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小楠的事有疑点
“二毛子、靳志忠……”郭队夹着烟，仰着头，靠在沙发上，似乎在把有些信息往起串。
“行了，郭哥，别在哪里浪费脑细胞了，我可以打听‘案情’吗？”张小北看他那个费劲的样子，觉得有点意思。
“打听什么案情？”郭队瞟了张小北一眼。
“没案子你在这里发什么愣，烟灰掉了一地毯。”张小北问道。
“哎——滨州最近事情多，跟你说说也无妨，不是什么秘密。”
“凤城县有个志诚煤矿，私人老板的，60万吨，这不是前段时间换主了，说是贝者搏把煤矿输了。”
“本人没有报案，但是这个事情不能就这么拉倒。”
“我们也询问了当事人，当事人的说法是煤矿没钱，经营困难，把煤矿给兑出去了。”
“至于别的，讳莫如深，一副不愿意提起的样子。”
“这个煤矿现在的经营者表面上是两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没有违法记录，我们也不能打草惊蛇。”
“当然了，我只是给你举个个例，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什么煤场老板之类的输得连内库都没有的多的去了。”
“有的现在连人都找不到。对对对，就在你们金盛集团拉煤的那个缑什么玩意儿。听说了没？”也许郭队知道的远不止这一点，但跟张小北只能蜻蜓点水地说。
“知道，我昨天见红中了，好几个跟上贝者搏都完蛋了。”张小北掐灭了烟头。
“现在我们侦查的方向在秦省，也就是说综合起来，滨州这帮代理奥们和网络贝者搏的人，他们的上线在秦省。”
“然后综合另一条线索，滨州地区的D品很大一部分是从那边流传过来的。”
“所以我们怀疑，这是一个利用贝者搏和D品对煤矿资源进行掠夺和非法占有的犯罪集团……”
郭队说道这里，张小北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一样，抬了抬手。
“郭哥，不仅仅是煤矿，秦省还有钢厂的老板把钢厂也输进去的。”
“他们是对全行业的掠夺，什么挣钱干什么，什么挣钱抢什么。”
“另外，郭哥，你一说还涉及到D品，这个，和赵洪贵的牺牲，有没有关系？”
呃，张小北这是什么思维，跳跃的也有点太快了吧。
“不清楚。”郭队没有直接说“没有”，而是含糊其辞地说了个“不清楚。”
这句话听得张小北就瞪起眼睛了：“不清楚，那就是可能有，而且可能性还很大，只是你不想告诉我了？”
赵洪贵的话题，张小北和郭队在一起的时候是尽量避免的，一个是同学，一个是战友，这个“伤疤”是两个人共同的。
“说吧，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儿？”张小北这个时候有点怒，赵洪贵那么年轻就牺牲了，这在张小北心里一直是个坎儿。
“我想让你帮我。”郭队正色看了看张小北，眼神无比坚定。
“算给老鬼报仇吗？”张小北狠狠地问道。
“与公不算，与私算。”不过这个时候，郭队又转过头去，“你可以不答应。”
“我答应。”真特么干脆。
这么没有一丝考虑和含糊的回答，确实让郭队吃了一惊。
张小北什么身价，他郭队能不清楚吗？但是张小北的收入都是合法收入，这个你挑不出毛病。
人家犯得着蹚这趟浑水吗？
可是话说，要是指望J方内部派个人，化妆侦查，打入敌人内部，就算演技再好，对不起，您根本就没有“老板”气质。
那帮子人的眼睛多毒辣呢。
可是人家干的是掉脑袋的买卖啊，能不“毒辣”吗？
这张小北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这能不意外吗？
“为什么？”郭队问道。
“那你为什么当警察，赵洪贵为什么明知道危险还去执行任务？这就是你问我的‘为什么’！”这个回答是最有说服力的。
不是光J察和军人有着崇高的理想，我一个老百姓，一样有。
当然，张小北想的也很明白，自己已经置身于秦省那个环境中了，现在已经被“盯上”了，那么已经是人家的目标人物了，千方百计拉你下水，那是迟早的事儿。
除非你现在就离开金盛，离开秦省子公司。
可这还是张小北吗？“北爷”我这张脸可不是屁股。
更何况，人这一辈子总要遇到点事儿，遇事儿就躲，总有一天你躲不掉，谁让你有钱呢？
另外一点，赵洪贵的事情，张小北咽不下这口气。
再者，人家的目标既然是煤矿，那就是说金盛的这两个矿，人家是不是也已经看在眼里了？既然遇上了，那一样是躲不过的。
指望人家出钱买，那是不可能的，因为那就不是人家的路数。
你能天天换董事长吗？
是的，这金盛集团秦省子公司只有张小北的一点干股，大部分股份是掌握在金盛集团手里。
按理说，你就弄个张小北，就把煤矿弄走了？
可是到时候张小北你欠账了吧，行啊，把你们的一些高管都给我拉下水来。
你说你张小北到时候怎么办？
如果没有金盛，能有你张小北的今天码？答案很明显，所以这个事情张小北必须得办。
而且，刘向波和金永成考察了自己这么久，为什么用自己，不就是因为自己忠诚吗？
不就是因为自己是个重感情的人吗？
这个时候把脑袋缩回去了？不，这不是“北爷”的风格。
所以，张小北答应了，答应的很干脆。
不过张小北想想也好笑，这5%的干股，还真不是那么好拿的。
“还有一个事情，我必须跟你说到，岳楠栖的事情现在有疑点。”郭队好像是酝酿了一下，才说出这句话，“当然，也只是疑点。”
“什么意思？”这下子，张小北都有点受不了了。
这尼玛得多大心理承受能力，才能受得了这一轮一轮的刺激。
不是你妹的交通肇事，醉驾吗？怎么现在又尼玛有疑点了呢？
“是有一次无意间说起这个事情了，有一个民警说了一句，说也该这个人倒霉，尼玛的大清早喝了多少酒，没见过这样的。”
“他是无心说的，我是听了之后上心了，大清早喝酒，本来就很违反常理。”
“后来我专门去看了看探监记录，然后我发现很有意思，也许是我有点敏感吧，居然有北省的人来看他。”
“这个，很奇怪……”
第501章 金董这么给力吗
“郭哥，什么也别说了，该干什么我知道了。”张小北一抬手，打住了郭队的话。
“你这么一说，我大概有一些思路，只有一条线能把这些东西串起来。”
“那就是背后，肯定是秦省或者唐省的老板，跟北省的老板合作，一个寻找和探查资源项目，了解情况，另一个出钱。”
“现在能玩儿这么大的，还敢这么玩儿的，除了北省老板，我想不出第二个来。”
“你不在这个行业，也许知道的没有我多，我是太清楚他们的干法了。”
张小北说到这里，之前隐隐约约的一条暗线，似乎是被他找到了。
老华怎么挂的？那个副矿长怎么又跑去贵省了？
在贵省是个什么玩儿法，唐省出省口那些个吸D的，东西从哪里来的？
赵洪贵怎么牺牲的？
在张小北的思维里，只有一种人能办到，那就是北省老板。
还有，这种事情第一是一家办不了的，北省老板太扎眼了，那么就在唐省或者秦省再找一个合作者。
这个合作者的能量应该不会小了，而且肯定又人罩着。
这样干事儿才方便，也符合他们的“合作精神”。
真特么会玩儿，也真特么敢玩儿。
张小北这时又在心里把这帮人的亲戚们问候了一遍。
“郭哥，如果小楠的事情，这个疑点得到了证实，那么理由……”
“是不是他们当时不能动我，但一定不会让我好过，所以才对小楠动手。”
“要是动了我，因为你们解救我这个事情，本来人家也知道，也知道是你们盯着的。”
“再一个，动我，目标太大，全龙海县就一个张小北，全滨州也没有几个，到时候金盛集团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这个事情。”
“但是，老赵肯定最后还是露了，要不然不会牺牲。”
“他们这是明目张胆地跟警察叫板啊。”
“好啊，郭队，这个事情我接，杀父之仇我没有，夺妻之恨要是不报，我张小北就不是一个男人。”
这个时候的张小北，纯粹是一个男人，一个爷们儿。
如果岳楠栖的事情到头来疑点消除了，那也是高尚了一回。
如果疑点被证实了，他妈的劳子能咽下这口气吗？
“郭哥，很简单，吸D的不喝酒，所以这个肇事者不可能有吸D史。”
“我想，只要看看这个人有没有赌博史，也就差不多能弄明白了。”
郭队听了之后，赞许地点了点头。
他哪里能想到，张小北能知道这么多东西。
“还有，郭哥，你不用教我什么技侦手段，那样的话就不自然了。”
“但是该干什么，我很清楚。”
“今天是在破案之前，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另外我还有一个要求，你帮我办一张电话卡，然后给我快递到秦省，地址我现在给你。”张小北说着，又点了根烟。
然后站起身来，写了一张字条，让郭队过目：“记住了？”
“记住了。”郭队说完，张小北便撕了字条儿。
“那郭哥，恕不远送，到时候给你庆功。”张小北站起身来，立刻送客。
“保护好自己。”郭队穿上衣服，夹好手包，便也出门去了。
晚上，张小北来到了公墓，他是来看看岳楠栖。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岳楠栖的离世也许不那么简单，一种揪心的感觉不免萦绕在心头。
可是坐在岳楠栖的墓前，张小北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楠，你放心，此仇不报，我张小北誓不为人。”坐了好久，抽了好几根烟，张小北哆哆嗦嗦地说道。
毕竟还不到4月份，晚上的天气还是很冷的。
张小北记得以前没这么怕冷的，可能是年龄大了吧。
……
两天之后，张小北回到了金盛集团，他是来见金永利和金永成的。
赶巧了，俩人都在。
张小北简单跟金永利一说，金永利说走吧，金董今儿在呢，能多挣几个亿，凭什么不干。
自己跟张小北去，就证明自己已经同意了。
金永成一见张小北，显得很亲切，笑呵呵地从老板椅上站起来，把这两位让到了沙发上。
看着自己当初带的这俩人这么能干，领导能不高兴嘛！
“永利，什么事啊！”金永成笑呵呵地，给这两位一人拿了一包烟。
“我没事儿，是小北有事儿。”金永利不贪功，直接把张小北抬出来了。
“张副总裁，你又有什么高招儿啊？”张小北来了，不是说挣钱的事儿，他都不会来。
“金董，您就别笑话我了，还是叫我小北吧，这样我心里踏实点。”领导跟你开玩笑，你也得接着点而。
“我刚才跟总裁也汇报过了，经过试验，完全可以把秦省子公司的煤发回来，然后通过对半参配，进行销售。”
“我跟冠洲市翔宇电力燃料有限公司在午安站台上做的试验，对半参配，他们的利润居然还有110块钱的吨利润。”
“如果秦省公司的200万吨煤都拉回咱们站台上，总体成本是420块钱，洗煤厂什么的都是自己的，基本没有什么费用。”
“按照我们4月份预计上涨50块钱的煤价计算，一吨的利润差不多250左右，而且两地常年的煤炭价格差异在300块钱左右。”
