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大龄剩女之顾氏长媳TXT下载大龄剩女之顾氏长媳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大龄剩女之顾氏长媳全文阅读

作者:鹦鹉晒月     大龄剩女之顾氏长媳txt下载     大龄剩女之顾氏长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406还可以再多一点(二更)

    所以他为什么不可能和天顾有扯不清的关系!或者他或许才是夏侯执屹的领导者!而不是夏侯执屹需要他的才学,将他‘保护’了起来!

    最后一个猜测虽然扯,但只要不傻的顾君之控制夏侯执屹应该问题不大吧。

    所以顾君之除了是天世集团的所有人,顾振书的孩子,他还有什么身份,又有多少她根本不了解的样子!

    她或许只是触碰到了他的脚裸,而不是拥有了这个男人。

    不过有一点好的,不会跟她争孩子抚养权。

    郁初北神色自然,咬开了口中圣女果,酸甜的汁液流入口中,顿时抚平了她一瞬间来自对顾君之的惊慌。

    郁初北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笑着看眼他的脚:“别乱踢,让人看到了,你的贵公子形象直接崩塌。”

    顾玖会在乎那个,在没有天世集团继承权的时候,他早就崩完了:“我都不知道除了夏侯执屹你们公司还有人与天顾集团这些人走的如此近,攀关系很有一手?”

    郁初北放下酒杯,给他点时间:“认识?都是天顾的?”

    顾玖看过去:“至少有三位我能确定就是,因为见过,而且每一位背后的实力都不亚于天世集团。”顾玖端着手里的酒杯,本想调侃几句,又放下,并不是说笑,而是真的有些诧异。

    这些人很多都不在国内,他能认出三个,还是在其他渠道,这样的人物他姥爷接触不到,所以知道的不多,很多人应该都是第一次来我国才对。

    郁初北端起果汁,慢慢的抿了一口,在努力回忆夏侯执屹接他们时的态度,好分辨顾君之与他们的关系。

    不过好像没有跟顾君之说过话。

    这时候不得不说,自己挺悲剧,她连询问顾君之的资格都没有,现在的顾君之估计会直接让她滚,毕竟人家认为,没有跟她交代的必要,孩子也不觉得是他自己的。

    也挺郁闷的,有孩子的,或许还是绿色时间生下的,还要抱着上台炫耀,不知道顾先生心里是不是有种鞭炮在心里炸了的感觉。

    郁初北手里的几十亿觉得拿的是不是可以更硬气一点、更不要脸一点,毕竟人家不缺那点钱:“我也不是很清楚,夏侯执屹请来的。”

    “那就是关系很好。”顾玖认真的给她个防着些夏侯执屹的目光,但也是点到为止,便不再想给她什么压力。

    毕竟这个女人能做什么,天世集团是他便宜哥的,他哥如果保不住,这个女人更保不住,无非是破产后,这个女人跟着他便宜哥一起吃苦而已,真没什么,本来这个女人也不是台面上的人。

    郁初北想的更多,觉得自己头上一片青青草原,她还不知道要不要再刷点绿漆当没看见。

    或许她就不该问,因为换了性格的顾先生跟她没有关系。

    “他们玩你儿子你不管。”都聚在一起,还能是什么善意,一个小孩子有什么好看的。

    “随便。”凭借女人的敏锐,和刚才的场景,她觉得不是顾玖担心的那方面问题,是另一些事情。

    顾君之的存在冲破了高山仰止让她攀仰的高度,已经上升云层,禁止她触及。他们跟顾君之绝对有一些关系!

    而她想当人家的金丝雀,都是侮辱人家的智商,毕竟顾君之那样的人,什么女人找不到,稀罕她。

    郁初北觉得她就不该出现在勤勉、认真的顾君之身边,碍眼。

    顾玖见她真的不管,也觉得确实犯不着为着逗一下孩子得罪那边的人,但又开口了:“你跟顾成关系很好?”

    嗯?这个问题有些耳熟,顾成好像也问过同样的,就是把名字换了一下:“怎么了?”

    他看了你几次,虽然并不明显:“他往这边看了。”

    郁初北瞪他一眼:“周围可看的东西多了,想什么呢,我们只是工作上的关系,平时还可以,也可能是在看你。”

    顾玖回瞪他一眼:“不胜荣幸。”

    顾玖对顾成没有任何感觉,以前没有,现在当然也没有,便宜兄长都算不上,他大哥勉强只有一个,而且顾成与顾君之不一样,顾成只是他们家公司里的员工,没有人提时,就是空气。

    顾玖想想,看眼手腕上的纽扣,或许:“会不会是想联系我排挤你?”

    郁初北呵呵他一脸。

    “万一呢?”顾玖觉得很有可能,他们现在同是天涯沦落人,干掉顾君之就能出口气,为什么不联合!

    郁初北看着他,非常认真的开口:“我觉得顾成不是那种人。”

    顾玖闻言,愣了一下,继而气的薄红的唇都有些颤抖,她的意思是说,自己是那种人!

    郁初北笑的不行。

    顾玖脚下用力,狠狠踢过去!

    “注意,注意,有人看你呢。”还是忍不住笑,小模样太搞笑了,整天搞阴谋论吗!

    顾玖见她笑的高兴,后悔跟这个女人说话,她就是故意的。

    顾成确实在看郁初北,思索她和顾君之的相处模式,虽然很短暂,但是顾君之的目光没有一瞬落在她身上,一些小的细节也可以看出两人没有任何默契。

    不过这不是应该的嘛,两人身份差距悬殊,郁初北凭什么让顾君之侧目,她能达到今天的高度,才更令人吃惊才对。

    而郁初北百般讨好,小心伺候,求的不就是今天穿金戴银的结果,有什么不对。

    “顾经理,我敬你。”分部经理起身。

    顾成看了对方一眼,那一眼闲散中透着冷漠。

    敬酒的人顿时背脊发凉,撑着酒杯的手顿时有些僵硬。

    顾成端起酒杯,不怎么认真的与对方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只要求的结果没有变,过程又有谁在意。

    何况别人怎么相处是别人的自由,那个人还没说什么?他现在心里替她不值什么。

    但还是忍不住想,是不是因为被人甩过,所以格外小心谨慎的对顾君之,连尊严都不要了。

    一方面又想,尊严值几个钱,有她现在日子过的舒服,看看她身边那群升了天的土鸡。

    另一边。

    封冠觉得自家小主子长的好、眼睛亮、聪明、智慧、哭前的动作也格外与众不同。

    最重要的是,眼睛红红的还没有哭出来,这是照顾他们这些不争气的外派啊,有怜悯之心,简直让人感动,小公子和顾先生果然是不一样的。

    小公子真好说话,逗一逗就不哭了,前天顾先生可是因为污水处理不力,将姚总直接踹下处理池了,现在还在重症抢救室没有脱离危险。

    再看看小公子,简直再没有比为了他们隐忍泪水的样子更让人欣慰、感动的。

    小主子果然善良。

    众人不免有几分真心实意的感动,他们顾先生什么时候把他们当成过人,温柔相待过。

    不过也是,顾先生自己都不拿他自己当人,他们又算的了什么。

    送回去吧,小少爷想妈妈了。

    不能再让小少爷哭了。

    小少爷值得所有最好的。

    易朗月觉得自己以前没有这么‘不明事理’,但自从跟了顾先生后,觉得别人的一点善良都难能可贵。

    当然了施舍这点善良的时候也分人,比如二少爷,格外让人感动和不忍心。

    郁初北笑着接过来,拍拍他的小屁股:“开心了。”

    “二少爷真懂事。”易朗月看向二少爷充满真诚。

    郁初北看着他说的真诚的面容,陡然有种,顾君之给他们下了蛊的错觉,跟懂事不懂事没有关系的,他三个月零十天,不要乱想啊!

    *

    “我们真的不下去?”郁初四看了眼下面的情况有些不确定:“会不会显得咱们很没有礼貌?”

    郁初三心里也没底,满厅宾客都是二姐夫的朋友,二姐的一个没有,但看看下面挨着二姐坐的姐夫的弟弟,再看看她和初四。

    总觉得他们如果出去了,二姐更丢人。

407隐患(三更)

    “那,我们要出去吗?”郁初三看向郁初四。

    郁初四有些退缩:“我……不想出去,也许二姐不在意……但落在咱们身上的目光绝对不会友善。”

    郁初三知道,转头又向大厅里二姐的方向看了一眼,二姐夫的家人和他身边的人都是不一样的,至少她和初四都还没有勇气接受四面八方的目光。

    郁初三的手机又响了,看了一眼来电,又挂掉。

    “二姐?”

    郁初三点点头,叫她们下去玩:“你跟二姐说学校有点事,我们先走了。”

    ……

    酒店的套房外。

    夏侯执屹站在门口才发现一件大事,他忘了把大少爷抱出来!大少爷还在顾先生手上!

    夏侯执屹手握在门把上,又犹豫的放开,不知道应不应该敲门,他忘了,顾先生不应该忘,但顾先生没有主动提,让他抱出来,是不是说明顾先生没有那个意思?

    可好像也说不通,研究文件的顾先生,难道研究大少爷值多少钱吗?

    大少爷确实挺值钱。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夏侯执屹不知道该不该打断顾先生与大少爷接触的机会,万一顾先生将大少爷仍在地上不管了呢?

    书房内,顾君之冷静的坐在旋转椅上,没有看他整理出的文件,而是腾出一块地方,小心的将顾彻放在桌子上坐住,慢慢的放开双手……

    顾彻坚持没有一秒钟,快速向身侧倒去。

    顾君之立即扶住他,再次把他放正。

    顾彻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人,身体无自主的意识的再次向旁边倒去。

    顾君之再次扶住他,大手禁锢住他的坐姿,没有再松开,只是保持一臂的距离,冷静的看着他。

    顾彻费力的往嘴巴里放着小手手没有看爸爸,也不在乎来自上方的死亡凝视,兀自够的开心。

    顾君之将他的身体放平在办公桌上。

    顾彻也不哭,只是将头转向有人的方向,继续嘬手手,踢蹬着胖乎乎的绅士小短腿,彰显听话小宝宝的绝对安静。

    顾君之慢慢的将自己陷入椅背中,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桌子上的人。

    他没有穿任何一件他曾经在那个衣柜里见过的衣服,小帽子也是新的样式,如今被掉在了客厅内。

    办公桌上的人对他来说陌生不熟悉,甚至因为看的久,模糊了他的五官和样子。

    是他心目中的长相吗?

    应该不算,只是曾经他想过,或许会看到他们出生的假象,在心里认可了他们的地位,所以桌子上的人存在感才会更强烈一些,甚至波动到了他的情绪。

    顾君之就这样看着他,没有一点要上去戳一下的冲动,生命之间本身就是有距离的,无需太亲密。

    所以那个女人抱着他两四处转纯碎多余,这场宴会也不具备任何意义。

    顾彻眨着眼睛看着爸爸,因为嘬手手嘬的太认真,又歪着小脑袋,口水从软绵绵的嘴角流了出来:“阿……”声音娇嫩,柔弱。

    顾君之依旧冷静的看着,看着他的口水滴在桌子上,看着他又转正去研究他的手,然后又无意识的将头转向有人的方向。

    顾君之看着这一切,却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平静无波,目光如旧,激不起一点情绪。

    顾彻吃的无趣,大眼睛又看了看他的爸爸,然后伸着小脑袋往上看。

    顾君之大概知道他哪一点像那个女人了,仰起头的角度。

    顾彻又平衡回小脑袋,继续吃手手。

    外面。

    夏侯执屹在等着大少爷哭。

    里面。

    顾君之如旧,想起了无尽的空间里,他隔壁的新邻居还有那个女人今天的神色。

    在等待的空间里,无疑,他们都是不被期待的,甚至是残次品,因为不完美,所以一直在重塑,希望搭建残缺的平衡。

    只有新邻居不是,他完整,甚至独自撑起一片天地,他有爸爸妈妈,有完整的自我生活链,他甚至拥有作息,会上学,会笑,会有平凡的哭闹。

    也就意味着,如果那个人格出现,就能实现纷乱的意识海里,想让本体归于群体,得到广泛认同的可能。

    他甚至可以像每一个平凡人一样出入所有再普通不过的场所,上学、回家、工作、或许智力还不是很高。

    但是足够平凡,因为平凡所以平淡无害,他会恋爱会结婚会爱他的孩子,是阳光下普通的一个。

    顾君之的眸光如初,仿佛没有任何变化,但下一刻,他将顾彻突然抱起来,放在地毯上,意识沉入无尽的广袤。

    整个人紧绷,严厉,站在河边的白衣少年身旁,声音掷地有声:“我要求教诲新生的一号人格!”神态郑重,掷地有声!

