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5 故意(一更)
545故意(一更)
十里村,老里正家——
“你为什么要留在府城当州牧?你是状元,状无不是要给朝庭阅卷宗……那个叫什么阁的吗?”老里正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脸红脖子粗的质问。
何扬穿着州牧的红袍官服,面无表情,自有一股青贵之气。
“我为何不能到府城当州牧?”何扬反问。
老里正意识到对方已经是官身了,与他这个虽是里正,却是百姓身份的人不一样了,颓废的垂下肩膀。
老里正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什么都没说。
苏老大是哪个都不想得罪,于是问:“何大人,不知您的三位弟弟在何处?许久未见,甚是想念。”
何扬连个眼角余光都不曾给苏老大,而是盯着老里正问:“是不是因为她?”
老里正一懵,想明白那个“她”是指向晚时,果断摇头。
“不是。”
然而老里正说不是,何扬也不信,胸有成竹。
何扬起身离开,老里正起身想追,猛地起身,身子摇晃着往后倒去。
向晚曾说过,不想让四兄弟知道她资助他们读书的事情!可是……不说吗?真的不说吗?
看看何扬此时在做什么?
州牧之职与知府分管不同,又有所相同,他们的地位品阶相同,管理看似不同,却互相牵制。
只要是与民意有关,州牧皆可管,不管是案子,还是事情,只要扯上百姓,他都能管。
自然,向晚的向辰庄发生的事情,只要有人告到州牧这里,何扬也能管。
何扬管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向母告向晚不孝。
何扬管了,而且开堂审案了!
向晚收到府城州牧送来的状书,请了官差,亲自带她去府城。
对方用的是简陋的马车,说是失礼,却也不见得。
自今天早上起,她身子就有些疲惫无力,莫名觉得一阵不舒服,又说不上来哪里不舒服。
她打算找找葛家医馆瞧瞧,结果就是她没去成。
州牧派官差来请她,她若不去,便不是请,而是直接抓走。
向晚面无表情的跟着官差身后坐上了简陋的马车。
马车简陋到什么地步呢……马车在平整的路面行驶的时候都是一颠一颠的,一看就知道车轱辘有多差。
这下,她知道自己哪里难受了。
向晚手放在小腹上,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就算她想要屏住呼吸,利用憋气让自己气色好些,也是不能。
向晚蹙着眉,仔细回想最近几天她吃的东西。
也没吃什么对肠胃不好的东西,要说吃了些上火的东西,到是真……
可那点上火的东西怎么可能是肠胃不舒服?
此时的她是怎么也没往怀孕方面想。
毕竟努力了五年多,一点怀孕的迹象都没有,哪有辰序离开一个月多,她就怀上的?
因为她是这么想的,也就没对这方面多关注。
马车就这么一路颠簸着来到府城,向晚由两个官差盯着走进了州牧的府衙大堂之中。
何扬高坐于州牧府衙大堂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向晚,有一种扬眉吐气之感。
终于,轮到他何扬居高临下看着向晚了!
547 见红(三更)
547见红(三更)
外面听旁审的百姓们都惊讶,骚动了。
“为人父母,女儿都成人成亲了,怎么还……呸……”
“这人哪里配当什么母亲啊,还想要告女儿不孝,这还让人怎么孝顺得起来?!”
“既然向娘子有意接受其示好了怎么……怎么会有那么蠢的人?”
在州牧府衙外的府城百姓议论纷纷,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告状的向母。
向母被那么多双异样的视线盯着,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缩了身体,一缩再缩,恨不得原地缩起身形消失。
“蠢而不自知。”
有人给出总结。
“你可还有什么话要反驳?”何扬看向向母。
在向母看来,何扬应该是站在她这边的,怎么现在这样子……像是要把事情揭过去?
“她不是没事吗?她不是好好的吗?!她好好的就说明事情没成,事情没成她怎么能怨恨?!”向母大声道。
向母这话,她自己觉得很有道理,围观的人群之中,也有一小部分的人觉得向母说得对,可大部分的人都看白痴似的看着向母。
这什么人呐!
“案子并不是你没成功,你并不是犯案之人,只要你是犯案之人,哪怕你杀人失败,亦是要以杀人罪被抓,”何扬面无表情道。
陈谋士不禁看了何扬一眼。
何扬像是在针对向晚,却也不像是真要借这件事情治向晚于死地,到像是……想要整一整向晚,顺便……展示一下优越感。
陈谋士还真猜对了。
何扬就是想要让向晚看一下他现在是怎样的存在!让向晚后悔!
“咦,那个堂上的向娘子,你裙子后面怎么有一点红?”
围在堂外的听审的百姓之中,有人发出低呼。
向晚一怔,下意识伸手摸向屁(和谐)股后面的裙子,她虽然有那种要尿的感觉,可她并没有尿啊!
到是坐那辆简陋的马车的时候……
向晚的脸色有些难看。
她突然想到,她的月事推迟了!迟了两个星期,而且昨天晚上起,身子就觉得虚弱无力,再结合刚才的恶心反胃……
她想到了一个可能。
不会吧?
可……
落红不就代表着……滑胎?!
她这是……小产了?
向晚的脸色更加难看,下意识的伸手护住小腹,转头对跟来的在公堂外的苏刘氏道:“快去请大夫,快……”
来不及了……
见红了……
据她所知,见红等于小产……她是……
盼了五年多……
千盼万盼……
盼了那么久……若真是……
向晚想到她可能要与小辰序错过了,心一阵揪痛,有些喘不过来气。
“搬凳子,”陈谋士一开始还不明白,可随着向晚的请大夫,以及护着小腹的动作,想到什么,急忙出声。
坐在主位上的何扬就像屁(和谐)股下面坐关睥不是凳子,而是铁钉,扎着着他屁(和谐)股似的,不停的挪来挪去,却硬是不起身。
陈谋士看向何扬,见何扬没有要宣布退堂,也就没说什么,而是打量着向晚的神色瞧。
548 何扬被彻底无视了(四更)
548何扬被向晚彻底无视了(四更)
向晚也不跟陈谋士客气,对陈谋士露出一个友善的笑,便坐到对方让人抬来的凳子上,尽量放松身体。
她还带着一丝期盼……
何扬被向晚彻底无视了。
******
十里村——
老里正家——
“什么?”老里正一下子自位置上弹起来,抓着报信的钱婶子:“你说……何扬把向娘子请去了州牧府?!”