“这样算的话，一年的利润也再四五个亿。”
“而且，通过午安站台发到客户那里的煤，经过客户反映，效果相当不错。”
好吧，金董，试验我做过了，利润我算过了，效果也收到了，您做决定吧！
金永成一听，笑了：“这个事情，也就你张小北琢磨得出来，要是我啊，只会老老实实地想办法卖出去。”
“这个事情，本来就是经营层面的事情，你们两个同意了，其实就能干。”
“当然了，你们汇报了，我也同意，挣钱的事情我们高调一点，怕什么。”
“从4月份开始，你们就开始吧，具体方案你们两个定，就不用再汇报了，我知道这个事情就行了。”
呃，这么给力的么？
“另外，小北啊，在秦省那边一个多月了，有困难吗？”金永成问道。
“有，困难不是来自于我们内部，而是来自外部，不过我相信都可以解决。”嗯，这个不能说透。
你一说“外部”，领导们还不明白什么事儿吗？
但你说可以解决，相信你已经开始想办法了。
“好啊，注意身体，注意保护自己。”金永成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第502章 得去医院看病了
“还有一个事儿，金董，得跟您汇报到。”张小北说道这里，有点无耻的笑了。
“一看你这个德行就知道你是憋着坏呢，要奖金呢吧。”呃，领导是过来人，啥都明白。
“嗯嗯，主要是让职工看感受到增创效益的好处。”张小北依然笑着。
“想法不错，挣钱了就给职工们发点，要不然谁跟你张小北干呢！”金永利很体贴。
“只要挣了钱，按10%给你们返还利润，永利你觉得呢？”哦，还得问问金永利。
“没意见啊，给他们四五千万，一个职工发上两三万，他们自己多留点，自己也高兴。”都是明白人，知道张小北想干什么。
“但是我知道，那边D搏的很厉害，记得跟他们说一声，要是发现这类情况的，取消个人奖金。”金永成补充了一句。
“行吧，这个事情涉及年初计划，年初这个事情也没有考虑进去，开半年董事局会议的时候，把这一项补充进去吧。”嗯，这个来得及。
领导们之间达成了共识，剩下的就是跑腿儿干活儿的了。
不过第一个月么，张小北也不计划搞那么大，先搞个5万吨试试。
从金永利那里出来，张小北直接来到了供应链公司，这来到了自己的底盘，第一站怎么着也得跟经六福打个招呼吧，那是老哥哥了。
可没想到，刚进了楼道，这一个个地都从办公室钻进来了，两只小手啪啪地排着。
可不是吧，一个多月没见，都挺想张小北的。
好吧，既然大家热烈欢迎，那就都召集起来开个会呗。
正好月底了，需要张副总裁补签字的东西太多了，还有要说说价格的事儿，正好开个会。
欧阳一汇报，市场是真好，孟庆山一报告，市场是真不错，好吧，涨价基础有了。
供应链公司这边，老经说，运输管理一点儿问题没有，现在这几个车队比之前听话多了。
马恩科说，散煤销售在公司统一销售价格的基础上，还能多挣十几块钱，情况不错。
好吧，这总体销售情况看来是持续向好了，整体的大政策开始显现效果了。
那四万Y，还真不是盖的。
话说呢，自己在石经山那边买的房子，现在都已经一万六了，翻了8倍了。
当初的三千万，现在两Y四了，我艹，三个字：有钱人。
不过咱现在不需要钱，放着吧，等翻够10倍的时候再出手。
这不是，会议决定，4月份前半月，价格统一上调五十块钱。
块碳950，末煤670，多好的价格啊。
后半月根据具体情况再看看，能调整还得上调。
另外，张小北说了，估计这次秦省子公司得跟集团签订一份《煤炭买卖合同》。
5万吨，进行配煤单独销售，三条专用线都试试。
如果可以的话，后续会加量，如果自己的站台忙不过来，还得从外边租赁站台。
这个事情交给欧阳来完成。
洗煤厂那边不用管，自己会跟矿上协调。
但是到时候跟财务分公司算好账，看看这五万吨到底能挣多少钱。
这是第一次在集团公司试水啊，别你张小北说的天花乱坠的，到时候不是那么回事儿，那可就败兴败大发了。
话说现在集团公司的执行力，经过这几年不断地机构改革，制度管理，文化建设，已经是充分地强化了。
岗位职责清晰，分工到人明确，谁该干什么按照岗位职责干就行了，张小北只需要发号施令就OK。
所以张小北安排完了这些之后，又签字签了一下午，跟老经碰了碰面，就又返回秦省了。
得，这算是看出来了，以后啊，每个月得专门抽出的时间来处理集团的业务了。
当然了，也不是非得着急回秦省，是回去还有个事儿。
这孔强配煤又配出甜头儿了啊，说哥这咱得长期做啊，这一次半次的没意思，这不是客户都说了，下个月还想要这样的煤呢。
张小北说，那这样吧，金盛秦省公司也就这点儿量，除了当地销售之外，这不是还要顾及金盛集团的配煤么。
我去了给你找找附近周边的煤矿，化验化验，只要煤质差不多，给你发回来就行了。
可说话是说话，这个事情你得找到煤，还得找到人，才这能弄成啊。
所以张小北回去，这是给孔强找煤去了，话说给孔强找，不就是给自己找么。
这个事情当然得积极点。
星月兼程也好，马不停蹄也好，张小北坐着老刘的车又跑到了秦省。
路上，老刘又让张小北开了一段儿，明显比回来滨州的时候开的好多了。
老刘说，你以后得抓紧多开开，看出来了，用不了多长时间，你这也是一把好手。
张小北说，可拉倒吧，开车要紧还是命要紧，到了秦省，咱们先去J医大学附属医院，我得先去检查检查身体。
都特么说我瘦了，我也百度了，怕不是什么好事儿。
军医大学附属医院就在秦省省会，这里有客户。
所以呢，快到了的时候，张小北打了个电话，说能不能联系个医生，自己想检查身体。
客户说，这太不是个事儿了，我马上联系。
五分钟后就打过电话来了，说医生已经联系好了，明天早上空腹就行，啥也别吃，一滴水您都别喝，不过还是可以刷牙。
张小北说行。
然后客户说，酒店房间都给你安排好了，我在酒店等您。
张小北本来也想拒绝的，可是一想，算了吧，客户也是硬找机会巴结你呢，给人家个机会吧，要不然客户心里也没底。
再说了，这也是一家大客户，而且是直接的化肥集团，在金盛集团那也是张小北领进门的，所以都跟朋友一样，见外就没意思了。
不过你说，这客户也难。为了发个煤，你什么资源都得有，就煤矿这帮“大爷”，难伺候着呢。
你得认识会所饭店洗脚城的，还得认识旅游寺庙土特产的，这不是，医院你也得有人。
人家张总可是把咱领进门了，没多吃过咱的，没多喝过咱的，给人家钱是一分不要。
就逢年过节给人家带两条烟，人家收了。
所以，你说人家要看病，能不给安排好点吗？
这必须的啊。
第503章 糖尿病妥妥的了
当天晚上的事情就不再多说了，反正是找人了，第二天这结果也拿到了。
跟金永成之前说的，和张小北自己预料的结果一样。
其他都还算正常，就是血糖飙升了，结果18.7。
正常人的空腹血糖值是4.7-6.1，张小北的超出正常值2倍还多。
这下子，二型糖尿病是没跑了。
医生说，再化验一次吧，确症一下。
张小北说算了吧，这一次已经足够了，自己知道毛病出在哪里。
每天晚上熬夜，战斗，不休息，几乎没有在家里吃过饭，饮酒过度，热量摄入过高……
不得这个病都说不过去。
不过医生说了，你还年轻，这次的结果也许跟你最近的饮食有关系，暂时还不建议你吃药和打胰岛素。
先从控制饮食和强化体育锻炼开始，多吃蔬菜少吃主食，每天最好吃上二两牛羊肉，保证必备的营养。
另外，肌肉是可以增强胰岛素活性的，所以体育锻炼一定要加强。
但是锻炼的降糖效果只有24小时，也就是说，以后你得每天锻炼，这可不能间断了。
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强化一下力量训练，肌肉上来了，更好一点。
但是啊，您随身装两颗糖果什么的，小心排尿过多，糖分流失过多，发生突然的低血糖。
低血糖身边没人，那可是要命的。
暂时你觉得心慌冒冷汗，浑身无力，那一准儿是血糖低了……
张小北一开始听说是糖尿病的时候，也有点儿欲哭无泪的感觉。
可是一听医生的说法，心里也感到了一阵轻松。
医生还说了，不怕，现在我们是糖尿病大国，十个人里面都有一个了，只要生活规律得当，超过30年是没有问题的。
哦，30年，这是判刑了么？
30年，自己也才60岁，时间紧迫，抓紧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路上，张小北一直没有怎么吭气，老刘也知道，这是有了思想负担了。
“怕了？”老刘问道。
“怕了。”张小北答道。
“怕什么，那医生不都说了么，十个人里面有一个，指不定我也是呢。”老刘安慰到。
“我不是怕我自己，我怕父母还没有好好赡养，我怕孩子还小，我怕自己的梦想没有实现，我怕该报的仇还没有报……”张小北原来是“怕”这个啊。
“简单，那就抓紧时间。”老刘说完，脚下的油门又是狠狠一踩。
到了林市，张小北第一件事便是去办了一张健身卡，然后才回到了公司。
以后下了班，吃完晚饭，第一件事就是干这个了。
哎，出来混迟早要还，前几年疯狂地透支，换来的这个结果，自己也是“心服口服”了。
再接下来，就是在林市租了个房子，完后让老刘去找了个保姆，每天三顿饭，自己找食谱，严格控制饮食。
话说，以后就得定时定点吃饭了，至于酒场，那是肯定不去了，烟一时半会儿戒不了。
再有就是，以后吃完早饭上班，上午办公，午饭回来吃，下午以谈事情为主，晚上进行锻炼。
诸位，您可别觉得张小北这就是先期的精神紧张造成的，坚持上一半个月拉倒。
张小北从一开始就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儿，这只要是下定了的决心，那是非干不可。
等弄完了这些事情，张小北又想到了一个人——郜志鹏。
搞生产出身的，对周边的一些情况应该更加了解。
不过，这已经是一星期之后的事情了，因为郜志鹏已经开始正常上班儿了。
这一听是董事长兼总经理有召唤，还是对自己有大恩大德的人，郜志鹏的腿那是快着呢。
“张总，您找我。”这小气儿喘的，一看就是跑步来的。
“有这么个事情啊，郜志鹏，你看我跟你说个情况，你帮我落实一下，属于私人的事情，跟业务没关系。”嗯，劳子跟你也不藏着掖着。
“周边的煤矿，第一，跟咱们这两座煤矿煤质最接近的；第二，有铁路专用线的。你觉得哪个符合这样的条件。”嗯，第二个条件限定性比较强。
一个铁路专用线，就把多少煤矿都排除了。
郜志鹏想都没想，就说出答案来了，丘庄煤矿，不过也是个私人煤矿。
然后还多了一句嘴，说张总您有啥事儿，我去跟你联系就好了，我有个同学就在那个煤矿呢，办公室主任。
张小北说，就是想见见他们老板，能约见一下最好。
郜志鹏说，这个问题包在他身上。
三天之后，张小北正在医院测血糖呢，郜志鹏打过电话来了，说是给您约好了。
不过这办公室主任说了，他们老板最近状态可不太好。
但是也答应了，说人就在林市市区呢，电话号码也给咱了。
张小北说你给我发手机上，我自己联系。
