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捍卫者联盟:新纪元全文阅读

作者:谭敬川     捍卫者联盟:新纪元txt下载     捍卫者联盟:新纪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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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请回吧。”

    一只鹧鸪在树上啄着自己的羽毛,对它而言,这应该是非常平静的一天,不过它好像捕捉到了什么细微的声响。出于鸟的本能,它回头瞥了一眼。

    一只大手向它扑来!

    鹧鸪“咕叽”一声,赶紧起飞。但那只大手似乎更快,直接握住了他。

    鹧鸪在手里拼命地叫唤着,麦里特看了一眼,感觉这东西还不够塞牙缝。他望望四周,周围除了树就还是树,根本看不见其他生命。

    无奈的麦里特只好一步步缓缓地走回自己的地下营地。

    看着烤好的鹧鸪,郁闷的麦里特一点胃口都没有,虽然他挺饿的,可他真的没心情下嘴。麦里特不想自己一个人孤单地活在这世界上,他甚至不知道死亡是什么东西。

    如果这样的生活没有尽头,那比死亡来的更痛苦。

    他靠在石壁上思考着,脑海里不停地回荡着元尊的话。他气愤地把烤鹧鸪扔在地上,伸出手接住掉下来的水滴,盯着水滴出神。

    说句实话,他有点想念元尊爷爷和其他石头人了。他以为自己很坚强,但是在孤独面前,众生平等。

    同伴的模样不知为何在他脑海中开始一个接一个的浮现,他数了数,一共八个。

    不对啊。

    “还缺一个。”麦里特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他开始努力回忆从前元尊爷爷跟他讲过的故事,他好像说过,艾博不是第一个被放逐的巨人,在人类t市的深山地下……

    “同伴……”麦里特记起来了,那里正是艾博创造自己的地方,当年熟悉的对这个世界的陌生感再一次袭来,那片松树林,那个瀑布……麦里特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也许,不是不可能。”他抬起双手默念咒语,开始召唤时空洞,时空洞的召唤是每个石巨人都会的技能,这是元尊爷爷一代一代传下来的技能。时空洞可以带使用者去任何自己曾经去过的地方。

    麦里特将手一收,一个时空洞出现在了眼前。麦里特踏了进去,眼前是自己出生的山洞。

    麦里特来到悬崖角,俯瞰着这座山和远处的城市。

    “你在哪儿呢?”麦里特自言自语道,跳下来悬崖,重重地落在下面的地上。

    他抬起头,眼前是一片森林,远处还有一道瀑布。麦里特拨开密密麻麻的枝叶,来到瀑布边,突然有些惆怅。

    这么大的山林,去哪里找呢?

    忽然,瀑布里面居然飞出一块大石头,接着,又是一块。麦里特一脸懵圈,但很快兴奋起来。

    元尊教过石巨人们玩一个叫“石头碰碰”的游戏,把石头撞出边界就算赢,“难道有两个?”麦里特有些喜出望外。为了再确认一下自己没看错,他捡起一块石头朝瀑布里扔了进去。那石头没有顺着水流流下去,而是径直飞了进去。这说明什么?

    里面是空的。

    “找到你了。”麦里特胸有成竹地跑了起来,纵身一跃,跃进了瀑布中。果不其然,里面是一个洞穴,麦里特冲进去后在地上滚了两圈,晃了晃头,喊了声:“你好!”

    无人回应。

    麦里特有些疑惑:“难道我判断错了?”他向黑暗的深处走去,边走边喊:“有人吗?我是说,石头人!我是麦里特,我来……”

    麦里特向周围看了看,忽然,他听见了石头碰撞的声音。麦里特猛地回头,一个拳头直冲他而来!

    麦里特赶紧用右边的两只手臂挡住。这个石头人是由花岗岩组成的,全身流淌着绿色的血液,凶恶地盯着麦里特:“元尊叫你来找我干什么?”

    “你误会了,不是他叫我,是我自愿来找你的!”麦里特说。

    这石头人又往前压了一步,说:“你不经过他的同意,你能出来?”麦里特放下他的拳头:“我也被流放了。”

    “嗯?”这个石头人细细打量了他一眼,“你就是那个四臂巨人啊。”

    麦里特没有记错的话,元尊叫这个石巨人为盖维。盖维领着麦里特走到洞穴最深处,点起火种,整个洞穴立刻亮堂起来。盖维拿起一串烤鱼递给麦里特:“吃吗?”

    麦里特看了一眼,摇摇头:“怎么你也还在继续着那个老掉牙的家伙的习惯。”

    盖维浅浅一笑:“怎么,在你眼里,我就该吃人?”

    “要不然呢?”

    “哪有这么多人可以吃。”盖维坐下,“元尊爷爷是不是跟你们讲,我就是因为吃人而被流放的?”

    “难道不是吗?”麦里特反问。

    麦里特的口气多少让盖维有些不爽。麦里特的性格就这样。

    “确实,但你知道我为什么吃人吗?”

    “为什么?”

    “当年,我和元尊爷爷出山打猎,一群野人发现了我们,将我们当成猎物围了起来。元尊毕竟太仁慈,不准我们进行任何反击,更不让我们杀人。但我违背了他的禁令,抓起一个人生吃了下去,成功吓跑了那群野人,我们也得以解脱。但元尊爷爷并不认可我的行为,将我驱逐出了营地。所以,我就这么混过了一百万年。”

    “嚯,那你这被流放的挺怨的。”麦里特说。盖维无奈地摇摇头:“没办法,在元尊眼里,人类就是应该被宠着惯着的大爷。你呢,你又是怎么回事?”

    “跟你一样。”

    “哦?”盖维歪了下头。

    两人沉默了一会,麦里特开口道;“我来找你,可不仅仅是来问候你,我有事相求。”

    “什么?”

    “你应该知道生命魔杖的事吧?据同伴们说,元尊将它藏了起来。我是这么想的,既然我们都是被抛弃的人,那为什么不走在一起呢?如果我们能找到那个魔杖并据为己有,我们就可以在未来的三百万年里创造一个属于我们的巨人部落啊,为什么一定要认元尊这个爷呢?咱也可以当爷!”

    “这……”盖维想了一下,“麦里特,你要知道是谁赋予了我们生命,虽然我被放逐了,但对元尊,我还是很尊敬的。换句话说,我并不想跟他反目为仇,我们怎么说也是他的子孙。这样做,太没道义了。所以我觉得,这不太合适。”

    “道义?道义能当饭吃吗?我就问你。”麦里特没想到盖维会拒绝他,有些恼火地说,“你难道想就这么孤独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对不起,麦里特。你要的是复仇,而我心中更多的是虔诚。你的请求,我不能答应。”

    麦里特的血管都快被气炸了:“行啊,盖维老兄,你既然是诚心拒绝我,那我……算了,你再好好想想吧!你的思想怎么跟那个老头一样腐朽,哎呀!”

    盖维冷冷地说:“这是我的营地,如果没有其他事,请回吧。”麦里特用手指了指盖维,一副“你等着”的表情,走出了山洞。

    跳回草地上,麦里特也不急着打开时空洞回家,此时的他现在回去也是在地下越想越气,还不如在外面散散心。麦里特来到森林里缓了缓,看着云雾下隐约显现的城市,一种难以言状的惆怅弥漫心中:“什么时候,我们石巨人一族也能像这样发达啊。”

    t市锦绣村

    “都到齐了吗?”赵信生又点了一下人数,确认大家都到了。这二十几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他们都相信生命魔杖的存在。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从各地村里聘来的猎手或者农民,只有赵信生一个是城里人。

    赵信生之所以在各村里招人,因为他知道村里人更相信生命魔杖和石巨人的传说。

    “听着各位,不管你们怎么想,为何而来,这次出发,我们的目标——传说中的生命魔杖,我向你们保证,势在必得!”

    “也许旁人只会觉得我们在闹笑话,但我们心中,有着对远古神明的尊重,怀有必胜的探险精神,一定能成功的……”说实话,赵信生的口才并不好。他根本就不适合做演讲,不仅没让人觉得很励志,反倒让人感觉很尴尬。

    旁边已经有人开始捂着嘴巴笑了。“别笑1等老子回来,老子用钱堵上你们的臭嘴!”赵信生有些气急败坏地说,“行了,上车,咱们出发!”他将手一挥,示意司机们点火。车队发动起来,往t市森林的深处开去。

圣诞节快乐!一起加油!

    圣诞节快乐吖!今天草稿箱里也到了110章啦,1月就可以发出去咯!今天也是我开始为大家写超级英雄的第一百八十天,我的读者都说我的文笔变化很大,逐渐摆脱了以往的稚嫩,真的很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所以在圣诞节,我想对圣诞老人许个愿,祝我的捍卫者们能勇往直前,带着我的梦想为大家的生活送去希望。也祝我的粉丝们身体健康,好好生活,每一个微小的梦想都值得为之奋斗。加油,谭敬川;加油,捍卫者联盟;加油,大家!

命运,原谅我可好?

    灰色的天空,窗外呜咽着北风。但是和这萧索的冬不同,在这个幼儿园,在滑滑梯周围,似乎每个孩子都有一个可人的笑脸——

    唯独,川川没有。

    透过窗帘的晨曦在帘布上倒映出一个小小的人影,细心的人可以看见,在窗帘和墙角的间隙里,有一只哆哆嗦嗦的瞳孔,望着教学楼下胶地上嬉闹的同龄人。

    “老师,老师?”

    阿青跑向旁边带队的老师,老师将手机揣进兜里,蹲下来迎接阿青。

    “怎么了,孩子?”

    “阿川……”阿青喘了一口气回回神,“我的好朋友阿川,不见了。”

    老师没有惊讶,更没有慌张。她只是站起来,抬头望着孩子们熟悉的教室。

    窗边的影子已经消失了,因为,阿川已经将小脸缩了回来,趴在桌上,左右来回甩着头,将自己眼眶里的泪珠扔了出去。

    安静再一次袭来,卷走了我小脑瓜中,那一丝丝伤感。

    “阿川,阿川?”

    我睁开眼,可是双瞳中的珍珠已经凝结成了白雾,让我什么都看不清。

    “宝宝,起床了啊。”

    我很爱哭。

    小时候如此,长大了,依旧如此。

    “儿子,快起床了,你已经睡到九点了。”

    母亲独有的温度随着她的柔音从房间门口飘来,在阿川疲倦的脑海萦绕着。

    “我起来了。还有,别叫我宝宝啦,我长大了。”

    我的喉咙似乎并不想上班,稠浊的声音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带着我起床、穿衣、洗漱、吃饭、写作。

    “先俄语、英语打卡!”妈妈出去上班前喊着。

    “知道啦!”

    点开小说网站,我总是习惯性地先点开数据看看——

    很好,还是亲切的零。

    每每这个时候,我不过是嘴角轻轻一划,继续点开我的草稿箱,“劈了啪啦”地打磨着我孤芳自赏的作品。

    其实还是有人看的,只是,没钱赚,所以稿酬那边,一直都是零。

    “你写什么鬼小说?孩子,不是我说你,这个社会,有钱赚就是王道。”

    父亲上周离开家去象山工作时,放下酒杯,丢给我这句话。

    所以我今天看着那个没多少数字的数据面板,迟迟未挪动鼠标。

    哑然失笑了。

    对于我成为小说家这件事,我一直拿兴趣搪塞自己对自己的质疑;然后,用梦想这个词来支撑自己写下去。

    有钱赚就是王道,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完成今天的任务,深夜的黑色里,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都这么大了,还不知道安慰自己啊,没什么梦想值得你抛弃,包括你我的未来。”

    说这句话的女孩,2023年1月9号,离开了阿川的世界。

    梦想的枯萎,感情的破碎……在深夜里想起,可能不是一个爱哭鬼的专利。

    所以我想对命运说,原谅我可好?虽然,我好像也没做错什么。

    一个将手揣进兜里的人走在童年奔跑过的路,叫回忆;一个抬起脸在童年奔跑过的路上仰望星空的人,叫梦想。

    感谢曾经在那条老路上走过的自己,我伸出揣着兜里的双手,扶了扶帽檐,望着十九岁的冬夜。

    谢谢你,如今,你是我走下去的,唯一动力。

    梦想是什么?未来吗?这只是答案的附加部分。成全过去,才是梦想这道题的得分点。

    没有曾经,也不会有梦想出现了。

    梦想,是带着回忆驶向地平线的船。我们,都是掌托者,去哪里,还是停下,不是大海说了算的。

    “你想让无力成为自己最后的结局吗?”

    “我……不想。”

    “你想平平淡淡地老去吗?”

    “不。”

    “那么,还要继续吗?”

    我的作品和我平静地对视着。

    十一点了,在没有光亮的房间,我看着自己曾经写下的十二篇未发布章节,将删除请求点了下去。

    “我发现一件事情。”

    我扭过头,望着命运的侧脸。

    “我好像,不需要你的原谅。因为,我不欠你的。难道每个为自己的梦想逆行的人,都有罪么?”