“对,是派官差请的,我看那架势……就跟抓犯人似的,”钱婶子脸色难看。
向晚是他们的主心骨,这会儿出事的是他们的主心骨,钱婶子也慌啊,手在不停的抖。
“安排马车,不,安排快马,我要去府城!”老里正喃喃自语着:“何扬不能这么做,何扬怎么能这样做呢?!”
“还是马车吧,”钱婶子也怕老里正身体吃不消。
“不不不,快马,我要快马!”老里正摇头。
“里正,”钱婶子也怵啊,老里正一大把年纪了,这要骑马……身子骨能吃得住吗?
“马来了。”
钱婶子的担忧,其他人也知道,可他们选择偏向向晚。
在他们看来,就老里正与何扬还能说几句,估计请谁都没用,只有请老里正,还能起到一点效果。
“你们怎么能让我爹骑马呢?!”苏老大阻止。
尽管苏老大是各种自私算计,可他还有人性,当即道:“非要去吗?”
“去,”老里正甩开苏老大的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
苏老大一咬牙:“我跟您说!”
两个时辰后——
骑的是马儿,也只比马车快一点,毕竟老里正的身子骨在这里,也不敢真放肆。
老里正他们骑马刚进府城,就听到了四周百姓的讨论声。
“听说没,新官上任三把火,州牧今天第一次开堂审的就是向辰庄的向娘子呢!”
“向娘子裙子见红,怕是小产了。”
“咝——”
老里正听到“小产”二人,心就不停的往下沉,嘴里不停的念着:“何扬怎么能这样对向娘子呢?!他怎么能这样对向娘子呢!”
老里正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赶了两个时辰的路,他此时也是满面的风霜,却顾不得那么多,拼命的往州牧府跑。
终于,跑到了州牧府大堂口。
此时大堂已散,没有围观的百姓。
“何扬,何扬,你放我进去,我认识你们的州牧,跟他们说,我是十里村的苏里正,我来了,”老里正对拦着他的官差大声道。
此时,老里正有些晕晕呼呼的,叫着叫着突然就哭了,哭着哭着,就在街道上质问起了何扬。
“何扬,你怎么能这样对向娘子呢?!你怎么能这样对向娘子呢?!”
老里正哭得大家莫名奇妙,却也直觉知道这里面可能还有其他事情。
“里正,为什么何大人不能这样对向娘子?”钱婶子抓着老里正的手问。
老里正却是注意不到其他人。
老里正见着何扬第一句就是:“你知道你与三个弟弟读书以及生活费是谁出吗?!你这是翅膀硬了就忘了恩人,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怎么能这样对向娘子呢!”
尽管老里正说话有些乱,可在场之人都听懂了。
549 称呼的不对劲(一更)
549称呼的不对劲(一更)
“你……”
何扬张嘴,便声音如被人掐住喉咙般说不出下一句话。
“你与你三个弟弟的学费、生活费,都是向娘子出的!虽然向娘子没让你与你三个弟弟大富大贵,可她是后娘,她所做的这一切,已是对得起后娘的身份了!”老里正嘶心裂肺的对着何扬吼。
何扬石化在原地,一动不动。
陈谋士等不小心围观了这次情况的人也都一阵沉默,纷纷看向何扬。
显然,何扬这个当事人也是被震惊到了。
“你要一个后娘怎么样?供你们吃,供你们穿,就已是非常好,她还肯出钱,让你们四兄弟读书,你还想她怎样?!”老里正红着眼眶追问,眼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儿,欲流不流,眼睛死死的睁着瞪着何扬。
何扬张张嘴,好半晌才寻回自己的声音,他发出一个没有意义的单音后,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我……唉……我要怎么说你?!你现在是州牧大人,我不该说你的,我就是一个百姓,百姓怎么能说官老爷呢?老儿不该,”老里正捂着胸口开始翻白眼。
“快,扶老人家去休息,再找一个大夫过来,”陈谋士神色复杂的看了何扬一眼。
老里正锤着胸口,在他瞧来,是很大力的,可实际上,他连锤胸的力气也是微乎其微。
“爹,爹,爹您别吓我啊,您不能为了别人而不顾自己身体情况啊,”苏老大急忙上前扶住老里正。
老里正此时耳中一片翁鸣,根本听不见声音。
“爹啊……”
场面慌成一团乱。
“快,快请大夫!”
陈谋士已开始催促不远处守卫的护卫了。
何扬终于有了反应,眼神迷茫的看着这一切,看着老里正,想要说什么,却突然身体发软直接跌坐在地。
何扬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道:“扶我起来,去向……娘屋。”
向娘?
可此时谁也没发现何扬称呼的不对劲。
州牧后衙客院内——
老里正也被送来了这里,一听向晚就在这里,快昏过去的老里正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又醒了,问:“向娘子在哪个屋?”