    白衣少年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如风似云,不给任何回应,目光重新看向散发着诡异气息的河面。

    黑衣少年没有任何情绪,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且不相信自己的分析会出错,甚至声音平静:“他出去了,会正常恋爱,会下意识的喜欢同龄的女孩子,会融入正常的生活……”

    白衣少年仿佛没有听见:“……”沉默,绞杀人格哪里有那么简单,会让意识海受损,本体恢复将遥遥无期。

    黑衣少年嘴角漏出一抹讽刺的笑意,想恢复正常,怎么可能,再伪装那也只是一个人格,主体人格依旧会醒来,所以何必冒险:“你以为那个女人能受着,不跟他离婚?”未免太高估她了。

408不是大度的人(一更)

    她的嫉妒心,就像这里破败不堪的人格,是病态的,什么事做不出来!

    白衣少年勉强看向对方,久未倒影过影像的眸光中,给了对方一点恩赐,他不懂得无谓的感情,但对方说的也许有一定的道理。

    黑衣少年不以为意,对方不在乎他,他又何尝在乎对方,利益平分下的共治罢了:“你认为不可能?”对方病的更重,不懂很正常,多解释一下就行。

    白衣少年却转过头,手臂轻挥,河面顿时被一片安静祥和的家人占据,画面里的人生活的平静、悠闲,会笑能哭,有朋友有爱他的家人,是潜意识里本体最想成为的样子。

    他当时就在现场,意识海如今能捏造出这样的人格,也多亏那团金光的帮助,是意识海小心谨慎托捧出的最想要的人格,因为重视,所以给与了很多很多,几乎自行形成小世界。

    画面中的生活还在继续,四月的季节里,飞扬的植被,漫天的阳光,他走在人群谈笑自如,张扬平和,是二十多岁的青年,最常见的样子。

    白衣少年在评判。

    黑衣少年冷哼,怕他看不懂,毕竟在对方眼里,一切都是虚妄,一切都不被赋予意义,不说他未必懂。

    黑衣少年靠在空气上:“你也看到了,他有所有人类普遍的性格,自然就会有普遍人类的缺陷,他们会爱自己的家人,会融入群体,意味着也会因为得失有感情起伏,会相信表演的最真的谎言,会落入陷阱,会同情弱者,会喜新厌旧,会尝试刺激,还是你认为他不会?”

    那又有什么关系。

    白衣少年挥手,画面消失,眼前依旧是奔腾的血河。

    他只是觉得诧异,刚才的换面,眼前残酷的‘现实’,如今潜意识却想在这片尸横遍野里诞生安逸和平,白衣少年理智的觉得,是有一些牵强。

    就像主意识再模仿,也成为不了他见到的那两个孩子一样。

    黑衣少年等着他做决定,但看他无动于衷的样子就知道他没有看懂:“你觉得,就刚才那个感情外漏到不收敛的人,会没有人想钻他的空子。

    他是抵得住别人的美人计,还是抵得住痛苦或者快乐的诱惑,这种人格,就不该诞生在这里。”他对自己的存在分外珍惜,并不想消亡在下一次的崩塌里。

    白衣少年无意识的看向黑衣少年虚幻的上半身,他还没有完全恢复,就像这片天地看似恢复了正常,那只蝴蝶却没有再飞出来过一样,枯木孕育的嫩芽也早已经消失。

    接近崩塌的意识海造成的后遗症是及其严重的,这里的意识,再强大再挣扎,如果消耗的多了,也会枯萎,意识会完全消散于虚无。

    白衣少年没有说话。

    黑衣少年也没有继续逼迫。

    彼此在对方眼里都是这次崩塌重建后的‘豆腐渣’工程,黑衣的身体没有恢复,白衣的控制力明显还有些颤抖,都需要点时间消化。

    还有绞杀那个人格或许会付出一定的代价,可如果不绞杀,放任他出去,他的生存轨迹、应对能力,绝对会让郁初北失望。

    就凭郁初北看管他和白衣时的掌控力,就知道哪怕不是她的,她也绝对不允许别人碰,如果别人碰了,她就不要了。

    如果那个傻白出去,会有什么后果不是早晚的事吗。

    到时候等主人格醒来,意识海绝对会第二次崩塌,或者彻底崩塌,不再重建,而他们都会消失,这里虽然是充满罪孽、背负着痛苦,但他们也撑到了现在,也想让他永久的存在,哪怕有些残缺不全的缺点。

    所以,为什么要冒风险!

    有意识的绞杀,和无意识的崩塌,哪个伤害最大。

    白衣少年当然知道黑衣在说什么,想到自己不久前只是从她身边经过,就被饿醒时的一幕,也大概了解一些那个女人,的确不是理智的人。

    可能是想到那个女人,围绕在白衣少年手臂上的沙点突然微弱的亮起,继上沉寂之后,这是它第一次发光,光芒还有些虚。

    白衣少年并没有注意,他只是认同主意识的爱人,确实不是心胸宽广的人,捏出来的一号人格,也的确过于平庸,缺点太多,会是隐患。

    黑衣少年疑惑的看向白衣少年手臂上的光沙,这些光这片空间里很多,但都集中在主意识旁边,它们还有一个巨大的作用,能温养人格,所以主意识的伴生体都要虚化出腿了。

    因为他曾经试图从那团巨大的光沙中分离出一点,但失败了,不单他失败了,所有人都没有成功。

    “你怎么得到的?”黑衣怎么能不震惊,他现在也需要!

    白衣少年没有关心这些,他在分析绞杀人格的利弊。

    黑衣少年又问了一遍,因为他确定不能分离,就是白衣应该也不能,那是属于主人格的。

    但如今白衣却有一粒,虽然光芒不盛,但慢慢的孕养也是一分力量,来一点啊,谁想死。

    而且在他的思想里:需要,当然就要搞到手。

    黑衣少年又严肃的问了一遍!

    白衣少年才回头,发现手臂上的光沙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亮了,自从被饿醒后,前些天暗淡的在‘太阳’下根本看不见。

    所以是怎么得到的呢?

    白衣尽量回忆一下,又自行打断了,无关男人女人,只是不太在意:“我同意绞杀。”

    黑衣少年见他提这事,先将光沙的问题放在一旁,商量正事,因为绞杀不容易,相当于从意识里挖一块肉,会造成记忆缺失、混乱,比温养意识更加重要。

    但也要做。

    绞杀,需要三个意识合力推动意识海挖肉。

    白衣少年招手。

    第三个意识,也是这次新分离出的意识,还是一个婴儿。

    黑衣少年见到对方,嘴角立即漏出一抹讽刺,但也不自觉的看了这个黑心的婴儿一眼,并与他刚刚触碰过的小孩子作比较。

    事实证明,单从外观上来说,他面前这位长着大头,咧着一口獠牙,滴答着血腥口水随时想吃人的样子,在卖相上毫无胜算。

    更不要提他通透的外皮下,猩红的黑色血管和漆黑的心脏,看起来就跟他们一样,肯定不正常。

    黑衣少年一时间不知道这是本体的映射出的自我,还是幻想中,他讨厌的两个孩子的样子。

    如果是后者,肯定捏错了,对方比他好看一百倍,如果与那两个孩子放在一起,肯定外面的更得那个女人喜欢。

    但有一点,黑衣少年可以肯定,就是这个怪物放出去,也比那个正常的人格放出去安全,因为一看就脑子不好使。

    这是这些年他在外时总结的经验,感情世界里,对方可能不介意你是好人坏人,爱到变态甚至不介意你有三有四。

    但郁初北不太变态,所以她可以不计较本体不爱她,是不是有病、是不是好人坏人,但绝对计较本体爱别人。

    在黑衣看来很有病的理论,甚至利益没有最大化,但在她心目中成立。

    黑心的婴儿想跳上白衣少年的肩头,张开獠牙扑了上去,突然被那个光点灼烧一般,发出尖利痛苦的嘶吼,狰狞的摔落在地上!恶狠狠的瞪着那个光点,活像从这片血河里诞生的罪孽。

    黑衣少年没有同情心的看着地上的一坨肉。

    白衣少年浑不在意,并不介怀对方的冒犯:“开始吧。”

    ……

    这是一个某长而又简单的过程,简单来说就是——献祭,用献祭的力量,来调动混沌的意识海,搅碎错误的人格。

409执念(二更)

    他们不止一次的做过,所有这片空间里,从里到外残缺不全。

    但以前他们绞杀的都是一看就不能出门的人格,和比他们更不像人的东西,那些东西存在的多了,主体的存在将成为一个毫无意识的傀儡,用残缺换意识清醒,这是共识。

    这还是第一次他们对这么‘软弱’的东西下手,还是为了那么个‘荒谬’的理由。

    ……似乎弹指一挥间,似乎巨大的光沙都不动了,本青青的草地骤然无风无波,仿佛一副死寂的画,毫无生命气息。

    白衣少年手臂旁的光点暗淡下去,‘日光’下又不可见。

    黑衣少年的半个臂膀再次消失。

    那个狰狞的小婴儿全身透明到虚幻,虚弱的獠牙开始往下掉,硬邦邦的砸入河流里,

    可连河流里的邪念都凝固了,激不起一点浪花。

    巨大的力量如崩塌的恒星,瞬间涌向了那片平和的天地。

    似乎一眨眼,也似乎很久,巨大的力量消失后,那片本来生机勃勃与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的空间,瞬间归于荒凉,像一个头发浓密的人,突然被剥了一层头皮,再无生机。

    成功了?

    三个意识都沉默着,然后觉得还可以,虱子多了不怕咬,他们这片空间,缺一块少一块的地方很多,本也不是什么鸟语花香的地方,都觉得这个样子常见又顺眼一些,甚至觉得模样还不错。

    当三人转身时。

    虚薄的意识海突然被注入金光的力量,猛然间被催动过的昏暗近乎稀薄的意识海,再次充满力量,猛然翻动起来。

    黑衣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篇意识海仿佛强行拽取了金光的力量,就像天地初始的孕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开始捏造了刚刚消失的一干二净的人格,雏形、院落、人群。

    仿佛不怕耗干自己的意识,倔强的一再尝试,捏不动了,就抽金光的力量。

    经过潜意识近乎疯狂的坚持,刚刚被绞杀完的一切,又重新以另一种状态——新生了!

    艹!

    那位正常的、阳光的人影再次从意识海里走了出来,平凡的存在,刚刚打完篮球走下操场的阳光笑容,在乍然看到他们三个群体,尤其那个狰狞的孩子时,理所当然的惨白了脸色,下意识的要报警。

    黑衣少年脸色铁青。

    嗷嗷叫的婴儿!恨不得跳出去咬死他,他被逼着过来,耗费了巨大的力量,意识海里凭什么冒着稀薄力量的风险再造出一个‘弱鸡’!

    他就那么满意这个人格!不惜消耗本体的力量!嫉妒、不屑混合着所有负面情绪,让婴儿的脸更加狰狞,身体如一支脱弦的箭,快速冲出去!要咬死他!

    白衣少年无动于衷,甚至没有再看那边一眼,也不在乎婴儿咬住那个柔弱少年的脖子,和那个少年本能的惊恐和反击。

    黑衣少年也没有动,他们互相无法伤害到对方,徒劳无功而已。

    但那个傻白的出现,也说明了本体意识的渴望,他渴望这样的平凡,那就会不断的孕育,或者说它毕生的愿望就是孕育出这份平凡,哪怕耗尽它自己,哪怕需要借助金光。

    所以即便他们绞杀了第二个,意识海也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孕育,哪怕耗干意识海。

    这是执念。

    黑衣少年嘴角漏出一抹冷笑,执念吗!

    他倒要看看,当执念与那个女人发生冲突时,它还会不会如此执着这份执念!非要弄这么一个东西!

    黑衣少年多看这里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直接托着虚弱的身体消失,看都不去看不远处新生的人格。

    *

    办公室内。

    顾彻像看雕塑一样看着一动不动的‘雕塑’,嘬手指的力度都没有减轻:不动了耶?

    顾君之骤然醒来,一口血窝在心中,他脸色苍白,手微微颤抖的转过椅子,打开一个抽屉,慌乱的拿出里面大把大把的药,往嘴里塞,平复脑海里爆炸般的嘶鸣。

    顾彻茫然的睁着大眼睛一动不动,被‘雕塑’突然间的动作吓的不轻:在做什么?

    但想想又有什么可害怕的,他依旧是位被众多人保护在中间的小宝宝,最初的惊讶过后,顾彻便乖巧的继续啃指头,非饿,不哭。

    顾君之艰难的吞下药片,借着涌上来的血液咽下去,眸光的狠厉丝毫没有减少甚至吞天灭地!

    他等着!等着看那片意识里的执着会有什么结果!

    平凡!

