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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十七岁全文阅读

作者:老王牛     重返十七岁txt下载     重返十七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章 飞天猪

    这天突然变得有些阴沉,乌云成片成片开始聚拢,胡同里挂起阵阵阴风,残落的树叶和尘土随之飘荡,许是由于封闭的缘故,本就幽深的胡同里仿佛漆黑一片,只能够听到狂风呼啸的声音,山雨欲来风满楼。

    郝俊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迟疑地朝着街口打量了一眼,心中暗骂这丧门的天气,却仍旧鼓起勇气继续前行,他远比前世来得好奇,来得勇敢,来的善良。

    胡同围墙转角的地方有一块视野的盲区,郝俊听到的呼救声正是从那里传来,他探出头,终于看到了两男一女。

    可想而知,事情情节有点狗血,两个男的都是十六七岁的少年,一胖一瘦,瘦脸少年正把女子紧紧按在墙壁上,胖少年则是一脸淫笑地一手用力撕破了女子的上衣,一手封住女子的嘴巴,不管女子疯狂的挣扎,眼睛里早已是泛滥成灾的**。由于是背对着的缘故,郝俊看不清楚女子的年纪,但还是被这一幕给惊到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居然有人行词肮脏之事,婶婶可忍叔叔绝对不能忍,先救人再说。

    他大喝一声:“住手!”本想借助着胡同的回声壮一下声势,却没想到被一声惊雷给彻底掩盖了。

    瞬间响起的震彻天地的声音和那划破长空的亮光,终于让身处于**边缘的两个少年回过神来,许是做了亏心事的缘故,胖少年心虚地朝着外胡同一看,这才现了摆着造型,大张着嘴巴不出声的郝俊,像一幅静默地无声电影。

    黑暗中挺拔的身影让两人瞬间除了一声冷汗,饶是他们恶贯满盈,也是颇为狼狈地急忙放开女子,紧张地看着郝俊。

    女子早已被吓坏了,双腿一软,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轻声抽泣,却不敢大声,她甚至还没有现已经到来的郝俊,只是低着头,瑟瑟抖。

    待从来人的面相和穿着看出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只是跟他们差不多年纪大的孩子时,胖少年终于回过神来,恶狠狠地对着那瘦脸少年道:“快点把他打走,不是让你派人在胡同口守着的吗?”

    瘦脸少年心中暗恨,却也无可奈何,胖子的家世不是他能所比拟的,遂飞跑到郝俊跟前,骂骂咧咧道:“臭小子,快点离开,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郝俊看着眼前凶狠异常,心想要是被个小屁孩给威胁了,那三十岁的大叔还混屁啊!便不由笑出声来,显得很是轻狂。

    想着能够轻易解决这两个少年,却是忘了他此刻的身体状态却是正处于十七岁的年纪,单薄的身体甚至连那个瘦脸的家伙都比之不上。

    瘦脸少年感觉被无视了,一边跳着脚,一边就要上来干架,口中还嚷嚷道:“知道那位是谁吗,那可是凤塘区党委书记的儿子,在这一亩三分地上,他爹就是皇帝,他就是太子爷,识相的就乖乖给我滚蛋!不然老子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拳头!”

    胖少年脸都绿了,最终大骂:“**的少说一句会死啊,赶紧赶人!”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郝俊还是被吓了一跳,其实,如果这个胖子还真是区党委书记的儿子,那这个瘦脸的家伙说的话也没有多大的错误,在思想较为纯朴的农民眼中,往往会将区党委书记看作是把持全区所有大权的人物,就多了十几分敬畏,往往一个区党委书记的话在其辖地比市长的话还管用,这就是尾大不掉之势。

    这个胖子难道是区党委书记刘产的儿子刘国天,郝俊对他可是闻名遐迩了,在一帮衙内之中是说一不二的老大,无恶不作,在凤塘区称王称霸,果然是这么一副鬼样子,看来传闻果然不是空穴来风,还是可以信上几分的。

    郝俊觉得这见义勇为做得代价颇大,但也不能就这样灰溜溜的走人啊,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女子在自己的面前被强暴,三十岁大叔的心里过不去,热血少年的心更过不去啊,既然重生了,何必再畏畏尾,管你老子是市长还是区委书记,再说了老子抽得就是区委书记的儿子。郝俊觉得自己这想法实在是太***给力了,一把就拨开瘦脸少年推推嚷嚷的手臂,上前一步,站定,双眼紧紧地盯着胖少年,决定先学朱俊杰同学,用眼神的气势胜了再说,听无厘头的,郝俊憋着笑。

    但他的心里迅分析着眼前的形式,一对二,得迅解决那个瘦脸的家伙,然后再想办法跟这胖子周旋。

    眼见郝俊并不退让,反倒更近一步,胖少年的脸立刻阴沉下来,作惯了凤塘区的土太子爷,还真没有什么人敢跟他硬抗的,眼前这个瘦的跟个火柴盒似的家伙居然敢这样跟他对视,活的有些腻歪了,这是胖少年心中的自然想法。

    “你们走吧,我可以当作没看见这件事!”郝俊将手臂从裤袋里抽将出来,淡然地看着胖子,先是气势,然后就是装逼。

    这个胖子不好太得罪,一切要以老爹的饭碗为重,虽然凤塘区收费站已经是市城建局的下属单位,但是日常管理还是挂在区政府的名上,刘产一句话,还真能把老爹从那位子上撸下来,况且这不是强奸未遂嘛,毕竟是十六七岁的少年,也不好太赶尽杀绝,得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郝俊这样安慰自己,但如果他们不识好歹,他也不介意教训教训他们。

    “你是个什么东西,揍他!”似乎是感到郝俊的样子太过欠抽,胖少年没有再给郝俊谈判的机会,第一时间动攻势,在他想来,对方太过弱小,完全可以用武力来解决的问题,就不用次次都摆事实讲道理了,何况,每次都把老爸刘产搬出来,那不显得太没水平了。

    郝俊早知道这胖子不是什么好鸟,心里提防着呢!胖子刚一出脚,郝俊就反手一抡,恰到好处砸在瘦脸少年的鼻梁上,瞬间血流不止,眼睛里外全是闪烁着的金星。

    瘦脸少年瞬间失去战斗力,反抡的势头有点大,力量本就不可以与平常的拳头同日而语,郝俊右手都震得有些麻,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胖少年一惊,攻势就收了回来,眼前这个家伙好像不像火柴那么瘦弱,起码得有筷子那么强了!要是郝俊知道胖子心里这般想,肯定气得吐血,还会不停地骂娘,没文化的胖子真可怕。

    胖子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身板,又看了看郝俊,觉得就这样放弃武力解决问题实在太可惜了,便又身揣着满身的赘肉,飞奔而来,裹挟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威风,势要与郝俊分个高下。

    传说中的飞天猪也不外乎如此……

第17章 英雄救美的狗血桥段

    轰,轰,轰……

    凶猛的闪电似乎要将大地劈成两半,长空里都回响着奔雷的轰鸣声。

    在这样声势浩大,如武林高手决战泰山之巅的标准配置背景下,郝俊迎击了来自胖少年的第一次猛烈攻击,与其说是攻击,还是撞击比较恰当。

    似乎是打架高手的胖子像头狂怒的野山猪,用着野蛮冲撞,势要将郝俊拱上天去,冲撞,冲撞,再冲撞……

    胖子只会这一招,他根本不用拳头,但却是这一招,让郝俊吃够了苦头,本就有点瘦弱的郝俊面对比他大了几乎一号的胖少年,只能勉强是用双手格挡,根本来不及躲开,而他却没想到手臂间传来的不可抗拒的巨力,让他获得了一个瞬间向后的加度,仅仅是第一击,郝俊已经被逼出了五米之外。

    郝俊的神色开始变得凝重,他有些过高地估计了这个十七岁的身体,尽管前世的散打记忆还保留在脑海中,但力量和度都不是太成熟,如果,再受到胖子几次这样的撞击,必定会被掀翻在地不可。

    胖子狞笑一声,大声道:“让你走你不走,现在你已经走不了了!”已然吃定了郝俊,成竹在胸。

    兴许是教训朱俊杰的时候,一切显得太过简单麻利,郝俊有些轻视他这个年纪的少年人,看看胖子的身板,这才意识到这一身肥肉可不是白长的。

    倒在地上的瘦脸还没有能力爬起来,胖子却是冷哼一声,直接跨过瘦脸的身子,玩味地看着郝俊,与之前郝俊的淡然如出一辙,这时候更像是他再戏谑猎物。

    郝俊心思急转,在脑海中想着应对之策,手臂间的阵阵麻意还没消散。

    胖子看着没有动静的郝俊,更是玩味,指着角落里瑟瑟抖的女子说道:“她,我要定了!”又高扬着下巴冲着郝俊挑眼:“你,既然那么想英雄救美,我就让你变成狗熊!断了腿的狗熊!”声音已然有些狰狞。

    女子仍旧躲在角落里,只是闻言却是安静了下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胡同里没有一样可以借手的东西物件,郝俊顾不得埋怨清洁阿姨太过勤奋,眼前的境地实在有些让人无奈。

    “要是让你就这样走掉,我刘胖子的威名也算是丢尽了!嘿嘿!”虽然胖少年努力学着古惑仔,放着狠话,但还未育完全的嗓音仍旧说明这还只是个稚气的少年罢了。

    郝俊苦笑,却不说话。

    胖子见自己屡屡挑衅,对面的瘦弱少年毫无反应,暗呸了一口,再不多话,继续向前野蛮冲撞,郝俊借着灵巧的身子很快就避开了胖子的进攻,但却慢慢地被逼到了墙角边上。

    也许所谓的急智的急正是体现在这种时刻吧,当郝俊看到对面的水泥围墙和背后有些微冷的触感之后,脑海中的心思却已经活泛起来了。

    偷偷观察了一下四周的地形,郝俊每一次的躲闪都开始拥有目的性,口中也开始反击起来,“刘胖子,怕是猪的威名吧,瞧你那蠢样!老子不屑跟你说话,你倒还喘上了!”

    刘胖子盛怒,加,再撞,郝俊再躲,再骂:“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想来你也想不通,告诉你是笨死的!你瞧瞧你现在的模样!”

    刘胖子几乎急红了眼,看着郝俊,咬牙切齿,“别让我抓到你,我要放你的血!”

    “来啊,来啊!”此刻的郝俊就像是一个风骚的妓女,挑逗着嫖客,可这嫖客似乎很容易被勾引,就凭着这种姿色,就乖乖上钩了。

    刘胖子连喘息都有些急切,不知道是跑成这副模样的,还是被气成这副模样的,总之,双眼开始泛起嗜血的光芒。

    郝俊站定,百无聊赖的挠着后背的痒痒,心里却有点紧张,这一番若是没有办法将刘胖子制服,那就是将他自己陷入了绝境,再无闪避的可能,但越是这种时候,郝俊越是要沉稳,这才能更加激怒刘胖子,让他失去冷静的判断力,好取得最佳的效果。

    刘胖子看着郝俊所站的位置,心中一喜,顾不得多想,卯足全身的力量,就疯狂地开始冲向郝俊,他的心里早已开始现象郝俊被他揍得满地求饶的姿态,脸上不由流露出残忍的微笑。

    郝俊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刘胖子心中越急切和兴奋,再也不留体力,拼出了全部的力气,眼看就要将郝俊狠狠地撞翻在地,却暮然间现,眼前的身影一闪,消失不见,紧接着,就感到自己的双脚被什么东西绊住了一样,他的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上身还维持着飞奔时的惯性,脚下却早已狠狠停住,郝俊就这样趴在地上,推住刘胖子的双腿,仗着身子构成了一个微小却灵活的绊子。

    时间在这一刻停留,郝俊感觉全身都有些松散,而刘胖子的感觉就又相对飘然一些,将近一百五十斤的体重,根据牛顿第二定律,向前的惯性力无疑是相当巨大的,甚至堪堪飞了起来。

    郝俊趴在地上,呢喃道:“我草,猪真他妈地飞起来了!”

    刘胖子连死的心都有了,他的眼前仿佛是一块灰色的幕墙,渐渐推进,直到感受到鼻子尖冰冷的触感,随后就是一声惊天动地的撞击声和惨叫声,可怜的飞天猪追了胡同水泥围墙的尾,交通意外相当惨烈。

    郝俊啧啧了几声,脸部都是一阵莫名其妙地酥麻和冷意。

    刘胖子只是感觉,鼻子有点疼,嘴唇上凉凉的,嘴里有点瑟瑟惺惺的味道在流淌,接下来就是一阵天晕地旋,天与地交换了个位置,再也爬不起来了。

    郝俊有些得意,这就是所谓的智取,他融合了游击战法,先示敌以弱,再诱敌深入,最后一击必胜,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完胜,好吧,身上还是有些酸胀。

    郝俊看着仍旧躲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的女子,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便快步走到女子身边,蹲了下来,轻声道:“喂!没事了!没事了!那胖子被我打晕了!”

    女子顺势却是趴在郝俊的身上开始痛哭起来,显然刚才的经历把她吓得不轻,郝俊显然没经历过这种阵仗,英雄救美的桥段在他三十年的生涯里连个屁影都没有,所以一时之间还真是手足无措,只能呆呆的让女人靠着。

    女子的针织长衫已经被撕扯得有些变形,露出胸前雪白和粉嫩的肌肤以及一条深深的沟壑,淡淡地清香在鼻息间萦绕,郝俊尽量以一个三十岁大叔的自制力抵制着这种诱惑。

    可是,郝俊的眼神还是不由自主地朝下,这皮肤真白啊,锁骨也很性感!胸型真不错,嗯,是俗称的鸽乳型,嗯,郝大叔很喜欢……

    镇定,镇定……

第18章 阴谋?(跪求收藏!)