苏老大也是吓了一跳,急忙道:“爹,我们先看大夫。”
“不,我要先看向娘子,否则我这心难安啊!”老里正颤声道。
苏老大还想拦,是陈谋士出声说:“让他看吧,先宽老人家的心。”
说话间陈谋士已带着老里正走到向晚休息的卧室内。
此时客房卧室的床上,向晚正一动不动紧张兮兮的躺在上面,任由大夫把脉。
“大夫,怎么样?”向晚脸色还是很难看,可她眼睛里的希望与紧张几乎要自双眼之中蹦发而出。
年迈的老大夫被向晚盯得连连分心,只得出声:“这位妇人,能别盯着老夫瞧吗?你这样老夫会分心。”
向晚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太强烈,急忙闭上双眼,催促:“你快诊。”
老大夫也是松了口气。
少见气势那么强的妇人,尤其是向晚这种,眼睛里仿佛有利刃,只要他没看对,就能利刃出鞘的视线,他被看得寒毛直立。
550 若不知前因后果(二更)
550若不知前因后果(二更)
“虽有点见红,伤及胎气,却已无大碍,接下来只要放松,情绪不要起伏过大,好好养一段时间就成,”老大夫收回手,也是长长松口气。
还好是母女或者母子平安,这要真出事,他不敢想。
“谢谢,”向晚笑了,笑靥如花,整个人都仿佛自带柔光滤镜会发光。
老大夫又是惊讶了下,刚才那个眼神凶猛,仿佛一个不好就要提刀砍人的人……这会儿……柔得能滴出水来,这差异也未免太大了些。
老大夫在心里唏嘘,到也是能理解孕妇的心理。
“不用吃保胎药吗?”
她不放心,决定再追问一句。
老大夫摇头:“不用,你很好。”
“啊,那我能坐马车吗?大概要坐二……不三个时辰的那种,”向晚想了想问。
“为什么要坐马车?”老大夫不解。
“我要回家啊,”向晚理所当然的答。
也就是此时,老里正他们进来了,何扬也跟在最后面进来了。
“你可以先在后衙休息几天,等胎稳了再走,”何扬的声音微弱没有任何底气。
向晚直接把何扬当空气,自然,空气能说话吗?
她继续看着老大夫。
老大夫不解,道:“即可以先休息两天再走,为何不先休息两天?”
“不用,”向晚再次拒绝。
“最好是休息两天,”老大夫看了何扬一眼,决定卖州牧一个面子,帮新来的州牧说上那么一句。
“好,”向晚果断答应了。
何扬双眼一亮,紧接着就听到向晚说……
她说:“苏管事,正好,你帮我在府城买一处二进院子,要快,最好是能立马搬进去入住的,实在不行,就帮我把府城中最好的客栈包下来。”
她可不想被任何人打扰,她得好好养胎,生一个像辰序的小孩,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只要像辰序都成。
辰序长得好看,就算是女孩长得像辰序,也不会影响颜值。
“啊,是,”苏刘氏看了何扬一眼,眼神闪了闪。
“案子即已结束,我便先离开了,”向晚说话间已伸手扶着床缘起身。
老里正忘了他自己也是一个需要别人扶的老人,冲过来就要扶向晚。
苏刘氏急忙上前,先一步扶住向晚的一边。
“我没事,这会儿早就不痛了,”向晚摆手。
其实不用买院子也成,她居住在客栈内,最后也是会进入到随身空间之中养胎。
“还是小心些,”苏刘氏轻声道。
“嗯,听你的,你可是两个优秀孩子的娘呢,”向晚难得的笑着提了句。
苏刘氏想到自己两个儿子,也是一阵满足与成就感。
“留下来不就好了?!”何扬的声音加重。
他大概明白,他最气的是什么了。
向晚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与头发,对着苏刘氏笑笑:“走吧。”
苏刘氏犹豫的偷偷的看了何扬一眼。
何扬笔直的站着,身体绷紧,似乎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最后没发出任何一根音。
若不知前因后果,看见这样的何扬,还真是……怪同情他的。
551 当何扬不存在(三更)
551当何扬不存在(三更)
向晚走了,老里正也离开了,陈谋士看着何扬站在原地不动,犹豫了下,也走了。
客屋内,就只有何扬如一根柱子般站着一动不动,还以为是活灵活现的石雕。
******
“向娘子,你直接把人当成那什么无视了,会不会得罪人?”老里正替向晚担忧,眼睛里写满了忧心忡忡。
要是这何扬又一个想不开针对向晚怎么办?
向晚道:“苏叔,你也与我一起休息一天再走吧。”
老里正摇头表示:“我这身子骨好得很。”
“不行,我坚持,”向晚笑着道。
“……成吧,”老里正也跟着居住下来。
两天内——
何扬来了客栈十次,提出要见向晚,向晚皆将其当成了空气,视而不见!
甚或不是州牧府有事情,他估计还不会离开,会一直守在客栈外。
两天后——
苏刘氏收拾着衣服,将向辰庄最好的二辆马车赶了来,让向晚与老里正各坐一辆。
除了二辆马车外,就是家丁打手。
向辰庄内有向辰镖局,镖局之中足养了一百多镖师,这会儿调来了二十个人护送向晚与老里正回向辰庄。
马车刚出城,就被路边站着的拦住了去路。
“向娘子这就走了?”陈谋士看了僵硬站着的何扬一眼,关心道。
向晚微笑颔首:“我得回去养胎。”
“呵呵,这次之事,我们州牧大人也是秉公办事,至于污告向娘子之人此时已被扣押入大牢内,等候发落,当然……”
陈谋士又看了何扬一眼,道:“若是向娘子有什么要求,只要是合情合理的,我们都会达成。”
“我没什么要求,”向晚淡淡的打发了句,道:“先行离开了。”
随即向晚吩咐:“赶马车吧。”
“为什么要把我当成不存在之人?!”何扬跟在向晚的马车身后走了两步,想要问一个答案,结果……
马车内的向晚连马车帘子都没掀,也看不出她究竟有没在听。
马车走远了,何扬站在路中心不动,就那么定定的、失魂落魄的站了许久。
“何大人,我们回吧,”陈谋士硬着头皮提醒,毕竟现在是在城外官道上,来来往往的都是人,被这么盯着,总归不好。
何扬看了陈谋士一眼,到是很听话的上了路旁停的马车。
陈谋士犹豫了下,也跟着进了马车。
何扬只是需要有个人倾听,于是他就说了。
“我记得我十岁那年,继母嫁进我家中,爹说他去之时,会替我们安排好,可是……爹也没料到会出意外,没了……”
陈谋士:“……”安排好?安排好什么?