    哈哈!顾君之想想都tm恶心!他们这样有什么不好,非要去追求那些东西虚无的东西!

    既然它觉得好,那就造!把他们都杀了,就留那么个东西!

    *

    郁初北穿着礼服上来,看眼守在门口的夏侯先生,有些诧异:“哥,你做什么呢?”她见孩子久久没有下来,过来看看。

    夏侯执屹有种得救的错觉:半个小时了,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顾先生不会把大少爷的嘴堵起来了吧:“夫人,你来接孩子?”快进去啊,被顾先生闷住了怎么办?

    郁初北倒不觉得这位勤勉的顾君之会对孩子做什么,就是奇怪夏侯先生,竟然放心让对方带孩子。

    郁初北站定。

    夏侯执屹见她停下,心里一阵骂娘,您进去啊。

    郁初北不得跟‘伟大’的表哥寒暄两句,哪有还没有打招呼就直接走的:“他们在里面?”

    “在。”赶紧进去吧!

    那你在这里干什么?是要进去还是出来:“如果哥要进去,帮我把孩子抱出来吧。”

    夏侯执屹神色顿时有点僵,然后立即摸出手机:“喂,口径的标准不是在办公桌上——”说着不好意思的向旁边走去。

    郁初北没有再看他,敲敲门,推开,走了进去,她没有打扰顾君之的意思,只是顾彻快饿了,不抱走一会要哭,会吵到他工作。

    *

    郁初北客气的站在书房里,笑容标准又专业。

    顾君之脑子里的剧痛已经好多了,除了脸色有些白,看不出任何不同。

    郁初北抱起地上的儿子,没有抱怨对方随便扔的意思,只是:“你脸色好像不太好,要注意休息。”

    顾君之没有回答她,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郁初北理解,所以没有多留,礼貌的抱了儿子出去,帮他带上门。

    顾君之听到声音,才放下笔,抬头,揉揉眉心,想起那个崭新的傻子,和刚刚离开的女人,嘴角阴冷的笑容一点点扩大。

    两者相争,这个女人还会赢吗?

    *

    郁初北让后厨给顾君之顿了一碗汤,他看起来脸色真的不太好。

    “他最近很忙?”郁初北将孩子交给小苗,问易朗月。

    易朗月是来抱大少爷的,二少爷已经看过了,再看看大少爷也不是无礼的要求,何况大家远道而来,充满了期待,都想抱一抱,等大了,不让抱了就没有机会了。

    顾大少爷在吃饭,他有时间:“夫人还行,顾先生你是了解的,即便工作也能劳逸结合。”

    郁初北跟在过他身边,算了解他的行事作风:“我看他脸色很不好。”

    易朗月立即听到了耳朵里:“顾先生脸色不好?”变化人格了?还是要吃人了?他先离开一下:“我去看看。”

    郁初北想叫住他,说一声也许自己看错了,都没有叫住。

    但想想,更不放心,他当时唇色红的吓人,脸色也不对,想了想,也跟了出去。

    *

    易朗月、夏侯执屹调出了酒店书房的监控。

    然后震惊的看着易朗月:“顾先生为什么突然吃药?!”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顾先生……不是您接手了吗……”

    夏侯执屹直起身,口气严肃:“让叶医生来给先生看看。”

410三更

    郁初北也走了进来:“怎么了?”她觉得易朗月走的有些急,所以不放心。

    夏侯执屹尽量往轻了说:“可能有些不舒服。”

    郁初北皱眉,过去将视频重放了一遍,眉头皱的更紧了,这是有点不舒服?!“我去看看他。”

    ……

    顾君之听到开门的声音并没有抬头。

    郁初北看了他一眼,虽然担心,可也没有上去强制关心,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安静的等着叶医生来。

    顾君之也就当她不存在,忙他自己的事情,他很忙,忙到只有百分之几的时间来看这个世界。

    郁初北的视线在他的手上滑过,侧脸,侧颈,尤其在他曲线好看的颈项间停留了更长的时间。

    想确定他是不是在硬撑,他的肤色已经不是苍白,可能这些天好好锻炼过,多了一层阳光的暖色,比起那天去老宅照顾他的时候,那惨白到孱弱的样子,此刻的他,看上去健康的多。

    除了唇色过于不正常的艳气,其他的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正常。

    但看过他刚才的痛苦和隐忍,想上去安慰他,又清楚的知道自己安慰不但会令对方觉得多余,还会觉得厌烦。

    叶医生来的很快。

    顾君之虽然没有看郁初北,但也没有托大,还是让对方给自己做了全面的检查。

    郁初北、夏侯执屹、易朗月都站在对方面前。

    叶医生已经习惯,为顾先生检查身体就相当于一场座谈会:“初步检查来看,顾先生身体状况没有明显的问题,具体的几项结果,会通过传真的方式送过来,至于顾先生刚刚的表现,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可能是头部受创留下的心理性后遗症,也可能是实际创伤,顾先生已经及时的吃了阵痛和舒缓神经的药物,现在来看控制的很好。”

    夏侯执屹点头,的确不是第一次,以前都会伴随着人格陡变,有的时候还会出来个他们从来没有应付过的人格。

    也不知道顾先生哪来那么多想法,尤其前段时间顾先生状况不好,他有些担心。

    叶医生说没事就好,也可能爱情事业双得意,精神稳定,没有生出什么乱七八糟的‘枝叉’。

    郁初北更想知道:“他需要休息吗?”

    顾先生什么时候不需要休息,休息能更好的养神,还能降低破坏率:“顾先生不是会听劝的人。”何况现在的顾先生,顾夫人也无能为力。

    郁初北听到了心里:“谢谢叶医生。”然后又看向放下袖子,准备再看文件的顾君之。

    郁初北想了一下,不禁笑着走了过去:“顾董。”

    顾君之正好还没有打开文件,眼前的人玩花样的时候,算不上和善,于是抬起头,眉眼间的冷淡和锐利毫不犹豫的向她而去。

    郁初北深吸一口气,被嫌弃是标配,已经习惯了,所以纹丝不动:“顾董也坐了一会了,奥斯的室外活动做的也不错,顾董不如带易设他们去看看,毕竟今天的客人也都是因为顾董。”

    顾君之看着她。

    郁初北微笑着让他看。

    顾君之在看她什么时候倒霉到放弃,顶着冷嘲热讽和空气一般的存在,也锲而不舍的刷存在感,累不累。

    真有那么不离不弃!等这具身体换个控制者,因为某一个扒上来的角色心生怜悯时,过马路扶老太太时,听信谣言时,她的耐心早晚耗光,所以他等着她哭!

    郁初北也在等着他:“顾董下去走走吗?”笑容客气,不失礼貌,保持着秘书与董事长之间安全的接触范围。

    顾君之将笔放下,给她这个面子。

    郁初北顿时笑了,不是敷衍的笑,是真的为他这一刻肯听话,而如释重负的高兴,为他能爱护他自己而欣慰,所以笑容温暖又安慰。

    顾君之系扣子的举动停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又恢复如常,但依旧不改嘲讽,他就看这份用心什么时候消失。

    *

    夏侯执屹对自家夫人要佩服的五体投地了,顾先生也能叫出来晒太阳,这位可不是言听计从的那位。

    果然盲目的崇拜、爱着一个人,也会让那个人理智全失吗?难道是自己崇拜、敬仰顾先生的方式不对?

    夏侯执屹收起所有不靠谱的想法,态度恭敬:“顾先生请。”

    *

    郁初北没有跟着,走到大厅的时候,靠左侧的几桌离开了一半的人,都去陪顾董游项目去了,剩下的几位年纪都有些偏大。

    天世这边去的人不多,但顾成不在,应该也去了。

    顾玖也没有在桌上,不远处在跟人说话。

    孩子们在楼上休息,这里就她一个人,虽然刚刚的炫孩子舞台上,顾君之没有给她独一无二的地方,众人的心里也不定发酵出个什么结果。

    但她都是顾夫人,她一到,这里就坐满了陆陆续续来打招呼的人。

    郁初北无所谓啊,不要带出来碍眼,她都能接受,她心里还经常腹诽别人呢,没什么实际伤害,过之就忘,她别掉下来就行。

    郁初北觉得自己顾夫人的位置还挺稳的。

    *

    不远处,好总拍着顾玖的肩,正在缓和关系:“上次合作的事,叔叔有些准备不足,如果小玖还有计划,可以和胜胜谈,叔叔一定全力支持。”

411兴趣不大(一更)

    顾玖神色淡淡的没说话。

    好总不禁有些尴尬,可还要硬着头皮上,觉得当初自己把事情想的太简单,现在想想,就是那些钱打了水漂又怎么样,结个善缘,以后有的是合作的机会。

    看今天的样子,天世集团与顾玖关系很好,以后当然也会帮衬这位弟弟,不过是一项计划,天世的计划多了,随便给他一个,对天世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

    只能说,谁能想到,顾董和郭成琼当时闹的那么僵,事后还能和顾玖关系如常。

    “多谢好叔,有机会再说。”他最近在跟研究,没有什么想法。

    好总有些歉意,却知道有些机会没有了就是没有了,但是多说两句表明他的态度的话,能不让对方为难也好。

    *

    奥斯酒店外的室外项目场地,陪行的‘女服务人员’只多不少,几乎每人身边都被安排了一个提东西。

    单人的时候陪玩,双人的时候服务员,目的非常随性。

    但无一例外都是绝色佳人,次一些的也是小家碧玉,要不然就是有‘一技之长’,不是腿长就是该有肉的地方没有含糊。

    就像知道今天包场的主家是当地的龙头企业,请来的都是首屈一指的大佬,这些女孩子也知道自己服务的对象与往日不同。

    今天更是有幸目睹大半,自然也想留个好印象。

    这个好印象可以是以后生意场上的,也可以是其它,看对方想往哪一方面发展。

    甚至不用那么着急,能留一个名片也不错。

    顾君之身边站的女孩子很安静,没有什么特点,要说吸引人的地方,就是笑起来很漂亮。

    顾成身边的小家碧玉很喜欢说话,声音很好听,并不惹人厌烦,很有意思的小姑娘,就算没有到怜香惜玉年龄的顾成,也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女孩明媚一笑,不掺杂任何魅惑。

    顾成眼角都没有斜一下,反而递给她一颗球:“去跟朋友去玩。”

    女孩子脸色有些尴尬,顿时安静了下来。

    “顾经理太不懂怜香惜玉了,看小姑娘都要哭了。”

    顾成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

    顾君之站在擂台上,漫不经心的卷着手上的绑带,绷带的另一头在那个不说话的小姑娘手里。

    顾君之凉凉的目光缓缓的扫了周围的人一圈,又回到绷带上,就这‘纸醉金迷’的场地,那个让意识海不惜耗干也要捏造的人格受得住。

    顾君之伸开下手掌。

    封冠等人都没有看身边的女孩子一眼,顾董最狠的一次,让一位喝酒误事的先辈,在台上被三十多位老女人伺候了三天三夜,最后意识都没有清醒过来。

    “擂台赛分六场,第三场准备——”

    郁初北站在二楼的阳台上,向下看了一眼,距离她最近的娱乐场馆的门关着。

    郁初北冷哼一声,女人就请男服务员,男人就请女服务员,什么习性。

    不过如果她是老板,她也这么干。

    郁初北料想顾君之也没有那个时间,根本懒得去问。

    *

    场馆内。

    “顾董今天状态不好。”下场的人有些疑惑。

    第一轮就被轮下来的冷笑:“所以只是卸了你一条胳膊。”平时都是两条。

    “废话!”以前连带着腿一起卸!

    “我也觉得,你看我嘴角的淤青,是不是都比平时轻一些。”顾先生今日下手格外留情。

    “难道是当爹了高兴?”可能吗?

    天世集团的高层听着他们‘大言不惭’都有些不好看,他们一开始以为打沙袋,觉得怎们也能来两拳。

    如今几轮打下来,他们已经不想与身边的小姑娘们含蓄心动了。

    只有深深的震惊,被卸了胳膊还嫌轻,他们不是脑子进水。

    知道他们顾董脾气不好,想不到顾董对别人家的董事长态度也不好。

    看着他们疼的脸色发白,还能在一旁谈笑风生的样子,天世这边的人凌乱的开始怀疑人生,一个个下意识的往顾成身后站,怕下一轮指到他们上场。

    而他们不想上去和顾董切磋。

    再说,他们压根没有练过切磋。

    顾成也没有,他将手里的绷带,松松的缠上、松松的绕开。

    旁边本明媚的小姑娘现在像哑巴一样站着。

    顾成对这些也不熟悉,但他神色依旧,仿佛没有看到自己身后越来越多的人,只是在缠了很久没有找到章法后,看向交手台上的人。

    “顾……顾经理……”不……不如走吧……乒乓球、赛车、游泳,运动哪里不好,您说呢。

    顾成根本没有看他,只是看着台上出手丝毫不见疲态的人,顾董脾气不好,下手狠,谁都知道。

    原来还这样有章法,看着与天顾集团多多少少有些瓜葛的人,他们自始至终很熟练的上场下场,受了伤也自然而然的让一旁跟着的医生正骨,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疼的受不了的人,靠在一旁不说话,也没有要六亲不认的意思。

    也就是说,他们和顾董很熟悉,今天这样的场景发生过很多次。

    所以顾董和天顾这些人什么关系?

