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上传重复了
如题，实在是尴尬。
一会把第二章写完了，内容换掉。
给大家道歉！
001.网课时代的高中生
“嗡——嗡嗡——”
随着手机振动声响起，林凡迷迷糊糊的从桌子上爬起来。
他揉了揉眼睛，挪动着被压得酥麻的胳膊，艰难的点击接听键。
电话另一头，是个陌生的公鸭嗓：
“喂喂喂！林老六，你在听课吗？”
“课程签到啦。”
“快点，不到一分钟截止了。”
课程签到？
什么鬼？
林凡刚想问，对方却挂断了电话。
“学业通”的签到提示就在眼前。
数学课签到倒计时剩余：
0时0分14秒。
虽然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没有多想，林凡还是点击了签到按钮。
“咔嚓——”一声，手机内置摄像头启动，以一个清奇的角度，拍下了林凡睡眼朦胧的脸。
同时，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学霸系统已经加载完毕。】
【检测到宿主于数学课打卡，奖励：数学三角形解法大全，数学天赋+1。】
【单机面板可查看详细属性。】
“系统！”
林凡意识到，自己这穿越了。
前世，他从一所三流学院计算机系毕业后，过上了社畜般的生活。
最后的记忆是陪甲方喝完酒，回宾馆改Bug，因为过度劳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再醒来，就穿越到了同名同姓的少年身上。
十六岁，高一。
一个充满理想希望的年纪。
林凡刚打算研究下金手指，手机里传来了孙老师的暴怒声：
“林凡！”
“上课不听讲，还睡大觉。瞧你这吊儿郎当的模样。”
“妈耶……”
林凡吓了一大跳。
平行世界的老师也这么凶恶吗？
“林凡，你上课就以这种形象签到吗？无精打采。”
“我现在，就点开给大家看看。”
学业通界面，课件的界面被老师切换出去，取而代之的林凡的大脸：鼻孔朝天，下巴上还有一颗青春痘。
“哈哈哈……”
“笑死了不行了。”
有的同学上网课忘记关麦，笑声直接传到了林凡这边。
“林凡，回答一下刚才我讲的这道例题！要是错了，下午就把你上课睡觉的事告诉家长。”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林凡就算想作答，也得有题干才行。现在网课屏幕上只有一张丑照。
林凡本想心平气和的沟通，让老师关掉自己的丑照并打开例题界面。
但随着原主的记忆涌入脑海，心中升起了一丝怨念：
老师姓孙，孙见利。
教数学，也是林凡的班主任。
都说，老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
但有些人却只把这份责任，当做一份赚钱的“生意”：
这位孙老师，就经常找坏学生的茬，却不是为了让他们成绩更好，而且为了找学生家长，收他们的补课“开小灶”的费用。
曾经的林凡，趴在班级的后窗户，看过家长会结束后的后续。
孙老师单独留下几个差生家长，传授“教育秘籍”，之后，家长戴恩戴德：
“谢谢孙老师敦敦教诲，我们当家长的工作忙，劳您多费心。这是一张美容卡，我爱人常去，您周末多休息，注意保养，别让孩子气坏了身体。”
“老师，这是咱的一点心意。俺和孩他爹都是做小买卖的，没啥文化。平时上课多叫俺娃回答问题哈。”
“还望老师多给我家孩子补补课，钱不是问题，只要考个好学校……”
“……”
林凡这种差生，正是孙老师的“重点关注”对象。
记忆里，高一还没读完，孙老师就有三次，收了林凡老爸的购物卡。
如果送礼真能提高成绩，有些家长也会感觉钱花的值得。
但孙老师对待学生，根本做不到“有教无类”。家长送礼之后，孙老师也只是象征性的关注一下。
被叫到回答问题的机会确实多了。但孙老师根本不是为了帮助他们学习，而是故意拿差生开涮：
什么垃圾桶边罚站、讲台上蹲马步、靠墙面壁式小单桌……又或者，在网课这种新模式下，不顾学生自尊公布其丑照。
毫无师生之情可言。这些手段，都是为了满足孙老师扭曲的内心而已。
“林凡！”
“你在认真听课吗？打卡完就装死了？叫你回答问题呢。”
孙老师咄咄逼人。
一个男老师，这么事儿妈整的林凡也挺无语的。
“没有题干。老师，你能把我照片先关掉吗？”
林凡打开麦克风。
“刚才留时间抄题，你干什么去了？现在被提问，想起来了？”
“大家要多学数学啊，学习使人聪明。不学习就会像林凡一样，看着迷茫的小眼神，看这个眼间距，简直像个唐氏综合征的智障儿童。”
孙老师说话特别过分。
“做不出题这张照片就挂在这吧。一直挂到下课，给大家一个印象深刻的高中笑料。”
饶是重生一世的“社畜”，有着很好的抗性，听到这番话也血压升高。
“叮咚——”
“叮咚——”
这时，手机上方，林凡的宿舍群“九亿少女的噩梦”开始疯狂弹窗：
【任尚宇】：题目截图.jpg
【任尚宇】：救救林凡
【张寅剑】：兄弟们，谁会做这题赶快！孙见利那个老狗X，整天找茬。再不回话，林老六又该挨板子了。
【赵思博】：老银剑，这题你会不会啊？
【张寅剑】：不会。自家兄弟啥水平大家没个数吗？
【任尚宇】：黑了，等死吧。
虽然后边没一句有用的，但至少看到了题干。
林凡的目光扫过，通过“学霸系统”的醍醐灌顶，以及签到奖励“辅助线大全”的加持，林凡能在混乱的线条中，迅速找到“基本图形”和“样板例题”。
他感到思路特别清晰。
几何跟代数不一样，公理定理就那么几条，样板图形就那么几个，主要是考验逻辑思维能力。
只看了10秒钟，林凡就里理清了思路，并且给出答案。
林凡清了清嗓子，开麦：
“题目答案是AB边长3CM。”
孙老师上课，即使是学生回答问题，他也是不关麦的。
先是“呸呸”两声吐唾沫的声音。
紧接着是捻过教案的“哗啦”声。
最后是一声轻蔑的“哼”声。
因为林凡给出的答案，和他教案预先准备的不一致，他赤果果的讽刺：
“差生就是差生。”
“林凡同学继续说吧。”
“其他人注意听，大家一起看看他错在哪了？”
002.不存在的三角形
林凡讨厌孙老师那副高傲的态度。
老师的职责是教书育人。
如果学生什么都会的话，也就没必要上学了。
但孙林英老师对待“错误”，却完全没有耐心，反而仅都是挖苦和讽刺。
即使隔着网线，也能听清孙老师轻蔑、傲然的态度。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老师应该是带领学生一起学习共同进步，而不是整天讽刺，把学生当做垫高自己的台阶。
林凡不搭理孙林英，头像下的麦克风一直闪烁，声音不疾不徐：
“题干已知条件：AD为角平分线。”
“定理：角平分线上任意一点到两边的距离相等。”
“可以推测出DE与DF相等……”
林凡刚刚开始叙述思路，就听到网课里几个没关麦的同学，发出低笑声。
“他居然不知道做辅助线？”
“错的好离谱哈哈哈，林凡肯定上课又没有听讲。”
“这下孙老师有出气筒了。”
孙老师坐在电脑屏幕前，听到林凡思路不一致，直接就不搭理了。
这道题，可是他据月考试卷亲手改编的。在他自己看来，思路巧妙，真题还原程度高，没人比他更懂。
“好了，大家安静。”
“有没有同学说说林凡错在哪了？今天作为反面典型，他MVP。”
孙老师跟学生“对线”久了，也学了一些网络热词，自以为幽默的讽刺。
全班绝大多数人讨厌孙老师的性格，原因也很简单：一是，本身就对方眼里的“差生”受着非平等的对待；二是受不了他的尖酸刻薄。
但凡事有例外。班里也有极个别人喜欢“捧臭脚”，就比如学委陈晶晶。
陈晶晶是老师眼老实巴交的“好学生”，成绩中等偏上。但平上课认真，笔记清晰，作业及时。待人接物规矩有礼，业余爱好阅读名著……
“老师，我来。”
陈晶晶开麦发言。
“好，那陈晶晶给林凡讲一下。”
陈晶晶作为优等生，自以为是老师的亲信，看到林凡这种差生，不自觉就语气就傲起来。
“这个题的技巧是辅助线，看到三角形ABC，作他的高，之后……”
“答案是5CM。”
“我讲完了。林凡，你听懂了吗？”
陈晶晶的语气里，带着种居高临下的意味。
孙老师满意的点点头。他最喜欢的就是陈晶晶这种，老实懂事易管理的学生。
他跟着陈晶晶的叙述，一行行放映早就准备好的课件答案。
不过……
孙老师突然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这道题是他根据中考真题改编的，修改了其中几个条件和数值。但是好像做法已经大不相同……
“应该还没有学生发现吧？”
孙老师瞄了一眼课程的讨论区，还好是一片安静。
“幸亏是普通班。”
孙老师教学十几年了，至今还在带庆川附中的普通班，也就仗着资历老，才当了个班主任。
“好了，大家把答案抄下来。网课结束回学校检查笔记。”
“至于林凡，上课睡觉，回答问题没答对，罚抄十次。”
“听到回话！”
“再装死，一会就把你的丑照挂在答案边上，让大家好好加深印象。”
某些老师没什么水平，还喜欢擅自改题。觉得教不会学生，就罚抄，羞辱学生实在是没什么意义。
林凡翻了个白眼。
他本来想探讨一下解题方法的，结果老师居然是这个态度。
“老师，你给的答案有问题。”
林凡说。
“呃……”
见自己出的“错题”被发现，孙老师明显噎了一下。但他马上转变过来，恢复老师的威严，并岔开话题：
“林凡，知错不改，你还学会顶撞老师了？”
“先有德，而后成才。”
“你家里到底是怎么教育你的？”
孙老师的声音刻薄起来。
“老师，这道题是您在压轴题的基础上改的，那么我有两点疑问。”
林凡只是感觉离谱。
凡是人都会犯错，无论是老师还说学生。能够探讨，最终找到正确的结果，就是最好的归途。
结果，这孙老师还遮遮掩掩的，自己提出质疑，不问原因，不给讲解，而是扣了个顶撞老师的“大黑锅”。
“好了，同学们赶快抄笔记。”
“至于林凡，你等着，下午就给你爸打电话。”
孙老师想要“遮掩”自己的失误。
“大家先不要抄。”
“答案给错了。”
林凡声音平和：
