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记恨
孙嫣儿双眸无神,来来回回重复这几句话。
加上小乔的话,孙巡抚如今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瞬间跌坐在地上,难怪这几日秦铁牛像是变了一个人,整日都在大街上寻人,他不知原来他寻找的是秦露。
世人皆知秦露对秦铁牛的重要性,他喃喃自语道:“怎么就跟义王认识了?”
小乔不知老爷是在问自己还是在自己疑惑,她躬身道:“老爷,是义王找到小姐的,义王相中了秦露,所以才将秦露放在了后院。”
“行了,你先下去吧。”孙巡抚招招手,小乔赶紧离开了屋子。
过了好一会,孙巡抚赶紧来到孙嫣儿跟前,“闺女啊,你放心吧,爹爹不会让你出事的,即便是秦露死了,秦铁牛也绝对不敢动你的。”
孙巡抚信誓旦旦跟孙嫣儿保证,只是他的话并未起到任何作用,孙嫣儿依旧低着头双眸失神,嘴里一直说着不是我的错。
他实在是无能为力了,赶紧出去,刚走到院子,就看到管家带着巫医跟道士来了。
巫医进入屋子,看了看孙嫣儿的状态,无奈摇了摇头,道士也在这个时候束手无策地看了看孙巡抚。
二人如此,孙巡抚瞬间气炸了,跟二人一起来到院子,“你们怎么回事,难道是觉得本官那你们没办法?”
“大人,冤枉啊,我是道士,丢魂的才能找我,可是小姐这明显是失心疯啊,根本就不是丢魂了。”
“不是丢魂?”
“对啊,这那是丢魂啊。”道士无奈的很,巫医更是摸着胡须,“我是巫医,中蛊毒才能救治,旁的不会。”
这巫医还是有点脾气的,直接给了孙巡抚一个完全不待见的眼神,随后福福身子,“大人,草民告退。”
“那大人,我也走了。”
巫医同道士先后离去。
孙巡抚实在是不知所措了,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去找秦铁牛。
次日清晨,秦铁牛刚醒来,孙巡抚就来了,他正好跟秦露打照面。
二人面面相对,秦露温柔点头一笑,“巡抚大人,您怎么过来了,这般早过来找铁牛,可是有事?”
“你,你不是死了吗?”
“大人,您这话说的,我若是死了,我们铁牛可不得伤心死。”秦露看孙巡抚的表情,估摸着他是一宿未睡。
想来那孙嫣儿定是不好过的。
许是想到了这些秦露脸上的笑容就没消散过,甚至还在孙巡抚惊愕的眼神中,给他准备了一些早饭,“这些是我给铁牛准备的,早上准备多了,巡抚大人,您不嫌弃的话,一起吃点。”
“秦露,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孙巡抚气急败坏地看着秦露,那表情近乎是要吃了她的样子,她瞬间被吓坏了,手里端着的吃食瞬间落在地上,“大人,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不等孙巡抚说什么,秦铁牛从里面跑出来,“巡抚大人,您大清早是来惹事的?”
秦铁牛一把将秦露拽到自己身后,正面对着孙巡抚。
他的出现将孙巡抚拉回到现实,他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看向秦铁牛,“铁牛啊,我闺女出事了,我想秦小姐的手艺不错,或许嫣儿吃点好吃的能好起来。”
“大人,我媳妇是厨师,不是大夫,若孙小姐真的病了,还是请您去请大夫的好。”
“秦大人,这么点忙你都不肯帮?小姑娘家家的生病哪有真的生病的?”孙巡抚今日是势必要带走秦露的。
她自然看得出来,但她却一点都不着急,甚至还拽了拽秦铁牛的衣袖,“铁牛,既然是孙小姐想吃我做的饭菜,那我去一趟便是了,可我刚刚采买回来,身子不太利索,你能跟我一起去吗?”
“巡抚大人,铁牛跟我一起去,你不会反对吧。”
秦露那双好看的眸子此时满是真诚,你完全不能将她当作是坏人,这一刻孙巡抚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了。
难道是我猜错了,昨夜不是秦露?
不,一定是她,不可能自家闺女跟丫鬟都看错了。
孙巡抚笃定点点头,随后看向秦铁牛,“自然是可以的,我家闺女毕竟也是十分欣赏秦大人的。”
“既然如此,那就请吧。”
秦铁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后一行人直接去了巡抚府邸。
不多时,三人来到孙嫣儿的闺房前。
小乔正在门外伺候,一抬头就看到了秦露那张不施粉黛的脸,她惊呼随后应声倒地,“啊,鬼呀……”
她的举动瞬间将秦露吓到不轻,直接躲在秦铁牛怀里,“铁牛,这青天白日的还有鬼?”
“你,你是鬼,你,你……”小乔指着秦露,身子抖成筛子。
此时秦露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反问小乔,“你说我是鬼?”
小乔点头,秦露瞬间摇头,“我,我怎么可能是鬼?”她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但是却脚步轻快地来到小乔跟前。
在秦露往小乔那边走的时候,她蒙着脸不敢直视,“走,走开,不要缠着我不要缠着我。”
秦露却不为所动,伸手将小乔拉起来,随后温柔一笑,“你感受一下,我是有温度的,我不是鬼。”
她刚一说完,小乔也不再喊了,摸了摸秦露的手,的确是有温度的,她瞪大眸子,“你,你没死?”
“你们怎么都觉得我应该要死了呢?我怎么了?”
秦露还是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小乔瞬间凌乱了,她看了看不远处的老爷。
孙巡抚此时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盯着小乔。
小乔被自家老爷盯的心惊肉跳,赶紧松开秦露的手,“那你是装死,吓唬我们家小姐。”
“我与你家小姐无冤无仇,我为何要吓她?”
秦露反问,小乔张嘴要说,“你……”可话到嘴边,她又给咽回去了,总不好直接说是自家小姐害死了她,所以她才会吓唬人的吧。
“怎么了,你跟巡抚大人到底是怎么了,怎么都说我死了?我应该要死吗?”秦露突然委屈的不行,当着几人的面落泪。
第一百六十七章 陈案
小乔无话,只是着急看向自家老爷。
反观孙巡抚已经过了先前那种不可置信的劲,此时一脸威严地看着小乔。
被自家老爷这般看着,小乔瞬间跪在地上,“老爷,老爷,奴婢并未说谎,也并非是故意吓唬秦姑娘的,真的是秦姑娘……”
“闭嘴,秦大人在此,你还想诬陷秦姑娘不成?”孙巡抚自然知道小乔你想说什么,总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由小乔的口说出自家女儿曾经害过秦露吧。
如此一来小乔只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却不再敢多说一个字。
秦露的情绪也稍稍缓和了,对秦铁牛点点头,才柔声道:“巡抚大人,您莫要生气了,估计是有什么误会,那既然都到了府上,那我去看看孙小姐便是。”
“好,有劳秦姑娘。”巡抚大人,招手,小厮便将房门打开了,瞬间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众人不仅蹙眉,巡抚大人还捂住了口鼻。
“这……”孙巡抚拧眉看了看身后管家,“来人,赶紧收拾一下。”
“可是老爷,小、小姐不让进入啊。”管家无奈跪在地上,再看看秦露这边去夜景进入屋子了,她可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既然孙嫣儿已经难受成这副模样了,那她自然得添柴了。
思及此,秦露眼底笑意更深了,小乔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紧跟着起身,“不,你不能进去。”
“滚一边去。”孙巡抚不是有自己考量的,他知道若是让秦露直接进入自家闺女的闺房是有可能会让自家闺女的病情更严重的,不过他也很清楚,这样亦能让自家闺女快些好起来。
他这是在赌一把,赌嫣儿看到秦露就会好起来。
思及此,孙巡抚让下人拦住了小乔。
再看看彼时的秦露已经到了闺房内。
孙嫣儿咧着嘴坐在床边,不允许任何人靠近,那股难闻的味道就是从她身上传来的饿,秦露猜测她定是几日没洗漱了,放才会有这样的味道传来。
秦露清清嗓子径直来到孙嫣儿跟前,“孙小姐许久不见啊,怎么许久不见您来火锅店了?”
原本低着头傻笑的孙嫣儿突然就抬起头来了,且看到眼前熟悉的脸庞,她更是惊愕,“你,你……”
“怎么了孙小姐,许久不见,不记得我?”
“你,你,秦露?”孙嫣儿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抬起手指着秦露,身子颤抖的很是厉害,“你,你没死?”
“孙小姐,你们这都是怎么了,怎么都盼着我死呢?”
……
秦露跟孙嫣儿说了许久,她满目春光,倒是孙嫣儿越发得分气急败坏了,她指着眼前让人,“秦露,你竟然敢吓我,你等死吧。”
说话的功夫孙嫣儿起身就要对秦露动粗,好在秦铁牛眼疾手快将其拦住,“孙小姐,你莫不是以为自己是巡抚千金就能如此肆无忌惮,秦露可是我媳妇,你若是敢动她,我保证让你后悔。”
秦铁牛气势逼人,斥责完孙嫣儿,便看向孙巡抚,“巡抚大人,孙小姐是您的千金,今日我不会追究孙小姐的所作所为,但若再有下次,下官绝不轻饶。“
他的话说的让人有种振聋发聩的感觉,孙巡抚瞬间呆呆站在原地,秦铁牛继续说道:”大人,您之所以让我家媳妇来,就是为了让您闺女发泄的?”
秦铁牛狠狠看了孙巡抚一眼,转身走人。
这一次秦铁牛走的干脆,完全没给孙巡抚解释的机会。
待他们走后,孙嫣儿看着自家爹爹,“爹爹,那是秦露对不对?”
“对,她没死,是故意的……”
孙巡抚将事情简简单单跟孙嫣儿说了一声。
只是他刚说完孙嫣儿瞬间撕心裂肺地叫了,小乔赶紧进屋,好好的安抚了自家小姐好一会,这才算是让她安静下来。
这件事之后的好几日,孙巡抚都未去县衙,就在家里照顾自家闺女。
孙嫣儿知道秦露没死,只是故意吓唬自己之后,那更是对其恨之入骨,这几日虽然是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却日日吵着孙巡抚去要秦露的命。
“爹,我不是吓唬你,你若是不去找秦露,那我就自己去。”孙嫣儿气急败坏地威胁孙巡抚。
“胡闹,你知道秦铁牛现在对秦露多紧张吗?恐怕你还未到她跟前都要被秦铁牛给抓住了,你这不是自投罗网吧。”
虽孙巡抚的官职比秦铁牛要高,但是论起民心来,那得是秦铁牛,所以即便是他想要将他给除掉也得循序渐进的来,否则只会得不偿失。
可孙巡抚的谨慎在孙嫣儿看来就是胆小怕事,她怒视着自家爹爹,“爹爹,在您看来您的官职真的就比女儿更为重要吗?”
