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 变成嫌疑犯(四更)
500变成嫌疑犯(四更)
“本案,本官将为主审,冯县令是副审,”楚知府宣布道。
“知府英明。”
围观的客人之中立马有人捧道,其他听到这声英明的人也跟着点头。
楚知府眼中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再次点头。
“我要监审之职,不参与,这样总没问题吧?”孙师爷看向楚知府。
楚知府看向孙师爷依旧放在手心里不放被看的玉佩,想到玉佩的主人,也就没反对。
“行。”
向晚不禁打量起孙师爷手里的玉佩。
也是,孙师爷能在县城之中当师爷,与县令对抗,总得有些资本的,而那块玉佩,就是他背后资本了。
向晚看向冯县令,冯县令此时面色难看。
“就将人看守在十里村内,”楚知府当即做出决定。
其实还是放水了。
孙师爷道:“我想要聘请打手看着她!”
“不会是想要暗中杀人吧?”向晚看向孙师爷。
孙师爷的恶意根本藏不住,大家心知肚明。
“有知府派的人一起呢,”孙师爷不悦道。
楚知府点头:“行,但你的人不许告诉向娘子一丈距离。”
“若她逃走呢?!”孙师爷不甘道。
“为什么要逃?”向晚反问:“除非你派人暗杀我,我不跑等着被你杀吗?”
尽管此时的孙师爷质问的,担忧的都是对的,可在孙师爷之前进行过一翻骚操作之后,围观的一行人也不信孙师爷的人品,纷纷附和着向晚的话。
“对,若你派人暗杀她,还不许她逃吗?”
楚知府听着堂下客人的话,也看向孙师爷。
孙师爷嘴角抽了抽,他的确有这样的心思,派人暗杀向晚,向晚逃了,正好将罪名栽赃到她头步。
可惜……
果然是能跑出来与飘香酒楼合开酒楼的人,怎么可能那么爽?
“除非你逃,我的人不会靠近你一丈距离,”孙师爷黑着脸不得已道。
向晚转头看向辰序。
她不能动,只有呆在十里村内,就得让辰序出去调查了。
一切都得看辰序的。
辰序给向晚一个安心的眼神。
******
十里村——
“向氏,你是不是后悔了?你闺女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现在可是友来镇飘香酒楼的向店长呢!这月收入怎么的都得有个二三两吧?”
向母脸色很臭,道:“我的她娘,她个不孝顺的东西!”
向母心中却寻思,她是她娘,只要她示弱,向晚还能不接受她?
“那是你闺女,只要你示弱一下就成。”
村子里有妇人给向母出主意。
向母眼神闪了闪,显然是同意的。
“不好了,不好了。”
在向母打定主意与向晚将关系搞回来的时候,就听到有人惊呼着跑进村。
“发生了什么事?”
向母追问。
传消息的人看了眼向母,继续往前跑,他去给老里正传消息。
向母只犹豫一瞬,便跟在传消息的少年人身影,听消息去。
传消息的少年人把向晚与友来镇飘香酒楼的事情一说,老里正的脸色变得难看。
“这……这可怎么办?我不信向娘子会是那等害人之人!”老里正摇头。
围上来的好多人跟着点头:“对,向娘子不是那种人。”
向母拍着胸口松了口气,暗自庆幸的喃喃自语着:“还好还好,还没修复关系,不然我可不就得被牵连了?”
站在向母身旁的是钱叔,钱叔盯着向母那模样,就跟吃了屎似的恶心。
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501 举止之间的恶意(一更)
501举止之间的恶意(一更)
向晚被留在了十里村,身旁不远处,总有暗中监视着她的人,尤其是孙师爷派来的打手,盯着她时,眼中总是故意透露出一股恶意,目的就在于刺激她。
向晚不敢马虎,全身寒毛倒立,警惕着。
尽管孙师爷说,不会让人暗杀她,可孙师爷与孙豪是一样的人,若当真,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次,到是令她有些意外。
她被人监视着,还是有人肯靠近她。
“这是我自家屋里种的葱,这都快过年了,你收着吧,”钱婶子叹了口气道。
“……”向晚惊讶的看着钱婶子,难不成就因为她之前是在酒楼帮过工,所以对她好?
“这……”
“不会是传递消息的?”孙师爷那边的打手甲上前,一把抢过钱婶子递来的葱,就是一阵撕扯。
那举止之间的恶意,几乎要喷涌而出。
钱婶子错愕的看着打手甲:“你撕毁我的葱做什么?!”
打手乙上前,挡在钱婶子面前,大有钱婶子敢再说什么,就出手揍人。
向晚皱眉:“你们不管吗?”
她看向了知府派来跟随在她身后的官差。
几个官差互相看了眼,选择不动。
向晚抿唇,显然,这些官差早被收买了。
“孙师爷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向晚冷笑。
六个官差眼中滑过心虚之色,快速的恢复如常,只当没听到向晚说什么。
“信不信,我若出事,你们的命也将不保?”向晚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六名官差被向晚这一眼扫得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头皮一阵发麻。
“你们可以放胆一试,”向晚微笑道。
此时的她,一米六五的身高硬是释放出了一米八的气势来,令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肃。
官差之中站出一人,道:“只会没拿走你的命就好。”
潜台词是:就算孙师爷派来的六个打手将她打伤打残都不会管。
“很好,”向晚一眼一眼认真的盯过六个官差的脸,道:“知道什么人最不能得罪吗?”
