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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的江湖全文阅读

作者:初恋璀璨如夏花     王爷的江湖txt下载     王爷的江湖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59章 太后娘娘肚子更大了

    秦守安看着近在咫尺的青梅竹马,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大概就是这酒虽然淡,却也会勾人胡思乱想,于是抬手拍了拍她的头顶,继续喝酒。

    “嫁人怎么就不能心痛了啊?我想红杏出墙,不行啊。”秦圣珺眼眸横飞,哼了一声,也喝了一杯酒。

    不知道是酒的缘故,还是大胆的言辞带来的羞意,秦圣珺脸颊上多了一份红晕,更添妩媚。

    “你真是……你真是胡闹。”秦守安不敢当真,笑着摇了摇头,“这就是姑母是太后娘娘的底气吗?你敢,我可不敢……我怕伱姑母抓到,把我阉了。”

    人长大了,说话也学会真真假假。

    秦守安不敢把她的话当真,也不能当真,但是他相信她真的对皇帝陛下没有什么情意,更没有觉得自己必须为皇帝陛下守贞如玉。

    秦圣珺松开他的手臂,忍不住笑,眼睛往下瞄了一眼,想象着他真的被阉了,然后像宫里的公公那样细声细气的说话。

    “咯咯……不要,我会保护你的,决不许姑母那么做。”

    秦圣珺仰着头,眼睛看着头顶的石雕龙纹“嗯”了一声,“小时候总是你保护我们,现在我也可以保护你了。”

    秦守安微微张嘴,这时候她扭过头来,看着秦守安愣愣的表情,不禁莞尔:“怎么,不相信?”

    “没有,只是再一次认识到了大家都长大了,再也不是小时候了啊。”秦守安有些感慨。

    “小时候有小时候的好,小时候的快乐固然让人难以忘怀,但是长了以后,我们也可以在一起寻欢作乐啊。”

    说着秦圣珺意有所指地眨了眨眼睛,然后抬手衣袖挡住脸颊,也喝了一杯酒。

    “如果寻欢作乐只是一起喝酒吃菜闲聊,那倒也不错。”秦守安换了筷子夹了一片金灿灿的鲍鱼喂给她,“别光喝酒,吃点菜。”

    对于他的不回应,秦圣珺只是扭了扭身子表示不满意,却依然张开嘴吃掉了鲍鱼片,然后从他手中抢过筷子,也夹了一片喂他。

    “不——你讲不讲卫生啊,用沾了自己口水的筷子喂别人,恶不恶心啊你……”秦守安直接拒绝,抬手挡住她的筷子,见她还不依不饶地喂了过来,连忙抿住嘴唇。

    原本以为他只会犹犹豫豫,最后碍于她的坚持,勉勉强强地吃掉,两个人之间便会滋生一些基于口水交换的淡淡暧昧,哪里想到他竟然说恶心?

    秦圣珺不要面子的吗?当她还是小时候常常抱他太紧而被他随手推开的小姑娘吗?

    于是秦圣珺把那鲍鱼片咬在牙齿间,又夹了一片,伸手指了指两块鲍鱼片,示意他二选一,要么让她用筷子喂,要么让她用嘴喂。

    “你……”秦守安摇了摇头,只好张着嘴,指了指筷子夹着的那片。

    秦圣珺却趁着他张嘴,俯身过来,把她嘴里咬着的鲍鱼片喂给他。

    秦守安像被强吻的无辜少女,一瞬间茫然地瞪大着眼睛,然后感觉到那鲍鱼鲜美的汤汁流溢进唇齿间,她温软湿润的嘴唇紧接着印了过来,短暂的触碰让她的身子也僵滞了一瞬,然后才伸出舌尖把那鲍鱼片完全顶进他嘴里。

    给他喂了菜,大概是地下宫殿那香气散溢的烛光,映照得她满脸通红,秦圣珺坐直了身体,装作好整以暇的样子,掩面举杯,小口小口啄吟。

    她觉得身子很热,心跳更快,女子遇着心仪的男子,可不都是这样吗?很多戏文里,女子常常是一见钟情,二见献身,自己和守安哥哥认识多少年了啊?

    心中对他存着的好感,又积累了多少年,现在喝了点酒,亲了他一下,也不算什么吧?

    秦守安只觉得那一吻好像蕴藏着火焰似的,瞬间就把他给点着了,连忙运转真气,驱散那焦躁的热气,默念心境宁和的功法,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睁开眼,他就不由得瞪了她一眼,“别玩火!等会儿琅琊王府和荣家都让你玩没了,保不准还搞得朝堂震荡,血流成河。”

    秦守安并不想连累无辜,而实际上无辜者的鲜血和性命往往就是最不值钱的,多少宫廷斗争中,死伤最多的就是其实什么也没有参与,什么也没有做过的无辜者。

    “怎么会?”秦圣珺看得出来他刚刚是在强行忍耐着什么,不禁有些心慌,又有些喜悦,自己终究是比荣宝宝那个憨货强多了。

    自己先于房之湄拿下守安哥哥,完全是指日可待,说不定就一举得男,为那皇位找到了真正的继承人。

    “陛下只是让你设宴招待我,可没说让你……”秦守安没好气地说道,

    “你以为还是小时候吗?小时候你们亲的我满脸口水,也就我嫌弃一下也就没有什么关系了,现在能随便亲吗?”

    秦圣珺想起了房之湄的那句“名言”:既然长大了男女授受不亲,那么我们现在多亲亲啊!忍不住“噗哧”笑出声,“谁跟你说现在不能随便亲的?就是陛下允诺的。”

    “你别信口开河好吧。”秦守安可不敢相信她,她仗着太后娘娘把她养在身边当亲女儿,从小就是为所欲为,胆大包天,这种事儿他可不敢信。

    “要是陛下下旨,让你和她同妻呢?”秦圣珺俯身过来,下巴点在他的肩膀上,微微眯着眼睛变得狭长,眼眸迷离而妩媚地看着他。

    秦守安伸手按住她的脸,一把就将她推开,真是越来越荒唐了,“就不能好好喝酒吃菜吗?我们之间,除了这些男男女女的事情,就没别的可以聊了?”

