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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打眼     天才相师txt下载     天才相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六十七章 故人子弟

    陶山奕六岁拜在南淮瑾门下,至今已经有三十六年的时间了。

    南淮瑾一身所学甚杂,从佛道儒到中国传统武术以及佛门术法,造诣都是极深,陶山奕自小跟随南淮瑾,这一身功夫练得是精纯无比。

    这年头奇门式微,不过在港台地区武术还是很盛行的,在三十八岁的那年,陶山奕就将功夫练到了暗劲,遍访两地高手,几乎是未尝败绩。

    这几年南淮瑾年龄老迈,一些对外的事物都是有陶山奕来打理的,他也见过不少老一辈的武术名家,但与其搭手,也是不会落在下风的。

    所以在见到苟心家这个枯瘦年老的道人时,陶山奕并没怎么放在心上,但对方连手都没触及自己,仅是外放的真气,就让他无法对抗,这种功夫,他只在师父身上见到过。

    不过师父的旧友,甚至包括在内地的一些故旧,陶山奕基本上全都认识,面前这个老道士却是眼生的很。

    “你师父十来岁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不过倒现在也有五十多年未曾见过了。”

    苟心家摇头叹息了一声,半个世纪前的荣华富贵和赫赫权柄,尽都随着岁月流逝而去,到了现如今,连老朋友都没能剩下几个了。

    “我……我师父十来岁的时候,您就认识?”

    陶山奕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苟心家,他师父已经年逾八十了,如果和面前这人是发小的话,那这个老道应该也是这个年龄。

    只是苟心家虽然身体消瘦,但脸上红光满面,头上发梢处隐然还有一丝乌发,看上去最多也就是六十多岁的样子,陶山奕怎么都无法将他和师父那一辈人联系起来。

    “当然认识,不过他可能记不住我了。”

    苟心家苦笑了起来,对于在台的那些老朋友来说,他已经死去半个世纪了,恐怕他的名字也只是在这些人的记忆力偶尔会被响起吧?

    “不知道真人俗家名字怎么称谓?”陶山奕十分恭敬的将腰给弯了下去,他知道自己师父相识遍天下,说不定还真有这么一位老朋友呢。

    “我字元阳,你告诉淮瑾老弟就行了。”

    苟心家原本无意再去寻访旧日老友的,不过既然碰见了,倒是无妨联系一下,毕竟那边现在也不是蒋氏王朝的天下了。

    “字元阳?咦,我……我怎么好像听师父提起过啊?”

    陶山奕听到元阳子这个道号的时候,就感觉有些熟悉,再听到苟心家字是元阳,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他敢肯定自己一定听到过这个名字。

    忽然脑中一亮,陶山奕脱口说道:“元阳,我想起来了!”

    陶山奕的声音有些稍大,引得周围的一些目光又看了过来,虽然酒宴尚未开始,但叶天所处的这个角落,已经隐然成为全场注视的焦点了。

    陶山奕想到脑海中的那个名字时,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压低了声音,问道:“您……您俗家莫……莫不是姓苟?”

    南淮瑾作为当代的国学大师,终生致力于弘扬中国传统文化,被称为一代奇人,在世界各地都接受了不少的荣誉。

    但是南淮瑾曾经多次给陶山奕说过,他多年前有一位挚友,不管是术法修为还是对中国文化的研究,都要远甚于他,可惜那位挚友却是英年早逝。

    有一次重阳节的时候,陶山奕陪着师父在山顶小酌,南淮瑾喝的有几分酒兴,又提及了那位挚友,这次将苟心家的名字给说了出来。

    那时蒋先生虽然已经去世了,但小蒋先生仍然还在,南淮瑾叮嘱陶山奕不可在外面提起这个名字,那次之后,南淮瑾本人再也没有提及过这件事。

    距离那时也有二十多年的光景了,陶山奕早已将苟心家这个名字封存在了记忆深处。

    练武之人终究记忆力非常人可比,在闻听了苟心家在“字”后,陶山奕终于将这个名字想了起来。

    不过此时陶山奕脸上的表情,却是和见鬼了差不多,他没想到在师父口中已经死去半个世纪的人,竟然还活生生的站在了眼前。

    “你师父提起过我?”

    苟心家虽然没直接承认,但话中的意思已经是尽显无疑了,“你师父曾经做过一段时间我的下属,当时被人盯的很紧,是以我假死之事,他也不知道!”

    “真……真是您?”

    陶山奕听到这话,心中已然是确认了,因为师父确实提到过,他曾经跟着那人学到不少为人处世之道。

    当然,对于苟心家的生平和具体的身份,陶山奕还是不知道的,毕竟苟心家的名字在那会的台/湾而言,还是一个禁忌。

    “拜见师伯!”

    陶山奕再无迟疑,也顾不得这是什么场合了,双膝一屈,一头就拜了下去,苟心家非比常人,他必须要行弟子礼的。

    “这是干什么?起来!”

    苟心家没想到陶山奕竟然在大庭广众下行了跪礼,一没留神就让他跪了下去,连忙单手将他给托了起来。

    不过这一幕还是被众多有心人看在了眼里,不认识陶山奕的都是在啧啧称奇,这都什么年代了啊,还有见人跪拜的理解?

    但一些认得陶山奕的富豪,却是对那枯瘦老道上了几分心思,南淮瑾是何等人物?能让他的弟子行跪拜礼的人,那身份岂不是高的吓人?

    普通人只以为南淮瑾就是个研究中国文化的国学大师。

    但是这些超级富豪们却是知道,“南大师”所会的可不仅限于此,他在占卜问卦易经推理一道上,怕是并不逊于在场的这位“左大师”!

    有些和左家俊交好的富豪,已经准备等会向左家俊打探点消息了。

    宋薇兰夫妇在那里也就算了,这本就是豪富云集的圈子,但怎么又和这些风水相术流派的人扯上关系了?

    “师……师伯……”

    陶山奕叫起这个名字的时候略感有些别扭,因为当世比他师父辈分还高的人,真的是寥寥无几,他长这么大也就是在幼年的曾经这么称呼过别人。

    “师伯,您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师父对您很是想念,每年重阳之时都……都会对您敬杯酒的!”

    陶山奕对当年发生的事情并不是很了解,但是他知道,每年南淮瑾重阳敬酒之时,其中有一杯必定是眼前这位老人的。

    “淮瑾老弟有心了,他的身体还好吧?”苟心家叹了口气,难得这位老友还能记得自己。

    “回师伯话,师父身体很好,上个月才去了美国,刚刚回到家里。”

    陶山奕顿了一下,迟疑着说道:“师伯,您……您为什么不和我师联系呢?我能将您在这的事情告诉师父吗?”

    陶山奕也是走老了江湖的人,他知道江湖中人诸多避讳,苟心家既然不愿意和师父联络,自然有他的难处的。

    “呵呵,我当时隐居山林,都不知道你师父还在不在世……”

    苟心家闻言笑了起来,“后来听到淮瑾老弟的名头,可是又没有联系方式了,你告诉他吧,如果淮瑾老弟有时间的话,让他来一次香港!”

    虽然世事变迁,能记得当年之事的人少之又少,但苟心家却是不会再前往台/湾了,他的老友固然在世,可以前的仇家后人,在那个地方也是权势不小的。

    “好,我……我这就给师父打电话去。”

    见到苟心家同意下来,陶山奕大喜,他不知道师父接到这个电话,得知原本已经死去了数十年的故友还在世时,会是个什么反应?

    “二师兄,您这就没个安静点的地方吗?”

    等陶山奕出门打电话后,叶天对着左家俊苦笑了起来,他对气机的感应何等敏锐?那一道道射在他们几人身上的目光,让叶天从心里感到不舒服。

    “小师弟,你这走哪都要成为主角啊?”

    左家俊笑了起来,说道:“要不,我回头就宣布这风水局是你做出来的,怎么样?”

    “得,二师兄,您要是敢说,这现在就拔腿走人。”叶天做出一副要起身的样子,刚好看到自己的前方有四五个人走了过来。

    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人,隔着老远就大声喊道:“老左,你这次可是大手笔啊,那风水柱将沿海数十公里的元气都吸纳了过去,半山以后将成为港岛的龙脉之地啦。”

    左家俊听到这个声音后,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不过随之就舒展开来,转过身迎了上去,笑道:“易兄过奖了,雕虫小技尔,入不得易兄的法眼的。”

    “老左你太谦虚了,这东南亚第一风水师的名头早就传出去了!”

    来者哈哈一笑,话锋突然一转,说道:“就是不知道这个风水局是否真有那么大的奇效啊?”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同行倾轧?”

    听到那人的话后,叶天的眉头挑了一挑,这人身上有元气波动,肯定是一位奇门中人。

    但此人尚且不能完全掌控那股真气,在叶天眼里,他的修为充其量也就是刚才的陶山奕相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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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八章 旧怨

    “易会长说的有道理,这风水局能否有左大师说的那般功效,还未尝得知呢。”

    来人中的一位顺着先前那人的话,也是笑了起来,其质疑的态度却是愈发的明显了,并且还掺杂了一丝火药味。

    “呵呵……”

    左家俊倒是没有生气,面色如常的笑道:“咱们做风水的,这风水局是否有效果,不是你我说了算的,那处荒废已久的海滨游乐场,可是已经被盘活了的……”

    “那是,左老弟你出手,当然会有立竿见影的效果的。”

    为首的那人皮笑肉不笑的哼哼了一句,似乎不愿意再讨论这个话题,将目光看向了苟心家和叶天,问道:“左老弟,这两位是?”

    此次来参加这个晚宴,苟心家穿的是一身崭新的乾坤道袍,至于叶天则是一袭白色的练功服,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行里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二人的身份。

    “他们二位是我的同门。”

    对方问起,左家俊也不好不回答,但只是这么简单的说了一句,并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显然和对方并不是一路人。

    “哦?左老弟还有同门在啊?好,贵门该当兴旺了,咱们回聊!”

    那人哈哈笑了一声,冲着叶天和苟心家拱了拱手,转头往人群汇聚的地方走了过去。

    “二师兄,这人是谁啊?就凭他那点修为,还敢如此嚣张?真是不知死活!”

    等那人离开后,叶天冷哼了一声,这次香港之行,他算是见到了两位真正的奇门中人,不过结果却是让他有些失望。

    在师父李善元的描述中,解放前奇门经历了最后的一段辉煌时间。

    那时的奇门各派虽然术法多有缺失,但暗劲高手比比皆是,就是进入化境的也有好几个,经常会有人组织奇门大会,相互见切磋功法。

    但是今儿见到了陶山奕和这姓易的,叶天不禁大失所望,就凭这二人的身手和修为,居然也能被称之为宗师级人物,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二师弟,你和他有些不对付?”

    叶天话声刚落,苟心家开口说道:“我观他走动时的步法,应该出身两广这边的七星派吧?”

    国内的风水流派众多,但以地域来划分的话,中原两江这些地方为一种流派,解放前是以麻衣一脉为尊。

    但是在两广福/建地区,却是有另外一些风水流派,以七星派的人数最多,势力最大。

    当年抗日的时候,苟心家想联合七星派共同抗日,但却被他们给拒绝掉了,两者之间还发生了一些小小的矛盾。

    只是七星派本身并没投降日本人,苟心家也就没有勉强对方,不过苟心家后来专门了解了一下他们的功法,所以一眼就看出了刚才这人的路数。

    “大师兄,你说的没错,他正是七星派出身的。”

    苟心家点了点头,说道:“此人叫易温茂,早我五年来到香港的,七星派对占卜问卦不是很内行,但是在风水堪舆上却是有些门道,和我不是一路人,在十年之前,我和他架了点梁子……”

    原来,易温茂在苟心家来港之前,就已经在香港小有声名了,香港一些豪富家庭多会请他去堪舆风水。

    而苟心家来港之后,大多是用麻衣一脉的占卜之术,帮那些达官贵人们占卜问卦,和易温茂的生意并不抵触,两者一度间关系还不错。

    但是就在十年前的时候,香港各个风水流派举行了一次聚会,决定成立港岛风水易学研讨会,算是一个非官方的民间协会。

    这对于风水行当来说,是一件好事,协会内的各种章程很快就被起草了出来,但是到了最后推选协会会长的时候,矛盾产生了。

    那会的易温茂和左家俊,在香港的名声地位都相差无几,而且也各有一帮交好的同行,当时两派人争执不下,一边是推选易温茂的,而另一边自然是支持左家俊的了。

    左家俊对利之一字看的不是很重,但却非常的好名声,对这个首任会长,他也有些想法,自然不肯想让的。

    奇门江湖,再怎么说也是挂了江湖二字的,有了无法解决的问题,那自然要以术法相争论各高下。

    在一些人的起哄下,左家俊和易温茂就决定斗法一场,到时会长宝座的归属就不会再有悬念了。

    左家俊那会已经在鬯薹鼍的师父手上吃了亏,但因祸得福进入到了暗劲阶段,为了寻那泰国降头师报仇雪恨,他又从各地学得一些攻伐性的术法。

    虽然这些术法威力都不是很大,但突然间施展出来,却是将斗争经验不是很丰富的易温茂打了个措手不及,赢得了这场斗法。

    毫无疑问,这个风水学会的第一任会长,自然就成了左家俊,而且在他头上也稳稳戴上了港岛第一风水师的头衔,那时的左家俊,才正在开始名声大噪的。

    俗话说成王败寇,由此一来,左家俊和易温茂之间,也结下了不可化解的恩怨,当时的易温茂含恨离港。

    听到这里,叶天打断了左家俊的话,有些奇怪的问道:“师兄,他既然离开了,为何又回来?而且还当上了这什么会长,莫非您后来又败给他了吗?”

    叶天来港之后所接触的人,都是对左家俊恭谨有加的,按说他要是再次斗法败给易温茂,那不太可能有现如今的地位啊?

    “哼!”左家俊冷哼了一声,说道:“凭他的修为,还不是我的对手,不过,他请来了他的师父……”

    再次回到香港的易温茂,是带着一个年逾七十的老头来的,当时径直找到了左家俊,说是要与他切磋一下功法。

    自古江湖之中,最难缠的就是三种人,一种是小孩,一种是女人,还有一类人,就是老人,在这三种人里,是最容易出现奇人异士的。

    左家俊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别人找到门上了,他也没有退让的理由,当下接受了老人的要求。

    不过当比试一开始,左家俊就感觉到了不对,对手浑身的气血旺盛之极,根本就不像是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功力修为显然比他高了一筹。

    左家俊也很光棍,当下收了架势,直接开口认输了,那老人倒是没难为他,只是要求他让出会长的位置。

    在这件事发生后的第三天,左家俊就召开了协会内部会议,辞去了会长的职务并且退出了协会。

    由于易温茂刚回来,也没能接任上会长,所以协会内的人虽然多有猜测,但并没有损及左家俊的名声。

    后来易温茂通过各种,终于在八年前坐上了这个民间协会会长的位置,并且整合了行业规则,倒是也搞得有声有色。

    经过这些年的打听,左家俊也了解到了那个老人的身份,他是两广七星派的现任掌门人,也是易温茂的师父。

    被人不战而胜,左家俊一直都在心里引以为耻。

    所以即使在遇到两位师兄弟后,也从来没有说出过这件事情来,如果今日不是正好遇到了易温茂,左家俊还会将这件事藏于心中。

    其实今儿左家俊让两个师兄弟来参加晚宴,其实也是有给自己助威的意思在里面的,他不怕易温茂,但要是对上那老家伙,左家俊心中还是有点发憷的。

    “打了小的出来老的,七星派还是如此不上进!”

    苟心家冷哼了一句,问道:“左师弟,他师父叫什么名字,十年之前是什么修为?”

    “大师兄,他师父叫蔡阳秋,是七星派的第三十八任掌门!

    十年之前他应该是暗劲巅峰的修为,我那会刚入暗劲不久,不是他的对手,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进入化境?”

    身边的两位都是能算作至亲的师兄弟,左家俊也不怕爆短,原原本本的将当年发生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其实在他进入到炼气化神的境界之后,曾经想过再去找蔡阳秋较量一番的。

    只不过蔡阳秋已经是八旬老人了,也不知道修为是否进入化境,万一对方要是也进入化境的话,那自己去了难免再取其辱。

    而且此时左家俊的心境也有所提高,对那会长之位早已不介怀了,所以才没有付诸行动。

    “蔡阳秋这个名字我没听过,想必是七星派的后人。”

    苟心家缓缓的摇了摇头,说道:“二师弟,你以为臻入化境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当年的奇门中也没几个人能办到,至于他七星派,更是没有!”