六个官差心头一颤,可随即意识到面前不过是一个娇小的小女人而已,就又有些恼羞成怒。
“你不管是勾引的寡妇,”官差甲道。
向晚发出无声的轻笑,随即转脸看向钱婶子,道:“以后别送东西来了,我不会有事。”
“辰序在哪里?他为什么没陪在你身旁?”钱婶子觉得,若有辰序陪着,护着,向晚也不至于被十二个人看着,还被威胁。
“他啊,”向晚笑笑不语。
“她之前风光的时候,自是会有人护在她身旁,她现在落魄了,那个人就走了呗,”周陈氏抓着机会轻风,顺便嘲讽一波。
向晚连眼角余光都不给周陈氏一眼。
钱婶子听了周陈氏的话,信以为真,心整个提了起来。
“向娘子,这可怎么办?”钱婶子慌道。
“你与苏刘氏等人帮我打理好酒楼就好,至于这白酒生意……你每天的量再压低些,就每天限量五斤,能撑久些,”向晚提醒。
“向娘子,这是关心酒楼的时候吗?”钱婶子哭笑不得,却也被向晚的从容不迫安慰到了。
502 案子进展(二更)
502案子进展(二更)
钱婶子给友来镇飘香酒楼带话,令得人心慌乱的酒楼内的人心安定下来,该做什么做什么。
两天后——
向晚房间的床上——
她睁开双眼,眼中滑过笑意。
这两天看起来她是整天闷在房间里,快把自己闷死,实际上,她是在随身空间之中酿酒等。
由随身空间的加速之力在,她空间内,终于有了五十年份的老白酒!
那纯香浓度,可以与她前世一个冰天雪地的雪国异族的九十六度白酒有得一拼!
五十年的年份,酒气不散,一直闷着,就变成了高浓度白酒。
除了准备白酒外,她还利用随身空间中的永久保鲜能力做了很多很多各式各样的菜等。
又是一天时间过去——
孙豪被害案终于有些许进展了。
向晚被带到了友来镇的县丞临时大堂内——
向晚要下跪,被辰序阻止了。
辰序拿出一份贴子递给楚知府。
楚知府看到上面的学子身份证明的一瞬,惊讶的看着辰序。
“你不是乡野农夫啊!”楚知府也不禁惊叹。
楚知府是查过,辰序会医术,是一个很厉害的正骨大夫,可怎么也没想到,辰序不止是正骨大概,还是一名……秀才!是那种连中三个头名的秀才!
秀才见官不必跪,包括其家属,亦享受此待遇。
“他是秀才,她可不是,”孙师爷提醒。
楚知府看向辰序。
“我入赘,”辰序道。
楚知府惊讶了。
辰序道:“虽未在府门上公证过,却是在乡下拜过堂成了亲,天地也是认的。”
向晚:“……”什么时候拜堂成亲的,她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当然,她不可能折自己男人的台,当即点头。
“你一个秀才跑去入赘?!”孙师爷的声音拔高,像是听到什么天方夜谭。
“律法有规定不可以吗?”辰序反问,堵得孙师爷无话可说。
向晚低头垂眸,掩藏起眼中滑过的笑意。
果然,辰序从未负她。
“可不必跪吧?”辰序再次看向楚知府。
楚知府悄悄的快速的扫了眼站在堂旁的刑及臣一眼,点头:“不必。”
孙师爷咬牙不甘,道:“如此说来,若证明她犯法,是不是罪加一等?!”
楚知府:“……是。”本朝律法不止是对官员犯法罪加一等,对官员的家属亦是如此。
“好的很,”孙师爷冷笑,看着辰序道:“你会为你的举动后悔!”
辰序看也不看孙师爷,就那么定定的看着楚知府。
“带上证人来,”楚知府出声。
被带到堂上的人是孙豪身旁的管事与两个护卫打手。
“我亲眼所见,是她杀害了孙少爷,”管事大声道。
“是,我们也是亲眼所见,”两名保镖打手当即跟着附和。
如此,孙师爷表示:“这是有人证,可以将她抓起来关进大牢内了!”
“这三个人是孙豪的走狗吧?”向晚挑眉:“若是他们三个人的证词可用,我是不是也能用我身旁之人为证?”
“他刚才说你是入赘的丈夫,不可采证!”孙师爷当即道。
“那我酒楼的伙计们呢?他们总不是我丈夫亲人了?是不是也可于我为证?”向晚挑眉。
503 接下来的话(三更)
503接下来的话(三更)
“你们是如何见她杀人?”楚知府打断向晚的挑衅之语,让三个“证人”继续说。
向晚惊讶的看向楚知府。
楚知府竟然完全不顾有刑及臣在,就要偏帮吗?
她又想起孙师爷拿出的那块玉佩了。
那块玉佩大有文章,若非如此,楚知府看在刑及臣的面上,也会公正公允吧?
刑及臣就在此时假咳了声“咳。”
楚知府只当不知道刑及臣的身份,看了刑及臣一眼,继续看向三个“证人”。
“是,当时我们正护送少爷回十全县,路上,突然出现一人,身形矮小,哪怕对方穿着黑衣蒙面,小的们依旧能一眼认出,此人是个女子,”管事抱拳。
“你可有话说?”楚知府看向向晚。
“他即说是我亲自而为,那我就奇怪了,我当时可以在酒楼内的,若知府不信在酒楼内做伙儿的伙计,可以问一问在酒楼内吃饭的客人,总不能那二百多名客人,都是我请来的假证人吧?”向晚笑着反问。
楚知府的确有心偏向孙师爷,可他却也不会不给向晚机会,当即就让人唤来那天的客人。
“嗯,向娘子当时在书房内,我瞧见了眼。”
“我也瞧见了。”
被请来的十名食客,都是替向晚抱不平的,也都是看到向晚在书房内。
楚知府看向十名食客,再看向孙师爷,道:“这些人并非本县之人,且,这些人家中皆有财有势,也不可能被收买,其中一人是秀才功名在身,没必要替人说谎,十人证词皆可信。”
孙师爷冷笑,脑子转得出奇快:“是不是当时瞧见的‘向晚’是隔着窗户,没看见对方动?”
“动了,我瞧见她时,她是这样坐着,”说这句话的人模样腑身输写的样子。
“我瞧见向娘子时,是这般的,”说话之人又模仿了一个在书房内走动的模样。
“我见着的向娘子是这样的,”说这句话的人则是做出托腮思考的样子。
十个人,看到的是五种动态模样。
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假的。
“呵,”向晚对着孙师爷冷笑:“为了让我死弄出假证人,却没想到,还有那么多人瞧见我吧?”
