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计划单列跑不了
孔强的业务很顺利，刘峰刚也已经交了款，每家交了两列的款，20号之前接货就OK了。
没什么好担心的。擎等着月底结账分红全钱数后面几个零就完了。
现在除了岳楠栖，就是计划单列的事情了。
5月15日下午，张小北接到了张德茹处长的电话。
说是我们的多部门联合会议已经研究过了，会上进行了充分的讨论，但最终还是通过了。
现在，与会人员已经全部完签字，形成了统一意见，总调度长那里也签字同意了。
但是最后一步还没有完成。
还需要局长大人的亲笔签名。
放心，这两天局里工作较多，局长一直在。
周二就让秦融华副处长去签字，完后你们直接去找上官科长拿东西就好了。
具体的事项，上官科长会跟你们交代清楚的。
明天呢，自己有个会，要去首府部里。
秦融华副处长给你们办完签字的手续，也要去基层调研。
你们来了直接和货物工作科的上官科长对接，有时间我们再见面。
张小北的心里，现在还一下子接受不了呢！
可不是接受不了吧，就去了一趟，跟张德茹处长谈了谈话。
然后人家老爷子请客吃了一碗烩面，然后事儿就办完了？
自己就跑了两趟路，吃饭还没花钱。
这个事情也太便宜点了吧！
要不然说这人是J骨头呢，不给你办吧，你心里猫爪子挠的难受。
利飒飒地给你办了，哎呦，你还嫌太快了。
这是什么，这就是长期的农民文化与G场文化结合的文化氛围之下，人们已经形成的思维定式所致。
就像去医院看病，不给医生打点打点，自己还不放心似的。
乱象。
得治。
不过张小北最终还是确定了，这个事儿是真的。
人家堂堂的大处长，一口吐沫一个钉的，还能哄咱这么小个单位？
咱们单位是小啊，跟平峰集团比都小，更别说滨煤集团了。
也许自己这个事情，还真不是个事儿，尤其是在唐省以外的省市，人家的胸怀和思想更加开阔。
没看到吗？自己去省厅办事的时候，那态度得多好。就是办不成你都觉得高兴。
社会不一样了，我们不能用老眼光看问题了。
张小北想到这里，便给金永利去了个电话。
两个目的：第一，这个事情就差一锤定音了，99%是跑不了了。
第二，上次秦晋，我只借了半次，您还得再协调一下，借我下半次用用。
话说了，就这么无赖，你金副总裁还得满脸开心地答应。
为啥？这个事儿成了啊！
放心，金永利挂了张小北的电话就会给金永成打过去，这种“功劳”，越早报告越好。
话说谁不爱表功似的。
再说了，基本上板上钉钉了么。
要是这一步办不了也不怕，那是金永成的老领导了，实在不行，自己最后哆嗦一下，也就办了。
当然，张小北现在有什么也不瞒着老经了。
这挂了电话，就去了老经那里。
“经哥哥哎，来办个出差。”张小北现在唯一的乐趣，就是和经六福打嘴官司。
要不然，生活都没办法继续了。
“放——”经六福还是一个字怼回来。
“计划单列成了，兄弟我要带着人马杀到冠洲，夺回阵地了。”张小北笑着，已经坐下来，很“自觉”地抓起桌子上的烟。
话说，张小北现在这种“自觉”行为已经“自觉”到极致了。
自己临时没烟了，就让欧阳打开金永利的门，进去“自觉”顺一条儿。
您可千万别觉得“拿”领导东西不好。
领导可不这么想，领导觉得，这是下面人跟我不见外，已经都是自己人了，才敢这么随意。
发现烟少了，就知道是谁做的手脚，最多笑着骂一句：“臭小子。”
多好啊，又占便宜还深得领导的欢心。
“真的假的？”经六福听到这里，也直了直身子。
话说这被计划单位“压迫”了多少年了，这是要“翻身”了，能不兴奋吗？
老经在退休之前，还赶上了计划单列，那就是“荣退”啊！
好歹这个事儿，是在自己手里办成的啊，退休之后也有“吹”的资本啊！
劳子那时候怎么样怎么样，那张小北在我手下的时候怎么样怎么样，这不是，在我的指挥下，终于办成了计划单列？
哈哈，想想都爽啊。
“假得我敢来您这儿嘛！您这‘经’可是‘真经’啊！”张小北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
“你特么现在比我还恶心。”经六福对这小子已经无语了，劳子姓个经，你就敢摸你的小肚子。
老子要是姓裘呢？你特么的敢掏出来？
“真话真话真话，一点儿不假，星期三取资料，然后对接。明天我就走，打个前站，所以才来跟你汇报一声嘛，你是分公司的老大呗！”张小北嘿嘿笑着说道。
“跟金副总裁说过了吧！”经六福脸上闪过一丝不快。
“说过了，知道你说不清楚，我说了，是你安排让汇报的。”张小北油嘴滑舌的。
“你特么又假传‘圣旨’啊！”经六福实在是被桌子挡着呢，要不然非得踹张小北一脚，“不过我确实也说不清楚。”
“不过张小北，你最近有点儿不对啊，没事儿干老调戏我这老头子干啥！”
“你特么就是弯，也弯不到劳子身上吧！”
是啊，这孩子不对啊，咋看都不像以前了。
以前也赖，但是并不像强颜欢笑。
但是现在，好像是没事找事儿一样，跟自己打趣的时候，有时候还“忘词儿”。
“没事儿。”张小北听到这里，一下子站起来了。
没办法坐下去了，再坐，真有可能给老经把岳楠栖的情况给忍不住说了。
“差点忘了正事儿，这是《出差工作单》，给兄弟签个字儿。”很明显的故作镇定，傻子都看出来了，老经看不出来？
“走了，经哥哥。”张小北扭头走了。
经六福坐在办公室里，琢磨了半天，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不对，这比孩子，绝对有事儿。
第365章 一杯酒一列计划
老经想到这里，拿起了桌子上的手机，找到了金永利的电话。
然后拨了过去。
“怎么啦，老经？”金永利以为经六福也要跟他汇报计划单列的事情呢。
“金副总裁，我总觉得张小北最近状态不对啊，有时候神使鬼差的，有时候心不在焉的，有时候强颜欢笑的。”
好么，老经都会说成语了。
“在这个关键时候，他小子可不能掉链子啊。”
得，大家虽然平时不怎么“待见”这小子，但关键时候还是很关心滴！
毕竟好几年的兄弟了么。
“工作上你没有难为过他，我也没有，计划单列也挺顺利，那几个活宝待得也挺老实还长脸，应该不是工作上的事儿。”
“难道说家里有什么不稳定因素？”
得，还是领导脑子活，一下子就给想到了。
“可是能把他憋住的，应该不是啥小事儿吧！”老经还是很了解张小北的，这孙子除了胆子大，就剩下“肚子”大了。
啥事儿也气不着，就知道一个字：干！
“这样吧，老经，等他从冠洲回来，你支个场子，就说计划单列了，咱们吃个饭，庆祝一下，然后灌他一顿，我呢，旁敲侧击一下，看看能不能掏出点东西来。”
嗯，领导点子多，鬼点子更多。
“行啊，现在分公司离了我老经照样转，离了这小子不行啊。”老经说完就后悔了，真想抽自己一巴掌。
这话说得领导能爱听了？你这给领导提意见呢吧！
说一个“好的”，不就完事儿了么。
“呃……”经六福一不留神，嘴里又溜达出一声来。
“哈哈哈，老经啊，行啦！知道你啥意思，这接触了快两年了，知道你这人仗义，为了兄弟排骨上捅刀刃子都行。”
还好，领导不介意。
这金永利说话也是越来越接地气，“两肋插刀”偏不说，搞个什么“排骨上捅刀刃子”。
不过，这样利于拉近和下属的距离，消除工作障碍。
好吧，他俩这是“密谋”掏张小北的话呢！
张小北呢，则是又叫了欧阳，然后给秦晋打了个电话，也叫到了自己办公室。
说给你俩做“见证”的时候到了，这两天有个“斗酒”的场子，去不去吧！
“去！”这俩还较劲儿呢。
“去就抓紧办理出差手续，你们冲锋陷阵的时候到了。”是啊，这到了冠洲，怎么也得跟人家上官科长坐坐。
以前就听说过，这家伙酒量大着呢。
啥都不差，就差个对手。
俩女将一听这个，一个去找老经，一个去找赵副总裁，去办理请假手续了。
完后第二天，一行三人出发，这次是欧阳开车。
话说这俩啥都比，开车也比，非得说秦晋没她开车稳。
这一路上，俩女的是有说有笑，张小北有时候也插一句，但是经常前言不搭后语的。
俩女的也犯嘀咕啊，以前没见过咱张总这样过啊，这最近是咋了。
欧阳摇了摇头，示意别多问。
好吧，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到了冠洲。
张小北提前给上官科长打了个电话，提前约一下人家，见个面，吃个饭，反正来都来了。
张小北翻开了手机短信，因为上官科长的电话，还在张德茹处长给自己发过来的短信里。
张小北当时也没多看。
可是，当张小北看这个电话的时候，总觉得眼熟。
这一拨出去，完蛋了，手机上直接显示出姓名来了——“下车”两个字一下子弹到了手机屏幕上。
张小北意外了，原来自己经常发短信，给自己承认车的人，就是上官科长啊。
这左丹娅连上官科长都这么熟？
行了，上面领导更别说了，那肯定是更熟。
看来是自己下车那个事儿，上官科长就办得了。
正想着呢，手机震动了一下，这是接通了。
多么不容易啊，两人联系了一年多，就这一次电话接通了。
“张小北是吗？”听声音很好听，标准的穿透力强，还带鼻音。
“是的，上官科长，你好！”张小北赶快说道。
“你明天上午来取你的资料，秦副处长已经找局长签完字了。”这是定心丸。
“那今天晚上呢，您有什么安排吗？”张小北赶快问道，字儿都签完了，就别一惊一乍的了。
“没有啊，怎么啦，你有啊！”对方听起来也很爽朗。
“是的，我正好在冠洲，要不晚上请您吃饭吧！”张小北很诚恳。
得诚恳啊，别说计划单列的事儿要对接，就以前人家帮自己，那也得感谢感谢。
“哎呀，老弟，我也不作假啊，我是真想去，但是局里现在管的也严，可是呢，我又好这么一口儿，矛盾啊。”嗯，这是实话，能说出这个话，证明是个敞亮人。
“那这样，老哥，地方我来找，咱不去饭店，今儿晚上我陪您好好喝两杯。”张小北心里有底，孔强是冠洲人。
另外，不是还有他马哥么。
“喝两杯我就不去了，不过瘾啊。”得了，这哥哥是真实在。
张小北知道，这是生怕喝不过瘾呢。
“今儿晚上，一定让您尽兴。”张小北赶快说道。
“好啊，这话可是你说的。”这哥哥看来也是“独孤求败”啊，没有对手的日子是多么的寂寞啊。
“还有啊，我给你提个醒，给你个喝酒的理由。”哎呦我去，这是生怕张小北不是对手呢，“一杯酒一列计划！”
“好啊！”张小北马上就答应了。
这尼玛还不好办啊，爹妈就给了咱一副好肾，特点就是能喝。