    值得庆幸的是三十岁大叔的心理并没有过分的残暴和淫邪,面对梨花带雨,春光灿烂般诱惑的别样景象生生按捺住了身体里渐渐升温的热血,只是单手却抚上了女子单薄的背,以示安慰,至于大叔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秦梓早已近乎绝望了,谁会去怀疑两个满脸真诚的少年的求助,谁又会相信当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脱去了伪装,竟会变得如此凶残和邪恶。

    她几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挣扎,去呼救,偏偏那个可怕的胖少年却始终无动于衷,甚至变本加厉地淫笑着。当这个满脸横肉的少年撕扯她的针织长衫,露出里面乳白色的抹胸时,她分明看到了胖子眼中一闪而逝的狰狞以及**。

    外界静的可怕,连这老天似乎都在助纣为虐,当漫天的乌云覆盖,胡同口几乎与快入夜时无异时,黑,黑得让她心悸,让她绝望。

    而当她的心理防线几近崩溃的时候,那一个穿着一身黑白色校服,脚踩着橘黄色球鞋的少年,就这样出现了。

    像是一个拯救世界的盖世英雄,伴随着划破了大半个长空的闪电和巨大的完全遮住了男孩厉声喝问的雷鸣,就是一个盖世英雄。

    她突然间现趴在她身上那个肥胖的身躯已然离开了她,她只知道有个人适时的出现了,就像无数个电影里的剧情一样,当女主角陷入危境,只差一步就要万劫不复之时,男主角出现了,他脚蹬着七彩祥云,手握着金刚伏魔棒,披荆斩棘,所有的敌人在他的面前都只是一只随手拿捏的纸老虎,浮云,就如浮云。

    可是,秦梓却害怕去探究此时的情况,她在怕,她在畏惧,她在颤抖,她只是看了一眼脑海里却都是那个人的身影。

    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却是那胖子惊天动地般的凄惨叫声,以及随之而来贴在她耳边的轻声安慰,她的泪水终于抑制不住,奔流而下,此刻,唯一让她心安的仿佛就是那耳边如梦呓般的安慰和身边男孩身上青春的少年气息,她有一瞬间地迷醉。

    她扑进了男孩的怀里,因为只有这里才是她认为真正安全的地方,能够护佑她的地方。

    女子的哭声与其说是害怕,还不如说是泄和释放,郝俊甚至能够感觉到肩膀上的湿痕正悄悄地渗透进他的衣服里面。

    眼下这个姿势太过暧昧,郝俊能够清晰感觉到鸽乳在他胸前传来的阵阵酥麻和柔软,以及女人抽泣时时不时传来的压力,他暗暗忖道,虽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但大叔我育正常,心理年龄更是育到烂掉的地步,不过这小女子的诱惑居然如此之大。阿弥陀佛,非礼勿视,非礼勿想,非礼勿感。

    他轻轻推开女子的肩膀,正视着女子的眼睛,却被晃得一阵眼晕。他甚至想大呼,这英雄救美救得真是他妈值得。

    女子带着一个紫色的箍,许是由于挣扎的厉害,头有些散乱,鬓角和额头有许多汗迹涌了出来,部分丝耷拉在一起,居然有种别样的诱惑。

    她的眉淡淡的,她的眼大大的,她的鼻挺挺的,她的嘴艳艳的,像是天使,又像是精灵,造物主将一切美好的东西都镶嵌在了这一件艺术品身上,毫无保留。

    “这位姐姐,你没事了吧?”虽然有些别扭,但一个三十岁大叔的心是正直的,因为此刻的他只有十七岁。女子看起来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倒也当得一声姐姐。

    秦梓就这样专注地望着这个从绝望中将她拉出来的男孩,他的头长长的,很杂乱,眼睛也有点小,却很有神,穿着一身校服,尤其是他脚上那双橘黄色的球鞋,格外惹眼,她能够从他的眼神里看到让人信任的东西,但似乎却不应该生在一个十七岁少年的身上,不过这个少年却是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了。

    她努力想要站起身来,却现有些徒劳,剧烈的挣扎早已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她只能借着郝俊的身子慢悠悠地站立起来,郝俊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手环着女子细腰时手指间温热的触觉,却已然兴不起半点**,他现女子颤抖得厉害,害怕,她仍旧在害怕。

    是啊,经历这样的事,对于一个女子来说,那将是她整个世界的倒塌,这种怕将深入骨髓。

    “姐姐,别怕,有我在呢!那胖子已经被我打倒了!”

    郝俊的话就像是拥有魔力一般,女子闻言居然奇迹般停止了一直颤抖着的身体,轻声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英雄救美一直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是我该谢谢姐姐给我这次机会实现我的愿望才是!”郝俊笑着回应,努力想要驱散女子的恐惧。

    “呵呵!”秦梓嘴角微微一扬,她本就是个坚强的女子,不仅努力抑制住自己的畏惧,还应和着郝俊的笑话。

    郝俊搀着秦梓慢慢走到胖少年跟前,这俨然是一件十分让他享受的事情,瘦脸少年只是挨了郝俊一拳,鼻血横流而已,想来是畏惧郝俊,一直在装昏迷罢了,郝俊也懒得理他,伸脚踢了踢头破血流的刘胖子,又转头问女子:“姐姐你说,怎么处理他!”

    秦梓好看的眉毛拧在一起,悄然问道:“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郝俊笑问:“这胖子认识姐姐吗?”

    秦梓摇了摇头,睁着一双眼睛,疑惑地看着郝俊。

    郝俊哀叹一声,姐姐哦,你知道这表情有多诱人不?点点春雨,化作相思泪。

    “那就好办多了,他也不认识我,嘻嘻!”嬉笑间,郝俊有在胖子身上狠狠踩了几脚,这胖子的野蛮冲撞还是让郝俊吃到了大苦头的。

    刘胖子昏昏沉沉的,郝俊看清楚他浮动的胸口,才敢肯定这货没有一头撞死,但显然胖子的吨位不小,这一脸砸下去,没有脑残已经是很不错的结果了,就是不知道这刘胖子能不能幸免于难了。

    “姐,知道这猪为什么会直线撞围墙上不?”郝俊神神秘秘地问道。

    秦梓继续诱惑着三十岁的心,十七岁身体的郝俊,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满是求知的**,这女子的畏惧来的也快,去的居然也如此快,表情上已很是淡然,却魅惑如斯。

    “因为他的脑袋不会转弯!”郝俊故作高深的说道。

    秦梓轻笑一声,抖动了一下肩膀,本就不成模样的针织长衫很快又从肩膀上掉了下来,露出一大片完美无瑕的肌肤,郝俊的眼睛不由地又直了。

    秦梓的脸上显出一片绯红,直到耳朵后跟之上蔓延开来,她急急忙忙将衣服扯了上去,单手按住,再也不肯放手了。

    天开始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春雷虽是阵阵,声势颇大,到头来,却是此番景象。

    郝俊的眼角突然闪现出一片玻璃反光,他颇为警觉地朝外面一瞥,只看到一抹黑色的风衣尾巴和脑海中残留的咔嚓咔擦的声音。

    他的脑海里却是想起另外一件事来,因为正是郝跃飞被警察带走的前一天,凤塘区生了一起恶性的少年强奸案,震惊全市,难道就是眼前这场被自己莫名其妙阻止的闹剧?那不是意味着老爹郝跃飞只有一晚上的时间了,明天,明天……老爹啊,老爹,今晚上儿子看来真要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啦?

    郝俊苦笑,他越来越觉得他正一步步被牵涉到一个巨大的阴谋的旋窝当中。

    而他似乎当其冲……

第19章 梦想(求收藏!求大腿!)

    郝俊无暇去思考被他触摸到一点边缘的阴谋,这个无形的旋窝随时都有可能把他这个十七岁的少年卷入到中心,万劫不复。

    他开始犹豫,是否尽早让父亲脱离这恐怖的权力地狱,即使他现在才处在一个最底层的状态,但只要一场看似无害的波折,就会伤及到他,郝俊宁愿自己如一叶扁舟置于这艰难万险之中,也不愿看到渐渐老去的父亲,在这云波诡谲的圈子里飘摇、坚持,。

    记忆里那个进牢狱三年之后的父亲,从走出监牢的那一刻,就默默地回归了一个老农的模样,再也没有当初当上公务员时的意气风和雄心壮志。

    岁月、艰难、困苦都会逐渐磨去人们锐气的棱角,走向平庸,但同样也会让人沉淀、长大、成熟,老辣。

    郝俊也会希望自己的父亲就像他头顶上的一片天一样,为他遮风挡雨,但又不愿让他背负太多沉痛的负担,可作为儿子,他怎么又不会不明白父亲那一次次看向那些书本时的眼神和希冀,因为,他也想郝俊一样,也有属于男人的梦想,尽管他已经四十多岁,老男孩的梦想,更值得去实现,不是吗?

    他要做的就是帮助父亲埋上一步步可能的高峰,而他就可以享受到所谓“拼爹”的待遇!

    郝俊将秦梓搀出胡同口,这一场遭遇以及内心的想法,已经无暇让他再去顾及身边清丽脱俗的女子,他此刻只想尽快见到自己的父亲,无论父亲是怎么样的一个选择,作为重生者的郝俊,所要做的不正是帮助父亲,披荆斩棘,更进一步!

    同样和他自己一样……

    身边的女子似乎感到了郝俊的走神,拍了拍郝俊一直搀扶着他的手臂,在她看来,这个年纪大概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有些瘦弱,有些单薄,却比任何人都值得信赖,她也敏感地捕捉到了男孩眼中一瞬间的迟疑和畏惧,却是让她联想到了她自己。

    她不是个软弱的女子,从家乡孤身一人,历经了多少艰难困苦,辗转来到这座陌生的滨海小城,同样为了梦想,梦想着为远在千山万水之外的母亲建一座漂亮的屋子,请最好的大夫,梦想着送家中年幼的弟弟走进全世界最美丽的校园,梦想着有一天她能找到属于她的真命天子!

    早已从刚刚绝望中惊醒过来的恐慌随之消散,只是有些享受与这个男孩相互搀扶的感觉,尤其在这淅淅沥沥的春雨之中,让彼此之间都产生了一种别样的信任。

    坚定了信念,郝俊自信,他的重生不仅仅是自己梦想的开始,也将他身边爱他的人以及他爱的人的梦想的开始,从这一刻起,他也要加倍努力,以一个傲然的重生者的姿态睥睨一切,从容淡定起风云,傲然一笑握乾坤。

    雨滴渐渐击打在他年轻的脸庞之上,微微有些酥麻,就像情人在清晨醒来用丝拨弄脸庞的美好感觉,他不由地看向身边那个从开始到最后,就一直紧紧跟在他身边的美丽女子。

    细雨之中,朦胧幻境,就像一朵洁白的雪莲,优雅地绽放在城市喧哗的街头,她是独一无二的,她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郝俊迟疑地开了口:“姐姐,恐怕我们不能报警!”

    “嗯,为什么?”尽管口中带着疑惑,但眼神之中却还是浓浓的信任。

    郝俊自嘲一笑,心中暗道,小丫头唉,不要再诱惑人啦!大叔随时可化身为狼哎!

    这个女子如青莲,如傲梅,举手投足间却又是无尽自然地魅惑,瞧不出一丝做作,恰恰三十岁的大叔最吃这一套,难道这是命中注定。

    “那个胖子可能真的是我们区里区委书记的儿子,报警可能是自投罗网,何况姐姐毕竟是女孩子,这种事情宣扬出去,对你更加不利!”

    女子点了点头,“嗯,听你的!可是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郝俊仔细琢磨了一阵,“姐姐,那个胖子都不认识我们俩,我们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我明天就要去市区上学,一个礼拜才回家一趟,估计与这家伙碰面的机会不大,倒是姐姐,我担心……”

    女子微微一笑,尽显风华,郝俊心里一跳,总算是知道这个所谓的刘胖子为什么兽血沸腾了,这有钱有势的公子哥,小纨绔一般都这模样,这个小丫头偏偏有美得冒泡,没得清纯,禽兽都想亵渎。

    “我也去市里吧,反正我的工作还没落实,那个家伙的爸爸居然是区委书记,但也应该不会去市里直接抓我吧?”

    郝俊点了点头,微微放心,看来也只能这么办了!他和女子悄悄躲在胡同口对面的一个遮雨棚里,默默地注视着对头胡同里的情况,女子的针织长衫已经无法再穿戴上去,郝俊只好脱去上身的校服,套在女子的身上。

    其实,郝俊的心中还是隐隐有些担心,如果身上的校服被那个胖子认出来的话,相信凭借着他老爹的能力一定能摸到郝俊的身上,只是这件校服只是东湖中学的内部校服,在整个凤塘区上也就只有三四个人有,并不十分显眼,郝俊也是在赌,赌那胖子孤陋寡闻,赌那胖子不敢把今天生的事情告诉他那区委书记老爹,但终究命运还是掌握在别人的手里,他越来越不喜欢这种感觉。

    女子感受着身上校服渐渐温暖着她冰冷的体温,说道:“小弟,到我家去吧,顺便把衣服还给你!”