    秦圣珺心中却有了主意,这天下的男人,她只想要一个都得不到?那还当什么皇帝,不如去寂静照鉴庵当师太算了。

    “对了,其实《神鸟与断臂男》这个故事里,最后断臂男在谷底遇到的女子,并不是小龙女,而是小龙女和道士的女儿。”秦守安赶紧转移话题。

    “啊……原来是这样吗?”秦圣珺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是啊……断臂男对小龙女本来就没有多少男女情感,反倒是对小龙女的女儿有些特殊的感觉。不过小龙女的女儿冰雪聪明,从母亲小时候讲述给她的一些事情中,判断出来断臂男看似深情实则虚伪,薄情寡义,真正喜欢的是郭芙,所以她后来把杨过和郭芙都杀了……”

    ……

    ……

    春暖不过鲲崙山脉,皑皑白雪之下,依山而建的寂静照鉴庵周围散落着神出鬼没的龙吟卫,禁军依山扎营,警戒程度前所未有的提高。

    殿前司的两位副指挥使已然率领殿前十二军中的朱雀军、神武军、白虎军前来护卫。

    殿前都指挥使归贤人,原本想亲身前来,但被太后娘娘吩咐坐镇龙吟城,只得调兵遣将,随时准备驰援。

    抚仙海上也有船只游曳巡防,阻止路过的船只靠近,周围的道路上也只有巡视的禁军骑兵。

    有个小女孩骑着一匹名叫“一叽咕”的小矮马,到处跑来跑去,一会在水边喂马,一会爬到半山腰又俯冲下来,一会甚至在太后娘娘的寝殿外面“哒哒”跑,倒是无人阻挠。

    “一叽咕,你饿了吗?”小女孩拿着一个泥糊糊的番薯送到小马的嘴边。

    小马“嗷”地大叫了一声,小女孩便把番薯洗干净泥巴,用衣袖子擦了擦,然后和小马它一口她一口地吃了起来。

    吃完番薯,小女孩骑上了马,正准备“哒哒”地跑,却听到太后娘娘的寝殿里传出了一声喊叫:“嗳……它真的又在踢我肚子了,不,是顶我肚子……”

    小女孩便丢下马缰,双手在身后扬起,蹬蹬蹬地跑进了寝殿里,然后也不出声,躲在门后偷看起来。

    “再吃一颗广寒蟾宫丹吧……”重画媚拿着丹药劝道。

    太后娘娘斜斜躺卧,依然是珠圆玉润的妙曼身段,腹部隆起的幅度并没有破坏她身子曲线的感觉,反而多了一份温润柔媚的美,尤其是悄然无息膨胀的山月之高,更是让人觉得仿佛寺庙墙壁上充满神性和母性的天母。

    原本身材和太后娘娘差不多的重画媚,相比较起来倒是显得娇俏轻盈了许多。

    “不吃了……这药吃了让人燥的慌,等生完孩子,还不被那残留的药性逼疯要去找……”

    太后娘娘白皙的肌肤上仿佛要沁出血色似的红晕,尽管在重画媚面前也无须掩饰什么了,但有些话说的太露骨,还是让尊贵优雅的太后娘娘受不了。

    “哪里还管的了后面的事情?一颗广寒蟾宫丹,不比这些吃的有营养?”重画媚指着满桌的珍馐佳肴。

    重画媚身旁则还有一盘子来自宫中和日月山的极品丹药,以保证太后娘娘真有不支的时候,也能够救回来,有些丹药的起死回生之功真的不是江湖牛皮而已。

    “不顶饿啊……我感觉都是肚里孩儿吃了。”太后娘娘抚摸着腹部,语气里带着些嗔意,脸颊上显露出前所未有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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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孩子的健康成长需要营养

    曾经觉得自己并不需要生儿育女,但真正怀上了以后,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许多画面:

    小宝宝躺在自己的怀里,大口大口地啜着滋滋的热饮。

    他站在旁边笑吟吟地看着,时不时地戳一戳小宝宝的脸蛋,小宝宝不耐烦地动动手啊动动脚,却依然紧闭着眼睛不肯放开嘴。

    她的脸上一定有着淡淡的红晕,毕竟这是自己初为人母,而且也不习惯在男子面前喂乳,显露出女子身体隐秘的位置。

    他会不会坐在旁边,轻轻地揽着她,等着小宝宝吃完犯困,然后放好孩子,就把她搂进怀里?

    这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真是让人觉得羞耻难堪……她一个垂帘听政的太后娘娘,怎么也开始追求这些平凡而普通的生活感受了?

    肯定只是没有经历过,随便想想,她怎么会沉浸其中?她生下孩子,主要是为了新秦朝堂稳定,为了秦家与荣家能够继续保持平衡,让最终破裂的时候晚些到来。

    这也是当初摄政王站在她这边的前提条件——皇位最终还是要回到秦氏血脉手中。

    “还有,我昨晚又梦见一只特别可爱的小羊,在我怀里拱来拱去要吃奶……你说我该不会真的怀了一只小羊羔子吧?”太后娘娘扭头有些担心地看着重画媚。

    “太后娘娘,你说笑了。”重画媚笑着摇头,又拿起广寒蟾宫丹哄她吃了。

    人怎么会生出羊?太后娘娘怀孕短短几日,竟然性情都变了许多似的,重画媚看着太后娘娘把广寒蟾宫丹吞了,喂她喝完水,这才说道:

    “原来不说过吗?这是吉兆,预示孩子有着神兽眷顾和守护,怎么可能生下小羊羔子呢?

    “我就担心,要真生下小羊羔子,它爹爹不认它,那我们娘俩就……就相依为命,也不要他了。”太后娘娘说着,忽然悲从中来,泪水从眼眸中潺潺流淌。

    “噗……”重画媚没有受过什么专业训练,忍不住就笑出声,看到太后娘娘眼泪双流却又满脸凶相,连忙请罪:“请太后娘娘赎罪,奴婢罪该万死——”

    她努力压低脖子,让太后娘娘看不到她那根本憋不住的笑意,毕竟从未见过太后娘娘这般模样。

    即便当初先帝驾崩后,太后娘娘运筹帷幄,努力撑起宫中的局面,稳住那蠢蠢欲动的各方势力,殚精竭虑时,都没有流过眼泪,露出过一点柔弱之姿。

    重画媚的脑海中浮现出太后娘娘抱着一只小羊,朝着世子……不,现在是琅琊王了,朝着琅琊王哭天喊地,破口大骂他没良心、不负责、始乱终弃什么的,笑意是真的憋不住。

    “你就笑吧……”太后娘娘稳住心神,她听陈若素讲过,女子怀孕以后容易情绪失控,忽喜忽怒,倒也不会真的怪罪重画媚,只是情绪终究有些低落和悲伤,忍不住问道:“伱说说,他是不是这样的人?”

