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终于决定面对了
“兄弟，这个事得看你怎么想了。”经六福打了个酒嗝儿。
“几个意思？”张小北问道，难道老经能有什么办法？
张小北明白一点，老经这个人虽然说脑子不太灵光，但是干事儿那是非常接地气的。
或者说，非常接近生活实际的。
不像自己，追求的太多，什么感情啊，理想啊，哲学啊，一大堆。
“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现在你就是既想当婊子还想立牌坊。”经六福手里拿着筷子，轻轻地点着。
“你还别不承认，你想不想要孩子？想吧！想你还扭扭捏捏的干啥？”
“又想要孩子，还不想让你老婆难受，你谁啊！天上神仙啊！你有那个求势没有？”
“反正要是我碰上这个事，我是不管别人怎么看，劳子是孩子也要，老婆也不能跑！”
“答应了咱就继续往下过，不答应那就算求拉倒！”
“你老婆也不能太自私吧，不能给人家生娃，还不让人家自己想办法？”
“谁惯的这个毛病？怎么着？占着茅坑不拉屎啊！”
“说实话，你现在这个事，想要生孩子，就得另找一个人，没有第二个的办法。”
老金喝了酒，说话也没有个条理，但是总体意思，张小北还是听明白了。
你老婆现在就给你生不了，生不了就让别人来生，怎么着？全世界都得围着你岳楠栖转？
什么心理承受能力不能力的，管那么多干球啥！
“经哥，你懂得什么是感情吗？”张小北尽管知道老经说的是大实话，但还是有点儿不服输。
“劳子懂个求的感情，我特么就知道两个字，一个吃，一个R，完了。生活嘛，多简单，你们特么就是读书读傻了！”经六福这是十分生活化的想法。
“你就回去直接跟她说，看她能怎么地！绕来绕去，你绕的过来吗你！”这还是大实话。
这个事情根本就绕不过，不管早知道晚知道，还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
这特么不都得知道吗？
知道了以后这心情不特么都一样吗？
能改变一点儿事实吗？
不能。
张小北顿悟了，这个事情就是尽快让岳楠栖知道就完了。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怎么，你觉得岳楠栖就那么小气？这也是个未知数吧！
“行啊，经哥。你这骂了我两句，我也算是知道点啥了。”说完，张小北端起了酒杯，跟经六福的酒杯碰了一下。
然后一饮而尽。
喝完了白酒，张小北又跟经六福出去喝了一次啤酒。
当然，喝啤酒的地方，那不用多说，肯定是会所了。
就经六福刚才说的人生两个字，他不去那地方都不是老经了。
……
等到结束了，都疯累了，张小北决定回家了。
虽然请好假了，但是张小北决定今晚回去一趟，借着酒劲儿，跟岳楠栖说道说道这个事。
托词的事情，张小北又不是个傻子。
别看人喝了酒，思维那是很清晰。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那心里一清二楚。
都说酒后吐真言，张小北却是从来不相信这句话。
他每次喝完酒都是借着酒劲儿“表演”，其实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所以，别人喝了酒之后的话，张小北那是基本不怎么相信。
回到家，也就凌晨一点钟以后了。
按说这个点儿，岳楠栖早该休息了。可今儿晚上奇怪，一个人坐在电视机旁边抹眼泪呢。
见张小北进了门，岳楠栖有点儿诧异：“小北，不是说今天晚上不回来吗？”
“喝了点酒，心情不好，觉得还是家里好，便回来了。”嗯，家是港湾，这个主题一定得突出，“怎么了，小楠，你哭什么？”
说着，张小北便坐了下来。
“看电视呢，电视里放的太感人了……”岳楠栖抽了一张纸巾，破涕为笑了。
这应该是觉得自己失态了吧。
“什么电视剧啊？”张小北随口一问。
“韩国片儿，《天国的阶梯》。女主角眼睛看不见了，需要换眼角膜，但是眼角膜只有死人的能用。男主角就开车撞死了自己，然后捐赠了自己的眼角膜。”岳楠栖说道。
“对了，小北，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啊？”刚才张小北都说了，心情不好，才回家的，当然得问问了。
“也没有什么，今天来了个客户，说了点事情，和你有关，结果和他们瘪了两句嘴。”张小北淡淡地说道。
但是此时他的心跳明显加快了。
因为岳楠栖肯定会感到疑惑，什么客户啊，怎么还能说到和自己有关的事情。
这个时候，张小北不淡定了，随手掏出烟来，点了一根。
岳楠栖这个时候已经锁紧了眉头：“什么客户啊，怎么还能和我有关呢？”
“这个客户是贵省的。我们也是酒桌上来回扯，这不是就扯到你爸身上了么。然后他说他劳子认识你爸，在一起工作过……”
“我当时还没来得及说咱们什么关系，然后那客户就感叹上了。”
“说是现在你爸进去了，好像还有个闺女，当然就是说你了。”
“说初中时候出过一场车祸，影响身体发育。”
“说你爸当时为了你以后成家找对象方便，才申请调回来的，没想到调回来没几年，就出了这个事情……”
张小北避重就轻，轻轻地点了一下身体发育的事情。
“对于你爸身上发生的事情，那是事实，可是他一说你，我就有点不痛快了。”
这是怕岳楠栖没有听清楚重点，又重复了一遍。
岳楠栖纳闷啊，怎么就影响我身体发育了，我这大长腿，瓜子脸，该大的地方一点不小，该小的地方一点不大，没什么不正常啊？
“小北，我是出过车祸，好像是初中时候吧，家里人没跟我说过有什么影响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岳楠栖说道。
“可是他说的不是外在的影响，好像是说你不能生育，我是听了这个话，才一下子心情不好的。可是他并不知道，你是我媳妇儿。”
第230章 浑身解数使尽了
张小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个话的，反正当时脑袋嗡嗡作响，思维一片混沌。
然后，岳楠栖好像魔怔了一样，不说话了。
而张小北也是放下了手中的烟，静静地看着岳楠栖。
只剩下电视里的韩剧，还在屏幕上哭来哭去……
岳楠栖这个时候在想，这都多长时间了，自己一直没有能够成功怀孕，难道张小北说的是真的？
难道老爸真的是为了自己以后成家，才从那个熟悉的环境之中走了出来？
这个话，好像有点儿可信度吧。
“小北……”岳楠栖刚要张口，却是被张小北打断了。
“小楠，先不说他说的是真是假，即使是真的，我们也还有爱情，也不会分开。”这个事情表明，张小北已经确信了这个事实。
“但是有人说这个话，我觉得也不一定是空穴来风，找个时间，我们去检查一下，看看最终结果，现在还不是我们胡思乱想的时候，好吗？”这一句表明，我们自己应该正确对待这件事情。
别说风就是雨，影响你的心情。
“小北，万一是真的呢？”这人遇到不好的事情，总喜欢往更不好的方向去想，人之常情。
因为人都喜欢得到，都害怕失去。
失去的，是一份安宁，换来的也许是一辈子的不安。
“是真的也不怕啊，难道我们的感情就这么不经打击吗？你要是觉得过不去这个坎儿，我们就找一个心理医生疏导一下，没事儿，都不是什么大事儿。”嘴上说的不是什么大事儿，你回来一脸忧伤一脸愁？
“小北，有些事情我也知道，如果是女方的问题，这个事情是无解的。”就知道，这个事情一说就成了真的了。
张小北是干什么的，岳楠栖能不知道？
就这么个人精，不确定的事情，他会给你瞎比秃噜出来？
“小楠啊，无解就无解吧，世界上无解的事情多了，不在乎多我们这一件。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我们领养一个就好了。”这个时候，张小北这句话已经不是一句虚话了。
他是看到岳楠栖这个样子，实在不忍心了，真心诚意地有了这么个想法。
领养一个又能咋？能咋？能咋？
劳子又不是没有亲生的。
再一个，岳楠栖以前受了委屈，包括岳原理出事的时候，都是“嘤嘤嘤”地哭出声来。
这次，却是连哭都没哭。
张小北明白，这人哭不出来的时候，才是最伤心的时候。
这个时候，张小北站起身来，轻轻地抱住了岳楠栖的头：“小楠，这个世界上，没有孩子的人多的去了，领养孩子的人也多的去了，我们要的是一份感情，一个家庭，不是一些传统意义上的血脉传承。”
“小北，如果是真的，我们还是离婚吧，你能再找一个，给你生一个孩子……”这个时候，岳楠栖才哭出声来。
“倒是有一个现成的，恨不得天天跟我在一起，可人家不愿意给我当老婆，我也没办法啊！”
这是真话。
可岳楠栖理解成了“假话”，是张小北逗她开心呢。
“另外，我一想啊，要是我这可爱的小媳妇儿，将来嫁给了别人，被别人压在身下，我是受不了……”
“算啦，为了我的心理平衡，还是不离的好，要不然，我是受不了……”
张小北半玩笑地说道，这是真逗岳楠栖开心呢。
生活啊，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最终，还是为了那一份开心和安宁。
“哼嗯……”岳楠栖一边哭着，一边用拳头捶了张小北一下。
“小楠，你知道做一个好女人的标准是什么吗？”好吧，开始扯别的了。
“是什么？”岳楠栖问了一句。
“就是得经哄，你看为了哄你，我这多累啊，大半夜的跑回家，还得给你找这么多理由，咱不想这个事情了，好不好？”
“最起码，今天晚上不想了，因为还没检查呢，想不是白想吗？”
这倒是连玩笑带真话都有了。
岳楠栖也适时地点了点头。
对啊，还没检查呢啊！张小北就算已经确定情况了，那也得机器说了算啊。
这子宫可是长在自己肚子里啊，自己不去，他张小北就那么能耐能确定？
“走——”说着，张小北就开始胳肢岳楠栖了。
岳楠栖往后一缩：“干嘛啊！”
“让劳子看看，最近你的活儿，有没有长进，别光长脸蛋儿，不长技术，哈哈……”张小北嬉皮笑脸地说道。
岳楠栖这个时候知道了，张小北是爱着她的。
这个时候，这个消息，张小北肯定是不能痛快的，可是还在使尽浑身解数，在安慰自己的心情。
岳楠栖知足了，非常知足。
话说这都两点多了，两个人还是非常投入地做了一次运动。