单位就给咱配了两个女将，特点那是一样能喝。
“中啊！那我现在就返回单位去，给你把资料拿上，喝酒前给你交代清楚了，完后开干！”这话说的，够意思啊。
“我就跟路局门口等你，打个出租车就中，别开车。”得，喝酒你得注意影响啊。
“老哥老哥，你喜欢吃什么菜，我得准备好啊！”张小北是生怕一下子挂了电话呢。
“喝酒就喝酒，还吃菜？”呃……只能说这是个正儿八经喝酒的。
不过张小北想了，没菜也不成酒场啊，还是准备上吧，不过看来这哥们不挑，有吃的就行。
第366章 上官的怀旧情怀
张小北没有给孔强打电话，原因是他知道，孔强正忙着白天黑夜地“上站”呢。
好像给马总打电话更合适一点，反正他哪里啥也不缺。
这一打电话，马总还正好就在，说是你真会挑时间，你要明天来，我肯定不在冠洲。
原来马总计划第二天出门呢。
不过你来了正好，怼一瓶儿。
张小北说，怼一瓶儿不中啊，估计得好几瓶啊。
然后就问怎么回事，张小北当然也就实话实说了。
马总说行啊，我这儿就有酒，还有个专门的厨子。
你们直接来就好了，家里也是我一个人，老婆孩子都不在本地。
嗯，有能耐的人都这样，老婆孩子都去更好的地方去生活和上学了，这年头流行这个。
张小北打了个车，把副驾驶的位置空了出来。
自己三个人坐后面。
到了路局门口，看见一个30多岁，身穿西装，颇有风度的一个人，手里拿了一张纸。
嗯，肯定是上官科长了。
上车的时候就把出租车车牌号发过去了。
这人一招手，然后停车上车，朝着某小区开去了。
这个小区算不上高档，但也还可以，门卫挺好说话，出租车直接都能开进去。
好吧，不啰嗦了，直接进门吧。
一敲门，马总开的门。
“咦？咋是你了！”上官科长很意外，原来认识马总。
当然了，马总“彩票”都能搞到手，叫秦副处长都是“小秦”，认识上官科长，应该不意外。
“我早都知道是你！”马总歪着嘴笑着。
一进门儿，就听见厨房里炒菜呢。
“不对啊，马总，你住求这小区呢！你那城中村的楼中楼住着不舒服？”上官科长进了门，很随意就坐下了。
“这不是为了大家吃饭方便呗！跟这儿开个灶，有厨师，喝酒方便，还不显眼儿。”嗯，应该是最近都不出来吃饭了，改家里聚了。
没听刚刚上官科长还说了，局里管的严。
“不过你这酒都太高端，喝不惯。”上官科长进了门，就还没跟上小北说话呢。
当然了，一路上也没有说几句。
“你想喝啥？”马总问道。
“你这有没有唐省的高粱白？我那时候跟唐省铁路学院上学的时候，就好喝这一口儿。”
“这都多少年了，见不到这酒。是不是都停产了！”
“你马总肯定有招儿，给想想办法呗！”
这个酒别说马总不知道，张小北也不知道啊。
自己就在唐省上的学啊。F典那时候着急喝酒，淘换的都是二锅头。
高粱白？有没有这酒？
不过反正还炒菜呢，马总去打电话了。
这上官科长就拿出了刚才那张纸，给了张小北。
“你的资料呢，已经存档了。现在给你一张计划提报流程，这背面是你的用户名和密码。”
“每个月的3号之前，去你们省煤炭销售办公室用这个用户名和密码进行输机。”
“输机以后，我在平台上就能看到。”
“然后每个月26号左右，就该批都批了。”
哦，这是正式计划的玩儿法，以前自己都是3号之前给煤承公司提交呢。
原来这个事儿，还真的得趁早。
“补充计划呢，每个月2号以后提报，时间你自己定，每个月一批，15号左右批复，主要是看你正式计划的兑现情况，酌情予以批复。”
“对了，你报正式计划的时候，给我们货物工作科得交一份下个月的产量预计。每年年底的时候，得给我们一份下一年的产量预计。”
“其他哩……一边儿走一边儿看吧。”
得了，这说的简单明了。
一看就是要赶快说完，抓紧喝酒的节奏。
“对了，正式计划和补充计划有数量限制吗？”张小北得问清楚了啊。
“有啊，为什么没有啊，根据流向，到站的接货能力，还有铁路检修的具体情况，影响因素很多。”
“不过，现在跟你说，你啥也不知道，过上个一年，你基本都就知道个差不多了。”
上官科长知道，说多少你都没感觉，你得走上一年，各种情况都具体遇到和处理一下，才能有更加深刻的体会。
“是这样，上官科长，我是想问问，我们一个月能给多少啊！有没有个大致数字？”
嗯，张小北还有点穷追不舍的意思了。
是啊，你告诉我个数，我具体掌握就行了。
该加的我加点儿，该卡的我也得卡啊！
“你打电话我不都说清楚了么！”
“一杯酒一列计划。”
哈哈，这插科打诨的本领，张小北还自愧不如了。
遇到对手了。
行啊，那就喝，喝的差不多了，我再跟你说。
就这个当口儿上，马总回来了：“老上官，你弄求里是啥酒？咋这多人都木听过？”
“好酒啊！”上官科长笑着说道。
“屁个好酒，6块钱一瓶儿，还特么没有货。”
哈哈哈，6块钱的酒，张小北上学都喝10块钱的酒了。
“木本事说木本事哩话，少说酒孬。”
“茅台再好，劳子不爱喝。”
“不知道那个广告咋说哩么？”
“牡丹虽好，还要爱人喜欢。”
张小北一听差点喷了，我去，90年代牡丹电视机的广告啊。
这位哥，也是一个有情怀的人啊。
喜欢念旧，喝老酒，看老电视。
“酒一会儿就到，知道哪里来的不？我唐省朋友说这个酒停产好多年了。”
“现在就是酒厂还在，每年生产那么一点儿，给唐省爱喝这口儿的领导送点儿。”
马总肯定搞上酒了啊，不搞上能坐在这里打哈哈？
“马总威武，哪里掏出来的？”上官科长似乎也没想到真能搞到一样，眼睛里那兴奋劲儿一下子就有了。
“这是俺爹哩酒，80年代那时候他在供销社搞采购，给顶账顶回来一批，回来木人要，供销社倒闭里时候，又给自己怼补偿怼回来了。”
“回来以后，这家一箱，那家一箱，分哩都差不多了。”
“就最后五箱，一直扔哪儿都没有想起来。”
马总说完，直接托了外衣，一副准备开干的样子。
把烟和打火机往桌子上一拍：“能耐不？”
第367章 这次喝断片儿了
“哎呀，马总能耐。快叫你那厨师出菜，饿了。”上官处长搓着手说道。
说完这个，五个人已经坐到了餐桌上。
其实，这上官科长哪里是着急吃菜呢，他是着急喝酒呢。
马总知道上官爱喝一口：“白急，十五分钟以后，保证你那‘好酒’到手。”
正说着，厨师也开始上菜了。
张小北一看，几乎全都是素菜：
清炒菜心，清炒西蓝花，清炒荷兰豆，清炒腐竹。
倒是有俩荤菜，一条清蒸鲈鱼，一盘儿干炸河虾。
就那种河里的小虾米，不是大对虾。
“大家慢用，我再炖个汤。”厨师说完，也下去了。
“马总，贴心啊！”原来这上官科长爱喝酒，口味却很清淡。
怪不得高高瘦瘦的，原来几乎不吃肉啊。
“马哥，能加俩菜不？”张小北一看这个，也来劲了。
“你说。”马总回头说道。
“尖椒土豆丝，鱼香肉丝。”张小北滴溜溜转着眼睛，一副没出息的样子。
这马总没吭气，上官科长倒是一副开心的样子：“有水平！”
“跟你们唐省上学时候，尽吃这俩菜了，必须得有。”
马总摇了摇头，俩女的对了对眼——这是俩啥人啊！
是不是煤炭界的，咋一个比一个没出息呢！
就这个时候，门铃响了，是马总司机搬酒来了。
整整五箱。
一箱十二瓶。
“喝不了这么多吧！”上官科长眼睛眯着说道。
“喝不了你带走。”马总说道，“开干！”
“拿十五个杯子！”上官科长好大口气啊！
杯子一来，上官科长直接当上酒司令了。
一两的杯子，一人跟前一个。
完了其他十个放在桌子上，都倒满了。
“张小北，今天你不白来，咱俩的账也该算算了。”上官科长笑着说道。
当然了，其他三位面面相觑，听不懂啊。
张小北知道，以前帮你下了那么多车，你小子不敬我几杯酒？
“好啊，哥哥你说怎么算，就怎么算。”豪爽呗，酒场需要这个气氛。
“去年四月份到六月份，一个月3个，后来到现在，也不多算，每个月5个，大概就是70个酒吧。”
“70个酒，我给你打个五折，35个。”
“这35个，咱俩一人一半，完事以后，咱们正式开始吃饭，咋样！”
张小北一听头大啊，哥啊，着急喝酒明说呗，3斤半，一人一斤七八两呢。
这一下子喝完了，还吃屁的饭呢！
但这个时候不能认怂啊，还得豪爽点。
“换口杯！”
“长短不说了，倒满了，一人五杯。”
三两多的杯子啊，其他三个人直接看傻了。
“按你们唐省规矩，坐下喝。”
我靠，上官科长还有附加条件。
“中间不许吃菜。”
张小北也有附加条件。
马总笑了笑，也没吭气，直接从柜子里拿出十个口杯：“今儿个我是上了大场子了啊，我倒酒。”
“上官老哥，您辛苦，走一个！”张小北先来。
酒场无父子，哪里还有什么科长，就叫老哥。
杯子“吧唧”一响，两个人一仰头，“咕咚咕咚”灌下去了。
“哎呀，是这个味儿。”上官科长咂咂嘴。
“张老弟，你厉害，走一个。”上官就没让歇一下。
张小北勇猛地端起杯子，俩人再次一碰，“咕咚咕咚”灌下去了。
……
没一会儿，十个口杯全见底了。
不过张小北觉得，这个酒还真不难喝，度数不高，还有一丝丝甜味儿。
虽然有点脑袋晕，但是似乎还不至于在肚子里翻腾。
上官科长喝完哈哈一笑，才来了一句：“好酒量，吃菜吃菜。”
这几个人才开始动筷子。
不过慢慢地，张小北意识就模糊了。
至于酒场怎么散的，下来怎么喝的，啥也不知道了。
只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凌晨4点多。
房间里灯开着，一股酒味儿。
坐起来没事儿，想起来尿一泡，一下子没站稳，还摔了一跤。
完了，这尼玛昨晚上是喝了多少。
爬起来，晃晃荡荡去了厕所。
我去，马桶里不知道吐了多少。
不过还行，没有吐的到处都是，冲了就完了。
不过，咋还有红水水呢？难道你们喝吐血了？
不置于吧！
不行了，这次喝断片儿了，尼玛，这酒年头久了，后劲儿是大。
居然不知道这次是怎么醉的。
不过尿了一泡，感觉更加清醒了。
可是睡不着了啊，翻翻手机吧！
也无聊，那开壶水，看电视吧！
一直到6点多，张小北一边儿喝水，一边儿出汗，总算是清醒地差不多了。
话说喝虚了，都这样，能出汗。
另外张小北喝了就为什么醒得快，这货代谢的快，俩咯吱窝，那能一个劲儿地出汗。
这个时候，有人敲门了。
不用问也知道，是那俩女的。
昨天晚上张总可是喝敞亮了，回来跟特么死猪一样，这不得一早过来看看啊！
张小北套上了衣服，过来开门。
话说夏天了，都是短袖薄裤子的季节了，好穿。
“头儿，听见你房间电视机响，想着你是起来了。”说这话的是秦晋，边儿上是欧阳。