    “我觉得太后娘娘绝对不可能生下小羊羔子……”

    “你是说我若生下小羊羔子,他就……”

    “不,不。”重画媚连忙说道,“相比较起这个问题,我觉得到时候怎么说服他接受事实比较难……要让一般人接受自己几天之后就多了一个孩子,有点困难。”

    太后娘娘愣了一下,就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冲击和挑拨她的心神震荡,起伏不止,很多事儿都没法周密地考虑到。

    “他不接受就不接受吧。以后的事儿,还没有考虑好呢。”太后娘娘又觉得哀伤,抬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这时候脑海里浮现的就不是温情的画面了:

    孩子慢慢长大,她把孩子的身世说出来,孩子咬紧牙关,握紧拳头,和她抱头痛哭,一起怒骂着负心人。

    孩子登基为帝,坐上龙椅,俯视着跪拜的群臣,其中就有他的父亲,他的目光会是冷淡,还是残忍?

    最终应该是在她的劝诫下,父子相认,一家三口看似重逢,却貌合神离,毕竟那个孩子已经成为皇帝,他在那个位置上,已然不会把仅仅只有血缘关系的父亲放在心上。

    想着这些,太后娘娘擦了擦眼泪,眼眶发红。

    “我建议,还是把琅琊王请来,让他看一看你挺着肚子的模样,这样就算你过两天就把孩子生下来,他也能够接受了。”重画媚深思熟虑地说道。

    重画媚的目光落在太后娘娘隆起的腹部,要不怎么说这命就是天注定呢?真凤就是真凤。

    原本陈一斋就说过,琅琊王的血脉非常特别也非常强横,就导致一般女子根本承受不住他的血脉,他很难让人怀孕。

    结果遇到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不但怀上了,而且是一晚上的事儿……尽管次数有些多,但也许是第一次就怀上了呢?

    说着,重画媚放在腹部的双手,稍稍用了点力。

    女子即便年纪大了,也还是想要生一个的吧……看太后娘娘的样子就知道,很多时候没有生孩子,只是因为没有遇到想和他生孩子的男人。

    “这样合适吗?”回到眼前真实的问题,太后娘娘收敛了起伏不定的心情,开始理智地思考。

    她琢磨了一番,一时间难以下定决心,“这样会不会让他发现我的真实身份?”

    她可是新秦帝国最尊贵的女人,垂帘听政的太后,而这件事儿去足够隐秘而羞耻,终究有点丢人。

    尽管没有血缘关系,但她终究是长……长……或者说大姐一样的身份吧?

    说“大姐”或者有点过份,可是她要和他在一起,谁能够想到两个人的年龄差?

    所以这也不是太后娘娘不要脸不知羞,而是基于普通人的眼光,看上去就是大姐这样。

    她名声在外,守身如玉,对男女之事避而远之,甚至朝堂上下都知道男子走近,她就难受恶心,无法忍受男子的气息。

    结果她和他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会不会觉得她以前都是装模作样,会不会从内心里鄙夷和嘲讽她?

    这由不得她不担心。

    “应该不会……上次的事情非常突然,可是太后娘娘你冒充山主的主意非常好,再加上后来的一些安排,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重画媚摇了摇头,太后娘娘和山主本就容貌相似,可以说在隐藏身份这件事情上,太后娘娘完全占据主动,只要她不动了透露身份的心思故意露出破绽,琅琊王根本不可能发现。

    看到太后娘娘意动,重画媚压低身子,用手挡在耳边,传音入耳:

    “再说了……那天晚上你突然怀孕,我认为和琅琊王的体质也有关系,应该是他身体里本来就蕴藏着某些特殊的营养,才导致你吸收了以后,孩子一夜之间就成长了起来。”

    “我……我倒是也想过这种可能,可是没好意思说。”太后娘娘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被翻红浪时的种种癫狂。

    尽管难以相信那是自己做出的事儿,回忆中种种情绪和身子的感受,却又如此真实。

    现在她的脸颊都发烫,似乎身子里还残留着他带来的种种难受和痛苦,让人心不甘情不愿而铭记在心。

    重画媚说的确实有道理,那天她忽然的晕厥,越发让人怀疑是她用筷子时,沾着了他的口水引起的。

    她也因此吸收走了他全部的真气,两个人都是特殊的体质,特殊的体质可能就是这样特殊的结合,那些神话传说中不多的是不凡之兆吗?

    有的孩子还是逐渐把母亲血肉吸干了才生下来,有的孩子则是让母亲在怀孕时每天要喝掉一条牛的血,有的孩子甚至怀孕十年才能生下来!

    这些特殊的孩子,都是要吸收更多的营养……总之自己除了靠广寒蟾宫丹以及这些山珍海味和极品丹药,什么都要试一试才行。

    “太后娘娘你刚才不也说了吗?吃多了广寒蟾宫丹,身子里燥热的很。”

    重画媚知道太后娘娘身份尊贵,高高在上,自己必须给她找到足够多的台阶下才行:

    “这种燥热,可能也会引发宫热,对孩子不好……为了孩子能够健康成长,也需要琅琊王来为你散热。”

    重画媚也是略微有些私心的,太后娘娘这种温婉的母性之美,让人又嫉又羡,只想自己也体会体会,哪个上了年纪的女人,不会幻想自己挺着肚子,一手按着腰肢,一手按着小腹摸来摸去的样子呢?

    今天晚上……或许……

    “你……你说的是有些道理,不过这散热的话……多的是方法,例如喝点凉茶啊,泡泡冷泉啊,又或者真气疏导,大概都是可以的吧?”

    太后娘娘说完,有些期待地看着重画媚,作为本宫最倚重和信任的女官,你再劝一劝,本宫就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不过劝的时候,最好不要笑,如果还像刚才那样笑的憋不住,太后娘娘可就不答应了,宁可燥热的烧起来。

    “那怎么行?你这时候最忌讳喝凉茶,泡冷泉了,大凡受一点寒气都后患无穷。真气疏导不是什么都管用,有点治标不治本……再说了,我们不是要试试看,琅琊王的特殊体质能否对孩子汲取营养起到帮助?”重画媚服侍多年,怎么会不懂得太后娘娘的心意?——

    各种求

    有鉴于有些同学可能不知道,特别提醒一下,在徽音裳吟池里和秦守安发生了关系的“山主”,其实是太后娘娘冒充的。

第161章 小山主、小太后和重生殿中的棺材

    太后娘娘看了一眼重画媚,发现她的眉眼间并没有什么嘲讽和揶揄的意味。

    再慎重地考虑了一番,重画媚说的确实有道理,太后娘娘为了腹中的孩子、为了江山社稷,才不得不这么做,现在倒不是考虑个人脸面和矜持的时候。

    古往今来,多少人舍生取义,为了家国天下,牺牲的何止是一些脸面和矜持?甚至搭上了千古骂名,自己要一直扭扭捏捏,反而显得小家子气。

    太后娘娘正待点头答应,一直躲在角落的小女孩甩着双手跑了出来,瞪大着眼睛看两位熟媚的妇人,不满地说道:“小太、小重,你们为什么要说悄悄话,我都听不见了!”