孙师爷脸色沉了下来。
辰序也不禁若有所思。
当时他们在没在书房,辰序也是当事人之一,自是清醒,只是不知向晚是如何做好的,明明不在书房内,却让人看到另一个“她”。
“一定是你,”孙师爷一口咬定。
“你难道不想寻出真正害死孙豪的凶手吗?”向晚追问。
孙师爷盯着向晚:“那个凶手就是你。”
“我觉得很奇怪,当时就三个人在吧?孙豪的管事,孙豪的两名保镖兼打手,为什么孙豪死了,他们却能活着爬回县城?”向晚接收到辰序的视线,若有所思,提出合理质疑。
辰序点头,开始补充:“据我调查,管事的儿子因孙豪发怒之故被砸断了半身,瘫患在床,然而换了个身份接近孙豪,孙师爷,你可知晓?”
孙师爷不敢置信的瞪圆了双眼。
而辰序接下来的话,令孙师爷无法接受,快要疯掉。
504 要是没查出真相就好了(四更)
504要是没查出真相就好了(四更)
“管事与两名保镖兼打手都是你替孙豪招的,对否?”辰序锐利鹰目如利刃般探究的打量着孙师爷。
孙师爷皱眉,皮笑肉不笑。
跟着孙豪的两打手与一管事心头打颤,勉强压下颤抖。
“真不知,你是真心为你侄儿好呢,还是与他有仇,想他死,”辰序故意道。
孙师爷瞳孔猛地一缩,当即喝斥出一声:“放屁!”
“他的姑姑被你强娶失败,原是想要混到你身旁替自己姑姑一家子报仇,”辰序指着跟着孙豪的两个打手之一。
对方没想到辰序会查到这个,脸色一白,身体发软的瘫坐在地,无话辩解。
“他个妹妹,孙豪强娶失败,将其杀害,”辰序又指向另外一名跟在孙豪身旁的打手。
孙师爷眼圈通红,吼:“你胡说,派人护我侄子时,我分明调查过他们的身份背景。”
“假的,”辰序补充:“他们的身份背景都换过。”
孙师爷看向身体一软摊坐在地的三个人,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是……你们!”大仇当前,孙师爷也忘了咬住向晚不放,双眼冒着红血丝,死死的盯着管事与两保镖。
“为什么要查出真相?”管事怨愤的看着辰序与向晚。
“我的妹妹被害死了,我为什么不能替他复仇?!”保镖甲道。
保镖乙道:“我姑姑一家的命案,我到现在都记得,我姑姑总在夜里问我,为什么我还没替她报仇?!”
“为什么要查出真相?”向晚看身后质问的管事,反问:“我为什么要替你们背锅?而且是杀人命案这样,我何其无辜。”
“我们是有苦衷的,是迫不得已的,你有人手有能力,你可以让它变成悬案不是吗?”管事怨恨的看着向晚道。
“凭什么我要一辈子背着嫌疑人的污点?”向晚简直无法理解这位管事的脑回路。
她还以为,这名跟在孙豪身后的管事还是有些脑子的,结果……竟然那么傻。
“我去我姑姑家时,姑姑家大门紧闭着,我敲门,轻轻一碰,门开了,透过门缝,我瞧见姑夫躺在门后的不远处,腹部被几乎砍断成两截,鲜血四溢……到处都是……血,好多的血,我那两个可怜的外甥与外甥女,还那么小……我每次到姑姑家时,他们就会抱着我的腿咬我哥哥……要抱抱,他们才到我大腿这里,还那么小……却被砍了……尸首分离躺在血泊之中……我为什么不能报仇?”
保镖乙痛苦的抱着头,叙述着当时看到的情况。
保镖甲红着眼圈道:“我妹妹从小身子弱,我们全家养在家里……捧在手心里,深怕磕着碰着,结果孙豪瞧见……看上了……打发了二两银子便要强娶回家,我妹妹不肯,当着我的面,说‘哥替我报仇啊’,然后一头撞到墙上死了,为什么我不能报仇?”
听着三个的人的自述,临时大堂内一片死寂。
逼良为娼或者逼良为妾之事,时有发生,只是发生的地点、人物不同罢了。
“好可怜……他们好可怜……”
堵在临时大堂外围观的百姓们纷纷替管事、保镖们说话。
“要是没查出真相来……就好了。”
围观的百姓之中,也有人与管事一般想。
可凭什么呢?凭什么她一个无辜之人就得一辈子背着嫌疑人的罪名?
向晚歪头,纠结着脸,简直无法理解这一小部分人的思维逻辑。
505 拖时间(一更)
505拖时间(一更)
“你们那么想给他们三个担罪名,不如直接站到大堂上说是你们做的呗?”向晚看向偏向杀人犯说话的那个别人。
被向晚目光直直看着的那个人就站在大堂外围观着,正在以旁观者的姿态说着话,批评着别人的所做所为。
向晚招手催促那人快进到大堂内来。
之前还说着同情杀人犯的三个人果断转身,淹没进人群之中。
当事不关己的时候,开口说话很简单,那就是张张嘴的事情,事情一但事关自己的时候,谁又愿意呢?
“别走啊,你的善良呢?该不会你的善良是用的牺牲来成全你的善良吧?”向晚对着那个人溜走的方向装模作样的喊了几句。
向晚喊话时,被向晚看着的大堂外面的百姓,不禁额头冒汗,背后发紧,都有一种向晚说的那个人就是他们的错觉。
接下来,没人再无逻辑的责备向晚,至于案子怎么判……就得看楚知府了。
楚知府蹙着眉,显然,对孙师爷手里的玉佩很是介意。
“这三个人……必须死!五马分尸!”孙师爷咬牙切齿,大概他最恨的是他自己,却又不可能真的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楚知府到是知道,这么判也没错,可真这么判了,友来镇这一片的民生,他肯定是收获不到了。
楚知府要名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大堂外围观的人百姓再次出声。
“官老爷,虽说他们杀人不对,可他们情有可原,不能再判那什么分尸吧?”
