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金总裁的高招儿
“以后的销售预付款，就由集团财务统一收取了。”
“但是销售工作的思路也得跟上，人家都收预付款了，集团铁路计划也单列了，你还去外边批计划，是不是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所以啊，今天开这个会的意思，其实也很简单，你们不要有过多的思想压力。”
“咱们自己计划单列了，一分钱不收你的，而且再不用你们再求爷爷告奶奶了。”
“再说了，给谁提报，不给谁提报，还不是你们说了算？只不过是换了一个计划渠道而已。”
“回去跟矿长们说清楚了，这就不是个什么事儿，别一天天起来小心眼儿比大主意还多。”
“另外啊，我再说一下，现在呢，铁路计划已经单列了，我们可以自主铁路销售了，但是公路上还没有，中间还没有煤承公司一道岗。”
“而且公路上呢，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你们看有些情况会不会发生啊，就是铁路计划单列了，中间没有煤承公司的经销差价了，80块钱是肯定省下了。”
“而公路方面，煤承公司一吨还收着120，这一颠一倒，一吨煤的成本可就差200块钱了。”
“是不是就是说，以后很多客户，即使是短距离以内的，也想通过铁路进行发运了呢？”
“另外，从公司成立至今，一直执行的是公铁两路同价，不能实现价格差异化，这也是集团成立之初，集团和矿上共同达成的销售方针，这个暂时是变不了的。”
“所以咱也不能铁路涨涨价，公路掉掉价，要不然咱们跟董事局也没有办法交代。”
“基于这个考虑呢，集团是这么想的。一旦出现这种情况，那就先组织公路销售矿将产品上站到咱们自己的站台，进行统一销售。”
“当然了，你们大可以下去搜集公路客户，只要人家愿意来发，你们尽管把客户名单报过来，销售分公司抓紧给人家签合同。”
“还有，我再补充一下刚才铁路上的情况。”
“现在马上就进入销售淡季了，每年的6—8月份，是煤炭销售的传统淡季，这个时候气候炎热，很多厂家都要进行检修，需求量不大。”
“铁路上估计也要面临着客户不足的情况，一旦遇到这个情况，和公路上一样，大家一起想办法。”
“如果上站还缓解不了运输压力要求，而且公路发运客户数量急剧减少，咱们就发动广大职工寻求公路发运客户。”
“谁来，我们都给人家签合同。”
“其实也就是说两句话：第一，铁路计划提报以矿上的要求为准，矿上让给谁提，销售分公司就给谁提。”
“第二，公路运输也还是以矿上为主，遇到困难，集团也好，分公司也好，广大职工，一起帮助矿上想办法。”
“但是一点啊，公路上的预付款也得交到公司了，一个集团执行两套制度，这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事情。”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同意见？”
金永成说完，点了一根烟，让在座的各位副矿长们发表“不同意见。”
直接说的就是“不同意见”，你们特么想好了再说啊。
张小北听到这里，心里暗笑了一下，金总裁，您这是欺负这些副矿长们呢啊！
铁路计划以矿上报的为准，这话说的，多虎气啊，是不是你矿上什么损失都没有啊，表面来看，就是换了个计划渠道啊？
可其实呢？到了张小北这里，第一，客户准入就给你卡住了；第二，批计划的时候，我一次就不提那么多，总得卡下来一部分。
这就给客户释放了很多信号，跟特么工程供应商的套路是一样的，以后矿上慢慢说了就不算了。
人家给你批计划，然后矿上还说了算？哪那么多便宜事儿。
这不是吗？金总裁说了，马上淡季要来了，客户数量减少那是肯定的，但你矿上的人每天就是坐在家里等客户，那能等来吗？
像张小北这种的，本来就特么自己发煤，手里本身就有客户资源的，只要消息一出去，那是一传十，十传百，客户很快就集中起来了。
还什么让广大职工来寻找客户，你找来的就符合集团的客户标准？
所以，都是一些“漂亮话”，中听不中用。
不过，这个计划单列的时间点，貌似也拿捏的挺好，在煤炭销售淡季的时候，计划单列了。
这就为集团争取和植入客户，取得了“天时”之机。
嗯，就总裁在会上说的这些话，你副矿长回去跟矿长有样说样，原本照搬，没问题。
矿长看起来是什么都管，但是市场方面，销售方面，真正能懂多少？
他们只知道客户多了卡一卡，没客户了跟集团说，就这两招。
人家的依仗还是生产和安全。
嗯，不过不能否认，总裁对煤炭市场和金盛集团的销售规律，把握还是很到位的。
说的也都是一些实际情况，还有即将出现的销售困难。
另外张小北没想到的是，总裁居然连带公路上的问题也捎带到了。
你没客户，就不能怪集团帮你找客户了吧，以前你们也不是没有求救过集团销售分公司。
所以，金总裁说的，都是发生过的情况，不框外，是值得你们虚心接受的。
“总裁，这个其实听起来也没有多大的变动，最大的变动就是计划渠道变了一下，剩下的运作模式，跟以前也差不多。”
嗯哼，这是有人表态了，还不属于“不同意见”，属于基本赞同。
说这个话的是三和煤矿的销售副矿长。
这个人还算是个比较老实的人，脑子里弯弯绕不多，改制以前，是给矿长开车的。
司机出身当干部，在金盛不算新闻，算正常情况。
说起来是销售副矿长，最多也算是个“销售现场副矿长”，知道怎么装车发货，市场方面，三个字：
去求吧!
哎呀，看看这个“轮岗”的效果多好，就找了几个不怎么懂销售的来干，你才能挑不出毛病来。
运筹帷幄，提早部署，这一招儿张小北算是长见识了。
第380章 金盛，还很脆弱
“哦，这是三和煤矿的意见，那么其他煤矿呢？”金总裁听到这里，环视了一圈儿。
意思很简单，有人表态了，你们还磨叽什么？
难道让劳子挨个儿点名不成？
当然了，口子已经被撕开了，这个就好办了，谁再顶着，就是当面对着干了。
所以接下来一个个地就发表意见了。
大致意思和三和煤矿的副矿长意见差不多，都属于基本同意类型的。
当然了，其实这个口子也是提前布置好的，这个三和煤矿的副矿长，那也是年前借助“轮岗”的机会，金永成安插进去的。
要的就是关键时候出来力挺一下，上任以前都谈过话的。昨天晚上也做好布置了。
其实啊，满满的都是套路。
可是，要是没有这套路，你说这会怎么往下开？
要是金总裁说完话，没有出来认同，那不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不过张小北也看出来了，这货说完这句话以后，似乎有点儿完成任务的感觉，也有点私下汇报工作等待领导首肯的意思。
那一般副矿长，见了金总裁，不管实际上怎么样，表面上那都得是毕恭毕敬的啊。
所以张小北这个时候也看出来了，这个货就是个“托儿”。
金总裁是真怕没有这个“托儿”，这个会开不成功呢啊！
依然是套路，一环扣着一环的套路。
“行啊，今天的会议开的挺成功，大家基本形成了统一意见，尤其是各矿的副矿长啊，能够和集团站在统一高度，思维意识很是超前，是非常值得肯定的。”金总裁说道。
得，这一句话说的好，这些副矿长们直接成了和总裁穿一条裤子的人了，调子给你定死了，回去你敢瞎说什么？
“行啊，鉴于这次会议的重要性，会议纪要已经当场形成了，现在与会人员进行签字认可，会后周睿立刻复印，让大家带回去，给矿长们过过目。”
嗯，你们听明白了，自己已经签字画押了，矿长们就是“过过目”就完了，有意见没意见的不说，这个事情就已经拍板了。
哎呦，当领导真好啊，看看这虎气劲儿。
周睿听到这里，便直接站起身来，拿起会议纪要，先让金永成签了字。
牛逼，这金总裁都当场签了字了，你们不签一个试试？
接下来就是金永利，经六福，然后是副矿长们。
张小北排在处长的第一位，然后是其他的销售处长。
不错，顺序安排的挺到位，一看就是真秘书。
看到一个个签完字儿，又等着周睿复印了几份回来，给每个矿带了一份，金永成来了一嗓子：散会。
说的是散会，但是金永成也就是站了起来，让大家先走。
等各矿的副矿长和处长们一个个地出去了，金永成一屁股又坐下了。
这家伙有意思啊，总裁一屁股坐下了，那你副总裁和分公司的人还敢走？
这不是，金永利、经六福、张小北也跟着坐下了。
“行啊，销售分公司就你们这几只小猫，干的事情是真不小啊！很漂亮。公司的管理工作下一步肯定会上一个新的台阶。”
“今天呢，把你们几个留下，我还是有几句话想说，表扬的话，我就不想多说了，成绩都在这里摆着，我想说的是我们目前和今后还存在的很多困难，你们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集团从成立到现在已经五年了，在我本人看来，也只是把几个煤矿，还有什么化肥厂什么的进行了初步联合，组织还非常的松散，很多深层次的管理问题还没有去触及。”
“从去年开始，集团在内部管理和体制建设上做了很多工作，尤其是矿级班子建设上大胆突破，实行了“轮岗”，基本实现了年轻化；管理层整体观念也有不同程度的更新。”
“金盛在龙海县是一个新生事物，很多做法都是前所未有的，而且一直在学习一些最新的管理理念和方法，以适应形势的变化和要求。”
“为什么要这么干呢？因为社会每天都在发生着日新月异的变化，形势很喜人，但同时也非常逼人，我们不前进，不发展，很可能下一秒就会遇到生存危机。金盛，还很脆弱。”
“现在，我们说几个销售上有关的问题。”
“第一个就是市场随时会发生变化。现在大家都在疯狂地扩张，结果是供求关系改变导致价格下降，利润下滑，如果不提高市场开发能力，市场变化时就不能抗御风险。”
“目前的市场很好，掩盖了许多内部管理矛盾，但当市场反转时，这些矛盾就会暴露出来，尤其是成本将成为公司的致命伤。”
“第二个是销售带来的成本增高。现在铁路销售成本降下来了，计划单列了，你们功不可没，但是公路呢？还有经销差价、还有出省费，一吨一百多，这个可是摊在我们成本里的。”
“国有大矿人家没有这些成本投入，私人或者乡镇小煤矿人家不管什么工人工资，技术先进，那是拼命克扣，成本也低，就我们夹在中间，很难受。”
“第三个，后续资源问题。现在我们整合的这六座煤矿，服务年限超过20年的基本没有，没有资源了，你们怎么卖煤？集团哪来的收入？”
