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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之烛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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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藩王府属官一览表

    左长史一人正五品王府长史司

    右长史一人正五品王府长史司

    典簿一人正九品王府长史司

    审理正一人正六品王府长史司审理所

    副一人正七品王府长史司审理所

    典膳正一人正八品王府长史司典膳所

    副一人从八品王府长史司典膳所

    奉祠正一人正八品王府长史司奉祠所

    副一人从八品王府长史司奉祠所

    典乐一人正九品王府长史司奉祠所

    典宝正一人正八品王府长史司典宝所

    副一人从八品王府长史司典宝所

    纪善二人正八品王府长史司纪善所

    良医正一人正八品王府长史司良医所

    副一人从八品王府长史司良医所

    典仪正一人正九品王府长史司典仪所

    副一人从九品王府长史司典仪所

    工正一人正八品王府长史司工正所

    副一人从八品王府长史司工正所以上各所副官,嘉靖四十四年并革。

    伴读一人从九品王府长史司

    教授无定员从九品王府长史司

    引礼舍二人未入流王府长史司

    仓大使一人未入流王府长史司

    副使一人未入流王府长史司

    库大使一人未入流王府长史司

    副使一人未入流王府长史司仓、库副使後俱革。

明朝藩王唐王世系列表

    明朝唐国诸王

    洪武二十四年(1391年)封,永乐六年(1409年)就藩河南南阳府

    唐定王朱桱:朱元璋庶二十三子,洪武十九年九月十八日生,母李贤妃。洪武二十四年四月十三日封。永乐六年五月十二日就藩河南南阳府。永乐十三年八月初六薨,在位二十五年,寿三十。葬南阳紫山。妃吴氏,黔国公吴复之孙女。

    唐靖王朱琼烃:朱桱嫡一子,永乐二十一年袭封。宣德元年薨,在位六年,寿二十一。无子。妃高氏,从死。

    唐宪王朱琼炟:朱桱嫡二子,宣德三年袭封。成化十一年薨,在位四十八年,寿六十四。

    唐悼简世子朱芝壐:朱琼炟嫡一子,正统九年封世子。正统年间卒。无子。

    唐庄王朱芝址:朱琼炟嫡二子,正统九年封舞阳王,后封世子。成化十三年袭封。成化二十一年薨,在位十一年,寿五十四。

    唐成王朱弥鍗:朱芝址庶一子,成化十五年封颍昌王,二十三年袭封。嘉靖二年薨,在位三十五年,寿六十四。二子俱殇,侄宇温嗣。

    唐恭王朱弥钳:朱芝址庶三子,追封成化十五年封。正德十一年薨。嘉靖四年以子嗣唐王,追谥恭王。

    唐敬王朱宇温:朱弥钳嫡一子,正德十六年封文城王,嘉靖四年进封。嘉靖三十九年薨,在位三十六年,寿七十六。隆武帝继位,上尊谥曰惠皇帝,后曰惠皇后。

    唐顺王朱宙栐:朱宇温庶二子,嘉靖四十一年袭封。嘉靖四十三年薨,在位三年,寿二十七。隆武帝继位,上尊谥曰顺皇帝,后曰顺皇后。

    唐端王朱硕熿:朱宙栐庶一子,隆庆三年封世子。五年袭封。崇祯二年薨。隆武帝继位,上尊谥曰端皇帝,后曰端皇后。

    唐裕王朱器墭:朱硕熿庶一子,追封万历二十二年封世子。后以端王惑于嬖人,被囚遇毒薨。追封王,谥曰裕。隆武帝继位,上尊谥曰宣皇帝,后曰宣皇后。

    隆武帝朱聿键:朱器墭嫡一子,初从世子被囚。崇祯二年封世孙。崇祯五年袭封。九年以勤王违制,降为庶人,发凤阳高墙。十七年五月赦出。次年奔福州入继大统,是为明绍宗,年号隆武。清顺治三年八月奔汀州。清军至,被执,绝食而崩。

    唐愍王朱聿鏼:朱器墭嫡二子,崇祯九年袭封。十四年薨。弘光时谥。

    唐世子朱琳?:朱聿鏼子,崇祯中封世子。南阳府陷,免于难,至襄阳府。后无考。

明末藩王灭亡原因一览表

    明末藩王灭亡列表。

    此表只列明末(崇祯年间)尚存的,其余已革除、废、削等藩王不列。此表中所列藩王由于全部姓朱,因此只列名讳,唐王世系已单列,所以不在此表体现。此表只列亲王一级,其余郡王、镇国将军、奉国将军、公主等由于现有的史料不全,因此索性不列。

    由于史料有限,可能有所遗漏,网友若有补充,欢迎留言,我将尽全补充,并列上何人提供。

    1、秦王存机,藩西安,天启初袭,崇祯间传弟存枢,李自成入西安,亡。

    2、晋王求桂,藩太原,万历卅九年袭。子审烜袭爵,李自成入晋,降,后复降清,亡。

    3、周王恭枵,藩开封,天启元年袭,崇祯间曾出饷犒军击贼,后李自成入开封,逃脱寄居彰德,卒。子孙被清兵杀。

    4、楚王华奎,藩武昌,万历末袭。崇祯间曾出饷犒军抗贼,张献忠入武昌,亡。

    5、鲁王寿鋐,藩兖州,万历廿九年袭,子以派、以海。亡国后以海逃江南,后被拥监国,败亡。

    6、蜀王至澍,藩成都,万历四十四年袭。张献忠扰四川,王不资军,官军败,亡。

    7、代王鼐钧,藩大同,万历中袭,子鼎渭天启七年袭爵。李自成破宁武入大同,亡。

    8、肃王识鋐,藩兰州,天启元年袭。李自成军入甘肃,亡。

    9、辽王术堣(宗理),藩荆州,万历卅八年袭。张献忠入湖广,亡。

    10、庆王倬演(宗理),藩宁夏,万历四十五年袭。李自成军入宁夏,亡。

    11、靖江王履佑,藩桂林,万历四十年袭。其子亨嘉于崇祯十一年袭爵,南明时,亨嘉自封监国,后被唐王幽死。

    12、赵王慈炔,藩彰德,万历四十五年袭,崇祯初薨,无子,由其叔常口袭爵,李自成入彰德,亡。

    13、郑王翊钟,藩怀庆,万历卅五年袭。养客挥霍无度,崇祯赐死,弟翊铎袭爵,京师失陷后流亡。

    14、襄王翊铭,藩襄阳,万历廿九年袭。张献忠入襄阳,亡。

    15、荆王慈烟,藩蕲州,天启六年袭。张献忠入湖广,亡。

    16、淮王常清,藩饶州,万历四十四年袭。京师失陷后浪亡,后得郑成功拥立于南澳。

    17、德王常渥,藩济南,万历十九年袭,崇祯五年薨,子由枢袭爵。清兵南下时全宗被杀。

    18、崇王由樻,藩汝宁,万历四十年袭。后李自成执之令降,不从,杀。

    19、吉王由楝,藩长沙,天启元年袭,后子慈煃袭爵。贪财欺民。张献忠入湖广,亡。

    20、徽王翊铖(宗理),藩钧州,天启三年袭。后李自成入河南,亡。

    21、益王由楦,藩建昌,万历四十五年袭。清兵入关后,流亡。

    22、衡王常渑,藩青州,万历廿四年袭,天启七年薨,子由檡袭,清兵南下,亡。

    23、荣王由枵,藩常德,万历四十四年袭。张献忠入湖广,亡。

    24、潞王常淓,藩卫辉,万历四十六年袭,清兵入关后流亡,南明时曾监国,顺治二年降清被杀。

    25、福王常洵,藩洛阳,神宗第三子,万历四十二年藩洛阳。李自成入豫,执杀。其子由崧即南明弘光帝。

    26、瑞王常浩,藩汉中,崇祯后期迁成都。张献忠入四川,亡。

    27、惠王常润,藩荆州。张献忠入湖广,逃亡杭浙,后降清被杀。

    28、桂王常瀛,藩衡阳。张献忠入湖广,逃亡,病死梧州,其子由榔即南明时被拥之永历帝。

南明5位皇帝及其政权情况说明

    崇祯自杀,清军入关后,明朝宗室在南方先后拥立5位明朝宗室分别建立了5个抵抗政权。

    1644年5月,福王朱常洵世子朱由崧在明朝旧臣的拥立下南京称帝,改明年为弘光元年,弘光在位一年即被清兵俘虏杀害。

    1645年8月,隆武在福建即位,也只活了一年多就倒台了。

    1646年11月,桂王朱由榔在广东肇庆登基,称永历帝。

    包括弘光政权、隆武政权、鲁王监国、绍武政权和永历政权,共计存在18年,历史上把这5个政权统称为南明。

    这是崇祯皇帝作孽,自己上吊煤山,又不让太子去南京镇国,连一份像样的遗诏都没留,没办法大伙只有各自为王了。其中以永历政权存在的时间最长。郑成功原奉隆武皇帝朱聿键为正统,朱聿键赐名朱成功,其国姓爷称谓即由此而来。1646年,清军攻入福建,隆武政权灭亡。同年,朱由榔在广东肇庆建立永历政权,称为当时唯一的朱氏抵抗政权,因此原弘光、隆武、鲁王监国、绍武等4个政权的许多旧臣官员以及农民军残部均聚集在永历政权的名义下继续抗清,郑成功就是这种形式下奉永历为正朔。1654年,永历皇帝封郑成功为延平郡王,郑氏家族的王号也由此而来。顺便说一下,1657年,永历晋封郑成功为潮王,但郑成功坚辞不受。

    弘光政权顺治元年(明崇祯十七年,1644年)五月初三首先建立。由马士英、史可法等奉明福王朱由崧监国于南京。五月十五日即皇帝位,年号弘光。朱由崧,明神宗之孙,福王朱常洵之子。初封德昌王,进封世子。崇祯十六年嗣封福王。次年初,农民军扫荡北方,朱由崧流亡淮上。时南京之明残余势力议择君以定南都,然后挥师北上。曾出现拥潞王与拥福王之争,最后马士英恃势逼史可法等同意立福王朱由崧为帝。马士英等以拥戴有功,把持朝政,起用阉党余孽,贪赃枉法,与高弘图等东林余党针锋相对。清顺治二年三月,宁南侯左良玉称奉太子密诏,入诛奸臣马士英以清君侧,起于武昌,进逼南京。时清军迅速南下,连续破徐州,渡淮河,兵临扬州城下。随后,清军渡长江,克镇江。弘光帝被迫出奔芜湖。五月十五日大臣赵之龙、王锋、钱谦益等献南京城投降;二十二日朱由崧被获,解北京处死。弘光政权覆灭。

    隆武政权顺治二年闰六月初七,明福建巡抚张肯堂、礼部尚书黄道周及南安伯郑芝龙、靖虏伯郑鸿逵等,奉唐王朱聿键称监国于福州。闰六月二十七日称帝,改福州为天兴府,以是年为隆武元年。朱聿键,朱元璋九世孙,唐王朱硕熿之孙。崇祯五年嗣立唐王,九年因率兵勤王擅离南阳获罪,弘光时获释。顺治二年五月避乱经杭州,适南都已亡,郑鸿逵等迎之入闽。隆武政权建立之初,俨然有所作为,集廷臣议抗清战守。即位不及半月,即下诏亲征,影响颇大。江浙、安徽、江西各地义军纷起,响应抗清号召。然而军政大权掌握在地方实力派郑芝龙手里,隆武本人也为其挟制,实际并无建树。三年七月,清军攻下浙东浙南,即挥师南下。郑芝龙暗中与清军洽降,撤兵还安平镇。福建门户敞开,清军长驱直入。隆武帝出奔汀州,八月二十八日被清军追及擒杀,隆武政权灭亡。

