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巅峰对决（上）
剑仇不太清楚这突然出现的护罩是什么东西，但肯定是用来针对自己的，结合上次逃走的因素，用来困住自己的可能性最大，要想离开，只能想办法破坏它了。
不过一个护罩居然能笼罩整个剑王城，这倒是剑仇完全没想到的。
狼一还没来，虽然和它说过不论找不找得到，最迟也要赶在国庆日前一天汇合，不过距离这个时间还有一天时间，短时间内不能指望它了。
不过，狼一居然真的要卡在最后期限才来，难道它理解错了我的话吗？毕竟还是猛兽，这不是不可能。
计划赶不上变化，看来得独自和黄羽剑战斗了。
一阵狂风涌来，在距离剑仇数十米处，黄羽剑停了下来。
“……你可真让我吃惊，明明是蓝瞳，却有着蓝紫级的能级，主上说得没错，你对我们绝对是一个威胁！但无论如何，今天你都别想离开了！”
黄羽剑强大的势毫无顾忌地放了出来！看来作为最强使徒的它已经不打算再隐藏下去了……又或者，它打算杀光剑王城内的所有人？
剑仇用自己的势抵抗黄羽剑，但明显地弱了一筹。
如果单纯对比战斗力的话，剑仇绝对是势弱的一方，无论是能级还是剑术，剑仇都略差一些，不过至少还处在同一水平，不至于会被秒杀，但对方可是使徒，它身上的黑雾基本无解，不可能像其它使徒那样斩穿，它也不会给剑仇这种机会。
剑仇唯一的优势就是剑神教给他的那三招剑神技了，能级提升到蓝紫级后，剑仇已经能完全发挥出这三招的威力，不过天龙啸对使徒无效，现阶段只能靠无为风龙和瞬龙闪了。
“让我看看，你能不能让我高兴一会吧？追风破！”
这种距离下，攻击瞬间就罩到了剑仇面前！好在剑仇一直戒备着黄羽剑，手中的辉羽剑当即竖在前面。
“破源斩！”
斩击尚未斩下，手中就传来了巨大的压力，仿佛只要稍微有一点松懈，自己手中的剑就会脱手。
剑仇双手持剑，用力使这一剑斩了下去！将黄羽剑的追风破劈开！
但追风破的的力量可不会就此结束，而是被分为两边，一连冲出十多公里才停下来，经过的建筑没有一座能够幸免……
“不错嘛！上次面对我的攻击，连自保都困难，现在却已经能直接挡住了……我真的，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想要发挥全力的感觉了……虽然主上只要你的脑袋，但我还挺想将你变成使徒的，因为这样……我就能一直玩下去了！”
黄羽剑一个位移，手中的剑朝着剑仇颈部斩过来。
“铛！！！”
两把外形相似的剑，首度交接，数百米范围内的一切都被两者的力量直接摧毁！
面对面的两人，黄羽剑面带笑容，而剑仇一脸凝重。
就在这一瞬间，黄羽剑身上的黑雾突然喷出，如同深渊巨兽一般朝剑仇一口咬去！
剑仇立即后退，但黑雾紧追不舍，速度比他还要快上一分！
所有攻击都会被吸收，想要阻挡黑雾只能靠无生命特征的实物。
剑仇后退途中，一脚猛踏，将地面掀起，但马上就被黄羽剑击破，可随后便发现土墙后面并没有剑仇的身影。
追踪能量残余，黄羽剑很快就发现了剑仇已经跳到了空中。
“愚蠢的选择，狂风破！”
在掌控风的黄羽剑面前，居然敢脱离地面，无疑是最蠢的。
巨大的龙卷狂风从天而降，穿过剑仇，直接砸到地上，天地间仿佛被一条风龙联通，但这条风龙对于释放者之外的一切都是致命的！
大量不知道是人还是物的东西被尽数卷进龙卷狂风之中，磨成粉碎！
但在下一刻，龙卷狂风的中心突然膨胀起来，随后爆开，露出里面的剑仇。
被截断的狂风也随之停止，又有大量没被磨碎的人和物从空中掉落。
剑仇现在可没办法去照顾那些人，只能希望他们能够自保了。
声旁舞动起风团，剑仇一剑指向黄羽剑，下一瞬间便如同流星陨落一般斩向它！
瞬龙闪！
黄羽剑感觉到这一剑的威力，没有选择硬抗，而是用黑雾涌过去，等着剑仇自己冲进来。
剑仇自然知道黄羽剑有这么一手，瞬龙闪的斩击离体冲过去，在空中变成螺旋斩，沿着黑雾卷了下去，将黄羽剑周围一圈的地方斩破，形成一个圆环深入地下数百米。
黄羽剑脚下的地面因为承受不住斩击的延伸破坏力，碎开之后往深处坠落。
但它却还站在原地，依靠风的力量让自己浮在原地，随后它也飞上空中，和剑仇隔着数公里用剑互相持续挥斩。
它已经看出剑仇的弱点了。
辉羽剑不是剑仇的伴生之器，而且本身的力量已经耗光，如今能发挥出如此威力，全靠剑仇本身的力量支撑，这就导致了能量的消耗是比较严重的。
只要和他继续打下去，最好是在更消耗力量的空中，那么迟早能耗光剑仇的力量，这样说不定还能活抓呢。
而这个具体的时间，按现在这种攻击密度，剑仇要不了多久就会呈现疲态。
与之相反，黄羽剑可是丝毫不担心自身能量的问题，它甚至用黑雾主动接下剑仇的斩击来吸收他的能量。
剑仇的斩击会被它吸收，而它的斩击，则是被剑仇躲开后斩在了阻能罩上面。
强大的斩击居然丝毫不能突破护罩，最多就是令其稍微有些变形，但马上就会恢复原状。
这玩意可真够坚固的……但无论什么阵，应该都脱离不了原则问题，只要能破坏构成阵最关键的地方，应该就能打开这个护罩。
但剑王城这么大，要找起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黄羽剑可不会给剑仇这个时间。
黄羽剑想拖一拖，剑仇可不想。
“剑神技•无为风龙！”
手中的辉羽剑有序地挥动，让剑仇周围的风开始浮现出鳞片状，黄羽剑的斩击打在龙鳞上，居然被互相抵消，这让后者稍微感到有些意外。
淡青色的风龙绕着剑仇旋转，逐渐变得凝实，也间接挡住了剑仇的身影。
黄羽剑见状，不再挥剑，而是飞了过来，用出另一招。
“利风破！”
锋利度比刀剑更甚的风刃一往无前地斩了过来！
最终撞上风龙昂首的龙头，一剑将其斩破成两半！
而被斩破的两条残龙在黄羽剑略过之后，居然再次合拢，朝黄羽剑的后背咬来！
但这次，黄羽剑直接操控黑雾将其吞噬，本以为剑仇会在风龙之中，但直到风龙被吞噬殆尽，也没看见剑仇。
黄羽剑这才发现，剑仇从一开始躲在风龙里面就做好打算要隐藏起来了，风龙的攻击只是障眼法而已。
“真是无聊！就算让你藏一会又能如何？白白打断了我的兴致。”
整片的确都是战斗后的能量残余，很难顺着这方面找到剑仇，黄羽剑只能花点时间使用源能眼来寻找。
八九秒后，它在护罩的边缘处看见了剑仇的蓝紫级波动。
“呵，你跑不掉的！”
第五十八章 巅峰对决（下）
“果然出不去吗……”
剑仇将手按在阻能罩上，能感觉到明显的斥力，而且越用力越明显，源能眼甚至都穿不出去。
以他现在的能级，几乎不可能出去，降到黄级倒是有些希望，但那等于自杀。
就算想躲到人群里也没用，以使徒的性子，估计会用屠城的方法来把他揪出来，剑仇可不想看到那种场面。
“已经被发现了啊……”剑仇回头看向飞过来的黄羽剑。
这家伙实在是太强了，短暂的交手后，他才了解到当初锤千钧为什么输得那么快，黄羽剑对于人类而言，已经超格了。
而且它对于黑雾的使用非常老练，只在需要的时候才用，并不会像其它使徒那样过于依赖黑雾什么力量都能吸的便利，最终导致吸满而无法再使用。
单打独斗是赢不了它的，必须离开这个护罩。
“你是出不去的，不如老老实实和我打一场然后死去，如何？”
“……”
回答黄羽剑的，是一记斩击，不过被它用剑弹开了。
“看来你还打算挣扎一阵子啊，蓝紫级之间的战斗可是会死很多人的喔？”
“无所谓，就算我不还手，你也不会放过其他人吧？”
“呵呵，你这个英雄不合格啊。”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英雄。”
“那你为什么要来救人呢？”
“谁说我是来救人的？”
“的确，反正人都已经死了，你也没必要救了。”
“……”
剑仇阴沉着脸没有接话，手里紧握着辉羽剑。
他们俩都不知道剑流心那边的情况，黄羽剑自然要挑令剑仇心急的话来说。
“话说完了，就继续打吧！”
黄羽剑一连挥出四道残留斩击，形成一个封闭的矩形，用来封锁剑仇上下左右四方路线，加上后面的护罩，留给他的只有正面一条路。
但这条路上，已经漆黑一片了。
“别以为这样就能封住我！”
剑仇以一道刺击直接冲破一个方向，脱离了包围，黑雾也铺了个空。
不过，这次黑雾没有收回，而是从剑仇冲破的方向伸了出来，紧追不舍。
与此同时，黄羽剑的斩击可没有停，每次都精准斩在剑仇即将前往的方向。
停下来躲避斩击就必须面对黑雾，剑仇可不想尝试被黑雾吞进去的感觉，所以只能硬抗黄羽剑的斩击。
沿着护罩边缘一路打下来，剑仇的消耗不小，明显开始势弱，反观黄羽剑，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这也让剑仇感觉到了不对劲，能级虽然有些微差距，但整体的力量的上限差不多，不可能会只有自己感到疲累，而且作为追击的一方，黄羽剑本应该消耗更多的力量才对……这家伙难道有某种保持力量的方法吗……
虽然方向不对，但剑仇大概猜到黄羽剑不会因为持续战斗而变弱了。
“怎么？你的动作好像变慢了啊？难道你就只有这种程度吗？真让人失望！”黄羽剑嘲讽道。
“……”
剑仇忙于应付黄羽剑的攻击，没有回话，不过片刻之后，他就因为挡住斩击的力量差了一丝，而被打飞出去，撞在护罩上！
黄羽剑抓住机会，对着剑仇就是一顿密集的斩击！
猛烈的攻击甚至在护罩上推出一个相当明显的凸起。
“在你死之前，可别指望我会停下来！”黄羽剑大声喊道，他深知获得优势时，攻击到一半就停下来查看状况是多愚蠢的事情，这不就等于是给对方缓过来的时间吗？饱和性攻击当然要打到彻底才好！
护罩被不停地撑得凸起，但却丝毫没有要破的迹象，黄羽剑也相当信任阻能罩的坚韧程度，所以才能肆无忌惮地进行攻击。
“势又变弱了，快撑不住了吧，最多十几秒，就能……什么？！”
就在黄羽剑以外胜券在握的时候，阻能罩居然破了……
以凸起的地方为中心，笼罩着整个剑王城的阻能罩相继消散。
“这怎么可能？！难道是……”
黄羽剑猛地回过头看向剑王城内，几处关键地方里，有一处正冒着烟火。
之前战斗时，黄羽剑有意避开了那几个地方的，所以这烟火显然不会是正在战斗中的两人造成的。
它看着那些烟火，逐渐有些回过味来了，剑仇和他战斗时，所在的位置……一直都是在护罩附近，和被破坏的地方正好相反，注意力集中在剑仇身上的黄羽剑，自然就不会注意到背后的事情。
“真是废物！居然连个阵法都守不住！”
关键地点自然是派了使徒看守的，但现在这样，只能说是那个使徒失职了。
不过暂时来看，至少最初目的是达到了。
黄羽剑回头看向浑身伤痕累累的剑仇，阻能罩意外被破，让它停下了手中的剑，使得剑仇得到了喘息的时间，不过他现在这副模样，就算再想跑也不可能了。
“看来，脱离我视线的那十几秒，你搞了些小动作啊……不过无所谓了，干掉你之后，那些帮你的人也会和这座城市一起被埋葬在这里！”
黄羽剑打算在接下来的一招内干掉剑仇，它不想再拖下去了，手中的剑像是染上黑色颜料一般，从之前的青黑各半变成了纯黑色。
虽然破了护罩，但剑仇确实不怎么好受，被限制在凸起的护罩里无法躲闪，实实在在地硬抗了几分钟，就算剑术再好，也挡不住这种简单粗暴的硬碰硬攻击。
现在剑仇的力量不足战前的一半，想接下黄羽剑这记杀招，估计不行，心感也能感觉到一股致命的威胁。
该怎么办呢？
只能尝试使用新招了……
剑神曾经告诉过剑仇，那三招剑神技可不仅仅是三招而已。
等他能完全发挥出各招的力量后，就能进入下一步了。
也就是，组合剑技。
招式两两之间，是可以组合起来的，剑神在创造剑技的时候就考虑过这点，因为最终要想和觉醒者战斗，早期使用的绝招不应该在后期发挥不了作用……
当然，力量上过大的差距，是技术无论如何都弥补不了的，所以即便剑仇知道能组合剑技，对上觉醒者也无能为力。
但黄羽剑不是觉醒者，它是和剑仇同级别的，如果能顺利使出，应该会起作用。
可，当前最大的问题是，剑仇从未组合过剑神技……因为之前根本没法完整发挥出剑神技的力量。
到达蓝紫级后，确实能做到将剑神技收发自如了，但他并没有那个时间来实验组合技。
说到底，从蓝级一步跨到蓝紫级，再到现在和可能是有史以来最强的蓝紫级人物战斗，仅仅只过了两三个月而已，而且大部分时间还是在赶路……
但现在，没有其它选择了，要么用出组合技，要么……死。
第五十九章 组合技
剑仇打算组合无为风龙和瞬龙闪，这两招他用得比较多，也更熟悉。
剑神没教过剑仇怎么组合，仅仅是说明了可以组而已，该怎么组由剑仇自己想办法，看似有些不负责任，但剑神已经将可能性告诉剑仇了，这就是最大的教导。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连过程都要教的话，那我还不如教条狗，听说有些世界的狗还挺厉害的……
都说熟能生巧，剑仇对于无为风龙和瞬龙闪这两招也确实做到了这点，之前使用就不再将其局限于固定套路，而是能够随机应变。
组合的方向，剑仇是有一些的，无为风龙的攻击并不算特别出色，主要作用还是体现在“无为”和“大范围”之上；而瞬龙闪则是将“快”和“伤害”最大化。