“当时,爹并不想娶向……继母,而是相中了隔壁村的一名生不了孩子的寡妇,毕竟……以后我们四兄弟说不定就是她唯一一依靠,我是同意的,而向……继母是阴谋算计,故意摔进我爹怀中,污蔑我爹毁她清白,才强行冲喜嫁进何家……”
此时,何扬完全没意识到,他说的人与现在的向晚差别很大。
陈谋士听着也觉得向继母太可恶了!竟然还想着卖孩子,可听着听着,就不对了……
552 不是他们认不认的问题(四更)
552不是他们认不认的问题(四更)
“叫了伢人过来,却没真卖,还在……咳……救了四公子,以及以怨报德,这……不像是一个人呐!”
陈谋士问:“何大人,你确定你没在前面内容故意污蔑向娘子吗?”
何扬摇头:“我还算说得好的,那时我十岁,我亲眼瞧见他对着村中一个青年人抛媚眼,眉来眼去。”
陈谋士脑子里装满了问号:“不是,我怎么听着……就是两个人呢?”
陈谋士开始与何扬细细分析,何扬也觉得自河里被救上岸后的向晚就跟两个人似的。
“会不会是她觉醒了自我意识,不再听向婶的话?”何扬不确定道。
“有可能,不过……很牵强……”
陈谋士是何扬请的谋士,自是全力替何扬分忧,然而关于向晚身上的迷,他们是想不到的。
古人忌讳鬼魂附身之类的说法,自然不可能编成小说编成段,也因此,两个人都没往那方面想。
何扬回到州牧后衙见着了三弟何曜。
“大哥,听说你把那恶婆娘抓来了,怎么就那么简单的把人放了?”何曜追问。
显然,对于向晚之事,何曜只知道一个大概。
“不许叫恶婆娘!要叫……向娘,”何扬艰难的吐出“向娘”两个字。
“什么?你还要唤她娘?!”何曜简直无法理解。
何扬痛苦的伸手捂着头,道:“你可知我们读书的这些银子,以及生活费,是谁出的吗?”
何曜不禁嘲讽道:“不会说是她出的吧?就她那恶毒的性子怎么可能。”
“是,”何扬的话,硬生生令何曜气愤的表情瞬间凝结在脸上。
“这……不……这……是……怎么……可她那性子……不是……她不会是真的洗心革面改好?这怎么可能?”何曜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阿曜,你也大了,也懂了些人情事故,你该明白,通常继母都是如何为,而她……又是如何为的……我们……的确是欠了她的,”何扬声音有些发颤。
“不不不不不不……”何曜连连摇头,道:“我们把钱还给她不行吗?”
“那我是不是该辞去州牧之职?可就算把州牧之职辞去,我能读书也是因为她出钱,我是不是该把学习到了知识也一并还给他?”何扬问。
何曜不说话了。
“若非她送我们到书院,我又……怎会遇到我现在的师父呢?”何扬道:“那我是不是也该与我现在的师父断一断关系?!”
何曜僵硬住了身体。
“虽然她只是出了学院的学费与食杂费……却像是溪流……若没她……又怎么会有现在的我们呢?”何扬痛苦的捂脸,直接蹲坐到地上。
“大哥,你现在是州牧了,大不了你多帮帮她,就算是还人情了?”何曜也慌了。
“还不了,”何扬苦笑,指缝间有可疑的水迹,他说:“她有向辰庄,不需要我们,而且……她……无视了我。”
何曜也跟着抓头蹲了下来:“那要怎么办嘛?!”
“终归是欠了,欠了……”
“向娘就向娘,”何曜咬牙,干脆认了。
可这却不是他们认不认的问题了。
553 所有的狡辩都消失了(一更)
553所有的狡辩都消失了(一更)
何曜与何扬都不知道,何曜不同的是,他觉得这事情是他们四兄弟的事情,于是通知了另外两个不在的兄弟,让他们回来一起商量。
何曜将四兄弟都聚齐了,然后把何扬说的那些话,以及最近知道的事情与何威、何武说了。
何武也不再是小时候那为了点吃的就没脸没皮,读书了,也懂得一些道理了,紧跟着一阵沉默。
“我们……要认娘吗?”
何武没想那么多,直接问出了中心点。
“这并不是我们认不认,而是……她做的,已是尽职尽责,若不认,以后对大哥的仕途会有影响吧?”何曜精于算计道。
“他会故意说出这些事情吗?”何威也忍不住插了句嘴。
“不是她说不说,我怀疑她早就算计好了,故意给我们提供读书等学杂费,若我们做出不利之事,她便可以拿出这件事情来,”何曜只比何扬小两岁,早就沉入商海之中,自立一户,想事情,要先把人往坏里想。
“这是有前提的,前提是我们先算计她,”何扬提醒何曜。
何曜郁闷了。
何威道:“我们也没做什么对不起向……娘的事情吧?”
向娘这个称呼,显然令四兄弟别扭不已。
何扬听到何威这话,脸上是止不住的苦笑。
“是我们错了,”何扬长长叹出一口气。
随着何扬认错,何威等人的所有的狡辩都消失了,一时间,屋子里弥散开去的是一股沦丧之气。
“错了,就是错了,”何扬苦涩的再次强调。
******
三天后——
何扬借着公职,到了向辰庄外,看着甚比镇子般的向辰庄,也就明白,为什么上头会有人说要适当的给拖压,打压一下,但不能真伤及根本了。
向辰庄哪里像是一个庄,更像一个镇!
而且……是与府城有得一比的镇!
向辰庄里三层楼房到处是,还有高达八层楼的园圆形房子立于向辰庄中心处,能将向辰庄里外的情况尽收眼中。
就连那城门……
都不输府城的!
“是何状元郎!”
有人认出了何扬。
“啊,他不是在府城当州牧吗?”
“向辰庄是属于向庄主一人的地界,总不于是来这里查案吧?”