“孙老师的答案给，最后证明，三角形为等腰三角形。且底角为75度。”
“但题干已知条件，顶角为45度。”
“75+75+45=195。”
“小学生都知道，三角形内角小于180度。孙老师，我说的对吧？”
“你……”
孙老师气急败坏。但毕竟是他自己错了，还错的那么离谱。想骂林凡，他又生生憋了回去，没说出口。
陈晶晶刚才回答过问题后，就忘了关静音，能听到她喃喃：
“好厉害啊。林凡不是差生吗，孙老师都没做对的，居然被他证伪了。”
在林凡讲完思路后，课堂讨论界面上也开始活跃起来。
很多同学按着孙老师的要求，绞尽脑汁没做出答案，或得出了错误结果。
他们现在才反应过来，老师给的思路不对，纷纷开始刷屏：
【王丙】：林凡这个思路六翻了。
【孔乙】：是啊是啊，要是按孙老师的证明逻辑，这个三角形是不存在的。
【丁一】：过程简洁，逻辑慎密，我要做笔记。@林凡，方便给我一份电子版的解题过程吗？
【赵甲子】：我也要，这些。
“安静！”
“大家开静音，公屏不要打字。”
“回去把题重新做一遍，当做课堂作业交上来。”
孙老师还在维护自己可怜的“面子”，他没好气的说：
“林凡，这次算你运气好，题目做对了。但数学也不止是你学的那点皮毛，你不会的东西还多着。”
“再给我抓到你上课睡觉，小心我叫你家长。”
“不好意思老师。”
“这节课的内容挺简单的，就是让您讲的比较复杂。”
“我一不小心睡着了，下次注意。”
林凡故意气人。
“你……”
隔着网线，看不到孙老师的表情，只是感觉对面的呼吸声都急促了。
就在大家以为会剑拔弩张，上演一场师生大战的时候，网课下课的提示窗口弹出。
往常，孙老师都会压堂一会，但这节课他特结束别痛快：
“下课！”
吼完这句，他最先退出了课堂。
003.学霸的属性面板
林凡抻了个懒腰。
没想到刚一穿越过来，就遇到这么一档子破事。
“这老师！”
“毫无师德师风。”
“要不是我刚穿越没点准备，肯定截图、录像、加举报……一条龙服务，送你个终身禁业。”
宿舍群里，几个室友也因为成绩不理想，都被孙老师含沙射影过。
因此。
林凡一通反击之后，大家都在刷屏“林凡帅呆了”、“怼得漂亮”、“膜拜大佬”之类的。
但是，穿越后的林凡，毕竟是个成年人的经过，帮原主出口恶气就罢了。
总不能沉浸在这种无聊的小事中，跟这种小人无穷无尽的周旋。
给室友回复了一个“滑稽”表情，林凡把手机放在了旁边。
回到少年，重活一世，带着系统面板，总得做一番大事业！
林凡尝试呼唤系统面板。
过程比想象顺利：系统就像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可以用意念直接操纵。
思想所至，面板弹出。
克莱因蓝色、带有科技感的林凡专属面板，在眼前呈现：
【基本面板】
姓名：林凡
年龄：16岁
健康状况：一般
智商：92
创造力：101
【基础学科】
语文天赋：58
数学天赋：65
英语天赋：9
科学天赋：63
综合评价：小镇错题集
“这个评价倒是很中肯。”
爱迪生有一句名言：
前半句说，天才就是99%的汗水，加上1%的智慧。
后半句说，但那1%的灵感是最重要的，甚至比那99%的汗水都要重。
大多数时候，人们喜欢断章取义，用来激励奋发图强。
但两世为人的林凡清楚，普通人穷尽努力，才活出他人眼中平凡的样子。
在《国际通用标准IQ测试》中，普通人的智商水平，在90至110分之间。
林凡在这方面平平无奇。
至于健康状况。长期上课，缺乏运动锻炼，也属于学生通病。
“滴——”
“正在加载……”
林凡刚完成浏览，系统就准备好了第二页：
【技能面板】
专业技能：编程(入门级)
黑科技兑换：待解锁
(备注：智商达到100分，可解锁黑科技兑换系统。)
大脑书库：《高中语文(上)》(记忆完整度34.17%)、《数学2》(记忆完整度42.14%)、《校花的贴身高手》(记忆完整度56.72%)……
林凡：“……”
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周末无聊翻的小说，没想到记忆完整度还挺高的。
总体来说，一个很朴实的面板。
所有东西都以数据化的方式实现。
对自身状况有了全面了解后，林凡开始规划人生：
“好不容易重生一回，也不能一直当小镇错题家啊。”
“既然能具象化各项指标数据，那，总得给个提升的法子吧？”
系统可以进行简单交流。林凡的眼前，很快弹出对话面板：
【快乐签到每一天，进步不止一点点。】
【荀子曰：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宿主通过学习签到，可累积属性点和技能的额外奖励。】
“哦……怪不得。”
刚才数学课签到的时候，林凡就直接就获得了课程内容。
“有系统也要每天努力啊！”
“那么，打卡规则是什么呢？”
既然系统可以沟通的，林凡也不绕圈子，直接提问。
【只要参与学习打卡，即可获得系统的属性或技能奖励。】
【奖励与打卡内容相关。】
林凡又问：
“同样是数学课，我去尖子班打卡，和听孙老师的课会有差别吗？”
系统也不绕圈子：
【有区别。】
【居必择邻，游必就士；潜移默化，自然似之。蓬生麻中，不扶而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宿主参与的学习打卡越高级，获得的奖励越丰厚。】
“好，我明白了。”
“最后一个问题——”
“面板第二页，专业技能指什么？也可以升级吗？”
林凡前世是计算机专业毕业，原主的业余爱好是电脑。这也算是穿越的一点缘分吧。
【专业技能：指需要通过学习才能获得的特别的知识和能力，依据“八大学科”、“十三门类”划分。】
【分为入门级、职业级、顶尖级、专家级、完美级，5个档次。】
“好，我明白了。”
…………
“咚咚咚——”
林凡急忙去给家长开门。
原本，林凡父母都在单位食堂吃饭。但最近一阵上网课，老妈王淑娟就每天骑自行车，给林凡带饭回来。
“小凡，今天有没有认真听课？”
“老师上课讲的都会不会啊？”
王淑娟边换衣服，边扫视周围：
“你这孩子，怎么不知道给自己烧点水喝。上网课就在屋里傻憋着？”
“得多喝热水啊，人一天至少需要八杯水。”
可怜天下父母心。
无论穿越到哪里都一样，这番唠叨，林凡心里暖暖的。
“先吃饭，吃完下楼遛遛。总盯着手机电脑的，对眼睛不好。”
“哦。”
林凡随口答应。
“对了——”
“前两天你老师打电话告状，说你上课不认真听讲，又捣鼓电脑来的。”
王淑娟在“电脑”这个词上加中了语气，刚才还笑容可掬的脸，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电脑似乎是所有家长的“痛恨”。
孩子成绩不行埋怨电脑，视力不好埋怨电脑，体质太差又埋怨电脑。
“我没有玩！”
林凡下意识甩锅。
这是原主意念的影响。
在诸多影视作品的影响下，原主林凡对“黑客”特别感兴趣，经常在业余时间学习技术，还加了很多资料群。
虽然方向不见得正确，但在林凡看来，这也算是一种学习。
但好像全世界的家长都一样，提到电脑使用的动词都是“玩”。
可王淑娟却来了劲头：
“你犟什么！”
“刚上高中半年，你就这个德行。”
“别忘了你是怎么上的高中！”
“可长点心吧你！”
“玩那东西能帮你高考啊？”
“我告诉你，开了学再考倒数，就拿着行李去大街上睡！”
“一天天不着调，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林凡没辩驳。
重活一世，挺大个人了，总不能青春期撞上更年期吧？
等王淑娟一顿发泄完毕，林凡也扒完了碗里的饭。
搁下碗。
回了房间，借口着写作业，轻轻的，关上了卧室的门。
004.黑客，还是杀马特？
替原主挨了顿骂。
但林凡没什么怨气。
他理解王淑娟望子成龙的心。
家长不介意孩子有爱好，只是害怕他们因为爱好耽误学习。
毕竟爱好不一定能当饭吃，但考个好大学，大概率找个差不多的吃不饱饿不死的工作。
原主喜欢电脑，初中时还帮邻居组装机器、做系统还原。
在林凡看来，这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王淑娟却笑得合不拢嘴，到处炫耀儿子聪明又出息。
可惜林凡的中考成绩不理想，为了在县城读高中，交了六万块赞助费。
六万对普通工薪阶层不是小数目。
自此之后，林凡的一切失败、成绩差，全部都归咎于电脑。
“放心吧。”
“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林凡凭借穿越前的记忆，计算机水平绝对远超同龄人。加上今生多加努力，走个计算机竞赛，上一所不错的大学绰绰有余了。
加上系统的辅助，前途无量！
林凡打开浏览器。
前世常用的技术网站，像CSDN、Github……在平行世界也存在。
前世的学习或者工作问题，全靠在这些网站查资料。
登录，随手点了个签到。
【CSDN打卡成功，编程+1。】
【当前，技能等级：入门级。技能点：968/1000，距离晋升职业级，还差32点。】
“这也行？！”
林凡还以为只有课堂签到呢。
没想到网络的签到居然也可以增加技能点。
【学海无边，书囊无底。如慧海拾贝。日积月累，方能厚积薄发。】
“就是搁哪哪签到，都能获得技能点呗？”
“这有点Bug啊！”
林凡兴奋的搓手手。
刚准备试试其他地方签到，结果QQ群却是“嘀嘀嘀——”的响了。
电脑右下角提示，群聊“黑客帝国”的消息99+。
群头像，是一个黑色背景、带着福克斯面具的斗篷人。
是原主加入的技术交流群。
林凡会心一笑，随手点开。
【群公告】：
黑客吧龙虎榜Top10大神，我们最最最牛叉的师爷大人——花千树，即将建立“葬花门”网页论坛！
网页已经搭建完毕，之前内部注册过的可以登录了。
下周六，将迎来门派首次黑客大战，葬花门vs夜火，师爷花千树亲自操刀，城邀诸位弟子前来围观！
“呃？”
林凡笑容僵持在脸上。
好像跟想象的技术交流群不一样。