“是啊,官老爷,他们也是情有可缘。”
“……”
围观在大堂外的百姓你一句我一言的。
向晚看向楚知府,点头:“是啊,虽然我也接受不了他们将罪名栽赃给我,他们该死,但也不至于五马分尸,死得那么惨,毕竟,情有可原呐。”
向晚意味深长的看着楚知府,顺便接收到了刑及臣的视线。
是让她拖时间的意思?
为什么要拖时间?
虽不明白,可这时间却不是那么好拖的。
楚知府不知道在顾忌什么,可孙师爷也是灭人满门的祸首,是不是也该抓一抓?
显然,楚知府是故意忽略掉这点。
楚知府道:“按律,三个三人犯杀人分尸,将判与死者一样的下场。”
孙师爷扬了扬手里的玉佩,嘴角勾起毒蛇吐信子般的冷笑看着向晚。
向晚摊手:“我没求情,只打算就事论事,杀人犯法,谁让他们不知道逃,还傻愣愣的替你做假证,结果被查出是真凶手呢?”
孙师爷目光一片冰冷的看着向晚,就如在看一个死人般。
楚知府看向向晚,蹙眉,眼中有着不耐烦,向晚总不会以为,她那次是真的对他有护卫之恩吧?!
向晚道:“我刚才听到说,姑姑一家被杀,楚知府,你现在不是该连着这案子一并调查吗?”
楚知府眼中的不耐烦更甚了,却是顾忌着刑及臣,不敢随意喝斥。
“不过就是他们说的,有证据吗?”孙师爷故意当着楚知府的面甩着手里的玉佩反问向晚。
她在拖时间了,只是……要拖到什么时候?
506 先夸(二更)
506先夸(二更)
“你当然不会承认!我姑夫,我两个外甥躺在血泊之中,难道你夜里就不怕有厉鬼寻你索命吗?!”
“呵,”孙师爷不屑的冷笑,若真有厉鬼索命一说,他现在还能好好的呆在这里吗?
孙师爷的不屑,令得控诉孙师爷的保镖乙发狂,在大堂之上猛地暴起,对着孙师爷冲去,袖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藏了一把小刀,竟然是要大堂之上将孙师爷一并捅死!
向晚:“……”她拖时间了。
她有些无奈的看向刑及臣,眼神催促,要拖到什么时候?
刑及臣也没忍住,对着临时大堂外扫了眼,似乎看到什么,脸上出现了放松的神色。
“让开!”
围在临时大堂外的不止是友来镇的百姓,还有伪装成百姓的孙师爷的打手,此时被一个个扣押起来。
当然,也有抓住的,可很快,对方手无反击之力,让兵士明白他们抓错了,立马换成下一个目标。
但凡是打手,都会些拳脚功夫,尤其是经过孙师爷等人训练了十几年的这些打手更是如此。
堵在衙门外充当百姓的五十名打手就这么被兵士们抓了,而临时大堂被兵士们包围了!
一个百姓都没被放出来。
“刑公子可在这里?”
一个穿着将军服的二十多岁的男子走进来,粗犷的声音迫不及待的唤。
刑及臣走上,对着来的这名将军抱拳:“秦将军。”
秦将军认出刑及臣,大步流星上前,利落的抱拳:“已抓到五十名暗中培养的判贼!”
“嗯,还有五十人,还有劳秦将军再劳累,”刑及臣道。
“小事,”秦将军目光如利刃般扫了眼坐在临时大堂上位处的楚知府一眼,目光如炬般定在辰序身上。
“好身板,好骨骼,想来力气大得很吧?”秦将军挥手,招来手下副将,将任务交待下去,而他自己也不急着离开了。
楚知府没想到刑及臣人在友来镇,竟然还有那么大的能量,能将来驻定在州府外的驻军,一时头皮有些发麻。
楚知府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还好他刚才没真顺着孙师爷的话判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楚知府被秦将军如利刃般的视线盯了眼,全身寒毛乍立,急忙自位置上起身下迎。
“秦将军,”楚知府对着秦将军抱拳。
秦将军虽然只是州府的驻军,可品阶在楚知府之上,自是不用向楚知府行礼。
秦将军点头,问:“你是冯县令?”
冯县令没想到还会点到他,身体一僵:“是。”
“你县城之中有人养私军,为何不早报于本将?!”秦将军疾言厉色的质问道。
冯县令道:“下官未掌握罪证,这才迫不得已拖到现在。”
“哼,”秦将军显然也没打算与冯县令多计较,转头看向大堂内唯一的女子。
“你是向娘子?”秦将军对上看着柔弱的向晚,下意识的收敛了些身上的血腥杀气。
“是,”向晚惊讶的看了刑及臣一眼。
“巾帼不让须眉,不错,”秦将军问清人之后,开口第一句就是夸奖。
向晚:“……”
507 造孽啊(三更)
507造孽啊(三更)
“军中禁酒,等这次案子结束,我可否向向娘子讨一杯千日醉喝喝?”秦将军问。
“我愿意与我丈夫一起邀请你喝酒,”向晚接收到辰序身上的冷气,当即道。
“哈哈哈哈哈……”秦将军豪爽的大笑,点头:“行!”
“小子,想没想过当兵?!”秦将军又开始挖辰序了。
向晚也看着辰序。
刑及臣道:“眼下先处理案子,先把孙师爷拿下!”
秦将军一凛,一挥手,立马有一群人冲进来,把孙师爷扣押住,而孙师爷手里握着的那块玉佩也掉在了地上,碎成了两半。
而孙师爷看着救命稻草碎了,脸色刷的一下苍白如纸,不见一丝血色。
完了!
“大人,求大人做主,”保镖乙一看这情况,就直接跪行到了秦将军面前,就将他姑姑不原被强行纳妾,孙师爷带人灭了姑夫一家的事情又重复了遍。
秦将军脸色铁青,道:“不是人的玩意儿!竟然做这种畜生不如的事情!”
秦将军当即道:“他跨下那二两肉没存在的必要!先切了!”