    命运低下头,沉思着。

    “还记得吗?小时候我曾经在这条街上发誓,我会打赢你。长大后,初中你让我和心仪的中学擦肩而过;高中你让我得了严重的疾病。”

    “但是,我都挺过来了。”

    我浅浅地笑了笑,肩膀随着自己嘴中迸发出的不屑抖动了一下。

    “大学了,我们还要斗下去吗?”

    命运不再说话,远处新年的烟花也为之寂然。在我的注视下,它化成了一道光芒,飞向了黑夜里绚烂的花火。

    这不争气的泪水,终于随着十九岁的北风与她,飘离了我的脸颊。

    关掉电脑,和母亲道声晚安,闭上双眼。

    我都能坚持下去,那些成功过的人,如今为什么还要放弃呢?为什么还有人在哀嚎自己的人生,咒骂命运呢?

    命运可以欺负我们,对它而言可能只是玩笑;但对我们,是人生。

    在这拥挤的人潮,我们每个人,又妥协了多少呢?

    放弃了,还对得起曾经的割舍吗?

    我们坚持的是自己的梦想,但命运想看的,可能并不是你的梦想。而是你为梦想奋不顾身的模样,满身是血却依旧在对它咆哮的气魄。

    我不需要命运来原谅,逐梦者们,你们亦是。

    所以,明天,继续吧。

    晚安。

灰色世界

    凌晨两点,武深高速

    路上几乎是没有任何车的,只有一辆棕色大众途观从远处疾驰而来,唯一的光亮从车灯中射向前方,惹恼了从熟睡中惊醒的树丛。

    这一路都是直线,而且没有任何其他车辆,然而现在这条路是最难开的——没有司机能抵挡得住因为连续开车数个小时而席卷全身的困意,包括我父亲。

    “我一路向北,离开有你的季节……”

    戴着父亲新给我买的耳机,我的双眼瞪得溜圆。也许是年轻人精神好的缘故,我坐在后排中间,歌曲的声音差点就将我沦陷进手机的世界了。

    也只是差点。

    我放下手机,眼光随着车灯看向前方的弯道……

    弯道在我颤抖的瞳孔中越来越近!而驾驶位上的父亲居然在方向盘面前小鸡啄米!

    “爸?”

    “爸!”

    父亲猛地睁开眼,抬起脸就看见前方的死神在向我俩招手。

    我都恨不得伸出手把住方向盘了,无奈我的手真够不着。当时整个人都是麻木的,全身唯一在动的就是自己颤抖的瞳孔。

    “听天由命了。”我带着死神的狞笑合上了绝望的眼。

    我在等,等着车身钢架支离破碎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不过还好,等来的是一个向右倾倒的巨大惯性。

    我睁开眼,父亲还是在这生死时速里,将我们两人的性命挽救了回来。

    他几乎将方向盘打了一个十二点!

    在高速公路上打十二点方向,差不多可以撞到另一边去了。

    不得不佩服父亲的车技,方向盘只保持了一瞬间的十二点,就被他反应了过来并调了回来。从天上看去,我们的越野车就像在这空旷的弯道上打了个直角,从限速八十的那条路开到了限速一百二十的路上。

    “大概……就是这样,反正我们差点就把小命搭在这了。”我耸耸肩,放下外婆给我泡好的一杯龙井。

    “噢呀呀……”外婆苍老的面容里,双眼周边的血丝其实特别明显。

    “以后叫你爹不用这么赶了,没关系的。”外婆轻轻抚摸着我的背说。

    外婆话是这么说,但其实我很清楚,父亲亦然——如果父亲不拼点小命,可能我们就赶不上外公清晨的入葬仪式了。

    早在一个月前,外公就检查出了问题,医生建议他做个手术,但已经七十多岁的外公拒绝了。

    都说“人老有两坎,暗九大过天”,两坎,就是七十三岁和八十四岁。

    说来也巧,外公去世这年,就是七十三岁。

    母亲和四姨得知去世的消息后,我的母亲哭成了泪人,父亲立刻给她订了个机票,母亲就带着四姨先回了湖南。由于我的上学问题,一直等到国庆节放假,父亲才带我连夜开车,一千公里的车程,我们从早上五点一直开,开到了第二天凌晨四点,也就有了刚才上面惊悚的一幕。

    父亲开了十几个小时的车也累了,浅浅地睡了三个小时。七点,由村民组成的送葬队伍准时出发,向山上去了。

    这座山是墨绿的,但是脚下走的路确实荒漠里专有的土黄色。寒风吹在村民的侧脸,我望过去,麻木的神情看不出一丝低落,每个人都是清一色的眼神,眼珠子怼着灰色的天。

    我和我哥并肩走着。毕竟都是外公曾经带过的孩子,这场葬礼我们是不可能缺席的。

    只是,我哥和我根本就没有谈过关于外公的事情,我们的话题,无非就是:学习、游戏、喜欢的女孩。

    一路敲锣打鼓的,我都不知道是在送葬还是送自家女子出嫁。

    外公的亲人里,还有很多我以前从未见过的面孔,最多的就是一些小学模样的孩子。毕竟是葬礼,他们说笑的声音也不敢太明显。

    哭泣的声音随着我和我哥越走越前面而逐渐清晰,两个哭丧的叫喊此起彼伏,声声敲进了我和我哥的心。

    我俩对视了一眼,看向了前方我母亲和四姨。

    哥是四姨的儿子,所以对她俩的声音我们都非常熟悉。我们的两个母亲互相搀扶着,走在抬着的棺材旁边,掩面痛哭。

    “妈……别哭了。”哥走上去拍了下四姨。四姨却猛地抖了一下肩膀,将哥的手顶了下来。

    我无奈地拍拍哥,用眼神告诉她:不可能不哭的。

    至亲的、养育自己半辈子的亲人离世,甚至在他合眼前,都没能再让他看看自己。这是多少现在忙碌的七零后吃饭时将筷子狠狠砸地的悔恨,又是多少七零后开车时一个急刹伏在方向盘上嚎啕大哭的崩溃。

    更何况,也不会有人为外公这么哭泣了,哪怕是我们这一辈的孩子,我们有些比较远的旁系血亲,甚至是我连续开车十几个小时赶来的父亲,也只是跟在队伍后面,点起一根烟,蹙着眉,满脸憔悴地拖沓着皮鞋。

    上山的路弯弯曲曲,爬了一个小时的山,终于是来到了墓地。一切简单的仪式流程后,外婆再也忍不住悲伤,她拖着娇小的身躯,滑进了土坑里,扑倒在棺材上,伤心欲绝。

    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看的,也许对他们而言这老婆婆是在浪费时间。我只是觉得,外婆年轻时,肯定也这样扑进外公的怀里,肆意宣泄过自己的悲伤吧。

    曾经的眷侣都未曾向往过天荒地老,但是没有人能逃出墓碑前的无力感,这是我们每个人难免的结局。

    也许我们不会懂这种悲伤,对孩子们,甚至是对三十多岁的而立之年者,这些也就当做是在拍摄现场看没有特效的电视剧吧。

    无聊的我一直在研究周围人的言语和表情,有一个问题逐渐浮现出来:为什么他们的脸上有一种期待呢?

    然后下山了,我就懂了。

    看到外公家院子前面摆着的十几张桌子才懂的。

    “这是村里人的习俗。”哥这么跟我解释。

    我愣愣地坐在哭红眼的母亲身边,拿起一杯椰汁,怎么都觉得不入味。再夹一块酥肉,可是我抬头,恍惚间看见外公居然还在楼顶上晒着谷子。想到这居然是为死人摆的宴席,我将这没嚼上几口的酥肉一口吐到了盘子里。

    而那些参与宴席的村民、亲人,还是吃得那么尽兴,扬起头大口喝酒的样子,像极了太白“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气魄。

    “走吧。”如坐针毡了半个小时,我离开了这群人的笑脸,“离开这个灰蒙蒙的世界吧。”

    “我真的觉得,就是,家里没一个长辈不行。”母亲抽了下鼻子,望着窗外,“老人没了,一个家就这么散了。”

    我坐在回程的车上,默默地听着母亲的啜泣。父亲望着前方,驶向了拐入县城的第一个路灯。

    下午的夕阳,却被山灰掩盖着,成了灰蒙蒙的一片。就像是人心跳动着,却扬起了一片灰蒙蒙的苦涩。

人生感悟随笔集

    最近人生中发生了很多让我深思的事情,恰好也是逢着新春佳节。喜庆的日子里,爸妈带着我回老家过年,每天都在厨房里忙活,我偶尔也会搭把手。

    回到房间里,难得且久违的平静,终于能让我细细去品味人生的每一段经历。

    二十载的岁月里,像我这样爱玩的孩子,从来没有坚持过什么——学业的梦想是当个学霸,但是很显然我做不到;玩的梦想,当时可是奔着当一个职业选手去的,但是当我收到穿越火线的青训邀请函时,被父亲一顿毒打和母亲苦口教唆的我含泪拒绝了邀请。

    我就想不通我还能干些什么事情,长大后我才发现,我好像很喜欢幻想。

    家里的风火轮玩具车,被我想象成了变形金刚,给每个玩具车命名,让他们拥有自己的剧情;拿着合金模型枪,我能马上想象出一个战火纷飞的世界,在家里的水族箱面前摸爬滚打,拯救世界。

    可惜,我不敢跟任何人说,因为当我发现我有这种看上去很可笑的天赋时,我已经长大了。

    再说,这种天赋能让我在社会上立足,那真是人间奇迹了。

    所以,我将玩具车们收了起来,将自己永远幼稚的心用成熟的外表包装了起来。就像,一个礼盒,等待着有缘人来解开。

    也许是每个作家的职业本性,我总是情不自禁地去接触这个世界中让人惆怅的世界。每次我看到生活中一些细微且令人遗憾的光点,我总是会跟那颗好奇的幼稚心说:“别看啦,它不会喜欢你的。”

    我看见这个世界的阳光下,四处都是戴着面具的人,而阴影下,总是躲着赤裸裸的人心。愿意坦诚面对这个世界的人,似乎没有了。因为,他们都长大了。

    是不是要融入这个世界,就不应该让幼稚的心留在记忆里。

    这也是我永远不想长大的原因:你不能把梦想告诉别人,因为别人不想看到你有梦想而超过ta;你不能将自己的成就炫耀给别人,因为别人会眼红;你不能把亲人和自己的苦难诉说给别人,因为别人会在心中或者嘴里嘲笑你、踩扁你;你不能炫耀你的爱情,因为你拥有的另一半总是那么符合别人的审美,你不配;你不能拥有自己的个性,因为别人看不惯,打压不了你,那就疏远你。

    低调,因此而生;面罩,就此戴上。

    可是一个幼稚的追梦者,不需要面罩。

    我没有超脱世俗的能力,也没有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毅力,我只是明白了这个世界的规则,除了抱怨,我还能怎么样呢?

    无妨,长大吧。这颗稚嫩的心,就任其在黑暗中舞蹈吧。

    无人解开,那就让它永远包装着也好。

观罗翔老师哲学讲座观后感

    春节已经接近尾声,大家逐渐地准备收拾行李,回到正常的工作生活了。在这里,我想分享一些人生感悟,也希望我能带着这些感悟,去开启新的一年。

    这老话说的好呀——

    王八有钱初七粗,侄儿有钱不叫叔。

    亲戚再近少往来,朋友再好不共财。

    君子之交淡如水,酒肉朋友莫当真。

    有酒有肉是兄弟,落难何曾见几人?

    说天下有两难,登天难,求人更难;地上有两苦,黄连苦,没钱更苦;这世间有两险,江湖险,人心更险;人间有两薄,春饼薄,人情更薄。

    有些人如果有缘,错过了也可以重来;如果无缘,相遇了也会离开。

    有些事会因为遇见,但遇见,是因为有债要还了。离开,是因为还清了。

    缘起,我在人群中看见你;缘落,我看到你在人群中。

    缘聚缘散皆是缘,人生就好像蒲公英——看似自己,却身不由己。

    有些事,不是不在意,而是在意了,你又能怎么样呢?

    人生没有如果,只有后果和结果。

    咱们每一天都是现场直播,一个人最好的状态,就是心里写满了故事,脸上满是笑容,肩上担起生活的重担,身上,却不见风雪的沧桑。

    得之坦然,失之泰然,顺其自然。活在人间,三分温暖,两分凉薄,四分漫不经心,最后一分,随心所欲不逾矩。

    哲理的山路十八弯,人生的苦难九连环。

    我们今生活着,不是为了老去时有晚辈照顾,也不是为了一种感情而奋不顾身,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超越今生。

    越是一种能体验人性尊严的快乐,越是一种最大的快乐。

    我们所有人,都未曾为自己出生时所抓到的牌而抱怨过,因为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永远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生来就把你赢在了起跑线。

    没有谁的人生剧本是自己选择的,我们都羡慕过别人的剧本,但是没有办法,这剧本是上天发给你让你演的。

    我们不跟别人比家室,我们不跟别人比钱财,一无所有的我们,拼的就是明天。

    我们这个世界不缺完美的人,缺的是我们发自内心的真心、无畏、勇敢和正直。

    最后嘛,送给自己,也送给各位读者,一段电影对话。

    “算了,我还是回家做我的面条吧。”

    “放弃,不放弃……做面条,不做面条。你患得患失,太在意从前,又太担心将来,有句话说得好:‘昨天是个历史,明天是个谜团,而今天是天赐的礼物’。像珍惜礼物一样珍惜今天。”

    我希望当我未来沉沦时,不管是因为什么,梦想也好,学业、事业也好,还是感情,我都能想起我今天还写过这些话留给了未来的自己。

    只希望,背上这些哲理再出发的我们,不会因为风吹雨打,而放弃期望太阳的眼神。

“我们活了!”