    历数古今的奇门前辈,也就只有当年的一些道教高人和佛教圣贤,才有炼气化神的修为,像是明朝张三丰和近代神枪李书文这等传奇人物。

    所以这也导致修道之人一直都认为,炼气化神之后的境界只是一种传说,因为确实没有进入到炼神返虚先例存在。

    苟心家隐居山林四五十年,是先突破了心境之后,修为才突飞猛进的。

    而那个叫蔡阳秋的人,生活在这俗世红尘之中,岂能如此容易就迈过那道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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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九章 倾轧

    叶天这种年仅二十来岁就将功夫练至化境的人,在历史上都极为少见,只能用天纵奇才来形容他,且就不提了。

    但是像左家俊,如果不是和叶天相认得到了麻衣一脉的传承功法,并且进入到那灵气充裕的四合院中修炼的话,恐怕他终其一生,也难以进入到化境修为的。

    所以听闻蔡阳秋十年前被卡在了暗劲巅峰的境界,苟心家直接就断言他不可能进入到化境,除非他也能遇到如左家俊那般难求的际遇。

    看了一眼左家俊,苟心家言道:“二师弟,奇门中人行事,讲究的是随心而动,你进入化境不久,别因为这事有了心魔,如果时机合适的话,再向那人讨教一番吧!”

    当年苟心家就曾经和七星派有些过节,那会考虑着抗日大计,没有与其发生冲突。

    但是今儿听闻七星派欺负到了自己师弟的头上,饶是苟心家心境修为深厚,也免不得动了点火气。

    “是,师兄,如果他再敢挑衅的话,我不会弱了麻衣一脉的名头的。”

    听到苟心家的话后,左家俊心中大定,有这两位术法高强的师兄弟坐镇,加上又从叶天手中习得不少攻伐术法,即使蔡阳秋进入化境,左家俊自问也有一拼之力了。

    “跳梁小丑尔,师兄不必放在心上。”

    叶天更是没把七星派放在眼里,不是他狂妄,而是当年叶天曾经跟随老道去过两广福/建地区,那里的奇门早已破败的七零八落了。

    而且以叶天他们师兄弟现在的修为,如果对方不是动用军队的话,来多少人都不够看的,甚至连他家中那道大门都进不去。

    “师伯,我师父现在就从台赶过来了!”

    叶天师兄弟几人正说着话,陶山奕兴冲冲的赶了过来,一脸激动的说道:“元阳师伯,我师父借了一架私人飞机。稍微晚一点就能香港!”

    陶山奕也没想到师父接到电话后,会如此的激动,甚至都忘了要和苟心家对话了,挂断电话直接就联系人安排飞机飞往香港。

    以南淮瑾的修为,都会做出这般忘性的举动,可见苟心家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了,所以陶山奕面对苟心家的时候,神态又恭敬了几分。

    “淮瑾老弟还是性情中人啊。我当日回大陆的时候没找他。倒是我的不对了。”

    听到南淮瑾星夜赶来的时候,苟心家也是有几分唏嘘,他青年时与南淮瑾相识。这一转眼七八十年过去了,没成想还能有相见的一天。

    “小师弟,要不……咱们回家中等待淮瑾老弟吧?”

    苟心家沉吟了一下。看向叶天,说道:“这里的人都是些晚生后辈,他们可能连奇门叫什么都不明白了,不识也罢!”

    苟心家和叶天一样,原本是想见识下港岛奇门的,不过这一见之下却是大失所望。

    除了陶山奕和那易温茂之外,其他根本没有一个能上得了台面的人,与其在这和那些无聊的人打交道,倒是不如回到别墅中呼吸吐纳去了。

    叶天看了一眼左家俊。笑道:“大师兄,今儿咱们可是给二师兄捧场啊,等晚宴开始后再说吧,要是没人找茬,咱们就回去。”

    由于左家俊是主角,所以他们几个人来的算是比较早的,晚宴将会在九点整开始。距离现在还有十多分钟的时间。

    “那好吧,就听师弟你的,再等一会!”苟心家点了点头,叶天作为麻衣一脉的当代门主,他既然发了话。苟心家也只有听从的份。

    不过师兄弟两人的这番对话听在陶山奕的耳朵里,可是让他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陶山奕以前从师父的只言片语中能听出来。面前这个枯瘦的老道人,曾经也是显赫之极的人物,身份之高就连师父都不能与之相比。

    可是这么一位人物,在叶天这个年轻人面前,却隐隐摆出一副以叶天为首的架势,这让陶山奕不能不对叶天另眼相看了。

    只是不管陶山奕如何打量叶天,他貌似都是一个身患疾病的年轻人,如果不是那偶尔扫在自己身上眼神中的一丝精芒,很容易就让人将他忽略掉了。

    “怎么着?奇怪吗?”

    苟心家注意到了陶山奕的神情,笑道:“叶天是我麻衣一脉的当代门主,你可不要看他现在病怏怏的,他的修为可比老道我还要高呢。”

    到了苟心家这种年龄,说话早已是不需要顾忌什么,不过这番话说出来,却是震的陶山奕眼前满是小星星。

    本来对叶天如此年龄能成为苟心家的师弟,陶山奕就好奇万分了。

    没想到这年轻人居然身份比苟心家还要高,这让陶山奕暗自庆幸自己方才没有对叶天失了礼数。

    “叶天?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啊?”

    眼下对叶天上了心,陶山奕顿时感觉这个名字有些熟悉,试探着向叶天问道:“叶师叔,您是不是曾经到过台/湾啊?”

    叶天赴台那次,闹出过很大一次风波,基本上消息灵通的人都知道,一群活动在东南亚的雇佣兵,被一个叫做叶天的人斩尽杀绝。

    而且左家俊也曾经给南淮瑾打过电话,请求他帮助寻找叶天,眼下这么一对号,陶山奕哪里还有想不起来的道理?

    “是去过一次,也是那会找到的大师兄。”

    叶天点了点头,他对陶山奕很有好感,毕竟现在能坚持奇门传统的人已经是越来越少了。

    “原来如此……”

    陶山奕了然的点了点头,很识趣的没再多问下去,心中对叶天却是多陪了一分小心,如果仅看外貌的话,任谁都想不到这个年轻人竟然是个杀神。

    在时钟指向九点整的时候,主持人同样也是港岛的一位超级富豪,走到了场地中间,试了下麦克风后,开口说道:“各位先生,各位女士,很高兴能邀请到诸位来参加此次晚宴……

    同时在这里,我们要感谢左家俊先生,为了香港未来的环境更加美好,呕心沥血所做出的事情……”

    虽然是在香港,但该避讳的同样要避讳,主持人将风水改成了环境,这也是香港上层社会在公共场合对风水的称谓。

    当一阵掌声停歇后,主持人继续说道:“下面有请左家俊先生,给我们解答一下他对这个环境作出的改变,会对香港有着什么样的影响!”

    随着掌声的响起,左家俊从容不迫的站在了场地中间,有些歉意的看了一眼叶天等人的方向,说道:“左某来香港也有几十年的时间了,一直看着香港逐渐繁华起来,对香港有着极深的感情。

    在座的诸位很多人都知道,现在地球进入到了下元八运的时期,香港这几年的经济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对各位的影响也不小吧?

    左某在半山东面做出的那些改变,是运用了九宫八卦、四象三才这三种阵法,转化从东而来侵入香港的煞气……

    虽然这未必能扭转大势,但也代表了左某人对香港所尽的一点心意,希望我们香港的明天,能更加的昌盛和繁荣!”

    左家俊的演讲十分的简短,一分多钟就说完了,但是场内响起了疾风骤雨般的掌声。

    这场内的富豪十之60xs都住在半山,虽然左家俊说的谦虚,但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已经受到了实惠,不提那海滨游乐场的变化,最起码半山的空气要比先前好了许多。

    左家俊让开话筒后,主持人又走了过去,说道:“左家俊先生太客气了,我建议,让我们共同举杯,敬左先生一杯!”

    主持人的提议到了全场众人的响应,一个个均是举起了手中的酒杯,一阵感谢和恭贺声中,同饮了这杯酒。

    不过在人群里,却还是有一双眼睛向左家俊射去了妒恨和愤怒的目光,他正是易温茂。

    其实严格说起来,叶天所布的这个阵法,还真是抢了易温茂的饭碗。

    因为左家俊在香港多是给人占卜问卦推演命理,极少去帮人堪舆风水寻龙点穴,他也不是很擅长这些。

    所以左家俊虽然和易温茂不和,但两人之前并没有什么利益上的冲突。

    就如同左家俊在占卜问卦这上面的名气一样,易温茂的风水堪舆这一块,在香港也是名声极其响亮的。

    但是左家俊冷不丁的布下这么大一个风水局,而且还给港岛众多富豪带去了好处,这就让易温茂心里极不舒服了。

    这不光是抢饭碗,还等于是砸了他的饭碗了,日后众人都知道“左大师”还精于风水堪舆,谁还会再请他这“易大师”去堪舆风水呢?

    “左老弟,我有一事不解,不知道是不是能向你请教一下啊?”

    易温茂终于是压不下心中那股妒火,挺身走出了人群,开门见山的说道:“左老弟布下的这个风水局,的确是可以转化气运的。

    但是我想知道,左老弟在半山东面修了这风水局,却是将整个港岛的气运都汇聚了过去,对别的地方是不是有些不公平啊?”

第五百七十章 驳斥

    易温茂此话一出,场内有小半人的面色都是不禁一变,看向左家俊的眼中也带了些许狐疑的目光。

    要知道,太平山的确是香港的豪宅区不假,但也不是所有的富豪都住在这里的。

    就像李超人的住所就是位于香港南区的深水湾道,那里同样也是一处富豪云集的所在。

    所以易温茂的这句话,对场内众人的杀伤力还是很大的。

    如果正如易温茂所说的那样,左家俊的风水局将整个香港的气运都搬至半山地区,那么他们居所的气运必将会受到影响,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听到易温茂的话后,左家俊嗤笑了一声,开口说道:“易会长,你能看的懂我布下的这风水局?”

    左家俊心里明白,要是不解决易温茂的质问,自己将会得罪一大批港岛富豪,别说什么东南亚第一风水师的头衔了,恐怕日后的香港也很难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对方既然来砸场子的,左家俊自然也不会再客气,问话之中毫不掩饰的表达出了自己对易温茂的蔑视。

    “不就是阵中套阵,用九宫八卦阵套取四象阵,用此来凝聚气运吗?”

    易温茂冷笑了一声,“不过左老弟你这样做未免有些过于自私了吧?香港的气运是大家共同打造出来的,你都凝聚到了东面,让别人怎么办啊?”

    易温茂为人十分的阴险,他句句话中都扣住左家俊所布下的风水局,会破坏香港的整体风水格局,想以此来引起公愤。

    易温茂的鼓动还是很有成效的,他的话声刚落,李超人就忍不住开口问道:“左大师,真是这样吗?”

    易温茂在港岛向来就是以堪舆风水著称的,而左家俊之前只是在占卜问卦上独树一帜,两人所擅长的领域并不一样。

    可眼下不擅风水的左家俊布了这么一个风水局,却是被擅长风水堪舆的易温茂出言指责,在场众人心中的天枰,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些倾向于易温茂了。

    虽然只有李超人开口询问了,但是旁边那些人狐疑的目光,说明他们心里也存在着同样的疑问。

    左家俊知道此刻要是稍软一些的话,必将会加剧众人的疑虑,当下打了个哈哈,笑道:“李先生,他根本就没看懂这是个什么风水局,就来信口开河,可笑,可笑啊……”

    奇门中人向来很少相互之间结交恩怨的,不过一旦接下梁子,往往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易温茂这一手显然是想把左家俊逼出香港,左家俊自然也不会给他留任何的面子了。

    “大师兄,当年的奇门也是这样同行倾轧吗?”

    见到左家俊和易温茂针锋相对的样子,叶天轻轻叹了口气,奇门已然此般式微,这些人还不想着团结,还在排挤同行。

    “小师弟,奇门从来就没团结过,只是现在分裂的更加厉害了!”

    苟心家也是心有所感,叹道:“当年的奇门各有营生各有地域,一般不会有人踩过界的,虽然存在争斗,但是表面上还很和睦……”

    在苟心家纵横奇门江湖的时候,正值日本人入侵,在大义面前,这些奇门中人都摒弃了之前的恩怨,共同抗日救国。

    但是现在不同了,内地奇门经过国家数次运动打击之后,基本上是名存实亡,很多传承都已经断掉了,唯独在沿海地区,还有相对比较完整的传承延续了下来。

    不过如此一来,在这些区域内生存的奇门中人和门派,尤其是在风水盛行的香港等地,竞争也就变得异常激烈了起来。

    当年易温茂和左家俊争夺会长的职位,就是想提高自己的声名,以方面七星派在香港发展壮大。

    这次左家俊的行径,直接触动了易温茂的神经,这左家俊要是涉足到风水堪舆一道上,那岂不是要抢他们七星派的饭碗?

    不过易会长并不知道,叶天所布下的这个风水局,纯粹是为了自己豪宅中的聚灵阵法而已,根本就没有与他们相争的念头。

    心思卑鄙之人,往往也会把别人想的和他一样。

    此时易温茂就是一心要把左家俊排挤出香港岛,话说他们七星派中也不是没有占卜问卦的高手,只是以前一直被左家俊给压制着罢了。

    “左老弟,我七星派一向都是堪舆风水的,倒是你这不知道是什么流派的传承,在香港向来都是秉承相术之道,和我谈风水,你不觉得可笑吗?”

    场地中间的对话仍然在进行着,而且火气似乎越来越大,易温茂很尖锐的指出了他和左家俊的区别,言下之意,自然是在指责左家俊不懂风水堪舆了。

    “是挺好笑的……”

    左家俊哈哈一笑,说道:“易会长,你只认识九宫八卦阵和那四象阵,里面还有一个三才阵,却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出来啊?”

    左家俊冷哼了一声,没等易温茂开口,继续逼问道:“我这风水柱的前面为何要修建一处风水球,你又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三……三才阵?”易温茂闻言一愣,他还真没看出那风水柱是三阵相套的。

    由于三才阵法取之天地人,有很多先贤可以代表,是以易温茂也没注意那几个人形浮雕,居然还是一个三才阵法?

    至于那个风水球,易温茂倒是知道其用处,不过他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易温茂只以为那风水球能带动当地气运流转,却是不知道风水球的最大作用,却是将海上灵气转化为生吉之气,作为风水柱和聚灵阵之间的一个缓冲格局存在的。

    “这两人说的到底谁真谁假啊?”

    “易会长被问住了,说不定这里面还有别的玄机!”

    “是啊,左大师只是不经常给人堪舆风水,并不是没看过,说他不懂,道理也不通啊!”

    易温茂被左家俊问的哑口无言,让围观的众人心里不自觉的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毕竟风水堪舆一说不是立竿见影的,易温茂是给不少富豪看过阴阳宅的风水,但是谁又能说得清那些富豪日后的发达和衰败与风水有关系呢?

    但是左家俊不同,他给人占卜问卦一向极准,帮助不少超级富豪规避了很多风险,这可是实实在在的事情,同时也是左家俊在港岛地位要高于易温茂的主要原因。

    眼下易温茂被左家俊的两个问题给问住了,那些富豪对他刚才的话也半信半疑了,纷纷出言小声议论了起来。

    “诸位,你们和左某都相识在二十年以上了,左某为人如何,相信大家心里都清楚,我是不可能损害到香港的气运的。”

    听到众人的声音,左家俊微微一笑,开口说道:“我所布下的这个阵法,名为三极法阵,是可以吸收转化海上气运,用于造福港岛的……

    这个阵法所转化的气运,皆是从茫茫大海之中抽取的,易会长不识得这个阵法,却是多虑了!”

    “原来如此啊?我就说左大师不是那种人的。”

    “大手笔啊,能从海上抽取气运,恐怕易会长做不到的。”

    “没想到左大师还精于风水,日后我那宅子新建的时候,要请左大师来堪舆一番!”

