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郭队来镇个场子
11月7日，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金盛通达供应链管理有限公司正式挂牌成立，并举行了开业仪式。
金董事局主席，金大总裁，他赵哥，还有其他两个副总，都参加了仪式。
张小北还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下面的人也是给他起哄。
起哄是必然的，也不想想下面都坐了一帮子什么人。
村子里车队的队长，周边的小煤场老板，都是一些穿着西装也不会正经走路的主。
就这个场子，没给你打口哨，那都是好表现了。
金永成和金永利也知道，对于张小北通过这个手段能够把这帮子人规整起来，有利协调周边关系，也是个好事儿。
最起码，不会动不动搞上几辆大车，往你煤矿门口一堵，搞得你好几天不能经营。
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之前不是有上站煤吗？
这个村的车队想挣这个钱，那个村的车队也想挣这个钱。
当然了都有理由。
这个说，你煤矿就在我这个村子开着，你不让我上站挣运费，得了，弄三辆卡车，给我开到他煤矿的门口，把出入的大门给我堵了。
好吧，张小北就赶快跟这家协调，说行行行，你们上站吧。
这不是刚说好吗？
可是站台不在这个村子啊，在另外一个村子。
一到站台门口，得了，您看吧，那个村子的人又排了三辆大车，把站台给堵了。
怎么了，你站台修建在我们村子，你让他们上站？
不行，我们也要上站。
这特么不是就掐起架来了吗？可是你金盛集团等不起啊，人家两家子都聪明，都不来找金盛集团，反正你堵我也堵。
最后张小北也是把这两家车队叫到一块儿，说一家一天，运费平摊。
这才把这个事情解决了。
可是这种事情不能总是这样发生吧。
后来还有个事儿，这不是金盛集团参股了市里的那家化肥厂吗？
定点一个煤矿，块碳全部供应。
这个村的车队就又动了歪脑筋了，说是这个运输我们承包了，来我们村拉货，就得我们负责运输。
当时张小北这个气的牙根都痒痒，让你供也没问题，你不能乱开价吧。
最后，这个事儿协调了半月都没办法，派出所拿老百姓也没招儿。
这不是又轮到他郭哥出面了么，问这车队队长，说请你来喝喝茶。
这不是当天晚上就把大卡车开走了。
可是这种事情，今天发生了明天还有，明天解决了，你不知道哪天就又给你堵了。
得想一个长远的办法，于是借着煤承公司想要成立运输车队这个事儿，一并把这些事情都捎带解决了拉倒。
挣钱可以，但是得听话。
听话了就让你多挣钱，不听话对不起，那你协调不好，别人先挣着。
这谁也不傻，金盛开的运费都是来回拉货，两头不跑空，但不管人家金盛挣多少，反正自己是比原来挣的多了。
这个就行。
挣了钱嘛，都高兴。
当然了，张小北最后的意思是，钱还是流到老百姓的口袋里了，你就车队队长再霸道吧，你要是坑了老百姓，老百姓可不饶你。
你吓唬金盛集团可以，你吓唬自己村里的老百姓，你看敢不敢围了你家，断了你的水电。
所以，基本上这外围关系，可以通过这个供应链公司得到进一步的缓和。
这不是白天举行仪式，晚上就是大家坐一坐聚一聚。
这家伙一个个喝得东倒西歪的，热乎劲儿就不用说了。
可就在大家喝的正起劲的时候，突然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原来这里边突然来了一个很不“协调”的人。
这人进来的时候，张小北都没有注意到，正和一个车队的队长喝酒呢。
然后这车队的队长突然不喝了，然后用手指了指门口。
张小北回头一看，原来是郭队，他郭哥来了。
他郭哥现在已经是市X警大队的正式大队长了。
“哎呦，郭哥，您怎么来了？”张小北赶快上去，还没有注意到这现场的气氛不对。
“办案，路过，听说你小子在这里组场子，我看看有没有熟人。”
郭队说着，便走了过来。
“哎呦，小六子，这故意伤害出来了？出来了就好好干，张小北是我兄弟，跟着他干能挣着钱……”
“是是是是是……”
“我艹，大莽子也在啊，这出来也有两年了吧，以后跟着我兄弟好好贩煤，别犯法了，知道吧……”
“知道知道知道……”
“呦呵，红中也在，听派出所说，你最近表现还不错啊，娶了老婆好好过日子了，对嘛，一个个都老了，实实在在过日子多好……”
“对对对对对……”
郭队跟好几个人打了个招呼，还碰了一杯酒，就准备告辞了。
临走的时候，又说了一句：“大家都是受过‘教育’的人，别的我都不多说了。”
“但是一点，还得记清楚了，还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好，希望你们都好好挣钱。”
“对了，下一步啊，有煤场的，有车队营业场所的，都注意一下，下一步把你们的消防设施都搞好，尤其是油库管理，消防上可能要检查。”
张小北一时半会儿还没意识到什么，觉得就是郭队来给他镇场子来了。
毕竟把这帮人弄到一块儿，稍不注意有点啥事儿可就不好了。
这对于人家郭队的工作和自己的工作开展，都有好处。
毕竟这里边有“二进宫”、“三进宫”的。
当然了，你说这些人他怕你张小北吗？
你张小北是想把人家协调好，可是这些人野惯了，可不是什么好剃的头。
“哎，说到这里我还忘了，兄弟，WJ支队的老叔有一天还问你来着，说你这大侄子可是好长时间没看着了啊。”
“对对对，当时刘J狱长，刘叔也在。”
说完，这郭队又把头扭了回来，“别的不多说什么了，希望我们不再见。”
嗯，还是不见的好，这郭队和他们要是见面，那能有什么好事儿？
“小北，你跟我来。”说完郭队走了出去，张小北也跟了出去。
可是这场子可一下子就冷了，你妹的，原来张小北的关系这么牛逼啊。
看来以前都错看这小子了，跟人家叫板。那是人家不跟自己计较啊。
第471章 金永成召唤小北
“怎么开业呢，也不说一声，这帮子人可没那么顺毛儿。”郭队和张小北站在酒店大厅外面。
“主要是周边关系的维护，让他们挣着钱了，也就顺了。其实咱说呢，郭哥，他捣乱吧，不也就是想多挣点钱嘛。”
“一开始，我也想过跟你这边打个招呼，可这是金盛集团的事，也不是我个人的事儿，也就没有多想。”
张小北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说句给自己戴高帽子的话，我们警察不就是为企业为老百姓保驾护航的吗？”
“我是去P出所办点事儿，正好路过，听说了这个事情。”
“基层民J很辛苦啊，得时刻注意这些人的动向，所以我就知道了你这个事情。”
“当然了，咱们并不是说坐过牢犯过事儿，这人就不能再干点啥了。”
“只是这种事情，好了都好，但是有点事情，影响就非常大。”
“所以，我觉得有必要过来一趟，当然了，并不仅仅是针对你个人。”
“行啦，有事儿打电话，我还忙着呢。”
郭队说道这里，也就要走了。
“郭哥，你这次过来没什么大事吧。”张小北有点关切地问道。
“不该问的别问。”郭队扔下一句话，起来走了。
而张小北也就再次进入了宴会厅。
刚才冷下来的场子刚刚被经六福带动起来，这下子又给冷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张小北身上。
这小子尼玛不吭不哈，什么刑警队的队长，WJ支队的队长，还有刘监Y长……
尤其是刘监Y长，呃，大家都熟，大家都熟……
张小北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哎，怎么都不喝了？”
“小北，这家伙郭大队长来了一下，大家伙对你可是另眼相看了。”
经六福点了张小北一句。
“没事没事儿，我们做我们的生意，正正规规地，合合法法地，怕什么啊。”
“你们都是工商注册过的，金盛集团更是龙海县的支柱企业，这养活了多少老百姓呢。”
“所以呢，只要我们守法做生意，别说X警队来了，什么队来了我们的生意也是照做啊。”
张小北这完全属于插科打诨，守法做生意，当然没问题了。
可这帮子人心里也同时明白了，以后还是少找事儿。
人家让咱挣钱，咱就求个公平合理，一碗水端平，别的车能挣的钱，别落下我们就行了。
至于别的，无所谓吧。
这后来，气氛虽然没一开始那么嗨了，但是大家相互之间也碰了碰酒，基本上就结束了。
当然了，因为郭队的到来，这个酒场没有喝疯，大家心里都注意着呢。
别人家刚走了，咱就喝多了闹事，这个是不是就不好了。
所以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你不怕张小北，你怕不怕老郭？
不怕，随时叫你你得随时到位，不怕说出去你们自己都不相信。
当然了，喝了酒，下午这班儿肯定是上不成了。
也就是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张小北还在呼呼大睡，手机却是响了。
不过这酒劲儿基本上也算是过去了。
张小北拿起手机一看，怎么是金永利。
接起电话来，金永利第一句话就是：“没喝多吧！”
口吻很是关切。
“没有，总裁，有什么事情，您吩咐。”张小北揉了揉眼睛。
嗯，最近火气比较多，眼角的眼屎都多了。
另外，嘴里也经常是长个水泡什么的，总也好不了，还有这脚趾头缝和脚底板老是起皮。
你说是口疮和脚气吧，用了好多办法，可也没见效。
这自己别的不说，洗澡洗得还算勤快吧，这个人卫生也搞的够可以了。
话说每天见人呢，不能不像个样子吧。
可就是这样，这俩小毛病，还哩哩啦啦好长时间了，就是好不了。
“金董现在难得回来一趟，这次回来，一个是供应链公司的开业，此外还有别的事情。”
“他让我问问你，晚上有时间没有，有时间的话去酒店坐一坐。”
金永利知道，这张小北也算是金永成一手提拔起来的。
张小北这几年过的这个鸟样，金永成也不是不知道。
关心关心，也是人之常情。
“有时间啊，总裁。”这个必须有时间，没时间也得有时间。
“那你这样，金董忙完以后大概也就九点多了，就在滨州大酒店，你来了和秘书联系一下。”得，这通知各张小北，还得总裁出面。
张小北的面子是得有多大，不过估计这俩现在在一块儿呢吧。
要不然就是秘书通知了。
“好的，我九点二十准时和秘书联系。”金永成的作息规律张小北这些年也没敢忘。
说九点多，你不要超过九点半就行了，要不然会告诉你差不多十点。
中间细节不用多说，总之是张小北见金永成之前还特意收拾了一番，别让老领导看见自己这颓废的样子。
张小北在大厅给秘书通了电话，秘书说领导回来了，你直接去房间吧。
张小北到了房间门口，秘书就在那里等着呢，房间门本身就开着一道缝儿，张小北也就进去了。
一会儿，金永成裹着浴巾出来了。
张小北一下子站了起来——我去，秘书也不说领导在洗澡，自己怎么这么唐突就进来了。