    2057年

    “局长,这是最新的月球方向的影视记录。“杨梦将一摞图片轻放在局长办公桌上,神色中带有一丝紧张与惶恐。局长没有看图,而是细细打量了一下杨梦,“这么紧张干嘛,还怕我开除你啊。”局长和蔼地笑笑。“不是,图,图……”杨梦指着桌上的文件袋。局长疑惑地打开,一张张同一颗陨石的图片按顺序呈现在局长眼中。似乎,它在离地球越来越近了。

    “数据呢?”

    “比当年恐龙时代撞击地球的要小一倍,但足够让半个地球遭殃了。“

    ”大概还有多久?“

    ”143小时54分钟。“

    ”预计落点?“

    ”中国境内。“

    局长脸色大变,煞白如纸。他大喊:快去报告上级,快!”

    2057年4月4日

    “嘟,嘟...”

    “嘟,嘟...”

    “喂,晓天!”

    ”嘘,轻点!你想让我死啊!“

    刘宣不好意思地笑笑,他差点忘了安晓天是偷偷带手机进兵营的。“哎,在特种部队训练基地训练肯定很累吧?怎么样啊感觉?”刘宣问道。

    安晓天闷在被窝里,轻声说道:“切,这算什么?你别忘了你大哥我体育素质可是嘎嘎好啊!哎,我跟你说,今天咱教官组织了一次5000米跑,我又又又拿了第一!“

    ”放心吧,在兵营里,我肯定会有出息的,至少比……"安晓天突然把语言打住了,他知道这样开玩笑会伤到他兄弟。

    刘宣不知道是没听出来还是咋地,说:”哈哈哈相信你!你不拿个‘卡列夫勇士’奖回来,爸爸我都嫌弃你。刘宣顿了顿,“哎,你知不知道,他们都在说世界末日了,什么鬼啊。”“我哪晓得哦!”安晓天摇摇头:“听我们教练说,就是一颗陨石在撞击地球的路上了。”刘宣说;“好像说今晚联合国要发射环球导弹拦截它,好厉害啊……"

    "停停停!好像来查房了,我先挂了,拜!"

    刘宣无奈地笑笑,他望望凌晨12点的星空,被村里的橘黄一点一点染着,乌黑的夜空,似乎有了些许温度。”夏天。“刘宣想着。因为有拦截陨石的消息,村里真是万家灯火通明,个个都不肯睡觉。刘宣站在黑色与橘色的交际线里回忆过往。盛夏,承载他和安晓天的多少流金岁月。从小学相识,到初中晚上爬起来一起开黑,到高中,到大学……但可惜的是,安晓天在高三第一年就被征兵征走了,在众多女生的泪眼中,在众多男生的羡慕中,在刘宣酸楚的心中离开了高中。刘宣只有他这一个朋友,毕竟他是农村人,他的内向,他的无知,多少让同学有点瞧不起他。更悲哀的是,刘宣考了两次高考,成绩一年不如一年,结果气得老爸喝酒大醉,上街过马路时误闯了红灯,结果,被车压了过去……这一切,刘宣都记在心里,他不恨安晓天,他只恨自己,恨自己太懦弱,太无能,无能到,连自己的亲人都守护不了。

    ”导弹还有60秒发射,56,55,54……"不一会儿,刘宣回过神来,他站在院子里,回头望见屋子里电视机里导弹抬起准备升空的画面。当刘宣回到屋里坐下时,已经只剩5秒钟了。

    “5,4,3,2,1,发射!"

    一簇熊熊烈火与浓烟从导弹尾部爆发出来,伴随着一片片钢甲飞出与剧烈轰鸣声,导弹在镜头里直奔苍穹。妈妈坐在刘宣的身边,紧紧地抓起刘宣的手,”好害怕呀宣儿,这可关系着咱们人类的死活啊!“刘宣沉默不语,有一个荒谬的想法浮现在他脑海中——也许这东西不只是一颗陨石。

    ”预计10分钟后交会!"

    "预计5分钟后交会!“

    ”一分钟!“

    ”30秒!“

    数十亿紧张的眼睛盯着电视机、电脑、手机’大屏幕,那两道轨迹图,似乎在交会的一瞬,将决定地球的命运。

    “交会!”

    屏幕中,天上突然绽放出一团烂漫的花火。那白光如潮涌般弥漫开来,持续了大概二十多秒,消失了。“成功了!”屏幕中传来导播狂喜的呼喊!妈妈跳起来,拥着刘宣不停地跳着。“我们活了,我们活了!”刘宣抱着妈妈,看见村路上有人欢呼雀跃。他们邻居甚至还违反法令放弃了烟花。刘宣放开妈妈,也如释重负地笑笑:“妈,既然咱们都能活了,那我就去睡了,我好困。”"去吧去吧,俺也要睡哩。“妈妈抹了抹开心的眼泪。回到房间后,刘宣倒头就睡,睡得很沉。半夜,他醒了一下,努力想眨巴一下眼睛,似乎看到什么东西在窗外的天空划了过去。

    ”蓝色的……“

    刘宣闭上了眼睛。他也不知道这是现实还是梦。反正,那道弧线挺美的。

    同一时间,月球

    一派末日的景象。

    在月心人的领地上,幽蓝色的火焰在肆意燃烧着,房屋上、植株上、尸体上。放眼望去,昔日的繁华都市早已变成可怖的废墟,道路里渗满了月心人的血液。一脚踩下去,仿佛陷进泥沼般再也抬不出来了。刺骨的风低吟着,似乎在为死去的人祈祷。在这一片废墟中,唯一没倒下的就是那座白金色的城堡,但也被领地内的鲜血染得痛不欲生,如苟活的王已至穷途末路般绝望。一队士兵正冲进早已被攻破的大门。”报告,修煞大人,我们已经反复搜索十一遍了,确定纳尔斯已经逃跑了。“一个士兵半跪在这个叫修煞的长官面前。修煞冷笑一声,拽起身边一个濒死的月心人侍卫。侍卫用双眼愤怒地盯着修煞虚无且毫无感情的眼睛。"告诉我,你们的主子去哪了?若你告诉我,我且还你一条性命。"”呸!你休想!我就算死……“那个侍卫用尽最后的力气喊了出来。未等他说完,修煞的手中抽出一把战锋,径直刺向侍卫的胸口,“那么我就成全你。”

    在前排重甲兵的带领下,修煞登上这个城堡的天台。天台上,一架被使用过的弹射器正因过载而不时激发出电火花。修煞走过去绕了一圈,也大概明白了搜索无果的原因。可是,这样回去,怎么交差呢?当时他领兵出征时,可是立下了军令状的,要亲自把纳尔斯的头献给主上。这跑掉了,回也是死,不回也迟早会死,不如在此地立王……

    修煞想着,只听背后哗啦一声,修煞转过身,他的士兵们整整齐齐地扑在地上,高喊"吾王万岁“”大人,小的们与将军共进退三十余载,在您的英明指挥下杀敌千万,征服无数疆土,您的力量让小的们心甘诚服,您的智谋让小的们五体投地。哪怕是千年一遇的天选之子纳尔斯也被您打得抱头鼠窜,在这个星球上,您就是我们的神啊!而那个残暴、昏庸的君主攽萨,他何德何能!为了一颗永生灵珠,不惜牺牲八十万士兵的生命,您觉得这种人……“未说完,修煞一道雷电将他击飞了出去。”胡闹!你是在质疑我们至高无上的主上吗!你们,竟敢怂恿我做这种亏心丧德之事吗!我不是你们的王,效忠于主上,是我毕生的愿望。起来吧,这个要求,我不会答应的。“

    士兵们犹犹豫豫地站了起来。这时,时空洞突然在修煞身后打开。站着的,是一个约两米高的人。他穿着一身绿白相间的战甲,蓝绿色的眼睛无时无刻散发出一种死亡的压迫感,尖锐的面具后面,他似乎在笑,令人胆寒。他的背上,挂着一把几乎与他身高一样长的巨斧,幽幽地散发着墨绿色的光。

    ”攽萨大帝!“

    士兵们惶恐地又一次跪下,这一次,包括修煞。

    “我听见你说的话了。”低沉的音色环绕在上空,如一张黑网包裹着天台上的人们。“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修煞。你成功为我征服了这片土地,这是多么伟大的将军才能完成的伟业啊!但你,别忘了你给我立下的军令状。不过这次,我换个要求:我要看着他,死在我面前。我告诉你答案,他逃到了瓦姆勒(地球),如果他混进异星人,就不好说了。我给你指明了方向,去吧我伟大的勇士,别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

    攽萨将走未走之际,突然转过身,“忘了件事,"他斜着眼看了下冷汗直流的士兵们,”除了修煞,在场的人,统统得死。“

    话音刚落,地上浮现出一阵幽绿色的光,将士兵们团团围住,在惨叫声与求饶声中,这些士兵痛苦地倒在地上打滚,不一会儿,就没有丝毫动静了。修煞看着他们死去,内心竟生起一丝怜悯,他回过头,攽萨已经不在了。”我就知道你在看着。“修煞冷笑着。

    ”不过,你能躲到哪里去呢。纳尔斯?“修煞自言自语,望向了那个他们月球人的穹顶。

”你是鬼还是妖怪!“

    2057年4月5日

    鸟鸣打破了刘宣耳边最后的寂静,在这春与夏即将交替的季节里,温暖的阳光透过生锈的铁窗照在少年困倦的脸庞,刘宣翻了个身,想继续睡,却听到妈妈一声喊:“宣儿,起床了没?”

    “啊,我想再睡会……”

    “睡什么睡,都十一点多了,算你从一点钟开始睡,也睡了10个多小时啦!快起床!”

    “十一点?”刘宣想想,”那就是十一点吧……等等,今天什么日子好像……“

    想到这,刘宣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哎呀,今天可是清明节呦!本来打算上午就和妈妈去扫墓的,怎么……

    "妈,你干嘛不叫我啊?”

    “看你睡得那么香,我忍心吗?”妈妈在院子外高喊,好像要让全世界知道她多爱刘宣。

    刘宣无奈,赶紧穿好衣服,拿起手机就准备走。鸡是杀好了,鱼也煮好了,可纸钱、花环他可一个都没买。

    等他出门,他发现妈妈已经乘上电动摩托车准备走了。“哎,妈!你要去哪?还要扫墓的啊。再说,我还要用这个去集市呐。”

    “对不住啦宣儿,妈妈企业里有急事,得赶紧去一趟。”妈妈顿了顿,眼神里有一丝哀伤,“今年扫墓我可能来不了了,帮妈妈向爸爸转告一句话,妈妈永远爱他,我们家很好,没有伤病,没有灾痛,我和儿子一直都好,在天堂就无忧地享福吧。”说完,妈妈转动油门冲了出去。

    刘宣默默的望着她从小路离开,仿佛听到她落下了一滴眼泪。

    等刘宣回来,已经差不多五点半了。

    “现在去山上看爸爸,还来得及吗?”刘宣想着,咬咬牙,把鱼肉烟酒、纸钱花环一股脑全塞进一个包里,带上一把镰刀和扫帚,出发了。

    生风村在这座山的南侧,而墓地在山的北面,也就是山的另一侧。刘宣用镰刀开路,拨开那些挡在小道上的野草,行至一个山洞时,他好奇地往里面望了望,好像什么都没有。但在石壁上,看见了些许类似蓝色染料的印记,刘宣猜想这是哪个扫墓人留下的。也许墓地里还有其他人呢,想到这,刘宣放松了许多。

    花了一个多小时,刘宣终于爬到了山的墓地。然而出乎他的料想,这里空无一人。

    七点多了,夏天最后的夕阳一点一点在父亲的石碑上褪去,显露出岁月的斑驳与沧桑。

    刘宣慢慢地扫着碑前的土灰,一边对着父亲的碑说:“爸,您还好吗?我来看你了,妈妈因为工作不能来看您,原谅她吧。她让我替他向您说句话:她永远爱您。我们家很好,没有伤病,没有灾痛。我们一直都好,您在天堂就无忧地享福吧。”

    这时,刘宣注意到碑上有一块叶子状的白光斑——不同于阳光的红——在缓慢地移动,刘宣很疑惑,伸手去摸,那道白斑却又突然停在了刘宣的手臂和怀中的一整只熟鸡上。刘宣一怔,立刻回头。

    什么都没有。

    刘宣松了口气,认为自己看花眼了。他跪下来,对着碑前父亲的遗照说:“爸,我知道,你是恨铁不成钢。我们家就我一个独生子女,您辛辛苦苦将我养大,希望我有朝一日能成龙成凤,您逼着我读书,每天都盼着我学成归来。自己的孩子能成为国家的栋梁,那将是多么伟大的荣耀啊。可是,我,我没做到…….高考那两年,您天天骂我不成器,是我的笨拙伤了您的好强的心,我相信某年某日定能为您争光。但,我终究还是失败了。命运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它将我带到您的身边,却又将我们分开。请记住,父亲,我不相信我战不胜命运。与其号啕大哭,我更愿意站起来为自己奔跑;与其被命运戏弄,我更愿意与命运拼个同归于尽!看着吧,父亲,我会成为一个伟大的人。不为什么,只为您的灵魂能得以安息。”

    刘宣将花环与酒肉依次轻轻放好,站起来,泪水已经为他洗去了风尘。突然,一声”噼啪“响引起了他的警觉。刘宣一想到这里是墓地,不禁心里有些发毛。他握起镰刀,环顾着四周。

    一只黄雀在树丫上歪着头看着他,”啾啾“叫着。

    刘宣叹了口气,回头对着父亲的遗照说:”父亲,我得走了,我一定会越来越好的,我不是废物,也不是天才,我只是您的儿子。”看着看着,刘宣发现墓碑上的夕阳红被挡住了,他一惊。

    “嗯,请问……”刘宣被这一声问候吓得不轻,这一回头,真就差点把刘宣吓死:“你是鬼还是妖怪!”