    “没说什么呢……你什么时候跑进来的啊,我们都不知道,所以怎么会故意说悄悄话呢?”重画媚微微带着些吃惊地说道,语气却十分地温柔。

    听到她们都不知道自己偷跑进来了,小女孩扭了扭身子,脸颊鼓鼓地得意,“那我们什么时候再去打马球比赛啊?我的一叽咕差不多也可以上场了。”

    “等回宫以后,在龙吟城里找和你差不多岁数的小女孩,也给她们配上一叽咕差不多大的小马,伱们再一起玩怎么样?”太后娘娘同样是哄人的语气,眼角的余光瞟到自己的小腹,心中满是荒诞的感觉。

    前几天还在徽音裳吟池作为马球队大将驰骋在赛场,现在却已经挺着肚子,满心忐忑地接受照顾和伺候,哪里还敢做半点剧烈的动作?

    别说骑马了,就是坐久了烦闷,起身走走都有重画媚和四位师太伺候在周围。

    “我都已经……我都已经……”小女孩眯着眼睛,仔细想了想,不禁有些茫然,看着在她面前像女菩萨和天国神女一样身姿高挑而饱满的两个女子,“我都已经很多岁了……根本不是小女孩。小重,我多少岁了?”

    听着小女孩前言不搭后语的说话,搞不清自己年龄的懵懂模样,太后娘娘不禁莞尔。

    “你已经十二岁了,十二岁的小女孩就和十二岁的小女孩玩。”太后娘娘伸了伸手,握住小女孩白嫩细小的手指头,眼中满是怀念。

    眼前的小女孩,自然不是真正的十二岁,她只是因为修炼日月山的功法而变成了现在懵懂天真的状态。

    她是日月山的山主,江湖上有数的大宗师之一。

    这种状态的山主,依然有着雄浑澎湃的真气,但会忘记很多很多事情,有着符合她外貌的天真与稚嫩,便只能把她带在身边保护起来。

    太后娘娘身边,自然是这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否则让这种状态的山主在江湖上独自闯荡,即便她实力如昔,也很容易就遭遇危难伤害。

    正常情况下,都是日月山出人出力来保护太后娘娘,现在这种状况,太后娘娘承担起责任保护山主,直到她恢复正常,也是义不容辞。

    “我是十二岁吗……那我十二岁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好朋友,她叫荣月兔,你知道她在哪里吗?”小女孩忽然有些黯然地说道:“我好久没有看见她了……”

    太后娘娘的手不禁紧了紧,她忘记了自己是日月山的山主,也忘记了自己的弟子们,甚至忘记了她的姓名和年龄,却始终没有忘记她在十二岁时遇见的荣月兔。

    实际上山主遇见荣月兔的那个十二岁,也不是她真正的十二岁,和现在属于同样的一种情况,以为自己是十二岁罢了。

    山主到底多少岁,就连重画媚都不知道,也无从推测,毕竟能够把日月山的镇宗心法修炼到这种程度的,古往今来独此一人。

    “十二岁的荣月兔,从你的十二岁里走了出来。你永远十二岁,而她却不可能永远十二岁,她慢慢长大了,但从未真正离开过你。”

    太后娘娘嘴角翘起最温柔动人的笑容,“她啊,不管见没见到,都是你最好的朋友。”

    小女孩听到太后娘娘的话,终于松了一口气,眉宇间的愁意散开,“那我就放心了……她身体不好,一直有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给她治,可是如果她在我身边,她就不会老是突然咕咚一下摔倒,咕咚一下扑倒,咕咚一下掉进水里。”

    “她不会咕咚咕咚咕咚了。”太后娘娘心中又是温暖又是想笑,“她小时候身体不好才会这样,慢慢长大后,就没有这么容易咕咚了。”

    上一次“咕咚”,应该是秦守安引起的,除了他的口水,太后娘娘想不到有任何其他的原因。

    “我想和她一起骑着一叽咕到山上去玩,那个悬崖上有个山洞,里边肯定很好玩。”小女孩撅了撅嘴。

    重画媚看了一眼太后娘娘,牵着小女孩的手往外走,“走吧,走吧,你先和一叽咕去熟悉熟悉路线,等你找到你的好朋友了,就可以直接去了。”

    “小重,你说的很有道理。”小女孩回头朝着太后娘娘挥了挥手,“小太,如果你看到了荣月兔,让她不要走,就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好咧。”太后娘娘也挥了挥手和她告别,因为她总是听到别人叫“太后娘娘”,便以为这是名字,称呼太后娘娘为“小太”。

    重画媚带着小山主走出了门,让婉荷、怡云和望月三个师妹照顾好太后娘娘,再让瑜团跟着小山主和她的小马一叽咕去观海听涛崖玩耍。

    她自己则骑上了一匹浑身毛发犹如胭脂的马儿,脸罩面纱,头戴圆笠,身后跟着十二骑的女官,直奔龙吟城中而去。

    ……

    ……

    秦守安和皇后娘娘吃好喝好,并没有滚作一团,而是有宫女来收拾碗筷餐盘。

    地下宫殿中依然灯火通明,水池中的波纹犹如晃动的镜子,摇曳着斑驳的光影,那厚重古朴的池边长石,让水面显得深沉幽暗,似乎随时有妖兽跃出不会奇怪。

    秦守安和皇后娘娘随意走动了几步,等到伺候的宫女都离开,秦守安才有些感慨,“看这个地下宫殿,应该是前朝就修好了,至少几百年的历史。”

    “应该不止……龙吟城是八朝古都,而且都是历史悠久的大王朝,一统天下的强大帝国都城,不是南方那些动辄多少多少朝古都,其实算起来既没有多少年,也没有统治多大地域的玩意能比的。”

    秦圣珺摇了摇头,她从小在这里生活长大,自然非常了解。

    “南方的前朝余孽也多,有些不但常常聚集在一起意欲谋反,还勾结海外贼匪,为祸一方,主要还是因为天高皇帝远啊……南方的所谓古都,也确实是在往自己脸上贴金。”秦守安略微有些感慨,接着说道:

    “小时候,还说要一起去郡海玩呢,以后怕是没有机会了。”

    “那可未必。”秦圣珺喝了太多酒而红扑扑的脸颊上,流露出几分不满,“一起去郡海玩有什么难的?陛下迟早会南巡,钦点琅琊王护驾随同,不就成了?”