    “姐姐,不用了!快晚上了,还得回家!”说着便一头栽进了细雨之中,飞奔而去,他有着刻不容缓的事情要办。

    远处传来一声真诚地珍重,女子后悔不迭,她急切地望着远处,却只看不到那个瘦弱的男孩的身影渐渐远去,她甚至来不及问起那个男孩的名字,来不及道声谢谢,兴许也只有身上那件厚厚的黑白相间的衣服才能让她感觉到男孩身上美好的气息,告诉她曾经有一个男孩像盖世英雄一般出现在她的生命力。

    许是下雨的缘故,原本热闹的街头,开始渐渐变得冷清了起来,郝俊飞奔着,将对女子的一抹担忧置于心底,这是一个不应该经历凡尘痛苦的女子,她值得享受这世界最美妙的幸福,郝俊回想着女孩绝世的容颜,心里居然有了一丝触动。

    而此刻,他的脑海里开始满是那些个莫名其妙的账目资料,顾凯凡将这些交给父亲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思,但如果让事情照着记忆中的展,那么明天,父亲,顾凯凡将会同时被送进冰冷的监狱,这本郝跃飞手头正在整理的账目就是两个人锒铛入狱的铁证!

    郝俊摇了摇头,让自己的思绪清晰起来,纵使他是个尽知世事的先知,既然也无法在一晚上的时间内改变太多,他能做的就是阻止那个处处透着诡异的账目资料的问世。

    让本该出现的东西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第20章 刻意遗忘的记忆(继续求收藏!)

    郝俊归家的时候,天已经渐渐暗下来了,甚至有了一丝寒意。穿着的单薄毛线衣,挡不住风雨渗透进来,让他刺骨的寒、颤、抖。

    把握着先知先觉,他彷徨、他兴奋、他憧憬、他甚至有些贪婪,的确,在一切未知,他却尽知的情况下,他的确该贪婪。

    纷乱的思绪,淅沥的雨滴,溅起的湿土,飞扬的青春少年……

    推门而入,伴随着这个时代还有些昏暗的灯光,他看到了那三年里许多次曾经出现过的场景,母亲的颜,还看不到明显的皱纹,母亲的,还看不到一根白丝,母亲的手,还看不到一个老年斑,就如同父亲一样,母亲也正年轻着,曾经活在他的梦想里,如今却都走在他的身边,触手可及,原来,这才是真正幸福的时刻。

    “小俊,什么呆呢?跑哪去了,怎么全弄湿了,快去擦干了,换身衣服下来吃饭,老妈做了你最爱吃的青椒牛柳!”母亲余芳的关切打断了郝俊的沉思。

    郝跃飞放下手中的书本,这个姿势,即使他已经保持了将近三年,还是让人觉得有些格格不入,但郝俊却在此刻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不仅为了自己,也为了这个只在他的记忆里保留着一个老农形象的父亲的梦想。

    郝跃飞看着兀自呆的郝俊,这才轻声喝道:“愣着干什么,这么大了,还这么不着调,瞧你这一身弄的!快去换衣服!”

    郝俊跳着脚跑到正在掌勺的母亲身边,身手拾了一根青椒,不等母亲的手掌落下来,就飞上楼换衣服去了。

    但下楼的时候,餐桌上的气氛却是有些诡异,父亲埋着头不说话,就光干拨着饭粒,也不夹菜,而母亲余芳则是气鼓鼓地瞪着眼,脸上却是一片愁云不展。

    郝俊心中纳闷,这是唱的哪一出,却不声不响地走到饭桌前,学着老爹郝跃飞的样子作委屈状,玩弄着碗里干干的米饭。

    一时之间,原本应该随着郝俊难得一次的归家而气氛和谐融洽的饭桌变得沉闷,甚至诡异。

    最终还是余芳苦笑一声,看着丈夫禁若寒蝉和儿子囧然的模样,虽是展颜,但眉角间的愁云还是深锁着。

    在凤塘区,由于服装厂兴盛的缘故,农村很多待业的女人大多进了服装厂工作,而由于服装厂效益好,往往凤塘区的服装厂女工的工资要比凤塘区的男子高出许多,这就造成了凤塘区的一个普遍的现象,那就是凤塘区的女人在家中的地位极高,有些甚至当得一家之主,大掌财权、政权,包括炙手可热的子女教育权。

    这种现象,在郝俊家就尤为突出,当然余芳也不是法西斯独裁主义,还是很给郝父留面子的,在大事上还是给郝父留了一个投票的权力的,而作为儿子的郝俊其实很早就拥有了这样投票的资格,只是当时年幼的他的意向大多被母亲余芳所左右。

    而此刻造成餐桌上如此诡异事情的是有关于母亲余芳服装厂的问题,而父亲郝跃飞的意见正好与母亲余芳的意见完全相反,这便触了母亲余芳的怒气,她的心情本就因为这件事情而糟糕透顶,难得因为儿子的归来而稍许好了一些,又碰到丈夫用所谓大形势下看问题的官方论调来打击她这个只有中学毕业的女工的思想,自然瞪起了眼睛。

    “老妈,是你们厂子破产的问题吧?”郝俊给郝跃飞使了个眼色,示意一切交给他,郝父这才放心地夹了一根牛柳,“细嚼慢咽着”。

    “不是破产,陶厂长说是要变卖厂子的部分股权,他的意思最好是由我们工厂的女工一起购买!儿子,你有没有学这个股权的东西啊,老妈不懂,总觉得不放心!”郝俊不由地感叹自己初中的学历已经为他在家中的话语权打下了相当坚实的基础。

    此刻却是他的先知先觉来挥作用了,他记得97年年底,亚洲部分国家开始爆金融危机,稍后动荡香港,波及内地,一些国外的资本大鳄虽然没有阻击香港成功,但却还是让两个地区受到了波动。

    虽然相对中国来说,即使到后来全亚洲全面爆金融危机以后,人民币也并没有没有受到相当大的冲击。

    但对于全部依靠进出口的服装产业,就几乎完全陷入了泥潭一般,随着订单越来越少,部分规模较小的服装厂就立刻陷入了倒闭的边缘,郝俊的母亲余芳的厂子就属于其中一家。

    服装业作为莲花市重要的支柱产业,市政府及凤塘区政府当然不可能坐视不管,采取了许多有效和积极的措施,市外经贸局甚至组织服装厂的管理层一起去外地或者出国寻找客户,虽然帮助不少企业解决了困境,但还是无法帮助一些资金链出现断裂的小作坊、小厂子起死回生,所以98年,凤塘区也算是在经济上萎靡了一阵,毕竟支柱产业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母亲余芳的厂子是一家私人的独资企业,规模不大,待遇却是凤塘区数一数二的。老板姓陶,名照,很早就是凤塘区的名人,出了名的精明能干,早些年公社还在的时候,挣工分,就属他挣得最多,后来公社取消,他在旧的烧砖厂做过工,又在当时凤塘区仅有的一家水泥厂做过技术人员,直到最后,积累了一定的积蓄,就投身于当时凤塘区方兴未已的服装产业,由一家五人的小作坊,迅扩大到拥有员工六十七人的小型服装厂,资本积累翻了好几番,本想趁着政策和国内大好的展势头,更进一步,扩大规模,成为凤塘区一流的服装厂,却没成想一场莫名其妙地金融危机下来,扩大的梦想没了,服装厂反而走到了破产的边缘,幸好他灵机一动,想到了变卖股权这一招,才让他重新看到了一些希望,但对于当时才刚刚由农民转型过来的服装厂女工来说,稳定才是最重要的,将她们的血汗钱变成一张张股权转让书,怎么能够让他们接受,这才成了陶照最大的难题和挑战。

    他不免头疼不已……

    陶照为人仗义大气,受到工厂很多员工的尊敬。

    郝俊清楚地记得,如果没有他的重生,他可能会像历史一样,走进市一中的实验班,而面对着巨额的的学费和赞助费,郝俊一家却是陷入了纠结之中。

    郝父突获牢狱之灾,甚至没能与母亲好好见上一面,郝母虽是坚强,却早已无心工作,一家顿时就陷入了苦难和困顿之中。

    母亲余芳为了郝俊的前程,四处筹钱,四处碰壁,奔走无路,在孤独的夜偷偷伤心落泪,一直是郝俊心中刻意去遗忘的记忆。

    最终却是这个陶照,掏出钱来借给了几乎只有几面之缘的郝母,这才让郝俊有机会走进市一中实验班,而这一切还是郝俊和母亲谈及年幼时候的事时,母亲无意间提起的,郝俊才知道那笔钱正是陶照借给母亲的。

第21章 好人(各位看官,求收藏!)

    如果郝俊的记忆没有出现偏差,金融风暴过后,陶照的工厂并没有因为这次资金链的断裂而倒闭,却是由于积极融合外资,进行了厂址的迁移,机械的改进,管理层的提升,转型成为了一家中外合资企业,在今后的几年内,也迎来了高展的机遇。

    但最终,却是由于几家国内大型服装企业纷纷入驻凤塘区,对凤塘镇区有的服装业造成了巨大的冲击,还是陶照凭借着早些年积累下的人脉,才使得工厂勉强维持着当时的局面,一直没有再扩大规模。

    而到了o5年末,凤塘区服装厂进行了集体改制,完善了产业制度,许多外资因为无法忍受大量利润的流失而纷纷撤资,陶照的合伙人,也就是一日本商人,在没有事先关照的情况下,就主动退出了在陶照工厂里的股份,致使工厂一蹶不振,苟延残喘到o9年底,不得不宣告破产。

    陶照的本意是将工厂的股份卖给工人,就等于说与工人一起做这厂子的主人,不仅能很有效地解决眼下的困境,更能增加工人的凝聚力,以主人翁的精神工作,厂子的效益一定会越来越好。

    他的算盘打得很精也很巧妙,用时兴的话来说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他以为凭借着他的为人处事,工厂里相信他的员工一定会居多,同意他,并参加他这项措施的员工想来也不会少,事实却给了他一个严重的打击,几乎没有一个人参与他的股权出让的计划。

    在服装厂女工看来,这无疑是一件十分冒险和不划算的事情,毕竟牵涉到家家户户的收支,可不是一件小事。

    陶照一度身心疲惫,甚至骨子里都流露出了绝望,以及可怕的厌世情绪,在他四十几年的岁月里,他一向开朗乐观,积极向上,几乎从来没有因为一件事而伤心流泪过,而此刻,他却是有苦难诉,个中这滋味却是不好受。

    郝俊扳着手指头算着日子,如果母亲所说不假的话,自己中考后拿到的学费和赞助费是陶照所借,那么当时的他似乎还没有脱离眼下因为资金造成的困境,直到年底,工厂将近停工半年之久,才最终让陶照找到了合资伙伴,重新焕了生机。

    郝俊努力回忆着记忆里,那张曾经因为到母亲工厂里见过几面的脸庞,这是一个微微福的中年男人,模糊地残存在郝俊的记忆深处。

    这是一个精明的好人,郝俊的心有一瞬间的感动。

    好人,这就足够了。

    郝俊觉得自己应该帮他,事实也最终会像陶照所想,是一个双赢的局面,郝俊也始终坚信。

    郝俊努力斟酌着自己的言语,他了解母亲余芳的性子,认定一件事就会做到底,与父亲钻牛角尖的脾气正好配一对,此刻她这般询问郝俊,说明她正在犹豫,正在观望之中,尚未作出决定。

    “妈,股权的转让是一个很时兴的东西,这样的创新在很多大城里都是很时髦的,不过你的老板居然能想出这个法子,水平不低么!”郝俊故作不知其中的细节,吃着最爱的青椒牛柳,嘴角留香。

    余芳暗暗思索了一阵:“其实,陶照这个人老妈还是有点了解的,当年还跟我们在一个生产队里面挣过工分,现在做了大老板,还是跟以前一样热心大方,一点也不端架子!这个人是好的!就是……”

    “您是担心您的钱就这样打水漂了是吧?”郝俊摆出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我给你分析分析,参谋参谋,先,陶照这个人刚刚按照老妈的分析是一个信得过的人,其次,他陶照现在能够想出这样的法子来解决工厂的问题,证明他是一个很能抓住机会,善于把握时机,善于创新的领导者!”郝俊又夹了几根牛柳,他对这东西就是有种变态的偏爱。

    余芳见儿子开始头头是道的分析起来,注意力也不由自主地被集中过去了,还顺势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连一直闷头吃饭的郝父也渐渐竖起耳朵偷听起来,郝俊暗自一笑,心道有门,便接着说道:“再次,今年全亚洲会爆罕见的金融危机,这也就是造成你们工厂资金链断裂的原因,并不是因为陶照经营不善,终究是规模太小造成的冲击,最后,就牵扯到陶照这一招的妙处!”

    母亲余芳不禁为儿子的见识感到沾沾自喜,继续听着儿子的分析。

    “大形势下,这是一种必然,我们就从凤塘区落手,凤塘区大小总共的服装厂现在少说也有一百多家吧,只要是跟你们厂子差不多大的工厂,是不是都遇到了你们同样的困难?”

    余芳无声点头。

    “陶照拿出6o%的股权,出售给服装厂的员工,是很有魄力的,一旦这6o%的股份被你们工人吃下,那这工厂从本质上来说,已经是你们自己的厂子了,记住这是属于你们自己的!”

    郝俊循循善诱,却没有想到头上被余芳吃了一个狠狠地板栗:“好好说,别卖关子!”