“你俩呀，进来说。”张小北有气无力的。
“昨天晚上喝了多少，怎么我后来啥也不知道了？”张小北虚的慌，可还是硬坐在那里聊天。
“喝了十几瓶吧！一箱多一点。”这个秦晋有发言权，喝酒“科班儿”出身。
不过欧阳也接话了：“还说给我们当裁判呢，您自己先疯的不行了。”
哦，原来这裁判没有当成。
“我喝了多少？”张小北问道。
“白酒喝了三斤多，那位上官科长和你旗鼓相当。你俩最后都喝的撑不住了。”
“后来马总让司机把上官科长送回家了。”
秦晋说道。
“不是，计划的事情，我说了没有？”对啊，这个才是最关心的啊！
“说了，最后上官科长说每个月给咱100列计划。三条专用线，每条专用线一天一列，另外留个活动空间。”欧阳说道。
完了，这俩女的又开始比“酒后记忆力”了。
“你俩给细说说。”张小北听到这里，放心了。
第369章 人生处处有导师
早饭没吃多少，就喝了一杯牛奶。
说实话，人是清醒了，但酒劲儿可还没过去呢。
完后也就8点多了。
张小北给上官发了个信息，说上官大哥，昨晚对不住啊，喝高了。
上官也很快回了个短信，说没事儿，挺好，挺到位。
这一看也是个大喝家，这么清醒，肯定已经是上班儿了。
得，铁路局也不用去了，晚上就把ID号和密码还有流程拿到手了。
事儿是昨晚就办完了。
正想着给马总打个电话呢，马总电话就来了。
说在酒店楼下呢，准备上来。
张小北说你不是计划出门呢么，马总说昨晚你喝成那样了，我好意思出门吗？
等着，我就上去了。
俩人一见面，马总就笑了，说张总你行啊，一个人干三斤。
迄今为止，你是我见过酒量大的人之一。
张小北说还有谁，马总说上官啊。
一般没人跟他喝酒，你小子是真敢。
张小北说其实自己也想喝点儿。
马总说，你不是有啥事儿吧！昨晚上看你喝酒那架势，是往死灌自己呢啊！
要是还拿我老马当自己人，有事儿说事儿啊。
别特么憋着。
张小北说没事儿，跟老婆干架了。
马总又问，那左丹娅呢，张小北说去欧洲了。
马总笑着说，兄弟想开点吧，哥哥也是过来人，这人世间的分分合合啊，见的多了。
其实当你年龄大了以后，回头看看，一切都会风轻云淡的。
一个人有多么渺小，可能自己都不知道。
把地球放在宇宙之中，那是多么的不起眼啊。
一个人在地球上，又是多么不起眼。
人们正是知道了自己有多么的不起眼，所以才拼命的做事，求名求利，妄图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些什么。
其实，留个求啊，求毛也留不下。
再说了，天上下雨地上流，两口子记个屁的仇啊！
但是人生的无奈真的是太多了，习惯了，就好了。
得了，你没事就好了，那我就告辞了。
马总长吁短叹地发表了一阵感慨，便也走了。
张小北却是听进去了，是啊，时间在永远向前，不管是谁，都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该来的迟早要来，该走的迟早要走。
话说事物的发展规律，本来就不以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
也许，生命之中的过往，最后留下的都是痛楚。
也许人生的真谛，就是痛着痛着就不痛了。
毕竟，人类的可塑性就是在于能够习惯并尊重事物规律的发展。
现在来想，也许自己放手，是最好的选择。
想到这里，张小北给那俩女将打了个电话，说是回了，咱们这是取经完毕，完了要发扬光大了。
从张小北到柳沟煤矿开始，或者说从认识左丹娅以后，铁路计划单列的工作正式启动。
截止现在，算是全面完成。
历时整整一年零三个月。
不容易，真心不容易。、
路上，张小北已经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掏出电话给金永利打过去了。
说是金副总裁，现在ID号和密码就在我手里拿着呢，人家一个月给了100列计划，但是估计以后还可以再争取。
我们的计划单列工作，总算是完成了。
金永利听了也是开心的要死，说是张小北，你小子就特么现在最可爱，就这次说话最动听，我马上跟总裁汇报。
这挂了电话，张小北又给经六福打了个电话，反正跟经六福一打电话，张小北就是疯疯癫癫的那个劲儿。
说经哥啊，你可以“退而无憾”了，计划单列工作从今天起正式完成了，下个月我们就可以去省会自己提报计划了。
接下来，我们得根据发展，对业务处室进行重新调整，还有五个活宝就剩下三个了，得及时要回来了。
经六福也不嫌张小北说话难听，还开心地说，兄弟啊，我老经能在退之前看到计划单列，也可以荣退了。
不过，金副总裁说了，等你小子回来，让我给你支个场子，庆祝庆祝。
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心里有点儿逼数啊。
张小北哼呀哈呀地也没答应利索。
话说，现在还虚着呢。
特么的喝了酒，谁难受谁知道啊。
也许是马总的一番话，让张小北想开点了，这打完电话之后，张小北的话也多了起来。
秦晋不管那么多，而是来了一句，张总，您这是死而复生了啊！
张小北说，在苟延残喘的时候，有人拉了一把，所以活过来了。
然后又加了一句，说你俩懂哲学吗？
尤其人生态度这方面的。
秦晋说，以前上学的时候自己也涉猎过，但每个人的心理、性格、经历和环境都不相同，不能同一而论的。
但是，就自己坐T那几年的见闻，大概也看开了。
这灯红酒绿之下，其实是人们诸多的占有欲在作祟。
这个年头，执着于出人头地并不难，难的是保持自己不变，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出人头地是个执念，但粗茶淡饭却是避免人性喧嚣的一个沉淀。
有的人看开的早，有的人放下的晚。
但不管怎么说，都是人生的一种色彩，这个强求不得。
就像自己在夜总会里听到的，看到的。
去那里的都是高级消费者，没钱他也去不了那地方。
但是，有个做房地产的，现在每天吃斋清修，听说是他老婆出家了，自己也心灰意冷了。
原因很简单，儿子大年初三的时候，开着汽车钻进人家大车的屁股下面去了，当场就挂了。
紧接着没过半年，老婆开车的时候神情恍惚的，不小心把一个老太太给撞没了。
人家还不要赔偿，死活就是要抓了他老婆要判刑。
后来事情解决了，自己和老婆都心灰意冷了。
有个做海产的，每天清早就来会所，中午走，去配送海鲜，但是后来听说吸D了，再也不去会所了。
这您想想，结果是没有了，只剩下“后果”和“如果”了。
有个做建材的，去了一趟澳门，后来听说在珠H跳楼了。
张总，有句话我不知道说得对不对，这生离死别见得多了，人生的分分合合又算的了什么？
第368章 短片的前前后后
这张小北说了这话，秦晋和欧阳就开始跟说相声一样，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叽叽喳喳了。
原来张小北和上官两个人每人整了5个口杯之后，都吃了点菜。
可接下来，张小北就开始先说话了，说哥你不是说一杯酒一列计划嘛！
我来要计划来了，咱得继续喝啊。
上官也来劲儿，说继续就继续，“独孤求败”的名声不是白来的。
就这样，两个人划拳，玩儿骰子，搞扑克，就是为了喝酒，张小北总是输，话说不输你喝不上酒，哪里来的计划啊。
这么着，张小北这接二连三地又喝了二十几杯。
当然，是那一两一杯的小酒杯。
“豪华阵容”那是初次见面算旧账。
开启新业务，就该慢慢来了。
这后来张小北光喝，上官喝不上啊，就给着急了。
说我不跟你喝了，你特么一会儿把酒都喝完了，我喝啥呀！
张小北说，不跟我喝也行，我这有俩女将，你能把她们喝败了，就算你酒量大。
但是有个前提条件，咱们男的喝酒，一杯一列计划。
但女的不一样，一杯顶两个计划。
上官着急喝酒呢，说行行行，一杯两个就两个，还真没见过你这么难缠的。
完了这秦晋和欧阳也是输得多，赢得少，这可是“挣”计划呢啊！
但是两人输一个，也要赢回一个来。
话说你也得让上官喝上酒啊，喝不上干着急算怎么回事。
就这样，这俩女的，每个人也喝了十几杯，旗鼓相当，胜负难分。
上官也喝了十几杯。
其实，这就基本上到位了。
秦晋说，张总，当时没看着你有事儿啊，你喝完的时候自己还记的数呢，起哄说只要你喝的酒都算，不管是大的小的。
上官缠不了你，说算算算。
你一下子连大的带小的，算了40个。
然后你就让马总给你找了一张纸和一支笔，开始记账。
接下来，我俩喝一杯，你就加个2。
当时我俩还佩服的要死呢，说喝了三斤多了，脑子还一点儿不乱，不忘要计划的事儿。
虽然写的七扭八歪的吧，可是基本上还能认出来，数字加的也对。
张小北听到这里知道了，自己那是硬拼着要计划呢，要平常，早倒了。
看来这意志力可以让人超常发挥啊。
谁说喝了酒不清醒的，清醒的很。
以后再也不相信“酒话”了，还是“实话”可靠。
到最后，马总又跟上官“友好”了几杯，就算是结束了。
可是结束了，您不干呐！
非逼着人家上官给你的“小账本”上签字，说别你酒醒了不记得了咋办。
上官科长也逗儿，还真给你签字了。
但是人家签完字就笑了。
说兄弟啊，你上当了。张德茹处长走的时候就交代过了，一个月给你100列计划，我就是没人陪我喝酒，想看看你喝酒的能耐呢！
但是张小北不知道没听清还是咋滴，说别的不管，只认你的签字。
说完，人家就给你签了个字，这张纸，你还交代欧阳一定要装好了。
嗯，欧阳听到这里，还十分配合地掏出了那张纸。
张小北看了看，都特么快哭了，上面的数字写的跟狗爬的一样，但是上官的签字也是走样走的厉害。
哎呀呀，这喝了酒啊，真是啥败兴事儿都能干出来啊！
不过似乎，有些事儿也只能在酒场上这么办。
虽然说100列计划是提前安排好的，但是没有这个气氛，那干巴巴的业务，不也失去了它应该带来的欢快气氛了么？
当然，这顿饭还真没花啥钱。
就成本来说，也不值个钱。
300块钱，打住了吧！
后来张小北又问，我回来吐的怎么还有红水水呢？
欧阳说，你还说呢。
酒场结束了，本来以为你喝的差不多了，三斤多了啊，该到位了。
没想到你说欧阳和秦晋都是我妹子，我妹子第一次来冠洲，你马总好意思不安排个场子迎接一下吗？
马总这人也有意思，说早给你安排好了。
自己的场子放心去，酒管饱。
你们啊，真是喝酒不嫌事儿大。