    想想也是,很多皇帝巡视国土,往往不带皇后,而是带的三宫六院的妃嫔,但是真要带皇后也没有问题。

    毕竟宫中还有太后,不需要留皇后坐镇,而且这位皇帝只有皇后,没有妃子,南巡总要有个后妃留在身边,方便去和南方地域的名门夫人与千金交际。

    皇后娘娘自然也能够点名房之湄随行,就圆了小时候一起去郡海玩耍的愿望。

    只是……哎,其实小时候没有能够实现的愿望,长大了再去实现,或者没有了什么意义,或者就没有了当时那种心情和愉快。

    人生最满足的大概就是,诞生一个愿望的时候,就在还非常期待时就实现。

    许多人费心费力地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原本以为会满心欢喜和满足,实际上却在短暂的兴奋和获得成就感后,变得索然无味。

    秦守安微微皱眉,基于自己的这种感悟,他是不是应该主动一点,早早开始侍奉师父左右,以免等到将来自己七老八十了,师父八老九十了,他自己血气枯萎,活力消散,想要帮师父暖暖被窝,都热乎不起来。

    “对了,郡海是唐太妃的老家。你上次跟我说唐太妃知道剑门的秘密,后来我问了问,她似乎也不是很清楚。不知道九州府里有没有相关的资料可以检索查询?”皇后娘娘当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秦守安自言自语。

    “剑门的秘密,终究还是先皇和老王爷最清楚……”秦圣珺指了指地下宫殿,“你知道吗,这个地下宫殿的尽头……从那边出去,就是重生殿。相比较起重生殿涉及的隐秘,估计剑门的秘密都不算什么了。”

    重生殿?

    秦守安扭过头来,借着摇曳的百香蜜蜡烛火,闻着空气中扑面而来的烟火香气,看着皇后娘娘那张熟悉的脸蛋,忽然觉得在这昏暗的地下宫殿里,她的眼神中有着一种不同往日的狡黠。

    少了一些懵懂娇憨的天真,多了些沉稳的心机,和那天在教坊司遇见的圣珺姑娘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和这几天住在宰相府的皇后娘娘,却似有些气质上的细微区别。

    女人总是这么多变,她们一会儿憨态可掬的可爱,一会儿又充满着狡黠的心机,一会儿在你面前懵懂无知的天真,一会儿又让你觉得琢磨不透她的心事。

    这么想着,秦守安摇了摇头,就连师父这么一心追逐人间极致武道的妙人儿,都有着女子那种如天气一样变化无常的特质,更何况是生活在皇宫中的女子?

    “看你这样子,是要用这秘密勾起我的好奇心,同时还要我付出些什么代价,或者答应你的什么要求才肯讲是吧?”秦守安伸手就捏住了皇后娘娘的脸颊,大家那么熟,比她肚子里的虫宝宝都更清楚她在想些什么。

    “啊……你干什么,扯我脸……你就说愿不愿意吧?”秦圣珺没有料到他忽然动手。

    原本宴席中他倒是一副时刻注意要和她保持皇后娘娘和外臣距离的样子,哪里知道吃饱喝足,他就原形毕露,内心里终究还是把她当成昔年的小跟屁虫。

    秦圣珺心中有些喜悦,感觉他和荣宝宝相处时都亲近一些,来到宫里大概是被那堂皇威严的殿宇气势影响到了,矜持了好久,现在终于又忍不住对她动手动脚。

    男男女女相处,就是要动手动脚才有意思,如果总是保持距离,那和同性相处又有什么区别?

    当然了,只有和特别的人动手动脚才有意思,秦圣珺没有姑母的毛病,但长久隐藏身份的生活中,也让她对于一般人的接近和触碰十分的排斥。

    “不,我要你直接告诉我。”秦守安嘻嘻笑,干脆两只手都伸出来扯住她的脸颊。

    他已经想明白了,不管皇帝肚子里打的什么注意,但既然能够做出让皇后娘娘来陪酒的事儿,秦守安以一如既往的亲近之姿,扯一扯皇后娘娘的脸颊又怎么了?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皇帝真的没有藏在什么地方偷看,而这地下宫殿也确实只有他和她在,倒也没有必要时时刻刻都端着。

    只要她不突然语出惊人,要在他身上练练功,又或者说陛下要和他同妻什么的。

    那些还是太离谱了,就算是习惯了离经叛道的秦守安,都不能接受。

    “我才不,没有好处我是不会说的。你小时候还知道拿东西来哄我,长大了就只知道空手套白狼吗?”

    秦圣珺抬了抬手,想也去扯秦守安的脸颊,可惜够不着,只能双手在空中挥舞一阵,就放弃了。

    “最主要的是,你也没有说重生殿里有什么秘密啊。我现在一点兴趣也没有。”

    秦守安听唐婉蓉说过重生殿,就是先帝先前准备了一副龙棺放在重生殿,后来他自己躺进龙棺里才咽气,然后就是听说丧礼之后龙棺依然在重生殿……又是传言龙棺又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

    “重生殿里现在还有一副棺材。”秦圣珺抓住他大大的双手,依然放在她小小的脸颊上包住,神神秘秘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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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似曾相识的棺材

    唐婉蓉说的涉及先帝下葬的事儿,是知道了就容易掉脑袋的事情,泄露了更会连累亲族,所以只能用“据说”,“传言”来转述,而不能说是谁谁谁确认了,谁谁谁亲眼目睹。

    既然这样,那么那些能够确认和亲眼目睹的人,又怎么会告诉别人呢?秦守安便怀疑过,唐婉蓉口中的“谁谁谁”就是她自己。

    以她和宫中的紧密联系与身份,完全是有可能的。

    秦守安自然也会好奇,唐婉蓉能够知道的,他作为琅琊王为什么不能够知道?

    “先帝时期,重生殿里就摆着一副棺材。那么现在重生殿里的棺材,是给陛下用的?”