    鲁王监国清顺治二年闰六月二十八日,在浙江余姚、会稽、鄞县等地抗清义军及故明官吏缙绅的扶持下,明鲁王朱以海监国于绍兴。朱以海,朱元璋十世孙,鲁王朱寿镛第五子。崇祯十七年二月嗣王位。鲁王政权建立后,控制浙东绍兴、宁波、温州、台州等地,拥有浙中义师及原明总兵方国安、王之仁部,且凭借钱塘江天险,曾汇兵合攻杭州。但其政权腐败,热衷于与隆武朝争夺皇统,势同水火。顺治三年六月不战而溃,朱以海出海至舟山。清军迅速平定浙东,鲁王大臣张国维、朱大典、孙嘉绩、王之仁等先后死,方国安、马士英、阮大铖等降清。该政权建立不到一年即告灭亡。

    绍武政权顺治三年十一月初二,大学士苏观生、隆武辅臣何吾驺等于广州拥立朱聿键之弟朱聿鐭为帝,改元绍武。同年十二月十五日,清军李成栋部攻入广州,朱聿鐭等皆死。绍武政权仅存41天。

    永历政权顺治三年十一月初八,明两广总督丁魁楚、广西巡抚瞿式耜等拥戴桂王朱由榔于肇庆称帝,以次年为永历元年。朱由榔,明神宗之孙,桂恭王朱常瀛少子。初封永明王。为人懦弱寡断,昏庸无能。在抗清名将何腾蛟、瞿式耜、堵胤锡、郑成功等的支持下,尤其是大顺、大西农民军与之联合抗清,永历政权得以生存下来,支撑台湾及中南、西南数省半壁江山,声势颇大。顺治五年春收复了湖广、湘桂部分地区。顺治九年收复广西全境。接着北取长沙,东扫江西,收复二州16郡。但永历朝政腐败,统兵将帅专横跋扈,朝廷中宦官专权,朋比为奸,内讧激烈。顺治十五年四月,清军主力从湖南、四川、广西3路进攻贵州,年底进入云南。大西军精锐损失殆尽。十六年正月永历帝狼狈西奔,进入缅甸。十八年吴三桂率清军入缅,同年十二月永历帝被俘。次年四月与其子等被吴三桂缢杀。南明最后一个政权覆灭。

    其它史料说明

    1、隆武二年/清顺治三年十一月,隆武帝被清军俘获,自缢。其弟唐王朱聿鐭称帝,预定改次年为绍武元年,然同年十二月(公历已是1647年初)即兵败自缢,“绍武”年号从未使用。

    2、绍武帝死后,郑成功不知道永历帝已即位,于永历二年在南澳岛拥立淮王朱常清为监国。次年,永历帝使者抵达南澳,宣读诏书,朱常清主动取消监国之位,东武年号也没用过。

    3、朱亨嘉表面监国实际称帝,将他之前除朱元璋以外所有明朝皇帝的帝号、庙号、年号全部废除,称洪武278年。

    4、永历十三年/清顺治十六年(1659年)朱由榔出逃缅甸,这实际已标志着南明灭亡,此时南明在大陆境内已无寸土。

    5、永历十六年/清康熙元年(1662年),缅甸国王莽白发动“咒水之难”,杀害永历帝侍从和官员,扣押永历帝及其家眷,将其交予已攻入缅甸的吴三桂,明朝彻底宣告结束。但台湾的东宁王国(明郑)一直使用永历年号直到永历三十七年/清康熙二十二年郑克塽降清为止。其实东宁王国此时已经成为事实上的独立政权。

    6、关于“定武帝”是否真实存在,究竟是谁,一直有争议。此人最早出现于清朝查继佐所著野史《罪惟录》,该书称其本为明朝韩王朱本铉,被李自成部将郝永忠(郝摇旗)拥立为皇帝,年号“定武”,活动于长江中上游地区,直到定武十九年/清康熙三年才被吴三桂剿灭,是南明诸小朝廷中存在时间最长的一个。但这种说法破绽太多,可信度不高,当代史学家顾诚所著《南明史》倾向为以讹传讹之虚构人物。现代学者钱海岳《南明史》认为定武帝是宗室朱璟溧,而孟森则认为定武帝是第十五代韩王朱亶塉,但证据也不充分。

    7、但南明覆亡于哪里?永历皇帝葬身何处,则成了一桩众说纷纭的历史悬案,至今众说纷纭。南明永历皇帝究竟覆亡于哪里?

    说法一:据《南明史》中的记载,南明最后一个皇帝永历皇帝朱由榔被吴三桂处死与云南昆明绞死于金蝉寺,其小骨葬于金蝉寺后山,此为一说。其二说为朱由榔的大骨由吴三桂的下属带往北京作证,但这些大骨究竟葬于何地,至今也未发现。

    说法二:《贵州史》云:“十三年(1460年)永历奔缅甸”,但以后下落未作说明。故宫的一份史料称:“永历帝在从贵州去云南的途中,在黑羊箐(今贵阳)河边遭清人杀害,那条河,自此称为‘南明河’”。没有文物作证,难以信服。

    说法三:《中国姓氏通书吴姓》记载:“吴三桂出征缅甸,俘获南明永历帝桂王朱由榔,旋即将其绞死”。但葬于何处没有交代。

    说法四:黔南州政协刘泽渊先生2005年在贵州省政协主办的《文史天地》杂志上发表了“都匀永历皇帝陵”之说。由于没有出土重要的文物予以证实,可信度几乎为零。

    有许多文本记载关于永历帝被吴三桂等清人杀害还是难以让人信服的。

    首先,从常理上推想,永历皇帝是亡国之君,不可能像普通人那样一杀了之或者顺顺便便就可宰杀。更何况在我国古代社会,杀人尤其是斩杀乱臣贼子或者亡国之君等都须得验明正身(至少也得在死后验明正身)。

    其次,就算吴三桂早有谋反之心,先斩后奏,但绞死永历皇帝的时间与南明灭亡的时间不吻合。吴三桂绞死永历帝是清朝顺治皇帝十八年(公元1661年),而南明则亡于康熙元年(公元1662年),两者相差一年的时间,这就说明在永历帝死去后一年多的时间里,南明朝廷还是继续存在的,这显然也不合常理。

第一章 神秘乡村

    也不知道沉睡的了多久,叶游感觉自己像是在一个大海的深处,周围是漆黑一片,静,死一般的寂静。

    在欲睡欲醒的朦胧间,叶游依稀看到了那两个落水的儿童,看到了女友英歌拼命的哭喊,看到自己被水流冲走的瞬间……

    叶游开始骚动,开始不安了起来,在朦朦胧胧中,一股神秘的力量在硬拽着自己,把自己慢慢的往上拉,越往上,越亮,就在慢慢接近海面的时候,叶游感受到了太阳的温度,就这样,叶游被拉出了水面。

    就在浮出水面的哪一刻,叶游就像在水中窒息了许久突获重生一样,猛的坐了起来,张大着嘴巴,大口的喘着粗气;

    片刻之后,叶游才慢慢的看清了周围,只见自己躺在一个简陋的木床上,边上是一个用木棍撑起来的纸糊的窗户,窗格上布满了灰尘,一只小蜘蛛在上面爬来爬去,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灰尘便在光线的照耀下张牙舞爪的飘扬着。

    “我靠,现在还有这么旧的窗户?”叶游情不自禁的吆喝了起来。

    他掀起身上的被子,准备起床下去看看,却猛的发现自己居然赤身裸体,吓得他赶紧又窜回了被窝里。

    叶游又仔细的看了一下周围,这是一个很旧的房屋,地上没有铺任何地板类的东西,直接裸露着土地,周围的墙上也没看到任何的装饰,大三角的房梁悬挂在空中,支撑着整个房屋的结构,土坯的墙上挂满了各种农作物,像极了古代的哪种房屋。

    叶游的头依稀还有些疼,紧锁着眉头,低头思量了半天,喃喃自语道:

    “我这是到哪儿来了,现在全国还有这么穷的地儿?”

    叶游昨天在回家路上发现了两名落水的儿童,因救人心急,直接跳下了冰冷的河水去救人,孩子是得救了,但是叶游却因为体力不支,水流又大,便被水冲走了,然后就一直晕睡到现在……

    正在叶游努力回忆的时候,小木门突然被推开了,叶游吓的赶紧裹紧了被子。

    是个女人……

    “你醒啦!”女人边说话边放下身上的箩筐,箩筐里装满了绿色的说不出名的植物。

    女人说话声音极甜,令人一听之下,有种说不出的舒适,叶游不觉得向前探了探身子,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女人;只见这个女人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身穿藏青色的土布衣服,头裹白巾,大大的麻花辫摆在胸前,双眉弯弯,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翘,脸如白玉,颜若朝华,微微一笑,脸颊微现梨涡,满脸都是温柔,满身尽是秀气。

    “你是…穿青人?”叶游瞪大眼睛,小心翼翼的问道。熟悉历史的他知道,在中国的五十六个民族中,有一个特殊的种族,叫穿青人,相传是明朝后裔,穿着打扮跟明朝无疑,被称为穿青人,而巧的是,叶游最喜欢的朝代就是明朝,一直幻想着穿越回去拯救大明。

    “穿青人?”女人愣了一下,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叶游,乌黑的大眼睛写满了疑惑。

    “穿青人是谁?”

    叶游一听,知道女人不是穿青人,便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我只是随口一问,如果不是就算了。”

    “奥,我还以为穿青人是个人名呢。”女人微微一笑,又埋头干起了活来。

    “饿…敢问姑娘,这里是哪里人?”

    “这里啊,这里是北海县啊。”女人没有抬头,边干着手中的活边说道,她熟悉的把萝中的绿色植物拨开了皮,露出了黄色的芯来,叶游才看清那是玉米。

    “啊,我被冲到北海来啦?”叶游不觉得叫了起来。

    “可不嘛?我在河边发现你的时候呀,你都不知道在水里泡了多久了呢?我费了好大劲才把你从河里拖了出来,然后找同村的小伙把你背回来的。”

    女人站起身来,从旁边的柜子里翻出了几件衣服,然后整理了一下,扔给了叶游。

    “这是我哥的衣服,你先拿去穿吧,你的那些衣服也不知道怎地,一洗就破,已经不能穿了。”

    叶游一手裹着被子,一手过去拿扔过来的衣服,扒拉了一阵没有扒拉到内裤,心想或许那么隐私的东西,别人不会借给自己穿吧,于是又扒拉了一件类似于秋裤的小短裤,然后看了一下女人,那女人见叶游看自己,心里也明白了几分,便拿起其他几件衣服走出去了。

    叶游见女人出去,便迅速的拿起衣服穿了起来,不一会儿,便穿戴整齐,不过叶游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便自已打量了起来。

    这是典型的上衣下裳的打扮,上身是青布直身的宽大长衣,一直罩到膝盖,而下身裤子也十分的宽松,中间用一根粗布一系,就当是腰带了,叶游怎么看怎么像古代农夫的打扮,便有些不自然了起来。

    叶游一边不自然的打量着自己的穿着一边走出了屋门,想去找女子聊聊,刚一出门,叶游便被眼前的景色震撼住了。

    小屋是建在一个小山坡上,站在小屋门口,便可看到大片的麦田,绿油油的一片,勤劳的人们在碧绿的田野间穿行,耕作的黄牛在蔚蓝的天空下劳作,天高云淡,像极了一幅水墨画。

    在山坡的脚下,是一个巨大的池塘,池塘绿的像个无暇的翡翠,池塘里有许多的鸭子,游戏水中。

    叶游回头望了望,只见山坡上很多村民的民宅依坡而建,它们大都是用土坯建成,屋顶上覆着稻草,民宅的前面居然是用青石组成的台阶,台阶两旁长满了苔藓或蕨类植物,偶尔几声狗吠鸡鸣,宁静而不寂静。

    “北海还有这么美的村庄?”叶游情不自禁的说道。

    女子放下了手中正在浣洗的衣服,把手在围裙上擦了两下,走过来向叶游问道:

    “难道你们哪里的村庄不是这样子的嘛?”