这不又让我们跟你去蹦迪了么！
我们俩是想劝你回去早点儿休息，可一看你那要“杀R”的眼神，我和欧阳就都不敢吭气了。
还别说啊，张总，我们头一次见你那样的眼神，绝对可以杀R的那种。
我俩当时还真有点害怕了，第一次啊，绝对是第一次，被眼神给镇住了。
可是你一听说我们也去，接着笑嘻嘻地又变成一个“痞子”了。
还问人家马总，说你这左膀右臂怎么样。
一个外国语学院的，一个米国牛筋的，牛不牛。
马总怼了你一句，还有个外国隐居的。
你还笑着说，这你都知道。
张总啊，您当时那“痞”劲儿，也真是没谁了。
跟在集团公司，那完全就是两个人啊。
但是您接着画风一变，脸和脖子一仰，说别扯了，开整。
完了直接去了迪厅，红酒、啤酒又整了一堆，瓶子摆了一地。
最后，您就在卡坐上睡着了。
马总找了两个保安，才把您弄车上，到了酒店，是酒店的保安，把你弄上房间来的。
我们俩看了你有个把钟头，觉得你没事儿了，我们才走的。
我们走的时候，就1点多了。
不过，送你回来的时候，马总说了一句话。
原话是这样的：这小子特么心里肯定有事儿，就没见他喝酒疯成这样过。
以前也疯，但这次简直是有点儿买醉的感觉了。
事情讲到这里，也算是清楚了，张小北笑了笑，说没事儿，这个场子就该这么整。
只是辛苦你俩了。
然后把那两张纸收了起来，一份歪七扭八的签字“账本儿”，一张计划操作流程。
说你俩回房间等等我，我洗个澡，咱们吃早饭，完了就该回滨州了……
不过，“就该回滨州了……”这句话说得那是意味深长，五味杂陈。
这两员女将听了，又对视了一眼。
这张总啊，指定是有事儿。
不过这个事儿，只有张小北知道。
自己家里，那是真乱成一团糟了啊。
第370章 至少小楠还活着
张小北听了，深以为然，但是并没有当面表示什么看法，而是又问了问欧阳。
说欧阳，你有没有什么看法呢？
欧阳说，其实从小到大，跟上奶奶的职业，人生的分分合合、生离死别也是见得多了。
曾经有个小领导吧，不说人家是谁了。
儿子十六岁的时候才发现不是自己亲生的，而这人的性格又比较软弱，根本就不是争强好胜的那号主。
所以一直想不开，也比较苦恼，然后说是让“仙儿”给看看。
老太太就送了他一句话，说你现在有个坎儿，过去了风平浪静，过不去就是化尘化土。
没过两天，这人从三十层楼上自己蹦下来了。
最终，自己没过了自己这一关。
还有一位，挣了点钱，又是装房子，又是买新车。
可是半年以后，发现得了白血病，虽然移植了骨髓，但是吃了四五年的药，整个人都抑郁了。
后来又病发了，干脆不去医院了，去欧阳奶奶这里了。
老太太说，孩子啊，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没时莫强求啊。
然后，这人回去写好遗书，没两天断气儿了。
张总啊，我现在的这个性格，和眼睛看到的这些东西很有关系。
我认为，人活着，首先是不要折磨自己，再次是不要折磨别人。
其实，就之前吧，你在咱们分公司搞的鸡飞狗跳的，我还有一点担心呢。
你说真要是把哪个折磨得干出点啥事儿来，您说您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所以，您最近是不是该考虑一个问题，是如何让大家改变思想，改变思维，去想办法挣钱，去幸福。
多一些引导，少一些折磨，其实于人于己，都不那么痛苦了。
当然，思想这个东西改变起来很难，但是不能说难就不干了啊！
全公司这么多思想落后的人，您都能给赶走吗？
但是我也知道，分公司的事情是迫在眉睫，不这么干不行。
幸好，这几个都是有关系，知道自己有靠头儿，不至于那么绝望，也没有干出啥事儿来。
您要问我，人生是什么，我说不好，也不会说。
从古至今，人们都在探讨这个问题，似乎没有什么准确的答案。
但是，我现在把我的想法告诉您：
其实，活着，就是最好的答案。
人生就是人生，人生什么也不是。
听到这里，张小北沉默了。
因为此时的张小北，又想到了老华矿长，想到了外贸公司的办事处主任，想到了方寨港的周总……
这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到现在已经离开自己一年多了。
欧阳说的很对，其实，活着，就是最好的答案。
一个普通人置于浩渺宇宙之中，连一粒尘埃都算不上。
活着，就是存在。
死了，就是消失。
连你的爱恨情仇，连你的难以割舍，一起消失。
然后太阳每天升起，星星每晚来临，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另外，秦晋说的也对，每个人的心理、性格、经历和环境都不相同，所走的人生道路自然不同。
这个不能强求。
强求就等于是折磨。
折磨和相互折磨，不是一个思想成熟的人该干的事情。
想到这里，张小北幽幽地说了一句：“谢谢二位，我懂了”。
是的，人生太短暂了，给对方，也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机会，让自己，也让别人，都活下来。
对于普通人来讲，生命的精彩，在于活出来的意义，而不是死去那一瞬间的震撼。
现在来说，至少小楠还活着。
这就是自己还来得及挽救的最大机会。
这个时候，张小北掏出手机，编了一条短信，发了过去。
“楠儿，做你想做的事情，成为你想成为的人，我不再阻拦。但是，你欠我一个理由。”
编好短信，张小北看了看，又把“但是，你欠我一个理由”这几个字给删了。
阻拦都不阻拦了，那个所谓的“理由”，还重要吗？
张小北发了过去，半个小时以后，张小北收到了一条短信：
“谢谢。”
这个短信，这个证明岳楠栖还活着的短信，让张小北阴霾的心头似乎看到了一丝光亮。
也感觉到了一丝轻松。
你岳楠栖不管今后去哪里出家当了姑子，挡得住我这个“香客”的拜访吗？
常见面，便得心安。
再想想左丹娅，难道就那么放得下自己吗？
难道真的是为了不想让自己看到他怀孕的“丑态”吗？
借口吧！
左丹娅这叫该进的时候进，该退的时候退。
因为左丹娅知道，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如果待在你张小北身边，你张小北同时面对两个女人的时候，会很难抉择的。
左丹娅，只是不想折磨张小北，也不想折磨自己，而已。
一个懂得“放手”的女人，才是幸福的。
男人同上。
张小北决定放手了，但是让事情顺其自然的发展吧，自己也不对岳楠栖再说什么了。
一切水到渠成，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承担该承担的，面对该面对的，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
岳楠栖放不下，会走得很受折磨。
自己主动提出分手，岳楠栖会折磨她自己。
何必呢！
至于什么时候是水到渠成，那就是岳楠栖会笑了，不哭了。
想到这里，张小北轻轻按下了车玻璃，留出一道缝儿。
然后默默地点了一根烟。
张小北向外面看了一眼，嘴里说道：“今天的阳光好刺眼啊！”
“张总，怎么感觉你刚从监Y的小黑屋子里放出来一样啊！”欧阳笑着说。
“是啊，我刚从小黑屋里把自己放出来。”张小北笑着答道。
“阳光每天都在，就看你睁不睁眼，闭着眼，再刺眼的阳光也看不到。”这是秦晋说的。
“是啊，睁开眼，活着，真好。”张小北还是笑着。
“对了，头儿，你刚才打电话，上面怎么说。”秦晋问道。
“上面说，不行把秦晋给你再调回去？”张小北这就开始“坏”了。
“行啊，我巴不得呢！”秦晋笑着。
“好啊，你回来，我就不‘寂寞’了。”这是欧阳添油加醋呢。
张小北听到这里，说道：“哎，我说，咱们商量个事儿呗！”
第371章 海外上市有毛病
人之所以不痛苦，是因为不再自我折磨和相互折磨了。
——青阳玄月
话说张小北通过马总、秦晋和欧阳的讲述，心里总算是敞亮点了。
但是张小北这个货，一旦心里轻松了，就开始琢磨事儿了。
这不是刚才说了，要跟两位女将商量事儿呢！
“啥事儿啊，张总？”俩女将倒是回答地异口同声。
“咱们想办法把秦晋挖回来怎么样？”张小北转着眼珠子说道。
“头儿，您哪根筋又不对了？”秦晋听了说道，“我这刚被调走多长时间啊才！”
是啊，这金盛集团是你张小北开的，还是我秦晋开的，你想办法就回来？
“听我说，别哔哔！”张小北好气地说道，“现在海外上市是个什么情况？”
“是你让说的啊！”秦晋开车，没办法回头。
“快说，别哔哔！”真是的，挺干脆个人，怎么现在这么多事儿。
“现在，经过市ZF推荐，省ZF已经将我公司列入首批《唐省海外上市企业后选名单》了。”
“前两天，省商务厅已经批准了，我们的企业变为中外合资性质，现在正在办理变更工商登记手续呢啊！”
是啊，很正常啊，没毛病啊！
“就没点意外的情况发生？我怎么听说现在唐省有新精神，对境内煤炭企业海外上市有新政策了？”
这个肯定是周睿说的，这小子跟张小北，真是啥都说。
“是啊，可是我们已经是中外合资企业了，不属于境内企业了呀！”
对啊，张总虽然您说的是个事实，但是金盛集团的高层战略眼光独到，已经提前把这个事儿办了。
咋地，不行啊？
“好，我再问你个事儿，现在就煤炭行业来讲，在唐省是不是龙头行业？”
“没错，资源型省市，煤炭当然排第一了。”
“那好，既然是龙头行业，金盛的利润还这么高，属不属于优质行业和优良资产？”
“绝对啊，全省效益排前面。”
“好，我再问你，优良资产海外上市意味着什么？”
“……”
得了，秦晋答不上来了。
“那我来告诉你，咱们首先说说作为企业自身，海外上市能够获得的好处。”
“首先一点，那是获得海外的资金，这些资金是老外的，不拿白不拿，对不对，而且融资方便，体系成熟，钱来的快，企业发展的也快。”
“第二，海外上市的要求，对境内企业的运作管理，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对于现在企业制度的建立无疑是有帮助的。”
“第三，海外上市嘛，听起来就很牛逼，拿出去吹也有资本，对于占有市场份额来说，肯定有帮助，比做广告效应还特么大。‘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嘛。”