    站在他身后的,是一个高约一米九的人,说是人也不像,他浑身浅蓝色,皮肤上覆盖着五边形的鱼鳞状纹路他似乎穿着一身灰色的连体衣,衣服上有很多弹孔,他的身上有多处包扎的痕迹。一股尼龙水和刺鼻的火药味扑面而来,应该是经历过什么。更神奇的是他的双眼,眼中的光如同月光一样温柔地洒在刘宣身上,但也足够刺眼了。

    “你要干嘛,滚开!"刘宣坐在地上,一个镰刀就挥了过去。

    那人熟练地躲过,一边摊开双手摆出一副”我是好人别害怕“的样子,一边说:”别,别这样,这只是个误会,我们能心平气和地说说话吗?“

    听到这,刘宣放下了手中的镰刀。他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人。许久,他都不敢站起来。刘宣看到那人动了,条件反射地往后一缩,而那个人只是伸出了手,手心张开,冲他笑笑。刘宣愣了一下,手最终搭在了那个人的手上,被拉了起来。

    没事哎。刘宣想着,他以为这个似人非人的东西会一拳把他打晕过去。”请问,这里是瓦姆勒吗?“

    “瓦姆勒?”刘宣疑惑。

    ”就是一颗蓝色的星球,有233个国家,100亿人口,比较有名的国度有中国,美国,俄罗斯……"

    “嗯对,就是这儿,不过我们都叫它地球。”

    “地球……好名字,对了,你叫什么,我叫纳尔斯。”纳尔斯伸出两只手,刘宣又懵圈了。”怎么是两只手?“于是他也伸出两只手想去抱一下纳尔斯,“哎不不不,握手,握手。”纳尔斯笑了,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哦——”刘宣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在我们这,一只手就行啦。”

    “这样啊。”纳尔斯点点头,他的眼睛盯着刘宣身后。

    刘宣顺着他的方向望去,是他摆放的一整只鸡,“你饿了?"

    “有点……我好像3天没补充能量了。”

    刘宣犹豫了一下,这可是他的贡品呀。刘宣看了一眼纳尔斯,还是走过去,撕下一条鸡腿递给纳尔斯。

    “对不起啊爸,我这有个朋友三天没吃饭了,就分给他一点吧。“刘宣说。

    ”朋友?“纳尔斯的心仿佛被闪电击中了一下。

    ”嗯,如果你真的没有恶意,咱俩就是朋友啦,放心,我虽然有些内向,不过只要你愿意与我交朋友,我就是自来熟。“

    纳尔斯激动地点点头,“谢谢你,遇见你真好。”他咬了一大口鸡腿,问刘宣:”如果你信任我的话,我能邀请你来我的临时避难所吗?就在你来的路上。在那里,我将告诉你我的一切。“刘宣一惊,想起了那个山洞。

”他们来了!“

    现在已经快8点了。

    山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只有萤火虫的点点光芒,让刘宣能够勉强认为自己还在大山里。幸好有纳尔斯那明亮的眼睛开路,要不然,刘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翻到哪个沟里去了。

    终于爬到了那个山洞的入口,”这里有个坑,小心点。“纳尔斯提醒道。

    可话音刚落,刘宣一不留神,一脚踩了进去。”啊!“刘宣惊叫一声,纳尔斯飞快地用手抱住他的腰。”没事吧?“纳尔斯问,尼龙水般的香气又扑面而来。

    刘宣竟然发现自己有几分羞涩,赶紧站稳,摆起一副大男子汉的样子:“没事!其实你不扶,我也站得稳。”刘宣回答道。

    纳尔斯笑笑,坐下了。

    “我要是个女的,估计都恋爱了。”刘宣心里想着。

    山洞里没有可以照明的东西,刘宣也没带——他本来是打算在太阳下山之前回家的。不过,纳尔斯眼中的光也足够让山洞亮着了。纳尔斯注意到刘宣看向旁边一个损坏的箱子,说:“这是我的医疗箱。”他抬手掀开箱子,指了指里面,“不过,用的也差不多了。”

    刘宣点点头,默默地记在心里。

    纳尔斯见他坐下了,问道:“你现在一定有很多疑问吧。想听听我的遭遇吗?”刘宣睁大了眼睛,说:“开始讲吧,我还真有点期待。”

    纳尔斯点点头,说:“在我们月球,分为两个种族的人,一种是月质人,一种是月心人。但虽说是月心,月球的核心部分也占了整个月球的百分之六十,其中百分之五是人工屏障,这个由我们祖先堆成的屏障,隔开了月质和月心。月质人只能享有百分之二十左右的月球……”

    “为什么呢?”刘宣问。

    “因为月质人生性暴戾。”纳尔斯回答说:“据我们的历史传说,月质人的祖先是一群作恶多端的恶鬼,是被月心人发配出去的。为了防止他们重新回到月心打扰月心人的生活,我们月心人才修建了这道屏障。他们总认为是月心人欺压了他们的祖先,久而久之,月质人形成了一种风气——尚武,不为什么,就是为了所谓的报仇。”

    “按你们地球人的话来说,他们就是几乎年年挑起事端,破坏屏障、暗杀皇室成员,等等。他们甚至还曾在月球表面制作过人脸图样,在我们月球人习俗中,塑造人脸图样是请求支援的意思,而他们之所以在月球表面这么做,就是希望你们地球人能派出武力支援他们。但很显然,你们没有看懂他们的意思。”

    刘宣若有所思:”既然他们是坏人,为什么不赶尽杀绝呢?“

    纳尔斯摇摇头:”我们月心人崇尚和平,从不轻易挑起战争。我们月球人曾经是很发达的文明,百姓富足,景色奇美,君主英明。除了月质人的骚扰,我们国度天天都是欢声笑语,鸟语花香。“纳尔斯似乎在回忆他曾经的美好生活,嘴角扬起一丝微笑。

    刹那间,微笑退散了,纳尔斯一下子变得严肃而悲伤:”但一个人的到来,将整个月心人的文明毁于一旦。“

    ”那个怪物,叫攽萨。他有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绰号——刹神者。他曾经是月质人的领袖。但他因为天赋异禀,力量过于强大,我们的祖先用时空洞将他弹射出了月球——这里顺便提一句,我也是用时空洞从月球内部弹射出来的——让他在弹射舱里自生自灭。但他,竟然活下来了,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过几万年的。我们月球人,最年老的长者不过1026岁。”

    “传说,他被神域使者带回来神域。他们救活了攽萨,但攽萨并不感恩,他私自用神域的三昧真火锻造了一把接近两米长的巨斧,并将自己在神域修炼得来的力量注入在其中。他的巨斧,几乎可以劈开全宇宙目前所知的所有金属。他带着这把巨斧,在神域制造了一场屠杀,甚至挑战神域最高掌权者时空界王,但攽萨敌不过时空界王,被打得奄奄一息后,时空界王终究是以慈悲为怀,将攽萨扔进了太空中。”

    “但他这一慈悲,给月球带来了灭顶之灾。攽萨重新回到月球,轻松地在屏障劈开一道缺口,他让一个叫修煞的人带领月质人涌入毫无防备的月心人领地,一路抢杀。而修煞也并非一个等闲之辈,他是一个天赋型军事人才,他用了仅仅两年的时间,吞没了月心人百分之八十,还派人暗杀了我的父王——月心人领袖纳加尔德。而我,还太年轻。带着丧父之痛,我上位了,继续领导月心人们战斗。”

    “我发誓,我要亲自杀了修煞!但他的智谋在我之上,我终究是败给了他,并且我们月心人最后一道防线也被攻破了。我本来想自尽,但在我弟兄们的掩护下,我被抬上了类陨石弹射器,离开了那个战火纷飞,尸横遍野的大陆。”

    刘宣静静地听着,发现纳尔斯掉下了一滴眼泪。”看着我的弟兄们为我接二连三地死去,而我却逃之夭夭,这种负罪感和愧疚感,你能理解我吗?“纳尔斯强忍着悲痛,故作镇定地看着刘宣。

    刘宣听了也是鼻子一酸——这种感觉,他何尝没有过——刘宣想起自己的父亲,说:”我能理解,知道吗?我的父亲也是因我而死。“

    他将他和父亲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纳尔斯,纳尔斯听了直叹息:”我很抱歉你有这样的经历。我听得出来,他很爱你,只是他找不到爱的突破口。“

    一阵良久的沉默,只有刘宣眼泪滴在土地里的声音,滴滴答答。

    刘宣最终打破了山洞的死寂:”哎,我们不是发射了一枚导弹打中你了吗?为什么你还活着呢?而且,坠落在地上应该有很大的声音吧,那为什么我这么近都没听到一点声音呢?“

    纳尔斯笑笑:”这个啊,在我距离地球还有百分之二十七的路程的时候,我就检测到一枚物体正朝我对向冲来,我立刻启动了分离装置,只留下一大块土堆与你们的导弹相撞,而我则从一旁绕了过去。至于为什么没有声音,那是因为我选择将最后一点燃油全部调整到相反方向喷射,当我即将落地时,可以说几乎没有速度了,稳稳地就落在了地上,那玩意儿就在山脚下,你要去看看吗?"

    刘宣刚想答应,山里传来一阵一阵的呼喊声:“宣儿,宣儿!你在哪里啊!不要吓妈妈啊……”

    “完蛋,太晚了!不好意思,我得走了。"刘宣赶紧站起身,拎起包就往外跑。

    ”当心点,别摔了!“纳尔斯喊着。

    “不会的,放心!”刘宣在纳尔斯的注视下越跑越远。纳尔斯希望自己的眼睛能为他看着点路,所以一直等到刘宣离开了他的视野,他才回到山洞。

    望着外面黑黑的夜,突然,纳尔斯看到一个很大的时空洞在空中打开,一艘战舰缓缓飞出,悬停在半空,似乎在寻找什么。

    “糟了!”,纳尔斯慌忙站起身,“他们来了!”

4、”这不是演习!“

    “这是哪儿?”

    安晓天发现自己正走在一片油菜花开的土地上,金黄色的温柔让安晓天感到一丝惬意。在这里,他没有任何身体上的疲倦和伤痛,他甚至想奔跑,抱住前面那个女孩。

    那个女孩穿着一袭粉红色的长裙,长发随风舞动着,清澈的双眸如盛夏的一泉清水,让安晓天沉醉其中。“梦梦!”安晓天迎上去,一把抱住她,“梦梦,好久没见到你了,你的容颜,一直在我心中……”

    “梦梦?”

    “梦梦!”

    那个女孩消失了,只剩下被灯光微照着的天花板与安晓天对视着。安晓天看着它,它也看着安晓天。

    “又是假的!”安晓天气呼呼地翻了个身,看看表上的时间,4点23分,距离起床还有一个小时。他刚合上眼,一阵刺耳的哨声径直扎向他的耳蜗:

    “起床!紧急集合!”

    各个寝室的士兵瞬间睁开眼,纷纷起来穿衣服、叠被子,安晓天手速飞快,两分钟解决了一切,直奔训练场,到了才发现,自己竟然是第一个。毕竟是特种兵,接下来的一分钟里,新兵们接二连三的出来了,整整齐齐排成一个方队,等待教官训话。

    “不是我说你们啊,这一次比上次紧急集合,迟到了整整四秒钟!四秒,在战场上是什么概念?也许就是这四秒,敌人一个炸弹投下来,你们全没了!还特种兵呢,我告诉你们,你们还远远不够格!”

    像这种训话,反正新兵们都听出老茧了。这张教官是出了名的凶悍,据说他年轻时参加缉毒行动,徒手与三个手持凶器的毒贩子搏斗,成功将他们制服了,其实力可见一斑。

    张教官走了一圈,扶了扶一个士兵的帽子,说:“听好了,我今天之所以紧急集合,是有事情要说明一下,我可不想浪费你们的训练时间在这种事上。我今天有会议,不能陪你们玩了!”