尽管不能生孩子,可孙师爷一听要切了,吓得拼命扭动着身子。
秦将军是那种说到做到的,就在这临时大堂之上……就这么……
“啊——”
向晚打算一看到底来着,可某人不肯,伸手捂住了她的双眼。
“血腥,别看,”辰序道。
向晚不禁好笑道:“鸡我都杀得,看个切玩儿,没什么吧?”
“不一样,”辰序一字一顿郑重道。
“哈哈哈哈哈哈……”秦将军再次大笑,还直言:“可惜了,可惜你已嫁人妇,否则,就算你是寡妇,我也会向你提亲!像我这种大老粗要娶的媳妇儿,就该是你这样的,胆子熊的!”
向晚:“……”她明白对方是在夸她,可这夸法,她无法不接受。
“说吧,灭他姑姑满门之人是不是你?”秦将军大有孙师爷不交待,大刑伺候的架势。
孙师爷被砍了重要的二两肉,此时面如死灰,秦将军问话,他似乎是听不到。
“即不回,那就再砍他一根手指!若还是不回继续砍,砍加了手指还有脚指,手臂,大不了就做成人棍!”秦将军厉声道。
秦将军带着满身的血腥与杀气,说出的这翻话令人不敢不信。
孙师爷现在只求死个痛快,道:“是,是我派人暗中杀害的!”
秦将军看向楚知府:“还不写罪状?他奶个熊的,老子帮你把案子审出来了,你难道还想包庇不成?!”
“没,”楚知府急忙摇头摆手,道:“写,现在就写。”
孙师爷签字画押,罪名成立,只等将处置书上交至府城,而此时知府就在这里,到是不肯提交,可直接判刑。
“斩立决!”
楚知府将罪名落下之时,就又有事情发生。
“我的儿啊……”
被抓的五十名打手之中,有名苍老的妇人认出了那种一个有胎记的打手。
“我儿五岁时,被人贩子拐走……呜呜呜……”
随着有人认出那名打手的身份之后,就又有人认出另外一名打手的身份。
这五十个人里,有三个人出现了认亲的情况,可显然,就算认亲,这五十名替孙师爷他们做刀子的打手,也不可能被释放。
“天杀的啊……”
场面一时凄凉。
就算这三个人是被拐着给人当了打手、杀手,可他们即做了,哪怕最开始是迫不及待的,也来不及了。
“造孽啊……”
508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四更)
508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四更)
孙师爷的罪名又改了,这次是车裂。
车裂就是将人的四肢脖子分别绑在一辆马车上,然后将车子朝着五个方向赶去,直至……
可谁让孙师爷还是人贩子呢?!
不管在哪个时代,对人贩子都是及为痛恨的!尤其是孙师爷这种。
孙师爷是怎么也没想到,他最后……竟然落得与他侄子一样下场!
车裂,不就跟五马分尸一样吗?!
“我的儿啊……”
“我可怜的儿啊……”
哭声依旧不止。
那些藏在暗中的五十名打手,在友来镇被包围的情况下,无一人逃出,都被抓到!
又有两个人被认出是从小被人贩子拐跑之人!
友来镇内所有人的心情都及为沉重压抑。
“这孙师爷……真是罪该万死!”
“可惜了,要将人带去府城执行,要是能直接在县城执行就好了,我们也去看,看恶人如何下场!”
有百姓跟着咬牙切齿。
民心所向,最后,孙师爷还真被留在十全县执行。
但凡这一天有空没空的都会抽空赶去县城围观执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消掉他们心头的愤慨般。
可随着人被押送到十全县的第三天……
又有人认出打手之中有自己被贩的儿子!
这样的情况不断发生,尤其离得近的地方的人都赶来了,远山县那边也赶来了人。
除了远山县外,就是那边农村子里的人赶来。
认出同样被判死刑的打手里有自己的儿子后,哭倒在地。
足有几十个人相互扶持着痛哭失色,场面何止是壮观?
看着这一切发生之人,也不禁心头难受。
原本是给一百名打手判斩立决的,可受气氛感染,楚知府又改了处置之法,变成赐一杯毒酒。
除了这一百名打手之外,通过这一百个人,还寻到正在培养的八十个人,而这正在培养的这八十个人并没沾过血腥,则被秦将军直接带进了军营,归纳进军队之中,以军记训练他们,改变他们被植入的错误观念。
正被培养的这八十人中,也有那跑来认亲的,却是庆幸自己孩子没做什么犯法的事情,以后还能相见。
孙师爷倒了!孙师爷联盟的那些乡绅富户这会儿也不敢冒头,深怕冒头就被秦将军发现,也被抓去!
冯县令抓着这个机会,认真的严肃了一下县城之中的风气!收纳了一批人。
秦将军想到刑及臣,于是留了五十人临时驻守县城之中。
又是五天时间过去……
孙师爷的案子传出去了!大年的天,却无人有心过年,听到案子后,就算不是受害者家属,也对这孙师爷咬牙切齿。
“只是车裂之刑,还是便宜他了!”
“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孙师爷落幕了,向晚的事情还得继续。
这次,县丞是可以站出来的,可县丞依旧如之前般,假装自己不存在,甚至连向晚捐出去的钱,县丞也不敢拿出来修路,深怕得罪了当地的乡绅富户。
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事关己了还急忙脱身坐壁上观的性子……她接受不了!