这什么玩意儿……
“诚邀”的“诚”还整了个错别字。
这是黑客？
不是非主流，就是杀马特……吧。
看来高估了原主的水平了。
无数人看了像《黑客帝国》、《剑鱼行动》、《龙纹身女孩》之类的电影，对剧情中黑客无所不能的形象印象深刻。
什么盗号木马，随便窥探他人的隐私，键盘敲击间让一座城市的供电系统瘫痪……确实让人震惊之余，忽略了其仅是艺术效果。
于是，就有大批的电脑小白，在贴吧、社区、论坛等地，疯狂加入技术交流群，等待着群内大佬传授技术，一飞冲天，成为神人。
前世的林凡学的信息安全专业。对于这种人，林凡的建议是：
别白日做梦，洗洗睡吧。
真想学，别整天在技术交流群吼，“求高级黑客拜师”、“kali怎么下载”、“虚拟机为什么打不开”……先认认26个字母，补补初中数学，看看基础编程。
黑客不可能承认自己是黑客的。
就像小偷投你家钱的时候，不会提前敲你家的门。
至于这种开山立派，还要公开决战的，那就更加离谱了。
谁会把违法的事情摆在明面上啊，这可太“刑”了吧。
而且，真正懂行的技术达人，也不愿意接受“黑客”这个名字。
什么黑客，明明是网络信息安全工程师好嘛？
【西易昂】：大家积极啊，给你们师爷捧个人场。
【头顶带绿】：我参与，师爷要看上我，是不是就可以收我为徒了？
【西易昂】：对啊，要积极表现，就有机会成为我师弟了！
【透明小白】：可我周六有数学的补习班，参与不了。对不起师傅……
这都什么跟什么……
混圈子时，拜师门、进家族……这不是典型的“小学生行为”吗？
“原主真行啊，都高中生了，中二病怎么还没好。”
林凡快无语死了。
如果原主认为在这种群能学到技术，并且沉迷，那被王淑娟骂的不怨。
但这也怨不得原主。
谁不是从扑街小白混起来的
一个普通家庭的普通少年，想要学习一门技术，没有引路人，少不了走一些弯路。
【西易昂】：@木木，我的亲亲二徒，师爷亲手建立的“葬花门”唯一官方网站，还在测试时你就已经注册了。现在建好了，还不去看看？
木木是林凡的网名，原主取的比较随性，直接把姓氏拆字了。
葬花门网页注册……
记忆里确实有这么一档事：
某天，原主的师傅西易昂私下通知林凡，说师爷要立“葬花门”网页。打造大夏第一黑客帝国。
届时，师门的所有“资料”，均在网站共享下载。而他们最早这一批徒子徒孙，将成为“葬花门”的开山元老……
原主心潮澎湃。
火急火燎的在西易昂发送的不明链接，填写了一堆个人信息注册。包括性别，年龄，电话号和QQ……
“6。”
“别人十六岁为国争光，你十六岁无视风险注册安装。”
林凡脸上一个大写的服。
全世界都在宣传“不要点击来路不明的链接”。
钓鱼网站的注册流程，乍看和普通网站没有区别，甚至还更加“正规”。
但区别就在于信息使用者。
平时大家使用的正规网站，都需要严格的遵守隐私保护政策。
但钓鱼网站不同，他们建立的初衷就是违法的。
比如能控制输赢的棋牌游戏平台、网络中奖信息领奖……这种大家一般不会上当。所以骗子做的最多的是，拿到你的个人信息后贩卖。
结果就是销售短信狂轰滥炸。
前世做网安的林凡，就经常提醒身边人：要在正规平台进行操作，还要注意鉴别网站的真伪。
毕竟，有些骗子会把钓鱼网站伪装成正经网站。
就类似假冒食品的“奥利奥”和“粤利粤”、“Adidas”和“Abibas”……稍不注意就会中招。
“心真大。”
名义上说，这是个师门的网页。
但是看群聊就知道，这“黑客帝国”就是一盘散沙。
从没见过所谓“师爷”花千树，鬼知道他会拿注册个人信息做什么啊？
005.出入后台，如入无人之境
【西易昂】：大家赶快注册。回头去支持你们师爷啊。
【番茄的红】：师父放心！我下周六逃课参加大战，为师爷助攻！
【银剑】：支持师爷建立葬花门，打造国内第一黑客平台！
群里还在刷屏，个个情绪高涨。
林凡感觉离了个大谱，居然完全没人发现背后的风险。
群里一片叫好声中，管理员西易昂把群名“黑客帝国”改成了“葬花门”。
非主流味更弄了。
【头顶戴绿】：@木木，师傅这么顶你，说不定哪天被师爷看上，你就是我们新晋的小师叔了。
【透明小白】：@木木
【西易昂】：@木木，我的亲亲二徒，你在吗？
林凡翻了下成员概况：
群友年龄普遍在12岁到14岁，都是热血无脑的初中生……
当然，这个西易昂例外，皇冠等级QQ号，连续31天是群里的“龙王”。
把大把时间花费在这里，要么在群里有利可图，要么就真是2B青年。
林凡不可能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而且，就这台不设防的破电脑，真参与大战，也是充当“傀儡机”的料。
【木木】：下周六QQ炫舞跟老婆婚礼，去不了，谢谢。
林凡胡乱编了个理由。
别说建网页开山立派了，“葬爱家族式”的聊天对话，给林凡尬得用脚趾扣出三室一厅。
前世林凡可是计算机学院科班出身，怎么可能跟这帮人同流合污？
想彻底断绝联系，肯定要把之原主注册在“葬花门”网页的信息给删了。
林凡可不想手机整天收到“包小姐”、“超低费率贷”、“传奇劲爽私服”种种乱七八糟的短信的轰炸。
林凡先了解了一下，所谓“师爷”花千树的技术水平。
群文件里，绝大多数软件图标为一个火红色艺术字——“花”，看样子应该是花千树自己写的：
超级爆破王.exe
花哥黑客基础：虚拟机使用.tx
花哥无敌密码破译.py
后门神花.exe
花哥出品：飞跃大冒险之无限脚本.exe
……
“取名鬼才啊。”
可给林凡隔应够呛。
本来想看看这花千树的水平的。就这情况，林凡下载都不下载了。
还软件……长得一副病毒模样。
得亏西易昂还把它们奉为至宝，整天在群里吹嘘“你们师爷又一神作”、“花千树是黑客吧青年第一人”……
根据原主的记忆，和群里的一些历史资料，林凡找到了花千树搭建的网站——葬花门。
葬花门的主页，为黑色背景，点击时还有曼陀罗花飘落的特效：
鬼魅的黑与妖艳的红交织，鲜明的对比感。
配最上方“葬花门——打造国内第一黑客帝国”，还爆闪的豪言壮语，足够忽悠每个初来乍到的外行了。
但这玩意只限于增强一般用户体验，跟网站的安全性无关。
技术高手根本不使用浏览器，而是直接发送请求跳过校验。
这对网安内行都是花架子。
林凡下载了python。
群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脚本，林凡是不屑于用的。而且随便下载，搞不好自己电脑也会因此中病毒。
不会编程，就不能称之为黑客。顶多称之为脚本小子，是被业界鄙视的。
快捷键Win+R，打开cmd命令提示符，就是黑色窗口、白色文字的界面。
pipinstallsocke
pipinstallscapy
……
黑窗白字，乍看很有逼格，其实几行代码都是“下载”的意思。
就像是杀手在执行任务前，给枪装上子弹，程序员也离不开各种工具包的支持，林凡现在就在做准备。
接下来，林凡手指落在键盘上，又经过一番调试之后，进入正题：
importsocke
importthreading
MAX_CONN=200000
PAGE=“/#/classlist“
……
一行行代码被飞快的敲击。
跟林凡想的差不多，这种个人搭建的小网站，安全性偏低。
只花费了不到30分钟时间，林凡就找到了进入“葬花门”后台的的办法。
抓包、发送请求、获取真实密码……林凡畅通无阻的进入。
“前台花里胡哨。”
“后台倒是干净利落。”
林凡边翻找系统日志边吐槽。
后台和凌乱的前台截然不同，数据清晰，界面精简，功能齐全。
林凡随便扫了两眼，就知道搭建者有点功底……也就比自己菜一点吧。
“看来坑了不少人啊。”
林凡滑动鼠标滚轮，在列表的第二页，找到了自己的注册信息。
随手删掉。
又随便浏览了一会，通过网名判断，应该有不少受害群友。
林凡准备毁掉后台数据库，再给所谓的“师爷”留点麻烦。
欺骗群里的无知少年，令人唾弃。
但就在这时——
电脑却发出警告声。
“滴——嘟——”
林凡的电脑弹出一个警告窗：
WARNING！
林凡快速了浏览报错信息。
倒不是林凡的电脑遭遇攻击。
而是在同一时间，有别人同时入侵了葬花门网站后台。
林凡向来警惕。即使这次入侵准备仓促，他也在代码里编写了监测扫描程序，一旦出现异常，就弹窗提示。
林凡：“……”
这网站后台是公共厕所么……
什么人都能进来？
不过，一想到群里那些浮夸的介绍，林凡也就了然了。
树大招风。
扬言搞什么黑客第一平台，各地的网络安全保卫队不搞你，其他耍技术的同行也看不过去。
就连林凡自己都“黑”了它一次。
可惜，林凡这次入侵准备比较仓促。“恋战”的话，极有可能会被后来的入侵者反追踪。
不管来的人是谁，后续肯定有很多麻烦。
林凡不想混花千树的“小学生黑客圈”，更不想混真正的的黑客圈。
前世林凡做网络安全运维，侧重点在安！全！
毕竟这是份正经职业，他也是熟读《网络信息安全法》的好么？
“群里的弟弟妹妹们——”
“这次就帮不了你们啦。”
删库时间显然来不及了。
林凡动作利落的清除系统日志。
打扫战场。
当软件退出，程序不再运行，CPU温度也逐渐降低，电脑的散热风扇终于停止嗡嗡作响。
只有右下角QQ不断弹出消息。
一条是葬花门。
这帮元老也是搞笑。自家网站都被黑了，还搁群里吹呢。
另一条……
是林凡的小学兼初中兼高中同学，也是葬花门沙雕群友，张寅剑发来的。
张寅剑的网名叫“银剑”，意思是一把银色的大保健，绝对不是谐音梗。
【银剑】：告诉你个“好消息”……
【银剑】：下周返校开学！
006.现实与虚拟
下周一开学？
想到早晚自习、集体宿舍、高密度跑操……林凡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返校复课哪有在家网课舒服？
【木木】：真假？
【木木】：哪来的消息？
【银剑】：我把学校的教务系统黑了，就问你6不6？
这牛吹的有点上天。
张寅剑跟原主一样，从接触游戏外挂开始，对软件和编程感兴趣。
奈何没有专业人员带入门，在网上被人忽悠，成了葬花门的沙雕群友。