刚好，这医院测血糖等结果得一会儿呢，张小北也就打起了电话。
这俩人约好了，就在林市的一个酒店见面。
当然了，血糖结果一下子也出来了，12.3。
嗯，经过这十天左右的控制，血糖下降效果还是很明显的。
不过，也确定了自己就是糖尿病了，这下子是妥妥的了。
连续两次测量血糖都超过6.1，这您就啥也别说了，最后一丝侥幸也没有了。
不过张小北依然选择了不吃药不打针，饮食控制和体院锻炼相结合的方式来降糖。
实在是降不下去了，咱们再吃药打针。
在酒店见面，自然是吃饭说事儿。张小北说李总啊，我是糖尿病，酒我就不喝了。
对方说我也没有心思喝。
不过张小北也看出来了，说李总，你不但没有心思喝酒，你是连饭都没有心思吃啊。
李总说，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张小北一听，知道是有事儿，还是大事儿，便也说了一句，李总啊，咱们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我这糖尿病已经是等于判刑了，而且我再给你讲讲我之前的故事，你说这人有什么想不开的。
得，张小北讲了讲自己这几年的日子，结果还把李总给说哭了。
不过李总有点儿松口了：“张总，你们金盛集团别说在你们唐省，在全G也有点儿名气。”
“就那几年对你们产权改革的报道，铺天盖地的，咱们都听说过。”
“这次您能主动找我，我也大概能猜出什么事儿来，可是这个事儿没戏了。”
张小北还意外了，啥事儿啊，就没戏了。
不就买你点儿煤嘛，至于你哭成这样嘛！不给就不给呗，我也不能强求您啊。
第504章 李总怎么输的矿
张小北也没有好意思明说，说李总啊，有啥困难，您说一说，我听一听。
这李总就说了，说张总啊，我知道，其实您也是看上我们煤矿了，想买我的矿。
不过您呢，来晚了一步，这下个月开始啊，煤矿就不是我的了。
张小北这一听，就知道这位是误会了，说不是的，我没想过买你的煤矿，你多说了一个“矿”字儿，我只是想买你一点煤，唐省朋友的事儿。
李总一听说，这样啊，4月份没有问题，我还说了算，不过5月1号开始，这就是别人接手了，我怕就无能为力了。
张小北听了之后，结合这一晚上李总的表情，知道这是被人家“强买强卖”了。
当然了，张小北也想知道其中的一些细节，便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说好好的煤矿多挣钱啊，您卖了干嘛啊。
这李总听了之后，一声长叹，我特么哪里是卖了啊，我是输了啊。
我去，这一句话，信息量可就大了啊，又一家把煤矿输了的。
“能说说吗，李总？”张小北问道。
“没啥不能说的，你老弟听了之后也算是个教训吧，千万别沾D搏这个东西。”这李总说着，便开始惆帐了。
“大概两年前吧，我开始接触这伙人，当时煤炭市场不好，矿都停着呢，我也没事儿，也是几个朋友在一块儿，打麻将的时候说起的。”
“说是林市有这么一帮子人，能给联系去奥们玩儿，问我有没有兴趣，我想着闲着也是闲着，去就去呗，咱也不差这点钱。”
“后来呢，在一个麻将场，就遇到了一个人，而且很有意思，隔三差五地打麻将总能遇见，这一来二去的就熟了。”
“给我联系了好几个场子，有赢有输，当然总体下来是赢的，差不多500多万吧。”
“现在想想，那是人家故意制造的巧合和圈套，可当时咱就是图玩儿呢，谁想那么多啊。”
“再后来，就跟我说了，说有没有兴趣去奥们，我想去就去呗，之前还有人跟我提过呢，咱也去看看新鲜。”
“应该是2008年10月份吧，我和一个4S店的老板一起去的。”
“对了，那4S店的老板，还是你们唐省的，钱是那伙人帮我们垫的，刚开始赢了，大概有几百万。”
“反正赢了，咱就不干了呗，回林市去。”
“可是这个D徒心理啊，赢了小的还想赢大的。”
“我买好了船票，还有两个小时就开船了，我特么又返回去了……”
“这一下，不但赢的那几百万没了，还有搭进去好几百万，这不是就灰溜溜地回来了么。”
“输赢几百万的事情，咱也干过，就是觉得赢了的钱进去了，自己还搭钱进去了，心里这个各种不服气啊。”
“这后来就又联系了这个人，就短短的3个月，我这就扔进去了5000万。”
“当时也想过刹车，也是D徒心理啊，越输就越想赢，越想赢就越输得厉害。”
“可是当时煤矿要复产了，也得准备一点启动资金，后来就没去。”
“这五千万，我也分批次汇进了他们指定的账户。”
“这个事情到这里应该说是就该了了，可是后来煤炭市场不是又好了么，咱就又开始挣钱了，同时这心里呢，又痒痒开了。”
“可是谁知道，人家眼睛盯的根本就不是手里这点钱，人家盯上的，是我的煤矿啊。”
“2009年吧，我跟这位又去了两趟奥们，在林市也组织了几次，这次我赢了大概有千把万。”
“高兴啊，都不知道自己是老几了，干，这一下子就又进去了，可是也不错，先后赢了快两千万。”
“这下子就飘了，可是短短一个星期之内，又丢了2700万，倒赔。”
“这个心理各种不服啊，这就又去了奥们，这一下，又进去了好几千万。还欠他们一千多万还不了。”
“先后一个多亿的资金进去了，银行贷款卡的又严，我这煤矿一下子没有资金运作了。”
“这个时候，人家上门逼债了，给我两条路，要么还钱，要么跳楼，当时我真想跳楼了。”
“可是老婆孩子一大家子人呢，我不能这么干啊！”
“这个时候，他们给我介绍了一条路——高利D。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个放高利D的，跟玩儿D搏的，根本就是一伙儿。”
“我借款6000万，利息1800万，这连本带利是7800万。再加上之前欠的D债，又是一个Y了。”
“没办法，我还不起了。这个时候，D债和高利D同时上门催债，我已经是烂泥一摊了。”
“半个月前，我被他们绑到了一个地方，差不多一天一夜的时间，我认了，在《转股协议》上签了字。”
“从下个月起，这煤矿的所有权就是人家的了，我还能再经营一个月，也算是给我点生活费。”
“另外，我这些年也多亏我老婆手紧，攒了点钱，也不至于生活不下去。”
“最近，我是准备收拾收拾，就离开这个地方了，昨天，已经把老婆孩子打发走了。”
“从今以后，再也不回来了，也没有脸面回来了。”
时间不长，这话说的是要多丧气就有多丧气。
这货先后差不多玩儿进去两个亿的资金，这就是神仙也救不了啊。
“李总，这个人有多可怕，你自始至终都没敢提他的名字。”嗯，张小北听的很仔细。
“都要走的人了，不招惹这些麻烦了，不说了。”说着摆了摆手，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总之一点吧，你老弟人年轻，可得注意了。”
“你要买煤，我答应，卖给谁不是卖啊，我一会儿就给你安排，想签合同就尽快。”嗯，反正是有点钱，我就知足了，也不想计较什么了。
60万吨的矿井，一个月也就是5万吨货，差不多收入也就是1500万，还得刨去成本和税收，最后能落个500万左右。
这就是身价过亿的老板，最后的归宿。
张小北知道，这个肯定不是二毛子的手笔，而是二毛子上线玩儿的。
但是二毛子肯定提供了很多信息。
从李总说的情况来看，这些人是有计划，有预谋，有步骤，一步一步地把李总掏空了的。
而且，这些人，肯定有一定的势力。
要不然，这李总怎么吃了亏，连个屁都不敢放呢。
安全，人身安全。
张小北觉得，自己掉进的这个旋涡，是越来越大了。
第505章 李总是想“报仇”的
不管怎么说，李总答应卖给自己煤了，这个事情暂时是有保障了。
可是张小北也决定了，有些事情还得干下去。
二毛子现在已经开始接近自己了，也就意味着在寻找自己的“缝儿”。
那么自己就把这个“缝儿”留给李总这个丘庄煤矿吧。
其实，是不是自己买煤，人家恐怕早就清楚了吧。
而出面经营煤矿的，肯定不会是二狗子这帮人，要不然谁还敢来买煤啊。
所以张小北就当是没有这回事儿，下个月，还得找这个矿上的“经营者。”
理由很简单，李总在的时候我是客户，李总不干了，我就不能拉煤了？
这叫声东击西。
你想拉我下水，我死活不接招，你找不到机会的时候，我才主动送上门了。
怎么样，有没有发现新大陆的感觉。
而且到时候，我也直言不讳，就是除了在金盛集团任职以外，我自己也有产业啊，我也喜欢钱啊。
谁不喜欢钱啊，不喜欢钱，谁去贝者搏啊。
另外，我也有钱。你们不就是想找这有钱的么？
还有，张小北也想了，金盛集团肯定也想发展资源这一块儿，应该是张德容张总在的时候和李总谈过。
要不然李总怎么见面就说要买矿的事情呢。
所以，如果金盛秦省子公司的这两个矿人家是不是看上眼了。
可是拿不到手，那么人家会不会通过卖给你资源，狠狠地干你一下呢？
这个都有可能。
反正现在看来，张德容张总走得很有意思，也许是因为丘庄煤矿的事情吧，当然也有二狗子捣乱的因素。
张德容张总是个文化人，缠不了他们，这个正常。
所以，“敌不动我不动”，静观其变。
但是自己要表露出来一种“特质”了，那就是爱钱，还爱干事儿。
不过话说本来张小北也就是这样的人。
只不过一直遵循的是“取之有道”的路子。
你金盛集团需要资源，这是个明事儿，人家谁也清楚。
你张小北喜欢挣钱，这也是个明事儿，虽然你挣钱也挣得不算少。
但是钱来的快，不更好吗？
好吧，4月底的时候，怕是就要开始接触这帮子人了。
张小北想想，真尼玛，这怕是躲不过的吧，要不然这么多因素怎么都挤到一块儿去了。
“李总，如果有一天，兄弟需要你的时候，你会站出来吗？”张小北问道。
“到时候看吧，但是如果我换了电话号码，会告诉你一声。”李总没有说会不会，而是来了这么一句。
张小北知道，这么大的产业一下子归了别人，这就是搁谁身上，怕是也是个坎儿。
说不想报仇，那是假的，但是还得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能耐。
现在张小北说出来了，也许张小北有这个能耐，可是自己凭什么相信他呢。
但是，也不能一下子把路给堵死了，所以不说会，也不说不会，根据事情的发展，做具体的安排。
张小北混了这么多年，这点儿要是听不出来，那还玩儿个毛线啊。
不过这个不能勉强，张小北觉得，这个李总将来一定会站出来的，只不过自己得做出样子来。
这一下两个人也就分开了，时间不长，对外怎么都好说，李总他也不傻，张小北就是来买煤了，还是给自己买，就是那帮人知道了，也不一定觉得是个坏事。
好吧，这顿饭吃了，煤源也落实了，孔强打款发运吧，这些细节要是玩儿不好，张小北干脆累死算了。
不过打款节奏要控制好，发一列货，打一列款，别一下子把钱搞进去，货拉不出来，那可就完蛋了。
所以张小北现在是什么也不想，便又去健身房了。
降糖才是目前最最最主要的任务。
……
一个多月过去了，这秦省子公司的制度建设工作也初步起到了成效。