当然了，套间么，领导在里面洗澡，张小北在外边沙发上等，不知道也正常。
“没事儿，你坐你坐。”金永成笑呵呵地，显得更加和善了。
“我听说你最近状态不太好，跟秘书说了，让你早来早回。”嗯，原来是这样。
不过，领导能以这种状态和你见面，张小北在金永成心里的位置可想而知。
这是完全不见外的路数啊。
“对了，听说今天市里的郭队去了？”金永成擦着头发上的水珠，问道。
“嗯，金董，去了。”张小北是一个字都不敢多说，生怕说错什么。
“去一趟也好，你们俩私交比较好，这供应链公司‘收编’的这些地方关系，也确实存在管理难度。”金永成擦完头发，直接把毛巾攥在手里。
“你的工作设想呢，永利都跟我说过了，想好了就干，为集团创造效益的事情，就光明正大地干。”
呃，领导这句话，意思是工作上没什么可说的，那工作上没啥可说的，要说什么？
第472章 左丹娅在忙什么
“对了，最近身体还好吧，你爱人去世以后，你一直一个人，可不是回事儿啊。”金永成很随意地坐着。
桌子上放着555香烟，金永成拿了一支，张小北赶快给点上了。
“看看我，每天作息不规律，这血糖现在是高了，我刚才是去健身房了，不锻炼不行，得注意降糖啊。”金永成有点自嘲地说道。
“听永利说，你现在精神也是不太好啊。”金永成问道。
“最近有时候犯困，有时候看东西也是重影，其他也没啥。”
“还有就是这嘴里上火上的厉害，水泡血泡总也好不了，脚上的脚气也是头疼。”
“不过这些都是小毛病，等过了这段时间，我调整调整就过来了。”
张小北跟金永成之间还是实话实说的，跟谁藏着掖着，都不能跟他玩儿这套。
“得操心啊，我们搞煤炭的，现在看起来，好像是很风光，实际上工作压力和强度有多大，只有自己清楚。”
“喝酒比吃饭多，应酬比陪家人多，住酒店比住家多，白天得干活儿，晚上得陪人，可是身体得看住了啊。”
“照你说的这个情况，也就是身体很容易感染，估计十有八九啊，跟我这个情况一样，抓紧去检查检查。”
金永成说道这里，弹了弹烟灰。
“个人生活方面有没有考虑，这天天生活没有规律，万一身体真有毛病，可得有个好人照顾啊。”
嗯，金永成看来是借着身体说张小北的个人问题呢。
“我爱人去世也两年多了，左丹娅和孩子在新西兰，我也是刚从我爱人的事情当中解脱出来。”
“人吧，总得讲究个情分，等我爱人去世满三年了再考虑这个事情。”
“中间我也去过一次新西兰，想见见左丹娅和孩子，可是她依然不见我。”
“问她什么情况，她的说法也一直没有变过，就说是不到时候。”
张小北现在好像出现了一种错觉，似乎这金永成不是金永成，而是自己的长辈一般。
是一个能够了解自己、关心自己的长辈。
爹妈虽然亲，可是有些话不能跟老人说啊，你还得考虑老人的承受能力对不对。
所以在金永成这里，张小北是感受到了充分的关心和爱护。
“我见到左丹娅了。”金永成掐灭了烟头，说道。
张小北有点愕然了，估计这才是金永成这次叫他来的目的吧。
可是张小北却是不知道该问什么。
“我恰巧也是从星条国去新西兰，她的座位正好在我的傍边，但是没带孩子……”
金永成还没有说完，张小北却是愣头愣脑地插了一句：“她还好吧。”
然后又觉得不合适：“您说，我听着。”
金永成笑了笑：“张小北啊，我当初是没有看错你，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不管你跟岳楠栖和左丹娅之间是怎么回事，但是两个女人身上，你都用心了。”
“这么多年，你的生活这么自律，没听说有什么花边新闻，就这一点也完全可以看出来。”
“说句不好听的，就你现在这个身份，这个资产，什么女人找不到啊。”
“说实话，你不觉得自己苦吗？”
金永成开玩笑滴说道。
“金董，其实苦不苦的，只有自己知道，再苦再累的事情，只要自己愿意去做，那就是一种快乐。”张小北说道这里还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
“嗯，你说的对，其实快乐只是一种心情，与物质无关。”
“我见左丹娅的时候，并没有认出她来，是她认出我来了。”
“她在我面前可是一点不客气啊，直接向我要人。”
金永成说到这里，又是哈哈一笑。
“要人，要什么人？”张小北没听懂。
“要你呗，他问我，什么时候能够放过你。”金永成说的就有点意味深长了。
看到张小北又要发问，金永成抬起了手，意思是你别问，听我继续说。
“小北啊，我觉得左丹娅问我问得对。”
“就现在全G来说，各行各业，还有比挖煤挣钱来的快的吗？”
“没有，其他行业还得有什么原材料，还得加工，还得生产，还得追求质量，还要打开市场。”
“我们呢，挖出来就是钱，手段简单，见效最快，市场虽然阶段性存在问题，可是现在来看最起码四五年之内的日子还是很好过的吧。”
“毕竟不管能源的战略规划怎么样，煤炭的主体地位是几十年以内取代不了的。”
“可是这个行业，不光咱们金盛集团啊，那得多少人盯着呢，尤其是民营企业这一块，这有点本事的，都想做这一块业务呢。”
“左丹娅也知道我对你的期望值比较高。可是人呐，越往上走，接触的层面越高，角逐就越厉害，受到伤害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左丹娅年纪不大，可是有些事情比你我见得多，看得明白，她知道，如果你的职位越往上走，可能遇到的伤害会更大。”
“最好不要因为你的事情，影响了孩子的成长环境。我想，这是她的出发点，而且是她最起码的出发点。”
“我自己的感觉啊，如果你现在说辞职了，信不信左丹娅明天就回飞回来见你。”
金永成说道这里，往前靠了靠身子，又拿起一支烟。
“其实我也矛盾，小北，我是真的很看好你，可是我也不想你因为一些事情，导致你最后不幸福。”
“你知道我见左丹娅的时候，问她去星条国干什么，你猜她怎么回答我的。”
“她说去联系医院，提前预约好，准备随时启用。”
金永成说道这里也是一丝苦笑挂上了脸。
“他有点杞人忧天了吧！”张小北有点不以为然。
“不，这是高手，这真的是高手，连我都佩服。”金永成说道这里，居然有点深沉了。
“我其实就是想问问你，小北，你还愿意继续在金盛待下去吗？”哦，这话问的。
一边是唾手可得的幸福生活，一边是披荆斩棘的奋斗之路，选哪个？
不过随即张小北就笑了。
“左丹娅连医院都替我预约好了，已经替我做出了选择，金董，我知道，她比我更了解我自己。”
这句话说得，也算是心照不宣了吧。
可是，张小北随后又补充了一句：“金董，我觉得，人活着，得有梦想。”
第473章 这也是一种成长
2009年11月份，金盛通达供应链管理有限公司开始正式运营。
老经坐阵，办公室经常会传来艹爹骂娘的声音。
没办法，你跟这帮子车队和地方的小煤场老板，就不能好好说话。
好好说话等于是放屁。
张小北想想也头疼，你说老经在的话还好管理，老经要不在的话，这马恩科到底能不能玩儿得转。
当然自己也可以上手，可是张小北不愿意沾染这些事情。
也不看看，老经搞一个车队队长的会议，一个个脖子上都是雕龙刻凤的，跟特么电视上演的HS会堂K大集会似的。
把个马恩科看得眼睛都快直溜了，开了三次会，一个响屁都没放过。
可是老经只能“表演”给马恩科看啊，这已经是言传身教了，你小子要是不长进，那你说还能怨得了谁？
张小北觉得，得找个机会逼马恩科一把。
好吧，这机会呢，也是说来就来。
老经有一天来找张小北请假了，说是家里有点事儿。
张小北说，经哥，你有个淡事儿啊，现在煤炭市场好了，咱们手里有车队有煤，你往外头瞎跑什么呢。
经六福说，我艹，你小子胆子肥了啊。当初你特么请假，劳子哪次哼哼过？
张小北笑了笑，说到底咋回事儿？
老金说，老婆有点不舒服，结果去滨州市医院检查了一下，人家说是什么病毒感染，已经是宫颈癌前期了，要把子宫给全切了。
这特么的算怎么回事儿啊，老经这不是放心不下嘛，计划带着老婆去首府看病呢。
如果真这么严重，前期么，说不定做个手术就OK了。
动不动就切子宫，你妹的，切了子宫那还是女人么。
别看老经在外边彩旗飘飘的，那对老婆还真是没得说，在家里老婆说一，那绝对不说二。
呃，老婆好像也没说过一。
没办法，老婆给他生了个好儿子啊。
在南凯大学本科毕业之后，直接跟上了研究生，这还不算，现在公费留学，在扭约呢。
牛掰啊，老经说，这辈子最牛掰的就是这个事儿了。
所以啊，这儿子都没结婚呢，老婆身体出了毛病，这不一下子全乱套了么。
所以经六福来请假了。
没办法，现在张小北是他的上级，他是返聘回来的。
张小北一听，我艹，这么大事儿，说你首府那边联系好了没有，不行我找找左丹娅他大姐那边，看能不能帮个忙。
经六福说放心吧，联系好了才敢请假的。
不管怎么说吧，经六福这是得出门了，可是要出门，这帮子车队和小煤场老板的拉运秩序得协调好了啊。
所以老经走了之后，张小北把马恩科叫过来了，把情况一说，马恩科说知道，但是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下手。
老经这种土生土长的坐地虎，不是一般人能玩儿的来的。
张小北说，是这样，我指挥你干就行了，现在你得学会“立威”了。
马恩科也不是个磨叽人，有张小北撑腰，胆子估计也大了一点。
毕竟成立的时候，那郭队来镇过场子的对不对。
当然了，马恩科很强张小北也学了点东西，鸡贼得很。
七八个车队当中，有一个最难弄的，是三合村车队的队长。
这车队呢，本来就是把全村的车辆组织起来统一经营的一种行为，就是谁能耐大，谁能搞来货源，谁就当队长。
另外这位呢，也算是“二进宫”了，刚出来就欺行霸市，到处搞事情，不过好歹是讹住了三和煤矿，就你来拉煤的客户，得用我的车队。
不用我的车队，我就在不远的地方给你捣乱，反正你是拉不利索。
另外，这个货还经常组织很多人D博，当初进去也是因为这个事情。
但是死性不改。
张小北决定就拿他开刀了。
杀鸡儆猴，这最难缠的都给干掉了，这其他人还不都是悄悄的了？
当然了，这车队被金盛通达雇佣以后，是老经收拾的紧，但也有事儿没事儿给你搞个小飞机。
总觉得自己碗里的不如别人锅里的好。
张小北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要是张小北所料不错，经六福头一天走，这个货第二天就敢给你搞事儿。
人家认为，你张小北也好，马恩科也好，你们一帮子外地人，根本就不把你往眼睛里放。
就再有刑警队的关系吧，我也是指使下面的老百姓给你找麻烦呢，你们赖得着我吗。
果然，第二天，张小北就接到了三和煤矿的电话，说是定好的事儿，车队今天不出车，说是嫌运费低呢。
张小北笑了笑，什么你麻痹玩意儿。
可是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其他有四个矿的销售处也打过来电话了，说是车队今天对车辆进行统一检修，不出车。