    顾成手上的绷带缠的更漫不经心了:照顾过顾君之成长?毕竟顾君之以前不在国内。

    那么是因为夏侯执屹是天顾集团国内的代理人所以都和顾董熟悉?还是……真的都很熟悉。

    不管是哪一种,他们必然很熟。

    “顾经理上去玩玩。”封冠坐过来,一身休闲装,保养很好,一看就是很有分量的人,他没有上场,但不妨碍他怂恿别人。

    顾成神色自然:“没有涉及过,恐怕不能让顾董尽兴,我先看着学些经验下次再切磋。”

    封冠哈哈一笑,笑容爽快又大气,他研究顾成那也是看过很久的。

    顾家这三个小辈,顾成算拿得出手的一个,至少如果没有顾先生,天世集团绝对要栽到他的手里。

    顾先生出现后,他又神不知鬼不觉的隐了,如果不是对他的调查从小开始进行,他都要觉得顾成这小子牲畜无害了。

    不愧是阴沟里爬上来的蛆,求生能力是练出来的。

    所以挺好的年轻人,继续保持,他的位置将来给他做也不错,毕竟跟着顾先生,也不用什么正义之士,懂事就行:“顾经理不参加,可是错过其中乐趣了。”

    “我也那么觉得,下次有机会一定与封总一较高下。”

    “好。”封冠说完看向顾成身后的人们。

    马副立即哈哈一笑,拍拍顾成肩:“你们年轻人,的确该多练练!”他是不会上去让人卸手卸脚的。

    封冠收回目光,根本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在他看来,顾先生降尊纡贵的去天世就是大材小用。

    但那毕竟是顾先生的,给别人也不行,所以也要给顾先生拿回来。

    封冠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枪:“玩几把?”

    马副立即要拒绝。

    顾成已经接过了另一把,熟练的上膛:“恭敬不如从命。”

    旁边的两位小姑娘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铩羽而归的悻悻然。

    马副震惊的看着自家的顾经理:你什么时候学的这玩意。

    ……

    “顾经理真厉害。”小姑娘忍不住在他打出又一轮高分时,笑盈盈的开口,像个发现新玩具的孩子,充满了本真的认可。

    封冠立即笑了,输了也没有要立即追平的意思,只是打趣小姑娘:“怎么个厉害法,你就知道了。”

    封冠为老不尊的话,立即让小姑娘面红耳赤,气嘟嘟要反驳,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向顾成求助!红扑扑的娇憨模样,拿捏的很准。

    顾成没有看对方,也好像没有听见封总的暗语:“封总不再来一局。”

    “年轻人不要那么无趣。”封冠为快哭的小姑娘找台阶下:“不解风情了啊。”

    “没有,最近有趁心的,管的严。”他自认这方面并不讲究,只是今天兴趣不大。

412亲爱的还好吗(二更)

    封冠了解的哐哐拍顾成的背:“了解,了解。”还是年轻人好!会玩!

    封冠又不可能真为小姑娘出气,就是逗个乐呵。

    那位笑起来明媚,委屈起来也很好看的小姑娘,立即收了情绪,安静的站在一旁。

    封冠身后女孩子看了她一眼,也没有说话,服务手册里自然不允许她们真的与客人发脾气,但是心里谁没有争强好胜的意思,如今被顾经理落了面子,她心里就没有一点不高兴。

    能被安排在这几位青年才俊身边的,都是他们酒店一等一会玩的女孩子,谁敢说,谁不想一飞冲天。

    只是也要看机遇。

    “来,来,下一局。”

    纤纤玉手搭上封冠的手臂,心甘情愿,这个老男人一样有魅力:“封总,加油。”

    封冠闻言哈哈一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就喜欢这么懂事的,其他的动作就没有了,场合场景不对。

    今天没有人敢在这里胡来,不过不妨碍下次再来。

    顾成当没看见。

    只是装膛的时候向擂台那边看了一眼,中途休息,顾君之站在上面,他身后的那个人依旧保持着一开始的姿势,自始至终也没有与他说过话。

    顾成又想起来刚才他与郁初北一起上台,他同样的冷淡,据说也一直是郁初北想办法吸引他的注意力。

    而他好几次都不满意,只是郁初北更不注重脸面一些,不怎么在意他的恶语相向,或者说,给过她一点甜,她也不介意顾君之对她是不是有几分真心。

    如果顾君之有一天连这份耐心也不愿意给她了呢?

    “顾经理想什么呢!再想这把你可要输了。”

    顾成笑笑,抬手打出一个满环。

    封冠觉得自己有些多此一举,让他脱把到最后一圈不好吗!不懂尊老爱幼的年轻人,让他接班的事,可以再缓个十来年了!

    *

    吴姨走向顾夫人,将酒店都派了哪些小妖精过去跟顾先生报备了一下,顺便提了在顾先生身边伺候的人一句:“夏侯先生说是个懂事的,让夫人尽管放心。”

    吴姨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顾先生也不是那种人。”

    郁初北也没有纠结:“我就是想到他身边站了个女的,就想撕吧了他(她)。”

    吴姨想了想,赶紧去传了话。

    也不知道哪个人那么多嘴,跟夫人说顾先生那里酒肉池林,怎么可能!不就是站了个端盘子的。

    不一会,吴姨又过来,笑盈盈的传话:“换上了男的。”

    郁初北呵呵夏侯执屹一脸!

    *

    场馆内。

    顾君之看看身边换的颜色,心里的嘲讽显而易见,就这胸襟!还不足以让混沌清醒!

    ……

    临近傍晚,郁初北与顾玖、夏侯执屹与马副总裁,站在门口谢客。

    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美轮美奂的儿童装饰,渐渐散去的人们,郁初北脸上的笑容也有些疲倦。

    顾玖站在她身边,一身得体的西装,高挑的身材,贵气又不失少年的优雅从容,很是乖巧听话。

    他们这边送的,都是往日打过交道,或者亲近的家眷,大多会来夸顾玖一句,好话多说总没有错。

    往日的称赞和艳羡,似乎又复苏了一样。

    只是顾玖听过,再不会留下什么。

    夏侯执屹、马副这边送的是商业客户,封冠走的时候忍不住有些佩服夏侯执屹这个奸臣了,可以啊,单凭让顾先生结婚生子这一点,就没的说,保持住。

    来年让顾先生病好了给夏侯这货发锦旗。

    顾成是最后一批走的,看着门边已经换了两次重心脚站着的人,站在了郁初北面前:“顾董没有出来。”他的衣服并不如顾玖华丽,简单的西装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连西装口袋里与领带相得益彰的丝巾也不知道被他扔哪去了。

    但他站在这里,依旧盖过了顾玖的气场。

    郁初北点点头:“有些累了。”谁知道他在哪里,可能早已经变成蝴蝶飞走了。

    是吗,外场地的时候生龙活虎,与自己的太太一起送客就累了,估计是根本没有把人放在眼里。

    顾玖见自己的同学离开,正好也不愿意看顾成,直接送自己同学到大门口。

    顾成看着顾玖的背影,眉宇间微丝不动:“辛苦了。”

    “哪里,都是一样,等你孩子百天的时候你以为你能站房间里休息。”郁初北声线如常带些调侃。

    顾成不置可否。

    郁初北竟然悲哀的想起,她是不是比顾成还大两岁。

    封冠看到顾成,特意让司机往这边绕一圈,降下车窗:“顾经理,下次再——”猛然看到顾夫人,赶紧下车,觉得自己不该过来对小朋友装老大:“夫人好。”

    “封总客气。”郁初北也给了对方九十度的客气。

    封冠觉得不要跟顾先生的女朋友聊,据说杀伤力可以,而且没有好结果,没见夏侯执屹都沧桑了,急忙对顾成道:“有机会再来一场啊。”立即打开车门。

    顾成笑容淡淡:“恭候。”

    “顾夫人再见。”

    “封总慢走。”郁初北看着车离开,看向顾成:“你们玩什么项目了,回来时一个个灰头土脸的。”不是说莺歌燕舞,美轮美奂吗。

    “一些普通项目,是众位太尽兴了。”

    好吧:“你和封总很熟?”特意过来和他打招呼。

    “不熟,没有商业上的来往,感觉他和顾董很熟,你没有见过?”

    没有,你跟了现在的顾君之多久,我就跟了多久:“难道跟谁都自来熟?”

    顾成觉得不是,他们跟顾董绝对认识,看他们今天被打成那样,稀松平常的样子就不是单纯的关系。

    郁初北也不纠结,她老公圈子里的,她认识的不多就不多了:“吃好了吗,没有尽兴回头让顾董再请。”

    “我可不敢,顾董再考校我实验室有多少量筒,我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两人想到那个场景,忍不住笑了,如果是现在的顾君之怼人时真做的出来,冷着脸,一本正经的问,回答不上来?一板砖能叩头上。

    顾玖回来看到两人聊的高兴,不禁在顾成身上饶了一瞬。

    顾成看到他,自然而然的告辞:“先走了。”

    “慢走,天晚了,注意车辆。”

    顾成没有再回头。

    顾玖看向那个女人:“说什么呢?”

    “说封总他们,玩项目都很敢动真格的。”

    顾玖也听说了,那些人回来时的状态和天世这边绕着他们走的样子,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天顾的企业文化甚至还被拿出来又说了一番,颇有战斗精神和竞技精神的企业,内部厮杀也很厉害,生存下来的没有弱者。

    ……

    顾成在回去的路上接到了最近在一起的人的电话。

    “过来吗,想你了。”

    “有点累。”

    “那,有机会再聊。”

    顾成摘了耳机,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和目光,没有任何起伏。

    ……

    顾君之脱了外套仍在沙发上,领带直接解开,进了卫生间。

    郁初北从酒店回来有些累,回到家,让吴姨她们带走孩子,去楼上拧着郁初三、郁初四的耳朵唠叨了两人两句,下楼准备洗漱睡觉。

    郁初北刚打开房门,觉得气氛有些不太对,沙发上的衣服和卫生间的水声,让气氛对了才怪。

    郁初北没想到他会过来,今天酒店的小妖精让他知道回家了。

    郁初北也就是心里天马行空的想想,人家身体金贵着呢,可不是她等凡夫俗子可以近身的。

    更何况,来都来了,她身为秘书也得伺候着。

    郁初北捡起他扔在沙发上的衣服,衬衫上散发着他身上冷冽的香气。

    郁初北突然站在那里,有片刻的伤感,她想他了,已经三个多月了,她没有亲近过他没有看过他了。

    郁初北抱紧他的衣服,寻找一丝丝安慰,亲爱的,还好吗?

    顾君之穿了家居服,从浴室出来,犹如雨后的金字塔,新造的空间站,精美、震撼、魅惑。

    郁初北当自己什么都没有做,收回思绪,冷静的将抱过的衣服挂起来。

413使用权(三更)

    顾君之就这么看着她,刚才在做什么?‘睹物思人’还是‘饥渴难耐’,下午那么一会的功夫,都要在他身边换个人,很有成就感是不是。

    郁初北将衣服挂起来,再看顾君之已经十分平静,待从玄关走回来,见他没有动,有些不解:“顾董有事?”

    顾君之现在才有时间看她,他站在通向两间卧室、洗手间的甬道旁,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纤细,柔美,很安静恬淡,没有任何攻击性,或者在那个人眼里,还有点老妈般温暖的性格,生完孩子后因为保养的好,身材并没有多大变化,反而皮肤更好了,看着也不是那么不能让人接受。

    郁初北被他看的皱眉:“顾董有事?”

    顾君之没事,是她有事,意有所指的向她挂衣服的地方看了一眼:“想了?”没有任何(青)欲,就是干涩的两个字。

    郁初北将头发撩到耳后,看向他的目光也没有(青)欲:“有点,你要献身?”

    顾君之冷笑,突然凑近她,压低声音嘲弄道:“你说如果我答应了,你是不是该更加不安,意味着我能睡你,就能睡别人。”顾君之说着勾起她落下的一缕发丝,狠狠的扯了一把!

    “啊——你干什么!”郁初北脸色难看的看着他,如果不是他收手及时,她就把手里的钥匙砸他脸上了!