尽管闯了“红灯”，但两个人还是特别卖力。
都是一股想把自己吃干榨尽送给对方的感觉。
……
第二天一早，张小北6点钟准时醒来。
满嘴酒气，昏昏沉沉，话说一夜只睡了三个小时。
岳楠栖还在睡着，看起来很安宁。
张小北似乎有点儿放心了。
这个时候，手机“叮”地响了一下。
是郭想发来的信息，说是在楼下等着呢。
嗯，现在郭想的孩子已经在滨州上小学了，这小子也是“回归”了家庭，每天回来看孩子写作业。
“孩子。”张小北临出门，还嘟囔了一句。
这辈子，自己怕是没有郭想这个福气了。
接送孩子上学放学，跟孩子吵嘴打架，小子不听话，照屁股上来两巴掌，早恋了给你领回个“女朋友”……多么幸福的事情啊，自己这辈子，真是要遗憾一把吗？
岳楠栖这个样子，一时半会儿是反不过来劲儿的。
左丹娅那边，也许见到孩子的时候，已经很大了。
人生，总是充满了各种不确定和不完满。
上天给了你飞黄腾达的机会，就一定会减少你的人伦之乐。
谁敢说上天不公平呢？
张小北想到这里，打开门，下楼了。
第231章 去方寨港发奖金
生活永远得向前看。
这才是人生真正的方向。
生活中永远有羁绊。
这才是自己活着的证据。
8点钟一上班，金子般的阳光照耀在了煤场之上。
让人的心情也豁然开朗。
已经快1月份了，等煤矿停产了，就带岳楠栖去检查，检查完了再说。
自己现在要等的，就是那篇报道什么时候能够刊发。
因为年底了，12月份的公司内部报刊肯定得赶在25号之前出版。
而且跟方寨港那边会计联系好了，准备好1500万，自己要用。
会计正在办理股东分红和交税，一半天就能陆续逐步到账了。
完后，等这一列货彻底销售完毕，自己再去一趟，打理打理职工放假的事。
话说，真的是年底了。
12月24号，左丹娅又来了一条短信，很简单：“股票代码：601xxx，股票名称：xx铁路，发行不久，疯狂买进。”
张小北也不含糊，第二天一开盘，直接1500万往进砸。
现在大盘2300多点，这支股票已经连续涨停3天了，就今天开始往下掉，抛的人还不少，张小北自然是有多少卖多少。
下午三点钟，交易还没有完成，但闭市了。
一直到了12月25日下午2点半，交易才全部完成。
然后给左丹娅发了个短信，说已经全部买进，总体成本3.28元。
左丹娅给回了一条短信，说是放着吧，该干什么干什么，该抛的时候，提前通知你。
张小北还试着给左丹娅打了个电话，结果是关机。
看来是发完短信就关了。
忘记说了，岳楠栖这两天是满世界找书看，上百度，查车祸子宫受伤后能否怀孕和怀孕几率。
虽然答案几乎无一一致地相同。
但岳楠栖好像一直不想放弃，总想发现一些有希望的消息。
张小北也没有多管，由她去吧。
事情好像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焦灼。
有事儿总比没事儿好，看看书总比瞎琢磨强。
人，都得有一个接受现实的过程。
12月26日，张小北上班，有两件事情比较高兴。
第一件事情，就是这名为“金盛集团”的内部报刊终于提前发行了。
自己的那篇文章，被安排在头版头条。
这是12月份集团取得的最大成绩，是要大肆宣扬的。
就连金总裁的一次讲话，都被安排在了第二版。
给力啊，给面子啊！
另外一件事，张小北9点钟打开了股票软件。
今天是一个值得庆贺的日子。股指已经突破了2500大关，自己的小股票红红的往上窜呢。
关了电脑吧，不管了。
这种大事，就得相信左丹娅。
不过还有一件事，也得说一下，那就是方寨港的最后一列货已经发运完毕，会计问还发不发货。
张小北说，不发了，你让大家等两天，30号、31号是周六周日，自己就过去，亲自安排放假。
话说现在也就这么点时间了，接下来自己得等集团公司的人事消息，万一有个小变动，自己也有精力去面对。
要不然到时候很多事情搅和在一块儿，那可真是分身无术了。
什么事儿大，什么事儿小，张小北还是分得清的。
不过接下来这几天，似乎也还真没有什么事情了。
别看分公司现在没事儿，但是一旦计划单列了，所有的发运模式，那是要发生根本性的改变的。
可不像现在老经干的活儿，除了给别人签签合同，其他屁事儿没有。
当然说的是有利可图的事情。
其他都是卖力的事情，什么报表啊，汇总啊，市场分析啊，各项会议啊等等，这些个我们就不多说了。
12月31日，张小北来到了方寨港，通知大家开年终会。
一个主题，那就是发奖金。
张小北家里有现金，都不用去银行，不过这次，是会计专门回来接张小北的。
要不然，我们张总没车，这么多的现金，怎么给搬到方寨港呢？
现金十摞，一人一摞。
都是新崭崭的票子，高度大约4厘米，一看就是5万块。
这大家伙看得自然是眼冒精光，精神抖擞。
“怎么样，一人一摞，还满意吗？”张小北问道。
“满意——”有男有女，各种口音，但是出奇得统一。
“满意呢，要小声说，这叫闷声发大财。”张小北笑着说道。
“发奖金之前呢，我再啰嗦两句。这奖金到手之后，自己偷摸乐呵乐呵就成了，没必要往外边瞎说。”
“这第一，别的老板听了不痛快，给别人添堵；这第二呢，要是有人知道这里奖金高，都挤破脑袋要来，你们的饭碗可就保不住了。”
“嗯嗯嗯……”一片小声的嗡嗡。
“好啦，现在开始发奖金。会计，你给大家发一发，顺便把你自己的也装好。”这种事情，老板看着就好了，就不用亲自动手了。
也就十个人，奖金发的也快，几分钟的事情。
完了以后，张小北说道：“你们的工资是一个月3千多块，一共干了3个月，这是一万块。再加上年底的奖金，这个年能过好了吧！”
脸上自然是开心的。
“能。”无比整齐的回到。
“那明年还来不来？”张小北问道。
“来——”再次齐声回答。
“那咱们明年见。”说完拍了拍手，跟大家一一道别。
就留下了这会计和张小北自己还在会议室。
“小刘，你的另一份奖金在后备箱呢，明天回去你自己存一下。”嗯，之前一直没交代，这会计姓刘，以前是凯琳帝豪大酒店的主管会计，女的，挺漂亮。
“这里给你发的是工作奖金，这是对你工作尽心尽力的奖励。”
“后备箱的是对你看门看的好，忠心耿耿的奖励。”
张小北笑着说。
话说，张小北多少灰色收入都给做进账里了，能没点“特殊待遇”吗？
办法很简单啊，过磅时候的计量误差啊。
一列多做上个几百吨，很快就消化完了。
要是不特殊对待，这也说不过去，对不对。
“那我先去看看。”跟老板熟了，自然是不用遮遮掩掩的了。
第232章 没汗你洗什么澡
“哇，20万，老板，你是要把我买了啊。”会计打开后备箱看了看，回来开心地说道。
“我要是买了你，你们左总回来不吃了我。休息一晚，我们明天回去，但是晚上还有事儿。”张小北叮嘱了一句。
晚上还有事儿，啥事儿？
那你这来方寨港了，也快到过年的时候了，什么客户处的那个处长啊，还有徐远山啊，这不都得去看一看嘛。
话说这三个月来，可真是帮忙不少。
交易是交易，平时是平时。
还有就是，跟那个赵德志也说一下，现在年底了，你涨涨价，我从现在起，今年的业务就结束了，剩下的市场就是你的了。
做人不能太绝了。
你好过了3个月了，这还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也让老赵好过一下吧。
顺便，给搬上一箱烟，话说给钱他也不敢要啊。
可也算是帮忙了。这开业的时候跑亲跑后，还有这工人都是赵德志帮自己找的。
等忙活完这些事儿，又已经是晚上10点钟以后了。
说实话，当“老板”也累啊。
幸好是今天晚上没有安排饭局，要不然又是酩酊大醉。
然后酒后乱……算了，不说了。
不过张小北认为，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一直请人家吃什么饭呢。
这帮子人，跟着煤炭市场好，啥好东西没吃过，人家不缺你一顿饭。
你把整把的票子给人家一放，比啥不强，事情绝对利索。
2017年1月1日，元旦这天，一直到了晚上8点多，张小北才和会计两人回到滨州。
都非常累了，也就简单道个别，便分开了。
话说又不是老情人会面，舍不得分开。
当然了，张小北一直是“兔子不吃窝边草”的。
外边的草那么多，干嘛非盯着窝边这一圈儿。
张小北的一贯原则是：要偷吃，躲远点，偷吃完，擦干嘴。
回到家，岳楠栖还趴在电脑上，百度什么子宫长短呢。
张小北实在是有点儿心疼，便说道：“楠儿，别看了，跟我洗澡去。”
干啥呀，虽然说有点事儿干，是好一点，可是要这么下去，就魔怔了，怎么着也得放松放松吧。
“我天天洗呢。”岳楠栖答道。
“走吧，去洗一洗，蒸一蒸，打个盐，我这刚回来，累的，你陪陪我。”张小北坐在沙发上说道。
这是为了左丹娅的心情，也算是操碎了心。
左丹娅有点儿不情愿地走了出来：“小北，我不想去……”
“走吧，换鞋。”说完，张小北还把小长筒靴给拿到了跟前，“然后换衣服。”
出了门，打个车，张小北口风又变了：“师傅，重金属慢摇吧。”
“小北，不是去洗澡吗？”岳楠栖急了，你这人怎么说变就变呢。
“小楠，今天是新年好不好，我们过个节。再说了，你连点汗都没有，怎么去洗澡啊！”哈哈一笑，朝着出租车司机摆了摆手。
“小北，来这种地方不好吧！”这都到了门口了，岳楠栖却还是不想进去。
“这地方挺好的啊，喝喝酒蹦蹦迪出出汗，压力可以缓解很多的。”张小北笑着说道，“我工作压力大的时候，一般都会来这里喝点儿酒，蹦一蹦，然后心情就轻松多了。”
搞了半天，这是来给自己解压来了。
真是难为张小北了，这刚去方寨港回来，还得操自己的心。
岳楠栖确实有点儿感动了，一下子上来挎上张小北的胳膊：“走！”
高亢激烈的音乐，激发内心的电音，高台之上放纵野性的领舞，还有舞池之中疯狂扭动的年轻男女……
这里，是另一个世界。
是一个脱去白天伪装，尽情展现真实自我的世界。
是一个退去表面清纯，释放放纵自我丑陋的世界。
在这里，女人可以抽烟喝酒，男人可以搭讪撩妹。
激烈而又放松。
岳楠栖第一次来，被这里的氛围震撼了，双腿已经不自主地跟上节奏轻颤起来。
“今天晚上，你可以抽烟，可以喝酒，可以做任何你平时不想做的事情！”张小北对着岳楠栖的耳朵大声喊道。
然后，随意找了一个玻璃小方桌，两个人对面坐了下来。
张小北还点了一根烟，递给了岳楠栖。
而岳楠栖则是被呛的直掉眼泪。
这里的小蜜蜂自然认得张小北，很快凑了过来。张小北要了几份小吃，一打喜力，一瓶红酒，一个果盘。