围观的人你一言我一语。
盘查城门入口之人只看了眼,没有拦,任由何扬走进向辰庄内。
“你们说,这向庄主是怎么想的?”
“向庄主应该是后悔放弃何状元这个继子吧?”
众人你一言一语的,好不热闹。
何扬就在这样的视线下,走进了向辰庄,来到了庄主府。
庄主府——
向晚在养胎,不怎么出庄主府,这点庄主府内的人都知道。
而此时,向晚肯定在家。
然而……
面对何扬的求见,庄主府中的人是这样回的:“我们向庄主不在,有事改天再来。”
“改天是何时?”何扬面色有些难看,他是早知向晚在庄主府内才来,可这会儿……被拒见了。
“这个我便不知了,”守门的果断道。
“我就在庄主府外等着,”何扬郑重道。
“何大人随意,”守门的家丁小队长应了声,便自顾自的站岗去了。
554 求原谅(二更)
554求原谅(二更)
她不会见他,更确切的说,她压根不想见他。
何扬这么一站,就站到了天近黄昏,腿都站麻了,依旧一动不动。
“天将黑,向辰庄有规定,凡是巳时末(晚上十一点)无故,还在街道上游荡者,皆抓进守庄府那边看守起来,”守门的家丁队长冷冷道。
何扬看了看天色,快黑了,再站下去……也没意义。
陈谋士也已办好事归来,他不能久留向辰庄,他还有州牧之职在身。
向辰庄内有客栈,他在向辰庄内休息一晚,隔天一早便要回府城。
何扬暂时离开了,却没有放弃。
过了几天,何扬又来了。
这次是休沐日,他干脆站在庄主府一天一夜才肯离开。
向晚打定主意不见,哪怕钱婶子心疼何扬,替何扬说了几句,她依旧不打算给自己添堵。
不知道是谁,把向晚资助何扬读书考状元的事情传出去,一时间,整个府城内的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件事情。
“天呐,照这么说,向庄主于何州牧有恩,那前头何州牧还……这是不是……忘恩负义?!”
“向庄主这个继母当得无愧于心,果然是向庄主!”
“……”
随着消失传开不久……
何扬将休沐日排开,安排出了三天,直接跪到了庄主门口。
“我错了,”何扬对着庄主府大门高声道。
守着庄主府大门的家丁打手早退到一旁,他们可不敢接受州牧这一跪。
“向娘,我错了,”何扬大声道:“求您原谅我。”
对何扬不好的流言,随着何扬这一跪,安静了许多。
大部分人都觉得浪子回头金不换,更何况,何扬还那么有出息,认错了,向晚就该得饶人处且饶人。
能与向晚搭上几句话的,除了忠心听命于向晚的人外,见着她,都会劝她几句,劝她得饶人处且饶人。
她也只是淡淡的扫了那人一眼。
“向娘子,你……”苏刘氏不知当不当说。
向晚看向苏刘氏,苏刘氏是她第一个用心培养的管事,总不至于也劝她原谅何扬吧?
“向娘子,你……我不明白,何扬之前那么过分,难道你不生气吗?”苏刘氏思虑着还是把疑问说了。
向晚不禁莞尔一笑。
苏刘氏没让她失望,还好没劝她原谅。
“因为我从不曾把他们四个放在心上,所以他们做的那些事,于我而言,不痛不痒,可曾伤到我半分?”向晚挑眉反问。
苏刘氏犹豫着点头,明白了。
“难过,是因为在乎,若不在乎又怎会难受?”向晚反问。
苏刘氏点头,也算解了心头的好奇。
何扬这一跪,就是两天一夜,直到“昏倒”被人抬走,才算暂时消停。
所有人都看到了何扬认错的决心。
实际是怎么想的……也只有何扬自己知道。
胎儿养至三个月时,稳定了。
等到何扬再来,她便让何扬进到庄主府内说几句话。
这么参杂不清的,她也烦。
庄主府客厅内——
向晚坐在主位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何扬。
哪怕何扬现在是州牧了,这向辰庄内,是她的主场。
555 不原谅(三更)
555不原谅(三更)
“戏也做够了,没必要再见天的往庄主府外跪吧?”向晚面无表情道。
“若没有这些跪,你……会见我吗?”何扬抿着唇反问。
“是,你达成目的了,现在能别烦我了没?”向晚问。
“没达成目的,”何扬一字一句强调。
“呵,”向晚嘲讽的笑了声,他达没达成目的又与她何关?
何扬握拳,道:“我错了!我是真心来认错的。”
“认错,还带着算计?”向晚挑眉,总归她不想与何扬多往来。
“是,可那是为了见到你,”何扬咬紧后槽牙,深吸了口气道:“娘,我错了,”
“别,构今年也不过二十二岁,可没你那么大的儿子,”向晚摆手。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原谅我,行不行?”何扬哀求。
“不,我们以后就当陌生人处着,”向晚再次摆手。
这次见红的事情,若孩子没保住,她会与他变成死仇!
孩子保住了,那么何扬就是空气,无所谓的人,原谅吗?
不原谅!