“孙嫣儿,你不要胡闹了,爹爹自然不会看着你出事,但你也不能胡闹,总归是你先招惹的秦露,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孙巡抚知道怎么说孙嫣儿都不听,直接让管家找来小厮紧盯着她。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出门。”孙巡抚丢下这句话转身走人,在走出院子时,还不忘对孙嫣儿道:“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出去。”
“爹……”
由不得孙嫣儿胡搅蛮缠,孙巡抚根本就不听。
将孙嫣儿关起来之后,孙巡抚也继续开始做事,此时他才知道这段时间秦铁牛也很少去县衙。
这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他的印象之中秦铁牛是一个很奉公执法的人,他身为太守,一般情况之下无事他都会在县衙待着,最近镇上的确是没什么事情发生,他更是没有理由几日不来县衙。
他越想越是觉得奇怪就赶紧找人去查探。
一番查探之后,他后背发凉。
“大人,秦铁牛最近在调查十年前的一桩旧案。”
“十年前。”
“是。”
孙巡抚眸子一沉,心瞬间提到嗓子眼,手下意识握成拳头,脑海中闪过了一桩往事,“难道,他在调查本官。”
越想越是不对劲,孙巡抚直接书信一封,让属下赶紧送信,“务必送到义王手中。”
“是。”
第一百六十八章 统统该死
属下离开后,孙巡抚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来回踱步。
他知道秦铁牛这是打算报复他,若是真的被他查到当年的是是自己所为那可不止是这顶乌纱帽不住,恐有性命之忧啊。
方才一瞬间他想到了义王。
既然义王都跟孙嫣儿合作过,那他是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这是孙巡抚唯一的希望了。
只是他还未等到义王伸出援手,秦铁牛已经同宣尚书,并且将孙巡抚继任后的所作所为都告知了他,同时将十年前的事情端了上来。
“你是说十年前,在位的巡抚并非是被劫匪杀死的,而是孙巡抚所为。”
“正是。”
“你可有证据。”
“有。”
秦铁牛这几日一直都在调查孙巡抚,本来是想要找到他对百姓不好的证据,没想到不止是找到了他贪赃枉法的证据,还找到了他杀人的证据。
当年为了成为巡抚,他不惜杀死了当时的巡抚大人,这种行为可是要杀头的。
宣尚书看到秦铁牛给的证据,点点头,随后让官府的人直接去镇上缉拿孙巡抚。
一个时辰后,孙巡抚被缉拿归案,事实他难以狡辩,直接被宣尚书管入大牢,秋后问斩。
还被关在后院的孙嫣儿得知此消息时,整个人都蒙了,看着被抄的家,她不管形象阻拦,“谁让你们这么做的,不准你们这么做,这些都是我们家的……”
任凭孙嫣儿如何阻拦,抄家的衙役完全不顾,甚至直接将她推倒在地,小乔上前扶着自家小姐,“小姐,小姐,您小心着点。”
小乔跟孙嫣儿被衙役赶出了宅子。
孙嫣儿站在府邸外,看着偌大的宅子被贴上封条,而尽数家产全都被带走了,她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向小乔,“真的不是咱们的了吗?爹爹真的要问斩了吗?”
“是,小姐,您别伤心了,咱还有一点盘缠,咱们赶紧走吧,离开这里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小乔着急,将自己的心意表达后,拽着孙嫣儿要走,奈何却被她狠狠地甩开了,“不,我不走,我才不要走。”
孙嫣儿拼命摇头,随后双眸狠戾看向小乔,“我要去找秦铁牛,我不相信,他想要爹爹的命。”
她刚说完,都不给小乔反应的机会,直接朝着县衙去了。
不多时,孙嫣儿到了县衙,却被衙役挡在门外,“什么人都敢往县衙闯……”
衙役眼里完全没有孙嫣儿。
孙嫣儿慌乱看了看衙役,指着自己,“我是孙嫣儿!”
“那是谁?”
“你好大的胆子,我可是巡抚大人的……”
“够了孙小姐,现在可没有什么孙巡抚了,我若是你早就羞于见人,离开镇子了,你还来此作甚?”
“我要找秦大人,让秦铁牛出来见我。”
“秦大人的名讳也是你可直呼的。”衙役拔剑对着孙嫣儿,她顿时吓的后撤,“你,你……”
正巧此时秦铁牛同李旭从外边回来,孙嫣儿看到他们直接冲了过去,“秦大人,秦大人,求求你,救救我爹好不好,我知道以前都是我不对,但是现在我不会再做什么,真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孙嫣儿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她凄凄惨惨的模样,落在秦铁牛眼里,半份心疼都没有了,反而是多了一丝厌恶,他冷着脸将孙嫣儿拉着自己衣袖的手拿开,随后冷冷道,“孙小姐,前任巡抚大人杀人了,是要偿命的,你求我也没用,好自为之吧。”
秦铁牛刚说完,秦露就过来了,她依旧提着食盒,面带笑容,如沐清风的笑容让人心旷神怡。
看到她的瞬间秦铁牛脸上都出现了笑容,只是这一幕落在孙嫣儿眼中却是那么的刺眼,她手紧紧握着,手指甲嵌入肉中,他吃疼只见手心已经流血了。
小乔顺着孙嫣儿的眸光也看到了她手心流血,赶紧跑过去,“小姐,小姐,您怎么了?”
在她的惊呼声中,孙嫣儿将手藏起来,随后收敛恨意看向秦露,“秦露你没死,秦大人也没事,为何你们非要要我爹爹的命。”
“孙嫣儿,这事你得问你爹爹,如今带走你爹爹的是朝廷,并非是我跟我们家铁牛。”秦露无奈摇头,就知道孙嫣儿无法接受,却没想到她竟然会来找秦铁牛。
“好了孙小姐你赶紧走吧,这里不欢迎你,我们也没办法救你爹爹。”秦铁牛阴沉地说完,拉着秦露直接进入县衙。
孙嫣儿在县衙外跪了好几日,奈何秦铁牛看都不看她一眼。
几日后她便放弃了,她知道秦铁牛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爹爹的,她恨这个男人,恨秦露,恨他们两个人。
“秦铁牛,秦露,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最后孙嫣儿看了县衙一眼,那双眸子里满是狠戾,就连她边上的小乔都被吓到了。
小乔缓和了好久才反应过来,随后快速追上孙嫣儿,“小姐,小姐,您不要生气了,不要生气了,这些事情咱们慢慢来,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小乔是在安慰她,奈何她却一句不听。
县衙内秦铁牛知道孙嫣儿走后,也跟着离开了,直奔火锅店。
秦铁牛将孙嫣儿不再纠缠的事情告诉了秦露,她也跟着乐了,“铁牛,那咱们是不是可以安稳做自己的生意了?”
“是,是,这段时间让媳妇你跟着受惊了。”秦铁牛一脸愧疚地看着秦露。
秦露原本是打算假装生气吓唬吓唬他,奈何看到他如此恭维的模样,她瞬间就笑了,“你呀,堂堂太守,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
四目相对,秦露脸上的笑意可是比秦铁牛更甚了。
果真如他们所想,这日之后,孙嫣儿不再出现了,义王那边也消停了不少,转眼已经过去一月了,这天气是越发的凉了,秦露火锅店的生意更是好上加好了,当然炭火铺子那边更是没得说,如今炭火更是供不应求了,不少人已经来打问了。
秦露合计了下,觉得还是得外出进一批货物。
这段时间镇子附近的货物,她都看过了,的确是好的货物,只是随着天气的变化,这些货物的价格也上涨了不少。
第一百六十九章 遇难、遇旧
她正发愁,还是张永提出要去外地进货。
这一下解决了秦露的燃眉之急。
当即她安排张永跟秦二壮一起去进了炭火的原料,三日往返,随后加紧赶制,偌大的院子全都是他们预留的炭火。
秦露计算过了,足够过整个冬日了。
只是她这刚高兴,就接到了一个急单,是在隔壁镇子,离着镇子不算太近,也不算太远,往返差不多需要五日的光景。
这一批单子很大,近乎是要了秦露一半的存货,原本她是不打算接单的,奈何炭火掌柜直接找上门来了。
“秦掌柜,若非是迫于无奈,我也不可能亲自上门了,这件事还是得拜托您……”炭火掌柜就差给秦露跪下来了。
他急切将自己的事情说于秦露听。
听完炭火掌柜的话,秦露微微点头,也的确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否则他也不会大老远跑来这边了。
炭火掌柜所在的镇子原本就比这边更容易起风,天气也是更凉一些,可是今年也不知是怎么的,不管是柴火还是炭火所需的原料,他们镇子近乎是没有了。
“寻常百姓家早早就准备了炭火跟柴火,如今过冻是不成问题了,可也难免有个差池,所以我们必须背着一些炭火,否则真是要死人的……”
炭火掌柜见秦露陷入沉思,知她是在想自己所说的话,便追加了一句。
也只是这一句,便让秦露下定决心了,他们这边所需的炭火并不是那么的多,况且她也了解过了,足以够用。
“好。”
“真的?”炭火掌柜似乎没想到秦露真的会答应瞬间站起身来。
秦露微微点头,“是,不过需要您先全额支付,我才能派人去送。”
“好,没问题,今日就可交付所有款项。”
“成交。”
炭火掌柜交付了款项,秦露这边允诺两日后出发。
待掌柜的走人,秦露就跟秦铁牛商量着去送货物的事情。
“不行,这种事情怎么能你去送。”
“铁牛,我不是无能之辈,这些货物本就该我去送,再者不过五日的光景,你不用担心。”秦露信誓旦旦跟秦铁牛保证,他这才勉为其难答应了,不过也在入夜后安排好暗影的人跟随一同去。
筹备好所有的事情,秦露赶紧去备货,弄好全部的货品,她就跟秦铁牛吃了一顿践行饭,“铁牛,铺子这边,就得指望你了。”
“是,媳妇放心。”
秦铁牛面上带着笑容,实则内心担心的要死。
送走秦露,她看了眼暗中的暗影,得到对方的眼神回应,他稍稍宽心了。
倒是已经在路上的秦露却像是没事人一般,一行人悠哉悠哉地行驶在路上,走了两日的路,眼瞅着马上要到目的地了,可半路却杀出了一伙劫匪。
半路,秦露招呼伙计休息,“诸位,明日一早咱们便可到目的地了,今夜就在这里休息……”
“多谢秦姑娘。”
秦露给众人分发了食物,随后再度检查了一遍货物,确定真的无事,她叮嘱好守夜的伙计,也跟着去休息了。
可她刚躺下一会,就开始心慌意乱,她的心跳的很快,总是觉得有事要发生,她原本逼闭着的眸子也随之张开了,随后赶紧将全部伙计叫醒,“诸位,对不住了,我总是觉得有事要发生,咱们赶紧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心里的憋屈越发的重了,秦露赶紧收拾东西,伙计也不敢怠慢,揉着双眸赶紧收拾。
一行人行动迅速,很快就收拾好了,他们刚收拾好,就听到不远处原来一阵马蹄声,秦露悬着的心更是跳动不已,“走,赶紧走。”
秦露一行人驾马而行,身后的骑马声越来越重了,她紧张地都要哭了,就是怕耽误了货物。
她心里着急的很,伙计也是如此,一个个都要哭了,“秦姑娘,怎么办?”
“别急别慌,赶紧走,走出这个地方就到镇子了,只要到了前面镇子,就无事了。”秦露安抚了伙计,又快速赶路,眼瞅着身后的人就要追上来了,一群男声传入耳中。
“驾,兄弟们赶紧滴,前面大批货物,只要劫了这一批,咱们这个冬日就能过去了。”
“得来,老大,您放心,绝对不会让到手的鸭子跑走。”
秦露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伙计已是如此,他们身子都在颤抖,还是秦露安抚了他们,只是还是完了一步,他们被劫匪围在了中间。
伙计都是一些小厮,根本就没什么缚鸡之力,他们缩在一起,秦露在人群之前,“诸位,这些并不是值钱的东西,是前面镇子百姓需要的货物,还望各位大哥高抬贵手。”
秦露跟他们周旋,她知道秦铁牛暗中派人护着自己,她现在只能指望这群人能快速来救人,说眼前的劫匪能被自己说服。
她刚一说完,劫匪的带头人却放声大笑,“姑娘,你觉得我们兄弟几个像是善良的人吗?”