然后不断地怂恿岳楠栖蹦起来……
这是一个让人放下戒备的地方，环境使然。
岳楠栖很快进入了状态，虽然姿势动作不那么娴熟，但总体来看，好像已经敞开了自己。
放松了，也就达到张小北的目的了。
人，不能老这么绷着。
慢慢地，张小北退到了桌子旁，把岳楠栖单独留在了舞池里。
离开自己的陪伴，也许她会更放松吧。
一曲结束，舞池中的俊男靓女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岳楠栖也飞回了张小北的身边，看得出来，她很兴奋，也很新奇。
张小北没有说话，而是端起了酒杯，轻轻地碰了一下岳楠栖的高脚杯。
岳楠栖也不含糊，直接端起红酒一饮而尽。
张小北知道，不管是放纵，还是放松，岳楠栖今天晚上肯定是不会再想什么子宫的事情了。
不过张小北的心里，却也是一丝酸楚，自己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
毕竟第二天还要上班，张小北和岳楠栖也就玩儿了两个多小时，然后去洗了个桑拿，两个人也便回家了。
不过岳楠栖不知道是有点儿不胜酒力，还是洗了个桑拿，酒精上头了。
嘴里一直是胡话连篇，张小北也不知道她有一搭没一搭说的是什么。
反正是费了好大劲，岳楠栖才终于睡着了。
这好像是自己第二次见岳楠栖喝酒吧。
第一次是岳楠栖“拿”了人家钱，人家找她“谈判”，然后两个女生给喝多了。
也就是那次，两个人给稀里糊涂地开始谈恋爱了。
这一晃，都已经四五年过去了。
真特么快呀！
第233章 全县煤矿都停了
不过张小北到现在也想不明白，这岳楠栖当时怎么会干出“拿”人钱这个事情来。
按说文静静、安生生的一个小姑娘，家里又不缺钱，就是朋友救急，也不至于那样吧。
看来，这岳楠栖关键时候是脑子不清楚的。
她不是左丹娅那种女人，逻辑思维强悍，做事情条理清晰。
而是关键时候就冲动的那种。
可别啊，跟上不能怀孩子这个事，再给你“冲动”出什么事情来。
焦灼啊……
第二天，也就是1月2日，正常上班。
还有10天左右就要停产“祭矿”了，产量也渐渐地少了，张小北越发清闲了。
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是一个字——等。
等集团公司的提拔谈话，等煤矿停产跟岳楠栖去检查，等左丹娅的各种消息，等自己提拔之后开展新的工作……
等，怎么就这么熬人呢……
张小北不由自主地打开了抽屉，看着静静地躺在抽屉里的几件“纪念品”。
睹物思人啊，一下子没有左丹娅的消息，张小北还真是有点儿不适应。
想着，便准备伸手去拿一件，闻闻上面淡淡的香水味……
可是特么手刚刚伸进抽屉，刚刚捏住那“纪念品”的边儿，办公室的门“砰”地一声被撞开了……
吓得张小北慌忙收回手来，“呱”地一声关上抽屉，“刷”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艹尼玛，这被人看见了还了得呢，不骂你变态骂你啥？
“郭想，你特么今天吃屎了？都特么不知道敲门了？”张小北一头冷汗，心脏跳得“呼通呼通”的。
而且口不择言，少有的不淡定。
话说了，是特么吓了一跳。
“老大……老大，不好了……矿上……今天停产了。”郭想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停就停吧，至于你这样？”停产么，多大个事。
“不是……”郭想摆了摆手，缓了口气，“三和煤矿洗煤厂出事了，都停了……”
郭想这个时候感觉把事情说出来了，才一屁股坐下。
张小北一听，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当然，冷静是冷静下来了，也怪不得郭想跑成这样。
“你慢慢说，这你打个电话我就知道了，至于你跑成这样嘛！”张小北有点嗔怪，但明显已经放松情绪了。
“今天早上，三和煤矿洗煤厂，有两个工人进入筒仓检查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筒仓里居然发生爆炸，结果一个给崩出来了，就跟那孙猴儿出世一样……”
“另一个，倒是从筒仓下面走出来了，现在也送往医院了……”
“矿上已经同时向集团和县煤炭局报告了，救援工作刚刚展开。”
“县局已经下达了停产命令。由于已经进入了腊月天，春节在即，全县的煤矿都停了，进行安全检修和筒仓排查。”
郭想已经彻底缓过劲儿来了。
“当时我跟调度室主任在一起，看看最后十天的产量到底怎么安排，也好有个发运计划。”
“所以他接到电话的时候，我就在跟前，一着急，就往你这里跑，根本就没想起来打电话。”
郭想这下子坐稳了，还向后靠了靠，然后掏出烟点了一根。
可张小北这个时候心里想的可就多了。
第一，这停产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好在从目前来看，就是一人事故，还是地面事故。
可是说也奇怪，这洗煤厂的筒仓怎么会发生爆炸呢，这筒仓里难道还有瓦斯了不成？
第二，仿佛这个事情一出，自己煤场上那点小事故，就是个屁了。
根本不值得一提。
掩盖性，可比自己那篇报道强多了。
当然了，孔强这个月也可以休息了，刘峰刚也可以休息了，方寨港已经提前休息了。
整个龙海县都停产了，不休息干嘛？
“走，去现场，看有什么跑腿的活儿没有？”张小北说道。
这个可不是故意表现，而是张小北真关心这个事故的进程，关心金盛集团的下意识行为。
“我去开车。”郭想抽了两口烟，灭了，然后起身。
张小北锁好抽屉关好门，也下楼去了。
路上，张小北依然不解：“郭想，你说这筒仓怎么能发生爆炸呢？”
“我在煤矿这么些年了，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事情。”
“我是这样想的，这筒仓肯定不满，要是满了的话也不会有存放爆炸性气体的空间。元旦停产，筒仓里肯定没有多少货。”
“另外，肯定是遇到了明火，应该是元旦停产之后，检查完筒仓，准备井下生产呢，可能有焊接行为。”
“还有一点，煤虽然是经过洗选了，但是煤本身就含有一定的瓦斯，是不是在这元旦停产的这几天，慢慢给释放出来了。”
“按说冬天了，气温又不高，这瓦斯怎么会释放这么大量呢！”
这两位，都长期不在生产系统工作，对这些事情也是尽量用一些掌握的基础知识去分析。
但是，都是担心这个事故的性质。
如果是责任事故，那可是要处理责任人的。
如果是非责任事故，那还好一点，人力不可抗的因素嘛。
不过貌似这个事故，应该不属于不可抗力范围。
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张小北和郭想就已经到了三和煤矿的煤场。
一进门就看到了金永成的车、各位副总裁的车，都一个个在现场停着呢，估计是早都到了。
现场人还不多，张小北在金永成面前晃了一圈儿，也没吭声。
意思是我来了，有跑腿的活儿吩咐就好了，这可不是个该说话的场合。
而且，金永成、金永利还有三和煤矿的矿长、洗煤厂的厂长，正在一起讨论着事故原因。
对了，金永利。
金永利得说一下，这煤场和洗煤厂都属于金永利的管辖范围，这次出了死亡事故，看来他这要上总裁，今年是不可能了。
领导责任，他是一定要承担的。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
所以看到这里，张小北也就退了出来。
话说现在，哪个领导的心情都不会好了。
第234章 伤亡事故的处理
这筒仓么，自然是在煤场，这来了肯定就遇到了李向阳。
“李哥，这怎么筒仓还发生爆炸了呢！”张小北问道。
“据说是检修筒仓，然后又电焊作业，筒仓内有瓦斯，然后炸了。”
“这三和煤矿本身就属于瓦斯突出矿井，煤本身就含有一定的瓦斯，可能元旦停产三天，这瓦斯都给跑出来了。”
“这种事故，全国不知道怎么样，但据听说，滨州市是历史第一例，缺少这方面的管理经验。”
说完，还摇了摇头。
“事故调查组还没来吗？”张小北问道。
“在路上呢，市里和县里组成了事故联合调查组，听说是省里和市里领导都很关注这个事情，好像这种事故类型的确不多……”
“来了！”
正说着呢，已经有两三辆小车开了进来，李向阳说，这是事故调查组的车，看车牌号就知道了。
好吧，事故调查组一来，核心人员全部到场，接受调查，这是个过程。
另外这个事故中的伤亡人员，已经送往医院了。
该放太平间的放太平间，该实施救治的要实施救治。
貌似，已经没有什么跑腿的活儿了。
1月5日，事故调查报告就已经成形了，结论很明确，这次事故是一起责任事故。
理由很简单，人家装粮食的筒仓都知道注意通风，你煤矿的筒仓就连这一点都没想到？
没人提出反驳意见。
当然了，既然是责任事故，就必须有人承担相应的安全责任。
事故调查组的意见很明确：
这次事故，省里、市里都高度重视，要求全力救治伤员，分析事故原因，汲取教训，举一反三。
事故的直接原因是，三和煤矿洗煤厂原煤筒仓通风不畅，瓦斯积聚超标，维修人员在没有进行瓦斯检测和安全措施防护的情况下，盲目动火作业，引起瓦斯燃烧。
间接原因是：管理疏漏，思想麻痹。
根据有关规定，吊销该煤矿矿长的《矿长资格证》和《矿长安全资格证》，暂扣金盛集团的《煤炭生产许可证》。
对龙海县煤炭局进行通报批评。
要求龙海县煤炭局和金盛集团做出深刻检讨。
同时责令金盛集团下属所有矿井全部停产整顿一个月，整改结束后，经市县两级部门验收合格，予以复产。
另外，正值冬季民生用煤的紧张时期，除金盛集团下属煤矿以外，龙海县其他煤矿可以组织实施生产。
但是，同时对全市拥有筒仓的煤矿和洗选企业提出要求，必须对筒仓实施实时监控，以防止类似事故的再次发生。
金盛集团的处理意见也同时出台：
撤销三和煤矿矿长刘金海矿长职务；
分管理领导金永利负有主要领导责任，给予行政记大过处分一次；
总裁金永成负有领导责任，给予行政记过处分一次；
全集团所有领导职工的安全风险抵押金全部罚没；
做好对死亡职工的赔偿工作。
全集团范围深入讨论反思本次事故发生的直接原因和深层次原因，堵塞管理漏洞，提高安全意识……
另外，事故的死亡人数，最后定性为1人事故。