这里敌人只有一个，就没必要进行大范围的攻击了。
所以，初步组合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将“快”和“无为”组合，形成一种快速无效对方攻击的剑技。
另一种则是“伤害”和“无为”，利用最强的攻击破解对方的攻击。
虽然也存在全都要的正确选择，但第一次就这样做，剑仇觉得不太可能成功。
他现在力量不足，肯定不能强破了，所以实际上只有一种选择。
用最快的速度挥出能够打断或者偏离黄羽剑攻击的剑技！
至于名字……这种不完整的技能就叫“无为瞬击”好了，不想要龙了。
在剑仇鼓动风环绕自身时，黄羽剑手持黑色的剑，浑身沐浴在黑雾之中，外面根本无法看见它，如果可以看见，就会发现它手中的那把剑正在吸入黑雾。
那把剑显然不是什么正常材料锻造的武器，不然这样做不仅吸收不了黑雾，反而会被黑雾吞噬成一把破剑。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辉羽剑才被它无情抛弃，成为使徒后的数百年里都没想过要收回……
过了数秒，也可能是数十秒后，两者都在为接下来的一招积蓄力量。
当黄羽剑周围的黑雾被尽数吸入剑中时，它手一抬，就要释放它最强的一招，而对面的剑仇，手中的辉羽剑却已经挥出来了！
蕴含着巨量风之力的斩击，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划过天空直斩而来！目标是黄羽剑的手腕！
而它此时还没适应剑仇突如其来的速度，一时之间没能躲开！
“嗤！”
“……”
斩击斩在了黑剑上，然后……
没了，看样子是被剑上的黑雾吸收了力量，导致看起来就像是放了个屁……
酝酿这么久的关键一击，结果因为第一次释放，没控制好，最终打偏了……
剑仇此时只觉得自己真的到此为止了。
黄羽剑一愣之下，倒也没啰嗦，黑剑直接挥出。
“黑风破！”
遮天蔽日的黑雾，以极快的速度呼啸而来！
剑仇眼里一片漆黑，仿佛看见了死后的世界。
“轰！”（象征词，实际上没声音）
黑雾吹过后，三十多公里范围内，变得极其干净……因为什么都没剩下。
……
“草！”
黄羽剑发出了愤怒的声音。
刚才那一瞬间，不仅是它，就连剑仇都以为自己死定了。
然而，一道不怎么明显的灰影在黑雾略过剑仇前，将他撞了出去。
而这道灰影，却因为撞击导致的一瞬间停滞，被黑雾略过身体的一部分……
来者，正是姗姗来迟的狼一，而作为救下剑仇的代价，它也失去了半截尾巴。
以狼一的身体强度，在接触到黑雾的瞬间，那半截尾巴就直接被化成了粉末，可想而知这黑风破的伤害有多大。
而在黄羽剑挥出黑风破之后，手中的黑剑再次变回了青黑色相间，而挥出去的那些黑雾，则漂浮在空中，并没有回来，看情况可能得黄羽剑本人主动去接触才能收回，如果它一直不收，那么这片地区或许会永远处于“死亡”状态。
“第二次了！第二次！你这头畜牲就这么喜欢来打扰我吗？！”黄羽剑朝着狼一咆哮着。
不过狼一显然没心思回应黄羽剑，它这次姗姗来迟，是有原因的。
它将携带的几件东西扔到了剑仇旁边。
其中之一自然是剑仇的伴生之器，但另外还有两样，是一把剑和一块石头样的东西。
剑仇收回自己的伴生之器，因为现在这把剑的强度不足以应付这场战斗，而另一把剑……
“虽然这把剑看着有点眼熟，可能是什么名剑，但我用不了啊……”
剑仇拔出那把剑，古朴的剑身上又隐约能看见虹光，稍微回忆一下，感觉这把剑似乎和某件曾经和辉羽剑共称为国宝的剑有相似之处……
“难道……这就是那把失踪已久的煌灵剑？”
剑身上有着相当充沛的能量，根本不像是使用过的，反而像是上一任主人死后，完全没人碰过的样子。
“嗯？奇怪……这种感觉……”
剑仇拿着剑的时候就感觉到不对劲了，他尝试着轻轻挥了一下，煌灵剑居然发出了一道数百米远的斩击。
“居然可以使用？为什么？剑心决不是应该……难道说，辉羽剑接受了这把剑？”
剑仇现在只能这么想了，不然解释不了为什么自己能使用辉羽剑和伴生之器之外的武器，以往碰到的其它武器基本都是一潭死水，无论强度如何，用起来都像是一把普通的铁剑。
看来两把剑并称不只是因为出于同一个时代而已，互相之间应该还有着某种联系。
“那这块石头呢？”
剑仇看到石头上有一张纸条，写着：吸收它。
“……”
剑仇试了一下，发现这块石头内居然有着巨量的纯净能量！非常适合用来补充消耗的能量！
“你这家伙难道是瞄准了我现在的情况才来的吗？真是缺什么来什么啊！”剑仇对狼一说道，不过后者现在已经看向了另一头的黄羽剑。
黄羽剑没有马上攻过来，是因为现在的情况和之前不同了。
之前一对一，黄羽剑有必胜的把握，但现在是二对一，而且自身的黑雾还因为刚才的攻击释放出了大半，在收回这些黑雾前，它体内的黑雾含量较少，可能无法有效吸收两个蓝紫级对手的攻击。
另外还有一点，刚才钢鬃狼出现的速度很快，不像是方阵被破坏的样子，所以它用源能眼看了一下，发现这家伙背上的方阵居然已经修复了，而且似乎还进行了一些改进……
这背后肯定有个人在帮他们，而且绝对不是等闲之辈，不然不可能指挥得动蓝紫级的猛兽。
还有那把冒着虹光的剑，也让黄羽剑稍微回忆起了数百年前的一些事情……
第六十章 世代的传承
分别了上百年的两把剑，如今再次聚集到了剑仇手中。
虽然一直以来基本都是以单剑为主，但那是因为剑仇能用的武器就只有两把剑，而且其中之一在很多时候不仅排不上用场，还会成为弱点。
实际上，无论是辉羽剑还是煌灵剑，又或者是剑仇的伴生之器，都是典型的单手剑，毕竟是一脉相承，不发生突变的话，伴生之器的变化不会太大。
以前的能族人空出一只手是为了更方便地使用能量进行铺助，但剑仇不需要这么做，所以空出的那只手大多数时间都用不上。
双手握一把剑只能算个添头，各持一把剑才算是真正的圆满。
剑仇原本就有过这个念头，所以才创造出二连龙闪这种招式，但也仅此而已了，没有更加深入。
因为他知道，将来换器之后，自己的伴生之器离体，那就只剩一把剑能用了。
而现在，煌灵剑的出现，让剑仇沉寂的心思再次活跃起来，曾经止步于想象中的剑技，或许都能一一实现。
不过当前最重要还是得想办法对付黄羽剑。
“煌灵剑啊，真是让人怀念的一把剑……”黄羽剑缓步走过来，停在了数百米外，“可惜我一直没找到它，我那个愚蠢的侄子也不知把它藏哪了，那家伙直到死都不肯开口，害我又花了上百年时间才找到另一块虹晶，打造出新的剑，不然煌灵剑现在应该是拿在我手里的。”
“你应该是快五百年前的人物了吧？那时候还没有换器法吧？”
既然黄羽剑想啰嗦几句，剑仇也乐意奉陪，毕竟吸收石头上的能量也是要一些时间的。
当然，黄羽剑也不完全是在犯傻，它正从地下利用身上的黑雾将那一大片漂浮黑雾牵扯回来，这不仅能补充刚才消耗的能量，还能收回黑雾继续使用。
双方都有拖一拖时间的意思，便不约而同地谈了起来。
“呵，你以为换把武器这种小事，主上作为这个世界的神会办不到吗？不如说，之后能族发明的那个所谓的换器法，只是一个拙劣的模仿罢了。”
“模仿？我倒不这么认为，是你太小看人类创新的速度了，只懂得盲目崇拜一个出不来的老古董。”剑仇当然不清楚真相，他只想和黄羽剑反着说罢了。
“愚昧！你根本理解不了主上的伟大！你马上就会为你说的话付出代价的！”
“说来说去，那什么代价不还是那样，要杀了我什么的，我杀掉的使徒都是这种台词，你们难道在出厂时被设计好了要这么回应吗？真是够无聊的。”剑仇能感觉到能量吸收得差不多了，所以开始激怒对方，愤怒在战斗中向来都是负面情绪。
“杀了你？你以为就是这样吗？不不不，主上的手段多得是，无论是灵魂还是肉体，你都跑不掉的……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器族的诞生，也只不过是主上的一次实验而已！人类这种东西，在主上眼里，毫无秘密可言！等你被我砍下脑袋后，自然会‘活着’感受到痛苦的！”
“！”
器族只是黑雾源头的一次实验？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主上”就太可怕了，就算称为神也的确不为过……
完整创造出一个种族这种事，就连觉醒者都做不到吧？
哪怕是师傅也……也许不行？又或者……可以？
剑神的强大太过于深入了，在剑仇眼里，他基本上是无所不能的，在某一方面对其进行否定时，剑仇总会感觉不太对。
毕竟比起黑雾源头这种自称的神，剑神那可是觉醒者之中公认的“神”，从玩家这个明明是敌对方的觉醒者，却丝毫不敢逾越他定下的不平等规矩就可见一斑。
这样一想，感觉黑雾源头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嗷呜！”
这时候狼一突然叫了一声，并扭头看向那些漂浮的黑雾。
剑仇也同样看了一眼，然后就发现不对劲了，地面上留下被吞噬过的痕迹，和漂浮黑雾的范围不一致。
漂浮黑雾的范围收缩率了！
“原来如此，这就是它啰嗦的原因吗……正好我能量也吸收得差不多了，身上的伤也没有大碍，继续战斗吧！”
剑仇用煌灵剑朝着黄羽剑挥了一剑，效果比他想象中的要好，虽然本身只是蓝级的伴生之器，但那什么虹晶的特性似乎能增幅自己的斩击力量，这一剑甚至比用辉羽剑挥出的斩击还要强！
不过这可能也有辉羽剑自身能量已经耗尽的原因吧。
但对于现在的局势来说，煌灵剑更强绝对是件好事。
斩击飞向黄羽剑，但不知为何，方向似乎偏了一些，没有斩向它，而是斩到它旁边的位置。
就算黄羽剑什么都不做，也不会被攻击到。
但……他还是用黑雾吸收了这道斩击的力量。
“被发现了吗……”
见黄羽剑挡住这一剑，剑仇暗道一声：果然如此。
这一剑并不是用来攻击黄羽剑的，而是沿着地面横在黄羽剑和漂浮黑雾之间。
剑仇就是想瞧瞧两者之间是不是有联系才斩出这一剑的，黄羽剑的行为已经证实。
“不能让它继续吸回那些黑雾了！”
剑仇和狼一同时一动，以不同的方向，向着打算冲进漂浮黑雾的黄羽剑发动攻击。
以一敌二的劣势就在于此，手脚有限不能左右相顾，而且大家都是蓝紫级，不存在破不了防的可能。
漂浮黑雾的范围太大，这点时间黄羽剑只是吸收回来一小部分，体内的黑雾还无法完全挡住两者的同时攻击，它不得不暂停下来接招。
而它这一停，恰恰证明它当前力量的空虚，已经无法像之前和剑仇战斗时那般从容了。
“拦住它！”
剑仇和狼一当即一边攻击一边移动到黄羽剑和漂浮黑雾之间，让剑仇、狼一和黄羽剑呈三角之势。
黄羽剑要想靠近漂浮黑雾，就必须从他们之间穿过，接受最猛烈的攻击。
而当下，它还做不到这点。
来自两个方向的攻击，它体内黑雾的量只够吸收一方的力量，强行分开就会吸收不完全，导致攻击穿透黑雾，打在它身上。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黑雾离体吸收能量后必须收回体内才能将能量传递给它，不然就纯粹是在吸收而已，吸满了就会失去作用。
而现在黄羽剑不能把黑雾收回来，一旦收回就会有空缺，哪怕这个时间很短，也同样是致命的！
风水轮流转，之前黄羽剑的攻击让剑仇几乎喘不过气来，现在则是反了过来，轮到它被两者攻击得岌岌可危。
但作为一个活了五百多年的老东西，它自然有办法脱离困境。
将体内的黑雾一次性全部喷发出来，朝着狼一袭去，而它本人则是对着剑仇冲来！
舍弃黑雾带来的便利，获得短暂的时间，以一个剑士的身份和剑仇来场单挑！
这就是黄羽剑的方法，只要它能在短时间内突破剑仇一人，就能冲进漂浮黑雾。
无论是力量还是剑术，黄羽剑都胜剑仇一筹，最终赢的人将会是它！
“不会让你如愿的！”
接下来的一次比拼，将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剑仇手持双剑，刚想发出自己之前设想过的组合剑技，但突然感觉到手中握着的两把剑似乎在发热，一丝明悟在脑中划过。
结合过往所知所见，他持剑的姿势发生了变化。
这是他从未用过，甚至都没有想像过的一招，但他却毫不犹豫地挥了出去。
“追风噬日斩！”
“！”
黄羽剑见到这略显熟悉的招式，不仅没有惊慌，反而狞笑道：“用我的招式来对付我？实在是太愚蠢了！这招的弱点在哪我一清二楚！斩风破！”
黄羽剑一剑挥出，斩击直接插进剑仇的追风噬日斩，一阵搅动后，双双抵消！
虽然如此，但剑技所带来的顿感是不同的，比起剑仇的蓄力一击，黄羽剑的那一剑几乎没让他有任何停顿！挥出的下一剑就能直接斩到剑仇身上！
是我赢了！
黄羽剑一剑挥出，而剑仇却还没来得及抬剑抵挡……
“嗤！”
斩击划过地面，没入身后的漂浮黑雾中，被吞噬殆尽。
“？”
剑仇此时才将剑挡在自己身前，但他没受到任何伤害。
打歪了？这种时候？
再看黄羽剑，它却停了下来，在那里大喊大叫。
“这不可能！你已经死了！死人不要来妨碍我！给我滚开！”
黄羽剑对着空气不停地挥剑，像个疯子一般。
而这样的黄羽剑，破绽百出。