【木木】：呵呵。
【木木】：别装了，你去年计算机考了59分吧？
网课考计算机基础知识，不会还可以偷偷翻书。这种情况张寅剑还能考个不及格，林凡也是大写的服气。
张寅剑听到这话却来了精神：
【银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银剑】：师父说了，计算机重在应用，很多高手都是小黑网吧出来的。
【银剑】：干这行，实践比考试重要，能力比学历重要！
林凡：“……”
这种话林凡可听太多了。
如果不是读了点书，他差点信了。
根据林凡两世为人的经验，鼓吹学历无用论的，大多数其实……学历也不行，能力也不行，干啥啥不行。
张寅剑话唠，一言不合刷屏林凡：
【银剑】：对了，你什么情况？
【银剑】：师门建站，黑客攻防战，这么大事你不参加吗？
【银剑】：游戏里结婚是理由吗，你对得起师父几个月的辛勤栽培吗？
【银剑】：当年可是你说要成为世界第一黑客木林森！！！
成为世界第一黑客……
原主应该没有这么中二……吧？
克鲁格效应说：一个人掌握的知识越多，就越了解自己的无知并且谦虚慎学。反之越问越低的人越自信。
这也就是有些人“明明那么普通却那么自信”的原因。
穿越平行世界，带入高中生身份很容易，但是原主留下的这种人设，让林凡有句“shift”卡在喉咙不知当不当讲。
张寅剑无意冒犯，只是“无知无畏”的心态，却让林凡尬的抠脚，回给他一个“友好微笑emoji”。
该表情杀伤力极强，立刻得到张寅剑一连串的回复：
【银剑】：你这什么意思？！
【银剑】：师门大战打退堂鼓了？
【银剑】：这不行啊。
【银剑】：师父说，为了备战，今天开始，每天在群里发黑客秘籍。
【银剑】：我准备每天按时打卡参加，先从基础学起！
【银剑】：7点！你来不来？
林凡其实不是很想掺和。
但看在打卡有系统奖励的份上，顺手签了个到。
【葬花门打卡成功，编程+0.01】
【当前，技能等级：入门级。技能点：968.01/1000，距离晋升职业级，还差31.99点。】
“呃……”
系统的打卡奖励，是按照接触圈子、人员的实力发放的。
看来，本群技术含量过低啊。
但张寅剑还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银剑】：怎么样，师父的分享是不是很精彩？
林凡瞄了一眼西易昂分享的资料，都是些民科类的文章。
要么是小学生都知道的常识，要么是故作高深的技术知识，科普的人都有逻辑错误，还发出来教给别人。
林凡叹了口气。
【木木】：银剑，听我一句劝。真想学，咱们去CSDN、MOOK看看课程，在群里吼吼是学不到东西的。
林凡说的是实话。前世他编程入门时也走了很多弯路。看损友的“精神状态”，林凡都有点捉急了。
果然。
【银剑】：你说啥呢？
【银剑】：师爷可是黑客吧前十的大佬，我在群里多活跃，搞不好哪天就被他看上学技术去了。
林凡头顶冒出一个大写的“呵呵”。
像贴吧这种私人组织的黑客排行，名次根本没一点说服力好么。
刚才入侵葬花门网页之前，林凡也是看了相关资料的。
真正在行业内又说服力的排行，像天梯、补天榜、大夏黑客论坛的风云榜……，都是按攻防战比赛结果，或者网站贡献度排名。
而贴吧的榜单，看的居然是所谓的“知名度”，也就是吧主和管理凭主观判断给出来的。
林凡人肉过榜单上好几个人，都没有软件作品，这些人只在贴吧装B、忽悠外行和小学生。
【木木】：醒醒吧，少年。
【木木】：群里的师爷、师父，没准就是个街边混混、网咖网管，初中都没念完，指望教你什么技术？
【银剑】：你今天怎么有点奇怪？
【银剑】：你别瞧不起初中毕业，自学技术也有很厉害的！
【银剑】：还有一些人其貌不扬，不显山不露水，其实是很厉害的黑客！
张寅剑又刷屏给林凡举例。
好像回到能力和学历的问题上去了……
不考虑个例，还是学历高的人能力更强。这些观念问题，只能步入社会自己体验，林凡懒得跟张寅剑battle。
“小凡，作业写完了吗？出来。”
老妈王淑娟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林凡打开卧室的门。
“下周返校知道了吗？家长群刚通知的。”
“嗯……知道吧”
“你这孩子，有开学的通知也不知道跟家里说。”
老妈王淑娟一边敷面膜一边擦地一边看手机。
林凡：“……”
“来帮忙擦个地吧。”
“过两天开学了，找你干活都见不到人了。”
林凡：“哦。”
“还有，家长群说，开学复课适应一周，马上就举行月考。”
“周末别想着玩了，好好复习。”
“警告你啊，要是再班级倒数，下个月的零花钱就没有了。”
林凡：“哦。”
回屋，
林凡特地翻了下储蓄罐。
压岁钱早被没收了，里边只有1张10块、2张20块，以及一大堆硬币……
数了数，一共173.85元软妹币。
充食堂饭卡都不够。
林凡哭唧唧。
有些人……
网络上是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黑客；
现实里却是个五斗折腰的苦逼学生。
再想想刚发布的返校复课通知。
朝六晚九的生活就要开始了。
“高中啊高中……”
“觉不够睡。”
“钱也不够花。”
“哎，生活真是太艰难了。”
007.开学，歧视学渣
早七点。
林凡来到教室。
因为入学成绩差，林凡的座位在倒数第一排，靠窗。
“后排靠窗，王的故乡。”
林凡还挺喜欢这个位置，可以看看风景发发呆。坐哪里无所谓，反正不耽误系统打卡就行。
放下书包，刚准备腾挪课本，却发现自己的课桌居然没有桌堂。
四条桌腿，支起一张布满划痕的旧木板，铁皮桌堂却不知道去哪了。
想书包挂在椅子背上，却发现自己的座位没有靠背。
林凡：“……”
这就过分了吧？
即使林凡接受了“庆川二中是一所县城高中”的设定，也想过教学质量偏差，但却没想到基础设施这么“抱歉”。
“哈哈哈哈哈。”
“你的桌子也不行啊。”
损友张寅剑看到林凡的窘态，幸灾乐祸，趴在桌子上笑个不停。
结果乐极生悲：他自己的桌子也不稳固，他这一趴，受力点有点歪，桌子直接翻了过去。
张寅剑刚收拾好的东西，稀里哗啦撒了一地。
“哈哈哈，银这才是‘破桌之王’。”
“滚，赵色魔！”
“你这叫破吗？我桌子更破。你看，桌面能掀起来。”
“切，我桌子缺了个角，你敢信？”
“你那不是缺，是多了个角。”
“……”
两世为人，林凡知晓高中时光的可贵。他可没空跟这帮人蘑菇，摆摆手：
“行了，后门有两张空桌吧？谁的桌子太糟了，搬过来用呗。”
林凡撇下书包动身，却被莫名其妙的制止了。
“这桌子你不能搬走。”
拦在林凡身前的男生约一米八，很壮硕，寸头，带黑色的宽边眼镜。
林凡凭借模糊的印象，想起这人名叫韦君志，是高一(20)班的班长。
“这里不是没人坐吗？”林凡问。
门后的两张桌子，是有学生退学当兵留下的。既然空置着，理应给有需求的同学换上。
“那是孙老师要放包和水杯的。”
韦君志说。
林凡脑海里浮现出孙见利的猥琐模样：
孙见利喜欢空手到达教室，呲着一口大黄牙让学生帮忙跑腿。
上学期，加总上课不超过一个月，孙老师每次课程开始都要派个学生，去办公室拿、送水杯和公文包。
老师让学生跑腿，偶尔一两次忘事就就算了。
孙见利这样，就纯粹折腾人了。
“那可以放讲台上吧？”
“水杯落了粉笔灰怎么办？尘肺病可是不可逆的，孙老师上网课时可一直咳嗽。”
“他可是我们班主任！”
“你不忍心看他这样吧？”
韦君志强词夺理。
林凡：“……”
孙见利咳嗽，难道不因为他是个老烟枪吗？
韦君志和孙见利是一类人。
孙见利这种性格的老师，本来不会有学心喜欢。但他巧妙的运用“利益”，把臭味相投的人紧紧联系在一起：
韦君志的父母都是科员，干了半辈子未有升迁。为给韦君志在学校有更多“锻炼机会”，拼命给孙见利送礼。
韦君志这才当上班长。
当了班长，韦爹又常常强调要培养“管理能力”……于是就培养出了这么个狗仗人势的东西。
“旧课桌也可以放包和杯子，但用来学习却不太方便，我换一张？”
林凡仍在尝试沟通。
林凡态度不错，但青春期某些小孩就是蹬鼻子上脸，你越客气，他越是瞧不起。
韦君志就是如此。他双手环抱，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势：
“呵呵。”
“不行就不行。”
“好桌子，你们差生也配？”
“我告诉你，开学前孙老师特地嘱咐我。从今往后，班级座位就是按成绩先挑先选。”
“你们这种渣滓，就不配。”
韦君志也不知哪来的傲气。
两世为人的林凡心知肚明：估计孙见利要借桌位的事收家长点红包了。
这是孙见利这种人能干出来的事儿。但林凡不理解：
韦君志也算孙见利赚灰色收入的受害者，干嘛还要如此维护？
“韦君子，你说什么呢？”
“我们也是班级的一员，就算成绩差点，凭什么这样对待我么的？”
林凡不说话，但同为差生的张寅剑和赵思博看不下去了。
后排学渣“呼啦”一下围拢上来。
“我说什么，你们就不配读书。”
“高一了，任尚宇二元一次方程都不会，这智商还配高中？
“你们几个也强不到哪去。我看就别花那冤枉钱，进厂打工算了！”
韦君志自视高人一等。
“你找打架？”
“来，照头轰！”韦君志指指脑袋。
“你他妈……”
两方剑拔弩张，围观的同学也越来越多的时候，一道倩影不知何时出现。
“同学们，好久不见！”
“大家在做什么？有事情不可以回到座位上安静商量吗？”
教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程薇是今天的自习老师，教英语。
她二十八岁，身高约160cm，身材纤细，长发高高盘在脑后，面容显幼却十分严肃。
在县城中学油腻的氛围里，在人均中年，男老师“光明顶”、女老师“福太太”的刻板印象中，程老师是一抹明艳的色彩：
她永远画着精致的淡妆，衣着是得体的都市OL风。
今天，程老师穿着墨兰色的短款西装外套，搭配上刚过膝盖的包臀裙，加五厘米高跟鞋。
正要打架的两拨人对口型问候了一下对方祖宗：
“看程老师面子上，放过你。”
“呵，这是给程老师面子。”