最后在医院抢救的那位职工，最终也没有活下来。
虽然说是自己走出了筒仓，但是不久就昏迷了。
据医院说，是吸入了大量有害气体，并且爆炸之后的高温气体被吸入后，五脏六腑都给烧烂了，救不活了。
不过，这位职工硬生生地挺了十二天才死的。
按照当时的事故认定标准，事故后72小时依然存活的，不算在事故死亡之列。
所以，当出台事故认定报告的时候，已经超过了72小时，而且这人还活着。
所以事故报告认定为是一伤一亡。
好吧，2007年的春节，煤矿提前停产。
张小北彻底成了咸鱼一只。
话说领导们还在反思事故的教训，他这提拔的事儿估计得靠后了。
估计2006年的年终董事局会议都得延期。
所以张小北也没有什么可等的，请个假，跟岳楠栖去检查检查吧。
这个事情，也是越早心里有底越好。
当然，这个时候，张小北又想到了中马煤矿的老华。
老华要是金盛集团下属的矿长，还真不至于走那一步。
看看金盛集团的领导，一个个的，该撤职撤职，该领处分的一个没跑。
而且事故认定程序走的是纹丝不乱。
这人，活的敞亮亮的多好啊！
还是管理正规的现代企业好啊！
虽然说有这样或者那样的漏洞，但人不是万能的，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控制在有效范围之内。
当然，这其中不排除职工素质的差别和思想意思的松弛。
但是一点，最起码是正大光明地干活，正大光明地挣钱，就是背个处分，也是正大光明地背。
睡觉，他也踏实，不对吗？
话说虽然出了事故，但集团的日常运转还是不能停的。
不过，张小北去金永利那里请假的时候，金永利也并没有什么反常的情绪，而是听说张小北这个事情以后，还有些许关心。
还问需不需要在首府帮他联系个医生。
也许这就是领导吧，再大的事情，你也总不能沉浸在那个氛围之中吧。
事故发生了，对我们是个促进，我们及时改进，不就是个处分嘛，又不冤！
张小北说是不用了，这种事情检查起来不费劲，要么去省会，要么去冠洲，都有大医院。
当然，这次金永利也说了一些其他的话，毕竟关于张小北的事情也越来越明朗了，可以提前谈话了。
金永利告诉张小北，腊月二十二那天，也就是2月9号，你得回来一趟，新的人事人命应该会下来。
早点滚回来帮我吧，别再下面晃荡了。
这也其实相当于变相的提拔谈话了。
想来金永利的意思是，你跟媳妇看病就好好看病，心里也别想那么多，你的事情基本定下来了。
但是别忘了，要是宣读人事任命，你小子得在场。
看看，领导对你张小北多好。
第235章 左担心呀右担心
工作上的事情心里有底了，张小北也就和岳楠栖出发了。
最近，岳楠栖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焦虑期，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也不每天趴在电脑跟前搜索子宫长短了。
因为她实在没有搜索到有一线希望的消息。
但是，好像也接受了这个现实，每天也就正常上下班，两个人也没有跟上这个事情再费口舌。
可这一说真的要检查了，岳楠栖一下子又有点紧张了。
在家里怎么想象，那是一回事；可是要直接面对结果的时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有点惴惴不安，也确实再正常不过了。
张小北自然是安慰了一番，说我们已经提前都做好心理准备了，大不了就抱养一个孩子，退路都有了，你还紧张什么。
虽然说这种事情有点遗憾，可谁这一辈子也不是完美的。
没有遗憾，没有缺失，那都不叫个人生。
理是这么个理，可是事情不在谁头上谁感受不到那个压力啊。
路上也是无趣，气氛也有点儿沉闷。
张小北也是为了让岳楠栖不去想这些事情，就说小楠，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情呗。
两个人这次没带外人，自然坐得是公共交通工具——火车。
两个人聊天也方便。
岳楠栖说，因为自己小时候，周围的小伙伴都是男孩子，她也就变成了一个假小子。
一出门先找根棍子，然后就是满世界乱窜，和男孩子们一起玩儿“刀光剑影”的游戏。
有时候打起来那是不亦乐乎，都能忘了吃饭。
甚至不喜欢穿女孩子的衣服，就喜欢穿男生的衣服。
那时候，一直以为自己就是个男生呢。
这上了幼儿园以后，才知道厕所是分男女的，就是那时候开始，才有了男生女生的概念。
但也就是上个厕所的事儿，界限还是很模糊。
直到上了初中，身体开始发育了，才明白了男生跟女生是不一样的，自己不能再打打闹闹了。
但有时候还是控制不住。
那车祸怎么来的，就是因为有男生欺负一个女生，自己就看不过眼，就冲过去了。
这一冲，没想到就撞车上了。
当时就是知道有骨折，在家休养了好长时间，然后就上学了，也没觉得有什么。
直到上了大学，遇到了张小北，自己才开始一点一点“淑女”起来，才觉得自己应该温柔起来。
才越来越有女生样。
说实话，现在变得，自己都有点不认识自己了。
回首过去，总是一些感慨。
事物在变，周围的环境在变，人的思想和行为都会发生变化。
张小北说，那我就理解了，其实你骨子里还是有一股冲动的。
但是，不懂事的时候冲动冲动就算了，今后能不冲动尽量别冲动。
张小北怕啊，这丫头万一一冲动，给你闹个什么不可预测的结果，那不是完蛋了么。
岳楠栖说知道，不用你提醒。
经过家庭的变故，经过他和张小北的离合，她也明白了很多事情。
其实人生在世，很多事情是不由自己的。
随波逐流，也许是一种不错的生活方式。
这话说的，简直是要多伤感有多伤感。
不过话说，谁在短短的时间内，从小公主变成了无人问津的路人，都会在心理上成熟一大截的。
不过有这个话在，张小北也就放心了不少，最起码看得出来，这丫头不会做什么傻事。
但是同时也有新的担心，现在岳楠栖怕是真有了主意，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毕竟是“大人”了，已经不是一个青涩的小姑娘了。
这次他们没有去省会，而是来到了冠洲。
冠洲的医疗条件要比省会好的多。
虽然都是二线城市，但明显冠洲的经济发达程度和人口数量要超过省会。
而且离的也近。
所以自然成了不二选择。
张小北提前已经让孔强帮他们挂了号，就在医院等着呢。
还告诉他，上午10点钟之前一定要到，挂了个专家的号。
其实这种事情，专家不专家的吧，都是靠仪器设备检查呢，没什么卵用。
不过孔强要这么办，那就由他去吧。
到了医院，孔强给了号，张小北也就把他打发走了。
孔强说回的时候送他们，顺便还有一项555烟，张小北笑了笑，说知道了。
不过到了之后，已经10点多了，幸好还没有轮到他们，外面还有几个排队的。
11点钟吧，两个人才进了这“专家”的门，是个老太太，花白的头发，还带着一副老花镜。
据说是从首府过来，临时坐诊的。
老专家也就问了三个问题，做过检查没有，结婚多长时间了，车祸时间有多长？
后边两个问题好回答，就第一个问题，自己就是来检查的，还没有办法回答。
老太太听了之后摇了摇头，说年轻人想开一点吧，你出车祸的时候正是发育时期，按照经验，结果怕是不会太理想。
你们可以先做个检查，完了我下午肯定就要回去了，你可以找某某医生，她会和我联系。
完了就是下单子。
一共三个项目：腹部彩超检查，子宫内膜的检查，宫腔镜的检查。
其实，在滨州完全可以做的。
也许冠洲的设备更“精确”吧。
下来就是交费、排队，不过完了张小北就不能进门了。
只能岳楠栖进去。
张小北他进去也没用啊，自己又没有长那玩意儿。
然后做完之后，结果都是，下午去找医生，我们会把结果送给医生的。
得了，全保密。
这做完了检查，就已经中午以后了。
下午四点钟，两个人才磨磨蹭蹭来到了医生办公室。
没办法，两个人都在躲着这个结果呢。
别看张小北在岳楠栖检查之前豪言壮语的，但是检查完了也是心里没底。
而岳楠栖，心里就更加没底了。
不过进了医生的办公室，医生却是一脸轻风，很淡然。
这下子，张小北心里有底了，不屑一顾和一脸轻风是完全两个不同的概念。
医生的表情告诉了张小北——这事儿好像有戏。
第236章 张小北心里有鬼
“岳楠栖是把！”这位医生扶了扶眼睛，扭头看着他们。
“是的。”岳楠栖有点儿怯生生样子。
“你的子宫发育是不完整的。”这尼玛就是预料之中的，不是废话吗。
“但也不是没有希望。”这才是俩人想听的。
张小北往墙上靠了靠，笑了。
岳楠栖有点儿不确定地问道：“医生，你能再说一次吗？我没有听清楚。”
医生再次扶了扶眼镜，转过身来，说道：“下午一上班，我就和孟专家沟通过了，你的情况并不算太严重，子宫的完好程度还有四分之三，是有怀孕几率的。”
“另外呢，您也需要做一些必要的治疗，观察观察您的稳定情况。”
“如果您现在有怀孕的计划，一定要在医生的指导下受孕。”
医生说完，还朝岳楠栖点了点头。
意思是听清楚了吧，有点儿问题，但还是有希望的。
世界上最动听的话是什么，可不是“我爱你”，而是“你的病还有得治”。
岳楠栖一下子哭出来了。
压抑了这么久，本以为这辈子没希望再做母亲了，没想到是老天爷给他们开了一个玩笑。
难道是在考验他们小两口呢？
这怎么能不激动，不开心，不释放释放？
必须滴！
这个时候，张小北轻轻走上去，抱了抱岳楠栖：“小楠，我们一会儿再哭，这医生可都看着呢！”
张小北的确只能这么说，他自己刚才都激动地差点儿哭出来呢。
老天对他张小北不薄啊。
这家伙搞得虚惊一场，心情忽上忽下，要是有高血压，还要崩了血管呢！
“你们是滨州人？”当然了，看病挂号都要身份证的，张小北早就给孔强拿上了。
“嗯。”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点点头，一看就是两口子。
而且是真两口子。
“我有个同学，就在滨州市人民医院，叫个刘志荣，你们回去直接找她。她在医科大学的时候，成绩可比我好！”
“就不用这么总是来冠洲了，这么远。”
话说现在的医生服务态度都这么好了？还主动替病人着想了？
张小北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他可不是不信吧，就张小北现在待的这个环境，那就是个不见钱不办事的大氛围，一旦遇上这么便宜的事情，那是真有点儿不敢相信。
