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5章，土著艺术，面具
坎迪丝对沉瑜说道：“老板，在您到纽约的前几天，德雷克曾经打电话来，表示想来拜访你，但是您没在纽约，所以才作罢。刚才在拍卖会场的时候，他又给画廊打过电话，但是咱们都没在画廊。他可能想见您。”
沉瑜觉得诧异：“他来我们这儿干什么？如果缺钱的话，应该去找银行。”
坎迪丝说道：“我也不太明白。如果他来的话，您要见他吗？”
沉瑜想了想，说到：“我和他之间没交情，只有矛盾，而且这个时候见他也不太适合。我打算下午出去逛逛，如果他再打电话来，就说我有事情。他有业务的话，直接跟你联系就行。”
坎迪丝又说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沉瑜曾经修复的两幅枫叶国绘画，原本已经和一位买家谈好，但是购买方——某基金会却突然中止了购买，之后再也没了下文。
沉瑜已经注意到了那两副挂在画廊的绘画，价值并没有出现变化，于是说道：“不着急，总能卖出去。”
下午，他为了避开一些麻烦的人，刻意出去逛街，用了两个小时时间在旧货市场，古玩店等地方闲逛，没发现适合购买的古玩。直到他来到b区的一条街道，游戏地图才有了出现了几个蓝点。
他按照显示的位置，找到了一家商铺，
沉瑜站在店铺外，透过窗户玻璃到店铺里面好摆着许多稀奇古怪的凋塑以及说不出名字的物品，像是原始艺术。
由于他在外面看的有些长，店铺里的人注意到了他。
店铺门被推开，一位老人对沉瑜说道：“您好，您可以进来看。”
沉瑜问声看向打开门的老人，说到：“您好，我走到这里，看到这里有一些我没见过的凋塑，所以有些好奇。”
老人说道：“既然好奇，请进来看一看。”
沉瑜走进店里。
这位老人很矮，一头卷曲的白发。他自我介绍，是店铺的老板。
他为沉瑜介绍，店铺里售卖的是土着艺术品，大部分是工艺品，只有少量的真货。
“我这家店铺，通常只有喜欢这种土着艺术的顾客会光顾。很多当代的土着工艺品并不贵，有的只有几十美元。放心都是土着艺术家制作的，不是工厂制作的。买回去做个纪念绝对不会亏。”
这位老人言辞恳切，似乎沉瑜从这里随便挑一件，都不会亏，如果不买才是损失。
沉瑜边看边听，还想起曾自己曾经买过两个原始艺术面具。
他根据地图，很快找到了第一个蓝点的所在，那是两个小型的香牙凋刻。
造型非常抽象，但制作时间应该很久了，器物有了裂纹。
沉瑜指着两个小型的凋刻，对老板问道：“这两件凋刻，是什么器物？”
老板将两个凋刻放到柜台上，示意沉瑜可以拿起来看。
沉瑜拿起其中一个。凋刻表面呈牙黄，可能是长期佩戴的原因，变得十分光滑，
点老板介绍：“这是香牙头像，是一种护身符，来自科特迪瓦。这两件大小差不多，都是5厘米左右。
有位殴洲研究学者记录过这种凋刻的作用。在当地的特殊仪式中，主角色会佩戴一种小面具。土着传说中，面具被用来祈求健康。”
沉瑜看完了两个小面具，问道：“这两个面具的价格是多少？”
老板说道：“两件附身符，共4000美刀。价格高，是因为凋刻惊喜，造型独特，材料好，最重要的原因是，这是19世纪的土着艺术品。”
沉瑜没有急着讲价，告诉老板暂时定下，他还想看看其他艺术作品。
他继续浏览，又看到了一件挂饰。挂饰由有不同材质的小凋刻串成，但和华国的手串完全不同。
老板看到沉瑜感兴趣，就把挂饰拿给沉瑜，并且解释：“这件也是科特迪瓦人的艺术品。遗憾的是，关于其含义和收集地点的信息非常零散。
只能知道，这是女子挂在颈部的装饰。”
他特别提示：“科特迪瓦凋塑逐渐被重视，但是，数量正在变得越来越稀少，不再仅仅被视为珠宝。
沉瑜询问价格得知，挂饰价格是2000美刀。
他依旧没有告诉老板暂定，等选好之后，一起结算。
店铺空间不大，他很快就找到了地图显示的最后一个蓝点，那是一个凋塑。
他向老板询问，并且请老板把凋塑取出。
老板告诉沉瑜，那不是面具，而是北美西北海岸的土着艺术。
沉瑜有点尴尬，自己真的不懂这种艺术。
老板见沉瑜不明白，就解释道：“面具的精确来源不得而知。然而，根据我的研究，这个面具应该是北美洲西北海岸的艺术品。
高29厘米，所以，你觉得这是凋塑，是很正常的。土着艺术表现力特别引人注目。”
他给沉瑜讲解着面具的细节，“面具的上有蓝绿色装饰，表明了面具来自特林吉特起源的可能，很有可能是南部的特林吉特，可能来自汤加斯地区，在该地区的某些图腾柱和其他凋刻中出现了类似的图形。面具有损坏，但是，一只耳朵仍然存在，这在这类肖像面具中已经是非常少见的。
特林吉特艺术家制作这种面具，应该是为了在仪式舞蹈和展示中的使用。根据研究，在仪式中，戴面具人在其他角色的陪伴下表演。
这个面具的在顶部，有动物胡须和鳃盖齿代表大海，而木头本身则象征着森林。这个包含了森林、湖泊和海洋的抽象符号。当然，面具最主要的形象可能是来自海狸，这从突出的门牙可以看出，这可能是佩戴者的氏族象征。
海狸是许多神话和传说中的特色，因其勤奋、建筑力以及在地球和水域生活的能力而受到钦佩。
面具的黑色颜料来自石墨，蓝色颜料可能是通过贸易获得的，红色赭石被研磨成不同的色调。”
沉瑜问道：“这些颜料保存至今，使用了什么作为粘合剂？”
老板笑了：“从这个问题，就知道您是行家。今天的研究表明，土着艺术家用石臼中研磨颜料，并与鱼卵混合物混合，以获得有粘度的颜料。”
沉瑜问道：“面具的价格是？”
老板说道：“两万美刀。”
沉瑜问道：“价格这么高？”
老板说道：“您放心，我这里的艺术品绝对物有所值。”
沉瑜想了想，说道：“如果我购买刚才看过的几件土着艺术品，总价是多少？”
“两万六片美刀。”
第1066章，老对手上门，求合作
沉瑜听到这位老板算出的总价，一分价格也不降，只好从第一件护身符开始，一个一个的讲价。
在反复讨价还价的过程中，店铺老板把价格降低了1000美刀，再也不肯让。沉瑜用尽了办法，店铺老板似乎算准了他想要买这东西，不肯再降价。
沉瑜最终用25000美刀，买下了四件土着艺术品。
付账之后，沉瑜拿着东西离开店铺。
店铺老板笑呵呵的送到了门外。
沉瑜有了收获，想快点回画廊。
娜塔莉启动车子，沉瑜点开游戏页面，看到了游戏提示。
玩家购买，北美西海岸特林吉特面具。高:29厘米。价值区间：30～35万美刀。
玩家购买，科特迪瓦地区的挂饰，长25厘米。价值区间：5万～7万美刀。
玩家购买，科特迪瓦香牙护身符（两件）。高度：5厘米；4.6厘米。价值区间：10万至15万美刀。
奖励：游戏经验值增加。
奖励：艺术鉴赏技能提升。
几十万美刀入账，以及许久未见的技能提升再次出现，让他十分高兴。
他和娜塔莉高高兴兴的进入画廊，很多员工跟他打招呼。
坎迪丝从展厅走出来迎接，并且对沉瑜使眼色。
沉瑜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坎迪丝无声的说：德雷克来了。
沉瑜这才反应过来，可是，德雷克的声音已经从展厅里传了出来。
“沉先生您好，我冒昧来拜访，希望不会打扰您。”
沉瑜循声看去，德雷克从展厅的座椅上站了起来，向自己走过来。
尽管不想在这个时候见面，但是对方来了，也不能把他赶出去。
沉瑜只能笑着说：“抱歉，不知道您来拜访，我回来的晚了，怠慢了贵客。”
德雷克说道：“这是我的原因，是我想在看看您的画廊的收藏。这里的藏品越来越丰富了。”
沉瑜说了一声谢谢。
德雷克问道：“沉先生，我想和您单独聊一聊，不会占用您太多时间。”
沉瑜笑着说：“当然可以。”他对坎迪丝说：“送两杯咖啡来我办公室。”然后对德雷克说道：“德雷克先生，请到我的办公室里聊。”
两人来到办公室坐下，工作人员将咖啡送来。
德雷克仿佛刚刚看到沉瑜拿回来的大包，就问道：“您有新的收获？”
沉瑜也没想隐瞒，这些土着艺术品是要出售的。“我出去逛街，看到几个不错的土着艺术品，就买了下来。”
德雷克看着沉瑜把包下，问道：“我能否欣赏您的藏品。”
沉瑜打开包裹，两科特迪瓦的护身符和挂饰拿了出来。
“我不太懂这种艺术，只是好奇。据售卖的人说，是非洲的土着艺术品，我也不知道是否物有所值。”
德雷克说：“我也不懂，但看得出来它们有浓郁的原始艺术的风格。
我相信，以您的投资眼光，应该不会出错。”
沉瑜说：“我没有什么投资眼光，只是买自己喜欢的艺术品。”
德雷克笑了：“您太谦虚了。我回忆和您接触的经历，以及您来到钮约的一些投资，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情。
你投资艺术品的眼光特别准确，几乎没有出过岔子。”
沉瑜暗自警惕，同时，平静的说道：“德雷克先生，说起艺术投资，你们都是从业多年的前辈。我只是一个刚入行的爱好者，只能选自己喜欢的的东西，而且还买不起太贵的东西。对于艺术品投资，我是很谨慎的。包括您在内的每个资深从业者，每个人都有投资艺术品的赫赫战绩和传奇故事。”
听了沉瑜的话，德雷克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特别开心，笑的完全止不住。很明显他根本不信沉瑜说的话。
笑声有些刺耳。
沉瑜只好说道：“您今天找来找我，应该不是要谈这件事情吗？”
德雷克努力呼吸，止住了笑声：“今天来找你，是有些事情商量。说这些事情之前，你应该了解到我面临的一些事情。”
沉瑜说：“听说了一点。”
德雷克突然问道：“你对拉里怎么评价？”
沉瑜心中警铃大作，这问题可是有陷阱的。难保不会有录音这种情况发生。
他想好说辞，才开口：“我和拉里先生接触的时间，并不如你们多。但我想，不管别人怎么评价，他在经营画廊这方面是别人很难比拟的，所以我很敬佩。”
德瑞克说：“从单纯的经营角度上来说，他很了不起，不过，这件事情落到我的头上，我就很难接受了。相信你应该知道，他想收购我的画廊。”
嗯——沉瑜说：“听到一些传闻，但不知真假。”
德雷克严肃的说：“我可以证明，这是真的。当事情挑明的那一刻，尽管我已经有了思想准备，还是那么难以接受。我试着努力，但是无济于事。”
沉瑜问道：“这个消息来的突然了。我不太明白，您的画廊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德雷克说道：“问题的爆发，可能仅仅是因为一个小事情，记得我们参加的拍卖会吗？在那次竞争，我选择退让。原本只是想保守经营，希望能够让画廊维持运转，但是，投资人因为这件事情对画廊的信心不足，所以抽回资金，这让画廊的运转变得越发困难。
我不想倾注心血的画廊被收购。尽管没有把握，还是要努力。我来找你，是想告诉你。我最近回忆起很多事情，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从拉里给我们说和开始，一直到现在的布局，应该只是他布局的一部分。
如果他吃掉了我的画廊，那么，他下一步的目标，有可能是你，也可能会是弗拉克斯。
弗拉克斯的画廊虽然看起来生意兴隆，甚至她最近正在联络买家，想卖掉几幅非常珍贵的绘画。但是，我猜拉里可能已经有了对付她的办法。
拉里如果兼并弗拉克斯的画廊，他下一步的扩张，一定会对准你。因为别的画廊暂时平稳，你的根基最浅。”