程老师不但人长的漂亮，自身也非常有水准。
她曾出国留学，在巴斯大学获得了翻译硕士学位。毕业当年，就收到了世界五百强企业的offer。
可惜常年忙于工作的她，在持续半年的“996工作制”后病倒。可出院回归后，公司并没给她保留原有的岗位。
身处闲置的她毅然辞职，回到家乡，在曾经培养她的学校，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
她把曾经学习和工作严于律己的劲儿，全都放在了学生身上。
“好。早自习已经开始了，大家还有什么问题需要课前解决？”
程薇的目光落在韦君志身上。
“没有，老师。”
韦君志红着脸。大多数男生把程威当作女神看待，生怕在她面前出糗。
“其他同学呢？”
程薇的目光又扫到后排。
张寅剑等人还在嘀嘀咕咕骂人，林凡代他们站起来：
“我们也没问题了，老师。”
程薇点点头：
“既然没有问题的话，今天早读单词听写。”
“刚才吵架的林凡、张寅剑、赵思博、任尚宇和韦君志，到讲台上来。”
008.士别三日
“救命！”
“刚开学就英语听写啊。”
“太难了吧。”
“我在家一点单词都没背。”
“哎，薇薇又要发脾气了。”
同学们叫苦连天。
程薇是全年级唯一一个，高中部还坚持检查背诵和默写的老师。
听写不过关的学生，会被叫到办公室背单词打卡，直到背会为止。
虽然总被学生“怀恨在心”，也被一些老同事教导“做多做少都一样，没必要让自己太辛苦”，但程薇一直坚持。
如果上学期不是网课，像她这样认真负责，学生成绩肯定大幅提高，让她达到升职希望班“金牌教师”标准了。
“大家嘀咕什么呢？”
“假期没有认真背单词吗？”
程薇本身是个学霸。在她的潜意识里，默认大家网课学习效率和返校是一致的。
同学们不嘀咕了。按照要求收拾干净桌面，拿出听写用的四线三格纸。
“哎？”
“你们五个黑板默写的同学，怎么还不上来呢？这么不自信吗？”
程薇催促。
林凡打头阵。
张寅剑等学渣陆续上讲台。
他们虱子多了不怕咬。不就是单词听写不会嘛，大不了被老师叫去办公室“谈心”呗。
但班长韦君志就不同了：
他要做老师们眼里的好学生，是同学们的好榜样。
但在家上网课，有几个学生不摸鱼的？韦君志也就把练习册写了写，古诗词和课文之类要背诵的，根本没看。
韦君志朝林凡比了个中指。
如果不是刚才林凡搬桌子，他也不会出糗，跟班里的差生混为一谈了。
林凡全当没看见。
“班长今天怎么这么小肚鸡肠？”
“也不知林凡怎么招惹他了。”
有女同学开始偷笑。
韦君志脸更黑了。
程薇老师在黑板上画了四道竖线，把几个人的区域分割开来。
林凡在最右侧。
韦君志在最左边。
任尚宇拿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林凡，小声说：
“兄弟，单词背了吗？”
林凡没说话，旁边的赵思博接话：
“明天去薇薇办公室背。”
韦君志鄙夷差生们的学习态度，“嘁——”了一声。
但没想到张寅剑脸上露出揶揄的笑：
“不慌，韦班长都陪咱一起呢。”
林凡面无表情。
韦君志脸色铁青。
“先进行单词听写。”
“之后再默写网课讲的短文。”
“一会帮大家检查。”
布置完成，程薇老师开始单词的听写。她备课充分，课本上的知识点早就烂熟于心。
“Unit1.”
“Firstword，identify.”
“Next，humorous……”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林凡在听写的过程中，就听出来这是标准的牛津腔。
像英伦女王等受过高等教育的贵族，在正式场合普遍是这种口音，类似于英语的普通话。
这种口音的特点是发音特别标准，嘴巴肌肉比较紧，听起来很高贵。
对学生来说的好处，就是国内的英语听力考试，几乎都是这个腔调。听惯了潜移默化就能提高学习成绩。
这可比某些叫“哑巴英语”的老师念的“哎泡”、“喷搜”强太多了。尤其在庆川这种小县城，好老师更难得可贵。
程薇老师在教室里转圈：
“不会拼写的同学不用抄。”
“我们进行小测试的目的是检验自己，查露补缺，而不是欺骗老师。”
“Afterthat，……”
听写进行了十五分钟，进入到默写环节。这时的程威老师也没有坐下摆烂，而是盯着教室里的每个学生。
“好了，听写结束。”
“请每排最后一名同学，帮忙把听写纸收齐。”
“你们几个也回座位吧。”
“接下来，我们对今天听写的重点单词，进行一个回顾。”
早读不玩手机，还坚持给学生加课，全学校也就程薇这么敬业了。
“就拿这份满分试卷举例子。”
程薇站在黑板的右侧。
后排，张寅剑等差生听到满分，不敢相信的看了林凡一眼。
林凡嘴角一扬。
他周末没放过任何一个学习机会。
别人的系统，都是换地点打卡获得奖励。但林凡的系统机制，却更像一种签到奖励的附加。
相比地点的更换，它更加侧重宿主与学科的关联性和逻辑性：
在基础学科“语数英”软件，或已经入门的编程，签到都可以获得奖励。
但如果是医学、美术、机械……这些林凡不熟悉的专业，就算打了卡也没有任何收获。
【枳句来巢，空穴来风。其所托者然，则风气殊焉。】
这是系统给的提示。
林凡先后下载了橙吖、千词斩、海螺听力等等……英语学习软件到处都有，打卡真的很容易。
高中词汇量也就3000左右。
林凡前世好歹是过了四级考试的，就算单词“边背边吃”，有了系统的加持也完全不虚：
【橙吖英语打卡成功，奖励：英语天赋+0.3。】
【千词斩打卡成功，奖励：单词量+27。】
【海螺听力打卡成功，奖励：英语天赋+0.3。】
【……】
至于作业要求背的那点单词，打卡的时候顺便就带出来了。
“Identify译为识别;鉴定;确认为……它是一个及物动词。”
“举个例子……”
“IientifiedcandidateasWeiJunzhi(我看出这位考生是韦君志).”
程薇老师站在黑板最右侧，声情并茂，帮大家学习例句。
因为评阅听写测试同时还要讲解知识点，程薇老师下意识站在了正确答案最多的那块黑板边上。
张寅剑等人学习成绩一沓糊涂，单词总共拼写正确了三两个，短文默写语法更是错漏百出。
程薇叫他们到讲台默写，顶多是督促一下差生学习。用他们的听写讲课，那得累到手软。
程薇老师发音标准，动作生动。但却听到有些同学的偷笑声：
“Whathappened？”
“发生什么了？”
“同学们，我哪里讲错了吗，大家在笑什么？”
程薇老师刚带入到讲课的角色，却被大家的笑声给打断了。
她仔细回想，也没发现自己发音或者体态有什么错误。
全班沉默了一会，个子高瘦、满脸痘印、扎马尾辫的学委陈晶晶站起来：
“老师，您判的听写是林凡的。”
“左边的才是韦君志的。”
009.当刮目相看
程薇才想起刚才的站位顺序。
刚才站在最右侧听写的是林凡。
林凡、张寅剑等人，都是在她教学计划中“重点关照”的学生。这种先入为主的思想，导致她误以为满分答案是班长韦君志的。
“Wow！”
“Superjob！”
程薇在国外生活过，脱口而出一串流利的外语。
应试教育的大环境下，班里大多数同学可能听不懂口语，他们呆呆望着程薇老师发愣。
林凡前世学的是哑巴英语，但终归比纯粹的高中生好些。他知道程薇老师是在夸他。
大概是程老师有留学的经历，夸人的时候手舞足蹈的，表现力极强。
林凡只是微微一笑。
这仅仅是个开始而已。
但林凡没想到的是，程薇老师居然朝讲台下鞠了一躬：
“对不起，林凡同学。”
“是老师的疏忽大意，忽略了了你个人的努力。”
“多亏有学委陈晶晶同学指正。”
“老师给你道歉。”
这次是中文，标准的普通话，全班同学都听得一清二楚。
林凡愣住了。
他没想到程薇会因此道歉。
叫错名字只是一件不足道的小事，凡是人都可能出错。林凡不计较。
但是，讲台下却有很多同学酸了。他们受“定型论”的影响比较深，对林凡带着偏见：
“林凡居然全部都写对了！”
“我的天……”
“他是不是打小抄了？”
“我觉得很有可能，毕竟他入学成绩只有四百二十分。”
这些学生心里不平衡。
在大多数学生眼里，林凡还是个上课不听、顶撞老师、网课睡觉的差生。
加上以孙林英为首的老师，加油添醋的挖苦，在很多同学眼里，林凡等人早就预订好了社会渣滓的位置。
网课居家期间，大家都有懈怠。
尤其是成绩中游的同学，他们大多比较聪明，反正稍微学学就不会垫底，假期作业就放水没那么努力。
见林凡成绩追上来，他们第一时间没有危机感，反而在质疑林凡成绩的真实性。
还有同学小声嘀咕：
“薇薇老师居然给林凡道歉了。”
“他一个差生，怎么配啊？”
“真没礼貌，还不谢谢程老师。”
程老师也听到了一些同学的声音，她把讲台拍的啪嗒作响。
“大家安静！”
班里顿时安静下来。
“林凡同学就不可能全对吗？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刚才林凡在黑板上听写。”
“单词的顺序是打乱的。”
“而且我们的听写速度非常快。”
“这个情况，就只能说明林凡的单词是背会的。”
程薇老师替林凡证明。
很多同学都低下头。
程薇老师只是陈述事实，林凡确实不可能作弊。很多学生在知道听写后，拼命往课桌上抄单词。
结果实际听写的时候手忙脚乱，根本找不到小抄打在哪里。
程薇开始质问其他人：
“韦君志，假期没认真学习吧？。”
韦君志起立，低下了头。
“不好意思老师，没给其他同学做好表率。今天开始一定努力学习，认真完成作业，希望成绩能有一个飞跃。”
韦君志想维护自己的好学生形象，立刻起立，低头认错。
但他心里把林凡等人祖宗十八辈都骂翻了，要不是这些差生，自己也不会开学第一天就丢人现眼。
程薇摆摆手，示意韦君志坐下：
“没关系。”
“假大空的话就不必多说了。”
“听写也是为了给大家提个醒：开学了，复课了，网课没听课的同学，需要把网落下的功课补一补了。”
后排，张寅剑等人笑出了猪叫：
“该！”
“叫他开学就在班里装逼，打着‘孙子’的名字嘚瑟。挨骂了，哈哈哈……”
程老师目光略过后排，卡姿兰大眼睛翻了个白眼，张寅剑赶快闭嘴。