不过话说环境如此，人的思维方式和行事风格也就只能那样。
不过随后张小北释然了，是自己太狭隘了。
自己不是每天嚷嚷着追求高尚吗？难道别人就没有这个权利？
所以也是千恩万谢笑颜如花离开了。
这到还是其次，后来张小北孩子大了，跟班主任谈心的时候，才发现，并不是所有的人和所有的行业都像他所在的环境一样。
而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么高尚的人。
……
不过高兴啊。
上天给他们开了一个玩笑，而且两个人好像还经受住了考验。
没办法不高兴啊。
“重新戒酒，继续造人！”豪言壮语那是说的信心满满。
这是张小北出了医院大门，说的第一句话。
“那我们现在干什么？”岳楠栖不往前走了，好像有点儿小委屈。
“吃饭，高蛋白，对下一代好！”张小北乐呵呵地说道。
“我们还是先回滨州吧！我这一高兴都不饿了。”岳楠栖说道。
“那也不着急这一会儿吧！”这小媳妇儿，今天是咋了？
“小北，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对不对。”岳楠栖问道。
“你说。”岳楠栖有想法，张小北自然得倾听，而且还得态度诚恳。
“你觉得上天又重新给了我们一个机会，是偶然的吗？”岳楠栖走上几步，搀住了张小北，有点幸福，也有点感慨。
“说说你的高论？”张小北不知道岳楠栖这话，是从哪里说起的。
“我说了，你可不许说我迷•信啊！”岳楠栖笑着说道。
“其实，经常放在家里的书，你不在的时候，我也经常翻开看看。”
“因果轮回，我觉得我们这次的好消息，一定是我们之前一直救助那些贫困生换来的。”
“我们做了好事，种了好因，自然会得到一个好果，你说对吗？”
这家伙，还高深了。
张小北是千没想到万没想到，这岳楠栖居然会说这样的话来。
“以后，我一定做一个宽容的人，原谅所有的人，原谅所有的事，原谅所有的离去，原谅所有的过去，不再执着，不在怨恨，珍惜所有的相处，珍惜所有的眼前。”
“上天对我，足够好了。”
“父亲不在身边，但是小北，你何时又不像一位父亲呢？”
“母亲难以陪伴，你又何时不像一位母亲呢？”
“你保护我的时候，是我的老公，是我的大山；你调皮的时候，像我的儿子，像我的乖宝宝……”
“小北，你是一个男人。你作为爱人，做到了一个爱人该做的，你作为一个儿子，也做到了一个儿子该做的，我相信有了宝宝，你一定会尽到一个父亲该做的。”
“即使你有了情人，我相信你也会做到一个情人该做的。”
“你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假如有一天，我是说假如，我们分手了，我们依然会是很好的朋友，因为你做的太好了。”
岳楠栖这个话说的，可谓是情到深处，自然而发。
张小北这个话听的，那可是心里打鼓，额头冒汗。
为啥？心里有鬼啊，难道说是自己和左丹娅的事情被小娘子知道了？
还是女人的第六感嗅出什么味道了？
“好啦，看我，好事儿么，怎么还说的伤感开了。明天又是给学生们打钱的时候了，我想早点回去，早早着手办这个事情。”
“另外，过年了，我想给他们多打点钱，小北，你同意吗？”
“我得感谢他们，给我带来的这个好消息。”
岳楠栖说着说着，又认真了。
张小北笑了笑，说道：“管家婆，咱们家的事儿，你说了算。”
然后掏出手机给孔强打了过去——快点儿的，送劳子回家！
第237章 管理不是会签字
本来以为得好几天，做个啥详细全面检查呢。
没想到三下两下就完了，人家说有希望。
这都有希望了，自然是该干嘛干嘛。
另外，矿上虽然说停产了，可是正在事故反思期，自己该到位还是到位比较好。
当然了，张小北么，就不是个闲得住的人。
坐在办公室，翘着二郎腿，在“反思事故”呢！
虽然说筒仓属于洗煤厂管辖范围，严格意义上来讲，还属于生产系统。
可是集团让你“反思事故”呢，你啥也没反思出来，那是不是就说不过去了。
虽然集团没有硬性要求，说各个系统都要拿出反思意见来，可是张小北所在的柳沟煤矿销售处，是出过轻伤事故的。
所以，他有必要在这方面做做工作。
这样，也显得他能够正视自己的问题，能够积极改进。
另外，如果将来自己回到集团，全面管辖调度管理销售系统，那安全可也跑不了他。
这柳沟煤矿的安全管理，自己从头到尾捋上一边，到时候也心里有数。
对，就这么干。
叫这个郭想和李志强过来，咱们共同“反思”一下这次事故。
这一打电话，一个在公路煤场，一个在铁路站台，虽然没活儿干，但是都没敢跑，还算老实。
也就几分钟，两个人来到了张小北的办公室。
“李哥，郭想，我有一个想法，你们俩听听。”张小北喝了一口茶，点了一根烟，然后给两位一人扔了一根烟。
“对了，柜子里有茶，这里有热水，谁想喝谁倒。”都是自己人了，自己还是正职，没必要伺候着俩。
“啥事啊，张处，你说。”李志强先说话了。
“是这，三和煤矿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柳沟煤矿虽然说是受牵连停产了，但我们也不是说就万无一失，就不存在安全隐患了。”
“前半年，我们的火车可是把之前一个员工的脚给碾没了，这个事情是个事实，虽然说洗煤厂的事情一出，我们的问题显不出来了，可是我们自己心里得清楚啊。”
“第一，我们的安全漏洞还是有的；第二，为了老几位头上的小帽子，我们也得把安全看严了。”
张小北说得在情在理，不避讳自己的问题，也不藏着掖着大家的私人想法。
虽然说着“副处长”不算个很大的官儿，但是他“实惠”啊。谁特么也不愿意丢。
这岗位可比集团有些什么部门的副总都有油水啊。
更何况，谁不想更进一步？
所以这两位也是竖起耳朵，好好儿地听着呢。
“你们看啊，我是这样想的。现在离放假还有一段日子，大家伙也都闲着，每天上班抽烟打屁也不是回事，所以我们干点正事儿。”
“把公路、铁路两方面业务的现场管理流程，从头到尾地梳理一遍，一环一环地研究，究竟合理不合理，科学不可续，有没有安全漏洞。”
“包括货物安全、车辆安全、操作安全、职工上下班的人身安全，还有合同对接安全、发运信息保密安全、资金对接安全，方方面面，能想到的都要想到，不能只干活儿，不要命啊！”
“能延伸的一定要延伸一下，能深入的要深入一下，工作要系统，要日常化，这样，我们就不会乱了。”
张小北说完，看了看眼前的两位副手。
“张处，你看我这人有个毛病，要说了我会说，但是要写，我是个大老粗，可就不会写了。”
“你看着手，一看就是拿铁锨开铲车的，要抓个笔，咱是真不行啊。”
这个话，是李志强说的。
话说，煤矿以前属于劳动密集型企业，人员文化素质普遍不高，就连选个办公室主任，都得从小学中学往过调。
没办法，挣钱不多，还有事故威胁。
是谁他也不愿意干呐！
这个是历史原因，没有办法。
“这样啊，李哥，我也没有让你自己写，公路上又是业务员，又是统计员的，可以让年轻人多写一写。”
“不过话说啊，你们两个都是管理人员，文化素质上不来，那是肯定不行的。下面人东西写的不合适，你也看不明白。”
“以后有进步的机会，也轮不上你，所以作为管理人员，一定要有‘学习力’。起点低不怕，但关键是要学习。”
“这个我说的不是空话，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东西。为什么我一来就是处长，而你们两位干了这么些年，还在副处的位置上混着。”
“我不否认我之前干过总裁秘书，可是让您二位去干干总裁秘书，你们拿得下来任务吗？”
“所以啊，两位哥哥，别怪兄弟说话不好听，不学习就会落后，落后就要挨打，就要被边缘化，企业在发展，对于人才的要求也是越来越高，‘人过三十不学艺’这句话，是真的过时了。”
张小北语重心长，心长语重地说了好多，听的两位副处长是直低下了脑袋。
尤其是郭想，他知道张小北对他寄予的希望比较大，可自己在这方面，也是个短板啊。
“两位老哥先不要觉得这有多难，全集团最会写东西的人坐在你们面前，你们还怕个屁啊！”
“从今天下午开始，我们两个工作同时展开。第一，上午你们组织流程梳理，查找漏洞，让下面的人形成文字记录；下午我给你们两位上课，提高你们的写作水平。”
“记得，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一个星期以后，有两样东西我要见到。一个就是你们的业务整改报告，下面人写好了，你们要审，要签字送过我这里来。”
“另一个，今年你们的《工作总结》和《述职报告》要自己写，我要看，看完我还要找毛病，找完毛病你们还要改，直到我满意为止。”
“放心，不会对你们提出多高的要求，但一定要语句通顺，逻辑清楚。”
“搞管理，不能只会签字啊，哥哥们！”
这是张小北这次开会的结束语。
第238章 对副处长的“培训”
等着两位出门了，张小北开始上网，下载了一下连续三年的《政府工作报告》，包括国家的、省里的、市里的，一共打印了两份。
这就是下午的讲义。
张小北知道，这次“培训”，怕是自己临走之前，给柳沟煤矿销售处做的最后一项工作了。
再过一段时间，就到了金永利说的2月9日了，那时候人事任命一下来，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不过现在，好像还有的是时间。
当然，这次的主要目的，是针对郭想的。
张小北是有点看好郭想的，但这个想法并没有跟金永利透露。
这个，得等金永利问出来，而且就算是问的时候，你还得问问金永利自己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当然金永利还得推回到张小北这里，让张小北先说。
张小北的托词也早就想好了。
那就是，暂时没有。
但要只在柳沟煤矿销售处范围内观察的话，也就是个郭想了。
这个话很好理解：第一，以我的标准，柳沟煤矿这几个我一个也看不上，金副总裁您有好的人选我肯定不反对。
第二呢，我接触的范围就是柳沟煤矿销售处，您金副总裁纵观全局，定位高远，管的是全集团的销售人才，我只看到了郭想，您看到的多，您的意见为主。
但是，郭想，你不能不展露一点“头角”吧，领导都不了解你，又有什么说服力呢？