509 多半会帮她(一更)
509多半会帮她(一更)
友来镇飘香酒楼内,店长专属包厢内——
“香,”秦将军端着一杯小酒在嘴里品偿着,此时,他身上正穿着便服。
除了秦将军之外,包厢内还坐着冯县令、刑及臣、楚知府,再就是招待他们的主家:辰序与向晚。
“我看你都没请什么厉害的厨师,怎么做出这些好的饭菜的?”秦将军扫了刑及臣一眼,好奇的问向晚。
刑及臣直觉的秦将军这问题得落空,就他接触向晚的这段时间了然,向晚不会告诉别人菜是怎么做的。
“药店里的那种按钱重称的称,知道不?”向晚笑盈盈道。
刑及臣惊讶。
向晚道:“我将每道菜谱都写好,标明多少食物配多少钱又或者多少两调料味,只要他们不配错,火候控制得好,就算不是大厨也能做出美味来。”
刑及臣吃惊了:“你这……”也未免太省事了吧?!难怪厨房里有六名厨师,二十个灶台!后面的话,刑及臣没说出口。
“不错,好方法!”秦将军点头,称赞:“你这做事的风格……我喜欢!可惜……”
秦将军又看向辰序一眼。
辰序紧跟在向晚身旁,这会儿围坐在大圆桌旁,他也是与向晚并肩而坐,两个人之间只空着一个拳头大小,不让任何人插入。
“你可知,当我自刑公子那里听闻你一个女人却开酒楼做生意是个什么反应吗?”秦将军嗓门越来越大,越来越高亢。
向晚做出倾听的模样。
秦将军道:“震惊之余就是佩服,谁说女人就得整天窝在家里裹小脚的!就应该凭自己能力站出来,我以前在边疆的时候,就有许多女人没了男人,自己撑起一个家的!那能耐可不输男儿郎!”
向晚诧异的点头,明白了,不禁眼中染上笑意。
她突发其想,或许……有件事情,她可以达成了,这位秦将军多半会帮她!
秦将军显然也不是真五大三粗,一看向晚眼神一亮,就知道向晚是有话要说,果断停下来示意向晚说话。
“我吧……这么说吧,我现在的户口是在何家上,男人没了成了寡妇,这个,秦将军知否?”向晚问。
秦将军点头,不好意思露出两排大牙笑道:“我很抱怨,特地调查过你的情况。”
“那就简单了,”向晚也笑了。
“县衙那边一直都有一份随时准备上档的,我的卖身契在,只等我自何家户口出来,我便要变成奴籍,这事,想必秦将军你也知道吧?”向晚转头,目光深情的凝视了辰序一眼。
“他娘的,还有这事?!”秦将军显然没查到这个。
冯县令明白了,当即插了句嘴:“的确有这事,案门盖好章了,还送去了府城那边,没生效是因为此时的向娘子的户口还在何家之故。”
“然而秦将军你知,这人死了,三年户口普查的时候是要被注销的,介时……那份送进府城衙门的档案就得生效,只怕是……再也吃不到这些好酒好菜了,”冯县令说到后面那一小段时,有那么一点威胁的味儿,他的心都是忐忑的高高悬着的。
潜台词是:如果还想吃到这些好酒好菜就得想办法帮向娘子解决这件事情。
510 想敷衍?(二更)
510想敷衍?(二更)
秦将军自然听得出,可那软棉棉的威胁,真的算威胁吗?
秦将军转头看向楚知府:“楚知府,怎么回事?!这样的档案你衙门竟然也接收?!”
“律法没说不可,”楚知府也是头皮一麻。
“说吧,那块玉佩是什么意思?!你顾忌个啥?!”秦将军早就发现楚知府心有顾虑了。
随即秦将军道:“我可先说好了,要让我知道,向娘子是因着你衙门才变成奴籍的,我定揪住你不放!”
楚知府一阵头皮发麻,不明白的用余光偷偷扫了向晚一眼。
“不会不会,”楚知府摆手,道:“等我回府城,便立马处理这件事情。”
“秦将军,我想独立女户,你看这事能成吗?”向晚看了楚知府一眼,下定语:楚知府见着秦将军就像老鼠见了猫。
“自是可以,”秦将军毫不犹豫道:“边疆那地儿经常是家中香火续不上,要靠女儿续香火,大半的人都是女户呢!有些人家里别看有男人,那也是女户主呢!”
向晚:“……”她突然觉得边疆是个好地方了。
虽不明白为什么同一个朝代,不同地域的文化差异不同,可她也发现了这里面的有利可图!
楚知府头皮一麻,道:“边疆与此地不同,我们这里就没人立女户的说法。”
“律法都允许立女户,凭什么你不行?!你是比朝庭更大吗?!”秦将军声如雷鸣般喝问。
楚知府只觉得耳膜一阵痛,放在腿上的手无意识的一哆嗦,只觉得有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太可怕了!
“这要立女户,本地的大儒非得用唾沫星子把衙门给淹了,秦将军,还请不要为难下官,”楚知府苦笑。
“大儒们要吵,也是该寻朝庭吧?”刑及臣出声,似笑非笑的看着楚知府。
楚知府也发现,之前是他小看了刑及臣的能量,这会儿自是更加小心以对。
“那……立女户?”楚知府在说这话时,眼中滑过一丝不耐烦。
说得简单,那些大儒哪里敢说朝庭啊,最后还不得他受着?!
楚知府眼角余光带着无所谓的扫过向晚身上,寻思着等回了府城就当忙完了,总之,先把眼前的应付过去。
楚知府藏着敷衍之意,在场之人都是人精,又有谁会看不懂呢?
就得看秦将军愿意替向晚出头到什么地步了。
“立,现在就写文书,回头我回驻军地时与你一起走,”秦将军道。
楚知府顿时有一种哑巴吃黄连之感,再看向向晚时,眼中带着些不着痕迹的怨言。
向晚感激的转头看向秦将军。
秦将军道:“我亦觉得像你这般优秀的人,若就这么被归为奴籍后变得默默无闻,实在不值得,你虽是个女子,我却觉得你的目标应该是这世界。”
向晚不禁笑了,对着秦将军抱拳道:“多谢!”