“英语学习其实很容易。”
“尤其是不准备出国，只为了应付考试的同学。”
程薇继续说：
“林凡入学的英语成绩，只有59分，但是他单词听写全都对了。”
“我们班同学，应该有人不会比林凡基础更差吧？”
“想想你们在家的时候，是不是时间都花在了打游戏和发呆上呢？”
“我建议大家向林凡同学学习，早日把英语成绩补上来。”
很多同学表面上羞愧的低下了头，心里其实不太服气。
毕竟，在他们眼里，林凡还是个差生。只是一次听写撞大运得了满分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
“另外……”
“张寅剑、赵思博、任尚宇，还有韦君志……你们四个明天早读到我办公室来。”
“把今天的听写小测背会再来。”
程薇老师的听写，从来是不达标者必去办公室。但被划分为与张寅剑等差生一组，韦君志恨的咬牙切齿。
“林凡，你小子给我等着。”
…………
“下课！”
程薇老师从不压堂，下课就收拾好课本和听写作业。
但这次，她特地走向班级后门。
林凡趴在课桌上，一副谁也别理我的样子。后背却被拍了一下。
林凡还以为是张寅剑等损友，回头一看，居然是程薇老师。
程薇老师半附着身，面带微笑。颈部的肌肤如同软滑透明的凝乳，隐隐显出皮下细细的青青的筋脉。再往下，是高耸的双峰和纤细的腰肢……
林凡呆滞了2秒，然后瞬间清醒。
“老师好！”
程薇老师噗嗤一笑，对林凡打量的目光毫不在意。
“您……啥事？”
林凡的听写已经及格了，他想不到还有什么原因，老师会来找自己。
“没什么。”
“林凡，你基础比较差。但老师已经看出你的努力了。”
“你也是个成熟的小伙子了。高中正是奋斗的年纪，老师希望你能坚持下去。现在开始追，高考上个本科还是有希望的。”
程薇老师语重心长。
不知怎么，林凡看到平时飒飒的程薇女神对自己“姨母笑”……很奇怪。
“以后英语学习上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向我讨教。”
“我办公室就在你们班对面，你去年经常去的，应该很清楚。”
“啊，好好好，谢谢老师！”
010.“四大天王”与系统任务
送走突然“姨母心”爆发的程薇老师，林凡开始纠结核心问题：
打卡。
就像之前系统提示的：
【朽株难免蠹，空穴易来风。其所托者然，则风气殊焉。】
系统的判定更注重因果逻辑。打卡地点的变更，并不会获得系统奖励。
就像程薇早自习听写，林凡的头脑里并没听到系统的机械女声。
网课时期每天都可以打卡，返校却失去了系统奖励，林凡感到头大。
必须得想办法“打卡”才行。
“老六，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啊。”
“呦，被薇薇老师主动搭讪。”
“别人泡同学，你泡老师。”
林凡：“……”
林凡只想安静一会。
但学渣区的几个兄弟却不肯“放过”。一下课就搬着凳子，过来找林凡唠嗑。
张寅剑跨坐在椅子上：
“说话啊，林老六。”
“你这两天不太对劲啊，改邪归正了，想当‘好学生’了？”
林凡困困的打了个哈欠：
“算是吧。”
魂穿的事，林凡是不可能跟任何人说的。索性凹一个浪子回头的人设。
“呵呵，你行。”
“对了……周末你咋回事？”
张寅剑凑过来，趴在林凡桌上。瞪着一双清澈、愚蠢、未被知识污染的眼睛，看着林凡。
张寅剑指的是“葬花门”的事。
“师父说你不回他消息，伤心了。”
“他本来要介绍你给师爷的。”
“师爷他老人家，可是真高手！”
林凡揉了揉太阳穴。
也见过张寅剑的爸妈，他这股沙雕劲儿到底遗传自谁呢？
“你们在讨论什么？”
又一人加入聊天。
这人也是林凡室友的之一。
庆川县第二中学“四大天王”之色魔——赵思博。
“四大天王”本是孙见利送给林凡等人“雅号”。最开始本是当作贬义，但后来四人也开始也以此自称。
“啊，我教训林老六呢。我师父说林凡很有天赋，想把他介绍给师爷。”
林凡本以为“葬花门”的事只有他俩知道，结果赵思博居然搭话了：
“哦！是你学黑客那个师父啊。”
“我劝你别跟他了，好菜的。”
“上次就是你从他那捣鼓的外挂，说可以魔改steam，结果我下载了就开始死机，回来号还被封了。”
“老银贱，还我游戏来！”
林凡：“……”
确实挺坑的。
“不能吧？我师父很厉害的啊。”
张寅剑先是装傻充愣，再接下来继续劝林凡：
“老六，你真不跟师父他老人家混啊。很多顶级黑客月入上万的，不比上学带劲多了。”
林凡：“……”
程序猿毕业确实月入过万……
头发换的。
上个差不多的大学，选计算机专业，有可能实现理想。但跟着群里的西易昂，肯定背道而驰了。
这时候，任尚宇也过来了。
四大天王再次聚首。
“呦，老银荡也来了？”
张寅剑嬉皮笑脸。
任尚宇身高一米九，胳膊比很多女生的小腿还粗。
很多人一看任尚宇这块头，都建议他“学习不好，可以去打篮球”。
可惜，任尚宇小时候出过车祸，体质虚弱，几乎不能参加体育锻炼。
他的大脑似乎也受此影响，智商比同龄人低。而且不能长时间集中注意力，否则就会头疼。
“林老六以后要好好学习，认真听课了？”任尚宇问。
“是……不是吧。”
林凡感觉这问题挺难回答的。
该如何定义“好好学习”？
过程？还是结果？
从上课到下课，大家同样接受一个老师的讲授，有人明白，有人糊涂；
从入学到高考，大家同样每天10个小时坐在教室里，有人考上“985”、“211”，有人连大专没得上。
有时候，聪明且找到方法，真的比盲目的努力更重要。
“我挺羡慕你的。”
任尚宇真诚的说。
林凡听着有点揪心。
任尚宇本质不坏，跟张寅剑、赵思博两个学渣也有客观区别。
但因为不能算数，任尚宇经常受到孙见利的嘲笑讽刺。久而久之，就自然沦落到与差生们为伍了。
“那个，老六啊，你要学习，需要一个好桌子吧？我可以跟你换的。”
“我的桌子好像没啥问题。”
任尚宇左右两手把着桌子，确实稳固不晃，桌兜的铁皮下也没有漏钉子之类的问题。
再看桌面……
也没有小刀划刻的痕迹。
但被油漆笔写了“大撒逼”三个字。
……一张人格侮辱桌。
林凡看看桌子，沉默了一会。
算了，还是别换了。
张寅剑挡在两人中间：
“行了行了，别磨叽了。”
“林凡就是变了，又不是死了。”
“而且……我跟你们赌一赵云新皮肤，林凡学习绝对坚持不了一礼拜。”
张寅剑跨坐在椅子上，侃侃而谈：
“我俩十年交情！”
“我还不了解他吗？”
“初三有一回，林凡跟他妈解释，说要报课后班。我以为他真变了，结果晚上，我刚去网吧就看到他在上网。”
“拿着他妈给的钱充装备了，说趁机等级反超我们。”
“笑死了，哈哈哈哈。”
几个兄弟笑得东倒西歪，显然也不相信林凡能够认学习。
林凡一脸黑线。
原主的学渣属性，在大家记忆里根深蒂固啊。
“这样，林凡，咱们打赌。”
“你学习超过一礼拜，我请大家吃饭。”
“你学习不超过一礼拜，你请大家吃饭。”
林凡刚想吐槽，张寅剑不要替他乱做主张自。
系统却在这时候弹窗：
【系统任务：学习打卡。】
【描述：坚持学习1天，可获得相应的天赋、技能奖励。】
【鉴证人：张寅剑。】
林凡：“我去……”
一直纠结自己的系统的特别，结果任务直接成了“开放式”。
也就是说，除了原本与基础学科、编程的联系。只要能建立因果联系，就可以获得系统的奖励。
打卡不一定是App签到，也可以跟人约好的学习，只要在有人鉴证的情况下，达成任务条件？
“去什么去？”
“你不会这么抠搜吧，怕输不起，请不了我们吃饭？”
林凡摆摆手：“那倒不至于。”
“感谢兄弟们激励我学习，有你们的存在，可给我帮大忙了。”
张寅剑哈哈大笑：
“等你请我们吃饭呢。”
011.令人崩溃的升级效率
一天很快过去。
直到下学，林凡才收到系统的打卡奖励。
【学习一天打卡成功，奖励：智商+1，英语天赋+1。】
“这个任务设定的坑哦。”
林凡无力吐槽。
终于找到了提升自己的办的。
但结果任务设置的不当，打卡要求太严格了。
林凡算来算去，总觉得这有点亏。
之前上网课，每上一节课都可以获得1点天赋奖励，偶尔还有额外的课程和知识点奖励。
但这个打卡机制下，辛辛苦苦听了一天的课，才获得了2点天赋。
【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
系统似乎听到了林凡的抱怨，弹出一个窗口安慰鼓励。
林凡翻了个大白眼。
作为一个有外挂的人，当然是通过外挂疯狂提升自己。怎么可能等着慢慢升级呢？
“林老六，放学去网吧开黑啊？”
张寅剑招呼。
这次开学比较仓促，学校宿舍的电改还没有完成。因此，就暂时“放过”大家，最近所有人可以回家住宿。
“认识这么久，我们还没一起配合过呢。晚上加个好友呗。”
“我乃庆川第二锤石，精诚服务。”
赵思博拍着胸脯保证。
“得了吧，你锤石庆川二中都排不到第二，还庆川第二。”
“你看不起谁！”
两个人扭打成一团。
林凡摆摆手：“下次，下次。”
说完，背上书包往回家的路走去。
他可没功夫陪这些人扯淡，回家还有好几个App和网站没有签到呢。
张寅剑和赵思博大眼瞪小眼：
“我去，他还真开始学习了。”
“今天上课，看他瞌睡好几回，没想到都撑着起来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林凡都开始学习了。”
“我看他是不想请咱仨吃饭。”
“嘿，下周开学考见真章吧！”
…………
林凡回到家里。
匆匆把冰箱里的剩菜热了一下，吃完饭就回到房间“学习”。
【CSDN打卡成功，编程+1】
【Github打卡成功，编程+1】
【Mook打卡成功，编程+1】
【当前，技能等级：入门级。技能点：976.01/1000，距离晋升职业级，还差23.99点。】
“照这样下去，得再过十天才能获得技能。”
“而且，按照游戏规则，升级会越来越困难才是。”
“哎，什么时候才能成为大神啊。”
系统带“自动补刀”功能：
【专业技能晋升规则如下：】
【入门级：0/10】
【职业级：0/1000】
【顶尖级：0/10000】
【专家级：0/100000】
【完美级：0/1000000】