    叶游微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

    “我老家的村子啊,早就拆迁了,现在全村人都上楼了,哎…”

    说完,叶游倒背起了手,又仔细打量起了眼前的村庄,就像一个从未见过世面的小孩一样,不想放过眼前的任命一个角落。

    “拆迁?拆迁是什么?”女子眉头一锁,不太理解的问道。

    叶游一愣,继而笑了起来,说道:

    “我还不知道您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初夏。”女子爽朗的回答道。

    “初夏?好美的名字啊。”

    “奥,是吗?怎么美了?”初夏歪着脑袋,眨着大眼睛看着叶游,清澈的眼睛就像一泓清泉一样盈盈流动。

    叶游很喜欢这双眼睛,于是就想表现一下自己。

    “岁月之所以美好,在于它的必然流逝,比如春花、秋月、夏日、冬雪。”

    “可这又跟我的名字有什么关系呢?”

    “初夏的美,是羞涩的,它不像春那么含羞,夏那么袒露,秋那么成熟,冬那么内向,所以,我喜欢初夏。”

    “奥,原来是这样,这么说,你喜欢羞涩的喽。”初夏满意的回过头去,继续浣洗她的衣服,对眼前这个男人,心中添了几分好感。

    小姑娘朴实无华的风格让叶游有种说不出的舒适,他小心的靠近初夏面前,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美人,天然修饰的脸蛋上,充满了秀气。

    初夏见叶游盯着自己看,倒也不躲避,边洗边问道:

    “你以前是和尚吗?”

    叶游一愣,没想到初夏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于是说道:

    “怎么,我看起来像和尚?”

    “嗯,除了和尚,谁会剪掉自己的头发呢?”

    叶游不觉得摸了摸自己的小板寸,刚想解释,只见一位老农背着一身的农具,身后牵着一头牛回到了家里。

    “爹,你回来啦。”初夏见状,赶紧起身上去接老农身上的农具,叶游也起身过去帮忙。

    “袄,你醒啦。”老农把农具交给初夏,把牛栓在一个石柱上,然后坐在一个石凳上。

    “恩,是啊,谢谢你们救了我。”叶游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老农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一杆旱烟,在烟锅里装完烟后,掏出一个火石打了起来,两个火石崩出的火花点燃了烟锅里的烟,老农悠闲的抽了起来,吐出的烟圈就像历史的迷雾一样,扑向了已经目瞪口呆的叶游面前,叶游张大了嘴巴,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这都啥年代了,居然还用火石?”

第二章 穿越了

    老农没有察觉到叶游眼中的异样,他又重重的吸了一口,吐出了一个更大的烟圈来,烟圈就像一个待飞的白鹭一样,在叶游的面前悠然的散去。

    “山上的日子也不好过吧。”老农淡淡的问道。

    “啊,山上?哪个山上?”叶游有些茫然。

    老农看了一眼叶游,浑浊着眼睛里有了些异样的目光。

    “难道你不是山上寺庙里的和尚?”

    “啊?不是,当然不是,我怎么会是和尚呢?”叶游有些苦笑不得。

    “那你怎么会是这种发型呢?”老农不解的问道。

    叶游也察觉到了不一样的情况,他没有急于回答,而是沉思了一会,继而问道:

    “敢问老伯,这里是哪里?”

    老农见状,便也不再追问,把烟杆往脚底下使劲了磕了磕,继续说道:

    “这里啊,是神塘湾村,属于北海县下面的饮马镇。”

    “北海县属于那个市?”叶游急切的问道。

    “那个市?”老农一脸的疑惑。

    “我们这里是属于南阳府管辖啊?”

    “南阳府?”叶游叫了起来,他直愣愣的盯着老农,老农的女儿初夏也跑了过来,看着发呆的叶游,问道:

    “怎么了?”

    叶游在震惊了片刻之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突然抓住初夏的手,紧张的问道:

    “现在是何年何月?”

    初夏被叶游抓的有点痛,便想从他的手里挣脱开来,可叶游依然紧紧的抓住她的手,眼神里充满了急切;

    老农见状,也赶紧起身一边使劲的帮助初夏挣脱叶游的手,一边说道:

    “小伙子,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太激动。”

    叶游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紧松开初夏的小手,双手合十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有些太激动了。”

    初夏一边揉着自己被抓红了手一边鄙夷的看着叶游,刚刚建立起来了的好感也随之消失。

    叶游又赶紧凑上前去向初夏问道:

    “敢问姑娘,现在是何年何月啊?”

    “不知道。”初夏生气的把身子转了过去,继续揉着自己已经发红的手。

    老农见状,不觉笑了起来,对叶游说道:

    “看来你在水里泡的有点神志不清了,连何年何月都忘记了,现在是大明崇祯十一年四月初三。”

    “什…什么?您再说一遍?”叶游没有反应过来,又问了一遍。

    初夏有些不耐烦了,便转身向叶游吼道:

    “我爹都说了,现在是大明崇祯十一年四月初三。”

    叶游张大了嘴巴,眼睛直直的看着初夏,一动不动。

    初夏看着已经石化的叶游,有些木然,不觉得用手在叶游的面前晃了晃,见叶游没有动静,感觉很好玩。

    她又用自己纤细的手指戳了戳叶游,还是没有动静。

    突然,叶游用手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对着初夏说道:

    “难道我穿越了?”

    “穿越?”初夏跟老爹对视了一眼,也没有明白过来。

    “什么穿越?”

    虽然叶游一直幻想着穿越,但真的穿越了,反而更加慌张了,他开始不敢相信自己穿越了,开始在村子里疯跑了起来。

    他看到了村子里家家户户都住着低矮的茅草房,装着纸糊的窗户,他看到一些农夫在赶着古老的牛车,远处的河流上还在转动着古老的水车,他看到街上的人们都穿着古代的衣服,男人都束发,他开始有些抓狂了,他一口气跑到了山坡的最高处,在哪里,他看到了矮小的土地庙,土地公公和土地奶奶的泥塑被供奉在了里面,外面摆满了贡品。

    他彻底凌乱了,开始在土地庙前大喊大叫了起来,引来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

    “他是谁啊,怎么这身打扮?”

    “不会是又从哪里跑来的流民吧?”

    “看着不像,倒像是山里来的和尚。”

    人群中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去制止他。

    “嘿,你看像不像前些天初老汉家里救的哪个人啊?”其中一个人说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人群中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听到这,不觉得低头思索了一会,继而上前对叶游叫道:

    “嘿,小子,别再装疯卖傻啦。”

    叶游还沉浸在痛苦中无法自拔,自然是不会理会其他人的。

    那小子见叶游不理自己,有些生气,便上前猛踹了叶游一脚,直把叶游踹了一个踉跄,叶游没稳住,便一头栽倒在地上。

    人群中暴发了一阵哄堂大笑。

    “袁准,你怎么打人啊?”

    人群后面传来了女人的声音,袁准赶紧往人群后面一望,果然是初夏正在往这边赶来,袁准便赶紧上前陪上笑脸说道:

    “嘿嘿,夏儿,我这不是怕他打人嘛,现在兵荒马乱的,疯子不少,万一伤到人就不好了吗?”

    “你说谁是疯子呢?你他妈才是疯子呢?”被踹了一脚的叶游此刻也清醒了过来,听到有人在说自己是疯子,便有些生气。

    初夏没好气的瞅了一眼袁准,拔开人群,上前把坐在地上的叶游扶了起来,冲袁准嚷道:

    “我看啊,他没疯,是你疯了。”

    说完,便要扶叶游回家。

    袁准一看初夏生气了,便有些急了,赶紧跑到初夏面前,满脸堆笑的说道:

    “哎,夏儿,夏儿,你别走啊,我这不刚才也是着急吗?你说他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在水里泡了那么多天,这万一有个传染病什么的,不也很危险吗?”

    初夏没有理他,继续扶着叶游往家里走。

    “哎,夏儿,夏儿,你别走啊,你这都好几天没理我了,咱俩聊聊天呗。”

    袁准一步一个踉跄的跟在初夏后面,脸上堆满了殷勤。

    初夏依然没有理他,继续往家里的方向走去。

    “哎,夏儿,夏儿,别这样,别这样。”袁准见初夏不理自己,便直接上前一步,挡在了初夏和叶游的前面,阻止他们继续前行。

    “袁准,你到底想干嘛?”初夏没好气的吼道。

    袁准见初夏真生气了,便小心翼翼的把他拉到一边,叶游由于刚才有些激动,所以肚子有些不适,他也懒得理这些事,所以就自己在边上找了块石头坐下休息了一下。

    袁准把初夏拉到一边,初夏一把甩开袁准的手,不耐烦的把双手叉在胸前,正眼都不看他一下。

    袁准显得颇为尴尬,他小心的拉了拉初夏的衣角,对初夏小心的说道:

    “夏儿,别这样,咱俩可是定过娃娃亲的人啊。”

    “谁跟你定过娃娃亲啦,我同意了吗?我同意了吗?”初夏一听这一就来气,立马对袁准大声的吼了起来。

    袁准被初夏喷了一脸的唾沫星,不觉得有些沮丧,但他还是支支吾吾的说道:

    “不管你承不承认,这也是咱们双方父母定下的呀,你总不能反悔吧。”

    “你少跟我来这一套,他们定的你跟他们结起,反正我就是不承认。”

    说完,又一把拉起在一旁喘着粗气的叶游,大踏步的向家走去。

    袁准本想说些什么,又觉得无趣,便无奈的摇了摇头,回家去了。

第三章 东林党

    初夏带着精神萎靡的叶游回到了家中,初老汉正在家里等着他们,初夏一见初老汉便没好气的吼道:

    “都是你们干的好事。”

    老汉被初夏喊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便问道:

    “哎我说丫头,你这是干啥呢?我们干什么好事了?”

    “袁准那个臭小子又提娃娃亲的事,我就不明白了,你们怎么就会让我跟他定娃娃亲呢?他小子那么坏,一看见他我就烦。”初夏没好气的说道。

    “哎,还不是为了给你哥找个媳妇吗?”老汉叹了口气,又狠狠的吸了一口烟。

    “奥,为了给我哥找媳妇,就要牺牲我的幸福吗?”初夏又吼了起来。

    老汉又拿着烟锅往脚底下磕了磕,继续说道:

    “当初他们袁家媳妇跟你娘几乎同时怀孕,结果呢,都生了个女儿,而双方的老大又都是男孩,你也知道,我们这边穷,找媳妇不容易,于是我们两家就商量啊,把两家的女儿啊,做个交换,袁家小妹给你哥当媳妇,你呢,就给袁家大哥当媳妇,这样两家结为亲家,彼此也有个照应,而且彩礼也省了,这样不更好吗?”

    “奥,就为了省个彩礼就把我给卖了啊,我不同意,反正我就是不同意。”初夏怒气冲冲的吼道。

    初老汉皱着眉头,皱纹就像沟壑一样布满了他的脸,他抬起黝黑的脸庞,无奈的看着初夏,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与不舍,于是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哎,当时想到是挺好啊,谁成想你哥被拉去当了兵,而袁家小妹去了南京找他爷爷,杳无音信,你哥是死是活,到现在还不知道咧。”

    说完,老汉浑浊的眼里流出了悔恨的泪水。

    初夏见老汉哭了起来,便心软了下来,扶着老汉的头说道:

    “爹,对不起,我不该惹你生气的。”说完,也情不自禁的抽泣了起来。

    在一旁镇定下来的叶游,也渐渐的缓过神来,他听到了二人的对话,便有意想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于是故意的说道:

    “我猜,令家大郎应该会叫初秋,或者初冬吧?”