毕竟这个子公司是一个全新的公司，不比金盛集团母公司，是改制企业，这里也就是之前的两座村办煤矿，然后给买下来的。
矿长什么的都换人了，井下职工也没有那么强的“正式工”观念残留。
而且，公司机关的人大部分都是后来招聘的。
所以，这样的环境里，建立制度的权威，那还是比较容易的。
张小北看到的是，一切业务有流程，一切流程有解释，一切工作有根据。
也就是说，不管这个企业再换多少人，岗位不变，流程不变，制度不变，这个公司的整体运作就是畅顺的。
另外，张小北也增加了会议制度，每个周一的总经理办公会，商讨研究重大事项。
每个月的成本分析会，看看哪里可以降，哪里是硬性成本，还得增加。
每个月的考核会，该奖励的奖励，还处罚的处罚。
所有的事情都形成了规矩，大家共同决策，这个谁也没说的。
张小北计划在后期的时候，推广一些关于企业文化建立的东西。
也就是说，抓企业搞管理，最终是要上升到文化和基因的层次，形成血液和氛围，这个才是一个企业内部管理的真正要义。
不是有为管理学家说过吗，管理的最高境界是什么，那就是坐在湖边喝咖啡，喝完一杯又一杯？
这个人好像叫个余世维，挺有名的。
不过现在内部管理对张小北来说，似乎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现在的焦点和重点在于外部，在于资源的获得和业务的拓展。
所以张小北也是非常关注外界的资源变动情况。
另外，张小北不计划通过条管部门走申请批复的道路，那个明显是跟不上节奏的。
而且，明面上的资源已经瓜分的差不多了。
现在是个讲究合作的时代，而且现在很多人的经营并不理想。
也就是说，像金盛这般具有资源开发能力，而且不缺钱的企业，还是不多的。
尤其是改制过相对比较灵活的企业。
所以也就注定了有的人手里有资源，但是没有资金开发。
那么这就给金盛集团提供了机会。
张小北觉得，走合作的路子，才是最快的，最有成效的。
不过现在自己刚来，也许随着交际圈子的慢慢扩展，一些信息就尾随而至了。
这个世界上挣钱的门道多了，永远不缺一些“猎头”公司之类的，也就是牵线搭桥就能挣钱的人。
人家这帮子人，就是吃这碗饭的。
这个叫“术业有专攻”。
第506章 这“作死”的邀请函
孔强是第二天下午过来的，带的公章合同章，签了2万吨合同，并承诺回去就打第一列款。
话说100来万，就是不发吧，还赔得起，不是个事儿。
这丘庄煤矿的计划渠道跟金盛秦省子公司的差不多，这就让郜志鹏替自己跑跑这个事儿吧。
这小子在当地也算是有点小社会关系，自己对他也有过恩惠，完了也帮帮他，给个挣钱的门路。
当然，自己不会出面，这个只要介绍给孔强就可以了，孔强会给他发“工资”的。
这又是董事长介绍，还挣钱的事情，郜志鹏能不好好干吗？
所以这些事情基本上也就顺利成章了，滨州午安站台那边更是成型的事情呢，所以张小北这次又当大爷了。
没事干去矿上看看，去各办公室转转。
现在成本控制的很好，而且马恩科那边已经接手了业务，经营情况按照自己的预计，大差不差，反正是挣钱不少。
咱张总自然是查找查找漏洞啊，梳理树立制度啊，总结总结经验啊，沉淀沉淀文化啊这些的。
见了谁都是笑嘻嘻的，还不忘说一声，就照这么个发展，年底的时候给大家发红包。
这一听要发红包，谁还缺个精神啥的，铆足了劲儿干，所以这分公司不大，但是干劲却是热火朝天。
一季度的报表出来以后，这秦省公司是受到了集团公司的各种表扬，这管理的成果也是越来越明显了。
当然，毕竟这里的煤炭内在质量比不上滨州那边，那边的东西属于稀缺资源，利润高的没样儿。
而这边的煤，煤化程度不高，价格自然要偏低，不像滨州那种“一煤难求”的局面。
可是咱说呢，这也是煤啊，利润点在大行情下，也不会太低，要不然大家都也是盯着煤呢。
现在这个市场，是煤他就挣钱，只不过是多少说话呢。
张小北来了之后，除了郜志鹏，就没有动过人事，这该有点小好处的都还在，自然是心里有底，还是支持张小北的。
所以相对来说队伍基本稳定，“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的道理张小北太明白了。
如果年底的奖金已到手，别说了，这全体工人都会支持张小北，又会挣钱，奖金发的还这么高，谁不支持张小北，谁就是傻。
没看见吗，这刚来的时候就知道保护职工，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郜志鹏，和特么有名的二毛子都杠上了。
年轻领导，有头脑，有血性，有责任感。
所以，张小北将来发号施令，那是必须得听。这样的话，管理再上一个台阶，就更不是问题了。
不是说什么“人心齐泰山移”么。
不过张小北是一直在一点一点总结经验，一点一点地分析对比，沉淀一些有用的东西。
因为金盛集团现在也在收集整理关于企业文化方面的东西，争取全面化，然后推广。
只有企业文化的感召，才行形成员工的自觉意识，这就是企业管理的“秘笈”。
而至于一些具体的管理手段，只是一些招数，那是有局限性的。
遇到事情说事情，那不是咱张总的干法。
张总是要激发大家的主观能动性，主动查找问题，规避漏洞，预判困难，把工作都做在前面。
话说之前自己就是这么干的，太知道路数了。
好吧！这些日常工作暂时按下不提，紧接着说的是，张小北是收到了一份《邀请函》。
时间是在4月21日下午，是丘庄煤矿送来的。
娄主任接的，然后送过来的。
说是来人也说明了，这个丘庄煤矿已经换了老板了。
丘庄煤矿也不叫丘庄煤矿了，改成了新星博达煤业有限公司。
这是想重新举办一次开业的典礼，广而告之一下，邀请周边同行去捧场呢。
张小北说放这吧，有时间也去转一趟。
娄主任出门之后，张小北嘴里骂了两句。
窝尼玛，抢了人家的煤矿，还这么高调，怕是你们也离死不远了。
这个叫什么？应该是叫“不会作就不会死”吧。
你说你占了人家煤矿，弄上两个出头露面的，没啥毛病的，给你干个矿长，偷偷守住摊子就得了。
悄悄挣钱多好啊。非得搞的“社会各界”都知道，好像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似的。
但是张小北决定了，去！这个必须去。
不去咱们怎么给人家二毛子机会呢！人家现在怕是早知道自己在人家那里拉煤了吧。
另外，估计都是同行，三分薄面给一点，大家也都会去捧捧场，也算是个圈子。
有圈子就有人，有人就有信息，所以基于这一点来说，张小北觉得也应该去。
难道坐在家里，等着天上掉下一块大资源？
这很明显是在做梦。
当然了，至于李总这个煤矿的事情，张小北也告诉了郭队。
说是情况反映给你们了，有具体的人和事，而且人也要离开林市了，你们过一段时间也方便侦查。
但是他也有顾忌，不会说多少东西。时机成熟了，我可以告诉你们，这个是个大证人。
张小北只管提供信息，至于就是说郭队他们怎么跟秦省这边联系，怎么部署，怎么破案，张小北不管那么多。
那是人家侦查上的事情。张小北只管做好自己能做的事儿，虽然是很危险的。
当然，单线联系很重要，张小北这个手机号，可是连老刘都不知道，这是老郭办的，至于手机上有什么技侦手段，张小北才不管呢，爱有什么有什么。
嗯，《邀请函》上的开业日期是5月5日，跟欧阳和林贵生的日子并不冲突，张小北觉得完全可以参加。
不过4月底了，自己又该回滨州了，每个月回去打理一下业务，这个非常有必要，再加上欧阳和林贵生要结婚，自己刚刚准了欧阳的假。
所以这次早点回去，就得待到4号上班再来林市。
5月5日，看看这个林市的煤炭圈子到底是个什么道道。
不过，欧阳和林贵生总算是修成正果了，也是张小北乐意看到的结果。
张小北也是感叹，人生真是无常啊，谁当初能想到，欧阳会和林贵生认识，并且感情迅速升温，最后还要结婚了呢。
不过因缘际会，这俩都是好孩子。
对，上天对好人是偏爱的，自己也不算是个坏人。
不敢指望上天有所偏爱，但愿上天不要厚此薄彼。
第507章 利润超出预期了
4月25日，5万吨秦省子公司的煤和金盛集团本部的煤配煤销售工作已经完成。
这个没敢在现有的下游客户群体中来开展，而是马恩科通过贸易公司做的。
先由这些发运的散户进行拉运，然后再发给他们的客户。
所以张小北回来之后，先是召集老经、马恩科和一帮子散户召开了一个座谈会。
当然主要是散户代表发言。
红中先说的，说是本来需求量就很大，之前的合同量也就有点不大够用，现在是及时补充了一部分量，而且煤质还不错。
电煤、化肥都可以用，客户接受能力也很强。
其他的客户也是纷纷发言，说是利润也还可以，销售渠道也畅通。
就是客户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张小北一听就笑了，说这帮子客户精的跟猴一样，有好处当然悄悄的。
难道得了便宜还要告诉你？放心吧，有毛病的时候，那找你麻烦找的快着呢。
这么一说，都明白了，说还是您张总想问题想的明白。
张小北说，拉倒吧，你们是怕我给你们涨价呢吧，放心，暂时是不会涨价的。
当然了，经六福也说了，说是现在上下游之间协调的还算是畅通，咱们的物流业务开展的也是有声有色。
下游客户的货咱们拉回来，煤炭咱们再给他送去，一吨下来，也能挣个十几块钱运费。
一年两百万吨的销售额计算的话，3000万利润是妥妥的。
但是这运费接回来的都是现金，给这帮车队的，是能付承兑汇票就付承兑汇票了。
当然了，老经敢说这个话，因为老经是个大赖皮，他们是小赖皮。
可是你张小北就得做做姿态了，对不对。
说是付给你们一部分承兑汇票，没有问题吧。
车队的说，小煤矿都关完了，有业务做就不错了，哪里还敢挑肥拣瘦的。
张小北一听笑了，说老经你也别那么抠门，车队付给老百姓的钱，还是应该付一部分现金的，老让他们贴现，这个也是增加成本的。
更何况，老百姓挣个钱，也不容易。
老金说行，这个还不好说，不过咱们付给他们的承兑，都是三个月期的，基本不影响经营，更不影响给老百姓的车结账。
大部分一个月就可以解付了，基本上没有财务成本。
张小北笑了笑，说这个事情成了，都是大家帮忙，中午这个马恩科做东，请大家吃个饭。
但是一点啊，喝了酒别闹事儿，另外，我现在糖尿病，暂时不敢喝。
等我把血糖控制好了，再跟你们干一场。
我靠，这一听煤矿请吃饭呢，一个个乐得跟个啥一样。
这么多年，是不是第一次吃“回头饭”啊，以前咱们散户可是请人家煤矿啊。
而且，请人家，人家还不一定去呢。
所以，必须得去。
这一帮子人热闹了半天，便也散了，留下老经和马恩科。
张小北说，这200万吨长焰煤，自己现在有点不想交给集团了，不行就供应链公司全做了就算了。
一年400万吨，连运费带利润算下来，都不是个小数，这样供应链公司才能迅速做大，才能把招牌给树硬了。
这两位一听自然没有意见，可是供应链公司现在缺场地啊。
张小北说了，这样，也不要说什么场地不场地了。