剑仇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双剑同时挥出，以一招很普通的强力斩击划过黄羽剑的脖子……
看着黄羽剑脑袋飞起，剑仇才知道，黄羽剑刚才是真的疯了。
直到脑袋落地，黄羽剑还在那里大喊大叫。
“为什么打不到你？！你不要过来！”
剑仇：“……”
沉默片刻后，剑仇用煌灵剑给了它最后一击，彻底杀死了黄羽剑。
第六十一章 诛心
几秒后，当狼一摆脱黑雾的袭击跑过来，剑仇仍然感觉有些不真实。
最强的使徒，放在一个小时前，剑仇根本没想到居然能这么顺利地杀了它。
按照预想，还以为肢体残缺是肯定的，甚至可能在他和狼一之中，有一方会死，或者都会死……
剑仇看了看手中的两把剑，这仅仅只是两把剑而已。
刚才自己为什么会挥出那一剑呢？一时兴起吗？又是什么让黄羽剑在最后突然发疯？
随着黄羽剑的死去，大概永远都不可能有人知道了吧。
“结束了……暂时。”
黄羽剑再强，也只是个使徒而已，杀了它或许有些影响，但改变不了现状。
剑仇用残破的衣服将两把剑绑在背后，辉羽剑的剑鞘在之前的战斗中不知道掉哪去了，只能之后在去找了，煌灵剑也需要打造一个剑鞘，这把剑不能当做伴生之器，一直放在身外，总得有个东西装住它才行。
“接下来……先回剑王城看看情况吧，你就随意了，不过我得和你说声谢谢才行，要不是你及时出现并带来武器和石头，我大概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吧……各种意义上的。”
剑仇现在还是有点后怕的，如果被使徒抓住，或许真的会生不如死。
狼一听罢也没什么回应，掉头朝着剑王城反方向离开。
剑仇倒也习惯了，这头钢鬃狼一直如此，可能这就是作为王者的高傲吧。
这个地方距离剑王城有近百公里，之前的战斗偏离得还挺远的，不过这也让源能眼看不见他们。
他们在城内发生的战斗持续时间并不长，加上各自的速度都很快，一般人可能都不知道到底是哪来的两个蓝紫级在战斗。
不知道也好，有些事情就算知道了也无法改变，反而会让自己处于危险中。
剑仇穿着那身破破烂烂的衣服来到剑王城城门外不远处。
此时，那里有一个人正等着他，是拳破天。
“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强……情况怎么样了？”拳破天问道。
“还不错，总算干掉了一个强敌，之后城内的使徒应该会暂时停歇一会吧，但要想全部揪出来不太可能……这种事你们自己想办法吧，我得找个地方歇一会。”
“那行，你跟我来吧。”
拳破天正是剑仇在那仅有的十几秒之中找到的帮手。
当天轮到他的队伍值班，他人自然待在城门附近。
时间太短，剑仇找不到其他信得过的人，就直接来到剑王城边缘处找到拳破天，让他去破坏护罩。
拳破天毕竟是编制内的军官，对于这个护罩的建设知道不少，加上这个玩意是剑天河没出面的情况下就通过的，他自然要多注意一些，事先就找过关键地点，以便必要时可以直接去那里进行维护或者破坏。
同时，他也知道那几个地方一直都有派人看守，看大门的士兵还好，主要是里面的人。
作为情报探子，拳破天在收集情报方面自然有自己的一套。
他得到了一个还算可靠的情报：有个看不见脸的人进去后从未出来过。
之后在其它地方也都有类似的事情，基本都是看不见脸或者看起来完全不认识的人，进去后再也没出来。
而且能族人的源能眼也发现不了里面有能量波动。
综上所述，这些地方看起来就非常可疑。
剑天河曾派人调换看守，并进去查看情况，但那人在进去之后就没再出来了，他的能量波动也消失了……
一般来说，如果能量波动突然消失，要么死了，要么就是……使徒。
这事一旦和使徒扯上关系，哪怕只是猜测，也足够让人警惕了。
不过当时，使徒势大，剑天河没办法派人光明正大地去搜查这些地方，只能暂时找人监视着，以备不时之需。
然后，时间就来到了现在。
拳破天自己当然做不到独自去破坏护罩的核心地点。
只不过他比较走运，中途遇到了几个实力比他更强的人，几人联手才攻破的。
“你说是谁？”剑仇问道。
“啊，就是刀族过来的那个刀沐心，还有她女儿和弟弟。”
“他们居然这么快就汇合了……”
“怎么了？”
“没什么……”
按照时间来看，从黄羽剑出现到剑仇找到拳破天，应该才过了几分钟而已，刀方士是不知道刀沐心在哪的，剑流心被关了几个月更不可能知道，那么就只有刀沐心主动找上来的可能了。
不过这也不是不可能，刀沐心就是来找女儿的，当时很可能已经找到了，只是没办法救出来而已，等剑仇引走黄羽剑，刀方士去救人，她自然也会有所行动，就算第一时间没遇上，等刀方士救出人之后，刀沐心当然也会立即找过去。
虽然对刀沐心还是有所怀疑，但只要见一面就没问题了，剑仇对于对方是不是使徒，就算表面上看不出，心感应该多少能察觉到一些危险。
……
剑王城内。
虽然现在还是深夜，但黄羽剑和剑仇战斗导致的巨大动静，自然是轰动了全城，加上护罩的开启，不少人都以为是使徒打来了，到处都是一片混乱。
在几分钟后，护罩破掉的时候，更是达到了巅峰，因为他们以为使徒杀进来了……
不过最终还是被军队稳了下来，因为在黄羽剑和剑仇打到城外后，就没有那种震天动地的动静了。
军队现在正在援救伤残和清点损失，并寻找事情的源头。
高层那边也不怎么安稳，不管哪边都是。
非使徒方的还算正常，只是急着找到事发原因。
而使徒方的就有些安静了，黄羽剑基本算得上是它们的顶头上司，虽然大家都是使徒，但在主上眼里，地位是不同的，黄羽剑无疑是特殊的那一种。
而这个特殊的使徒，在和剑仇打到城外后，居然没下文了……
因为在城内时，以它们的眼光来看，两者是势均力敌的。
也就是说，虽然可能性不大，但黄羽剑依旧是有输的可能的……
时间拖得越久，这个可能性就越大，它们就越不敢动，最多就是下令不准平民离开剑王城，因为外面可能很危险……
当然，主要原因还是怕跑得人太多，到时候黄羽剑回来看见，少不了一顿责罚。
但黄羽剑已经不可能回来了。
所以它们会一直害怕，直到意识到这个顶头上司死了的可能。
剑仇稍作休息后，在天亮之前，来到了和刀方士约好的地方。
但，他没有见到刀方士和剑流心。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刀沐心。
“……你怎么在这？刀方士和剑流心呢？”剑仇皱眉问道，因为他现在应该是“不知道”刀沐心和刀方士他们汇合了的。
“他们出去有些事，马上就回来了。”
“现在出去有事？”
“嗯，因为剑王城现在不太安全，我要马上带他们回刀王城，所以他们去做准备了。”
虽然有些奇怪，但剑仇并没有在刀沐心身上感觉到危险，她应该还是正常的。
“好吧，那我在这等一会。”
剑仇现在只能找刀方士帮他设计伴生之器的升阶了，虽然有了煌灵剑，但只要能再多强一分，剑仇都会去争取。
沉默了一会。
刀沐心突然问道：“你是喜欢流心的，对吧？”
“……你莫名其妙说什么呢？”
“你不承认也无所谓，我看得出来，你看着她的时候，表情和看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
“那是一直包含了各种感情的表情，不仅是我，就连剑昔流都能看得出，流心看上去也对你颇有好感，所以不管是剑昔流还是我，之前才会像开玩笑一样地撮合你们。”
“……你说这些是没有意义的，我在完成我的目标之前，不可能停下来做这种事情。”剑仇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不，这有很大的意义。”这句话不是刀沐心说出口的，而是门外的人。
这个声音，很耳熟，也很危险。
“剑昔流！”
剑仇闻声，立即拔剑，他没想到剑昔流都靠这么近了，自己居然都没发现。
“等等！”刀沐心叫住了剑仇。
剑仇当即拔出另一把剑对准她。
“你是怎么做到的？”
“做什么？”
“你们这些使徒居然敢这么靠近我，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们吗？黄羽剑都死在了我的剑下，何况你们？”
“你当然会杀了我们。”剑昔流走了进来，走到剑仇的剑尖处，继续说道，“你是一个足以杀掉黄羽剑的强者，我们自认为对付不了你。”
“……”
这反倒是让剑仇有些不懂了。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谁能杀了你，我们只能想到一个人。”
“……”
“剑流心。”
“……你说什么？”
“放心，她可不是使徒，也不会变成使徒，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舍不得杀了她。”
“你们俩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既然她不是使徒，她为什么要杀我……”
“当然是因为你杀了她的父母啊。”
这时候，剑昔流和刀沐心同时往剑仇的剑上撞过来！
锋利的剑毫无阻碍地穿透了两人的脑袋。
“啊……”
与此同时，剑流心和刀方士拿着一些东西出现在了门外，“恰好”目睹了这一幕。
手拿着剑的剑仇，怎么看都像是主动杀了两人的凶手。
“！”
剑流心不可置信地看着剑仇，这个一直让她非常有好感的男人，居然……
她混乱的脑袋此时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思考，手中颤抖着拿出自己的伴生之器，向剑仇劈过去！
“等等！”刀方士也很诧异，但他明显更理智些，想要叫住剑流心，但后者已经听不到其他声音了。
“嗤！”
大剑砍在了剑仇肩上，但因为两者之间过大的差距，剑流心只在剑仇身上留下了一道不足以致命的伤痕。
剑仇抽回剑，然后以剑流心反应不及的速度将其打昏，并将她放到椅子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刀方士冲过来质问剑仇。
“……他们都是使徒。”
“你怎么知道？！”
“……他们自己说的。”
“你当我傻吗？！他们为什么要这么说？！”
“……”
“你干什么！”
剑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然后他想到了使徒身上都有黑晶的事，便将两人的脑袋斩开，用来证明自己说的是实话……
“怎么会没有……为什么……”
切开的脑袋中，并没有黑晶。
“他们不是使徒！当然没有啊！！！”刀方士见状，无助地向剑仇咆哮道。
“！”
现在，剑仇才终于知道，这两人为什么能让剑流心想要杀他了。
自己感觉不到危险，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想过要攻击自己，自然也不会有感觉。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他们的目的，就是在连最强的使徒黄羽剑都杀不了自己的时候，才会启用的后备方案，让剑流心来报这个血海深仇……
剑仇恍惚着走了出去，身后只有痛哭流涕的刀方士和昏迷的剑流心……
杀掉了强敌，却仍然没能迎来美好的结局，这或许就是现实吧。
第一章 一生之敌
有这么一个女孩，从出生开始，就仿佛是天之骄子一般。
父母都是独当一面的人物，背后的家族也不容小视。
虽然她本人没什么实质上的职位，但基本没人敢光明正大地招惹她。
是的，只是不敢光明正大而已。
她小时候有过被绑架的经历……只是当时她才三岁多，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
依稀记得当时又饿又渴，最后是父亲找到她的，那个温暖的怀抱直到现在依然有些印象。
之后过了几年，父母吵了一架，她最终跟着母亲来到了老家。
母亲很严格，但对她很好，在一些需求上几乎有求必应。
在母亲的教育下，她逐渐长大。
之后经得母亲同意，她再次来到父亲身边，跟着他进行历练。
之后虽然到了足够的年纪，但或许是自身站的位置太高，一般人根本看不上，几次相亲都没有好结果……
她认为年纪差不多的话，至少要能和自己过几招才行。
但又有几个人有她这种背景，这种天资呢？
所以，几次下来，已经没人想和她相亲了，这件事就此打住。
直到坐上那趟车。
她看见了一个年纪可能和自己差不多，或者小一些的男人。
可能是继承了父母的一些特质吧，她本能地觉得这个男人很强，虽然他看起来好像又很弱就是了。
出于好奇心，她主动向他搭话……
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情，事实证明，这个男人确实比她强，而且强很多。
他为什么能这么强？自己是不是也能像他一样？
抱着一些崇拜和一些仰慕，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把他当做一个和自己父母一样重要的人了。