    “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无论对于你们还是陶照来说,都是!”郝俊有些迟疑,因为他还是没有能够讲到最重要的一点,却是能够直观影响到母亲余芳观念的一点。

    “最重要的就是,你们将血汗钱换做工厂的股份,究竟能不能带来预想中的收益,这才是您最关心的吧?”郝俊笑问。

    母亲余芳毫不迟疑地点头,对于她来说,一年辛辛苦苦到头,钱才是最最重要的。

    “这个工人的股权是根据企业的效益的,年终会有分红。我们再来看企业的效益问题,这个老爹应该知道一些市内有关于扶持和帮助服装企业的相关政策和措施吧!

    正聚精会神的郝父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却能够一下子反应过来,“国家应对金融危机的政策已经部分出台,针对南方纺织工业,降低甚至减免了出口税率,还有一定的返利,这是大政策!至于市里,政府组织今年刚刚组织企业管理层学习经营管理的次数已经不下十次,组织到国内达城市或者出国,寻求外资投资,简单点来说就是拉订单,其次,就是见面了部分企业的税收,甚至还请了专家帮助企业提高生产水平,总之,乱七八糟地措施一大堆,都是地方性的保护措施,对服装厂都是有利无害的……”

    听着父亲没有经过思考,下意识说出的话,母亲余芳有些愣。

    郝俊则是微微一笑,心中的信心更加坚定。

    陶照这个好人,他帮定了,“尽管忽悠老妈,心里有些难安,希望老妈勿怪勿怪,儿子都是为了你好啊!”

第22章 偷梁换柱(求收藏!)

    一时之间,一家三口陷入短暂地沉默……

    郝俊觉得应该趁热打铁,郝跃飞的话虽然杂乱却都到点上了,更显其对市内局势的关注。

    “这一次金融危机是因为部分国际金融投机大鳄阻击国家货币造成的,并不是因为服装的市场供缺关系,所以只要挺过这一阵,服装产业又会迎来一个巨大的展机会!”

    “总之,如果签了这份股权转让协议,是十分划得来的!”郝俊掷地有声地做了总结,便一股脑儿的埋头吃饭了,希望这些个理由能够唬住精明的老妈余芳再说,无论他的论点对错,他都是重生过来的,结果有时候就是一切,如果这股份转让能够实现,必定会创造出母亲余芳无法想像的价值的。

    郝父并不参与结论的总结工作,刚刚恰恰就是因为他的意见与余芳相左,而受到了余芳很大程度上的打压,这个家必须保持高度的一致性和极度的认同感,以向余芳同志的意向看齐为准。

    郝俊并不认为母亲余芳能够轻易被说服,也不管母亲在一旁的沉思。陶照一定要帮,但不是非得从这件事上,他现在能够利用的资源及其有限,如果母亲能够遵循他的意见那当然是最好,如果不能,他也相信,有的是机会帮助这个本该帮助他的贵人,陶照无疑做了一笔还“未”出手,就已经赚足了的投资,对郝俊前世的投资,郝俊这一世,也可以回报,也应该去回报!

    余芳思来想去,总是拿不定主意,遂道:“儿子唉,要是把这钱都投入到陶厂长厂子里,你下个学期的学费怎么办啊,不够啊!”

    郝俊差点把口中的饭菜全部给喷了出来,他苦笑着用筷子挑动着碗里的饭粒,嘀咕道:“老妈,你就对你儿子这么没信心啊?”

    余芳脸上的笑颇为尴尬,其实在莲花市,市一中,市二中,甚至市三中的录取线一直都是最高的,而学费却是最低的,只有当郝俊考不上这三所学校的普通班时,若是想要继续上高中,无论是在一中的实验班,或者二中的实验班,还是一些杂牌的私立高中和职高,都需要一笔巨额的学费和高昂的赞助费。

    余芳刚刚的话等于说是将还未参加中考的郝俊一棍子打到了莲花市的三流高中里面,可见其功课程度在母亲余芳心目中留下的映像。

    余芳看着刚刚还意气风,颇有些指点江山意味的儿子被自己一句话就给打回了老家,只好补救道:“好儿子,老妈也不是说这钱一定用得上,这不是未雨绸缪嘛,这个成语用得还是很恰当的吧!”

    郝俊放下碗筷,直视着母亲余芳,绷着脸皮不说话,连一直在边上观察事态展的郝父也感觉到气氛的诡异,遂放下当作掩护的碗筷,看着严肃的儿子。

    “老爹,老妈,你们儿子在此郑重宣布,我要考市一中!记住了,是市一中!好了,我的话完了,吃饭!”郝俊夹了一小撮菜,慢慢咀嚼,不管此刻不知是什么心态的郝父郝母。

    这一顿周六的晚饭,一家三口,吃出了百般滋味,郝俊怀揣着几多烦心,几多忧愁,几多憧憬,渐渐进入了梦乡。

    他睡的很浅,那时候的床板还是木质的,郝俊睡起来很不习惯,但总是在鼻息间能够感受到熟悉的属于家的味道,心便恩容易安静下来,更愿意闭着眼睛,将自己的思绪散,触碰,感知。

    郝父有个习惯,第二天需要的文件都会放进一个郝俊认为称不上公文包的布包里面,当然此包出自老妈余芳之手。至于一个小公务员,甚至一个副站长,皮包里要放些什么重要文件,就不是郝俊所愿意去猜测的了。

    夜,渐渐深了……

    一个黑影突然间蹑手蹑脚地窜进了家里的客厅,那张方桌上放着老爸郝跃飞的公文包,郝俊第一次观察这个伴随父亲走过三年副站长生涯的黑色皮包,心中的好奇早已胜过一切。

    轻轻地拉开,黑暗中看不清楚,郝俊不敢开灯,深怕惊扰了父亲,就干脆一股脑儿将全部的文件都搬了出来,随手拿起桌子上没用的报纸,整齐折叠好冒充文件塞了进去。

    一招偷梁换柱……

    拿起资料文件,掩上房门,轻轻锁上,背靠着门板,郝俊最终才舒了一口气,无论他的猜测正不正确,至少已经解决了心中的疙瘩,置于那些破旧的报纸会给老爹郝跃飞惹来什么意料之外的麻烦,郝俊都觉得是值得的。

    他将那份白天见过的资料抖了抖,又翻看了几遍,放在自己床上的被子底下,轻轻拍了拍,就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郝俊起得很早,郝父最终还是将那个黑色的皮包夹在腋下,匆匆离开家而去。

    就像平日里迎来送往一样,郝母依旧站在门口,深情地凝望着父亲离开时的背影,却如何想到,前世,父亲这一去,居然三年之后才终于归家,世事往往是何其的让人措手不及。

    郝俊一直不明白,郝父郝母的情感究竟来源于何处,是年轻时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爱恋,还是将近二十来年的相濡以沫,或者爱情早已沉淀为了亲情,一直未曾改变,却越来越陈。

    父母辈的爱情,是一个谜,也是一个梦,他希望他和他的妻子也是。

    郝俊逃开母亲的视线,最终也跟上了郝跃飞上班之旅,其实,郝俊的内心并不平静,他无法确认自己的判断究竟是否正确,郝跃飞是否就是因为那份资料而锒铛入狱,今日便能见个分晓,若不是,他也希望能够凭借着两世为人的优势,而帮助郝父一点,是一点吧。

    想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一件事罢了。

    进入有些残破的收费站大院,郝俊很难想象在那一件震惊全市的经济案件里面涉及的资金的数额会如此巨大,一时间让他感叹无比,无论顾凯凡还是其他人,这巨额资金的暴露就更让人觉得有些突兀和令人寻思。

    郝父也终于现了一直坠在身后的小尾巴,瞪了他一眼,也不叫他离去,郝俊的心情却是逐渐紧张起来。

第23章 虚惊一场(明天裸考!求收藏!)

    郝跃飞坐到位置上不久,就受到了顾凯凡的召见。

    还未来得及掏出办公文件,顾凯凡就亲切地跟他交谈起来,这却是这位年轻的站长来到收费站后的第一次。

    顾凯凡兴致浓厚,不时地问些问题,郝跃飞一边认真回到,一边感叹自己居然也能如此健谈,谈国内形势,谈国际环境,谈民生问题,谈社会百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都一无所知。

    郝俊此时却百无聊赖,但眼睛却一直注视着门口,这是收费站大院里唯一的进出口,想来今天上午必然不会像此刻这般平静吧!

    嗒、嗒、嗒……

    皮鞋与水泥地板的敲击声清晰地从门口传来,郝俊的眼睛一瞬间被晃得有些分神,心也在这一刻紧紧揪了起来,大致与等待宣判的囚犯相差无几。

    来人是身穿便衣的两个中年男子,都梳着一丝不苟的“机关头”,神情严肃,身后跟着神情谄媚的两个派出所民警。

    两个中年男子直接就闯进了顾凯凡的办公室,两个派出所民警也紧随而入,郝俊偷偷跟在后面,事情还是生了,只是不知道郝父究竟能不能躲过这一劫。

    “请问是顾凯凡同志吧?”两个中年男子中一人微微落后前面的人一步,想来这就是级别上的差别体现吧。

    顾凯凡眯眼,随即又笑呵呵道:“我是,请问两位是?”

    “我们是市纪委的,有些情况想要找顾同志了解一下,请跟我们走一趟!”为的男人说道,脸上没有多少多余的表情。

    看着眼前男人掏出来的证件,顾凯凡不疑有他,笑道:“行,两位同志,等我交代一下工作,马上就好!”他似乎预料到了这两个人的到来,郝俊暗自思索,甚至连一个电话都不打!

    两个中年男人微微让开位置,示意顾凯凡自便。

    此时,走廊里已经聚集了很多收费站的工作人员,都悄悄探寻着眼前生的事情,见顾凯凡走了过来,议论声便戛然而止。

    “同志们,我有事需要去市里一趟,收费站的日常工作就由郝副站长负责主持,希望大家能够像支持我一样支持郝副站长的工作!”顾凯凡其实来到收费站的时间并不长,但其手腕强硬,作风果敢,很快就将小小的一个收费站管理得仅仅有条,这也是为什么郝父几乎有些盲从的原因之一。

    顾凯凡快步走到两个中年男子的面前,说道:“两位,走吧!”看到为的中年男子一直盯着郝跃飞看,就介绍道:“这是我们收费站的郝跃飞郝副站长!”

    为的中年男子冲着郝跃飞点了点头,又转头向身后的男子使了使眼色,两个警察立即关门,将一干围观的人都赶了出去,郝俊也被隔离在门外,心中的紧张顿时加剧。

    收费站里有认得郝俊的人,便问道:“小俊,你爸知道顾站长是怎么回事吗?”

    郝俊心情正在反复,也不理会别人的问话,时刻注意着门口的动静。

    身后的中年男子开始指挥两个民警在办公室里查找文件,而为的男子则是对着郝跃飞说道:“郝站长工作辛苦吧?”

    郝跃飞感到自己的身上有一股压力,心中不免局促,但未露出一分:“还行吧,不怎么忙?”

    “收费站过往的数目应该很大,辛苦是必然的嘛!”男子拍了拍郝跃飞的肩膀,“顾站长,你说是吧?”

    顾凯凡笑道:“是的,郝站长的工作能力我是很认同的!”从始至终,顾凯凡的神情一直很平静,从未露出过半分惊慌,这让做了十几年纪委工作的张长忠很是疑惑和惊奇,到底是顾凯凡拥有足够的底气还是深藏不漏呢?

    “都是顾站长领导有方,收费站的收费项目都标示的很清楚,我的工作就轻松多了!”今天的郝跃飞嘴巴跟抹了蜜一样,在这种时刻也不忘拍顶头上司的马屁。

    张长忠轻嗯了一声,不再说话,又恢复到了刚来时候的严肃古板。

    另外一个中年男子拿了厚厚一摞资料,走上前来,“能拿的资料都拿了,其他的资料会请两位民警同志代劳送到市纪委办公室!”

    “有劳了!”张长忠轻声说道。

    “应该的,应该的!”两个民警的眼中尽是谄媚和巴结。

    “这是什么?”张长忠注意到了郝跃飞的公文包。

    “哦,这是我平常放文件的……”郝跃飞认真答道。

    顾凯凡一愣,眼睁睁地看着那人从郝跃飞的包中拿出了几张报纸,冲着郝跃飞干干的一笑,显然是认为这位副站长没事装作很忙的样子玩呢!

    顾凯凡微微松了一口气,幸好这郝跃飞聪明,算是托付给了一个值当的人。

    当顾凯凡走出办公室的时候,郝俊听到郝父说了一句:“顾站长是冤枉的,我相信他!”,心中却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郝父终于没有像历史中一样,被两个黑皮民警拖着给带进警察局。

    但内心却有些无奈,暗道一定要去买本官场厚黑学让郝父看看,幸好现在是一个小站长,要是个大领导,这样轻易表态,可是要出大问题的,不管顾凯凡究竟有没有经济问题,这都不是一张嘴能够说清楚的问题。

    两个黑皮民警听到郝父如此说,却是嗤笑一声,叱道:“这不是你能够议论的!”心中却在鄙视这个没有见识的老农般的副站长。

    让郝俊感到奇怪的是,当顾凯凡走过郝俊身边的时候,却是停了下来,“是郝俊吧,在东湖中学念书?我听我爸常提起你,是个聪明的小家伙!”