“第四，有利于提高企业竞争力。这你海外上市可不是说说话就完事儿的，至少你的脱一层皮，把自己的内内外外都得整顿顺当了。在这个过程当中，企业的竞争力自然就上去了。这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除了这个，我是想想不出来了。你是学经济的，你发表一下高见。”
张小北说道这里，把球儿又踢给了秦晋。
“好像，也就是这些吧，我也想不出其他的了。”秦晋开车，话说也不能一心二用。
“那我再给你说说我们公司现在面临的现实和海外上市的一些弊端。”
“先说我们的现实。第一，集团公司当初改制的时候，曾经承诺不让职工下岗，也就是没有进行职工身份置换。”
“产权是置换了，但是职工身份是个毛病，外边儿的审计事务所，这一点是过不去的。”
“第二，看看我们现在的管理，这铁路销售权是刚刚拿到手，公路销售权的大半壁江山还捏在煤承公司手里呢！”
“这个你说破大天去也没用，我张小北现在是没有这个本事。铁路计划单列，地方煤矿还有先例，公路自主销售，我是一个没见过。”
“然后你再看看我们现在的权责管理和人员素质，总体管理水平是比以前高了，但是老外看你这个事儿，可不这么看。”
“第三，一些历史上的管理混乱，造成的历史证照不全，也就是改制以前的。”
“这些个都是历史性硬伤，除非能够给你补，但这个是开开玩笑喝喝酒就能解决的事情吗？当时的情况谁能还原的了？”
“第四，有些土地的手续还没有变更过来呢，尤其是历史遗留的一些超占问题，话说改制以前，都在一个兜儿里呢，无所谓。”
“但是现在呢？好办吗？土地啊，你改制以前就用上了，现在也有了建筑了，我也得支持企业改革。”
“好吧，你补手续吧，就算能补，那是一天两天的事儿？”
“咱们再返回来说，现在县里对改制这个事儿，也算是开了先河了。”
“可是别忘了，这个事情一直是有争议的，有些人的思想还没有完全转变过来呢！”
“为什么金盛一直有争议，为什么总是有人告状，为什么各级领导组下来调研？”
“为什么刘白水现在还跟没事儿人一样晃荡呢？”
“这个，都是阻力。”
“以上我说得咱们面临的四点现实，是不是存在？”
张小北说完，又问了问秦晋。
“没错，您说的这些个，都是很现实的问题，现在海外上市只是开展了前期工作，至于宣布启动，还要等到董事局会议正式宣布。”秦晋听了张小北的话，神情也凝重起来了。
没办法不凝重啊，张小北说的哪一件事情不是致命的？
高层的高瞻远瞩精神可嘉，但是没有一帮像样的队伍，和您自身硬件的缺陷，这也是致命的啊。
为什么没有宣布？
估计也就是等这些事情看看有没有落地的希望吧。
有，就继续推进，没有，就扔一边儿不说了。
至于职工大会上宣布的，当时老经也没说清楚。
金永成说的是，公司将有计划地进行和开展海外上市工作，那是给职工们吹风儿呢！
这个和结婚了以后戒酒是一个道理，不喝了啊，准备生孩子呢！
第372章 上市怀孩子同理
继续说。
这不张小北就是这样的吗？对外宣称戒酒了这么久，也不见媳妇儿肚子有动静。
没事儿，大家也就关心关心，也没谁笑话你。
到了对外宣布的时候，那也得等怀上三个月以后，胎坐稳了，你才敢跟别人说，哈哈，老婆有喜了。
要不万一流产了，那得多扫兴啊。
咱们再说金盛集团，先给职工吹吹风，啊，我们有海外上市这么个项目啊，先给大家大声招呼，别到时候你们听了又吵吵。
对，意思就是，结婚了，名花有主了，婚礼仪式。
下面就是“悄悄地进村，打枪地不要”了。先该办的办着，能办到哪一步就办到哪一步。
话说金盛也不是软柿子对不对，你要求高我就不会整改了？
改，咱们可劲儿了改，就不信达不到你的要求。
有些历史遗留问题，咱们可以求救ZF，求助有关部门，尽量予以协调帮助，是不是。
虽然说成事在天，但谋事可是在人啊，你都不“谋”一下，那能行吗？
哎，结婚了，得怀孩子了，悄咪咪地造人运动，疯狂地展开。
有问题找医生，看大夫，没问题，咱就好好怀，好好生。
造人，造人，你不造，哪里来的人，对不对。
好吧，如果最后协调的差不多了，有希望了，那大胆对外宣布，我们的海外上市已经进行到什么什么阶段了，取得了什么什么成果了。
牛逼吧！
但是，如果最后协调不力，很多环节没有过去，那我就悄悄捂着，谁也不告诉。
你要问，还在进行当中呢。
跟特么张小北一样，看医生找大夫，忙活了半天，可岳楠栖却换招儿准备出家呢，你说着硬伤搞的，你跟谁说去？
但是要是想办法怀上了，三个月一过，张小北肯定要到处嚷嚷，不行啊，得回家照顾老婆啊，我老婆的肚子可是争气啊，给我怀了个大胖小子。
就特么这么回事儿。
海外上市这种活儿，跟特么岳楠栖怀孩子，那是一个道理。
岳楠栖现在是不怀孩子了，金盛集团的上市，估计也够呛。
没办法啊，金盛集团的“子宫”也没有发育好，缺一个角儿呢。
“秦晋，这个现实你承认了，我再给你说说更高层面的东西，那就是海外上市的弊端。”
“当然了，你是聪明人，一点就通，我就不细说了，提四个问题吧！”
“第一，境内优良资产的海外上市，是否存在导致国内资本市场空心化和边缘化的问题；国内资本市场是不是成了“次级”市场了？”
“这样的话，资源、资金，是不是都面临着无法有效配置的问题？”
“第二，优良资产的海外上市，是不是会影响宏观经济的内外均衡？那外汇哗哗地进来了，咱们自己货币的供应怎么办？利率呢？要不要了？”
“尤其现在我们已经加入WTO了，多少万Y的外汇储备意味着什么？你比我懂。”
“第三，境内财富是不是被转移了？外国人不傻，肯定你干啥能大把大把地挣钱，才让你干啥的海外上市呢？”
“不挣钱的企业，你想都别想。”
“煤炭企业都海外上市去了，你让唐省怎么办？这国内经济增长的成果，我们下大力气拉动起来的内需成果，就这么拱手让人去？”
“你说说这个合适吗？”
“第四，市盈率的问题。你境内企业海外上市，你见过有几个市盈率高的？”
“金盛无所谓，你已经进行产权改革了。”
“但是榜样有了，大型国有煤矿会不会走这条路子？资产会不会流失？”
张小北说完，又续了一根烟。
“秦晋，对于海外上市的好处，我举了四点；我们面临的实际困难，也谈了四点；海外上市的弊端，我认为有这四条，也已经足够了。”
“现代企业管理做决策，喜欢做‘分析树’，你现在在大脑里做一个分析树，你觉得海外上市的路子，怎么样？”
张小北说道这里，又给秦晋造了几个反问句。
这道理不是明摆着呢嘛，弊大于利，还玩儿啥呀玩儿。
金盛集团的领导也是图求发展的加速要求，才提出了这个设想。
张小北一开始也觉得挺好的。
这家伙，高大上啊，听着就虎气。
可是后来听说周睿说，上级的政策精神有所变动，这才研究了研究海外上市到底有啥毛病。没毛病管你干啥。
这一看不要紧。
好像好处都是小的，弊端却一个个都是大的。
所以张小北觉得，金盛集团的高层不是不懂，而是想快人一步，把这个事情能做成就做成了。
再换句话说，万一能成功了呢？毕竟企业的发展需要钱啊，需要快钱，需要大钱啊！
而且这个路子在唐省煤炭行业，还没有人蹚过，可以说是一次尝试行为。
当然了，如果这个事情到时候玩儿不下去了，那不玩儿就是了。
企业发展的路子，又不是这一条。
这不是在探索企业改革发展的路子嘛！得进行尝试啊。
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那是真够呛了。
但是如果这个项目不搞了，那总得有个消息让人知道啊！
怎么能知道呢？
秦晋就是个突破口啊，这不是情急之下，刘白水在网上搞事儿的时候，把秦晋调到董事局秘书处了吗？
为的就是沟通起来更加方便，都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虽然没有对外说，但是牛筋大学的毕业证那个事儿，可是传了好久的。
但是，万一秦晋要是再被调出来呢？
待遇没变，还是副处，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了。
意味着什么？是不是用“实际行动”告诉大家，这个项目暂停了，大家也可以不用再讨论这个事情了？
当然，至于启动不启动，就看半年董事局会议怎么开了。
这不是已经5月底了么？6月份一完，7月份就开半年董事局会议，议案总得提前准备出来吧！
这有没有正式启动“五月”项目的议案，秦晋自己个儿不知道啊！
只要6月30号之前，秦晋没有写这个议案，自己就斗胆跟金永利去说这个事儿。
放心，一说准同意，没跑儿。
第373章 上市的其他意图
海外上市的限制性政策，对于ZF来讲，没错。
海外上市的诉求，对于金盛来讲，也没错。
关键是看整体经济发展的需要。
秦晋这个事情，张小北越说，思路也越清晰，估计这次，咱是又想到领导的心尖儿上喽。
就这个，你对外还得宣称，是张小北自己硬给要回来的。
至于别人怎么讨论，那就不管了，放心，大家分析判断事物的能力，强着呢！
三个人往一块一坐，小酒桌一摆，这个消息，立刻就给你分析出头头道道了。
另外，你以为周睿傻啊，啥都跟张小北说？
那肯定是领导有交代，有些事情需要有个口子，把消息放出去。
张小北属于一点就通的，自然会配合到位。
所以这个事情，表面上看，是一次再正常不过的人事调整，而且是一个小小的副处长的调整。
但表象之下，是一次决策的试探和扩张的进攻。
不过，秦晋是真佩服张小北了。
就这个消息的对称程度，就这个分析的劲儿，这金盛集团部门老总矿长大拿这一级，他还就真找不出第二个来。
“张处，照您这么说，这海外上市工作估计是会暂停了？”秦晋问道。
“也不会，还得往前推，直到实在推不动了为止。”
“但是我感觉吧，如果领导们信心大，那董事局半年会议肯定会有议案，如果就是走着看，那估计就不会起草什么议案了。”
“有没有议案，董事局会议怎么开，不都是你们董事局秘书处在搞嘛，这个消息你应该是第一时间知道的。”
“那如果都没用了，还继续搞它干嘛？”是啊，秦晋问的对啊。
无用功嘛，图球的好受呢？
哦，花上钱，请上人，又是有钱玩儿票呐！
审计，又是什么法律意见书，折腾了一堆，最后没用，还干的一疙瘩劲儿。
没必要啊！
领导们的面子就这么下不来？
“不是的，秦晋。谁说这个事情没用的？”