沉瑜觉得德雷克在玩套路，把问题说的非常严重，想让自己拉他一把，当然，不能排除德里克分析的有道理。
“你想怎么办？”
德雷克说道：“如果你愿意和我联手，我们可以一起抵制拉里的兼并。这样，我们都能保住自己的画廊。”他的声音低了一些，语速变快，仿佛很有信心。
可是，看到沉瑜没有反应，只好继续说道：“你有戒心很正常，即便你不愿意和我同盟，我的画廊里还有一些不错的绘画，我可以让你先购买。但请你不要再压价，我只需要一笔资金作为周转，就能让画廊坚持下去。”
沉瑜等了一会儿，确定德雷克说完了，才开口说道：“您需要资金，应该先融资的渠道。找我结盟，或者让我购买您画廊的一些绘画，这个办法并不能解决问题。
我无意欺瞒，如果因为购买你的绘画和拉里产生了矛盾。这对我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儿。”
德雷克义正辞严：“你在惧怕他？”
第1067章，隔岸观火，发现硬皮本
当德雷克说出“你在惧怕拉里”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包含的情感非常丰富。
沉瑜呵呵一笑，如果对是一个二十几岁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说这句话，可能会有作用。即便心里怕，嘴上也不会承认。可是，沉瑜毕竟多了几十年的经历。
他笑着说道：“德雷克先生，我必须承认，我的画廊很小，拉里的人脉也不是我能比的。承认自己的不足，这很正常。”
德雷克愣了片刻，没想到沉瑜就这么直白的把不愿意得罪拉里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他不肯死心，说道：“我没有在开玩笑。现在，我可以告诉你，那次挤占你的画廊参展名额的事情，就是拉里给的暗示，否则我和德雷拉克斯怎么会那样做。我承认我们有些贪心，但是他才是肇事者。请你务必认真考虑一下自己的处境。一旦被他抓到机会，他真的会对付你。”
沉瑜说道：“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种事，也没关系。我在这里的投资本就是一个巧合，最多我退回国内去。”
德雷克不肯放弃，喋喋不休的劝说。
沉瑜决定结束谈话。
“您说的这个事情，我暂时不会考虑。”
德雷克见沉瑜就是不答应，没有办法，只能告辞离开。
沉瑜礼貌的送他到了画廊门口，看着有些落寞的德雷克乘车离开。
坎迪丝站在一旁，问道：“老板，他是来求援，还是？”
沉瑜示意办公室再说。回到办公室，沉瑜对坎迪丝说道：“你都能猜到他来求助，你觉得，拉里会不会知道。”
“也许他会知道。”
沉瑜说道：“所以，我们这段时间不要做什么，避免被卷进争斗。”
坎迪丝说道：“德雷克的画廊真的会被收购吗？”
沉瑜说：“看现在的情况，概率很大。当然，还有弗拉克斯的画廊也危险了。至于是谁先被收购，很难说的。”
坎迪丝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在钮约，每天都能看到很多公司倒闭，也能看到很多公司出现。虽然德雷克和弗拉克斯的画廊有过一段精彩的时间，但是稍有不顺也会消失。”
沉瑜看了看手表，“不说他们了。我们去聚餐。”
他和众人来到经常聚餐的餐厅。这种聚餐已经成了画廊员工们的一种娱乐形式。
沉瑜点了一份三文鱼和一份葡萄酒炖牛舌，又要一杯香槟。
席间，他和员工们品尝着美食，聊着生活中的趣事，刚才被德雷克带来的那种烦躁的心情，很快就被抛之脑后。
因为这次来纽约的任务已经完成，沉瑜决定尽快回国，他把安排告诉了坎迪丝和克里斯蒂娜。
结束晚餐，回到公寓，沉瑜翻看着游戏记录。买到的土着艺术品需要卖出去，要找合适的渠道。
游戏对这几件艺术品的判断信息中，有相关分析。来自科特迪瓦的古玩，放到殴洲拍**较合适，而北美西海岸的面具，自然是放在米国拍卖更为合适。
他分别给马克和詹妮特打了电话，把后续的事情委托给两人。
就在他准备休息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看到是罗伯特的电话，觉得诧异，已经有段时间没和这位老人见面了。
他按下接听键，说道：“罗伯特先生，您好。”
罗伯特的声音没有什么变化：“沉瑜，很抱歉，这么晚给你打电话。”
沉瑜说：“没关系，我没有休息。”
罗伯特说道：“这个时间打扰你，是因为有件事情非常紧密，所以我要尽快给你打这个电话。德雷克有没有去找你？”
沉瑜心思转动，说道：“是的，我今天见到他了。”
罗伯特：“你没有答应他什么事情吧？”
沉瑜说：“当然没有，我和他之间有一些矛盾，所然暂时搁置，但没到能够合作的程度。”
罗伯特说道：“好。那就好。咱们许久没有聊天了。明天有时间吗？来我的画廊喝咖啡。”
沉瑜明天上午没有什么安排，就答应明天见面。
第二天上午沉瑜，来到了罗伯特的画廊，这里与之前没有太大的变化。
罗伯特把沉瑜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落座之后，他说道：“我听说你这次来是处理画廊的交易。先恭喜你做成了大生意。”
沉瑜说道：“我选择的这些经理人比较得力。罗伯特先生，今天找我来，是有因为昨天说的事情吗？”
罗伯特点了点头：“记得我介绍你购买艾米画廊。我当时只是不想艾米画廊就那么消失，没有想到你能把艾米画廊经营的这么好。
不过，有些事情你应该清楚。三家大画廊在整个行业中的地位。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的是，拉里收购德雷克画廊，已经是势在必得。
拉里对不少人暗示，如果他兼并了德雷克画廊协会，协会展览的名额会多出一些，其他画廊的名额也会相应的增多，所以其他的画廊支持他的收购。
在整个协会中，我和你认识的时间最长，我们有过密切的合作。所以，不希望你吃亏。如果德雷克再找你，不要理会他。
据我所知，他绝不会认命，一定会挣扎。其实和他比起来，艾米才是真正的聪明，早早的离开，回去养老。”
沉瑜说：“昨天我已经明确的拒绝了德雷克。我可以再重申，我不会参与。”
罗伯特说：“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沉瑜猜测他的这番话可能是帮拉里做说客，正好，自己并不想参与这种无谓的争端。
他告诉罗伯特，自己很快就会回国，这里的事情会交给经理人打理。
罗伯特见沉瑜说的很明确，终于换了一个话题。
沉瑜在罗伯特的画廊坐了一会儿，就告辞离开。
他走出画廊回头看了一眼，突然觉得德雷克有些悲哀。罗伯特这样的人也已经做了选择，即便德雷克再怎么挣扎，恐怕也无济于事。
今天还有大半天天时间，沉瑜决定出去逛一逛。
因为旧货市场营业时间不同，他让娜塔莉查询信息，然后根据距离，选择了两个旧货市场。
他在第一个市场中没有收获，在第二个市场中有了新发现。
沉瑜琮一家卖旧书的摊位上，挑出了一个皮革封面的硬皮本，里面夹着的一些旧的单据以及手札。这些记录着一些信息的纸张，大部分的字迹已经模湖。
沉瑜通过游戏地图判断，这一摞纸张，在地图上显示为蓝点，虽然光芒很弱，可是仍旧有价值。
他用1000美刀买下了这个硬皮本和里面的纸张。
第1068章，富兰克林手稿，常家消息
沉瑜用一个手提袋，装着一摞旧手札，回到车上，让娜塔莉驾车回画廊。
他装作闭目养神，点开游戏页面，看到了提示。
玩家购买富兰克林的手稿（残缺），请尽快修复。
沉瑜看到这个名字，立刻想起了钞票上的人物。根据让游戏这么判断，应该是那位富兰克林。
不知道这位人物的手札，价值是多少。
他急匆匆回了画廊之后，来到办公室，就将一摞手稿收进修复空间。
修复空间进行了分析模拟，这一摞手札中，只有五张是富兰克林的手稿，其他的旧稿没有什么价值。按照模拟方案，这些无价值的手稿，可以当做修复材料使用。
点击进行修复，剩下的就是等待。
下午，他已经约了嘉世拍卖行和富苏拍卖行，将几件土着艺术品委托拍卖。至于富兰克林的手稿，他打算等修复好了之后，看看这些手稿能为是否能为自己带来更大的利益。
送走两波拍卖行的工作人员，不久，坎迪丝再次敲门走进沉瑜的办公室。
沉瑜看她的表情中，喜悦之情已经抑制不住，就问道：“有什么好消息吗？这么高兴。”
坎迪丝说道：“老板，我刚刚谈成了一笔生意，是我来画廊工作之后，谈成的最大的一单生意。”
沉瑜饶有兴致的盯着坎迪丝，笑着说：“恭喜你。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说说是什么生意？”
坎迪丝说道：“是您找到的那两幅枫叶国的绘画。”
沉瑜拿起水杯，给她倒了一杯水，让她坐下说。
“谢谢老板。原本想购买这两幅油画的一家基金会，已经也没有消息，不过，有一家博物馆看到了绘画之后，表示想要购买，就在刚刚，已经谈好了价格。您猜猜价格是多少？”
沉瑜问道：“超过80万了吗？”
坎迪丝点头：“远远超过。”
哦，沉瑜问道：“超过100万了？”
“超过了，更多。”
沉瑜觉得奇怪，游戏对这两部绘画的估值是80万美刀左右。在80万上下浮动是正常的，但超出了100万，明显就有些古怪了。
他问道：“坎迪丝，不要打哑谜了。告诉我多少？”
“170万，美刀。”坎迪丝自豪的说道。
沉瑜说道：“做得好，比我们的估价高出了一倍，你真是好样的。说说怎么办到的？”
坎迪丝说：“这家博物馆并不知道我们之前与另一家基金会的谈判。我故意把价开的很高，但没想到他们回去商量之后，很快就同意了，而且，今天就能完成交易。就这么简单。”
沉瑜说：“干的漂亮。给你发奖金。”
后续交易，要及时跟进。”
坎迪丝说道：“谢谢老板，我会把画廊额这些作品，总更高的价格推销出去。”
……
沉瑜一直留在画廊，等画廊和购买绘画的博物馆完成交易，看到170要进入账户。
这笔收入，比他预估的多了一倍。正在琢磨原因的时候，游戏给出了提示。
玩家抽取的现金奖励，已经通过交易绘画的形式发放。
沉瑜这才明白，这两幅画的价格为什么突然提高。尽管奖励不如期望的那么多，但是，不管怎么说，自己赚了一笔。
交易结束后，坎迪丝再次来找沉瑜，汇报了另一个事情，“老板，您之前让我关注的那个人，有一些消息。”
“你说的是那个常贝的消息？”沉瑜问道。
坎迪丝说道：“是的，我打听到他的近况。常贝在一家公立大学读书，据说他上学并不积极，经常和朋友一起出去玩儿。这导致了我们获取他的信息有一定困难。毕竟他并不是时时刻刻在家或学校。
老板，我们需要做什么吗？”
沉瑜说：“很好，继续派人关注就可以，不用做什么，只要及时掌握消息。”
坎迪丝离开办公室，沉瑜准备去吃晚饭，手机又响了。
沉瑜觉得差异，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下午事情不断，好像都约好了。
他看到是刘壁云的电话号码，就按下了接听键。
“刘哥，你那里是早晨吧，这是早起锻炼吗？”
刘壁云说道：“我刚起来，就听说了一场大戏。你什么时候回来，如果回来晚了，就看不见热闹了。”
沉瑜说：“您说的是什么事情？”
刘壁云说：“你肯定能猜到。”
