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分析形式，半步化晶
“听说了吗？吴勇年他们家昨晚上走水了。”
“吴勇年？话说我这几天都没见着他，还以为他病了呢。”
“要说这事也诡异，大吴家烧没了，但是屋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蒸发了一样啊。”
“你别说了，我心里发毛。”
听着路人在一边谈天说地，方寒大步走出五柳城，火是他放的，不过他现在才知道死的那家主人叫吴勇年。
呵，管他呢，反正这一切都和他没关系了，目击者全部死亡，案发现场也被烧的一干二净，而且说实在的，区区一个纳气境，有人会管他的死活吗？要不是为了给院落里那些尸体做个火疗，他才懒的烧房子呢。
方寒出城后找了一家客栈，这些天他搞明白了一些事情，要好好梳理梳理。
其一是徐洲的地理位置，徐洲在禹州北部，与其他洲界壁比较薄弱，因此也算是一个比较繁荣的贸易地。而六大禁地之一的诡林山脉的一小部分正好穿过它的西南部，没错，方寒被传送到的地方就是那里。
其二是徐洲的势力，徐洲大大小小的势力有三百多个，但能拿的出手的不到二十个，真正主宰徐洲的势力只有四个：号称一洲之主以晋元王田穆为首的田家，控制徐洲北部修士贸易以叶青山为首的烈阳宗，声望在徐洲最高的玄灵宗，以及在天材地宝方面一手遮天的玄阴门。
这四方势力相互纠缠，矛盾不断，似乎都想当一当这徐洲之地的主人，而且看起来难分胜负，谁都奈何不得谁，但方寒细一分析就发现了些许端倪。
田家号称一洲之主，实际上权利几乎被搬空，虽然有田穆这个洞真境在，但田穆寿已近万，无望羽化，还能护卫田家多长时间？况且田家后辈也没有什么有资质的，田家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拥有五行体质的田梦童，然而一个只比凡体强一点，连灵体都够不着边的体质又能改变什么呢？
烈阳宗弟子人数浩大，垄断整个北部修士的交易，实力很强，但宗门中中低阶高阶战力不缺，但中坚力量却少的可怜，要是明面战斗的话，低阶弟子起码得先死一半。
接着是玄灵宗，这个宗门高中低三阶战力均不差，再加上宗门声望很高，论发展绝对是四个宗门中最稳的。但除此之外，玄灵宗就真的半点夸的都没有了，它真的就是那种说不出缺点也说不出优点的类型，若是让方寒做个排名，那玄灵宗绝对上不了第一的。
最后，也是最让方寒摸不着头脑的势力：玄阴门。宗门总体战力未知，经济状况未知，就连宗主是谁方寒都不知道，这也是首个存在感低到让方寒都无语的宗门。
但方寒仔细看了一眼九十五年前那场徐洲大比，前十有俩是玄阴门的，前百名里更是占了将近六分之一，一个面向十八洲的仅次于道界盛会和灵洲大比的庄严比赛愣是被玄阴门玩成了宗内开会。
方寒认为玄阴门应该是整个徐洲最强的宗门，仅次于那些闻名荒灵域的顶尖势力。原因很简单，九十五年前那次大比，玄阴门没有出全力。
方寒这么猜测也是有根据的，他花十块灵石买了一份那场大比的录像，其中有好几个玄阴门弟子都在划水。
举个例子，排名第九十六位的蒋永然，前四场施展剑法时飘逸灵动，剑法变化莫测，如果保持这种实力，起码前五十无忧，前三都有戏。但在进行第五场比试时，蒋永然施展的剑法还是那个剑法，手法却是无比生硬，如胡同里赶猪，直来直去，看的方寒都憋屈的慌。
当然，方寒可不会认为只有自己那么慧眼如炬，发现玄阴宗门在放水，既然有人发现，那为什么没有相关的传言呢？方寒想不明白，也没必要想这么多，分析这些不过是为了在徐洲更好的行事，但想要混下去最根本的还是实力，实力不足，任你智计惊天也是白扯。
方寒取出十几块灵石，布了一个防御阵，虽然这家客栈的主人只是凡人，但该防还是要防的，因为接下来他就要突破化晶了，被打扰到可不好受。
这次方寒可不会像在战魂大陆那般一天多凝个白晶就窜出来，以他的基础，起码要凝炼金晶甚至紫晶，虽然不会容易就是了。
掏出灵石将体内真元液补满，方寒切断了对外界灵力的吸收，把心都放在凝炼真元结晶上。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再结晶就轻松多了，但方寒只结了一个雏形便停了下来。
“什么情况，第一次的时候好像也没出现过这种事啊。”
视角来到方寒的丹田内部，一颗未凝结完成的纯黑色结晶安静的漂浮在真元液内。
“九幽秘录的问题吗？那为什么在战魂世界没有出现这个情况？”
方寒不知道的是，在战魂世界化晶时，他的结晶便与其他人不同了。当时的方寒已经身中剧毒，体内的九幽冥煞自动转化为生命源气来阻止毒素入侵，因此凝结出的结晶是银白色的，而正常化晶第一阶段都是象牙白，哪有银白这一说。
以防万一，方寒强行终止了突破，毕竟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方寒也说不清楚，为了求稳还是不要乱突破的好。
撤掉布置在门口的阵法，正好遇上给隔壁送餐的客栈老板，稍微交谈了一会后，方寒才知道已经过了五天半的时间，随手丢给老板半块元石当住宿费，方寒踏着夕阳离开了客栈。
方寒要去的地方是连云城，一座繁荣而危险的大城，面积是五柳城的十倍还多，仅次于徐洲首都白帝城。
不过让连云城出名的不是面积，而是赌场，据说有人在那里的赌场搏到机缘，从此一飞冲天。
但方寒知道，在那个地方一飞冲天的只是少数，更多的是赔了人生甚至性命，从连云城另外一个代表产业就能看出赌场的残酷，那就是奴隶买卖。
连云城的奴隶类型五花八门，有负责战斗的，有负责暖床的，有精于炼丹的，有擅长布阵的，有是人的，有不是人的，上至元神，下到凡人，种类之多，超乎想象。总而言之，连云城的奴隶贸易产业链完备且，要是说徐洲的那四个势力没参与进来才怪。
不过此行方寒的目的不是对连云城的奴隶贸易感兴趣，而是去那里找一样东西，一样可能关乎到他未来发展的东西。
第五章 意外，激战
五柳城和连云城的距离不近，以方寒的脚力都要走一个月，不过方寒倒也不着急，就当是一次徒步旅行，他已经好久没有这般放松过了。
“滴答”
一滴雨水穿过树枝砸在方寒的额头上，其实方寒早就察觉到了，只不过他觉得没有躲开的必要，草地的柔软让他懒的动唤。
“嗖”
还在闭目养神的方寒立刻睁开眼睛，一个翻滚闪到了一旁，而在他原来躺着的地方多了一把匕首。
“唉，躺都不能躺安生是吧。”
……
此时在方寒左手边的空地上正爆发着一场激烈的战斗，战斗双方加起来一共十六人，两男两女。不过介于两方都打到一块去了，所以也不好分析谁是哪边的。
“石厉，薛魅，枉师尊对你们百般疼爱，你们竟然为了盗取玄武神功偷袭她，你们这种恶行万死不为过！”
一位身着青色长衫的清秀男子骂到，但还不待他骂完，一柄闪着幽光的匕首就已经向他飞来，男子虽然及时运气闪躲，脸上还是多了一道口子。
“哼，疼爱？林师兄，我和薛魅哪个天资不在你之上，那该死的女人却偏偏把玄武神功传给了你。认清现实吧，玄灵宗已经没落了，除了一本玄武神功，玄灵宗还有什么拿的出手的？”
石厉说完后，他身边的女子也开了口。
“林师兄，你好好想一想，即使玄灵宗已然没落，但又怎会坐视我们盗走镇宗功法，即使宗门不管，而那个元神境的老女人又怎会让我们轻易得手。”
“不许你这么说师傅！”
青衫男子身边身材娇小的长发少女怒喝到，拔出短剑向着薛魅杀去。然而青衫男子却一把拉住她，口中喊到：
“快走，这是陷……”
“别想走了！”
强大的威压席卷全场，一位容貌艳丽的紫衣女人漂浮在众人眼前。
“元神境……”
林中看戏的方寒表情瞬间沉了下来，他刚才见五人俱是化晶初期就没全力运转九幽敛息术，现在肯定被发现了。
“还是先把看戏的做掉吧。”
“遭了！”
只见来人随手一挥，方寒所在的丛林顷刻间被夷为平地。
“好了，你们两个，把他们三个杀了，我还要和王长老汇合，玄灵宗是时候灭门了。”
石厉和薛魅连忙点头称是，正当他二人准备动手之际，一道柔和的蓝色光芒挡在了他们面前。
“林毅，林悦，你们没事吧。”
一个温婉可人的宫装女子出现在青衫男子身前。
“嗯，多谢师尊关心，我和师妹并无大碍，对了，师尊小心，她是……”
“我知道。”
见到宫装女子，紫衣女人瞬间就提起了兴趣，开口道：
“白秋英，上次见面还是九十五年前吧，让我看看，你这几年有什么长进！”
说完，紫衣女人轻轻一挥，一把散发着阴寒之气的长剑出现在她手中，而白秋英也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罗盘。双方站定，大战一触即发。
紫衣女人率先出手，长剑裹挟着能把人血液冻结的极寒之气袭向白秋英。
白秋英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只见她将手中罗盘抛出，罗盘化作盾牌，将这致命一击挡下。
“咳。”
白秋英咳了一声，一缕鲜血沿着嘴角流下，见此情景，紫衣女人大笑道：
“我的寒毒怎么样？也夺亏了你那两个徒弟，不然我今天可能还真要打上一会，怪浪费时间的。”
白秋英伸手想抹去嘴角的血，但她失败了，她吐出的血已经被冻住，寒毒毒发的速度超过了她的想象，眼前一片模糊，就连灵魂都有了被冻结的趋势。
紫衣女人向白秋英身后看了一眼，林毅和林悦不知什么时候逃离了这里，他们不傻，留在那就是拖白秋英的后腿，让她的战斗更加束手束脚。
“你的徒弟好像都是白眼狼呢，见你出事转身就跑，真是可怜。”
紫衣女人嘲讽的说到。
“逃走了吗？太好了……玄灵宗的传承保住了，我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白秋英，你想干嘛？”
白秋英没有理会紫衣女人的声音，她陷入了回忆。
……
白秋英五岁入宗，身负丹心灵体，修炼速度远快于他人，这样的天赋注定她的一生不会平凡。
十五岁那年，白秋英拜师灵韵真人，那时的她已经步入纳气境，风头正盛，是整个玄灵宗最受宠的小师妹。
十五岁，也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白秋英喜欢上了她的师兄，也就是当今的玄灵宗宗主，林远。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林远对这个粘人的小师妹并不感冒，不久之后，林远有了道侣，白秋英首次尝到失恋之苦，这是她第一次落泪。
一晃三十年过去，白秋英凭着宗门大量的资源和奇高的天资荣升周天初期，同年参加了徐洲大比，虽然惜败于玄阴宗的卢明月手中，但也杀入了大比前三百名。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白秋英首次尝到胜利之喜，第二次留下眼泪。
时间悄悄溜走，五十年过去了，灵韵真人突破洞真失败，寿元所剩无几，明白自己大限将至的灵韵真人将自己的本命法宝阴阳罗盘作为临别礼物送给白秋英。
仅仅半月时光，灵韵真人便带着未能洞真的遗憾撒手人寰。这是白秋英首次尝到离别之痛，也是她第三次落泪，泪不多，但却是她哭的最伤心的一次。
记忆中最后一次落泪是在十五年前，林远领着一个八岁的小孩来到白秋英面前。小男孩怯生生的叫师傅的场景让白秋英想起了她小时候拜师的样子，不知不觉白秋英再次落下泪来，是对过去的思念？是初为人师的责任？她不清楚。
“燃魂祭法，阴阳合灵！”
白秋英的灵魂燃烧殆尽，阴阳罗盘飞上天空，向紫衣女人镇压过去。