    顾君之抽出餐桌上的餐巾纸,仔仔细细的擦擦手,与其留着她哪天给那个睡着的致命一击,不如让他杀了省事。

    顾君之一根根的将手指擦干净,转手将纸巾扔进垃圾桶。

    郁初北懒得多看他一眼,本想关心关心他身体怎么样,还有没有头疼,现在也不想管了,就他现在生龙活虎的样子!头炸了也活该。

    郁初北转身向卧室走去。

    顾君之觉得不过是给了她一个更干脆的选择,何必那么大火气,优雅的坐在餐桌前用餐。

    郁初北将钥匙甩在床上!

    他怎么过来的!?谁给他开的门!

    郁初北摘下耳环,哐哐当当的摔了一桌子,后来想起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宝,但她现在又不缺这些,收都没有收一下的打算。

    但脾气也发的差不多了,她如果天天因为这些事跟顾君之生气,她气的过来吗!

    可他不出去也该回别墅那边,怎么过来了?

    郁初北将裙子拉链拉开,拿出家居服,想着两人上次分开时,有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让他这次怪怪的,他没事在这里跟自己废话做什么,他不是一直都当自己是空气,是白痴。

    现在竟然降尊纡贵的跟自己这种白痴说话。

    郁初北穿上衣服,头发没了珠宝的固定,重新散开,郁初北洗涑出来,心情已经好多了。

    头发重新整理好,脸上没有妆,穿了家居服,坐在餐桌前吃饭。

    顾君之已经吃好了,关了次卧的门,郁初北咬口饼:他要在这里睡?!

    郁初北吃好饭,将东西收起来,放入厨房,已经不见刚刚在酒店的贵气,只是普通的居家女人,家里还有个不省心的男人。

    郁初北从书房出来,看了次卧的门口一眼,然后坐在沙发上给夏侯执屹打个电话:“他身体怎么样?……没事就好……没事,不放心问问而已……他挺好的,吃了饭回房间了……好,知道了,再见。”

    郁初北挂了电话,关了客厅的大灯,只剩了餐厅一盏小灯,想到刚刚他从浴室出来的样子,想回房间的脚步顿住,又转过身,看着次卧的门,手指在装饰多过实用的腰带上打了几圈。

    嘴角的冷意淡淡,抬手敲门。

    郁初北敲的散漫不经心,但即便这样,也快敲的窝火三分了,她足足敲了五分钟,里面才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请进。”

    郁初北已经忘了刚刚站在这里时候的那点属于女人正常的生理冲动了,最后一分钟纯碎是想看他什么时候开门。

    郁初北想转身就走,但想想自己好不容易敲开的,为什么不进去。

    郁初北直接打开门,看向他。

    他坐在那张迤嬴根本没有用过的书桌上,带了一副眼镜,正在写画什么,神色认真,侧脸线条冷峻,看着便有种惊心动魄的震撼美。

    与他平时捏一下就能变圆变扁很不一样,带着生人勿扰、没事勿进的冷冽。

    也不见刚刚在客厅时,轻挑浪荡的样子。

    郁初北的神色不自觉的正式了几分,对打扰他有三分歉意,莫名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耽误了他宝贵的时间。

    郁初北对着这样的他久久没有说话。

    顾君之在忙,根本不会注意进来的人,

    一把简单的尺子,一支笔,纸上像被加快回放的画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升起一座立体大厦的样子。

    郁初北收回目光,刚打算退出去,想想又回来了,他说过,就是他本身也需要休息。

    那就休息好了:“听说你学过法律。”

    “……”顾君之的手没有离开尺子和铅笔。

    “你身体的所有权,你的脸,你的衣服,你的人,归你也归我,这一点你认同吧。”

    “……”顾君之将尺子反过来,一条线完美的延伸出去,仿佛一道脊梁、一根肋骨,充满了美感和动态的力量。

    郁初北看的有些入迷,刚刚平复下去的一点想法又有些躁动,但又立即回过神来,继续:“我觉得我有权利拿到百分之一的使用权,你觉得呢?”

414黑衣的光沙(一更)

    “……”我不觉得,顾君之的动作不变,每一条线条都是一个新的台阶。

    郁初北想了想,声音温和下来:“顾董……你如果觉得不方便,我可以自己来,你现在不动都行。”

    “……”

    郁初北看着他眉头都没有动一下的样子,更是觉得来气:“还是说你根本不行。”

    “……”对,不行,顾君之对这个词没有任何感触。

    郁初北对顾君之完全把自己当空气的事实,再次刷新一下:“你不会真的那方面有问题吧,对了,你的主治医生说过,你抑制性药物吃的多,可能多方面有问题。”

    顾君之只觉得她有些吵,对她议论的东西不敢兴趣也不在乎。

    但顾君之突然间想到一个问题,降尊纡贵的抬起头,看向她。

    郁初北立即打起精神准备跟他耗。

    顾君之摘下眼镜,仿佛她不存在般擦擦镜片,比较爱护的将眼镜放好,才一本正经的看向郁初北。

    郁初北能清晰的感受到这个人突然面向自己时,他本身气质带给她的压力,但她依旧在这里站着,与他对视。

    顾君之平静的回答她上一个问题:“我不用吃抑制剂,对你的兴趣也不大,而且看着你的脸确实有些不行。”

    郁初北在找东西拍死他。

    顾君之觉得还行吧,因为某些事,他表达几乎委婉:“不过,这件事我们可以商量。”

    哪件事?马桶刷盖他头上就是最好的商量!

    不过,相互恶心这种事,谁认真谁就输了,所以郁初北也很淡定的看着他:“我也基于你还能用所以问问,毕竟跟自己动手比还有点不同。”

    顾君之点头,表示知道,继而有利益至上的,公平谈条件:“我可以答应你,但要知道,你要求跟我在一起,等于背叛了你的丈夫,所以以后他背叛你的时候,你们可以一笔勾销。”这样很公平。

    他可以死,甚至这个身体他没事都想弄死,但他可以弄死,这个人就别参与了。

    郁初北好笑的看着他,别说她对着他真有点咽不下去,还背叛:“你是不是忘了你这个身体都是我的,就像我买了一辆车,烧油烧气,都是我的,就是灌一箱柴油也是我的。”

    “所以装了柴油动不起来。”

    “那就换个比喻,你是我买回来的盘子,装凉拌西红柿时是我的,装青菜也是我的。”

    果然就没有停止过对这个身体的控制欲:“不完全是,橘生淮南则为橘,更何况盘子也能易主,我们不争辩这个,今晚我睡你,就是你出轨,因为我不知道他怎么睡过你,你可以比较一下是不是出轨了,往后也别总抓着别人出轨不放。”顾君之说完起身脱衣服。

    郁初北当他有病,转身摔上门,让他自己睡去!

    顾君之打开门,高大的身体,带着丝丝冷意,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甩在卧室的床上,直接压上去……

    一只搏击的鹰,突然从半空中飞下来,直接抓住兔子,巨大的爪子卡住它的脖颈,锋利的趾陷入它的皮肤,轻易穿破了它薄弱的防御,血缓缓渗出。

    兔子挣扎着,求生的本能与巨大的恐惧博弈,三板獠牙也要向抓着它的坚韧鹰爪咬去。

    空中的王者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它,带着它轻易飞离,锋利的指,毫不留情的划开皮肤,开解入腹。

    *

    顾君之穿好衣服冷静的从床上下来,不带一丝搏杀过后的混乱气息,就像他完成的一项收购案,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文件审阅,将特制的扣子扣上的他,风采如旧。

    郁初北刚刚被解开的手臂上,是深入肉的淤青,剧烈的反抗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好处,

    顾君之临走还不忘提醒她一句:“当你出轨一次。”阴冷的话说完,转身就走!

    “滚!”

    ……

    顾君之没有任何想法,他在用自己的方式解决可能发生的问题,这是公平交换。

    她可以得到她想要的,他可以拿到他想换取的,很公平。

    时间不早了,顾君之又冲洗了一遍,回到自己的房间,关灯睡觉。

    意识沉入那片草原,即将陷入沉睡时,微弱的光沙从他手心弹出,极快的围绕他转了一圈,停在他肩膀的位置,色泽稍稍暗淡。

    但再暗淡,黑衣少年也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可以撼动混沌意识海、能温养意识体的力量。

    而且这股力量是他亲眼看着它从自己的手心诞生的,而不是从那巨大的光沙海里分离。

    黑衣少年几乎不用多想,就像想到这种东西荒谬的诞生理论,他刚刚做了什么他清楚。

    他面前的光沙虽然不如不远处冲破天际的光柱任何一颗明亮,但也确确实实是那种东西。

    黑衣少年神色有些难看,原来这东西是那样得到的。

    黑衣少年想起了白衣少年手臂上的光点,难道他……有些难以想像,那位不苟言笑、万事不走心的人身上发生过那种事,在他的印象里,那个人是绝对不会涉足这些的。

    黑衣少年随即意识到,自己没有想错,那个人早就知道,却也只有一粒,对这种光亮,并不感兴趣。

    黑衣自认自己也相对有很明确的目标,但面对这类能让自己更强大,甚至修复到压过主意识,成为主宰的可能,也不敢说不心动。

    但白衣依旧只有一粒,可见他并不在乎。

    黑衣很快冷静下来,虽然惊讶,但亦没有眯了心智,这种东西令人心动,但也不是非‘永生’不可。

    他只是基于交换后获得的理论,在思考,主体意识得到的为什么那么多,聚沙成海的生成,而他和白衣这么少?

    投入给她的感受不对?还是与谁在一起都能得到?

    对于后者,黑衣没有兴趣尝试,否则还绞杀那个‘丰富多彩’的人格做什么,直接杀了这具身体更合适。

    白衣少年坐在‘湖’边,同样看到了他,和他肩膀上的光点,又神色淡淡的移开目光,继续钓鱼。

    黑衣走了过去,依靠在虚空中,看着这片永远‘凄厉难平’的湖海。

    两人安静的在这片空间过了很久。

    白衣大概觉得他有话要问,主动开口道:“距离那片光沙太近,你身上的光点就会暗淡,他们不欢迎你我身上的同物质。”

    黑衣没有给面子:“争风吃醋?”

    白衣不理会他的用词,只陈述结果。

    黑衣却没有留情:“捏那么个人出来,以后吃的过来吗。”转身去休息。

    青绿的草原幽静深邃,晚风扫过,平静到死寂。

    ……

    顾管家趁着天还没有亮,悄悄的打开门,小心翼翼的送完早餐,刚刚轻轻的带上门,就听到里面一片噼里啪啦的响声!

    “顾君之!你出来,想干什么,把话说清楚,出轨,你什么意思。”郁初北尽量平复着昨晚被狗咬的事实,说话尽量冷静。

    心底却恨不得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格去死!有些事情她可以当没有听见,但有些事情不行就是不行!

    郁初北已经克制着所有负面的情绪,整理过自己,她穿着新的家居服,她脸上被直接撞到床头灯的伤还没有好!梳头的时候头发掉了很多,头皮还有些疼,脖子淤青沉淀后更加刺目。

    她竟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心平气和’的跟他谈!她现在想离家出走!再也不要见到这坨狗屎!

    可是她有什么立场扔下‘他’不管,万一姓顾的真拽着这具身体做什么!她不知道怎么面对迤嬴!

    所以她竟然必须要跟谈,还得当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跟他谈!

    精神分裂就有理了是吗!她现在也想分裂!

415金沙下的解释(二更)

    郁初北非常抓狂,拍了很久的门也没有效果,火气几乎压制不住!她tm真有种出轨了的疯狂感觉!

    如果不是两个人共用一个人身体,她现在恨不得弄死他!

    可现实就是她什么都做不了!她还要极力安抚对方!她情绪到底多不值钱!

    郁初北眼睛通红,将饭盒霹雳啪啦扔在地上。

    顾管家刚凑近门口一些,吓的一阵心惊!这是怎么了!想进去看看,又怕碰到不该碰到的,更何况对方是顾先生,就是真打起来,他敢上去帮忙?

    接下来是玻璃杯从高处砸下的碎裂声!房间里巨大的噪音没有停止过,顾管家觉得夫人可能把阳台上的花都砸了,隔壁传来孩子被声音惊醒后哭闹的声音。

    郁初北听到声音,本想把阳台隔断也砸了的举动才停下来,发泄过后,心里的压抑有一些缓和,也怕惊到孩子,将手里的象凳放下,没有砸在隔窗上。

    郁初北将落下来的头发别在耳后,不小心又碰到了脖子上的伤,表情苦涩抓狂。

    顾君之穿着家居服,站在门口,直接能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她。

    现在是凌晨五点,客厅的灯没有开,客厅里一片狼藉,微弱的晨光混杂着月光照进来,她脸色并不好。

    顾君之就这么看着她,本没什么感觉,他只是做了绝对没有错的事情,甚至还是她要求的。

    但现在看着她单薄的身影坐在沙发上,满身的狼狈,和这样的光线也遮挡不住的伤痕,才意识到她不是陪他下场练拳的下属,她过于单薄,身份敏感。

    要的不是结果,还有过程,他昨晚……下手有些狠。

    何况对方还给了他一点好处,顾君之走过去。

    郁初北看到他,顿时想将所有的怒火发泄过去,才发现桌子上、沙发上什么都没有!