    左家俊此话一出,场内众人也不压制自己的声音了,口中说出的都是对左家俊的赞美之言。

    事情明摆着的,一来这个阵法的确是靠近大海。

    而且自己阵法布置成之后,海边的那些渔村以及游乐场,以及深受其惠,这些都是大家能看得到的,比易温茂空口白话有说服力多了。

    更重要的一点是,很多人都知道,修建这个风水局所花费的所有资金,都是左家俊一人出的,他实在没有必要去做这出力不讨好的事情的。

    当然,这些富豪们都以为左家俊不过出资数千万行善事而已,如果他们知道这个风水局的总造价在十亿RMB以上,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

    众人的赞美声,让易温茂的那张老脸涨红的像是猪肝一般,不过他的确没看出左家俊所说的三极法阵,一时间却是无法出言指责,站在那里颇是有些进退两难。

    就在场内形势已经向着左家俊一边倒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传了出来,“我研习风水阵法六十多年,还没听闻可以从海上抽取气运的,年轻人,你莫要信口开河啊!”

    随着话声,一个老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此人的身材高大,须发皆白,穿着一身丝绸唐装,这卖相却是极佳。

    老人的话同样也引起现场众人的侧目。

    左家俊再怎么说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在港岛颇有地位,即使年龄比他大的也多是称呼一句左大师,这年轻人的称呼,贬低左家俊的意味有些过于明显了。

    “师父?”看到来人,易温茂顿时大喜,连忙迎了上去。

    “原来是蔡掌门啊?”

    左家俊看着这个当年让自己不战而退的老人,淡淡的说道:“天下奇门术法高深莫测,莫非蔡掌门没听说过的事情,就是不存在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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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一章 张扬

    “师父,您来了?”

    易温茂见到了老人,连忙迎了上去,他此时被左家俊说的哑口无言,老人此来无疑是救场来了。

    “戒急戒躁,我平时怎么教你的?没点样子!”

    老人说话口气很大,不仅对左家俊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训斥起自己这六十多岁的弟子来,那也是毫不留情。

    “这人是易会长的师父?怎么从来没见过啊?”

    “听说是十年前从内地来的高人,但从来没帮人看过风水。”

    “应该是个高人吧?看易会长在他面前就像是个小孩子似的。”

    突如其来的老人,让原本已经一边倒左家俊的舆论态势,马上又发生了变化。

    也不怪这些人墙头草,主要是风水玄学太过奥妙,他们也分辨不出来到底谁说的是真,谁说的又是假的。

    训斥完弟子后,老人看向了左家俊,说道:“你虽然从没说过自己的传承,但我能看得出来,你应该师承中原一带的麻衣相术,这个门派似乎并不擅长风水阵法吧?”

    蔡阳秋看着左家俊,眼睛不由自主的眯缝了起来,心中有些惊疑不定,因为他感应到了了左家俊身上那澎湃的血气,和十年前相比简直就不可同日而语。

    要知道,十年之前左家俊初入暗劲,那是蔡阳秋已经是暗劲巅峰的高手了,仅是外放出气势,就将左家俊逼得甘拜下风。

    但是今儿两人对上,蔡阳秋却发现,左家俊身上血气之盛,甚至要超过自己,这让他不敢置信之余,口气也缓和了下来。

    “真是老而不死是为贼,奇门又多大,你知道多少?”

    左家俊尚未开口说话,从角落里传来一个声音,听得蔡阳秋和易温茂霍然色变,因为那声音,分明就是个年轻人说出来的。

    不过还没等他们出言质问,那声音又响了起来,“大师兄,我……我可不是说您啊,您看我这嘴,真是该打。”

    “也没说错,大师兄这年龄,还真是老而不死是为贼了。”苟心家苦笑着看着小师弟,骂人就骂人,把自个儿绕进去干什么啊?

    旁边的众人循声望去,原本气氛稍微有些压抑的现场,传出一阵了笑声,因为在说话的那个角落里,除了两个年轻人和一个中年人之外,还有一个老道士,看年龄却也是不小了。

    “这年轻人,真是口无忌惮啊?”

    像李超人霍大亨这些人,也均是摇头苦笑,不过知道叶天是宋薇兰的儿子,他们也只能在心中暗自腹诽叶天没家教,在这种场合里都敢没大没小的说话。

    “小孩子,跟哪家大人来的?知不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

    先进入会场的那些超级富豪们知道叶天的身份,但蔡阳秋师父俩可不知道叶天是谁,眼见这么一个毛孩子出言不逊,蔡阳秋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

    而且刚才他感觉到左家俊的修为似乎精进了不少,现在也不敢冒然去招惹左家俊了,正好用叶天这个年轻人转移一下众人的视线。

    “大师兄,他……他喊我小孩子?”

    叶天有些好笑的看向蔡阳秋,说道:“你是七星派多少代掌门?师父是谁,咱们论论,看看是你身份长,还是我的辈分高?”

    “你是奇门中人?”蔡阳秋闻言一愣。

    易温茂刚才听左家俊介绍过叶天,连忙在师父耳边说道:“师父,他是左家俊的师弟。”

    “嗯?是他师弟?怎么这么年轻,是代师传艺?”

    蔡阳秋有些犹豫起来,原本他是想出手教训一下叶天的,没成想又把左家俊给拉扯了进来。

    想了一下之后,蔡阳秋并没有对叶天发作,而是看向了左家俊,说道:“小左,我和你说话,你这小师弟插嘴,有些不妥吧?”

    奇门中人的那种对危机的感应能力,要远甚于常人。

    在蔡阳秋发现左家俊功力大进之后,心里有生出了一丝不妙的感觉,态度随之变化了起来,再也没有之前那般咄咄逼人了。

    见到叶天出面了,左家俊心中大定,开口说道:“蔡掌门,我这师弟虽然年轻,却是我们一脉的门主,身份比你只高不低,却不知道为什么不能插嘴说话呢?”

    “门主?这都什么啊?”

    “江湖中的事,只看别说。”

    “不会是洪门吧?可是听说洪门总会在美国啊?”

    “不好说,现在香港的那些社团,可都是洪门青帮玩剩下的!”

    左家俊这一番话引得全场哗然,这些超级富豪们虽然见多识广,但对于奇门并不了解,一个个均是出言猜度了起来,更有几人将目光瞄向了出身社团的华胜华老板。

    “叶天,今儿是给你师兄庆功来着,就别多生事端了吧?”

    就在众人低声议论的时候,唐文远忽然站了出来,他和易温茂倒是有几分交情,又知道叶天为人心狠手辣,却是想出来做个和事佬。

    “老唐,这是给师兄庆功吗?”

    叶天摆了摆手,眼睛看向了蔡阳秋师徒,冷笑道:“猫三狗四的全都跳出来,真当我麻衣一脉无人?!”

    在座的这些富豪们,平时讲究的是个和气生财,有句话叫退一步海阔天空,但这种处事之道,却无法应用于奇门江湖之中。

    既然带了“江湖”二字,那自然就要快意恩仇,尤其是像今天牵扯到门派之争,叶天作为麻衣一脉的门主,自然没有退的道理了。

    “老唐,今儿不关你事,只要他们向我师兄赔礼道歉,承认学艺不精,这件事情就算是揭过去了!”

    事到如今,叶天也不在乎旁人的眼光了,佛教讲众生平等,道家理论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意思和佛教一样,就是万物都是一样的。

    所以这些所谓的超级富豪,在叶天眼里和街头卖鱼蛋的凡夫俗子也没什么区别,以他此时的心境修为,既然放开了,今儿也就张扬一把了。

    不过叶天此话一出,在场内可是引起了轩然大波,唐文远可是和李超人霍大亨一个辈分的商界前辈啊。

    而且唐文远的身家虽然不如那二人,但是很多人都知道,他以前出身的背景极其复杂,在香港的影响力丝毫不亚于那两个华人商界的领袖。

    可是叶天不但直呼老唐,语气中更是带着一股子训斥的味道,这就让众人有些难以接受了,有几个和唐文远交好的人,站出来就准备指责叶天了。

    “得,我不管了,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唐文远和叶天打的交道可不少,听到叶天的话后,知道这事儿无法善了了,他和易温茂虽然有些交情,但还没深厚到可以让他得罪叶天的程度。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那站出来准备声援唐文远的几人,见到这老爷子居然退回去了,顿时一个个都傻了眼,心中像是一团乱麻一般。

    不过能把生意做到这般程度的人,情商都是不会低的,听到叶天和唐文远的对话后,心里均是明白了几分,看来这年轻人的身份,远不是宋薇兰儿子那么简单的。

    别说这些不认识叶天的人了,就连宋薇兰都是吃惊的用手捂住了嘴巴,她和唐文远也是多年的交情,对其一向很尊重,向来都称其为叔叔的。

    可是宋薇兰没想到,儿子居然对其直呼老唐,而唐文远这原本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竟然也就认可了这个称呼。

    “东平,咱……咱们儿子到底是干什么的啊?”

    宋薇兰吃惊过后,一把抓住了丈夫的手,脸上满是兴奋和好奇的神情,儿子有本事,当妈的自然要高兴了。

    “他?他就是一混世魔王。”

    叶东平苦笑了一声,叶天在京城嚣张还不够,这跑到香港也是丝毫不见收敛,当下压低了声音对妻子说道:“唐文远那生病的孙女,就是叶天治好的,好像那小子还有什么帮派的辈分,比唐文远还要高的。”

    “比唐文远还高?那在洪门里岂不是?”

    宋薇兰这次是真的吃惊了,她这些年一直在和洪门打交道,知道这个国外华人社团的势力有多大,也知道这个社团内部很讲究身份辈份。

    叶天辈分高,那的确有资格这么对待唐文远的。

    且不说场内这些人对叶天身份的重新定位,叶天那句话一说出来,蔡阳秋师徒两个脸上可挂不住了。

    让他们低头认错承认学艺不精,这让他们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香港从事风水堪舆的生意呢?这等于就是要把他们赶出港岛。

    蔡阳秋之前虽然有息事宁人的想法,但是现在也不能再退让了,脸色阴沉的看向了叶天,说道:“你年龄虽轻,这说话的口气可不小啊?

    想让我七星派退出香港也行,那可是要拿出点真本事的!”

    要是让蔡阳秋和左家俊放对斗法,他还真是有几分忌惮,说不定就会找个台阶自个儿下去。

    但是面对叶天这一脸病色的年轻人,蔡掌门仿佛看到了一个软柿子,怎么都要捏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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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二章 掌门VS门主

    “我有让你们退出香港了?”

    叶天一脸诧异的看向了蔡阳秋,说道:“我好像没说过这样的话吧?我只是让你给左师兄道歉而已,要是你感觉没脸留在香港,那也请自便!”

    叶天那副不明所以的模样,让很多人看着都有些蛋疼,心中暗骂叶天这小子不地道。

    要知道,吃江湖饭的,就是讲究个名声,今日易温茂如果低头道歉,那他在江湖中还有何地位可言?

    尤其是吃风水这行饭的,你如果承认了学艺不精,下次谁还敢找你堪舆风水呢?

    蔡阳秋被叶天挤兑的脸色一阵红来是一阵白,他虽然有心想出手教训一下叶天,不过这个场合豪富云集,要是伤到别人,那他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思付再三之后,蔡阳秋对着左家俊拱了拱手,说道:“左先生,是我小徒来的冒昧,今日咱们暂且不谈了,蔡某改日必将上门拜访!”

    蔡阳秋话声刚落,叶天那让人蛋疼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别啊,别改日啊,今儿事今儿了,就道个歉嘛,一句话的事情而已。”

    “小子,别欺人过甚啊!”

    蔡阳秋本待往外走的身体停了下来,猛的回头向叶天看去,他再怎么说也是七星派的一派掌门,平时在门派中可是生杀予夺的人物,何时被人如此挤兑过?

    “我师兄开庆功宴,你们上门砸场子,现在不交代清楚又想离去,是谁欺人过甚啊?”

    叶天摇了摇头,缓缓的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说道:“赔礼道歉,自认学艺不精,我日后不会找你七星派的麻烦,这事儿就算是揭过了!”

    从叶天的角度而言,上门砸场子,这本就是奇门大忌,自己不废了他已经算是很仁慈的了,要知道,如果他们砸场子成功,左家俊也唯有离开香港一途了。

    不过在蔡阳秋看来,叶天这纯粹是小题大做,想借此事来把他们七星派赶出香港。

    香港实习的是一国两制,风水师从业是被允许的,黄大仙的摊子遍地可见,可谓是奇门中人的天堂。

    如今叶天要将他们七星派赶出香港,这可是事关门派日后的生死存亡,蔡阳秋即使对左家俊有所忌惮,却也再示弱了。

    “你真要赶尽杀绝?”

    蔡阳秋眯缝起了眼睛,眼中已然露出一丝杀意,俗话说断人钱财有如杀人父母,七星派在香港经营数十年,岂能被叶天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吓倒了?

    而且和一直都是单枪匹马闯江湖的左家俊不同,七星派在香港和沿海地区弟子众多,就算是单挑打不过,蔡阳秋也有信心用人海战术淹死这几人。

    “赶尽杀绝,你们也配?”

    叶天冷哼了一声,稍显单薄的身体站在距离蔡阳秋四五米远的地方,那煞白的脸上显露出一丝病态,这些围观的人,真不知道叶天是从何而来的底气。

    蔡阳秋同样如此,他是个行事极为谨慎的人,之前就外放出真气试探过叶天。

    但是从对方身上没有任何真气反弹的迹象,加上叶天体内因为伤势导致的气血不旺,各方面看上去都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自己找死,就怪不得我了!”

    听到叶天的话后,蔡阳秋眼中闪过一道厉芒,原本垂在两腿侧的双手,陡然合拳伸进了唐装的衣袖里。

    刚才叶天缩在角落里,蔡阳秋怕伤及他人,心有顾虑之下没敢出手,但是现在叶天不知死活的站了出来,蔡阳秋也横下心来,要给叶天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在外人看来,蔡阳秋的这个举动,就像是北方人喜欢将手放在衣袖里取暖的动作一般,但是叶天却清楚的感应到,一股劲风扑面而来,所对的位置正是自己的胸腹丹田处。

    “妈的,出手够狠的啊,不过这用的是暗劲,却不是术法,难不成七星派的攻伐术法也都消失了?”

    两人相距不过四五米,在蔡阳秋释放出那股暗劲的瞬间,叶天就感应到了,由于他身后有人,却是无法避让,只能伸手在胸前格挡了一下。

    单纯的说到功夫上的修为,蔡阳秋真的不弱,他这八十多年也不是白活的,早已将一身功力修炼的精纯无比,也是只差一步就能踏入到化境之中。

    所以他双拳一包放出的气劲,打在叶天左臂上之后,竟然发出嘭的一声,让没有提防蔡阳秋竟然不用术法而使用暗劲较量的叶天,往后倒退了整整三步。

    虽然这也有因为叶天内伤未愈,一身真气都蕴藏在腑脏之间滋养伤势的原因,不过能把叶天给逼退三步,也可见蔡阳秋这七星派掌门并非是浪得虚名了。

    “小师弟?!”

    两声惊呼响起,苟心家和左家俊同时抢到了叶天身前,苟心家虽然离的较远,但动作却是要比左家俊快上一分,独臂拦在了蔡阳秋和叶天之间。

    “七星派,真的好本事啊?”

    苟心家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以他当年的秉性,本想在抗战结束后对付七星派的,谁知道七星派那时却是销声匿迹了起来,让苟心家也无可奈何。

    可是时隔半个世纪后,竟然又和对方遇到了,而且还是连番挑衅自己两个师弟,这让心境古井无波的苟心家,都起了一丝杀心。

    当年苟心家那也是从尸山血海中一路拼杀过来的人,这心念一动,枯瘦的身体顿时血气澎湃,原本收敛起来的真气瞬间在全身流动起来。

    “你……你是谁?”

    蔡阳秋刚才释放出的暗劲,本来是想击伤叶天的丹田,让他伤上加伤,即使医治好了下半辈子也只能成个病唠。

    但是蔡阳秋没想到,叶天居然用单臂就将他的外放的真气给接了下来,如果说这仅仅是让他觉得吃惊的话,苟心家的举动,就让他感到震惊了。

    从苟心家的身上,蔡阳秋感觉到像是一只史前凶兽在苏醒一般,那强大的气血是他从所未见的,身材枯瘦的苟心家,此时在他眼里就像是一座大山般不可逾越。

    “这……这人莫不是进入化境了?”

    蔡阳秋怎么都没想到,原本这看上去并没有功夫的老道士,一身修为居然如此可怖,心头兴起了一个念头,蔡阳秋的面色突然间变得苍白了起来。

    他卡在暗劲巅峰已经二三十年之久了,蔡阳秋甚至都感觉化境只是一个传说,因为他的师父也从未达到过那种境界。

    但是眼前的这个老道人,让传说变成了现实,只有化境,才能给他这么大的压力。

    “咳咳……”

    苟心家尚未说话,叶天的咳嗽声就先响了起来,“大师兄,您别欺负晚辈,这七星派,也沦落为江湖门派了!”