“白秋英，你这个疯婆子！”
“卢明月，这次，是我赢了。”
白秋英最后一次留下泪水，不是对死亡的畏惧，而是玄灵宗能延续下来的安心和对命运的解脱。
白秋英倒在地上，她的身体尚且完整，还是那么美丽动人，但已经没有了灵魂，可叹也曾是一代天骄，最终竟然会是这样的结局。
罗盘落下，石厉和薛魅被瞬间碾为飞灰，就连卢明月也有些承受不住，咬了咬牙，她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张符纸，随后将血抹了上去，刹那间，符纸燃烧起来，阴阳罗盘也变成了碎块。
第六章 速本力诡夺，九幽无生决
“还好有宗主的符纸，这个疯婆子，这么死便宜你了，哼，我要把你的肉身炼成傀儡，让城里的乞丐都尝尝你的滋味。”
卢明月扶着地面颤巍巍的站起身，收起白秋英的尸体，还没高兴两秒，一道声音如催命符般自她身后传来：
“你们的宗主是轮回境啊，跟我猜的一样，论高级战力，玄阴门果然已经是顶级势力了。”
方寒浑身是血的身影毫无预兆的出现在卢明月身后。
“什！”
卢明月急忙转身应对，但身体竟然完全不听使唤，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怖威压死死的压在她的身上。
“元神，对，只要元神不死的话……”
卢明月发现了，这股威压是针对肉身的，那么让元神摆脱肉身不就好了吗？然而这么简单的问题，方寒会想不到吗？
方寒随手一指，冥神自他身上显现，由于先前对抗阴阳罗盘的镇压，卢明月元神已经受到了极大的损伤，而方寒的冥神仅是在底蕴方面比元神差而已，要论质量不知比普通的元神高到哪里去了。所以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卢明月不是方寒的对手，元神被强行压了回去。
“威压之下，岂敢妄动！”
方寒一剑甩出，卢明月只觉得上半身一凉，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胸前和腹部不知何时竟然只剩下白骨，皮肉都被剔了个干净。随着方寒一剑点在她的眉心，卢明月，彻底杀青。
“速本力·诡夺，诡剑术。”
斩杀卢明月后，方寒脚一软，跪在了地上，脑袋嗡嗡作响，两条手臂的血管也爆裂开来，殷红的血珠沿着手指向下滑落，但在落地前便被方寒抹在了衣服上。
这就是诡夺的代价，诡夺是方寒在战魂大陆时就领悟了的本质力量，它的作用很简单，将速度提升到极限，以及压制伤者。
没错，如果对手没有受伤，那诡夺只有把速度提升到极限这一个作用，但若是对方实力总体不强过方寒太多，且目前已经处于受伤状态，那他伤的越重，诡夺的压制能力越强。
卢明月受的伤已经不能只用一个重字形容了，肉身严重损毁，元神也没好到哪去，甚至已经在崩解的边缘。反观方寒虽然也被炸到重伤，但伤口处并无异种真元残留且神魂没有收到什么伤害，再加上九幽冥煞可以转为生命源气修补受损的肉身，方寒的状态可比卢明月好太多了。
可以说如果白秋英不出现，那方寒就一直开着九幽敛息术苟到他们走为止，但白秋英既然来了，那方寒肯定是要贪上一波的。不过话虽如此，除非被逼上绝路，否则没有把握的事情方寒是不做的。
方寒现在处于一个亏空状态，已经没有生命源气去补伤口了，所有的九幽冥煞都在杀卢明月的时候用光了。
用牙叼起卢明月的储物袋，方寒以最快速度逃离了此处，虽然他很想去玄灵宗看看顺便捞一笔。但说实话，玄灵宗那边的战斗起码是洞真级别的，就是他没受伤都是送命的，更别提他现在和个残疾没啥两样，一百个他也不够别人一只手打的。
……
转眼十天过去了，这十天方寒一直在恢复自己的伤势。其实只要花些灵石，这种伤势完全用不了十天，一天都嫌多，但方寒不是会过日子嘛，能省就省省喽。
不过说真的，这几天就是在山洞里面呆着，虽然他不怎么需要进食，但毕竟也是人，也馋。从来到徐洲起方寒就没吃过啥好饭，嘴巴都淡出鸟了，于是他打算打点妖兽做顿好的犒劳犒劳自己。
大半个时辰后，方寒扛着一头比他还壮一倍多的豪猪回来了，与豪猪一同带回来的还有一个蜂巢，一块拳头大小的岩盐和一些香料类植物。
方寒在吃这方面向来是很精细的，光是提纯粗盐和研磨香料就耗了他一下午，但好在付出和回报是成正比的，撒上香料刷上蜂蜜的烤肉色泽诱人，香气扑鼻，闻着便让人食指大动。
“可惜了，若是环匙还能打开，刷上一层里面的烧烤酱，味道指定不错。”
这时，方寒余光瞟到了一头淬体三重的妖狼，妖狼被肉味吸引，却又碍于方寒身上半步化晶的气势不敢靠近。
方寒见状丢了一块肉过去，他只是拉拉馋，又不是真要吃多饱，妖狼小心翼翼的叼起肉块后，迅速转身离开。
强者的施舍只是他们一时兴起罢了，若是觉得抱上大腿就赖着不走，死的会很惨。这一点丛林中的狼比人更加了解，倒是很讽刺。
肉还留有很多，但方寒已经没有吃的兴致了，他打算突破到化晶境界，经过这几日的体验，方寒没有发现这黑色结晶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不能再把修为继续吊在半步化晶，要赶紧突破提升实力了。这次和卢明月的战斗就能看出来，没实力是真的憋屈，若不是跑得快躲过了卢明月的攻击，环匙就又该换个新持有者了。
布下两重防御法阵，方寒闭目凝结真元晶石。
“这……”
方寒眉头皱了一下，化晶是完成了，但不是正常的晶体，而是一块晶状图腾。
就在这时，方寒识海内部轰隆一声，一篇秘术凭空出现在他的脑中。
九曲通幽，无上天荣，灵台明镜，道尽无穷，变化有缺，命轮难成，可有永恒？莫问苍穹。
“九幽无生决？”
终于，在过了这么多年，方寒总算获得了九幽秘录中的第一篇秘术：九幽无生决。
这九幽无生决与其说是一部秘法，不如说是一套灵技加一部秘法。
它前半部分名为无生式，可以融入刀枪棍棒戟锤鞭拳等一切武器之中，也可九幽冥煞转化为无生甲胄防御，是一个万金油的灵技。而且无生式走的是缥缈灵动，以速化巧再以巧化力的路子，故而这招很难被破解。
而九幽无生决的后半部分是一篇关于命运的秘术，该秘术在方寒获得的那一瞬间就已经进入了准备发动的状态。但方寒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发动，且这秘术的发动效果未知，发动条件也是未知，这让方寒很是无语。
睁开双眼，天空已然大亮看着已经熄灭的篝火和凉掉的烤肉，方寒刮了刮鼻子，起身向着连云城的发现走去。
第七章 探查连云城，困龙囚神印
经过两个月的长途跋涉，方寒终于是来到了连云城。
不得不说，连云城比方寒想象的豪华，物价也比比方寒想的贵多了，一间客房一天就要五十块元石，顶五柳城十天的价。也就是方寒的身家已经今非昔比，否则他就要考虑是不是该睡大街了。
定好客房后，方寒上街打算散散心，顺便记一下这的地形和建筑位置，方便以后遇事跑路。
临行前，方寒去楼下的服装店花十灵石买了一套绣着白蛇的黑色锦服，又向老板嫖了一个蓝色的手工香囊用来装那条七白皇。先前那么大动静这货都没醒，这睡眠质量方寒也是佩服。
换好衣服，方寒又从挂在大门口的众多折扇中顺了一把。展开折扇像富家公子哥一样悠闲的漫步在街上，不时瞅瞅这个，看看那个，看到一些精致的小玩意还会毫不吝啬的花元石买下几件，连找零都不要，但方寒还是有度的。一圈逛下来连十块元石都没花了。
“第三轮比赛结束，秦阳胜，明天同一时间擂台赛继续，一块元石起赌，赌赢了翻十倍都不是事。”
方寒撇了一眼，这是个擂台战，一个赤裸着上身的清秀少年站在中央，身上偶尔能看到淤青。
“这肉身……”
方寒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这个秦阳肉身不错，但是真元波动非常弱，是纯体修，方寒推测他应该是修炼了比较高级的练体法，不然纯粹的体修在与开元巅峰时与凝液巅峰战斗是不占上风的。
方寒也只是多看了一眼，他不需要练体功法，九幽冥煞会不断的强化他的肉体，几乎所有的练体功法都对他没用，甚至还会妨碍他的成长。
方寒就这样悠哉悠哉的逛到傍晚，恰好来到一处茶楼前，傍晚的茶楼是富家公子聚集的场所，毕竟这的消费不低，能在这喝茶听曲的公子哥都是在连云城有势力的。
方寒进来后向屋内众人抱拳行了一礼，众人也纷纷行礼，随后开始自顾自的品茶或小声聊天。
请不要对富家公子带着固有偏见，人家的家教很好的，你很少见到他们欺男霸女，出现的纨绔子弟几乎全是个例。当然，家教好不代表着人家都是没心眼的大善人。
他们要是看上了什么也会耍手段搞过来，若是觉得某人不顺眼也会想办法弄死他，只不过是把明面的龌龊事暗地里做罢了。
方寒的交际能力很强，很快便借着品茶一事和茶楼的众人活络起来，在谈天之余也不动声色的展露了一些经济上的见解，帮几个公子哥解决了点小事。
方寒伪造的身份是从外地大家族出来见世面的次子，这个伪装在方寒展示出凝液境修为和不到二十的骨龄之时就已经变成这些人公认的事实了。
又聊了将近半个时辰，方寒以初来乍到去城里转转为由先行离开，众人也没有因为他的离去而扫兴，拱手送别方寒后继续各忙各的。
方寒出了茶楼后揉了揉脑袋，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是时候回客栈了。这时，方寒余光恰好瞟见茶楼对面有一个卖糖碗的，于是打算过去买一份。
糖碗是连云城特有的小吃，主要原料是麦芽糖，做法很简单，就是麦芽糖，糯米粉加水混合，热一下捏成碗的形状，再往碗里放些蜜饯就能卖了。
虽然看着有些不伦不类，但味道确实……有点过，主要是太甜了，但这刚好撞在方寒的喜好上，他就爱吃甜食。
坐在摊位前的是一个小女孩，在见到方寒的衣着打扮后紧张了起来，她从来没有接待过这种富家子弟。
“你……”
“抱歉……”
方寒话没说完便被打断，一个人跑出来把小女孩护在身后。
“若是家妹有冒犯您的地方还望见谅。”
来人正是秦阳，方寒眼皮一挑，买个糖碗而已，至于警惕成这样吗？转念一想，也是，现在自己的身份打扮是富家公子，而富家子弟一般情况下不会来这种小摊位，警惕也是正常。
“你们不卖了？”
此话一出，秦阳也是一愣。
“卖，抱歉，我还以为您这种身份是不会来我们这的。”
秦阳很熟练的装碗递给方寒，方寒也掏出元石递给秦阳。
“这肉身，还要在我预料之上，这个秦阳已经有半只脚踏入了混元境，他的骨龄不过十六岁，修炼的练体功法应该是神品。”
实际上方寒大老远就看到了秦阳，只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才过去点的糖碗，事实和他想的一样，这个秦阳是天命之子。
不过方寒可不像某些小说里写的傻★一样见到主角就走不动道，非得坑人家一笔，没必要，主要是他身上没有值得方寒坑的。
回到客栈，方寒拿出一个储物袋。
“今天应该就能打开了吧。”
储物袋是卢明月的，她在袋上加了一个特殊的法阵，法阵倒是不太难开，因此不需要太多关于阵法的知识。但是解开法阵的过程繁琐至极，以至于让方寒都怀疑是不是专门来恶心他的。好在这些天也算把法阵磨的差不多了，今天一鼓作气应该就能解开。
三个时辰后，方寒房里传来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真不容易啊，累死我了，希望里面的东西对得起我的努力。”