“只有经历过磨难的人才会悬着成为劫匪,打家劫舍并非是真的想要打劫吧。”秦露目光灼灼盯着眼前劫匪的首领。
四目相对,首领眼底闪过一抹慌乱,随后用笑容取而代之,“小姑娘,你别大言不惭了,你以为你是谁,你知道什么?”
首领显然被秦露的话激怒了,直接拔剑对着她。
秦露一个闪身正好跌倒在地,这一下将她身上的玉佩也给甩出来了,她看着抛出来的玉佩,再度想到了秦铁牛。
难道今日真的要交代在这里吗?
秦露眼底闪过一抹伤心难过,伸手想要将玉佩捡回来,却被首领先一步拿走了。
他双眸紧张地盯着玉佩,随后看向秦露,“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有这枚玉佩?”
首领一只大手拽着她的衣领,秦露瞬间没了喘气的机会,她小脸涨红,一只手拍打着首领的手臂,双眸却一直看着玉佩。
等到秦露手中动作越来越小时,首领将他丢在地上,她瞬间得以呼吸,“是裴诤言给我的……”
留下这句话,秦露昏了过去。
第一百七十章 一同前行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什么裴诤言?”劫匪首领摇晃着秦露,奈何她早就昏死过去,首领无奈,只能将人放下。
但是也没让兄弟们打劫她,只是将她同伙计一起赶到一侧,他们来清点货物,发现是炭火,首领身侧人双眸放光,“老大,是炭火,马上要过冬了,这些咱们也可以用。”
“行了,先别急着弄,等她醒来再说。”首领怒视着身侧人,随后继续盯着秦露,直到她醒来。
只是秦露醒来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她倒不是真的昏过去了,只是假装昏迷,她并不知道这人跟秦铁牛是否认识。
但她先前听到过一群黑衣人跟秦铁牛叫裴诤言,所以她再说出这个名字之后假装昏迷,若对方跟他是敌对关系,那她昏迷正好能躲过一劫。
奈何没想到这一装昏,竟然还真的睡着了,等她再度醒来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
秦露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昨夜劫匪的首领,她眸色一沉,身子瞬间僵硬了不少,随后对着对方扯出一抹笑,“大哥,您怎么还没走啊?”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认识裴诤言的?”首领脸色难看,就差把秦露给生吞活剥了。
秦露忍不住喉咙滚动下,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还是劫匪首领大手拽着她的手臂,她这才回过神来,“大哥,您跟裴诤言是不是有仇啊?”
她小心翼翼地追问,劫匪首领原本抬着的头,突然就低下了,过了好一会他才再度看向秦露,“他是我主子,你说你到底是怎么认识王爷的。”
王爷?
首领的声音很是真诚,秦露突然感受到了他对秦铁牛的真情。
再看看首领这边,见秦露半响都没有反应,他更是着急扯着嗓子道:“你倒是说话呀,你是怎么拿到玉佩的,这玉佩可是王爷的贴身之物。”
首领摇晃着秦露,那双手可是大力的很。
“行了行了,放开我,我不是裴诤言的仇人,我是他朋友……”秦露原本是想说自己是秦铁牛的媳妇,不过瞅着这人对秦铁牛可是忠心耿耿啊,自己还是不要多话的好,否则他再瞧不上自己,将自己赶走,让秦铁牛换人,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秦露才隐瞒了自己的身份。
首领听到秦露的话,瞬间咧嘴憨憨笑了,“朋友,您是王爷的朋友,那玉佩是王爷给您的?王爷真的没死?”
他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上了,双眸更是紧张到不行,紧紧盯着秦露。
秦露感受到了他的急切,点点头笑道:“嗯,还活着。”
“好,好,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王爷是不可能会死的……”首领说着就开始哭。
秦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男子看起来比秦铁牛还要年长一些,但是现在却哭的更孩子一样。
等他哭了好一会,秦露尴尬笑了笑,“大哥,你好点了吗?”
“好点了,这位姑娘,您叫什么?我叫张德善……”张德善一改之前的嚣张跋扈,如今净是一副憨厚的模样。
这样子倒是跟憨憨笑起来的秦铁牛有些相似。
她抿嘴一笑,“大哥,我叫秦露。”
“秦姑娘你好,咱们这是不打不相识了,方才真是过意不去,我们家王爷真的没事?”
“嗯,目前是没事的,我该去送货了。”
秦露想了想,时间差不多了,是时候得去送货了,赶紧跟张德善道别。
一听她还要去前面镇子送货,张德善更是提议,他护送,“这一带的劫匪不少,还是我护送你过去吧,等结束了,我同你一道回去……”
张德善十分期待跟秦铁牛的见面,秦露看出来了,思虑片刻还是答应了。
经过这一晚,她几乎可以确认张德善所言不假,一个人的眼睛是无法骗人的,他若真的
是秦铁牛的敌人,自己还能活到现在?
显然不会。
“好,多谢张大哥。”
有了张德善的护送,接下来的行程就顺利的多了。
送完货物,张德善安顿好自己的兄弟,就独自一人跟秦露回镇子了。
一路上他询问了秦露很多有关秦铁牛的事情,她回答的支支吾吾,倒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该不该说,不知铁牛是否想要将他这段时间的过往说于他人听。
好在他们是骑马而行,回去的路比来时要顺畅的多,伙计驾着马车跟在后面,秦露跟张德善先行一步回到了镇上。
秦铁牛计算过她回程的时间,并且料到她回提前回来,在县衙门口看到秦露时,他先是一愣,随后脸上扯出了一抹笑,没有片刻怀疑直接冲到秦露跟前,大手将她拉到跟前,“媳妇,你怎么提前回来了?伙计们呢?”
“媳妇?”
原本人家小两口是就别胜新欢,不想张德善一句疑问,瞬间将这温情时刻给打破了。
秦铁牛循声望去,入眼便是张德善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
曾几何时,他可是自己身边最忠诚的护卫了。
当年张德善没少护着秦铁牛,而今他身上的不少刀疤,都是当初为了救他所留下来的。
“王爷,您真的没死?您真的没死?”张德善又开始哭了,那眼泪刷刷的仿若不受控制。
秦露已经习惯了,双手一摊满目无奈。
秦铁牛看了秦露一眼,随后看向张德善,“你怎么找来了?你们遇到了?”
“嗯,回家说。”
秦露知道现在是在县衙,可不好多说,拉着秦铁牛直接回了铺子。
知道他们有很多话要说,秦露就让他们去后院了,而她见店里现在不忙,就带着张永去了隔壁街。
这边有个大型的屋子要出租,是先前杂货铺掌柜的库房,后来他们不干了举家搬迁这地也就空置了。
原本秦露也是没打算用这里的,虽这里离着火锅店很近,但却真的只能用来储存货物,而他们店里没有多少需要储存的物品,也就放弃了。
不过随着冬日来临,她倒是觉得这里可以储存炭火,正好最近也购置了不少原料,将制作完毕的炭火以及原料放在这里正好合适。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不可描述
今日她就是跟张永打算过去清扫一下,不日就将这地用起来。
杂货铺的掌柜也是爽快人,先前就跟秦露说好了,这地随便用,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再给租金即可,索性钥匙也早就留给她了。
只是秦露还是头一次来这里,当看到这么大的地,她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这地这么大呀?”
“掌柜的,咱们真的要用这里储存炭火吗?”
“当然了,炭火这玩意冬日是必备的。”
“可咱们镇上卖炭火的不止咱们一家,况且多数百姓更愿意自己储存柴火吧?”
“这你就不懂了,冬日在屋内群暖柴火是不行的,柴火只能用来烧火做饭……”秦露仔仔细细跟张永解释。
听完她的话,张永也没那么担心了,微微点头,“是,掌柜的,您说的对。”
他们这边打扫的很是起劲,秦铁牛那边跟张德善也没闲着。
张德善从县衙一直哭到火锅店,如今看着裴诤言在这样一个小小的地方住着,还只是一个县衙的小太守,他心里更是憋屈,哭声更大了,“王爷,您受委屈了……”
秦铁牛听着张德善的话,瞅着他哭哭啼啼的模样,他忍不住笑了,“行了,你们家王爷我还没死呢,你至于哭成这样吗?再说了,在这里没什么不好的,秦露对我很好,秦二壮更是将我当作自家儿子。”
“对了,王爷,您跟秦姑娘是怎么认识的,再来的路上我问了可秦姑娘支支吾吾的也没说出什么来,是不是他们对你不好……还是有什么隐情?”
张德善仿若是有什么被迫害妄想症,不等秦铁牛说什么,他就开始揣测。
只他刚说完,秦铁牛丢给他一个冷眸,“他们对我很好,当初我失去了记忆,他们将我带回去,秦露是我媳妇……”
“什么?”张德善瞬间坐起来,满目不可置信。
秦铁牛拧眉,“坐。”
张德善乖乖坐下,拉着秦铁牛,“王爷,您,您跟秦露成婚了?”
“那倒没有,不过现在我们是夫妻关系……”
秦铁牛简单解释了下自己这个童养夫的身份。
张德善暴躁地撸起袖子,“王爷,您……”
“好了,我心里有数,他们一家对我很好,目前这个身份也是一个很好的掩饰。”秦铁牛自然知道张德善要说什么,他却不想听,索性直接打断了。
张德善到嘴边的话,因秦铁牛的脸色不快,他也只能咽回去。
“好吧,既然王爷您都这样说了,那属下也就不多言了,但是您真的要跟秦姑娘在一起吗?”
“怎么有什么不妥?”秦贴你冷冷看着张德善。
他快速摇头,“属下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我有些记忆没恢复,当年的事情你知道多少。”见张德善欲言又止,秦铁牛也扯开了话题。
一听这话张德善瞬间来劲了,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知道的事情。
其实当年宫变的事情,他知道的也不多,但是有一点他坚信自家主子是不知道的,毕竟那可是他在出事之后才查到的。
这不听到秦铁牛这般问,他瞬间邀功道:“主子,属下查到一些事情,一定是您想像不到的。”
“说。”
知道他是故弄玄虚,秦铁牛无奈摇头。
张德善也没继续太久,赶紧张口道:“惠妃跟义王有奸情。”
“你说什么?”
秦铁牛以为自己听错了,惠妃可是皇上极其宠爱的一位妃子,义王跟她有奸情?
他着实是不太敢相信了。
但依照他对张德善的了解,此时若非属实,他也不会张口说出。
张德善对他点下头,眸子异常坚定,“是真的王爷,属下也是无意间撞破二人的奸情……”
说到这里张德善脑海中闪过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他身子不由抖动了下,那可不是能对常人说出口的画面。
若非是秦铁牛询问,他子是要将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的。
见秦铁牛沉默,张德善又继续说道:“王爷,当年宫变的事情多半是跟义王有关的,惠妃也没少出力……”
“好,我知道了。”
秦铁牛今日听到的消息是有够多的,他需要时间消化一下,想到张德善还未用膳,便让芸芸准备了火锅。
小丫头一边准备一边嘟囔道:“回来就知道吃饭,也不管姐姐,现在让姐姐一人跟张永去收拾,也不怕累着姐姐……“
芸芸这话仿佛是故意说给秦铁牛听的,虽声音很小,但他还是一个字没漏都听到了,”去收拾什么?”