嗯，理由找的挺好，估计是这位给其他车队打过招呼了，这些人估计也是被迫“买”了他的面子。
张小北接到其他销售处电话的时候就问了，说是你们的煤能堆几天？
有铁路的说不拉正好，铁路缺货，没铁路的说，场上干干净净，堆个三四天没有问题。
张小北一听，好吧，我得谢谢你啊，堆上几天，就现在这个形势，说不定还能涨涨价呢。
随后，张小北又把岳黄河叫了过来，说现在是你表现的时候了，今天晚上交给你个任务，去上个场子。
岳黄河说啥场子啊，张小北说D博的场子，但是有个任务，瞅准了机会，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给他举报了。
完后张小北说，知道是谁的场子吗？
岳黄河说知道，三和“大牛”的场子吧。
完后张小北问了两个问题，第一，有钱没有；第二，有胆子没有？
岳黄河倒也老实，说钱有，胆子没有。
张小北嘿嘿一笑，说你特么倒是实在哈，敢说没钱劳子今天就阉了你。
胆子嘛，都是被逼出来的，我特么当初也是这样。
今天告诉你句话，这个事情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办不好，劳子让你立刻卷铺盖滚蛋。
虽然张小北说的很决绝，但心里还是有点不落忍，孩子们哪里干过这些事情啊。
可是对一些人渣，你越是忍着让着，他们越嚣张啊。
自古说“邪不胜正”，浑身上下没点正气，你是镇不住人的。
这也是一种成长。
第474章 就等大牛钻套了
人都是这样，被逼到一定的份儿上，那就开始想办法了。
话说这岳黄河，这公路客户和供应链公司的小客户，哪个不得在他手里走一圈儿？
逢年过节的，能少得了“看望”？
自己放权放的也大，这些孩子们帮别人个忙，别人也不会让他白帮。
钱呢，这几个孩子手里估计都有点儿。
人呢，这多少也处了几个能说话办事儿的。
这不是，岳黄河就在手机上开始查电话了，看看通过哪个渠道比较合适。
查来查去，总算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这是一个周边煤场的小老板。
之前跟“大牛”有点儿过节，被人收拾过。
这不是就开始打电话了么：“飞总，干嘛呢？”
岳黄河这号的以前修车啥人没见过，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那是相当到位。
“哎呦，岳处，您今儿个闲了？”这人叫马飞。
“闲，怎么不闲，闲的蛋疼。”岳黄河装作有气无力的样子。
“那好办啊，晚上我给您弄一场，话说上次您帮我签了个合同，我还没来得及感谢您呢。”嗯，这孩子嘴还听甜。
弄一场，可就不是一场了，吃饭喝酒，完了您不是蛋疼吗？
那再想个办法，不让它疼不就好了么！
“我艹，还特么喝，再喝就快喝死了，有没有其他过瘾点儿的项目？就咱附近的，今天白天车队都歇菜，谁知道晚上有没有事。”
“我们头儿说风就是雨的，我也不敢跑远了。”
“我艹，哥，那玩意儿您别沾啊，我可见过，那玩意儿一沾，这辈子算是完蛋了。”
“我以前有个小兄弟，也是觉得好玩儿，沾了那东西，后来是被我绑着送进去戒D了。”
嗯，这还算是个有良心的。
“我闲着没事儿沾那玩意儿干嘛，这不是手头最近也宽裕点，找个场子，乐呵乐呵。”岳黄河说道，这是一步一步让那小子“上道”呢。
“这样啊，这也不是个事儿，还有D博这玩意儿，您也别沾，我以前沾过，前几年挣的钱都特么扔进去了。”
“那地方，一夜之间就输得只剩下裤衩子了。”
呃，这马飞还真是经历丰富哈，不过现在有点“从良”的意思了。
“您说吃吃喝喝，完了给您找个水灵灵的妹子，咋就不好了，非得去弄这个呢。”
嗯，有点良心，这还知道不让岳黄河去走歪门邪道。
“就一回，就一回，就是想去见识见识。”岳黄河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啊。
“这么说吧，我煤场上有个小兄弟，以前爱去，后来让我往死里收拾了几次，这才慢慢地不去了。”
“您要是真想，我让他带您去。反正我是坚决不去。是真怕自己顶不住手痒痒。”
“另外，那些个地方，你没有熟人，根本进不去。”
“附近也就是大牛的场子了，您知道我跟大牛不对付。”
马飞看来是真学好了，不过跟大牛不对付也是事实。
“我那小兄弟以前是他那里的常客，他们认识。”
嗯，这个算是熟人，带您去，您才进得去。
那大牛认识你岳黄河不假，人家手底下干这个事儿的可不认识你岳黄河是谁。
另外，咱说呢，人家开地下D场就是为了挣钱，你岳黄河去了，就是认识你，也不会出面的，能通过这个把你岳黄河控制了才好呢。
张小北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让岳黄河去。
另外，张小北也知道，这大牛也就是盯一盯前半夜，到不了后半夜早去滨州的酒吧潇洒去了，而且张小北也知道大牛经常去的那个场子，还有那个卡座。
相当于长期专座一样，就是谁去了，您都不好使。
因为大牛手下有个看场子的，这个看场子的小弟就是在这里负责“保安”的。
张小北就给郭队打了个电话，说是想认识一下这位老板。
不一会儿就有个陌生电话进来了，张小北顺便也就接了起来。
张小北也没多说，说下午去见见您，聊个事儿。
下午，张小北就回市里了，先是见了见郭队，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
最后就是撂了一句，说这个场子的涉案金额不会小了，因为这附近的人跟上倒腾煤炭，都特么挣了不少钱。
这都是找刺激去玩儿大的了。
郭队说，你小子太鲁莽了，知道那都是一帮子什么人吗？
这个事情也有所耳闻，可是第一当地派出所警力有限，第二人家的应对措施太多，你就去了，也抓不着，人早跑求了。
而且派出所都是熟面孔，基本上是打不进去。
如果这个聚众D博的涉案金额很大的话，倒是可以让刑警队出动收一网。
这种地方，最特么祸害老百姓了。
张小北说行，对于我，破坏的是金盛集团的经营秩序，对于地方来说，更是一个毒瘤。对于治安来讲，也是一个大的隐患。
但是，你得举报到位，别去了啥也没抓着。
张小北说，郭哥，听我的吧，没错。
另外，今天晚上治安上估计还得再配合一下，我计划今天晚上在酒吧先跟这个货怼一把。
治安上抓住了他，没有他的指挥，他那D场估计就更加松散了。
郭队说悠着点儿。张小北说了一声知道，完后就去见这酒吧老板了。
没想到见了酒吧老板，也是一肚子苦水儿，说是他们的保安队长玩儿的太大，有时候自己要个场子，还得问人家行不行。
张小北说那你这老板当的也太窝囊了。
老板说，年龄大了，挣钱就行了，其他的没必要。
张小北说，我今天晚上就是来跟您借场子的，晚上来喝喝酒，但是也有可能是闹闹事。
我知道您这保安队长为什么硬气，过了今晚，他指定得听你的。
老板说，行啊，今天晚上我正好计划去外地呢。
一会儿我就跟这个保安队长说一声，但是人家答应不答应，我可就管不着了啊。
张小北说，损失包在我身上，至于在酒吧有个小冲突什么的，我觉得也太正常了，不会影响您正常营业。
这老板说，你折腾吧，在这种场子少了这种事，都对不起这个场子。
张小北一笑，便也出门去了。
这个套儿，已经设得差不多了，就等着大牛往里钻了。
第475章 我计划去怼大牛
张小北出了门，给马恩科打了个电话，说你给现在没办法发运的几个处长副处长打个电话，就说今天晚上我请客。
当然了，张小北把这些个处长副处长叫过来，自然是有用意的。
这不是，张小北还给另外一个车队的队长打了个电话，说你来滨州，我跟你商量点事儿。
这张小北有召唤，那还不是跑得快的呢！
这赶到天刚擦黑的时候，俩人就见面了。
可这个人是谁呢？便是之前郭队镇场子时候的那个红中。
张小北在酒店，见红中第一句话就是：“今天晚上给我找几个人，出手有把握的。”
“什么意思，张总？”这红中
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但一看就是老手，眼神很沉稳。
“今天晚上我计划跟大牛怼一下，让你出面，玩儿不玩儿？”张小北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眼神，这位似乎是看懂了。
因为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这位话不多，但出手的时候那是真敢，而且说话还算话。
此外，一般也不招惹什么事儿，虽然很本分，但一点都不好惹的样子。
此外，也就是想多挣点钱，但是也能忍得住窝囊气。
可是张小北见过的人多了，知道这位不简单。
这人听了没有说话，就是点了点头。
“两个事情，第一，看看三合村能不能再选一位队长出来，你去运作。”
“第二，给大牛长个记性，但是要掌握好分寸。”
“让你出面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你来找我，让我扶持你，而我买你的账，你和大牛从此对立了，与我无关。”
“明白。”社会这位哥，人狠话不多。
“明白了，今天晚上跟我这被动停止发运的处长们吃个饭，该安排的你安排。”意思很明显，从现在开始，我就帮你了。
以后这些处长都给你面子，前提很简单，你得听话，我能搞的了大牛，一样能搞得了你。
话说只要我张小北在，就绝对有你的业务，我供应链公司的煤卖给谁不是卖。
你除了车队，自己也有煤场的对不对。
11月30日晚上7点，一帮子处长副处长们，还有马恩科，在经过半个小时的等待之后，看见张总和这位车队的队长两人有说有笑地推门进来了。
话说都是明白人，张总这做法还不明显吗？
以后要“扶持”这位了。
所以呢，这酒场非常尽兴，张小北也跟大家说了，以后谁要是再不出车，再堵煤场的门，这位就是总协调，比跟我张小北打电话管用。
那这位就被架得高高的了。
不过，有的处长也是喝了酒就开始说道了，说既然你是总负责了，那你现在就协调一下，让咱们开始正常发货呗。
这位虽说喝了酒，但除了脸红之外，却是一点都不慌乱，便也拿起手机，就打了一个电话，好像是自己下面的人。
说你现在跟其他几个车队的协调一下，就说从今天起，我负责协调各个车队的业务关系。
让大家买个面子，该发运发运。当然了，不买面子不强求，就原话说就可以了。
嗯，话不多，很柔和，声音也不高。
但是半个小时以后，有四位处长的电话都响了，说是车队来电话了，车辆检修结束，晚上可以发货了。
这大家伙都说红中你真厉害。
红中也就是简单笑了笑，说了两个字，没事。
现在就是三和煤矿销售处长的电话没响，也就是说大牛肯定接到电话了，但是脸上正抹不下面子呢。
张小北知道，大牛肯定会跟红中打电话。
果然，没有几分钟，红中的电话响了，红中接通了，顺便就按下了免提。
“红哥，我，大牛。”
“嗯。”
“您之前不是说您不管这些事了么，怎么现在又开始插手了？”
“看不惯。”