打开储物袋一看，方寒直接傻眼，灵石只有一百来块，虽然里面也有百余颗灵药，但大多数都是一阶灵药，只有犄角旮旯的那两颗草够着了二阶灵药的边，除此之外，储物袋里杂七杂八的废物倒是不少。
对于一个元神境来说，这袋子里那是真没一点值钱玩意啊。亏，血亏，亏到方寒都想回去找到卢明月的尸体鞭一波尸。
方寒也没想到，卢明月其实刚突破到元神中期，手头的资源消耗了不少，能找到这些玩意已经算方寒人品大爆发了。
正当方寒打算关上储物袋时，目光突然锁定了一个金属盒，盒上斑驳的锈迹向方寒证明了它年代的久远。
“这个感觉……”
方寒将金属盒取出，顺手布下了一个敛息阵法，在方寒打开盒子的瞬间，金光大作，晃的方寒都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光芒消失，一枚金玺映入方寒眼中。
“神器，但是气息非常虚弱。”
方寒将手放在金玺上，神识随着触摸传导过去，一行大字显现在方寒的识海中：
困龙囚神印，可困真龙，可御洞真。
“辅助用的神器吗？既然是神器的话，应该是有器灵的吧。”
就在方寒这么想的时候，一道虚弱的声音在方寒脑中响起：
“主人？”
第八章 权贵游戏，拦路死士
“对，我认的主。”
“……”
器灵没有说话，不是它不想搭理方寒，它实在太虚弱了，刚才能说一句主人都已经是勉强了。
这点方寒也看出来了，将困龙印放回储物袋，现在他的任务又多了一项，收集修复困龙囚神印的材料。然而修复神器的材料可都不便宜，方寒刚富裕起来的日子又该保不住了。
撤去阵法后，方寒拿起桌上的糖碗，趴在窗框上，一边吃一边思考今天的所见所闻。
方寒今天走了一天，但他逛过的地方实际上还不到连云城的十分之一，连云城之大可见一斑。
连云城其实和天青城有点像，也是分区域的，方寒所在的地方是富人区，那些光鲜亮丽的事物也都聚集于此。
而连云城的另一部分算是贫民窟，占地面积不足富人区的三成，但却住着整个连云城一半的人口，他们大都是赌的家破人亡的赌鬼或者走投无路的亡命徒，在那里死人是常有的。
得益于秩序的混乱，连云城的贫民窟甚至分裂出了三个帮派，帮主都是化晶巅峰的修为，三家势力纷争不断，闹得原本就动荡的贫民窟更加不安生。
“哦？”
一道人影从对面屋顶跑过，打断了方寒的思绪。
“杀手？不对，这个感觉更像是在逃命，是小偷吗。”
紫光闪过，人影被击落，一个紫衣大汉从天而降，大汉回头向方寒方向看了一眼，拱了拱手，方寒也点头回礼。
大汉抓住那黑衣人后便调头离开，而方寒想起了在茶楼时一个公子哥和他说的话。
“既然方公子初来乍到，那在下便给您些建议吧，连云城的这个区域在白天安全的很，只要有身上的钱足够，您想怎么玩都成。但入夜后最好别出门。”
“哦，张兄有何指教？”
那张姓男子迟疑了一下，环顾四周，低声对方寒说到：
“既然方公子发问，那我便不再隐瞒了，那些人豆最近可不怎么安分，他们经常在晚上组队抢劫……啊，方兄的修为自是不用怕的，但杀了他们也脏手不是？”
人豆是这些富家子弟对于居住在贫民窟里的人的称呼，这很对得起他们对贫民的态度，像对豆子一样轻视。反正捏碎一个豆子，还有一堆豆子。
记忆闪回终止，方寒手里的糖碗也吃没了，方寒现在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那群贫民敢闹腾？
倒不是说他们不能闹，但是闹也要看差距的，刚才在屋顶逃跑的人不过纳气境，而追他的人却是半步周天，试问谁会在纳气境时去抢一个半步周天？疯子都干不出这事。
想起在茶楼时那个公子哥对自己说话前看了周围一眼，整个茶楼都是自己人，他在看什么？
方寒合上窗户。
态度。
没错，就是态度，他看的是茶楼内其他人的态度，是什么，他们在隐藏什么？
方寒想不明白，也不需要想，此事和他暂时没关系，他只要留意一点就行了。
……
第二天一早，一阵扣门声把方寒从修炼状态唤醒。开门一看，是昨晚上值班的小二，此刻他手里拿着一份烫着金字的红色请帖，见方寒开门，连忙递了过去。
“这是？”
“三日后连云城拍卖会的请帖，魏少爷亲自邀请的，我一看您就不是凡人，能让那魏少爷……”
“嘭”
关上房门后，方寒打开请帖，小二说的那个魏少爷方寒还真有点印象，记得他全名叫魏少旗，是徐洲圣都魏家人，年仅十八就有了凝液后期的修为。方寒很好奇他为什么会邀请自己。
请帖里的话文绉绉的，倒是和魏少旗的说话方式一模一样。据说拍卖会很隆重，不过这排卖的东西……方寒实在不好评价。
既然拍卖会三日后才开始，方寒就打算去城外一趟，虽然拍卖会里大多数东西他都用不上，但有一样叫星辰金的材料他势在必得，虽然方寒对星辰金的估价大约在三百灵石左右，但也只是估价，保不齐就有谁跟他争。
所以方寒才打算去城外劫富济自己，虽然方寒觉得不太可能劫到大款，但俗话说得好，蚊子腿也是肉嘛。
正当方寒出城门的瞬间，他感知到一束目光自后方锁定了自己，但方寒就像什么都没察觉到一样，依旧慢悠悠的往前走。
很快，连云城的城墙就消失在了方寒的神识感知里，而那道目光也不再隐藏，变得咄咄逼人。
方寒瞅准时机，一个转身，利用树木卡住对方视野，九幽敛息术运转至最大，整个人如同水滴落入大火中瞬间蒸发。
那道目光的主人显然也没料到这种情况，不再隐藏身形，落地寻找方寒的身影。
方寒也看清了这个跟踪他的人的模样，来人是中年男性，身材瘦高，一身墨绿色短衫，双目无神，脸色惨白。
“在哪……里……”
“在这呢。”
方寒的声音从男人身后传来，就在男人闻声转身的瞬间，方寒一拳斜甩在男人的下巴上。方寒对力度把控的很好，这一巴掌只是打断了脊椎，让他丧失行动能力罢了。
“嗯？”
方寒双手交叉防住了男人的攻击，但还是被震退了十几米。
“大约是化晶中期，但这肉身力量好强，最主要的是……”
墨绿衣服的男人伸出双手摁住脑袋，咔嚓一声把脊椎恢复原位。
“我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生命力，他是个死人？”
绿衣男人扑了过来，方寒看准时机用手腕砸在他的咽喉处，随后一拳砸在他的胸口把他打飞。
“断了……”
绿衣男人阴恻恻的笑了起来，完全不在意他凹进去的胸口，因为这个断了不是指自己的肋骨，而是方寒的手腕。
“唉。”
方寒叹了口气，握住手腕微微一扭，手腕复位，但方寒没有放松警惕，眼前的绿衣男人虽然战斗动作很生硬，但却像狗皮膏药一样恶心。
男人再次向方寒冲来，方寒也不含糊，从腰间甩出一把短剑，正中男人眉心。
绿衣男人仰头倒了下去，方寒开始思考，自己刚来到连云城不过两天，谁这么急着杀他？问题是杀他的理由是什么？
还不等方寒想明白，一道强风自他身侧袭来，方寒一个侧身跳险之又险的躲过了这次攻击。
“还没死吗！”
绿衣男人拔出额头的短剑，露出一个僵硬且诡异的笑容。
“第……二……回……合……”
第九章 激战僵尸人，杜彧杜元凯
绿衣男人握着短剑的手一挥，一道剑光向方寒袭来。
“好快！”
方寒仰头躲避，但鼻尖还是被划出一个小口。
“没有血？”
方寒注意到了，绿衣男人额头上的窟窿里没有流出一滴血，他真的是死人。
但问题是，印堂都被戳出这么大一个窟窿，按理说无论背后的操控者是谁都已经不可能靠神识自如的操纵绿衣男人的行动了。
因为印堂内暗藏识海，识海被毁的傀儡即使操纵者还能靠强大的神识强行操控，也只是个空有修为的花架子，打起架了身体各部位都是各打各的，和废物没啥区别。
但看绿衣男人的行动，无论是速度还是技术，在识海被攻击后反而上涨了，如果说操控者开始并没有用全力操控，那他至少是个归一境，一个归一境还用得着派傀儡对付他？
方寒退后一步，一脚踢在绿衣男人的膝盖后侧。
“羽杀剑式，力本力·重楼！”
方寒一剑劈下，绿衣男人的身体被拦腰斩断，但方寒还是能感觉到这家伙没死。
果然，男人双手撑地一跃而起，再次向着方寒杀来。可他身体尚且完好之时都并非方寒的对手，更何况他此刻已然只剩了一个上半身。
但还没等方寒的拳头打在绿衣男人的身上，便被一脚踢飞。
“这么恶心吗？”
方寒的敌人不是一个，至少从他把绿衣男人砍成两段开始就已经不是了。
“上下半身分开也可以自由行动吗，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绿衣男人没有回答方寒，阴笑着再次向方寒攻来，方寒单手接下他的攻击。
“力本力·回流！”
男人被自己的力量掀翻在地，此时他下半身的攻击也到了方寒的身后。
“力本力·控微！”
男人在空中的下半身由于没有支点被掀飞出去十几丈远。
方寒此时的状态非常差，连续使用数个本质力量让他精疲力尽，这个男人的实力也就在化晶巅峰左右，但这烦人能力周天巅峰来了都得头疼。
“那这样如何？”
方寒故技重施甩出一把匕首，绿衣人单手撑地躲掉了这一击，但当他再次回头时眼前却已经没了方寒的身影。
此刻方寒把九幽敛息术和速度同时拉满，向连云城的反方向夺路狂奔。这么烦人的玩意要打俩，开玩笑呢，跟你劳那个神。
不过方寒在逃跑的时候还是思索了一下，由于担心此刻返回连云城可能会遇到伏兵，所以方寒只能往丛林深处跑，就连方寒都不知道他要去哪？敌人自然也弄不清楚。
……
方寒离开半个时辰后，一个身披海蓝色氅衣，神态阴柔的男子出现在已经两半的绿衣男人身后。
“你怎么会被打成这样？”
“那……跑……”
阴柔男子皱了皱眉，一指点在绿衣男人的额头上，过了一会，轻声说到：
“没关系的，小老鼠而已，杀不死可以再杀，反正让他走两步也不影响我们的计划。”
阴柔男子用手在绿衣男人的上下半身衔接处轻轻一抹，绿衣男人瞬间完好如初。
“去吧，追击你的敌人，带着他的脑袋和那枚令牌回来。”
绿衣人走后阴柔男子手上的小型阵法突然散发出微光。
“怎么了？”
阴柔男子不耐烦的问道。
“死……死了！季长老他死了！”
“什么！季天狼可是归一境的强者，而且你们不是带了一百个周天境吗？怎么会连一个不到五十岁的人都拦不住？”
阴柔男子显然不信，有资格拥有俊杰令的人都不到五十岁，超过五十岁的人持有的俊杰令在其他人的令牌空间内会被标记为黑色，且只有徐洲大比的举办者会亲自去回收这些令牌。而一个不到五十岁的人有归一境的实力，纵观三界都找不到一个。
“阴葵少主，是真的，我绝……啊！”
“怎么了？说话！”
法阵那头是一片寂静。
……
视角转到徐洲圣都南侧的荡魔山。此刻的荡魔山尸横遍野，一个身着紫金锦袍的男子立在这些尸体中央。
男子丰神俊朗，笑容满面，嘴唇上还留着一撮八字胡，左手持书卷，右手摁在腰间的宝剑上，这让他整个人都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违和感。
“我乃儒雅之士，最不喜欢的就是打打杀杀了。”
说完，男子将书卷抛向空中，高耸入云的荡魔山瞬间被炸成一个平原，男子的身影也随着爆炸消失在烟尘中。半晌，一张纸从空中飘了下来，上面用飘逸的笔法写了一首诗：
杜氏彧才命不良，
青锋落地雪中藏。
待到归元日出际，
披凯执笔战玄黄。
……
“这连云城暂时是回不去了，不过我更好奇为什么会有人追杀我，能培养出那个怪物，恐怕这个势力不会弱。”
正在这时，方寒突然发现自己的储物袋自己打开了，之前抢夺叶寻得到的俊杰令掉了出来。
方寒低头捡起俊杰令，在他的手触碰到令牌的一刹那，一股信息流如方寒脑海。
“原来如此，是为了这俊杰令而来吗？可是就算是多拿一个俊杰令也没有附加效果啊。”
方寒把俊杰令翻了个面，一副地图映入眼帘。
“所以说那家伙是靠这个找到我的吗？很有可能，它把其他持有者的位置都显现出来了……”
“等等，这是……”