如果是他的话……
本以为事情会往好的方向发展，结果却完全相反，他被通缉了，被抓了，但逃走了。
父亲也因为他而受到了重伤，整日吐血。
而母亲也整天在调查什么，很少去看望父亲，他们之前虽然见得很少，但感情明明还是很不错的……
之后，她独自去看过几次父亲，却感觉父亲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让她有些慌乱，有些恐惧，心里好像有什么正在消失。
之后母亲要带她走，她没有反抗，只是觉得有些愧疚。
回到老家，母亲依旧在调查，甚至顾不上她。
这种种的变化，好像都是从遇见那个男人开始的……
向母亲询问，母亲摇了摇头，苦笑不答。
向舅舅询问，舅舅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
他们显然是在瞒着什么事情，但那些事情不能告诉自己。
她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可能是自己还太弱了，有些事情就算知道了也没用。
所以她努力变强，争取能早日帮助他们。
就这么一晃，八年过去了。
她终于走到了劈山级后期，可以着手准备最后一步了。
这些年里，除了母亲好像有些变化之外，其他的都没变。
感觉一切都还来得及……
这时候，父亲突然出现了，他说要带自己去剑王城，因为他找了最好的锻造宗师。
当时，母亲也同意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见面要选在一个没人的地方……
父亲说那个锻造宗师是一个常年隐居的人，几乎不和其他人接触，所以只能拿伴生之器给他观摩。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给了，毕竟有自己父亲做为担保，又有什么好怕的？
但是，真的等了好久啊……一般情况下要这么久吗？还是说这个锻造宗师很特别？
她有些害怕……
终于，终于要结束了，过几天就是剑族的国庆日，终于能离开这座佣兵塔了。
但是……不久之后，她就失去了一切。
无论是父母，还是那个一直念想着，消失了八九年的男人。
他为什么不干脆地一直消失下去？这样至少还能有个念想……
……
从昏迷中醒来，看见的是天花板，剑流心第一时间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噩梦。
但空气中的血腥味瞬间就击碎了她的幻想，那不是噩梦，是现实。
自己喜欢上的人杀了自己的父母……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这个世界到达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剑流心感觉胸口非常堵，她想不通，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刹那间，她的呼吸急促得仿佛整个人都要裂开一般。
她甚至有些不敢低头，因为那里是地狱，只要看上一眼，就会被拖入深渊之中，再也无法出来……
但是，剑仇的脸这时候浮现在了她眼前，恨意一瞬之间达到了顶峰！
“剑仇！！！”
剑流心猛地低头，看向父母的尸体，她终究是跳进了深渊……
“我这一生！和你不死不休！！！”剑流心红着眼睛咆哮道。
在仇恨和怒火的激励下，剑流心以一种类似于能族人能量外放的方式震爆了房间！
一旁仍在伤神的刀方士在猝不及防之下同时被震开数米远，摔倒在地上。
“这是……”
刀方士诧异于剑流心爆发的力量，脑中突然回忆起小时候看到的某个故事……
一个突变者因为自身结构不稳定，伴生之器在某一刻再也无法拿出，并和人融为一体，能在不使用任何武器的情况下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听上去很美好，但故事的结局，是这个突变者爆体而亡……因为人体的强度远不如锻造过后的伴生之器，每次使用力量都是在破坏身体。
剑流心也是突变者，现在也爆发了奇怪的力量……
“流心！冷静下来！”
故事是假的，但人是真的，刀方士不得不做出这个结论。
大哥大姐都死了，但他们的女儿还在，自己作为长辈，必须在她走岔的时候，将她拉上来。
“舅舅……”
剑流心看过来，她眼中正在流血，刚才的爆发确实影响了她的身体……
看完这一眼后，她再次昏倒在地。
刀方士将她扶起来，简单查看后，得知她暂时没什么危险，只是情绪波动太大影响了身体，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不知道了……
而距离他们百多米外，一个披着斗篷，全身都遮挡住的人，在听到剑流心的咆哮后，发出了一丝轻微的笑声。
他手里正拿着两块黑晶，而这两块黑晶是从使徒身上取出来的。
失去黑晶的使徒基本等同于失去了灵魂，是无法运行的。
但是，如果往这个没有黑晶的使徒体内注入一部分黑雾，就能维持一段时间的活力，等这段时间过后，那些黑雾的力量用尽就会离体……
此时，要想不被别人发现黑雾的存在，就得有“人”在附近进行回收。
“呵呵，看来这个计划很顺利啊，突变种的限制已经打开了，那个叫剑仇的小家伙就由她自己去处理吧，我得去解开第三道封印了，到那时候我才有足够的力量君临这个世界！”
这人稍微揭开了挡着脸的面具，将两块黑晶同时放进嘴里吞进去。
这时候如果有人在他旁边，就会发现，这人的皮肤是纯黑色的，没有一丝杂质，没有一丝光泽。
第二章 回味
医疗院内。
剑流心住进来已经是第五天了，她依旧没有清醒。
剑昔流和刀沐心的尸体，刀方士已经处理了，对外声明和其他人一样，是受到了不明强者的战斗波及，不幸丧生。
至于为什么不明说是剑仇所为，刀方士也是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才下的决定。
冷静下来后再细想，就发现最开始目睹的那一幕其实有很多疑点。
首先，是剑昔流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虽然他归还了剑流心的一把刀，但也解释不了为什么另一把刀会通过使徒的手送到剑仇手上，所以他依旧有很大的嫌疑。
第二，剑仇很强，但他真的能做到一点动静都不发出的情况下杀掉两个器王吗？从现场来看，剑刺进……脑袋里的时间应该是在前不久，甚至可能只是往前几秒的事情，当时我们已经回到附近了，就算真的想杀，以剑仇的能力，他有必要让我们亲眼看见吗？这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吧？
第三，这件事发生的时间太过巧合了……我和剑仇只约好了地点，并没有约定时间，也就是说他什么时候能来我们是不知道的，甚至也可能打输而来不了……而这种时候，大姐居然在天没亮的情况下让我们去做准备，明明当时还不知道胜负，万一是那个黄羽剑打赢了呢？要走也是越快越好，为什么还要去做准备？而且偏偏在剑仇来的时候，我们不在场，他们俩和剑仇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们完全不知道。
如果……如果剑仇说的是实话，大哥大姐都变成了使徒……从剑仇的角度来看，他做的事就说得通了。
但……没有黑晶，关键是没有黑晶。
从我差点被改造成使徒所需要的物品，以及过往遇到的所有使徒来看，黑晶应该是使徒的必需品。
而且没有黑晶，又没有黑色纹身的话，和普通人又有什么区别？难道只是因为思想上产生转变就将其定义为使徒吗？
唯独这点，刀方士怎么都想不通。
但他是个聪明人，遇到想不通的地方时，知道跳出框架。
不要思考中间的逻辑问题，而是直接看结果。
剑仇、大哥、大姐，他们到底都做了什么？
剑仇杀了三个使徒，将自己救下，做法先不论，但仅从这点就能确认他和使徒是完全对立的，而且也是他引走了那个黄羽剑，才让自己救下流心。
而大哥……剑昔流，自那之后，他基本闭门不出，一出现就是带走流心，拿走她的伴生之器，至于找的什么隐居宗师，我进入锻造一行这么久从来没听说过。
大姐……本来还很正常，但来到剑王城后就有些不太对劲了，并且之后没多久我就被抓……而在那一晚，帮助军官破坏护罩核心的时候，大姐连着失手几次，虽然说是之前一直在找我们，导致当时状态不太好，但现在看来，是不是有可能在拖延时间？只是对方终究只有一个使徒，那个军官也早有准备，四打一之下还是让我们赢了。
刀方士回味起过往发生的事情，越想越不对劲，越后怕，甚至推翻了之前的想法。
使徒……真的需要依靠黑晶吗？曾经不是也擅自以为使徒表面肯定会有黑色纹身之类的，可剑一升这个使徒就没有……
如果，这也是使徒的阴谋呢？
为了什么？逼走剑仇？让他不再干涉器族的事情？
这好像……不是不可能，他的存在对于使徒来说，确实很危险，相当危险……毕竟连黄羽剑这样的使徒都被他杀了。
虽然刀方士依旧对剑仇杀了大哥大姐有些恨意，但想通了这一点之后，他对外就隐瞒了剑仇的事情。
但是，知道剑仇出现在剑王城的人，可不只有他一个人，这到底又能瞒多久呢？
……
两天后。
“这特么是什么意思？！”
刀方士对一个前来转告他一些事情的士兵质问道，但后者说自己只是一个传令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手上拿着的是一份报告。
报告上的大致内容如下：
世界最凶恶的罪人，剑仇于那一晚袭击剑王城，造成巨大的损害，为了对付他，族会派出了一直以来隐藏的秘密，一个极限器王——剑羽。
但最终，剑羽虽然重伤了对方，却还是没能敌过剑仇，含恨而死。
在战斗过程中，剑仇肆意破坏城市造成大量伤亡，其中包括龙级佣兵剑昔流和刀族审查官刀沐心等诸多重要人物。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受到重伤的剑仇暂时不会出现了，我们得以喘息。
但为了之后的安全，我们决定派出联合军，去讨伐受伤的剑仇！
成员名单：……刀方士、剑流心……
大大小小近百人，有接近三分之一是器王。
“不说报告的真实性，为什么剑流心一个昏迷不醒的人也在名单之内？难道你们想抬着她上去吗？！”
“……对不起，我只是一个传令员，如有异议，请你亲自和联合会申述。”士兵低着头说道，可以看到他有些发抖。
刀方士好歹也是一个人物，一般的士兵可不想惹恼他，但任务又必须完成。
“……算了，你走吧，报告我收到了。”刀方士恼火的是那些下命令的高层，和这个士兵没啥关系。
“是！”
将报告丢到一旁的桌子上，刀方士皱着眉头坐下。
什么剑羽？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居然把一个使徒美化成了英雄，都特么的是什么狗屁玩意？！
但最重要的还是发出这份报告的地方，器族联合会。
想要动员全族高手去讨伐一个人，这么荒唐的事情，没有一半以上的联合会人员同意是不可能的。
这份报告不仅仅是一份命令，还是一次对知情人的警告。
高层一半以上都是我的人，你们只有听令的份，如果反抗，那么最终讨伐的就不止一个人了。
连昏迷的剑流心都不放过……
“舅舅……”
“嗯？你醒了！”
这时候，剑流心醒来过来，刀方士惊喜之余突然顿住。
是巧合吗？命令一来，流心就醒了……还是说他们其实知道流心会在什么时候醒过来？
这种一切尽在对方掌控之中的压迫感，让刀方士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是什么？”
剑流心看见旁边的桌子上有一份报告，便伸手拿了过来。
“……”
刀方士本想要阻止，但最终还是没有阻止，因为他瞒不了多久，迟早还会有人来下令的。
“……剑仇的讨伐令吗。”
“是的。”
“那正好啊，仅凭我一人是杀不了他的，人越多，希望越大。”
“是啊……”刀方士叹了口气。
仅凭自己一人，又如何能对抗整个器族呢？
第三章 集合
剑流心很快就出院了，现在她感觉自己不仅没有病后的虚弱，反而非常有活力。
“你现在能拿出伴生之器吗？”刀方士问道，他对于那个故事有些耿耿于怀。
剑流心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她拿出了那把大剑。
刀方士凑上前仔细查看。
大剑还是那样，但……上面多了几条裂痕。
“怎么会这样？！”剑流心也看到了裂痕。
“你没感觉吗？”
“没……”
正常来说，伴生之器在使用中出现的一些小损伤，是可以通过收回体内一段时间进行修复的。
但这刚拿出来就有裂缝，而且明显不是普通的损伤。
刀方士用手在上面拂过，发现这些裂痕与其说是缝隙，不如说更像是画上去的涂装，非常平整，感觉不到任何凹痕。