现在很多小煤矿都关了，煤承公司和外贸公司之前修建的几个站台都没啥用了。
有配煤设备，有站台专用线，你们也别老说汽车了，这供应链公司以后的铁路业务也得开展起来。
铁路运输计划咱们集团自己就能报，怕个屁啊。
散煤客户没有煤了，咱们也不怕，咱们从林市的其他煤矿再买，咱们两头儿挣钱。
马恩科说应该没有问题，但是老经却是说话了。
说兄弟，我是真不能再帮你了，我们家老太婆一个人在家不是回事儿，我得回家照顾老太婆了。钱这东西，挣多少是个够啊。
张小北也知道身体不好是个什么劲儿，自己现在都成“病人”了，所以非常能理解。
也便说行啊，但是你最近物色一个可以用的人，这马恩科一个人，怕是够呛。
这就又问马恩科，说你这一吨大概下了挣了多少钱？
马恩科说，差不多是个260左右，比预计的多了10块钱。
张小北说不对啊，怎么还能多出来呢。
张小北说，那边的煤挥发高一点，运过来的时候水分都跑得差不多了。
这不是自己就又给喷洒了一点水么，结果给加多了，不过到了客户那里正好。
所以，这多出来的10块钱，是把水卖成了钱。
张小北说，不错，有想法，但是要注意质量不能太差。
马恩科说，没事儿，心里有数，我每天都化验呢。
看看，这就是张小北带出来的兵，我不坑人，但是我能挣钱的时候一定要多挣，更别说让我吃亏之类的。
那根本就没门儿，一个个鼻子都是能闻着钱味儿的。
这张小北一下子是完全放心了，所以呢下午就跟金永利汇报一声。
不过就没必要跟金永成汇报了，这个“功劳”还是让给金永利去“表”吧。
话说这个就是规则。活儿是你干的，但是成绩一定是在领导的领导下才干成的。
不用问，那金永成肯定也得和刘向波汇报，得，又成了金永成的功劳了。
不过，无所谓，北爷不在乎这个，明眼人都看得明白。
随后，供应链公司和销售分公司的人又总体开了个会，说是现在煤炭形势又是好的没边儿了，下游要货要的太紧了，还得涨价。
张小北说，你们的市场调研报告我都看过了，50块钱也差不多，就这么涨吧。
我一会儿跟总裁说一下，咱们不再一个月涨2次以上的价格了。
一个月一次，客户关系在煤价迅速攀升的时候，一定要稳定。
所以，月度就是一个价格，吃亏讨便宜，不在这一时半会儿上，大企业，应该有个大企业的样子。
摆地摊儿，那是供应链公司的干法，分公司的你可别学习。
张小北是怕啊，自己带的这帮子狼，太知道什么德性了，一看供应链公司的干法，这是憋得劲儿要相互“攀比”呢。
所以，这是敲警钟。
可是你销售分公司面对的可都是终端的大厂家啊，人家面对的是散户。
这个你不能比，也不应该比，什么样的客户群体，什么样的政策，这个得分清楚了。
第508章 远离尘嚣守孤寂
至于张小北怎么向金永利汇报，怎么吹的牛逼，就不多说了。
这不是欧阳要和林贵生结婚了么，张小北觉得自己应该提前去看一看。
欧阳没有父母了，奶奶也去世了，这连个娘家人都没有，这丫头是得多可怜。
不行，自己就是欧阳的娘家人，这个主自己得做。
所以，张小北这是非去不可。
金永利说这丫头当初也是我的秘书，你这样，给我捎上一万块钱礼金，我到时候有时间去，没时间我就不去了。
张小北说，总裁你就别去了，“五一”你还是回家看看孩子吧。
你的时间比我紧张，欧阳能理解。
看看，咱张小北就是这么理解人。
还能帮助别人理解人。
话说“五一”七天假的好事儿早就没有了，现在只有三天。
金永利也是人啊，你说离婚了，孩子就是最大的念想，不回去看看，这也说不过去啊。
金永利一笑，从抽屉里拿出钱给张小北扔过去了。
张小北拿起钱看了看，又给他放回去了，所算了吧，总裁大人，这点钱我还有。
金永利也不见外，笑着又放回抽屉了，说你小子现在是土财主，就当我打土豪了啊！
4月29日，张小北就来欧阳家了，当然之前也打了个电话，说是到时候我给你支应着，我就算是娘家人了。
欧阳在电话里还哭的一鼻子一鼻子的。
张小北之所以29日来，是因为男方家里人今天从贵省过来。
张小北就是个假冒的家长吧，这也得出面来见见呗。
可是张小北从早上等到晚上，这才把男方的家长给等来。
婚礼是在滨州举行，没在龙海，因为这两年俩孩子都挣钱了，为了以后孩子的教育问题，所以也都在滨州买了房子。
可这等来等去，双方家长一见面，这张小北一下子笑了。
“邵文儿，怎么会是你啊。”张小北是一眼就认出了邵文，话说是自己的表妹夫嘛。
不过张小北经历的多了，并没有表现出太意外来。
这个世界的意外，对张小北来多，太多了。
“表姐夫，你这是……”邵文倒是有点意外了。
“女方家里没有亲人了，是我的下属，我来客串一下。”
“哦，林贵生也是我下属，怎么，你们是亲戚？”张小北笑着问道。
“也不是，林贵生是我父亲战友的儿子，这老两口多少年都没有出过远门，人生地不熟的，我陪着来走一趟。”林贵生答道。
哦，原来是这样。
这不是，林贵生也赶快过来，跟自己的父母介绍，说这是我的领导，是我的领导把我招聘进这个公司，把我培养起来的。
媳妇儿也是我领导给做的媒人。
同时，这领导还是新媳妇的“娘家人”。
这老两口子自然是握住张小北的手不肯放，感谢感谢再感谢。
这家里没门路，孩子找了工作，还发展的这么好，可得好好感谢人家领导啊。
不过张小北作为“娘家人”，这个时候可不客气，说这欧阳可是从小没爹没妈，你们老两口这就是亲生父母了，以后可得对丫头好一点啊。
老父亲会说话，我这老林家，孩子能上了大学，能遇见你这么好的领导，还能娶到这么水灵的儿媳妇儿，怎么能不对她好呢。
可就是一点，我们这这老年人跟年轻人思想不一样，怕是跟不上人家的想法呀。
这一席话引得全场哈哈大笑。
不过大家笑一笑之后，也就安排老两口休息了。
欧阳也去看了看，不过这丫头平时大大咧咧的，见了自己的公公婆婆可是光会红着脸笑，连话都不会说了。
不过张小北却是跟邵文在酒店坐了下来，俩人叙叙旧。
张小北今年没有去贵省，这不是回老家过年了么。
“姐夫，还单着呢？”邵文没有见外，这表姐也去世了两三年了，这姐夫也算是可以，就这么一个人飘着。
“暂时先这样吧，今年查出糖尿病了，先治病再说吧。”张小北说着，便也笑了。
“你这病啊，跟没人照顾有很大关系。”邵文说道。
“不管跟什么有关系吧，总之是已经这样了，对了，老人们身体都还好吧！”这就开始转移话题了。
“都还好，都也惦记你，知道我要来滨州，让我专门看看你。”邵文答道，“我还计划安顿下来之后给你打电话呢，没想到你就在。”
“我现在大部分时间是在秦省，很少回来，这次也是这俩孩子要结婚，我才多待了几天。”俩人就是瞎聊吧。
张小北也不知道该和邵文说些什么，岳楠栖的事情现在出现了疑点，自己要是弄不明白，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可是这个事情，似乎跟邵文说不着，说了也是瞎担心。
是有点尬，两个人生活圈子不同，日常交往也不多，关心的话说完了，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
婚礼挺热闹，张小北作为“家长”，还喝了林贵生和欧阳的“敬茶”，得了，这不是家长也是家长了。
另外，还被销售分公司一帮子人带头摁到地上，抹了一脸的鞋油和面粉。
嗯，这个事情是秦晋带的头儿。
闹够了，笑完了，二位新人送入洞房了，张小北又开始惆怅了。
但愿这俩孩子能长长久久地相爱下去，这个世界是不完美的，但是我们可以去追求完美。
上天剥夺了你一些东西，但一定从另一方面给你补偿。
张小北从林贵生那里出来，给邵文打了个电话，说自己第二天可能要走。
邵文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说了一句注意身体，抓紧找一个，别苦了自己。
张小北离开了那个热闹喧嚣的场面，一个人静静地走在大街上。
这个世界，追求喧嚣尘上一点都不难，难的是守住一份寂寞，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曾几何时，自己流连往返于一个又一个的饭局、酒吧、会所之间，穿梭于美女、美酒、佳肴的盛宴之中。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颗躁动的心已经渐渐地沉着了下来。
人生重要的在于经历，把自己打造成一名工匠，去雕琢现代企业制度这一块美玉，让自己的人生有一个灿烂的历程。
人生的结果在于沉淀，把自己酿成一坛老酒，闻起来淡而又淡，品起来浓郁醇厚，让自己的人生有一个欣慰的结局。
……
第509章 之前的“焦炭大王”
张小北5月4日来到的林市。
路上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丘庄煤矿李总打来的，说是明天是人家开业的日子，也是我离开林市的日子。
晚上有机会的话，见个面。
所以张小北到了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来到了和李总约好的地点。
李总见了张小北，拿出了一个档案袋。
说这些东西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反正自己要走了，希望有一天能帮到张小北。
张小北问是什么东西。
李总说，这里面是自己写的材料，自己是怎么被一步步诱骗参加D搏，怎么被人绑架，怎么被逼签订合同的全过程。
还有《股权转让协议》。
此外，还有一部手机。
手机里，有一部分通话记录的录音，还有跟他么的短信往来。
张小北说，李总，咱们是第二次见面，你就这么相信我？
李总说，都是有经历的人，从第一次见面就感觉到了，张总你有可能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当然，不知道自己分析的对不对。
要不是张小北出现，自己就吃个哑巴亏就算了。但是要说咽的下这口气，那是真咽不下。
张小北的出现刺激了他。因为即使张小北不一定靠得住，但是金盛集团一定靠得住。
张小北听到这里，便也开口了，说你之所以不敢，是因为你有很多顾忌，或者你对他们的了解更加深入。
有些东西是你不敢碰的，因为有些东西，你根本就碰不动。
李总笑了笑，便走了。
张小北回到在林市租住的房子以后，仔细看了看李总提供的这些东西。
发现出现频率最高的，是一个叫林晓晨，外号“红豹”的人。
至于二毛子，里面一句话都没有提到。
想来二毛子，应该是个林晓晨的小弟，或者是下线。
看来，这次开业，“红豹”是应该露面的。
张小北想到这里，便把这些东西放进了保险柜——在自己没有摸清楚这伙人的底细之前，这些东西不能轻易交给郭队。
因为随着一些情况的出现，张小北觉得这应该是一个庞大的F罪集团。
在“红豹”的上面，应该还有更高的上线。
这个时候打草惊蛇，无疑是失败的。
不过，张小北觉得，自己现在租住的这个房子，已经成为明面上的事情了。