    伸手推开了苟心家和左家俊,叶天站了出来,他是麻衣一脉的门主,对方既然出招了,自己岂有避在两位师兄后面的道理?

    “你小子,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出手吗?”

    苟心家瞪了一眼叶天,他这几十年来第一次有了出手教训人的欲望,却是被叶天给打断掉了。

    “大师兄,和您较量我肯定不行,但是和这人?”

    叶天摇了摇头,脸上现出一丝不屑之色,“我要是连他都教训不了,这麻衣一脉的门主也可以另选他人了。”

    “小师弟,还……还是让我来吧,在这地方,你出手不合适啊!”

    听到叶天的话后,左家俊不愿意了,他知道叶天杀心很重,万一要是在这种场合里将蔡阳秋击毙,那绝对是一件捅破天的大事件了。

    “二师兄,你放心,我有数,他当年不是让你不战而退吧?今日我还给他吧。”

    叶天闻言笑了起来,现在让他和蔡阳秋下场较量功夫,叶天说不定还真不是对手,但奇门中人斗法,均是杀人于无形之中,和武林中那些莽汉们的区别可大了去了。

    叶天话声刚落,那边蔡阳秋就赶着话说道:“好,你为麻衣一脉的门主,我是七星派的当家人,今天就让我领教一下贵门的功法吧!”

    对于叶天身边的老道人,蔡阳秋真的是提不起一丝和其斗法的念头,那人的修为实在是太恐怖了,对上他蔡阳秋只有认输求饶的份。

    不过蔡阳秋说出的这番话,倒是很合规矩,叶天虽然受了伤,但他年轻啊,蔡阳秋已经是七老八十的气血衰败的人了,两人斗法,也说不清谁占便宜谁吃亏。

    “这……这叫什么事啊?”左家俊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蔡阳秋身边的易温茂,这件事情都是因为他的挑衅而引起的。

    “诸位,请大家往边上让让,这两位要切磋一下功夫,实在是不好意思!”

    左家俊对着围观的那些富豪们拱了拱手,这些人可都金贵着呢,万一伤了一个都是麻烦事。

    听到左家俊的话后,围观的那些人纷纷往边上退去,一个个脸上满是兴奋的神色。

    都听说风水师术法高明,但谁都没见过,今儿来参加宴会,居然还能看到这么一场免费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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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三章 秒杀

    江湖,在五十年后的今天,已经是个传说。

    世人皆知道江湖,但谁也没见过,谁也不知道江湖究竟为何物,那句“有人就有江湖”的话过于笼统,让人无法直观的认识到。

    但是在今天的这场宴会上,两个奇门派别相争,却是给众人上演了一场好戏,真正为他们诠释了什么叫做江湖!

    从本意上来说,叶天不是很想在这种场合出手的,但是如果放蔡阳秋师徒离去,明儿肯定会流传出他们今天的话,那对左家俊的声誉将造成极坏的影响。

    所以即使张狂了一点,叶天今儿也非要逼得他们低头认输不可。

    至于那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准备看热闹的超级富豪,叶天压根就没把他们放在心上,术师斗法,难道还要闹个刀光剑影不成?

    “叶天,你……这是怎么了?”

    宋薇兰刚才见到一个在美国就认识的老朋友,带着老公去旁边的休息室和人聊天去了,这刚一出来就感受到了场内那紧张的气氛,而更让她诧异的是,儿子居然站在场地中间。

    “没事,和这位朋友说说话,一会就好。”

    叶天冲着老爸使了个眼色,叶东平连忙拉住了妻子,走到苟心家等人身旁,虽然他心中也很担心,但却不想打扰到儿子。

    “七星一派,向来都是以风水阵法著称,想必也不乏攻伐之术,今日叶某人就向蔡掌门领教一二!”

    对着面前四五米处的蔡阳秋,叶天拱了拱手,虽然辈分并不低于对方,但怎么说蔡阳秋也是一派掌门,身份是和他相同的。

    “攻伐之术?”

    蔡阳秋本正在凝聚真气,准备教训一番叶天的时候,猛的听到这句话,不由愣了一下。

    七星派的典籍之中,的确有对攻伐术法的描述,只不过那些术法早已失传多时了,剩余下来的,只是一个风水堪舆相关的传承。

    蔡阳秋身上的功夫,是糅合了两广地区众多南派武林中的技艺,加上他本身天赋不错,才练到了暗劲巅峰的境界,但却是和术法没有多大的关系。

    就是十年前他找寻左家俊的时候,也是以功力欺人,而不是所谓的术法对决,所以现在听到叶天的话,整个人都有些不知所以然了。

    叶天可不知道蔡阳秋在想什么,交代了场面话之后,从他的身上,骤然间升腾起一股杀气来。

    杀气又形同于煞气,两者虽然同样是由阴气凝结而成的,但前者却是从尸山血海中获得的,在煞气之中,又带有一股无坚不摧的金锐之气。

    这就像是古代杀人盈野的大将在与人对决时,身上释放出来的杀气,往往能不占而屈人之兵。

    三国张翼德长坂坡一声断喝退兵十万的典故,虽然有些夸张了,但当时从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惊天杀气,那也是毋庸置疑的。

    叶天出道以来多遇事故,手上的人命也有百十条之多了,前不久更是大开杀戒,将一百多个日本人埋葬在了缅甸深山之中。

    所以他身上的杀气固然不如古代的那些名将,但在今日而言,恐怕也少有人能超越于他了,这股杀气一起,叶天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

    原本病怏怏的叶天,此时就像是把锋利的宝剑从鞘中弹出,那股锋芒尚未及身,就已经刺得蔡阳秋皮肤隐隐作痛了。

    而且叶天为了不伤及他人,这股杀意仅仅是锁在蔡掌门一人身上的,无边的杀气带着无坚不摧的金锐之气,不断在冲刷着蔡阳秋的神经。

    不过叶天现在所用的,只是气势,这股气势对于普通人而言,可能会吓得他们大小便失禁,但是对上蔡阳秋,并不能决定胜负的归属。

    “这就是你所说的攻伐术法?也不过如此尔!”

    蔡阳秋也是从战乱时期过来的,手上自然也有不少的人命,在感受到叶天那股惊天杀气的时候惊愕了一下,随之就反应了过来。

    深深的吸了口气,蔡阳秋那原本就很高大的身材,突然间似乎又膨胀了几分,一头白色飞扬,脸上双目圆瞪,显得威猛异常。

    而叶天侵袭而来的那股杀气,也都被蔡阳秋浑身澎湃的气血给冲散了,再也无法影响到蔡阳秋的神经。

    “井底之蛙,岂知江湖之大?”

    叶天口中发出了一声冷哼,原本垂在身侧的右手突然抬至胸前,虚空画出来一个玄妙之极的图案,口中一声咄喝:“去!”

    随着叶天的喝声,在他身周十多平方米的地方,灯光似乎陡然暗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场内冷气开的过大的原因,蔡阳秋竟然发现身上的鸡皮疙瘩都突了起来。

    那股阴冷的气息和叶天释放出来的杀气不同,如同大海中的波浪一般冲刷着蔡阳秋的身体,缕缕阴寒之气往他体内溢去。

    蔡阳秋虽然气血强大,但是在这股被叶天凝聚而来的阴煞之气面前,也是感到浑身阴冷无比,心中大骇之余,顿时明白了这就是叶天所谓的功法。

    感受着那股阴寒之气对身体的侵蚀,蔡阳秋知道,再如此下去,他必败无疑,当下口中发出一声大喝,身形暴起,就待出拳攻向叶天。

    不过就在此时,叶天眼中也露出一缕精光,将压制腑脏伤势的真气游走全身,一股远比蔡阳秋强大的气血爆发了出来。

    蔡阳秋正待冲上去的身形,陡然被这股气势给遏制住了,他没想到叶天的修为居然如此精湛,比之刚才那老道都是不遑多让了,这让他心中顿时萌生了退意。

    只不过叶天并没有给他后退的机会,在将周身气血鼓动只是,一直负在身侧的左手,隐晦的虚空画出了一道聚煞符箓,真气一催,将符箓送至了蔡阳秋的面前。

    叶天右手掐动指诀,口中轻轻喝道:“爆!”

    随着叶天的喝声,那道聚煞符箓在蔡阳秋的面前引爆开来,一道道煞气将蔡阳秋的身体笼罩了起来。

    这一瞬间,围观的那些人的眼睛,似乎都发生了错觉。

    因为他们看到,蔡阳秋的身体在这灯光之下,竟然变得有些模糊了,好似被一阵烟雾笼罩了起来,甚至连面目都看不清楚了。

    不过这个情形仅仅维持了三五秒的时间,在三五秒之后,一切又恢复了过来,蔡阳秋的样子又呈现在了众人面前,让人感觉那只不过是一场错觉。

    但是让所有人都惊愕莫名的一幕发生了,原本一头飘逸白发道骨仙风的蔡阳秋,此时脸色发青,满头白发炸起,样子可怖之极。

    “杀、杀、杀!”

    蔡阳秋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双手胡乱挥舞着,口中连喊了三个杀字,一双眼睛警惕的看着四周,仿佛那些围观的人都是妖魔鬼怪一般。

    “妈的,忘了这老小子也不是一般人了!”

    见到蔡阳秋的样子,叶天心中忍不住暗骂了一句,他以符箓凝结成的煞气刺激的蔡阳秋神智发生了短暂的混乱,却是忘了蔡阳秋本人可是有着强大杀伤力的。

    如果蔡阳秋发狂,那今儿这事可就真闹大了,叶天连忙回头向苟心家看去,想让大师兄出手将其给制服掉。

    但还没等叶天开口说话,蔡阳秋口中就爆发出一声像是野兽般的嘶吼,揉身就往人群里扑去,在他眼中,那些人都是他幻觉中的敌人。

    “师父,你这是怎么了?”

    好在易温茂所占的地方距离蔡阳秋不远,他一直在关注着两人的动作,眼见师父突然间有发狂的征兆,连忙冲上前去拦腰将蔡阳秋给抱住了。

    可是此时的蔡阳秋,正身处古代战场之中,眼中满是残肢断臂,耳中满是厮杀叫喊,哪里还认得自己的徒弟?反手一掌就击中了易温茂的胸膛。

    “噗!”

    蔡阳秋是何等功力?虽然由于神志不清的缘故,这一掌只使出了三分力,但还是打的易温茂口喷鲜血,胸前咔嚓声响,也不知道断了几根肋骨?

    不过这一口鲜血,正喷在了蔡阳秋的脸上,被那股腥咸的血气一激,再加上叶天仓促画出的符箓凝聚的煞气也是有限的,蔡阳秋整个人却是清醒了过来。

    刚刚清醒过来了蔡阳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面前一道人影飞了出去,凝神看去,却正是自己的得意大弟子,连忙抢上一步将易温茂给扶住了。

    “温茂,这……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自己胸前衣襟的鲜血和鼻中的那股子血腥味,蔡阳秋的头脑又有些混乱起来,他不是正在和叶天对峙吗,怎么出手伤了自己弟子?

    易温茂将涌到喉咙处的一口鲜血硬生生的吞了下去,断断续续的说道:“师……师父,认……认输吧!”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叶天连身体都没挪动一步,就使得蔡阳秋自己神经发生了错乱,这种诡异的法术,根本就不是他们师徒所能抗衡的。

    “认输?”蔡阳秋愕然的看向徒弟,正待询问的时候,身体却是晃了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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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四章 心服口服

    术法中的攻伐之术,可不仅仅只是对人的神经造成混乱使其产生幻觉,那股阴煞之气,对于人体本身,也是有很大伤害的。

    在蔡阳秋刚才陷入幻境之时,他的气血运行也被打断了,那些溢入到他体内经脉各处的煞气,此时也爆发开来。

    毫无提防的蔡阳秋,只感觉浑身一阵阴寒,整个人如坠冰窖之中,身形连连摇晃了几下,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上。

    任是蔡阳秋如何迟钝,也知道自己在悄无声息之间,就着了叶天的道,也就是他所谓的攻伐术法。

    感受着虚弱的身体,蔡阳秋明白,自己绝无再战的能力了,别说面前神秘莫测的叶天了,就是他身后的那个年轻人,自己也不是其对手了。

    深深的吸了口气,蔡阳秋站稳了身体,看向叶天,说道:“叶门主,是我蔡阳秋败了,蔡某技不如人,输的心服口服,您要如何处置,尽管给出个章程吧?”

    在见识了叶天的术法之后,蔡阳秋真的再也没有丝毫的争胜之心了。

    更何况叶天一方还有那高深莫测的老道士,恐怕即使自己师傅再世,也不是对方的对手,既然如此,倒不如为人光棍一些直接认输了。

    “我给出章程?”

    叶天笑了起来,说道:“话早已说过了,今儿这事是你们七星派挑衅在先,没有丝毫的依据就说我二师兄所布的风水局会危害港岛,破坏我师兄名誉。

    至于章程,我还是那句话,道歉就行了!”

    “好,老夫道歉!”

    蔡阳秋点了点头,走到左家俊的面前,一躬到地,起身之后说道:“蔡某代表七星派,向左先生表达最诚挚的歉意,是小徒学艺不精,妄论左先生的风水局,还请左先生原谅!”

    蔡阳秋这番话说出来,代表着盘踞在港岛和沿海地区的上千名七星派门人弟子,其分量不可谓不重。

    这也表明,从今天之后,所有七星弟子见到左家俊,都会低上一头的。

    有了七星派的承认,且不说东南亚第一风水师,最起码港岛第一风水师的明天,左家俊算是已经坐稳了。

    “小师弟,你看?”

    虽然蔡阳秋是向自己道歉的,不过左家俊也不敢给出对方什么答复,毕竟小师弟是麻衣一脉的门主,这最终的决定还是要他来拿的。

    蔡阳秋也是老江湖了,知道左家俊的意思,转脸看向叶天,说道:“叶门主,我七星派从明日开始,将全面退出港岛,不知道这能不能让你满意?”

    成王败寇自古由之,自己上门砸场子反而丢了人,只要叶天一句话,香港就再没有他们的立锥之地,想想这风水盛行之地就要拱手让出,蔡阳秋说话的时候,心头都在滴血。

    苟心家在后面轻轻说道:“小师弟,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奇门凋零,固然有国家遏制的原因,但内斗激烈也是其因素之一,如果七星派再回到内地,想必日后也就一蹶不振了,这对于整个奇门而言,未必是什么好事。

    “蔡掌门,我没说让你们七星派退出香港啊?”

    听到大师兄的话后,叶天沉吟了一下,说道:“七星派在风水堪舆一项上,还是有其独到之处的,这一点在场的诸位也是深有体会的。”

    “是啊,易会长看风水还是有一套的。”

    “我那宅子十年前就是易会长看的,至今顺风顺水,易会长还是有本事的!”

    叶天话声刚落,人群里就响起了应和声,易温茂在香港呆了数十年,也与许多豪富交好,此时出言帮衬的人倒是不少。

    “江湖中最忌有术无德,令徒这心性,还需磨练啊。”

    等到场内的声音停下来后,叶天看了一眼半躺在地上的易温茂,接着说道:“我师兄所布的风水局,是极少出现在风水典籍上的三极法阵,你们有所怀疑原本并不为过,但刻意砸场子,就有失厚道了。

    现在既然蔡掌门代表七星派向我师兄道了歉,此事就此揭过吧,奇门凋落此般,我希望蔡掌门日后能教导弟子,莫要再同行倾轧了!”

    “叶门主,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继续留在香港?”

    听到叶天的话后,蔡阳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谁会嫌弃钱多地盘大啊?送到对方口边的肥肉,叶天竟然给吐了出来?

    反正如果换成蔡阳秋自己,那他不说赶尽杀绝,总之将对方驱逐出香港岛,这是一定要做到的,叶天的话让他不敢置信的望向了对方。

    叶天点了点头,说道:“当然,香港虽不算很大,但也不少,别说你我两个门派了,就是再多三五奇门,也是能生存下去的,希望蔡掌门日后遇到这种事情,也能多思虑一二!”