地图上，一个白点就静静的杵在代表方寒的红点后面，也就是说此刻一个俊杰令的持有者就在方寒身后！
方寒立刻向前滚了一圈，回头看去，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男子正笑呵呵的看着他。
“别担心，我和那群有收藏癖的家伙不一样，俊杰令这玩意我有一块就够了，像他们一样天天打打杀杀的，多没意思。”
此刻方寒心里没有恐惧，反而满是震惊，这家伙竟然没有哪怕一丝的敌意，这已经完全颠覆了方寒的三观。
要知道人类对于一切事物都有着最基本的敌意，哪怕眼前的人是你的挚爱亲朋，也是有敌意的，只不过很淡罢了。方寒对这种敌意很是敏感，以至于已经替代了神识作为探查手段，不想今天竟吃了一个亏。
敌意能不能隐藏，这个方寒不知道，但起码特殊功法和是做不到的，即使功法能断七情六欲，但敌意无法隐藏，这是优先与本能的存在。
这种敌意甚至连轮回境修士都无法完全隐藏，当方寒刚来到道元界时遇到的五方阁阁主和天山书院的院长俱是轮回境，但离得特别近时方寒还是能感觉到一丝极其淡薄的敌意。
所以，眼前的人可以完美隐藏敌意这件事别说方寒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就连他做梦估计都想不到这一出。
“我姓杜名彧字元凯，不知阁下可否告知名讳？”
见方寒没有说话，杜彧抿了抿嘴说到：
“说说嘛，别这么见外不是？”
“方寒。”
“方径行远客，寒舍日夜兴。好名字，不过我建议你先把后面的跟屁虫干掉，不然让他在一直在旁边呆着也会我们的兴不是？”
方寒回头看去，一个惨绿色的人影子树林中浮现。
“第三……合……”
第十章 鏖战强敌，拍卖开始
“真是狗皮膏药啊。”
绿衣男人尖笑着向方寒挥出拳头，方寒一个侧头躲开，反手一拳擦着男人的胳膊砸在他的脸上。
“没……”
方寒不待男人说完，又是一掌摁在他的下巴上想要把他摔倒，不曾想男人的脊椎竟然咔嚓一声断开了，方寒一个踉跄正好撞在男人再次打来的拳头上。
“力本力·回流。”
男人的手臂肉眼可见的错了位，不过方寒也没好到哪去，由于回流是仓促使出的，力没有全部传导完毕，重伤倒不至于，但腹部还是被震的生疼。
“我说，方寒阁下这个时候就不要再关注我了吧？战斗中分神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哦。”
杜彧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个酒杯，脸上的招牌微笑仍然在线。
就在方寒分神的刹那，绿衣男人从后方向方寒袭来。方寒头都没回，一肘打中男人胸口，拳头扬起再度在在他脸上。
杜彧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随后对方寒高声喊到：
“那家伙是玄阴门的尸人，正常攻击是很难奏效的，不过据说他们身体里有个叫魂核的东西，不如你把它打破试试？”
“为什么帮我？”
方寒回头问道。
“你很有趣的，死了的话多可惜啊。”
方寒还想说点什么，但尸人的攻击再次来到，不得已只好再次回防对方的攻击。
“魂核吗？那就用这招好了。”
方寒深吸一口气，举剑蓄势，发动了诡剑术，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的诡剑术不是斩击，而是刺击。
“啊！”
尸人哀嚎一声倒在地上，方才方寒五息时间连刺了一百多剑，可以说把他从头到脚扎了个遍，既然不知道魂核的确切位置，那不妨给他做个针灸，这回看他还怎么起来。
尸人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同时散发出一股腥臭味，有点像腐烂的水果加上暴晒三天的死鱼。
“你……”
方寒再次回头时，杜彧已经消失了，只在篝火边留下了一张纸。
“在下还有要事在身，恕不相陪，阁下实力不俗，但仅是如此仍不足在大比中脱颖而出。望阁下加紧修炼，于大比之日再相逢，在下计日以俟。”
这位更是喜欢放文屁，五十五个字每个字方寒都认得，但却只能看懂个大意。
正当方寒打算把这张纸扔进火堆时，无意间瞟到了纸的背面，上面还有一段文字。
“对了，阁下要小心，尸人死后会散发毒气，千万不要吸入，否则会在盏茶时间内脏破裂全身腐烂而亡。在下虽有解药，但念在我二人萍水相逢，阁下定不愿欠下人情，而在下也相信阁下天命加身，定不会为小毒所困，所以这解药不给也罢。”
方寒一阵无语，他确实不需要这解药，除非有以毒立道的道主亲自出手，以毒道碾压才有可能破了方寒九幽道体万法不侵的特性。至于尸人身上散发的那点小毒，刚碰到方寒的时候就消散了。
不过方寒最在意的还是杜彧的敌意，他完全没有任何敌意，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其他物体。这让方寒感到毛骨悚然，即使婴儿这种最纯粹的生物也有对外界本能的敌意，但杜彧没有，就像……神明。
“嗯？”
方寒看向尸人消融的地方，一块俊杰令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不过上面散发着噩梦般气味的黑色液体让方寒很不想用手拿起来。
“洁癖不是一个好习惯啊。”
……
方寒再次返回连云城，这次有了俊杰令这个活地图后他倒是有信心躲过埋伏，但他似乎多虑了，一路上安全的不得了，连个食肉动物都没碰到。
要说方寒回来的也巧，刚好赶上拍卖会开始，本来还想好好洗个澡换身衣服的方寒背迫连用两个清洁术敷衍了事。
“哈哈，方兄早啊，这几日怎不见你来茶楼啊？不会是找美人同栖同宿了吧？”
“魏兄说笑了，我哪有这么好的桃花运……”
说笑间，方寒与魏少旗走到了拍卖会场门口，两个凝液境的护卫伸手拦住了他俩。不过在看到魏少旗的入场资格后，二人便供手退后让出一条路来，方寒他们也没说什么，职责所在嘛。
“方兄，包厢我已经给你订好了，三层三零二，这是令牌。”
“好，那就多谢魏兄了。”
魏少旗哈哈一笑，摆摆手说到：
“方兄客气了，一会我相中什么别和我抢就是了，哈哈哈……”
方寒来到魏少旗为自己订的包间。包间风格古朴典雅，正中央摆着一张茶几，茶几上有一只小巧精致的香炉。一座屏风立在茶几前，看似挡着方寒，实际上它不防神识探查，只能说挡了个寂寞。
屋里面真正有点用的是挂在天花板上像灯泡一样的珠子，那玩意叫避神珠，这个才是能挡着神识探查的，不只能抵挡一般人的神识，就连方寒的冥神都会被削弱很多。
此刻距离拍卖会还有一段时间，方寒索性盘膝打坐修炼一会，谁知他刚坐下，房门就被敲响了，方寒开门一看，一位身着青衣，容貌秀丽的侍女站在门口。
这种情况在三层是正常的，毕竟三层的包间一间五块灵石，二楼包间一间一块，一楼呆着凑个热闹的话只需要花五十元石，你觉得有钱人为什么要花那么多钱包间？为的就是你这个服务费。
而前来服侍这些贵宾的不过是容貌过得去的凡人，一个凡人的贞洁换四块灵石，商家稳赚不赔。不过方寒对这种事没兴趣。
“公子，奴家是服侍……”
“不需要……等等，你先进来。”
方寒正要关门，突然想起来什么，把侍女拉了进来。
“我且问你，你是哪里人？”
“奴家是城北人。”
城北？那个贫民窟？方寒眼睛一眯，他猜到了什么。一掌打在侍女脖颈把她打晕，又是一指点在她的额头。
“记忆被封住了。”
方寒眉头紧皱，把昏迷的侍女从房间中丢了出去，那天在茶楼上提醒方寒小心的原因方寒知道了，不是因为北城的人闹动乱，而是他们这群公子哥不安分。
方寒揉了揉眼睛，打算坐上一会静静心，就在这时，一道洪亮的声音打断了方寒的动作。
“欢迎各位来宾，看来大家都对这次拍卖的东西很期待啊，那么本次拍卖会正式开始。”
第十一章 星辰金到手，玄灵宗全灭
“开始了吗？”
“这是本次拍卖会的第一样拍卖品，冲阳丹，可以增加化晶时结金晶的成功率，起拍价：三十灵石！”
这就是方寒无语的点了，这次拍卖的东西除了一个星辰金他用的上，其他的东西对方寒来说还不如垃圾。
就拿这个冲阳丹举例，实际上它能提升的仅有不到百分之一的概率，不到百分之一啊，灵体都有百分之十的概率成为金晶，神体更是百分百结金晶，这是天赋碾压，不是你一颗丹药就能解决的。
“三十二！”
“三十五！”
“四十！”
方寒摸了摸鼻梁，暗叹一句这垃圾玩意还真有人抢。
“恭喜这位公子以四十灵石的价格得到冲阳丹。”
“接下来是本次拍卖的第二……”
方寒对其他拍卖品一点兴趣没有，只能干等，等的很是无聊，无聊到用香炉内香燃尽的灰在茶几上给自己画了一副素描。
“这是本次拍卖会第八十二个拍卖品：星辰金。起拍价五十灵石，单次加价不得少于十块灵石，各位请出价吧。”
“五十灵石。”
主持人话音未落，方寒便率先开始竞价。
“六十灵石。”
一道声音从二层传出。
“八十灵石。”
方寒的理想价钱是三百，在此之前对方的出价他都会跟上。
“一百灵石。”
对面声音也跟了上来。
“一百二。”
这次对面没有再跟，待主持人宣布方寒拍下星辰金后，和方寒竞价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朋友，之前和你争星辰金让你伤了钱财，这里陪个不是。”
“无妨，和气最重要。”
既然对方给了台阶，方寒只要顺势下来就好，其实这种情况并不是特例，三楼的人背后一般是有势力的，二楼不一定惹得起，反正声音是加工过的，谁也不知道谁是谁，陪个不是也没什么。
其实这星辰金不值一百二十灵石，方寒对它价值的估算到一百就顶天了，因为它真的太小了，连一个拇指肚大小都不到。但谁让方寒着急修复那个什么困龙印呢，亏一点就亏一点吧，占便宜没够吃亏难受这种双标性格方寒可没有。
“好的，感谢各位的捧场，这次拍卖会到此……”
一个中年男子上台对主持人低声说了什么，主持人显然也没想到有这事，一脸歉意的开口道：
“各位，今天还要再追加三样拍卖品。”
说话间，两个木头箱子被拉了上来。
“紫云木？”
方寒一眼就看出了木箱的原料，这紫云木天生含有灵气，一般用来存放珍贵的灵器才会用到。再往上就是金纹木，那是存放神器用的。
这紫云木不便宜，这两个箱子中任意一个就值三十灵石，里面的东西价格肯定不会亲民。
“这第一样来头可不小，是玄灵宗的镇宗之宝飞云剑阵，一共是一十二把顶级灵器，起拍价：一千灵石！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百灵石。”
“我出一千！”
方寒往声音处撇了一眼，然而有屏风挡着啥也没看见，不过这声音倒是很熟悉，魏少旗嘛，声音装都不装一下，还是很好分辨的。
“老夫也凑凑热闹，一千一。”
一个老人的声音从方寒隔壁传来。
“一千三，我说吴老九，那么怂包干嘛，抢个东西都要用伪声。”
魏少旗嘲讽的声音响彻整个拍卖会场。
“一千五，臭旗子，我乐意，你管的着吗？”
苍老的声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极其嚣张的声音。
“一千七，怎么？还敢抢吗？”
“老子心情好，赏你了！”
“切，你也好意思。”
“恭喜这位公子以一千七百灵石的价格拍下飞云剑阵。”
方寒已经打算离开了，毕竟他手头还剩下五百来块灵石了，他还要赶紧回去修复困龙囚神印呢，没时间在这墨迹。
“下一项是玄灵宗的三本天品灵技：丛云步，玄天指和凌云剑法，起拍价，一千五百灵石！每次加价不能少于一百。”