    一句话,把正在抽泣的初夏和初老汉给逗笑了,初老汉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哎,实不相瞒啊,我家老大大年初十的时候出生的,出生的时候,正好天刚刚放亮,家里也没有个懂文化滴,为了好养活啊,就就给他起了个贱名,就叫初十了,呵呵呵呵。”

    叶游也扑哧笑了出来,边笑边说道:

    “老伯你也太幽默了,你说他出生的时候天刚刚放亮,我还以为你叫他初亮呢,弄了半天,就叫初十啊。”

    初夏和老汉相互看了一眼,不觉得也哈哈大笑了起来。

    “哪你家老大现在又在哪支部队里呢?”叶游笑完之后,又继续问道:

    听到这,初夏和老汉不觉得低下了头,神情凝重了起来。

    叶游也不搭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二人,不一会儿,老汉叹了口气,说道:

    “神塘湾这个地方,虽然属于南阳府,但村民大部分来自浙江,我们这个村子里的人,祖上一直在浙江居住,后来浙江沿海闹倭寇,为了躲避倭寇,所以就迁徙到了北海,后来戚继光组建戚家军的时候,主要以招募失地的浙江人为主,所以我们这边的人,就有不少参加了戚家军。”

    “戚家军?不是主要以义乌兵为主吗?”仗着还有点历史知识,叶游不自觉得问了一下。

    初老汉看了一眼叶游,不觉得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

    “只能说是大部分是义乌兵,但要说是全部是义乌兵,就不对了,里面也有很多是来自其他地方的兵,不如我们这就去了不少,袁准的爷爷袁朗,就是参加的戚家军。”

    “奥,袁家还有这段历史?”初夏也来了兴致。

    “倭寇被灭了以后,辽东又闹起了兵灾,戚家军的一部分又被调到了辽东,大部分人就不愿意去了,就解甲归田,谁成想,辽东的战事越来越紧,朝廷又开始征辽响,压得老百姓喘不过气来。”

    初老汉讲到这,眼里又眨起了泪光,他又猛吹了一口烟,吐出了浓浓的一大波烟圈,继续说道:

    “后来啊,陕西一带闹闯王,波及到了河南,朝廷兵源不够,就到处抓人,正好你娘跟你哥去镇上买东西,就被当兵的拉去当壮丁,你娘死活不放手,被打死在大街上了。”

    说到这里,初老汉和初夏都禁不住的流下了泪水,叶游也叹了口气,他知道这段历史,但真正听到当事人讲这段历史的时候,心里又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不论古今中外,每当战争发生的时候,遭罪的永远都是老百姓啊。

    就在叶游暗自惆怅的时候,初老汉凑上前来,问道:

    “小伙子,你说你不是庙里的和尚,哪你叫什么名字,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额…我?”

    叶游没有做到准备,慌乱中,他便运用自己所学的历史知识,说道:

    “我叫叶游,是从山东潍县来滴,呵呵。”说完,还不自然的搓了搓手,自言自语道:

    “也不知道在这个朝廷是叫潍州还是潍县,不管了,先蒙上再说吧。”

    “山东啊,山东哪一带可是抗辽前线啊,潍县,应该是属于登州府管辖吧。”

    叶游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他听叶游说是潍县的,便忍不住的问道:

    叶游迅速的转过身来,只见此人身高近七尺,偏瘦,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

    凭直觉,叶游知道此人绝非凡人,便抱拳上向作楫道:

    “不知阁下是?”

    “这是我们村的教书先生,朱舜水先生。”

    “朱舜水?”叶游瞪大了眼睛,他直直的看着眼前这位先生,只见此人神态淡然,衣发飘飘,眼神里闪动着一种摄人心魄的光茫。

    “这名字在哪里听过,到底是谁呢?”叶游紧张的思索着。

    “朱先生曾在朝廷当过大官,是东林党的领袖,听说崇祯皇帝之所以能够扳倒魏忠贤,就是靠朱先生的帮忙。”初夏小声的说道。

    “东林党?”叶游大吃了一惊,他当然知道东林党的厉害,他们讽议朝政、评论官吏,成员遍布朝野,能量极大,当然,叶游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好感,毕竟,明朝的灭亡,也跟这帮道貌岸然、满口仁义的衣冠禽兽有莫大的关系,不过,他们领袖居然隐藏在这么个小村庄里,也实在令人费解。

    朱舜水却突然阴沉了下来,上前对叶游说道:

    “叶先生是从孔孟之乡而来,不应该如此不尊重人吧。”

    “啊?不尊重人?没有啊?”叶游疑惑的看着朱舜水,不解的问道。

第四章 无法回头

    朱舜水用异样的目光盯了叶游一会,向上一步,对叶游说道:

    “揖礼,始于周,周礼的一种,作揖可分为抱拳和拱手,左为尊,所以抱拳应当是左手抱右手,自然抱合,拱手,则抱拳在胸前微微晃动,不能过烈过高,这叫“吉拜”;方才叶先生是右手抱左手,则为“丧拜”,只有报丧的场合才会使用。“

    “啊,丧拜,对不起,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只是刚才有些紧张,只是拜错了而已,绝对没有不尊重先生的意思。“叶游紧张的手足无措,他一边向朱舜水赔不是,一边向初夏发出哀求的目光。

    初夏一时也不知所措,因为朱先生在村子里向来受人敬重,无人敢对其不敬,而叶游居然一来就给对方一丧拜,实在出乎意料。

    “哼。“朱舜水也不听叶游的解释,转身拂袖而去。

    叶游痴痴的看着朱先生的飘然离去,不觉得目瞪口呆;

    而同样目瞪口呆的还有初老汉,朱先生作为村里的名人,德高望重,连官府的人都要敬重三分,得罪了他那以后还怎么在村里混啊,于是初老汉也顾不得那么多的颜面了,对叶游说道:

    “哎呀你怎么可以对朱先生如此不敬,我这里不能留你了,你走吧。“

    “啊,走?你…你让我去哪啊?“叶游不知所措的说道。

    “你爱去哪去哪,别待在我这里就行,走走走,快走…“说着,便往外撵叶游。

    初夏见状,便上前拦着初老汉说道:

    “哎呀爹,你现在赶他走也没用啊,他又不是故意的,再说已经得罪了,你赶他走也挽救不回来呀。“

    “那也不行,要让别人知道我们收留一个对朱先生不敬的人,那我们以后还在村里怎么混啊,不行,走走,他必须走。“说完,又要撵叶游离开。

    叶游正好也想看看自己穿越来的地方,心存侥幸的看看能否再穿越回去,于是说道:

    “好,我走,你们告诉我救我的地方在哪里,我就走。“

    初老汉一愣,用形如枯枝的手指着东边说道:

    “当时是在东边的丹河河边上发现你的,你从村子里出去,一路向东就到了。“

    “好,哪我自己去,给二位添麻烦了。“

    说完,叶游双手抱拳,这次,他特意看了一眼是不是左手抱着右手,确定没问题之后,才向二位告辞离去。

    初夏看着叶游离去的背影,着急的对老汉说道:

    “哎呀爹,这么晚了你让他一个人到河里多危险呀。“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谁让他一上来就得罪朱先生的呢,朱先生德高望众,其是他这个小毛孩子所藐视的?“初老汉气愤的说道。

    “他不是说了吗?他不是故意的。“

    “谁信?他一个二十好几的大小伙子,连这点礼仪都不懂?“初老汉越说越气,直接从石凳上站了起来。

    初夏见说不过初老汉,便想起身去追叶游。

    “不许去。“初老汉大声叫道。

    初夏愣了一会,还想继续去追叶游。

    “去了就别回来,我就没你这个闺女。“初老汉生气了,大声的嚷嚷道。

    初夏生气的杵在哪里,不住的抽泣,老汉也不搭理他,独自一人进了屋去。

    望着叶游离去的背影,以及落日的黄昏,初夏叹了口气,也跟着老汉进了屋。

    叶游两手空空,头也不回头,独自一人的向着村东走去,他穿过泥泞的池塘,越过大片的农田,翻过高高的河堤,看到了微波荡漾的丹河。

    “我靠,这河这么宽?“叶游不禁自言自语道。

    穿过河边的芦苇丛,叶游来到了河边,一天的遭遇实在太多,太过离奇,叶游一时感到无尽的疲惫,他坦然的坐在了河边,惆怅的看着江面,不知道如何才能回去。

    他本想一头扎进河里,任河水漂流,或许还可以穿越回去,但他用脚沾沾了水之后,水太凉,内心的恐惧又打消了他的这一念头。

    此时已经入夜,河水荡漾,船火微亮,远处不知是谁吹起了笛声,笛声悠扬,和着皎洁的月光,倒映在了平静的江面上。

    他回想起了曾经的种种,曾经的努力、曾经的拼搏、曾经的追求、曾经的梦想;还有那个对自己千般好而自己却从不曾珍惜的女友英歌,他好懊恼,她因为自己而怀孕,他本想回去向她求婚的。

    可现在回不去了,叶游顺手捡起了一块石头,投向了平静的江面,荡起了阵阵涟漪,褶皱了江面,也褶皱了叶游的心。

    “怎么?这么点挫折就受不了了?“

    叶游猛的回头,是朱舜水先生,叶游赶忙起身,拍打了一下身上的泥土,不好意思的向朱先生说道:

    “没,我只是有些心事而已。“

    朱舜水没有理他,而是走到了河边上,望着皎洁的月光,继续说道:

    “初夏不放心你,叫我过来看看你。“

    “奥。“叶游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朱舜水叹了口气,说道:

    “礼仪故然重要,但也不必看的太重,礼为人用,有人方用礼,如今天下大乱,国家正需用人之际,做人不必太过迂腐,还是以务实所主,所以,你不必对刚才的事太过在意。“

    “奥,朱先生为何出此言呢?“叶游感到有些奇怪,便继续问道。

    “如今,朝廷在关外屡遭兵败,对内李自成张献忠之流也是屡剿不灭,如此空耗下去,国家恐有大难啊。“

    “奥,先生是在忧虑这事啊。“叶游不觉得笑了起来,心想明朝不就是因为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人搞垮的吗。

    朱舜水冷眼看了一下叶游,问道:

    “叶先生为何发此冷笑呢?“

    “冷笑?没?没有啊。“叶游装作无辜的样子。

    “难不成,叶先生对天下大势,还有什么不一样的看法不成?“

    叶游见朱舜水问道此事,便也不再矜持,而是背起手来,和朱舜水并肩而站,说道:

    “大多数人都以为战争,是由拼搏组成的,其实不是,战争更多的是由等待与煎熬组成的。“

    “噢?“朱舜水一愣,有些吃惊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一位年轻人,突然感觉像是一位老者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显得那样的威严与庄重。

    叶游顿了顿,继续说道:

    “辽东战场,女真真的有那么强吗?其实他们很煎熬,东北穷山恶水,粮食产量不高,只要我大明断绝与他们的贸易,坚壁清野,不给予对方一水一粮,他们早晚会熬不住;所以,他们之所以会屡屡发起战争,并且作战勇猛,其实更多的是为了生存,因为如果不发动战争,他们就抢不到生存的物资。“

    朱舜水眉头紧锁,微微的点了点头,又继续问道:

    “那匪患呢?“

    叶游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同样,农民造反,大部分是因为活不下去了,中国的老百姓应该是全世界最好的老百姓的,只要有一口吃的,就绝不会造反,但凡不得不起兵造反的,大部分都是活不下去;对付他们要注意甄别,打击领头的,拉拢意志不坚定的,慢慢的分析,让他们人数越来越少;同时又改善一下各地的赋税,还流民以耕田,断绝他们的兵源,我相信匪患早晚会不攻自破的。“

第五章 神牛

    朱舜水皱着眉头,继续打量的眼前的这位小伙子,似乎像是重新认识了一样,对叶游的理论颇为赞赏,他庄重的向叶游做了一个楫,说道:

    “叶先生真乃一针见血,一下子就指出了问题所在,真乃国士无双啊。“

    听到朱先生如此夸赞自己,叶游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其实他哪里是国士无双啊,这不过是自己在看某部分析明朝局势的书中看到别人的观点而已,照搬过来的罢了,没想到在这里用上了。

    “朝廷正缺少像叶先生这样有远见卓识的人为国效力,当朝礼部侍郎钱谦益乃鄙人至友,先生如此大材,若想为国效力,我可推荐。“

    “奥不不,我目前还没有这样的想法。“听到朱舜水想把自己推荐给朝廷,自然是一万个不乐意。

    “我只是不小心穿越来的,明亡是大势所趋,历史的必然,我才不会那么傻去做违背历史规律的事情呢。“叶游暗自嘀咕道。

    “哎。“朱舜水见叶游如此坚决,便不再坚持,继续说道:

    “听初姑娘说,叶先生尚无住处,如若不嫌弃,可到舍下暂居。“

    “饿…不了不了,那敢再劳烦朱先生啊,若朱先生不介意的话,能否向初老伯打个招呼,我的衣物还在初家。“

    “奥,哪是自然,请跟我来吧。“

    说完,二人一前一后的从河边回到了初夏家中。

    见叶游回来,初夏高兴极了,朱舜水跟初老汉嘀咕了几句之后,又过来跟叶游来说道:

    “初老伯已同意你继续暂住了。“

    “真的吗,那真是太谢谢朱先生了。“

    “哎,你谢我谢不着,更应该谢谢初老伯才对。“

    “奥,对对,谢谢初老伯、谢谢初老伯。“

    “你小子也别谢我。“初老汉也赶紧上前来说道:

    “能得到朱先生赏识的人,必然不是普通之人啊,要谢,你还是谢谢朱先生,若不是朱先生相劝,我是断然不能留你的。“

    朱舜水微微的摇了摇头,又向叶游问道:

    “敢问叶先生师从何人呢?“

    “额…“叶游想了想,觉得若是不说出个人名来,恐怕这位朱舜水先生会不依不饶,于是沉思了片刻之后,便回礼道:

    “在下师从马云。“

    “马云?“朱舜水不觉得思量了起来。

    “没想到天下居然有如此经天纬地之材,而鄙人居然一无所知,不知叶先生可否引荐一下,鄙人想当面向家师请教。“朱舜水诚恐的说道。

    “我晕,居然还要去请教。“叶游不觉得有点头大。

    “家师已经于多年前去世了,实在不好意思。“

    “哎,真是可惜了,天炉英才啊。“朱舜水叹了口气,这才极不情愿的离去。

    看着朱舜水不情愿的离去,叶游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转身躺在初夏为他新辅的床上,不觉得又有些惆怅了起来。

    他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想到了自己的工作,想到了女朋友英歌……

    “哎,不想了,即来之,则安之吧。“

    叶游自己安慰自己道,便转身睡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叶游真正的将神塘湾当成了自己的家,把初夏和初老汉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他帮他们劳作,帮他们放牛,闲暇时间还会教初夏写字,给他讲自己那个世界里有趣的故事,初夏渐渐的喜欢上了这个男人,而叶游也觉得既然穿越一次,总得做点事情吧,身为大情种的他,当然不能错过像初夏这样的纯天然美人,二人出双入对,如胶似漆。

    而这一切,却又让那个叫袁准的家伙,看在眼里,恨在心里,他在远处望见他们卿卿我我的背景,咬牙切齿的发誓,一定要让叶游好看。

    春去秋来,花谢花开,转眼间,便来到了秋天,叶游也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某天黄昏,二人放牛回来,经过村子前面的池塘的时候,初夏向叶游说道:

    “你知道,我们村为什么叫神塘湾村吗?“

    “为什么?“

    “据说啊,我们那个湾是个神湾,深不见底,你只要赶下九头牛下去,再上来的时候,就会变成十头了。“

    叶游一愣,问道:

    “这是真的吗?传说吧。“

    “当然是真的,我亲眼所见。“初夏煞有其事的说道。

    “奥,有这事?哪你们知道哪第十头牛,长什么样嘛?“

    “不知道,分不清楚,总之数来数去,总会多一头。“

    叶游听完后,不觉得感觉很好奇,他看着初夏,看着这个美丽的女人,他喜欢她,也他感谢她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于是他灵机一动,说道:

    “哪你想不想知道,那第十头牛长什么样呢?“

    初夏一愣,问道:

    “那是神牛,不能看的。“

    叶游微微一笑,跟他说的,我猜啊,也就是头水牛,你看我怎么把他找出来,说完,便带着初夏回到了家中,他翻箱倒柜,找出了九条红绫,又让初夏去邻居家借了八头牛,再加上自己的哪一头,凑起了九头,给每头牛的牛角上缠上红绫,然后浩浩荡荡的向池塘里赶去。

    由于动静太大,村里的人纷纷来看热闹,来到池塘边后,已经聚焦了不少人,初夏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动静,便紧紧的拉着叶游的胳膊,说道:

    “哎呀我看还是算了吧,惹着了神牛可不是件小事。“

    叶游微微一笑,说道:

    “怕啥,我就从来不信这个世界上有啥神牛,我估计啊,也就是头水牛,别怕,我们一会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便赶着牛群下去喝水了,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池塘里喝水的牛,静静的等待着神牛的出现,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直到牛儿喝饱了水,陆续的离开了池塘,那神牛也没有出现。

    正在大家丧失信心陆续离去的时候,初夏叫了起来。

    “哎呀,十头。“

    “什么?真有十头啊?“

    “坏了,神牛出现了。“

    “快看快看,哪头是神牛?“

    大家立马一窝峰的拥了上来,叶游也赶紧跑了过来,仔细的找寻着牛群中的牛,还真有一头牛角上没有红绫。

    “怪怪,还真有多了一头啊”叶游两眼放光,不觉得叫了起来。

    道说这头牛也真有灵性,本来还跟着牛群悠然自得的走着,它见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盯着自己,开始察觉到自己与别人的不同,当它看到别的牛角上都有红绫而自己的角上没有的时候,知道自己被捉弄了。

    这头牛开始生气了,便停下了脚步,怒气冲冲的盯着人群,这时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想过去摸一摸这头神牛,被神牛撩起蹄子把那家伙一脚踢的老远,众人立马哄堂大笑了起来,而神牛也转身向池塘里冲去,转眼间,就消失在了池塘里。

    在众人哄堂大笑的背后,有一个眼神,在暗暗的观察着这一切,当他看到神牛转身离去的时候,嘴角上扬起了阴险的笑容……

第六章 驱逐出村

    躲在众人后面的这个人,就是袁准,这些日子里,他屡次去找初夏,初夏都不理他,而叶游就像跟屁虫一样,一天到晚的跟在初夏的后面,袁准想找机会揍这小子一顿的机会都没有,而如今他自己惹了祸,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把他赶出去。

    但是依靠他自己的力量毕竟还不够,还得借助别人的力量才行,于是,他想到了村里的老人七爷,七爷是村里最老的人,曾参加过戚家军,也是村里最德高望重的人,但此人生性死板,最重传统,若是让他知道了叶游把神牛赶出来的事情,恐怕连朱舜水都保不住他喽。

    想到这,袁准飞快的奔向九爷的家里去。

    果不其然,当七爷听说叶游捉弄神牛的事情后,气的不行,当即传呼初夏一家,初老汉不敢怠慢,立即带着初夏跟叶游来到了七爷面前,七爷用拐杖指着叶游的鼻子,气呼呼的说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怎么可以去捉弄神牛,那可是我们神塘湾的保护神,自从我们的祖先定居在这里以后,年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保佑我们一方的平安,这都是依赖于神牛的保护啊。”

    众人一听,也纷纷点头称是,自从神塘湾的先人们从福建、浙江一带,为躲避倭寇迁徙而来后,一直都是安居乐业,极少再有什么灾难发生。

    七爷满脸悲愤,继续说道:

    “你以为你的技俩很高明吗,我们居住在神塘湾,已经有四代了,难道我们就不知道用这个方法来鉴别神牛吗?我们之所以不去碰它,就是不想打扰它,敬畏它,让它安心的在这里,保佑我们这一方的平安。“

    袁准躲在七爷的后面,洋洋得意了起来,他见火候差不多,于是就插话说道:

    “七爷,这人捉弄了神牛,就是得罪了神灵,不能留啊,若是留下来的话,恐怕神灵会怪罪的。“

    “你…“初夏知道袁准没安好心,于是瞪了袁准一眼,袁准往七爷的身后躲了躲,避开了初夏的眼神。

    “恩,小准说的没错,此人是不能留啊。“七爷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若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啊,那怎么可以?他没有家,你们让他去哪里呀?“初夏叫了起来。

    “你快别说话了,听七爷怎么说?“初老汉赶紧一把把初夏扯了过来,叫她赶紧住口。

    而此时的叶游脸上,也是一阵的恐慌,没想到自己的一些小心思,居然被看穿。

    七爷低头思索了一会,又继续说道:

    “我们先人为了躲避倭寇,历经万险,方才找到这一世外桃源,我们才得以在此安居乐业,我们绝不能为了一个外人,来破坏这里的风水,否则,我们就对不住先人,对不起全村的人,所以,叶游必须走。“

    此刻的叶游也慌了神,他紧张的望向了初夏,而初夏也显得无能为力,于是他向七爷赶紧磕了几个响头,激动的嚷嚷道:

    “七爷我错了,七爷我错了,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我以为哪就是一头水牛而已啊。“

    看到叶游慌张的表情,袁准嘴角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哎,说什么都晚啦,你不紧必须要离开,我们还要给神牛立一个庙,供奉起来,希望神牛能够原谅我们的过错吧。“七爷无奈的摇头说道。

    众人也都点头称是。

    见已无法挽回,叶游无奈的摇了摇头,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向初夏和初老汉深情的鞠了一躬,又向众人鞠了一躬,感谢他们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叶游决定,既然已经传越来了,总不能一直因在一个小村子里,正好借此机会,出去走一走,虽然他不想匡扶天下,也知道自己没有这个实力,但是依据自己的历史知识,混点饭吃,总还是可以的,想到这里,叶游也就有些释然了。

    初夏惊讶于叶游态度的变化,不觉得瞪大了眼睛,轻轻的对叶游说道:

    “叶游,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很好啊,既然是我犯下的错误,当然得由我来承担。“叶游微笑着说道。

    “走吧,我们回家,收拾一下行礼,今天有些晚了,明天我再走吧。“说完,叶游神色轻松的走了,空留下目瞪口呆的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一路上,叶游一边哼着小曲,一边背着手欢快的走着,而初夏紧紧的跟在后面,面色凝重,觉得叶游不可理喻,当初自己为了把他留下来,亲自去求朱先生,好不容易说服朱先生,去河边把他寻回来,现如今又要离开,自己却像没事一样,还显的如此高兴,有鬼,一定有鬼。

    回到家后,叶游一边收拾自己的行礼,一边吹着口哨,一旁叉着腰的初夏实在忍不住了,上前一脚踢翻了叶游的行礼,向叶游吼道:

    “哎,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你是被赶出村子哎,还显得这么高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叶游愣了一下,回过身子看了一下初夏,只见她嘟着小嘴,白皙的脸颊上泛起了阵阵红晕,还有那小小的酒窝,煞是好看。

    叶游走过去,努力的把初夏转过来面向自己,轻轻的说道:

    “你这小嘴真可爱,撅起来都能挂一把油壶了。“

    “噗,你真讨厌。“初夏一时没有忍住,一下子就笑出来声来,只得用粉嫩的小手使劲的捶打着叶游。

    面对这个美丽的可人,叶游当然不可能放弃,他从来就没有想过一个人出去云游天下,若是身边能有一个美人相伴,其不美哉,所以,他早已提前做了准备,只是初老汉只有这一个闺女,若是把她也带走了,实在是有点开不了口,所以,叶游也有些举棋不定。

    而同样的,初夏也想跟叶游走,虽然相处只有很多的几个月,但初夏确定自己已经喜欢上了叶游,他的幽默、他的豁达、他的渊博,就连朱先生都经常来向他请教,尤其是他所说的哪些闻所未闻的有趣的故事,更是她心向往之,而现如今他就要离开这里了,而且是如此高兴的离开,肯定又是要去什么地方探险了,她渴望跟他一起去,但少女的羞涩,又不允许她表达这样的感情,所以,初夏很苦恼。

第七章 坦露心声

    乡下的夜,是美丽的,每颗星星都清晰可见,躺在枯黄的野草上,叶游和初夏都心事重重,他想带她走,她想跟他走,可谁又都说不出口,于是就这样僵持着。

    “好美啊。“初夏终究还是忍不住,第一个开口了。

    “恩,这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夜空了。“叶游也附和着说道。

    “那你走了后,还会回来吗?“

    “看造化吧,若是有缘,我想我会回来的。“

    …….

    现场死一般的沉默……

    风儿在轻声的低吟,虫鸣在轻声的吟唱……

    “气氛有些不对,总要做点什么?“叶游内心里这么想着。

    “你会想我吗?“初夏眼含热泪,轻轻的问道。

    “会,当然会了,怎么会忘了你呢?“叶游也轻轻的答道。

    …….

    又是死一样的沉默……

    叶游内心开始骚痒,此情此景,此等美人,总得做点什么呀,不然错过了就实在是太可惜了。

    可是,又如何下手呢?自己平时的形象又那么正面……

    正当叶游挠耳抓腮的时候,初夏突然一个翻身,半个身子直接压在了叶游的身上,把头深深的埋在了叶游的怀里,抽泣了起来。

    叶游瞬间明白了初夏的心思,他安下心来,用手轻轻抚摸着初夏的头发,一边看着满天的繁星,或许是初夏的温柔触动了叶游的内心深处男人的气概,又或许是叶游想向初夏表达一些什么,叶游突然想起了郑智化的《星星点灯》。

    “抬头的一片天,是男人的一片天;

    曾在满天星光下,做梦的少年;

    不知道天多高,不知道海多远;

    却发誓要带你远走,到海角天边;

    不负责任的誓言,年少轻狂的我;

    在黑暗中迷失才发现,自己的脆弱;

    看着你哭红的眼睛,想着远离的家门;

    满天的星星请我为点燃希望的灯火……“

    “别唱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初夏从叶游的怀里出来,擦干了眼角的泪水,然后微笑着对叶游说道:

    “回去找她吧,我祝福你们。“说完,便哭着离开了。

    “哎哎哎,我不是那个意思。“叶游懵了,看着哭泣着离开的初夏,一时没有反映过来。

    “这是搞啥呢,只是一首歌而已。“琢磨了半天,叶游才从歌词里琢磨出点什么意思来。

    “坏了,她理解错了,哎,错过一次好机会。“叶游狠狠的拍打了一下自己,然后赶紧去追初夏去了。

    而初夏已经紧关房门,任由叶游如何敲打,初夏都不开门。

    “哎,造孽啊。“叶游懊恼不已,便离开了初夏的房门,开始在房门外漫无目的徘徊,突然,他想到了朱先生,朱舜水先生人脉广,或许可以给自己以后找条出路,想到这里,叶游便赶紧往朱先生家里走去。

    可是朱先生有早睡的习惯,早早已经睡下了,叶游在门外徘徊了好久,终究还是没有敲开朱先生的门,无奈之下,还是回到了家里。

    第二天一大早,叶游还在睡梦中的时候,隐约听到门外闹哄哄,于是睡眼惺忪的起来向门外望去,只见袁准带着一大帮子村民,拿着棍棒正在往这里走。

    “我靠,不是吧,这么早。“叶游赶紧手忙脚乱的穿上衣裤,准备开门迎接这群不速之客。

    “干什么干什么?袁准你他妈的想干什么?“就在一群人要走近叶游的房门的时候,初夏突然冲了出来,披散着头皮,双眼红肿,一看就是昨天晚上哭过的样子,叶游扒在窗户上紧张看着。

    “夏儿,你怎么了,眼睛怎么红了?“袁准惊讶的说道。

    初夏一把推开了袁准的手,把头扭到了一边。

    “走开,不用你管。“

    “是不是叶游他小子欺负你了。“袁准气的大呼小叫了起来。

    “他今天要是活着出去这个门,我他妈的就不姓袁。“袁准气急败坏的抄起棍子要冲进屋里跟叶游拼命。

    “你到底想干什么呀?“初夏顶着红红的眼圈生气的看着袁准,袁准小心翼翼的指着里面说道:

    “那小子欺负你,你…你还护着他?你可是我的未婚妻啊,咱俩可是定过娃娃亲的呀,他欺负你就是欺负我,明白吗?“

    “袁准,你做梦起吧,就算我死,我也不会嫁给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的事不用你管,这是我自己乐意的。“

    “夏儿,你…你这也太伤人了,你就为了这么个来历不明的野小子?“袁准也被骂急了,他感觉自己在村里人面前没了面子,而且有了种戴绿帽的感觉。

    “袁准,你醒醒吧,我自始至终就没有喜欢过你,我今后也不会喜欢你的。“初夏也急了,她不想看到叶游有危险,她只想把这帮人逼走,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了。

    被戴了绿帽还要被当众羞辱,叫谁谁也拉不下面子来,袁准这次是彻底被气坏了,他怒目圆瞪的看着初夏,激动的手指着初夏的鼻子,而初夏根本就不打算理他,轻蔑的把头歪到了一边去,任由袁准在哪里生闷气。

    而人群中又有些不闲事大的开始起哄,袁准的脸上更加挂不住了,黝黑的脸部肌肉开始莫名的抽搐,内心的冲动让他浑身发抖,看着这个眼前自己深爱的女人当众的羞辱的自己,袁准的内心终于崩溃,他愤怒的把手中的棍子使劲的甩在地上,瞪了一眼初夏之后,头也不会的扒开人群离去了。

    秋天的风有点微凉,它轻轻的吹散了袁准脸上怨恨的泪水,洒了一滴在初夏的脸上,初夏把它轻轻的抚下,放在嘴里尝了尝,又苦又涩,她望着远去的袁准的背影,一股热泪涌上了心头,又溢出了心头。

    初夏终究还是忍不住,蹲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人群开始渐渐的散去,叶游也慢慢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他走到了初夏的面前,他知道初夏这么做,都是为了他,叹了口气,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而初夏并不打算理他,继续在哪里痛苦。

    末了,叶游掏出一个木盒,轻轻的递给了初夏,初夏止住了泪水,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树叶,有红的,有绿的,有黄的,初夏不明白什么意思,抬头看了一眼叶游,叶游微微一笑,没有回答,而是抬头看向了天。

    初夏把树叶都拿了出来,想仔细看个究竟?突然一张纸飘出来,初夏一把抓住,打开一看,里面写着几句话:

    “一季叶三色,叶落已知秋;

    我赠你当下;

    春绿、夏红、秋黄;

    余生….

    你欠我冬季白首……“

    估计是个傻子,都能看懂这几句话的意思,初夏的脸上,不觉得又泛起了阵阵红晕,而叶游也满意也笑了,在写情书这方面,自己还是满有信心的,于是又洋洋得意了起来。

第八章 强抢民女

    事情已经再明朗不过了,叶游想带初夏一起走,而初夏也有此意,二人一拍即合,但是要紧的,如何告诉初老汉这件事呢,毕竟哥哥走了以后,就只剩下爹一个人了啊。

    初夏不觉得又为难了起来,而叶游也看出了她的心思,便对她说道:

    “要不,我们去问问朱先生?“

    “问朱先生又有什么用呢,我现在担心的是我爹,又不是他。“初夏悻悻的说道。

    正在二人抓头挠耳的时候,村子外面又是一阵乱哄哄。

    “怎么回事?“叶游首先问道。

    “不知道,好像外面来了人。“初夏向外张望着说道。

    就在二人举棋不定的时候,村里的铁柱大声的向这里疾驰而来。

    “夏儿,夏儿,快…快跑…快跑…“铁柱气喘吁吁的边跑边叫道。

    “啊,铁柱哥,发生什么事情了?“

    “唐王…唐王府,又来选宫女了……指名…指名要你啊…“

    “指名要我?为…为什么呀,我又不认识唐王府的什么人?“

    “哎呀别说那么多了,七爷让你赶紧跑,先出去躲躲再说,那唐王府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进去可就出不来啦。“铁柱边说边推着初夏要离开,初夏也在慌乱中不知所措。

    “哎等会,唐王府,选宫女?“叶游一时也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凭他所学的历史经验,明朝的藩王中,唐王府其实存在感很低啊,怎么会到这么一个偏僻的小村庄里来选宫女呢?

    “告密,一定是有人告密。“叶游沉思了片刻之后,颇有把握的说道。

    “哎呀我当是什么呢?这屁还用你放喽,肯定是有人告密啊,不然怎么会指名道姓的来找初夏呢?”铁柱也是服了叶游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门道,他居然还这么迟钝,真不知道初夏会喜欢他那一点。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初老汉也闻迅赶了过来,自从叶游住在初夏家里后,由于房间有限,初老汉便搬到山顶上的破庙里去住了,而七爷也跑人去通知初老汉,所以初老汉也知道了此事,回想起自己的儿子就是这样被朝廷抓走的,初老汉不觉得也担心起自己的女儿,因此急急的往这里跑来。

    “哎呀,你怎么还不走啊,唐王府的人马上就要来的呀,快走吧快走吧。”

    “哎呀爹,你让我跑到哪儿去啊?”初夏也被突如其来的事件弄的慌了手脚,但这个小村庄太过偏僻,周围又没有其他村,到哪里去躲啊。

    叶游沉思了片刻之后,坚定的说道:

    “池塘,躲到池塘里。”

    “啊,池塘?你疯了吧你,池塘那么深,她会淹死的。”铁柱瞪大了眼睛说道。

    “没时间了,先跟我来。”叶游一把抓住初夏的手,不开始往池塘边上跑去,众人也不知叶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跟着一起跑去看个究竟。

    叶游把初夏拉到池塘边上后,迅速找了个芦苇杆,将它最长的一节折断后,叶游用嘴吹了吹,确定芦苇杆是通的后,让初夏咬着芦苇杆的一头,潜入水中,另一头则露出水面,这样就可以通过芦苇杆来呼吸,然后可以确保初夏在池塘里面较长时间而不暴露了。

    “哎呀,秒,真是秒啊。”铁柱不觉得称赞了起来。

    “快快快,在哪儿呢,快….”