    “太好了!”四十几个小伙子虽然动都没动,可心已经激动得跳到嗓子眼了。

    “不过,这可不代表你们能休息一天,想屁呢你们!”众人心里又是一沉。“我请了一个特别嘉宾,今天,你们就跟着她练!”

    话音刚落,张教官身后就出现了一个女人,容貌姣好,即便是穿着军装,也遮不住她的身材。

    “好漂亮啊。”安晓天作为前排列兵,看得最清楚。“不行不行,不能这么想,我可是有妇之夫。”安晓天眨了眨眼睛,警告着自己。

    “好了,新兵蛋子们,人我请来了,至于能不能好好学,就看你们造化了啊。乔安,好好折磨一下他们,他们可还没见过世面呢。”几十双眼睛顿时恐惧地盯着这个女人。

    “解散!自由活动一小时,然后去食堂吃饭!”

    转眼就到了饭点,安晓天和他的室友们坐在一起啃着馒头。安晓天好奇地问:”这女人是谁啊?她刚刚一句话没说,气场比张教官还大!不好搞啊。“

    他的室友小吴笑着说:”不知道了吧,我跟你说,这个叫乔安的女人,是全中国最厉害的狙击手!她带领团队蝉联四届“狙击手冠军杯”冠军,击毙过蝰蛇组织重要头目十二人,这叫让人一个服气!不止于此,她十八岁时还参加过香港小姐海选,那身材,那脸蛋,嘎嘎好啊。哎,不说了,老子今晚要做春梦了。"说完,安晓天等人哈哈笑了起来。

    又到了每天训练的时间,”集合!"乔安洪亮的声音响彻着整个训练场。士兵们火速集合,“第一项,负重跑步3000米,立即开始!”

    ”报告!“

    ”讲!“

    “我想跟您切磋一下!”

    大家一下子都放下了手中准备背在肩上的东西,齐刷刷地看着这个男生。

    ”你为什么要提这个要求?“

    “报告!”

    ”讲!“

    “我们堂堂特种部队,为什么要听一个女人指挥!”

    “好,来,出列!”乔安不动声色地说。

    “糟糕,“安晓天看着这个男生。”要出事了。”

    不出他所料,只见乔安一记侧踹毫不留情地踢了过去,那个男生竟然还招架住了。他一个左勾拳就挥将过去,但乔安何等反应,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使劲一拧,顺势将那个男生拉了过来,一个膝顶,那个男生应声倒地,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了。

    两个好心的小伙子赶紧将他扶起来,送去了医务室。

    ”你治疗用的钱,我来付!“乔安对着那个人的背影喊。

    ”还有谁不服的?“乔安冷冷地看着他们。

    只见一个个小伙子们呆若木鸡,吭都不带吭一声的。最后还是安晓天机灵,率先背起行囊与步枪跑了起来其他人也跟着他开始跑了。

    乔安赞赏地看了安晓天一眼,”哈哈哈,乔安姐好身手啊!不过欺负新兵蛋子,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哦。“乔安回头,秦伟山笑着击掌,走了过来。

    "哼,那个小子,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这种性格的人,八成都是富家豪门出来的,就该好好教训一顿。你说是吧,伟山?”

    秦伟山把头扭向一边:“呃,今天阳光真好啊。”他当然忘不了他和乔安单挑的战绩。

    秦伟山的父亲是一个拥有上亿市值的商人。但秦伟山并不稀罕他老爸的钱,他的梦想,就是当兵。

    他差不多和乔安一届进来的,喜好武术,至少除了乔安和张教官,没人能在这里和他五五开。

    他们正闲聊着,乔安的通讯器响了:“你好,王将军……好,我这就叫他回来。”秦伟山一脸疑惑:“咋了?”

    乔安没回答他,而是将通讯器的号码拨向张教官。

    张教官还想着开完会去池塘边看看鱼哩,会议开到一半,他悄悄出来接通了乔安的电话:“喂?”

    “王将军让你开完会就赶紧回来,有情况。一会我让伟山把文件发你。”

    “那……"

    “嘟,嘟……"

    “他奶奶的!”

    张教官只能骂骂咧咧地上了车,飞驰而来。当他回到基地,停下来看了看乔安发的文件,不禁皱起了眉。

    “集合!”

    正在做仰卧起坐的小伙子们赶紧站成一个方队。“你们接到一个任务,真的,这不是演习!老兵们都去执行打击蝰蛇的任务了,要不然还用得上你们这帮小兔崽子。话不多说,在生风村,有村民举报,近几天总是有奇怪的身影在林子里出没,还有人举报说看到有持枪者在山里活动。警方派出无人机,捕捉到一个停在地上的战舰。警方怀疑是蝰蛇组织的活动,强烈要求军方予以配合侦察。注意,只是侦察,不到必要时候不要开火!你们还年轻,我可不想让你们出事。今晚1点,准时出发,解散!”

    夜晚1点

    悬浮机将新兵营的士兵们载了起来,出发了。

    他们是距离生风村最近的部队,因此支援最快,张教官坐在安晓天旁边,拍着安晓天的手背,一改之前严肃的神色:“晓天,我很担心这次任务……”

    “放心吧,教官,侦察而已,出不了事。”安晓天笑着说。

    “不。”张教官将秦伟山发给他的照片递给安晓天:“热源显示器里,这些人都很高,而且体温都不正常,40摄氏度左右。”

    接着他又翻开一张照片:“这个人,只有一只眼睛。晓天,我是真得担心你们,特别是你,你是我的得意门生,我不希望我的雏鹰还没起飞就断了翅膀。我不想扰乱军心,但我是真的担心你。“

    安晓天一看,模糊的照片中,这个人一身浅黄色,正盯着这个无人机摄像头。而他的眼睛,长在面门中心朝上的地方。

    安晓天倒吸一口凉气。他望向窗外,沉睡的小城依旧灯火通明。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女朋友杨梦。

    ”这时候,她应该睡着了吧。“他想着,回忆起第一次他在床上看着她动人的侧脸睡着的时候。

5、”所有人,往后撤!“

    几架悬浮机悄无声息地停在山的南侧的一块空地上。上面的士兵陆陆续续地从机上跳了下来,很快排成一个方队。

    乔安和张教官站在队伍前,这一次,安晓天和队友们可算是大饱眼福了:乔安穿着一身黑色连体衣,披着一个浅紫色的胸甲和同色的战斗裤,曼妙的曲线一览无余。修长的大腿可没有因为绑上几颗投掷物就显得无趣。

    安晓天听到一旁的小吴咽了下口水,不禁笑了一下。乔安在灯光下瞥了安晓天一眼,安晓天赶紧憋了回去。

    “按照在机上的安排,一会分成3组,每组15人,一组由我带队,从中间路进发,前往山顶先俯瞰一下情况,另外两队在没接到我的信号前,千万不要越过我们事先约定好的暂停线。另外两队,分别由乔安和安晓天带队。乔安一队从左侧进发。安晓天,你们从右侧山路前进就行了。你们每个人的生命显示仪已经有了标号,寻找相应的队友,组成小队,准备出发!”

    战舰中

    “埃克顿大人,我们已经在山里搜寻了七遍了,纳尔斯估计已经离开这里了。”一个士兵半跪在埃克顿面前,“嗯……”埃克顿沉思了一会儿,“那你告诉我,他能躲到哪儿去呢?”

    “最坏的可能,就是……”

    “完成了契约?”埃克顿转过身,巨大的眼睛盯着这个士兵。

    士兵赶忙低下头:“是,是的……完全有可能。”

    这时,战舰上的雷达响起了警报。埃克顿来到舰桥,示意手下让开。他仔细看,摄像头正好对着张教官的望远镜。

    “呦,来客人了。”埃克顿嘴角微微一勾。

    “乔安一队,往我这边靠拢。安晓天一队,继续前进300米后沿树丛趴下,完毕。”这是安晓天一队听到的最新指令。

    安晓天一队现在是最靠近战舰的一队,“再往前300米……”安晓天看着地形图,“那我们将在山脊处的这片树林里趴下,这里视野很好,敌人在山脚,应该是察觉不到我们的。现在各位把灯关掉,只开夜视镜,尽量少出声,行动!”安晓天简单地给队友们指示了一遍,继续前进着。

    等他们到指定地点后,乔安一队也正好带着队伍来到张教官一队旁边。

    张教官将夜视照相机的照片给乔安看。乔安看了一遍,说:“敌人戒备很严,你看,这两边的巡守戒备的士兵,包括草丛里的,不会少于40个,而且有先进的武器装备。如果戒备的人手都这么多,我建议立即让三队会合,重新商议计划,地点还是悬浮机的位置……”

    突然,乔安翻到一张照片,指着里面一个微小的反光点说:“这是什么?”

    ”镜子……不对,瞄准镜?”张教官猜测到。

    刹那间,张教官有些担忧地看着乔安。两人四目相对,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安晓天带着望远镜东看看,西看看,一个队员凑过来问:“队长,咱还要在这呆多久?”

    安晓天摇摇头:“不对劲。”

    “怎么了?”小吴问。

    安晓天把望远镜摘下来给他,指给他看:“你看,西边有十多个士兵,东边有二十多个,但他们好像接到了什么指令一般,全都在向战舰下方靠拢。”

    小吴看着,突然压着声音惊叫道:“天呐,这个人怎么只有一只眼睛?”

    安晓天拿过来一看,这就是那个张教官给他看的照片上的人。此时他正站在四十多个士兵面前,好像在说着什么,然后将手一挥,一瞬间,一颗蓝白色的类似流星的东西从战舰中飞了出来,径直飞向山顶上方,爆炸开来,整个山顶顿时如白昼一般。

    “照明弹!”安晓天惊呼。

    他们回头看,张教官等人正蹲在草丛里、站在树干后,但在照明弹的照耀下,显得一览无余。

    这时再回头,那四十多号人已经开始冲锋。“所有人,往后撤!”这是小队听到的最后一道命令。

    紧接着一道流弹飞向山顶,炸出一圈幽蓝色的火焰。

    “请求支援!s市军方,请求支援!坐标(8.644,12.028),如无人手,请求烈鹰支援!”

    越来越多的流弹飞向山顶,安晓天一看生命显示仪,已经有三个战友的变成了灰色。

    “怎么办,晓天!快下命令吧,我们这个位置,不可能再撤回去了!”士兵们纷纷将目光投向安晓天。

    安晓天握紧了拳头:“这样,兄弟们,张教官他们的生命危在旦夕,但这些流弹都是从战舰里发射出来的,还有我们刚刚看到的那些敌人也要压上来。如果我们能拦住往上赶的敌人,或许能为他们争取一点时间。”

    “害怕的人赶紧离开,因为这里……”

    说着,安晓天拉动了步枪的保险栓,“将是我们的主战场!”

    “收到!”士兵们没有一个站起来逃跑的,一个个拉动枪栓,在这里埋伏着,等着敌人的到来。

    “就快到了,兄弟们,给我把瓦姆勒人统统灭口!”1号兵说。

    “小菜一碟,我们都征服了整个库姆勒(月球),还怕他们?”2号兵大笑说,然后,一声枪响,他应声倒下。

    “给我打!”安晓天吼了出来,说着一颗手雷扔了出去,又炸飞了几个月质人。

    月质人也不是吃素的,赶紧各自找好掩体,开枪射击。

    顿时,枪声响彻了整个山谷。小吴躲在一块石头后面换弹,冲着安晓天说:“晓天!这场仗打完,老子请全队人吃饭!”

    “好!”安晓天答应着。结果,小吴刚探出头,一颗子弹正好飞向他的脑门。

    “小吴!”安晓天大叫一声,一个侧滚翻滚到石头后边,将小吴拖到石头后边。

    “小吴!你,别……”安晓天带着哭腔,胸中的悲伤如决堤了一般奔涌而来,安晓天颤抖着手,合上了小吴的双眼。安晓天捡起小吴的枪,咬着牙站了起来,火光沿着他的脸颊擦边而过,落在地上燃烧着,却怎么也烧不尽安晓天的悲痛与怒火。

    “队长,我们撑不住了!”

    “队长,他们在往上进攻!”