    而单论力量,她不是他的对手。

    郁初北苦笑,让自己冷静下来,何况,她本来就是要跟他谈谈,听听他要说什么不是吗。

    所以委屈什么,计较了,对方又不会心存愧疚,平白让人看笑话。

    郁初北坐好,擦擦眼角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来的泪,苦涩的看向对方,声音还有些哽咽,但已经好多了:“我们谈谈。”

    门外。

    顾管家被声音惊的心神不定,现在又久久听不到动静,更加心中不安,顾先生是不是下手太没有分寸,夫人会不会出事了?

    顾荣洪立即给夏侯执屹打电话,有些着急:“夫人这里不知道怎么了!里面动静很大,都把隔壁的两位少爷惊醒了,吴姨也出来看了,但是没人敢进去!赶紧开监控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别是出了意外!

    顾管家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了,但刚才好像听到什么出轨不出轨的问题,

    他们顾先生怎么会是那种人,昨天不也把女服务员换成男服务员了!是文件不够多,项目不够刺激吗,为什么要花多余的时间放在人生身上!

    夏侯执屹没有耽误,虽然酒劲还没有过去,三个人同时打开了顾夫人家的监控。

    场景一片狼藉,两个人站在客厅里,像站在刚刚拔出最后一刀的战场,周围尸横遍野,狼烟未散,两军最后的统帅站在这片战场上,还未分出胜负。

    “这……这是怎么了?”

    房间内。

    顾君之难得先开口:“抱歉,我不太懂下手的力道,好像伤了你。”

    郁初北抬头看他一眼,突然想笑,对不起,我只是看着这朵花好看,所以折了下来!

    怪花!不怪别人手欠!

    顾君之见她没有一点领情的意思,也觉得自己没必要给她留面子了:“是你要求的。”顾君之实事求是,他已经满足她了,不可能一点效果都不收。

    郁初北不想跟他废话:“是的,抱歉,睡你的时候太温柔没有抽你,让你失望了。”

    顾君之让她一局,毕竟她看起来很糟糕,是有些非常糟糕,而且他当时不是故意的,她动的太厉害。

    郁初北深吸一口气,拉回结束后唯一能谈的问题,眼里的红晕也收了起来,因为没人愿意看:“你说出轨,什么意思。”

    谈正事顾君之的底气不自觉的很足,他扶正最近的一把餐椅,坐下来,企图提前给她打预防针。

    毕竟说起来,平凡人格的生成,对方给与的金光也出力不少,怎么好意思不承担必要的后果。

    “是你要出轨!”郁初北看着他,目光讽刺。

    顾君之神色严肃,拿出公事公办的态度:“不是,我对女人没有兴趣。”

    郁初北嗤之以鼻,的确不用有:“如果是你,我建议你多花点钱,就你的爱好,真不怎么样?”

    顾君之虚心求教:“什么是怎么样?”他坚持的不对?还是力度有问题,顾君之有些茫然。

    郁初北一拳打在棉花上,心情却平稳下来:“你跟我说那个问题出于什么原因?”既然不是你,那是谁?另一个连门都不想迈出去的顾君之吗?相信他想出轨,不如相信她自己想。

    顾君之一本正经的看向她,非常诚心的跟她交流:“这次你丈夫给他自己捏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人格……”

    郁初北茫然的看向顾君之,面目可憎的昨晚,先放在一边,在消化他这句话的意思。

    “我们都不太满意这个人格,其实对我们来说也无所谓,可能对你会有一些影响,那个人格有些平凡,没有明显的人格缺陷,十分正常,可能比顾玖还正常,对你来说也许就是好拿捏,可——对你来说好拿捏也就意味着对别人来说也好拿捏,你能诱惑他,别人也就能,你能因为我一句出轨不高兴,他或许就能给你做出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郁初北有些被他惊到!“你什么意思!”

    “你应该听懂了。”

    郁初北确实听懂了,迤嬴因为她的缘故,给他自己分裂的人格世界里又加了一个新人格?这个人格很有可能很普通,没有这两个人格这么不好相处。

    也就意味着有被别人相处去了的风险?

    郁初北有一种……有一种……

    顾君之觉得他们的努力她也应该知道:“我觉得他不合适出现,毕竟迤嬴不会想看到你因为不高兴,跟他离婚的结果,所以我们想帮你除掉那个人格……”所以,我们有帮过你。

    还可以除掉人格!

    “你不要想除掉我,付出的代价很大,我和另外两个人格都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但是潜意识里,迤嬴又捏出了那个平凡人格,普通的可能你连多看他一眼都觉的给他脸的人格,你觉得他不会做出正常男人都会做的错事?就像你的前男友。”

    郁初北看着顾君之。

    顾君之肯定的点点头:“我为自己没有让你满意感到抱歉,但严格意义上来说,你确实出轨了。”

    郁初北还在笑话:“你们彼此能沟通?”

    “……可以。”

    “迤嬴在哪里?”

    “他在休息,你两个儿子的出生对他打击有些大,不过过一段时间可能就会醒了,醒来之后再次轮换人格,潜意识会下意识的放出它期待的平凡意识,你明白吗?”

    郁初北仰着头。

    顾君之清晰看到了她脖子上的痕迹,起身去自己房间,拿医药箱,推到她面前,必要的讨好,是希望发生什么意外时,她能冷静。

    “我如果不原谅呢?”郁初北没有看茶几上的药箱,看着顾君之。

    顾君之平静的叙述一个结果:“刺激了迤嬴,可能这具身体再也不会醒来,因为你生产,他就崩溃的厉害,你没发现你闹到现在我才出来很不正常吗,因为我根本没有听到你敲门,抱歉。”

416残次品

    他也受到了影响?郁初北看向他,微微有些冷静。

    顾君之不是博同情的:“字面意思而已。”顾君之不想解释过多。

    现在能说这么多,也是不想让这具身体的生死权落在别人手里,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造成严重的后果,而且还是一个让他想几遍也不太记得住的女人成为罪魁祸首。

    郁初北看着手腕的位置,眼神中慢慢没有了昨晚的情绪,取而代之的是恢复理智后的冷静。

    因为顾君之的所作所为,都在传达着一个意思:出事了!很严重!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郁初北还知道,更不能错过这个机会,毕竟眼前的人从不屑于跟她正常交谈。

    更何况这样的‘心平气和’。

    何况,这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说迤嬴的情况,虽然他看起来目的明确,并且恶意多半是冲着自己来的。

    但现在都不是她计较这些的时候,她要抓住这个机会,去更多的了解迤嬴。

    郁初北已经冷静下来,再看顾君之,发现他脸上有些颓然:“你现在身体不好?”眼睛里已经彻底没有了一个女人被强迫后对一个男人的责难和不满!因为他们要面临更大的危险!

    顾君之见状,收起诚意,谨慎的看着她,这么快就能恢复过来!?

    迤嬴给了她一把能伤害这个身体的‘刀’,他没道理不防备她,更不能给她更多以此掌控这个身体的机会。

    更何况这是他的隐私,她既然能正常的想问题了,就该自己理智的解决。

    “如果你不回答我,你怎么肯定我到时候有足够的怜悯?”郁初北像谈判的律师,立刻要反客为主。

    薄情,这么快就反过来阻击!他现在有些怀疑,平凡的性格一出来很可能就会被这个人控制住。

    如果对方不听她的话,很有可能彻底的被她蹂躏到精神奔溃为止!她一定干的出来!

    也就是说,一个好好的人格,极有可能,就这么被这具身体最爱的女人,给治理的崩溃了!是不是还有点讽刺?

    顾君之一时间有些期待发生这样的结果后,迤嬴会倾向于帮谁?是继续执着的救助那个‘正常的自己’?还是与眼前的女人决裂?

    郁初北看着他的神色就知道他不想说了:“我问你回答也行,你们都是独立的?”

    刚才问过了。

    “彼此知道彼此的存在?”

    自己可以推论出。

    “不出现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顾君之不回答,那是他们的精神海,不能让人探到的秘密世界。

    郁初北丝毫没有退让:“是像迤嬴一样睡过去?还是各自自由活动。”在脑子里飘着吗?

    顾君之不言,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充满了戒备。

    郁初北跟他讲条件:“如果你回答,我保证冷静的处理一次意外人格的错误,前者还是后者?”

    顾君之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不善。

    “你要知道,你也可能被毁灭。”

    “那你也该知道,毁灭我,对迤嬴的打击也很大。”

    “所以回答我上面的问题,我们现在有共同要解决的问题,我也可以帮你。”

    呵呵,顾君之看着她。

    郁初北毫不畏惧的回视,脖子上的伤痕对着他。

    顾君之有那么一点理解,迤嬴最后为什么选择她了:“类似后者,你要记住,说到做到。”

    郁初北瞬间想了很多,能自由活动?独立的个体?是不是也有独立的空间?能出来的,像面前这位,就算是‘有头有脸’的一个?

    郁初北思索着,她对迤嬴的认知都来自于叶医生,是系统的概念,相当于人研究动物多年,靠猜测揣摩对方的意思,但每一个动作不可能没有很多种意思,而且也不见得揣摩的就对。

    现在‘动物’主动开口说,某些画面就清晰多了,迤嬴的精神分类……

    或者在对方心里都不能说精神分类,迤嬴只是在追求一种更‘完美’的自己,没有遇到的时候,他也可以坚强的与这些人和平共处。

    郁初北神色平静的打开医药箱,脑海里快速转着,想着所有的可能性。

    顾君之的身体是一辆动车,车头是迤嬴,她认识的善良、柔弱,孩子气,又爱着她的迤嬴。后面跟着的第一节车厢,是什么都不做睥睨众生的人格,第二结是这位处理一切事物的人格。

    或者他们也可以调换车厢的位置,这都不重要,只是他们是完整的车厢。

    目前来说,她就见过他们这两个衍生出的人格。

    现在有了一个让迤嬴非常重视的车厢,但车厢外表华丽,内部防御结构可能不行,于是两节车厢就想把那一段累赘去掉,但是失败了。

    所以跟她商量,不要撞车。

    这是她能想到的,在眼前顾君之眼里,比较正常的思维。

    但郁初北也难免惊讶,原来他的这些人格都是可以沟通的?没事的时候还会商量弄死另一个,他们平时会聊什么?不过以她对这两个性格的了解,他们应该平时不说话,只有遇到事情的时候才会商量。

    也就是说,即便能交流,他们也不可能没事一起喝喝茶。

    反而每个层面的他自己,都觉得他们自己是独立的。

    还有……他们彼此不认同彼此做过的不合自己心意的事,比如弄出个‘(柔)体凡胎’。

    郁初北将药膏涂在脖子上,想到了顾君之刚刚说过的崩塌,手里的动作便有些慢,迤嬴当时的痛苦,也许比她想的更严重……

    是她冒失了,她现在很想见到迤嬴,安慰他、拥抱他、给他所有能给的信任。

    而被眼前的顾君之不看好的人格,也是真的很麻烦。

    郁初北不自觉的看向眼前的人,不是看眼前的顾君之,是抛弃这具身体固有的灵魂来看这具容器。

    这是一副二十四岁的年轻男孩,阳光、美好、帅气,又温柔,还有权有势,不管他喜不喜欢那些权势,都是很多个顾君之为他赚取的,都属于他。

    这样一位——位高权重,又家财万贯、俊秀阳光的少年,谁不喜欢,他会受到怎么样的诱惑,会接触什么样的人群,会在他释放出善意后,多少人想为他生为他死显而易见。

    他一次会拒绝,两次呢?如果一个女孩不计一切后果的爱他呢,上可感天下可动地的那种爱。

    人心都是肉长的,会不忍吧。

    就算不爱,单是这份不忍心,就能让眼前的男孩子愧疚甚至怜惜终生了吧。

    郁初北突然福如心至,什么能在眼前的顾君之眼里是‘平凡’!就是肉长的顾君之。

    像眼前的这种,和会在老宅里安然饿死的那个,都不是肉长的顾君之,他们不会犯错。

    郁初北顿时有种火冒三丈的感觉,不用顾君之他们出手,她都想掐死这个‘凡胎’。

    可听顾君之的意思,那是迤嬴执着要塑造的‘自己’。

    郁初北想想,心里都能冒出数以万计的不痛快!