“娘,”何扬却不肯放弃。
向晚看也不看何扬,对一旁的管事道:“送何大人离开。”
“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何扬不肯走。
何扬不走,立马有几名家丁打手上前,强行围着何扬驱赶。
“不原谅,一辈子都不原谅,”向晚漫悠悠的端起手边的甜汤,幽幽的吐出十个字,她想到差点小产,就没打算原谅。
何扬就那么看着向晚,被动的离开了庄主府。
“以后,别放他进来,若他要在门口跪着,就让他跪着,另外,警告他,别逼我对他三个弟弟动手,”何扬对苏刘氏道。
苏刘氏点头:“是。”
“顺便你说一下他三个弟弟的发展,告诉他,军中我亦有人,”向晚意味深长道。
秦将军现在的身份越来越高,心腹手下那么多,只要秦将军一句话,何武想要参军当兵?甚至于升职?痴人说梦。
何武今年也有十岁,早在七岁时,就定好了目的要去参军,已练了三年的武,向晚无疑是要断了何武的出路。
何扬还是会来向辰庄,没再跪在庄主府前,而是休沐的时候来到向辰庄的庄主府对面的茶楼,坐在二楼包厢内看着庄主府的方向。
庄主府内书房中——
“向娘子,我们手下的窑场险些被骗,是……州牧府那边出手,才免得名声有损,”苏刘氏也知道向晚不喜何扬,可这事情总得报告的。
向晚伸手半眯着眼轻抚着肚子,点头,示意知道了。
大概又是几天后——
“酒庄有伙计被买通,州牧府出手将内贼抓住。”
“哦,”向晚的回应依旧很冷淡。
接下来一段时间,但凡是向辰商行的生意出状况,哪怕是向辰商行自己能解决的事情,州牧府也会出手。
钱婶子忍不住替何扬说了句:“看来这次他认错的觉悟很端正。”
向晚淡淡扫了钱婶子一眼,给安排了一个离她远些的事情去了。
钱婶子被安排离向晚远的工作后就明白了,之后,也没人在向晚面前替何扬说好话。
556 又是三年后(四更)
556又是三年后(四更)
时间转眼过去三年——
向晚抱着迷你版的小辰序,开始相信起正主了。
“娘,你别盯着我,我会害羞,”小辰序,也就是向辰泽人小鬼大的板起严肃脸道。
向晚伸手点点小向辰泽的脸,道:“你这板着脸的模样真像你爹,你就是缩小版的你爹。”
“爹在哪里?”小向辰泽问。
向晚沉默了。
三年了……
上京城那边的消息她有在打听,听到很多不好的关于辰王的消息,可她不信。
什么因为身上自带灾星体质,与他靠近的人会被他克死,她才不信!
她可是与辰序呆足了六年时间的人!她怎么还好好的?
说什么辰王以前克死过皇庶子,屁话!通通不可信!
肯定是有阴谋算计。
“想不想娘带你去寻你爹?”向晚犹豫着问。
提到辰序,向晚眼中有了笑意。
小向辰泽自然是大声表示:“要!”
小脸也绷不住了。
“叫苏管事来一趟,”向晚对一旁伺候的老妈子吩咐。
“是。”
“向娘子?”苏刘氏身上穿着的是细棉衣服,也越发有管事的派头了,身上带着一股见过世面的成熟沉稳。
“我们的酒庄是不是要发展至上京?”向晚问。
“是,已买好店面,只等我们这批酒上京,便可开张,”苏刘氏道。
“我打算在上京城边上买一块地建酒厂,这样供酒也方便些,”向晚道。
苏刘氏惊讶了一瞬,随即便恢复正常,道:“是。”
“你特色二十个能信任之人,一起上上京城,另,告诉他们,等到稳定之后,他们可带家人一起去上京,”向晚吩咐。
“是,”苏刘氏点头,没马上离开,犹豫了下,道:“我大儿今年也有十八,我可否带他去见世面?”
“行,”向晚点头。
会出现亲近的人背叛她吗?
向晚微笑。
各处的官员也是三年一任期,何扬的三年任期也满了,不知道从哪里打听来向晚一行人要去上京城的,特地等着他们一起出发。
出发去上京的路上——
“夜了,这里是平地,休息整顿一晚。”
向晚抱着小向辰泽自马车上下来。
小向辰泽对向晚抱怨:“娘,马车颠得我难受。”
“嗯,”向晚也是无奈一笑。
再怎么改良,再如何增加减震效果,这路虽然修过,却依旧及不上后世的水泥路啊。
“明天给你多铺些坐垫,”向晚只能这么道。
“嗯。”
小向辰泽交待完了,转身冲了出去。
“大哥……”
而小向辰泽这声大哥叫的不是别人,正是……何扬。
何扬特别会讨小向辰泽喜欢,向晚阻止,小向辰泽还是会偷偷与何扬亲近,她能怎么办?
到是这三年何扬道歉的心很端正,看得出没再想针对她什么,她也就任由小向辰泽亲近何扬了。
何扬主动蹲下身,将小向辰泽抱在怀里,问:“想大哥没?”
只听见她家的小“叛徒”脆声回:“想了。”
向晚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儿,假装不在意,其实耳朵一直听着那边的动静,注意着那边的情况。
她对何扬的防备,不可能消失了。
557 什么是人贩子(一更)
557什么是人贩子(一更)
何扬一有机会,就接近小向辰泽,说一些小孩子喜欢听的趣事。
小向辰泽喜欢何扬喜欢得不得了,只要休息,就会自向晚身旁离开贴到何扬身旁听故事去。
何扬每次都会巴巴的看向晚一眼后,伸手抱住小向辰泽。
她默默在心里翻白眼儿,直接无视掉。
小向辰泽虽是她的儿子,但有他自己的意志,他想要与何扬亲近,她不会阻止,但是,如果何扬但凡有教坏小向辰泽的情况出现,那么,她就会无情的阻止他们二人往来!
目前没瞧出这样的苗头。
一开始,路上的山青水秀还能吸引人注意,可越是走到后面,渐渐的,山也看腻了,水也看烦了,也就没了看山看水的心思。
队伍之中的人数也增加了。
在知道何扬是上京复命的官员时,就有那行商想要贪图路上安全,于是交了一些保护费,跟着大队伍浩浩荡荡的继续往上京去。
队伍是越壮越大,人心也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
接下来,向晚可不敢让小向辰泽一个人呆着,她身旁必定有人护着,或者她自己跟着。
就算是这样……还是出事了。
后世人贩子猖狂,现在的人贩子更是……有多得官府管不过来。
“娘,她说要带我去找爹,”小向辰泽也聪明,果断大声的向不远处的向晚告状。
混进马车队伍中的人贩子吓得急忙伸手,用带着蒙汗药的帕子捂了上去。
“不要,”小向辰泽继承了他父亲灵敏,小身子向下一滑,便滑掉了。
可人贩子吧……他永远不是单独犯案的,他会有团伙。
老头见老婆子没拿下小向辰泽,果断加入其中。
“你们想对我孩子做什么?”向晚知道孩子就在她的视线范围内,不会出事,这事也早在她预料之中,可她的心高高的提了起来,冲了过去。
“啊,”老婆子急忙摆手:“没有。”
老婆子快速的把帕子收进了袖袋之中,一脸的无辜。
与老婆子一起的老头一脸的憨厚老实样儿,完全瞧不出是人贩子。
“呵,”向晚招手,立马有六名镖师上前,将老婆子与老头团团围住。
小向辰泽急忙扑进向晚怀中:“娘。”
向晚一阵无奈,叹道:“知道什么是人贩子没?”