“资源是我们的命根子，资源储备是金盛发展的软肋，没有资源，发展就无从谈起。”
“第四个，思想的解放程度依然是个大问题。有制度不执行，推诿扯皮，安于现状，相互内耗，导致隐性成本不断上升。”
“有真本事的人才不多，富裕的闲人却还是不少，这个问题怎么解决。”
“所以啊，你们肩上的担子还很重，发掘客户，建立客户体系，公路销售的成本也得降下来，业务有没有拓展的可能，这些都是摆在眼前的事情。”
“不要觉得有多么遥远。”
金总裁说这些话的时候，那叫个语重心长啊，听的在座的各位也是忧心忡忡，本来这红红火火的销售工作，直接让金总裁给说成“亚历山大”了。
第381章 计划跟公路干仗
“好了，扯得有点多，最近的事情也特别多。”
“我们继续说一下眼下的情况。计划单列这个事情你们已经办成了，今天这个协调会也开了。”
“下去之后，矿长们肯定还会做做‘姿态’，固执固执，坚持坚持，不过是个面子问题，在预料之中。”
“不过不动他的计划表，也算是很给面子了。”
“所以，按照你们之前的方案，继续推进这个事情，月底之前一定要见到效果，计划提报表一定要收回公司来。”
“接下来，怎么把客户给统回来，你们自己还需要下下功夫。”
“另外，貌似现在还是可以铁路涨涨价了，毕竟有空间了，但是目前来说，现在是能多挣钱都不挣，业务统一管理比挣钱更重要，要借助这个机会把公路业务给我逼回来。”
“说一说，你们有没有什么想法？”
金永成给大家讲完了课，又给大家下完了任务，接着就给出了“考试题”。
金永利没有吭气，因为他和金永成交流的比较多，有些事情都是单独沟通的，这个场合不是金永利说话的场子。
那就只剩下经六福和张小北了。
经六福都快内退的人了，才想起来自己要成长的事儿，你要问思路，那肯定是没有。
所以，这个答题人，只能是张小北了。
而且，张小北向来在方向性的思考上做得工作比较多。
这也是给了张小北一个合适的公开机会，把自己的想法什么的都给说一说。
话说，这小子有一段时间没有回报“新思想”了。
“老经啊，你跟张小北有没有讨论过这些事情？”嗯，老经啊，你不会说让张小北说吧。
张小北一看不对啊，别让老经难看啊，所以老经还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张小北就开口了。
“金总裁，金副总裁，经总之前跟我提过一些想法，但是都不成形，我们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者该不该说，所以也就一直放着呢。”
“今天总裁问出来了，那我就把经总的想法也说一说，行不行，经总？”
这个装逼货，还假装地问了问经六福，好像真有这么回事儿似的。
经六福正作难呢，张小北这一句话还不是“救命稻草”？所以也就赶快同意了。
是啊，你老经不管怎么说都是分公司的总经理，走一步看三步，工作要有后续安排，也要与一定的想法。
但是咱经哥不是有短板嘛，在这方面不擅长，销售分公司的工作一直是张小北在推动。
但是人家总裁能直接问张小北吗？那怎么着也得先问你经六福吧。
所以，张小北的话，绝对是救命稻草。
“对对对，这个我的语言表达方面不如张副总，让张副总说一说。”很，就坡下驴，这一招儿很适合老经。
面子不面子的，先放一边吧。
“那张小北你说。”嗯，领导这才点名了。
“金总裁，金副总裁，我是这样想的，下一步的目标还先不是煤承公司的公路公司，依然是铁路计划方面。”
“这一个月给了100列计划，怎么看都不够用，所以我的初步想法是三个专线矿暂时停止公路发运，全面保证铁路资源量的充足，同时造成计划不足的现象。”
“等到了下旬，我就会和铁路局沟通，争取更多的计划量。”
“两个月之后，8月份左右，也就是煤炭最淡季的时候，我们的铁路计划量充足了，这个时候，公路销售都比较疲软了，那我们就开始第一步，上站发运。”
“上站发运，一吨煤我们只交15块钱，连公路发运的零头都不够，但是满场都是煤，煤承公司不答应也得答应，因为有15块钱先挣着，总比一分没有要强。”
“当然，矿上也会同意，要不然因为销售问题影响生产，那责任可就大了。”
“这个是我们抓住机会做大铁路和煤承公司进行较量的开端。”
“一旦形成这个事实，我们的铁路发运可就基本成型了。客户也接受了这个成本，再返回头去做公路，谁也不愿意。”
“这个时候，我们就得和煤承公司谈判了，他得把经销差价给降低了，不降我们就是再费劲，也要发铁路，我们公司的运力不足，周边还有其他站台呢，我们可以租赁，也可以跟人家合作，争取更多的运力配备。”
“他不同意降价，就一直挣着那15块钱。”
“当然了，我们是以量为基础跟他谈判的，我和经总的初步意见是让煤承公司形成优惠制度。我们公路年发运150万吨多优惠多少，200万吨优惠多少，300万吨，400万吨呢？”
“我们的目标也很明确，就是年发运400万吨，优惠60块钱，直接签订全年合同，年底统一算账。”
“就是他不退还我们现款，那我们就用优惠部分抵消第二年的经销差价，算账我们不单独算，算整体。”
“当然了，今年让他优惠60，那明年就得谈70，后年就是75，越往后肯定越难啃，但我估计到了优惠80块钱的时候，那是怎么也谈不下来了，实在没有空间了。”
“另外，之所以想到优惠的办法，是因为我们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影响了煤承公路公司对其他煤矿的管理。”
“我之所以考虑是150万吨起步，因为龙海县其他煤矿几乎没有单独产能120以上的煤矿，150万吨的年总公路销量，除了我们，谁也够不到。”
“另外，我们的铁路计划就算是再大，也不可能完全满足我们的需求，毕竟运力太紧张了。公路运输还是不可少的运输手段。”
“但是客户的问题不用发愁，只要我们的经销差价低，客户有的是，毕竟比其他煤矿便宜了好几十块钱呢。”
“另外还有，如果走公路，我们只针对集团接纳的客户进行优惠，对于各矿组织的客户，不再优惠范围之内。”
“这样一来，客户就都来找集团了，慢慢地，也就没有人去找矿上了。”
第382章 不要贪心不知足
张小北说道这里，也看了看总裁和副总裁，都是两道赞许的眼光，这样，张小北的胆子就更大了。
因为说对了。
“通过这样的手段，公路的销售权，也就自动回归到销售分公司或者集团手中了。”
“当然了，矿上要是有能耐去煤承公司谈，让他们谈去，单独的矿井想来没有这个实力，因为对煤承公司来说，他们跟龙海县的煤矿差不多。”
“金盛是主体合同，产能大，你们有本事达到人家的优惠条件啊！”
“这样我们的方案在不影响煤承公司其他煤矿管理的基础上，才有可能通过。”
“说白了吧，这个叫‘一企两制’，活学活用。”
这是张小北对眼前公路和铁路销售工作的开拓和安排。
句句在理，条条对味儿，还尼玛说不成形。
这都不成形，什么叫成形。
“张小北，你小子肚子里的花花肠子，应该不止这一点吧，都说出来吧，要不然把你憋坏了，我们可付不起这个责任。”金永利听完就笑了。
张小北啊，劳子没说错吧，你憋着不难受啊。
张小北听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有两个想法，不过这两个想法，确实是不成熟，也仅仅是个想法。”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磨磨唧唧的。”金永利说道。
“好！第一个想法，成立贸易公司。我们就是做煤炭的，为什么不能自己经营煤炭呢？”
“我是指经销其他煤矿的煤炭，组建一个贸易公司，包含经营、物流两大板块，这样做的好处有三个。”
“第一，产值可以做起来，对于我们向银行融资是有帮助的吗，当然公司也增加了一部分收入，这个是绝地的。”
“第二，公司可以解决一部分闲人的安置问题，都去跑站、跑业务，不会动脑子也行，会跑腿就可以了。”
“第三，通过这个模式，可以把周边村庄的私营车辆进行整合，从一部分程度上取代煤矿门口‘信息部’的作用，对于我们维护周边村庄关系，维护煤矿稳定，也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嗯，到了这个时候，“优点”就比“缺点”重要了，因为这个事儿“优点”都是大的，“缺点”那是小的。
金永成听了之后，说道：“还有一个重要的作用，你没有提到，也许是你藏着掖着吧。”
“那就是可以通过贸易公司可以达到合理避税的作用。”
“因为煤炭资源税是一次性征收，而且是按照价格比例征收的，如果金盛的煤炭以低于市场的价格卖给了贸易公司，那么煤炭资源税的征收金额就可以降下来，这对于我们降低成本是有效的。”
“还有什么想法，你再说说。”
还是领导能啊，一下子就看出来能节约成本了，话说总裁嘛，不算账怎么做总裁呢？
当然了，这个不违法。
“还有一个想法，这个跟总裁刚才提到的解放思想有关，当然不仅仅限制于销售分公司，是想在全集团内部开展这个工作。”
“这个事情，我还没有想好一个名字，暂时就叫它‘全民经营’或者叫‘全民创业’！”
“总裁，副总裁，你看这么个想法，是不对对于消化富裕和闲置人员，以及充裕公司的现金流，以及改变职工的思想状态，有一定的作用。”
“初步是这么考虑的，现在我们的职工都处于一种等靠要的思维状态之下，很僵化。”
“但是他们的下一代，可大部分都是在外上学的，思想已经不一样了，当然，这也是我个人的一种美好的主观想法。”
“现在的年轻人不一样了，他们更喜欢创业，但大多部分又受到启动资金的限制。”
“所以呢，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可以在集团内部推行这样一个办法，那就是让职工去寻找项目，然后集团经过考察考核，如果项目可行，就进行必要的投资，利润职工和集团对半开。”
“项目不一定非得在龙海本地展开，全国各地都可以，只要他能挣了钱。”
“对于项目的考察考核，如果跨行业的，我们可以交给第三方力量。”
“而且现在经济整体还处于上行期，全国各地只要是差不多的项目，都挣钱。”
“再一个，我认为咱们集团应该投资商场超市一类的经营性企业，这样的钱全部都是哗哗的现金，对一个企业的现金流是非常不错的项目，回来的都是现金，而且每天都有。”