辰序也对着秦将军抱了抱拳。
“你……若想从军,一定要记得寻我,”秦将军还是觉得放着辰序这样的人才在流落在外,想想就是肉疼。
辰序面无表情的脸虽然依旧没有表情,却肯对秦将军点头了。
511 柳县丞后悔了(三更)
511柳县丞后悔了(三更)
酒过三巡,刑及臣面前改成了茶水,楚知府已醉过去,冯县令面前也换成了茶水,脸上有着悠然自得,也就向晚、辰序,秦将军还在唱名。
秦将军脸上涨得通红,也差不多到极限了,举手服输。
“不行了,不能再喝了,”秦将军举手,将面前的杯子用手捂住:“不服不行。”
“若是秦将军喜欢这酒,可再送秦将军几坛,”向晚也很是大方。
“好,”秦将军点头,终于将恋恋不舍的视线自酒壶身上收回。
“店长,这次的事情我也出劳力了,是否也该送我点酒?”刑及臣道。
向晚认真思考了下,道:“行,但是我现在手上没了,得等下一批了。”
这两天被控制在十里村,她到是在随身空间酿了很多,可物有希为贵,这道理在后世小学生都懂,她自是不可能犯这样的错。
“行,”刑及臣眼前一亮,心情莫名的觉得一阵舒爽。
酒桌结束,秦将军顶着醉意带着同样便服的手下将士,搬着三坛总计三十斤千日醉脚步轻飘飘的离开。
冯县令送走了秦将军后,并未急着离开,而是要先安排楚知府。
楚知府醉了,让他回府城不现实,就在友来镇客栈之中先安排了个房间让他休息。
冯县令此时再见刑及臣,就有些站立难安,深怕犯错。
刑及臣就像没注意到冯县令般走开了,冯县令才松了口气,紧接着以佩服的眼神盯着向晚瞧。
冯县令一开始觉得是辰序厉害,可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他觉得是向晚厉害,一个女子,却能认识那么多的大人物,而这些大人物也都能左右他一个七品小县令的命运啊!
“向娘子,你立女户的事情我会盯着些,一有好消息,就通知你,等到你与……呃……辰先生成亲之时,定要邀请我喝一杯水酒啊,”冯县令眼睛里有光,满是期盼道。
向晚若有所思,点头:“会的。”
冯县令离开了,友来镇的柳县丞抹着额头的汗,急急的赶来,只能看见冯县令马车离开的背景。
“向娘子,”柳县丞意识到向晚的不凡之处,想要巴结向晚了。
向晚笑笑:“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柳县丞后悔啊!
早知道孙师爷会倒,他就早些站到向晚那边去,也不至于现在……想要讨好,对方也不给他机会!
柳县丞想到了修路,“你放心,不管遇到怎样的阻力,我都会努力将路修起来的!”
他想,这是他唯一对向晚表达心意的方法了。
向晚回头对柳县丞微微一笑,这修不修路的,与她关系不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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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村——
辰序家——
老里正做为村子里的代表来到了辰序家,见着向晚身边的辰序,身边也没再跟着官差、打手,是长长的松了口气。
“那什么……有要用到村子里的事情直接与我说,我来,是代表村子里的一部分人而来,我们都愿意站在你那边,”老里正认真的一字一句郑重道。
向晚心头微动,不禁笑着道:“会的,谢谢,已无事了。”
感情是双向奔赴的,不管是亲情、友情还是同村情。
512 可真要变成入赘了(四更)
512可真要变成入赘了(四更)
老里正道:“你接下来还有事吧?那你先忙。”
“嗯。”
向晚应声,老里正便转身离开,离开时,掉下了一张折成四四方方的纸,却不自知。
向晚蹲到地上捡起,刚要唤老里正,就注意到纸上的几个别字,打开一瞧。
是一份联名状,都愿意替她证明清白的联名状。
这份联名状就算交到官府那里也没用,最多是让公正的官员心有偏向,可遇到不公正的,还是没用。
就算是这样……也很不错。
向晚打开联名状,将里面的七十个名字仔仔细细的记在脑海里。
以后她若要先用,定是这些人先!
老里正回到自己家中,才发现联名状没了,四处找都没寻着,在向晚与自己家这段路找了五趟,愣是没找着。
“苏里正,你刚才是自扫……辰序家出来的,对吧?”向母拦住了老里正,视线却四处瞟,深怕被人瞧见她来打探消息般。
老里正摆手:“我寻东西,你让让。”
向母道:“听说案子落下了,是不?”
老里正听到向母打探这个消息,抬头深深的看了向母一眼,自顾自的离开。
向母没打探消息,不甘的跟在老里正身后。
老里正烦向母,也顾不得寻联名状的事情,回了家,就把院门关上,把向母关在了院外。
向母不死心,就守在院外等着。
老里正背对着向母冷笑,有向母后悔的时候!
这次向晚出事,向母非但没帮忙,还急忙撇清关系,还说什么,若是孙师爷寻她做证,她也可以帮忙证明向晚是多么恶毒。
他只是不想对向晚说那么残忍的话罢了。
老里正没说向母做的事情,可与向母敌对的人在老里正离开辰序家时,寻了上去。
林婶就把向母最近两天在村子里如何对别人说,试图接近孙师爷的事情与向晚说了。
向晚一语不发,听完后占头:“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
林婶被道谢得不好意思,红着脸摆手:“你是我们村难得的有大出息的人,我当家的信你,我信我当家的,自也是信你。”
向晚点头。
她也是看在联名状上有林婶男人的名字,此时才会客气几分。
林婶来告诉她消息,她是感激的,只是她不喜欢林婶这副挑事的嘴脸,说事就说事,没必要自己脑补之后的添油加醋。
林婶见向晚笑着感谢她,她莫名的兴奋,仿佛做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般,整个人是笑着晕晕呼呼的离开的辰序家。
堂屋恢复安静,又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向晚对着辰序伸手,像小孩子要抱抱一样伸手。
辰序一个箭步上前,将向晚抱进怀里。
向晚就着坐着的姿势将脸埋进辰序怀中,然后拿脸蹭了蹭。
“我们很快就能成亲了,到时候,你可真成了入赘,你会不会后悔?”向晚自我唾弃,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算什么?!
有时候理智与感情是两个对立的阵营。
“好,”辰序淡淡的吐出这一个字。
五天后——
府城那边来消息了,冯县令有些忙,不能亲自来,却让自己妻子亲自来了十里村!
513 她成女户主了!(一更)
513她成女户主了!(一更)
冯陈氏出了友来镇,就在嫌弃去十里村的路,等到十里村,就开始嫌弃十里村太落魄。
“你是谁家的夫人啊?”