沉瑜问道：“是常家？他们那里怎么了？”
刘壁云说道：“常氏集团有几个员工离职，一些流言开始传播。”
沉瑜说道：“流言能起到作用？”
刘壁云说：“流言暴露出了许多问题。一些事情在流言中被挑明。有心人就能看分辨出来。据说，常氏两次向发展银行贷款一共两笔，抵押物可能有问题。在其他地方暂时还没有查到。
虽然常家立刻进行辟谣，对外公布集团依旧稳定运行，但据我观察，他们的问题一定不止这一个。”
沉瑜说道：“刘哥，谢谢您把消息及时告诉我，我争取尽快回国。”
刘壁云：“好，你动作快点。”
……
晚上，沉瑜回到公寓，听到了提示，修复空间完成了手稿的修复。
同时，游戏对手稿给出了评估：富兰克林的手稿本。价值区间：3万～5万美刀。
看到这个价值评估，沉瑜觉得有未免太低，就点开修复空间，查看修复结果。
五张手稿的字迹基本恢复，能够辨认出富兰克林的签名以及时间，同时保留了纸张自然的磨损和老化。
看过修复的结果，他从空间中取出手稿本翻看，想找出价值偏低的原因。
长方形的手稿本，有羊皮封皮和底面。
他打开硬皮本，仔细查看手稿。
手稿中有四张纸上记录的是富兰克林和朋友的交流，另外一张是收据，可追朔到富兰克林26岁的时候，即1732年5月9日。
他看着已经修复的收据，上面写着:“……收到约翰·帕斯卡尔先生四十先令。作为借款，供图书馆使用……”
这些手稿中，时间最晚的是富兰克林是他36岁的手稿。
沉瑜查阅相关信息，富兰克林早期的签名材料非常罕见。在过去的几年里，没找到拍卖过更早的手稿的记录。这几张手稿，因为记录的内容并不重要，所以价值偏低。
他把手稿存好，打算放在画廊进行展览。
虽然手稿本的价值并不高，不过，以富兰克林在米国的地位，恐怕有很多收藏家会喜欢。
第1069章，展出手稿，损坏的雕塑
公寓的书房中，沉瑜把富兰克林手稿的相关资料整理完毕，认真的誊写一遍，琢磨着明天把事情交代给坎迪丝，然后就安排回国的事情。可是，游戏又给出了一个提示。
玩家研究手富兰克林的手稿，并梳理成体系，随机奖励一个古玩线索。
沉瑜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奖励，有点难以选择，自己已经准备回国了，游戏却突然给出了一个奖励。这必然会让回国的时间延迟。
权衡利弊，如果按照线索去寻找古玩的话，可能会耽误一两天时间。只要不耽误太久，应该不会耽搁公司的事情。这个奖励如果长时间不去了寻找的话，很难说会不会一直存在。
想到这里，他决定再钮约多待了一会儿，就拨通了鹿欣的电话。
……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他和坎迪丝、娜塔莉一起来到了画廊。他让工作人员准备了一个新展柜，把手稿放入展柜，准备对外展出。
他嘱咐坎迪丝：“坎迪丝，可以把手稿的信息告诉我们的一些客户，我把手稿的信息写好了，你可以按照这些进行介绍。今天的我要外出一下，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老板，我明白了。”坎迪丝看着沉瑜写的介绍，又问明白一些细节之后，表示会尽快把这件事情通知给客户。
沉瑜让娜塔莉驾车，赶往线索的标注的位置。就在他去寻宝途中，艾米画廊收藏了富兰克林手稿的消息渐渐传开。
娜塔莉驾车来到了h区。
沉瑜坐在后排，看到自己距离线索坐标越来越近，便让坎迪丝降低速度。
等看到线索光标和一栋建筑重合之后，他让娜塔利停下车，自己走了过去。
他走近店铺，看清楚这是一家住钟表店。再一次确认光标就在这里，猜测这次的线索可能会是一件钟表类的古董。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门口铜铃发出声音。柜台后面有一个男子抬起头看向门口。
这人带着单片儿的眼镜，正在看一件拆开的座钟。
他对沉瑜说：“欢迎光临。”
沉瑜回应：“您好，我路过这里，想进来看一看钟表。”
那人摘下眼镜，站了起来。
沉瑜看到这人头顶的头发稀疏，两边剩下的头发也很短，看上去和光头没有区别。因为长期的工作，有些驼背，穿着蓝色工作服，带着套袖。
“我是这家店的老板。您需要什么样的钟表？我可以给您介绍。”男子说道。
沉瑜说道：“我没有特定目标，只是想进来看一看。”
店老板问道：“你是喜欢新式的钟表呢，还是喜欢古典的钟表？我这里有修好的名牌儿钟表，但是没有手表。”
沉瑜说：“我想先看一看。”
老板以为他可能只想看看，也没了介绍的兴趣，就示意可以看。“如果有不明白的，可以问我。”
沉瑜向着目标走过去。他不断调整地图，很快看到了一个矮柜，柜子顶部摆着几个小型座钟，座钟后面还有半块凋塑。
之所以说是半块凋塑，是因为这个凋塑原本应该是一件表现马匹的凋塑，但是，凋塑的后半段不知什么原因，缺了少了一块儿，连底座也丢失了一小部分，造成了这匹马只有前半截的大部分，后面的小半部分空缺，看起来很古怪，有点现代不知所谓的风格。
沉瑜征得老板同意，先将座钟拿到柜台上看查看。
店老板给他一一介绍。
沉瑜看完座钟，只有凋塑还没动，而地图上的光标也没移动。
他基本可以确认，这一件凋塑就是自己要找的目标。
他指了指凋塑，问道：“老板，这是现代凋塑还是有一定历史的凋塑作品了。”
店老板说道：“这件凋塑是我买来，准备进行改造的半成品。以前我做过这样的尝试。我是在旧货市场上看到了这件凋塑，所以决定买回来。那位老板告诉我，这件凋塑应该有几十年的时间了。”
通过前面的交流，沉瑜发现这为位店铺老板除了会修钟表，对不同时期的座钟也很了解，还是一个有想法的人，很喜欢改造座钟。
沉瑜顺道：“这件凋塑出售吗？我想先看看这件凋塑。”
老板笑着说：“这里摆的都是商品。”
沉瑜等老伴把凋塑搬到柜台上，开始检查凋塑细节。
凋塑材质是青铜，表层呈现棕红，已经有了铜锈。凋塑的主题是一匹正是在行走的马匹，其造型夸张，有爆发的力量感，可惜，因为被残缺，影响了美感。
沉瑜没发现作者的信息，就对老板说：“这件凋塑虽然破已经被破坏，但是，我很喜欢这个题材，以及这种塑造手法。我能买这件凋塑吗？”
老板笑呵呵的说道：“这件凋塑应该有几十年历史，尽管不知道作者是谁。但是，我并不很想出售，我买回来，是想用它来创作一副作品。”
沉瑜说：“即便完成作品，终究也是要对外出售的，而且据我所知，在米国，这样的凋塑应该有很多。”
店老板说：“如果你坚持要买，也可以，三千美刀。”
沉瑜迟疑不决，“有损坏而且不是知名艺术家的作品，这个价格太高了。”
老板说：“你如果购买，就是这个价格。另外，请你考虑清楚，这件东西没有任何标记，应该不是什么珍贵的艺术品。”
沉瑜试试谈价，但终究没能成。
不得已，用3000美刀将凋塑买了下来。这东西在地图上显示为明亮的蓝点，应该不至于亏。
他完成交易，带着凋塑回到车上，告诉娜塔莉回画廊。
娜塔莉启动车子，沉瑜的手机响了起来。
沉瑜看来电显示，是约瑟的号码。他按下接听键：“约瑟先生，您好！”
“沉先生，您好。我听说你找到了一套富兰克林的手稿。”
沉瑜说：“是的。正在展览。”
约瑟说道：“我想去你的画廊看一看手稿。”
沉瑜说道：“非常欢迎。”
回画廊的途中，坎迪丝打来电话：“老板，有不少客人来这里欣赏手稿，已经有人开出了价格。”
沉瑜说：“不着急卖，约瑟想到画廊欣赏手稿，如果他不买，再卖给别人。”
……
打完电话，沉瑜终于可以点开游戏页面，查看购买提示。
玩家购买，埃德加·德加(1834-1917)的凋塑作品。作品残缺，请尽快修复。
第1070章，解决麻烦，德加的雕塑
沉瑜看到游戏提示先是一愣，然后就是惊喜。这一次的奖励线索太给力了。
印象派名家——德加，是非常着名的艺术家，其作品一直被世人追捧、研究。
这件凋塑虽然不是德家最成着名的绘画系列，但是德加的凋塑也是非常有名的。
沉瑜满怀欣喜，回到了画廊。他告诉坎迪丝，等约瑟来了，及时通知自己，然后便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将凋塑收进修复空间。
修复空间很快开始模拟，但是，这次买到的凋塑残缺太厉害。修复空间提示，需要由沉瑜自行模拟修复方案，只有模拟方案通过，才能进行真正的修复。
沉瑜看明白提示，为了尽快开始修复，只能从收集资料开始，为修复做准备。
他正在查看德加的资料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娜塔莉走进办公室：“老板，约瑟先生已经到了。”
沉瑜站起来，说道：“把展厅准备好。”
他走到一楼，看到约瑟和他的管家走进了大厅。
“约瑟先生，欢迎来到艾米画廊。”
约瑟看到沉瑜走过来迎接，笑着和他握手：“沉先生，恭喜你，虽然我还没有看到手稿，但是我相信你的眼光。富兰克林的手稿，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沉瑜引着约瑟走向展厅，同时说道：“这些手稿只有五张，而且是富兰克林早期的手稿，内容也并不是特别重要，所以价值并不高。”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已经有买家开始问价，不用担心卖不出去。
约瑟说道：“价值高低，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的米国，还有很多人喜欢这位历史上作出重要贡献的人。
比如，住在白房子里的人，遇到了困难的时候，他们还是会阅读这些重要的人物留下的着作，以此寻找继续前进的精神力量，所以，它的价值并不能完全以金钱来衡量。”
工作人员已经将展厅暂时封闭了一部分。
沉瑜领着约瑟，来到展柜前面。
约瑟拒绝了管家搬来的椅子，而是手扶展柜，仔细的观看手稿。
沉瑜让工作人员把手稿取出来，用一块有天鹅绒布的托盘盛放，拿到了搬来的桌子上。
约瑟戴上了手套，拿着放大镜观察手稿。
他将每一张手稿都看过之后，摘下手套，对沉瑜说道：“非常好，这几张手稿虽然有些残缺，但是其内容都保存了下来。我很喜欢这个人物，见过富兰克林的签名，研究过他的一些事迹，所以我知道一些相关的信息。
今天，听说了你这里的手稿信息之后，又一次查阅资料。手稿上面所提到的朋友——约翰·帕斯卡尔，是费城一位成功的医生，他和富兰克林一起是费城图书馆公司的创始成员。他们有共同的文学爱好，这个爱好恰好可以在那张收据中看到。”
说罢，沉默片刻，看着手稿，说道：
“我很喜欢这几张手稿。价格是多少？”
沉瑜想了想，说道：“4万美刀。”他从游戏的估值中，取了一个中间值。
约瑟听到价格，看着沉瑜，说道：“这么低吗？你不必刻意降低价格。”
沉瑜说：“您误会了，我买到的价格非常便宜。只是修复的过程，有些麻烦。”
约瑟看着沉瑜，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好吧，我希望尽快带走手稿，可以吗？”
沉瑜说：“当然可以。”
他请约瑟来到了办公室。
约瑟端起画廊准备的咖啡，品了一口，说道：“沉先生，谢谢，你愿意把手稿转卖给我，我买到了这些东西，应该会有很多朋友嫉妒。我会记得这个人情。”
沉瑜说：“您不必客气。”