    其实叶天这么做,固然有不想同行倾轧,给七星派留下一个机会的原因,还有别的一些因素在里面。

    要知道,香港风水各派其实不少,林林总总大概有几十个流派,这其中最为有名的就是七星派了,他们占据了港岛各种风水生意百分之六十以上的份额。

    其余还有百分之四十的生意,都被那些走单帮或者小门小派给占据了,至于左家俊,他独身一人,而且只做超级豪富的生意,则是不在这行列之中。

    如果现在七星派全部退出港岛,那么必然会引起风水行当的一次重新洗牌,就凭他麻衣一脉这三五个人,根本就无法占据这市场份额,他们是有心无力。

    所以与其把七星派赶走,又引来别的什么门派,倒不如让七星派存在下去,这样还显得他们麻衣一脉大度,日后即使再有什么争执,他们也会思量一下的。

    “叶门主大量,蔡某人羞愧啊!”

    叶天这番话一出,让蔡阳秋在原地愣了足足有好几分钟,回过神来之后,走到叶天面前,深深的行了一礼,说道:“蔡某日后必当教导门人,让他们以叶门主的话为戒,香港风水行里,也当以麻衣一脉马首是瞻!”

    在利益和金钱面前,面子什么的都不是那么重要的,能留在这遍地黄金的香港,蔡阳秋原本心中对叶天的怨气,也尽数烟消云散了。

    而且蔡阳秋也知道,自己七星派虽然门人众多,但根本就没有与这眼前师兄弟三人抗衡的本事。

    所以与其和叶天等人结怨,倒不如将对方捧到高位上,他们得面子,自己七星派也能继续得实惠,蔡阳秋这算盘打的也是很精明的。

    “蔡掌门客气了,我们师兄弟,是不会插手港岛风水行的,日后还请蔡掌门多费心费力!”

    对方给足了自己面子,叶天的口气也缓和了下来。

    他们麻衣一脉向来人丁不旺,也不可能像七星派那样广收弟子,香港这地盘对于叶天而言真的没有什么吸引力。

    只要对方不对风水柱发难,影响到他宅子的聚灵阵,叶天才懒得搭理港岛风水行当里的那些破事呢。

    “叶门主的度量真是常人难及啊,老头子受教了!”

    今儿受了这般羞辱,蔡阳秋竟然还有一种逃脱大难的想法,又恭维了叶天几句,开口说道:“小徒伤重,蔡某就先告辞了,三日之后蔡某摆席向贵门赔罪,还请叶门主赏面光临!”

    “好,一定到!”叶天点了点头,香港奇门的稳定,对他也是有益处的,既然给了对方台阶,就没必要再起波澜了。

    “就这么完了?怎么斗法的啊?”

    “就是,那老头发癫打了自己人一掌,可那年轻人都没动啊?”

    等到蔡阳秋扶着徒弟退出会场之后,场内爆发出了一阵嗡嗡声,所有人都在议论着刚才发生的那诡异一幕。

    没有他们想象中的激烈对打,也没有传说中的飞剑伤人,好像叶天就是摆了几下手,蔡阳秋就突然失去了理智一般,情形实在是有些诡异。

    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这些超级富豪们均是心底有些发寒,看向叶天的目光中也或多或少带着一丝惧意,万一这法术要是施加在自己身上,那将会是一种什么情形啊?

    俗话说“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奇门中的手段远非武林人士可比的,这也就是术师在历朝历代都被当权者镇压的主要原因了。

    看到众人的面色,左家俊站了出来,说道:“各位,此事就到此为止,易会长也是为了港岛着想,大家就不必多议论了,我再给大家讲解一下这三极阵法的奥义吧!”

    左家俊此话一出,众人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他们也想知道,这个引出了偌大风波的风水局,到底还有什么神奇的作用。

    站在场中的叶天松了口气,悄悄往后退了出去,来到角落中后,感到喉头一甜,连忙抬手捂住了嘴巴,当手拿开的时候,嘴角满是鲜血。

    苟心家就站在叶天身侧,连忙扶住了叶天,半是关心半是责怪的说道:“小师弟,你没事吧?以后不要再如此争强斗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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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五章 一门三化境

    “大师兄,我没事,修养几天就好了。”叶天摆了摆手,神情有些萎顿。

    刚才虚空画符那一下,到底是用了元气,这让叶天伤势未愈的腑脏,又受到了一些震动,原本被压制的伤势蠢蠢欲动起来。

    不过刚才吐出了那些淤血之后,倒是不会让叶天的伤势加重,只不过又需要将养多些时日罢了。

    其实刚才那种情形,由苟心家出手也是可以轻松击败蔡阳秋的,不过叶天身为一门之主,自然没有当缩头乌龟的道理。

    “你小子,杀气太重,日后我介绍一大和尚给你认识,你也学点佛法吧。”

    苟心家一脸无奈的看着叶天,他和左家俊都已经老了,麻衣一脉的未来和希望都被寄托在这小师弟身上,他可不想让叶天出现任何的意外。

    “大师兄,您这道士什么时候转修佛法了?”

    叶天开了个玩笑,稍稍提了下真气,只感觉胸腹之间一阵郁结,这里浑浊的空气也不利于他修养,当下开口说道:“二师兄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咱们这就走吧。”

    见到叶天等人起身,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陶山奕连忙说道:“叶师叔,师伯,我师父应该快到了,我先去机场接他老人家,回头去哪里找您呢?”

    目睹了刚才那一幕,陶山奕才知道自己的感觉完全没有错,这一脸病容的年轻人修为高强之极,换了自己上场,估计也是惨败的结局。

    这让陶山奕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真的无法想象,如此年轻的叶天,究竟是如何将功夫练到这等程度的?

    是以在说话的时候,陶山奕也隐隐以叶天为主了,他可不想因为称呼的先后,引起叶天这个年轻人的不快。

    “大师兄,你看吧。”

    叶天侧脸看向了苟心家,他不知道大师兄和那南淮瑾关系究竟如何,值不值得让他知晓聚灵阵的事情。

    苟心家沉吟了一下,说道:“淮瑾老弟是我多年至交,师父当年也教导过他一些东西,说起来和麻衣一脉还有些渊源,就让他来家里吧。”

    香港这个聚灵阵算是麻衣一脉最大的秘密了,饶是苟心家和南淮瑾相交莫逆,也是再三思付之后,才下的这个决定。

    “好,我住在……,你到时候接南先生直接过来就行了。”

    大师兄既然发了话,叶天毫不犹豫的将地址报给了陶山奕,对于师父经常挂在口中的奇才,叶天也是颇有几分好奇的。

    “是,谢谢叶师叔!”

    陶山奕答应了一声,先行退出了会场,心中却是稍微有些不快,以师父和苟心家的交情,来香港拜访当然要登门了,可是对方似乎还犹豫了一会。

    见到父母正在远处和人聊着天,叶天喊过周啸天,说道:“啸天,去和我爸他们打个招呼,然后咱们就走!”

    宋薇兰虽然想和儿子多亲近,不过今儿拜访他们夫妇的人实在太多,只能在远处对着儿子歉意的打了个招呼。

    这场中也有许多人一直都把注意力放在叶天身上的,但适才叶天的手段过于诡异,那些人也不敢打扰,这才让叶天一行人悄无声息的退出了会场。

    “唉,以后再也不参加这种聚会了!”

    出得会场之后,叶天长长的舒了口气,那里面秽浊的空气和压抑的气氛,简直让他难以忍受。

    “怕是由不得你啊!”一个声音从叶天身后发出,回头看去,却是唐文远带着孙女跟了出来。

    “叶天,我和易温茂有些交情,多谢你手下留情了。”

    唐文远认识叶天也有好几年的时间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年每一次见到叶天,总感觉他身上威势日盛,连自己这快入土的老头在在他面前,竟然也有一点不自然的感觉。

    “老唐,刚才是我对不住,说话没给你留面子。”

    叶天摆了摆手,说道:“今儿这事是门派之争,我不能相让,否则麻衣一脉的名声就毁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叶天起家之初,靠的就是面前这位老爷子,方才在会场里拒了唐文远的面子,他心中其实也有些歉然的。

    “没事,你不怪我就好了。”

    听到叶天的话后,唐文远松了口气,说道:“这宴会呆的没意思,我正要回去,让司机送你们一程,正好我还没去过你新建的宅子,今儿就去做个客吧。”

    唐文远之前请叶天给他占过一卦,知道自己在三年之内有场劫难,眼瞅着时间越来越近,即使是他这样人,也有些不淡定了。

    “是啊,叶天哥哥,你来香港都没请雪雪去作客呀!”

    唐雪雪也拉住了叶天的衣袖摇了起来,她和叶天几乎是朝夕相处一月有余,对这哥哥几位依恋。

    “去我那宅子?”

    叶天苦笑了一声,别说今儿有客人来,就是没事也不能让他去啊,当下摇了摇头,说道:“老唐,我那宅子你现在不合适去,等过段时间我会请你上门做客的。”

    “不合适?”

    唐文远闻言愣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京城的聚灵阵,面色不由一变,试探着说道:“叶天,你那宅子莫非也布下了什么阵法?”

    说话之时,唐文远又想到了那风水柱,愈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得,猜到就猜到吧,一个字都不要往外说啊,我们就先走了。”

    叶天原本也没想瞒着唐文远,而且帮他度过那场劫难,还要着落在这新宅子上,日后总会被他知道的。

    告辞唐文远后,叶天几人叫了一辆会所接送贵宾的车辆,直接返回到了家中。

    算算时间,距离南淮瑾到来应该还需要一个多小时,叶天进房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坐到观景台上的蒲团上修复起伤势来。

    ---

    在港岛南端的一处顶级富豪所住的别墅里,一位私人医生刚刚给易温茂治疗完毕,对着一脸担忧的蔡阳秋说道:“蔡老先生,易先生没伤到腑脏,不过断了两根肋骨,这段时间要好好休养一下才行。”

    易温茂在香港经营多年,他们所接的业务上至港督富豪,下至平民百姓,这些年积累起来的财富,比左家俊是只多不少。

    所以他们在人后的生活,也是奢侈之极的,住的是香港最好的别墅,私人医生也是随叫随到。

    “谢谢刘医生。”蔡阳秋开口叫过一个门人,吩咐道:“阿军,送刘医生回去吧!”

    蔡阳秋的神情虽然也很萎顿,但他只是被阴邪之气侵入体内,有那么几天功夫就能化解掉,并不会留下隐患的。

    倒是亲手将徒弟打成重伤,让蔡阳秋心里有些愧疚,毕竟这个徒弟跟着自己也有四五十年了,两人的关系不比父子差上多少。

    等到刘医生出门之后,易温茂一脸羞愧的说道:“师父,我……我今儿给您丢人了!”

    其实蔡阳秋这些年已经很少过问门派中的事情了,大多都是易温茂在打理,所以今儿这件事情,他开始的时候并不知道。

    后来易温茂在见到叶天几人后,心中感觉有些不妙,这才马上派人将师父从家中给接了去,但是没成想,却是让师父跟自己一起受到了羞辱。

    “师父,您放心,我饶不过那姓左的,咱们七星派门人众多,这个场子我一定要讨回来!”

    易温茂并没有和叶天对上,他也不了解发生在蔡阳秋身上的事情,所以对叶天等人尤其是对左家俊,还是心有怨恨的。

    “你说什么?”

    原本正在察看徒弟伤势的蔡阳秋,听到这话眼睛顿时瞪了起来,一巴掌扇在了易温茂的头上,说道:“想死我一掌毙了你,省的连累我七星派!”

    “师父,您……您这是干什么啊?”易温茂被打的有些迷糊了。

    “臭小子,他们师兄弟三人,均是进入到了化境,你拿什么去讨回场子?”

    蔡阳秋长叹了一声,公众社会讲的法律,但是在奇门之中,自古都遵循一个道理,那就是拳头,谁的拳头大,谁就是理!

    叶天以重病之躯还能让自己陷入幻境,蔡阳秋回头一想,那二十来岁的叶天,其修为怕是也进入到化境之中了。

    一门三化境,这足以横扫当代奇门了,再借蔡阳秋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再兴起什么寻回场子的想法了。

    “化境?”易温茂那有些迷糊的脑袋,顿时变得无比清醒了,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师父进入暗劲二三十年,至今都没办法进入到化境之中,而对方竟然有三个化境高手,自己居然还想着再找麻烦,的确有些不知死活了。

    “以后见到这三人,你都要执弟子礼,万万不可招惹!”

    蔡阳秋想了一下,又吩咐道:“明日召集派中各人,让他们都注意一点,另外订个香港最好的酒店,师父再去赔罪,但愿能把这恩怨给化解掉吧。”

    任谁要是结下叶天这等仇家,肯定也会像蔡阳秋这般坐立不安的,在门派生死存亡之际,个人的荣辱根本就不算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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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六章 震惊

    坐在观景台上,头顶夜空群星璀璨,九星聚灵阵和天上的北斗九星遥遥呼应,一缕缕星光洒下,融入到聚灵阵之中。

    丝丝缕缕近乎实质的灵气,从叶天全身溢入,叶天头顶蒸腾出一片雾气,四肢百骸无一不在接受着灵气的滋养,整个人进入深层入定之中。

    忽然,叶天心中动了一下,眼睛随之张开,往山脚望去,盘膝坐着的双腿向下使力,身体随之站了起来。

    “小师弟,你也感应到了?”

    苟心家站在距离叶天十多米处,一脸笑意的看着他,自己这位师弟真可谓是天赋异禀,受了如此重的伤,竟然还有这么敏锐的感应力。

    “有朋自远方来,我这当主人的,怎么也要去迎接一下吧?”

    叶天哈哈一笑,刚才虽然仅仅打坐了一个多小时,但已经将伤势给压制住了,这段时间只要不再和人动手,就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返身下了观景台,师兄弟二人往别墅大门走去,周啸天早已等在了门口,将别墅的铁门给打开了。

    现在不过晚上11点钟,作为主角的左家俊还没从宴会回来,不过有叶天这个麻衣一脉的门主亲自迎出来,也算是给足了这位国学大师面子了。

    两人刚刚来到别墅门口,道路前方就传来汽车的发动机声,一辆黑色的宾士车缓缓的驶了过来。

    叶天和苟心家对视了一眼,抬步往前迎去,不过宾士车在距离大门还有十来米的地方就停住了,车门被从里面推开来。

    一个穿着一身唐装身材消瘦,但精神十分矍铄的老人,从车里走了下来。

    抬眼看到叶天二人,那老人连忙加快了脚步,没等两人迎上来,就已经走到了面前,一双眼睛紧紧的盯在了苟心家的脸上。

    老人在苟心家脸上看了一会之后,目光扫在了他那缺失了一条手臂的右肩处,颤抖着声音问道:“可……可是元阳吾兄?”

    当年苟心家出事回台之后,南淮瑾曾经去医院探视过他,虽然此时苟心家相貌和以前有着天壤之别,但这断臂却是假不了的。

    苟心家的神情也是有些激动,长叹一声道:“淮瑾老弟,一别近五十载,没想到你我兄弟还有相见的一日啊?”

    “淮瑾拜见大哥!”

    听到苟心家这句话后,南淮瑾心中再无怀疑,抢前一步,对着苟心家就拜倒了下去,眼中老泪纵横。

    解放前的时候很流行拜把兄弟,这二人当年就是八拜之交,此时见了苟心家,南淮瑾当即大礼参拜起来。

    “不可……”

    苟心家一把托住了南淮瑾,说道:“淮瑾老弟,你我兄弟何须如此,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师的关门弟子叶天,也是我麻衣一脉的现任门主!”

    虽然和南淮瑾有着许许多多的话要说,但苟心家还是没敢冷落叶天,且不说叶天的身份,就是这宅子,那也是叶天所有的啊。

    “剑眉星目,一副好相貌!”

    南淮瑾搭眼在叶天脸上看了看,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皱着眉头说道:“叶师弟这是和谁动过手了,为何会伤及腑脏呢?”

    腑脏之气为人体之精华所在,除了丹田之外,是最紧要的地方,尤其对内家高手来说,腑脏受伤是最容易留下隐患的。

    出于和苟心家的交情,南淮瑾连带着也将叶天高看了几分,想了一下之后,说道:“我有一治疗内伤的方子,回头写给你,先抓几服药吃吃看。”

    当年在青城山中学道隐居的时候,南淮瑾可是学得了一手好医术,他所说的药方,就是青城派治疗内伤的不传之秘。

    “谢谢南师兄关心。”

    叶天闻言笑了起来,稍稍侧了下身体,说道:“这点伤势不算什么,让南师兄操心了,咱们进去说话吧。”

    “叶师弟,这腑脏受伤,切不可大意,还是要小心调养的。”

    见到叶天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南淮瑾看向了苟心家,按说自己老兄也是此道高手,他不会不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吧?