    郁初北带着药膏的手敷衍的滑过自己的脖颈,留下薄荷的药香。是不是证明在迤嬴心里,目前出现过的这两个都是‘残次品’,就那么一个是他追求的。

    郁初北想想都头疼,再看向眼前的顾君之,竟然有些理解他为什么要弄死对方了,恐怕在他看来还有点一世英名说不定会尽毁对方手里的感觉。

    顾君之见她看过来,目光不自觉的从她滑过脖颈的手上移开。

    对女色他没有兴趣,对金光也可以不执着,只是眼前的人,毕竟他碰过,碰过就可能微微的不一样,如果他都有这种下意识的感触,平凡的人格呢?

    顾君之几乎可以预见更多的不一样。

    郁初北竟然觉得,眼前的顾君之也不是不能接受了,虽然脾气难搞了一点,另一个还能饿死,但至少没有其他问题!更不可能让她心浮气躁!

417猜测(二更)

    郁初北脖子疼了一下,尖锐的刺疼。

    可在对另一个女人和对自己施实暴力之间相比,郁初北觉得……

    郁初北赶紧打住,她就知道,她哪天因为迤嬴得三观出问题,她怎么能把出轨和暴力做比较,还要从其中挑选出一个自己能接受的?!

    因为这两个本身都是错的!曰了狗了!

    她只要想想,顾君之这张脸对另一个女人深情,她也保不准会不会想戳瞎他的眼。

    更危险!

    这样让人窝火的性格,在迤嬴眼里竟然是‘完美’。

    郁初北有些心疼迤嬴,可……

    顾君之看着她的样子,自动忽略了郁初北刚刚眼中一闪而过的衡量:“你对自己有信心?”语气充满了讽刺。

    “信心不是被你们打击的所剩无几了吗?”郁初北垂下头,将药一点点的抹在手腕上,以迤嬴的经历,他会想要一个平凡又普通的‘自己’,郁初北是能理解的。

    他渴望与人正常相处,他有最善良的纯真,他柔软可爱,却因为很多不愿意的回忆,打碎了他所有的梦。

    如果他那么违背这两个‘残次品’,也要再生一个‘(柔)体凡胎’的自己,是为了体会正常的人生……

    郁初北重新看向顾君之:“去休息吧,我让人把房间收拾一下,天还没亮,到了吃饭时间叫你。”

    顾君之知道她听进去了,突然发现,眼前的女人,竟然比那片他们赖以生存的意识海还好沟通。

    “还有事?”

    顾君之看着她身上的伤,想到她拼命般的挣扎,也知道她不是只要那么一下,是他为了结果,有些不择手段了。

    顾君之看在得到的好处上也会投桃报李,更何况他还没有顾忌她的意愿,不禁心软了三分:“如果我睡着了,你可以过来看这具身体。”

    啊?有种毛骨悚然的意思。

    郁初北抹药的手停了一下,顿时抬头,几乎下意识的想到,睡着的身体没有控制着!谁也不属于!

    顾君之没有否认,转身离开。

    那就可以换一个比喻了,他们是一个拥有很多房间的家庭。

    房子本身属于迤嬴,他控制着客厅、厨房、所有的东西,他是这个家庭的主导,只有他睡着了,其他房间的‘客人’才能出来,临时掌控这个房子。

    郁初北慢慢的将药盒盖起来,心里有些烦,双手放在额头上,身体的疼痛反而放在了其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的天色渐渐的更亮了一些,郁初北颓然的靠在沙发上。

    从还没有发生的沉重中,找能平复心神的小事,顿时哭笑不得,兄弟情深啊,为了‘(柔)体凡胎’牺牲他金尊玉贵的身体了。

    她如果不满意就是不识好歹。

    看看,多么有牺牲精神的分裂体呀!

    郁初北起身,给自己倒杯水,告诫自己不要乱想,对方还没有出现过,她就已经被动摇……

    可,郁初北想不动摇,也没那份对两人的自信……

    ……

    顾荣洪的房间内。

    电脑里响起夏侯执屹的声音。

    夏侯执屹看着屏幕里的易朗月:“能分析出说了什么吗?”神情严肃。

    过了一会,易朗月开口:“角度不对,又没有开灯,需要时间。”

    “夫人身上的伤……”

    气氛沉重下来,顾先生打的,顾先生这是要逆天啊,

    所以:“夫人为什么突然不生气了……”

    夏侯执屹没有再猜,要等结果,不过,为什么不直接问夫人,夏侯执屹直接起身:“一会我亲自去见夫人。”

    ……

    早上七点。

    顾君之洗漱完从房间里出来。

    客厅里已经收拾整齐,餐桌上摆放着新的早饭,茶几上摆放着一束鲜花,所有被砸的东西已经换上了新的,整个空间充满了新鲜的朝气。

    顾君之出来才看见,郁初北依旧坐在沙发上。

    顾君之看了她一眼,没有像以前一样当看不见,只是声音依旧很冷:“不吃饭?”

    郁初北摇摇头,心情不好,不想吃。

    顾君之坐下来,并不强求:“今天去公司?”

    “不去,身体不舒服。”字面意思的不舒服。

    顾君之又看到了她身上的淤青和空气里散发的药味,有些感觉也可以再回忆一遍,比如她与自己这具身体截然不同的质感。

    顾君之很好的控制住了所有的感觉,面上微丝不动:“抱歉。”

    郁初北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闭着眼仰躺着,不想发表意见。

    ……

    临近中午郁初北接到了顾成的电话。

    “没有来公司。”顾成站在自己办公室看着对面的高楼大厦,手里端着咖啡杯,身侧是一株茂盛的紫萝,显得房间的主人更加沉稳内敛。

    “嗯,有事吗?”

    “本来有一个项目想让你看一下,但不急,等你来了也一样,身体不舒服?听声音,觉得你你好像情绪不对?”顾成的指腹点在杯身上,却没有看杯子一眼。

    “没事,起的晚了一些而已,如果很急发传真过来我看一下,或者给易朗月也行。”

    “好,我知道了,再见。”

    “拜拜。”

    顾成在想她怎么了?声音无精打采的,不是起床后的余音,而且以他对她的了解,她不可能带着起床音跟公司通话,那就是身体不舒服?

    感冒了?昨天没有一点征兆?顾成突然想到了,昨天突然从顾君之身边换走的女服务员,为此和顾董吵架了?

418思念(三更)

    她还真是不安生,如今已经做到了现在的位置,还有孩子,跟顾董闹什么,她能赢!

    顾成一时间有些头疼,有时候不知道该说她聪明还是贪心不足。

    ……

    郁初北现在只想静一静。

    早上夏侯执屹过来的时候,她把与顾君之之间说的话,说了一些,没有提顾君之的猜想,只是把顾君之几个人格间的事说给了夏侯执屹。

    相比于她自己的猜测,她更认同医生们的系统分析。

    ……

    国内权威及神经学研究所,心里学分析专家,同属与共同研究科目的人,震惊的分析完顾先生的案例,和可能的摧毁后构建,和他一直以来自救的种种所为,不得不说,顾先生是做的最完美的例子。

    他竟然可以从失控、暴虐、崩溃中,仔细剥离出稳定的人格特性,并赋予他们一方天地,让自己保持‘存活’并不摧毁自己的主人格来说,简直奇迹!

    当初顾先生五岁,突然面临重大的心理创伤和身体上的伤害,以及惨无仁道的折磨,他绝对不可能还如此优秀的存在。

    后期,他与父亲之间的相处,都极有可能让他人格失控,彻底被疾病操控,迷失自我。

    但他没有,还很好的给自己实现了分层。

    并且每个人格都独立存在,还可以缓解主人格突然面临创伤性伤害时突然崩溃。

    这对研究顾先生的病情,绝对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我们顾先生真了不得啊。”

    “简直是人间艺术。”一个人把他自己的精神世界完全剖析,创造,不断补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十分艰难,更多的人一生都无法创建思维体,更何况是更加复杂的背后。

    “顾先生乃神人也,每个人格独立,他怎么让仇恨这一面不出现的?”

    “这一点太难得了?压制吗!精神压制!”

    “行了,别夸了,顾先生是有病,你们也想有病后试着分层。”古医生声音沧桑,带着不悦。

    众人都停下来,不敢说话。

    “我们现在要研究的是,他主人格中的杀伤力能不能也剥离出来,或者说商量一下,让主人格永久休眠,换现在的顾先生出现,现在来说说你们的看法……”

    ……

    “顾先生有了一个他自己特别满意的自己。”夏侯执屹将脚边的高尔夫打出去,看着球落地,才看向高成充。

    高成充拿着球杆上前,并没有急着动手:“现在的顾先生不是顾先生的满意人格吗?”还能更满意?

    夏侯执屹看着不远处的绿地,心里几许不安,当时顾夫人只是这样一说,但是:“你觉得有这么简单?”两人甚至动手了,顾夫人身上的伤痕虽然处理过,也穿了很密实的衣服,但伤痕他们都是看过的,而且两人谈了那么长时间。

    高成充也有些严肃了:“易朗月还没有分析出来顾先生说了什么。”

    “应该快了吧。”所以没有心情工作,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弄不好会很麻烦!要不然凭顾先生那样‘打’了顾夫人,顾夫人还能心平气和的说话,必然是发生了更严重的事。

    ……

    春醒生发,颐和的春色装点了更适宜的人们。

    顾彻已经五个月了。

    郁初北今天下班后,将她抱到自己房间玩:“不喜欢吃苹果啊,但我们只能啃苹果哦。”郁初北半躺在床上逗拿着一枚大大的苹果也啃不下一块小皮的儿子。

    顾彻有些着急,张大嘴,用力啃——

    门突然被推开。

    “谁啊?”郁初北问的漫不经心,继续逗老大,应该是吴姨不放心来看看。

    顾君之站在卧室外,看着郁初北眼角带着笑,温温柔柔的与床上的婴儿说着话,迫不及待想见到她,不顾一切的赶回来想抱抱的心,突然无处安放!

    没有自己,她也好好的,也那么开心……

    郁初北没有听到回话,抬起头,就看到顾君之茫然、无助、一无所有的站在那里,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郁初北顿时犹如被捉奸……比那更严重的从床上起身,看也没有再看床上的孩子,快速冲向顾君之,抱住他。

    心里的害怕、难受、最近无助的彷徨,思念全部向他倾斜。

    郁初北紧紧地抱住他!时间太长了,她也会害怕会想他,会想无时无刻看到他。

    她本来以为没有那么多情绪的,眼泪已经忍不住流了出来,为这些天的想,也为他刚刚那一刻的受伤,心里骤然缩紧般的疼痛。

    眼泪浸透他单薄的衬衫,让顾君之的思绪慢慢回神,忍不住伸出手,抱住她——

    吴姨低着头悄悄的绕过他们,抱走了大少爷,她在顾先生成为顾先生那一刻,已经收到了消息,想不到还是来晚了一步。

    郁初北抱着他,欣喜的有很多话很多话想说,所有的不好都已经忘记,孩子丈夫不和,前者果断抛弃,就是想他,想他非常想他。

    想到现在什么都不想说,郁初北直接将他拉到了床上……

    郁初北又哭了,趴在他肩头,紧紧抓着他的头发。

    顾君之感受着她浓厚的思念,无措的依赖,枯竭的心仿佛又一点点的注入了生机,紧紧的抱着她。

    谁也没有说话,思念无法诉诸于口,是要彼此缴付骨血的依赖。

    不用顾君之粘着她,郁初北从他回来到吃饭,他走到哪里就粘到哪里,揽着他手臂的动作就没有消失过,嘴角的笑容也没有消失过。

    顾君之开心,更高兴,眉眼都是温情的柔和。

419一更

    他喜欢初北对他的依赖,也喜欢初北像个孩子一样粘着自己。

    心里有一个小小的地方很开心,很开心,腼腆的耳朵上,侵入一丝丝红晕,渐渐地包裹住耳唇,更显的可爱温和,少年柔美。

    尤其在他要洗涑时,拨开初北的手,她还会自然而然的靠过来,好像没有了自己,她就不能生长一样。

    那种感觉……像绽放的礼花、像踩在云端的脚步、像飘飘然的启明灯……

    让他的嘴角不自觉的挂着笑,从内而外,绽放着深入灵魂的温柔,连空寂和见到她和儿子玩时的不愉快都沉入谷底,荡然无存。

    顾君之满心满眼都是她对他的喜欢、对他的不能失去、对他的依赖。

    从小到大,他第一次这么重要,如此不能或缺……

    羞涩的少年想到自己总结出的感悟,更加不好意思了,他……哪里有那么好吗。

    少年的眉眼间,在看向挂在手臂上的女人时,都是藏不住的风情韵味。

    郁初北是真的想他!身心疲惫时想,受到委屈时想,想到他会换个新人格彻底忘了她,融入人群中再不相见时,想到发疼的想……

    还好,他还是他,小气、自私、任性,有那么多小缺点,会找无数麻烦,却也心底温柔的男人。

    郁初北现在觉得自家丈夫又好看了,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呢,这么让人疼入心里去,单是这张脸轻轻一笑,儿子、自己、事业还有什么值得多看一眼,唯有他,祸国殃民就行了。

    他就是自己的天,是唯一能牵动神魂的线,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想要什么就给什么!就是这么豪气!