    郝俊的脑海里迅搜索着,终于浮现出顾忠敏老校长的笑颜,心中暗惊,却是装作一副糊涂的样子,努力回想着。

    望着顾凯凡几人离去的背影,郝俊的心中心思百转。

    正兀自感叹时,一只粗壮的打巴掌就裹挟着呼呼的罡风呼啸而来,“臭小子,是不是你动我的公文包了!”郝跃飞轻声斥道了,对于儿子的这种行为也暗暗感到后怕。

    郝俊倒吸一口气,郝跃飞的手劲不小,“老爹啊,你没瞧见那几个人虎视眈眈的样子,要是你那份账目刚提交了,你说会是个什么下场!”

    这回却是郝跃飞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真是这样,就是有理也说不清了啊!刚才只顾着帮顾凯凡开脱了,没想过这一茬,此刻回想起来,那些个旧报纸还真是可爱。

    郝俊翻了翻白眼,老爹郝跃飞的政治上的不成熟让他很是无奈,但却依旧坚持着让父亲上位的初时的想法,未曾动摇过。

    “臭小子,你说现在该怎么办?”郝跃飞的心里没有什么概念,毕竟顾凯凡突如其来被带走,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想到的,而那些看起来像是天书的账目,兴许只有顾凯凡知道其中的道道了吧!

    郝俊白了一眼父亲,气急道:“当然是回家再说了,你慢慢上班,我先回家了!”说完,也不甩身后的父亲,昂回家。

    他其实没有去太多考虑顾凯凡的事情,父亲似乎已经躲过了这一劫,虽然时间仓促,但是正是因为他的偷梁换柱,记忆深处的景象没有重现,过程很平静,郝俊的心脏却是承受了相当大的压力,这远比第一滴血拿得痛苦多了。

    但郝俊一直在前进,未曾退却与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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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戾气(明天裸考!求收藏!)

    突如起来的变故,不得不让郝跃飞审时度势,在匆忙结束了收费站的工作之后,他就把自己关在所谓的书房里,只有郝俊这条称职的尾巴悄然跟在身后。

    屋子里的气氛一直很压抑,大多是郝跃飞皱眉沉思时造成的,郝俊多次努力想要把主动权揽到自己的手里,奈何郝跃飞不说话的时候,居然能给郝俊一种莫名的压力。

    父子俩人一直闷在书房里,偷偷瞅着那些个账目资料,毫无头绪,即使是郝俊,作为一个重生者,拥有远远越这个时代的眼光和知识,也无法凭借着这单单这一份诡异的账目资料,就推算出对于他们来说有用的信息,更何况“诡异”两字的判断还来自于上午顾凯凡的不同寻常的表现。

    郝俊拍了拍脑袋,暗叹这官场果然真不是他妈人混的地方,一本小小的账目和资料就把父子两完完全全给难住了,这些个几乎都是用密密麻麻的数字记录的一板一眼地资料,几乎都是平常的收支,一看就知道存在着明显的问题,但要是想要从中推敲出另外一些东西,他相信即使是最有才的会计也会徒呼奈何。

    其实郝俊的内心也有些不以为然,只要郝跃飞脱离了危险,他才不要去管顾凯凡的死活呢,那场98年生在莲花市的官场大地震,一脚踏进去,要么顺利借势,一飞冲天,要么就是万劫不复,像郝跃飞这种级别的公务员,别人甚至连栽赃他的心情都没有,可若是这巨浪一来,郝跃飞没准就会被无情的拍死在沙滩上,郝俊需要让郝跃飞尽量去避免出现这种情况的可能,毕竟机会多得是,没必要趟这趟连他都没有把握地浑水。

    郝跃飞似乎已经渐渐开始习惯自己十七岁的儿子以一种别样的姿态来和他商谈人生,严格意义上来说像是一对互相切磋的挚友,共同提高。

    父子两一呆就是一个小时,郝俊觉得很有必要在这种时刻呆在父亲身边,这是他在攀爬时遇到得第一个障碍,无论从心理上,实际的意义上,左右他的世界观的仅仅可能只是一念之差,但就是这一念之差,将会决定他与这所谓仕途究竟有没有缘分,若是父亲执意要去闯一闯,作为重生者的他不介意陪着父亲闹腾一番,这是属于底线的自信。

    郝俊幻想过遛狗斗鸟,走个路能把整条马路给占了,打个响指会有无数个头凑过来听候差遣的纨绔生活,而恰恰这一切,可能需要他和他的父亲共同努力去创造,似乎才有了那么点意思,至于如果真有这么一天,郝俊是否会欺男霸女,养一帮狗腿子替他卖命,那就是后话了。

    表面上,顾凯凡被纪委带走,并没有在莲花市引起过多的波澜,只有收费站的人员在经历了最初的慌乱之后,也最终在郝副站长的主持下开始稳定下来,6续投入到了工作之中,就仿佛从未生过一样,郝副站长的手段就也可见高明了。

    但有些地方终究还是炸了锅,虽然顾凯凡只是一个小小的收费站长,可真正体制内的人都明白,他身后代表的力量非同小可,鱼死网破的事情在官场上也是大忌,马如龙决定破釜沉舟了?许多人都把眼光关注在了市委书记马如龙的身上。

    审查干部的经济问题一直是马如龙擅长摆弄的手段,而就是这种手段,为本是空降的他在莲花市赢得了足够的一席之地。

    马如龙似乎性格粗糙,是典型的北方汉子,说起话来声音很大,语很急,与南方的官员明显格格不入。传闻他到莲花市上任的时候就带了一个司机,一条纯种的藏獒,很有单刀赴会的架势,也可以说是霸气外露。

    奈何叫开莲花市的大门,迎来的只是一个市电视台的台长和一辆极其陈旧的红旗,没有一个莲花市政府部门的人员出面迎接,可见莲花市顾凯平一任上铁桶一般的江山,但睡觉马书记是微服上任呢!

    而马如龙也只是淡淡一笑,就坐进了那辆红旗小轿车,市台的张台长可是一身冷汗,他被安排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也是有原因的,虽说电视台也是事业编制,但像莲花市这种地级市,市电视台等于就是市政府的口舌,无关对与错,只有播与不播。

    张长清台长不想挑战这种规矩,但他三十五岁,年轻有为,事业心又强,想法自然就多,他感觉只要仍旧作为市政府积极的口舌,而后在其他方面做一些体现电视台个性的东西,电视台也要逐渐转型为综合性的电视台,这样才能跟上整个兴城越来越快的展趋势。

    张长清就洋洋洒洒地写了个计划书,在电视台里开始运作起来,正是实行倒第二天的时候,却是接到了市委宣传部的刘副书记的电话,说是让他接一下新来的市委书记,就开市电视台三年前配的车子。

    作为一个电视台台长,张长清知道一些有关于这个新来的市委书记的信息,恐怕他的到来会引起莲花似的一场轩然大波,甚至张长清也都已经做好了看戏的准备,来个强龙斗地头蛇的戏码。

    但刘副部长的最后一句话,就让他一惊。

    “小张,手头上的事情先放一放,领导重要嘛!就不要瞎捣鼓了,下午三点准时啊!”张长清仔细一琢磨,按理说,这个迎接市委书记的任务,再怎么轮也轮不到他啊!

    可刘副书记郑重其事的样子不像是说笑话,与其说是一个任务,还不如说是刘副书记在借机敲打他呢?不要让他在市电视台瞎搞乱搞,影响市电视台的严肃性。可是,市委常委们就不作出一个迎接的姿态吗?这不是打省委的脸吗?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他是怀着忐忑上路的,红旗外面破旧,里面却是真皮座椅,格局很宽,张长清一开始以为受到这样冷遇的马如龙一定会大雷霆,没想却是笑了一声,就缩身钻进了红旗,让张长清还愣了很长一段时间。

    并没有省委的干部陪同,马如龙也算是属于微服到任,与他同来的还有一个俊秀的年轻人和一条黑乎乎的藏獒,张长清认识这种像狮子一样的狗,听说其战斗力与一头狮子基本上相差无异。

    而在那时,张长清就打算就电视台的改革意见和展意向请马如龙随意聊一下,张长清觉得这个市委书记除了初次见面时,第一眼感觉有些粗犷以外,为人还是很和善的,很有市委书记的亲和力的。

    马如龙也随口问起了张长清市台的工作问题,甚至还表示有时间回去市台参观一下,张长清原本被刘副部长打压下来的心态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奈何,马如龙一到任,就与顾氏一系摩擦不断,小争斗不休,他虽然是红色子弟,但却不受家族重视,也是一步步从底层熬上来,何曾受过这种气,当然不肯善罢甘休,几番你争我夺下来,硬生生被这位手腕强硬的书记画出了一块地盘来。

    这一日,好不容易时间空出来了,马如龙就打算见一见那个给他留下印象不错的年轻的市电视台台长,却没想到突然从秘书口中听到了顾凯凡被纪委的人带走的消息,勃然大怒,拍着桌子骂娘,却不知道骂谁去,一下子就涨红了脖子。

    俊秀的年轻人,也就是马如龙的司机,冲着额头上溢出汗来的张长清撇了撇嘴,示意他在一旁的沙上坐,虽然隔着一扇虚掩的门,但张长清还是能够感觉到马如龙的暴虐,与这位市委书记见过很多次面,却是第一次感受到这么重的戾气。

    显然有人触动了马书记的真怒……

    (想当年,英语四级裸考pass,六级就彻底嗝屁了,不知道明天的公务员考试咋样啊?大大们,求个收藏否?积点rp啊!!)

第25章 再起冲突(继续求收藏!)

    账本中一定蕴藏着只有顾凯凡知道的秘密,他到底想干嘛?

    拼命说服老爹郝跃飞不要轻易将那份账本拿将出来,静观其变,已经是将近晚饭时间了,郝俊的脑海里一直有一条线,抓着这条几乎能够判出未来莲花市政坛走向的线,他相信一定会有人找上郝跃飞,只是到底这份材料究竟会成为雪中送炭,还是会成为锦上添花,就不是郝俊所能控制的了。

    他没有理由说服余芳和郝跃飞,让他这一个礼拜都呆在家中,这可是在最重要的中考冲刺阶段,更何况,郝俊也想看看郝跃飞自己的选择,在官场这条道上,他还是刚刚迈出第一步的家伙,他需要快的成长。虽然这种想法有些大逆不道,但郝俊还是觉得以他的眼光和见识,还是能够“培养”一下郝跃飞的。

    郝俊懊恼地看了一下天色,清了清脑海中纷乱的思绪,土着脸帮忙余芳准备晚饭,郝跃飞匆匆吃完晚饭,就独自一个人关在书房里,又研究起那份资料来,仿佛只要盯着那些破账目,就能瞧出其中的神秘来似的……

    郝跃飞直到很晚才睡,郝俊眼看着父亲将账本锁进了家里最重要的抽屉里,心终于微微放下,至少眼下,他们现在把握着一丝主动,可以安然而退。

    第二天天蒙蒙亮,郝俊就起床了,东湖中学上课的时间比较早,他需要尽可能地早地赶到学校,这样才能越少地承受杨根生班主任的怒火。

    当郝俊蹑手蹑脚地从保安室的窗沿下走过,非常顺利地躲过门口的保安,进到教学楼的时候,却听到教室里传来叶卫平嗡嗡地授课声,郝俊微微皱眉,内心暗暗埋汰自己的运气太背,不多久前才与这位自然科学老师起过冲突,要是被他抓到这一回,估计也不用杨根生来出面教训他了,看来只有偷偷地从后门溜进去了,叶卫平眼睛视力不好,这人向来不会去关注教室里第五排向后的情况,双眼半眯着就像弥勒佛一样,期望能躲过一劫。

    郝俊在外边缩头缩脑,却被坐在第一排的宋辰辰全部看在眼里,小妮子嘴角泛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不动声色地轻轻抬起皓腕,冲着郝俊摆了摆,明媚的眼眸里全是笑意。

    郝俊厚着脸皮也回应了一手,心中暗爽,这朝中有人就是好办事,还是小妮子对他最好,看赵文杰和胡佳杰这两个家伙正襟危坐,目不斜视,根本就没有打算伸出手帮他一把的样子,他就暗暗撇嘴,果然小妮子才是他最铁的哥们,另外两个家伙关键时刻就掉链子,绝不是好鸟!

    他伸手指了指讲台的方向,又指了指自己,做了一个溜进去的手势,意识是让小妮子打掩护。

    小妮子轻轻点了点头,很明显就看懂了郝俊的一切动作,眼睛里尽是跃跃欲试的兴奋,这丫头本来就不是安分的,这种打掩护的事情想来是小菜一碟。

    她偷偷瞥了一眼神神叨叨的叶卫平,看他并没有写板书的打算,就又打了个手势,示意郝俊稍安勿躁。

    郝俊会意,就一直藏在教室的门口,猫着腰,等待时机。

    叶卫平在讲解习题,终于不吝体力,站起身来,开始写起有关解题的步骤来。

    小妮子大大的眼睛里闪现出瞬间的喜悦,连着举起小手来向后摇摆,示意郝俊可以行动了。

    郝俊继续猫着腰,躲着窗,小心翼翼,却快步走向后门,还停下来颇为自得惬意地看了一眼正在黑板上写得起劲的叶卫平。

    正当他撅着屁股,半个身子已经进了教室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郝俊!你在干嘛?”