“距离联合会的调令还有一段时间，不急着去，你和我去一趟藏书馆吧。”
“好的。”
剑流心对于伴生之器上出现不明的变化也有些惊恐，这毕竟是关系生死的事情，就算再着急去杀剑仇，也得活着才行。
剑王城的藏书馆是剑族最大的书籍存放处了，各族的书基本都有，当然，一些禁书是不会放在这里的，而是会另外保管。
刀方士要找到就是小时候看过的那本书，不过时间太久了，书名都记得不太清楚，只是记得那是一本以主角名字加上“的冒险”三字组成的书名。
毕竟是幻想类的故事，所以内容基本都较为离奇，突变者爆体的故事只是其中一个，要想找到还真不容易。
不过两人的速度都很快，花了一天时间就找到了那本名为《刀狂人的冒险》的书。
当然，刀狂人在历史上并不存在，刀方士真正要找的是作者，既然他能在书中写出类似剑流心的情况，那么他应该会知道些什么。
不过这本书出版有四十多年了，作者是不是还活着真的难说，但总归是个方向。
“这本书上都是一些奇怪的故事，真的能信吗？”剑流心翻来看了一下，像什么人类变得比猛兽还大，然后暴打屠城级猛兽征服天柱山之类的；又或者某人体内有十八把伴生之器，各族都有一把之类的……完全是幻想内容。
“也没其他办法了，在找到他之前，你最好收敛一下，少进行战斗。”
“但是……”
“没有但是，这是为了你好，你也不小了，现在你的长辈中，除了我之外，要么不擅长战斗，要么不擅长锻造，这事你最好听我的。”
“……好吧。”
剑流心父母两家人最近几年都不太好过，特别是近几天。
家族支柱突然死去，又没有合格的继任者顶上，必然会遭受多方打击。
刀家那边虽然在十年内连着死了两任家主，但好歹还有刀方士在，他已经离器王很近了，就差伴生之器而已，随时都可能晋升器王。
而剑家这边，在剑昔流之前，也是有器王坐镇的，不过死了已经快三十年了，后来剑昔流成为器王才再次把家族拉上高位，而在他死后，家族内除了剑流心，最强的仅仅只有劈山级中后期的人，还基本都是六七十岁的长辈，暂时接手管理还行，但毕竟顶不住其他器王的打压，最后还是得靠剑流心，可剑流心距离器王少说也得几年时间。
还是剑昔流死得太早了，如果迟上十年，那就完全不一样了，连续有器王坐镇的家族才可能在族内保持足够的强势，发展也能更快，甚至打败剑天河所在的家族，拿下剑族第一家族的名头也不是不可能。
……
知道了作者名字，接下来就是调查这个人了，既然能出书，也不至于一点事情都查不到。
但得到的结果并不好，这人在三十多年前就死了……
不过后代应该还有人在，或许多多少少能打听到一些事情。
动用家族的情报机构，在几天后终于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作者的孙子，也是突变者，而且就在调令的名单上面！
“真是巧合啊……还是很不好的那种……”
这个刀族的突变者，名为刀宁，刀方士甚至还见过，因为他比剑流心也就大了三岁，实力也还不错，前段时间听说伴生之器已经到劈山级后期了，是非常有希望成为器王的人。
不过刀方士对他有印象，还是因为曾经流心的相亲对象里有过他的名字……
刀宁的家族不算大，到他这里已经是最巅峰的时候了，为了得到刀沐家的帮助，所以才有了相亲一事。
当然，最终结果就是刀宁挨了剑流心几拳，不欢而散。
当时年轻气盛的刀宁哪咽得下这口气，但碍于双方家族的差距，他只能暗自憋住，苦下功夫，指望将来有一天超越剑流心，然后去打他们的脸。
当然，现实这种事发生的概率很小，哪怕他再努力，家族所带来的资源也有很大差距，他始终差剑流心一筹，所以这口气一直憋到了现在……
……
传令的时间到了，名单上指定的人要前往圣山处的器王城集合。
至于怎么找剑仇，听说上头自有办法，但刀方士觉得这个办法多半和使徒脱不了关系。
在圣山建设的城市，现在已经逐渐变成器族的大本营了，而且是新建设的城市，其中的设备技术都是使用最新的，刚一建成就有匹敌各族主城的实力。
而且后续计划大有一副要将器族进行大融合的趋势。
至于这个计划和使徒有没有关系就不清楚了。
集合地点是城内中心的器王塔。
上百个劈山级后期以上的强者聚集到一起，这是前所未见的，而且其中各行各业都有人在，下至三十余岁，上到六十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说句不太可能发生的话，如果有人在这里来一句：你们这些人都是煞笔。
怕是等不到第二天，这个人以及五代内的亲戚都得死干净。
据说这次队伍的组建是一次试水，若是能成功讨伐剑仇，那么之后组建队伍将会成为常态化。
而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是必然会成功的，蓝紫级的人虽然强大，但以锤千钧为例，在他巅峰的时候，他曾说过，自己最多只能同时应付六七个器王的围攻，再多就可能败北，甚至死亡，当然，那个时代想要凑齐六个不畏死的器王也不太可能。
可现在，这里可是有着三十多个器王！哪怕剑仇比锤千钧还强也得死！
刀方士和剑流心走进器王塔，他们是最后一批人了，此时里面已经散乱地坐满了人。
整齐是不可能的，里面可是有不少人是有过节的，能待在同一个地方还不动手已经是给足联合会面子了，联合会再强势也得看一些人的脸色，不然闹起来，可不好处理。
刀方士环顾了一周，立马看到了刀宁，他正和一个年纪挺大的人在交谈。
“我来和他谈吧，等下你少说话。”刀方士和剑流心说道，后者点点头。
第四章 必须隐秘的事
刀方士走近，听到两人的谈话，好像是关于收集材料之类的。
凭着多年的锻造经验，刀方士猜测他们应该是在讨论伴生之器的事情。
刀宁也到劈山级后期了，自然会寻求下一步的提升，找材料这件事实际上是很花时间的，要想让伴生之器更强一分就必须寻找那些稀有的锻造材料，而这些材料通常有价无市。
以刀方士的家世背景，他花了几年也没筹齐想要的材料，一般人当然还要更慢一些，提前做准备是很正常的。
“流斩沙不好找啊，我已经有四五年没听过这东西有卖了……”刀宁皱眉说道。
而他对面的老者则回道：“这种材料是最适合你的，若是找不到，也可以用流斩岩磨成粉后代替，不过效果会差上不少。”
流斩沙实际上就是流斩岩常年处于暴风中被风化后形成的一种沙子，其中蕴含有暴风之力，加上流斩岩本身自带的水岩属性，用来锻造可大幅度提升刀剑等利器的斩击锋利度，是刀族剑族非常渴求的一种材料，本身三种属性的适宜范围也很友好，只不过曾经的大肆开采，导致现在已经很难再见到了。
“那我再想想办法吧，如果实在找不到只能用流斩岩了……”
“流斩沙的话，我这倒是有一些。”刀方士走过来说道。
刀沐家世代都是刀客，自然会经常收集一些流斩沙以作备用。
刀宁看过来，本来他还没认出刀方士是谁，毕竟距离上次见面相当久了，而且他也不是刀宁关注的对象。
不过在看到剑流心后，他顿时想起眼前这个男人应该就是刀沐家（被）新上任的家主。
老人似乎听过两家间的一些事情，作为一个锻造宗师，他可不想在这里插一脚，就先退到了一边。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是来和我炫耀一番吗？还是说想让我求你们？可别把人看扁了啊！”刀宁也是一点都不客气。
“不，我们只是想向你问一下事情而已，如果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流斩沙我自会送上一份。”
“……哈？你特么是在逗我玩吗？！想要的答案？谁特么知道你想要什么答案？！还是说你们想再一次打我的脸？！”
“不是，我……”刀方士在应付抱有敌意的人这方面并不擅长，因为以前都是大姐出面的。
“我和你们没什么好谈的，要不是我已经过了那种冲动的年纪，现在已经拿出刀了，你们走开点吧。”
眼看就要谈崩了。
剑流心走了出来，弯腰低头说道：“对不起。”
“流心……”
“……你这是什么意思？抬起头来！”刀宁可没想到这么一出。
剑流心低着头没有抬起来：“我以前不懂事，做了很多伤害了你的事情……我现在在这里向你道歉，如果还觉得不够的话，你打我一顿也行！只是，希望你能帮帮我们……”
“你知道在这么多人面前向别人低头是什么意思吗？！你这是在丢自己家族的脸！”刀宁不敢相信这是当年那个动不动就打人的剑流心。
“如果只是丢脸就能达到目的的话，那就丢吧！”剑流心坚定地说道。
“……啧，你不要脸，我还想要呢。”刀宁后退几步走开，“有什么问题就问吧，但不管我能不能让你们满意，流斩沙都得给我。”
“可以！”
几人走到一处人少的角落。
刀方士直入主题：“《刀狂人的冒险》这本书是你爷爷写的吧？里面有一篇关于突变者的故事，我们想知道这个故事的来源。”
“……说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本书，但那应该是一本幻想故事书吧？你们脑子真的没问题吗？别是打击太大已经分不清虚实了啊？”刀宁说道，他也听说了剑王城的事情，毕竟这么大的事，早就人尽皆知了，而且这次集合也算是事件的后续。
“流心她的身体……出现了书中的事情。”
剑流心也拿出伴生之器，上面的裂痕清晰可见。
“没搞错吧……”刀宁俯身看向那些裂痕，“……那你完蛋了啊。”
这语气，他果然知道些什么。
“你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对吧？！”
“也不能说完全知道吧……你们应该知道我也是突变者，爷爷写的书我自然也看过，对于突变者爆体这种事我小时候也的确向他询问过。”
刀宁的伴生之器是一把双头刀，中间的刀柄部分可进行分离，但又不能完全分离，因为有一条链子连着，这种少见的武器可是让他受了不少苦，不过用惯了之后，他也要比同级的人更强一些，不然他当初也上不了剑流心的相亲名单。
“他当时是这么和我说的：故事里的事情不要当真。”
“那你……”
“我那时候当然不信，小孩子就是这样的，当幻想和现实有所接轨时，就会觉得幻想中的事情也会发生在现实中。”刀宁双手抱胸，继续说道，“然后我就去翻了他的那些草稿和资料，然后……找到了一封信，发信人的名字就叫做刀狂。”
“难道刀狂人是真人？但历史上根本没有这个人的事迹啊？”
“没有记录可不代表人就是虚假的，信上详细介绍了刀狂的一生，从一开始的灭门惨案导致的力量爆发，到最后被逼至绝路爆体而亡，仅仅只有五年不到。”刀宁简单说明了刀狂爆发力量后的经过。
“等等，如果信上写着这人已经爆体而亡，那是谁写的信？”刀方士察觉到了漏洞。
“谁知道呢？我当时翻爷爷的资料被当场发现，然后我问他这信是谁的？爷爷告诉我，这是他为了让书卖得好，自己编造的，然后他还给我看了其他故事中出现的一些东西。”
“……”
到头来，居然只是一个骗局吗……
“当时我的确被他给骗了。”
“喔？那就是说……”
“爷爷死后，在整理他的遗物时，我又找到了这封信，再看了一遍后，我发现了信上的字迹和爷爷的很像。”
“嗯？如果是编造的……这很奇怪吗？”
“但爷爷在我很小的时候教过我写字，那时的字迹却和他后来的字迹完全不一样，我以为我记错了，就特地去找了爷爷以前写过的书信，发现一封都没有，全都消失了……我去问我父亲，他说他也不知道，不过他曾经见过爷爷在烧一些纸之类的东西，而时间……恰恰是在来信的那一年。”
“这……”
“我爷爷也许是在隐瞒着什么，不过他又不想让刀狂这个人完全消失，所以在生命的最后几年里，‘伪造’了这个故事。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就算是真的，但为什么要隐瞒？突变者会爆体这种事，性质并没有严重到必须完全抹除吧？”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你猜猜我这个突变者曾经遇到过什么吗？”
“……什么？”
“一个警告。”
“谁的警告？”
刀宁隐晦地指了指上面，说道：“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个，而是更……的那个。”
“那我怎么没遇到过？”剑流心问道。
“你确定自己没遇到过吗？比如……在梦中。”
剑流心一愣，经刀宁这么一说，她小时候好像确实做过一些奇怪的梦……
第五章 梦中的警告
那时是父母不和的时候，虽然没发展到动手，但依旧火气十足，两个器王间的争吵，哪怕有意控制，也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些许势压。
幼年的剑流心哪挡得住器王的势压，害怕是自然的，整天睡也睡不好。
不知为何，在那半睡半醒之间，她总是会做噩梦。
梦里会有一个无法形容的怪物出现，它仿佛就是恐惧的化身，总能找到剑流心最害怕的事物来刺激她。
一次又一次，仿佛要将她逼到绝路，逼到疯狂为止……
刀沐心以为是他们直接的争吵导致了剑流心的持续噩梦，就和剑昔流分开了，并将女儿带离了剑王城。