    曾经有一位奇门中人,年轻的时候和人动手,被人击伤的腑脏,当时仗着年轻体强,硬是扛了过去,但谁知道就在他四十岁那年,突然旧疾复发,腑脏出血而亡。

    叶天此时和那人情况就有点相似,现在不注意,说不定日后就会遭遇反噬的。

    “淮瑾老弟,叶天的手段不在我之下,他岂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苟心家笑着摇了摇头,有这座九星聚灵阵在,有那源源不断充裕的天地灵气,像他们这种人,只要还吊有一口气,都能恢复过来的。

    “哦?”

    南淮瑾有些吃惊的看了一眼叶天,他知道苟心家生平从不说妄言,他既然如此讲了,叶天的修为怕真是不弱于他的。

    “进到这宅子里,你就明白了。”

    苟心家看了一眼陶山奕,淡淡的说道:“把车子就放在哪里吧,你也进来!”

    “是,师伯!”陶山奕恭敬的答道,心里却是有些不以为然。

    看苟心家那架势,让自己进这别墅好像给了多大面子一般?陶山奕跟随师父走过许多地方,也见过一些前辈,还从来没遇到过这样连门都不想给进的呢。

    苟心家哪里会去管陶山奕的那点小心思,当下袖袍一甩,让开半个身子,和南淮瑾并肩走进了别墅的那道铁门。

    “嗯?这……这是怎么回事?”

    刚刚跨过进入别墅的大门,南淮瑾的身体就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一般,像钉子似的站在了那里,脸上满是惊愕的神情。

    那充裕的近乎实质的天地灵气,在不断往南淮瑾的体内溢去,在这灵气匮乏的当代,他何时有过这种经历?即使当年隐居青城山,那山中的灵气也远远不如这里。

    顾不得多问,南淮瑾下意识的就放开了心神,尽全力吸纳起这股天地灵气来,整个人一时间进入到了入定的状态。

    “果然是天赋奇才啊!”

    看着南淮瑾居然如此之快就适应了这些天地灵气的冲击,并且还能站在那里入定起来,叶天也不禁暗暗点头。

    “师父,您怎么了?”

    对于南淮瑾的反应,苟心家和叶天都猜到了几分,不过跟在身后的陶山奕,却是有些不明所以,在他们身后三步,轻轻的喊了一声。

    这一声将入定中的南淮瑾给拉回到了现实之中,转头望向一脸莫名其妙的徒弟,开口问道:“嗯?山奕,你没感觉到吗?”

    “感觉到什么?师父,您到底怎么了?”

    陶山奕愈发的糊涂了,师父今儿的表现太不正常了,莫非苟心家二人召来师父,是想算计他的?

    想到这里,陶山奕往后又退了两步,俗话说人心叵测,他们的交情是四五十年的,谁知道现在对方打着什么心思?

    “你小子,这么充裕的天地灵气,你都没感觉?”南淮瑾脸上带了一丝愠怒,呵斥道:“这么多年功白练了吗?”

    “灵气?哪来的灵气啊?”

    陶山奕往左右看了看,还鼓动气血感应了下,这里的灵气比城市里是浓厚一点,但也远远称不上“充裕”二字吧?

    “咦?原来是这样啊?”

    南淮瑾也是心思聪颖之人,见到徒弟的表情后,顿时感觉到有些蹊跷,试着往后倒退了一大步,那环绕在身周的灵气,顿时消失不见了。

    “元阳兄,这……这是聚灵阵法?”终于明白过来的南淮瑾,一把抓住了苟心家的衣袖。

    南淮瑾当年隐居青城山的时候,曾经翻遍了典籍,想在山中修建一个聚灵阵由于修炼。

    但由于传承多有缺失,直到现在也未能如愿,眼下见到这疑为聚灵阵的所在,忍不住激动了起来。

    “没错,淮瑾老弟,进去再说吧!”见到南淮瑾吃惊的样子,苟心家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当年李善元一直夸奖南淮瑾的资质,这让身为麻衣一脉大弟子的苟心家心中难免也有些吃味。

    现在见了老友这惊愕的样子,苟心家心里简直就像是吃了人参果一般,甭提多舒坦了,这么多年的积郁是一扫而空。

    “不行,元阳老哥,你一定要给我说清楚。”

    看见苟心家往别墅里走去,南淮瑾连忙追了上去,那神情倒是像个见到心爱玩具的孩子一般,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严肃。

    “师父这是怎么了啊?”

    站在别墅完外面的陶山奕有些傻眼,一向不苟言笑的老师,怎么会露出这副表情?来不及多想,陶山奕连忙追了过去。

    只是刚一跨进别墅的大门,陶山奕的身形就剧震了起来,吃惊的嘴巴张的足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了。

    “陶先生,走,去厅里说话。”

    站在门里的叶天看着陶山奕那因为吃惊而近乎变形了脸孔,心里也是有种恶作剧成功的快感。

    “哦,好!”

    陶山奕这会大脑已经完全失去了思维的能力了,傀儡一般本能的跟在了叶天身后,他怎么都弄不明白,这门里门外为何有如此大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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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七章 叙旧

    “元阳老哥,您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瞒的小弟好苦啊!”

    进入到别墅客厅之后,南淮瑾已经恢复了镇定,多年老友假死还生,自己要是还一味追问这聚灵阵,未免显得有些薄情寡义了。

    想着两人数十年的交情,南淮瑾还真是激动了起来,从沙发上站起挥舞着手说道:“我当年要去现场收敛大哥尸骸,那帮人却是多般推诿,小弟一气之下,就彻底从当局退了出来!”

    苟心家那会的遭遇,让南淮瑾难免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在事情发生后不久,他就以研习学问为名,离开了台/湾很长一段时间。

    “淮瑾老弟,谁都知道你我关系近,我怕连累你了啊……”

    想着数十年前那些惊心动魄的事情,苟心家叹了口气,说道:“我早年在那两个组织里都埋有暗子,就是他们帮我逃出来的,事后的痕迹,也都是他们处理的。”

    苟心家所说的两个组织,自然就是国党中那两个臭名昭彰的谍报组织了,不过世人不知道的是,在这两个组织之外,还游离着由苟心家率领的另外一股势力。

    由于苟心家之前深受蒋先生的信任,所以也被那两个组织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一直想除之而后快。

    不过苟心家是何等人物,他早已在那两个组织中布置了人手,就是为了将来以防万一用的,事实证明他的做法是正确的。

    “元阳大哥,那……那您这些年都是在香港度过的吗?”

    南淮瑾能了解当时苟心家的处境,但是对他这么多年不和自己联系,却是颇有怨词,“元阳大哥,我这些年来过很多次香港,您为什么就不和小弟联系一下啊?”

    作为当世著名的国学大师,南淮瑾曾多次到香港的高校去演讲,报纸都有刊登,他不信苟心家就一次都没有看到过。

    “谁告诉你我在香港的?”

    苟心家看着南淮瑾,笑道:“我这些年一直都在佛广山中苦修研习道术阵法,差不多五十年都没下山一步,哪里有老弟你的消息啊!”

    “什么?您就在佛广山上?”

    南淮瑾闻言一愣,继而恨恨的说道:“这个星芸大和尚,枉我与他相交数十年,竟然一直在瞒着我!”

    南淮瑾精通佛道儒三派教义,和佛广山的星芸法师也是相交莫逆,几乎每年都会上山和他谈论佛法精要。

    只是南淮瑾怎么都没想到,自己那假死的拜把子大哥,居然数十年来一直躲在山上,而亏得星芸法师竟然一个字都没往外吐露过。

    “大和尚是受我所托,你就不要怪他了。”

    苟心家摆了摆手,他留在山上没有和故人联系,固然是担心还有人惦记着当年的事情。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苟心家想潜心修道,研习阵法,如果不是这四五十年的孤寂独处,恐怕他也很突破到炼气化神的境界之中。

    “大师兄,南师兄,先喝口茶吧,来客无茶,不是待客之道啊!”叶天端着套茶具放在二人中间的茶几上,笑着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好,好,今日以茶代酒,我要敬元阳老哥一杯!”

    南淮瑾点了点头,端起一杯茶来,说道:“早年我观过大哥面相,知道元阳兄福缘深厚,不是早死之人,现在能见到我兄,实乃此生最快慰之事了,来,我敬大哥一杯!”

    “老弟深情厚谊,为兄心领了!”

    苟心家也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要不是他前些时日受的伤刚好,说不得今天要把这些茶都换成酒了。

    敬完茶后,南淮瑾才感觉到有些冷落了叶天,转脸看向叶天,说道:“尊师善元真人与我有恩,不知道他老人家是否还在世上?”

    看叶天的年龄,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也就是说,他肯定是李善元在这十多年里收下的徒弟,由此推论,李善元在世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南师兄,家师三年前羽化成仙了。”叶天摇了摇头,说道:“师父生前多次提到南师兄,今日一见,师兄果然境界高深啊!”

    除了苟心家之外,叶天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的修为能进入化境,南淮瑾身上澎湃的气血,比之大师兄也仅是稍逊一筹而已。

    “唉,当年劝他老人家去台,真人执意不肯,这一别就是天人相隔啊!”

    南淮瑾一脸悲痛的摇了摇头,他怕引起叶天师兄弟伤心,连忙将话题给岔开了,“当日听闻有一少年将台/湾闹得天翻地覆,想必就是叶师弟了吧?”

    原本南淮瑾还惊愕于叶天单枪匹马竟然能连杀数十个佣兵,现在听闻苟心家一直隐居在佛广山中,他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苟心家听出了南淮瑾话中的意思,笑道:“淮瑾老弟,那件事和我可没什么关系,我是在事后才认得小师弟的,他要不是受伤,你也未必能是他的对手!”

    “哦?叶师弟已然进入化境了?”

    南淮瑾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他兼修三派精要,也是花费了六十多年,才踏入到化境之中,深知其中艰难。

    要说苟心家能进入化境,南淮瑾倒是能理解,但叶天这么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也有着和他们相同的修为,不能不让南淮瑾震惊莫名。

    “机缘巧合罢了,不如两位师兄根底来的扎实。”

    叶天笑了笑,却是承认了自己的修为,奇门中讲辈分,更讲实力,他可不想让自己这麻衣一脉门主当的有名无实。

    “好,麻衣一脉在叶师弟的带领下,一定可以发扬光大的!”

    南淮瑾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当年李善元于他有恩,如今能看到麻衣一脉人丁兴旺,他也是由衷的感到高兴。

    “叶师叔,我……我能否问下,这,这别墅内的灵气,为何如此充裕啊?”

    在南淮瑾和苟心家与叶天的对话终于告一段落的时候,陶山奕弱弱的声音响了起来。

    陶山奕这会感受着大厅内那浓郁的灵气,心里就像是猫爪痒痒一般,恨不得马上找个地方去打坐修炼。

    要知道,陶山奕进入暗劲也有些年头了,修为一直停滞不前,原因就在于天地灵气过于稀薄,他无法积累足够的真气冲关。

    但是当进入这别墅中后,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马上就不复存在了,只要叶天能允许他在此修炼,陶山奕相信自己很快就能进入到暗劲巅峰的境界。

    而且在此时,陶山奕也明白了之前苟心家为何会对他们师徒的到来抱有疑虑,如果换成他们拥有这么一处宝地,也是不敢冒然让人来访的。

    “山奕,你这养气的功夫还不到家啊?”

    南淮瑾训斥了一句弟子,只是在看向叶天后,脸上也是堆满笑容,问道:“叶师弟,小徒所问正是师兄心中所想,不知道叶师弟能否解答一下呢?”

    自从进入到这别墅中后,南淮瑾顿时明白了叶天为什么对身上的伤势毫不在意了,有这么充裕的天地灵气尽其享用,这点伤势真的不算什么的。

    “呵呵,南师兄客气了,这的确是一个聚灵阵法,是由先师晚年悟道所得来的,却和我们师兄弟没什么关系……”

    叶天所得传承之事,除了给去世的师父说过,当世再无人得知,所以在南淮瑾开口问询后,将功劳都推到了李善元的身上。

    “善元真人果然是学究天人,竟然能还原上古阵法,我辈多有不如!”

    听到叶天的话后,南淮瑾长叹一声,对于叶天的话他虽然没有尽信,但也知道此阵法和李善元脱不开关系的。

    “师父,师伯,叶师叔,您看我……”陶山奕其实对这阵法的来历并不感兴趣,他就是想知道自己能否留在此地修炼?

    “没出息的小子。”

    南淮瑾笑着责骂了一句弟子,看向叶天说道:“我这弟子修为已经卡了七八年不得寸进,叶师弟能否允许他再次修炼一段时间呢?”

    以南淮瑾和苟心家的关系,根本就不需要去询问,只要叶天同意下来就行了。

    “南师兄客气了,山奕师侄去观景台那里打坐吧!”

    叶天笑着点了点头,此地不同于他在北京的那个聚灵阵,海上灵气源源不断的补充,根本就不需要担心灵气被吸收殆尽的。

    谢过叶天等人之后,陶山奕兴冲冲的去到了观景台上,当他站在观景台往下张望的时候,整个人顿时愣住了。

    顺着山脚下的灯光,那有如龙脉蜿蜒的道路直伸如海,空中灵气弥漫尽数被吸入到了风水柱中,而观景台上浓郁的几乎形成雾绺的灵气,正是从风水柱中抽取而来的。

    如果身在外面,自然无法窥得这个风水局的奥妙,但是站在这观景台上,整个风水局再无秘密可言了,此时陶山奕才真正明白这个风水局的作用,惊得他是目瞪口呆。

    原本身为南淮瑾的弟子,他心中还有一丝自傲,但是见到麻衣一脉的惊天手笔之后,他才真正明白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句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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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八章 推背

    陶山奕离去不久,左家俊就回到了别墅里,相比叶天那难看的面色,“左大师”今儿可谓是春风得意,出尽了风头。

    在叶天斗法取胜悄悄遁走之后,左家俊顿时被那些超级富豪们围了起来。

    有相邀堪舆风水的,也有求他测字占卜的,总之左家俊就是今儿宴会的主角,将那些身家百亿的大富豪们都给压了下去。

    而香港风水行当里的同仁,在听到蔡阳秋说出他们将对左家俊马首是瞻后,更是极尽奉承之事,宛然将左家俊吹嘘成了当世第一风水大师了。

    好在左家俊头脑还没烧热,知道家里还有两个远胜于他的师兄弟,不过还是被众人灌了不少酒,离着好远就能闻到一股子酒味。

    “二师弟,今儿喝了不少吧?”

    看着左家俊那已经有几分醉态的样子,苟心家摇了摇头,说道:“来见见淮瑾老弟,不过你要称之为兄的!”

    听到苟心家的话后,左家俊那酒意顿时清醒了几分,深深的吸了口气后,在他身体四周顿时弥漫出一股子酒味,却是被他将体内酒气尽数驱除了出来。

    将酒气逼出后,左家俊走到南淮瑾的面前,拱手弯腰行下礼去,口中说道:“南兄,你我相识二十多年,还真不知道咱们之间有这种渊源啊,欢迎来到香港!”

    左家俊拜李善元为师的那会,正好赶上国内的各种运动频繁,对海外关系什么的很是忌讳,所以李善元除了提及他的大弟子之外,并没有说起过南淮瑾。

    当然,到了叶天生活的年代,却是与那时恰恰相反,谁家要是有个海外关系,恨不得能让十里八乡都知道,这也是叶天知道南淮瑾的原因了。

    南淮瑾抬起精瘦的右手。在左家俊手上托了一下,笑道:“左老弟,早年我就问你是否师从麻衣一脉,你瞒的好紧啊!”

    南淮瑾对麻衣一脉所知甚多,当年见到左家俊占卜的手法,就怀疑他与麻衣一脉有着渊源,曾经出言试探过。

    只是那时左家俊来到香港没多久,为人十分的谨慎。找了个托词掩饰了过去。在江湖中问人传承这可是大忌,是以南淮瑾就没再追问下去。

    被南淮瑾右手托着无法拜下去,左家俊苦笑了一声。说道:“南师兄,您也知道家师不喜张扬,没得到他老人家的允许。我哪敢忘外说出传承啊。”

    左家俊来香港,是为了逃避那场运动的,他在国内早已被吓得如惊弓之鸟,来到香港的初期自然要夹着尾巴做人了,当时可谓是非常的低调。

    “嗯?左老弟,你也进入化境了?”