“此外，对于安置闲置的劳动力，这种劳动密集型的企业，也更合适一点。”
“具体的投资没有测算过，我也不擅长。”
“还有就是‘全民创业’的事情，可行性到底有多大，我也不知道。”
“所以，以上的想法，纯粹是一种想法。我想汇报的也就是这些。”
对了，既然是真正的想法阶段，你点到为止就好了，不能多说。
如果领导觉得靠谱，自己会找相关的咨询行业去进行咨询。
最主要的，别说龙海，就是全唐省，也没有几家企业是这么干的。
其实这种想法，在国外来说，并不稀罕，就比如RB的三零集团，人家小到铅笔，大到汽车，什么不造啊，还成了著名企业。
当然了，张小北的想法，除了在跟周边的各位“大佬”们交流的过程中产生了一些思想的火花，跟他平时的一些学习也是很有关系的。
其实还有一点，张小比也没说，就是关于前面提到的关于实行大客户优惠的想法。
先别说了，现在公铁两路同价，本身铁路相当于变相优惠了，只能等到随后再说了。
现在说，多少有点不合适，首先你的客户构架还没有起来不是吗？
还有一个想法，张小北也是在心里压了又压，喉头都蠕动了，但还是忍住了。
那就是把秦晋要回来的想法。
张小北一直以为，到了6月底，才是说这个事情的时间。
可是目前的机会又难得。
你金总裁让我说，我干嘛不揣着明白装糊涂地说出来啊！
想想算了，还是忍忍吧，别贪心不足了。
第383章 上市还是要流产
张小北说完了这些，喉头蠕动了一下，就是想说秦晋的事情。
但愣是让一口唾沫给憋回去了。
金永成和金永利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光，同时点了点头。
“你小子平时操的闲心不少啊，要不然干两天总裁试试？”金永成笑着说道。
“总裁，您就别笑话我了，这可是你们让我说的，我说了，你们又不高兴。”张小北这是故意的。
“没人笑话你，要笑话你也是笑话你考虑问题不全面。”金永成依然笑着。
毕竟看见自己带起来的苗子，他争气啊。
“不全面？”张小北也蒙圈儿了，这不全面是几个意思？
“我刚才提了四点困难，你才涉及了三个方面啊！”金永成说道。
张小北一想，好像是有一点没有说道，那就是刚才提到的资源续借的问题。
“老经，张小北，你们在销售一线，那些客户可别小看，还真有些有能耐的，我问你们的意思就是说，你们在业务的过程中，也要经意不经意地去搜集这方面的消息。”嗯，有些客户神通广大，可以用一句话来说明：人托人，能通天。
“呃……”老经。
老经是没什么可说的，虽然现在进步了，但好像马上就要内退了，再过上几年彻底退休，工资都到社保上发了，所以只能“呃”加省略号了。
“总裁，既然您点到这个问题了，我也说一说我个人的看法吧，这个就连‘想法’也不算了。”
“现在煤炭项目是一窝蜂地上马，煤矿建设项目遍地开花，很多人都是有没有钱开发不说，先把资源占住，而且这些现象应该还存在一定的普遍性。”
“现在都已经是‘地球村’时代了，人与人之间距离和交流越来越密切，企业与企业之间也是一个道理。”
“相互竞争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是‘大合作’、‘大联合’的时代。”
“我的看法其实也很简单，省内资源就这么多，国内资源也是有数的，毕竟煤炭属于不可再生的资源。”
“所以呢，我觉得我们下一步应该这么走，就是现在谁手里有煤炭项目，我们可以合作开发，参股控股都行。”
“金盛集团最起码有两个优点：第一，有钱。如果我刚才说的那些项目如果能够实施的话，我觉得现金流和杠杆能够撬动的资金会更加充裕。”
“第二，我们有基础的技术力量。煤矿不是随随便便弄一帮子人来，挖就行了。当然，我们的技术也有待于提升，但最起码不是从零开始。”
“所以，既缺技术，又缺资金的，而且已经经过批复的项目，才是我们的目标。”
“这样不但能够延续金盛的生存年限，而且职工在本身矿井资源枯竭以后，再就业也是有门路的。”
“总裁，按说这个不属于我思考的范围，因为这应该是决策层的职责所在，我说多了，您别介意。”
张小北说完，还赶快补充了一下。
他认为，金永成让自己说，那是真让说，现在已经不见外了。
但是这个话明显超过了自己的工作职责，有些时候有些东西，真不是知道就能说的。
越权的事情最好不要做。
所谓“在其位谋其政”。
换句话说，就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不在其位不能谋其政。
“没关系，张小北，我们现在就是要集思广益，广开言路，让广大职工为集团的发展献计献策，但关键是得有计有策啊！”
这句，好像是在敲打老经呢。
“这样，对于你的建议，我也做一定的回复。”
“公路业务上的事情，放手去干，这是目前最要紧的。”
“接下来的两个事情，你的想法很有可取之处，根据集团的发展不是不可以考虑，毕竟既可以改变大家的思维，又可以挣钱，还可以解决富裕劳动力。”
“至于资源续借的想法，你的看法也启发了我，现在不是残酷竞争，相互打压的时代了，合作应该比竞争更重要。”
“看来你们的销售工作也是根据集团的发展需求，进行了多方面的考虑，对你们提出口头表扬。”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你小子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今天这么‘大方’，是不是有什么要求啊，我怎么听你的话，越听越不踏实了呢！”金永成明显是再提醒张小北。
小北啊，你说了这么多，就没有说什么要求吗？
张小北还是想说秦晋的事情啊，可是合适吗？正在犹豫之际，经六福却是说话了。
“金总裁，张小北他有要求，就是不说。这不是招工的时候招了几个人么，一下子抽调走了两个，他跟上这个不痛快呢。当着我的面老说，见了领导，他装‘好人’呢。”
张小北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老经，你特么开窍了啊！
你这句话说的真是时候啊。
但是，自己还得装，不过来个表情就够了：不好意思地一笑。
“张小北，你把老经带坏了，俩人都会唱双簧了啊，这是你们俩昨天晚上商量好的吧！”
“呃……”经六福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什么事情都瞒不过领导的法眼，我们俩昨天晚上碰过头了，就是这么商量的。就怕万一您问其他的事情呢，所以做了点准备工作。”张小北佯装不好意思的一笑。
这第一，领导的话你得捡起来。第二，也显得老经“长大”了。
老经可是直来直去的人，哪懂得这些啊，这不一下子还给瞪眼了？我老经啥时候就跟你提前商量好了，你不是“栽赃陷害”我嘛！
我老经对领导那可是忠心耿耿啊，啥时候还提前想过“应对对策”啊！
但是再瞪眼也没用，金永成根本就不看他，这都是表演呢！
“说说，你看上谁了，要谁我给你谁。”金永成很“大肚”地说道。
张小北听到这里，心里一震：完蛋了，上市工作看来真得要流产了，金永成留下这几个人，最主要是说秦晋这个事儿。
“我就要一个人，秦晋。”张小北身子一直，腰杆一硬，张口说道。
第384章 两个人都是“影帝”
其实，张小北早就预料到这个事情了，你就要秦晋合适，要其他人，金永成肯定不给。
宣传和消除不良影响现在多重要啊，小说男和计算机男刚刚上岗，离不开啊！
就上市这个事情有漏洞，存在两种可能性，所以你说秦晋最合适。
要是领导答应了，那看来海外上市这个事情，那就真够玄乎了。
“不行不行，秦晋刚去董事局秘书处，上市一大摊子工作，离不开她！”金永成“斩钉截铁”地说道。
“算了，不说了，领导总是说话不算数。”张小北“垂头丧气”地说道。
哎呀——这戏演的。
不过，你得做戏啊，要不然你一说领导就给了，那不太明显了嘛！
你得半像不像地“逼”领导一把。
“嗯……”金永成沉思了一下，继续说道：“好吧，张小北，第一是我刚才说话不严密，被你小子钻了空子；第二，你们销售分公司也确实不容易，要干的事情太多，人手的确是个问题。”
“这样吧，你和老经既然都表态了，那我就再受一次难为，把秦晋还给你们。”金永成一副舍不得的样子。
张小北听到这里，自然内心嘀咕一下：至于么，总裁大人，一个小副处长，至于您这么舍不得么。
话说，我是金马影帝，您是奥斯卡影帝啊，佩服，佩服啊！
不过海外上市流产的事情，已经在张小北心里坐实了。
不管你接下来的工作再怎么往前推，其实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行了，今天在你们这里，真是长见识了，一个个地，都学会跟我‘动脑筋’了，走了。”金永成说完，起身就往外走。
老经也站了起来，不过有点蒙圈儿，有点“伫立在寒风中”的沧桑——金总裁这是好话还是赖话啊！
张小北拽了他一把，一行人把金永成送出了会议室。
“张小北，你个孙子，劳子什么时候跟你‘密谋’了，看看，领导都说我们跟他‘动脑筋’了！”金永成刚上楼，经六福一把扯住了张小北。
“小点声儿，干嘛呀。”张小北挑了挑眉毛，瞅了瞅一边儿的金永利。
经六福松开手，看了看金永利，又看了看张小北。
金永利也看了他俩一眼，一转身，走了，没吭气。
“走走走，办公室说去。”这下子是张小北把经六福拉走了。
“张小北，你小子好事儿想不到我，坏事儿可是跟劳子贴的够紧啊！”经六福坐下，先掏出一根烟来。
话说领导在场，烟瘾再大，你也得憋着点儿。
张小北也点了一根：“经哥，别那么不开窍，一般不是自己人，谁敢算计领导啊！”
经六福问道：“给劳子说清楚。”
“你以为是咱们求着领导呢，其实啊，是金总裁求着咱们呢！不过，你配合地的确到位。”张小北抽了一口，笑了。
这不是接下来，就把自己之前的思考啥的，都有所保留地说了说。
经六福这才知道了一些头头道道。
不过张小北也有点后悔了，金永成说了半天，其实就是想说秦晋的事情，自己还在哪里绕来绕去，说了那么多其他事情。
可是，咱想着怎么着也得到了6月底才会说这个事儿啊，没想到这么早而已。
不过，似乎金永成也是听了自己的一些看法和想法之后，才对秦晋的事情拍板的吧。
你暂时不上市了，那么融资呢？
以前听平峰集团的说，计划参股滨州银行呢，这是一条融资的路子，第二，自己的那些个建议，似乎也能起到融资的作用。