在去往悬心城的路上，剑流心依旧噩梦连连，但直到有一天……
……
幼小的剑流心走到了一个昏暗的村子里，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父母都不在身边，这让她感到很害怕。
村子里到处都很残破，一个人都没有，只是有着各种黑色的不明小东西窜过，而这些黑色小东西还会发出奇怪的细语声。
天空有一些亮度，但整体而言相当的阴沉压抑，而且这些亮度也正在逐渐消失。
这一切都给人一种有什么快要出现了的感觉……
剑流心呆在原地根本不敢走动，无论她怎么呼喊，都没有人回应她。
眼看着天空中最后的光线即将消失，黑暗降临世界，剑流心心中的恐惧也上升到了极限……
这时候，一束光线从天空射下，笼罩住她，使得她不被黑暗掩埋。
隐约中，她好像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向她伸出了手，剑流心抓住了那只手，那个人随即将她拉上天空。
而在她下面，黑暗吞噬光线，向要追上来，但始终慢了一步。
“……跟着光走，绝对不要面向黑暗，不然你将堕入深渊……”
之后，剑流心就被惊醒了，她出了一身的汗，心跳久久无法平息。
由于她的动静，刀沐心也清醒过来，将剑流心抱住安抚。
不再是梦中的孤身一人，剑流心总算得到了平静……
……
在那之后，剑流心就再也没做过类似的噩梦了，几十年过去，她几乎都快忘了还有这种事，直到刀宁的提醒。
“……走向黑暗的话将会万劫不复……大概是这样的一个警告吧。”刀宁说道，“我认识的突变者之中，有不少人都得到过类似的警告，那么你呢？”
“……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好像有听过这样的话……”
“很小的时候？那你还真够幸运的……不过可能也是不幸吧。”
“什么意思？”
“想我这样的突变者，基本都是在成年后才遇到类似的事情，这时候心智已经成熟，不是那么容易受到刺激的，但……一旦出事也更难脱困。”刀宁看了剑流心一眼，“就拿我来举例子吧，受刺激的时间是在和你相亲后。”
剑流心：“……”
“在家族里，我是骄子，是家里的希望，当时的我在这种环境下非常自信，认为一切难题都能解决，然后……就被你打了。”
“抱歉……”
“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打击差点让我一蹶不振，那段时间我就经常做噩梦，梦里老是出现被打的场景，自信心在这一个又一个的噩梦逐渐崩溃，甚至在醒着的时候也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剑流心也没想到自己任性的行为对其他人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后果。
刀宁继续说道：“然后在一次梦中，我好像是被隔壁街上的残疾小孩踢断了脚吧，记得不太清了，不过大概是这样，然后我崩溃了，因为我已经废到连天生有残缺的小孩都打不过了……这时候，有个……可能是人的家伙出现了，因为他身上冒着白光，我看不见脸，他去打了那小孩一顿……听起来挺奇怪的，我当时不仅没觉得他在欺凌弱小，甚至还有些爽快……那个小孩被打后不久突然像墨水一样散掉了，然后我就醒了，最后我隐约听到那个人说：黑暗会化身为你的恐惧，逐渐吞噬你，你无法只身对抗黑暗，你必须逃走，如果走向黑暗，你将会万劫不复……”
“……和我的梦不一样呢。”
“黑暗会化身为恐惧，各人的恐惧不一样，看到的自然也不同。”
“那这个‘黑暗’到底是什么？”
“这我哪知道啊？不过我猜测应该是和负面情绪有关吧，所以得到警告的突变者都受到过刺激，然后在黑暗中将这份刺激最大化，直到将人完全吞噬……”
“……那你说的幸运和不幸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我个人认为吧，小孩虽然容易恐惧，但也容易忘却恐惧，你也的确忘了这段经历吧？”
“确实……”
“这就是你幸运的地方，因为我始终忘不了梦中那种无力的恐惧感……而你的不幸，也正因此，你不仅忘了恐惧，也忘了警告。”
“……那我该怎么办？”
刀宁叹了口气，说道：“没办法，你已经踏入黑暗了……不可能再出来了，我曾经也遇到过你这样的。”
“那他怎么样了？！”
“失踪了，最后他人完全失踪了……整个人都被抹除了，没留下任何记录，认识他的人只要敢提到他的名字，没多久也会失踪……”
“怎么会……唉，但你爷爷不是……”
“假名吧，刀狂应该是个假名，所以说了也没事……这件事情背后显然不是高层的那些人能做得到的，所以，我也帮不了你……不过，流斩沙你们得给我啊。”
“会的……”
到头来，还是没办法，难道真的没救了吗？
剑流心看着自己的伴生之器，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救不了，那还不如利用这股力量……
“啊，对了，你现在是不是想着利用这股力量来做什么啊？”刀宁说道。
“唉？”
“强大的力量很诱人吧？但这只会让你‘失踪’得更快罢了。”
“但是……”
“但是，这和我又没关系，你可是我差点踏入黑暗的罪魁祸首，要是你‘失踪’了，说不定我会高兴一点呢？”
“……”
“最后，再给你们一个稍微能让你们觉得满意的信息吧。”
“什么？”
“如果这个世界还有谁能救你，那么就只可能是那个梦中出现的人了，找到他，或者你还有希望。”
“找到……梦中出现的人？”
听起来就不靠谱啊……
“没错……对了，再告诉你一件事吧，这个人应该是个‘男’的，这是我通过其他突变者口中总结出来的一个猜测，信不信由你。”
一个只在梦中出现的男人……这能找得到吗？
第六章 异样
“喔，还有，我也有个问题要问你们。”刀宁说道。
“什么？”
“这个剑仇，你们应该很熟吧？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仇人！”剑流心一听到剑仇的名字就感到愤恨。
“……我是想问他的战斗风格之类的，反正都是要去杀他，什么人都无所谓。”
剑流心并不想谈论剑仇的事情，刀方士只能向刀宁摇摇头：“等下应该会有人说明的，如果说得不完全……我再提吧。”
“那好吧。”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后，联合会终于有人出面了。
而且直接就是最重量级的人物，刀族最强家族的家主，也是刀族族会大长老，同时还是现在担任联合会会长一职的，刀夜居，他基本可以说是现在器族权力最高的人了。
另外他还有一个名头，那就是刀隐极的父亲，而刀隐极就是器族目前唯一的那个紫瞳的极限器王了，不过人已经失踪多年，不知道跑哪去了。
刀夜居明明是六十多岁的人了，看起来却像是四十多一样，有种正值巅峰的感觉，当然，他本人也确实是一个很强的器王。
不过他的出现倒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在场的三十多个器王，以及七十多个劈山级后期以上的高手，没有这么一个人怕是压不住场面。
“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此次前来的目的了。”他扫了一遍其他人，等所有人都噤声后，才开口说道。
“这个剑仇，根据调查显示，他是个潜入我们器族的能族人……”
这点在场的或多或少都听说过一些，只是现在才得到了确切的答案。
“而帮他伪造身份的……正是剑族的剑天河！”
“什么？！”
“不会吧？！”
“哦豁～”
“这可真够劲爆的啊！”
在这种场合下，突然宣布剑族最高权力的大长老私通能族间谍，而且这个能族人还和使徒可能有关系，这完全是预料之外的事情。
在各人吵闹之际，也有一小部分觉得这事不太适合这样公开，特别是剑天河不在的情况下。
“有证据吗？”提问的是一个剑族的器王，他面色不善地看向刀夜居。
这样公开诋毁剑族最高权力者，等于直接打剑族的脸，会对剑族的声誉造成相当恶劣的影响，身为剑族的一员，他不能坐视不管。
“证据？如果你要某样事物来证明的话，我的确没有。”
“……没有证据的事情你也敢拿出来说？！”
“呵呵，我说的话就是证据！以我之名和我的家族作为担保，这件事是属实的！当然，如果你要反证的话，就请剑天河亲自来对峙吧！不过想来他也不敢出来，自从剑仇被通缉后，他也很少出现了吧，近几年更是连人都见不到，难道不是因为自己做的事情曝光而不敢出面吗？”
“你！”剑族器王瞪着刀夜居，但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他和剑天河相识却不算熟悉，自然也不知道事情真假，只能暂时咽下这口气，而其他的剑族人自然也一样。
这导致其他族的人看他们的眼神里都有了一些异样。
刀方士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幕，不知道刀夜居是什么意思，就算剑天河私通能族，难道不能换一个场合吗？这讨伐队伍还没出发就先有了嫌隙，不太好吧？
而且刀夜居他以前是比较亲近剑族的一派吧，现在居然主动造成两族的割裂……相当可疑啊。
他的可疑连带着刀隐极也带上了一丝可疑气息，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好不容易才干掉一个蓝紫级的使徒，这要是又来一个……这次可没人能打得过。
有黑雾和没黑雾区别可大了，黑雾能吞噬力量，这是使徒能够横冲直撞的根本，正常情况下不可能拦得住的。
就算这批人能杀掉剑仇，也不可能杀得掉同级别的使徒。
“不过剑天河的事情不是今天的重点，召集你们这些强者，自然还是为了杀死那个罪大恶极的剑仇！这人的罪行相必不用我多说了，从之前的陷害锤千钧前辈等人到现在剑王城十几万的亡魂，全是他一手造成的！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他有机会做这种事了！必须将他歼灭！”
“但要怎么找到他？又怎么包围他？蓝紫级的能族人速度远高于我们吧，就算能顺着他的踪迹也只会离他越来越远吧？包围就更不可能了。”有人提成疑问。
“你们会有这种疑惑是当然的，不过不用担心，我已经请到了一个追踪能力比剑族的追踪大师剑昔流还要强的人！”
说罢，刀夜居身后一个一直站在那里的人走了出来，向着众人点点头，他全身除了脸以外都被遮挡，但那张脸，在场的人一个都不认识。
而刀方士和剑流心在听到刀夜居的话后，同时皱眉。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人比剑昔流更懂得追踪，而且还是一个谁都没见过的人。
“有人可能会怀疑，但我保证他有这个能力。另外，速度方面也不必担心，近期我们刀族找到了驯服疾风马的方法。”
“疾风马？难道是那个号称世界最快猛兽的疾风马？！”
“没错！这种猛兽最大的优点就是速度，而且风越大，速度越快！瞬息千里可不是开玩笑的！”
疾风马，又叫做乘风马，可乘风而行，是一种较为罕见的猛兽，但这个罕见不是指数量稀少，而是它的速度太快，普通人根本看不见它，只有劈山级后期，也就是青级以上的人，才有足够的动态反应速度看见疾风马。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疾风马基本只生活在天柱山百分之三十以上的暴风区，没有实力的人去这种地方等于送死。
速度是疾风马最大的优点，也是唯一的优点，除了速度以外，它的各方面比较同级猛兽都相当的弱，如果限制在一个地方内，哪怕是比它弱上不少的人和猛兽，都能轻松解决它。
前提是能限制住它。
疾风马是出了名的难抓，哪怕是器王亲自动手，也罕有能成功的，毕竟它的速度太快了。
可现在，刀夜居居然说他不仅抓住了大量的疾风马，还找到了驯服的方法，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你怎么抓到疾风马的？数量真的足够这里的所有人使用吗？”
“当然！既然召集了你们，自然有足够的疾风马，不过抓捕方法就是机密了，恕不能告知……最后，如果诸位没有意见的话，请立即出发吧！追踪一事宜早不宜迟，想必你们等得也够久了。”
之后就是一些不怎么重要的注意事项了，刀方士和剑流心对视一眼，便跟着其他人前往疾风马骑乘处。
第七章 追踪路上
上百头疾风马排成一排被拴在石柱上，看起来完全没有猛兽的那种狂躁性，非常平和。
这些马的身长基本都在五米左右，浑身漆黑，头上有朝天的弯曲双角。
有人查看了一下这些马的强度，发现仅仅只有破军级中后期的水平，也就是青绿级左右吧。
这个等级对于在场的人来说，有些过于低下了。