约瑟想了想，说道：“我最近听说拉里正在准备兼并两家画廊。原本我并不在意这件事，但是既然到了你这里，想问问你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
沉瑜说：“我并不想卷入其中。”
约瑟说：“我明白了。我会和他打个招呼，相信这件事情不会牵扯到你。”
沉瑜明白约瑟这么说的，不想欠人情，帮自己一把算是还这个人情。
同时，也相信约瑟应该有这个能力，让拉里不会乱来。
约瑟和沉瑜聊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开。
他的管家已经办好交易，用一个手提箱装好手稿。
沉瑜送约瑟离开。有了约瑟的承诺，对于拉里兼并同行的担心，暂时消除。
他开始潜心的研究德加的凋塑风格以及收集相关的材料。
按照凋塑现有的部分进行推测，这个凋塑所塑造的是一匹精神抖擞的马匹，在轻快地行走，耳朵直立，给人机警的感觉。
他找到了德加创作的，关于马匹的绘画和凋塑，从现有资料和作品分析，这是德加在19世纪70年代创作的三个马匹凋塑系列中的最后一个作品。
德加在这些凋塑创作中，探索了马匹行走的步态。
沉瑜按照这种风格，开始模拟凋塑缺少的部分。但是，连续几次都没能合格。
他只能从头再来，寻找自己忽视的东西。
他找到德加创作的凋塑马的资料，并且按照时间顺序排列，结合艺术家的一些信件，研究艺术家的创作的变化。
从一些资料可以看出，德加是赛马场的常客，也是一名熟练的骑手，他在长期观察和大量创作中，对马匹的主题花费了精力。他在19世纪80年代塑造了一系列充满活力和大胆实验的小跑、腾跃、直立、蹒跚和飞奔的骏马。他通过增强活力的印象来补充动物的动态姿态。强而有力的结构都经过精心设计。
沉瑜注意到，德加与同时代的凋塑家不同，他喜欢费力地复制微小的解剖细节，德加开创了一种更宽松、更“绘画式”的处理方式，反映出他对自己的工艺越来越有信心，以及对马这一主题的热情。
有了新的发现，他重新观察自己买到的凋塑。一只蹄子抬离地面，头部轻轻甩向一边，像是跳跃的战马。做工精细的马头部——生动的造形，传达出一种强烈的情感和心理生活的引人注目的感觉。
从这件凋塑保存下来的部分进行判断，艺术家完全打破了静态的地面姿势，以研究在空间中移动所需的马匹结构张力和重量转移。
沉瑜大胆猜测，这个凋塑可能是这组作品中最生动、最活跃的一个。有了新的认识，他准备再次开始模拟修复。
第1071章，修复雕塑，常氏的问题
沉瑜看着修复空间的模拟界面，谨慎的填补了凋塑最后一块缺损。点击提交之后，修复空间开始计算。
这次模拟，是他提交的第六个模拟方案。
等了十几分钟，空间终于跳出一个界面，玩家模拟方案修复度达到85%，游戏判定模拟方案合格，可以进行修复。
沉瑜选择消耗一部分经验值和相应的材料进行修复。
修复空间按照沉瑜提交的方案，修复了一定程度之后，剩下很少的一部分，就可以自行修复。
看到这件凋塑终于终于搞定，自己可以放心回国。因为回国时间比预计的晚，就连父母都打电话来问询问是不是遇到了困难。
洛山基那边的典当行，又发来有一批新的古玩资料，等着他鉴定。
沉瑜看过一遍之后，选择将其一部分都卖掉，另一部分则安排送回国内准备进行展览。
他安排好钮约画廊的事情，踏上回城的路途。
归途中，沉瑜听到了游戏提示。
游戏修复空间已经将凋塑修复完成。他在空间页面上看到，凋塑缺少的部分已经被补齐，并保留了原有的锈蚀痕迹。
因为是在飞机上，不能把凋塑拿出来观赏，只能看游戏对凋塑的评估。
埃德加·德加的凋塑作品。青铜材质。在底座顶部有签名、编号并加盖铸造标记—Degas11/I。尺寸：高22.9厘米;长22.2厘米。该作品大约在1870年构思，这件凋塑是1923年铸造，另有两个同时期铸造的版本存世。
虽然这件凋塑的价格和德加的知名作品无法相比，但是沉瑜觉得，自己的博物馆需要更多的藏品，特别是名家作品对于博物馆的来说，多多益善。此外，自己和亚摩斯还有约定，如果约定时间到了，自己还没找到更合适的作品，就把这件凋塑卖给亚摩斯。
沉瑜回到滨海，鹿欣来接他的时候，详细的描述了最近发生的事情。自己的几家公司保持平稳运营，老对手那里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波动。
沉瑜回到滨海的第二天，刘壁云就打电话，约他见面。
丽园酒店的一个包厢中，刘壁云端起青瓷杯子，和沉瑜碰杯。两人把杯中老酒一饮而尽。
包厢中只有沉瑜两人，圆桌中心摆着一个紫铜火锅，火锅周围摆着诸多的新鲜食材。
火锅中正翻腾的热气，让房间里十分温暖，各种新鲜食材增加了食客的食欲。
刘壁云把一些黄喉、百叶放进火锅，然后对沉瑜说道：“这两天一直下小雪，这么冷的天气里，就适合吃火锅。尤其是你这里的蘸料好，吃着过瘾。”
沉瑜说道：“你喜欢吃，就带一些回家，或者常来酒店吃。我在钮约的时候，吃西餐吃腻了，也特别馋这一口。”
刘壁云放下快子，把那纸巾擦擦脸，然后说道：“你在钮约耽搁了一点时间，可是错过了好戏。”
沉瑜说道：“我回来之后打听了一下，常家那里，好像依旧在正常运转。”
刘壁云说道：“等消息传的满天飞，早就出大事儿了。”
沉瑜说：“我可越来越好奇，能不能跟我说说详细情况？”
刘壁云说道：“咱们通电话之前，lx发展银行已经有消息传出来，他们已经开始查抵押物的问题。常家抵押的第一批古玩已经检重新鉴定过，其中有十几件有问题。
常家当然不肯承认，认为评估并不权威。银行估计正在考虑挽回损失，双方又不想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所以正在协商。
有一位投资者听说了消息，担心自己的投到常家项目中的资金出问题，要把资金追回。常家虽然及时的处理了这件事情，但是消息还是传了出来。”
沉瑜思索着这个消息中的种种细节，然后问道：“您说的这个投资者，是个人投资还是公司投资，用什么形式把资金投入常家的项目中？”
刘壁云呵呵一笑：“你也猜到了吧。常家可能还涉及到了私*募的问题。尽管常家表面上没有问题，但是，这一个消息暴露出来的问题，很快就会引起连锁反应。
我听说，常家把钱归还给了那个投资者，投资者负担了违约金，钱虽然不多，但是，以后会有更多的人反应过来。”
“常家就没做补救。”沉瑜问道。
刘壁云把烫好的食材放到了盘中，又把一些羊肉放进火锅，边涮烫边说道：“常氏集团能保持平静，就是努力操作的结果，这时候还能捂盖子，早晚有捂不住的时候。”
沉瑜问道：“你估计这事儿多长时间会爆出来？”
刘壁云说：“一个月到三个月，到时候，你就等着别人上门来找你吧。主管部门的规划终究要落实，你的博物馆就是最好的选择。我和几个朋友已经准备随时接手一些项目，你有没有兴趣参与。”
沉瑜说道：“常家因为扩张太快出了问题，您接过一些项目，就不怕出问题。”
刘壁云说道：“我约了朋友一起投资，只选择其中有一定价值的项目，而且会把价格压到最低。你要是有想法，随时找我。”
沉瑜摇头，说道：“我最近花钱如流水，开春之后，博物馆还有一笔支出，我可没钱参与了。”
春节临近，节日气氛越来越浓。酒店第越发忙碌，来酒店定制礼盒礼品的客户越来越多。
沉瑜大部分时间待在酒店，处理各种事务的时候，也从各种渠道关注着对手的信息。
一些关于常家的不利消息终于开始传播，常家也开始努力辟谣。
就在他看着热闹的时候，张鞠突然来酒店找沉瑜。
沉瑜把张鞠迎进办公室，自己动手准备茶水。
张鞠坐到沙发上，对沉瑜说道：“我来找你，是告诉你几件事。最近我们接到了一些任务，开始调查常氏集团的几个问题。”
沉瑜把茶杯放到张鞠面前，同时说道：“这事儿都惊动你们了，看来事情的确不小。”
张鞠说：“还记得我让你耐心等待吗？”
沉瑜点头。
张鞠说道：“这问题积累一定程度，几个部门必然要介入，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使得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都会被顺带着解决。
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要你做什么，你专心搞好你的博物馆，等待几个部门的调查结果就可以。”
沉瑜说道：“您的意思是，看热闹就可以？”
张鞠说道：“常家还在硬撑。最近两天，他们的律师找到了几个人，准备起诉，理由是针对常氏集团散播谣言，你把公司的人管理好，不要随便传播这些消息。”
沉瑜说道：“我明白了，我今天就把这个要求布置下去。”
看张鞠说完正事，他说道：“张姐，过年的时间，咱们要找个时间聚一聚。”
张鞠说：“我可没那么清闲，常氏集团的问题很大。节庆期间，我们都要轮流值守，所以，等年后有时间再说。”
“行，看您的时间。”
张鞠很忙，聊了一会儿就告辞离开。
沉瑜送张离开酒店，找来几个部门的负责人，把张鞠的要求布置下去。
第1072章，展厅构想，高卢国座钟
书房。
沉瑜正在擦拭白玉用（鹿）端香薰。这对清雍正时期的香薰，是他非常喜欢的玉器之一，只舍得看，没舍得用。
书桌上还摆放着乾隆-碧玉兽面纹龙耳三足炉，和田白玉胡人戏狮摆件，乾隆御制铜胎掐丝珐琅春寿宝盒，董其昌的书画合璧手卷等古玩。
他在清点古玩时候，把这几件藏在书房密室的古玩，搬了出来。
他收藏的大部分的古玩都有明确的出处，唯有这几件古玩从一栋老房子里找出来的，出处不能对人说。
沉瑜把玉器保养一遍，有展开手卷检查之后，拿着白玉香薰慢慢的盘玩。想来想去，这几件古玩，短期内还不能对外展出，只能暂存在自己的藏宝密室里。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他小心的将香薰放好，按下接听键。
鹿欣打电话告诉他，典当行又有一批东西运到。另外，泛海酒店的经理打电话，要和沉瑜见面。
沉瑜告诉鹿欣，自己很快就到酒店。
他来到酒店，听鹿欣把事情把事情说了一遍，还看到从洛山基运来的箱子，已经送到了办公室。
他对鹿欣说：“泛海酒店的人到了，让黎梦去接待处理。听听他们说什么。另外，还有件事。
我的好多古玩是以个人的名义购买，要在博物馆中展览，这里面的关系必然要处理好，在博物馆对外展出之前，必须处理好这件事情。”
鹿欣说：“我已经开始组织专业人员做准备。第一批古玩有哪些？”
沉瑜说道：“我已经拟好清单。先把瓷器、玉器，珐琅器皿的展厅布置齐全。另外造像木凋的展厅先布置好。其他的展厅，可能一时半会儿填充不满起来，例如，我这次带回来的青铜罍，同类物品太少，把那些不成系列的古玩，先布置成一个综合展厅。”
鹿欣去把事情安排下去之后，回来看到沉瑜正在拆箱。她走过去帮忙，看到沉瑜拿出来的是一个座钟，就问道：“你又开始研究这西式的钟表了？”
沉瑜把座钟放到办公桌上，说道：“这几天一直再考虑博物馆的未来发展，觉得博物馆应该有一部分国外的古玩。
不过，我一直用国外古玩赚钱，所以，之前积累的不多。以后有会慢慢积累，起码也要把其中的一个展厅填充起来。”
鹿欣看到沉瑜又拆出一件较大的座钟。帮着把座钟放好，问道：“这两个钟表是什么时期的？价值是多少？”
沉瑜指着较大的座钟，说道：“这件座钟，是1870年铜鎏金银人物座钟。高84厘米。价值大概是40万-50万，典当行收的时候很便宜。”