“铁牛哥哥,你是有多不关心姐姐,姐姐去收拾隔壁街的屋子用来储存炭火……”芸芸歪着小脑袋,灵动的眸子里全是不满。
听到这话,秦铁牛面上闪过一抹难色,眸子一转随后看向张德善,“德善,你先吃着,我去看看。”
“王……”
“公子,我跟您一起去吧。”张德善差点叫出王爷来,还是秦铁牛一个眼神制止了他。
“不用,我去去就回,你先吃着。”秦铁牛不由分说地让张德善留下,随后便直接去找秦露。
等秦铁牛到的时候,秦露跟张永也收拾的差不多了,“铁牛你怎么过来了,张大哥怎么样?”
“没事,正在吃饭,我过来看看看你们。”秦铁牛看着偌大的仓储地,心疼地看向秦露,“媳妇,你来收拾为何不告诉我一声。”
“用不了多少时辰,不用你来,你看、我这不跟张永收拾好了。”秦露看出了秦铁牛的自责,赶紧拉着他看自己跟张永的杰作,“还可以吗,我俩人已经都收拾好了,就等着再进一批货物了……”
秦露将自己的打算简单说了出来,秦铁牛自然是赞成的,“媳妇想做的,我都支持,只是不要太累了。”
“放心,不会的。”秦露温柔一笑。
三人很快就回到了火锅店,彼时张德善正吃的大快朵颐,还不住的对芸芸赞许道:“小姑娘,你们这饭真好吃,这是火锅?怎么这涮肉能真好吃,这蘸料是怎么做的,是谁做的……”
第一百七十二章 做大做强
张德善的出现跟离开并未对秦露的生活造成太大的影响,如今县衙那边没了孙巡抚,秦铁牛日子过的也算顺畅,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炭火铺子扩充的事情,秦露也提上了日程,新进的原料也陆陆续续到达镇子了,偌大的运货车队自然引起了镇上不少商户的注意,尤其是那些做炭火生意的掌柜,在得知秦露想要扩充自己的炭火铺子时,更是难言嘲讽。
“她好好做自己的火锅店不好吗,非要跟咱们掺和,咱们在镇子做炭火生意多久了,她原本只是小打小闹的卖点,自是不会有什么影响,不过她如今如此虚张声势,是真不怕自己赔了呀?”
“就是,就是,镇子就这么大炭火才需要多少啊,至于备这么多货吗?”
……
奚落秦露的声音越来越多,自然传到了秦露耳中,她却完全不顾,甚至仿若是没听到这些言论般,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这些事情虽没引起她的异常,但芸芸等人却着急上火了,这不趁着午后休息时,芸芸来到秦雨跟前,捅捅他的手臂,稚嫩地声音随之传来,“雨雨,你说姐姐为什么非要搞大这个炭火铺子呀?”
“不好吗?”秦雨依旧是沉着一张脸,任凭你怎么捕捉都无法从他的脸上看出任何的表情。
芸芸还小自然不知道这些事情对秦露而言是好是坏,但她听到别人都在讨论这件事,都在说她是自不量力,这一点芸芸还是能明白过来的。
正说着突然一群人进入火锅店,芸芸照常起身迎接,“客官,想吃点什么?”
“找你们秦掌柜,怎么?不在啊,是不是躲起来了……”
来人看起来年纪不小了,此时仰着头更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芸芸原本是笑脸相迎的,眨眼工夫她小脸上没了笑容,小手掐腰,“你是来找事的?”
“小丫头,不该你管的事情你别管啊,我是来找秦露的。”来者不善的男子根本就没将芸芸放在眼里。
芸芸嘟着小嘴十分不满,不过对方没给她继续想的时间,直接将其推开,还是秦雨将芸芸扶住了,否则小丫头早就摔倒了。
“干嘛,气不过找上门来了?”秦露从外边回来正巧看到这一幕,她快速上前将男子推到一边,回眸看向芸芸,“怎么样?”
芸芸摇头,指着男子,“坏人,滚出去……”
“雨雨,带芸芸去里面。”秦露招呼秦雨将芸芸带走,这才看向来找茬的男子。
她并未直接说话,而是上下打量这名男子,根据对方的衣着,不难猜他是炭火商家,看来先前诋毁她的人多半就是此人。
“怎么,背地里说不过还找上门来了?”秦露冷眸看向对方,完全没将他放在眼里。
再看看炭火商家被秦露戳中心思,气急败坏地指着她,“秦露,你少得意,你如今进了那么多的炭火,我看你就是想砸在自己手中。”
“既然如此,那你应该高兴才对,你也是做炭火生意的,我倒霉你走运不是?”秦露倒是奇怪了,自己到底是怎么惹到这为商家了,背后奚落还不够,竟然还找上门来了,真当她这么好欺负。
“秦露,我就是来警告你的,你呀好自为之……”
商家信誓旦旦看着秦露负手仰头,“我也是为你好,才来劝你的。”
“那多谢你啊,既然如此那你敢不敢跟我打赌。”
“打赌?”
对方似乎没想到秦露能有如此底气,他今日不过是路过火锅店,见秦露不在家,手痒痒就过来奚落两句,没想到竟然真遇到了。
“怎么,不敢?”秦露嘴角上扬,形成一道好看的弧度。
男子哪里被女子如此瞧不起过,顿时更为气恼,“行,赌就赌,我库卡你是不是真的能把这炭火生意做起来,你若是做不起来那就将这铺子给我,若是我输了我就给你一间铺子。”
“成交。”
秦露想都没想当着看热闹人的面直接跟对方握手,“诸位,你们今日做个见证……”
如今倒是由不得对方不承认了。
随着秦露说完,对方却有些心虚了,将自己的手抽出来,肉眼可见地慌乱了下不过很快就被得瑟取代了,“秦露,咱们走着瞧。”
得瑟完,他潇洒转身走人。
秦露看着他的背影无奈摇头,即将过冬了,这人不说经营好自己的铺子,还有闲情逸致来她这里招渣,不是闲的又是什么?
虽这日的打赌是有不少人围观,但都是铺子附近的人,秦露没想到这件事竟然宣扬的整个镇子上无人不知了。
清晨刚到营业的时间,食客一上门就开始询问打赌的事情,“秦掌柜,你跟那万掌柜到底怎么回事?”
“刘大哥,您最近不是出镇子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秦露答非所问,目光悠悠看着对方。
被秦露这样看着刘大哥稍稍有些尴尬,挠头笑道:“事情忙完就回来了,今日有什么好吃的……”
这会轮到他不再多言了,没给秦露继续询问的时间,便开始询问新的餐品。
他的举动秦露十分满意,让芸芸将新菜品上来,就去招呼其他食客,彼刘大哥长舒一口气,不禁腹诽:好在没多言,否则真不知道秦掌柜会不会说出我的事来。
兴许旁人不知他离开镇子所为何事,但秦露却清楚地知道,前段时间她去送货半路上遇到这位刘大哥。
他离开镇子跟自家娘子所说的理由是要谈生意,实则是去照料自己的娘亲,倒不是刘家媳妇不好,只是当初刘家老娘可是对这位媳妇很不好的,如今她年事已高,又想起自己这个儿子来了。
这刘家媳妇自然是记着以前的仇恨,即便是刘老太太身子再不利索,她也不会去探望的,但身为人子,刘大哥又岂能置身事外呢?
所以方才秦露才故意逗了逗刘大哥,她自然不会将这件事告诉刘大嫂,但前提得是他不会跟其他人一般继续追问她跟炭火商人打赌的事。
那件事本来就是一时兴起,如今闹得沸沸扬扬,本就不是她心中所想,自然想要低调处理。
第一百七十三章 我信她
只是她越想低调镇上的人,就越是高调处理。
他们打赌的事情已经有人开始下注了,如今多半都是笃定秦露会输,且会输的很惨,听到芸芸将外界的赌局战况说出来,她不以为意,还让小芸芸莫要生气,“小姑娘家家,总是生气很容易变老的。”
“姐姐,你真的就不生气吗?”
“有什么好生气的。”秦露笃定的简直像是一个局外人,奈何芸芸跟秦雨却担心到不行。
鲜少有表情变化的秦雨更是拧眉看着秦露,“姐姐,真的没事吗?咱们会不会丢一间铺子。”
“不会。”
这点自信秦露还是有的,她信誓旦旦跟几人保证莫要担心,奈何她的笃定并未让他们几人安心,甚至都开始想法子售卖炭火了。
甚至张永还去找了秦铁牛。
县衙内。
李旭看着正在翻阅卷宗的秦铁牛,犹豫片刻走上前,“大人,火锅店的伙计张永来了,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找您。”
“张永?”
秦铁牛疑惑呢,今早不是刚见过,难道铺子出事了?
思及此,秦铁牛快速起身都没等李旭反应过来,他已经冲到县衙外了,直接冲到张永跟前,“出什么事了?”
“秦大人,暂时没出事,但我担心会有事。”张永由于是跑着过来的,气没喘匀说话也不是很利索,倒是将秦铁牛给急坏了。
张永赶紧深吸一口气,躬身继续说道:“大人,掌柜的跟旁人打赌的事,您知道吗?”
“你是说炭火生意的事?”
这件事昨夜秦露简单提起过,今日他也听到衙役说起过,倒是知道一二,不过他同秦露一般完全不担心。
“是。”
得到张永肯定的回答,秦铁牛反倒是笑了,不用张永多言,他已然知道他此行的目的了。
“不用担心……”他刚打算劝劝张永,却见秦露提着食盒过来了,他瞬间止声,朝着秦露走过去,“今日怎么来早了?”