所以，张小北的想法是，把柳沟煤矿的销售流程安全管理形成文字，让他们两个真实地去学习，完后好好改报告。
然后送到经六福和金永利那里。
首先，别的销售处肯定没想到这个事情，这就显出柳沟煤矿了。
第二，一看还不是张小北自己写的，是下面两位副处长写的，这自然就引起领导重视了。
这一重视就好办了，李志强的水平和资质和郭想还差一大截呢，那郭想明显就胜出了。
但是张小北并不计划隐瞒这两位副处长，虽然说是偏向郭想，但还是一定要看真材实料的。
你别给人家领导推荐一个吃货，那你张小北的眼睛算是瞎了。
领导的眼睛也算是瞎了。
所以，下午“培训”开始之前，张小北就计划把这个话挑明了说。
这公路和铁路的两份《反思报告》，我是要送到公司的，作为柳沟煤矿这次“反思”的主要成果向上汇报。
这可是有机会的，你们自己争取。
都不傻，都明白。
我张小北虽然有个人偏好，但是工作还是透明的，负责的，你李志强也有机会，有本事在这几天里给我超过郭想。
当然，张小北也想了，就是你李志强超不过郭想，但是也已经在领导那里“挂号”了，你只要继续成长，以后说不定还真有机会。
反正是好事，自己琢磨清楚了，一脑袋浆糊的话，那可就不是我的事情了。
仁至义尽，别说我张小北不够意思。
下午2点，柳沟煤矿的销售处会议室，李志强和郭想两人坐在台下，张小北站在台上。
把中午打印的两份资料装进了档案袋，随手扔给了两位。
两位自然是打开来看，扫了几眼，张小北发话：“两位，知道给你们的是什么吗？”
“《政府工作报告》啊！”李志强没有吭气，这话是郭想说的。
“错了，这个是‘词典’！写总结，写报告的一些好词和专用词语，都在这里面呢！这都是全市、全省、全国最好的‘笔杆子’写的东西，是词语大全！”张小北笑着说道。
“今天是我们学习的第一课，很简单，把这9份报告，读五遍，读完自行回家……”
“你们可以偷懒，但是我要告诉两位，你们的整改报告，我是要作为销售口‘反思事故’的重要材料，送到公司的。”
“至于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你们自己想清楚。我说的话完了，现在开始。”
说完，张小北走出了会议室。
剩下这两位副处长还在继续反应阶段。
张小北回办公室的路上也在暗笑，就这9篇报告，读完五遍，不读到半夜，你是绝对读不完的。
另外，读完了，你就是头昏脑涨。
但一定会大有长进。
放心，这个事儿还没完，今天是五遍，明天还有五遍呢。
劳子可是计划“培训”你们一星期呢，每天五遍哦！
这个可是我张小北的“大师”教育法，从最高的起点要求你们，你们就是再不成材，也要超过别人一大截的。
冬天天黑的早，下班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张小北看见会议室的灯，还亮着呢，一阵暗爽加暗笑之后，便独自下班了。
两位哥哥，好好玩儿。明天还有新内容。
……
不过张小北在回家的路上还想了，如果真要是李志强这次能够成长起来，也不错啊。
即使这次得不到重用，那以后还是有机会的。
这销售口的几个处长里面，其中有两个也就是一两年就内部退养了，到时候自己的人最起码能占两个坑。
这要是，他们两个再培养上几个出来，那这销售系统以后的队伍，不就素质更高了吗？
当然了，以后“学习”将成为销售系统的常规化业务。
看来这柳沟煤矿，以后要成了销售系统的“黄埔军校”了哦！
这样想着，张小北还差点笑出声来。
当然了，明天上课，就不能光看《政府工作报告》了，得有新活儿。
那就是公文格式常用的一种——通知。
这个是最简单的，这煤矿已经停产了，春节也近在眼前，煤矿放假那是迟早的事情。
就让他们写一个《关于春节放假有关事宜安排的通知》吧。
姥姥的，劳子要一个字一个字给你们过，一个标点一个标点地给你们扣。
成长不起来？成长不起来，我就不是张小北。
当然了，把人家郭想扔在了会议室，张小北也得付出点“代价”。
回家的免费车没有了，还得坐人家“黑车”。
不过无所谓，北爷现在哪在乎这点儿钱。
第239章 这是要往死练呐
第二天下午一进会议室，就看见郭想和李志强萎靡不振，精神不佳。
这一看就是昨天的五遍报告给“折磨”的。
放心，你要说昨天晚上喝酒唱歌干到一两点，那第二天还是精神饱满的。
但是文字这东西，那是要多枯燥有多枯燥，要多折磨人就有多折磨人。
这个“折磨”，是精神层面的。
“好，我们今天的第二个任务，那就是继续读所有的《政府工作办公》五遍……”这是张小北的第一句话。
“啊——”这次郭想和李志强几乎是异口同声。
张小北不以为然地一笑：“好啊，要是不同意，我就再等一会儿，等到你们同意为止。”
“反正今天的第一项任务还没说，而且浪费的是你们自己的时间……”
张小北这话一说，两位立刻就急了：“张处你请，你请，我们同意。”
敢不同意吗？
这特么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啊。
张小北暗想，五七三十五遍报告，一共是九篇，这三百多次报告读下来，你们不得掉点肉，那也得掉层皮。
话说成长，是那么容易的吗？
劳子有两次，那可是差点儿连命都丢了。
你们这点儿“磨难”，那是个屁。
“好，日常工作中最常用，也是最简单的就是《通知》……”
好吧，张处的培训内容，我们就不具体透露了，要不然这书就有点儿水大发了。
没有半个小时，张小北就讲完了。
但两位还在抓耳挠腮。
张小北也不着急：“好，今天的任务已经很明确了。授课内容也已经完毕，请两位副处长同学抓紧时间完成你们的任务。”
“另外，事情安排有变动。明天上午9点钟改《通知》，明天下午继续新的内容，至于流程梳理和查找安全隐患，你们自己安排时间。”
好吧，郭想和李志强已经快哭了，这尼玛是个啥鸟处长啊，干的这叫个什么活儿啊！
劳子不想进步了，不想当官儿了行不行。
不行，张小北定下的事情敢不干，你可操心点啊，小心你现在的副处长都干不下去。
没办法，硬着头皮，干吧！
9号上午，改《通知》的时间到了。
张小北想过了，尼玛这两个要是腿不值钱，那就一趟一趟跑吧！
你写的东西就是毛病再多，我也是每次只挑一个，让你回去改，自己不操心，那就往死里跑你们。
“李哥，你这题目就有问题啊，是《柳沟煤矿关于什么什么的通知》，还是《关于柳沟煤矿什么什么的通知》？捋清楚了……”好吧，他李哥出去了。
“郭想，你这不对啊！全文怎么就一个‘白勺的’到底啊！不是给你说过了吗？改去……”好吧，郭想又出去了。
“李哥，你考虑一下，这到底是一句话，还是半句话，到底是用句号，还是用逗号？”好吧，去改。
“郭想，你小子不用脑子啊，这通知完了，你少四个什么字？”画个红圈儿，再改。
“李哥，你这日期得用汉字，不能用数字啊……”这又是一趟。
“郭想，你连数字‘0’和汉字日期常用的‘〇’都分不清，直接插•入不就好了？”张小北就是敢训郭想。
“什么？插……入？”郭想郁闷了，这咋还跟插•入有关系了呢？
“不懂问业务员去！”这起床气尼玛延续了一上午了。
好吧，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问题，张小北挑的是不亦乐乎，老两位跑的是风风火火。
关键是一点一点的改，一遍一遍地打印，一趟一趟地溜腿，这两位真的快崩溃了。
张处，你是帮我们还是杀我们呢啊！
要不你直接剁了我们算啦！真的快受不了啦！
但是，敢怒不敢言啊！
张大处长眼睛一瞪，所有的想法都被吓回去了。
就一个**《放假通知》，两位副处长一直改到了中午一点钟，整整四个小时。
张小北才下了一个结论：写的就是个屁，就这吧，随后再说。
四个小时，就写了一个屁，这就是评价。
这还不说，完了张处还“厚颜无耻”地问：“今天中午你俩谁管饭，我的吃饭时间都被你们占用了！”
哎呀，我的哥亲娘老子。人家往死“练”咱们，还得管饭，自己怎么就这么贱呢！
可是，没办法，人家是处长，人家有“Y威”，算了，屈膝投降认栽。
尼玛，以后再也不在张小北手下干活儿了。
这尼玛就不是人干的。
这可不是光说说而已，关键郭想中午吃饭的时候就给感慨出来了。
张小北眼睛一瞪：“郭想，你活腻歪了吧，你骂谁不是人呐！”
郭想立马傻眼了，眼前这位爷就是写东西出身啊，真是自己不过脑子。
“我不是人，我不是人。”郭想赶快说道。
张小北斜了他一眼，说道：“快吃，马上两点了。一会儿给你们讲讲《报告》怎么写，这是你们流程梳理完毕，漏洞查找清楚之后，首先要干的事儿……”
小嘴儿一擦，自己先出门走了。
郭想本来想比划个手势的，不过刚伸出中指来，立马放回去了。
那是因为张小北回头了：“会议室等你们。”
可郭想抽回手指的时候，不小心磕到饭桌的铁腿上了，疼啊！
还得装作若无其事得说道：“知道了，张处！”
郭宝宝和李宝宝的心里，那是真苦啊！
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
那是因为宝宝不敢说。
2:05，两位副处长才走近会议室。
张小北一看手表，迟到了5分钟，开口说道：“你们迟到几分钟，我就延迟几分钟开课，现在5分钟开始计时……”
此话一出，郭想和李志强立刻觉得天昏地暗。
而张小北的脸上却是挂上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劳子就不信了，这效率，这水平，练不出来？那得看谁练你们呢！
“好，今天的内容比较重要，需要注意的事项也比较多，请大家听好，只讲一遍……”五分钟过去了，张大处长终于开始讲课了。
第240章 往死练的大成果
“……总体一句话，《整改报告》这个玩意儿，你要写清楚为什么整改，是怎么整改的，整改之中还发现了什么问题，你们拿出了怎样的整改意见，具体到什么时候整改完毕，整改之后会起到了什么样的效果。”
“这样，就是一篇完整的《整改报告》。当然了《报告》这个东西，还分为好几种，我们今天讲的只是其中的一种，属于汇报性报告之中的专题报告。以后有机会，我再讲其他的报告类型……”
啥玩意儿，还有其他的报告类型呢？
这类型咋就这么多呢？
还没有多想，张小北的一句话，又让大家心里一紧。
“在今天结束讲课之前，我再给大家一项任务......”