“……”
林凡数零数得眼花缭乱。
这可真是件令人emo的事情。
人生短短三万天。照这进度，打卡到八十岁，都不可能成为领域专家……
【本系统升级体系合理，符合普通人类学习规律。请宿主不要质疑。】
林凡：“……”
好吧。
一切解释权归系统所有。
林凡现在关注的核心问题是：该怎么提升自己呢？
建立更多因果联系，打更多卡？
那就……加入更多“葬花门”那样的技术交流群，维护“师徒关系”？
看看葬花门的QQ消息……
【西易昂】：距离周六大战还有5天，我给大家“开小灶”。
【西易昂】：绝密：高手教你一秒伪装黑客[http：]
【日落昏黄】：谢谢师父！
【透明小白】：师父，周六大战的时候，我能用这个套路击退敌人吗？
【西易昂】：我觉得没问题！
【西易昂】：如果对方黑你的电脑。看到这操作，一定会吓一跳的！
【透明小白】：谢谢师父！
林凡：“……”
不用入侵，林凡也吓了一大跳。
西易昂分享的链接，就是打开cmd命令窗口，执行了一个扫描电脑里全部文件名称的命令。
不知道谁发了个伪装黑客的办法。
黑色窗口，绿色的代码一行行跑过……确实比较容易忽悠“丈育”。
居然还有6万多人点赞。
林凡打了个寒颤。
算了。
这样的因果联系，不要也罢。
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林凡又搜索了其他内容：
“编程学习的捷径方法？”
“有哪些学习编程的好去处？”
“学习激励：程序员学习打卡小组”
“‘黑客’集中营：大夏网安论坛！”
……
林凡觉得“学习打卡小组”和“网安论坛”是个不错的提升方法。
在技术贴下方回复，请求一起“组团学校”。但对方似乎不在线，还没有收到系统的打卡任务提醒。
林凡就试了试在大夏黑客论坛、补天网等地方打卡。
但并没有收到系统的奖励。
【盈科而后进，欲速则不达。】
林凡满脸黑线，内心疯狂吐槽：你一系统，老老实实辅助升级就完了。不发奖励就算了，哪来那么多名言警句。
不就是等级不够，地图没解锁么？说的好像自己多菜一样。
“嘀嘀——”
QQ突然弹出添加好友提示。
林凡翻了个白眼，估计是赵思博这货。下午聊天就说到一起玩游戏着。
他的头像是一只坠入黑暗的女性天使角色，身材凹凸有致，羽翼散发着圣洁的光辉。
网名：DarkAngle。
“这个赵思博，学习成绩不咋地。头像倒是挺不错的。”
“还英文名？”
“外语从来不及格，装什么洋气。”
林凡随便扫了两眼，点击通过。
刚准备打个招呼，却率先收到了对方的回复：
【DarkAngle】：
IP：275.26.14.36
姓名：林凡
年龄：16岁
身份证：238620060108
学校：庆川附中高一(15)班
家庭住址：庆川县南城镇花竹名郡17号楼1304号
一连串信息，给林凡吓了一大跳。
前天他刚才张寅剑科普完，个人信息暴露的危险性，还劝说张寅剑学技术不要在群里瞎混。
结果，自己先被人“人肉”搜索了？
林凡感觉浑身冰凉。
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一把拽掉了主机上的摄像头线。
冷静了一下。
林凡打字询问对方姓名。
但还没林凡等发出去，对方就像看到他的操作一样。
【DarkAngle】：没事别钻研那些乱七八糟的，高中生要以学业为主。
林凡：？？？
012.Dark Angle
林凡还想追问对方是谁，但头像已经灰暗。
他开始分析：
这人不可能是自己的沙雕室友。
对方发消息的时候，就爆出了自己的真实IP地址……那三个沙雕，哪怕最“懂”电脑的张寅剑，也搞不清真实IP的概念。
ip就像是电脑的身份证号码，每台电脑有且只有一个。
至于瞎编一个IP地址骗吓唬人……可能糊弄到别人，但对于前世做网安运维的林凡来说，几乎不可能实现。
林凡上次入侵葬花门主页前，特地查看过自己的ip地址，而且在入侵的时候，林凡也特地设置了代理服务器，隐藏真实ip。
“靠。”
“我什么时候被别人黑了？”
林凡一边查看自己的系统日志一边吐槽。
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
这对曾经的网安人来说有点打脸啊：
林凡前几天还吐槽葬花门技术含量过低，群里都是“脚本小子”和初中生。
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暴露出去了，对方还顺着ip查到了自己的家庭住址和和学校。
系统日志一切正常。
能在做了防护的情况下查到自己，对方的技术水平显然不是盖的。
林凡重新检查了一次，确定摄像头真的已经拔了。
万一被远程启动摄像头啥的……就算一大小伙子，没啥看的，也觉得不太好。
这次林凡重视起来了。
林凡点开对方的QQ号，账号是10位数字，而且等级只有半个星星。
是群里的人做的？
林凡点开葬花门的群聊。
【头戴绿帽】：花师爷牛X！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路人甲】：花千树很厉害吗？Low逼！
【路人甲】：我之前听说一个黑客，可以远程操控汽车的钥匙，还能控制电线电压，甚至黑过霓虹国的主页，你们师爷行吗？
【西易昂】：你说的那是神之领域的事儿，生活中见不到的。咱们贴吧黑客大赛，花千树永远是我心里的第一！
【路人甲】：垃圾，花千树跟幽灵和独奏者相比就是垃圾。
【西易昂】：我敲你妈！
【西易昂】：你会啥，外挂能写吗？会挂木马吗？
【西易昂】：@全体成员，徒弟们抄家伙，有个撒逼过来掰扯。
林凡：“……”
群里还是沙雕氛围浓郁。
每个人都怀揣着一颗学习提升的心加入群聊。
可真正进群之后，才发现大佬根本不水群，整天热热闹闹的都是“二百五”和“杠精”。
你说你学了一个开源框架与库的应用，杠精回这个库两年前就过时了；
你说你考了计算机三级证书，杠精吐槽证书无用实操为王；
你说你认识一个程序员朋友涨薪后月入过万了，杠精又介绍微软高端程序员年薪百万……
你气个半死反问杠精会什么时，杠精说冰箱能用就行人不用会制冷。
至于二百五……一点原理不讲，在群里无脑吹无脑黑，就容易遭杠精。
看来，查自己ip这事，百分百不是他们干的。
这帮人，谁要是能成功查个ip，渗透个电脑，估计能在群里吹一年。
不过林凡还是在群里确认了一次。
【木林森】：请教大家一些事儿，你们知道DarkAngle这个人吗？
林凡本来以为两方骂的火热，没几个人顾得上搭理他。
结果，全群停战三秒钟。
【头顶绿帽】：？
【透明小白】：?
【路人甲】：xswl，不行
【路人甲】：你们还大夏黑客第一门派，居然有人不知道DA哥。
【西易昂】：爱徒，DA哥你不知道，让为师给你补补基础知识。
林凡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大家是在跟他说话看出来DA哥，是DarkAngle两个单词首字母的缩写。
林凡是刚穿越过来的，虽然两个世界非常相似，但到底是平行世界，很多设定和排行还是不一样的。
而且原主入进圈也没多久，除了整天在群里吹牛打屁，没学过什么技术，自然对圈子里的名人不了解了。
林凡唯一比较熟的是花千树。
上次入侵之前他在百度了一下，到处都是花千树的小广告：
这样看来，花千树……也不算什么名人吧。顶多算“臭名昭著”！
【透明小白】：@木林森师哥，DA哥是黑客榜前十的高手啊。
【头顶绿帽】：“厄斯地图”就是他的杰作，来无影去无踪，传说FBI都在寻找DA哥的踪迹
【路人甲】：笑死我了，别建门派了，没事多上上网吧。
林凡选择性忽略了群友的嘲讽。
敏而好学，不耻下问嘛。
林凡搜了一下，但网上有都是些外行吹捧的公众号文章，像什么：
一连看了几篇，都是些故事。
这些文章戏剧性极强，专业程度不高，连“DA哥”的真名都没有爆出来。
什么“NASA发现无端植入的神秘代码”、“三年后当事人发现数据被篡改”、“新程序可视化全球黑客攻击”……
看起来就跟小说一样。如果不是读书不太少，林凡差一点就信了。
唯一有价值的信息，就是C社给“DA哥”的黑客排行。
C社全称ChaosComputerClub，中文名混沌电脑俱乐部，是全世界最大的黑客组织之一。
为方便好记，大家通常称呼他C社、3C。
除了技术研究需要，组织成员几乎不攻击他人，反而时常向公众科普技术尝试及防御措施。
久而久之，C社很得民心。每年公布的全球黑客排行榜，也最具权威。
这个组织，每年都会根据内部、外部电脑高手的漏洞挖掘、入侵战绩等方面，对全球黑客进行排名。
两年前，C社破天荒将排名第八，更换为了身份国籍都未知的“DA哥”。
看来这人还是有点东西的。
但林凡就更头大了：
这么一高手，查自己ip做什么？
013.薅“DA哥”羊毛
如果真是C社排行榜上的DarkAngle，那可谓极客领域。对方应该对自己这种小角色不屑一顾才是。
林凡重新点开“DA哥”的QQ资料，除了网名，其他都是一片空白。
一些网安运维人员，因为了解嗅探、渗透等等一系列技术手段，所以比平常人更注重个人隐私。
除了从来不在社交网络发布照片防止被“人肉搜索”外，甚至还会专门用创口贴等封住手机和电脑的摄像头。
被查了ip，还爆出了个人信息后，林凡无时无刻不感觉有人在窥视自己。
“滴滴，滴滴——”
【西易昂】：@木林森，爱徒，记得每天在群里学习打卡哦。为师特地准备了多年的黑客名人资料已上传群文件，注意查收。
每天在CSND和Github打卡，每项都可以获得1点技能值。
葬花门的群学习打卡加点太少。
而且每次打卡，还会发消息让大家看到，林凡觉得特别“社死”。
【木木】：哦，谢谢。
管西易昂叫师父，林凡张不开口。
【透明小白】：谢谢师傅的分享，弟子一定努力学习！
【头戴绿帽】：弟子努力学习，争取早日成为葬花门中流砥柱！！
【银剑】：@木木，多学习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大佬科普了知识，赶快学习起来，将来成了大佬带我们飞。