“瞧着张永不在,猜测他多半是来找你了,索性一道过来看看。”
“秦掌柜,小的只是担心您。”
张永仿佛做错事的孩子,头低着完全不敢抬起来。
见状,秦露忍不住笑了,“行了,知道你是担心我,今日就不责备你了,快回去吧,芸芸跟雨雨要忙不过来了。”
“是,秦掌柜,小的马上回去。”张永见秦露不责备,赶紧撒丫子跑了。
瞅着张永的背影,秦露忍不住笑了,秦铁牛在边上看着她笑,也跟着憨憨笑了,反倒是李旭瞬间察觉到自己的多余赶紧转身走人。
等秦露再回眸刚巧对上秦铁牛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眸,小脸唰一下红了,“我相信你。”
简单的四个字,秦露瞬间心旷神怡,对着秦铁牛点头笑笑,“看在你这么相信我的份上,今日给你准备了好吃的。”
“是吗?还有什么好吃的是我没吃过的?”秦铁牛搀扶着秦露今日县衙,从前院到后院这段路,二人有说有笑,完全没被外界的风波所影响到。
自这日起,火锅店的生意是越来越好了,火锅店几人忙的都要脚不沾地了,尤其是小芸芸,眼瞅着这都瘦了。
秦露合计着找一日要让他们休息下,这几日便做了打算,不想清晨她刚起身,就看到天井里皑皑白雪,将整个院子趁的很是安逸。
她笑着起身下床来到院子,伸手接住落下来的雪花,她明眸忍不住随着雪花移动。
屋子的秦铁牛听到动静,起身却并未看到秦露,他着急来到屋外,正巧看到秦露在赏雪,这一幕落入他眼中,嘴角跟着扬起,那是不自觉地一种笑。
秦露回眸正对秦铁牛的笑脸,“铁牛,下雪了。”
“嗯。”
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秦露知道自己最为忙碌的时候恐是要来了。
天冷配火锅、烤肉——绝佳呀。
果不出她所料,当日就有不少食客来买火锅了,外带的跟堂食的都不在少数,店里更是人脉为患。
芸芸等人虽然忙,但也乐在其中,毕竟每日花花的银子入帐还是蛮诱人的。
这几日秦铁牛本是打算趁着县衙不忙,多来铺子帮忙的,奈何大清早李旭来报,说是大雪封路了,不少百姓都被困在了半路上。
“现在镇子连同外界的桥被大雪压垮了,路被封住了,若是这雪不停,恐怕是难以清理。”李旭着急,站在雪中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秦铁牛沉默半响,“先安抚百姓,毕竟冬日出门的也少,不过是一些货物进不来,跟需要进货的商铺商量好,大雪停了,就让所有人一起去清扫。”
“是,大人。”
李旭按照秦铁牛的吩咐开始行事,秦铁牛也没闲着跟秦露说了声就跟着去了县衙。
送走秦铁牛,秦露深吸一口气,不知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难受,不过从自身利益出发的话,这大雪倒是成了她的助攻。
原本其他炭火商家都是从外地运炭火进来的,如今大雪封路炭火自然是进不来,那自己存的炭火刚巧派上用场。
所以此刻她才是最矛盾的,一是希望这大雪封路封的再久一些,但又担心有些需要出行的百姓因此误事。
当然即便是这大雪不封路,她也是有法子将炭火卖出去的。
其他炭火商家的炭火多数是从外地运进来的,光是这周转的费用就不在少数,自然这价格也会跟着上涨,而她的炭火多数都是自己制作的,自然是要节省一些成本的,如此一来,她是自是不愁卖的。
大雪持续了几日才停,封的路一时半刻也解封不了,原本还想着等雪停外采的炭火商家,如今也是愁眉不展了。
“难不成真的要让秦露那小丫头赢了?”跟秦露打赌的商家气的甩袖,她站在院子望着所剩无几的炭火,“看来,她是对的。”
他由衷的承认了秦露的先见之明。
次日清晨,秦露炭火铺子前络绎不断的买炭人,路过的其他商家看了也只能眼红,当初嘲讽人家存货时有多开心,如今就有多难受啊。
第一百七十四章 拿钱了事
秦露一边照看火锅店的生意,抽空还得去清点炭火的存货,核算过后,她倒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如今的量够卖,也不至于被省下。
思及此,她眉眼含笑,交代好伙计,才会了火锅店。
不出几日她炭火生意好的消息不胫而走,镇子上知道她与旁人打赌的那群人也都知道了她生意兴隆,各个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眸光,甚至有些人还专门到了火锅店来道喜。
“秦掌柜啊,真是没想到您这炭火生意竟然真的搞起来了,咱们铺子可还有存货,我们铺子也需要一些炭火过冬……”来人恭维的很,笑脸相待,脸上写着欲望。
她自然知道来人是为了自己的目的才会如此,若是没有这大雪封路,恐怕他便是那那奚落他的人之中一员了。
“秦掌柜???”
男子轻声呼唤,眉眼之间带着怯懦,她回神轻笑,“富裕,您想要多少跟伙计说便是。”
“好,好,多谢秦掌柜。”
得到她的肯定答复,商人悬着的心也算是落下了,秦露目送这人离开火锅店,眼底笑意更浓了。
一连几日她这边的生意都很好,反倒是跟他打赌那人因没有存货,如今只能干着急,他甚至私底下找人乔装来秦露这边买炭火,只是被她识破了。
秦露看穿后,笑着看向来人,“回去告诉你幕后老板,想要买炭亲自来,我可以算他低价……”
“你,你,怎么知道的……”该说不说这人也是脑子不太灵光,她不过是一句话,他便什么都说出来了。
秦露笑而不语,对方自知理亏赶紧溜走。
不出半日同她打赌的碳火掌柜便找上门来了,“秦掌柜好久不见啊……”
她正在低头收拾碳火,听到一阵恭维地声音,没抬头便先露出了笑容,“您这就认输了?”
如今不管是火锅店还是靠烤肉店都很忙,她可没这个闲情逸致跟他在这里兜圈子,既然人都来了,那就一次解决来了。
话音方落,她已经来到对方跟前,笑意盎然道:“怎么样,决定好将那间铺子交于我了吗?”
她清脆地声音仿若一道雷直接击中了对方的心脏,噎的他好一会都没反应过来。
“怎么,不是来给铺子的?买碳的?”见对方迟迟不说话,秦露忍不住嬉笑道。
碳火掌柜脸涨红,周遭看热闹的人又不在少数,指指点点地声音不绝于耳,他面上过不去,心里更是气不过,奈何只能认怂,“秦掌柜,此番是你嬴了。”
“你是自然,我这碳火即将都卖出去了,如今即便是道路修好了,我这碳火也砸不到自己手中,所以您是打算给我那间铺子?”
秦露一口一个铺子,就是想速战速决。
她步步紧逼的话语,让碳火掌柜面露难色,却迟迟没说交出铺子这样的话,她嘴角笑意更浓了,双手轻拍灰尘,长舒一口气,“要不这样吧,我看您的铺子经营的也都算不错,您若是不想给,倒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可以不用给铺子?”
“当然可以了,折现吧。”
她完全没给对方反应的时间跟机会,说完后还一脸笑意。
“王掌柜,人家这秦掌柜已经让步了,你总不好真想将铺子拿出来吧?”人群中有人看不下去了,对着碳火铺子王掌柜喊了一声。
“那自然是不会的,铺子我都有感情了……”话说三分,他看向秦露,那双浑浊的眼眸里满是期许。
看穿王掌柜的意图,秦露眼底笑意更浓了,“王掌柜,我也不为难您,您有多少间铺子,咱们都是知道的,一间铺子的价钱,您应该很清楚吧?”
“秦掌柜,咱们都是一个镇子的,你就不要狮子大开口了。”王掌柜嬉皮笑脸地看着秦露。
知对方要跟自己扯皮,秦露仰着小脑袋双眸含笑,“您这么大的掌柜,莫不是想说话不算数,如今我不要铺子了,只是要银子,难道您还觉得不成?那我只好接受铺子了……”
“秦掌柜,好说好说,你说吧到底多少银子可以。”
秦露没接话,目光灼灼地看着王掌柜。
四目相对的瞬间王掌柜看出了秦露眼底的坚毅,他伸出五根手指,“五千两?”
“成交。”
她本身就不是真的想要铺子,如今因为一个赌注换来五千两,足以。
王掌柜瞅她答应的如此迅速,自觉给多了想要商量下,奈何她并未给他机会,“王掌柜打算什么时候给银子。”
“现在就给。”
“好,多谢。”
秦露随王掌柜去了铺子,支取了五千两银票,乐滋滋回了铺子。
火锅店内。
张德善坐在秦铁牛对面,恭敬地斟茶,“公子,近来可好?”
“大雪封路,你怎么过来了?”秦铁牛微微蹙眉,外头寒凉,如今张德善从隔壁镇子过来,恐路上是遭了不少罪。
“公子,属下知道咱们镇子被封了担心您,所以过来看看。”张德善憨厚一笑,看向秦铁牛的眼神里满是不自然。
见状,秦铁牛无奈摇摇头。
二人说着近来发生的事情,只是张德善突然发现秦铁牛不说话了,那双好看的眸子此时盯着前方,他顺着望过去,正巧看到秦露在数银票。
这女子一脸见钱眼开的模样,可自家主子却看着她满目柔情。
张德善瞬间感受到了异样,抬手在他眼前晃悠。
此番秦铁牛回神看向身边人,“怎么了?”
“公子,您怎么就看上秦露了呢?”
说完这句话张德善还一脸嫌弃,仿佛秦露能给秦铁牛丢多大人一般。
理解出这层意思,秦铁牛脸色拉垮下来,微微蹙眉,“德善,不管如何秦露如今都是我媳妇。”
“公子,您难道真的能忘记秋灵郡主?”
张德善脸色比他更为难看。
此话一出,他瞬间陷入沉思,脑海中闪过一些当初跟段秋灵相处的画面,的确是不错,奈何他如今心里眼里只有秦露。
即便是她在数银票,笑起来傻呵呵的,他都觉得可爱。
“公子?”
第一百七十五章 她,无人能及
他的沉默让张德善以为他是想到了秋灵郡主的好,见他看向自己,便继续说道:“秋灵郡主比起秦姑娘那自然是好的,况且她一直喜欢您,如今郡主并不知您还活着,若是您活着这件事告知她的话,属下相信她是不会同意入宫为妃的。”
“郡主是郡主,本王是本王,况且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要继续,她要入宫那是她的事,与我无关。”
“公子,属下相信只要您一句话,郡主绝对不会……”
“好了,我说过了我们没关系,况且秦露很好,是任何一个人都比不了的,此生我只会与她在一处。”
秦铁牛饶是认真地看向张德善,眸光相交,他瞬间感受到了自己主子对秦露的真情实意,他也知多说无益了。
他想了想眉飞色舞道:“公子,属下这段时间可没闲着,旭哥他们知道您还活着都想来……”
“好,等天气好些,安排时间见面吧。”
“是。”张德善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再度被激发了,摩拳擦掌那样子在秦铁牛看来他现在就想要出去找他的同伴了。
思及此,他无奈笑了笑,“不用太操之过急,有些事情急不来。”
“是,属下知道,王爷放心。”张德善拍着胸脯子跟他保证此事一定会办妥。
“来都来了,过去吃烤肉,那是媳妇拿手的。”说起秦露,秦铁牛总会一脸笑容,现在更是腆着脸跟张德善介绍烤肉。
“你尝尝。”秦铁牛一边催着张德善吃一边观察他吃完烤肉后的反应。
只见张德善,原本昏暗的眸子吃完烤肉后瞬间亮了起来,那满目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公子,这,这就是烤肉……”
上次来的时候他就跟张德善推荐吃烤肉,只是张德善回绝了,他也就没再多说,不过再来一次他是必须得让自己最衷心的护卫吃上这烤肉的。
“怎么样好吃不?”秦铁牛满目笑容地看着张德善,他连连点头,“王爷,这也太好吃了,当初您让属下吃,属下还以为您只是为了显摆秦姑娘,没想到秦姑娘这烤肉做的是真好吃……”
“那是自然,我媳妇的好,可不是我吹出来的。”秦铁牛毫不吝啬地又是对秦露的一波夸赞。
张德善听到这些也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家主子啊是被秦露那姑娘拿捏的死死的了,他如今能做的就是少说话多吃肉。
吃过饭后,秦露招呼张德善吃她新上的点心,更是让他赞不绝口,“秦姑娘,您这手艺是真好。”
“张大哥,那日还没好好感谢您,既然您跟铁牛早就认识,那以后您也是我大哥,日后常来,这里不管您什么时候来都免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秦露落落大方,将点心放下后,也给他们留下了独处的时间。
只是她刚一转身秦铁牛拉着她的芊芊玉手,“媳妇,你拿到银子了?”