自己需要再租住一套房子，来专门放这些东西，为的就是个安全。
可是林市和滨州都属于自己经常的活动范围，可是还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安全呢？
张小北想到了自己在首府买的房子。
对，自己在那里的房子应该才是最安全的。
不过，人家要想摸清楚你的底细，那也是太简单了。
张小北想的是，在首府再租一套房子，就在最热闹的地方。
大隐隐于市，自己要把这些东西隐藏于大市。
就算是自己将来有危险，这些东西也一定是安全的。
……
5月5日，张小北如约来到了丘庄煤矿。哦，人家现在换名字了，叫新星博达煤业有限公司。
在门口接待的是二毛子靳志忠，二毛子见了张小北，很热情地带着张小北来到了休息室。
“靳总，这煤矿现在是你买下了吗？”张小北是明知故问。
“张总，兄弟我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财力，我也是给人家跑跑腿，将来能做一部分运输。”这个话说的很是低调。
张小北点了点头，紧接着也就来到了休息室门口，里面已经有好几个人在里面了。
“林总，金盛秦省公司的张总来了。”靳志忠很是客气。
“哎呦，稀客稀客，大集团的人物。”这林晓晨看起来也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不知道是真近视还是假近视，反正是人模狗样地戴了一副眼镜。
张小北还奇了怪了，这年头，贝者搏和贩D都需要戴眼镜了吗？
当然了，人家要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估计你们也不敢接触，是不是。
“张小北。”张小北自我介绍到。
“张总好，兄弟我是初来乍到，今后还请您多多关照啊。”这话说的要多客气有多客气。
“我这也不比您早来几天，不敢当啊。”这张小北是要多假有多假，“不过林总啊，我这也算是你们的客户啊，不能换了老板就不让我拉煤啊。”
嗯，这个事儿得说，必须得说。
“我上个月找到了之前的李总，李总把我放进来的，您这新老板来了，可不能马上就换客户啊！”张小北也不避讳，我就是找的李总。
有啥说啥，我张小北就是个生意人，我看重的是挣钱，您爱换老板不换。
“哎呦，这我可是刚知道，没问题没问题，这方面我还得跟您多请教，第一次做煤矿，咱可是啥也不懂啊。”对方笑眯眯地说到。
张小北听了暗笑，不懂，不懂你讹人家煤矿干毛儿呢。
真是比我张小北还会装，佩服！
“哎呦，光顾说话了，忘记介绍了，这是马沟煤矿的赵矿长，这是八里铺煤矿的冯矿长……”这一个个地介绍着，张小北还听着，心里想到，这怕是你的D友吧。
但表面上还是很客气，一个个跟人家握手。
“这位，这位我得跟您隆重介绍一下，你们可是老乡啊。”
“李总，你们唐省的‘焦炭大王’，从几年起，也开始做煤炭了。”
嗯，来人个头不低，大约一米八零，一身西装，头发有点花白了。
法令纹比较深，倒八字眉，眼光很是毒辣，而且比较犀利。
眼神之中，尽是乖张和桀骜不驯的神色。
这是好听的，不好听的说，是谁也不尿的神色。
不过张小北虽然在唐省这么长时间了，但是对于此人却是没有多了解过。
毕竟不是一个区域，不是一个煤种吧，交集比较少。
不过有之前“焦炭大王”的头衔，想来也是一问便知。
“鄙人李金荣，张总你好。”嗯，说话底气很足，很有派头很有范儿。
“李总好，晚辈张小北，以后恳请您多指点啊。”嗯，装呗，这就是个装的场合。
这里在座的每一个人，怕是都有不同的身份背景，尤其是这位李金荣，手伸得挺快啊。
转眼间就能成为林晓晨的座上宾，还能在秦省顺利地开展业务，想来肯定不是一般人。
此时的张小北感觉，从现在起，这“游戏”就算是开始了。
第510章 难道小北真“过敏”
第一次见面，张小北并没有表现出太过的热情。
人家在给自己机会，自己也得给人家时间。给钩子就咬，你张小北可就表现得有点过了。
更何况，你张小北背后是金盛集团，金盛集团是什么摊子？
这个时候你要是没有点牛逼劲儿，人家都看不上你。
越难啃的骨头，才有嚼头，才是好骨头。这是人之常理。
不过张小北很奇怪，放眼一圈儿人，都是一些当地的私人煤矿老板或者一些周边的用煤客户。
其他的人员没有看到。
比如说来个县里的领导啥的，一个没有。
看来不在一个路子上。
仪式很快就开始了，外边搞的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张小北和这一堆人站在了主席台上。
但是该出面讲话的时候，却不是林晓晨。
而是另外一个人，据说是新任矿长。
嗯，路数还行，还知道自己不去承担风险，不过这种干法，张小北似乎是嗅到了一丝熟悉的操作。
中马煤矿就是这么玩儿的。
张小北笑了笑，二毛子的背后是林晓晨，林晓晨的背后应该是李金荣，李金荣的背后，还应该有人。
或者说不应该是李金荣的背后，也有可能是合作者。
当然，这只是个猜想，自己看来是成功进入了这个圈子，至于说水有多深，慢慢玩儿呗。
不过这新任矿长虽然说的是“半普通话”，但是这口音……
却不是当地的，反而有一点龙海的味道。
不大可能吧，反正人家说的是半普通话，只是感觉有一点熟悉而已。
别这么神经过敏，就是再巧合，也没有这么巧吧。
开业典礼完了之后，也就11点多了，林晓晨说是在林市定了酒店，都去吃个饭。
张小北说糖尿病，正在锻炼呢，不敢喝酒。
林晓晨说去坐坐总可以吧，很多人都是第一次来，大家热闹热闹，你说饭都不吃一口，多不好。
张小北一听，嗯，你妹的很有道理，那劳子就去，但是去了肯定是一口酒都不沾。
你就逼死我，我就不信你能端起杯子扒开我的嘴倒进来。
劳子就是这么不买账，有本事你收拾我。
但是这吃饭的气氛却是没有张小北想象的那么紧张，反而一团和气。
林晓晨还专门把张小北跟李金荣安排在了一桌。
李金荣看起来也不是那么难缠，反正是喝酒很文明，碰了几杯，张小北以水代酒，应付了几次，也就完事儿了。
不过，李金荣却是跟张小北交换了电话号码，说是回到唐省一定见面。
张小北当时想，你跟我见个淡面呢，我在金盛集团算哪根葱呢。
可是返回来一琢磨，也对。
这刘向波是每天在HK，根本就不回来，一是打理海外的资源，二是避免和国内的一些这类人群产生交集。
所以一般人根本见不着。
而金永成呢，也是隔三差五找不到人，话说一千五百万吨产能的集团，这事儿每天能少的了吗？
谁跟这些人似的，一个小煤矿开业，还专门来一趟。不是闲的蛋疼，就是另有所图。
而且，张小北估计也就是个敲门砖，没有张小北，怕是他们也没有机会接触到金永成和刘向波。
更不用谈什么下一步的想法了。
张小北似乎能感觉到这张网，先把自己网进去，然后试图通过威胁自己打通金盛集团的通道，最后再试图对金盛采取一些手段。
不可能吧，难道说刘向波的爷爷不在了，这帮人的胆子就这么肥了？
也许自己是想多了。
说不定，人家就是看上金盛在秦省的这俩煤矿了吧。毕竟限制你金盛在秦省的发展，就是给人家自己取得了空间。
这个也有可能。
越想越乱，各种可能和不可能交织在一起，让张小北突然觉得这是一个很蛋疼的问题。
说不定就是一个单纯的合作问题呢。
干嘛搞得疑神疑鬼的。
就算是有猫腻，那他们迟早会露出来的。
而自己也只是想通过这些事情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已，至于让自己出卖金盛，算了吧。
劳子仇不报可以，但要说对不起金盛的事情，死也不会做。
所以这个事情，就算是过去了。
5月份，没有任何波澜，张小北该给孔强发煤还给孔强发，该把这俩煤矿的煤往供应链公司发还发，一切都没有任何风吹草动。
搞得张小北都跟产生错觉了一样，难道他们真的从良了不成？
不过5月份再回到滨州的时候，张小北从侧面打听了一下这个李金荣。
原来李金荣并不是做焦炭起家的，而是做煤炭起家的，只是后来焦炭业务做得比较大。
先期，李金荣就是一个老百姓，跟上脑筋活络，开始搞运输，后来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搞了一批资金，建起了洗煤厂。
再后来九几年的时候听说是和WJ合作搞过煤矿。
之后WJ不允许搞经营了，李金荣便也退了出来，但是已经积累了一定的资金。
这就应该是李金荣真正起家的步调。
退出来之后，李金荣便继续搞洗煤厂，搞铁路发运，那时候好像也是修建集运站，自己上货，然后弄电煤。
再后来，焦炭市场好了，就又开始搞焦化厂。
后来焦化厂火爆的一塌糊涂，产能和规模逐步扩大，便成了名噪一时的“唐省焦炭大王”。
对了，还有个有意思的事儿。
张小北当时不是跟秦晋聊天儿，和老经要过两瓶什么“台园酒庄”的红酒吗？
就是这位的酒庄给生产的。
原来，还是有交集的。
不过，这种交集就只能用“呵呵”来代替了。
这个应该说是属于早期起家的一批人，凭借的就是胆子大，敢干。
那时候市场经济刚刚开始活跃的时候，只要抓住机会的人，基本上手里都落下钱了。
这个倒是不稀罕。
可是张小北还听说了一件事。
便是这个人很好D，出入奥们那是常有的事情。
老子英雄儿好汉，劳子胡来儿扯淡，这儿子跟上劳子，也是嗜D成性。
据说有一次，儿子在奥们输得很惨，李金荣带着保镖拿着钱去了。
最后儿子是跟着回来了，把自己的保镖折在那里了。
张小北一听这个事儿，心里顿时跟明镜儿似的，这千奇百怪的人能凑到一起，还是因为一个“贝者”字儿。
第511章 有个廖总很神秘
6月底，张小北正在健身房，林晓晨打过电话来了。
说是半年了，要组织一个客户座谈会，看张小北有时间的话，想请他参加一下。
这都是合情合理的场子，张小北在人家这里拉煤呢，你好意思拒绝吗？
好吧，去呗！
日子是7月2日。
不过期间，张小北有必要回滨州一趟，那你身兼数职，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不过这次张小北回去，还是想跟金永利说一些人事上的事情。
半年过去了，供应链公司的运作已经成熟，自己不想再担任这个董事长兼总经理了。
话说现在马恩科也完全可以挑起胆子来了。
工作上的协调能力那就不用说了，咱们金盛集团的制度流程现在是非常规范，执行力大家也看到了。
地方周边关系又红中帮衬着，没有问题。
所以，张小北计划让位了，让马恩科来担任供应链公司的一把手。
毕竟自己还是分管销售的副总裁，还是在自己的麾下，这个大方向还是能把握住的。
另外，销售分公司总经理的人选，张小北也有了想法，计划把林贵生调回来，让林贵生担任。
这孩子有一线经验，有销售分公司的履历，还有在平峰集团的阅历，嗯，这个没说的。
这样的话，张小北能省一半的劲儿。
但是这样的话，欧阳就有点尴尬了，不能老公管老婆吧，这样多少有点说不过去。
还老公是总经理，老婆是副总？