    松开左家俊的手后,南淮瑾发现,这个十年前还没到暗劲巅峰的左家俊,现在宛然也是化境的修为。心头不由一跳。

    要知道,从明劲进入到暗劲,这是一道坎,如果五十岁迈不过去,基本上就没有希望了,终生都会止步于此。

    而从暗劲迈入到化境,这简直就是一道天堑。一百个习武修道的人当中,往往连一个能进入到化境中的人都没有。

    从古至今相传的那些所谓高人,像是唐朝空空儿,明朝张三丰,这陆地神仙般的人物。其实也就是化境修为,可见这到门坎之难入了。

    南淮瑾读遍了佛道儒三派的典籍。似乎除了那些传说中的人物之外,也没听说过有那个门派居然一门出了三位化境高手的。

    左家俊向叶天投去一道感激的目光,说道:“全依仗小师弟,我才能进入到这个境界!”

    左家俊清楚,如果没有叶天给予的术法,如果没有京城那四合院的灵气,自己要想突破至化境,简直就像是痴人说梦一般,将功劳归于叶天,他一点都没有夸大其词。

    南淮瑾能听得出左家俊那语气的真挚,闻言忍不住又重新打量起了叶天,他原本已经将叶天高看了不少,但没成想自己还是小看了这年轻人。

    “南师兄,您这眼神看小弟,我可会不好意思的啊。”

    同为化境高手,南淮瑾身上那股淡淡的威压,对叶天可是一丁点儿都不好使的,看到南淮瑾的目光后,叶天不禁开起了玩笑。

    “不用不好意思,借你这地,给我培养出一位化境修为的弟子就行了。”

    南淮瑾闻言笑了起来,他本就是性格豁达之人,想到就说,丝毫都没拿自个儿当外人。

    “陶山奕是不行了。”

    叶天摇了摇头,说道:“师兄你也应该有观人之术或者摸骨之法,你这大弟子根基有限,怕是终身就在暗劲的修为了。”

    很多朋友在一些武侠小说中都能看到,练武修道之人,经常会讲到“根骨”二字。

    在这些小说中,根骨极佳的人,学起东西来就快,反之就显得有些愚笨,甚至还有师父为了争抢徒弟而大打出手的事情。

    小说家言,并非是完全虚妄的,因为在奇门中收徒,根骨就要放在首位,一个人的根骨如何,往往已经决定了他这一生能达到什么样的高度。

    叶天五岁初遇李善元的时候,就被那老道给扒光了衣服,从头到脚的摸了一番,完了之后大声叫了三个妙字,这才拐骗叶天为徒的。

    如果叶天是那种根骨奇差的人,老道岂会为他耗心费力摘采草药,恐怕就是叶天跪上七天七夜,老道都不会将其收入门下的。

    而陶山奕的根骨,就属于那种中上之姿,但却难以修到大成之境,是以叶天才有这么一番说词。

    “唉,我从小就给他浸泡药材,想改进下他的根基,没想到终是不行啊。”

    听到叶天的话后,南淮瑾叹了口气,他何尝看不出弟子的根骨,只是心中抱有一丝幻想,却是被叶天给无情的打破掉了。

    “南师兄,以您的修为,最少还有十多载阳寿,这时间足够您再找个关门弟子了。”

    奇门中人,不需忌讳生老病死,叶天直言道:“日后只要是南师兄您送来的人,尽可以在我这聚灵阵中修炼,您看可好?”

    “好,那就一言为定!”南淮瑾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大声笑道:“还是叶师弟看的透彻,我倒是有点着相了。”

    “对了,南师兄,我有一事想询,不知道您知不知道?”

    对于奇门而言,传承是至为重要的事情,叶天不想引得南淮瑾烦心,当下将话题给转移开来。

    “叶师弟,我还不至于那么想不开的。”

    南淮瑾看出了叶天的心思,摇头笑道:“说说吧,是什么事情,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相告!”

    “南师兄,我想知道,在台/北的故宫博物院中,可有一个物件?”提到这事,叶天的面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听到叶天问的是这件事,南淮瑾眉头一挑,说道:“什么物件?我对那故宫博物院倒是很相熟,里面的东西十有我都上过手的。”

    南淮瑾不仅是国学大师,精通各派理论,同时也是一位鉴赏大师,对古玩杂类的研究造诣颇深。

    在台/北故宫博物院几次整理修缮的时候,南淮瑾都曾经参与过,倒不是在对叶天胡吹大气。

    “南师兄,那里可有推背图?”

    叶天正色说道:“先师有一憾事,就是终生未能寻得推背图一观,做弟子的想完成他老人家的这个心愿!”

    李善元从中年起,就游走于当时国内各大名校任教,不过花费十多年也没能见到丝毫有关于推背图的消息。

    在临羽化之前,李善元还曾经和叶天说过这件事,显然这是他去世前唯一的一个没解开的心结。

    李善于曾经怀疑过,那推背图或许被隐匿在故宫那浩瀚如山的典籍里,被代入到了台/湾,所以叶天才有这么一问的。

    “推背图?”

    听到叶天的问题居然是这个,南淮瑾的脸色有些古怪,推背图向来都是奇门中的第一奇书,想找寻它的人,怕是每个奇门中人的心愿吧?

    “台北的故宫博物院里没有这书!”

    南淮瑾摇了摇头,想了一下之后,说道:“不过我曾听闻过推背图的一些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哦?淮瑾,说来听听。”叶天二人的对话也引来了苟心家的兴趣,推背图对他也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南淮瑾说道:“我在英国认识一位专门修缮古董的教授,他本人也很喜欢东方的文物,我就是从他口中听到过一些关于推背图的事情……”

    原来,八年之前南淮瑾在欧洲讲学的时候,结识了一个英国人,两人对都东方文化感兴趣,聊着聊着就谈到了中国艺术品上面。

    那个英国人曾经主持过大英博物馆的古卷类别的文物修缮工作,和南淮瑾闲聊的时候无意中提起,他见过一副很古怪的古卷典籍。

    那古卷上所说的语言隐晦之极,而且还有一些图案与之相匹配。

    当时英国人曾经靠着记忆画出过一些图案,南淮瑾一看之下,断定这应该就是一卷推背图。

第五百七十九章 回京

    《推背图》是中华预言书中最为着名的奇书之一。

    相传是唐朝贞观年间,两位预言大师李淳风和袁天罡对唐朝及以后朝代重要事件的预测。全书共六十图像,以六十甲子和卦象分别命名。

    书名之所以叫做《推背图》,却是根据第六十图像中的颂曰“万万千千说不尽,不如推背去归休”而名的。

    因为它预言的准确,《推背图》使历朝历代的统治者心惊,一直被列为禁书,直到今日依然没能逃脱禁书的黑名单。

    传说唐太宗翻看《推背图》后,大为赞赏,重赏司天监李淳风,而袁天罡因妒忌李淳风夺其功,对他怀恨在心。

    唐太宗死后,两人更将《推背图》两卷分家,李、袁两家成为世仇。

    不过在奇门中的传闻是,李袁二人为怕后人遭受天妒,故意将《推背图》给分开的,如此一来,无人能解图像或者谶言,自然可以使他们后人躲过劫难。

    所以听到南淮瑾的话后,叶天追问道:“南师兄,您所见的是什么图像?能大概描述一下吗?”

    “图像是一鬼在水中,托起一只人头,谶曰:汉水茫茫,不统继统,南北不分,和衷与共……”

    南淮瑾笑着看向叶天,带着一丝考究的意味问道:“叶师弟,你应该知道这是哪一象吧?”

    虽然李淳风和袁天罡所做的推背原图早已无法查证,但是历代流传的推背图却是版本众多,作为奇门第一奇书,叶天应该也是看过的。

    “汉水茫茫,不统继统?”

    叶天沉吟了一下,说道:“这应该是推背图下册中的第三十七象吧?讲的是民国时候的谶语……

    汉水茫茫,指的是武昌起义打响了革命的第一枪。不统继统,则是革命虽成功但国家却未统一,还要继续二次革命,前赴后继。

    至于南北不分,说的是革命之初,国家分为南北两个阵营,北面是袁世凯,南面是孙中山,但最终通过谈判统一了。最后和衷与共,成立了共和体制的国家。”

    讲解完三十七象的谶语后,叶天看向南淮瑾,问道:“南师兄,我说的可对?”

    南淮瑾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你所说的正是金圣叹先生所解的《推背图》,也是现在流传最广的。”

    “南师兄,金圣叹先生注释的《推背图》原本,应该就在台北的故宫博物院之中吧?”

    叶天有些不解的问道:“难道这个英国人画出的图像,和故宫博物院中的不同?”

    南淮瑾摇了摇头,说道:“图像相差不大,但是年代却值得考证……”

    那个英国人虽然精通汉文化,但是对中国这预言界的第一奇书,还是看的云里雾里不知其意,根本就像是在看天书一般。

    不过老外做事情,一向是非常直接的,为了方便分类,英国教授干脆直接对其做了一个碳十四的年代鉴定。

    鉴定结果证明,这卷典籍的年份大约是公元六百多年的时候,那时正是唐朝初期,于是英国教授就把它归类到唐代典籍中去了。

    “竟然是唐朝的典籍?”叶天闻言激动了起来,紧紧盯着南淮瑾,急道:“南师兄,您看到原本没有?”

    《推背图》大肆流传的年代为宋朝,各种假的版本也是在那个年代里出现的,换句话说,唐朝那会可能还没有盗版呢。

    南淮瑾闻言苦笑了起来,说道:“我倒是想,可是那边矢口否认他们收藏了这本典籍,我和他们沟通了多次,也没有结果。”

    南淮瑾之所以怀疑这卷《推背图》为原本,也正是基于这年代个原因的,不过当他前往大英博物馆要求验看此书的时候,却被对方告知他们库房中并没有这一古卷。

    南淮瑾自然不肯罢休了,他找了很多关系,想说服英国方面能让他一观这本典籍,都被拒绝了,虽然他这几年还是一直在努力,但是希望却越来越渺茫了。

    “说不定那东西是真的《推背图》呢?”

    叶天闻言沉默了下来,《推背图》为历代帝王最为忌讳的物件,一般而言肯定会被帝王掌握在手中,而当年英国从中国劫掠了大批的文物,说不定就是那会流失出去的。

    见到叶天默不作声,南淮瑾忽然开口问道:“对了,叶师弟,我听说宋薇兰女士是你的母亲,不知道是真是假啊?”

    陶山奕接师父的路上,把刚才在会所里发生的事情也大致讲了一下,是以南淮瑾知道在欧美影响力极大的宋薇兰,和叶天还有着这么一层关系。

    “是真的,怎么了?”叶天有些奇怪的看向了南淮瑾。

    南淮瑾笑道:“宋薇兰女士在欧洲能量很大,和英国皇室关系好像也不错,我觉得你倒是可以让宋女士帮帮忙,看能否进大英博物馆的库房里一观?”

    虽然英国皇室现在只是作为一个象征的存在,但不可否认的是,皇室在英国还是有着极大影响力的,南淮瑾所说的不失为一个可取的办法。

    “哦?那我明年去问问。”

    叶天点了点头,既然知道了东西的所在,日后总有机会的,深深的吸了口气,叶天让心绪平静了下来。

    感觉着叶天身上的变化,南淮瑾大声赞道:“好,原以为叶师弟只是修为高,心境还跟不上,倒是南某看走眼了。”

    叶天笑了笑,站起身说道:“南师兄过奖了,我今儿妄动了点真气,先去调理一番,您和大师兄他们秉烛夜谈吧。”

    虽然身在这别墅中,随时随意的都可以吸纳那些灵气,但总不如运功疗伤的效果好,叶天的地主之谊已经尽到,也就出言告辞了。

    ---

    接下来的几日,叶天一直都闭关疗伤,就连蔡阳秋摆酒赔罪,都是代为左家俊出席的。

    原本蔡阳秋心中还有些忐忑,但是听到叶天所传“既往不咎”的四个字后,蔡阳秋终于是放下心来。

    似乎看出了叶天不愿抛头露面的心思,蔡阳秋也顾不得前辈的身份,对左家俊大加吹捧,当着很多同行的面,再一次宣布了七星派日后将以麻衣一脉马首是瞻。

    从此麻衣一脉算是在香港扎根立足了,那些所谓的麻衣神算纷纷更改招牌,生怕触犯了“左大师”的忌讳,倒是让左家俊搞的有些哭笑不得。

    过了半个月之后,叶天伤势尽愈,经过这次的逆天行事,他的修为隐隐又精进了一分,真气收敛后,即使像苟心家和南淮瑾,看向叶天时都有一种深不见底的感觉。

    而叶天也发觉到,自己对于天道的理解更加深刻了,炼神返虚的境界,似乎已经向他开启了一道大门,说不定一次顿悟,就能让自己进入一个新的天地。

    不过这种事情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在伤势痊愈之后,叶天刻画了七八个带有阵法的翡翠挂件,分别交给了父母等人,也让他们搬进了别墅之中。

    那些挂件虽然可以隔绝灵气溢入体内,但平时呼吸所吸纳的灵气却不在此限制,普通人的腑脏时时受到灵气的滋养,对叶东平夫妇的身体也是大有裨益的。

    这期间叶天也向母亲提出了是否能进入大英博物馆库房的事情,宋薇兰和英国方面联系后,却是得知这种事情需要前去英国当面商谈,毕竟博物馆里的很多东西,是无法暴露在公众眼中的。

    知道事情有希望,叶天也不着急了,他离开京城已经好几个月的时间,也有些想念于清雅和他那四合院了,这别墅虽然奢华,但却总是缺少了京城那浓厚的人情味儿。

    在京城最炎热的七月份,叶天一家人乘坐宋薇兰的包机返回了北/京。

    至于香港的别墅,则是留给两个师兄和南淮瑾师徒居住了,叶天有种感觉,他下次需要回到香港别墅的时候,或许就是修为再次突破的时机。

    坐在四合院中的躺椅上,听着树上知了的鸣叫,叶天惬意的眯缝着眼睛,毛头懒洋洋的躺在叶天怀里,当然,这是叶天用了一支百年老参才换来的宁静。

    唯一不足的就是,这四合院里的灵气越来越稀薄了,不过叶天的几个姑姑都搬了进来,这种程度的灵气,对他们的身体却是大有益处的。

    “叶天,你看我穿这身衣服好不好看?”于清雅换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从房中走了出来,看得叶天眼睛猛地睁大了。

    于清雅本就长得非常清纯,雪白的肌肤搭配上白色的裙子,修长的双腿在连衣裙下若隐若现,清纯之中带有一种让人鼻孔喷火的诱惑。

    “好看,好看……”

    叶天猪哥一般的连连点头,情不自禁的说出了心里话:“要是什么都不穿,那就更好看了!”

    “找死呢你!”

    于清雅嗔怒的走到叶天身边,狠狠的在他腰上扭了一把,说道:“你以为这点礼物就能打发我了?然后下次再失踪几个月?”

    叶天舔着脸笑道:“哪儿能呢?从今儿起到结婚,我脖子上就套根绳子,上洗手间我都跟着好不好啊?”

    “你这个无赖!”于清雅被叶天说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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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感冒了,头有点晕晕的,过度一章,好好构思下面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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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章 钥匙

    “这段时间是对不住你了……”

    叶天右手轻轻揽住了于清雅的腰肢,把她拉在自己的怀里,左手则是拎着毛头头皮上的毛发,直接扔在了脑后。

    “吱吱!”

    原本正惬意的感受着叶天体内真气的毛头,愤怒的从地上跳起来,窜到叶天头上后,将他的头发搞的一团糟,看的于清雅咯咯直笑。

    “别闹,半支人参!”一把将毛头从肩膀上扯下来,叶天开出了条件。

    “吱……吱吱!”毛头那宝石般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之后,不满的摇晃着脑袋,伸出一个小爪子不断比划着。

    “你小子都成了精了,一支就一支,自己去玩吧!”

    等毛头兴高采烈的离去之后,叶天嘀咕道:“回头把那一堆人参都给你,让你小子吃个够。”

    反正自个儿只许诺了一根人参,那库房里还有不少人工种植的红参呢,叶天这却是和毛头动起了心眼。

    “你啊,和个动物都较劲,不许你欺负毛头啊。”于清雅被叶天说的笑了起来,没见过这么无赖的男人。

    “那我欺负你好不好啊?”