在村子口的向母追在冯陈氏马车旁问。
冯陈氏身旁的老妈子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名妇人,冷笑:“就凭你也配知道我们夫人是谁?”
向母一咽,被说了,非但不觉得有什么,眼神还越发的热切了,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到冯陈氏身上。
“不知夫人来探亲?还是寻人?民妇可以为你指路的,”向母再次道。
冯陈氏打量着向母,示意身旁老妈子向另外一名妇人问路。
这人倒贴得太明显了,那恨不得巴上来的架势让人看不起。
“向娘子家怎么走?”老妈子得了指令,果断询问一旁没出声的陈婶。
陈婶惊讶,道:“我给你们带路吧。”
说话间,陈婶已热情的领在前面走。
冯陈氏皱眉,傲慢的瞧不起这两个妇人。
陈婶眼珠子一转,开始说起向晚的好话来,就那么带了一路,一边说。
马车在向晚家门口停下。
“去敲门,”冯陈氏不急着下马车,示意小丫环上去。
老妈子则自袖子里抽出十文钱打赏给带路的陈婶,至于要做尾巴跟着的向母,则直接被无视了。
向母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向晚家的大门口瞧。
向晚与辰序正好在家,打开门,看到冯陈氏时,惊讶了。
冯陈氏忍不住打量了向晚几眼,想到冯县令说的向晚与驻守州府的秦将军亦有交情,还与知府识得,不禁心头一凛,一收傲慢的神色,面上变得温和。
“向娘子,”冯陈氏虽不觉得他一个县令夫人的身份会比向晚低,可想到向晚认识的人,还是先招呼了。
“冯夫人好,不知冯夫人此来有何事?”向晚做出请的手势,将人往里迎。
冯陈氏道:“我此来是要道喜的,虽不明白我家老爷为何要这般安排,可老爷说,到了十里村,最后你与我一起去一趟苏里正家。”
“啊,好,”向晚惊讶,随即眼前一亮。
是女户下来了!
她成女户主了!
想明白这点,她的心有些小激动,太好了!
有女户,她就能有自己的财产,还能成辰序成亲。
于是一行人又关了走去了老里正家。
老里正家的堂屋不大,冯陈氏也不敢真坐到上首,让向晚坐下首,干脆就在院子里说。
老妈子将袖子里的两张契书,其中一张户籍契书拿出来,递给向晚。
向晚接过户籍契书时,面皮都有些没绷住,眼中染上了笑意。
展开一瞧,可不就是女户户籍契书吗?!
上面户主一栏,明明白白的写着十里村向晚,而不是别人户籍上的十里村何向氏了。
向晚看清上面的内容后,笑颜明媚的看向辰序,双手拿着女户户籍契书展示给辰序瞧。
“快看,是女户,与何家的男户契书写法一样,就是名字,我不再是何向氏,而是向晚了!”向晚的声音带着轻快与活泼。
律法规定,户主是能有自主权的,哪怕是女户主亦是如此。
向母在听明白看清楚后,心就一直往下沉,她是在场所有人中脸色最难看的。
514 不同意也没用(二更)
514不同意也没用(二更)
“我不同意!”
向母尖锐的叫声几欲要刺破在场所有人耳膜。
向晚挑眉,故意拿着女户契书在向母面前晃了下。
向母伸手就要将女户契书撕掉,却是总在手指将将要碰到之时落了空。
“我不同意,我还没死!我们向家有儿子,不需要立女户!”向母依旧在惊叫。
向晚觉得没意思及了,将女户契书收入怀中,其实是收进随身空间之中保存起来。
“正好,我把村子里的证明也一并改了,”老里正真心替向晚开心,笑得见牙不见眼。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我不同意……”向母尖声尖叫,只会显得她自己很狼狈,声音都叫哑了,在场之人,她只堵住了她自己的耳朵,其他人都不曾理她。
冯陈氏观察了下四周,照理说,有父母在,是不会立女户的,边疆那边也是需要女人顶门立户,这才立的女户,也就是说,这里面有隐情。
冯陈氏打量着向晚,再打量着向母,做出决定。
冯陈氏眼神示意老妈子,老妈子领命,带着两个粗使婆子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向母。
向母声音都叫哑了,根本没注意到会有人抓她,吓了一跳。
村子里谁会突然这么架住人啊?!
向母被架住,大声叫嚷着:“你们做什么,杀人了,放火了……快救命啊……”
院外很快就围了一堆的人,到是有人想要替向母出头的,可一听前面围观的人讲解后,也就放弃了。
“掌嘴,”冯陈氏下令。
老妈子将袖子理高些,抬手:“啪啪啪啪……”就是一顿猛抽。
“啊啊啊啊……”
一开始,向母还能呼叫,可很快,向母不敢叫了,只有哽咽与哀求:“不要打了呜呜呜……痛……不要打了……呜呜……我不叫了……”
就算是哀求,向母还在挨打,足足挨了二十巴掌,两边脸颊都被打肿了,才被叫停。
“差不多了,她伤了县令夫人的耳朵,却也不至于令你赃了双手,”向晚笑着道。
院外围观的,以及院内的老里正等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错愕,震惊,不敢置信,还有人吓得直接给跪了。
“见过县令夫人!”
向母没人架着,瘫倒在地,脸上很疼,却不敢捂着,直接跪到了冯陈氏面前,瑟瑟颤抖。
“向婶子,这二十巴掌你也该挨,总比被带着县衙扒了裤子打二十板好吧?”向晚严肃着脸道。
向母在村子里能横,在老里正面前收着点横,可在县令夫人面前……那就是个屁,不敢横。
“向婶子?”冯陈氏意识到一件事情,就是她让打的人是向晚的生母,她这该不会是……把向晚得罪了?这……
冯陈氏早自冯县令那里知道,冯县令还指望着与向晚多半好,从而达到升官的目的啊!这……
冯陈氏看着向晚有些慌。
老妈子走到冯陈氏身旁,给了冯陈氏一个安抚的眼神。
向晚也给冯陈氏一眼不必介意的眼神。
向母是原主的母亲,若不极品,她到是乐意养她,可对方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那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