    随着噪杂的声音越来越近,众人也都在催促初夏赶紧躲在池塘里,于是初夏便口咬着芦苇杆的一端,潜入到了水面下,只留碰上芦苇杆的另一个端在水面呼吸。

    就在初夏刚刚下到水面后,唐王府的人便赶了过来,叶游仔细的打量着他们,只见他们一共六个人,都穿着鲜艳的斗牛服,腰缠犀牛带,为首的一人骑着高头大马,没有胡须,满脸邪气的向这里走来。

    “你们谁是初夏啊?”来人像是捏着鼻子说话,傲慢的问道。

    众人不敢回答,只得面面相觊。

    来人见无人回答,便有些生气,又一次大声的吼道:

    “初夏是唐王爷钦点的宫女人选,你们若是胆敢私藏,小心你们的脑袋。”

    叶游本不想多管这些事,但看不得他那飞张拔扈的样子,便站出来指着来人说道:

    “你又是谁?凭什么来这里抓人。”

    “大胆,此乃唐王府承奉司承奉正史一贯,史公公。”牵马的一位在一旁说道。

    “屎一罐?好奇怪的名字啊。”叶游不假思索的说道。

    “哈哈哈哈……”周围的人哄堂大笑了起来。

    史一贯骑在马上气的脸都绿了,抖动着双手指着叶游大声喝道:

    “好你个刁民,竟敢戏弄本官,来人呐,给我拿下。”

    史一贯一声令人,众人迅速拔出了绣春刀,露出了凶恶的面孔,开始狞笑的向叶游走来。

    “坏了,我这还不会武功啊。”叶游顿感压力,他开始步步往后撤退,紧张的思索着如何应对这样的局面。

    村民们看到这紧张的一幕,也是无能为力,唐王府是本地最大的王府,又是亲王级别,官府都不敢管,更何况他们这些草民呢,所以他们除了内心愤慨以外,实在是无能为力。

    “一群太监就敢在此撒野,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众人的身后传来哄亮的声音,众人连忙转身,原来是朱先生。

    叶游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迅速的跑到了朱舜水的旁边,紧紧的抓住朱舜水的手,眼睛里流露出希望的喜悦。

    朱舜水撇了叶游一眼,轻蔑的向史一贯说道:

    “你们只是唐王府的一群奴才而已,怎敢在这里仗势欺人。”朱舜水身上的浩然正气实在太强,方才还凶神恶煞的一帮人也不觉得往后退了退。

    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史一贯当年在京城可是跟九千年太监魏忠贤混过的主,当然不会被他吓住,他伸出了兰花指哼了一声,轻蔑的说道: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朱舜水先生啊,想不到名满天下的朱舜水先生居然藏在了这样一个兔子不拉屎的地,也真是难为你了哈。”

    “我藏在什么地方,似乎于公公无关吧。“

    ”无关无关,我又岂敢打扰朱先生静修呢,只是今天有王命在身,不得不办啊。“

    ”为了一个黄毛丫头,堂堂的唐王府就兴师动众的前来抓人,这唐王府也真是够不堪啊。“

    ”哎呀,随你怎么说吧,我今天呐,是非带着人走不可,来人呐,赶紧满村子里的给我搜,把那丫头给我搜出来,不然呐,谁也没有好果子吃。“史公公知道朱舜水是自己惹不起的主,就赶紧的转移了话题。

    众奴才一听,也顾不得去抓叶游了,转身去其他地方找初夏起了。

第九章 锦衣卫袁梅

    望着唐府奴才散去的背影,叶游叹了口气,说道:

    “当年太祖皇帝列众藩,是想屏蔽外侮,镇守边疆,现在却成了国家的负担,实在是不应该啊。“

    朱舜水也叹了口气,说道:

    “我朝亲亲之恩,甚于列朝啊。“

    说完,拍了拍叶游的肩膀,便离去了。

    叶游和初老汉他们守着池塘,看着池塘里的芦苇还在,便放下心来,却又不敢离去,只得在池塘边上静静的等待唐府的人离去。

    可他们也太小瞧了唐府这群恶奴,他们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不搜刮点什么东西又怎么会轻易的回去呢?

    他们开始在村子里翻箱倒柜,随意破坏,见好的东西就拿,见人就打,并扬言找不到初夏,就放火把整个村子给烧了,众人一听吓坏了,便来找七爷商量办法,七爷看着这帮混蛋在打砸抢烧,心里也是十分的不是滋味,于是就在池塘边上找到初老汉,对初老汉说道:

    “我们的先人自从迁到这里以后,从没遇到过像今天这样的灾祸,到底是不是因为捉弄神牛而触犯了神灵,这事我们以后再说,但今天这事,我们必须得想办法解决啊。“

    “哎,都是我家小女给诸位添麻烦啦。“初老汉双手合十,给众人做拜说道。

    “初家小妹是个很好的孩子,我也很喜欢她,但不能因为她一个人,就把整个村子给毁了呀。“

    “可是…若是夏儿进了唐府,可就再也不可能出来了呀,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能再把闺女也搭上啊。“初老汉蹲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村民们看着蹲在地上痛哭的老汉,也有些于心不忍,铁柱在一旁吼道:

    “都别说了,初小妹交给他们就是个死,我们跟他们拼了,大不了我们跟他们鱼死网破。“

    “拼?你拿什么跟人家拼,人家是皇亲国戚,世袭罔替,亲王级别,连皇上都要让他们三分,你让我们这帮草民,怎么跟人家拼?“七爷也急了,大声的嚷嚷道。

    “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烧村子吧?“铁柱一下抱着头,痛苦的蹲在地上。

    “哎,都这个时候了,也不知道袁准这小子跑哪去了?“

    “我看见他往村外跑去了。“

    “不会是逃命去了吧?“

    “难道这帮太监还能杀人不成?“

    ……

    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了起来,七爷听的有些不耐烦了,便大声的嚷道:

    “别说了,谁都别说了……“众人只得停了下来,相互之间不服气的瞅着,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史一贯他们因为没有找到初夏,便有些不耐烦了,看到众人都聚集在池塘边上,便眼珠子一转,寻思可能池塘有问题,于是一个眼神,众恶奴又悄悄的往池塘边上走去。

    或许在水下待了一段时间有点待不住了,而且池塘里的味也确实不太好闻,想想就知道了,又是鸭子又是牛粪的,确实也好闻不到哪里去,于是初夏想上来,但又不确定外面是否安全,于是频频用手在水面以下划图,众人看到池塘里的涟漪,于是便大喊:

    “先别上来,人还没走呢?“

    而这一切,又恰巧被悄悄赶来的恶奴们听到了,他们赶紧报告给了史一贯。

    “哈哈,原来藏在池塘里,真有你们的哈。“史一贯咬牙切齿的说道。

    “赶紧把她从池塘里给我捞上来。“

    “是。“众恶奴得了令,一个个的精神抖擞了起来,如恶狼般从村民的后面猛扑了过去,一头扎进了池塘里,不一会儿,就把初夏从池塘里提溜了上来。

    看到浑身湿漉漉的初夏被从水里提了上来,初老汉一时失控的冲上去前,妄图想要从恶奴手中抢回来,而恶奴到底是恶奴,狗仗人势的样子实在可恶,他们看初老汉扑了上来,便上去抓起初老汉一巴掌把他扇在地上,然后众恶奴一拥而上,拳打脚踢了起来。

    叶游见状,生怕初老汉有个什么闪失,便奋不顾身的冲了上去,扑在了初老汉的身上,闭上眼睛,任由瘦弱的身躯被众恶奴拳打脚踢。

    就在众村民们眼看着二人被打而目瞪口呆的时候,芦苇丛里,突然一道黑影闪过…….

    众恶奴听得风声,连忙抬头四望,一条飞棍掠过水面,击倒了众人…….

    史一贯也被吓了一跳,在马上四处张望,一边张望还一边喊道:

    “谁,谁他妈的吃了豹子胆,胆敢阻挡王府抓人?“

    “我。“声音从身后传来,众人连忙回头,看到了一位头戴斗笠,身着华丽衣饰的女子站在身后。

    “飞鱼服、绣春刀,锦衣卫?“史一贯叫了起来。

    女子慢慢的抬起了头,斗笠下面是一张清秀的脸,叶游不觉得赶紧瞅了几眼,只见此人明眸皓齿,容颜娟好,眉宇间,透露着一股英气。

    “哼,算你还识相,我乃锦衣卫南京留守衙门北镇抚司里的百户,袁梅。“

    “啊。原来是袁家小妹,这下有救了,有救了。“

    众人群里欢呼了起来。

    “袁家小妹?“叶游低头自语道。

    “就是袁准的妹妹,袁梅,当年,我为了给初十找个媳妇,就跟袁家订了个娃娃亲,初夏给袁准当媳妇,袁梅给初十当媳妇,谁成想,袁梅小小年纪就喜欢舞枪弄棍,力气也大,男孩子都打不过他,后来村里来了个苦行憎,硬说这孩子有慧根,就将她接走了,然后就一直杳无音信,没成想这么多年,据然长这么大了。“初老汉擦了擦嘴角上的血,如实说道。

    “奥,原来是一个小小的百户啊,哼,我当以为是多大的官儿呢?“史一贯顿时又得意了起来。

    “奉唐王之命,特来提初家女儿初夏到王府做宫女,此乃王命,我想袁百户不会阻拦吧?“

    “那是自然,我们锦衣卫从不过问王府之事。“袁梅赶紧拱手说道。

    “恩,哪就好,走。“史一贯做了一个手势,众恶奴押着浑身湿透的初夏,便要离去。

    初夏开始哭天喊地,初老汉也痛不欲声,叶游急坏了,连忙跑到袁梅的跟前,说道:

    “初袁两家时代交好,你身为神塘湾的村民,就应该有责任帮助他们,为何还放任他们抓人?“

    袁梅瞪了叶游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叶游本想再去追赶众恶奴,奈何初老汉被拳脚所伤,又急火攻心,开始大口的吐着鲜血,无奈,叶游只得先顾初老汉,在众人的搀扶下,把初老汉抬回了家里。

第十章 老汉去世

    初老汉抬回家后,依然吐血不止,叶游急坏了,神塘湾村地理偏僻,村里没有郎中,最近的村庄离这里也得五十多里地,而若自己离开,又没人照顾老汉,实在是为难啊。

    七爷看出了叶游的心思,便对铁柱说道:

    “柱子,你辛苦跑一趟,去镇上请个郎中回来。“

    “好来。“铁柱听完便往屋外走。

    初老汉叫住了铁柱,然后握住叶游的手,说道:

    “别费力气了,我估摸着我不行了,夏儿到唐王府里一定会凶多吉少,她一个姑娘家从没出过村,到了哪里一定会被人欺负死的,我现在就这么一个孩子了,她要再死了我们初家就成绝户了,你一定要答应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只要夏儿活着,你一定要答应我,答应我啊……“

    “好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叶游的手被老汉攥的很疼,他只能咬着牙憋屈着脸答应了下来。

    看到叶游答应了下来,初老汉长吁了一口气,大喘了几口气之后,瞪着眼睛死了。

    “他这是死不瞑目啊。“七爷悲痛的说道。

    叶游伤心的摇了摇头,用手把初老汉的眼睛抚摸上后,站起来对七爷说道:

    “七爷,有什么办法可以进唐王府?“

    “你确定要进唐王府?“

    叶游坚定的点了点头,眼神充满了坚毅。

    “要想进唐王府,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七爷看了一眼叶游,继续问道:

    “你真的为了小妹而愿意冒险吗?“

    “我愿意。“叶游坚定的说道。虽然他是不小心穿越而来的,他也从来都不是一个勇敢的人,但是他不想失去初夏,更为关键的是,根据各种穿越类的小说,一般主人公都不会有太差的结局,通过这次潜入唐王府,或许会有更好的收获也不一定。