“这个事情最大的作用就在于推动企业内部制度和管理再上一个新台阶。”
“就算是这个事情搞不成，按照海外上市的要求过上一遍，金盛集团上上下下脱上一层皮，你觉得这管理内控方面会没有提高？”
“这也是一种外来思想，是提升管理的一个非常有效的手段。”
“我想，领导们的真正目的，应该是在这里吧。”
张小北一边想，一边说。
真以为领导傻啊，成天起来好大喜功，搞面子工程呢？
只不过，你要是推行一项管理措施，下面会有一堆思想僵化的意见，给你找出各种不合适的理由来。
这人家来了，不行，你不这么搞，上市过不去。
谁敢在这个时候说一个“不”字，对不起，立马拿下。
这个海外上市是战略，你影响了战略，这还了得？
小事情上大家都干“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但是一旦涉及到大的战略挑战，那是想干谁就干谁。
此外，海外上市这个事情，一定是和那个第三方力量息息相关的。
会根据海外上市的推行情况，让第三方力量适时进驻不同的工作地点开展工作。
一部分一部分，先从下往上，再从上往下，慢慢地推行开来。
至于海外上市，估计也是有枣没枣打一杆子再说。
但打了一竿子，就算是没枣，也得打掉一部分枯枝败叶来。
也许，这才是领导们的真实意图。
什么是管理，这特么才是管理啊，是独具特色的管理手段啊。
教科书上，可是真没有这些玩意儿。
“秦晋，是这样，现在是5月底，我会先按下这个事情不提，等时间到了6月20日以后，我找准机会，一定会跟领导说这个事情的。”
“而且，我会三番五次的提。”
“但是你，工作积极性不能差了，还得表现的一如既往。”
“这样的话，这个事儿就成了。”
张小北说着，嘴角又是一丝狡黠的微笑。
玩儿套路呗，谁不会似的。
“行啊，头儿，跟上你，感觉什么牛筋啊，剑乔啊，都弱爆了，你这才是实战。”秦晋佩服地说道。
“秦晋，欧阳。金盛集团真的是一块试验田，在农民文化的汪洋大海之中，建立现代企业制度，不是那么容易的。”
“天时地利人和，我们是只有‘天时’啊，也就是大好的改革开放政策。”
“但是‘地利’呢？我们不在沿海地区，没有和先进文化的直接对撞的机会。”
“‘人和’我们就更不占了，话说这80%的员工思想僵化，不接受甚至对改革有些抵触。”
“所以说，难啊，但是我们也不能只顾低头拉车，不抬头看看前面的路啊。”
“路只要走的对，那才是最重要的。剩下的，都是技术性手段。”
“孔清荣同志来调研，省市调查组来调查，中心的中心，都是强调了一句：金盛的改革方向，是正确的。”
“有一句话，我之前跟欧阳说过，‘有道无术，术尚可求也；有术无道，止于术。’方向比技术性手段更重要。”
“现在，我们不是在坚持正确的‘道’上，追求先进的‘术’吗？”
张小北的一席话，让两位女士都陷入了沉思。
金盛集团的干法，除了管理和技术性手段以外，最大的成果就是触动了产权改革这条路子。
而像技术比较先进的地方煤炭国企，迫切需要的是方向性的改革。
因为效益对比，太明显了。
像张小北这样的，能够具有这种突破性思维的人，太少了。
也不知道金盛集团的高层，是运用了什么手段，想了什么法子，怎么就能把这个“宝贝”给淘到手呢！
人在思考的时候，时间会过得非常快。
三人一行就这么讨论着金盛集团的大事，捎带着个人的小事，车子也已经到达滨州境内了。
“张总，您是直接回滨州，还是要回集团呢？”话说现在也就是才中午，不过张小北是真喝虚了。
“回集团，这两天事情多，计划单列刚下来，我得好好摆置摆置。”张小北笑着说道。
第374章 单列这事且没完
“哎呦，那我那小嫂子愿意啊！”都知道俩人还没孩子呢，欧阳笑嘻嘻地问道。
“愿意，她现在是非常乐意我不在家。”嗯，这是句真话，但说出去真不一定有人相信。
“头儿，你别是在集团看上哪个了吧！”这就纯粹属于扯淡打屁了。
“我现在是真没有那个心思。”
“话说，我张小北这一身羽毛虽然不值钱，但是自己确实越来越看重了，舍不得再伤害一点了。”
“现在，除了这一身羽毛，你们说我还有什么？”
这家伙给惆怅的，听的俩人直咂舌。
我张小北为了自己的名声，在金盛集团都金盆洗手了，这得多大的决心啊。
再有啊，不管怎么样，左丹娅现在属于销声匿迹的状态，这也是好不容易才得来的结果。
还有，你要一般人，一听说老婆要出家，自己还有后备力量，完了还没有孩子，那巴不得你出家呢。
话说现在不是流行什么“升官发财死老婆”吗？正瞌睡来个枕头的事儿，多爽啊！
可张小北呢，一方面家庭观念强烈，二一个俩人也是真有感情，三一点呢，你说别人一听说你老婆出家了。
在这个小小的县城里，那得给你传成什么样子。各种猜测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那张小北的形象呢？
这本身就有人传他跟欧阳长了短了的，这张小北也是为了避嫌，连马恩科都没带。
所以说，真没那个心思。
张小北的内心，现在就像一只受伤的小流浪狗，在晚上没人的时候，自己蜷缩起来，一边流泪，一边轻轻舔舐着自己内心的伤口。
既然做了这么大的牺牲，顶着这么大的压力，才换来一身洁白的羽毛，你说自己能不爱惜点吗？
可是子非鱼，焉知鱼之痛！
好吧，只能靠给自己找事儿，拼命地干事儿，来麻痹自己。
车子很快开到了金盛集团，三个人马不停滴，顾不上休息，随随便便吃了个午饭，抓紧时间休息了一下，下午还要各忙各的。
“经葛格……”张小北轻轻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儿，探出一个小脑袋。
“哥哥”都不叫了，还“葛格”。
“哈哈，张小北，你个孙子回来啦！快来快来。”老经明显是非常开心，还摸了摸自己的大脑袋。
意外地这次在办公室背着手，踱着步子，没有看书。
“经哥，跟你来商量事儿来了。”张小北进来了。
“商量个屁啊，晚上先支个场子，给你摆一桌。”老经一直惦记着金副总裁的“指示”呢。
“不，这个事儿，比支场子重要。咱们现在计划单列了，可是人呢？”
“以前说的，欧阳负责铁路业务，林贵生提报计划，那俩修车的跑火车站的站务工作，统计员柴振飞。”
“现在就是个欧阳和柴振飞，这怎么玩儿呢？”
是啊，枪杆子都发下来了，尼玛劳子的兵呢？
“也对哈，这个事儿该怎么搞呢！”老经也意识到了，“啥时候报计划呢？”
“现在是5月17号，铁路局要求每个月的3号之前把所有的计划都在省煤炭销售办公室进行输机，然后将数据传送到铁路局。”
“补充计划，一般是在每个月的10号之前，完成输机。”
“我个人的想法是，在3号，将6月份的补充计划和7月份的正式计划，全部进行输机操作。”
“然后等到补充计划15号以后的查定，26号以后下个月正式计划的查定。”
“这才意味这计划单列工作正式全面完成了，那才是我们该吃饭庆祝的时候。”
张小北的意思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你虽然拿到了钥匙，可是门儿还没打开呢。
这打开门，把“宝贝”拿到手，这才算是完成了任务啊。
“人的事情，咱们先按下不说，实在不行，我直接干都行。”
“但是，因为要提报计划，就涉及到了计划汇总问题。”
“现在是各自为政，你要是把计划都收回来，矿上估计是不同意的多。”
“销售分公司和矿上是平级单位，需要领导出面进行协调。”
“当然，即使协调会开了，矿长们明面上也答应了，但私下的小动作肯定不会少，哪里能那么利利索索地给你‘交权’呢。”
“话说谁找矿长报个计划，你处长是敢不给报是怎么滴？”
“但是一旦交出来以后呢，你管不着了，谁还听你的啊，销售处的人表面上给你面子，叫你一声矿长。”
“实际上这销售处也就成了分公司的装卸车间了，他没权了啊！”
“你矿长有事儿，得跟销售分公司说，这多尴尬呢。”
“以前虎里虎气地打个电话，给谁谁谁报一列计划，我一会儿让他去找你。”
“现在呢，哎呀，经总啊，你看有这么个事儿，有个老朋友啊，想做一列计划，您给费费心，帮帮忙？”
“我艹，这么掉价儿的事儿，不爽啊！”
“所以，肯定还得摩擦一段时间。”
“最主要一点，销售处的人事关系，可是还在矿上呢，并不在我们销售分公司啊。”
“所以，现在的重中之重，是要把人事关系捋顺了。”
“以后在安全生产方面，销售处接受矿上的统一调度和管理，但是业务和人事，得拿回来。”
“要不然，处长们干这个事儿也是心惊胆战的。”
但张小北说到这里，又想了想：“不行，人事关系极度敏感，也可以放放再说，但收回业务，已经不能再等了。”
张小北这是从大到小，一层一层地给经六福把事情给说明白了。
第一步，收回计划权；第二步，才是汇总提报计划；第三步，也就是最后，连人带抢一并收回来。
这还以为提报一下就完事儿了呢，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工作要干。
貌似这时间，似乎也不太够用啊。
现在是5月17日，月底之前，你得把汇总计划全部完成了啊。
要不然，这金盛集团半年的工作总结，你让怎么写啊。
啊，计划单列了，但是还没有开始提报计划？
金永成的面子呢？打脸不打？
所以说，这个事儿，且没有完呢，任务还重着呢。
这也就是张小北为什么顾不上休息，要马不停蹄赶回来的原因。
第375章 内部对弈要开始
“兄弟，这个事情似乎就你我两个人，干不成吧！”经六福一听，这尼玛事儿大了。
“所以说啊，找你来商量来了。外边的事情，我是搞完了，这内部的事情，你就得多费费心了。”张小北干脆一推六二五，得了，经哥，台子搭好了，您唱戏呗？
经六福这个时候有担子了，不是每天叫唤着还要发光发热吗？您给发发看啊！
老经听了之后，抄起电话，就给金副总裁打了过去：“金副总裁，张小北回来了，现在要商量商量下一步的工作，事情比较多，也比较大，还比较急，看您有时间的话，需要当面跟您请示一下。”
“你们先商量，拿出个方案来，晚上下了班，你们先吃饭，完了我们三个人碰一下。”金副总裁看来早做好准备了。
白天忙化肥厂的事儿，这晚上才有时间处理销售分公司的事情。
也是够忙的了。
“兄弟，皮球踢回来了，你出主意，我给你当马前卒。”经六福信誓旦旦地说道。
如果不是手机太贵，他得“啪”地一声往桌子上拍一下，表示自己的决心。