林凡：“……”
不过，说到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林凡猛然就想起了系统的另外一条机制：
【居必择邻，游必就士；潜移默化，自然似之。蓬生麻中，不扶而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同样是打卡，CSDN和Github就比葬花门高。因为那里高手更多，技术含量更高。
那么……如果提升一下葬花门的人员配置呢？
在林凡的认知里，整个葬花门，除了师爷花千树，其他人在技术上都是“弟弟”，所以才导致打卡收益不多。
那么，如果把DarkAngle拉进来呢？
不管这个“DA哥”是不是真正全球排行榜上第八的那位……
但对方能在自己入侵时，对自己进行反入侵，还是自己遇到警报，及时退出的情况下。
这人技术一定比自己好！
跟着高手混就一定不会出错。
【木林森】：师父，我可以拉个人进来吗？
林凡硬着头皮叫了西易昂师父。
用不要脸换次不后悔。
最近，西易昂正愁林凡不搭理他呢。今天，居然开口叫了声师父，他可美上了天。
【西易昂】：没问题，我的亲亲二徒！
【西易昂】：给你管理员权限，随时欢迎你拉朋友加入。
【西易昂】：开山立派，招贤纳士。葬花门收小白收大神收一切！
林凡没再废话。
选中灰色的天使头像。
单机确定。
【木木邀请DarkAngle加入群聊。】
果然。
进来了！
林凡“社会工程学”了一把。
因为DarkAngle的QQ账号等级比较低，可以推测出这人不太常用QQ。
再由默认设置推测，DA哥的“消息免打扰”、“必须由我同意才能邀请我加入群聊”之类的功能根本就没有打开。
邀请成功后。
葬花门群聊沉默了十秒钟，之后开始疯狂刷屏。
【透明小白】：我去？DarkAngle加入群聊。
【西易昂】：6666，世界排名前十大神加入葬花门。
【头戴绿帽】：木木师兄牛叉，花千树师父万岁，葬花门无敌！
【银剑】：@木木，如果不是这个DA哥QQ号只有半星，我差点信了。
【银剑】：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啊。
【路人甲】：笑死了啊哈哈哈哈
林凡根本没顾及那么多，DA哥出现在群聊列表后，他直接点击了群签到。
【葬花门打卡成功，编程技能+15，奖励python数据分析入门。】
【当前，技能等级：入门级。技能点：991.01/1000，距离晋升职业级，还差8.99点。】
“我去？！”
林凡震惊了。
从绑定系统来，林凡第一次获得如此大的技能加点额度。
之前网课的课堂加点是1。
跟张寅剑学习打赌，每天打卡加点也才1-2点不等。
至于网络打卡，除了CSDN，群聊打卡，奖励直接变成小数了……葬花门之前直接0.01。
像极了某多多砍不成的一百块钱。
将这人拉入群聊后，不但打卡奖励直线提高，甚至还附赠了额外技能。
知识直接通过系统进入大脑，林凡深切体会到了“醍醐灌顶”的感觉。
如果薅DA哥羊毛，每次都能获得15个点的话，明天就能晋升职业级了。
林凡其实不太懂，自己一个两年社畜工作经验的网安学员，为啥会被系统评定为入门级。
系统的评判标准有亿点点高啊。
QQ还响个不停。
【银剑】：林老六，说好回家学习，你却偷偷上网！
【银剑】：还有，你不至于拿个小号装大神骗我们吧？
【银剑】：出来，你在干嘛啊。因为你小号，群里那个路人甲都笑翻了。
【银剑】：他骂咱们群小学生开会。
【银剑】：少年，拿好你的武器，跟我上！
林凡：“……”
拿好你的武器……键盘么？
键盘侠？
网络喷子？
林凡回了个“死亡微笑”。
有几个群友私聊问林凡，这个DA哥是不是真正排行榜上的DarkAngle。
林凡直接不搭理。
西易昂也私聊林凡，让他能不能拿他小号在群里说句话。
他还说，可以给林凡传个花千树写的特效病毒，在群里震震大家。在路人甲面前装装威风。
林凡也没回复。
林凡直接隐身潜水，群里还有人艾特DA哥。
不过DA哥真下线了。
一群人在群里惋惜。
林凡倒觉得不足为奇。
无论群里的DA哥，是不是C社认可的第八高手。这人的水平高深莫测，肯定是窝在哪个大公司，或者保密机构做安全……
拿年薪，写点代码按字符收费的那种，不可能在在这水群的。
至于DA哥是谁……
林凡现在的技术水平，肯定是查不到的。贸然探查，反而可能引起对方反感，送他个大雷。
林凡现在只想安静的薅羊毛。
照这个进度，林凡大学之前就可以把编程技能升级到顶尖级了。
014.“孙忘义”
“下节什么课？”
“数学。”
“日。”
“美好的一天从看到孙忘义开始。”
刚复课的同学们，距离适应普通的高中生活，还需要花费一些时间。
原本，上课地点是随心所欲的，可以在卧室的床上、在沙发上、在厕所……边拉屎边听程薇老师原汁原味的外语发音，也从容淡定不尴尬。
现在，坐在硬邦邦的木头板上，不许说话不许动，瞌睡了也只能趴课桌。
就算感觉痒痒想抠个脚抓个背，却发现同班的女生看着自己，也只好正襟危坐。
林凡从窗台上拿课本，听到几个损友的讨论，都要笑翻。
这几个二货，学习成绩不行，起外号倒是一绝。
见利忘义……
很符合孙老师的形象嘛。
后排同学嬉皮笑脸时，孙见利从班后门进来了。
他扭着胯，走鸭子步，背着手，还拿一本卷得破烂的教材。
路过最后一排的时候，孙老师还用书敲了这些差生的脑袋：
“哎呦，回学校了啊？”
“成绩这么差，还有脸。”
“你说你们几个，也配上高中？”
“隔壁那个‘绝望班’，李大龙和刘二龙都去当兵了。”
绝望班是孙见利给普通班的别称。
庆川二中跟国内大多数学校一样，分为尖子班、希望班和普通班。
而普通班里，总有一个两是赞助生、艺术生、体育生的聚集地。这些人普遍不爱学习，管理比较麻烦。
新入职的教师一，般从这种班级开始“磨练”，等到讲课水平上去了，学校就给调配出去管理其他班级。
但孙见利在这里磨练了二十年，也就从任课教师混成了班主任。
跟差生相互折磨的日子没有尽头。
孙见利就管自己的班级叫绝望班。
林凡不喜欢这个称呼。
老师就是班级的领袖，连他都对自己的班级不自信，没能力带好，这个班级怎么可能有进步呢？
“还以为你们几个也去当兵了呢。”
“当兵多好，混个好体魄。你们几个在学校也是等死。”
“学校就该取消赞助生制度。”
“你们这种九年义务的漏网之鱼，整天在学校浑水摸鱼……”
没有能耐的老师，就喜欢把自己的无能，转换成对别人的嘲讽上。
张寅剑呸一口，在孙老师转过身后比了个中指。
“嘁。”
赵思博小声嘟囔：
“还骂我们不配，按现在标准，他怎么配教书啊？”
随着教育的发展，老师的入职要求也越来越严格。
但孙见利年近五十，是最早来庆川二中教书的那批人。
当时人才匮乏，有大专学历就可以教高中了。可是，他入职之后就不思进取，水平比刚入职的老师都差很多。
仗着难以开出的教师编，这货可没少整灰色收入。
孙老师一边骂一边走，期间有前排同学偷笑的，也有人暗翻白眼，觉得这番话太伤人自尊了。
孙老师把教材往讲台上一扔，目光扫过全班：
“任尚宇，去办公室把我的水杯和椅子拿来。这点活儿，应该累不到少爷你吧？”
“哦！”
任尚宇对口型说了句“草泥马”，推开后门出去了。
任尚宇父母是做生意的，平时没少给孙见利“意思意思”。但孙见利还是习惯性的冷嘲热讽。
“这个学期，大家准备在数学方面，有什么学习计划啊？”
“今天，我们先对上学期和网课成绩做个总结。”
孙见利讲课水平一般，还喜欢通过找事、讲故事、做总结消磨时间。尤其是说到自己年轻时侃侃而谈，好像自己真是什么大人物一样。
张寅剑打了个哈欠，从桌堂里掏出一本厚厚的盗版小说。
封皮画了个美女，书名叫《我的美女老师》。
张寅剑抛了个纸团给林凡，歪歪扭扭的写着：还有别的书，你看不看？
林凡翻了个白眼。
自己“定制”的系统任务，跪着也要把奖励领完。
学习一天获得奖励，不可能因为这种事情破功。
林凡支着眼皮听孙见利讲课。
“网课阶段，我给大家结成了学习帮助小组。”
“去年的线上分组，打破了传统的学习小组习惯，按照校长有教无类的要求，把好学生和差学生分为一组。”
“这，突破性的……”
孙见利骂街的时候，说话很没有下限。讲课的时候，喜欢吹牛，虚得好像在云雾里，一点都不接地气。
前拍的同学听了一会，很多人也开始低下头走神溜号。
张寅剑小说看的津津有味，是不是还发出“噗嗤”的笑声。
赵思博趴在桌子上睡得香。
林凡观望了半天，这才发现自己也溜号了，赶快坐好。
“林凡，你东张西望干什么呢？”
“自己不学就不要影响别人。”
一个粉笔头从天上飞过来。
林凡：“……”
“四大天王”里：任尚宇装傻充愣，赵思博又高又壮，张寅剑油盐不进……合着只有他林凡好欺负是吧？
看书的和睡觉的都不管，林凡感觉孙见利是在对网课时的事“打击报复”。
“老师请继续，听课，听课。”
林凡全是看在系统的面子上。
“哼，你小子。不用装。”
“别以为眼儿瞪的跟灯似的，就是好学生了。数学不是你这种初中基础都没有的人能学会的……”
“不理这个垃圾，我继续讲……”
这种无端的谩骂和贬低，让林凡都忍不住对口型骂了一句“shabi”。
这就看到孙见利和程薇的差距了。
同样是差生“改邪归正”，两个人的做法截然不同。
孙见利想让差生学废；
程薇真心想差生学会。
“这就说明，创新分配式学习小组，可有效提升学生的成绩……”
“……”
在孙见利的努力下……
前排同学也卧倒一片。
比起之前，坐在最后一排的林凡，已经看不到挡住黑板的后脑勺了。
林凡就不理解了，PPT课件上，明明是一节“基础数理统计绪论”，怎么就能讨论上个学期的成绩半节课。
教了二十年书，还这个水平。拼命往自己脸上贴金，林凡也是醉了。
看看挂在教室后边的时钟，还有10分钟就要下课了。
“现在，我们来看一组学生成绩的对照数据。”
被系统“逼迫”，必须认真学习的林凡伸了个懒腰，一节课都快结束了，终于说到重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