这个不行。
所以这个时候，张小北又有了把郭想调回来的想法，去干分管铁路业务的副总。
至于欧阳，去接马恩科之前在供应链公司的位置吧。
说不定2011年年初就要生孩子，这样给个方便。
而平峰集团那边的销售代表，不行把秦晋从“金盛城”的项目上撤出来，去平峰集团吧。
当然，这只是张小北的想法，一切还得等到金永利首肯，金永成同意。
毕竟是销售口的人员调动，这个事情集团高层都是特别关注的。
见了金永利之后，金永利说自己没有什么意见，等见完金永成有消息了告诉张小北。
另外还问了张小北，说是你们销售口有没有什么议案，有的话提前着手准备，在半年董事会上通过一下。
张小北说，有，成型的就一个，不过还需要报表出来之后。就是那个租赁站台的事情。
因为要算账，看看到底能挣多少钱，然后才好说。
毕竟这也是投资，你租赁站台，要配备员工、设备改造之类的，都是要花钱的。
所以，4、5、6三个月，一个季度的利润打包写进去，才有说服力。
另外，张小北说，如果还有其他的事情的话，估计也是一些想法，还需要沟通汇报。
因为张小北隐隐约约感觉，这次新星博达煤业有限公司的客户座谈会，没有那么简单。
你的煤都是瞎比卖出去的，谁给你钱，你就卖给谁，搞客户座谈会，那不是扯呢么。
所以张小北有预感，这次有事儿。
还有就是，张小北自从第一次见到李金荣之后，总感觉这个人不像就是说一个简单的“焦炭大王”这么简单。
所以呢，也总是侧面不断地打听这个人。
这次回来，张小北计划跟红中坐一坐。
红中这个人，和其他人的路子不一样，他玩儿的是社会规则，暗地里的一些消息，可能比别人更清楚。
而且，这李金荣本来就贪D，不可能红中这个圈子不知道。
最起码，传闻也听说过一点吧。
再者说了，红中跟自己通过大牛的事情，已经绑在一块儿了，值得信任。
所以晚上没事儿，张小北就把红中约了出来。
红中现在也慢慢地成了大老板了，跟上张小北，自己的钱也是哗哗进账。
没办法的事情，谁拿不到货的时候，红中都能拿到，不挣钱都没办法。
这一见面，寒暄了几句没用的，张小北就开始问了。
说红中，你当初在哪里坐牢的。红中说在省会。
说是我想打听一个人，不知道你有没有渠道。
红中说那你也得说出个人名来啊，张小北说李金荣。
红中说这都不用多打听，人家在咱们龙海就玩儿过一票。
张小北说我怎么没听说过，红中说因为那次人家根本就没有出面。
自己也是跟别人打麻将的时候，听说的。
说这个事情要说，就得说到2007年以前了。
张小北一想这个时间点，在金融危机彻底爆发之前，那时候自己是刚接手销售公司一把手，老经刚退的时候。
一些消息的渠道来源自然没有那么畅通，再说了，层面也不够。
原来，在距离金盛集团总部不到30公里的地方，有一块资源，当时是龙海县的两个私人老板和龙海县煤承公司共同持股的。
俩老板占80%，煤承公司占20%。
看看煤承公司干得这个活儿吧，迟早是让别人拎大头。
后来这俩老板呢，投入了大概有不到2000万吧，没钱了，就那么扔着。
煤承公司也想买，但是钱给得达不到人家的要求，这样呢就一直仍在哪儿呢。
后来呢，这俩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找到了原来承包中马煤矿那位老板。
那位老板据说是姓廖，其他的知道的不多，就叫人家廖总吧。
嗯，隐藏的很深。
中间的渠道咱们不知道，据说是廖总联系上了远在唐省省会的李金荣。
李金荣没有出面，让他的儿子来出面办这个事情。他儿子还带了一位朋友。
俩人到了滨州之后，先是注册了一个公司，然后就开始跟廖总开始谈这个事情。
据说啊，这个股份当时作价是5000万，一股是62万5。廖总当时要求自己每股要抽成15万。
就这样，也谈成了。6000万买个煤矿80%的股权，应当是合算的。
当然了，人家的目的也不是买了之后就开发，而是再倒卖出去，这样来钱更快。
2007年，那时候整体市场都不好，张小北还在外面讹人家下游企业买煤的时候。
这李金荣的焦炭上自然也是缺钱，所以想通过这个途径，圈一些钱。
这个思维是正常的，买进卖出的事情，经常有。
可是下面的做法，就有点出乎人的意料了。
第512章 心惊肉跳的震颤
没有悬念，这个事情做成了，很快很利索，廖总的中间费也到手了。
这位廖总呢，在得手一千万之后，又承诺这两位帮他们寻找下游的买家。
还正好，真有这么一位买家，和廖总一样，是北省人。
之前说过，中马煤矿是被北省人承包了，所以这廖总联系的是自己的老乡。
那你来唐省搞煤矿，多挣钱啊是不是，当时都知道。
市场不好吧，但是也比其他行业来得快。
所以那位廖总介绍的老板呢，也是心急火燎地就接下了这个盘子。
谈好的价格是多少呢？4个Y，当然要扣除贷款啊啥的负债。
这你妹的一颠一倒，直接挣了3个多亿啊！4个亿，减去投资成本6000万，不是3亿四千万吗？
好买卖啊！
其实不然，人家是还是四个Y的整利润。
这话怎么说的呢？原来在收购完了之后，人家以煤矿投资的名义，跟煤承公司商量，说以你的名义，以20%的股权作为质押，跟银行贷点款。
这不行我最后把股份转让给你还不行？毕竟我们生门生户的，跟地方银行也不熟，你们去做工作也好做。
嗯，人家理由找的到位，而咱们煤承公司也是听话着呢，就答应人家了。
贷了多少呢？6000万。
然后这6000万并没有投入到矿井的开发建设上，而是到账之后就被人家转走了。
所以说，人家的6000万转了个圈儿又回来了，而且股权还在人家的名下。
这时，人家又联系廖总了，说是帮我们找个接盘的，我们计划把这个股份再给卖出去。
当然了，人家廖总也不白干，这次说好了，是转让总价的10%，不过这次的钱就是对方出了，人家李金荣的儿子不承担。
廖总那都是见过大世面的，接这种盘子估计跟玩儿似的。
廖总也有依仗，要不然哪里敢在这种事情上玩儿“跳鸡蛋”？
所以后来，也就有了廖总老乡来接盘的这个事情了。
之前说过，北省老板的民间融资能力非常强悍，而且当时“北省老板大撤退”的事情还没有到来，所以融资特别方便。
《股权转让协议》一签，钱就给人家付过去了，怎么付的呢？
给了1个Y的现金，有2个Y是伪造“借款”的名头给人家付过去的，只有1个Y是股权转让款。
虽然有点不守规矩，但是煤矿股权到手了，这就该一门心思建设煤矿了吧。
不，煤承公司找上门了，说你们转股了就没有通知我们，你是新股东，咱们得把这6000万贷款的事情说一说吧。
这位接盘的说，我付款的时候就包含在内呢啊，煤承公司说那钱也没给我们划到账上啊。
这下子接盘的又给李金荣的儿子打电话。
李金荣儿子说，那你是新股东，你承担债务，这个没问题啊。
得，这位接盘的气不过，一口气写了个材料就给举报了。
首先你是合同诈骗，再然后你收入造假，涉嫌偷税漏税。
好家伙，这下子给捅了马蜂窝了，市里、县里的调查组、这里那里的经侦都来了。
确定了，这个事情很明朗，汇报吧，抓人。
其实，说这个事儿的时候，这煤焦领域反腐败转向斗争已经开始了，毕竟这个事情扯来扯去就扯到2008年了。
但是，莫名其妙的，这个事情最后就给不了了之了。
因为后来的“资源整合”来了，这位接盘的，手里的资源面临着被整合的现状。
后来听说，滨煤集团出手接招了，代价是2.75亿，也就是说，这位接盘的最后还亏一个多亿。
后来听说举报无望，也不知道是有人敲打了一下，反正是顺着“北省老板大撤退”的潮流，卷铺盖儿回老家了。
就这一票买卖，人家李金荣是4个Y妥妥地到手了。
廖荣做了做中间人，一下子赚了五千万。
这个损失，最后就是煤承公司和北省接盘的这位给承担了。
要说这一手儿，玩儿的叫个牛掰，可是谁给他这么大胆子的？
案子报上去都能石沉大海，这真不是一般人玩儿的。
这个时候，张小北才知道自己嫩了点。
看看人家的套路，简直就是不怕死的节奏啊。
自己这小个子，跟人家玩儿的起码？
金永利当初的话，现在才起到了振聋发聩的意义。
看着张小北发愣，红中也没敢吭气，就看见张小北一根一根地抽烟了……
过了一会儿，张小北才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睛，叹了口气，说红中，我知道你了，你去忙吧。
红中点了点头，补了一句，说张总，我不知道您有什么事情吧，但是这个事情我也是道听途说，您也别太信。
不过有些事情不是咱们玩儿的起的，反正咱们就是老百姓，有咱们自己的自在日子，比啥都强。
红中什么人，这在社会上流浪了多少年的人，什么心思猜不透啊，所以一看张小北这个劲儿，就知道是和李金荣已经产生交集了。
所以呢，就是走，也不忘提点一句。
就这个事儿，就这个结果，你说张小北怕吗？怕，怎么不怕！
真以为北省老板都是闹着玩儿的，能给你弄来好几个Y的，那都是一般人？
就这么着，还是认栽了。
张小北此时是充分认识到了自己的“不成熟”，对一些事情的认知，远没有自己理想中的那么圆满。
人心险恶之处，张小北知道，但是人心疯狂之处，小北从未涉猎。
但是，这次，遇到了。
所以，张小北这次犹豫了。
就人家这次“座谈会”，你说是去，还是不去呢？
不去，然后辞职，风平浪静地过完自己这一生，没毛病，多美好啊。
可是不去，岳楠栖的事情呢？赵洪贵的事情呢？
自己的心中永远没有一个答案，这是一个疙瘩。
还有，这位神秘的“廖总”，到底是谁？
当然了，这个事情要是这么简单的话，郭队会请自己“帮忙”？
可是去了呢，人家抛出的是什么“绣球”？撂出来的是什么样的“诱惑”？自己经得起这种“炮弹”的攻击吗？
张小北这次是真的徘徊在十字路口了。
一个个问号，一股股不服的气在张小北的胸口涌动。
可是，一阵阵心惊，一抹抹肉跳的震颤在张小北的心头也如阴魂一般不散。
第513章 小北这次“入围”了
张小北决定了，去。
去了看他们要干什么。去了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张小北也琢磨了，人生在世，这种事情你会遇到的少吗？
以前觉得有钱好，现在觉得，很多麻烦都是钱带来的。
就算你退出“江湖纷争”，只要你有钱，你就是别人盯上的“蛋”。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世界永远有苍蝇。
另外，有苍蝇有有苍蝇拍，有老虎就有武松。
自己，不应该被片面的现象遮住双眼，执法机关从地方到高层，森严的很。
越是膨胀的人，越是离死不远，张小北永远相信这一点。
虽然自己在玩儿雷，但是也没谁规定说“雷”就不能玩儿。
好吧，还有岳楠栖和赵洪贵的事情，自己这辈子都放不下。
与其一直生活在自责和愧疚之中，不如拉出来真刀真枪地干一场。
高尚，不是自己吃斋行善就做到了，还有同丑恶做斗争的尿性。
菩萨低眉，所以慈悲六道；金刚怒目，所以降妖伏魔。
一个高尚的人，不是仅仅执着于一份低眉顺眼的善良，更应该有一份怒目丑恶的正义。
干!