    “你们先撤,我来掩护!”安晓天举枪射击,一枪一个准。其他战士纷纷站起身,一边往后撤,一边举枪射击。

    但暴露后的新兵们哪里是月质人的对手,如同靶子一般纷纷倒下。

    “别打了,快跑!”安晓天站在战友们最前面,恨不得所有子弹都往他身上打。

    “快走啊!快走啊!”他推了旁边的士兵一把,赶紧闪到一棵后面躲了几枪,他朝着那边的月质人大喊:“你们有本事杀小吴,为什么不杀我?!”继续持枪射击。火舌宛如他的愤怒,向月质人倾泻而去。

    一颗手雷落在他脚边,安晓天一惊,赶紧一脚踢开,同时往旁边一跃,但手雷的震荡波终究还是炸飞了他,安晓天顿时感觉昏天黑地,滚下了山坡。

    这坡少说也有50米长,安晓天怎么努力停下都没用,最后狠狠地撞在一个树桩上。

    “啊!”安晓天惨叫一声,他的手臂撞在了树干上,让他痛不欲生。

    安晓天刚站起身,就看见两束光照了下来,“完了,看来今天是要死在这里了。”安晓天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说那迟,那时快,一只手抱住了他,将他拉向一边的树后面,几颗子弹正好落在他原来的位置上。

    安晓天一看,一个蒙面黑衣人跟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交给我吧,你快从左下方跑,那边正好是下山的口子。”安晓天顾不得多想,迈开腿就往那边跑。

    两个月质人士兵慢慢地靠近树干,一瞬间,一道黑影飞了出来,停在半空中,一道刀光落下,一人应声倒地,接着一个侧身,直接转到第二个士兵身后,没等他叫出声,就是一记漂亮的割喉。

    “两个废物。”那个黑衣人自言自语道。

    “砰”的一枪!

    那个黑衣人的腹部被击穿了,蓝黑色的鲜血溅了一地。

    埃克顿从树林里走了出来:“哈哈哈,我是真没想到,纳尔斯,你会蠢到为了救一个瓦姆勒人而不惜暴露自己。”

    雷眼掐住他的脖子,用他巨大的眼睛盯着纳尔斯,“跟我回月球吧,宝贝。你可知我为了找到你费了多少心思!”

    话音刚落,又是“砰”一声枪响,但这一次,来自左下方,正好打在雷眼的太阳穴上。

    但雷眼只是晃了一下,扭头看向了安晓天。

    原来安晓天听到一声枪响,立刻意识到自己的救命恩人有危险,赶紧又跑回来支援纳尔斯。

    安晓天见他没死,一脸疑惑与惊恐。

    雷眼放下纳尔斯,大吼一声,朝安晓天冲来。安晓天慌乱中掏出一颗急爆震爆弹,朝雷眼扔了过去。

    “别扔雷!”纳尔斯大喊。但一切已经晚了,震爆弹立刻爆炸,炸飞了雷眼和安晓天。

    雷眼晃晃头,又站了起来,发了狂似的再次朝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安晓天冲去……

    忽然,一个红白色的机甲从天而降,“轰”地一声巨响,挡在雷眼面前,头盔中寒光乍现,手臂里抬出一枚导弹,直接将雷眼炸出十米开外。

    硝烟中,黑衣人看见这个装甲战士走上前,抱起安晓天,展开翅膀,向天空飞去。

    等雷眼摇摇晃晃站起来,才想起他真正的猎物。他跑向树干后,发现纳尔斯已经不在了。

    雷眼气得朝天怒吼,这一嘶吼,连树上的枝叶都在为之颤抖。

“你还好吗?”

    因为与月质人的交火,生风村一下子就蹿红了,成为全国关注的焦点。本来就很窄的一条道路,因为记者的车辆被挤得水泄不通,连人想通过都是一个问题。刘宣左躲右闪,在车的世界里蛇皮走位,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弄翻了怀里的饭盒。

    一路上,刘宣也从村民和记者的对话中听出了十之八九,一个老大爷对央视记者说:“我听到一声超级响的叫声,那叫声特别恐怖,让人毛骨悚然,好像一个怪物,我一整晚都没睡着啊!”

    一个大妈对记者指手画脚的叫喊着,好像她昨天参加了战斗一般,描述得绘声绘色:“我看到一个会飞的人,在天上不停地回旋,接着俯冲下去,对着怪物们就是一顿扫射,看得我那叫一个爽啊,我还看见他从林子里救出一个士兵,太帅啦!”

    一个小孩对着摄像机说:“枪声弄得我和我妹都没睡好,我妹一直在哭,我也好害怕。”

    刘宣听着,最让他好奇的是那个大妈口中的会飞的人,“肯定是什么高科技啊,从来没听说过。”刘宣想着。

    经过家门时,他也不忘跟家里的妈妈请示一下:“妈,我去外面玩会,一会回来。”“好,但千万千万别去山上啊,太危险了!”“放心吧!”刘宣趁妈妈回头,径直往山上跑去。他可不在乎什么危险,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纳尔斯的安危。

    好不容易到了山洞洞口,刘宣兴奋地喊:“纳尔斯!”

    没有回应。

    刘宣心里一下就紧张起来,“纳尔斯,我带饭来了。你肯定很饿吧,快来吃吧。”

    洞穴里空无一人。

    '"怎么会……"刘宣想着,他走进去,发现有些端倪,右边的土壁上怎么会有一块大石头嵌在最底下呢?他记得自己第一次来到这时,还没有这东西。他走过去,试着搬了搬,根本挪不动。他敲了敲,感觉声音很清脆,估计里面是空心的,便猜出了一点点:“纳尔斯,你在里面吗,我是刘宣。”

    这时里面传来了声音:“你往石头中心摁一下,再搬动下试试。”刘宣很疑惑,但还是照做了。只见石头中心有幽蓝色的光闪了一下,再去搬动时,这石头竟然轻得如一块泡沫板般被挪开了。

    刘宣进去一看,此时的纳尔斯正倚靠在土壁上,头歪向一边,看上去奄奄一息了。见到刘宣进来,他特意用手捂住了腹部左侧,“纳尔斯?”刘宣担忧地问道,“你还好吗?”

    “我……好得很。”纳尔斯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走向刘宣,险些摔倒。刘宣赶紧上前扶住他:“跟我说实话,昨天都发生什么了,你是不是参与进去了?”

    纳尔斯无奈地点点头:“哎呀,我听到枪声,就从这个洞里溜了出来。躲躲藏藏地走了一段,正好碰到一个你们地球人的士兵,他从山上滚落下来,摔在一个树桩上,我赶紧跑过去救下了他,顺便杀了两个月质人。然后,就逃回来了。”

    “你别骗我,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别捂着,我知道你受伤了。”

    纳尔斯叹了口气:“好吧,咱们先吃饭行吗?我饿了。”

    纳尔斯打开饭盒,一股喷香扑鼻而来,“哇哦,都是些什么菜啊?”

    纳尔斯问,“土豆牛肉、红烧鳕鱼,还有包心菜。”

    刘宣介绍着,谁想纳尔斯一口鱼肉就塞进嘴里。“哎,小心刺!”

    “这个?能吃啊。”

    纳尔斯把一根刺吐了出来给刘宣看,又塞了回去。刘宣看呆了,但一会就理解了——他又不是地球人,谁知道他的身体构造是咋样的呢。刘宣静静地等他吃完,直到纳尔斯吃得连汤都不剩。纳尔斯率先开口了:“这么跟你说吧,刘宣,你可能,要和我分别了。”

    “什么意思?你要回月球了?”刘宣有点懵。

    “不……十二小时后,我会死去,所以,好好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时光吧。”

    刘宣心里一道晴天霹雳落了下来:“你说什么,你要死了?!为什么?不,不是,我们才认识多久啊,我没有几个朋友,我不希望我们会这样分开,求你了,我,我不想失去你……”刘宣像个小孩子一样,泪水不断地往下掉。

    “别哭啊,也怪我,当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雷眼,让他狙中了我。”纳尔斯松开捂住伤口的手,只见一个洞口打在纳尔斯的腹部,令人心疼。“我用了血液凝固剂,十二小时内如果没有有效治疗,我将大出血而死。”

    “你需要什么治疗,我这就去……”

    “不为难你了,这种科技地球上估计没有,即便有,你应该也带不回山洞吧。”

    刘宣沉默了。他红着眼看着纳尔斯:“那我就这么看着你死吗?”

    “其实如果要救我,有一个唯一的办法,但,就看你能不能接受了。”

    “说吧,我愿意,我真的真的不想失去你。”

    纳尔斯看着他,最终也落下一滴眼泪。

    他爬起来,拿起一根树枝,开始在地上画着:“数百年前,我们的祖先就揭开了灵魂的奥秘。灵魂是真实存在的,它可以离开躯体,来到另一个躯体,甚至可以在同一个躯体中,两个灵魂同时存在。就是看清了这一点,我们的巫师发明了一种魔咒——灵魂契约。它允许一个躯体中的灵魂接纳另一个灵魂,成为所谓的双灵人。但因为这个魔咒的实用性太好,怕被月质人发现并使用,这个魔咒的学习,只有在皇室中的直系成员中传播,并且有一个传言,只有交出灵魂的一方拥有纯洁的正义之心,受约方自己心甘情愿共享躯体,这个魔咒才能真正成功。而你,能接纳我的灵魂吗?”

    说着,纳尔斯已经在他自己周围的一圈画上了咒语与一些刘宣看不懂的图案。纳尔斯站起身,用严肃的目光看着刘宣。

    刘宣没有回避他明亮的目光,坚定地回答:“能!”

    “可你要记得,我是被追杀的人,我不想让你被牵累,你,你能明白我的担心吗?”纳尔斯担忧地说,希望刘宣能犹豫或者拒绝。

    没想到,刘宣冲上来,紧紧地抱住他:“相信我,我愿意为我的朋友付出一切。”

    纳尔斯长叹一声,心里如悬起了一块石头般沉重,说:“既然你……决定了,就站在我对面,我立刻开始咒语。”

    刘宣听话地站在他的对面,说着,纳尔斯闭上眼睛,开始默念咒语。他们一起站在圈里,不一会儿,刘宣发现,周围的石块开始颤动,幽蓝色的光包围了他们。渐渐地,刘宣似乎能听到别的声音,好像是有其他人在跟着纳尔斯一起默念咒语。接着,一段段画面朝他扑面而来,女孩,国王,阳光,战火,刀光,废墟……纳尔斯一切的记忆都浮现在刘宣面前。

    突然,刘宣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胸口像被谁用拳头狠狠砸了一下,他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再然后,一切都结束了,只剩下那些土块,还有燃烧后的炽热。

    而此时,一具黑色的躯体躺在刘宣面前,那正是纳尔斯,刘宣刚要站起来,却听到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不用怕,刘宣,我们成功了。”刘宣惊喜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你真的到我身体里来了?”

    “嗯,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副人格,我们一起面对未来的风雨,从今以后,你将不再是一个人了。”刘宣站起身,看着外面的柳絮缓缓地被风吹起。他的嘴角,开始不自觉地上扬,刘宣能感到一阵温暖在他体内涌动着,似阳光,也似时光。

    战舰里

    “你为了杀一个普通的瓦姆勒士兵把纳尔斯放跑了?!”修煞走上前,一巴掌将雷眼拍翻在地。雷眼站起身,低着头说:“对不起,大人,请……请再相信我一次,让我领三百机械士兵,我一定将他抓回来!”雷眼用巨大的眼睛与修煞对视着。

    修煞看了他一会:“那我再信你一回,如果这次出征,你还抓不住他,你就别回来见我了。”修煞开启时空门,回头说了句:“你的眼睛还是跟以前一样丑陋。”说完,便走了。

    雷眼气得一拳砸在墙上,铁墙也被他打出了一个窟窿:“他竟然敢说我丑陋!要不是他是我上司,我早就剁了他不知多少遍了!”雷眼紧握的拳头不断地颤抖着。

    “但这次出手,我也不是没有理由的,纳尔斯再强,他也不过是孤军奋战,能撑到什么时候呢?我与他交过手,他的拳法也就那样。”雷眼自信地撇过头,邪魅一笑。

    “包括你也跟他打过,也没见得他有多能打,是吧?所以这次我们联手,纳尔斯插翅难逃。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你也希望纳尔斯能死在你面前,我说的对吧,暗杀之王,纵影者?出来吧,我知道你在我后面。”

    只见雷眼的影子扭曲了一下,纵影者从他的影子里跳了出来,她将自己的影子全部收进手臂里,然后,将一台电子屏幕丢给雷眼,说:“这是我们士兵的最新情报,你自己好好看看吧。”说完,潜进灯下的影子里游走了。

    “你敢这样对我!臭娘们!”雷眼叫道。说着,他打开电子屏幕,照片里,纳尔斯的躯体躺在地上,旁边是一圈咒语。“纳尔斯…….哈哈哈哈哈……”不知为何,雷眼笑了起来,他的獠牙随着身体颤抖着,仿佛一只只小雷眼,在肆无忌惮地狂笑。

“我需要一位接班人。”

    又是一片漆黑的夜,安晓天爬起来,看着前方似乎有一个人,一身浅黄色,“你好。”安晓天走上前问,“请问这是哪儿?”

    这时,安晓天看清了,这是那个独眼怪物,只见他一声嘶吼,就朝自己扑了过来。

    “妈呀!“安晓天大叫着坐起来,结果接着一声“啊”,安晓天惊魂未定地看着四周。一边是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的刘宣,一边是捂着鼻子睁着丹凤眼瞪着他的杨梦。他又看看自己包扎的手臂。哦,原来都结束了啊……

    “你个臭男人,这也要吓我!我,我只想近距离看看你,你给老娘咻的一下坐起来,诈尸啊你!看我不弄死你!”