“一千五，老子要了。”
嚣张的声音从隔壁传来，这次没人跟他抢了。
“恭喜这位公子以一千五百灵石拍下这三部功法。”
在把三部功法收回去后，一个壮硕的大汉把一只蒙着红布的笼子推到台上。
“这最后一件商品就在这笼中，诸位请看……”
主持人掀开红布，方寒眼皮一挑，这最后一件商品赫然是两个人，两个和方寒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两个相当于练体混元的活傀儡，这两人的身份可都不一般，他们是玄灵宗宗主的儿子林毅和女儿林悦，起拍价三百灵石，每次加价不能低于三十。”
“三百，我正好缺了两个看门的。”
主持人刚说完，魏少旗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三百三，不好意思啊，魏兄，这小丫头水灵灵的，我挺喜欢，这次要跟你抢一抢了。”
方寒开口道。
“好好好，方兄既然喜欢，我又怎好意思接着抢呢？”
魏少旗买剑阵就已经用的是家族的钱了，买个剑阵还能提升家族实力，这两个混元境界的活傀儡又不是真的多重要，不如卖个人情给方寒。
方寒隔壁那个吴老九也是这个情况，即使身后的势力都不弱，但毕竟是化晶境界，兜里揣个五百灵石已经顶天了。
“恭喜这位公子，拍得这两个混元境的傀儡。”
拍卖会结束，方寒丢下四百五十块灵石后就带着星辰金和傀儡离开了，魏少旗则更慢一点，他还在等家族打钱。
……
回到客栈后，方寒看着窗外陷入了沉思，玄阴门在搞什么？一个顶级宗门会缺灵石？不可能，再加上他们灭了玄灵宗，更加不可能缺少资源。
不是资源，莫非是单纯的为了显示实力？方寒把这个可能也否掉了。可能性有，但很低。
因为玄阴门内部虽然有轮回境强者，但从建立时间来推测，其底蕴和实力依旧比不上道界的老牌势力，这么高调可是要被那些顶级势力针对的，要知道道界那些顶级势力里的轮回境，明面都有五个啊。
所谓强者不畏惧弱者的追赶都是放屁，强者最在意的其实就是这种事，毕竟你变强了，蛋糕就变少了。强者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他们要做的就是让那些比他弱的人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呼……”
方寒吐出一口气，这个问题用他的思维想起来很困难，他需要让另外一个人帮他想。
第十二章 宋雨沫的猜测，戮因附魂大阵
“哦豁，挺悠闲啊，又过来找我了？说吧，又发生啥事了？”
诸葛渊半躺在沙发上，满脸惬意的对方寒说到。
没错，方寒此刻正身处梦境战场，既然这个思维想不通，那就换个思维问问他能不能想明白。
“嘛，这个问题真的有搞清楚的必要吗？你又不是徐州警察，不是我说，就你这实力还管别人？先赶紧晋升周天吧。”
诸葛渊说的话丝毫不留情面，但这正是方寒内心的想法之一，别忘了眼前的诸葛渊其实是方寒内心的一部分，唯一有区别的就是二人的思考方式。
“我需要了解这些，你应该知道吧，我已经遭到一次追杀了，为什么其他人或者势力没有对令牌的拥有者动手，只有玄阴门在大费周章的收集令牌，这是我要搞清楚的。”
“所以你认为这和玄灵宗的灭门有关？”
诸葛渊直起腰板，表情也变得严肃。
“不知道，所以才来问你。”
“呵，你把我当百科了吗？这个问题别问我，问她也许更好一点。”
方寒眉头一挑。
“她？谁？”
“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方寒瞳孔一缩，赶忙回身看去，一个有着倾国之姿的少女站在他的身后。
“宋雨沫？我什么时候把你造出来的？”
少女俏皮的撇了撇嘴，轻声说到：
“在你火烧镇北城之前，具体时间嘛……我也不知道。”
“算了，纠结这些也没用，诸葛渊说你能帮我，真假？”
宋雨沫微微一笑，上前挽住方寒的胳膊，在他身边低声耳语到：
“我们就是你，你见过哪个人能真正做到自己骗自己吗？”
说完，宋雨沫松开方寒的手臂，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声音也不再俏皮，变得更加沉稳。
“你要先做好准备，因为我们都是你，所以也只能基于你的想法来分析事情，分析和真相肯定会有出入的。”
“我知道。”
宋雨沫将诸葛渊从沙发上推了下来，自己坐了上去。
“那我就开始了，首先，被袭击的肯定不止你一个人，大部分拥有令牌的应该都被袭击过。这一点你应该猜到了吧。”
“啊。”
“问题就在这里，按理说这种行为已经属于作弊了，为什么徐洲大比的官方没有制止呢？”
“我也抢了叶寻的令牌，也没被找上门啊。”
宋雨沫摇了摇头。
“性质不同的，你和叶寻的年龄都在五十以下，抢夺令牌也不算犯规，但他们似乎没有守这个规定，来抢你令牌的甚至都不能说是人类这种生物。”
方寒揉了揉太阳穴，沉声问道：
“所以呢？莫非大比的主办方是玄阴门的人？”
“可能性不大，他们更像是利用了某种方式规避了规定的处罚。”
“怎么讲。”
“你还记得追你的尸人手中令牌一开始藏在哪吗？”
方寒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他被我杀死前似乎是没有令牌的！”
“对，令牌应该是被他藏在了他的身体里，而他的身体可以屏蔽掉官方对令牌的感知。屏蔽感知，高速再生，还有那个魂核，哦，另一个叫法好像是尸核，你还没有想起什么吗？”
方寒一惊，在初临道元界时，环匙给过他这个世界中道界的大体状况，因此他对道界顶尖势力的了解远超常人。
“葬天五绝，百仙降尸！”
魔极冢的葬天五绝其中两绝是不传之秘，只有魔极冢之主和其继承人可以学习，而其他三绝的管理就没那么严了，可以让冢下弟子修习，那三绝中就包括了百仙降尸。
这里的百仙听名字就知道肯定不是一百个普通的魂魄，事实也确实如此，这百仙降尸是一百个真仙之魂辅以伐命肉身炼出来的怪物，是能摆脱命运，超越生死的仙尸。
当然，葬天五绝本来就不是此界的功法，所以百仙降尸还是太过奢侈了，毕竟荒灵域以外的五域加起来也不一定能凑出二十个真仙，五域中是伐命境的更是只有极魔域主，正清域主，天山书院圣君三人。
所以就诞生了众多百仙降尸的阉割版本，什么百鬼降尸啊，百魂降尸啊，这种妖魔鬼怪也就都出现了。
“你是说玄阴门是魔极冢麾下势力？”
“也许吧，但我说不好……”
宋雨沫话没说完便被另一道声音打断。
“这就换我来吧！”
诸葛渊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方寒的身边。
“依我看根本不应该说玄阴门是魔极冢的附属势力，应该说根本就没有玄阴门这么一个势力。”
“幌子？”
方寒试探性的问道。
“啊，反正我是这么想的，看看玄阴门从建立至今招过多少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它招的人应该是最少的。而且啊，玄阴门的功法练到走火入魔性情大变的，好像不少啊。”
方寒沉默了一会，吐出六个字。
“戮因附魂大阵。”
虽然戮因附魂大阵不是葬天五绝之一，但也曾一度被称为最恐怖的魔阵，原因就在于它可以在不伤害到附魂者的情况下，将附魂者的一缕意识传递到另外一具肉身上，除非被附魂者道心极其坚定，否则必会被附魂者取代。
如果只是到这里，那么戮因附魂大阵也没有那么恶心，真正让他变得恶心甚至恐怖的是，被附魂的人是无法察觉到自己当前是否被附魂的，不只是被附魂者，就连真仙境也很难察觉到对方已经被附身了。
换句话说附魂者完全可以等被附魂者道心受挫或是一直扰乱对方的道心，在关键时刻一举攻破被附魂者的道心从而取代对方。
当年轰动整个道界的正清屠杀展示了戮因附魂大阵进入实战的威力，那一战玉虚剑宫的一名真仙境长老被附身，羽化陨落三个，洞真死了八个，洞真之下的修士更是不计其数。
据说玉虚剑宫的宫主还因此事和极魔域主打了一架，现在还在养伤。
“当然，这只是个可能性而已，不能排除是玄阴门功法的问题，不是吗？”
宋雨沫开口道。
“确实，猜想而已，不过还得事先说一嘴，本体你要注意，万一真的是魔极冢的人……算了，总之悠着点就行。”
……
方寒退出梦境战场，此刻这正好刚过申时，天色已然黯淡，和方寒的心情一样。
如果真的按照宋雨沫和诸葛渊的分析，那玄阴门这么高调就有理由了，因为无论它是魔极冢的附属势力还是根本不存在，这一举动都能替魔极冢的行动吸引视线。
“这次的徐洲大比，应该不会轻松了。”
方寒一边感慨一边布下一个敛息阵法，他要赶集修好困龙囚神印。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实力，才是解决它的最稳途径。
第十三章 唤醒器灵，各显神通
困龙囚神印的修复不需要太多的步骤，只需要把星辰金融化掉即可，神器会自己吸收修复。
方寒掏出那粒小的可怜的星辰金，运转九幽冥煞开始融化它，但方寒明显是低估了星辰金的耐热程度，整整半个时辰都没能把这玩意化开。
方寒也猜到这个情况了，毕竟星辰金可不是普通的金属，以方寒这个境界融化星辰金起码需要两三个时辰。
“真元不够了。”
方寒打开左手依旧驱动为数不多的真元炼化星辰金，右手则开始从储物袋中掏出灵石，毕竟现在收回真元的话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兴许是九幽冥煞的等级比方寒预想的更高一点，方寒只用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就将星辰金化成了拇指大小的液体球。
“看你的了。”
方寒把困龙囚神印摆在面前，将液态星辰金滴了上去，就在星辰金触碰到印玺的瞬间，一道耀眼的金光迸发而出，方寒庆幸自己布了一层敛息阵，不然现在估计半条街都知道了。
趁着困龙印修复之际，方寒运转万象通幽恢复自己的真元。半盏茶时间不到，困龙囚神印的金光黯淡下来。
“恢复了？”
“嗯。”
一条金色的小蛇从困龙囚神印中飞出，缠在方寒脖子上。
“主人，虽然我还没有恢复到巅峰，但我已经可以帮助主人战斗了。”
面对器灵的讨好，方寒只是冷冷的说道：
“从我脖子上下来！”
器灵能感知到方寒的心情，立即从方寒脖子上爬下，趴在地上不敢做声。
“你全名太长，以后就叫你困龙印吧。”
“是，谢主人赐名。”
方寒撤去敛息法阵，又放出神识开始感知周围是否有异常。
“那个……”
器灵想说些什么，但想到自己主人的性格，当即闭了嘴。
“说。”
“主……主人的身上有一股不属于您的气运。”
“不属于？哦，原来如此，那个啊。”
经器灵这么一提醒，方寒总算明白自己这段时间为什么这么顺利了，器灵说的不属于自己的气运其实就是方寒在战魂世界时坑到的气运，它跟着方寒回道元界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器灵扬起头说到：
“我曾经是龙族用于镇压气运的国宝，所以对气运的感知能力比较高。”
方寒摸了摸鼻子，问到：
“明白了，我身上这股气运也快没了吧？”
“是的。”
“我猜也是。”
这股气运毕竟是无源之水，外加一路上方寒遇到的机缘都不算小，磨也该磨没了。
“好残忍……”
方寒回头看去，发现器灵正盯着林毅和林悦这两具傀儡。
“他们的自我意识被抹除了，但是灵魂和肉体依然存在，他们依旧能感知到痛苦，好残忍的傀儡术。”