    秦守安揉着皇后娘娘的脸颊,略一思量,便得出了一种可能。

    秦圣珺拿着拳头就连连砸了他好几下,尽管平常也不是很忌讳,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是不行。

    说皇帝不能人道,有着特殊癖好,各种大逆不道的话都行,死翘翘的话题可不行。

    秦圣珺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还没有在长大后和他一起滚来滚去过,可不想现在就躺板板,睡棺棺!

    “你看你……终究还是和陛下亲近的,别人一说点不吉利的话,你就不准了。”

    秦守安啧啧感慨着,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果然,伱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逗我的……”

    “才没有……我和你亲。”秦圣珺有点羞涩地晃了晃身子,再次握住他的双手放在脸颊上包住,“我给你吃个东西,你吃完,我就带你去重生殿玩。”

    “什么东西?”秦守安一边揉她的脸颊,一边有些警惕。

    他小时候就喜欢揉她的脸颊,不过那时候脸颊确实更加肉乎乎,更加软绵绵。

    她不至于有意陷害秦守安,但是要对他做什么恶作剧,那是一点心里负担也没有的。

    更可能的情况是,她本来只是随便闹着玩,然后就把恶作剧闹成了灾难级别的祸害。

    至于说她和皇帝更亲,秦守安也就随便说说,他依然认为她和皇帝根本没有什么感情。

    女人就是这样的,她一旦出轨,一旦变心,或者是不得不屈从一段没有感情的婚姻,她对另一方非常冷漠,几乎不会有任何温柔和关切了。

    所以男人发现自己身边的那个女人已经移情别恋,就别做无用功了,更不要愚蠢地试图牺牲自己的自尊去挽回。

    那样太丑陋了,连“畎”都不如。

    “你别放开手……”秦圣珺扭头警告了他一下,要继续揉着她的脸颊玩,一只手在袖兜里掏摸了几下。

    她拿出了一颗丹药在秦守安眼前晃了晃,有些卖弄地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秦守安鼻子里本来满满的都是她身上暖暖的香气,吸了吸鼻子,才闻到一股熟悉的药香。

    再看了看那丹药独特的金黄色泽,秦守安讶异地反应过来:“广寒蟾宫丹!”

    这个丹药对秦守安真是印象深刻,他忘记自己姓什么,都忘不了它,就是因为它,秦守安才有那么旺盛的精力,被山主将他的重量一次次地减少。

    又用这玩意将他补充重量,如此重复着,造成了他生命中最癫狂的夜晚。

    要知道他和怀瑜两情相悦,开开心心地玩耍,都没有这么放纵。

    现在看到皇后娘娘又拿出这东西,不禁让秦守安觉得皇宫和日月山真是一丘之貉。

    值得注意的一点是,貉这种动物就喜欢在春天交配,正好也是一雄配多雌。

    江湖上的一些少侠,遇到一些女侠时,就喜欢讲“我想加入你们,和你们成为一丘之貉”,表面上是戏谑的调侃,实际上是想让女侠们都许配给他。

    “你知道啊!我本来想骗你吃掉,说是参糖而已。”秦圣珺有些意外地说道,

    “不过你知道也正常,毕竟是在天道门的弟子,见多识广也不奇怪……一般只有日月山的亲传弟子和宫中数人接触过它。”

    这种丹药十分珍贵,宫里也只有太后娘娘,皇帝和皇后娘娘身边会随身携带,另外就是重画媚身上会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你为什么要骗我吃掉?”秦守安暗暗警惕着。

    他也不会暴露自己怎么了解到广寒蟾宫丹的,他和山主的秘密,最好只有重画媚一个外人知道,其他人绝对不能泄露。

    “这是很好的丹药啊,对武道修炼大有裨益。你不正好是八品巅峰吗?就是要多吃这样的丹药。”秦圣珺神色如常地说道。

    她捏着丹药举起来,微微踮脚,手往前伸,自己也张着嘴,学着他小时候哄别人吃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时一样“啊”让秦守安张开嘴巴吃掉。

    秦守安对广寒蟾宫丹的药效已经有了相当的了解,这玩意是能随便吃的吗?

    它倒不是那种让人吃了就谷欠之火焚烧的药,可是如果你本身就有了这种感觉,它就能够增强你这种感觉,并且增加你的实力,让你感觉自己能够彻彻底底地征服对方。

    这种自信而强大的感觉,会让人冲动而失去理智……秦守安那晚上就是吃了这个,心中生出一种“山主是吧”,“服不服”,“叫爸爸”之类的雄心壮志。

    “这个丹药肯定有问题。”秦守安绝对不吃,直接怀疑,“你那天晚上就试图用春宵百媚香和芸台茶来迷晕我。”

    他突然明白了,以她和日月山的亲密程度,身边又是重画媚、黑姬和白姬这些女子,她肯定清清楚楚广寒蟾宫丹的效用。

    宫里说不定还尝试给皇帝吃过这种丹药,只是从皇后娘娘的一些表现来看,皇帝吃了也没有什么起色,否则皇后娘娘哪里会说那些仿佛春闺寂寞妇人似的胡言乱语?

    “哼!不识好人心,不吃就不吃。”秦圣珺微微脸热,拿开他依然在玩自己脸颊的双手:

    “你看我的脸热乎乎的,可不是心虚脸热的表现,而是被你揉的。总之,你只要答应我吃了这颗神丹妙药就行了,我又没有要你在这里吃,你担心什么呢?”

    原来如此,这样倒是可以接受,看来她纯粹是一片好心,想帮他早点突破境界,迈入九品。

    她在宫中常常接触高手,自然也懂得武道突破上的一些常识,自己倒是不应该胡乱怀疑她。

    他已经吃过两颗了,这种丹药对他的武道突破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帮助了,不过她一片好意,秦守安也不适合拒绝,更不能说其实这玩意我吃了没啥用。

    “好。那你还需要我答应你做什么吗?”秦守安接过了广寒蟾宫丹,收进了怀里。

    “没什么了,嘻嘻。”秦圣珺开心地笑了两声,搂住了他的手臂往前走。

    不知道为什么,能够给他提供点帮助,就会觉得比自己得到了什么都更开心,秦圣珺一手提着裙子,步子迈的比寻常都大一些,脚尖踢的裙摆飞起。

    秦守安看着她这隐约和儿时一般模样的得意劲儿,不禁微笑,侧头看着她粉嘟嘟湿润润的脸颊,脑海中不禁回忆起她原来喂他吃鲍鱼片的画面,唇边似乎还残留着那种娇柔酥嫩,让人一瞬间失神的感觉,连忙收拾好心情,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

    只是她还抱着他的手臂,那鼓囊囊的压迫,让秦守安有点心猿意马,不禁拿她和怀瑜比较了一番,得出不相伯仲的结果后,又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吃广寒蟾宫丹,不然真的可能会更加难受。

    失控不至于,但是谁想考验自己啊?