想来实在这个原因，才促成了今天的这个事情。
当然了，这些想法，张小北也觉得没有必要隐瞒老经，所以想了想，又和老经聊了聊这些事情。
听完老经才恍然大悟：“我靠，原来是咱帮了领导的忙啊，那我就不是背黑锅了，看来我那句话说得很及时啊！”
什么啊，这老经，这是总算找到自己的闪光点了是怎么滴？
当然了，好不容易表现了一把，总得拿出来炫耀炫耀呗！
多少年了，就想到领导心里这么一回，不嘚瑟嘚瑟，对得起这第一次么。
“对啊，经哥，所以啊，领导下次看见你，会更高兴。”
“不过，这个事情答应了，可是文件还没下，你下午就去人力资源部，去追这个事情，让大家知道，这个事情，是我们求着领导办的。”
“让人力资源部去总裁办问，他不去你亲自去，得让大家看见，这销售分公司的人都把总裁逼成啥样了。”
张小北一肚子坏水儿啊，你说他自己怎么不去呢。
“行，这种事情看你经哥的，你经哥怎么说也是销售分公司的一把手，就该劳子出面。”得，这“轿子”，一个是真敢抬，一个就真敢坐，配合的那真叫一个好。
张小北心里暗暗笑了笑，经哥啊，这5月份的后十天，可就全看您的了。
您忙完秦晋的事情，就得去矿上“蹲点”了，那才是你露脸的时候啊。
这接下来，就没有自己什么事儿了，也就是交代郭想一声，赶快把计划表整理出来，然后放好了。
平时呢，矿长和副矿长不看，因为交代的事情都办了，这次不一样啊，集团开会了，要往回收计划提报权，两位“老爷”跟定要过目的。
万一你们搞点小动作，那可就被动了。
郭想自然是好好好说三声。
然后张小北又问郭想，说晚上回不回？回的话，我蹭车。
郭想说下了班去接你。
话说了，这一看就是领导有话要交代啊，不机灵着点儿，能行吗？
不过话说，这好几天了没着家，张小北觉得也得回去看看。
毕竟岳楠栖虽然说要和自己分居，专心礼佛，但是自己不看看，好像连丈夫的责任都没有尽到，也不大合适。
最起码，确定一下，小楠有没有什么变化吧，毕竟她还“在家”。
话说，虽然自己发了个信息，小楠也回了个“谢谢”，可是在这个时候，人总是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万一，万一小楠一下子又想通了呢？
第385章 一曲红尘婆娑泪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条线，一旦交叉就是缘分。然而更多的，都是相互平行。能和你一生重合的，60亿分之一。
岳楠栖。
张小北。
一南一北，也许注定不是一路人。两条直线交叉了一下，然后又要迅速分开了。
到了家，岳楠栖也是刚刚下班，不过看起来兴致一般的样子。
“小楠，聊一聊，轻松一点的。”张小北现在感觉，自己和岳楠栖说话，都有点“客气”的意思了。
岳楠栖微微笑了一下，也坐了下来。
“现在呢，这个事情我虽然想不通，但是也接受了这个现实。”
“可是，小楠，从大学到现在，我们也已经走过了五年。我有一点很迷茫，就是这五年，对于我俩来说，意味着什么？”张小北淡淡地问道。
“小北，我能身成为人，有思想，有爱有恨，已经是不可多得的机缘了，千万分之一。”
“你也是一样，千万分之一的几率，有了人身。这都是幸运的。”
“能在茫茫人海相遇，更是不容易，那是千千万万分之一。”
“可是一份缘分，在宇宙之中，也仅仅是擦肩而过。”
“我说过，你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于我来讲，作为丈夫和爱人，你做的很好。”
“只是小北，人活着，背负的东西太多，要么会更加坚强，要么就会逃避，我选择了后者。”
“我的父亲已经那样了，母亲又这么冷淡，对于你，也不能添一子半女，我有时候在想，我存在的价值到底在哪里？”
“我选择逃避，也许是我的承压能力太弱了，也许是因为我不想再折磨自己。”
“其实，周围的人并没有说我什么，但我感觉别人看我的眼光都不一样。”
“你也并没有对我指手画脚，可是我总感觉没有孩子对不起你。”
“我不是一个自我归错的人，但我不能自私。”
“另外，在礼佛的过程中，我能够找到一丝宁静，一丝平衡，最起码我知道，这辈子我对不起你，希望下辈子来还。”
“人活着，总要有一个支撑点，我找到了，所以我想让你放手。”
“爱与被爱如果使任何一方感到痛苦的话，只能说缘分已尽。”
“之前我说过，我已经原谅了所有的人和所有的事，也包括我自己。”
岳楠栖少有地说了这么多话，一半是惆怅，一半是向往。
张小北听得也是无可奈何，心中连连嗟叹。
其实，人生在世，谁也不傻，只是大家的世界观随着年龄的增长，根据自己的性格和心路历程发生了变化而已。
换句话说，大家对现实的感悟不同。
这个没有对错，只能说，分手还是不分手，哪一种选择带来的伤害更小。
岳楠栖从小就是假小子，但是遇到张小北以后，性格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无疑，她是爱张小北的，愿意为了张小北去改变自己的。
但是从小就是公主，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突然岳原理唱了这么一出，母亲的态度更是冷淡——因为母亲也在承受着一定的压力。
唯独张小北，在岳楠栖的生活中扮演者父亲、母亲、丈夫甚至孩子的角色。
岳楠栖的生活里，似乎只剩下了张小北一个人。
但是人心都是肉长的，在岳楠栖看来，张小北已经成了她的全部，可是她也害怕啊！
万一有一天失去了张小北，自己不是重新回到了一无所有的状态吗？
那个时候，自己是不是还有信心去继续生活呢？
悲观的心绪只要一触发，便不可收拾。
张小北也累，不论工作还是生活中，也是存在巨大压力的，而自己却给张小北什么也带不来，没有做过一顿饭，衣服也是洗衣机洗的。
尤其是孩子这件事，自己似乎一直不能释怀。
直到自己读了佛经，似乎才找到了一个心理平衡的支撑点，也许是张小北上辈子欠自己的吧！
可是就算是欠自己的，那也是上辈子的事儿啊！这辈子自己实在是看不过眼了啊！
所以情绪的反复也一直是存在的。
但是，直到自己做出决定，和张小北分开的时候，才好像感觉自己的生活又重新找到了一丝亮光，也才找到了生活下去的理由。
因为自己发现，除了张小北，自己还有事可做，还有生活下去的理由和支撑点。
所以，她坚持了下来，并且下了决心。
下决心放下，对张小北放手。
张小北听完了，左心房在流血，右心房在流泪。
但是这满心的血泪却又没有办法说出口。
张小北太了解岳楠栖了，别看她看起来比较柔弱，但一旦下决心要做的事情，那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太倔了。
当初在学校，张小北误会了岳楠栖，但是岳楠栖呢？
你不问，我就不说。
有时候，张小北也是跟着岳楠栖的这个破性格，恨得牙根儿直痒痒，但是还说不得嘴。
现在好了，再也不用牙根痒痒了，心里满是血泪，已经感觉不到痒了。
“小楠，再给我一段时间，我想我会想通很多东西的。”张小北点了根烟，淡淡地说道。
没办法，你只能淡淡地说，这个时候，也只有这个情绪是最恰当的。
“嗯。”岳楠栖这次好像也听话了，还依偎到了张小北的身上。
只不过，张小北此时感觉到的，岳楠栖的身体似乎没有那么温热，而是一股淡淡地凉意。
张小北当天晚上没有在家住，说实话，那就是回来看看的。
不过这次回来，张小北已经充分感觉到了岳楠栖的变化。
这次，怕是真的放下了。
整个人已经没有了激动的情绪，这就代表主意已定。
张小北一个人去了酒吧，开了一瓶洋酒。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洋酒的味道对于张小北来说，最难下咽。而这酒的味道，就正如现在岳楠栖的这个事情。
张小北就喝纯的，没有加冰，没有兑饮料，就这么一点一点啜着这难以下咽的味道。
这个时候，有歌手献歌，歌曲的名字叫《一曲红尘》，张小北听着听着，不自觉已经眼泪婆娑……
第386章 好像开始收网了
即使充满眼泪，生活还得继续。
因为金盛还有大量的工作等着张小北去干。
不过貌似，这是张小北的借口和理由，因为接下来到月底的时间，那是老经唱主角了。
张小北进了办公室好半天，才发现整个集团机关办公室静悄悄的，怎么就没有人来上班呢。
一拍脑袋，麻痹的，今天是周六啊，上个屁的班儿啊上。
倒是一会儿有个小脑袋探了进来。
张小北一看，是秦晋。
原来秦晋是借着周六的时间，把自己的东西从董事局秘书处再搬到销售分公司。
而且秦晋是住宿舍的。
不过，看见张小北情绪不佳的样子，秦晋也没有敢很放肆，就是象征性地问了问，没事儿吧，头儿。
张小北说，事儿是有，不过快没了。
秦晋说，有啥事儿说说呗，看你以前多开朗啊，现在都快成闷葫芦了。
张小北说，没事儿，时间会冲淡一切伤口。
看来总裁还挺会安排时间的，开完调解会，就是周六周日，用时间缓冲一下矛盾，也许周一就没有那么对立的情绪了。
就像刚才说的，时间会冲淡一切。
张小北就干坐在办公室，因为此时的张小北似乎真的没有地方可去。
回家吧，就现在那个家的氛围，还是不回去的好。
坐在办公室吧，别人看到了还以为自己神经病呢。
可是自己又实在没有地方可去。
还不如上班儿的好，最起码有事情干啊。
左右是无聊，张小北翻出电话本来，给刘峰刚打了个电话，问了问收货的情况，刘峰刚说已经受到3列了，速度很快。
然后又给孔强打电话，孔强说忙着呢，晚上再跟你说。
这不打电话不要紧，一打电话张小北更加寂寞了。
为啥呢，因为翻遍了自己的电话本，似乎也就只是这俩方便打电话，其他人不是领导，就是和自己的交集越来越少。
对了，马旭光现在干啥呢，打个电话问问呗？这么长时间不联系了。
“旭光，忙啥呢？”电话很快接通了，张小北懒洋洋地问道。
“没事儿，在家闲着呢，你稀罕啊，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还以为计划单列了，跟我这儿要彻底说拜拜了呢。”马旭光从上次以后，跟张小北的关系也是越来越近。
“没有，这段时间忙晕了，大礼拜的跑过公司来了，到了才想起来不上班，这不是坐在这儿发呆呢，想起你了么。”张小北半真半假地说道。
“回来吧，跟你唠叨个事儿。现在十点多，中午见面？”马旭光问道。