7月2日，张小北准时出现在了新星博达煤业有限公司的客户座谈会上。
嗯，人家的名字还是很高大上的，叫“客户答谢会”。
是在秦省省会的一家酒店里举行的。
你说你就一个煤矿，举行半年客户答谢会，这在全行业也没听说过。
大家都是一年到头了，座谈一下聊一聊明年的事情。
这次李金荣依然还在。只不过俩人没有坐一桌。
吃完饭，喝完酒，当然张小北只喝水，一部分客户也就撤了。
林晓晨对张小北是再三挽留，说是晚上还有个金牌客户的答谢会。
张小北知道什么是“金牌客户”，可不是这煤矿的发运客户，怕是你们的“金牌目标客户”吧。
最后人走的差不多了，林晓晨就坐在了张小北的身边，就跟看着张小北一般。
然后，李金荣也坐了过来。
就跟聊天似的，就开始瞎扯了。
“张总，你生活状态很健康啊，抽点烟，不喝酒，完了还天天锻炼。”林晓晨问道。
虽然喝了酒，但是看不出说话有一点不利索的样子。
“实不相瞒啊，林总，你以为我愿意啊，吃喝女票D好啊，身体不允许啊。”
“你说得个啥病不好，弄个糖尿病，看见啥啥都不能吃。天天锻炼，看着很健康，你知道有多痛苦？”
“放心吧，正常人有几个坚持锻炼的。”
嗯，有没有一股子颓废的劲儿？必须有。
生活无望，得有东西刺激啊。
劳子把机会给你们了，看你们接不接招了。
“糖尿病控制的好，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不出现并发症，就跟没得是一样的。”李金荣点了一根烟说道。
“李总啊，你让林总得一个试试？”说道这里，张小北“噗嗤”一声笑了，有对自己的嘲笑，也有看不起这句话的意思。
就是，劳子没说你特么得一个试试，就是很给面子了。
“张总说的有道理，这病不在谁身上，谁是感受不到啊。”
“我有个亲戚，前几天自挂了，也是得了心脑血管病，每天吃药啊，最后给吃抑郁了。”
“要照我，我是理解不了。”
“越是这样，就应该越是追求生活，反正人生不就那么回事儿么，开心高兴才是生活的真谛。”
这是林晓晨说的，完了抓起桌子上的烟，给张小北点了一根。
“说这个话不打憋，有时候真想逼自己疯狂一把，你说是没钱，还是没人，咱是没得玩儿，是没得开心啊。”嗯，张小北很配合。
抑郁之中的惆怅，病痛之中的无望，都给表现出来了。
是啊，人生有啥意思，你们带老子去领略领略呗？
“对了，张总，说句装B的话，这人活着有啥意思，不就是自己要给自己找意思吗？”
“要不然给你组个场子，玩会儿？”
这就开始让你上套了。
“什么场子？会所不去啊，都一帮子见钱就T的主儿，一点儿挑战都没有。”张小北是怕他们把自己拉会所去呢。
那地方乌七八糟的，张小北现在跟有洁癖似的，觉得那地方沙发上都有“细菌”。
谁特么知道谁在这沙发上干过什么事儿呢。
“这有文化的人，是比我们这帮子大老粗强。”
“对了，下午打会儿麻将，晚上给你介绍个人。”
嗯，憋不住了，让你开始打麻将了。
“不会，棋牌类的东西，我真不会，压根儿就没兴趣。”
“我在唐省这么多年，啥坏事儿都干，就是这棋牌类的东西，咱就没那个细胞。”
让你去你就去，怎么啦，那套子就那么好钻？
“不会没关系，可以看看，那玩艺儿有时候叫个刺激。”嗯哼，林晓晨生怕张小北不去。
“林总都说成这样了，我要是不去，是不是很不给面子啊。”张小北双手一摊，看了看林晓晨，又看了看李金荣。
李金荣倒是笑了，还扭过头拍了拍张小北的后背。
意思是够意思，哥们带你“好好玩儿”。
说走就走呗，杵在这里多没意思啊。这不是几个人乘车就离开了，转来转去，转到了一家会所的门口。
这会所进去之后，不知道拐了几个弯，张小北和林晓晨、李金荣还有一个其他煤矿的矿长四个人，来到了一个包间的门前。
林晓晨一推门，张小北跟着进去了。
我艹，这么大，装修的这么牛逼，金碧辉煌的啊，张小北摸了摸茶几，用手指头敲了敲。
是金属的。
“金子做的嘛，林总？”不至于吧，这要是金子的，这屋子里的沙发、椅子、床都成了金子的了？
“铜的。”林晓晨说着，把手里的包儿扔到了沙发上，“风水上说，铜最吸金，最吸气场，最聚人气，“这不是，把您这位财神爷给聚来了？”
紧接着，还进来四个“服务员”，打扮的倒是花枝招展的，但是难免一股子风尘气。
张小北知道，这尼玛就是前面会所的妹子，临时来客串的。
“打麻将，教教你。”李金荣说着，也坐了下来。
紧接着张小北和那位矿长也坐下来了。
嗯，不会就学，不懂就问，三圈儿过来您就摸着门道了。
张小北知道，从现在起，自己就算是“入围”了。
第514章 彤丹丹也出现了
学习了三把，演练了一把，张小北问道：“开始吧，隔靴搔痒，不解决问题，憋得难受。”
“爽快人。”林晓晨一笑，“输了别说我们欺负您啊。”
我去，还“您”。
轮流坐庄，每人两庄，一共八庄。也就三个多小时的时间就结束了。
很普通的玩儿法，推倒胡就行。
就这个，一算账，张小北一卷三，妥妥地赢了。
张小北佯装一脸不解：“这是专门让这我呢吧。”
“我靠，张总，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我们输的都是真金白银啊，这能让你啊！”林晓晨苦笑这说道。
嗯，都是“影帝”，都演得不错。
“我勒个去，光顾跟你们玩儿呢，都没问咱们玩儿的多大。”张小北摸了摸脑袋，嗯，是个新手，这顾前不顾后，赢了多少都不知道的，才是生手。
“一二四，正常玩儿法。”林晓晨说着，便离开了麻将桌，坐到了沙发上。
那小服务员赶快把茶杯端过去，然后在后背就开始捯饬开了，这是玩儿累了，按摩呢。
“一百二百四百，那我也就是赢了三两万块钱吧。”嗯，这一下午三两万，也不少了。
可是这是人家的套子啊，这么小可能吗？
“张总，一万两万四万的，你今天手气超好，赢了三百多万。”这说话的就是李金荣了。
说完也站起身来，服务员赶快递过去毛巾。
“我靠，要不要交税啊！”张小北佯装惊恐地问道。
没想到林晓晨一下子就笑了：“我说张总啊，您怎么这么可爱啊。”
“还交税……”
“您要是不放心，您给我们打个借条，然后自己收起来不就好了。”
嗯，果然是老套路，借款，能不交税。
也对，人家几个Y都不交税，你这三百来万算个屁毛啊。
“那随后转款吗？”这家伙，一下子三百万，您要不着急拿到手，那您就不是来玩儿的。
张小北当然得“抓紧”问一下。
“转什么款，一会儿现金就给你了，一箱半，全部都是旧钱，放心吧，连号的都不敢给你。”林晓晨说着，点了一根烟——看看咱这实力，您那点事儿就不是事儿。
看把你给紧张的，也不看看我俩是啥实力！
张小北知道，这个场合，肯定得给你张小北现金啊，要不然怎么刺激你的“感官”啊。
一会儿的功夫，有两位穿西装的进来，手里提着两个皮箱，进来之后，直接放在了茶几上，然后跟林晓晨点了点头，出去了。
张小北看不懂，也没必要懂。
等人出去了，林晓晨把皮箱打开，然后在茶几上一转：“张总，请过目。”
张小北走过去，在钱上面用指甲刮了刮：“够瓷实，也够刺激啊。”
“天天看账户上的0，远没有现金来的刺激啊。”张小北歪着嘴笑了笑。
小看谁呢，当初发奖金的时候，那牛皮纸袋子都是劳子亲手给装进去的，那多少钱，这才多少钱。
要不是配合你们演戏，劳子给你唱这一出呢？
张小北又问了，说敢不敢让司机上来把钱带走。
林晓晨说怕个毛线啊，都是自己人，来吧。
等到老刘来，取走了现金，张小北说对了，这就是你们的“金牌客户答谢会”吧。
合着就我一个“金牌客户”啊。
林晓晨笑了，李哥也是我们的“金牌客户”啊。
还有这位矿长，自己开的有煤场，也是我们的“金牌客户”。
你们三家，可是吃掉了我这新星博达80%的货啊，不是“金牌客户”是什么。
另外再加一句，马上开饭，吃饭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不过这在钱上面一来一往，感觉说话就随意多了，李金荣也会说会笑了：“张总，你是不是混煤炭圈子的，不会连这点小事儿都没经历过吧！”
张小北这次是真不知道，这以前谁特娘地打过麻将啊，还知道什么“金牌客户”要怎么招待？
要照着自己的干法，吃个饭，发个奖状，弄个纪念品，再给你增加点量，这不就好了吗？
嗯，看来自己根本没有玩儿过“深水区”啊。
“李哥，你也别逗张总了，这马上也就到开饭的时候了。”林晓晨虽然这么说，但就是不说晚上这饭是怎么吃。
还是合起伙儿来逗张小北呢。
似乎这关系已经到了能随便开玩笑的程度了。
张小北对这些人自以为是的态度也是莫名地感到一阵好笑。
这不是对李金荣前期有一些了解的基础上，还真把握不准人家是要干什么呢。
七点钟，李金荣的手机突然“叮”地想了一下。
李金荣一低头，扫了一眼手机，说了一句：“人来了，我们走。”
说完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径直出去了。
林晓晨则是拽了张小北一把：“走吧，我的金牌大客户。”
原来这吃饭的地方就特么在隔壁啊，还以为要再换个地方呢。
这一进去，里面坐了四个女的，那不用问，都是绝对的美女。
“坐坐坐，李金荣这就开始当家作主了，似乎这个饭局是他给撺掇的一般。”另外三位轻车熟路，张小北最后坐下的。
“这四位可都是现在当红的二线明星啊，今天晚上是抽空儿来参加我们的金牌客户答谢会，为四位的到来，我们共同举杯吧。”李金荣说道。
哦，原来是四位二线明星啊，这就是他们的套路啊，原来就是整个明星？
还弄的神神秘秘的。
“我身边这位，是XXX明星……”李金荣说道。
“李哥，这跟电视上也有点不一样哈。”张小北没等李金荣说完，便插话了。
“一看你小子就是个新手儿，那人上了电视都偏瘦，跟什么光线有什么关系，这都不懂，还装文化人呢。”李金荣不以为然地说道。
“这样啊……”张小北又看了看，也没有电视上那么漂亮。
虽然说自己不怎么看电视吧，偶尔也扫一眼，这真人跟电视上还真是有差距。
不过自己也就记得李云龙赵刚长啥样了，现在年轻人追得那些什么电视剧，自己是真不怎么上心。
“行了，先介绍你身边那位，是大明星彤丹丹……”张小北别的没有听清楚，“彤丹丹”三个字犹如一记霹雳，炸响在张小北的耳边。
张小北扭过头来，眯着眼睛，好好端详了半天，然后悠悠地出口：“你是……陈晓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