“……”
“没事挂了。”
“别别别，红哥，您说您这一出唱的，兄弟我下不来台啊！”
“那就别下。”
“哎，我说红中，之前觉得你这人讲义气，我也给你三分面子，你特么也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吧……”
“艹！”
没等大牛说完，红中一个脏字加一个果断的挂断电话的动作，便又抬起头来。
“不好意思啊，张总，协调不力，我自罚一杯。”说着，就端起了酒杯。
张小北笑了一下，说没事，明天就有力了。
红中笑了笑，仰起头喝下了。
酒场结束，张小北说，走吧红中，换个场子，你唱主角。
几位处长副处长开始还以为去唱歌呢，没想到是来到了一个酒吧。
张小北进门的时候看了看，舞池正对面的最大的卡座还是空的，笑了笑，直接去了二楼，要了一个卡座。
这个卡座正对着刚才那位空空的全场最大的那个。
嗯，一会儿要看戏的，这里方便，视线好。
“红中，我觉得对面那个卡座不错，我想坐那里去。”张小北笑着说道。
红中微微一笑，有点拿张小北没办法的意思，您张总这是明显的来找事来了。
这没人坐，肯定是被预定了啊，那么大的卡座，一般能留得住吗？不过，猜也能猜到是给谁留着。
所以红中觉得，这张小北是真有意思，但对于红中来说，也许真不是多大个事情。
现在刚过九点，酒吧的人还稀稀拉拉的，且不到热闹的时候呢。
红中有又拿起电话，打了个电话：“我要红潮酒吧最大的那个卡座。”
对方说什么没听到，但是红中说了一句话，知道了。
没有十分钟，便有四五个人进来了，块头比较大，年龄看起来也在30岁左右，来了二话不说，一屁股就坐在那里了。
然后这就有保安就过来劝阻，似乎是连嘴都没张呢，就看见有一位伸手就是一巴掌，然后顺便又是一脚，这位保安捂着嘴便走了。
再然后，有一个人领着四五个穿西装的保安便聚了过来，这估计就是那位队长了。
这几位依然坐着没动，然后紧接着音乐也停了，酒吧里的其他人看着气氛不对，便也纷纷离开……
嗯，这里今天晚上怕是不能蹦迪了，要举行“比武大赛”，但是容易波及“观众”，所以还是迅速离开的好。
第476章 念过书的才最“坏”
但是这个领头的保安队长过来，却是站在这几位边上，就这么看着，并没有动手。
其实早在过来之前，这保安队长就已经给大牛手下的那位打过电话了。
人家也知道，这是遇着狠角色了，要等人多了才动手。
要动手就要占便宜，吃亏了那算怎么回事。
能这么围着，肯定是很快人就来了。
果然，没过半个小时，有大概十几个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好奇怪哦，手里居然没有拿家伙。
张小北看了之后笑了笑，怎么了，现在大家都这么文明的了么？
最后进来的，便是大牛和一位黑壮的大汉。
就在这个时候，张小北的手机响了，是岳黄河发过来的信息。
现在借着上厕所的时间发来了一条信息，基本上是说清了怎么进门，怎么出门，紧急出口在哪里。
另外，这里可不仅仅是个地下D博的地方，这里可还有白色粉末状，就是小小塑封袋包装的那种东西。
张小北一看，卧槽，居然还有意外惊喜，二话没说就把信息给转发给郭队了。
嗯，这次大牛是真跑不了了。
“是特么的谁敢抢老子的地盘？”嗯，这话听起来牛逼透了。
然后那几位还是坐着抽烟，都没动，压根儿就不带操理大牛他们。
那个黑壮的汉子感觉很没有面子，顺手抄起一个啤酒瓶子就上去了。
可这瓶子没落下的时候，那坐着的几个之中，突然有一个动了，一个下身双蹬，那位壮汉一个没有防备，“呼通”一声便趴下了。
紧接着，场面就开始乱了。
张小北看着下面开片儿的场景，嘴角也是一抽一抽的。
这十几二十号人基本上是不够看的，那五位基本上是三拳两脚就放倒一个。
张小北看着都疼，就差用双手捂着眼睛偷看了。
五分钟不到，十几二十个人全部都趴下了。
然后这五位其中有一个掏出手机来，好像是报警。
哎呦呵，这是个什么路数，打了架还报警？
这原本是自己该干的活儿啊！
张小北不由得扭头看了看红中。
红中笑了笑，还有点脸红，仰了仰下巴，意思是接着看。
只见这五位报完警，然后把大牛给围起来了，还是一句话没说，上去就是一个比斗。
大牛站在那里，胸口起伏，但是没敢还手，更没敢还口。
没看嘛，刚才还有个小弟刚想爬起来，被人家一脚就给踹老实了？
大牛也明白，这是遇着硬茬子了。
现在肯定在想，等你妹的过了今晚，看不找到你们几个，把你们撸残了。
大牛是怎么也没想到，人家就是来送他进去的，这次还不知道多长时间能出来了呢。
张小比似乎有点儿明白了，这大牛每天干什么，估计红中是一清二楚啊，这次红中估计也是非得把大牛干进去。
要不然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嗯，红中确实老道，不出意外的话，这下面动手的几个，肯定是身份特别正常的人，要不然红中也麻烦不是。
十几分钟，治安大队的人来了，把躺在地上的十几个一个个都给带走了。
张小北他们也下来了，好像还听见有一位说了一句什么，什么人不好惹，惹这几个。
这几个到底是谁啊，连治安警察都知道。
当然了，在场的人，包括张小北他们，也都没走，当证人去了。
而且还和大牛打了个照面，目送大牛被带上车。
大牛满眼通红，知道是被人算计了，现在估计还想着报仇呢。
张小北翘着嘴角笑了笑，去尼玛的吧，这次你指不定在里边坐多长时间呢。
出来之后，你还能嘚瑟个毛啊！
红中，就是你惹不起的主。
当然了，这证人好当，就说人家五个人来喝酒，他们保安赶人家，就这么冲突了一下。
然后那保安就叫了一堆人，结果被人家放倒了。
嗯，还添油加醋地说了一句，这五个真是能打，厉害。
搞得治安警察对他们直翻白眼。
那人家问了，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啊。
张小北他们说，我们是煤矿的，这没事儿喝完酒了，来这里解压。
还特么解压，不过确实也是来解压来了。
这个郭队早打过招呼了，当完“证人”也就一个个都出来了。
“红中，那几位到底什么来头？”张小北还是比较好奇。
“张总，我是SL武校出身的，那几个是我在武校的师兄。”嗯，这是红中一晚上到目前为止，说得最长的一句话了，“他们也是前两年来到滨州的，开了一家武校。”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身手那么好。”张小北感叹到。
“哦，去年还有一个得了个‘见Y勇为’奖。”红中笑着说道，“在老回家的路上，收拾了一个人F子。”
我靠，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治安警察都知道呢。
“红中，我感觉你也不像一个爱生事儿的人啊，怎么以前就给进去了呢？”张小北现在对红中好像重新审视了。
“以前年轻，刚从武校回来，家里跟邻居闹纠纷，我下手太重了，这是第一次。”
“在里面住了三年，认识了不该认识的人，出来之后替人顶事儿，这就第二次进去了。”
“后来，老实了，知道什么事儿该做，什么事儿不该做了。”
“这大牛在这三村五乡，就是个祸害，我也早就瞅着不顺眼了。”
“岳处联系人的时候，早有人跟我说了，我知道你今天要干什么。”
“搞煤场这帮子人也不容易，我有时候能帮就帮了，所以呢，都也听我的，当然了，都也受过大牛的欺负。”
“所以要说搞掉大牛，大家都愿意。实话说，今天晚上陪岳处去的，根本不是小飞的人，是我煤场上的一个小兄弟。”
“张总，您放心。我这人做事有底线，做好事儿，绝对不做坏事儿，已经错过两次了，事不过三，不能再错下去了。”
红中好像是找到了人生感悟一样，一下子说了这么多。
“这么说，这龙海县煤矿周边的村庄之中，是你最有实力，但你也最低调，我可以这么理解吗？”张小北也觉得红中挺有意思。
“走吧。”红中有点腼腆地笑了笑，然后补充了一句，“属你们念过书的最‘坏’。”
第477章 一心求变的红中
在车上，张小北似乎对红中这个人一直很好奇，两人也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以前，照张小北的性格，是非常不喜欢和混子出身的人打交道的。
但是这个红中，给他的感觉好像不太一样。
平时拉个煤干个啥的，来了也挺客气，就那么有点腼腆地笑着。
在运输方面也是非常听张小北的安排，不管挣钱不挣钱，从来没找过事儿。
当然，也没见有人找过人家的事儿。
张小北以为就是自己单干，谁也不尿，只要能挣钱，不管多少都行的主儿。
现在看来，是一个蛰伏下来的“高手”啊。
大牛只是表面上比较野，而真正有实力的是红中。
而且，红中是想带着手下的人走正道的，所以不找事，不惹事，还能帮的尽量都帮一帮。
只要大家都一门心思好好干事儿挣钱，不走歪门邪道，咋都好说。
张小北觉得，认识红中算是认识对了。
“红中，以后多帮帮我，也多帮帮马恩科，对你没坏处。”张小北说道。
“有啥帮不帮的，张总，我可不想带这个头，又不是什么好头。”
“我倒是觉得，经过这个事情，大家相互之间更加了解了，这就是个好事儿。”
红中笑了笑说道：“咱们边走边看吧。”。
红中不是不答应，后边这句话很明显，但是红中这人毕竟老道的很，说话办事儿滴水不漏。
刚才张小北那句话，“是个好事儿”，这句话很重要。
红中不会去摇旗，但是人家的话谁都听，“大家相互之间更加了解了”，那还说个啥？
你知道我是啥人，我知道你是什么尿性，这二位合起伙来搞掉了大牛，这就不是一家人，也得是一家人了。
张小北听的很明白。
“对了，红中，找你几位师兄出面，是因为不想再沾上乱七八糟的事情吗？”反正是没事儿，大半夜的，聊呗。
“嗯，一个是能不和滨州这边的那帮子人交往，就不交往。”
“另外一个，大牛那个手下，也是刚放出来没多久，听说这货在监Y，别的事情没干，天天练俯卧撑。”
“那胳膊比有的人腿还粗，一拳上去就能放到一个。一般人根本撂不倒。”
“你也看到了，我大师兄出手的时候，先攻的是他的下盘。”
“这种路数，你们读书的来不了，而且打架这种事情，得了解对方的情况才行。”
窝尼玛，还有这么一出呢，要真是随便找一帮子人去对付，怕还真是要吃亏呢。
“还有啊，就他那个D场，别人去了可能要盘三查四的，我的人去了，都是直接进去。”
“大牛的场子，最前面是煤场，后面是车队，第三座院子才是聚众D博和溜B的地方。”
“而且后边就是工具厂的废旧厂房，有个地下仓库，地下仓库那有一个通道，出去就是野地，不了解情况，不好抓啊。”
“不过这个事你放心，大牛既然进去了，这次肯定就完蛋了，少了15年他根本出不来。”
“等出来了，都快60了，他还玩儿个啥啊。”
红中说道这里，点了根烟，也给张小北让了一支。
张小北一看，我靠，5块钱的红河。
“红中你就抽这个？”张小北有点意外，你妹的又不是不挣钱。
“穷啊，张总。我跟你不能比，我有‘欠账’啊。”