“行啊，我这周末就是有时间，而且还没事儿，地方你挑，到了跟你联系。”总算是找到点事儿干啊。
张小北都有点长长舒了一口气的感觉。不容易啊！
中午，马旭光手里掂了两瓶酒，找了个私房菜，俩人要了个小包间，这就一边儿喝一边儿整开了。
三杯酒一下肚，马旭光的话可就打开了：“小北，知道不？就让我去那鸟不拉屎的分公司的那位，出事儿了。”
当然声音还是比较低的。
“啥意思，那两个Y的事情露了？”张小北喝了一口，问道。
“还轮不到那个事情呢。”
“这位之前在我们日升港分公司的，去年才调过来。现在是日升港那边出事儿了。”
“日升港是做贸易的，以前我们分公司也老给日升港发，这你也知道。”
“一年下来的贸易量大概也有个几十万吨，一年的贸易金额也在四五个Y呢，可是这货干了个事儿，真不冒烟儿。”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外贸那么好的生意，居然给赊销出去了。”
“到现在还要不回来账，而且现在特么对方人都联系不上。”
“那可都是一帮子老外啊，去哪儿找去！”
“现在一共有一个多Y，彻底找不见了。”
“这我们还是上市公司啊，到现在还没有对股民披露呢。”
马旭光越说越神秘，反正是钱没了，怎么没的，不知道。
“你们可是上市公司啊，监管这么差？”张小北纳闷了。
上市多难啊，你们这活儿都能干的来，那管理上应该很牛逼才对，怎么监管就这么稀松呢？
“还不是想弄点钱，继续往上爬呢，现在好，J委已经把人带走了，如果真的证据链都能衔接起来，估计就要移交司法了。”嗯，莫伸手，伸手必被捉。
看来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说不定这个事情，还会牵扯到我们外贸集团的高层呢！”马旭光喝了一杯，摇了摇头。
“啥意思？”张小北不知道这个事儿啊。
“就这位，曾经在我们新干线轮对公司干过副职啊。”
“新干线轮对公司我曾经跟你提过一半句，反正是这两年新干线建设提速，轮对也算是高科技了，生产得慢，采购的还着急，也是热手的买卖。”
“听说这次事情的起因，还不在日升港分公司，在新干线分公司。据说是涉及到了什么LY输送。”
“但是呢，一时半会儿呢，没有具体的东西出来，可没成想，日升港分公司就有人举报了，这不是跟上这个事情就先把人SG了么。”
“而且，轮对项目是我们集团的董事长一力主导的，外边儿都传呢，说这位本身就是我们集团董事长的亲信。”
“新干线，轮对，唐省……”张小北似乎感觉这根线牵扯住了什么一样。
左丹娅！
对啊，他们家不就是做新干线业务的么？
那高铁制造采购，还是唐省的，要说没关系，怕是没有可能吧。
如果猜的没错，这轮对公司怕也是双方合资的成分居多。
看来毛玉蓉的缓兵之计，这也没有缓多长时间吧。
不过貌似，这才是从最最外围开始着手吧，兴许还得一些日子才能见到结果。
但是以前只是有风声，现在似乎是有动静了啊。
虽然谁也没有直接证据把这两件事情联系起来，但是似乎总有一种不联系起来都不正常的感觉。
也许，毛玉蓉的事情真的藏不住了吧！
但是，左丹娅呢，左丹娅怎么办呢？
第387章 向D组织学管理
这件事情，怕是谁也无能为力。
张小北听了这个事情，本来想给左丹娅发个信息的，因为电话根本打不通。
但是一想，现在孩子是不是已经到了八个月的关键期了，俗话说“七成八不成”啊。
七个月早产的婴儿容易存活，但是八个月的早产儿就问题大了。
算啦，也许是自己瞎联想呢，别没事儿找事儿。
这个事情即使如自己所料，让左丹娅知道了，左丹娅又能怎么办？
不过也许，也许只是“煤焦领域反腐败”的前奏呢？
自我安慰也好，给自己宽心也罢，反正张小北掏出来的手机，又放回口袋里了。
“旭光，有一个事情，我很迷茫，这些人的胆子到底有多大，怎么动不动就涉及以Y为单位的资金流失？”是啊，动不动就是多少个Y，自己怎么就跟听天书一样。
“小北，这多少个Y都是现在知道的，他们搞什么几十万几百万的时候，都掩盖的挺好，只是我们没有听说过而已。”马旭光听了之后回答。
这个回答应该是没有毛病的。
“腐败这种事情，肯定是从小做起的，然后慢慢地越来越膨胀，而且随着这两年经济上行期的到来，项目也是越来越多，涉及的资金肯定也是越来越大。”
“这人的胆子啊，一次没事儿，两次没事儿，事不过三啊，三次过来胆子就肥了。”
“内心的膨胀让他们藐视法律，藐视规则，甚至认为自己智商很高，把别人都当做傻子。”
“但是，他们忘记了，法律是铁，他们真的是鸡蛋，正义也许会晚点，但一定会来。”
看来，“防微杜渐”这一块儿，GY企业做的也够呛，虽然不是全部，但外贸公司已经很具有代表性了。
旧友的封建官场文化在很大程度上挑战了D性原则。
这种人加入D组织，纯粹成了功利性的行为。看来，企业D建的工作是越来越重要了。
因为在外贸公司这种单位，只要是一把手，必须是D员。
对自己放纵，对事业不符责任，对D组织不忠诚不老实，不抓你抓谁？
活该！
不过此时的张小北，似乎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现在的管理学这么热，向这个学管理，向那个学管理，又是什么卡耐基，又是什么通用集团，甚至从很多寓言故事中都能学到管理。
有的不惜编造故事，告诉大家管理的门道。
但是一点，为什么就不能向D组织学管理呢？
全国有几千万的D员，管理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虽然这些人群之中，难免会出现一些害群之马，但是组织对于这些问题从来不护短。
该抓的就抓，该移交司法的就移交司法，该通告的就通告。
这是一种敢于面对问题的勇气，更是一种改进自我的勇气，这是一种接受人民监督的勇气。所以说，D是先进文化的代表。
不像有些人有些企业，遇到问题就捂着，碰到事情就躲着。明明有问题了，还打死都不承认。
改革也好，管理也好，一定是需要勇气的，一定是需要先进文化的。
其实搞管理，最主要的就是要搞文化建设，这是一个最根本的出发点和最终极的目标。
可是，这么先进的文化，这么有效的管理手段，为什么就不能发扬光大呢？
有一个问题：
外来文化的影响。
外贸公司的人首先是值得说一说的，他们之前以外贸为主，经常接触的都是一些外国人，这是外来文化传播进来的主渠道。
不能否认有一些先进的管理经验传输了进来，但同时也不可避免的有一些糟粕尾随而至。
更何况，还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有意散播一些不良文化，意图达到他们的险恶用心。
另外，随着国与国之间一些民间往来的日常化，更是给这些人制造了一些机会。
改革开放，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这是很多年前就提出来的。
只不过有些人被外来文化和封建文化联合起来，打败了。
这也许就是根源。
所以，张小北觉得，一个企业的管理，在坚持D的领导方面，之前感觉这是个方向和根本，现在来看是企业管理必备的手段，是一个企业保持文化先进、管理先进的充分保障。
思想来源于文化。
思想的不解放，首先是文化的落后。
龙海县有什么文化？农民文化、封建官场文化、外来不良文化都有，伴随而生的就是农民思想，官场思想，外来不良思想。
你不看吗？这些人一边坐等靠要，一边因循守旧，一边还贪图享受。
老百姓说话了——又懒又馋。就是说这号的呢！
一说有好事儿，一窝蜂都来了，生怕自己抢不上。
一说要改革要管理，蔫儿了，怕丢了自己的小官帽，怕丢了自己的铁饭碗。
一说挣点钱了，大吃大喝去会所，会享受着呢。
你说就这号儿的，有什么好企业好单位不被你糟蹋了？这样不行啊，我的同志哥们。
所以，张小北觉得，金盛集团应该在全面加强D的领导基础上，适时推广向D组织学管理的活动。
并且要长期坚持下去。
思想怎么解放，就得有持续性的先进思想灌入！
原则怎么牢守，就得每一天都把原则看在眼里！
文化怎么先进，就得有最新的指导方针来落地！
只要最新的精神，最新的文化进来了，那么改革之路，是不是要少走多少弯路道岔？
最起码，职工们了解了很多情况，要是思想解放的程度很高，刘白水还能蹦跶那么有劲儿吗？
他都没有群众基础了，还蹦跶什么呀蹦跶。
当然了，思想的改变，不是说一个持续性的思维灌输就能完全起到作用的。
但是，如果加上张小北之前给金永成他们提的建议呢？
一边说，一边做，让大家看到真正解放思想带来的实惠，难道大家还会无动于衷吗？
另外，马旭光说这个事情，说得好像很及时。
七月一日前后，公司就要进行D委选举换届了。
这个想法，要提前和金副总裁说一下。
第388章 泼脏水我还不会？
好不容易熬过了周六周日，张小北总算盼到了上班的时间。
坐在办公室，开着门，看着楼道里人来人往的样子，张小北感觉自己又跟重生了一样。
虽然缺点儿鸡血，但好歹有了一丝生气。
秦晋先进来了，说是头儿，我回来了，你得给我安排活儿吧。
张小北说，老样子，来了客户你审核，客户标准你都知道。该卡的卡死了。还放进来的也别让跑了。
随后，张小北去了老经那里，问问老经什么打算。
老经说不着急，让他们在下面再嘚瑟几天，看我怎么挨个儿给你把计划表给收回来。
张小北也有点不放心，给郭想打了个电话，问了问郭想矿上现在什么反应。
郭想说，刚才副矿长来电话了，让你亲自拿着计划表去他那里走一趟。
张小北气儿正不顺呢，突然又听到个这，心里更加不痛快了，说郭想你等着，我现在就回矿上。
这尼玛的，给脸不要脸是吧，好啊。
说得好好的，让你副矿长回去跟矿长汇报呢，你让我拿上计划表去找你。
找你干嘛，找你签字？
怎么着，以后柳沟煤矿提报计划还非得矿长和副矿长签字？
那还玩儿个求啊！
张小北一进办公室，就把郭想叫了过来。
看了看计划表，第一句就是：“把矿长和副矿长给打过招呼的计划，都给我划了。”
你妹的，你不是让我去吗？我去，让你看看，有谁的都没有你们的。
“张总，这个……合适吗？”郭想有点儿不敢下手。
“怕什么，是我去，又特么不是你去，你怕个屁啊！”
“另外，把你这表头给我改了，直接改成“金盛集团7月份计划提报表，把‘柳沟煤矿’四个字给劳子去了。”这话说的有要多虎气，就有多虎气。