    “啊啊啊,老婆大人饶命!”安晓天笑着喊道。

    刘宣说:“她本来想偷亲你一下的,结果……哈哈哈。”

    “你滚蛋!哪只眼睛看到我想亲他的,我就是……”话未说完,安晓天一把将杨梦搂在怀里,杨梦算是直接被他拉上床了:“宝贝,能活着见到你真好......”

    杨梦一听,一下子就变得乖顺了好多,软软地贴在安晓天身上,亲了他一下:“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吓我了,行吗?我好担心好担心你。”

    “小笨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安晓天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两人对视了好久,杨梦“噗嗤”一声,破涕而笑。

    “他俩好甜。”纳尔斯在心里跟刘宣说。刘宣丝毫没有防备,说了一句:“是啊,真的好甜。”

    安晓天和杨梦疑惑地回过头,异口同声地问他:“你在跟谁说话呢?”

    “啊啊,没有没有,自言自语,嘿嘿……”刘宣有些慌乱地说。

    这时,房门自动打开了,进来的正是张教官。张教官像是换了个人,脸色煞白,眼神里充满了忧郁和疲惫。

    杨梦赶紧站起来,理了理头发,三人一起说道:“张教官好。”

    张教官点点头,告诉安晓天:“你的左手臂,是中度烧伤,有一块瘀青和一些比较严重的擦伤。医生让你在床上待两天,你就先别乱动了,放心吧,到时候你的训练量会补上来的。修养一个月,应该问题不大了。”

    “嗯,谢谢教官,我的战友们,都怎么样了?”张教官沉默了一会,说:“新兵营牺牲了16条生命,你们小队损失了10个人,剩下5个,2人重伤,3人轻伤,都在接受治疗。”

    安晓天想起了小吴,不禁鼻子一酸:“对不起教官,我太鲁莽了,妄想着凭15个人的力量抵抗40多个敌人的进攻,我……”

    “这不是你的错,孩子。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么做。你们的英勇壮举,为后方大部分人的撤离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张教官在床边坐下。抚摸着安晓天的手背:“是我指挥失误,让你们陷入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这一次我负全责。”

    “我无法想象,什么样的人会如此残忍,见人就杀。即便是蝰蛇组织,也没有如此凶悍。还有那个一只眼睛的人,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怪物,也许,我们有新的敌人了。”

    张教官看看手表,“时间不早了,该吃午饭了,你们两个,要不要出去吃个饭,顺便帮安晓天也带一份吧,我再陪他聊会儿。”

    刘宣和杨梦点点头,出去了。

    基地实验室里

    良博士穿着一件汗衫,裤腰上插满了工具。他正忙着给烈鹰装甲进行维修。这套红白色的装甲可以说是他花了大半生心血制造的大宝贝。装配导弹、填充能量、色泽恢复、装甲换新……一切工作都由他和他的两个助理机器人完成。虽然事务繁杂,但他干得也是有条不紊。

    维修的差不多了,良博士终于坐下来,喝了口茶,点开电视机:“在之前与神秘敌人中,我军已正式宣布牺牲了16人。据有关人士爆料,这次任务非常危急,危急到军方出动了最新军事武器飞行装甲参与战斗……”

    “啧啧啧,太惨了。”良博士端着茶杯,走过去拍了拍烈鹰装甲的肩膀:“你可真是立了大功啊,亲爱的……”

    这时,门铃响了。“进来吧。”良博士已经猜到是谁了,果然,王将军进来了。

    “良木齐博士。”王阳晨将军笑着说:“辛苦了,这几天维修很累吧。”

    “这个月你不给我加工资,我就辞职不干了。我说你那天开着这家伙闹了多大动静,打掉了56%的激光束能量,3012发子弹,两枚”狼蛛“微型导弹。拜托,这太耗钱了,我半年的积蓄全砸在维修上面了。”

    良木齐和王阳晨并排坐下来。良木齐翘起二郎腿,喝了口茶,长叹一声,就像烟鬼吸了口烟一样惬意。

    王将军笑笑,:“还记得吗,当时我们三十多岁时,我第一次开你的原型机,差点把脖子给扭断了。转眼二十多年啦,这东西我也是轻车熟路了。但有句话说得好啊,岁月是把刀子,我之前开着这家伙前往支援时,明显感觉我已经跟不上神经交互系统的处理速度了。”

    王将军叹了口气,伸出手掌,好像能隔着空气感受到那套装甲的冰冷一般。

    “如今这世道真是越来越乱了,城里有蝰蛇组织作乱,山里有神秘力量徘徊。你知道我想说明什么吗,博士?我们军方现在就缺你这样的科技型人才,科技才是第一硬实力啊。你放心,你花在维修上的钱,我用我的工资和储蓄全额还给你,你的工资我会让总后勤部安排的,只要你能放心工作,我什么都可以帮你做。”

    良博士听了,哈哈大笑起来:“逗你玩呢,你以为我真在乎这点钱吗?二十年了。咱们的初心是不会变的,不是吗?"

    “救百姓于水火之中,扶大厦于将倾!”王将军微微地露出了一点牙齿,拍了拍良木齐。他想起来他和良博士立下的誓言。

    过了一会儿,王将军说:“我老了,战不动了,那天之后我就,非常累。我觉得,我需要一位接班人。”

    “哦?”良博士说:“有人选了吗?”

    “有了,但我还没拿定主意……我还有事,先走了。”王将军起身,离开了实验室。

    确信他真的离开后,良博士打开屏蔽系统,悄悄拨通了一个加密电话。

    “喂?”

    “我要的东西,你们都搜集到了没有?”

    “早就准备好了。只要你定下时间,我们就来接你。但你别忘了你的东西。我要的是他,不是你。”

    “哼,你们说话从来就不尊重人。”

    “我说的只是实话。你那是军事基地,不宜多说。七日之内,咱完成交易,谁也不许欺骗谁,懂?”

    “废话。”

    良博士率先按掉了电话。他缓缓地走到一个实验柜前,挪动开,一件黑色的装甲正摆在墙上。良博士伸手摸了摸它冰凉的胸甲,又将柜子重新摆到原来的位置。

    人行道上

    刘宣和杨梦一人拎着一袋东西,慢慢地走在大街上。刘宣叹了口气。“怎么了?”杨梦问。

    “我觉得你俩,挺可怜的,你看,你和他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你还为他的安危操碎了心。这样的爱情,是不是太折磨人了。”

    杨梦笑了:“这样跟你说吧,刘宣。从我第一次牵起他的手,我就相信,我们一定能从黑发到白头。爱情是需要付出巨大努力才能获得的宝贝。也许你赴汤蹈火后不会有结果,但你不赴汤蹈火,你连收获的机会都没有。”

    杨梦突然扯了他一下,指了指那边的夕阳:“你看,好漂亮呢。”刘宣抬头望着城市高楼边缘的地平线,轻轻的点点头,没有说话,他知道杨梦想继续说下去。

    “我相信安晓天也是这样想的。爱情让我们为彼此而生死,让我们共享喜怒哀乐,这就是爱的真谛啊。爱上一个人,就不要怕付出这一生,哪怕有一天,他真的要离你而去。我愿意陪我爱的人,走到最后一刻。”

    刘宣静静地听着,回忆突然如潮涌般开始翻腾。他想起了初中他曾深深爱过的女孩。他们一起拼车回家,一起沿路玩耍,可是,她上了提前批,像安晓天一样离开了他的初中时光,只留下他一个人,守候着如海市蜃楼般的世界。

    刘宣从来没有对她说过我爱你,“但你,会知道吗?涵儿,你在哪里?”刘宣抬起头,那灿烂的夕阳那么壮美,如野火一般燃烧在城市的上空,让刘宣心中那时光边缘始终未渝的爱纵情生长,让刘宣恍惚间,看到了那个叫马一涵的脸庞。

“从今以后,你就是烈鹰!”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已经5月出头了。因为距离所读的大学比较近,刘宣每天都是回家吃晚饭、睡觉,似乎每天都很平淡并惬意。

    而对安晓天来说,现在好像有点小煎熬。

    “个狗子的,说好的躺两天,这五天都过去了,怎么还不放我走啊!”安晓天在病房里喊着。

    他的爸妈互相对视了一眼,最终妈妈说道:“孩子,不好意思,是我们叫医生延长疗养期的。”

    “啊?为什么?”爸爸温柔地说:‘孩子,难得我们家能有个团聚的机会,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呢?再说,经过这次以后,我和你妈妈真不想再把你送回去了。“

    安晓天叹了口气:”爸,妈,我知道你们牵挂我,但是战斗本来就是士兵的归宿,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了,放心吧,我这还好好的呢。“

    突然,安晓天感觉身体越来越烫了。”怎么回事?“

    安晓天很疑惑。他发现手指间竟然有电流划过!

    ”孩子?“妈妈预感到问题不对,”医生,医生!“

    ”啊——“

    一声惨叫从楼上传来,刘宣拎着一袋水果正往上走,顿时感觉不妙:“是晓天的声音!”

    他跑到安晓天的房间,骇人的一幕正发生着:安晓天在床上剧烈抽搐着,浑身被电流团团包围着。妈妈想用手碰他,结果被电了回来,“好痛!”妈妈叫道。

    爸爸跑到走廊上大喊:“医生!快来救救他!他出事了!"一队医护人员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怎么办?“刘宣也是心急如焚。

    ”你快出来!“纳尔斯说。

    ”啊?你想让我抛下安晓天?!“

    ”不是,我有药物可以治疗这个病,快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我们得打开时空洞,将药物取过来!“刘宣懂了,赶紧躲到旁边厕所的隔间里。

    ”让我来吧。”纳尔斯说着,完成了与刘宣的灵魂转换。刘宣的眼睛一下子变得如月光般闪耀。

    纳尔斯掀开手表上的表盘,手表从中间分开,里面全是刘宣看不懂的图纹。

    ”原来你的手表是这么玩的!“刘宣不可思议地说。

    纳尔斯没回答他,输入几个图纹,眼前立刻展开一个时空洞。时空洞里,一道摆满各种装备和工具的墙赫然出现在面前,装备被摆成一个人形,工具则都摆在墙的两侧。

    纳尔斯蹲下来,在左下方的一个箱子里翻出五六个试剂针,里面装满了黄褐色的液体。"注射一针给他就行,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刘宣与纳尔斯切换了回来,刘宣握着试剂针狂奔到房间里。

    “医生,你快救救他呀......”安晓天的妈妈正跪在医生面前,但一群人围着安晓天,没一个人敢上去的,显然是被电怕了。

    “让一下!”刘宣挤了进来,他正好经过一盘试剂盒,这个试剂盒打开着的,刘宣闪电般伸出手在盒子里假装一捞:“这个试剂可以治他的病!”然而人们并没有看清他到底拿了什么。

    看着在空中如火花般的电光,再看看眼睛翻白,口吐白沫的兄弟,一咬牙,忍者被电击的剧痛一针扎了下去。

    “呃啊......”刘宣始终未松手,直到他将所有的液体全部注入到安晓天身体中才将手臂抽了出来。

    手臂已经被电得血红色,毫无知觉了。

    刘宣痛苦地握着手臂。但奇迹发生了:安晓天停止了抽搐,电流也渐渐消失了,心率也渐渐正常了下来,他就像一个没事人般,看起来像睡着了。

    “英雄啊!"安晓天爸妈冲上来抱住刘宣。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用钦佩的眼神看着刘宣。

    刘宣却还是一脸紧张:”赶紧给他做全身检查吧,医生们。肯定是身体有异样他才会这样的。”

    各位医生一听,立即开始了对安晓天的全身扫描。”我们先出去吧,剩下的交给医生们。“刘宣拉着安晓天爸妈出了房间,正好碰到满头大汗、匆匆赶来的王将军,”怎么样,安晓天怎么样了?”

    安晓天妈妈将一切所见所闻都告诉了王将军,王将军拍了拍刘宣的肩膀:”好小子,勇气可嘉!“但他也有些疑惑:”那你是怎么知道用什么药来治啊?“"嗯......就,我就从医用托盘里随便翻出来的,没想到还真管用。”说着,他把剩下的试剂针交给王将军,“以后晓天再出现这种情况,就给他注射这个。哎,张教官没来吗?”

    王将军摇摇头:“我们并没有给他定罚,但他自愿要求被关禁闭15天。也许这样,他的良心会好受一点,现在的特种兵营,所有士兵都由我负责。”刘宣点点头。

    杨梦也想过来,但因为工作,她抽不出身,杨梦在办公室里徘徊转圈,急得掉眼泪。

    刘宣给她去了一个电话,杨梦赶紧问:“怎么样怎么样,他......”“一切都恢复正常了,他现在在接受全身检查。我、王将军和他的父母在外面等报告。他没事了,啊。别担心了,阿梦。”杨梦默默地低下头,说了一句“好”后按掉了电话,像一团稀泥一样摊在办公椅上,望着湛蓝的天空叹了口气,接着又站了起来,在办公桌旁边来回踱着步,眉头紧紧地锁着。

    下午5点,报告出来了。“除了左手臂,他的一切指标都很正常,但是有一个地方让我们百思不得其解。”说着,主治医生打开实时影像。

    只见安晓天的骨骼边、内脏边,都有闪光般的电光随着血液流动着,似乎随时都会连接在一起并爆发。“他的耐受电压极限已经远远超越了普通人体的36伏,太神奇了。但另一方面,我们把他身体里的光电,称为变异电流。它们就像一颗延时炸弹,随时都会爆炸,这很令人担忧。

    ”王将军思索了一会儿,说:“这样,医生。不是我不相信你们的医术,我希望能将安晓天接回基地进行治疗。如果他的病被百姓知道了,不敢想象会有多大的舆论影响,我们今晚就接他回去,行吗?”