“没搞错吧，这么弱能追得上？疾风马再快，这种等级怕是连一般器王的速度都不如吧？”
刀夜居回道：“这不用担心，你们骑上之后自然会知道的，这经过驯服的疾风马可是比野外那些快上不少。”
“驯服后的比野外的快？难道不应该是反过来吗？”
正常来说，驯服代表着限制了野性，不能完全解放野性的猛兽是用不出全力的。
不过这种涉及机密的问题就算问了也得不到回答。
“黑色啊……真是不祥的颜色。”刀方士在看见别人触碰疾风马没事后，才伸手抚摸了一下。
疾风马是不是都是黑色的，这不好说，因为曾经抓到的样本极少，各地的猛兽外表可能也不太一样。
而且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无论什么事情，时间一旦经过百年以上，就会模糊不清，因为当初的人都已经死了，后人只能从记载上得知事情经过，而所有的历史记载，都可能是人为编撰的。
可信但不能全信。
刀方士警惕黑色，剑流心又何尝不是，而且她最不喜欢的就是黑色，从小便如此。
但再不喜欢，看到大部分人骑上疾风马后，她也不得不跟从。
“对了，最后我再提一句，不要试图卸下或者破坏马背的鞍，否则疾风马就会失去控制，到时候你们可是会后悔的。”刀夜居说完这句，又和那个追踪者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接下来就正式出发了，众人跟着追踪者一路离开器王城。
这时，他们才体会到疾风马的快。
比器王本身都还要快上数倍的速度，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而且根本不用担心控制不了的问题，人类躯体的奔跑速度本就是所有生物中，奔跑速度较慢的一类，如果仅仅是调整方向的话，就算快十几倍也能控制，而且疾风马也不是死物，本身也会选择较为合适的路线奔跑，简直就是完美的坐骑，不少人都开始打算等事情结束后，和刀夜居商量买下一匹疾风马自用。
……
追踪者一路上基本没有停过，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追踪的，难道是像能族人那样能看见能量残余？
不，距离剑王城那场战斗已经过去相当长时间了，剑仇的能量再强韧，也不可能留存这么久，所以应该是其它的什么方法……
但刀方士想不出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追踪剑仇，他本身跟着剑昔流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追踪能力不说仅此于最强的剑昔流，但也是佼佼者了，除了剑昔流那种反常理的追踪直觉，他脑子里的其它方法都找不到剑仇。
或许这个人也有追踪直觉？但剑昔流的直觉也是基于一些线索才有的，这家伙可是一整天都骑在马上，不可能有什么线索，如果是出发前得到的线索，也不可能在路上这般频繁转向。
这家伙真是越看越可疑。
当晚，众人就已经来到了天柱山百分之二十五左右的高度。
这个速度要是让器王自己走，没个六七天是不可能的。
这些人虽然十天半个月不进食也没大碍，但为了保证在对付剑仇时能达到最佳状态，每天至少吃一餐是最基本的，而且精神方面也得靠休息来恢复。
有这么一群人在，危险反而不重要，除了百年难遇的灭族级（蓝紫级以上）猛兽，其它猛兽敢来就只有死路一条。
刀方士和剑流心在这群人里，地位算不上高，毕竟两者都不是器王，这个世界还是更强者说了算的，不过其他人也不会闲得无聊来找他们麻烦就是了。
“你们好。”
刀方士抬头一看，发现是拳破天。
拳破天也在召集名单内，不过他和刀方士两人的关系仅仅只有一次联合对付使徒而已，算不上多熟悉，所以出发之前也没有谈过话。
“啊，你好，有什么事吗？”刀方士对拳破天的感觉还是不错的，毕竟当初是他提出要干掉那个看守的使徒，应该不可能是使徒一方的人。
“想找你们谈一些事情，关于那个……剑仇的。”说话时，他看了一眼剑流心，如果后者反应激烈，这事大概也谈不下去了。
剑流心确实皱眉了，但仅此而已，没有说什么，似乎是不想在外人面前表现。
刀方士见状也回道：“好吧，你想谈哪方面的？”
“……那场战斗我曾在不远的地方直接看到过，和剑仇战斗的人很直接且张狂地使用了黑雾，所以它绝对是使徒一方的，两者之间也完全没有留手，都是冲着杀掉对方而出手的，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至少剑仇这个人是和使徒敌对的呢？”
“……谁知道呢。”刀方士不好直说，因为他现在必须站在剑流心这边，不能让她觉得孤立无援，不然她可能会……
“那么，剑族高层发布的通告里，那个身份是使徒的剑羽被强行按上英雄的称号，这是不是说明……当下的剑族高层是站在使徒一方的？而帮剑族高层站稳这个声明的联合会是不是……”
“这个问题已经超出谈话的范围了，就算你问我我也回答不了你。”刀方士回道。
剑流心则是看着其它地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嗯……好吧，那我回到正题，你直接告诉我，这次讨伐剑仇有没有可能是使徒在借我们的手帮它们处理掉敌人？”拳破天盯着刀方士问道。
“……为什么要这么问？”
“我只是不想被敌人当做一个消耗品消耗在不该消耗的人身上罢了。”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因为我也不知道。”
“是吗……那行吧，我想问的就这么多，告辞。”
拳破天询问的问题一个都没有得到解答，但他却已经得到答案了。
他站起来正准备走，却看见了远处的刀宁往这边看了一眼，随后又提了一句：“说一个你们可能没注意到的事情吧，这个队伍中，突变者的数量并不少。”
“嗯？”
这件事刀方士还真没注意到，毕竟突变者的数量虽然稀少，但也没少到每一个人都出名的地步，别说他族的突变者，就连刀族的突变者，刀方士也只认得一小部分，大多数突变者都是默默无闻的。
但经拳破天提醒，刀方士回忆起这些人，确实有几个是比较有名的突变者是曾经见过的，至于其他的也有一些可能是听说过的。
难道是巧合吗？
刀方士马上否决了这个可能，有了拳破天刚才那番话，这场讨伐的可疑程度直线上升，而且剑流心作为突变者，前不久才发生了那种事情……在这个前提下，聚集大量的突变者不可能只是一个巧合。
“舅舅……”剑流心突然开口。
“嗯？”
“我做错了吗？”
“……不，你没错。”
“即便我想要杀掉的，是使徒的敌人？”
“是的，你没错，有错的，是那些制造出这些结果的人，这点你要记住。”刀方士没有直接点名剑仇。
“是吗……那我先休息了。”
剑流心依旧想杀了剑仇，这点没有丝毫改变，但或许……
第八章 水晶之夜
天柱山百分之五十五高度，水晶森林。
这里是器族地图上在高层仅有记录的几个地方之一，因为这里有一种相当稀有的矿石，名为烈焰水晶，是火属性伴生之器最好的锻造材料之一。
虽然位置偏高，但能固定获取材料，所以经常会有器王或劈山级后期的强者组队前来获取。
据说这里曾是某头灭族级猛兽的住所，但这么多年来，从来没人见过，所以就算有可能也早就死了吧。
高等级猛兽的寿命较长，但也不可能一直活着，灭族级猛兽更是如此，毕竟力量成长到这种地步，本身就是数百年的积累而成的，寿命早就消耗掉大部分了。
而后代中，能再次到达灭族级的，少之又少。
就是在这个水晶森林里，其他人跟着追踪者这么久，第一次看见人的足迹，而且是一个人的。
目前看来，除了蓝紫级的剑仇，大概也没其他人能独自来到这种地方了。
这说明路线是正确的，追踪者至少不是在瞎跑……
因为这些天下来，越走越高，遇到过几次屠城级猛兽，虽然碍于他们人多势众，猛兽远远看见就避开了，但既然到了能看见的地步，说明猛兽不完全怕他们，说不定哪次遇到个莽一些的，就会袭击过来，打倒是不成问题，但他们一行可不是为了和猛兽战斗才来的啊……
这让不少人都冒出了不太好的想法，比如他们根本不是在追剑仇，而且在干其它的什么事情……
不过现在看见足迹，大部分人都安心了，至少他们的目的没变。
“有足迹，说明前不久人还在这里。”
“嗯，从周围的环境，以及足迹的清晰度来判断，最多不超过三天。”
几个经验丰富的器王判断到，刀方士看了那些足迹，结论也差不多，而且他对剑仇远比其他人熟悉，这足迹的大小和剑仇非常吻合，八成就是他。
既然离开的时间不超过三天，那么以疾风马的速度，一天，最多两天就能追上了，毕竟这足迹也不像是在赶路的样子。
到那时候……真的要打吗？
不过就算要打，也是以那些器王为主，刀方士剑流心等实力还没到器王的，则是作为辅助。
不仅仅是刀方士，其他人也有不少不太愿意和蓝紫级的人战斗，因为真打起来肯定会死人，这种拼上性命的战斗可不是简单的数量压制就能稳赢的，到时候肯定会有各种意外发生。
除器王外，这里的人和剑仇有一整个阶段的力量差距，说难听点，一剑一个可能都还有点小看对方了。
但要说不打嘛……不打还想不想混了，这可是联合会直接下达的任务，拒绝的话就等于是拒绝整个器族，随随便便就能按上一个叛国罪，反人类罪之类的。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是讨伐超越常规的强者，却没人敢缺席的原因。
“明天上午就会遭遇剑仇，所以今晚就是你们做准备的最后机会了。”追踪者向其他人说道。
“你怎么知道明天上午能找到他？”
“我追踪还是你追踪？少特么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啧……”
有人表示疑问，结果被追踪者反呛一声，只能不爽地闭嘴。
要不是这么多人看着，追踪又只能靠他，而且他还是刀夜居的人，说不定现在已经打起来了，毕竟哪个器王能忍受这种气？
不过也确实，作为一个追踪者，怎么可能精确遭遇的时间？这简直就像是知道对方在哪一样……
……
当晚，水晶森林中。
这可能是一些人生命中的最后一晚，所以气氛较为沉闷。
剑流心在查看自己的伴生之器，虽然她不是主战人员，但面对仇人，她说不定会鲁莽行事。
刀方士叹了口气，只是简单交代她一句，要以保护自己为主，但她能听进去多少就不知道了。
不过，如果是剑仇的话，应该不会杀了她的……
晚些时候，闭目的刀方士感觉周围突然吵杂起来，好像有人发现了什么，从而惊醒了众人。
“快！拿出武器！有一群猛兽朝这边来了！”
“猛兽？什么猛兽值得所有人戒备？”
“是一群晶狂猪！”
“啥玩意？”有人没听说过这种猛兽。
“别问了！骑上马，离开空旷地区！”
刀方士对晶狂猪有印象，因为他也曾经想过来水晶森林获取烈焰水晶，不过后来从他人手里直接买到了材料，最后就没来，不过对于水晶森林里出没的一些猛兽还是找过资料的。
晶狂猪算是水晶森林中最麻烦的猛兽，其大多数时间都处于发狂状态，不管面前是什么都会横冲直撞过去，加上体表有着大量的坚硬水晶，哪怕是一群破军级的晶狂猪，屠城级猛兽遇到也要退避三舍。
但这并不是众人退开的原因，主要还是当头的那五头晶狂猪，可谓是凶名远扬。
器族称它们为“五王猪”，来水晶森林获取材料却没能回去的，大部分都折在了五王猪脚下。
五王猪分别代表着五种属性的水晶：金刚水晶、缠木水晶、洪水水晶、烈焰水晶、砂岩水晶。
虽然其它水晶也是不错的锻造材料，但需求量不高，而且其它地方也能获取一些，所以没人愿意来这里冒这个风险。
五王猪都是屠城级的猛兽，且喜欢共同行动，五种属性的力量相辅相成，能发挥出远超屠城级猛兽的力量，是器族《最不想面对的猛兽》清单上面名列前茅的猛兽。
眼下，五王猪带着数百头小弟在水晶森林里横冲直撞，器族这群人正好在它们奔跑方向的前方，明天就要和剑仇战斗了，现在可不是把力量消耗在五王猪身上的时候，所以避开是最好的选择。
好在晶狂猪发狂的时候并不会追着其它生物不放，只要不挡着它们的路就能躲开，当然，最好别去空旷的地方，因为猪群要是遇到难以撞碎的巨型水晶就会转向继续冲撞。
“真不走运，没想到晚上也能遇到晶狂猪，这些家伙不是只在白天才发狂的吗？”
讨伐队一部分人骑着疾风马上了一块巨型水晶，隔着几公里用之前营地的光线看着那些狂奔的晶狂猪。
这些人里面有曾到过水晶森林的人，所以对晶狂猪的习性有一定的了解。
“的确，按理说晶狂猪在晚上不是吃就是睡，不应该会离开巢穴乱跑才对。”
“那么，这个晶狂猪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在晚上发狂呢？”一个不太了解的器王问道。
“这倒也有很多种可能啊，正常猛兽出现异常，大多数都是巢穴被破坏了、食物不够、遇到强敌之类的，但以晶狂猪在水晶森林的霸主地位，谁又能……不会吧。”
说到这，众人脑海里不约而同地浮现出这次的目标名字。
难道战斗将从现在开始？！
第九章 方向
“其他人呢？！”