“以前跟在我屁股后面的还有五个在里边坐着呢。”
“这每年都得去看看，家里老的小的看病的住院的逢年过节的，也都得去看看。这样他们在里边也能好好地安心改造自己。”
“没办法啊，把别人带上了歪路，就得对人家负责。这是我欠下的。”
“另外，你说以前跟我的这些人，他们能有什么本事？这不是都跟着我搞搞运输，贩点煤，都也算有个着落啊。”
“你给他扔社会上去，没人管，指不定给你找什么事儿呢。”
“所以我挣钱不挣钱，都得让他们过得去。当然了，也就是因为这个，边上这几个车队，也都听我的。”
“另外，抽这个烟，总能让自己感觉人生不容易，给自己适当归归零，就是咱再困难吧，也比住在那地方强吧。”
嗯，红中看来是真得一心求变啊。
“我说红中，你可一点儿都不像是混过的人，咱们接触的虽然不多，可是今天晚上，你连一个脏字儿都没有。”嗯，比你张小北说话还文明呢。
“张总，一个人的口碑，变坏很容易，要变好，太难了，人们看你的眼光都不一样，见了你像见瘟神一样，躲着你走。”
“你没有体会过那种感觉，很难受。所以我得从点滴做起，从不说脏话，从洗掉W身，这些小事儿做起。”
“我车队里有很多人，身上都有伤疤，那都是洗W身洗的。”
红中说道这里，还抹了一下自己的脸。
“红中啊，你这个朋友，我算是交下了。”张小北感觉，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就这句话，最提气。
如果红中能够把那些二流子地皮子都给收编起来，好好干活儿挣钱，这比什么不强？
这不是为地方稳定也做出一些实事了么？
自己给他批点煤，让这些不管是X满释放的，还是游手好闲的，都有个事情干，这金盛的经营环境不也好很多了么？
“红中，从明年起，我每年给你签50万吨合同，卖不了是你的事情，但是把这帮子人弄好了，人活一辈子不容易，堂堂正正地挣点钱，比什么不强。”张小北语重心长地说道。
说完这个，张小北还以为红中会说一个什么谢谢啊，张总之类的。
没想到红中就来了一句“知道了。”
搞的张小北哭笑不得。
不过红中这一句“知道了”，这其中包含了多少意味，也许张小北还真能体会到。
张小北觉得，红中跟自己是一类人，都是一个发自内心追求高尚的人。
犯过错误，这是个事实，可是只有犯过错误了，才知道美好有多么重要，多么来之不易。
所以红中现在不管怎么受难为，那是一股脑儿全放在肚子里了，他是真想做个好人。
好人，包括对弱势群体的同情扶持照顾，还有对一些不良分子的举报打压收拾。
八个字：
同情弱小，匡扶正义。
红中似乎是做到了。
第478章 老经小马分分工
这个事情一个星期之后，外边也传的沸沸扬扬的了。
都知道称霸一方的大牛被收拾了，据分析，很有可能是张小北和红中联手干的。
这下子，一个个都老实了。
大牛都被收拾了，还有谁比大牛的脖子硬？还是比大牛的腰粗？
红中绝对不会惹事儿，但是你们谁也别想招惹红中。
张小北呢，现在和红中是一条线上的，那更是谁也不怕了。
更何况张小北开个业还是什么有人镇场子，镇场子的人又搬出来俩人，这场子镇的一颤一颤的。
这不是，估计大牛也是镇场子的这位给收拾了。
所以呢，老实儿的吧，别没事给自己找不自在，悄悄挣钱比啥不强？
这车队的运输管理协调工作，现在是运营顺畅了。
一个个老老实实听话的很。
不过张小北干了这么一票，马恩科也算是有了个得力帮手，可是老经这块儿呢？
难道弄上两个管事儿的？
这以前马恩科是没有人帮，缠不了这帮子运输车队的和发煤的小煤场老板。
现在不一样了，没看隔三差五就在红中的煤场上喝酒呢？
这下子也算是起势了吧。
这老经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应该不会有矛盾，但是万一回来了呢？
这俩人会不会多少有点不舒服？
想到这里，张小北有一天晚上，又把红中和马恩科叫到了一块儿。
“张总，马总，我觉得这个事情吧，大家多虑了。”
“我第一次从里边出来的时候，找过经哥，因为经哥这个人呢，也厚道。”
“自己自从当了副科长以后，就很少跟我们在一起了，毕竟因为有职位了，老跟我们在一起不好。”
“可是他也是一点，能帮我们的尽量帮，也是告诉我们不要再走歪门邪道。”
“我那时候不懂事，当然了，煤炭市场也没有这么火爆，我总觉得这来钱也太慢了。”
“我们在舞厅点首歌，那都是好几千就扔进去了。”
红中这说的就有点远了啊，那时候还没有什么夜Z会啊，会所之类的，那时候还是舞厅，点歌，送花，还特么飙价。
就别人说的，钱多人傻那种的。
“这不是我就又没走正道么。第二次出来之后，也就是03年了吧，那时候我就又去找经哥了，经哥这个把我一顿好骂啊。”
“也就那次，我才下决心好好干，那时候经哥借给我15万起步，差不多是他一半家当了。”
“所以我很了解经哥，只要弟兄们过得去，只要弟兄们比他强，他乐意，他高兴。真以为我们这些个人为啥听他的呢。”
“敢不听嘛，你别说张嘴就骂，就是大嘴巴抽，我们也得老老实实的。”
“就现在这几个车队，哪个敢不听啊。就以前大牛最野的时候，你看他敢跟经哥犯犟吗？”
红中不敢涉及人家的工作，但是红中的信息却是很重要的。
反正老经就是这么个人，你们自己做决定就好了。
张小北听了之后，对马恩科说道：“马总，我计划把你跟经总分分工，你管煤炭经营，也就是集团给咱们经营的煤炭总量，和小煤场用户的协调。”
“经总回来之后你，负责物流这一块儿，毕竟比你的人脉广，上下游都吃的透，你觉得呢？”
马恩科听了之后，点了点头：“张总，只要经总同意，我肯定没有意见。”
是啊，你敢有意见吗？一年200万吨煤，又特么不是卖不出去，主要是让你协调好关系。
另外，卖煤比搞运输有油水啊，更能够锻炼一个人的平衡能力。
你现在有红中帮忙，好好把这些关系都吃透了，将来的业务才更好开展啊。
老经都五十四五的人了，就返聘回来吧，也是业务走上正轨以后，肯定还要回家。
毕竟那么大年龄了，家里人最近身体还出了毛病不是。
“行，等经哥回来，我跟他说，咱们内部也开个分工会议。另外呢，业务理顺了，我也能休息休息，太特么累了。”张小北有点无奈地说道。
“哎呦，我艹，这一天起来，也没给经哥打个电话，问问嫂子啥情况。”张小北说着，就抄起电话来，打了过去。
“喂！”经哥声音很洪亮，“有啥事儿？”
这一听这个底气，就知道老婆没啥大毛病，有毛病他能声如洪钟？
“嫂子还好吧？”张小北问道。
“我艹，滨州的医院就特么会吓唬人，来了之后就是找个大夫做了个微创，把宫颈切了一截，然后做了个切片检查。”
“良性的，求事儿没有，完了回去恢复恢复就好了，每年做做检查。”
“对了，以后让你的女朋友也每年做一个Y部的切片检查，这玩意儿有好处。”
好吧，咱经哥也是关心张小北，但总是有点不着调，你妹的，啥话都能说啊。
“经哥，还有个事儿，估计你也听说了，我把大牛给收拾了。”张小北想着，还是借着这个时候说一下把。
回来再说，总觉得有点说不过去。
“我知道，早有人给我打电话了，大牛就是个祸害，我是鉴于面子抹不开，年龄大了也不想找事儿，要不然我也早想收拾他了。”老经对这个事情显得也很无所谓。
“那行，祝嫂子早日恢复健康，你也早点回来，马恩科一个人不行。”张小北这是故意抬高经六福呢。
“知道了知道了，好不容易跟你嫂子出来两天，看你一天起来事儿事儿的。”经六福这不是嫌张小北啰嗦，这是经六福知道自己什么身份。
咱就是个返聘回来的，迟早还是要回家歇菜的，这迟早还是年轻人的世界。
关键是，自己老了，有些洪水是蹚不起了。
“哥，我嫂子身体没啥大碍，你就那么闲得住？是外面的花花世界把你的心勾住了吧。”嗯，张小北就能在经六福这里找到乐趣。
话说，老兄弟了么。
“滚蛋。”老经撂了俩字儿，直接挂了电话。
看得马恩科是想笑不敢笑，红中是一笑就脸红。
“红中，你为啥叫个红中啊！”张小北放下电话问道。
“因为我一笑脸就红。”红中这下不笑了。
第479章 求变才是永恒的
张小北现在是基本理顺了供应链公司的发运关系，现在也就抓抓年底的一些事情。
话说快过年了么。
就在大家等待全国煤炭订货会消息的时候。
发改委突然给来了一个通知——从2009年起，取消全国煤炭订货会。
也就是说，这个会议再也不举办了，彻底成了历史了。
因为煤炭现在越来越走向市场了，G家也主张上下游企业和运输部门之间自主衔接了。
虽然铁路运输计划一直是沿用计划经济的办法，但就像之前说的，你铁路部门现在也是服务行业，你也挣运费，也属于经营性质的。
你要是属于经营性质的，以后迟早会改革，会走企业化的方向，会走服务的路子，而不是管理的路子。
时代在变，社会在发展，一切都酝酿着巨大的求变积蓄。
不过张小北又想起了2007年第一次参加全国煤炭订货会的情景了。
那时候就是一个感受，感觉金盛集团的个头儿太小了，太特么需要发展了。
虽然收到了邀请函，张小北他们也参加了，但张小北还是多了一个心眼儿。
通过上官打听了一些情况。
上官说你们随便派两个人去就行了，你们是小弟中的小弟，小小弟。
本来金永成那次还要去的，张小北隐晦其词地说，我们第一次参加，万一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您去了多不合适啊。
看2008年，2007年要是搞的好，那您2008年去。
张小北当时和经六福还有金永利去的，金永利当时还是销售副总裁。
结果去了之后，会议就给金盛集团在会场的一个小小小角落安排了一个座位。
还没有姓名牌。就是“金盛集团”四个字。
就是说，在大会的“听众”之中，有您没您都是无所谓的。
当然这还不是最惨的，还有一家，当然不是唐省的企业，连进会场的资格都没有。
那个心里叫个落寞。
金永利当时一看这个架势，说算求了吧，我回家了，这开会的地方离首府不远。正好回去看看孩子。
老经参加这个会议，多少有点受难为，听还不如不听，再说了，当时马上就内退了。
所以，只能是张小北了。
经六福口袋里有钱，又有两大爱好作怪，自然是去风流潇洒了。
张小北在会场里听了半天，都是关于全G电煤的一些衔接，也觉得没有意思。
电煤对金盛来说，也就是个风向标而已，电煤涨价意味着煤炭市场全面向好，反之就是不好呗。
具体业务那是一点儿没有。
接下来就是在煤炭和下游企业衔接的会场转了转，发现了两个客户，前期接触了一下。
完后给拉回金盛集团发货了。
其他的，一无所获。
现在取消了，正好不用参加了，要不然觉得会很鸡肋，不去吧，你说着文件在这里摆着呢，还有咱们的大名在上面挂着；去吧，咱算怎么回事儿呢。
不过张小北也是越来越感慨这持续改革的力度了。
全国煤炭订货会都能取消，还有什么事情是办不到的呢。
张小北隐隐约约感觉，整个铁路部门，可能会在近年之内，也发生一些大的变化。
这个事情到此打住，不说了。再说就是废话了，咱们说说张小北的另外一个心得。
张小北前半年吧，也是基于成立供应链公司的考虑，和白小白老师聊过QQ。