“好，经哥，咱先商量，商量好了，我形成文字，然后看金副总裁的意见。”张小北说道。
“这都是球毛，说重点。”对啊，你得说怎么干啊！
“第一步就是开这个协调会，这个协调会，金副总裁都不能主持，得总裁来，提升高度，这是集团行为，不属于销售行为。”
“同意，继续。”
“第二步，领头羊的问题。我既是柳沟煤矿的销售处长，又是销售分公司的副总，这个‘领头羊’非我莫属，我先来。但是不能着急。”
“第三步，金总裁开完会了，你得先去三个专线矿再走一圈儿，说实话，你资格也不行。”
“但你是老油条了，这些矿长知道你不好惹，但肯定走一圈儿是对的。你的任务就是简单走一圈儿，别带什么目的。”
“第四步，金副总裁出面，带上你，再去各矿走上一圈儿，以安抚为主，架子要低，这是‘求着’人家支持工作呢，让人家顺气儿。”
“下一步，就是你每天给这些销售处的处长打电话，让他们报计划，不报就给我骂，往死里骂，但是一定不要说把人家撸了这类的话。”
“这样容易引起反感，本身就不想交权。”
“但是挨骂没关系，得树立权威。尤其，你得多骂我，我还得在外人面前，让别人多听，看看我有多受难为。”
“这样，我就有理由去找矿长了。”
“最后，经哥，还是得你出面，就挨个儿坐在销售处的办公室，盯着他们，逼着他们，给你把表交了，或者说是你主动去收了。”
“这个叫先礼后兵，咱礼不亏。再说了，事情已经推到这一步了。”
“当然，突破口肯定是在我这儿，我先找矿长，完后跟矿长说实在定不住了，矿长能把我怎么样，骂我一顿吧！”
“就骂完我，我也不搭理他，特么的，半年董事局会议以后，我就拜拜了，彻底回来分公司了。”
“话说，这是我作为处长，跟矿长干的最后一票了，无所谓。”
“我带了头儿，把表都给了你了，你就拿上我给你提报的计划表，去其他两个矿的销售处，老办法，坐在那里死等。”
“他们肯定要躲，但是销售处长是双重管理，这个前提还是好的。请假或者出差，那是双重请假制度，矿上同意了，销售分公司同意了，他才能走。这点逼数他们有。”
“咱也用不着吓唬他，躲上一天还行，他能躲到月底？”
“他要不出面，你就白天晚上坐在他办公室，住在他办公室，死等。”
“别人家白天不去，晚上在，你也不能说人家长时间离岗。”
“但要是白天晚上都不见面，他自己心里就有点逼数了。”
“这是个得罪人的活儿，非得你冲在前面，我没有那个本事，谁特么也不尿我。”
“但是这从矿长到处长，肯定是让你得罪光了。”
“怎么样，干不干？”
张小北说道这里，眼神坚定地看向了经六福。好处坏处都摆在你眼前，自己挑。
“先礼后兵，没毛病。干！”
“好，我们说后续的问题。”
“这貌似把计划表收回来了，这是一个月的，下个月，我们还这么干，连续干上三个月过来，大家也就认了这个事儿了。”
“贼船这个东西，上了他就下不来了。”
“还有，矿长还会给我们出难题，这个难题的意思呢，是让你销售分公司知道人家的厉害。”
“生产系统全指望矿长呢，金总裁都说不得嘴。”
“所以呢，人家的办法是，在你销售旺季，不给你产货，在你销售淡季，拼命给你出货。”
“你销售分公司不是能吗？来啊，干啊！你计划单列了，把煤卖干净了啊，有本事别往场上存货啊！”
“还有，眼下的事情，你车皮来了，不给你产货，你款项连接不上的时候，硬给你产。”
“人家的任务考核是按月考核，又不是按天，每个月给你捣上两天蛋，就够你受的了。”
“但这个时候，我们得忍住，死活不吭气儿。”
“这个孙子，我们得装好，让他自己玩儿，玩儿的没脾气了，也就解放了。”
“话说了，这矿长每年聘任一次，他就玩儿上半年，12月份他还敢捣蛋？想不想干了？他不知道董事局会议决定‘轮岗’的事情吗？”
“这六个矿的矿长轮换一次，马上就没你的什么事儿了。”
“再加上自己也玩儿的没劲了，慢慢地也就变好了。”
我去，张小北这货，居然把这个事情都想到年底去了，够长远。
当然了，这就不是一票能干成的买卖。
“对了，刚才有一个问题遗漏了，那就是财务部的配合问题。”
“这个还是金总裁要再召开一次财务系统协调会，以后的销售预付款，全部交由公司财务部来掌控，矿上的财务科以后就是个记账功能。”
“所以，这是同时要把矿上的财务管理权和销售管理权，同时拿回来。”
第376章 我去，这就开始了？
“销售带动了财务的统一管理，财务也得配合销售部搞好统一管理，相辅相成的。”
“财务系统的统一管理，就从销售业务的预付款开始。接下来，会一步一步都收回来。”
“计划提报刚开始，还得多一道手续，当然，也就执行这么一次。”
“计划汇总上来之后，通知客户往财务部交预付款，见到预付款的收据，我们再提报计划。”
“这样可以同时解决两个问题，第一，到时候，矿上难为我们，难为不住，我有钱，你有货，给我装就好了。”
“第二，客户们也一下子全部统回来了，还能进行筛选，不交钱的，这个月就没你什么事儿了。”
“再不济，你老经，我张小北，还搜罗不来几个客户了？想来发煤交钱的人多的去了！”
“嗯……我能想到的暂时就这么多，经哥你有没有什么意见了？”
张小北现在会“尊敬”老经了，这说完了还问问老经，你有什么意见。
老经想了想，说道：“嗯，确实是个得罪人的活儿，我怎么感觉我有点儿吓唬人的意思呢？”
张小北笑了笑：“哥哥啊，就住到矿上要计划表这个事儿，除了你，谁也干不出来啊！”
“而且，你这叫坚决执行集团决定，无可厚非啊！”
“再说了，别人对你的定位，你就干这个事情是行家里手，你干这个，别说我没意见，估计那些矿长们都在心里能默认了。”
是的，老经内定的“烈士”已经开始冲锋了。
等老经冲上这么一阵儿，估计也快到了退休的年龄了，再加上矿长们销售处长们对老经一大堆意见，老经就可以在一片“告状”声中内退了。
其实，也就是“牺牲”了。
话说，人老经都内退了，你们还追究个什么呀追究。
反正事情也办完了，矿长们一看老经也下台了，这口气也就出来了。
张小北多会做人呢，上来第一件事，那肯定是先卖好，这三个矿的矿长，张小北会挨个儿再打一次电话。
你看，兄弟这刚刚接手老经的工作，您得支持工作啊。
另外，您这里有什么事儿，可记得跟小兄弟说一声啊，我一定给您办利索了。
这不是这口气就更顺了么。
虽然以后小摩擦还会有，但经过一段时间以后，也就基本上消气儿了。
这个事情就办成铁一般的事实了。
当然了，这也不是坑人家老经，而是这是老经的使命，老经自己也清楚。
这在集团公司出面干了这么大一票，以后就是内退了吧，真要是来集团公司办个什么事儿，您放心，都给面子啊！
就别人不办，金永成和金永利也得办啊。
所以，老经也不亏。
“行啊，你想的挺周全，咱们晚上就这么跟金副总裁汇报，另外张小北，人手问题，你说了半天，可没有说解决方案啊。”对啊，你小子不是缺兵吗？
“这个事情，得看集团公司和金副总裁的意见了。”
“实在不行，我就给欧阳打打下手，话说计划第一次提报，我得全程跟进，包括站务，我也熟悉，人头儿也熟。”
“无非是累一点而已。不过，你经哥都做出这么牺牲了，我苦点儿累点儿的都不算什么。”
嗯，张小北说的也在理，这也是张小北一贯的工作作风。
你自己都不懂业务，将来怎么指导下面人的业务呢？
就是，无非是累一点儿，现在自己就是想累一点儿，才能不去想岳楠栖的事情。
虽然说经过几位“导师”的开导，已经想开了。
但是事情始终是在哪里悬着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顺其自然，让它自由地发展下去，不打扰，不干涉。
但是自己必须忙起来，这样才能度过这一段最难熬的岁月。
不是没人吗？
自己干就好了。
再说了，到了6月份，再把秦晋调回来，又能增加一名人手。
估计再过上一段时间，剩下那三位“奇葩”，也就被第三方力量给发掘出来了。
也就水到渠成了。
晚上，金永利回到了办公室。
张小北和经六福吃了一碗面，就在办公室盯着呢。
看着车进了门，三个人也就凑合到一块儿了。
这不是把下午商量的，两人一汇报，金永利也说，也只能是这样了。
现在在集团公司推行个事情，阻力是肯定不小。
但就是辛苦老经了。
是啊，老经同志都准备“牺牲”的人了，你领导好歹也给句好听话呗！
另外，你们还能想到财务上的事情统一进行配合，确实是不错。
总裁那边，你们放心，我一会儿还要回滨州，跟总裁汇报其他事情。
这个事情也一并说一下。
另外财务协调会和销售协调会，应该先把财务给协调一下，给定个调子。
矿上的权力还不能一下子抽走，这收款的权力先收了，下一步再根据具体情况实行付款权力的收回，一步一步来。
但事情开了头儿了，也就快了。
财务协调完毕以后，再开销售业务协调会，接下来，就按你们的思路去干吧，有什么事，你俩多沟通，跟我也多汇报。
这个事情不要怕打搅谁，也不要嫌麻烦，该干的事情干就完了。
这个阶段，我手机24小时开机，你们不管半夜还是凌晨，随便打。
另外，你们俩的手机也得24小时开机，说不定啥时候我就得给你们俩通电话。
一个多小时的讨论，几乎没有一句废话。
就这样，三个人再次分开。
张小北回柳沟煤矿的办公室，经六福回家，而金永利却是回滨州，去酒店见金永成了。
半夜12点半的时候，张小北被电话声给吵醒了，是经六福打来的。
说金副总裁打过电话来了，总裁已经同意了方案，而且马上安排了财务总监，连夜安排的。
就是要打一个措手不及，让大家从思想上高度重视，要不然半夜打什么电话。
估计现在各矿的财务处和矿长们都知道这个事情了。
挂了电话，张小北默默地念到了一句：我去，这就开始了？
第377章 斗地主，一拖三
第二天一早，张小北就看到各矿财务处的处长和分管副矿长一个个都到了集团机关。
完后都统一向财务部的小会议室集中而去。
嗯，这财务已经有动静了。
消息也很快散播了出来。
主题很明确，以后的销售预付煤款，由集团财务进行统一收取。
理由很简单，现在铁路计划已经单列了，人家铁路局和太行车站只认金盛集团一个户头。
铁路运费的支付、人家只针对计划主体了。
这个公司的工作要向前推进，现在是计划单列倒逼财务工作如此！
一句话，现在是刀架到脖子上了，人家铁路部门不认你矿上了！
多么充分的理由，你矿上可不是计划单列单位。
我艹，不是说销售统一带动财务统一吗？
这怎么还成了销售工作倒逼财务了呢？