    叶天坏笑着将手伸进了连衣裙里,还没等于清雅惊呼出声,上面却也是用嘴将其堵住了。

    过了良久之后,一身急促的喘息声在二人处响起,于清雅那张白皙的脸孔充满了红晕和娇羞,看得叶天都几乎要道心不稳了。

    “还好道士不禁婚娶,否则老子一定还俗!”叶天可是有度牒在身的正儿八经的道士,每每念及此处,他都庆幸不已。

    “来,刚才没尝到味,咱们再嘴个!”叶天拉了一把于清雅,正待再品味一下的时候,耳中一动,将正在挣脱的于清雅给放开了。

    “叶天,你再使坏,我……我就……”

    于清雅正跺着脚的时候,抬眼看到宋薇兰从中院走了过来,那脸色却是愈发的红了,“阿姨,您怎么来啦?”

    “叶天,你又欺负清雅了?”

    宋薇兰是过来人,看到于清雅的脸色,哪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上前拉住了于清雅的手,说道:“清雅,他再欺负你,就告诉阿姨,我来教训他!”

    “唉,可怜我那老爸啊!”

    听到老妈的话后,叶天长叹一声,万一于清雅要是被老妈教导成她那副样子,自己日后可是没活路了。

    “臭小子,说什么呢?”

    宋薇兰被儿子说的脸上一红,她知道自己和丈夫相处时的强势都被儿子看在眼里,不过外人何尝又知道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乐事呢?

    “得,您坐……”

    叶天起身搬过一把椅子,说道:“您过来可不是教儿媳妇治夫之道的吧?有什么事您说。”

    “叶天,不准没大没小。”这次却是于清雅看不过去了,在叶天腰上狠狠扭了一把。

    宋薇兰说道:“妈要出去一趟,大概三四个月左右就能回来。”

    “嗯?现在出去,我爸去不去?”叶天闻言愣了一下,眼睛在母亲脸上打量了一番。

    “你爸不去,他给你准备结婚的事,我在你婚前一定赶回来。”

    叶天的婚期就定在2000年的1月1号,这也是世纪之交的第一天,这个日子是叶天亲自选定的,别人知道他的本事,也就定在了这一天。

    距离这个日子还有五个多月的时间,以于清雅和叶天两人的家世而言,确实需要现在就开始准备了,要知道婚纱照以及各种首饰的选定,都是需要花费时间的。

    原本像准备饰品这些事情,都应该是宋薇兰这个当母亲来做的,只是欧洲发生了一些变故,她必须回去才能解决,这让宋薇兰对儿子又有几分歉意。

    “您稍等一下!”

    叶天闭上眼睛,在心中推演起母亲此次欧洲之行来,在他这次受伤之后,占卜之术也有精进,已经可以大致推断出亲人的一些祸福吉凶。

    过了好一会,叶天睁开了眼睛,说道:“带安娜回去吧,不过您往后几年运程不佳,平日出行要多多注意,还有,半年之内一定要回来!”

    叶天发现,母亲财运极佳,但是别的运程就稍微要差一点,而且在一年之后,似乎还有一次较大的凶险,不过那时宋薇兰应该回到国内了,叶天自有办法化解。

    “不用半年,三四个月妈一定回来。”

    宋薇兰点了点头,有些歉意的看向于清雅,说道:“清雅,阿姨一定会给你准备一份最好的礼物。”

    “您就别操心了,我早就准备好了,再说我们结婚就是小范围的办一办,不用那么铺张的!”

    叶天闻言笑了起来,他那副帝王绿和极品红翡的镯子,此刻就藏在厢房书柜后面的保险箱里呢。

    而且叶天早就和于清雅商量好了,他们结婚就在老四合院里摆上几桌,把老丈人于浩然一家从上/海请来聚一聚就行了。

    这也就是叶天施法将于清雅的命理给隐匿了起来,否则就是这个婚礼他也是不敢举办的,自古风水术师五弊三缺的说法那可是真实存在的。

    “你的是你的,妈准备的是妈的心意,不要乱插嘴。”

    宋薇兰嗔怒的瞪了一眼儿子,说道:“你那婚礼就够委屈清雅的了,妈给她准备点东西还不行吗?”

    “得,我不管,您准备把,对了,这东西您带着,回头找个红绳挂在脖子上,千万不要拿下来啊!”

    叶天想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了两个物件,将其中的大齐通宝递给了母亲,说道:“这是我师传之物,您可千万别搞丢了啊!”

    也就是宋薇兰,换成另外一个人,叶天绝对舍不得拿出大齐通宝的。

    这玩意可是李善元传给他的两件法器中的一件,且不说其趋吉避凶的功效,就是大齐通宝本身的珍稀度,用价值连城来形容也不为过。

    不过宋薇兰却是不知道这铜钱的价值,眼前盯住了叶天掌心里的另外一个物件,开口说道:“儿子,你那个是什么东西,能拿给妈看一下吗?”

    “这个?嗨,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从别人那里得来的!”

    叶天往掌心里一看,顿时笑了起来,宋薇兰说的原来是他上次在缅甸从日本人那里抢来的那个玩意儿。

    这个金属物非铜非铁非金非银,叶天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打制的,但却十分的坚硬,以叶天的修为想在上面捏出个指印都办不到。

    不过这玩意儿制作的十分精密,里面那一排排的齿轮非常漂亮,叶天也就随身带着,没事的时候拿出来把玩一番。

    虽然叶天也知道这东西隐藏着什么秘密,不过他问过许多人,就连大师兄和南淮瑾都不认得,所以也就只当个玩物了。

    “叶天,你……你从哪得到的这个东西啊?”

    宋薇兰拿过那只有手指大小的金属物,稍微一打量,脸上就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怎么了?这东西有什么古怪吗?”

    叶天心中一动,他知道老妈这辈子大风大浪见得多了,能让她露出惊容,这物件一定不简单。

    “这……这是瑞士中央银行SSS级保险柜的钥匙啊!”

    宋薇兰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儿子,“你从哪里搞来的这个?这是第一代精工打造的,全世界一共只发放出去十把,你怎么会有的?”

    也难怪宋薇兰吃惊,要知道,这种钥匙是瑞士银行最早一批运用现代科技制造的精密钥匙,一共只有十把,每一把钥匙都配备一个面积为十平方的保险柜。

    当钥匙制造成功之后,马上就会将钥匙的图纸给销毁掉,也就是说,这十把钥匙都是独一无二的,即使是银行方面,也无法打开那十个保险柜。

    而这些保险柜的存放期限是没有限制的,即使银行倒闭转卖,保险柜也会得到妥善的安置,只要你持有这把钥匙,就能顺利的打开保险柜。

    瑞士银行本就以信誉好著称世界,基本上各国政要和富豪都会将其钱款或者重要的东西存放在那里,但是像这种3S级别的保险柜,却非常人能拥有的。

    这种钥匙中加入了一种极其罕见的记忆金属,由于质材稀缺,后来再也没有打造过类似的保险柜钥匙。

    最早发放出去的那十把保险柜钥匙,谁都不知道落在何方,掌握在谁的手中。

    银行方也对持有者进行了保密措施,所以很多世界超级富豪,甚至都不知道瑞士银行曾经打制过这种规格的保险柜。

    宋薇兰也没有见过这种钥匙,但是她有一次在瑞士银行办理保险柜业务的时候,从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安全员手里,见到过一次这种钥匙的照片。

    拿在手里反复打量了一番,宋薇兰说道:“没错,你看这里有个6字的英文,说明这是第6把钥匙,儿子,你究竟从那里得到的这东西啊?”

    和叶天接触越久,宋薇兰就越来越看不透儿子了。

    要知道,即使以她的身家去瑞士银行办理保险柜的业务,最多也只能拿到2S级别的保险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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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一章 大婚(上)

    在瑞士银行办理业务,也是分为好几个等级的,有些业务不仅需要你有庞大的资金,还需要另外一个东西,诸如身份。

    就像是国际上一些限量版的名车,不是你有钱就能买得到的,没有相匹配的社会地位,再多的钱也无法订购那些相争身份的奢侈品。

    所以宋薇兰在见到这把钥匙之后才会如此震惊,因为以她的身家财富,都无法获得这种等级的钥匙,更不要说最远只去过缅甸的儿子了。

    “拿着这钥匙,就能打开保险柜?可……我连这是哪个银行的都不知道呢?”

    总算搞懂了这是个什么东西,但叶天还是一脑袋雾水,在他的印象里,去银行取钱似乎要存折证明之类的东西,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一把钥匙啊。

    “这是瑞士中央银行制作的,保险柜也是在中央银行里面。”

    宋薇兰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儿子,手里拿着这么珍贵的东西,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儿子那迷糊的样子,宋薇兰解释道:“你拿着这钥匙去到银行,自然有专人接待,什么文件都不需要出具,这把钥匙就是最好的证明。”

    出于最高等级的保密措施,这些保险柜和钥匙一经打制出来,所有的资料都要被销毁掉,宋薇兰能看到那张照片,也是那个老安全员私留下来的。

    除了钥匙的资料外,银行里为了怕顾客资料被人为泄露,在和客户进行沟通后,这第一批3S级别的客户,全部都没有留底存根。

    换句话说,银行是只认钥匙不认人,甭管谁拿着钥匙进入银行,都可以顺利的打开保险柜。

    至于钥匙的持有者是否能保管好,那就不是银行所考虑的事情了,这么贵重的东西都能遗失掉,那也怪不得旁人的。

    “叶天,你还没和妈说,这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这世上能让宋薇兰感到好奇的事情并不多,而这把钥匙显然就能勾起她的好奇心来。

    “我说从别人手里抢来的,您信吗?”

    叶天苦笑了一声,说道:“等和清雅结婚之后,咱们一起去瑞士一趟,到时候见了那保险柜里的东西,您就知道这钥匙是从哪里得来的了。”

    想到被北宫英雄销毁掉的文件和那装甲车里的密码箱,叶天不禁感到一阵肉痛,这只是把钥匙就有如此大的来头,那密码箱和文件想必更加值钱了。

    只是文件早已化作飞灰,密码箱即使没损坏,也都被化成铁水的装甲车烧铸在一起了,那些东西背后所代表着的财富,将永远无法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

    “你这孩子,以后别再干这些危险的事情了。”

    宋薇兰虽然知道叶天在缅甸得到一笔黄金财富,但并不知道细节,现在见到这把钥匙,她顿时想到了其中的风险,忍不住叮嘱了儿子一番。

    “我知道,您放心吧,这次出去要尽快回来啊!”

    叶天点了点头,和母亲相处了半年多,他越来越享受这种有母爱的生活了,即使被母亲拎着耳朵训斥,那何尝又不是一种幸福呢?

    两日之后,宋薇兰带着安娜离开京城去了美国,而叶天也开始忙碌了起来。

    先是于清雅请了假,两人飞到马尔代夫的海边,去拍了一组婚纱照,然后又去领了结婚证,从法律上来说,二人已经算是真正的夫妻了。

    做完这些事情后,倒是没有叶天和于清雅什么事情了,剩下的都由叶东平那他的几个姑姑去操办,叶天则是带着于清雅去了茅山拜祭师父。

    于清雅请的是半年长假,叶天干脆就和她在道观中住了下来,这一住就是两个多月的时间,要不是叶东平连连电话催促,叶天还想多陪伴师父一段时日。

    等到二人再次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11月底了,不过让叶天有些心急的是,母亲竟然还没有从美国回来。

    如果不是可以通过电话联系到宋薇兰,叶天甚至都有前往美国的心思了,一来他担心母亲的安危,二来他也不想让自己的婚礼留下遗憾。

    好在到了11月中的时候,宋薇兰终于风尘仆仆的赶到了京城的家中,这也让叶天放下心来。

    叶天带着周啸天开了两辆车,才算是把宋薇兰托运来的行李都拉回到了家中,安顿下来后,叶天忍不住埋怨道:“您再不回来,我都要去美国找您了!”

    “妈可是为了你给定制这身西服和清雅的婚纱,才晚到了几天,你摆那副模样干什么呢?”

    感受着儿子心中的那份眷恋,宋薇兰心中升起一股暖意,从脖子上拿下那枚大齐通宝,说道:“这东西还给你,妈可一直带着的啊。”

    “回头我再找个好物件给您。”

    这枚铜钱是李善元留下的,属于门派中的法器,叶天却是不好将它送给母亲,伸手接了过来。

    “您这次去美国事情没办好?”

    看着母亲脸上的疲色,叶天有些心疼,一个女人能创下如此大的事业,可想而知她付出了多少心血。

    “没事,等你结完婚,妈还要再去一趟。”

    宋薇兰摇了摇头,不怎么想提起生意的事,往外推了一把叶天,说道:“你和清雅去把西服和婚纱换上,让妈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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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在度过一个千禧之年的狂欢夜晚后,2000年的元旦终于如期到来。

    原本按照宋薇兰的意思,是在五星级酒店摆下婚宴的。

    但是叶天并不想大肆操办,而且他也很怀念当初农村在家中摆喜宴的热闹,在他的坚持下,最终是决定在老四合院中摆上六桌酒席,取个六六大顺的吉义。

    对于叶天的这个建议,于浩然也点头同意了,虽然这女嫁的不是很风光,但是叶天同意婚宴结束后再去上/海摆酒,他这老丈人自然是没什么话说了。

    一大清早,叶家老宅子的四合院就充满了喜气,在四合院的大门上贴满了喜字,连围墙都修缮一新,每隔几米的地方都挂着一个红灯笼。

    叶天带着徒弟一早就开车去到京郊的一个别墅小区,这里是于浩然在京城的居所,此时就用来做娘家了。

    接亲当然也没少受到卫蓉蓉和从东北赶来的胡小仙的刁难,5888的红包递出去,才算是将于清雅给接了过来。

    车子开到四合院路口的时候,震天的鞭炮顿时响了起来,穿着一身笔挺西装的叶天和于清雅走下车子,引来了一群半大小子的起哄声。

    被众人拥簇着进入到了四合院,在布置一新的四合院中院,挂起了一个上面绣着鸳鸯图案的大红绸缎作为布帘,在前面还摆有一张放满了糖果的桌子,桌子两侧各放一把八仙椅。

    叶天的这次婚礼,并没有宣扬出去。

    能站在这个四合院里的,除了他的两位师兄和一起赶来的南淮瑾师徒外,就只有像卫红军这样的老朋友了,叶天甚至连唐文远都没有邀请。

    另外在亲戚一方,只有叶天的三个姑姑,而宋薇兰那边,则是叶天的小姨宋樱兰出席的。

    其实原本宋之健想来参加这个婚礼的,但是被宋薇兰给拒绝了,当年他可是极力反对自己和叶东平的婚事,宋薇兰可不想让自己大哥再搅了儿子的婚礼。

    另外场内的客人还有从东北赶来的胡鸿德,有从江南来的封况一家三口,都是叶天非常亲近的人,倒是省却了一般结婚要在门口迎客的麻烦。

    吉时是由苟心家定的,在中午11点30分整,这会还有一个多小时,倒是不急着进行仪式,一家人都坐在院子里聊着天。

    叶天本就是奇门中人,并不看重那些繁文琐礼,自然也不会去搞什么红头盖那一类的事情,于清雅就大大方方的坐在他的身边。

    “叶天,我把那株参王给挖出来了,就当是送你的结婚礼物吧!”胡鸿德走到叶天身边,将一个红色的锦盒递了过来。

    “老胡,谢谢你了,这可是好东西啊!”

    叶天打开锦盒,顿时一股浓郁的药香味传了出来,在盒子里放着一株参须纠缠,根茎足有三十公分的人参,看年份最少也要在五百年之上的。

    想到还藏在长白山中的黑蛟,叶天有些怀念的说道:“老胡,等有空暇了,我和你再去趟长白山,那里面的好东西可是不少。”

    “得了吧,你要去了还不像是鬼子进村,什么好东西都留不下。”胡鸿德撇了撇嘴,一点面子都没给叶天留,引得众人哄堂大笑起来。

    笑声过后,苟心家走到叶天身边,从袖袍里拿出了一卷东西,递给叶天说得:“叶师弟,大师兄我可是穷人,这卷手札就当是我和淮瑾老弟送你的吧。”

    “哦,这是什么?”

    叶天接过那个卷轴,看其装裱却不像是老物件,随手打开之后,却是大吃了一惊,“大师兄,南师兄,这……这东西可太珍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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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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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相师介绍:
铁口直断,一卦千金
少年叶天偶得相师传承,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为往圣继绝学天才相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天才相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天才相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