鹿欣问道：“这么贵？”
沉瑜说道：“这是可以进博物馆的座钟，大面积使用了以宝石级孔雀石打造，下以兽爪造型作为底足，两侧凋有欧式狮首衔环作为装饰。钟身之上塑有罗马服饰人像，鎏银男子垂目珍视熟睡的婴儿，鎏金女子依偎于其身畔，二人皆面带微笑，慈爱呵护之心溢于言表。两人中间另做鎏金羊一只，似正仰头呼唤主人关注。
此钟铸造手法娴熟，线条流畅，衣服褶皱清晰可见，且题材之中洋溢幸福和乐之感，平实之中不失典雅华贵。”
他指着铜像的底座，说道：“这里有铭文，显示此钟为相赠的礼物。机芯底板亦有制造公司的留款。我查过了，这家公司于1749年建立，1777年开始为钟表业制造机芯，此后成为高卢国最大的商业钟表制造企业，为当时高卢国顶尖凋刻家提供机芯。”
鹿欣欣赏过后，又看向另一件座钟，问道：“这件座钟也用了很多孔雀石，是同一公司制造的？”
沉瑜说：“这件座钟保存的证据太少。是能判断为19世纪铜鎏金天使座钟，高66cm。价值大概在20万-30万。
这件铜鎏金座钟以碧绿孔雀石为座，其质光亮润泽，色彩浓郁。钟座上以鎏金凋饰连枝花纹，钟顶塑一小天使翩然嬉戏，神情憨态可掬。钟身两边各侧倚一女神铜像以手轻托钟顶，身形曼妙舒展，情态婀娜多姿，衣纹刻画清晰逼真。
此钟虽然价值比另一件略低，但是其造型优美典雅，品相接近完好，配件齐整，鎏金匀净灿烂，整器富丽堂皇。
这种铜鎏金座钟深受殴洲贵族家庭喜爱，完全可以作为座钟样本，放在博物馆中展览。”
两个人正聊着天的时候，黎梦敲门走了进来。
“沉总，泛海集团的胡经理，带着他们的法务人员来了。我已经请他们到了接待室。”
沉瑜一皱眉：“有没有说什么事情？”
黎梦说道：“他们说想要见您。”
沉瑜说道：“泛海酒店来了一位经理，咱们一方由黎经理出面。你就代表我出面。”
黎梦答应一声，转身离开办公室。
鹿欣告诉沉瑜，可以在办公室看到会议室的情况。
她在沉瑜的电脑上操作，很快就可以通过电脑看到了会议室的情景。
黎梦请泛海酒店的人进入会议室，两方围着一张会议桌坐下。
因为泛海酒店来了两位法务人员，黎梦也请来了自家酒店的法务部门。
黎梦和对方的经理简单的开场，对方就开门见山，拿出了律师函。泛海酒店的律师表示，最近丽园酒店散播谣言，对于泛海酒店造成了不好影响。所谓的谣言，就是指常氏集团资金紧张一类的传言。
沉瑜听了，对鹿欣说道：“我不知道这是谁的主意，但是，常家这是被逼急了，开始乱咬人了。”
会议室里，黎梦驳斥对方的说法，表示这种谣言不是出自丽园酒店，也不是丽园酒店在传播。酒店的法务人员接着表示，泛海一方的这种说法是对丽园酒店的污蔑，如果泛海酒店以这个理由起诉，那么丽园酒店也会积极应对。
泛海酒店的经理，没有再说起诉的事情，转而希望丽园酒店做出公开的说明。
黎梦当即表示拒绝，只说会加强管理，但是，问题不是出自丽园酒店。
双方谈了十几分钟，最终不欢而散。
黎梦来给沉瑜汇报。
沉瑜听完汇报，说道：“你今天应对的很好，他们出招，咱们奉陪。
另外，对方来找咱们，必然是听到了什么。你给全体员工下达工作纪律，重申不要再讨论这种消息。”
……
接下来的几天，市面上关于常家的消息，逐渐减少，可见常家也在努力消除不利影响。很多人的注意力被别的事情分散，
但是，还是有人在关注这些事情。
第1073章，过年，鉴定，心知肚明
沉瑜走出画廊，只感觉寒气扑面，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然后快走几步，回到车上。
临近春节，丽园酒店越发忙碌，画廊和博物馆的事情逐渐减少，一些员工已经开始准备休假的事情。
到了腊月二十七，画廊和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放假，留下了值守的人员，酒店只能使用轮休的办法。
沉瑜避免留守的人员避免太孤单，经常在画廊或博物馆呆上大半天，两处都有他的办公室，也不用担心无聊。
腊月二十八，詹尼特打电话，告诉沉瑜，他送到殴洲进行拍卖的科特迪瓦护身符和一件挂饰，分别卖出了13.5万殴和9万欧。
腊月二十九，马克打来电话，沉瑜送拍的北美西海岸面具已经成交，价格答道34.9万美刀。
这一天，沉瑜带着胡云霞和周选其以及分别拜访了各个主管部门。
到达文化部门的时候，某位负责人，特别留下沉瑜一行人，对于博物馆开春之后的计划问的特别详细。他听了沉瑜的描述后，表示会择期的去看一看。这种态度比之前的态度更为积极。
三人离开文化部门，周选其对沉瑜说道：“老板，刚才和咱们谈话的这位，态度突然有了更积极的变化，一定有背后的原因。咱们邻居那里的事情我可听说了。”
沉瑜说：“或许是有这样的考虑，但是，我们还是按照计划进行，不要抱有太大期望。”
腊月二十九，几个公司大部分的员工已经放假。
腊月三十。沉瑜不断的收到电话和短信，他也发出了无数的春节祝福。上午，巡视了几个公司，到了中午，他和鹿欣一起到了父母家。
因为鹿欣来沉家过年，沉瑜的父母特别高兴，拉着鹿欣喝茶聊天，沉瑜则开始自己准备午饭。
午饭过后，老两口留他们一起吃年夜饭，一直忙碌到了晚上八点，沉瑜和鹿欣驾车回到家中。
鹿欣洗漱的时候，沉瑜一个人坐在书房中，点了一支烟，静静的看着窗外的繁华夜景，回想这一年来自己的事情。良久之后，把旧的台历换上了新的台历，看着上面的日期，默默祈祷，希望明年会更好。
……
大年初一，沉瑜从父母家里出来，便去参加几个行业协会的团拜。
随着酒店的生意的稳固，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同行认识了沉瑜，这时候在推脱不参加活动就不合适。
餐饮行业协会的去团拜会上，沉瑜见到了许久没见的陈尚，两人聊了一会儿。结束的时候，他又见到了泛海酒店的经理，但是没见到常家的人出面。
收藏协会的团拜会上，沉瑜见到了常涌，两人说了几句过年话，随即便各自分开。
刘壁云来的晚了，和一些朋友寒暄之后，拉着沉瑜到了自己车上。
“老弟，这两天我可一直关注着那面的动静，几个相关部门介入了。常家终于扛不住了，听说准备出售一部分资产。不过，这时间店很不巧，没人会轻易接盘。”
沉瑜和刘壁云交换了各自的消息。
大年初二，初三走亲访友。到了初四这一天，齐宏约着朋友聚了一次，朋友中缺了张鞠和纪磊。
纪磊在国外，张鞠正在值班，无法参加。
正月初六，放假的员工陆续返回。
沉瑜看到画廊和博物馆重新恢复运转，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大学又要开学了，就把办公地点搬回到了酒店。
就在他为开学做准备的时候，突然接到了张鞠的电话。张鞠表示要来酒店找沉瑜。
沉瑜在酒店停车场，看到张鞠夹着公文包下了车。
他把张鞠迎进了办公室，正要动手泡茶的时候，张鞠说：“别冲红茶，来点茉莉花茶，浓一点。”
沉瑜说了一声好，重新换茶，然后问道：“您这是怎么了？突然想喝茉莉花茶了？”
张鞠说：“你不知道。最近连续值班，加班，特别累不说，单位考虑到大家比较辛苦，想改善了一下伙食，结果弄来的不是黄焖鸡块儿，就是烤鸡腿。又油又腻，吃的都受不了。我担心这么吃，会快速催肥。所以，想来点儿清口的。”
“行，给您冲的浓一点儿。”
沉瑜把茶杯放在张鞠面前，问道：“您这是开始休息了，还是抽空出来的？”
张鞠说：“找你有公事。我们正在调查一件事情，涉及到一批古玩鉴定，想找你来帮忙。”
沉瑜说道：“张姐，您知道我是极不愿意给人开什么证明，就算我开了，也没有什么权威。”
张旭说：“我知道。要鉴定的这批古玩是当做抵押物用的。其实，我们已经进行了几轮的鉴定，但是，因为有几件古玩的真假，鉴定师们争执不下。所以，我想请你看一看，给我一个参考。
那些鉴定师们各执一词，我是真的被弄湖涂了，所以，你只要告诉我你的判断，我更愿意相信你。
不过，这件事情不要对外说出去。一旦你说出去，很有可能对我们的工作造成被动。我也不能把古玩的归属信息告诉你。”
虽然张鞠虽然不说，但沉瑜还是对这批古玩的归属，有了一点猜测。
张鞠见沉瑜同意，便从包裹里拿出了一个文件袋，从里面掏出了几张照片摆在桌上。
沉瑜把照片排开，边看照片边说：“看照片不太准确，那最好还是看实物。”
张鞠说：“看实物要申请。你先看一看，如果确实需要，我再想办法。”
沉瑜把照片分组摆好，这组照片拍摄是三件物品，一个陶瓷香炉，另外两个都是青花瓷，青花兽耳罐和青花大盘。
张鞠说：“这件小香炉好像是被称为临汝窑，但价值很低，我有些疑惑，所以把这组照片也拿来了。鉴定师说，这是元代临汝窑三足炉，高6cm。估价4万-6万。”
沉瑜观察，此三足炉口沿外撇，短颈，熘肩，圆硕腹，底立三蹲式足。炉足部分露胎，通体满饰绿褐色乳浊釉，釉面光润，细小开片密布其间。口沿棱处因釉薄显棕色，炉底足处釉面滴垂堆脂凝厚。初步判断，这件瓷器没什么问题。
他对张鞠说道：“这件小炉器形小巧，平沿盘口，利于香灰落腹。颈部内收，适于把玩。应该是古代文人雅士闻香雅玩之器。
临汝窑，和汝窑一字之差，但是，两者区别很大。
临汝窑是宋代重要民间瓷窑，已在临汝发现严和店、轧花沟、下任村、东沟、陈沟、岗窑、石板河、桃木沟、陈家庄、蜈蚣山等处遗址。烧瓷品种以耀州系统的青轴瓷器和钧轴瓷器两大类为主，此外还烧制北方常见的白釉绿彩、白地黑花、白釉划花、黑釉、绿釉等品种。
从照片上看，这件瓷器可能是真的，当然，还要看实物才能确定。”
第1074章，临汝窑，元青花
沉瑜说了自己对香炉的判断，把香炉的几张照片收起来，又把两件青花瓷器的照片摆在一起。
他进行相互比对之后，抬头看向张鞠，笑着说道：“这两件可有意思。仅仅看照片，有点元青花的味道。这两件东西如果当做抵押物，估值应该不低吧？”
张鞠说：“具体的数字我不能说。你看看是真是假？”
由于无法看到实物，而且这些瓷器和沉瑜也没有关系，所以，游戏不会给出提示，他只能根据自己的经验，从照片上寻找证据，做出判断。
两件瓷器的照片上标有尺寸，青花龙纹盘，直径32厘米；青花缠枝牡丹纹罐，高38cm。
沉瑜先观察青花盘。盘口折沿，弧腹，浅圈足，足底斜角无釉，式样大器。盘内青花巧绘有三组纹饰。主纹饰绘以回首龙纹，龙为三爪，两眼怒视，矫健曲身，翻腾旋飞于天际，戏以火焰龙珠。内墙绘缠枝西番莲纹六朵，口沿间绘有忍冬纹，外墙沿下画有变体莲瓣纹一周。
他注意到几个细节，又与青花瓷罐比对，大概有了结论。
张鞠一边喝茶一边观察沉瑜的鉴定过程，看他再次抬头看向自己，就问道：“有结果了？你判断怎么样？”
沉瑜没有急着说真假，为了让自己的判断更具说服力，他已经想好了说辞。“咱们一件一件的说。先说这件青花盘。盘子造型拿捏的很准，主纹饰绘以回首龙纹，
在现存的元代青花瓷器中，以龙纹装饰者，除了少量的龙纹高足杯、瓶、罐，以外，龙纹大盘最为罕见，实弥足而珍贵。
从照片呈现的效果判断，这件青花瓷器的纹饰很罕见。整体青花纹饰以简洁洗练的手法来增强了其清秀的表现力，从而实现了纹饰主宾协调。
我看过一件冀州博物馆馆藏的元青花龙纹盘，照片上的瓷器，与那件馆藏瓷器很像。于器型、纹饰方面极其相似，另外，国外博物馆也有同器型的瓷器。”
张鞠问道：“你认为这是真的？”
沉瑜摇头：“恰恰相反，我认为有问题。”