白小白他们已经做完了金盛的项目，去别的地方了。
不过和张小北还保持着联系。
张小北问，现代企业制度能不能有效解决一些不法分子扰乱的问题。
白小白说，张小北你特么问错人了，这你应该问J察啊，问我一个搞咨询的干嘛？
张小北说，J察天天忙死了，就全市吧有多少警察？连协警都算上。
可是全市有多少企业，那还有多少老百姓呢。
总不能一个企业给你派几个J察给你站岗吧，那不现实。
那金盛集团2004年发生的事情，J察不是都被扣留了么。
白小白说，这个事情无解，这属于法律范畴，现代企业制度主要是内部管理和梳理。
这不是现在大牛这个事情过去了吗，张小北还跟白小白说了，说白老师，我给你提供一条工作经验。
人不能一棍子都打死，哪个行当里都有好人有坏人。
就混S会的吧，这里边也有好有坏，也有犯了错误真心变好的。
事情怎么办，关键取决于是不是确认过眼神，遇到对的人。
劳子最近就通过一个有混混历史的人，把另外一个捣蛋的给收拾了。
每个人都有追求高尚的权利，我们得给追求高尚的人一个机会。
白小白说，张小北，你牛逼。我白小白耍嘴皮子行，但要真是搞实际操作，还得看你的。
张小北也知道，人家白小白也有招儿，但是这些东西写不到教科书上。
这个只能是面对面地给你出主意。
但是张小北感觉自己是在化解这个问题上有了自己的经验。
如果将来自己去哪个分公司干一把手了，这个经验绝逼用的上。
企业经营遇到HS会，这个问题还是有解的。并不像之前想象的那么困难。
所以，什么事情你都得去做，做了才能知道行不行。
没过几天，老经也来上班了。
张小北还纳闷呢，说经哥，你不是舍不得回来吗？这给你打电话才几天啊，你都上班了。
经六福说，首府那地方不好，有钱都不挣，我是不想让老婆出院啊，可人家医院把我们给撵出来了。
床位太紧张，多少人排队呢！
另外人家说了，我老婆这就不是个毛病，没事儿早点回吧，做完手术不到一星期，这不就回来了么。
这你要在咱们滨州，做完手术不让你好好休养休养，还出院呢，可能吗？
不过说来也是，小地方是不能跟大都市比啊。
在咱这里，都要切子宫了，去人家那里做了个微创就完事儿了。
先进，真特么先进，我们滨州到底是该有多么落后！
得，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这滨州的发展，不仅仅是轻重工业，现在连医学观念都落后了。
看来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各行各业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每个人，每个行业都在变，都在追求进步，都得适应新的环境和进步的节奏了。
经六福在变，红中在变……
煤炭、下游、医学、服务……各行各业都在变。
张小北此时感慨了一下，然后还附加了一个内心活动：
自己的观念老吗？需要求变吗？
这个世界，唯有“求变”是唯一不变的道理，才是永恒发展的道理。
第480章 专项反腐仍继续
反正是回来了，办公室瞎聊，经六福说，这次出去真是长见识了。
张小北说怎么回事儿？
经六福说，哎，跟首府那些医生护士相比，咱们的人就是掉在蜜罐子里还不知足。
医疗水平咱且不说，看看人家医生护士那两条腿，跟不值钱似的，上班就没闲着的时候。
咱们这里的很多人，上班的时候上上网，看看电视剧，一天干不了多少活儿，还特么嫌工资不高。
真是太不要脸了。
张小北说，经哥啊，看来这次你是真没有白出去，最起码看到了外边的变化。
老经说，以前也看到过，只是不走心。
现在知道了，滨州之所以落后，就是没有走出去，就是走出去，也没有学回来。
医疗水平落后，不仅仅是技术设备落后，关键敬业精神也落后啊，这是一种地域文化。
听到这里，张小北觉得有些话可以跟老经说了。
就开始给老经设套儿，说经哥，那你觉得这供应链公司怎么才能提高效率？
老经说，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啊，业务得分模块、分条线管理，而且不能让人闲着。
就是多条腿走路，而且腿还得快，这是自己根据这次出去给老婆看病学到的。
张小北说，经哥，你要是早看开五年，估计能干销售副总裁。
老经说拉倒吧，咱就不是这块料。
张小北说，经哥这样，将来呢，你主要负责物流，马恩科主要负责散煤销售，有意见吗？
老经说没意见，只要马恩科能够协调到位，自己是巴不得轻省一点呢。
随后老经也是叹着气说了一句，兄弟啊，我现在是能够充分理解你的心情了。
就我老婆刚在滨州查出这毛病的时候，我特么都差点儿傻了。
白天还不要紧，联系医生等消息干啥的，还有个事儿。
可是到了晚上，我不由得自己就想啊，你说着媳妇儿真要是得了癌症没了，劳子喝了酒半夜起来，连口水都没人倒，那得是多凄凉啊。
不能想，一想就难受。
少年夫妻老来伴，老人的话是一点儿没说错啊。
我现在是越来越把老婆看得中用了，我帮上你一头半年，就得回家照顾老婆去了。
说实话，归根到底，还是这个家重要啊。
以后外边那些蜜蜂啊，蝴蝶啊，自己是不想了，听说这个病跟在外边乱来也有很大关系。
嗯，老经五十多了，终于回归家庭了，终于自律了，终于知道什么是生活了。
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老经在五十多岁的时候，知道了自己的宿命，知道了自己的落脚点。
老古人的话，真是规律，谁都得按这个套路走。
就像W川大地震的时候，80后涌现出一批又一批的杰出人物，彻底打破了外界对于80后的一些不良评价。
张小北认为，不管外来思想怎么折腾，不管一些非主流的思想对我们现有年轻人是怎么样的贬低评价，但是中国人血液里流淌的智慧、情操和追求永远不会变。
不管80后，90后还是00后，他们将是每一个时代的台柱子。
不管接受了怎样的外来文化侵扰，我们都将归属到自己独特的民族文化上来。
那就是内敛、包容、发展、求变。
变革，将是时代永远的主题。
……
2009年，注定是金盛集团不平凡的一年。
煤炭市场经过过山车似的反转之后，稳定了下来；
“金盛城”的项目顺利开工建设；
供应链公司在短短的一两个月以内打破了藩篱，步入了正轨；
全国煤炭订货会取消了，市场更加自由了；
……
还有一件已经进行了一年多的专项斗争还在继续，那就是——
煤焦领域反腐败。
前面提到过，国家有振兴实体经济的宏伟愿望，注重实体经济的发展，但是在资本市场上就开始严格了。
什么银行储备金什么的，就都强化管理了。
这市面上的现金可就成了宝贝了，现金流就显得更加重要了，金盛集团“金盛城”和供应链公司这两个项目，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生的。
当然现金少了，什么东西就多了呢？
这个玩意儿就叫做承兑汇票。
承兑汇票这个东西，是和授权信任挂钩的，可是这中间偏偏又是乱象丛生，没办法，抓！
金盛集团在销售工作中，针对预付款，出具了两个政策：
第一要控制量，承兑汇票也可以收，但不能超过50%。
人家铁路运费可不收你的承兑汇票，这个必须保证了，要不然铁路发运都得停止了。
另外，你“金盛城”可是建设项目啊，涉及多少农民工的工资问题，这个是个大事儿，不能忽视。
第二金盛只要“工农中建”四大银行的，后来也放宽了一点，可以接受股份制银行的。
但是一些地方银行和财务公司出具的承兑汇票，对不起，您拿到我这里来，我们不收。
就是哪怕我们能少卖点钱呢，也不去吃这个亏。
因为一些地方银行和财务公司经常是超额开具承兑汇票，有些已经资不抵债了，还有一些居然是“克隆票”，一张票给您出两次。
那么肯定有一些票就废了。
但是当时您看不到啊，在银行一查，哎呦，真票，有，票号金额啥的都正确，没问题。
但是等您去解付的时候，完蛋了，已经与人提前解付了，您这张票，废了。
要不就是这家银行信誉不好，超额出票，当地银行不敢给您贴现解付，要不然人家银行亏了怎么办？
张小北也是知道这些，提前跟财务分公司商量了好久，最后定了这么个政策。
换不成钱，你说这个票还有个屁用啊，所以这个关一定得把控严格了。
要不然，不是擎等着吃亏嘛。
这不是，已经有两家地方煤矿已经跟上这个事情吃亏了？
当然了，小煤矿财务经验不足，这个可以理解，吃亏了，调查清楚了，该处理人处理人，该追回损失追回损失就完了。
实在追不回来，那就只能低头认栽呗。
可是金盛集团都能做到的事情，你滨煤集团这么大单位干不成吗？
能，咋就不能呢，这条条框框比特么金盛集团都多，还什么分客户等级，分拉运量等级，给你搞了那么多台阶。
按照个台阶来缴纳部分承兑汇票。
按理说万无一失了吧，风险最低了吧，安全有效了吧！
得，出事了，涉案金额还不小。
整整特么六个Y。
第481章 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个事情又是什么个情况呢？
滨煤集团，大企业，年煤炭产能9000万吨，努努力就是上亿吨的大企业。
别说每年了，就一个月的货款，那都得四五十个亿左右吧。
基本上快顶的上金盛一年的总收入了。
说是有这么两个会计，一个是滨煤集团运销处的，一个是他们财务公司的。
这两个货干了一票。
甘省有个财务公司，就是刚才讲到的，专门出具承兑汇票那种的。
按照总资产，早超额出票了，可是不知道跟银行关系好是怎么滴，反正还陆续有票出来。
这不是就有人找这两个会计吗。
说给你们换点票，我们用这个财务公司的票，换这个你们手里大行的票。
放心，票呢，绝对是真票。
而且不会让你们白干，按照面额，给你们2%的好处费，干不干！
这俩货一听，我艹，有这好事儿，还能让它跑了，必须干。
俩会计嘛，把票一收，给人家换成四大银行的票，完了这里工程商供应商更多，随随便便付给他们就好了。
多么隐蔽的事情啊，这只要兑现不成为问题，还能有什么事儿。
再说了，工程商供应商这帮子人明白着呢，只要业务能继续做下去，给点这个票就给点这个票吧，大不了自己贴现的时候多贴点儿。
按理说这欺上瞒下也好，瞒天过海也好，这不是多半年也玩儿的也挺好吗？
可是年底的时候，这个事儿兜不住了。
为啥呢，因为有一家供应商贴现的时候，发现了，票不能用。
超出资产总额了，完全废纸一张了。
而且还不少，一张两百万的，一张一百万的，这个不行，这不是就找来了么。
找来了这俩货也没给人家当回事儿，人家当时就给他举报了。
这一举报不打紧，滨煤集团J委就开始调查。
一调查吓一跳，这俩货多半年干了多少，整整六个Y。
运销处的会计干了2.5Y，获利500万，财务公司的会计干了3.5Y，获利七百万。
但张小北听说这个事情的时候，笑了笑，怕是远不止这个数字吧。
这还有张脸在这儿放着你，要是对外说数额太大，那真是内库都露干净了。