“聪明,王掌柜自然是舍不得自己的铺子,索性给了我五千两。”秦露伸出手指对着他摆摆手,小模样得瑟的很。
秦铁牛对上她的小表情宠溺一笑,“你开心就好,最近天气渐凉,自己多注意,不要太拼了。”
“嗯,放心,心里有数,你跟张大哥多聊会我先去忙了。”
秦露善解人意地离开了,张德善就这么看着她走远,随后看向秦铁牛,那眼神不言而喻。
“赶紧吃,吃完抓紧回去,天色不早了。”
“是,公子。”
送走张德善,秦铁牛直接去了县衙,近来大雪封路镇上百姓人心慌慌,还有一些不法之徒趁机霍乱,他不得不上心。
他刚走,火锅店这边也忙碌起来了,秦露带着芸芸等人依旧在忙碌。
三日后,秦铁牛跟张德善再度见面,他还将其余护卫找来了。
一行人约在离着县衙不远的茶楼见面。
秦铁牛推开门见到了熟悉的人,他愣在原地,许久不见他还真有些恍惚了。
“主子?”
“王爷,真的是您,您还活着!”
……
除了张德善外,当初那些忠心耿耿的护卫都在了,他心不由加速跳动了,虽早就想过跟他们再见时的场景,却不曾想会这般快。
叙旧的话说的并不多,他直奔主题,并未说太多关于自己的事情,反倒是叮嘱他们近来稍安勿躁,“不要插手太多的事情,尤其是有关义王的,先按兵不动,暗影那边已经在行动了。”
“王爷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兄弟们就等您的指示。”
“是。”
众人复议,秦铁牛点头,“好。”
简单的见面安顿好兄弟们,就到了跟暗影约定的时间,他赶紧赶过去,近来义王那边虽无动静,但他清楚义王的性子,越是这样风平浪静,越说明他在憋大招。
想到这里,秦铁牛的心不由紧张了三分,到了约定地,暗影急忙汇报,“主子,义王最近虽无动向,但他派了不少人来镇上,就是在镇上转悠,意欲何为还不清楚。”
“知道了,秦露那边如何?”
“义王的人也在铺子附近。”暗影欲言又止地看着秦铁牛,过了片刻对上那双不怎么愉快的眼眸,他继续道:“属下觉得,义王对秦姑娘过于关注了。”
“我知道了。”
秦铁牛最怕的就是这一点,没想到义王还是在盯着秦露,他回到铺子,便开始紧盯着周围,没发现异样,反倒是让秦露担心了。
她拽着他来到天井,神色紧张道:“刚回来就见你四处张望,怎么回事?”
“没事媳妇,就是担心这种天气有人来捣乱。”
“是义王那边又有动静了吧?”聪明如她一眼看穿了秦铁牛想要掩饰的真相。
如此都容不得秦铁牛不承认了,他点点头,“自己小心点。”
“好。”
送走最后一波食客,收拾好他们便入睡了,而此时盯着他们的人也撤走了。
这群人并未走远,直接去了镇子上最好的客栈。
随着一间上等房被推开,义王正对房门,“如何?”
“王爷最近铺子没什么动静,倒是秦姑娘那边意外得到了一笔财……”秦露跟王掌柜打赌的事情,他细数给义王。
听完属下的话,义王眼底闪过一抹笑,把玩着手中玉器,“是个人才。”
最近这段时间他没少让人跟着秦露,随着属下汇报,他对此女子越发了解了,可越是了解,他越是想要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大伯的火锅店
“继续盯着秦露,本王要知道她全部的动向。”
“是。”
属下走后,义王站在窗边,看着夜幕之下不远处的铺子,那双桃花眼饱含深情,“秦露,本王倒要看看,你还能给本王带来什么惊喜。”
彼时正在铺子休息的秦露忍不住打喷嚏,刚刚入睡的秦铁牛听到声音,忍不住打趣道:“媳妇,莫不是那王掌柜因丢了银子在骂你?”
“铁牛,你好歹也是一王爷,竟然还信这些?”黑夜之中,秦露忍不住丢给他一个白眼,她并非真的生气,只是假装而已,瞅着秦铁牛眼神慌张,她忍不住笑了。
此番秦铁牛回过神来,“媳妇,我还以为你真生气了。”
“瞧把你吓的,都在县衙办案这么久了,这点话还能吓到你?”秦露依旧是一脸笑意地看着秦铁牛。
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开心,秦铁牛见她笑了,也跟着笑了,“媳妇,这段时间的辛苦你了,县衙事情多,你照顾好自己。”
“放心,我可以的。”
即便是在黑夜之中,秦露还是感受到了秦铁牛那关切的眼眸,她对着他笑了笑,没多久就睡着了。
次日她醒来,秦铁牛已经走了,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她眼底闪过一抹失落,不过随着芸芸的叫喊声,她已经调整好自己了。
“姐姐,姐姐,你快来呀,你看都结冰了。”芸芸这丫头蹦蹦哒哒地在屋子前晃悠,容不得她再偷懒,只能赶紧起身来到天井。
只见小丫头正在蹦脚够屋檐下的冰碴子,她无奈摇摇头,“我给你弄。”
说完,她快速给芸芸弄一块冰碴子放在小丫头手中,瞬间凉意让小丫头张大嘴巴,“姐姐,好冰啊。”
“那你还玩?赶紧丢了,吃完饭抓紧干活,今天这么冷,来吃饭的人一定不少。”
“姐姐,你确定吗?”
此话一出芸芸小脑袋歪着,稚嫩的小脸上尽是无奈。
对上她的小表情,秦露眉头蹙了蹙,是啊,最近她也发现不对劲了。
按理火锅店的生意会越来越好,可最近生意却只是维持着之前的一种状态,虽也很好了,但这不对……
思及此,秦露手摸着下巴思索片刻。
“姐姐?”
芸芸等了好一会不见秦露回复,她小手拉着她的衣裳,才算是将她拉回到现实。
对上芸芸的眸子,秦露蹲下身子,“怎么了?”
看穿了小丫头的担心,她眉眼之间透着一抹关切。
“姐姐,真的没事吗?”
“放心,有姐姐在,不会有事的。”秦露轻轻抚摸小丫头的脑袋,随后便招呼着她一起吃饭。
吃过早饭,芸芸等人收拾铺子,秦露带着张永出去采买,这一路下来,她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劲,往日她来采买这些肉、菜都是很轻松的,可如今有些自己想要的东西竟然没有了。
她疑惑看向店家,“最近咱们生意特别好啊,大清早就没有牛肉了?”
“秦掌柜不瞒您说,最近还真是,总是有人大清早过来采买,您啊来晚了一步。”店家说着就给她去称东西。
看着店家忙碌地背影,她若有所思。
镇子就这么大最近又封路,不可能有外来的商户才对,难道是有新开的铺子了?
思及此,她暗暗点头。
将采买的东西放回去之后,交代芸芸看好铺子,她就去镇上转悠了。
这转悠来转悠去,还真让她发现猫腻了,在镇子的最西侧离着他们铺子很远的地方果真新开了一间铺子,店小二热火朝天地在门外招揽客人,铺子隔壁就是卖碳火的,这间铺子似乎就是火锅店。
要说这铺子不是抄袭自己的,她都不信。
她乔装一番进入铺子,却没见到店掌柜,只看到几位小斯在忙碌,店内一切都是按照她的铺子来的,虽然装修跟摆设上达不到她的要求,但是总体看下来也大差不差了。
吃过这间铺子的火锅后,她不由叹口气,味道是真的有天壤地别呀。
“客官怎么样,咱们这火锅是不是比起镇子上另外一家好吃的多,您放心,咱的火锅好吃便宜……以后常来。”小斯恭维笑着,一边招呼她日后常来,一边诋毁她的铺子。
秦露无奈只好尴尬一笑,“好。”
勉强吃了几口,她赶紧付账走人,刚走没几步就听到背后传来熟悉地声音,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回眸望过去,果真看到了秦大胜同杨素。
他们怎么在这里?
看到他们的瞬间,她满腹疑惑,随着二人进入铺子,小斯依旧是恭维的模样,“掌柜的、老板娘您来了,咱铺子的生意可好了,这不刚开一桌……”
小斯拍着秦大胜的马屁,这一瞬间秦露什么都明白了。
她看着秦大胜夫妇二人小人得志的模样,无奈摇摇头,最终什么都没说走人。
彼时杨素察觉到一道异样的光,朝着铺子外边望过去,却什么都没看到,她兹当自己看错了,快速回眸看向小斯,“照顾好铺子,咱们这火锅店一定要比秦露的火锅店要好,知道吗?”
“放心老板娘,小的明白,只要有人来,咱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也说,反正咱们的火锅便宜……”
“好,算你小子识相。”杨素对于小斯的话十分满意,得意笑了笑才拉着秦大胜到了隔壁的炭火铺子。
她四下看看确定无人,才拽着秦大胜轻声道:“我刚才好像是看到秦露那死丫头了?”
“媳妇,看到她又咋样,她还能找算咱们不是。”秦大胜底气十足,完全没再怕的,虽这铺子是怎么开起来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但还是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回想起前段时间为了能投学到火锅是怎么制作的,他可是没少下功夫,也没少花费银子,若非是娘子这边母家的支持,他自然是坚持不到现在的。
不过如今这铺子都开了,他是怎么都不会再关门的。
“我自然是不会让她找算咱们的,但你的嘴巴给我严实点,别等见到秦露说漏嘴了。”
“媳妇放心,不会的。”秦大胜憨憨一笑,杨素这才算放心。
第一百七十七章 低人一等
她才不管秦露是否发现了,他们已经开了同样的火锅店,总归是没人规定只有她秦露可以开火锅店,于是她也安心了不少。
但是秦大胜这边自打自家媳妇说见过秦露后,他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原本还想着日后见到要躲开,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大面了。
这日天气放晴,秦大胜刚走出铺子就看到了秦露同她身边的小丫头,他本意要躲开的,却被杨素拽回去了,“干啥你心虚啥?”
“媳妇,俺没心虚,俺只是不想见到秦露而已。”秦大胜腆着脸对杨素笑了笑,随后便埂着脖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杨素微微点头表示满意,随后拉着他直接来到秦露跟前,“露露啊、好久不见。”
秦露听到声音回眸,正好对上杨素那双得瑟的眼眸,她本意是不想搭理的,奈何芸芸却张口道:“偷学姐姐的手艺开火锅店,我们怎么可能遇不到?”
“芸芸啊,咱们可是……”
“别叫我的名字。”
“芸芸不准没礼貌。”秦露看出了小丫头不喜欢秦大胜一家,她自然也是不喜欢的,奈何素养告诉她,有些事情不能做。
芸芸察觉到她脸上的不快收敛了情绪,嘟着小嘴十分不满地看着秦大胜。
“露露啊,你是来看我们铺子的?”
“大伯母,我只是路过。”秦露不动声色笑了笑,只看了铺子一眼。
通过这几日的观察,加上那一次的试吃,她断定大伯母的铺子开不长久,他们店里的伙计说他们的火锅比她的火锅便宜,实则他们的食材根本就不是最新鲜的。
先前那一次她出去买肉没买到,也不过是刚巧他们进货而已,实则他们的货物几乎都不是最新鲜的,都是冷藏后的,如今这种天气肉放在天井十天半月自是坏不掉的。
几次张永还看到秦大胜趁着晚市买了不少省肉,以次充好……
长此以往下去,那还会有人来吃肉,她根本就不用自己行动就等着他们作死好了。
思及此她嘴角不自觉露出了笑容。
正是这个笑容刺激到了杨素,她一把将秦大胜拽到一边,怒视着眼前不将他们放在眼里的少女,“秦露,你少这幅表情,如今我们开火锅店那是我们自己的本事。”
“嗯,那就恭喜大伯父跟大伯母你们能研究明白,祝你们生意兴隆。”秦露大方得体对二人笑了笑,低眸看向芸芸,“咱们走把。”
“好。”
芸芸早就想走了,一听秦露的话,拽着她直接走人。
杨素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瞬间觉得自己被无视了,表情更是凶狠,“废物……”
“媳妇,俺什么都没做啊。”秦大胜被她提着耳朵,身子顺着她提着的方向弯着身子,那表情也是极其痛苦的。
杨素却全然不顾,仿若看不到手中力度加重了不少,“你看到秦露连个屁都不敢放,是生怕她看不出来你是偷学人家的手艺?”