    “好吧,唐王府的官吏都是朝廷任命的,护卫又是世袭,这个也没有机会,惟一的办法就是,去当太监。“

    “啊,太…太监?“叶游下意识的摸了摸小鸟,想让他舍弃性福当太监,不干,说什么也不能干。

    “还…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呀。“叶游委屈着脸说道。

    七爷摇了摇头,说道:

    “唐王府是本地最大的王府,始于洪武年间,世袭罔替,王府内一切用度皆参照皇宫,非太监不可入啊。“

    “我…我可以去干杂役啊,或者当奴仆也行啊。“叶游想起了《唐伯虎点秋香》里的桥段,觉得卖身为奴也可以混入王府。

    “王府里的杂役奴仆皆是由太监组成,你要想进王府里做事,只能净身。“袁梅从人群后面走了进来,剑眉入鬓,凤眼生威,相貌神采飞扬,十分的清雅俊秀,英气逼人。

    “可是,我还这么年轻?怎么可以当太监呢?“叶游实在是不想当太监,他好不容易穿越了一会,还没有好好享受古代的繁华呢,于是委屈的流起了泪。

    “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哭哭涕涕的,真不害臊。“袁梅鄙夷的看着叶游。

    叶游擦干了眼泪,抽泣着鼻涕说道:

    “我是不会当太监的,但王府我也肯定会去,我自己想办法吧,不需要你们操心。“

    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初老汉,对七爷说道:

    “只是麻烦七爷一件事。“

    “但说无妨,只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帮忙。“

    “找几个乡亲,帮我把初老汉埋了吧,死者为大,还是入土为安的好。“

    “这个你放心,你不说我们也会这样做的。“

    “嗯。“叶游点了点头,然后又看了一眼众人,便去收拾行囊,准备赶往南阳去唐王府了。

    “你不会中途跑了吧?“袁梅故意提高嗓门说道。

    “哼,我们不会像某些人呢,空有一身的本事,遇到事情了,连个屁都不放。“叶游头也不抬,边收拾行囊边说道。

    “好,哪我们就在唐王府见。“袁梅嘴角微微一笑,转身离去了。

    “坏了,又说大话了。“叶游心里暗暗叫苦,虽然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勇气混进王府,但是他却确实牵挂着初夏。

    “没办法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叶游收拾好行囊,告别了众人,向着南阳的方向行进了。

    叶游刚出村口,便远远的看到村口供人纳凉的亭子里站着一个人,身着黑衣,在微风的吹佛下衣袂飘飘,显得仙气十足。

    “会是谁呢?“叶游心里一边盘算着一边往哪里走,快要走进亭子的时候,黑衣男了转过了身来。

    “奥,原来是朱先生。“叶游满心欢喜,经过这几个月的接触,朱舜水经常找叶游讨教哲学,而叶游也是知无不答,把自己平时所看的哪点可怜的书的知识全都贡献给了朱舜水,朱舜水甚是敬佩,二人引为挚友。

    “叶先生此去,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啊,唐王行事向来诡异叵测,不按常理出牌,让人难以理解。“

    “多谢朱先生提醒,我已做好了准备,初家父女待我如再生父母一般,我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叶游坚定的说道。

    “恩,叶先生的心情我十分的理解,只是藩府的事,向来是皇帝直管,地方大员都不敢过问,我是怕一但出了事情,不好搭救啊。“

    “这个我想就不劳朱先生费心了,既然我意已决,自然会承担一切后果的。“

    朱舜水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尽一下绵薄之力,南阳府知府伍修德乃鄙人门生,我已修书一封,望叶先生带上,伍知府看后,自然会助先生一臂之力的。“说完,便从衣袖里掏出书信一封,交到叶游的手里。

    “奥,朱先生真是桃李满天下啊。“叶游开心不已,若有当地知府出手,事情或许会好办很多啊。

    “哪里,哪里,只是比叶先生虚长几岁,占了个年长的便宜罢了。“朱舜水也连连摆手说道。

    “既然如此,哪就多谢朱先生了。“叶游说完,便向朱舜水做了个拱手的姿势,便要离去。

    望着叶游远去的背影,朱舜水突然想起了什么,冲着叶游大喊道:

    “叶先生,现如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先生万不可持满腹经论,而辜负天下苍生啊。“

    “啊,这朱舜水先生真是太抬举我了。“叶游不觉得哑然一笑,回头向朱舜水作了个揖,便扬长而去了。

第十一章 南阳知府

    几个月的乡村生活,让叶游脚生有力,走路也快了许多,这对于一个习惯了出门不是开车就是做车的人来说,是何等的难能可贵,但是一路的艰辛,也超出了叶游的想象,饿肚子喝河水倒还能忍,最不能忍的就是晚上,好的时候还能赶上个破庙,不好的时候就只能找个草堆一窝,就是一晚上。

    夜里静的可怕,而叶游又确实不是一个胆大之人,经常胆战心惊的睡不着,有时候一点响声就能吓一跳,而每次感觉到有人的脚步声就要临近的时候,又突然嘎然而止,这让叶游每夜都神经紧绷,整宿整宿的睡不好觉;

    等到经历千辛万苦,终于来到南阳府的时候,叶游已经是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活脱脱的一支大熊猫了。

    南阳府也算是地级市的级别了,但在叶游看来,这跟一个中西部的小县城差不多,东西就那么几条街,十几分钟就能横穿整个城市,除了高耸的城墙还能看出这是一座城以外,实在是就像一个大一点的村庄。

    一路上,叶游看到了太多的流民,他们衣着破烂,容颜枯槁,三五成群的堆成一起,空洞的双眼像是深陷在山洞一样,毫无生气,叶游不敢直视他们,只得行色匆匆的离去。

    通过人们的指点,叶游顺利的找到了府衙,南阳府署几个大字荧荧生辉,叶游满意的点了点头,信步的走进了进去。

    经过门人的传达,知府伍修德顺利的接见了叶游,在看完叶游转呈的朱舜水的信之后,伍修德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唐王府年年抢民女,也屡有百姓前来寻女,但唐系藩王属于亲王,没有皇上的圣旨,连宗人府都没法管,又让我们这些地方官吏怎么管呢?“

    “这唐王府身为皇亲国戚,不注重与民为善,勤政修德,为朝廷分忧,反而屡屡扰民,难道我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叶游气愤的说道。

    “办法不是没有啊,但难度太高。“

    “什么办法,或许我可以试试?“

    伍修德看了一眼叶游,看着他哪瘦弱的身躯和黑黑的大眼圈,苦笑了一声,说道:

    “除非啊,你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去皇上哪边告玉状,运气好的话,皇上或许会认真看一下,下发个圣旨,把人放出来。“

    “那若运气不好呢?“叶游赶紧问道。

    “运气不好的话呀,皇上连问都不问,你不但救不了人,反而会惹怒唐王府,你想救的人,或许就再也出不来喽。“

    “真是其有此理,他们仗着皇亲国戚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叶游气愤的站了起来。

    “呵呵。“伍修德摇了摇头,也站了起来,说道:

    “我朝亲亲之恩,列代以来,无以复加啊,藩王制度是太祖定下的规矩,我朝历代皇帝就算想要改正一下,也会因为牵扯面太广,而不敢轻易动刀啊。“

    “哼,我看天朝,早晚会亡在这些蛀虫的手里。“叶游气愤的说道。

    “哎哎哎。“伍修德连忙做出莫再说话手势,然后看了看周围,对叶游说道:

    “我说兄弟,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啊,小心隔墙有耳。“

    叶游也想起了锦衣卫夜间给宋濂画像的事情,于是心里一惊,连忙向伍知府拱手说道:

    “方才多有冒失,还望知府大人见谅啊。“

    伍修德笑着说道:

    “我倒没有什么,兄台是朱先生的朋友,自然也就是我伍某的朋友,只是天朝制度如此,还望叶先生以后多加注意啊,不然因为逞一时口舌之快而惹上杀身之祸,就有点太不值当的了。“

    “大人说的是,大人说的是。“

    伍修德回到了座位上,然后看着叶游问道:

    “那么接下来,叶大人有何打算?“

    叶游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说道:

    “既然通过正规的途径很难办道,那么我想先混进唐王爷,至少可以暗地里保护初夏姑娘。“

    伍修德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说道:

    “叶先生真乃痴情种了,为了个女人,据然就敢以身犯险,当今天下,像叶先生这样人,实在是少见啊。“

    叶游被伍修德笑的有点发毛,不觉得用手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的看着伍修德。

    “既然叶先生如此有情有义,我倒也想成全先生的美名,说来也巧,我与唐王府的长史张书堂略有交情,我可修书一封,让张书堂帮你在王府内谋个差事,倒也不难。“

    “奥,哪真是太谢谢知府大人了。“

    “那里那里,朱先生在信中说,叶大人满腹经纶,有经天纬地之材,朱先生甚是佩服,这普天之下,能让朱先生都佩服的人,实属不多啊,朱先生乃我之老师,自然叶先生也就是我伍某的老师了。“

    “实在是愧不敢当。“叶游让这伍修德夸的心里就像喝了蜜一样,虽然嘴上说着愧不敢当,但脸上早就乐开了花,平日在公司里没少受领导和客户的气,没想到在这里却被人如此尊重,自然是十分的得意。

    “不知叶先生,可知致良知之学啊。“伍修德试探性的问道。

    “致良知之学?“叶游第一次听到如此学说,一时一愣,便摇了摇头。

    伍修德一听,便知叶游恐非同门中人,便有些气馁,起身说道:

    “叶先生劳苦奔波多日,想来也是累了,我已命下人备好客房,叶先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我立即修书一封,等明日再交先生,先生可持我这书信,前往唐王府。“

    “饿…我还有一事想问?“叶游见伍修德对自己兴趣顿无,便知情况不秒,于是想赶紧打听一下唐王府里的情况,好做准备。

    “不知现在唐王爷现在是何人?这个长史又在府中居何地位呢?“

    “现在的唐王叫朱硕熿,世子朱器墭,唐王府长史乃朝廷任命,是王府属官中最大的官了,掌管王府诸事,直接向朝廷负责。“

    “奥,那长史跟承奉司谁的官大呢?“

    听到这,伍修德对叶游更加的藐视了,但碍于面子,伍修德还是向叶游一一介绍说道:

    ”官职不同,权力自然不同,长史是朝廷命官,掌管府中一切,但主要是对外,类似于朝廷里的丞相;而承奉司是王府内廷设置,主要由宦官组成,主要对内负责,类似于朝廷里的太监。“

    “奥,原来如此。“叶游心里有底了。

    “那现唐王有多大年纪?“

    “现唐王现在得有六十多岁了吧?“伍修德估摸着说道。

    “六十多岁的老头子了还天天想着黄花大闺女,真不要脸。“叶游心里恶狠狠的想,同时又对有点羡慕起他来。

    “叶先生还有其他事情吗?“

    “饿…没有了,多谢知府大人。“叶游向伍修德拜别之后,便高兴的回房间里了。

    而房梁上,袁梅正在紧盯着这一切,她看到叶游回房间以后,便冷笑了一声,飞走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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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之烛介绍:
不小心穿越到明朝末年的叶游,误进唐王府,意外发现世子妃竟是自己的前女友,在穿越前就怀孕的前女友,穿越后生下了世孙,而世孙就是叶游的种。
而此刻唐王府内正在上演一场夺位大战,有人想害世孙,这叶游可不答应,于是,叶游开始权谋天下,从一个马夫开始,一步步的掌握了唐府大局,并借讨伐流寇成功掌握一支军队,在崇祯自杀后,抓住机会,联合各方势力,扶已继位为唐王的儿子登基称帝。
从此叶游开始东征西讨,风雨飘摇的大明,终于迎来了希望的烛光…明之烛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明之烛,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明之烛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