“器灵也会如此多愁善感吗？”
听到方寒的话，器灵立刻把头扭了回来。
“不，只是觉得有点……”
“你应该庆幸器灵认主后是绝对忠诚的，不然这困龙印可能就没有器灵了。”
“抱歉，我……”
方寒摆了摆手，开口到：
“你既然跟了我，就要学会麻木自身，比这种事情更残忍的你以后会见到更多。还有，你只是工具而已，感情什么的，给我收敛点。”
小蛇低着头，浑身颤抖。
“是。”
“很好，我会尽快收集材料让你恢复，现在的你根本没有辅助我的能力。”
……
一座宽阔的洞穴内，玄阴门的天才少主阴葵像狗一样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的对前方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影说到：
“抱歉……尸王大人，没能全部拿下，有几次行动失败了。”
前方的人一言不发，这让阴葵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尸王大人……”
阴葵一抬头，差点没被吓死，前一瞬还在座位上的尸王不知何时已经瞬移到了他的面前。
“几次？”
出人意料的，这尸王的声音既不沙哑，也不难听，反而有点像八九岁的小男孩。
“六……六次，我听您的，没有去招惹那些大势力。”
“六次啊，那你们还真是一群废物！”
尸王语调一转，恐怖的气势如滔天巨浪般向阴葵压了下来，阴葵的身体瞬间飙出血花，仅仅威压就让他一个阴神境重伤。
“多谢大人不杀之恩！”
阴葵还得谢谢他呢，对方真正的实力恐怖至极，如果真想杀了自己，气势放出来的瞬间自己就已经尸骨无存了。
“你的手下有归一境，还有我给你的尸人，为什么会输？”
“这……”
“算了，那六个人是谁？把详细信息告诉我。能从我布下的网中逃脱，实力天赋绝对不会差，若是炼成尸人的话也不失为不错的战力。”
阴葵想了一下，开口到：
“六人四男两女，六男分别是方寒，贾闲，谢云崖，杜彧。两女是陆雪莹和秦诗雨。”
“他们实力如何？”
“方寒最弱，只有化晶初期的修为，然后是陆雪莹，周天中期，贾闲，周天巅峰，接着是秦诗雨，阴神中期，谢云崖，阴神巅峰……”
说到这里阴葵就停住了。
“怎么不说了？不是还有一个杜彧吗？”
“他……”
阴葵刚想说点什么，就感觉一股强大的神识扫过，紧接着一阵眩晕感涌来，他知道，自己这是被搜魂了。
“我知道了，匹敌归一的实力，这个家伙有意思。”
说话间，尸王取出六根细长的木棍，大手一挥，方寒等人的名字便出现在了上面。
“狂风起兮斩天王，魔盛极兮御阴阳。天魔作法，阴尸戮命，去！”
尸王随手一甩，将手上写着陆雪莹，秦诗雨和贾闲的木棍插在地上。
与此同时，远在万里之外的三人只觉心口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一个若隐若现的黑色骷髅图案出现在他们胸口。
“去！”
尸王把剩下的三根也甩了出去，但在三根木棒即将触碰地面的瞬间，异变突生。写着谢云崖名字木棒消失了，写着方寒名字的木棒则在空中炸裂开来，只有杜彧的那根木棒稳稳的插入地面。
“嘶，真是想不到……”
尸王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语气都变得有些不稳，不过他更没想到的还在后面。只见写着杜彧名字的木棒漂浮而起，对着尸王的身后刺了过去。
尸王头也没回从他的长袍里伸出一只手将木棒死死握住，就在他握住木棒的一刹那，木棒竟然自己燃烧起来。尸王还是不动，任由它在自己手中被烧成灰。
“这三人……是什么来头？”
尸王将手中的灰撒在地上，一阵风吹过，木灰变成了一个字：谋。
第十四章 幻阵，灭门
夜半时分，闭目修炼的方寒猛的睁开双眼。
“有人在诅咒我。”
环序之匙虽然依旧处于沉睡死机状态，但其被动能力依旧生效，一切针对方寒的推算和除肉身外的诅咒全部会被它挡下来。
“没问题，还有时间，他们目前不会做大动作的，从那天的追杀就能看出来，现在出城才容易出事。”
即使想明白了，方寒也没有继续修炼的心情了，他要去外面散散心。
打开窗户四处打量了一会，方寒从二楼一跃而下，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走寻常路，不过这次落地后，方寒迅速使用九幽敛息敛去了自己的气息。
两个黑衣人在方寒眼前落下。
“怎么回事？人呢？”
“那边！”
“好。”
方寒十分淡定的看着他们跳下来又跳回去，这回他也要凑个热闹，身形一动，方寒如影子般附在了其中一人身上。
“话说这群人豆挺能跑啊，我都追了快有半盏茶的时间了。”
“追到就是死，换你来只怕你跑的比他们还快，不过他们也都是活该，真觉得自己那德行能进城主府当下人？”
“嗨，城主也是，天天半夜抓人都把这边的人抓怕了，也就只能骗骗城北的大老粗了。”
“哼，开始那阵一个人可是一块灵石呢，而且没上限啊，那能不抢吗，这比家族的给的零花钱高不高？”
“也是……”
黑衣人话还没说完，就笔直的倒了下去，他的同伴还没来得及回头查看，身体一僵，也步了前者的后尘。
方寒从阴影中钻了出来。
“奇怪，连云城城主修炼的又不是吞噬他人精血或神魂的功法，为什么需要活人？不会真的让我给猜中了吧？这两个家伙的记忆里也没有关于这方面的，真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好守原则啊。”
方寒从两个黑衣人身上取出储物袋，顺手甩出一道九幽冥煞把他们的尸体炸成灰。这俩人的身份方寒在看他们记忆的时候就知道了，其中一个还和当初在茶楼时遇到的某位公子哥是同一个家族的。
“该回去了，这两个人的失踪一定会掀起不小的浪花，至少暗地里应该是这样的。”
清晨，方寒易容了一番后便出了门，他要去城北一趟，去核实一些事情，运气好的话还能找到一条生财之道。
……
城北不愧是贫民窟，那突出一个乱，不只是治安问题，在建筑方面也是如此。就这么说吧，方寒刚走了三百米不到，街道已经窄的横排三人并肩都难，而路边的小摊更是多的让方寒几乎下不去脚。
面对这种情况，方寒的做法也变得很无脑，将化晶的气势释放出来，方寒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至于踩坏了什么他才不管。那些摊主见状隔着老远就把摊位收敛了些，以方寒的修为，就算他真的踩坏了也没人敢去要赔偿。
方寒就这样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一座大门紧闭的武馆前。
“应该就是这里了。”
方寒根据昨晚黑衣人的记忆找到这里，按理说这里要到晚上才开门，不过这可难不倒方寒，他是易过容的，而且还隐藏了自身气息，所以这次他要耍耍莽夫行为。
吐出一口气，方寒直接撞了过去，这一撞不要紧，把大门都给撞成了碎片，不过方寒的心情却随着四分五裂的大门沉了下去。
这地方没有阵法，要知道那两个黑衣人的记忆里，这里可是有阵法存在的。
“不对，不是没有阵法。”
方寒身后喧闹的人群消失了，整个世界静的可怕。
“幻阵。”
方寒低下头，地上干干净净，连一丝浮土都没有，更别提大门的碎块了。看来这个幻阵在他触碰到大门的瞬间就被发动了。
“冥煞蔽日，九死无生，无生瞳！”
方寒催动九幽无生决，将九幽冥煞注入双眼，整座幻阵被他尽收眼底，凭借这个优势，方寒很快就找到了幻阵的阵眼。
“破！”
随着方寒一指点在阵眼之上，周围的场景如被打破的玻璃般支离破碎，方寒也看清了眼前的情况，整个武馆广场血迹斑驳，残肢遍地，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方寒眼睛一眯，趁着大街上的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单脚一蹬，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
……
方寒已经回到了客栈，而且还是全程开着九幽敛息术爬窗户进去的。此刻他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陷入沉思，他想不明白。
“为什么那些人被杀了？城主干的吗？不像，距离我杀了那两人不过两个时辰，就连他们的家族也未必注意的到。而且根据现场的状况来看……”
方寒揉了揉太阳穴。
“他们是在一瞬间被杀的，这点血液的溅射方向就能看出来，而且被杀的人里有化晶后期。一瞬间击杀化晶后期，即使是化晶巅峰也做不到，对方的修为起码是周天境。”
不过方寒最在意的不是这些，而是凶手的意图，地面上的血水已经形成小血坑了，断手断脚大脑袋也被摆的到处都是，只能说如果凶手没有点精神疾病都无法解释。
“嗯？门口有人！”
方寒立刻盘膝做好，表现出一副修炼中的样子。
“砰”的一声，房门被撞开，两个身劈银白色锁子甲的男人闯了进来。
“奉令搜……”
“噗！”
见二人进来，方寒率先发难，一口血喷了出来，随后恶狠狠的盯着前来的两人。
“你们最好有正当的理由。”
二人明显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掏出一枚黄铜色的令牌对方寒说到：
“道……不，前辈，今天城北出现了一起灭门案，上头我们来检查一下有无凶手的线索，希望您能配合。”
方寒一点好脸色没给，随即释放了自己的气势。
“我今天一直在客栈修炼，你可以问值班的小二！”
感受到方寒的气息和他们的目标不同，其中一个男人低头说到：
“打扰前辈修炼，万分抱歉，我等告退。”
“且慢！”
方寒喊住了正要走的二人。
“搜查的事情办完了，但你们打扰我修炼，害我差点走火入魔，这笔账咱们是不是要算算啊？”
“自然自然，既然打扰了前辈修炼，那自然是要赔的。”
语毕，男子从储物袋中取出十块灵石，恭敬的放在方寒身前。
“小人只有这些了，您便是高抬贵手……”
“罢了，滚吧。”
“是。”
二人走后，方寒愤怒的表情瞬间变得冷淡。
“现在我有七成可以肯定这场屠杀不是城主做的了，这连云城要不太平了啊。”
第十五章 化晶中期，空灵大道
常言道，修真无岁月，方寒是很好的体会到了这点，自那起灭门案后一连过了五个月，连云城都没有半点动静，平静的像一潭死水。
“下雪了啊。”
连云城的雪很大，若非方寒目力过人，只怕是连十里以内都看不清。
这场雪不仅规模大，还下出了身份的高低贵贱，有钱有势的人坐在温暖舒适的房间里欣赏雪景，穷人则依然在外为生活劳苦奔波。
方寒无钱也无势，不过俊杰令给了他一个白嫖的机会，拥有俊杰令的人在徐州的衣食住行由徐洲大比官方报销的。方寒也是三个月前才知道的，一想到花了这么长时间的冤枉钱方寒就头疼。
这五个月方寒可没有混日子，他既要巩固修为，又要每天关注连云城的情况，还顺便修炼了之前五柳城万宝商会赔给他的秘术。
秘术叫《食》，能让人在短时间内消化大量高能量的食物，在其他人看来是一本卵用没有的秘术，但在方寒眼里并没有那么没用。
一般修士到达凝液或化晶后都是要长时间辟谷的，因为进阶周天需要锤炼身体，把身体的杂质都排出来。
而在给修士提供能量这方面，普通食物的效率太低，提供的能量甚至不如盘膝修炼一盏茶摄入灵气的能量多，最重要的是，食物会在身体里留下杂质，更加不利于以后的修行。