“不是的,媳妇,不是的,俺不是那个意思……”
“够了,趁着时间还够,赶紧去收购没人要的剩菜去,否则价钱上去了,我看你怎么赚钱。”
“是,是,媳妇,俺这就去。”
秦大胜被松开耳朵后,赶紧跑了,生怕自家媳妇再度拽着自己。
彼时杨素看着秦大胜远去地背影那叫一个厌弃,“废物……”
不远处芸芸将他们的对话都听了去,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秦露疑惑道:“姐姐,我没有听错吧,他们的食材都不新鲜是不是?”
“是。”
秦露摸了摸芸芸地小脑袋,“这些不是咱们该管的,走、陪我去买个东西。”
不等芸芸说什么,她已经拉着小家伙到了隔壁的铺子,先前路过她就看中了此处的一个砚台,只是上次因为看到秦大胜新开的铺子,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回去之后想了好久,这不就再度过来了。
“掌柜的,这砚台多少银子?”
“秦掌柜?”铺子掌柜一眼认出了秦露。
她温柔点下头,“您认识我?”
“当然认识了,您的火锅做的一绝呀,跟这铺子比起来,那简直……”铺子掌柜没说下去,表情却说明了一切,连连叹气,“秦掌柜想要这砚台?”
“是,给我夫君。”
“拿走便是,日后我去您火锅店,您给我打折就好了。”铺子掌柜倒是十分大方,可秦露却不是爱占便宜的人,答应了对方日后他去吃火锅都半价,但临走还是将银子付了。
“秦掌柜慢走。”
铺子掌柜对她摆手,送走她一个转头就看到了柜台前的银子,待他追出去的时候,哪里还能见到秦露的身影。
他掂量一下手中银子,想到秦露赞许地点头,喃喃自语道:“这秦掌柜真是妙人啊!”
离开铺子后,秦露仔仔细细看了看手中砚台,凭她对秦铁牛的了解,他自是会喜欢的。
想到这里,她眼底笑意更浓了,只是刚到县衙,她便看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最近她鲜少来县衙,并不知孙嫣儿是不是日日才出现,今日这天虽还不错,她这样贵在雪地里恐也是难受的。
想到她先前嚣张跋扈的姿态,秦露倒是觉得她跟以前大不相同了,而今为了知道父亲,她能选择在县衙这边跪着,实属不易。
“秦大人,请念在小女子先前是真心待你的份上,请你原谅我,原谅我父亲救救我父亲……”
衙役出来,孙嫣儿赶紧张口,希望自己说的话能被他带回去给秦铁牛听。
衙役听到她的声音,只是看她一眼,后像是完全没听到一般,继续做自己的事,孙嫣儿没放弃爬着走过去,“小哥麻烦跟秦大人说一声可好。”
话音方落,她拿出一定银子放在衙役手中。
衙役低头看了看,随后将银子收起来,“行,我去跟大人通报,但是大人出不出来,那我可就……”
“行,谢谢。”孙嫣儿连连点头,目送衙役进入县衙,她继续跪在地上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奈何一个回眸,她便看到了让她恨之入骨的人。
秦露仿若天仙一般站在那边,正看着这边,虽她一句话没说,但孙嫣儿就是看出了她但嘲笑。
她知道自己现在跟秦露而言什么都不是,可她就是不认输,凭什么自己哪里都比这个死丫头要强,怎么就处处不如她呢。
“秦露,你笑什么笑……”孙嫣儿咬牙切齿冲着秦露跑了过去。
第一百七十八章 死不足惜
万般不甘心在看到这个女人的瞬间,她再也克制不住了。
她面露狠色,咬着牙,刀子直直对着秦露。
“啊,姐姐,姐姐,快躲开……”芸芸尖叫出声,秦露快速闪躲,一阵凉意从耳边呼啸而过,她睁眼看着孙嫣儿的刀子从自己眼前划过,只一瞬间她心都要跳出来了。
这个女人是疯了吧?
她落魄至此,跟只有何关系。
“孙嫣儿,你闹够了没,你们家的事情全都是你们自己的行为所致,与我何干。”秦露怒视着孙嫣儿,在她再度想要对自己动手时,她手紧握着孙嫣儿的手腕。
孙嫣儿本就是娇滴滴的大小姐,被她这样握着手中无力,刀瞬间落在地上,她却不甘心,“若非是你,我爹爹怎么会落魄至此,你知道每日多少人前来讨债吗?”
“那你得问问自己,这些债务是如何而来。”
其实孙嫣儿的处境,她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自打孙巡抚入狱后,她并未闲着处处借钱,一则是挥霍惯了,二则是觉得自己还能将自己的爹爹就出来。
只是一切皆是梦。
到来头都是徒劳。
她一直都觉得孙嫣儿若是早早明白这一切,或许往后余生也不会太差,毕竟秦铁牛他们并未狠下心来,说是抄家了,实则还是给她留了一些银子的。
“秦露,我不用你可怜我。”孙嫣儿撕心裂肺地吼道,这一声将秦露拉回到现实,她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完全失去自我的女子,心里徒生怜悯,“孙嫣儿,你这又是何必呢?”
“孙嫣儿,本官念及你年纪小且从未作恶放你一马,你休要变本加厉……”秦铁牛不知何时出现了,严厉的吼声起到了震慑作用,原本还想造次的孙嫣儿瞬间像是泄气的皮球一般,就呆呆站在秦露边上。
对于孙嫣儿的表现,秦铁牛是十分满意的,他将秦露拉到自己身后,继续怒视着来找茬的女子,“孙嫣儿,本官最后警告你一次,你若是再来,本官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会让你入狱。”
“秦大人,我只是……”
“够了,没什么好说的,本官不想听。”秦铁牛冷厉地模样,顿时将孙嫣儿吓坏了,她缩着脖子没再多说一句话。
“来人。”
随着秦铁牛一声喊,衙役快速上前,“大人。”
“将孙小姐带回去,日后莫要再让本官看到她。”
“是。”
衙役早就想将孙嫣儿赶走了,如今秦铁牛都下命令了,他还不赶紧?
不等孙嫣儿说什么,衙役拽着她直接走人,一边走还嫌弃道:“早就告诉你了,让你不要来不要来了,你偏不听,现在好了大人生气了,我可告诉你,你若是再来大人绝对会将你关在牢狱之中……”
衙役的话越来越小,他的身影也消失了。
秦露看着他二人的背影无奈摇摇头,曾经孙家也是辉煌过的,若非是……
“媳妇,你怎么样,孙嫣儿是不是伤到你了?”秦铁牛关切地声音传来,将她拉回到现实。
她回神对身边一脸紧张地少年要哟啊头,轻笑道:“没事,铁牛,她伤不到我,这个是买给你的。”
未免他继续担心下去,秦露赶紧将自己买的砚台拿出来,“路过看到挺合适你的。”
秦铁牛见秦露给自己买了礼物瞬间眉开眼笑,“媳妇对我真好。”
“你喜欢就好。”
秦露四下看看,知道他要出去巡街就赶紧跟芸芸离开了。
孙家别院。
孙嫣儿被衙役送回来之后,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人抛弃了一般,她好像再也回不去了,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秦露。
“秦露,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孙嫣儿暗自下定决心,势必要让那个该死的女人付出代价。
只是刚发完誓,一股冷风袭来,她身子抖动,赶紧抱着自己进了屋子,可是找了一圈没找到一点炭火,她忍不住蹙眉,“小乔?”
任凭她叫的再大声,小乔都没回应,“死丫头,这就等不了了?”
这几日她就发现那丫头的不对劲了,没想到一个小奴婢竟然趁着她去县衙找秦铁牛就跑了。
想到死丫头丢下自己,她又想到了什么,赶紧在屋内寻找,扒拉开柜子,果真自己的首饰都不见了。
小乔拿走了她最后的银子,确定这一事实后,她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小乔,你个臭丫头,我即便是在落魄也没有亏待你啊……”
越想她就越是委屈,直接抱着自己开始哭泣。
“孙嫣儿……”
只是没等哭一声,一股叫嚷声传来,她赶紧抹掉眼泪,挣扎着要起身,奈何这群人已经冲进来了,“孙嫣儿,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躲着以为老子就找不到你吗?”
“哐当……”原本就不结实的门瞬间就被踹开了,几名壮汉将孙嫣儿围在中间,她紧紧抱着自己,满眼胆怯,“你,你们来干嘛,我不欠你们银子。”
“不欠银子?孙大小姐的脑子是跟孙大人一起入大狱了吗?你身上的绫罗绸缎是哪里来的银子买的?嗯?”壮汉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拉着孙嫣儿直接丢在地上,“老子告诉你,老子不是开膳堂的,再给你三日,若是你再不将银子拿出来,那你就等死吧。”
壮汉狠狠踹了孙嫣儿一脚,带着自己的手下离开了。
门外狂风呼啸,屋内却半点热气都没有,孙嫣儿吃疼地捂着自己的肚子,想着自己的悲惨遭遇,她泪流不止。
好不容易起来,还因为冷险些跌倒。
离开院子出去找小乔,找了一圈硬是没找到,反而看到了秦露火锅店的火热。
寒风呼呼的吹,这种天气若是真的能吃上一顿火锅,的确是一件挺美的事情,铺子内秦露正在忙碌着,娇俏可人的模样叫人羡慕。
她脸上洋溢着笑容,跟现在蹉跎的自己完全不同,瑟瑟发抖的她恶狠狠看了秦露最后一笑,最终消失在人群中。
第一百七十九章 受灾严重
从街上回到家中孙嫣儿想了很久,一方面记恨秦露,一方面懊恼自己听了小乔的话,跟钱庄借了银子。
分明自己已经落魄到连炭火都买不起了,却还拿着仅有的银子去买绫罗绸缎,而今所有的绸缎、首饰全都被小乔拿走了,自己岂能不悔恨?
“小乔啊小乔,别再让我看到你,”她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再度忍不住落泪。
火锅店内。
秦露招呼食客尝新,虽因为大伯那边也开了新的火锅店,但铺子的生意似乎完全没受到影响。
认准她的食客还是选择她这边。
“秦掌柜,今日这鱼丸不错啊,是新研究的吗?”