“就是骗我说带我去找爹吗?”小向辰泽问。
“不止吧?”向晚看向镖师。
立马有镖师上前,把老婆子袖子里藏着下了蒙汗药的巾子扯了出来。
“那是下了蒙汗药的巾子,只要捂住你口鼻,你就会被无声无息带走,以后都寻不着爹娘。”
她就一字一句郑重的教。
孩子显然有自己的想法,道:“那我不被他捂住鼻子不就好了?”
“你看娘,”向晚伸手,快速的捂住小向辰泽鼻子:“娘的那点皮毛功夫你是知道的,你连娘都躲不过,若遇到厉害的人贩子,怎么躲?”
小家伙就像霜打的茄子般蔫了。
“我会练的,我会把身手练得跟爹一样厉害!”小向辰泽大声道。
向晚不禁莞尔一笑:“好,那娘等着你像你爹一样保护我。”
尽管小家伙没看到过辰序,可对辰序的崇拜、敬爱,一样也不少。
558 到上京城(二更)
558到上京城(二更)
不管是后世,还是现在,对人贩子的打击力度而言,这个时候更严。
两个人贩子被送到官府衙门,当即便被养了秋后问斩,不留余地。
管你有没有拐带成功,只要你是人贩子,就该死!
更何况这对老夫妻是老手了,手下手有被拐小孩,当天就被审了出来。
******
一个月多后——
上京城外——
“娘,是上京城,”小向辰泽不明白自己脸上为什么要带着小面具,却是兴奋的哇哇大叫起来,面具一点也影响不了他的好心情。
“是,”向晚也不禁笑了。
只要走进上京城,想要看到辰序,只是时间问题!
“先休整一天,”向晚吩咐。
赶了一个月多的路,不止是大人累了,小孩子也打蔫了。
“娘,上京城真是一个牌匾掉下都能砸到几个官员吗?”小向辰泽显然对路上向晚教的知识都熟记于心,也上了心。
“对,”向晚点头。
“那这个牌匾怎么不砸下来?”小向辰泽追问。
向晚:“……那只是一个让人更好记住的说法。”
小向辰泽表示,他怎么就那么不信?
于是小向辰泽跑去寻人:“叔叔,你是官员吗?”
因为是小孩子,尽管被拦住去路的人有意见,却也不好对小孩子生气,尤其是当着街道上。
“不是,但我是秀才,”被拦住的路人一号回了句便走了。
向晚急忙上前:“你拦住人,万一人有急事,不就耽误别人了?”
小向辰泽看了向晚一眼,道:“娘,你放心,我都是寻那些走路慢悠悠的人。”
说话间,小向辰泽便又冲向了一个路人,拦在前面:“你是官员吗?”
“你什么意思?!”尽管是小孩子,对方脾气也很冲,路人二号道:“难道你是嫌弃我官职太小?故意让小孩子嘲讽于我?!”
“不是的叔叔,我就是好奇他们说的上京城的一个什么来着……砸下来都能砸到官员是不是真的,”小向辰泽突然就忘了那句俗话怎么说了,急得小短手比划起来,还指指路边店面的店招。
路人二号一见小孩子这样子,直接冷“哼”了声离开。
“……”小孩子有探索欲是好事,她拦着也不好,可万一这一拦,真的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也麻烦。
处理起来麻烦。
“叔叔,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这次,小向辰泽再拦人,收敛了些。
带着书卷气的男子,路人三号问:“何事?得看叔叔能否答上来。”
“听说上京城一个那个砸下来,就会砸中一个官员,是真的吗?”带着面具,都无法阻止小向辰泽探索的视线。
“是,”路人三号笑笑回答,伸手要去摸小孩子头。、
小向辰泽急忙后退,摆手:“叔叔,娘说不能随便让人摸的。”
向晚:“……”雄孩子,终于想起她了,只是这……
“抱歉,孩子的求知欲太重,打扰了,”向晚急忙向路人三号道歉。
路人三号看到向晚,眼前一亮:“这位娘子不必客气,小孩子就是问着长大的,多问好。”
“谢谢,”向晚看出对方有意交谈,果断丢下两个字扯着小向辰泽离开。
559 想要提前休息什么的(三更)
559想要提前休息什么的(三更)
每个地方的风俗不一样,尤其是……上京城这边。
上京城这边喜欢柔弱的女子,尤其是那些长相精致,若柳拂风的,他们最爱,而此时她赶了一个月多的马车,脸色有些苍白,人原本又显得有些柔弱,可不就是上京城人最喜欢的类型?
“娘,我以后会小心走跑不会撞啊……”到人。
小家伙后面两个人根本来不及说,他突然转身一个冲击,然后……撞到人了。
“谁家的小孩子?!”
“抱歉,”向晚上前,将摔了个屁(和谐)股蹲的小向辰泽扶起。
“小心些,”被撞的路人丢下这句便走了。
口头警告一下,也没真想计较的那种。
“是,”向晚果断回。
小向辰泽表示:“娘,上京城的人太多了,我刚才就跑了五步就撞着人了。”
向晚笑,可不多吗?