    主治医生想想,他活了大半辈子了。什么病没见过,唯独这病他还是第一次见,要是病人死在自己手里,别说饭碗了,这一辈子的幸福怕是都要搭进去哩。

    他欣然答应了,而安晓天的父母则有些犹豫,“两位,孩子的生命要紧,如果你们真得爱他,就放手吧。我们不会让安晓天出事的。再说,安晓天在军营里表现非常出色,无论是张教官还是我,都很器重他,关心他。他是值得锻造的一块好钢啊,我们特种部队很需要他。"在一番劝说下,安晓天的父母最终答应了。

    第二天

    安晓天睁开眼,看着手术台上的灯,”我丢,这哪儿啊?“安晓天晃着脑袋观察着,这里似乎不是医院了,但他的左手臂依旧套着一层防护服。

    他坐起来,隐约听到有人在外面聊天。

    ”......你是说。他身体里的电流需要一块极大的电阻来压制?“

    ”对,他现在这个问题啊,根本不是生物化学能解决的事,他需要物理科技......“说着两人走进了手术房,正好看见一脸蒙圈的安晓天坐在床上。

    安晓天低下头,震惊地发现自己的胸口竟然插上了一块等腰梯形形状的铁盒!安晓天想去拔,发现它竟然已经插在了肉里。"这是什么?”安晓天害怕地说,“这时你未来的第二个心脏了,晓天。没有它,你会死得很惨。”良博士走上前,将王将军告诉他的关于刘宣的事迹告诉了安晓天,安晓天想起之前的痛苦,说了句:“谢谢你,也谢谢他,你们救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死而复生的感觉,但你们真的是我的英雄。”

    “不客气,这玩意儿可比那些三角猫医生靠谱多了。”良博士笑了,与王将军对望了一眼,齐声道:“生日快乐!”

    “啊啊?"安晓天受宠若惊,”你的父母过来看望你,说今天是你生日,希望我们能替他们向你道声祝福。你的小女朋友也送了盒小蛋糕过来,原则上我们是不收的,但碍于情面,还是替你收下了。”王将军说,安晓天开心地笑了:”谢谢,谢谢!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们了!“

    ”哎,小弟弟,感谢的话说得太早啦!我们也要送你一份礼物哦!”

    “真的假的啊!”安晓天一时间处理不过来这么多喜讯了,笑得愈发灿烂。

    “下床吧,你可以自由活动了。穿好衣服,跟我们来。”安晓天跳下床换上衣服,跟着他们来到良博士的实验室。首先映入眼帘的,竟然就是民间传说中的那套红白色装甲。“天呐......不会是让我来给良博士打下手的吧?”安晓天开了个玩笑。

    但是,王将军突然严肃起来,指着烈鹰装甲说:”知道吗,小伙子。电视上说的飞行装甲就是这玩意儿。那天我开着它,将你从死神手里救了出来。如果你想报恩,就答应我的条件。“”好,我答应!“安晓天说。王将军走过来,郑重地拍了拍安晓天的肩膀,庄严地宣布:

    “从今以后,你就是烈鹰!”

“立即出发!”

    安晓天听到这个消息后既兴奋又懵圈,“天呐。我竟然......等等,为什么呢?我想我应该问清楚,天上不会掉馅饼。

    ”安晓天说:”真哒!谢谢将军!可是为什么是我呢?军营里比我厉害的士兵多了去了,我可能,胜任不了吧。“

    结果王将军上来就给他泼了盆凉水:”此话不假。兵营里确实有很多比你更优秀的士兵。我们甚至可以在全国范围内海选出一位士兵来操控这台战甲。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安晓天问。“因为你闻所未闻的病,晓天。良博士与基地里的所有医生连夜讨论了你的病情,暂时不知道原因,但是良博士根据最基础的物理常识,认为你身体里的电流需要一块极大的电阻进行压制。而现成的极大电阻,就是这套代号‘烈鹰’的装甲。你胸口的那个东西是整个装甲的能量核心。在你没有装甲保护的时候,就由它不断的向你的身体里释放微量的反物质波来瓦解电流。但目前为止也只能起到缓解作用。关键还是得靠装甲保护。整个能量核心的外壳由铂金制成,对人体的伤害我们已经考虑到最低了。以后,只要你按动能量核心......“

    说着,王将军按了一下安晓天胸口的能量核心,烈鹰装甲的照明灯立即亮了起来。

    ”它就会自动感应并开启。方圆6.3公里内它可以感觉到你的位置并迅速飞向你。

    “原来,它是遥控的?像无人机?“安晓天问道。

    ”不。“王将军又连续按了两下安晓天胸口的能量核心。只见装甲如变形金刚一般,各个部位的装甲开始接触链接,合并、收缩。形成一个人形的空位,“里面是空心的。”安晓天惊讶地发现。

    ”现在,进去吧,试一下感觉如何。“良博士说。

    安晓天走了进去,装甲立即开始合并,将安晓天包裹起来。不一会儿,各种电子仪器显示信息都出现在眼前。”一切系统运转正常,是否进行神经交互连接?“装甲里传出来一个声音。”交互吧。"安晓天犹豫了一下。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嗡”地响了一下,“交互成功,可以接受您的指令了。“又是这个温柔的女性声音。

    ”交互以后,只要你心里想什么,你的装甲就会进行相应的操作。比如说,你想一下悬浮......“

    结果,只见烈鹰装甲双翅展开,安晓天猛地一头撞向了天花板。”哎呀!“安晓天“嗵”地趴在地上,样子实为狼狈。那块天花板又掉了下来,砸了一下安晓天的脑袋。”哎呦,小弟弟啊,让你悬浮,不是让你一飞冲天......“良博士叹了口气。

    王将军笑笑:”好了,体验结束,出来吧。“

    ”啊,这......“安晓天还想再玩一会儿的。他站起来,从装甲里走了出来。”接下来的一个月,为了让你的各方面素质匹配得上烈鹰装甲,我们将对你进行魔鬼训练,希望你有些心理准备。“王将军说,”我们已经联系了这里最厉害的打手陪你玩了。“

    ”不会是那个乔安吧?"安晓天紧张又有些惊喜地看着王将军。

    这要真是这个大美女陪练,安晓天觉得哪怕练上两个月的魔鬼训练也值得啊。

    “她哪有时间陪你玩啊,是另一个,练中国武术的。”王将军故意卖了个关子。

    “哦,天呐。”安晓天没有说出来,但他已经知道是谁了。

    这时,王将军的手机响了,王将军一边拿手机一边对安晓天说:“今天晚上就可以开始......"话还没说完,王将军突然打住了。

    ’安晓天细细听着,好像是乔安的声音。

    ”好,我马上就到。“王将军挂了电话,对安晓天说:”看来今晚他要失陪了,好好休息吧。我这边有事。“说完,他出去了,留下良博士和安晓天在愣在原地。

    ”良博士,您看就剩咱俩了,要不让我......熟练熟练?“

    年轻人的心思良博士能不不知道吗?良博士哈哈大笑着:”走。穿上它。咱们去没人的空地上玩玩。”

    训练场里,站着三十多个士兵。王将军、乔安和秦伟山并排站在前面,王将军说:”刚刚接到警方求助。我市一家银行遭到抢劫,但不是一般的抢劫。敌人持有大量的高精尖武器装备,据说有装甲车。加特林机枪和激光充能枪。警方现在封锁住了他们的出路,双方正在银行对峙。所以,我想你们都明白任务了,歼灭敌人,尽量活捉头目!听懂了吗?立即出发!“

    s市银行里

    二十几个劫匪正在金库里将钞票一摞一摞搬出来,放在他们的车里。这辆装甲车车尾是直接撞进了银行。另外十一个劫匪一人挟持着一个银行工作人员。警方瞄准着他们,却只能看着他们肆无忌惮地将钞票运进车中。车上还有台加特林机关枪,一个劫匪站在上面,手里握着开火握把,凶神恶煞地盯着警察们,随时准备开火。

    ”梦魇已就位,c楼8层,已瞄准机枪手,完毕。“乔安的瞄准镜里,红心正点在那个机枪手的头颅上。”神拳小队已到达银行左侧盲点,随时准备强攻,完毕。“秦伟山带着小队蹲在玻璃窗下面。”三小队已就位,已瞄准所有挟持者,完毕。“三小队埋伏在街对面的超市中,只等红灯一过,车流一消失,他们就开火。

    9,8,7......红灯俨然成为了发动进攻的信号,无情地倒数着。

    3、2、1,绿灯了。

    ”哎,你看街对面,那一排土黄色的......“还没等这位劫匪仁兄说完,他的头就炸开了花。几乎是同一时间,梦魇开火,击毙了机枪手;神拳一拳砸开了银行的墙体,一个箭步冲上,打到了一个侥幸未被命中,想要向人质开火的劫匪,后面的特种兵也冲了进来,迅速将人质带离了现场;三队士兵一齐开火,除了被神拳摁倒的,全部应声倒地。

    神拳冲在最前面,一下子成为劫匪首先攻击的对象,子弹如雨点般向神拳袭来,神拳赶紧躲到一个柱子后面,从机械拳套里抽出一枚投掷物,扔了过去,一瞬间,白光闪耀。神拳趁机立刻强攻,径直冲向劫匪人群,一记右勾拳打飞一个,又一记扫堂腿扫飞一个,不忘再接一拳。

    劫匪们渐渐看得清了,用枪对着神拳扫射,但场面一片混乱,神拳在人群里左冲右突,子弹都跟不上神拳躲闪进攻的速度。只见神拳在人群里杀进杀出,每一拳的力量在机械拳套的加持下都巨大无比,拳拳到肉,让劫匪们鬼哭狼嚎。

    一个特种兵想开枪支援,被队长拦了下来:”没我们的事了。再说,要是误伤就麻烦了。“

    神拳在枪林弹雨中,注意到劫匪用的子弹是蓝色的,如激光束一般,“激光弹?”秦伟山有些惊讶。

    一群小劫匪哪来这么高级的武器?

    “烟雾!”不知哪个天才劫匪喊了一句,顿时,整个银行里烟雾弥漫。神拳意识到这样会被敌人孤立,立刻一个侧滚翻滚了出来。

    C楼8层,梦魇因为烟雾丢失了视野。“该死!”梦魇立刻站起身,跑下楼去支援。

    烟雾中,一对车灯被打开,装甲车发动了!

    驾驶者一脚油门踩了下去,装甲车一声轰鸣,如猛兽咆哮般冲出烟雾,直接压扁了都在最前面的警车。警察和士兵纷纷开枪,但都无济于事。更糟糕的是,一个劫匪爬上车顶,握起加特林机枪的握把,对着人群就是一通扫射。

    恐怖而密集的火力顿时压得躲在警车后面的警察不敢抬头。大家就这么看着装甲车带着钞票扬长而去。

    指挥室里,王将军喊道:“目标逃离了!谁去拦截它?”

    "我去!”

    乔安一跳跳上摩托车,疾驰追来。那个装甲车为了逃命,在马路上逆行并且横冲直撞。那个机枪手听到后面摩托车的轰鸣声,转身将机枪对准梦魇疯狂地扫射,梦魇七弯八拐地躲着子弹,虽然躲过了,但很影响她的追击速度。

    到了一个分岔口,一辆小轿车朝着梦魇驶来,梦魇一个急转弯,拐向了高架桥,而装甲车则往下逃去,

    怎么办?乔安一边想着一边注意着装甲车的位置。

    ’有了,乔安不顾逆行的危险,两手放空了握把,端起了她的半自动步枪。

    她将瞄准镜瞄向了轮胎,一枪,砰,后轮爆胎了;再一枪,砰,前轮也爆了。只见装甲车一个侧滑,撞到了护栏上。乔安此时正好在装甲车上方,乔安一发榴弹打破了护栏,冲了下去。

    那个机枪手抬头一看,一辆摩托车从火光中冲出,轰的一声,稳稳地落在装甲车旁边。还没等机枪手反应过来,梦魇就将他一枪击毙了。梦魇掏出一颗磁铁炸弹,滑了过去,炸弹立刻吸附在装甲车底盘上,紧接着一声巨响,那装甲车顿时被炸了个底朝天。

    乔安笑笑,走了过去,掀开车门。里面的人已经被炸晕了过去。乔安看见,他们的怀里,放着几把不知道什么的武器,类似于现在最高级的激光充能枪。她捡起来细细端详着。她见过很多枪支,但这些武器她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于是她产生了和秦伟山同样的问题——

    一群小劫匪,哪来这么高级的武器?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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捍卫者联盟:新纪元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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