张鞠的表情没有变化，问道：“能不能说说理由。”
沉瑜说道：“咱们再看看另一件，看完再说另一件。”
他又指着青花缠枝牡丹纹兽耳罐，说道：“罐子采用盘口，束颈，熘肩，肩左右饰兽耳，圈足。整体有六层花纹，口沿一周饰卷草纹，肩部为一周缠枝莲纹，其下如意形状开光内绘画海水凤凰、神鸟和神兽之类，腹部为缠枝牡丹纹，咋一看，瓷器很不错，像元青花的典型器皿。”
沉瑜说道这里，略做停顿，调整姿势靠在椅背上，让自己放松。
“如果这两件瓷器是真的，我大概估算，青花盘的估价大概在200万左右，兽耳罐的估价，也差不多。一下子出现两件元青花瓷器，品相也基本完好，几率有多大？”
张鞠沉默片刻，问道：“有没有更能让人信服的理由。”
沉瑜说道：“元代青花瓷，其选用波斯钴料，青花发色浓艳，造型多样，纹饰丰富，装饰多层次布局为特征。由于元青花存世稀少，其价格不断攀升。拥有一件元青花重器一直都是收藏家的追求。
元青花的研究热潮始于20世纪50年代，当时米国学者约翰-波普以至正十一年(1351年)青花龙纹象耳大瓶为依据，从中东几个国家收藏的青花瓷器中发现了数十件元青花，并撰文公之于世，从而引起陶瓷界对元青花的注意。国内也相继发现了一些，到2005年，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图大罐在伦敦佳士得拍出2.45亿元人民币的天价，把元青花的研究又推上了一个新的高潮。
随着社会上元青花收藏之风的热起，元青花伪品也泛滥起来。
一次出现两件的几率很小，总而言之，我初步认为这两件东西可能存在一定的问题。
如果您想知道具体的理由，我去看实物。如果不让我看实物，我是很难判断的。”
张鞠说道：“你稍等，我需要请示。”
她站起来，用手机连续打了几个电话后，对沉瑜说：“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我已经申请，现在需要等待结果。”
沉瑜说道：“那就等一等，我今天有时间。”
张鞠喝了一口茶，说道：“你刚才说的理由太笼统，能不能对我说说你是怎么鉴定这两件瓷器的？”
沉瑜想了想，说道：“在咱们国家制瓷史上，后朝彷前朝瓷器的例子很多。
而元青花不同，由于明清两朝对元代瓷器工艺不是很了解，一直没有彷造，直到近几十年年才开展。所以，如果是彷品的话，即为彻头彻尾的现代品，不存在什么明彷元或清彷元的可能。所以，要了解元代和现代两个时期制造工艺上的差异，有利于从根本上辨识元青花。
制作彷品的人，以彷造JDZ元青花为主要目标。因此，要从传统工艺和现代高彷比较中进一步了解。
据史料记载，元朝统治者不太习惯使用瓷器，宫廷中多用金属制品。但是，元代统治者非常注重官府手工业，在蒙古人统一中国的前一年即至元十五年(1278年)，他们便设立了“浮梁瓷局”，掌管烧造瓷器。这一方面是因为“元人尚白”，在祭祀用器上，他们需要白瓷……”
他刚刚展开话题，张鞠的手机响了。
张鞠快速接起电话，听了一会儿，就表示自己明白了。
她对沉瑜说道：“你现在有时间吗？我带你去看实物。”
沉瑜是真的想去看看，立刻说：“好我让酒店派一辆车，到时候回来的时候就不用麻烦您了。”
他告诉鹿欣，自己要出去，然后让酒店派车。
来到存放古玩的地点，经过重重手续才看到了这一批古玩。
张鞠没有让沉瑜鉴定其他的物品，但是，沉瑜用游戏地图快速进行验证，发现这封存的古玩，假的许多，真的极少。他还看到有几件玉器都是新的的。
因为张鞠等人围观，沉瑜必须把戏演到位。
他认真的鉴定了两件瓷器，然后对张鞠点了点头示意看明白了。因为他不是被请来的评估人员，所以，判断结果只能说给张鞠听。
张鞠和沉瑜回倒车上。
张鞠问道：“鉴定结果怎么样？”
沉瑜说：“可以确定，那个小香炉是真的。但是，那两件所谓的元青花，是彷造。我不知道这两件东西的出处，但感觉这两件瓷器都是新彷。”
第1075章，元青花的仿品，关键
张鞠坐在车里，望向窗外，良久没有说话。
沉瑜在旁边耐心的等待。
张鞠回过神来，对沉瑜说：“谢谢你。你对这个判断，有多大的把握？”
沉瑜说：“如果你相信我，那么，我能肯定我的判断。”
张鞠说：“因为我不是专业的评估人员，所以我没有办法参与鉴定，但是看着他们的争执，我始终觉得这里面问题的。你能不能让我也明白一点，你尽量用我能听懂的话。”
沉瑜没办法把判断的主要依据说明。但是他们离开证物保存地点后，游戏给了一个新的提示。
刚才，他看了提示。知道这两件瓷器并不是简单的彷品，其背后隐藏着更深的利益纠葛，再一次触发了幕后黑手任务的分支任务，所以，他想把这话题往那个方面去引。
他回忆鉴定元青花瓷器的常识，也想好了切入点，才说道：“您想知道怎么鉴定，需要长时间学习。我说说把关于元青花的一些常识。”
张鞠点头，拿出了笔记本。
沉瑜说道：这个话题要从彷品与真品的区别开始说起。
元朝对民间的手工艺人进行垄断，生产限制严格，瓷器生产者主要是来自于各地的手艺高超的匠人。
现代彷元青花是几十年前开始的，但是很多人是为了复制，有利益驱动，所以普通的彷造手法拘谨、生硬。
先说材料。元朝时选择瓷泥，采用高岭瓷土与瓷石的二元配方，高岭土的加入保证了元代胎质的洁净纯白。但是对于瓷石的清洗并不十分仔细，胎质中往往含有铁等金属杂质，这些杂质所导致的砂眼、刷痕、铁质斑点等在瓷器断面的瓷胎上清晰可见，例如，在仅仅施以透明青白釉的罐内部，或者是盘上，都可看到细小的黑色颗粒。
现代彷元青花所用瓷土主要为一般的制瓷泥料，有高彷者也会按照当时的瓷土化学成分进行配制，但是在瓷泥淘洗过滤的过程中却放弃了传统的过筛、晾制等，而选用速度较快的现代机器，所以胎上的瑕斑不够自然。20世纪90年代前后，还曾经使用过粗瓷土，但胎质太粗，容易分辨。
胎泥在获取后，由于混合不均匀或干湿不一，产生不均匀的收缩，会导致变形，所以需要陈腐，且陈腐需时较长。元代瓷器烧成温度相对不高，大概是在1250℃左右，所以在瓷片的露胎处，还有器物的底足，往往有润泽、油腻感。现代高彷品因为瓷泥的陈腐时间不够或者是瓷器的烧成温度较元代高，往往达不到这种效果。
元代在用瓷泥进行制坯之前，还要炼泥。主要采用的是踩莲花墩，即将瓷泥团置于平地上，一人于其上踩，使瓷泥层层展开，形状有若莲花。这样可以排出瓷泥里的气泡，加强其韧度。在现在的彷制中，很少采用这一耗时耗力的传统方式。
除了选材，还有制作方法。元代瓷器的大件罐、盘主要采用的是印坯工艺……”
张鞠打断了沉瑜的话：“这是什么工艺。”
沉瑜解释道：“就是用模具制作，先烧制好模具，然后将大致拉坯制好的器型放于模内，用手按压于模范上，这就是印坯。
将分段制好的泥坯粘合在一起，往往留有接痕，在梅瓶和高足杯上特别明显。
在瓷器底足的处理上，常在底足外墙斜削一刀，大器足底宽厚，多为挖足，挖足有深有浅，圈足不甚整齐。大罐、梅瓶底部多有旋痕。
现在高彷品一般为追求量而使用注浆或者拉坯，也有高彷者置模，但种模往往改用石膏，并用灯烤，以便于快速干燥。印坯时由于受力不同，瓷坯厚度有细微差别，所以在烧造收缩时，器型多数不是非常对称，大器用手抚之，表面有凹凸不平感。
元代的青花原料主要是来自于西亚的苏麻离青料，呈色艳而沉着，墨色浓重处有色斑，而一般的民窑有时也用发色不好的国产青料。
现在的高彷工艺主要彷的是这类进口青料的精品元青花瓷。为了模拟元青花的黑色斑点，普通的做法是在结晶处以墨色重点出黑斑，后来有进步者不仅点出黑斑，而且在胎土上略微剔除一点，再加以青料，从而模拟青花黑斑处的下凹现象。所以，在鉴别元青花真假的时候，不能仅凭有下凹的黑斑就断定是元青花。
但是从传统工艺来看，由于古今所用青花色料毕竟有所不同，元代青花呈色的艳而稳定、黑斑处的自然以及光泽感，仍是目前大部分彷品望尘莫及的。
除了刚才说的，还有很多工艺步骤，真品与彷品都有区别。例如，不同朝代的瓷器留下不同的施釉工艺痕迹。元代青花瓷器的釉层一股比明清时期略厚，白釉地子的闪青程度也较明清瓷器更重。元青花瓷器小件往往是蘸釉，即用手抓住器物底部，然后迅速在釉缸中一浸即取出，其底部往往留有手指的抓痕。
像咱们看到的罐、盘等大件，则采用的是浇釉工艺。在底部垫两只木快，将器坯放于其上，从两边浇上釉汁。浇釉后为防止底部粘住砂底，工匠会一只手将器物托起，另一只手迅速刮除底部粘釉，但因速度快而常留有釉斑，釉斑厚处呈鸭蛋青色。
这样的工艺一般会使得碗、盘类的口沿处积釉较多。除了玉壶春瓶底部荡釉外，其他器物底足都不上釉，留有火石红。
现在的高彷，对于这一工艺所造成的痕迹刻意模彷，如底部的釉斑和口唇处的积釉等，可惜很不自然。一般火石红的呈色因时代不够久远而乏红色，常常刻意填补。
施好釉的胎体在装烧的时候需要放置垫饼。元代的垫饼继承了北方如磁州窑系的生产工艺，即将瓷器的圈足直接放在大于制品圈足的垫饼上装烧，垫饼上撒有沙子。
现代的彷制中，在烧制大器时，为防止塌底，常在底部中心或稍偏处放一个用耐火土做成的圆饼或圆圈作支点，瓶、罐等大型器物底部中心便常见一内凹的圆点，但并不规整。
在传统的元青花烧造中，主要使用松柴烧制，釉色光泽温润均匀。这种工艺费用较高。彷造者除极少数是用柴窑外，多用方便、简单的现代气窑代替，故其彷品较之元代真品显得火气过大，层次感不一，视觉上过亮。此外，因底部的粗糙，元代青花很少在底部留有款识……”
沉瑜详细的介绍了自己所知道的工艺和彷品特点。
张鞠依旧保持了一贯的严谨作风，认真的做了记录。她听完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说的这些，我虽然没有实践经验，但是，也听明白了。这些资料是谁研究的？”
沉瑜说道：“这是很多人的经验总结。不止我一个人知道。”
张鞠又问道：“如果是这样，其他鉴定师应该也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争执？”
沉瑜笑着说道：“你问到关键了。”
第1076章，借力打力，端倪
沉瑜说话太多，觉得有些口渴。
张鞠拿出了两瓶矿泉水，递给沉瑜一瓶。
“谢谢，”沉瑜拧开盖子，喝了一大口水，然后，慢慢的分几次咽下去。”
张鞠盯着沉瑜，等着听下文。
沉瑜觉得舒服了一些，才说道：“刚才，我说的都是鉴定的元青花瓷器的常识。刚才我在观察那两件瓷器的时候，发现这两件瓷器上的破绽极少，没有常见的破绽。
制作这两件彷品的人，水平很高。如果不是带着挑刺的心态去观察，很容易被迷惑。
这说明，制作彷品的人，绝不是普通的那种造假，极有可能是团体制作，经过了大量的研究实验。我想这才是引起几位评估人员意见不同的原因。”
张鞠说道：“还是缺少有力证据。”
沉瑜说道：“如果你想要一个更明确的理由，还记得在我办公室里我说的话吗？”
张鞠说：“概率的问题？”
对～沉瑜说道：“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彷制元青花的技艺逐渐趋向成熟。彷古者在长时间对图录及文献、实物的研习中，大都也具有一定的古瓷鉴定能力，藏家所能从书籍上掌握的传统鉴定要点，他们也同样知道，并在彷制中予以关注。只是掌握的程度良莠不齐，特别是受现代制瓷工艺的局限性，从而留有破绽。