上京城可是每个朝代人口最多的地方啊!尤其是本朝已有百年,上京城人口更是多。
“先回自己家,”向晚干脆伸手,将小向辰泽抱在怀里。
尽管大家不明白为什么要让一个小孩子带着面具,多看了两眼,却也不会有人觉得小孩子带着面具被大人抱着有哪里不对。
上京城分四区,他们居住的是西城区,属于百姓居住的区域,当然,也有官员将宅子买在这一片,主要也是这一片便宜。
西城区也分成四块区域,而向晚他们买下的两处二进院子正是与官员住宅相邻的地段。
“娘,为什么不直接把两边院子打通?”小家伙跑在花园里,迫不及待的丢出问题。
“上京城规矩严,百姓不得拥有三进或者超过三进的院子,”向晚也很无奈。
“好严啊,房子那么小,能居住得下吗?”小家伙皱眉。
“能,二进院子分前院后院,这前院分成客厅、书房,侧边分出尔房,后院则是分成三个隔断,当然,这个隔断也不是真的用东西隔起来,而是种些花草表示相隔……”
向晚开始解释。
她买的这个二进房子很大!
“日”字形的房子四周都是屋子,能居住人的地方多又大,花园还能用来小跑。
这二进的房子,其实是她买了两处院子重整过后的二进院子。
“娘,这个,我们老家没有,做什么用的?”小家伙指向大门的影壁。
得……小家伙看什么都陌生,问题一堆一堆的,可不就成问题宝宝了?
“这个啊……”
向晚只能一一的耐心的细细的解释。
想要提前休息什么的……泡汤了,得先安抚住小家伙兴奋的情绪。
******
翌日——
休整了一晚,接下来她要先忙正事,放小家伙在家中由其他人带着她也不放心,干脆把小家伙带在自己身旁。
向辰酒庄的店面上京城南区,这一片地儿不是店铺,就是摆地铺的。
向辰酒庄门口——
“东西都摆好了,就等选个吉日开张。”苏刘氏道。
“后天不错,”向晚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向辰酒庄开起来。
只要向辰酒庄开张,她坚信辰序肯定能猜到她来了。
“好。”
苏刘氏觉得急了,他们刚到上京,没必要那么急的开张,然而向晚说了,她也不犹豫。
“娘带你去个地方,”向晚抱起小向辰泽道。
“娘,我为什么要带着面具,别的小朋友都没带,”小向辰泽又有问题了。
560 有那样的误会(四更)
560有那样的误会(四更)
“因为你长得太像你爹了,就是缩小版的你爹,这若让你爹的仇人瞧见,我们母子两个都会有危险,”向晚叹了口气道。
在向辰庄时,小向辰泽长得像辰序挺好的,等于辰序并没有离开她身旁,可到了上京……这长相……就有些危险了。
“哦,”小向辰泽点头,随即道:“娘,那边有小孩子对我比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
向晚紧跟着转头,看到对街的一个小男孩,故意对着小向辰泽刮脸,大声说着:“快看,有丑八怪。”
向晚皱眉。
很快,那个说小向辰泽是丑八怪的小孩子被带走了,却令她心里及不舒服。
“没看明白,乱下定义是不对的,”向晚一字一句郑重道。
“啊,是,”小向辰泽点头。
“你知道你为什么带面具就行,”向晚再次道。
“哦,”小向辰泽点头。
向晚叹了口气,道:“你看你自己的脸,你觉得你爹能长得差吗?”
“我最俊,”小向辰泽立马臭屁起来。
“走,娘带你去寻刑叔叔,”向晚笑盈盈。
她带着小向辰泽去寻刑及臣,想来,刑及臣也会将她的消息透露给辰序知道。
刑府——
“你是?”
门房一看向晚抱着一个小孩子寻到刑府,心都提了起来,眼中是惊疑不定。
该不会……该不会……该不会是他们刑侍郎留落在外的私生子吧?
“我寻你们刑侍郎,”说话间,她拿出一个玉牌递过去。
门房再看向晚与小向辰泽时,神色都变得恭敬几分:“不好意思,还请你们在这里等下,小的这便去通报一声。”
有些事情,冥冥之中注定了。
比如说……
向晚带着儿子去寻访友人,被刑及臣的未婚妻的丫环瞧见了,鹦鹉学舌也就算了,小丫环还添加了自己的想像力,将向晚与小向辰泽说成是刑及臣的外室妻与私生子,这不……误会就出现了。
向晚也没想到,她就是抱着小孩寻访故友,怎么就变成了……外室妻带着私生子寻上门的?
不止向晚自己不明白,就连被寻的刑及臣,在听到女方那边传来的消息时,也是懵的,而这是后话。
刑及臣正好下衙回来,听说有人拿着他的玉牌而来,先是一怔,随即想到了个人,便急急到了刑家大门。
“向娘子,”刑及臣侧身,做出请的手势:“快进来说话。”
“嗯。”
“这是?”刑及臣离开时,向晚与辰序虽成亲,却未有小孩。
“我儿子,向辰泽,”向晚大大方方介绍。
向辰泽这个名字,令得刑及臣瞬间明白。
“没想到,”刑及臣惊讶过后不知道说什么了。
若是辰王知道向晚生下他们的孩子,还会让向晚一个人留在友来镇那地方吗?
“我也没想到,”向晚无奈一笑。
“先坐,”刑及臣不知道当不当问。
他一直以为向晚是在辰序离开后又成亲了,毕竟……这孩子月份对不上。
通常都是十月怀胎,而小向辰泽则是十个月多后,大家担心再不生出来孩子会出问题,才用的催产药,不然……也不知道小家伙还要在他娘肚皮里呆多久。
若按普遍的怀胎生产的算法,小家伙的月份自然就出了问题。
“叫刑叔叔,”向晚催促。
小向辰泽道:“刑叔叔好。”
向晚看看客厅内还有伺候的丫环,也就没将小向辰泽脸上的面具揭下来,也完全不知道,有那样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