现在这两位，一听“任务”这两个字就有点儿像抹脖子上吊了。
干脆死了算了，受这个洋罪。
“那就是把前天的、昨天的和今天的，包括整个‘培训’期间，你们阅读报告的整体时间做一下统计，我要看，每天要报告。”
“另外，你们已经梳理过的流程，和已经发现的安全隐患，要及时形成文字。至于什么时候完成我不管，但是明天上午9点，要改《报告》了……”
这句话说完，张大处长一个华丽的转身，走出了会议室的门。
剩下两位副处长欲哭无泪的眼神。
张小北坐在会议室，抽着烟喝着茶，差点儿没笑出声来。
就刚才说的那些个报告，几大类几小类，都是吓唬他们呢。
哪有时间一个个地给他们“培训”这些呢！
其实写作这个东西，重要的是锻炼写作思维，只要会了一样，其他的东西也就差不多了，无非是换换套路，换换格式而已。
该写什么不该写什么，只要有一个思维，那都不是事儿。
所以，七天熬一篇报告，应该把这两位给熬出来了。
剩下的四天，再熬上一片《工作总结》，基本上就出师了。
另外，张小北让他们记录阅读报告的时间，就是看看他们两个对报告的熟悉程度，越熟悉，当然就读的越快。
越熟悉，那脑子里快速增长的词语也就越多，写作的障碍也就越来越小。
哎呀，两位副处啊，受上一段时间苦吧，到时候，你们是会感谢我张小北的。
“我坐在城楼观山景，只听得耳旁乱纷纷……”张小北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突然想起了《空城计》里面诸葛亮的唱段。
唱完自己就笑了。
估计隔壁会议室那两位，心里跑过了成千上万匹草泥马……
为期七天的“培训”结束了。
按说结束了，两位副处长该开心才对。
可是张处说了，“培训”结束，剩下是三天“实战”。
实战有两个内容。
第一，你们的流程梳理和隐患排查也结束了，这七天的报告修改只是针对你们前两天查找问题的汇报，明天，要完成剩下的问题汇总。
套路都清楚了，这个不难。
第二，剩下的两天，要抓紧写《工作总结》了，两天时间之内完毕，不得低于六千字。
因为后天，劳子就要去集团公司听“任命”去了。
顺带把你们的工作“汇报”一下。
张小北“折磨”了两位副处长这么多天，其实写作思维什么的，早在无形之中形成了。
发愁现在只是一个心理作用。
最起码，比七天之前，已经强的没样了。
等今天晚上他们自己赶《整改报告》的时候，一定就有信心了。
当然，结束的时候，还说了一句很提气的话：相信自己，明天给我看个好《报告》！
第二天一上班，郭想和李志强已经早早等在办公室门口了。
张小北一点都不意外，这是预料之中的。
而且两位的脸上也没有愁容，这是自信的表现。
张小北开了门，好好看了看两篇报告。
虽然在自己看来，还有一些小的错误和不妥，但是在整个销售系统来说，已经非常不错了。
看完报告，张小北抬起了头：“李哥，郭想，这是你们第一次独立完成的一篇报告，这是你们人生的第一次，我一个字都不改，就这样交上去。”
“说实话，很不错。但是写作经验是在以后的工作中慢慢积累起来的，不要着急。”
“写作思维是一个锻炼工作思维的过程，因为你要找准主题，找准主线，然后围绕这个主题和主线逐步把文章散开。”
“这个和干工作是一样的，工作就要有主题，有中心指导思想和工作目标，有主要工作措施，有围绕措施开阵的具体工作。”
“所以我相信，我们柳沟煤矿今后的销售工作，会上一个大台阶。”
“另外，关于《工作总结》怎么写，你们也应该会了，如果不会，我刚才也说了，写作思维和工作思维是相通的，明白了吧？”
张小北说完，笑了笑。
可两位又是一愣，啥？你刚才说的就是《工作总结》怎么写呢？这一捎带就过去了？
“李哥，说说你的总结怎么写？”张小北立刻开始考试了。
“第一段，综述今年的工作，表明工作目标，提出工作思维，表述主要工作手段和措施，简单说清工作效果。”
“接下来，我会分重点工作、日常工作和新增工作三大块，对所有的工作出发点，是怎么干的，具体收到了什么效果进行详略得当的阐述。”
“接下来，会分析工作中存在的不足、困难和需要改进的地方；最后，提出下一年的工作计划和目标。同时做总结陈词。”
这一问一答，还让张小北吓了一跳，这李志强一下子成长了一大截啊，这《工作总结》几乎都不用看了。
已经在脑子里成型了。
“不错啊，李哥，就按你的思路去写。另外，郭想，你就别说了，自己考虑吧。李哥比我们年龄都大，他进步这么快，你小子要落后了，直接‘提头来见’就好了。”
说完，摆摆手，让两位出去。
然后自己开心地笑了。
第241章 意外的人事“轮岗”
2017年2月9日，腊月二十二。
张小北接到了马瑞的电话。
说是董事局会议结束了，会上研究了经营层提出的人事调整方案，并且顺利通过。
张小北也在这次人事调整范围以内，下午2点半，到集团二楼会议室宣读人事任命。
务必到场。
当然了，电话里张小北也不会多问什么，答案就在那里摆着。
问什么问，就别刺激马瑞了。
你特么都要提副总了，人家孩子还老老实实地干副处呢。
下午2点30，张小北准时到达了会议室。
这一进门，才看到会议室里已经坐了好多人。
张小北意外了，这几个意思？难道这次的人事调整力度这么大？
好像所有的部门和分公司的总经理、副总们都到场了。
啥意思，玩儿大换血啊？
张小北自然是摸到了经六福的边儿上：“经哥，阵仗这么大？”
“我也纳闷呢，咋特么都来了，以前没见过啊。”经六福好像也没什么消息。
“妈的，刚开始接到电话的时候，我还以为劳子又要升官了呢，来了一看，全特么在。”
“这要是都在，就不会是小事儿……”
经六福压低了嗓门。
当然了，不止经六福和张小北俩在小声讨论，这三三两两的脑袋都在一块儿凑着呢。
窃窃私语嗡嗡嗡的。
可见这次的事，大家都没有摸着头脑。
话还没说完，只见周睿进来了。
周睿一进来，就意味着金永成要来，这是明摆着的事情。
话说周睿手里可是拿着金永成的水杯呢。
没过三分钟，集团的“巨头们”便进来了。
“嗡嗡嗡”的声音立刻停止。
金永成坐下，点了一根烟，看了看这一会议室的人，说道：“人都到齐了吧！”
人事部总经理说齐了。
“人齐了那我们就开会。”
“同志们，今天这个阵仗比较大吧，是不是都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呢？不明白别着急，听我慢慢说。”
“董事局会议一直开了两天半，直到今天上午，才把所有的事情敲定了。”
“会上，董事局主席提出了一个想法，就是想对集团所有的部门和分公司的正副职，进行必要的‘轮岗’。”
“一个人在一个岗位上待的久了，就会产生惰性，鉴于这个考虑，刘董提出了‘轮岗’的想法。所以这次人事调整的范围比较大。”
“事情也不在我们几个总裁副总裁的预料之中，议案是当场提出，当场讨论，文件也是当场敲定的，直接拿回来盖章。”
“所以，这次是在你们没有托人找关系的情况下，直接定下的方案，也算是最公正的了。”
“总体的原则是，部门之间进行‘轮岗’，部门内部同时进行‘轮岗’。”
“以后呢，我们每三年会轮岗一次。”
“现在开始宣读人事任命文件吧！”
金永成说完，看了看分管人事的副总裁，也就是张小北他赵哥。
张小北心里想，金总裁啊，你要说别人不在预料之中我还信，要说您老人家都没预料到，怕是不会吧。
这个招儿应该就是您老人家想出来，然后跟刘向波合计的吧。
就是要打大家一个措手不及。
……
赵副总裁拿出文件：“现在，我宣读一下关于高层管理人员的任命方案。”
“《对于金永成等同志任免职的通知》。”
“经2007年1月18日第一届第五次董事局会议研究，决定聘任金永成同志为金盛集团总裁，主管全面工作。”
“赵建军同志为金盛集团副总裁，主管安全工作。”
“李杰同志为金盛集团副总裁，分管生产工作。”
“赵乐国同志为金盛集团副总裁，分管人事行政工作，同时兼任董事会秘书”
“金永利同志为金盛集团副总裁，分管销售工作，同时不再兼任销售分公司总经理。”
……
最后一句是，金盛集团董事局加年月日。
对于高层管理人员，张小北关心的就那么几个，金永成、赵乐国、金永利自然是不用多说。
再一个就是安全副总，这可是全集团公司发展的根本，看看这个人是谁。
还有就是生产副总了，毕竟他赵哥之前说过，今年这生产副总可是集团党高官的候选人。
至于其他的，爱谁谁吧。
不过，这安全副总裁是换人了，毕竟洗煤厂出了安全事故，受牵连了。
而且年龄也大了。
按照张小北的想法，这人事任命文件当中没有之前安全副总裁的名字，想来是工会也要换届，应该是要去干工会主席了。
那是要选举才能产生的。
生产副总裁也换人了，是之前平路煤矿的矿长。老副总裁内退了。
他赵哥职务没变，业务没变，依然任重道远。
金永利不再兼任销售分公司总经理，看来老经要扶正了。
当然，自己也就有戏了。
……
他赵哥读完了总裁副总裁的任命，接下来是矿长们的任命。
毕竟撤了一个矿长，提拔了一个矿长，一下子两个空缺。
所以矿长们也是该“轮岗”的“轮岗”，该新任的新任。
再接下来，是其他什么焦化厂啊、电厂啊什么的一把手任命。
这企业多了，干部也多，得一个个地来，一个个地念，没办法啊。
终于轮到部门老总们的任命，张小北竖起耳朵倾听，经六福是瞪大了眼睛纹丝不动。
最后终于听到了想听的结果：经六福的大名终于在正职名单上了。
话说还有一年，也就内退了，给个待遇吧。
这当年又是冲锋陷阵救人，又是在医院跑前跑后，干活儿吧，虽说笨了一点，但确实卖力。
也很到位。
喜欢钱，但是也不那么贪心不足，还可以。
经六福呵呵呵地笑着，脸上开心地不要不要的。
张小北没有吭气，而是坐在边儿上给经六福发了个信息：“经哥，别光顾高兴，请客。”
经六福看了看手机，扭过头来，做了个口型：请个屁！
第242章 小北的“尴尬”职务
不过等部门和分公司的正职名单宣读完毕，张小北也听出来了，这是除了财务和销售之外，其他部门都特娘换人了。
财务没办法，全公司的注册会计师就那么一位，舍不得换，宝贝着呢。
话说这穷乡僻壤的山沟沟里，你以为是在北上广深的大都市呢，好人才一抓一大把？
销售上人事没有动，可是职务都变了，都是新岗位，换个屁啊。
虽然看起来偏心，但完全说得过去。
这最后了，才是部门和分公司副总的任命，张小北是早就等着这一刻呢。