    郝俊瞬间停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知所措。

    时间短暂地静止,身后传来淡淡的清香,郝俊苦笑了一声,继续猫腰前行,希望这位顾珊琪老师能够放他一马,更期待叶卫平的耳朵也能够像他的眼睛一样,高瞻远瞩。

    但事实往往会与他所希望的背道而驰,这些小细节根本无法掌控,唯一的就是暗让自己在这种状况下更加从容、镇定。

    叶卫平在黑板上奋笔疾书的手戛然而止,疑惑地朝着后门望去,纵使他视力再不济,也能看清楚门口那个贼眉鼠眼的小子。

    “郝俊,你怎么现在才来,干什么去了?”叶卫平将手中的白色粉笔扔进讲桌上的粉笔盒里,拍了拍手掌,轻声问道。他上课的时候很少去关注讲台下学生们的情况,只是注意到班里少了一个人,也没去想是谁,就自顾自地在讲台上讲起课来,在他的观念里,学生的学习都靠自己,若是自己不肯积极向上,即使老师不停地敲打,也多半是徒劳的,还不如省下这份心力,去更多的关注那些上进的学生。

    不过,郝俊就有些不同,他不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但是这个学生让他在很多老师面前失了颜面,违反纪律小惩罚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小妮子宋辰辰见郝俊被逮个正着,心虚之下,忙将头埋在书堆里,向后咧着可爱的小嘴,不停地向郝俊打着暗号,眼里的忧色怎么也掩饰不住。

    郝俊苦笑地直起腰板,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叶老师,真是不好意思了,家里有点事,来晚了点!”他偷偷溜进来,本想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没成想会越搞越糟。这顾珊琪也真是的,平日里都这么挺她,现在却在这种时刻给自己下绊子。

    叶卫平却是听他说得轻描淡写,全然没把他这个老师放在眼里,心中就有些冒火,暗自奇怪怎么每回都会在这个学生面前乱了分寸,便按捺下怒意,道:“这么说,你是今天才到校的?”

    郝俊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失策,只好点了点头。东湖中学的条例里就严格规定学生必须在每周的星期天下午准时到校,否则就算旷课处理,松散惯了,郝俊把这茬给忘了,还不如说在寝室里睡大头觉睡过头了呢?

    这时候,顾珊琪已经悄悄走了上来,站在一个叶卫平看不见的角度,冲着郝俊歉意地扬了扬眉,竟然多了几分俏皮可爱。

    叶卫平眉角不动声色地一跳,竟又多了几分怒意,看来虽是自认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但人往往最不了解的就是自己。

    “没有请假条?”叶卫平的鼻音有些尖又有些轻,却是清晰可闻地传入全班的学生和郝俊的耳朵里。

    “事情急了些,没来得及请假,对不住,叶老师!”郝俊的话总是放在与叶卫平对等的位置上,很难融入到他这个十七岁的身份中去。

    这却是奇怪的地方,郝俊就像是一会儿是个十七岁的孩子,一会儿又像是个三十岁的成年男人,连他自己都不自知。

    叶卫平却是冷笑一声:“那就是无故旷课,还想刻意掩饰隐瞒,我得好好跟杨老师说说,你这个学生不行!”

    郝俊见叶卫平又有暴走的趋势,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又哪里惹恼了这位自然科学老师,只能暗叹自己命里与叶卫平相克,面相不和吧!

    不好与他在全班同学面前争锋相对,郝俊只好轻声承认道:“对不起,叶老师,我这就跟杨老师补请假条去!”

    郝俊对于学校的习惯还停留在大学阶段,所以对于迟到以后在班主任那里补假那种事已经几乎成了习惯,没想却又是触到了叶卫平的痛处,叶卫平在城北中学的资历几乎与杨根生差不多,是同年被分配到学校的一批老师之一,教学水平也没有相差多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但就因为杨根生的年纪比叶卫平大了几岁,他却屈居于杨根生之下,做了他的副手,心中本就颇不服气。

    东湖中学初创两年,一直受到城北中学相关领导的重点关照,甚至有顾忠敏校长亲自坐镇,所有的教师都是整个学校里教学水平最高的,相应的工资待遇也是如此,更别说是一班之主的杨根生了。

    都说学校是脱离社会争斗的地方,但毕竟都是讨生活的人,钱、地位、名声之还是离不开老师这个江湖,只不过各种争斗相对没有太过激烈,老师又都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群,自然也理性许多,不会像一般人一样随意起冲突,但叶卫平对于班主任一事还是心存芥蒂的。

    此时,听到郝俊这般说,叶卫平就有些气急,冷笑一声:“你眼里好像根本就没有我这个老师么,行,可以!”说着,他将手中的试卷啪地一下拍在讲台之上。

    本来寂静万分的教室里,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啪”声,将这氛围破坏得一干二净,许多同学纷纷将眼神投向郝俊。

    有幸灾乐祸的,有同情的,也有冷眼旁观的,也有替他暗暗紧张的,各种表情不一而足。

    顾珊琪也被叶卫平突如其来的翻脸给闹得不知所措,心中还以为叶卫平还记恨着前天郝俊顶撞他的事情,便苦笑着说道:“叶老师,郝俊家中一定有事,我们先了解一下,再下定论吧!您别生气!”

    “你个小丫头片子,你有什么资格说话?”叶卫平似乎被气昏了头脑,居然连一旁的顾珊琪也数落了起来。

    顾珊琪还是第一次听到叶卫平的呵斥,心中委屈,倔劲也犯了,还嘴道:“叶老师,郝俊只不过迟到了一次,并没有犯多大的错,你没理由这样!”

    “哼哼——他无故旷课,不尊重老师,影响同学上课,还拒不承认错误,难道顾老师认为这些都是一个合格的学生应该做的?”

    (一百四十道题,一百二十分钟,看道题还要一分钟呢!来都来不及……抛一个硬币……转啊转啊……哈哈)

第26章 为你拭泪(求收藏,求进榜!)

    郝俊刚说出让杨根生批假条的话就想掌嘴,他是知道杨根生与叶卫平之间的不对付的,后来还在东湖中学闹得很大,当然这是郝俊离开东湖中学以后的事情了,但显然这句话却是彻底把叶卫平给惹火了。

    眼见顾珊琪就要和叶卫平直接杠上,郝俊心中无奈,顾珊琪毕竟新来不久,要是和叶卫平闹出矛盾,弄到最后不可开交的话,走的人肯定是她。郝俊知道,顾珊琪是个上进的教师,在工作三年之后,就开始自学考研,并顺利考上了研究生,一年以后就到乡下一所中学当了副校长,前途不可限量,万不能因为这件事情让她的前途涂上一层迷雾,这是郝俊内心所不愿意看到的。

    只有让叶卫平的炮火移向他自己了,郝俊忍不住撇了撇嘴,这叫什么事嘛,纯属欠扁找抽……

    只不过是一件迟到早退的事情就要变成目无师长,出言不逊了,唉!

    他拉了拉泫然欲泣的顾珊琪,这个映像中威严的校长女士现在还是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而已,哭鼻子果然和一般女生无二。

    他随即他直视着叶卫平,朗声说道:“叶老师,你缺少一个老师必需的气量!”好吧,又要针锋相对了!

    郝俊扯着嗓子,几乎全班的学生都听到了,个个看怪物似的瞧着郝俊,叶卫平怒极反笑,配合着他本就浓厚低沉的鼻音,居然很是渗人,“气量,哼哼,气量,哼哼——”

    郝俊拉了拉又想要说话的顾珊琪,暗道这女孩不知进退,心中却也是一暖,这个顾老师就是这么“护犊子”,从来如是。

    郝俊又笑着说道:“叶老师,你没必要为了上次数学竞赛的事情而这样耿耿于怀吧!”话间尽是说不尽的从容与镇定,既然已经与叶卫平起冲突了,自然要将理全部争到他自己这边来,尽量挑起这老头的怒火,将顾珊琪从中摘出来。

    叶卫平几乎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郝俊:“你好,你好,你很好!”

    见郝俊说起数学竞赛的事情,全班的学生都疑惑地看着叶卫平,面对五十来双眼睛,叶卫平一时之间找不到什么说辞,居然就这样瞪着郝俊,不说一句。

    郝俊觉得有必要再加点猛料,“叶老师,您不能随意就一句话断言一个学生的前途,像上次那样仅仅凭借着我的自然科学成绩就剥夺我参加竞赛的机会,您说是不是有些轻率呢?”

    五十双眼睛又齐刷刷地从郝俊的身上转移到了叶卫平,看着这个平日里不温不火的叶老师该如何回应。

    叶卫平却是想不到该如何回应郝俊的咄咄逼人,干脆收集教案与资料,夹在肩下,急匆匆走出教室,到了门口,却又停了下来,冷哼一声:“像你这样的学生,我不跟你争论,等着被开除吧!”

    低着头,他快步走过走廊,又瞪了郝俊一眼,双眼之中满是恨意,直奔办公室走去。

    郝俊哀叹一声,虽然顺利将叶卫平的视线转移到了他的身上,却也把这位自然老师得罪得过头了,看来在让老师在学生面前丧失颜面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郝俊将班里学生的表情看在眼里,胡佳杰和赵文杰终于把他们不曾摇摆过的脑袋给转了过来,双眼之中满是浓浓的忧色,在一直处于校园未曾走向社会的初中生来说,开除就等于他们的世界坍塌了一般,乖乖男胡佳杰和赵文杰,更是如此。虽然平日里两人讲话大大咧咧的,也颇为风轻云淡,但显然这样的事情出他们的想象。

    小妮子宋辰辰再也没有刚开始的顽皮劲,美丽的眼睛里挤满了泪水,就似乎郝俊真的已经被开除了一样。

    郝俊见了,瞬间有些心疼,映像里一直是大大咧咧,性格娇憨的女孩,很少能够看到她流泪的样子。

    仿佛记忆里在她离开前一夜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的绝世妖娆的女子又重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的心拥有一瞬间的悸动,似乎早已忘记了身后的顾珊琪和全班那一双双眼睛,他快步走上前,在小女孩奇怪和自责的眼神之下,低头凝视着女孩还未渐渐变长变瘦却已经有些美人雏形的脸蛋,伸出拇指,轻轻捻去小女孩双颊的泪水,心道:我会为你拭去泪水,让你的每一天只是笑颜!

    小妮子的眼眶湿润着,长长的眼睫毛耷着,美丽的大眼睛就这样呆呆地看着郝俊,她有些被这个男孩吓到了,逐渐开始哽咽起来,断断续续,好不怜人。

    胡佳杰和赵文杰“吓”地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做出这一番出人意料举动的郝俊,心中狂念:“这小子什么时候对宋辰辰又动了心思了,真是邪门了?我日你仙人板板!”

    全班都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出“唔”的一声,接着便大声起哄起来,今天这一幕幕的必看好莱坞大片还刺激……教室里沸腾了……

    在这个时代,男孩女孩虽已开始渐渐接触青涩的爱情,但表面上还是严格地控制着与异性的接触,甚至拉手也是不常见的事情,郝俊的动作在所有学生的眼里,已经出了朋友的界限,那是偷偷恋爱的男女才会做出的亲密举动,更何况,他拭去女孩眼角的泪水的时候是那般专注,那般迷人,那般深情……

    顾珊琪同样是愕然地看着这个男孩的奇怪举动,眼前的画面让她觉得这真是一对般配的人儿,虽然作为一个教师,不该有此种想法,但同样也作为一个经历过美好的大学恋爱时代的她,还是会忍不住这般想。

    英语课代表石杨突然站起身来,怒指着郝俊说道:“郝俊,你这是早恋,你会害了宋辰辰的!”便一把扯开眼前的凳子,撕拉一声的声音格外刺耳,朝办公室的方向跑去。

    石杨早就看不惯郝俊与宋辰辰平日里打闹的场景,今日碰到这样的机会怎么会放过,更何况他也听过许多次杨根生批评郝俊的话,自然知道这个班主任是看不惯郝俊的,打报告,打报告专人出场……

    小妮子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娇羞万分,将头埋得深深的,不敢抬起来,可却是不敢再哽咽了。

    郝俊心知这个石杨一直喜欢着宋辰辰,平日里没少在女孩子面前献殷勤,但小妮子一直冷眼相待,随意应付着。

    郝俊心中暗叹,今日一次想要避免小小麻烦的举动居然一下子引出了这么多的麻烦,可是大大的失误,一定要想办法尽快解决,要是让杨根生与早就看不惯他的叶卫平碰到一块,那还真说不准开除的事情就一帆风顺了。

    可回过神来看到眼前女孩的害羞状,他不由又轻声道:“辰辰,放心吧,我郝俊是谁,开除我这件事我还没点头同意呢!”

    小妮子美目悄然抬起,送了个卫生球,又继续趴下,估计内心复杂,不敢看郝俊了……

    (在都市公众作者新书榜上一看,居然是第十一,然后我蛋疼了,你说第二十啊,第三十啊的也就算了,偏偏是第十一,看着前面十位在都市页面的小角落里也能出现出现,小挂会儿,我心里不平衡了,再上一章,求冲上去,冲上去,爆菊啊……给力啊……要个露脸……成不?)

第27章 入局还是破局?(求收藏!)