    因为爱的不想有任何理智,就像从此温柔乡,再也不早朝。

    顾君之托着手臂上的‘累赘’,一脸冷漠高傲的坐在餐桌旁,坚持没两秒,又觉得好开心好开心,夹了一块菜花,殷勤的放在初北嘴边:你吃。

    郁初北软绵绵的咬过去,手还挽着他的胳膊,不要脸的深情款款的看着他,张口就说:“就是毒药我也吃……”

    顾君之不高兴了:“怎么可能,我爱你的——”

    郁初北觉得自己要死了要死了,撩人不成反被撩,猝不及防下,不冲动的心也想尖叫,她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可爱……请让我给他所有他想要的,和全世界的温柔以待吧……

    顾君之又给她夹了一著青菜。

    郁初北看着修长漂亮的手指为她夹菜盛汤,落入凡尘,不用碾碎踩两下,也能在她心里烙下旖旎的印记。

    她家迤嬴怎么能这么合人心意,她还想不开的非要生什么孩子!生什么孩子生孩子,孩子有之之可爱吗:“我也爱你……”

    顾君之害羞的脸红了。

    他像一副俊逸的山水画,突然晕染了晨光水雾,刹那间漂亮又神秘;他像一颗稀世的明珠,落下轻如烟雾的床幔,营造出醉人香软,男子娇气也别有一番风景。

    何况,顾君之好看,只要他想勾人,就是夺人心魄的好看。

    郁初北不管不顾的蹭着他胳膊,死了死了,要命都给你啊:“我不要上班了!我要看着你!只有看着你我才是我自己!”

    好像太夸张了,换一个:“嬴嬴,咱们商量个事儿?”

    顾君之看向她,轻轻一个回眸也风光无限。

    郁初北觉得自己抵抗力变低了,他这么一下,她都有些上头,不是说相处的越久越没有感觉吗?谁在胡说:“以后都在好吗?”郁初北仰着头,每天都没有放弃保养的容貌,此刻微微抬起,依旧有着女子的柔软羞涩和祈求。

    顾君之看着她的眼睛,好像看到了许多许多年的自己,但很快将回忆抽离,重重的点头,被需要的感觉压在他肩上,让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重量,属于他的重量。

    觉得单薄、透明的自己,可以为对方做的更多更多……

    此刻清幽碧绿的草原上,无数的金沙从中央枯洞中缓缓流泻出来,金色的沙粒区别于不远处的光柱,更见耀眼璀璨。

    它们犹如从源源不断的星河中漏出的星沙,渐渐汇集,由线到面,奔腾的向下流去。

    不远处,常年散发着狰狞气息的河流,那犹如厉鬼炼狱的地方,被金沙混入,奇迹般的停止了惨嚎,由血河稀释过的星沙虽然稀薄,但河水却平静的向下面流去,没有怨念、不见悲伤。

    这样的反常,立即惊动了本来并不在意的白衣少年,他立即回头,看向那片从来没有安静过的地方。

    此刻它像换了一副容貌,如此安然的流过,没有叫嚣的恶鬼,没有争先恐后要爬出来吞噬枯洞少年的狠厉,也没有呆滞和茫然。

    而是什么都没有,只是一条河,渐渐的仿佛血色也将消失一样。

    黑衣少年也被这片诡异的场景惊动,走了过来。

    血河是那样安静,金沙点点在上面弹起又落下,这样的欢快似乎激荡了什么共鸣。

    黑衣少年肩头的金沙也亮了起来。

    白衣少年手臂上的光也亮了起来。

    不远处的光柱仿佛放大了一百倍的日光,刺目、灼耀。

    这样反常的安静过了很久很久,才在星沙停止时,恢复如初。

    所有人都茫然的看着这一切,仿佛有什么融入了每个意识的灵魂,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但黑衣少年发现自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凝实起来。

    白衣少年身上的暗伤也奇迹般的消退。

    这里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回到了没有崩塌前的样子,重新饱满、充实……

    郁初北心更软了,小家伙,怎么可以这么招人喜欢。

    ……

420有脾气的(二更)

    周六的早晨阳光特别好,拉开窗帘,满室金色。

    郁初南今天休息,勤劳的女人做完早饭,收拾完家务,将自家两孩子送去兴趣班,不觉得累的直接去吴姨那照顾孩子。

    明亮的春光耀眼明媚,小区广场上晒太阳的人比比皆是,顾彻、顾临阵每天也会下来晒两个小时。

    郁初南帮着吴姨她们收拾好下楼的东西,还没有看到郁初北过来,就满肚子牢骚:“初北呢,怎么还不出来,我去叫她!”

    吴姨见状,赶紧放下手头的工作,将人拉回来:“不用。”

    “怎么了?不去叫她,她一会再唠叨上了。”难伺候着呢。

    吴姨见她还要转身,急忙将人劝回来,压低声音:“顾先生回来了。”

    回来了怎么了:“那也不能不出门啊,不是早就回来了。”回来三天了,有什么好新鲜的,小彻都想妈妈了。

    吴姨可不敢放手:“年轻人,大姐就别去打扰她们了。”顾先生不找来,将两位小爷抽一顿,已经谢天谢地了。说着还怕大姐真去敲门,赶紧把大少爷从儿童车里抱出来,放入大姐手里:“你看大少爷都想他大姨了,咱们下楼了。”

    郁初南粗糙宽厚的大手,立即接过孩子,没空管自家没羞没臊的二妹。

    ……

    此刻,阳台上,郁初北穿着睡裙,头发简单在头顶团了个小揪揪,拿着水壶在阳台上浇花,美丽的阳光,清晰的空气,休闲的早晨,厨房的餐桌上飘散着食物的香气……

    郁初北心情都跟着飞扬起来,洁白的手指按压着小喷壶,身边是傲然的绿色,花木间仿佛都映射了彩虹的光芒。

    顾君之又起的晚了,乱糟糟的头发还没有整理,男生骨感漂亮的身材在这样透亮的阳光下散发着清新的阳光朝气。

    漂亮容貌像清晨的露珠,偏偏这包含着日月星辰的露水,瞬间滴到了郁初北的手里。

    少年软软弱弱的从后面抱住她,满满的依赖和托付,声音也娇气的不像话,就像他的人一般,在阳光下发着光,周围是如林海般的植被和花木:“我饿了……”

    郁初北的心情更愉悦,抬手拍拍爱人放在肩上的脑袋,语气宠溺:“那也得洗涑了才能吃饭,快去洗涑。”

    顾君之嘴角带着笑,不动:“不要……”再趴一会。

    郁初北放下水壶,揪住他一只耳朵往洗手间走。

    两人的身影在晨光中长长的倾斜,温馨甜蜜……

    ……

    星期一的早晨,像这些天郁初北的心情,依旧是个好天气。

    天世集团大楼的雄鹰,盘旋在云雾中,更加意气奋发傲视群雄,彰显着它百年来横跨这片区域的野心和成果。

    楼前是穿梭的人群和陆陆续续上班的人潮。

    郁初北下了车。

    顾君之一身黑色的风衣,带着墨镜,从车上下来。

    久未在集团露面的顾君之,出现在天世集团外。

    “顾董早,郁总早。”

    “早。”

    “郁总早。”

    “早。”

    姜晓顺惊呆了,顾董是不是又帅了,郁姐也更美:“郁总,竞拍下的土地资料已经放在你桌子上了,你有时间看一下。”

    “好,辛苦了。”

    姜晓顺都能听到周围的抽气声,她们顾董当然值得所有尖叫,如果不是变脸太快、下手太狠,她也要因为对方的存在看不到今天艳阳高照的天气了。

    可惜,任何美景都是谎言,少看。

    私人电梯打开,顾君之像带走了一路所有的光,众人才重新呼吸起来。

    可进入电梯的顾君之,从前一刻的冷硬、俊美、不苟言笑,彻底软下来,刚刚只是用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撑起他所有的不安和害怕。

    郁初北这次没有同情她,笑的不行,想起沉溺在工作中那位顾君之在这种场合如鱼得水的自然,再看看自家小可可,明明制造了风靡一切的杀伤力,却如此可怜弱小。

    迤嬴危险的看着初北,狭长漂亮的眼睛一眯,充满了风雨欲来的危险气息:“你在笑什么!”很好笑吗!他都要哭了。

    郁初北转手捏捏他的小脸:“笑你可爱啊。”

    迤嬴开心了,他就是这么可爱,上前从背后抱住她,阴暗的心理,一分一秒都不想从她眼睛里看到别人!一点都不行,她的世界本来就只该有自己!

    郁初北心情真的恨好,就凭自家亲爱的傻子的粘人劲,有什么值得不开心的!

    至于没有落实的烦恼!呵呵,好像都不太可能了一样。

    *

    “郁总早,顾……顾董早——”前一刻的闲散瞬间变成下一刻的郑重!

    “顾董早。”克制、恭顺!

    “顾董早。”小心、敬重!

    顾君之像突然被扔入盘丝洞的蚊子精,紧张、害怕、不安,恨不得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攥住那个骗了他的女人的袖子,质问她为什么!为什么!这里是38层不是39

    可弱小的他什么都不能做,他只能紧紧的跟着初北,只有她是光,能包裹他所有的不安和来自外面恶意的伤害!他太害怕了。

    郁初北也要醉了,到底谁伤害了谁!谁吓住了谁!

    不过见他害怕,想到自家嬴嬴到底不是另两位脸皮肉的,都怪她最近被另两位虐的有些认知错乱,很快,郁初北将他带回39层!

    顾君之的脸色苍白,充满委屈和被抛弃的不开心,使性子不看她。

    郁初北关上办公室的门,赶紧哄:“你近半年没有来天世了,到38楼露面是必须的,好了,是我不对,我该告诉你的。”

    真的?我怎么没有感觉到一点诚意:“我不喜欢他们!”

    “好,不喜欢,我们嬴嬴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以后都不去了好不好?”

    “哼。”

    郁初北点起脚尖亲了他脸颊一下,还不忘暧昧的哄:“是我不好,不如回去了你想怎么样都行好不好……”

    顾君之:“你以为我都像你一样总是想……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说不下去了,他不说了!

    郁初北拉着倔强的他,坐在办公桌旁的椅子上,好脾气的将他放在桌子上坐好。

    顾君之扭开头不看她。

    郁初北看着他倔强的小样子,忍不住笑的前仰后合。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4499/ 第一时间欣赏大龄剩女之顾氏长媳最新章节! 作者:鹦鹉晒月所写的《大龄剩女之顾氏长媳》为转载作品,大龄剩女之顾氏长媳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大龄剩女之顾氏长媳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大龄剩女之顾氏长媳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大龄剩女之顾氏长媳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大龄剩女之顾氏长媳介绍:
郁初北没有文化,青梅竹马的博士生男朋友找到工作后,爱上了更年轻可爱的小师妹。
但日子总是要过,郁初北思来想去,决定跟属下谈个恋爱。
年纪小、长的帅、身材好、虽然轻微自闭加弱听。
但若不是有缺陷,这样帅气、可爱的小男生怎么会跟自己安分过日子。
几年后。
郁初北想分手,一个自闭、抑郁、脑子不好使的人,安安分分的独自美丽不好吗,为什么如此清奇。
出门不能坐地铁!
买东西都要挑最好的!
逛个商场,一个不注意他正低着头让经理给他清场!
你有病就有理了是吧!
郁初北有点想把他甩了了,她能容忍对方有病,但不能是容忍对方病的如此奇葩,再这样下去,她养不起!
顾君之不明白女朋友为什么生气,是觉得他手工没有做完?还是觉得他做的面汤不好吃?还是他最近药吃的太多……
顾君之有些害怕,他不知道哪里不对,他已经很听话。
顾君之,五岁时被绑架,绑匪勒索一个亿。
虽撕票未遂,但留有很严重的缺陷,自闭、弱听,医治无果后,被父亲送去中东。
时任天世集团执行总裁。
天赋很高,大多时候沉默,少数情况会情绪崩溃。
真有病!大龄剩女之顾氏长媳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龄剩女之顾氏长媳,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龄剩女之顾氏长媳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