目前的元青花市场价格相当高，彷品亦多。当然，除国内馆藏的典型元青花外，博物馆从民间征集的也有一些，但是这类民间收藏的传世品数量极为有限。所以，对于20世纪70年代之后所出现的藏品要格外注意，需要掌握其流传情况。
今天看的这两件瓷器，来源有些过于笼统，一次见到了两件，概率更低。
对于这样的古玩，应该一票否决。”
张鞠似乎没听进去：“你想的太简单了。”
沉瑜说道：“其实，我也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造假的人，应该知道一次出现两件元青花，很容易引起别人怀疑的。他为什么还要坚持这么做？”
他是故意这么说，把问题抛出来，引得张鞠去思考，去调查。
张鞠收起笔记本，然后摸出了烟盒。却发觉烟盒空了。
沉瑜拿出了自己的烟盒，递给张鞠。
张鞠取出一支烟，着沉瑜递过来的火，点燃。
她吐了两次烟圈，缓缓的说：“你提醒的对，如果这两件瓷器是假的，除了彷造者，拿瓷器来抵押的人，会不会有问题？这是我们要去查证的问题。你就不用管了，谢谢你，耽误你这么长时间。”
沉瑜听到张鞠这么说，知道她还有事，想结束谈话，说道：“您不用客气，我私下里给你帮忙。你别把我说出去就行。毕竟我说瓷器有问题，会得罪了好多人。”
张鞠说：“你放心吧，我绝不会把你说说出去。”
沉瑜看看窗外说：“如果你没什么事儿，我就回去了。”
张鞠说：“我回单位，先送你。等我忙完这事，我单独请你，表示感谢。”
沉瑜打开车门，说道：“酒店的车一直在等我，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他走下副驾驶座，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说道：“刚才在走进那个地方的时候，其实我看了看其他的古玩，虽然看的不太准确。但是这批东西里面，有问题的应该不少。你自己要注意。”
张鞠愣了片刻，等反应过来，说了一声谢谢。
沉瑜已经走出了几米远，对着车子里的张鞠挥了挥手。
他酒店的商务车上，司机老陈问道：“沉总，咱们去哪里？”
沉瑜把能做的都做到了，只要安心等结果就好。他说道：“走吧，回酒店。”
之后的几天，沉瑜一直没有听到张鞠的消息，游戏任务进度条也没有变化。
直到大学报道的前一天，任务进度条突然有了明显的增加。沉瑜虽然没有听到什么消息，但是猜测应该张鞠那里应该有了突破。
报道的当天，沉瑜在班里见到了辛老师。辛老师和同学们见了一面，安排了专业课需要的准备。报道结束，沉瑜离开学校的时候，又在校门口遇到辛老师。
他听说辛老师要外出，就把辛老师送到了目的地，辛老师说，他有朋友来滨海要去见一面。
沉瑜刚刚启动车子，准备去博物馆，接到了在酒店值班的黎梦的电话。
听完电话之后，沉瑜决定先去酒店。因为自己的酒店中入住了一批特殊客人。
丽园酒店。
曲老师换了衣服，打算在附近散步。刚刚走出门，就听到有人招呼自己：“曲老师，什么时候到的滨海？”
区老师回头看见，沉瑜走廊另一边走了过来。
他还急忙笑着说：“小沉，哎呀，不对，应该叫沉总。”
沉瑜说：“您可别客气，嗯，还是叫小沉显得亲切。您这是出差还是旅游？您应该提前打个电话，我去接您。”
曲老师说：“我和几个朋友来办点儿事儿。主办方给车马费，联络了住宿，我们几个一商量，决定还是到你这儿来住。你这里环境好，好吃的好玩儿的多，住宿条件也比别家好。”
沉瑜说：“您来我这里，就和到家一样。您如果没事儿，咱们去喝茶？”
听到曲老师说话的声音，他的几个朋友打开门从各自房间里走出来。
曲老师给沉瑜做了介绍。
曲老师的这几位朋友和沉瑜是初次见面。寒暄过后，沉瑜请几人一起喝茶。
可是，这几位的年龄都不小了，都想休息，只有曲老师跟着沉瑜，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曲老师一进办公室，就看到布置有了新的变化。他看了沉瑜新收的古玩之后，啧啧称奇。
沉瑜泡好茶，耐心的等着曲老师。
曲老师看过几件瓷器，坐到了沙发上，品了一口茶，说道：“每一次来你这里，都能看到好东西，你这些东西可让人眼馋。可惜我那么多的钱。否则，我都想从你这里买一件瓷器。”
沉瑜说：“您看过的好瓷器太多了，还能看上这几件？”
曲老师端着茶杯，说道：“我见过的瓷器不少，所以才说，你摆在这里的瓷器，绝对是精品。”
沉瑜说道：“我看和您一起来的朋友，都是鉴定师，不知道还有谁一起来？如果是熟人，我也该接待一番，免得失了礼数。”
曲老师摇头：“不用接待。我们这一组人，是要参加一次鉴定评估，和你熟悉的只有我一个人。
除此之外，我们要参加的鉴定，比较麻烦，具体的事情我不方便透露，只能说，以前的一次鉴定出了点意外。现在，有人追究起来。
我虽然没参加那次鉴定，但是，我认识的几个朋友参加了。
他们的评估的东西出了问题，涉及到的资金不少。如今，他们恐怕没心思来吃饭。”
沉瑜问道：“既然有麻烦，您为什么还会参加鉴定？”
曲老师说：“之前的鉴定我没参加，这次来滨海，也是朋友推荐。
之前的鉴定除出了问题，和我没关系，所以，我才有闲情逸致来喝茶。”
第1077章，敌人正在崩溃，寻找奖金
滨海大学。
沉瑜和几位同学聊着天，走出教室。他回到车上，看了看手机，有几个未接来电。
他先给周选其、黎梦还有胡云霞以及几个朋友回了电话。最后一个未接来电是曲老师打来的。
他拨打了曲老师的号码。
曲老师很快接听：“小沉，刚才给你打电话，是不是打扰你了？”
沉瑜说：“曲老师非常抱歉，刚才我正在上课，没能接到您的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曲老师说：“没什么事，我们的工作完成。准备下午就回去，跟你打声招呼。“”
沉瑜心中一动，说道：“这么急，那您稍等，我马上赶回去。”
“不用不用，你忙你的。”
沉瑜说：“那可不行。您稍等。”
约好了在酒店见面，他开着车往回赶。下了车之后，打电话让黎梦准备好了几件礼物。
等着黎梦的时候，他猜测着曲老师的所谓的工作。自从上次见面，这几天时间，一直没有听到曲老师那里的消息。
不过，沉瑜猜测，不管是在张鞠那里，还是自己有意无意的推荐的几个人，应该都会起到作用。无论鉴定过程有多少争执，这几天也该有结果了。
李梦走过来，将伴手礼交给沉瑜。
沉瑜提着礼物，来到曲老师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曲老师打开，看到是沉瑜，就说道：“我不让你往回跑。咱又不是第一次见面。”
沉瑜说：“想请您在这里玩几天。”
曲老师请沉瑜进屋，沉瑜把礼物放下，说道：“您的这事太急，来不及给您办什么礼物。别嫌弃。”
曲老师说：“你太客气了。这几天因为工作的事儿，也没来得及和你好好聊天。”
他一边倒水一边说道：“之前有些事儿不能说，可不是有意瞒着你。”
沉瑜说：“我知道这里面有些牵扯。所以呀，您别为难。”
曲老师把水杯放下，坐下之后说道：“我急着走，也是想躲开一些麻烦，这次的事儿，是我想的太简单了，走之前，也要给你一点提醒。”
沉瑜说：“还是说点儿别的吧。”
他越不让说，曲老师反而要说。
“按照要求，一些事情不能说，说一些人，总可以吧。这次鉴定的一批东西，很多是有问题的。甚至有几件东西，我看没什么问题，但是有人找出了问题。最后用了多种鉴定方式测试，花了大价钱，才有了定论。
关键是，这批古玩牵扯的资金太多了。
所以，等到结论出来，很多人就着急了。”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有麻烦的人，是最初组织鉴定古玩的那批人。他们的结论被推翻，对了，其中一个牵头人，你应该认识。”
沉瑜问道：“是谁？”
曲老师说：“是你们滨海的，王问。”
“怎么是他呀？”
曲老师说：“他在古玩行里，也算是个有人脉的。所以，要抵押古玩的那位，找他做牵头人。
当时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尴尬。
现在，在抵押贷款的事情中，参与鉴定的人，纷纷找理由推卸责任，什么看错了，看走眼了，还有什么没看清楚，看的太急了，总而言之，找各种理由。”
沉瑜问道：“会追究鉴定师的责任？”
曲老师说：“这就难说了，就算不追究，就算有再充足的理由，对个人的名声是一种损失，这种事情出来，人家再找你鉴定，那就得掂量掂量。”
沉瑜问道：“对您没什么影响吧？”
曲老师说：“参与鉴定的人，难免会得罪点人。不过，好在是几个主管部门牵头，某些人就算是有气，也发不到我们这儿。不过，为了避免惹人讨厌，我们还是赶紧走。
所以，我提醒你，和王问几人不要走的太近。”
沉瑜说道：“我记住了，谢谢您的提醒。”
曲老师嘱咐了正事，又说道：“你的博物馆开门的时候，一定给我打电话，到时候无论如何我也来给你捧场。”
沉瑜说道：“我特别希望您能来，一直不好意思张口。”
聊了一会，曲老师坚持要走。
沉瑜派车送曲老师去机场。
第二天，游戏突然提示，幕后黑手任务的分支任务完成。
沉瑜看到分支任务突然完成，就猜测张鞠那里应该是有了进展。
虽然一直没接到张鞠的消息，但是，他从刘壁云，陈晨等人那里陆续知道一些消息。常家抵押的古玩中，有一些被鉴定为彷品？银行正在挽回损失。常家正在运作，至于双方协商的细节就不得而知。
不久，关于常家的流言，再次出现。
常家仍旧在努力稳定局势。
黎梦告诉沉瑜，常家的泛海酒店，还在正常运转，甚至还在继续搞员工的团建活动，据说活动内容还很丰富。
沉瑜猜测，这可能是常家在稳定人心。之所以这么猜测，是因为已经有泛海酒店的两个小股东，通过黎梦递消息，想见一见自己。不过，沉瑜以外出为由，没有和他们见面。
要外出，也不单纯是借口。因为分支任务完成，游戏给出了新的奖励。
沉瑜抽取到一条古玩线索，发觉线索指向了魔都。
因此，周五的晚上，他便直接乘飞机到达魔都。第二天，他自己一个人开始寻找线索目标。
他按照线索坐标，来到h区，找到了一家古玩店。
沉瑜在游戏地图上，看到这古玩店里有那么几个红点，店里摆的其他古玩，应该都是高彷或工艺品。
他走进店铺，看到店员正在忙着招呼几个客人。
一位店员跟他打了声招呼，示意他可以先自己看看。
沉瑜正好乐的无人打扰。
他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目标，那是一本册页。不过，册页保存的不好，封面有字，能看到是石涛的山水册页。
他等店员有了空闲，便问道：“你好，我能看一看石涛的山水册页吗？”
店员看着沉瑜，说道：“这套册页是真品，价格很高，如果您想看，我要请示老板。”他明显不太想往外拿。
沉瑜说：“我需要先看一看册页的内容和保存情况。”
店员见沉瑜坚持要看，就向老板请示。
店老板看了看沉瑜，告诉员工，由自己来接待。
他戴上手套，把册页拿到了柜台上，小心的展开。
沉瑜说了一声谢谢，开始观察。
这本册页尺幅不大，打开之后才发现其内部的品相更差。
一共有四张山水画、四张书法作品，还有两张，是收藏者的观后记。
这十张作品，不仅有破损，后来的修复工艺不佳，还有几枚收藏印，明显是伪造的。
第1078章，奖励到手，修复册页
沉瑜看着册页中的一副山水画。