    郝俊又重新站在校长室门口,低头沉思着,心中还美美地回味着小妮子宋辰辰刚刚含羞带怯的模样,她今天穿着一件碎花的白色修身短裙,下身是一条长长的束腰长裤,她的身材不是特别修长,但很完美协调,居然是别有一番风味在他心间徘徊,是与记忆中那个妖冶的女孩截然不同的感觉。

    他慢慢地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小妮子身上总是有种若有若无的体香,没想到居然此时已初见端倪,清幽的香味在他鼻间久久不曾散去。

    上一世,就是这个独特的女孩,不允许任何男人触碰她的一根手指,却一次次在郝俊面前烂醉如泥,散着迷人的妩媚和妖娆,恍若痴狂。

    这一世,他要呵护她、保护她、就看着她就这样无忧无虑地长大,永远没有那般忧愁和迷茫,不管未来她的样子是纯真,还是妖冶,还是妩媚。

    他不是不知道,这个女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已经暗生情愫,但那时候的自己却早已与妻子相识相知,心中容不下任何一个别的女人。

    他幽幽叹了一口气,看到一脸笑意走出办公室的石杨,微微摇头,突然有些同情起这个英语课代表来。

    不由想来,这位英语课代表的成绩一直不错,大学毕业之后还出国留过两年学,回国之后就在一家外企管理层任职,可以说的上是年轻有为,就是此人一直苦苦追求当时还尚是单身的宋辰辰,小妮子却一直冷冰冰的,不曾搭理过这个男孩一眼,原来这在初中时期就已经这般模样。

    他轻轻扣了口门板,里面传来顾忠敏老校长略微沙哑的声音:“请进!”

    郝俊皱眉,踏步进入,“顾校长好!”

    顾忠敏的精神状态显然很不好,苍白的头没有平日里一丝不苟的整齐和素洁,就连脸上的皱纹都似乎多了许多,嘴唇很是干裂,老人似乎没有了往日的光彩飞扬。

    郝俊心知,顾凯凡的被抓一定对顾忠敏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但老校长却在这样的星期一仍旧坚持来工作,郝俊的心中不由又多了一分尊敬,更是在内心坚定了主意。

    顾忠敏抬了抬鼻上的眼镜:“是郝俊啊,过来坐吧!”

    郝俊见他眼皮沉重,褶皱的皮肤都几乎耷拉在一起,眼袋突出,尽是浓重的黑眼圈,声音沙哑着,想来昨夜根本就没有入睡吧!

    仿佛是记起什么事来着似的,顾忠敏又抬起头,轻轻皱眉道:“郝俊,前两天你的检查刚上交,怎么今天又没来参加晨练,你这样的态度是很不对的啊!”

    郝俊看到顾忠敏穿着一套运动服装就知道这位顾校长言出必行,星期一也参加东湖中学的晨练了,可这身体和精神状态实在是让人担忧。

    他决定开门见山,无论从内心的猜测,还是对于眼前老校长的尊重。

    “对不起,顾校长,家里出了点事情,父亲在收费站的领导被纪委的人带走了,他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我很担心!”郝俊一边若无其事地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着顾忠敏的表情。

    顾忠敏一听到收费站,眼神就是一凝,认真地听清了郝俊的每一个字。

    他昨天晚上一直被这件事搅得心烦意乱,儿子顾凯凡突然被抓是他所不曾预料到的,他一直就反对顾凯凡像他叔叔一样进入云波诡谲的政治道路里面,奈何小儿子却受其叔叔的影响,对其他事情都没有十分大的兴趣,却对为官一途很是热衷,这对一生都平静地坐在教育线上的顾忠敏来说着实有些无奈,更多的则是担忧,深怕小儿子一招不慎,就被官场这个大漩涡给陷进去,再也没有翻身之日,毕竟他也有许多官场上的好友,曾经显赫一时,如今却在监狱中度过着接下来的半生。

    昨天夜里,打向顾家的电话连绵不绝,在听到了最初顾凯凡被抓的消息之后,顾忠敏就再也没有心思去接那些不知是怀揣着什么目的的人群的电话。

    在这种紧张的时候,顾凯平又因为工作关系正在欧洲考察,短时间内根本就无法返回,这让老头子一时之间无所适从,就感觉天就仿佛要塌下来似的。

    事情从生到现在,他根本就没有办法与顾凯凡取得一丝联系,给顾凯平打电话的时候,弟弟只是说让他稍安勿躁,他会交代下面的人想办法了解情况的,但顾忠敏还是从他的语气里听到了一丝凝重。

    他知道莲花市此刻的局面,顾凯凡难道是卷入了派系之争,成为了市委书记马如龙的第一刀下手对象?

    他与顾氏一系的官员也算是相对较熟悉,也托过一两个人帮忙打探顾凯凡的消息,但都无所得,这就让他的心更蒙上了一层阴影。

    郝俊看着顾忠敏脸上满是忧色,干脆站起身来,轻轻地走到门口,探头看了一下走廊,确认没有人后,一把把门关上,遂又重新坐会了椅子上。

    “顾凯凡叔叔是您的儿子吧?校长!他被纪委带走的时候还跟我说了几句话!”郝俊轻轻地说着,全然没有刚刚那副轻松的样子,眼神之中也不由得流露出一丝探究之色。

    顾忠敏微微皱眉,但郝俊的话却是让他好像抓住了什么似的,急问:“他说了什么?”

    “我琢磨顾叔叔的意思,好像是想告诉我您是他的父亲,至于其他的东西我却是听不出来!”郝俊思来想去,觉得当时顾凯凡那些个夸奖的话都不重要,只是吐露一个信息:顾忠敏是他顾凯凡的老爹,有事找他。当然,这只是郝俊自己所想而已,顾凯凡是否真的是有这么个意思那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顾忠敏感觉自己就像是站在戏外看戏的人,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戏按照它的剧本走下去,坎坷地等待结局。难道真的只有等到顾氏一系与马如龙搏出个生死才能知道顾凯凡最后的结局吗?这是一生正气行事的顾忠敏无法容忍的事,也是一个父亲所不能愿意的事。

    郝俊突然觉得在这种场合与顾忠敏的谈话恰恰却是最合适不过的,也是最能处理那份不知名的账目,不惹人注意的两个人,他不由有些自嘲,想来自己这样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才不会引起不必要的关注。

    “顾校长,顾叔叔在被纪委的人带走的时候很从容,似乎很有自信能够走脱出来!”郝俊并没有仔细看清楚当时顾凯凡的表情,但他知道顾凯凡的问题先是由那份假账牵扯出来的,虽然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谁的手笔!

    而若不是他的及时出现,郝跃飞也将因为是这份假账的始作俑者而被送进了监狱,但现在缺失了这份账本,相信一时半会,顾凯凡不会有什么问题,不然他不会这般从容与镇定。更何况,那份顾凯凡给郝跃飞的账目资料似乎还有更大的作用在其中,只是兴许只有顾凯凡自己知道罢了。

    顾凯凡究竟是想如何破局?还是他已经被入了局,只是恍然不知而已?

    (感谢收藏和投票的朋友!1个谢谢,2个谢谢!3个谢谢,4个谢谢…………n个谢谢……你懂得,这是等差数列,总之谢谢啦!)

第28章 下猛药

    自从那次意外的握手之后,顾忠敏一直就没有把郝俊当作一个普通的学生来看,而那份所谓的检查,这个郝俊在开篇两三句的反省之后,就是洋洋洒洒一大片地谈论东湖中学这种办学方式的优缺点,以及其展趋势,更甚至大胆地断言,在未来的七年内,东湖中学必然会被取代。

    顾忠敏看到这份不伦不类的检讨,就是扑哧一笑,倒是对于郝俊的文采欣赏万份,一直将那份检讨放在书桌里,当然至于对于教学方式的探讨,显然并放在老校长的心上。

    眼前这个少年的思维天马行空,他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他此行鬼祟而来的目的,而恰恰内心其实更多的是有一种希冀在其中,希望郝俊能够带来解救顾凯凡的办法,至少一点点启示也好。

    “顾校长,顾叔叔被纪委带走的前一天就将一份账目资料交给了我的父亲,我的父亲是收费站的副站长!”郝俊组织着言语,这份账目资料肯定存在某些猫腻,但他和郝跃飞却无论如何都分析不出来这猫腻究竟在哪里,不知道眼前的老爷子是否能够从另外一个方向打开思路。

    “账目资料?什么账目资料?”顾忠敏一听到账目两字,耷拉着的眼皮都竖了起来,双眼变得炯炯有神,渴望、贪婪。

    郝俊被老爷子的表情给吓了一跳,心中暗道:这份资料估计顾校长不知道,那除此之外,难道顾凯平知道?郝俊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若果真如此,难道是这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大市长在下一盘大棋,几乎又是瞬间,他便又摇了摇头,为出现这种想法而感到不可思议。

    “说啊!”顾忠敏拍了一下桌子,急眼了。

    郝俊又被吓了一跳,暗道这平日里本就威严甚重的老校长起怒来真是恐怖,也是他心思太多太杂,以至于被吓住了。

    “顾校长,您不知道这份资料,那么顾忠平市长呢?”他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顾忠敏沉吟了一会,又重新镇定了下来,他是爱子心切,才想抓住可能救出顾凯凡的一切办法。

    “到底是什么资料,这一次老二被纪委带走,我这里一点风声都没有,他到底除了什么问题也不知道,一份账目资料能起到什么作用?”顾忠敏的思想开始趋向于理智。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从顾叔叔的表现来看,这份资料似乎很重要!”从顾凯凡一系列的表现来看,那份资料必然很重要,这是郝俊父子几乎花了一个下午和晚上的时间才分析出来的。

    顾忠敏向后仰倒在座椅上,头疼地拍了拍额头,“我兄弟出国考察去了,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回来!”

    郝俊惊呼一声:“难道这就是马如龙选择在这时候出手的原因,高啊!”

    他一时间忘记了这种隐晦的争斗可不是他这样一个初中生所能看透的,所能知晓的,有些忘形,就呼喊了出来。

    顾忠敏对郝俊的认识又深了一层,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十七岁的少年,“凯凡被纪委带走,还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谨慎一些还是好的!”

    郝俊暗暗撇嘴,从开始进入办公室看到顾忠敏,都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更何况,他不是很清楚这究竟受否真的出自马如龙的手段,但他清楚的知道就是因为顾凯凡的经济事件而导致整个顾氏一系在马如龙的打击之下,遭受到了严重的损失,按照这位马书记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谨慎一些,迎接顾氏的相信就是狂风暴雨了。

    郝俊把马如龙当成了反派第一人看待,自然想与顾氏一系的顾忠平谈谈聊聊,但对于这位顾氏大佬顶着省会城市市长头衔的男子还是存着一分本能的敬畏。

    “顾校长,账目资料在我父亲手里存着,您考虑考虑!”

    顾忠敏思考了许久,才从桌上拿起电话,拨通了顾忠平在国外的电话。

    “忠平啊,我还是放心不下凯凡,就这样一句话没有,把他带走,这是怎么回事嘛?”

    “哥,这事急不得,我现在不能脱离团队独自回国,等我回来再做处理好了,我向下面的人打过招呼了,凯凡短时间内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其实,顾忠平也在那边暗暗着急,他早就向莲花市的纪委张书记打过电话,那边都是含糊其辞,他的心中就是咯噔一下,而以前的部署在电话里向他报备的情况也摸不清纪委的真实意图,为了避免老哥担心,他只好做出一副万事都在掌控之中的样子,毕竟莲花市已不如以前他在位时那般得心应手。

    顾忠敏又犹豫了一会,才说道:“忠平,现在有这么个情况,凯凡在出事之前将一份账目资料交给了收费站的会计!”

    “资料,什么资料?”顾忠平听了心里就是一沉,忙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叫个人和你说说,你给分析一下!”顾忠敏将电话递给郝俊,示意他直接和顾忠平直接对话。

    郝俊深吸一口气,接过话筒:“喂,顾市长!”

    “喂,你好!”对面传来一个略带磁性的中年男人的声音。

    “顾市长,我想问一下,您知道顾站长那份账目资料吗?”郝俊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一些,毕竟对面那位曾经是莲花市的一届大佬。

    “凯凡没有跟我提过!你是哪位?”顾凯平心道对面这人的声音怎么听起来那么年轻。

    “顾市长,顾站长似乎对这份资料很看重,看来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自己知道这份账目资料的用途了!”郝俊故意避开他的身份问题,毕竟让对方那位大市长知道对面跟他讲话的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估计他的心情会很糟糕。

    “你是凯凡的下属吧?其实,现在连我也见不到凯凡的面,我给莲花市的很多人都打过招呼,可惜打听不到凯凡究竟被带到哪里去了!”顾忠平叹气道。

    郝俊心里又一惊,事情的严重程度远比他想象的大的多,如果接触不到顾凯凡,顾忠平又不在国内,究竟什么人能够值得他去相信,郝跃飞应该去找谁解决问题,就更需要慎重去考虑,难道就只能眼睁睁地把资料捂在手里?

    此刻必须得到顾忠平的全力支持,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否则,顾凯凡可能就真的有去无回。

    他沉声说道:“顾市长,兴许这份账目资料能救顾站长!”他知道,作为形成顾氏一系的绝对领袖的顾忠平的内侄子,顾凯凡被纪委带走,无论是否出自马如龙马书记的手段,接下来不可避免的就是顾氏一系与马如龙的正面冲突了,若是能够救出顾凯凡,这必然能够挽回眼下不利的局面,必须要下个猛药,让顾忠平下定决心。

第29章 走路不带声的(继续求收藏)

    郝俊将电话递给顾忠敏的时候,迎来的是老校长万分探寻和好奇的眼光,他心中知道刚刚与顾忠平的一番“交锋”,已经让这位老校长生出疑惑之心了,无论如何,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思维方式绝对不会像眼前这个叫做郝俊的孩子一样,这是属于他做了几十年教师和校长的自信。

    顾忠敏接过电话又与顾忠平聊了几句,才心情沉重地放下话筒,老校长并没有因为儿子被纪委的人带走而乱了分寸,只是从种种迹象来看,顾凯凡的遭遇,绝对是有心人的杰作,那么这个有心人又是哪位?