    秦守安深吸了一口气,有点儿怀疑长此以往,例如多上几次朝,多被皇帝设宴招待,他真的可能会和皇后娘娘搞出些什么事儿来。

    有小时候青梅竹马的情感做铺垫,见到长大了的他/她如此风流俊俏,两者之间迸发些什么根本就不需要太长的时间和太多的理由。

    更何况在这车马很慢,路途很远,人生很短的年代,相比较错付,总是更害怕错过,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一见钟情便托付终身。

    人们的感情也热烈的多,才会有那么多写满毕生所愿所感的诗词文章,才会有那么多才子佳人花好月圆的故事。

    即便是再尊贵的人儿,也是如此。

    因此他对于自己回来以后,荣宝宝和房之湄对他的情感变成了那种黏糊而亲热的男女之欲,并不感到奇怪。

    就像他离开师父这么久了,甚是思念,却没有一点办法能够马上看到她的音容、笑貌以慰相思……要是在他曾经的那个世界,这么久不联系的情侣,那就当他/她死了吧。

    咳,他和师父并非情侣,只是一时间仓促,用了个不太恰当的比喻方便解释和理解。

    “你在想什么东西啊?”秦圣珺看着他不再浑身僵硬,略微有些软下来,自然地和她靠在一起走动,不由得有些好奇,这就是以柔克刚,再硬的汉子也挡不住软下来的女子吗?

    “没什么……哎,我要多见几次皇帝才行。”

    秦守安想明白了一点,这龙吟城中有他在乎的人,他就不能总是想逃之夭夭,与其自己不明不白地揣摩,不如多和皇帝陛下接触,摸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要真的是植物龟,顺其心意又何妨?

    这么想着,便只觉身边娇娇柔柔软软的女子,魅惑人心,秦守安连忙再次默念清净宁神的心法,驱散妄念。

    他对皇帝还没有什么了解……尽管可能性很小,但这皇帝真的是想引诱他秽乱宫廷,然后以此为理由废掉他和皇后娘娘,再以此为契机开始削弱荣家,从太后手中收权呢?

    人心叵测,不得不防,秦守安生性多疑,疑神疑鬼是他的日常心事,自然不会小看皇帝。

    “那你常常来上朝啊,你一来上朝,他就会让我来陪你喝酒。”秦圣珺大喜过望,她当然不能够频繁以皇帝的模样出现在他身边。

    一般人是不敢仔细打量皇帝的,但守安哥哥可不一样啊,更何况有时候自己看到他,又忍不住生出些异样来。

    他那么聪明精明的人,多近距离接触几次,难免被他发现些端倪,而姑母也千叮咛万嘱咐,没有她的确认,绝对不能随意增加知情人。

    秦守安凝神盯着皇后娘娘,她那微微泛红的小脸蛋本来是被他揉的,加上那水盈盈的眼眸,好似又羞又喜,就跟和西门庆第二次见面的潘金莲一样。

    “我问你,皇帝是不是真的不行?我是说他没有那个能力。”尽管是在地下宫殿,秦守安依然选择小心谨慎,靠近她耳朵小声说道。

    “嗯……”秦圣珺发出低低的鼻音,娇喘着按住胸口,她的耳朵是被他捏一下就会倒地的命门,最受不了他在她耳边悄悄说话,连忙双手抓着他,差点软到在地。

    这样容易软成一团水瘫着的女子,何等动人?秦守安搀扶住她,歉然道:“一时忘记了,小时候你看到我和房之湄说悄悄话,便也要求和你讲悄悄话,结果一到你耳边说话,你就受不了地在地上打滚……”

    “小时候就是觉得痒痒,现在……其实也是觉得痒痒……”

    终究没有直接动她的耳朵,秦圣珺稍稍平息了一下异样的感觉,就红着脸站直了身体。

    “你管皇帝行不行的……走吧……”秦圣珺继续拉着秦守安往前走,一边指着其中一条通道,

    “刚不是说到这地下宫殿至少修了几百年吗?可能有许许多多的宫廷斗争,都发生在这地下宫殿中。历朝历代的宫殿主人们,都在利用这里,也让这里变得四通八达……你看这条道路,就是通往皇后娘娘……就是通往本宫的寝殿,你记住了。”

    “我记住干什么?”秦守安明知故问。

    他这么问,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带上了一些调情的味道,秦圣珺羞嗔地瞪了他一眼,两个人又还没有成为真正的狼狈,有时候还是要矜持一下的,勾得他心里痒痒!

    秦守安轻咳一声,不应该反问的,不过也得承认,她这样欲说还羞的样子,确实更让人心弦被轻轻撩拨出涟漪般的荡漾。

    秦圣珺很快就带着秦守安从重生殿的密道中钻了出来,进入大殿之中,一副巨大的棺材赫然摆放在正中央。

    不知道是不是从地下宫殿中钻出来,午后的阳光刺入眼中格外强烈一些,想要仔细打量棺材的秦守安,不禁觉得眩晕,恍惚间就回忆起来他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飞到天空中,又“啪叽”掉在地上,嘴里兀自坚强地在喊:月票

第163章 太后娘娘想重生(大章节求月票)

    当记忆变得遥远的时候,画面模糊起来,许许多多的细节变成了一片片的马赛克拼接在一起,有时候甚至会怀疑,那是自己的真实经历?

    尤其是当曾经的记忆,和现在的生活环境完全脱离,仿佛只有在梦中才会营造出的光怪陆离,就更是如此。

    一层一层地压在心底,被现在生活的种种喜悦、美好、苦难,以及沉浸于此时的情绪堆垒其上,厚厚的叠堆最终变成了液压机下支离破碎似的,便很难再将其拾捡出来复原曾经的清晰画面。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将近二十年,秦守安慢慢调整着自己的生态,早已经习惯融入这个世界,怎么生活下去,在这个世界中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走走看看停停地过一辈子才是重点。

    至于曾经怎么来到的这个世界,重要吗?