可是连“轮岗”带任命的，十几个人都过去了，咋就还没张小北的名字呢？
按说这销售口的排名不至于那么靠后吧！
看看刚才宣读副总裁和部门老总的时候，那顺序就是安全、生产、行政人事、销售、财务、采购……
可是这特娘的眼看都最后了，咋就还不见动静呢？
“金盛能源集团有限公司，2007年1月19日。”
我艹，这就念完了？咋没有张小北啥事儿呢？
这尴尬大发了啊！
麻痹的，没劳子求事儿，让劳子砍淡来了？
张小北顿时也是一阵不快，但是没有爬在脸上，而是藏在心里。
搞的经六福也是把张小北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
这孩子没问题啊，好好地坐在这儿呢，肯定是人事部通知他了啊！
没通知，他来干嘛？
文件给漏了？也不大可能吧！
就在这时，人事部总经理手里又拿了一份任命文件。
“现在宣读关于部门副职待遇的任命文件。”
“《关于张小北等同志任免职的通知》。”
“鉴于张小北同志在工作中的优秀表现，对集团公司计划单列的推进工作贡献突出，但同时由于柳沟煤矿铁路专用线发生一起轻伤事故，综合考核之后，给予销售分公司副总经理待遇……”
接下来还有谁，张小北没听。
反正知道了，自己的职务多了“待遇”两个字。
意思很简单，级别你还是处长级，但是可以享受销售分公司副总经理的“待遇”，当然，也要干好销售分公司副总经理的活儿。
好吧，“待遇”就“待遇”吧，只要有了“待遇”，那“职务”还不是迟早的事儿吗？
无所谓了。
不过张小北也看出来了，这次金总也是做给别人看呢！
你张小北虽然给我当过秘书，别人都说你是我的人。
既然大家都这么说，我就更不能徇私了，那必须得“功是功，过是过”，给你小子说清了。
还得让大家听明白了。
这对你张小北可不是什么坏事。
当然，该幸灾乐祸的让人家幸灾乐祸吧。
看看，张小北不是天天能的不行？这次玩儿瞎了吧，就给了你个“待遇”？
这样，都笑话你呢，谁还顾得上编排你的什么花边新闻？
所以，这对张小北也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张小北不笨，一下子就搞明白了。
可是老经还以为这孩子是听了之后不高兴呢，连个话也不说，在那发呆呢。
“别不开心了，兄弟，哥哥好好给你摆一桌。”这是发的短信。
张小北手机一震动，才从刚才的思维之中出来，一看短信，张小北笑了，而且是看着老经笑了笑。
回了个短信：“没事儿。”
就在这时，金永成再次开口了：“现在散会，请大家离场，然后等待通知，准备开下一场会。”
下一场会？
新提拔的几个部门副总可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可张小北知道啊，这事儿他干过啊！
啥会？
发奖金大会呗！
虽然说是今年出个事故，但是也就是影响了10天的产量，不到20万吨的产量。算账的话也就是1个多亿的收入。
但资源在咱井下呢，又没跑不是。
所以呢，大家没白天没黑夜地辛苦了一年了，该发奖金还是要发。
不能因为一个点，而全盘否定整个工作，对不对。
不过，以前张小北的奖金，那可是金总和他赵哥私人给的，现在自己可是凭努力换来的，这个感觉是真不错。
等着，看看金总裁这次要说什么。
不过，这次刘向波好像不在哈。
管他呢，奖金到手就好。
如果所料不错，销售上的奖金应该是排在最后的。
因为都知道，你们销售上多少都有点其他收入，就别大张旗鼓地排在前面领奖金了。
该不起眼的时候，不起眼一点。
这不是，张小北、经六福还有金永利三个人，就坐在办公室抽烟聊天呢。
“张总，怎么样？”金永利问道。
“金副总裁，真心不怎么样！给个职务就那么难？还弄个‘待遇’。”张小北点了根烟，说道。
现在又不是工作时间，随意的很。
“切，你不错了，年纪轻轻的，出了事故还给了副总经理的待遇，谁有这个资格？”
“再说了，半年以后再开董事会，直接把职务给你不就完了么，看你那个小气劲儿。”
金永利随口说道。
“我知道。”张小北笑着说。
“我艹，知道你还那么说。”金永利感觉自己的担心喂狗了。
“我得感受到我们金副总裁的心情啊，话说我们金副总裁《矿长资格证》和《矿长安全资格证》都考完了，这一下没派上用场……”
“我要是这个时候还高兴，那不是找抽呢么！”
张小北这逼孩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过，张小北是看金永利心里有底才敢这么说的。
要是金永利拉这个脸，打死张小北他也没这个胆子。
“你个兔崽子。”金永利站起身来，朝着张小北的大腿上蹬了一脚。
“为了弥补我金副总裁受伤的心灵，张总，怎么着，晚上请客吧？”这下好了，找到借口了，要讹张小北一顿饭。
“这个事儿，你得找老经，话说咱俩心里都不痛快，就他最顺心，他不请客说不过去啊，对了我还有证据呢！”说着张小北掏出了手机。
手机上是经六福刚才给他发的短信：好的，哥哥给你摆一桌。
第243章 销售处长还兼着
经六福干脆就不说话，他知道自己说不过张小北。
“张小北，你个兔崽子，咋这么抠门呢！”金永利倒是还瞟了一眼短信，然后说道。
“我不抠门不行啊，资助了几个贫困生，钱是真紧张啊！”张小北开始卖弄了。
“这个事情不错啊，我到时候跟总裁说一下。我们和学校结个对子，部门老总以上的人员每人固定资助一个贫困生。这么好的事情，可比上什么报刊杂志强多了。”
“这口口相传，社会影响多好啊！而且公司还不花钱，都是这些大小头头们自掏腰包。”
“张小北，你小子就是个福星啊。”
金永利笑着说道。
“金总裁果然高见。”张小北说道。
“你叫我什么？”金永利问道。
“叫您金总裁啊，您干着副总裁的活儿，操着总裁的心……”张小北绝对不敢说咸吃萝卜淡操心。
“你张小北不是一个德性吗？干着处长的活儿，操着分公司总经理的心？”得，这下子扯平了。
说好听点，都是有“追求”的人。
说不好听点，那可都是有野心的人。
“对了，金副总裁，给您看个东西。”张小北说着，从自己的包里把李志强和郭想写的《整改报告》给拿出来了。
金永利接过来一看：“你这《整改报告》怎么还公路写一份，铁路写一份？”
“这可不是我张小北写的，这是手下的两个副处写的。”
“停产了，我就抓了抓他们的业务素质，这人不能总不进步吧，总不能我将来不在柳沟煤矿了，摊子就烂了。话说我现在对柳沟煤矿那是真有感情的。”
“写的不错啊，全部都是他们自己写的？”金永利认真了。
“是啊，我一个字都没改。”张小北说道。
“老经，明天开个会，跟几个处长说一声，这柳沟煤矿的工作思维很到位，这我们的事故正在反思期，得有个成型东西出来才行。”话说，金永利也是没有考虑这一点。
“好的。”嗯，经六福总算有机会说句话了。
“怎么还要开会呢？这是不让放假了？”张小北有点儿意外了，这奖金都发了，煤矿一点货都没了，一直开个求会啊。
“你刚才没听会上怎么说的？集团内部，部门和分公司的领导们轮岗，部门和分公司内部也要轮岗。”
“你们这几个处长也都挪挪窝儿，来回交流交流。话说那几个，都快成坐地虎了，换换环境，也让他们低调一点。”
“啥意思？咋还我们几个处长呢？我以后还是煤矿的处长？”张小北又意外了，这副总待遇有了，不就应该回分公司了吗？
“那任命文件只说给了你待遇，又没有说免去你柳沟煤矿销售处长的职务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金永利还纳闷了，谁撤了你了是咋滴？
“两头跑？”
“两头跑！有问题？”
“没问题！”
“没问题你扯什么淡。”
我勒个去，原来张小北是销售分公司副总经理待遇兼柳沟煤矿销售处长啊。
这个活儿好啊。
最起码不用担心离开煤矿后，自己发个煤还得跟郭想他们说了。
虽然说郭想不敢不办，但是自己管着更加方便啊。
但是，好像要“轮岗”的哈！
是不是不能在柳沟煤矿继续待下去了？
“那让我去哪个矿当处长？”张小北问道。
“谁去哪个矿，不就是你们分公司的总经理和副总经理待遇两位商量一下，然后报到我这里就行了？怎么还问上我了？”张小北，这是你的工作范围啊，是你该干的事儿，你问老子砍淡呢？
“经哥，晚上我请客，我请客……”张小北这就是属狗脸的，一看经六福要当家了，立马就笑嘻嘻的了。
“我老经就是个实在人，晚上说好的我请客就我请客。”
“你好歹也是销售分公司的副总经理，在我这里，就把‘待遇’两个字去了吧。”
“我该跟你商量还是得和你商量，话说了，你在柳沟煤矿干了还不到一年呢，‘轮岗’跟你有屁关系？”
哈哈，也对哈，自己才干了不到一年，不属于刚才金永利说的“坐地虎”啊。
这个结果满意，太满意了。
另外，张小北也听出来了，老经又犯愁了。
咋了？这是要“轮岗”了啊，要安排人了啊，这经六福哪里懂得这些头头道道，还得出具具体的考核意见和任用意见。
这不全指望张小北呢么！
张小北也看出来了，老经别看一天起来要五要六的，可还真是个实在人。
从这一点就看出来了，不会“耍权”啊！
这要是再换一个人，巴不得在这个时候放放风，收点好处，给你调个产量大，公铁两路都有的大矿呢！
可好，这老经，还发上愁了！
“张小北，你小子别心里偷着乐，让你在柳沟煤矿待着，还有两个考虑。”
“第一，给劳子带出一支过硬的队伍来，看看这报告写的多好！就得这么干！到时候这人才一定要遍地开花。”
“煤矿缺人才，缺高素质人才啊。我们去招聘，一看看山沟沟，都不愿意来，难度也很大，不如我们一边干业务，一边自己培养。”
“第二，我估计你小子也不傻，计划单列之后，分公司要干什么，你特么比谁都清楚，带好头儿。”
张小北听出来了，什么“两个考虑”，你金副总裁其实就一个考虑，就是想在计划单列之后，让我带头服从分公司的统一管理。
给别的矿做个榜样，带个头。
您那第一个考虑，那是看了报告之后，临时加上去的吧！
不过，金副总裁说了，这人才要“遍地开花”，那是不是意味着，郭想和李志强他们将来还是有希望的。
当领导的都知道，会写文章的人，那一定是自己有主意，有思路，才能写出来的。
会写东西，是一个管理者最基础的东西。
只要会写东西了，这人的素质也就一点一点提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