去尼玛的，还在这里玩儿各自为政呢。
行啊，不会做人，劳子特么教教你。
张小北拿着计划表，先让郭想签了字，然后自己也签上字，直接就去了柳沟煤矿办公楼。
路过副矿长办公室的时候，张小北停了一下脚步，直接就没进去，朝着矿长办公室就走去了。
“哎呦，小北啊，你可有段时间没来了啊！”矿长的声音中有点儿揶揄。
你小子自从去了分公司，来我矿长这里的时间可是越来越少了。
“龚哥，您也别笑话我了。我这得避嫌呐，要不然我来的多了，有些人就该有意见了。”张小北心想，泼脏水的活儿，劳子在行着呢。
对了，矿长姓龚。
“啥意思？”龚矿长一听这话不对味儿啊，明显是有道儿在里面啊。
“我倒是想多来，可是有人明里暗里敲打了我两次，我就不敢了啊。”
“这不是我到了分公司了，就有人跟我说，小北兄弟啊，你看你现在也是副总级别了，还在销售分公司，你也知道矿上和销售分公司的关系，得注意对矿长的影响啊。”
“龚哥，您说有什么影响？是不是觉得说我和您密谋什么了，让其他矿的矿长不待见您？”
“还是说，您是和集团对着干呢？”
“这不是，昨天开了协调会，您说我首先是柳沟煤矿的销售处长，可我还是销售分公司的副总啊，虽然就是个待遇。”
“您说我要是来您这里，算怎么回事？让您带头第一家向销售分公司交权？我倒是不想来，可有人逼我来啊！”
“您看看这计划表，能用吗？”
张小北说着，把计划表递了上去。
张小北刚才就是说了两个意思，第一，我不来，是有人拦着呢；第二，也确实是害怕对您有影响。第三，这平时没啥大影响的时候不让来，这马上眼下要有事儿了，让我来你这里了。
我靠，这哪个孙子，这么阴险。
明摆地要让您带头“投降”集团呢。
“什么意思，这计划表我以前可没看过啊！”龚矿长虽然说这这话，但还是把计划表接了过来。
越看脸色越难看。
太明显了，自己交代的一个没办啊，还有矿长这小道消息多着呢，谁谁谁是许副矿长的客户，人家能不知道吗？
当然了，不但看到自己交代的没办，人家许副矿长的自己也没办。
这是什么意思？如果许副矿长周五回来汇报过了，什么意思，给你劳子玩儿阴阳两套拳呢？
如果你还没有汇报，等我张小北一起来垫背，好啊，我先来了，事情没办，你还特么不来汇报？
几个心思？是想把生米做成熟饭的节奏吗？
你这第一步就敢背着我偷偷这么干了，下一步是什么？难道想“取而代之”，自己当矿长耍耍？
所以，这张小北也是吃定了矿长的心思，才把这脏水一整盆儿给泼了出去。
你妹的，要泼劳子就泼个痛快，泼个彻底。
跟我张小北玩儿心思，你是个儿吗你。
我现在就大大方方地坐在矿长办公室说这事儿呢，我特么光明正大，你许副矿长呢？
现在还坐在办公室等张小北呢吧！
“就这个，对我还不放心，这不是让我拿着计划表去人家办公室呢！”
“还有龚哥，我也放肆一回，跟您说一句，您说您这么大个矿长，有啥事儿不好交代我张小北的？”
“怕我跟总裁打小报告吗？龚哥，话说我是这种人吗？另外，您说这些事情总裁就没有个风儿吗？”
“咱们再说，就算有一天我张小北不在柳沟煤矿销售处干了，怎么着，你龚哥交代个事儿我就不办了？”
“更何况，昨天开会都说了，矿上怎么提，我们就怎么报，这怎么到了这里，精神就还传达不下来了呢？”
“当然龚哥，我也不瞒您，分公司是想把这个计划提报权收回去，可那也得从现实出发啊，什么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啊！”
“我个人觉得啊，就这个表只要一交上去，集团公司说您赌气呢，其他矿长说您带头儿呢！您是那一边儿都不讨好。”
张小北说完，直接抓起矿长桌子上的烟，点了一根。
貌似跟上这个事儿，还把他张小北气得不行。
跟真的一样。
第389章 给老许灌迷魂汤
“行了，我知道了，这个事情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龚矿长黑着脸说了一句，把表儿还了回来。
看见没，矿长说话，多么有水平。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自己可掂量好了。
该怎么办，第一不能漏了，第二还得办了，第三还得在集团给我消除不良影响。
“知道了，那我走了龚哥，在你这坐时间长了不好。”你妹的张小北啊，临走了还不忘填一把柴火。
可是你说张小北这么糟蹋人许副矿长，人家龚矿长能信吗？
放心，矿长也不会信，但矿长也不会不信。
第一，就张小北这一手儿活儿干的，那肯定是跟副矿长有隔阂了。
嗯，这也是矿长想看到的。你处长就不应该跟副矿长穿一条裤子。
关于裤子的共享问题，你处长得跟矿长来。
第二，矿长的权威现在似乎是受到了挑战，这星期一一上班到现在了，也不见你副矿长的人影啊。
明明开完会了啊，老子等着听汇报呢，可汇报人员“翘课”了。
第三，即使张小北说的不全是真的，但无风不起浪啊。
毛儿都没有的事儿，他张小北红口白牙就在我这里说了一大堆？
更何况，都是矿长副矿长的，你还能直接问到脸上？行啊，等你老许来我这里再说。
你要是一上午都不来，那你肯定有事儿。
其实按照龚矿长的考虑，行啊，向你集团提报计划可以，但是一点，得副矿长和矿长签字以后再上报，这不是就卡住了么？
可是现在呢，你副矿长要是不签字，我怎么签？我这不是明着大权独揽吗？我特么比的矿长就这么不讲理？
其实我是真不讲理，但是你不能让别人说我不讲理，对不对。
当然了，你要说许副矿长的意思，其实就是不想承担责任。
你张小北拿上计划表来，跟我老许一起去见矿长，你到底是销售分公司的副总，还是我们柳沟煤矿的处长，你说，你跟矿长说清楚。
我老许到时候往边儿上一站，行啊，你们销售分公司的精神也传达给矿长了，我这也不得罪矿长。
看起来还是你张小北拉着我老许来的。
多带劲啊，一个字儿不说，你销售分公司的精神也传达到了，我还不得罪矿长，牛逼不？
可是许副矿长忘了，他要面对的是张小北。
张小北多赖呢，当初分公司那几个女的，是怎么样一个个被赶走的。你没有听说过吗？
你还想官大一级压死人怎么滴？你看张小北往眼睛里放你了没有。
当然了，姿态我也得做一做，你张小北不去矿长那里，我老许也不去。
到时候集团一问，就说自己事情忙，还没有来得及跟矿长汇报呢！
自己揽一点责任，完后也有意无意地让矿长脸上有面子——看看，还是我老龚顶的住吧！
完后集团还说不得嘴，拖到最后，非得让你集团公司知道我柳沟煤矿的厉害。
这计划表以后都得按矿上的意思来，想好事儿，没有。
话说你是有多厉害，还让集团知道你柳沟煤矿的厉害。
张小北想了想，许副矿长之所以让自己去，无非也就是这么个想法。
因为矿长不会这么思考问题。
啊，老许去汇报了，矿长说，你让张小比来跟我说？
那特么成什么了，不是说你这副矿长没求用，这点事都顶不住吗？
这出了门，张小北一想，应该是这样。
所以张小北下了楼，又回到了销售处，压根儿就没去许副矿长那里。
可是张小北也琢磨啊，你说自己去矿长那里走了一圈儿，难道就没有别人看见？
这矿部也是好多双眼睛呢啊！
不行，打个电话，先把这许副矿长给稳住，或者再下下套。
“张处啊。”徐副矿长接起电话，来了这么一句。
这明显是要压住张小北，分公司的副总怎么了，在柳沟煤矿你就是个处长。
“许副矿长，刚才郭想给我打了电话，说你找我呢，这刚挂了电话，龚矿长又打过电话来了，说让我先去一趟。”
“看龚矿长的样子，计划这个事儿，您是还没有跟他说呢吧！”好吧，赤果果的试探。
“我不是想着你来和我一起去，好说嘛，这样也显得分公司态度诚恳。”
真尼玛会想好事儿，人家分公司就是想着往回收计划呢，你让人家诚恳个屁啊。
通知你副矿长去开会，本身就是诚恳的态度，你还想怎么诚恳。
“可是许副矿长，我去龚矿长那里坐了一会儿，龚矿长跟我扯了些其他的，计划的事儿是一句都没提啊，是不是领导想暂时按兵不动啊。”
这是引导呢，你千万别去啊，领导装聋作哑呢，你可别往枪口上撞。
“哦，这样啊，那我知道了。我这儿你暂时也先别来，我压一天是一天。都知道你小子在分公司呢，等着看我们柳沟煤矿怎么办呢。”
“那这样，计划表你准备好，我直接去你那里，这样方便一点。”许副矿长立刻变了口风。
对啊，我老许可不能在矿上待着，待在矿上不汇报，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张小北挂了电话，笑了笑，又把郭想叫了过来，说是你把计划表再给劳子改回来。
能不改吗？人家一会儿要过来看的。
话说没有几分钟，许副矿长就来了，一看计划表，没事儿，该在的都在呢，放心了。
“张处，你说集团弄的这个事情，我们该怎么应对一下呢？”
“许副矿长，你是不想让柳沟煤矿带这个头儿，好办啊，这个关键时候，我是不能走。但是你是副矿长啊，你一天起来事情那么多……对不对。”这是点了一句，你多忙啊，你不在矿上不就好说了？
县里这个会议，市里那个会议的，是不是，参加去啊！
“嗯，计划表呢，先压着，等我回来再说。”许副矿长说完，便也走了。
当然，老许也计划好了，一会儿就去找矿长办个出差，矿长都找过张小北了，这个事情肯定知道了。
要是领导问计划的事，自己就说说；要是领导不问，利利索索签了字，得，领导是真装聋作哑呢。
自己赶快躲出去，多符合领导心思呢。
第390章 正副矿长被离间
可是啊，老许啊，你特么是喝了张小北的迷魂汤了啊！
那是矿长啊，工作你不主动汇报，难道等着领导问你？
问出来是不是就不好了！
可是你说许副矿长真的是不懂个头头道道吗？也不是。
这中间儿，可还有其他的事情呢。
张小北也是后来才知道，这许副矿长和分管后勤的那个什么刘副矿长，拉扯着亲戚呢。
就之前那销售分公司综合处的处长，也就是被张小北一来就赶走那位，跟这两边都是亲戚。
是分管后勤的刘副矿长的侄子，叫的是叔叔；但是管许副矿长叫什么，那是叫舅舅。
这也是年前“轮岗”的时候，无意调整到一块儿的。
许副矿长周五开完会回来，矿长正好在县里开会，就没有机会汇报这个事。话说这种事情，你打电话算怎么回事。
这不是没事儿嘛，就去后勤刘副矿长哪里了闲坐了，说着说着也就扯起来这个事儿了。
这刘副矿长一听这个事儿，反过劲儿来了。
我艹，这不对啊，张小北这是要把我们的人赶走，他特么自己一个人玩儿大的啊。
麻痹的吃了个哑巴亏啊这是。