当然，例外肯定是有的，比如方寒，先天九幽道体不存在出现杂质这一情况，摄入的食物都能被百分百转化为能量。再比如无瑕灵玉体，食物转化为能量后剩余的杂质会被直接排出来，这些杂质在无瑕灵玉体内根本存不住。
这是方寒觉得它不是那么没用的原因之一，其二就是这本秘术可以让他在刚刚来到另一个世界时快速增长实力。
但是，这玩意对方寒来说依旧是鸡肋般的存在，食之无用，弃之可惜。要论增长实力，环匙能完美复刻一个最强方寒出来。要论能量转化，哪怕吃的是一级妖兽，一刻不停的吃一个时辰也比不上方寒修炼万象通幽半个时辰。
索性这玩意不难学，只要连续一段时间处于大量进食状态即可。
方寒关上窗户，布下防御阵法后盘膝坐下，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巩固，方寒已经可以晋升到化晶中期了。
进阶周天需要打碎化晶期结出的晶石，形成周天眼。
因此化晶中期和化晶后期需要做的一样，加固结晶或者打碎部分结晶，这是两条路，加固结晶更难突破到周天境，不过一但突破，周天眼就会大过普通周天一大截，加固的越强，周天眼越大。
打碎部分结晶则意味着突破周天时碎晶的部分更加简单，但突破周天后，周天眼要小很多，但这不是说打破部分结晶就完全没有好处了，打碎的结晶有一部分会融入肉体，强化肉身。因此体修经常打碎自己的结晶从而让肉身更加强大。
因为一个人一生只能有一个周天眼（某法师震怒），所以方寒需要谨慎对待这次突破，经过再三思考后，方寒选择了第一条路。
结晶可不是那么好加固的，因为一但加固的度出了问题就会导致突破周天变得艰难无比。
但方寒现在面临一个更加严峻的问题：他化晶境结出来的结晶和其他人不一样。
这个符文结晶不吃加固这套，无论方寒送过去多少真元，这玩意照单全收。不过方寒能感觉的到，自己并没有白努力，符文结晶的质地变得更加坚硬了。
就这样连过十天，方寒肚子里那块符文除了变硬就是变硬，方寒倒是不用担心别人打破结晶导致他修为尽失了。保守估计，这个结晶比方寒本人都硬。
随着真元的不断注入，方寒睁开双眼，突没突破到化晶中期他不知道，但是那块符文结晶上的符文变了。
“可惜了，若是环匙还醒着的话应该能给我翻译一下这些九幽界的文字。”
方寒停止注入真元，憋了这么久，他要出门待一会，但他刚刚站起身便感觉脚下一软摔在地上。
……
“这里是……”
方寒再度睁开双眼，眼前不是客栈的天花板，而是一条长长的石板路，路的左侧摆着一排栩栩如生人像，人像做的很是逼真，以至于方寒第一眼把他们认成了真人。
方寒走到第一尊人像前，一段信息凭空出现在方寒脑海：
天地不公，吾建空灵大道，此地不为天道所感，若后人有逆天志者，可延吾之道。
“不为天道所感？有意思，天道什么时候这么宽松了？”
这正想着，方寒走到第二尊人像面前。
吾乃逍遥仙宗郑乾坤，继前辈遗志，欲伐天命！
“想的真美。”
方寒平淡的吐槽了一句，走到第三尊人像前，这位的话倒是简短的很。
我失败了，天道不朽，我等蝼蚁岂可观望。
方寒快步走向第四尊人像，这次的话更短，却更加令人绝望。
天命不可违……
方寒走到最后一座人像面前，这尊人像是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子，其姿色之美，方寒平生仅见。
在下瑶池凤玉怜，若后辈见到这行文字，大概我已经失败了，我把毕生传承留于海洲图源岛，请后辈牢记，命乃定数，切莫违抗天道。
读完这段话，方寒的脑海里多了一张地图，其记载的地方，正是凤玉怜所说的图源岛。
“竟然想逆天而行，唉，真是可爱啊。”
是的，在方寒看来，这五个人蠢的可爱，空灵大道被创建出来的瞬间就已经被天道察觉了，之后的一切只不过是天道在钓鱼。可笑他们真的以为自己可以逆天而行，殊不知他们的一切都已经被天道看了个清清楚楚。
方寒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了。
这个空间只对对天道不满的人开放，方寒对天道自然是没啥好情绪，外加他想到外面去的想法被曲解成了想来到本空间，而方寒的昏倒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失去意识加厌恶天道再加想来到此空间，三项合一，自然会被送到这来。
不过方寒不担心什么，天道对他而言就是个睁眼瞎，不足为虑，反倒是免费得了一份传承，喜滋滋。
方寒正想着，前方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你……”
身影转过头来，其惊讶程度可不比方寒少。
“方寒？你为什么会在这？”
第十六章 云崖仙尊，罗刹血魔
“方寒？你怎么会在这？”
眼前人相貌俊美，衣着华丽，一头雪白的长发瀑布般垂下，但与俊美外表不相称的是他的眼神，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情绪，有的只是漠然，对一切事物的漠然。
“谢云崖？”
方寒有些惊讶，没想到还能在这碰上活人，而且还是个老熟人。
谢云崖转过头去，看着眼前那条断掉的石板路。
“伐天命是可以做到的……”
方寒皱起眉头，怎么突然没头没尾给他来了这么一句。
“代价也是惨重的，需要亲自斩杀过去和现在，把筹码孤注一掷的压在未来上，同时斩断因果，此生不得再入轮回。这次机会，是我伐天命的唯一一次机会，也是最后一次。”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方寒面无表情的问道。
“你很特殊，天道意志似乎很难察觉到你，如果我失败了，你就是对抗天命的最佳人选。”
“对抗天道？我没那个想法。”
谢云崖笑了笑，开口道：
“一切随你，打个赌如何，就赌那个我能不能成功伐天命，如果我失败了，我就把在仙界的传承送给你，如果我成功了，你也不需要负任何代价。”
方寒没有说话，谢云崖抬头看向天空。
“它来了，你该走了，放心吧，我只是过去的残念，我们的对话不会被任何人知道，包括天道，也包括那个我。”
说完，谢云崖随手一挥，一种失重感席卷方寒全身，紧接着就是坠落，无尽的坠落，在最后一刻，方寒看到一道天雷劈向谢云崖，他的身影在这道天雷中彻底湮灭。
“吾一生之所求，不过道之极也。”
……
“厉害，天道竟然会降下九霄神雷对付他，那可是排第五的雷劫，一道可就是一堆世界本源呢，要是都给我多好……”
摇了摇头，方寒从地上爬了起来。
“外边怎么这么吵？”
方寒打开窗户向下望去，血，到处都是血，和五个月前那场屠杀一样暴虐，但这次性质更加恶劣，雪还在下，但放眼望去，整条街道上红比白多。
虽然不愿多管闲事，但这次屠杀离方寒太近了，这让他很没有安全感。于是方寒收起阵法，打算走出客栈。
“啪嗒。”
由于着急出门，方寒也没功夫细看，竟一脚踏进了血水中。
“★！”
方寒连忙把脚抽了出来，整个客栈到处都是血，虽然没感受到客栈中恶意的存在，但方寒还是担心有埋伏，只得另辟蹊径从窗户跳下去。
“不许动！”
方寒一落地就被一群披着银甲的修士团团围住，一个手持罗盘的老者从他们身后走来。
“许老，怎么样，是他吗？”
老者摇了摇头，用沙哑的语气说到：
“不是，他的身上没有那个气息。”
包围圈松了一些，方寒转头看向老者。
“保险起见，这位小友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
“城主府？”
“嗯。”
“正有此意，你带路。”
老者笑了笑，转身向城主府走去，方寒身形一动，出现在老人身后。
“你之前说的那个气息是什么意思？”
方寒开口问道。
“罗刹血。”
老者依旧慢悠悠的往前走。
“没听说过。”
“罗刹血是修炼罗刹决的人分泌出的一种体液，有影响人心智的作用，被罗刹血侵染的人会出现暴躁易怒的症状，最终会彻底失去理智成为以杀人为生的罗刹。”
“知道了。”
二人继续不紧不慢的走着，方寒似乎在想什么，直到城主府前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你没什么想问的了吗？”
老者突然开口打断方寒的思考，方寒看了他一眼，说到：
“有，被罗刹血感染的人会保留记忆吗？”
老者一愣，思索片刻后答到：
“应该有吧。”
“没事了。”
“怎么了，想到什么了？”
方寒略带玩味的看着老者。
“不，没什么。”
“那就随我去面见城主吧。”
“麻烦了。”
“请。”
“请。”
城主府内部比方寒想象的小很多，而室内装潢更是差到了极点。
家具毫无美感的胡乱摆放，柜子前面摆茶几，茶几上面放梳妆台，搁平常这摆设能给有强迫症的方寒气抽过去，但现在方寒却很认真的观察着这些布局，还时不时这摸摸，那碰碰。
“方公子，前面就是城主居所了，我便先退下了。”
“嗯。”
方寒走入城主居所，这居所布置的总算有点人能呆的样了，虽然家具不怎么奢华，但起码不像前面一样摆放的自相矛盾。
“方公子不必客气，来，坐。”
说话的是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见方寒来了便转身去卧室搬椅子，在他带着椅子回来时，方寒敏锐的察觉到他右手的无名指的长度有些不正常。
“见过城主大人，坐便不必了，我来是想问问您对这次屠杀的看法的。毕竟您是城主，城里的大小事您也更清楚，这次已经威胁到我的生命安全了，所以您要是有线索还望告知。”
中年男人呵呵一笑，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竹筒。
“哈哈哈，线索这东西方公子想要那我给了便是。”
方寒接过玉筒贴在额头，玉筒记载了以前的三起灭门案。
第一起灭门案发生在三年前的城北，死者是一户四口之家，算上护卫一共二十人整。这户人家的家主是放高利贷的，凝液后期修为，算是城北的一霸。
第二起灭门案还是在城北，这次是在一个巷子内部，死了三十一人，都是当地的小混混，最强的不过纳气初期。
第三起灭门案依然是在城北，这次死亡的人数只有两个，是一对爷孙，两人以买酒为生。
半晌，方寒放下玉筒，从第一起惨案开始到第三起惨案结束相隔不过半个月，也就是说对方平均五天作案一次，而且凶手杀的这些人中最起码前两个名声很差。
“方公子可否看出什么吗？”
“有，有没有同时和这三起案件的受害人有密切接触或者有恩怨的人？”
中年男人摸了摸胡子，回答道：
“最后一个不好说，但是前两个绝对不少，他们干的事虽说不到天怒人怨那种程度，但骂一声人渣还是完全没问题的。”
“明白了。”
方寒收起玉筒。
“这起案件不如让我试着解决，当然，我不能白解决。”
中年男人眯起双眼，语气平淡的对方寒说：
“方公子，我们可没求着你解决。”
“那这次事件威胁到了我的人身安全，你是不是该给我点补偿啊？”
中年男人将茶杯摔在地上，瞬间来到方寒面前。
“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外面有屏蔽信号的阵法，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割了你的舌头喂狗！”
“哦～都不确定一下阵法是否还能正常运转就这么嚣张跋扈，好，来啊，动手吧。”
中年男子听到此话后表情变得凝重，神识扫了一圈后更是大惊失色，他的阵法被破了！什么时候？