那时候外贸公司不是说了一两个亿呢，实际上是把那个“十”就没敢往外边说。
这不是马上就把人给抓了。
抓了之后就得调查啊，后来公安机关介入，带着这俩货去甘省调查这家财务公司。
人家不怕，业务做的“正规”着呢，那人家出票不就是为了流通吗？
得，还没去到呢，这俩货路中间居然给偷跑了。
麻痹的，公安机关带着你出去调查，你给跑了，还牛逼大发了你呢。
跑了不到48小时，在渝市，又给抓住了。
不过这俩货速度也算是可以啊，48小时之内，居然从大西北窜到了大西南。
不过这一下子没跑了，还得罪加一等。
对了，这件事还牵扯到一个人，杨处。
就是给张小北批煤的那位，之前不是还打听张小北呢么！
好家伙，这你妹的你们运销处的会计干了2.5亿，怎么也得调查调查你这位处长吧。
好歹你也是个领导呢，整天起来干什么吃的，领导责任你总得有吧。
得嘞，不调查不要紧，结果是直接抓人。
这个张小北没有亲眼看到，但是听说那个场景是牛B透了。
现金啊啥的就不多说了，那个不具有代表性。
咱们就说一项，听说购物卡就端出来整整三个脸盆。
看见没，不是论张，不是论数额，是论脸盆啊！
三个脸盆，那得多少钱啊，你就一张不管一千还是一万，那都是个惊人的数字啊。
所以之前说有个老太太老去超市划卡，那上面数字都不会变，这个还是有原因的。
该不会这位老太太就是杨处的母亲吧。
这下子张小北知道了，为啥这两位就这么胆大，关键是上面就是这么干的。
这个叫上行下效。
怎么着就兴你州官防火，不许百姓点灯，你都干成那样了，我们这个算点屁事儿？
所以说，这人的胆子大起来，一是有人带头儿，二是一次两次没事儿带来的膨胀。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张小北听到这个“新闻”之后，也是才明白了金永利为什么让他“金盆洗手”。
如果自己还是那么个干法，放心吧，整个销售分公司就没一个会干净的了。
现在不管怎么说吧，这些孩子不能说就有多么干净廉洁，但是最起码有数儿。
随着自身资源的增加，能去别家发煤挣钱的，都去别家发了。
这帮子处长这里这里，无非是逢年过节，别人来感谢感谢。
当然了，有些事情是相互的，别人帮你在人家那里发煤，人家来你金盛集团发煤，你也一样得帮忙。
张小北不管你那么多，我管你客户来源和渠道是什么呢，只要你是好客户，一律给劳子拉进来就行了。
话说了，金盛集团的客户标准，这些销售上的人谁不知道啊。
所以也就基本上运营平稳，没啥大事儿。
你就包括欧阳吧，怎么了，想在周边煤矿搞个公路合同，张小北还帮过忙呢。
说你只要不在咱们内部瞎来，在别的地方，你就是凭本事和资源吃饭，没事儿。
咱们销售分公司不管这些，有本事你挣钱，没本事你悄悄的别眼红。
你就不管谁，不管在哪里发煤，大家不都是靠本事和客户吃饭嘛。
但是一点，你们想办法，把钱弄正规了，该交税交税，别到时候跟上这个弄一屁股屎，那可就没有意思了。
还有一点，搞销售的，有钱没钱把自己的尾巴给劳子加紧了，别手里有俩钱就嘚瑟的没样，让别人盯上你。
就你自己说的清楚吧，那到时候不是也麻烦嘛，传出去也不好听。
可是你不让孩子们做点业务，啥时候能真正吃透业务啊，话说了，不自己走上几趟煤，中间的道道，您也是一点实质性的感受没有。
所以这种事情，还是避免不了。
就在张小北长吁短叹，感叹煤炭催生的腐败和省里决策无比正确的时候，又一件事儿传来了。
这次，是金盛集团也沾边儿了。
原因是12月11日的晚上，金盛集团的安全副总裁被J委传唤走了，说是配合调查。
这一说配合调查，还能有什么好事儿？
第482章 这个年底不“太平”
第二天，张小北就听说了，县煤炭局的总工程师被带走了。
金盛集团的这位安全副总裁确实是配合调查去了，调查的结果是：人家索H。
嗯，这安全副总裁没两天就回来了，索H的性质还是有差别的。
原来煤炭局这位总工程师也是玩儿大发了，这次煤炭资源整合的过程中，有好几家大型国企也参与了进来，整合了一些地方小煤矿。
可是资源整合以后呢，这煤矿数量少了啊。
以前煤矿复产那多红火呢，一些小煤矿，尤其是北省老板在的时候，那个出手叫个大方，对不对。
那小收入，不是哗哗滴么，小年儿过得也是滋滋润润的。
可这资源一整合，小煤矿没了，北省老板大撤退了，来钱的渠道自然就没有那么畅快了。
而且60万吨的矿井，有的还在停产改造，进行机械化采煤方法改革，这不是“日子”就更加不好过了么。
而且，他这儿子大学毕业之后，又是在外边安排工作，又是结婚买房买车，这一下子手里就紧张了呗。
所以呢，这春节以后才复产呢，这年前没进腊月天，煤矿都还没有停产的时候，就开始“敲打”煤矿了。
好吧，受人家管也没办法，金盛集团也是在别的煤矿都办了这个事儿以后，也去跑了跑。
话说人家电话都打了两回了，就说是“想”你了。
窝尼玛，还“想”我了，你是想钱想疯了吧。
没办法，这安全副总裁不是就来跟金永利说这个事了么。
但是张小北之前也是和金永利他们探讨过，尤其是办计划单列的时候。
说以后送礼这个事情，能不送就不送，能少送就少送，能送东西的，咱坚决不送钱。
金永利当时想啊，这八个煤矿呢，送多少是个数啊。
听说，别人都是十个以上。
这样吧，咱们让安全副总跑一趟，整体打包，八个煤矿给他拿上四十个，就不少了。
就这么着，才出了这么个事情。
不过，调查清楚了之后，这位副总裁也就回来了。
回来之后说得很有意思，说是多亏咱们送的不多啊，那些送的多的，还在那里调查呢。
看来，送礼这个事儿，以后是真不能干了。
咱就是不给他送吧，他能真压住咱们煤矿不给咱们复产？
不行咱们告他去。
可是也知道了这位是怎么出的事儿，他这个干法，跟人家大型国企玩儿这个可不好使啊。
人家自己的煤矿，那是自己就能办复产手续。
只能说是整合的这些小煤矿，复产手续暂时在你煤炭局手里呢，你这个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人家一下子就火了。
直接就给举报到J委了。
张小北听到这里，就又想起了孔清荣同志之前提到的，金盛集团要防腐啊。
现在看来，当时的提醒是多么重要的。
当然了，没有影响安全生产，而且还是索H，但是批评啥的，是免不了的。
这个事情后来还给登报了。
金永利说金盛集团多少年都没上过报纸了，这一上报纸就是这个新闻，很丢人。
可不是吧，张小北知道，对于金盛集团出现在媒体的机会，也就是那时候刘白水闹的欢实的时候，那时候是为了宣传产业政策，为了宣传煤矿改革。
金盛恰好是那么一个点。
但是后来，金盛集团觉得，煤矿属于高风险行业，能不做宣传就不做宣传，这我们又不是加工企业，产品要打开销路。
尤其是安全方面，你今天刚在哪里上个报道，明天出个安全问题，那不是打脸嘛？
所以，对外宣传没必要，我们自己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可是企业是一种社会存在啊，你什么人都能遇到，大部分行管单位的领导，都是好的。
可是一半个害群之马，也有，金盛集团这次是被捎带上了。
所以后来呢，又有一个领导推销挂历的，金盛集团就没有接这个招儿。
按说推销挂历么，不是也很扯淡么，那能有多少。
不，不是这么个事儿，一副挂历多少钱，200。
给你推销多少，一万套。
去你的吧，我金盛集团是绝对不会接这个招儿了，有本事你卡死我金盛集团。
后来呢，这位也被抓了，被抓了之后张小北才知道，原来人家老婆就是开书画社的。
得了，人家哪里是推销啊，人家是给自己做生意呢。
完后又过了一段时间，平峰集团的董事长也被带走了。
同样是因为经济问题。
还有市煤炭局的一个科长，也被带走了，同样还是经济问题。
后来张小北才知道，原来这三个人都是同一个地方的，关系还很不错。
当时有一个外号，叫滨州市的“三大难缠”。
不好说话，不好办事，不好接触。
就煤炭局那位科长，据说后来还有人放鞭炮庆祝呢，说是这家伙作风太不好。
喝酒的时候，那是让人家一瓶一瓶的喝，你妹的，那可是白酒啊。
去南省旅游，还得专门有一个撑伞的，一个专门拿包的。
比特么的局长玩儿的都大，你说不抓你抓谁？
还有一个事儿，挺有意思。
说是煤承公司有个煤站的普通工作人员，因为自己顶不住专项斗争的压力，自己跑去J委，上缴了7万块钱的受H款。
听说这个事儿，把煤承公司的领导都给难为住了，你说你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都能上缴7万块钱，那站长呢？分公司的领导呢，总公司的领导呢？
那得上缴多少合适？
最后的结果张小北也没有太关心，只是觉得，现在只要跟煤炭沾边儿的，每个单位都有一些人没有经得起诱惑。
这也是省里开展这次专项斗争的必要性吧。
当然了，这些事情金盛没有涉及到，但是对于滨州的煤炭行业，那可是算得上一场小“地震”了。
煤焦领域反腐败专向斗争，终于在滨州市展开了。
年底了，本来是完成全年安全生产销售任务，安安心心过年的时候。
滨州市的煤炭行业，却是一连抓了好几个，多少个煤矿去配合调查。
这个年底，滨州的煤炭行业，那可是一点儿都不“太平”。
不过，这是个好事儿，这对于企业的良性循环和发展，对于塑造良好的政治生态，对于滨州经济的长期可持续发展，是完全必要的。
第483章 两副担子都得挑
马上就是春节了，张小北踌躇了好久，终于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小北，你这好几年都没回来过年了，怎么样，今年回来不？”接电话的是老父亲。
张小北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刻，鼻子突然一酸。
岳楠栖去世也已经好几年了，虽然老人不知道，但肯定是意识到这俩孩子出问题了。
这好几年都不回来过年，这是一说，二一个，这结婚多长时间了，要是怀上孩子了，这不是要报告的吗？
所以，这事情不正常的时候，每个人的心里都多多少少有点儿感觉。
张小北也决定了，把有些事情跟家里说一说。
老这么瞒着，老人也不放心，但是还不能多问。
“回，今年我回家过年，就是看看家里缺啥不，回去的时候给带点。”张小北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话说毕竟越来越成熟了，成熟的标志之一就是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家里啥也不缺，你要回来我和你妈就等你。”农村的老人，不太怎么会表达感情，但是听完张小北要回老家过年的话，内心肯定是激动的。
但是张小北一时半会儿还是回不去的，因为金永利前几天跟他谈过了，这次的董事局会议，要求张小北列席。
列席会议，就意味着身份的转换。
你个销售分公司的总经理是没有资格列席董事局会议的。
最多是开完会了，发奖金的时候叫叫你。