一开始还挺高兴，现在才知道是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
这口气还能咽的下？
不行，老许，这个事情你不能自己去汇报。咋啦？他张小北又是销售分公司的副总，同时还是柳沟煤矿的销售处长，于情于理，他自己都应该出面去办这个事情。
怎么着，这种事情把你老许推到前面来了？他自己躲在后面卖乖？
什么意思，知道全集团都盯着柳沟煤矿呢？自己知道害臊了？
人家门为什么盯着柳沟煤矿，不就是因为你张小北身兼双职吗？就是看你柳沟煤矿怎么办呢。
咱们矿长什么人？火气一上来，祖宗十八代都能给你问候个底儿朝天，尤其是在这种把权力拱手送人的事情上。
你老许要是去了，还有你的好？什么尊重矿上的意见，一次两次过来，就顺理成章了，到时候还说不得嘴。
到时候，矿长非得把这个事怪到你头上。
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啊。
你就让张小北自己去说，咋啦，他不是想办这个事儿吗？他销售处长就没有这个责任？
这许副矿长一想也是啊，这个事情的始作俑者应该是他张小北啊。
别的矿咱先不说，你可是柳沟煤矿的销售处长啊，你凭什么不去说，让劳子门替你担这个事儿？
老刘你说的对，差点上了这小子的刁当。
所以呢，这星期一一上班，就给郭想打电话，催计划表呢。
可是这许副矿长脑子也不够用，你直接给他张小北打电话说这个事儿不就好了吗？
光明正大的，你看啊，张小北，你好歹还是柳沟煤矿的销售处长呢，这个事情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咱俩一块儿跟矿长说去。
可是这些个人心理“阴暗”惯了，他就没有光明正大干事情的习惯。
说白了，全是“阴谋”，一点儿“阳谋”没有。不像张小北，关键时候就敢跳出来跟你干！都是阴三倒四的，闹一些小九九，差的远呢。
不过，你还别说，张小北对刘白水这个人，在有些事情上还是比较佩服的，不管讲理不讲理，但是敢跳出来跟你当面锣对面鼓地玩儿，最起码像条汉子啊。
不过张小北后来也看出来了，就这帮子人，你要是真硬干，他也怕你，话说谁屁股上没屎啊。一旦没有了“精神领袖”，这帮子人就是一盘散沙。
当然了，这也是后话。
咱们的故事继续。
这老许呢，正愁自己没办法躲这个事儿呢，张小北初了这么个馊主意，这不是不亦乐乎呢吗？
好啊，正中下怀，自己弄了个出差的单子，就去找矿长去签字了。
“老许啊，最近矿上没什么事情吧！”这是点老许呢。
许副矿长一听，看来矿长就是打哈哈呢，还问矿上有没有什么事儿。
领导咋没直接问销售上有没有啥事儿呢？
领导要不是装聋作哑，能这么问嘛？得，张小北那孙子，没有骗我。
“没啥大事儿，矿长，我这去县里开个煤炭经营分析会。”嗯，更尼玛会打哈哈。
可是矿长想的是什么，老许，我尼玛矿上有没有啥事儿，我不知道吗？问你，就是问你销售上有没有啥事儿呢！
这尼玛还听不懂吗？
得，两个人的小心思就这么擦肩而过了。
矿长点了点头，意思是，老许啊，你行啊，真有你的，然后毫不犹豫地给许副矿长的出差单上签了字。
许副矿长一看，哎呦呵，可以啊，领导还点头了，这我是想到矿长心尖子上去了，牛逼。
好吧，最后一丝翻盘的机会也没有了。
这矿长是恨上老许了。
这老许呢是把矿长得罪了个底儿朝天自己还美的不行。
那么张小北呢？
张小北怎么办呢？
放心，张小北有办法，我张小北第二天就再重新拿一份表，再去找矿长去。
你特么不是不想出面吗？那你就永远都不要出面了。
这个面，我张小北替你出定了。
第二天，张小北就原封不动地拿着许副矿长看过的计划表去见矿长了。
矿长看了看，皱了皱眉头，明知故问道：“这几列计划是谁提报的？”
“许副矿长交代的。”张小北这个时候开始点名道姓了，不像上次，说什么“有人”，“有的人”。
“行啊，我看过了，表就这样，我也不签字了，也别让集团公司小看了咱的觉悟。”
“但是一点，柳沟煤矿不能带这个头儿，不能当第一家。”
矿长看得要比副矿长明白，集团公司这个事情你挡不住，但是并不妨碍我跟你扯皮。
先扯着再说，退一万步说，你张小北还得拿着计划表来让我看。
我就不信了，就不签字吧，你张小北敢把这表给劳子随意改动了？
“龚哥，今天公家事说完了，咱们说说私下里的话。”张小北把表往兜里一塞，说道。
“你说。”矿长也知道张小北是什么人，最起码这小子知道得比别人多。
第391章 西瓜芝麻选哪个
“龚哥，您觉得矿长这个位子来的容易吗？”张小北问道。
“这不是废话嘛，多少人想当矿长呢。”龚矿长答道。
但是也知道张小北这货，“朝中有人”，信息广泛，肯定是知道点什么。
“对啊，去年集团所有的部门和分公司进行了轮岗，副矿长甚至处长都进行了轮岗，唯独矿长没有轮岗。”
“理由很简单，就是为了确保煤矿的安全稳定生产。”
“但是今年呢？今年的矿长是不是会轮岗？”
“咱俩说话呢，龚哥，人家去年所有的部门和分公司都轮岗完了，今年要是对矿长进行轮岗，是不是也说得过去。”
“董事局的任命文件您也看过，矿长都是每年一聘，任期一年。”
“这个时候许副矿长撒这把胡椒面儿，到底是什么意思？”
“要我说啊，龚哥，集团这次召集协调会，明面儿上说，是矿长主导全面工作，比较忙，让副矿长参会并转达。”
“看起来似乎是这样，啥事儿都麻烦矿长，是不大合适。”
“可是这是个小事儿吗？我天天在分公司我还不知道？这特么是多大个事儿呢！”
“所以啊，我感觉，只是我的个人感觉，集团也是借着这个事情考察矿长呢！”
“咱们集团的这些矿长，包括您，都是改制以前的老矿长，对吧？”
“以前为了确保稳定，可以暂时不动。”
“可是咱们中间不是发生了个事情吗，刘白水连着闹了两次事儿了，可是结果呢？”
“您也看到了，集团现在已经逐步走上正轨了，已经不是一个简单松散的组合体了，而是越来越严密。”
“我这么跟您说一句吧，六个矿长，不可能全部都换掉，这样动作太大。”
“但要是一年换一个呢？逐个击破呢？”
“先换谁后换谁？明升暗降有没有可能？”
“给你个集团的副总工程师合适，还是矿长合适，龚哥这个您比我清楚。”
“尤其是有铁路专用线的三座大矿，是不是会成为重点考察对象呢？”
张小北说的这些话，属于半真半假。
年底对矿长有动作，这个是真的，但有可能就是交流交流，你去这个矿，他去那个矿，人还是这么些人。
要是说是一下子把矿长全换了，那总裁也没有那么大胆子，矿长们要是尥蹶子，那可是大事儿。
而且都是改制之前的老矿长们，脾气大的很。
但要是说有一半个年龄到期，要内部退养了，那你总没有什么话说了吧！
所以顶多是个这情况。
但张小北现在骑虎难下，不添油加醋地炒作一番不行啊。
另外，还把刘白水拉出来垫背。
你看，刘白水都折腾不动了是不是，集团现在已经彻底掌握了大局。
所以呢，这个事情我给您分析的那是八九不离十啊。
这第一，集团有矿长轮岗的想法，这个已经有先例了，不是没有可能。
第二，许副矿长有心思啊，是不是，这小子这个时候压住这个事情不说，矿长大人，他什么想法您自己掂量掂量？
“嗯，小北兄弟啊，你这话说得句句在理。”
“另外，老许这个人看来是已经有想法了，我说最近怎么和刘副矿长走得越来越近，原来是这样。”
“他们虽然是亲戚，但是以前还没有那么紧密，也知道避嫌，现在好像胆子也大了。”
“行了，小北兄弟，这个事情按你的意思办，有些事情呢，是集团的决定，还是我之前那句话，咱觉悟也没有那么低。”
我靠，这一会儿的功夫，就成了“小北兄弟”了？
还有，龚矿长，你刚才说什么？许副矿长和刘副矿长是亲戚？
这个我张小北可还真不知道啊！真特么的，这一下子蒙对了？
看来龚矿长对老许有意见不是一天两天了？
也许根本就不想让老许来柳沟煤矿。
许副矿长以前在三和煤矿和阳邑煤矿，可是干过总工程师和安全副矿长啊。
妥妥的矿长候选人啊！
危险人物啊。
张小北其实是用了一招：“西瓜芝麻，您选一样。”
销售业务再重要，还有矿长的“帽子”重要？
另外大矿矿长的帽子重要？还是小矿矿长的帽子重要？
这个什么大，什么小，您矿长比我清楚啊。
另外，这不是还有人对您的位子“虎视眈眈”吗？
这个时候，您不争取集团的信任，您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至于别人，三个小矿产量没有专线矿的产量大，要是给人家调整，人家还高兴呢。
可是这柳沟煤矿不一样啊，大矿，新矿，您这位置可是香饽饽啊。
放心，不是说光您在当地有关系，那有关系的人多得去了。
金总裁收拾不了你，放心，有人比你关系大，比你路子野。
您自己觉得呢？
“嗯，龚哥您放心，就这个事儿，我肯定给您办圆满了，面子咱得有，事情咱也办了，而且还让别人没有话说。”
“该担的名声我替您担了，但是该跟集团和分公司说的，我也会说到。”
张小北说到这里，也站起身来，这是要告别了。
不管怎么说，这个事情，你矿长是同意了。
当然，刚才张小北这话，一定得说。为啥啊，你得让矿长放心啊。
该顶的雷，我给你顶。但是该跟副总裁总裁他们说的好话，我也一定帮您说到。
还有，我张小北说这个话，不出格儿，因为我身份在这里摆着呢。
另外，我说的还很含蓄，对不对，面子给您留着呢。
另外，就这次的事儿，张小北一撺掇，副矿长没签字，矿长没签字，就这么到了分公司。
以后您两位要想签字，那可就难喽！
出了门，张小北撇了撇嘴，去你N的老许吧，跟我张小北玩儿脑子，你是个儿么你。
路上，张小北给经六福打了个电话。
说经哥，你要是下煤矿要计划表，先来我这里啊，我已经给您准备好了。
矿上已经协调妥当了。
但是你得来，我也不能轻易给你。
你在我这儿抽抽烟，喝喝茶，咱俩聊聊，我就给你了。
样子咱得装好了啊！
第392章 都是被逼出来的
老经也利索，说你既然已经弄好了，那我就提前开始吧，下午我就去你那里抽烟喝酒去。
消磨上一下午的美好时光，临下班我都不走。
非得等着下了班半个小时，把你柳沟销售处“磨”得没办法了，我拿上表了再走。
做样子嘛！
你看看，我张小北虽然是销售分公司的人，但是老经特么就赖在人家柳沟煤矿不走，这不是柳沟煤矿张小北也是左右为难，还是把表儿给了人家了。
这个事儿，现在是老经管着呢，张小北也扯淡。
老经就是个二百五，这六矿里，谁不知道啊！那是老油皮子了。
谁也招惹不起的主儿。
还有啊，张小北干这个事儿，副矿长也没有跟矿长说，然后就这么办了。