“考虑的怎么样？”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从储物袋中取出三百块灵石。
“嗯，方寒公子便负责调查此事吧，这三百灵石是订金，事成之后还有三百。”
“成交。”
第十七章 分析，决定
方寒离去后，中年男人对着身后施了一礼，有些不解的问道：
“城主大人，这个方寒……”
中年男人话还没说完，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无妨，那方寒无论是处事态度还是眼力都并非常人可比，而且他还能解开你的阵法，身后势力定然不弱，贸然动手很可能招来祸端。”
声音顿了顿，接着说到：
“而且这件事他要是真能解决，花个六百灵石不算亏，毕竟它解决起来太过麻烦，与其劳心劳力，不如先搞定那里的事。”
……
方寒换了个客栈，回想着这次城主府之行。
他一看到城主府就发现了此处的阵法，不过只是一个预警阵，只能察觉是否有陌生人到来，无法阻挡人进出，也无法屏蔽内部传出信号。
直到方寒看到那些似乎是胡乱摆放的家具，这才意识到这是个阵中阵，就方寒一路上看出来的就有四个阵法，一个困阵，一个杀阵，一个重力阵法外加一个信息屏蔽阵。
外面的预警阵作用只是迷惑来者，一但所有阵法发动，谅方寒插翅也难逃！
不过方寒可不喜欢坐以待毙，不到万不得已他不干那些没有把握的事。
要论布阵解阵，方寒真没那个能力，可要论搞破坏方寒觉得自己还是能排个不错的名次的，所以他一路上这摸摸那碰碰，把阵法的位置调换了一点。
正常情况下四个阵法位置是重叠的，发动后互不干涉，但经过方寒调整后四个阵法的位置出现了极小的一丝偏差。而方寒在那个中年男人发动四座阵法前运转了九幽敛息术，虽然九幽敛息术无法屏蔽掉阵法的感知，却能让方寒不会成为阵法发动后针对的第一目标。
于是当时的情况就变成了这样：
中年男人启动阵法，信息屏蔽阵先出现屏蔽信息。困阵第二个出现，但在困阵的感知下出现了两个目标，方寒是一个，另一个是信息屏蔽阵，由于方寒不会被阵法选为第一目标，所以困阵困住了信息屏蔽阵，紧接着迎面撞上杀阵，三败俱伤下和重力阵法同归于尽。
所以方寒说到阵法失效是错误的，正确的说法应该是这些阵法死于窝里斗。
但说到中年男人，方寒有一件事情很在意，他的右手无名指太长了，长的很不自然。
方寒倒是听说过有的阵法师为了刻阵纹方便，会刻意把无名指留长，但是方寒从来没见过，所以也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阵法师，不过如果他真的是阵法师的话，那问题可就大了……
不过现在首要目标还是搞定这罗刹血的事件，目前方寒掌握的线索只有三个。一，罗刹决是天阶功法，修炼者的体液可以像病毒一样感染其他人。二，修炼者不一定是杀人凶手。
方寒第一个分析的是罗刹血这么个分泌物。
在城主府的案件记录中有提到过，第二次屠杀中有一个被罗刹血感染的混混，他笑容扭曲，浑身肿胀，验尸时轻轻割开皮肤血液就喷了出来，方寒认为这个情况是血管炸开导致的皮下出血。
看来罗刹血的作用不是使人变得暴躁，应该是让人的内分泌系统紊乱，以及对杀戮产生快感。
目前这个阶段的修士还比较像人一点，所以方寒猜测罗刹血的作用就是刺激大脑，使脑内多巴胺异常，从而对杀戮产生快感。
成瘾不是丧失理智，丧失理智的人智力或多或少会下降那么一部分，而且杀人时也不会笑。
分析完罗刹血的作用，接下来就该分析一下罗刹决修炼者的身份了。
首先，这五次屠杀前四次地点都在城北，而且杀的人非常有目的性，第一次死的是放高利贷的，第二次死的是一群混混，第三次死的是一对爷孙，第四次死的是城主府拐卖人口的组织。所以罗刹决的修炼者要么有在城北呆过的经历，要么本身就在城北。
前四件屠杀除了第三次外都比较符合热血少年心中的正义，毕竟杀死的人都是所谓的“坏人”，但方寒不认为对方在做正义之举，他只是单纯的在复仇而已。
结合这五起案件的作案时间，方寒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点，前三起案件都是在一个月内进行的，而第四起案件却隔了近三年。
其实那栋专门拐卖人口的武馆已经建立一年多了，但也是五个月前才被灭，其实如果真的想搞清楚城北的人口失踪问题，只需要像方寒一样半夜拦一个不长眼的就好。
所以那武馆很可能是绑架了什么人，才会遭受灭顶之灾，只要查一查同期他们拐走的人就能顺水推舟找到凶手。
问题是城主府肯定不会承认武馆拐卖人口这件事，所以从开始这个案子就进入了半个死局，不过好在连云城主给了方寒翻查户口卷宗和调动部分护卫的权利，要不然方寒调查的只怕是更加困难。
方寒做了一个关系图，虽然负责整理卷宗的人说第一次案件和第三次案件时间只隔了一个月，但实际上应该说第一次和第二次隔了一个月，混混的死亡时间和那对爷孙死亡时间相隔不过六个时辰。
也就是说凶手第一次杀人时可能有不适应的成分在里面，因此凶手的年龄可以降一降，那些有过杀人前科的人也可以暂时排除。
在整理了一会后，方寒找到了十四个和他推理相近的人，都满足了在城北居住或有居住经历，年龄较小，和第一二起案件受害者不对付，以及没犯过前科这四点。
但新的问题接踵而至，由于城北人口太多太杂，连云城的统计纰漏很大，这些人的人口卷宗都是三年前的。现在城北几乎每天都有人被杀，卷宗里的人可能有一部分早就暴尸荒野了，查找难度之大也是前所未有的。
当然，方寒也想过从犯人的心性以及行为习惯是否有较大改变来调查，但还是那句话，信息太不完善了，就连他们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何谈改变呢？
思考了半晌，方寒翻身站起，对着门口的守卫说到：
“走，陪我去一趟城北。”
第十八章 情报泄露，方寒的猜测
城北一出不起眼的小屋内，一位老者和一个身披头戴斗笠的黑衣人面对面坐在一起，此时已接近傍晚，昏暗的阳光洒进屋内，有一种说不出的肃杀之感。
“你是说官方已经开始调查我了吗？”
黑衣人开口道。
“调查你的人名叫方寒，凝液境修为，是外来者，身份不太清楚，但应该也是世家子弟。”
老者回到。
“世家子弟？呵，我如今已经是化晶初期，可不是他这种养尊处优的草包能比的。”
“临儿，话虽如此，但切莫轻敌啊。”
“自然，我会找个时间斩了那方寒，还有，不要叫我临儿，你没有那个资格！”
老者脸色灰暗，声音有些哽咽：
“我当初不是故意抛弃你兄妹二人的，当时你的母亲……”
黑衣人听到母亲二字更是拍案而起，眼中的愤怒化作尖刀透过斗笠射向老者。
“住口，你最没资格提我母亲，当年若不是你一意孤行，又怎会……”
说到这里，黑衣人转身离去，只留老者在昏暗的小屋内独自叹息。
……
“方寒大人，您带我们来这衣铺是何意？”
护卫不解的问道。
“你不需要知道，脱。”
方寒语气平淡，说出的话却让护卫打了个冷颤。
“脱……脱什么？”
“把铠甲脱下来！”
“大人，您看我长的这也不好看啊，要不然……”
方寒有点无语，抛给他一件紫底青纹的锦袍。
“穿这个。”
“哦，行，我这就换。”
方寒的目光又转到另外一人身上。
“还有你。”
“大人吩咐。”
“附耳过来。”
护卫走上前去，方寒在其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这……方寒大人，您……”
就这几句话，刷新了护卫对方寒的认知，这个新上司是真的不把人的命当命啊。
不过好在这次的受害者并不是自己，如果一定说有也是那边换衣服的夯货，与他共事这么久，好歹相识一场，为他下葬时一定给他找个好的的地方。
护卫的心理活动方寒没猜，也懒的猜，只要他配合自己就好，不过即使他不配合也无妨，方法嘛，他多的是。
“大人，我换好了。”
方寒看了看他，虽然肤色黑了点，但也不是没有改变的办法。
“你叫什么名字？”
“冯亮。”
“好，你待会装成我的样子就行。”
“大人，您是想让我……”
“放心，不是让你当挡箭牌，我只是想证明一些事情罢了。”
“明白。”
方寒穿上铠甲，对着他们做了一个等待的手势，随后钻出衣铺，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袋子，由于衣铺的更衣室光线昏暗，再加方寒动作太快，所以二人也没看清袋子里面是什么。
“你们都把这个带上。”
方寒解开袋子，从里面掏出两个黑乎乎东西丢给他们，二人下意识接住，这东西摸在手里凉凉的，很细腻，还有点湿乎乎的。
“啊！”
冯亮看清手里的东西后被吓出了声，这赫然是一张人脸。
“几位客……”
方寒一掌劈在前来查看情况的掌柜的后脑勺上，这一掌方寒劈的很轻，死倒是不至于，不过脑震荡可能是免不了了。
“看够了吗？看够了就换上。”
“大……大人，这面具是从哪买的，好逼真啊。”
冯亮强颜欢笑，方寒只是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对另一人说到：
“我记得你叫陈絮，对吧。”
“是。”
“把这个家伙拖回柜台，正好不用付买衣服的钱了。”
“是。”
……
从衣铺出来后，三人都经过了物理意义上的改头换面。
方寒面容枯槁，一身白衣，下巴上留着一撮山羊胡，像一个乡野的教书先生。冯亮一袭锦衣，肥头大耳，左手拿着一把折扇，造型像暴发户，就是一双眼睛老滴溜溜的左右瞟，倒让他像个小偷。
“诶，方寒大人，要到案发现场看看吗？”
陈絮满脸堆笑，不过说这话的时候他没对着方寒的方向，而是冲着冯亮说的。
“嗯，走吧。”
冯亮压下心中不适，和陈絮前往第一起案件的事发地。
方寒也远远的吊在他们后方，挤过拥挤的人群，一座荒凉的大宅映入眼帘。
“这里就是第一起案件的事发地？看来城主府似乎也不全是吃干饭的，这里的案发现场保存的还是不错的，哪怕过了三年，周围人类活动的痕迹也不多。”
方寒收起刚才在人群中顺来的钱袋，走进了大宅。
“方寒大人。”
方寒一进门，二人便立定行了一礼。
“这里平常是谁在负责？现场保护做的不错嘛。”
“回大人，这这里不属于我们的管辖区，没人看着。”
“……”
方寒都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大雪持续了很久了，在屋外搜查没什么意义，你们两个在屋外守着，我进去探查一番。”
方寒走进厢房，这里是这家男主人死亡的地点，由于长时间无人打理，这里尘埃满地，看着破碎的地板和石床，方寒不禁沉思起来。
“凝液境？不对，这更像是……”
方寒退回原位打了一套拳法，动作行云流水，每一步都踏在地板碎裂的地方。
“四，三，二，一！”
一字喊出，方寒的拳头停在了石床破碎的位置。
“锻骨拳，一个路边混混都会两手的大路货色，拿这玩意御敌？那效果可想而知。但问题是，凶手成功了。”
方寒低头仔细看了看，石床被打碎后，落地的碎片都是块状，而正常使用真元攻击石床，碎片会是末状。
“练体修士，这下可以再缩小一点范围了，这里大概找不出什么线索了，回去吧。”
方寒推开门，向门外二人摆了摆手，二人心领神慧，转身先行离开。
“有意思，这种细节城主府的探案人员就算再草包也不会忽视的，但现在就像有人故意把这些事情给掩盖住了一样。”
方寒一步踏出，消失在原地，他要去查一查当时负责这桩案子的人是谁，如果方寒没猜错的话，找到他，意味着也能顺藤摸瓜的找到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