当然了，也不是金永利不明话明说，而是金永成就是这么交代的。
其实张小北完全可以给金永成的秘书打电话问问的，但是张小北没有。
30岁的张小北，已经越来越沉稳了，他知道什么叫水到渠成。
2010年1月6日，腊月二十二，金盛集团第二届第二次董事局会议在土川市召开。
因为金盛集团为了业务发展的需要，在土川市注册成立了一家投资公司，当然了，是为了资金业务的需要。
土川市是南方城市，在滨州严冬大雪的季节，这里的人们还是一件衬衣，气温20度。
会议是在一家涉外酒店召开的，刘向波也从香港赶来，参加了会议。
会议召开之前，张小北先是得到了董事局主席金永成的召唤。
“小北，过完年多大了？”金永成问道。
“30。”张小北恭恭敬敬地坐着。
“30岁，多么美好的年龄呀，有冲劲，还成熟。”这一句明显是赞赏的。
“……”张小北没有说话，不知道该怎么接，只是微微笑了一下。
“刘董让我问问你，给你加一副担子，你怎么考虑？”金永成看到张小北这样，便也不多扯了。
“金董，在您这里，我哪敢挑肥拣瘦呢，您下命令就行。”嗯，看来上一次金永成回来和张小北谈话，也是摸了摸张小北的底子。
看看这小子现在有钱了，是不是要有继续玩儿下去的想法了。
毕竟老婆孩子热炕头和这冷清寡水一个人的状态比起来，那得多么让人向往啊。
“嗯，那你就是答应下了。现在呢，秦省子公司张德容董事长的身体出了点问题，需要一个接替他的人，秦省那边的情况也比较艰苦，怎么样，有信心没？”
金永成说道这里，还拍了拍沙发的扶手。
“去，我在哪里都是家，反正是一个人。”张小北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就是嘛，毕业时候，那宿舍的不都说了嘛，哪里黄土不埋人，没有管理一个子公司的经验，这集团的一些事务也不可能交给你管理。
张小北知道，这是一个考验，也是一个必须经过的环节。
至于销售分公司这边，自己底子都打好了，而且金永利还直管销售分公司，不管谁干吧，都不会有太大毛病。
关键一点，制度已经形成了，制度的权威已经充分确立了，现在销售分公司，按章办事的节奏那是非常强大。
“同时担任集团销售副总裁。”金永成这个时候又用一种坚定的眼神看向了张小北，“两副担子，都得挑起来。”
我艹，来的这么快吗？
30岁啊，公司现在最年轻的副总裁也45岁了吧。
这是闹着玩儿的吗？
“这个不合适，金董，怕是其他副总裁会有意见。”这肯定的啊，30岁，你凭什么？
当然了，张小北也非常愿意，但是做人不能太贪了，要不然真会出事儿的。
这个道理张小北非常明白。
“工作是凭资历的吗？永利现在负责全面工作，很辛苦，销售上你的管理经验最充足，那么难的时候都挺过来了，你怕什么。”金永成的意见看来是不容置疑的。
当然只能说是“意见”，因为最终的决定是刘向波来做的。
张小北又要说话，金永成摆了摆手：“你听我说。”
“刘董的爷爷去世了，这个事情你也知道。”
“从某一方面来说，我们公司现在在发展上也遇到了一定的难题。”
“刘董和我以后负责公司的外围工作，现在我们基本上在海外确定了两块资源，但是公司的发展需要大量的资金啊。”
“销售是龙头，这个担子你必须挑起来，因为这涉及到一个信任的问题。”
“其他人，我们信不过，最起码是从我们所熟知的人来讲，你是最佳人选。”
“所以现在销售工作，依然是支持集团发展的第一大要务，我们现在注册了三家投资公司，都是在运作资金，可是我们的还款能力必须得跟上。”
“只有依靠销售了，所以这个担子你必须得挑起来。”
哦，原来是这样，金永利现在是分身无术了，其他人又不能完全胜任，看来不是万不得已，领导们也不会打破这种常规。
“那行，金董，您这样说，我就不废话了。”嗯，废话这两个字用的非常好，跟领导你废什么话。
“当然了，金盛内部的销售运作模式已经非常成熟了，能挣钱的道道都快被你摸完了，所以去了秦省以后，那边的业务才是重点。”
“这边的事情，只要你稍微盯着，应该不会有大的问题。”
“那销售公司的总经理呢，您这边有考虑吗？”这个问题张小北必须得问，这个可不是装逼的事儿。
万一是一个跟你对着干的，自己又长期在秦省，这不是要出乱子吗？
“你觉得呢？”金永成反问到。
“还是我来干，这个我是当仁不让，但是在这期间，我会着重培养人的。”以前觉得自己才30岁，离当大领导的时候还早着呢。
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第484章 是高C也是巅峰
“嗯，跟我想的一样。”
“还可以，小北，该推的时候推，但是不该让的时候，一丁点儿都不能让。”
“你手下那几个还年轻，还挑不起这个担子，但是你已经给他们打好了基础。”
“你离开的日子，正好物色一个，重点培养一下。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但是队伍一定要过硬。”金永成如是说道。
“我知道了。”张小北觉得除了这句话以外，其他都是废话。
说那么多干啥呀，我一定一定怎么样，然后最后来一句绝不辜负您的厚爱？这不是扯淡呢么？
自己什么德行，别人不了解，金永成能不知道吗？
这事儿也就算是聊完了，也就出了房间嘛，不过在过道上张小北就开始琢磨了。
看来金盛集团在G内再拿到资源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要不然也不会着急去敲定海外那两块资源，而且明摆着是需要钱。
这原因估计和刘向波爷爷的去世，也有一定的关系，尽管他的支持力量都还在，但是力度上，是不是就差了点儿。
主要的原因是刘向波不愿意跟一些人同流合污，搞一些歪七邪八的勾当。
当然了，如果有合适的资源，相信刘向波和金永成也不会错过。
张小北知道，让自己去秦省子公司干董事长，估计是和拓展资源有关系，和经营上的关系，估计不会太大。
毕竟，张小北最灵敏的是嗅觉，完全去搞经营，就特么俩煤矿，有什么搞头。
这边儿八个煤矿都玩儿的一愣一愣的，不是吗？
这是上午的事情，下午刘向波又让人叫张小北。
张小北这是第一次正式地和刘向波接触，以前就是发奖金的时候见过，再后来基本都不怎么见了。
发奖金都成了金永成发了。
刘向波现在是长期居住在HK，第一是原来计划在HK上市呢，这你在这里路子得熟悉。
第二是出门谈资源方便，在HK这个地方，想去哪里去哪里，特别行政区有特别行政区方便的门。
第三就是受不了国内一些关系的“打扰”，那些事儿就让金永利张小北他们去处理吧。
但是你要说张小北有什么“忐忑”的地方，那倒是也没有，金永成已经提前谈过话了。
什么用意用途啊，都明白着呢。
“刘董好。”张小北进了门，没敢坐。
“哎呦，这好长时间不见，张小北都变沧桑了。”刘向波依然是那么平易近人，一点儿架子都没有。
“坐坐坐。”刘向波说着，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张小北看到这里，也老老实实坐了下来，再装就没有意思了。
“永成跟我说了，我呢还有两件事情跟你谈。”
“第一呢，张总在的时候，是董事长和总经理都干着，你呢也不例外。”
“很简单，决策和经营都在你一个人手里掌握着。”
“第二，秦省子公司从你担任董事长开始，便有你5%的管理股，这是我长期以来对大家的一种奖励。”
“当然了，只有子公司有，分公司是没有的。”
嗯，这个事情新鲜了。从特么进集团开始，第一次听说。
想来金永成干集团的董事长，也是有管理股的。
“《股权转让协议》张总也已经签过字了，现在就差你的了。”刘向波说完，把茶几上扣过来的文件翻转了过来。
下面还压着一支笔。
张小北看也没看，直接翻到签字页，签上了“张小北”三个字。
刘向波一看，皱了皱眉头：“张小北，你都不看看的吗？”
“我不相信刘董和金董会合起伙来把我卖了，我还没有那么值钱。”张小北说道这里，莞尔一笑。
刘向波听了先是一愣，然后是哈哈大笑，还说金永成真会找人。
完了说了一句，这《股权转让协议》你拿上一份，该怎么干你心里有数就行了。
对啊，这剩下的什么也不用多说了，你们相信我张小北，我更加相信你们二位大佬啊。
话说了，我有的选吗？
我看什么呀看，至于嘛，一个秦省的子公司，注册资金也就八千万，两座煤矿240万吨。
还不是滨州的无烟煤，至少煤价比这边低一半。
不过算算也挣钱哈，240万吨，就120块钱的利润吧，一年净利润也两三个亿呢，股东分红下来自己就是5%也有个千把万。
但是高收入绝对意味这高风险，世界上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一年卖卖煤，轻轻松松收入个千把万，想啥呢。
张小北知道，根本不是张德容身体有毛病了，而是张德容玩儿不转了。
好像这个事情，张小北似乎有希望能玩儿起来一般。
张小北虽然能想明白这一点，但是至于为什么这个“好”事儿会落到自己头上，却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头绪。
自己一个干巴人，别说在秦省了，在特么滨州都举目无亲的，你说能有啥关系网？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呗，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张小北就是这样，想不明白的事情，从来不去多想，而且认定了的事情，绝对要干下去。
反正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想它干嘛呀。
当天晚上，召开了董事局预备会，基本上议案和方案都敲定了。
于是第二天，正式上会。
事情当时也有点悬念，有两个董事也是认为张小北太年轻了，尤其是龙海县国资局的董事代表，说这么年轻能行吗？
刘向波和金永成也是说了好多，说张小北在龙海县怎么干的，这大家都有所耳闻对不对。
另外，还说我们是很看好张小北，如果不行，到时候换了就是了，无非是我们再加开一次董事局会议而已。
不过最后，这位董事也是勉强举了手。
另外那位，没有举手。
不过好像也算是通过了。
就这样，张小北一下子从一个销售分公司的总经理变成了身兼五职的重要人物——
金盛集团销售副总裁、金盛集团销售分公司总经理、金盛通达供应链管理有限公司董事长，金盛秦省能源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
30岁，这也算是达到了人生的高C和人生的巅峰吧！
张小北平静地领了奖金，拿到了任命文件，然后一个人静静地回到了滨州。
再然后，悄悄地租了一辆黑车，回到了老家。
去见他那几年未曾谋面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