估计那柳沟煤矿的老龚啊，现在也是气得胡蹦乱跳呢。
然后经六福再出去放放风，说是张小北直接给的表。这就坐实了。
放心，一转眼，龚矿长就收到风儿——嗯，张小北这孙子没有骗我。
有一个道理张小北知道，只要说出去的话，办完了的事儿，不出三天，绝对会传到当事人的耳朵里。
文化特色呗！
当然了，这都是商量好的。
张小北也不会食言，肯定找机会跟总裁副总裁念叨念叨，说老龚同志还是很配合工作的，这不是第一个就让柳沟煤矿把表儿交了么。
至于老许回来，黄花菜都凉特娘的了，还说个屁啊。
你就是对张小北再有意见，还有矿长在那里顶着呢。
你跟矿长去说，是张小北不让你说的？
那特么张小北是矿长？
你是听张小北的，还是听矿长的？
你特么是副矿长，还是副处长？
再加上，你特么本身就是有“嫌疑”的人，在老龚看来，你就是想谋人家矿长的位子呢。
另外，你躲出去这个事儿，已经形成事实了，你的辩解还有力吗？
放心吧，到时候矿长只会认为你是在泼人家张小北的脏水呢。
人家张小北怎么承诺我的，这看效果还看不出来吗？
到时候别人的计划不一定能批下来，但是我老龚交代的事儿，那是一点儿没有含糊啊！
全部都办了啊！
另外，这小子真要是跟总裁他们说了自己的好话，放心吧，着急的“邀功领赏”呢，肯定给自己来消息。
我信你老许，我凭什么信你老许。
我特么不往死收拾你，就算是我心胸宽广了好不好。
所以这个事情，张小北是一点儿都不怕。
无非也就是把老许得罪了，得罪了你能怎么样，像你这种人，满肚子花花肠子，特么得罪了就得罪了呗。
人在世上漂，还能不挨刀？人在世上走一回，怎么还不得罪俩人是怎么滴？
我张小北特么得罪的人还少了，不差你一个。
怎么着，你敢咬我一口？咬一口你试试。
我张小北早就特么金盆洗手了，你屁股上的屎可是一堆呢！
放心，这个哑巴亏，你特么吃定了。
张小北坐在办公室，一个人想着，感觉长长地出了一口恶气。
不过张小北这是一时冲动干了个这活儿，也是自己心情跟上岳楠栖的事儿，不大利索。
结果许副矿长非得来个火上浇油，逼张小北出手。
可是张小北反过来又想了，整天怕这个怕那个的，怕个啥呀！
现在这个事情不也干了吗？我看特么也没有多大风浪啊。
忌讳这个矿长，忌讳那个矿长。
切，都特么一帮既得利益者，一说动他们头上的矿长帽子，一个个不都从心了吗？
像刘白水这种人，这种龙海县的精神领袖一般的人，一喊话招呼一帮子人起来闹的，现在怕是真的没有了。
不过刘白水招呼的那帮子人，好像也是认钱的。
刘白水说难听点，是雇上人去闹事儿呢！
这种人，眼睛里只有钱。
你说眼睛里只剩下钱了，你还怕他什么？
用钱吓唬他，不就完了吗？只要你有怕的那就好办了，不是吗？
所以张小北觉得，没事儿，这个计划表往回收的事儿，那一定是顺顺利利的。
更何况，柳沟煤矿已经带头了。
但是这个事情，肯定得跟金总裁他们说一下，现在的矿长都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他们担心的都是什么。
有些工作可以快速推进了。
不用等到他们一个个地都退休了，再开展。
那样的话，金盛得耽误多少发展的大好时光啊！
所以，张小北觉得，有些事情，你不做，永远不知道有没有可能。
这一点，张小北是从毛玉蓉的故事中得来的。
不管怎么样，即使是我的技术手段再差劲，但是我有老主意，我去干，说不定真能成。
有时候瞻前顾后，前怕狼后怕虎，那求啥事儿也耽误透了。
不过，现在煤矿副矿长级别的人脑子的观念还是没有转换过来。
不能否认许副矿长有向上爬的小心思，但是明显能感觉到一点，就是副矿长根本不怕总裁，但是对矿长还是怕的。
你开了协调会，下来这副矿长不是该干啥还干啥，跟特么没事儿人一样？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因为大家都知道，真正的权力似乎是掌握在矿长手里的。
矿长是可以和总裁抗衡的。
如果这样的话，只能证明一点，集团确实是太有必要把权力收回了。
再不收回，下面就更乱特娘的了。
行啊，现在销售往回一收，下面就看财务了，再接下来是供应，一步一步都要收回来。
再收不回来，这集团的管理真要完蛋个丈人了。
不过，也多亏这个事情自己干了，要是让老经自己干，老经绝对不会想这个事情。
只要把计划表收回来，老经就觉得自己大功一件，完成任务了。
深层次的东西，那就不是老经考虑的事情，他也没有那个思维。
不过貌似，经过龚矿长这件事情，张小北知道了，这种权力收回的节奏，应该可以加快了。
不知不觉，一根烟已经燃烧干净了，烟头而烫了张小北的手，他才反应了过来。
然后，不由自主地一笑。
人，都是被逼出来的。
第393章 招人恨和惹人怜
下午，老经就来了。
一进门，就看见张小北在那发呆呢。
“咋啦，兄弟，这个事情办的挺憋屈，是不是？”老经知道办这种事情肯定受委屈。
张小北使劲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没什么委屈，就是感觉这人干点事儿，怎么就这么难。”
“这个你得跟哥哥我学习。”老经很自觉，来了直接就坐下了，自己泡茶，抽烟。
跟特么在自己办公室一样。
“说说？”张小北觉得，别看老经没有那些弯弯绕，但确实是无忧无虑的。
“这玩意儿，比的就是谁狠。”老经笑着说道。
“别说金盛六矿，我老经当年在这一片儿，那都没人敢惹，所以我是欺负他们欺负惯了。”
“但是呢，接触到你和金副总裁他们以后，我自己都有点束手束脚的了。”
“你们的脑子太多，一点儿都不够直接，考虑人家的感受比特么考虑自己的感受还多。”
经六福也是有点无奈地说道。
“经哥，这个不能比，我们有短板啊。”
“你是什么人，从小就在这一片儿混匹子长大的，那这些矿长哪个有你年龄大？”
“听说有些个副矿长，当年上学时候都是跟你屁股后头混的。你的名头从你上学时候就传开了。”
“我们不一样啊，都是外来户，你们都是坐地虎，我们不考虑不行啊。”
张小北也有理由，似乎这个理由还很充分。
“你说这个倒也对，别看我在分公司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那我都是被你们带的。”
“哥哥属于没啥文化的，但我老经就特么信封一句名言——”说道这里，老经的手指向了张小北：“兄弟，记住了，能让别人恨着你，也别让别人可怜你。”
“现在我老经虽然快退了，但是这几年连着提拔，谁特么不眼红，我招多少人恨呢！”
“可是话返回来说，你们尽情的恨去吧，谁特么不知道那帮子货有多大能耐，你能把我老经怎么滴？”
“我上面有总裁罩着，下面呢，虽说不混了，但是叫几个小兄弟撑撑场面，还不难。”
“更何况，谁不知道他们有几分尿性啊，有本事蹦跶出来闹啊，这和打架一个道理，你逮住一个往死收拾，看看有没有不怕死的。”
经六福这是抓住机会，跟张小北上课呢。
老经毕竟就是龙海人，在当地关系也是盘根错节的，再加上当年的经历，属于谁都不想多招惹的那种。
虽然老经这人不坏，但也绝对经不起招惹。
看来让老经来办这个事儿，是对的。
难道领导们对老经的提拔，也不仅仅是“救命之恩”？也许是早有安排？
不过听到这里，张小北也是有所感受，看来自己是高看了这帮子矿长们了。
老经说的，和自己刚才分析的不相上下。
不过老经这人就是在工作思路上是短板，不知道怎么去干。
让他当这个老总，确实是有点“难为”，可是，领导不是给他配了一个张小北么。
完美啊！
看来两个人的信息往一块儿一综合，也是变相地印证了张小北的想法。
张小北决定，晚上和老经一起，见见金永利。
得把这个事情说一说。
集团的改革要加速，业务管理提升要提速。
张小北想到这里，说道：“经哥，我说这么重要的情况，你怎么不早说啊！”
“没事儿说这些淡事儿干嘛，难不成了我经六福没事找事儿了么？领导们谁爱听这些个啊，都愿意听你谈远大理想和工作思路。”经六福一边恶心张小北，一边还真没把这个事儿当回事儿。
“哥，我是说你把计划表都拿到手了，这第一家啊，不用和金副总裁汇报一声？这可是你的第一场战斗啊！”好啊，给老经设个套。
“你说这个对。这打个电话，让领导安安心。”哦，老经想的是这个。
老经从张小北手里抽过计划表来，掏出电话便打了过去：“金副总裁，您好您好，张小北这里已经把计划表给交了，这第一份计划表，我们已经收回来了。”
“好的。”
“好的。”
“好的好的。”
这老经尼玛就是个属狗脸的，看看刚才不尿这个不尿那个的劲儿，一说给金永利打电话，这马上就变孙子了。
不过没办法，第一金永利是领导，第二老经自己也知道，自己没有人家有文化，有能量，自然就自卑了。
可是，老经不是个很好的代表吗？不是代表了很大一批人的思想吗？
难道这些个矿长比老经还难收拾？
“金副总裁怎么说？”张小北问道。
“金副总裁说了，晚上下了班，他还要回集团，让咱俩在办公室等着他。”老经说着，还撇了撇嘴。
多大个事儿啊，表收回来不就完事儿了么？
怎么还要见面说呢。
但是张小北知道啊，金副总裁肯定是想量知道这其中的细节啊。
矿长什么反应，副矿长什么反应？
有没有点儿激烈的斗争过程啥的。
可是这个事儿，第一老经不知道，第二电话里说不清楚。
所以呢，需要当面说说。
张小北是算准了的，听到这里，自然是笑了笑。
“行了，经哥，你先走吧，表儿都拿上了，既然不怕，咱也不装逼演戏了，你该走走，我随后就到。”张小北说这话，意思还是不想让别人看出来俩人在“演戏”。
老经才不管你那么多呢，不是顾及你张小北的感受，我特么第一时间拿上表就走了。
老经走了，张小北又在回味老经刚才说的那句话：能让别人恨着你，也别让别人可怜你。
老经的想法，难道不能代表这些矿长们的想法吗？
是不是说，其实这些矿长们，是不是私底下早蠢蠢欲动了，最起码那都是为了保住头顶上矿长的“帽子”啊。
这个才是最主要的。
就老经吧，如果不是为了“销售分公司总经理”的帽子，能这么上心吗？
损失点利益算什么，那煤矿上一年的费用多得去了，而且就这种统一管理的模式之下，矿长给你打个招呼办点事儿，似乎面子也得给一点。
张小北明白了：原来不管是自己也好，还是金永利金永成也好，书读得太多了，有点儿不接地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