    郝俊微微吸了一口气,尽管未曾与对面那位市长大人当面,还是能够感觉到顾忠平所释放出来的巨大压力,这恐怕就是官威吧,无形却很实在。

    不过,眼下总算是达到了自己最期望的目标,接下来,就要等消息了,希望这位年富力强的兴城市长能够带来一些好消息吧!

    他和郝跃飞都没有太多其他的选择,这时候必须谨慎。

    郝俊坐在位子上想了许久,人生兴许就是这样,都是在一次次赌博中度过的,你必须要压上值得的东西,才能拥有去赌的机会,所谓做事的魄力,无外乎是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顾校长,没什么其他事的话,那我先走了!”郝俊轻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出了门口,整个过程中,顾忠敏都没有说什么话,只是看着郝俊的背影若有所思。

    而郝俊同样,似乎对于在教室里与叶卫平生的冲突觉得根本不值一提!

    郝俊回到教室,正好是下课时间,刚一入门,整个教室就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全都以一种奇特的眼光看着他,敬畏之中夹杂着一丝同情,也有的当然是幸灾乐祸。

    郝俊灿然一笑,就坐在自己靠近门口的位子坐了下来。

    一班有个习惯,每周都要交换一次座位,即第一组变为第二组,以此类推,第四组则变为第一组,这周郝俊的位子正好靠近门口,要不然他也不会冒着被叶卫平现的危险窜后门进,但人生却是如戏,总会跳出点波折。

    胡佳杰和赵文杰刷得一下就把郝俊给包围了,汉奸同志似乎终于忘记了上个礼拜有关于郝俊的痛苦悲惨恐怖记忆,两眼之中满是关切,“怎么样,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你们俩把这两张对不起人民的脸蛋弄的离我远点!”郝俊推了推赵文杰的脸,赵大彪同志却想要离的近一些,脸庞就有被挤得有些些变形。

    胡佳杰又凑了过来,轻声道:“你不是去向叶老头道歉去了吗,他怎么说?”

    郝俊扑哧一笑,故意将音量放大:“切,你们太小看我了,这种小事咱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他这是故意说给在不远处竖着耳朵听这边说话的石杨听的,无论在他们这个年纪还是在郝俊工作以后,打小报告的人往往是最受别人讨厌的,而这位石杨同学却是秉承了这一光荣传统一直到长大,当然后来怎么样就不是郝俊所知道的了。

    “那你去找老班了,那不是自找没趣嘛,他本来就看不惯你!”赵大彪同志笑眯眯地问道,他被郝俊的若无其事给感染到了,笑得有些没心没肺。

    “你当我白痴啊,杨老头本来就恨得我牙痒痒,我若是去求他,那多没面子啊,咱不求人,看着吧,到最后,什么事都没有!”郝俊颇为骄傲地说道,心中却有股淡淡的温馨在弥漫。

    就这样三个人聚在一起吹牛打屁的日子,该是郝俊记忆中多么美好的画面啊!而且恰恰现在吹牛的主导者是他自己,居然如此惬意。

    石杨同学看着郝俊的笑颜,牙咬的紧紧的,很恨地拿起手中一摞的英语课本开始起作业来。

    胡佳杰和赵文杰面面相觑,两人双眼之中的忧色渐渐被掩藏起来,双双打起一个响指,“切,你就吹吧!看待会你怎么吃苦头!”

    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胡佳杰已经做会了位子上,赵文杰却是回转身,手中拿着一直自动铅笔,几乎点到了郝俊的鼻子上,威胁道:“老实交代,你和宋辰辰是怎么一回事?我就知道,看你们两个平时闹哄哄的样子就不对,那是会犯错误的,郝俊同志!”

    郝俊苦笑着看着一直在眼前晃得的铅笔,心中还真是坎坷,忙推开赵文杰的手:“赵大彪同志,哥们的政治觉悟是很高的,绝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请组织放心!”

    赵文杰复又摆起手中的铅笔,双眼之中尽是浓浓的不信之色,“郝俊同志,你的党性在‘三二五事件’以后就一直是组织严重关注的问题,组织上虽然信任你,但还是请你交代清楚!”

    郝俊看了小妮子那里一眼,那丫头看到郝俊的眼神寻来,忙避开,晃着小脑袋做起了脖子运动,这份做作的样子却是十分的天真可爱。

    郝俊又怕赵文杰逼问,快把视线回转,余光却仍注意着小妮子的方向,见她瞥了自己一眼后,就缩回了脑袋,埋在书桌上,也不知道在干嘛。

    面对赵大彪同志的咄咄逼人,郝俊故作坦白道:“这不刚刚偷进来的时候,叫宋辰辰打掩护嘛,被老叶头现了,怕她内疚,安慰安慰嘛,你都不看老叶头跟我闹成什么样子了!”

    赵文杰又狐疑地看了郝俊一眼:“好吧,姑且相信你,组织还会继续考察你的,请郝俊同志严格要求自己!”郝俊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浓浓的不信任。

    “保证完成组织的要求!”郝俊故意大声道。

    赵文杰矜持地点了点头:“好吧,不开玩笑了,你确认能够躲过这次危险?我还是头一回看到叶老头这么大的火呢!”

    郝俊心中笃定,刚刚在顾校长那里露了一次大脸,再怎么说老爷子也不会在这种时刻把自己踢出学校吧,杨根生本就与叶卫平不对付,这一次看来只有他孤军奋斗了,成不了什么气候!

    总不至于让自己重生之后就被学校开除,那也太对不起特意给他开挂的大神了!

    “你就瞧好吧,老叶头那是自找没趣,我的组织关系十分硬朗,杨根生又在和他搞阶级斗争,他肯定没时间,没精力,没能力踢了我,我确定!”

    “你***就是嘴硬,他可是在全班面前说要踢了你,看你怎么办?”说完,赵文杰居然迅回转,趴在了桌子上,一副懒得与郝俊说话的样子。

    此刻,却是铃声响起,上课了。

    杨根生的身影迅在郝俊身边飘过,不带声的。

    郝俊暗吸一口凉气:“我靠,这老头子走路不带声的,跟鬼一样?什么时候来的,不会什么都听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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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谁的暗手(求收藏!)

    郝俊认认真真地听着杨根生的课,眼神专注,腰板挺直,一副乖乖学生的样子,就怕这位班主任一不小心就逮到他的把柄,趁机飙,到时候,还真是难以应付。

    而就在不久前,远在国外的顾忠平放下手中的电话,随手抽出盒中的香烟,身旁的秘书立刻会意将打火机打着递了过来,顾忠平摆了个手,示意不用,就叼着没点着的烟陷入了沉思。

    顾凯凡突然被纪委带走,的确是让他心烦意乱,而且他在国外,若这一切真是马如龙的举动,整个顾氏就会彻底陷入了被动之中,虽然莲花市有很多他所倚重的官员,但没有他的在场,很难将他们拧成一股绳,这就必然不是齐心协力的马如龙一系的对手,到时候,整个顾氏一系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中,他可是见识过马如龙的手段的。

    作为兴城新提拔起来的市长,顾忠平的势头很猛,已经让上头的人感受到了压力,这位几乎没有根基和后台的市长,是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地迈上来的,若是得到某些大佬的看重,那么再进一步,就只是时间问题!

    但顾忠平同样也感到了巨大的责任和压力,兴城一共有六个副市长,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作为省会城市,历来经济建设就会处处掣肘,他虽然是实干出身,但格局一大,就需要底气。

    对于上面没有背景的顾凯凡来说,莲花市就是他唯一的依仗,唯一的底气,只要莲花市一天在他的控制之下,他才能市长的位子上拥有一定的保障,从而在大方向上找打合适的支持者,那么他才能拥有再向上一步的可能,这是顾忠平的底线,绝不能容忍别人插手,甚至染指。

    虽然他已经离开了莲花市,但对于莲花市的政坛,他还是了如指掌,无论是马如龙的空降抑或是马如龙一次次出手,站稳脚跟,他都一清二楚。

    这一次,顾凯凡被纪委带走,而从莲花市他原有的班子反馈过来的消息来看,这一次却是有些不同,他甚至感觉到一丝无奈,整个顾氏一系都处于被动之中,而缺少他在兴城市中心的坐镇,很难将顾氏一系的所有力量挥出来,难道真的只有按照电话里那个人的想法来行动了吗?

    顾凯凡又一皱眉,心中思考着究竟该去找谁帮忙,顾凯凡被纪委带走,根据市纪委张书记的意思似乎并不是莲花市组织内的人,但冒牌的可能性又不大,到底是哪方面的人,难不成马如龙在别处还有外援,抑或是兴城的?

    顾忠平想不明白,暗暗着急,马如龙是个急性子,几乎所有莲花市人都知道,要是他再采取什么极端的手段,整个顾氏一系将会更加被动。

    正在这时,顾忠平的秘书阮晓的手机却是响了起来,阮晓接起手机一看,望了兀自还在沉思的顾凯忠一眼,遂接起电话,轻声讲了几句,又急匆匆地赶到顾凯平身边,耳语些许。

    “顾市长,莲花市市局刚刚来电话说凤塘区区委书记刘产被抓进局子里去了!”

    “曹西海是怎么办事的,怎么把这个硬骨头给抓起来了?”顾忠平沉声问道。

    “曹局长说是手底下一个愣头青办的蠢事,刘书记正在市里的一家洗浴中心办事,正好碰到市局的同志,言语不和了几句,闹了起来,就被带进了局子,又不知道怎么回事,被这愣头青查出了刘产的一些经济问题,逮住不放,刘产的问题就被越查越大,曹局长抗不住,就给您打电话了!”秘书阮晓神色古怪。

    “哼——洗浴中心能办什么事?这个刘产办事就是没有章法,没有规矩,他身上的问题多了去了,随意一件就能拉出去枪毙许多回,只是这个家伙动不得啊!曹西海怎么说?”顾凯平依旧不动声色地问道。

    “曹局长说眼下整个市局的人都知道了刘产的重大问题,瞒是瞒不住了!可这刘产还不知道收敛,在市局大院里又打又闹,甚至放出狠话威胁值班民警,影响相当恶劣!”秘书阮晓的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大疙瘩。

    “这是要马如龙难看啊!”顾凯平拿掉口中的香烟,放在烟灰缸上,皱着眉头,“不对,这是要逼马如龙动手啊,曹西海究竟是怎么办事的?”

    阮晓一下子不明白顾忠平为何会出现怒意,但转念一想,遂又是一惊,定定地看着顾凯平,这时候动刘产,绝对是个愚蠢的事情。

    顾忠平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他刚刚从外面回来,一直忙到现在,还没来得及洗个澡。

    “阮晓,打电话给曹西海,我要跟他讲话!”

    秘书急忙拨通电话,将手机递给了顾忠平。

    “喂,西海,我是顾忠平!”

    “顾书记您好,有什么指示?”曹西海挪了挪“魁梧”的身子,说道。

    “跟我讲讲那个刘产究竟是怎么回事,是马如龙主张办他的吗?”顾凯平沉声问道,他心里隐隐有种担忧,却不知究竟是什么。

    “顾书记,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事情的经过的,那个办案民警叫邓,是大学刚毕业的愣头青,我已经让他回家反省了,但现在局里的同志情绪都很激动,那个刘产打了几个民警,还叫嚣要拆了警局,我看他喝了点酒,有点高!与马书记似乎没有关系!我到这时候都没有接到任何领导的电话!”

    顾忠平的眉头已经皱得紧紧的,总感觉有一个阴谋渐渐在逼近他,却是抓不到一丝痕迹。“你可以向马书记报告一下,跟他讲一下这个刘产的底细,请马书记斟酌!”

    “是!”曹西海也深知事情的严重性,与莲花市的一把手通通气也是自然。

    “严市长是什么意见?”

    “还没来得及向严市长报告!”

    “胡闹!曹西海,一个班子的人,你要向严市长好好学习,这种事情及时知会各个领导,闹大了你扛得住吗?”顾凯平沉声责问,这个曹西海是他亲手提拔起来的市公安局局长,办事果敢认真,就是喜欢一根筋,必须时时敲打才行。

    “是是是!”曹西海虽然认错,但心里却在暗暗腹诽顾凯平:不是你让我们跟马如龙做对的嘛,还说得那么好听!

    只是这刘产一动,再联想到顾凯凡……

    难道是马如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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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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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十七岁介绍:
他不是天生大衙内,也不是天生富二代。
他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学生,父亲是没权没势的收费站副站长,母亲是一个服装厂女工,正儿八经亲生的,也没啥离奇曲折的生世……
想做大事业?
孩子,你还小,还得等段日子。
他重新回到了十七岁,那个发生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的十七岁!
他需要靠他的双手,从零开始,创造属于他的第二次人生!
曾经他上不了台面的棋局,他走了进去,搅了个天翻地覆;曾经那一个个遥不可及的敌人,一个个被他踩在脚下,肆意践踏;曾经那后悔莫及的事情,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生命轨迹里……
当人生一点点开始扭转的时候,原来一切都是这么美妙和让人兴奋(企鹅:3、3、9、2、8、4、6、6、3三三九二八四六六三)……重返十七岁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返十七岁,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返十七岁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