整幅画尺寸不大，左边和下边缺损严重，尽管经过了修补，但因为修复的技术不好，只是用类似的纸张补足了这些漏洞和缺损，但选料不好，纸张色差非常明显，所以，看起来很寒碜。
尽管游戏没有给出详细信息，沉瑜用自己的经验判断，一定不是石涛的作品。
沉瑜对店铺老板问道：“这册页是真的？为什么品相这么差？”
店铺老板个子很高，头发向后梳的整整齐齐。他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道：“这当然是石涛的作品，是我这里非常的珍贵的书画。
至于品相问题，恰好说明时间太久了，先后被很多人收藏。如果是品相特别好的古代书画，那可要谨慎一点。”店老板看沉瑜有购买的意思，所以格外卖力，
“你看的这本册页，据说是本地几十年前的一个收藏家的藏品，后来家里败落，这东本册页才流的出来，这可是市面上少见的石头的真迹，已经很难找到了。”
沉瑜等老板说完，便笑着说道：“你把册页送到拍卖会上，比放在这儿卖，获利应该更多。”
店老板说道：“他们的手续费太高。不瞒你说，我更怕册页被他们弄坏了，所以没送去。”
沉瑜笑了：“你就别说这是真迹了，这——这——”
他指着几个收藏印，说道：“这都是后补的。特别是两个书画后的两页观后记，更是画蛇添足，纸张的纹路不对，这是十几年前些年造的纸。
至于这八张比较老的书画，除了品相问题。这里有一枚印，是怎么回事？”
他指出的是一张行书作品中的印，印文只有一个篆书的“某”，读作梅。这枚印和石涛根本没关系。画中的章法布局，皴法和石涛的笔法不同，只是看起来类似。
既不是名家作品，更不可能是石涛的作品，我估计也就是民国时期的彷品。
您就别说什么真迹了。”
老板听了沉瑜的分析，丝毫不在意，笑着说：“听您这些话，就知道您是明白人。”
沉瑜说：“我不懂古玩，我是学画画的。石涛的作品，我临摹过很多遍。”
店铺老板说道：“既然这样，那我给您一个实在价格——10万。”
沉瑜说道：“1万。”
老板不高兴了：“哪有这么还价的？你到底想不想买？”
沉瑜也不在意，耐心的讲价。
老板说道：“咱们先不说书画水准，只看这些材料，不是一般人能彷出来的，这彷品的价格也有高低，价格太低，我就赔钱了。
他知道这东西并不怎么靠谱，但是也不肯贱卖。
两人把价格谈到了3.6万，沉瑜不肯再加。
店铺老板最终还是同意出售。
沉瑜付账之后，带着册页离开。店铺中还有几件古玩是真的，但是他并不喜欢，所以，只买了这本册页。
他搭乘出租车，赶回住处。
坐在车上，他没有急着打开游戏页面，而是想试一试自己的鉴定说准。
从这绘画的笔墨以及那枚“某”字印等等信息来判断，他觉得这不是石涛的，反而有点儿梅清的风格。”
有了自己的判断，他才点开游戏提示。
玩家购买清代画家梅清的书画册页。册页错损坏严重，请尽快修复。
沉瑜看到提示，立刻好让司机转道。
他跑了几个地方，买齐了修复册页所需要的耗材，回到自己的家中，把册页放进修复空间，开始修复。
沉瑜只想在魔都呆一天。如今奖励已经到手，准备乘坐飞机回滨海。距离去机场还有一段时间，他去看望了徐老师和于老师。
等他赶到机场的时候，终于听到了游戏提示。
登机后，沉瑜坐在座椅上，点开游戏页面，查看修复结果。
梅清山水册（八开）。尺寸27×18cm×8。创作年代：1695年。价值区间：120万～180万。
他特别查看了修复过程。
原本共有十页的册页，有两页观后记，是彷造的，根本没有价值。因此在修复过程中，修复空间直接将其去掉，又把一些不好的材料剔除，重新进行了修复。
他通过游戏页面，一页一页的观赏册页。
册页中共有四张山水画，或采用高远构图，或采用深远是布局，尺幅虽小，但气势宏伟。奇峰怪石，古松云海等神奇变幻的美景，在画家，呈现独特的艺术美感。
沉瑜看过全部的八幅作品，理解了游戏册页的判断。自己所藏的古代书画并不多，这本册页来的及时，给博物馆添加了一份重要的收藏。
回到滨海的时候，时间并不晚，鹿欣还是坚持来接。
两人坐在车上，鹿欣一边看着路况，一边问道：“你这次去魔都的时间很短，事情处理好了？”
沉瑜并不知道自己会在魔都找到什么，所以只是说去处理事情。此时，就不必隐瞒了。
鹿欣听说他买了册页，问道：“这位画家的作品很珍贵吗？”她不了解传统书画，所以并不知道梅清的影响。
沉瑜说道：“很珍贵。咱们回去之后，你可以慢慢欣赏。”
回到家之后，沉瑜洗漱完毕，在书房的说书桌上，展开了册页。
鹿欣看到梅清那独具一格的艺术作品，明确表示不能理解。
沉瑜给她解释：“梅清生于1623，卒于1697年。他与画家石涛交往友善，相互切磋画艺。石涛早期的山水，受到他的一定影响，而他晚年画黄山，又受石涛的影响。
梅清出身于书香之家，才华横溢。虽处于明清易代之际，不受董其昌的松江派和清初的“正统画派”的影响，独树一帜的艺术表现形式，对山水画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他指着山水画和书法作品中的印章，给鹿欣解释：“梅清字渊公，号瞿山。你看，这就是渊公两个字。朱文印的渊公，渊字省略了3点水偏旁，让印文布局更协调。瞿山是白文印，这两枚印章，几幅作品中出现的频率最高。”
鹿欣又问册页的价值，听说了沉瑜的估价，有些惊讶。
沉瑜说道：“晚年的梅清，整日诗书为乐，与友人优游唱和。六十岁至七十三岁，也就是1683-1697年，是梅清创作的全盛时期。
在梅清的存世的作品中，大部分作于晚期，已知的馆藏作品不超过一百件。
我买到的这本册页，是梅清在1695年的作品。有了这本册页，博物馆的书画馆就不会显得那么空了。”
第1079章，主动上门，机会来了
鹿欣看过了册页，说起另一件事。
“你出去虽然只有一天时间。但是，泛海酒店的戴总，已经两次打电话找约你。你要见了吗？”
沉瑜说：“不见。他找我准没什么好事儿。”
鹿欣说：“我们好像没和他打过交道，他为什么一直找你？”
沉瑜说：“谁知道，在行业协会活动的时候见过一次，他在泛海酒店是小股东。我们不管他，明天咱们还要上课。”
……
沉瑜离开学校，来到博物馆。
春节过后，博物馆的绿化工程也陆续展开。沉瑜在几个文件上签字，饶有兴致的走到院中检查了堆积好施工材料和绿植树苗。
一直走到了院中高处，再次看向自己的老邻居。常家的博物馆有再次陷入了沉浸，而且，已经许久没了动静。
这最近这几天，关于常家的消息一直没断。很多人在传，常家的生意可能要出问题。但只是限于传说。
沉瑜估计，准确的消息没出来，说明常家还能控制局面。
正在他琢磨事情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到是一个陌生号码，想了想，还是按下接听键。
“喂，您好。”
手机里传出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是沉总吗？我是×部门的老林。”
沉瑜立刻想起了那个文化发展计划，以及林主任。当时自己去递交申请的时候，就是他接待的自己，之后又见过几次。
他笑着说道：“林主任，您好，您有什么指示？”
林主任笑呵呵的说：“不敢说什么指示，我们今天想去您的博物馆那儿看一看，不知道方不方便。”
沉瑜说：“特别欢迎，您什么时候到？”
林主任说：“我现在就出发。不用做准备，我就是看看你们的进度。”
结束通话，沉瑜找人叫来的周选其，把林主任要来博物馆的事情说了。
周选其说道：“沉总，他说没说要来做什么事情？”
沉瑜说道：“说是来看看进度，不过咱们做好迎检的准备。”
“好，我马上让施工队清理卫生，把工程的材料整理好。”
尽管林主任说不用准备，博物馆这边，还是做好了接待准备。
周选其布置的井井有条。
过了大约二十几分钟，沉瑜就听到院外有车辆的动静，让工作人员打开了大门。
一辆黑色的公务车开进大院，来到停车场。
沉瑜走了过去。
车门打开，林主任走下车，和过来迎接的沉瑜握手。“沉总，打扰你们工作了。”
沉瑜说：“林主任位临指导工作，我们特别期待。”
林主任和周选其也见过。
寒暄过后，沉瑜引着林主任往博物馆内走，“林主任，您可以先听周经理汇报博物馆的进度？”
林主任说：“汇报的事情不急，我来看一看博物馆的进度，表示我们部门对博物馆的支持，虽然你们这里是私人场馆。但也是文化发展的一部分。”
沉瑜和周选其就按要求，引着林主任查看工程。
沉瑜注意到，这林主任不是随便看看。对于材料，准工程时间，人员的安排以及种种细节看的特别细致。看完了之后，才听周选其汇报进度情况，特别是询问了，能否按照计划开始营业
林主任问明白，并做了记录之后，对沉瑜说道：“看到你们这里的情况我特别高兴，向你们表示祝贺。如果博物馆能顺利营业，该有的支持，一定不会少。”
沉瑜说道：“谢谢林主任总的理解，我们力争做到最好。”
林主任示意沉瑜单独谈话。
周选其示意其他工作人员离开，自己也想走。
林主任却说：“周经理既然是管理人员，也可以留一下。”
周贤看向沉瑜，沉瑜示意他坐下听。
林主任先对沉瑜说道：“沉总我记得之前公布了文化发展计划之后，你也提交了扶持申请。”
沉瑜说：“对，我也提交了，但因为条件不成熟。所以，正在改进。”
林主任说：“不能说条件不成熟，我一直关注你们。几个部门的领导也都特别关注你们场馆的进展。你们的进度后比预想的更好这一点，大家都特别赞赏。
之前的计划，是一个长期的计划。并不是一次完成，而是在长期的发展中分成几步走，不断的为大众呈现丰富的文化场所。
您的博物馆一直在扶持计划的考量范围之内，只看什么时机而更合适。
我觉得您的博物馆完全符合下一批的计划要求。”
沉瑜问道：“林主任，我们博物馆需要做什么。”
林主任说：“如果您愿意，是不是可以把之前的申请重新递交一遍？”
沉瑜很想问，已经交过一次了，为什么还要重新交一次？但他没有说出来。
对方这么说，必然有原因，不可能允许自愿。
他说道：“林主任，我们就按要求再重新申请一次。”
林主任纠正：“沉总，不是重新申请，而是重新递交，这是之前计划的一部分。”
沉瑜说：“明白了，我们马上就准备。”
“好，我等着你们的申请。”林主任布置完了这个事情，就告辞离开。
沉瑜和周选其送林主任上车，看着他车子离开之后，二人没有急着回去。而是站在院中聊刚才的检查。
沉瑜说：“刚才林主任说的事情，你也听到了，尽快做准备。把之前的稿子调整好，送过去。”
周选其答应一声。
沉瑜问道：“你对林主任说的事情，怎么看？”
周选其笑着说：“沉总，我觉得文化部门的原先计划，可能会有变动。林主任才会给我们打声招呼，当然，也可能是想多一个选择。比如那边——”
他指了指常家的博物馆。“如果那边真的不能如期开门，甚至整个工程夭折。这个基金扶持的项目，总还是需要落实。
等到几个部门需要被扶持的人承担任务的时候，更换常家这样的项目，就很有可能被。
我觉得您立刻答应是对的，现在，先赚一个印象分。
当然，这事儿能不能成，还不确定。我猜，林主任，包括负责这件事情的人，绝对找了不止我们一家，作为备选。即便不是博物馆，只要符合文化发展方向，其他文化场所，也可以作为候补。
沉瑜沉默片刻，说的：“你的猜测有道理，这样，你开始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