不过道理也很简单，销售推财物，财务推销售，谁也不能说自己带的这个头儿。
反正矿长一下子要面对“两个统一”，顾头不顾尾去吧！
就是要搞乱你的思维。
所以呢，以前你们都是自己先把预付款收了，这个事情以后不能这样了。
你们把钱先收了，公司拿什么去给人家支付运费？运费可是要提前给人家支付的。
当然了，这么一来，矿上来钱的路子也就慢慢断开了。
集团财务现在只说收款，根本不提付款的事情。
你矿上的账上有钱，那你支付吧，那点儿钱付完了，我看你还拿什么往外付？
你来集团打请求，送报告，要钱，对不起，这钱都在项目上放着呢。
你们跟工程队啊，什么供应商啊，先说说，到时候集团有了钱，就给人家了。
咱金盛啥时候欠过人家钱啊，咱们多讲诚信呢！
说白了就是先拖着。
哎哎哎，不对啊，等等，等等！
金总裁这是啥脑子？
张小北想着想着就觉得不对劲了。
这工程款、供应款以后从矿上拿不上了，那以后谁还直接跟矿上接触呢？
是不是都找人托关系来金盛集团来协调来了。
把钱协调到矿上，然后再给付了。
毕竟合同当时是跟矿上签的啊。
可是这帮客户是啥脑子啊，立马第一反应就是以后矿上说了就不算了啊！
这付款的事儿，这集团财务也要收回去了啊！
那这帮工程队啊，供应商啊什么的，是不是就很“自觉”地回归到公司了啊！
对啊，你矿上没用了啊！我不找金盛集团，我怎么挣钱啊！
那么，是不是就面临着“工程供应统一”啊！
我了个乖乖，这是一下子要把矿长的权力“吃干榨尽”了啊！
计划单列啊，计划单列，你这四个字，那搅动了多大的浪头儿啊！
斗地主，一带二啊！
哎呀，亲娘啊，金总裁，您是真有办法啊！
计划单列是销售上提出来的，销售上自己跑的，张小北唆使老经干的，我金永成可是没有指示人家啊！
人家提出来了，我总不能说人家这个事儿干得不对吧！
你们也不能说不对，是吧！
好啊，人家不但干的对，还真就干成了，没办法，这个事儿我金永成也没有想到，集团也没有出手帮忙啊。
老实说，你们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认为那么难的事情，真能弄成？
一个外地来的小屁孩儿，一个江湖上的老油条子，就把计划单列弄成了？
可是真干成了，这不是没办法的事情嘛！得，这预付款就得集团收了。
这也是正大光明的业务倒逼啊！
完了集团财务把钱拿走了，直接来要钱的跟着味儿就来了。
这就是一连串的反应啊！
这特么不是“斗地主”中的一带二，是什么？销售拖动了财务和工程供应！
其实张小北有一点不知道，金盛集团的刘向波也好，金永成也好，包括金永利还有张德容，他们几个没事儿干可就在一起打牌啊！
是真打牌，就两样，“斗地主”和“双升”。
这东西，有时候是启发思维。
当然，张小北还是对整个集团的运作不太熟悉，金永成的目的，根本不是“一带二”，而是“一拖三”。
因为这工程质量也好，设备应用也好，谁说了算？
是人家生产技术上说了算啊，人家用的顺手，产量按时完成，安全系数还高，这你才叫质量合格，设备配套。
这是最好的检验标准。
得了，以后也不费劲了，你们就按什么标准什么标准给我们硬化巷道，采购设备。我们这都有专业数据，按这个签合同，签了合同就得执行。
你当是在矿上啊，打个招呼先送东西，完了补合同都行？
只要跟矿长关系好，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
你看看现在各个矿上的库房里，堆了多少没用的东西？
听说光特么铁丝就堆了好几千万块钱的，而且技术改进了，彻底没用了，铁丝太细，只能报废。
盘活都没有办法盘活。
还有些个什么螺丝啊，什么五金工具啊的一些小东西。
别看不起眼啊，数量那是太多了。
你说进购那些东西，你八辈子也用不完啊，弄那么多干啥玩意儿啊！
所以，不是非得要收回来，而是矿长们有点儿不要脸，不像话。
吃相太难看了！
所以啊，这是你工程供应商自动送上门的啊，不怪我集团领导。
你们自己来联系了，那我总得找人审查吧！要进我的门，对不起，按我的道儿来！
行啊，我金永成是不懂啊，跟张小北一样。
但是，咱有生产技术部门啊，你们来，把把关，看看他干的这活儿，送的这机器设备，还有材料，到底能不能用。
得了，加一条，“生产技术”统一了。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年前就要进行突然的“轮岗”了！
在大家看起来很突然的事情，那是一点儿都不突然。
相反，那是一切都在运筹帷幄之中，早就把财务、工程供应和生产技术的部门人员进行了调整。就等着计划单列一办完，开始整呢！
肯定是用了一批信得过，技术高，敢干事的人。当然了，首先是信得过。
大手笔啊！
第378章 为啥针对副矿长
就生产技术统一这个事儿，张小北要是知道了还有这么一个后手儿，那不得惊讶的眼珠子都掉出来？
小北啊，知道领导们为啥对你好了吧！
不对你小子好不行啊！
你小子就是那个什么画龙点睛之笔啊，只要你这眼珠子一点，“呱唧”一下，那可就是飞龙在天了。
不过现在看来，就算有左丹娅这档子事儿，也不影响张小北什么，至于“待遇”那个事儿，就是个借口，得压住这小子，别一高兴没边儿了。
人家两情相悦的，又不犯法。
最多就是遭受一个道德上的谴责。
不过，话返回来说，就计划单列这个事儿，没有左丹娅，能办成吗？
也能，那就得金永成和刘向波暗中用力了，就没有现在这个事儿办的自然流畅了。
只能说，一切都是巧合，天意！
可是，为什么集团公司要把生产技术也统一起来呢？
没看之前说了嘛，要计划停产多长时间，进行综合裁决方法改造呢嘛。
老是弄个炸药崩来崩去的，不是个事儿啊，迟早要淘汰的，还不如趁现在来钱快，该上马的赶快上马。
可是，你一提这个事情，哎呀，那反对意见，一浪一浪的。
什么我们矿井的条件不允许了，什么我们的开采技术有限了。
这个说没这样干过，那个说这么干就是瞎花钱。
总之就是你这个事情，毛病那是多得不行。
当然了，你要是说，集团公司不统一搞，你们各矿自行组织，集团给你们拨钱。
放心，那立刻就通过了。
可是那成本下来，一个项目能花两个半项目的钱。
这金总裁和刘向波是知道这帮人的路数啊，逮住项目往死吃呢，他们哪儿敢呐！
这帮人，那是把集团的钱，当做HL一样去索取了，而且明目张胆。
就是仗着一点，你们高层不懂生产技术。
但是他们忘了一点，人家是不懂生产技术，可是人家懂管理啊，哥们儿！
啥叫懂管理啊，那说白了，就是见的比你们多，招儿比你们多啊！
看看现在，估计当初说计划单列的时候，你们还看笑话呢！
现在弄成了，你们撇了撇嘴。
真以为完事儿啦？对不起，才刚刚开始。
好了，话有点儿多了。
就是想多掰扯掰扯这些人的思路和干法是对于建立现在企业制度是多么的不利。
这财务上的事情已经吩咐下去了，可是你要是还让销售上各自为政，就说不过去了吧！
所以，第二天，销售协调会也就开始了。
这个张小北亲自参加的，金永成确实是亲自坐阵的。
而且，不管财务上，还是销售上的协调会，一个调子，都没有叫矿长。
矿长嘛，你们事情多，责任大，轻易就不要离开煤矿，有啥事儿让副矿长回去通知你们一下。
放心，都不是啥大事儿，要是大事儿敢不通知您矿长大人吗？
金永利主持会议。
不过周睿这个秘书和张小北也是一样，领导走到哪里，人就跟到哪里，没办法，要做会议记录，完了还要整理成会议纪要嘛！
同意了，与会人员还要签字执行呢，这可是张小北干秘书那会儿留下来的规矩。
现在可还都执行着呢。
看看，这传帮带的精神多好。
可是张小北看见周睿手里就拿了两页纸在那晃悠呢，根本就没计划动笔。
这尼玛怎么看，也不像是要做记录的样子啊，脸上一丝紧张的气息都没有。
张小北仰了仰头，往后靠了靠身子，四个初号楷体字字非常显眼——会议纪要。
我勒个擦，已经提前写好了？这是一会儿要逼这些副矿长和出账期签字的节奏？
不过马上张小北想通了。
对于矿长，总裁也得尿人家，没办法不尿人家啊，人家掌握着一线的生产呢，话说这井下的事儿，咱们不懂，可不能瞎指挥。
你就算换一半个矿长吧，你能把这六个矿长都换了？
不可能，掣肘啊！
再说了，你就换一个矿长吧，那可不是说谁来都能把这些矿工们“震”住的！
这人的思想落后，在下面调皮捣蛋的多了，你弄个文明人来，还真就收拾不住！
那要都是些老实蛋，那刘白水也搞不起事情来。
没办法，矛盾啊！
只能忍着。
但是呢，你副矿长金永成那可就不尿你了，再说了，人家财务昨天似乎也达成一致了。
款呢，集团先收着，完了没钱了给你们再下拨，话说下套儿么，谁都会。
矿长也没想那么多，认为这也不是个事儿。
为什么呢？觉得自己可以和总裁抗衡，自信心膨胀呗！
但是副矿长呢，你跟总裁说一个不字儿试试，换了你，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如果所料不错，总裁第一句话应该是：昨天财务已经开过会了，达成了统一意见什么的。
明摆着的，已经有人这么干了，你们也得跟上。
可是为什么打压副矿长呢？
理由就在于，要保护销售上这些处长们，包括张小北。
把副矿长们召集起来，回去就是副矿长们跟矿长交代了。
副矿长去开会了，这汇报工作，还有你个小处长什么事儿？
这样呢，就避免造成这些销售处长的损伤，话说铁路计划刚刚单列，销售队伍可是需要稳定的。
要不然军心不稳的，来个不安全因素什么的，那可去求了。
所以，副矿长们，你们来，任务交给你们，你们回去跟矿长协调。劳子销售上的队伍，可是宝贝着呢。
另外还有，年前不是轮岗吗？矿长们和副矿长们也都是新班子，也才磨合了半年，有些事情也没有那么难开口。
甚至有些副矿长还计划把矿长顶了，自己干呢。
顶起来更好，就希望你们顶起来呢。
就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金永成开口了。
他先是用右手的中指和食指敲了敲桌子，“咚咚”两声：“各位，昨天呢，财务上开了个会，已经达成了初步统一意见……”
“噗——”张小北真想一口老血喷万丈——金总裁，您落入俗套了，被我张小北猜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