“之前好像是分散成四波了，互相间隔有二三十公里左右吧！”
“快和他们汇合！别被逐一击破了！”
意识到这可能是剑仇的诡计，站在巨型水晶上的这三十多人当即觉得不妙。
哪怕是靠近晶狂猪也不在乎了，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汇合。
另外三批人可能也意识到了这点，同时靠了过来，仅一分多钟就顺利汇合了，期间也没遇到袭击。
但是……
“还差了十几个！他们人呢？！”
众人互相之间看了一下，发现数量不对，这才意识到四批人之中都少了几个人，附近也没发现身影，就像是失踪了一样。
“难道是剑仇？！”
“不对！剑仇只有一个人，他不可能同时出现在四个地方，而且想要让所有人都没发现，这不是一个蓝紫级的能族人能做到的。”
“各位都看看是哪些人不见了，说不定他们有什么共同点。”
众人来回观望，最后得出一个名单。
“嗯……有四个突变者啊……”
“四个？应该是五个吧？”
“咦？不是三个吗？”
“等等……你们说的都是谁？”
众人互相说出了自己所知的突变者的名字，发现和其他人知道的并不一致。
而最后加在一起，除了两个人外，失踪的全都是突变者……
“喂，剩下这两个人该不会也是突变者吧？”
“应该不是吧，这个拳破天从名字来看应该是拳族的仅剩的那几个人之一，没听说过拳族还有突变者，而刀族的刀方士我可以肯定他不是，以前我见过它的伴生之器，只是一把火属性的刀。”
“先不管这两人是不是的问题了，突变者全部失踪肯定不是意外，得找到他们才行！对了！追踪者呢？他应该能……”
追踪者也不见了。
之前一直没把追踪者算在他们之内，现在需要他时，才发现这家伙也失踪了。
“该不会他也是突变者吧？”
“啧，一直趾高气昂的样子，还以为有多强呢，结果还是不见了。”
这下，他们就必须要找到失踪的人了，不然接下来也不可能找到剑仇。
……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剑流心一手拿着一把刀，警惕地看着周围。
这里，是一片密集的镜面水晶，她的样子被水晶呈现出来，显得到处都是人影。
明明前不久还和舅舅一同行动，但转眼间就找不到人了，自己也来到了这个诡异的地方。
就算用刀劈开水晶，结果后面还是水晶，沿着直线劈了数百米，却毫无变化，甚至回头一看，来路的水晶居然像植物一样又长出来了，剑流心这下也彻底迷失了方向。
“……剑……流……心……”
“！”
周围隐隐传来一丝耳熟的声音，让剑流心怒从心起。
“剑仇！！！”
她当即一招圆舞劈碎周围的水晶，但并没有看见除她自己以外的人影。
“……你……杀……不……了……我……的……”
“你给我滚出来！！！”
剑流心凭着感觉发动攻击，怒火冲昏了她的头脑，丝毫没注意到伴生之器上的裂痕正在扩散……
“……你……太……弱……了……”
“啊啊啊！！！”
剑流心感觉自己快要疯了，肆意宣泄力量却得不到回应，心中异常地压抑。
“……我……在……这……呢……”
“铛！”
剑流心朝着声音的方向劈过去，却没能劈开，而且感觉像卡住了一样，她本能地还想要加强力量，却听到……
“你在干什么？！清醒一点！”
“啊？！”
剑流心这才意识到眼前居然有个人，他戴着拳套的双手抓着自己的刀……是拳破天。
“我的头……好像有点昏，你怎么在这？”
“把这颗药服下去，你中毒了。”
“毒？什么时候……”
剑流心身体明显不对劲，她接过药闻了闻，然后服了下去，没多久就感觉清醒了很多。
“致幻水晶，这种水晶被破坏后会散发出一种极其猛烈的致幻粉末，能将人心中的恐惧以幻觉幻听的方式浮现出来，同时也会刺激体内力量的活性，使其能爆发出更多力量，有人也研究过怎么利用这东西，但结果并不如意，因为致幻和活性力量是绑定的，不能单独分离使用。如果使用了这东西而没有及时救治的话，大概率会导致力量用尽后的完全虚脱状态，没个几天可能都下不了床，不幸的是，这玩意并不致死，所以在地下世界里很受欢迎，甚至有价无市……”
在剑流心恢复期间，拳破天向她说明了致幻水晶的效果。
“……你哪来的药？”
“自制的，水晶森林内长有一种药材，可以让里面猛兽抵抗致幻水晶的效果，我之前采了一些。”
“你还懂制药啊……”
“没办法，买别人的药可是很贵的，我可没那么多钱。”
“……总之，谢谢了，你还有看到其他人吗？”
“不，这水晶森林远比我想象的要危险，致幻水晶因为受众不少，所以在进水晶森林时，我才能提前准备好药，但其它的什么我就不清楚了，在这个迷宫里，我也是乱跑了一会之后，听到你的动静才找过来的。”
“是吗……”剑流心摇了摇头，虽然还有些头昏，但基本无碍了。
“……对了，你伴生之器上的裂痕是什么情况？”
“啊？”剑流心现在才想起，自己的刀还掉在一旁，拿过来一看，发现裂痕的数量比之前扩大了两三倍，“怎么会……”
“看来不是正常情况了，你能说明一下吗？”
剑流心犹豫了一会，还是说明了裂痕是因为情绪波动巨大导致的。
拳破天听完她的说明，却丝毫没有一点惊讶，他直接向着剑流心张开了双手，拳套的手心处同样有着类似的裂痕。
“你也是……那你为什么还要问我？！”
“如果你想要瞒着，我也不打算告诉你，毕竟这东西不怎么见得光。”
“你知道些什么吗？！”
“大致的都知道吧，比如最后都会神秘失踪，然后被抹除痕迹之类的……”
“只有这些？”
“另外，我还知道，若是只使用八成以下的力量，就不会导致裂痕扩散；锻造无法消除裂痕；持续处于极端负面情绪下，即便不使用力量，也有缓慢的扩散效果。”
这些，剑流心一概不知，虽然时间长了可能也会知晓，但有了同类的经验，这会让她活得更久。
“你这么聪明，也没办法解决吗？”
“和聪不聪明没关系，这显然是更高级的某个东西造成的，是根源性的，要想解决，就必须找到这个世界的……神。”
“神？”剑流心想到了梦中的男人，不知道他是不是拳破天口中的这个“神”。
“对，只有找到神才可能解决这个问题。”
“呃，那怎么找？”
“本来是一个方向的，但是……”
“但是？”
“和剑仇有关。”
一听到剑仇的名字，剑流心身体立即绷紧了。
“冷静点，控制自己的情绪，不然这只会让裂痕扩散得更快。”
剑流心听罢，闭眼深吸了口气。
“……抱歉。”
“没什么好抱歉的，这是你自己的命，如果你自己都不珍惜，谁也管不了你。”
“……那么，这为什么和剑仇有关？他也是突变者吗？”
“当然不是，不过，这个问题就复杂得多了，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涉及到一些世界理论，我也不确定你听不听得懂……”
“……”
虽然这听起来有些像是在说她有点笨，但剑流心也没法反驳，若是她足够聪明的话，哪会变成现在这样？
“你只要知道，找到剑仇就可能找到拯救自己的方法，这就足够了。”
真是世事难料，绕了一圈，到头来还是回到剑仇身上了，这个人怎么就这么难缠？！
第十章 阴谋诡计
恢复之后，两人又在水晶迷宫里走了半个小时，但还是没走出去。
虽然自认为走的是直线，但这里到处都是镜面水晶，没有任何可靠的参照物，就算跳上水晶顶部，也是一片漆黑，啥也看不见。
唯一的光源就是自身携带的灯带，而这显然不足以照耀百米外的地方。
“目前看来只能等到天亮了。”剑流心说道。
“我觉得就算到白天也没用。”
“为什么？”
“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脱离队伍的吗？”
“……我骑着疾风马跟着其他人，然后眼前突然一黑，紧接着就感觉有一会的下坠，等我踩到地面时，疾风马已经不见了，我也来到了这里……好像是这样吧。”
“我也差不多，先不说疾风马为什么会不见，关键在于下落的时间。”
“这……很奇怪吗？之前是站在巨型水晶上面，掉到地面应该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吧？”
“差几秒就会差很多啊，你在学院里没学吗？”
“……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哪记得那么清楚。”
“巨型水晶高度大概在四百多米，这个世界的坠落加速度约为二十米每秒，除去各种阻力因素，那么掉到地面的时间应该需要七秒左右，而我估算了一下下落时间，大约有十一秒左右，这说明我至少应该掉到了距离地面都还有四百多米的地下深处才对。”
“嗯……嗯，好像也是。”
“既然是地下，那么就算等到白天，这里应该也没什么光线，所以等下去是没用的，继续走吧，哪怕是乱走也可能遇到其他人。”
看着走在前面的拳破天，剑流心莫名想到，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天才大致分为两类，一类是天资好，适合走战斗路线，另一类则是脑子好，适合开发各种技术和工具。
这两类大多数时候是冲突的，毕竟人的精力有限，时间和寿命就是最大的限制。
剑流心显然是第一类的天才，而拳破天看起来两类都占了，还都有不小的成果，简直就是绝世天才。
顺便一提，剑仇两样都不沾，他属于那种极度偏门的，若不是有剑神这种天降大神的帮助，是完全没有翻身希望的……当然，也就是这样一个人物，现在成为了人人“追求”的焦点。
……
同样是镜面水晶里，刀方士正站在一块水晶上面倾听周围的动静。
他毕竟是个经验丰富的老佣兵，掉到这里后没有冒然动手，而是一直待在水晶顶部，虽然看不见，但上方是声音传播得最远地方，如果附近哪里有动静，他能第一时间听到。
刀方士之所以会掉进这里，还是他主动的，因为当时剑流心就在他正前方不远处，她可能没注意到，但刀方士却看见了。
疾风马的马鞍突然脱落导致它不受控制，剑流心在猝不及防下连同马鞍一起被甩出马背，刀方士想控制座下的疾风马去救剑流心，结果却不听使唤，他不得不当即杀了疾风马，然后在剑流心掉落的位置跳下去。
前后差距不过几秒而已，但当他掉进镜面水晶里面时，却一点剑流心的痕迹都没发现。
他立即意识到剑流心没有掉在这里，再加上疾风马的突然失控，刀方士怀疑这是有预谋的，其他人如果没有按照某些路线奔跑，那么疾风马可能就不会受他们的控制。
疾风马是谁给的？指派追踪者带他们来水晶森林又是谁？
刀夜居……毋庸置疑，他肯定是幕后黑手之一。
拳破天说过讨伐队中突变者的数量不少，这明显是故意安排的，加上作为突变者的剑流心突发意外，这很有可能是一场针对突变者的计划。
而刀方士并不是突变者，所以他是计划外的存在，如果这些突变者已经被别的什么带走了，那么可能就只有自己能救他们了。
“希望流心现在不是一个人吧……嗯？好像有动静……”
刀方士仔细听着，似乎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声音，很像是刀剑之类的利器在劈开水晶时发出的声音。
他立即朝着声音的方向出发，声音越来越大，刀方士马上就找到了声源。
有一个人影正在四处劈砍水晶，像是发疯一般。
“这是……刀宁？他的状态不太对劲……原来如此，是致幻水晶吗……”
看到一些水晶被劈开后飘出了粉尘，刀方士立即知道了原因，他马上包住口鼻，然后跳了下去。
刀方士本身的力量就比刀宁要强不少，但后者的发狂似乎也让他变得更强了，好在他现在根本不会注意到刀方士，花了一些功夫，将其打昏后带出了粉尘覆盖范围。
刀方士身上没有药，但减轻粉尘效果的方法还是知道的，先清洗口鼻，然后刺激他吐出来，就能减轻大部分效果。
不过看情况他已经发狂有一会了，之后可能会有较长的虚弱感。
大概三个小时后，刀宁总算清醒了一些，他睁眼就看见一旁的刀方士，但浑身没力，一开始还以为对方对他做了什么……好在刀宁现在没什么力气，压制住再解释一番就行了。
“致幻水晶……以前曾听说过，但没想到效果这么猛……”刀宁撑着坐起来，感觉看人还是摇晃的。
“只有你一个人吗？”
“嗯，掉下来之后到现在为止，我只见过你。”
“这……相当糟糕啊……”
“什么？”
“你可能不太清楚，流心她小时候有过心理创伤。”
“她？不是吧？看不出来啊？”
“正常情况下当然看不出来，因为她的心理创伤是只在单独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发作的，医学那边叫做《孤独综合症》，当她周围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就会逐渐陷入恐惧之中，虽然长大以后有所好转，但前阵子她的父母双亡可能又加重了病情……而在这种地方，又有致幻水晶，后果不堪设想……”
“……”
刀宁可没想到那个张扬跋扈的剑流心，居然有这种病……同时，他也意识到问题所在了。
刀宁当即拿出伴生之器，看了一眼后长叹一口气。
刀方士见状也看过来，发现他的伴生之器上也出现了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