“嗯,最新鲜的小黄鱼,今早弄的,味道还可以吗?”秦露知道火锅考验的就是蘸料跟品类。
蘸料她是很自信的,身为一个资深的吃货她吃过无数家火锅,自己做的蘸料有多好吃,她自然清楚。
“好得很。”食客对她竖起大拇指,“比起新的那间火锅店简直是拉开一大截了……”
“那您是去过那边啦?”秦露打趣看了眼食客,对方瞬间尴尬不已,“哈哈,是,去过,这不是想着给秦掌柜探探底。”
眼瞅着对方似乎是担心自己多想,她赶紧笑着摇头,“跟您开玩笑的,您想去哪里吃饭那是您的自由,当然若是您觉得咱们的火锅好吃,还是希望常来……”
“那是自然。”
招呼完食客,她继续去后厨备料。
刚忙完火锅的事情,张永刚巧过来汇报炭火售卖的进度,“秦掌柜,炭火那边今日预定的人不少,秦叔在那边盯着了,说是火锅店这边太忙,让我过来帮忙。”
“好,爹在那边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秦露还是比较相信自己的老爹的,这段时间没什么活,村子里也比较凉,所以她就让秦二壮住在镇上了。
他这闲不住的性子自然不会看着铺子忙,而干坐着的。
想了想,她也就没有阻止,“去帮芸芸吧,小丫头快累惨了。”
说完,她还不忘看了看芸芸那边。
正巧芸芸在上菜,即便外边已经十分寒冷了,她却依旧额头上都是汗水,显然是太过忙碌了。
“好的秦掌柜。”张永点点头,见她心疼芸芸,他便赶紧过去了。
“我来帮你。”张永接过芸芸手里的托盘,直接去给食客上菜。
小丫头见张永来了,肉眼可见地开心了,欢呼一声,“张永哥哥,你来的可真是时候,我都快要累死了。”
“芸芸,这边需要牛肉。”
“来了。”刚喘口气,秦雨又招呼芸芸了,她快速跑了过去,一边上肉,一边嘟嘟囔囔道:“天越冷,人越多,还真是被姐姐说对了。”
“你呀,赶紧忙吧,早点忙完,早回去休息。”
“知道了。”听到秦雨的声音,她倒是斗志满满了。
忙碌时光总是流失的很快,等秦露弄好所有蘸料,已经到了歇业的时候,送走最后一波时刻,她直接让他们先走了,“快回去吧,雨雨,你也快去歇着,张永赶紧回去看看你娘吧,今日忙的有些晚了。”
张永犹豫了,看着铺子还有需要收拾的,他觉得自己不该就这样走掉,但是又有些担心自己的娘亲。
“回去吧,这点一会就收拾好了。”看出张永的犹豫,秦露再度催促,他这才点头,“行,秦掌柜,那我就先回去。”
待张永走后,芸芸那边也被家人接走了,倒是秦雨默默地开始收拾了,察觉到她的眼神后,他淡淡道:“我无事,秦叔还在炭火铺子那边忙,我回去也是自己一个人休息。”
秦露到嘴边的话因为秦雨的抢先回答,而咽回去,“好,听你的。”
两个人一起很快就收拾好了,在收尾的时候秦铁牛回来了,秦露就让秦雨去歇着了。
收拾好之后,秦露就跟秦铁牛回去休息了。
次日清晨,秦露刚醒来就不见秦铁牛了,但是他一如既往地留下了字条。
看到他留下的信息,秦露莫名有些担心。
‘媳妇,大雪镇上受灾严重,朝廷发了赈灾的物资下来,我跟李旭等去需要去接物资,可能需要几日,这段时间照顾好自己。’
“好。”
秦露很想跟他当面说一声好,奈何没机会了。
她猜测昨晚他是想跟自己说这件事的,奈何自己太累了,他也就没有说出口。
想到昨夜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她有些丧气。
“露露……”
突然爹爹的声音传来,她赶紧回神,披上衣服走出屋子,正巧在天井跟秦二壮遇到,“咋了爹?”
“没事露露,瞅你这个时辰还没起来,担心你身体?”
“没事爹,我就是偷个懒,铁牛出去接赈灾的物资了,可能三五日,这几日就劳烦爹爹多去城门那边,等铁牛来信您去接可好?”
“好。”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担心什么,就是有些担心,所以才会跟自家爹爹上商量,让他去接。
自打秦铁牛离开镇子,她这边的生意依旧是火爆的,所以每日想到他的时间也不多,反倒是孙嫣儿再度出现了。
这日她如往常去采购,却看到孙嫣儿被一群壮汉在追,正好在她身边路过,四目相对她看到了对方的慌乱。
孙嫣儿是在逃跑的,她没想到自己最为落魄地时候会被自己最讨厌的人看到,她愣神片刻,“臭娘们,给我站住,你以为你跑得掉吗?”
债主的生意将她拉回到现实她赶紧继续跑。
秦露看着孙嫣儿逃跑的样子,无奈摇摇头,“真没想到孙嫣儿竟然会走到这一步。”
“姐姐,那孙嫣儿一看就知道是自作孽,你不会是心疼她了吧?”芸芸嘟着小嘴,更是一副不满。
“没有,就随便说说,走吧,赶紧去买菜。”
“是。”
二人继续往前,孙嫣儿求救地声音就在不远处,只是她们最终当没听到。
巷子拐角,孙嫣儿跪在地上,“许爷,我是真的没钱,我真的没钱啊,你饶了我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她现在没办法了,只能跪地求饶,就是杀了她,她也拿不出银子来。
“臭娘们,当初花钱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担心,现在没钱了知道求饶了,你还真当老子不敢动你是不是?”
“啪……”清脆地响声传来,孙嫣儿右边小脸瞬间肿起来了,她捂着脸,看着许爷撸起袖子还想再来,她泪眼婆娑地摇头,“许爷,我真的没有银子啊……”
第一百八十章 自食恶果
寒冷的天气之下,孙嫣儿委屈吧啦地看着眼前壮汉,求饶地声音更是不绝于耳,“求求您了,饶了我吧……”
许爷吊儿郎当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突然就有了那么一丝的怜香惜玉,他摸着下吧上下打量她。
不得不说这孙嫣儿不愧是千金小姐,即便是如此落魄了,那模样还是娇俏可人的。
许爷因为看她,看的有些入迷了,双眸眯着,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孙嫣儿被他看的心慌了,喉咙一紧突然就说不上话来了,双眸紧盯着眼前壮汉,“许爷,你给我一点时间,等我筹到银子,我一定还钱……”
“你现在还能筹到银子吗?”许爷嘲讽一笑,半蹲在孙嫣儿跟前,那样子似乎是要吃了她。
察觉到许爷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孙嫣儿赶紧后撤,“许爷,您放心,我爹爹怎么说都是前任巡抚大人,是有人会给我们孙家面子的,您放心我一定可以筹到钱。”
孙嫣儿信誓旦旦跟许爷保证,奈何他似乎不信,放声大笑,笑够之后手将眼前小可怜拽到自己怀里,“许爷我也不是狠心人,这样吧,你去镇子东边那个醉香楼去找许妈妈,就说是我让你找她的,让她给你银子就好了……”
“许妈妈会借钱给我?”
“当然,你去就是了。”许爷满目笑容,看起来反倒是有些慈祥了。
沉默半响后,孙嫣儿点点头,“好,许爷,那我去找许妈妈。”
“去吧。”
孙嫣儿挣扎着起身连滚带爬直接朝着醉香楼去了,彼时许爷眼底笑意更浓了,打个响指让手下来到跟前,“去吧,这一次可是上等色,许老婆子那边要个好价钱。”
“是。”
手下快速跑出去,抢在孙嫣儿之前到了醉香楼。
待他交代好许妈妈就躲起来了,他前脚刚走回头就看到了孙嫣儿那个傻姑娘,想到日后她的命运,他不免摇摇头,“谁让你得罪许爷的。”
丢下这句话他也离开醉香楼了。
孙嫣儿怯懦看着眼前打扮花枝招展的许妈妈,她不是不知道这地是干什么的,只是许爷说了这里的许妈妈可以借钱,她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看向眼前妇人,“许妈妈?”
“是我,你是?”
“是许爷让我来的。”
“哦,是孙姑娘啊?”落实了她的身份,许妈妈上下打量她一番绷着的脸扯出一抹笑,“进来吧,想要多少银子。”
“五百两。”
“呵,好大的口气啊,孙姑娘是觉得我这醉香楼是钱庄啊?”许妈妈双手抱肩,那模样要多瞧不上孙嫣儿就有多瞧不上。
孙嫣儿看穿她眼底的意思,瞬间拧眉往后一躲,“许妈妈,您到底能不能借?”
“能,你随我来……”许妈妈笑着扭动着水蛇腰走在前,走了几步见孙嫣儿没跟上来,她回眸一笑,“怎么,不需要银子了?”
孙嫣儿本是没打算跟上的,奈何想到自己现在也没有其他可以求助的人了,只能跟她借。
二人一前一后很快到了厢房内,孙嫣儿看着屋内摆设,极尽奢华可是比起他们孙家繁盛时更为奢靡啊。
思及此,孙嫣儿无奈摇摇头,“许妈妈这醉香楼赚钱不少啊。”
“那是自然,否则许爷也不会让你来了。”
“来人。”
许妈妈同孙嫣儿说完,赶紧将属下叫进来,随着她一声令下几个粗壮汉子进来了,这几人瞬间让她想到了许爷。
她警惕后撤,奈何这一次他们没给她机会,直接将她拽到跟前,“妈妈,新来的?”
“是,带走,好生调教。”许妈妈嘴角的笑容都要溢出来了,完全不顾孙嫣儿惊愕的眸光。
“什么新来的,我不是来你们醉香楼的,我是来借钱的。”
“呵呵,真是搞笑来我们醉香楼借钱?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这镇上有人能从我许老娘这里借走前?”
“你……”
对上许妈妈那双得意的眼眸,孙嫣儿瞬间会意,恍然大悟地指着她,“你,你跟许爷是一伙的?”
“不算太傻,终于是反应过来了,你呀欠了许爷那么多银子,慢慢在这里待上几年总能还清的,到时候找个好人家给你赎身倒也不会太惨。”
许妈妈说完招招手就让手下将她往外拽着走。
“不,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可是前任巡抚大人的千金,你们这样是草菅人命,您们这样是会遭报应的。”
孙嫣儿在诅咒许妈妈,奈何她早就听习惯了,完全不理会,“赶紧带走,好好调教,三日内务必让她老实接客。”
“是。”
已经走出屋子的壮汉大声回应一声,直接拽着大声嘶吼的孙嫣儿到了隔壁屋子,随即而来的就是一阵阵皮鞭子的声音,“啊,啊……”
“听不听话?”
壮汉威胁孙嫣儿,她缩在角落身子抖的跟骰子一般,但却绝望地点头,“好,我听话,我听话。”
皮开肉绽地滋味太不好受了,她宁愿堕落,也不想死在这里。
三日后醉香楼新来了一位姑娘名叫嫣儿,首夜开价极高,瞬间在镇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就连火锅店的食客都在议论纷纷。
秦露正巧给其中一桌上菜,听到几人在说什么嫣儿,她下意识蹙眉,面带笑容假装随意道:“大哥,您说的这嫣儿是?”
“还不是醉香楼新来的姑娘,听闻这姑娘长相绝美……”食客说到这些时那双眸子满是好奇,恨不得现在就去醉香楼去看看这嫣儿姑娘去。
只是秦露听到他的话却想到了孙嫣儿,心里默默的猜测这人是否就是孙嫣儿,思索片刻她忙完手头的活赶紧就去了醉香楼附近,就是想要看看能否看到孙嫣儿。
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她是真的有些累了,正打算走人,却被徐大哥逮个正着,“凑热闹呢?”
徐大哥一副看穿她心思的表情,瞬间让她有些无地自容了,腆着脸尴尬一笑,“徐大哥,今个茶楼不忙啊,怎么还来这边瞎逛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