    不重要,所以更加容易遗忘。

    重生殿并不是标准化的宫殿,正上方的藻井呈现巨大的伞盖形,由细密的斗拱承托,以榫卯结构托举周围的木材,整个藻井呈现出一条一条云龙集中飞天的画面。

    按照新秦礼制,只有最尊贵的建筑物,包括神佛和帝王的宝座顶上,才能用这种重重拱卫拖高的藻井。

    在重生殿这样的建筑中,这样的藻井让人生出仰望之意,它也更代表着一种“飞升”的暗喻,表示底下的棺材会在诸龙的引领下,飞升到另外一个世界。

    阳光从藻井中刻意留下的间隔缝隙中泄出,一线线地交错落在棺材上,烘托出了一种神秘、大气而诡异的感觉,似乎生者踏入了死地,而死者却并未真正前往冥土。

    整个重生殿都好像陷入了一种明暗和生死交界的边沿,若是再有洪钟大吕的奏乐,只怕会震慑的人难以挪动脚步,被摄魂夺魄似的无法将注意力从那棺材挪开。

    秦守安的眼中也只有这一副似曾相似的棺材:

    表面所用青绿、粉褐、藕褐、赤褐、黄白等颜色十分明亮新鲜,彩绘的龙虎朱雀等祥瑞图案清晰鲜亮,仿佛落笔不久。

    中央图案中有一座高山,山为等腰,立于画面中央,双龙穿越山体,龙尾环绕一方古玉,两条黄色绶带栓住双龙。

    近在咫尺的实物,也让秦守安对于前世最后的画面清晰起来,他挖土的时候意外跌落到一副古棺木中……随后就开始了在新秦的一生。

    那副古棺木赫然就在眼前。

    秦守安不由自主地走近。

    锃亮的地砖上映照着秦守安的影子,如水流淌,似乎他也变得虚幻起来。

    落入殿中的光线中,细微的尘粒飞扬,微微眯着眼睛仰望,似乎看到的是星云中一颗颗恒星诞生的情景,秦守安从那种时空颠倒的眩晕感中回过神来,晃了晃头。

    周围的亮度稍稍黯淡,那种神圣和诡异结合的感觉没有那么强烈,似乎回到了现实,秦守安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副棺材中。

    因它而来,大概也会因它而去?这样的想法,让秦守安产生了一个念头:打开它,自己会不会就离开了新秦?

    于是他停住了脚步。

    来到这个世界之时,新秦是未知的、陌生的,但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前世还会停留在他离开时的一瞬间吗?显然不是。

    那么前世现在反倒是成为了一个未知的,陌生的世界了,他自然是不愿意去的。

    他回头看了一眼皇后娘娘。

    她和他一样露出好奇的目光,只是她的关注更多的是在他身上,看到他回过头来,脸上便流露出一些得意的神色,似乎在为她能够带他去有意思的地方而感到骄傲。

    一缕阳光落在她的裙摆上,优质的丝绸总是那么容易通透,映照出薄纱花纹影子覆盖的肌肤、妙曼玲珑的腿部线条。

    未知的世界再怎么吸引人,终究不如眼前的她那么真实的美好。

    更何况他心中所系的,远不止皇后娘娘。

    “先帝会不会还躺在里面?”秦守安不动声色地运转真气,让自己保持在巅峰反应的状态,看似随意地挪动脚步,却把皇后娘娘挡在了他身后。

    小时候遇到危险,就习惯挡在她们面前,现在即便她变成了别人的老婆,秦守安依然如此。

    毕竟这别人的老婆,和他更加亲近,和那些“畎”的动机倒是不能一概而论。

    秦圣珺感觉到自己陷入了一种无形的保护圈中,知道他又和小时候一样把她和房之湄当成脆弱而容易死掉的小动物护着了,心和身子一下就软了,靠在他后背紧贴着他。

    她抬起他的手臂,从他的胳肢窝下面探头出来打量眼前的棺材:“怎么可能?先帝遗嘱,要把他葬在鲲崙山脉中。”

    秦守安倒是想起来了,根据史书记载,大一统稳定下来的继位皇帝中,先帝是唯一一个没有在生前开始建造陵墓的皇帝。

    皇帝的陵墓讲究“事死如生”,也就是说生前怎么样的排场,死后也要同等的待遇,这种规格往往没有个几十年的持续建造,根本完成不了。

    这也是很多皇帝一继位就要开始安排最亲近的臣子来负责陵墓建造,以免等到驾崩了都没有陵墓可以安葬,不得不陈尸数年甚至更长时间等待下葬。

    要是在等待下葬期间,政权皇室更迭,那么可能就再也无法享受到皇帝的下葬规格,想想都难以接受。

    先帝在这样的传统中,就尤其显得特别,他继位后压根就没有关注过陵墓建造的事情,直到臣子们屡屡进言,才下旨说自己不打算进秦氏皇陵,只要埋在鲲崙山脉就可以了。

    想到这里,秦守安明白了,先帝根本就没有建造陵墓,所以龙棺一直停留在重生殿,也不会让人觉得有什么问题,朝堂上下只当是因为先帝陵墓建造的问题,所以才把龙棺保留在重生殿中。

    “我听说龙棺不是已经移出重生殿了吗?这么多年,先帝应该入土为安了。”秦守安仔细打量着眼前的龙棺,只觉得它养护的也太好了点,簇新簇新的。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秦圣珺又从他的胳肢窝下把头缩了回去,躲在他的后背,感觉着他强劲而沉稳的心跳,带动着她的脂肉也跟着颤动似的,“你猜猜看,这里为什么叫重生殿?”

    “嗯……重生殿、长生殿、再生堂、诸如此类的名字不是很常见吗?”秦守安感觉皇后娘娘珠圆玉润的身子紧贴着自己,后背热乎乎的有点让他呼吸都加快了一些。

    有点想把她推开,但是考虑到这个特殊的环境也许蕴藏着什么危机情况,他只好忍耐住了,接着说道:“你该不会告诉我,重生殿就是因为先帝能够在这里重生,所以取名叫重生殿吧?”

    “伱猜对了!”秦圣珺在他背后兴奋地蹦蹦跳跳,这种被他保护在后面,然后偷偷摸摸地乱闯一些禁地的感觉,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长大了还能和小时候那样胡闹,而且是同样兴奋和刺激,实在太让人满足了。

    不过有些不一样的是,小时候单纯的就是想亲近他,和他一起玩耍,现在身体却总是多了一些蠢蠢欲动的羞耻之念,止不住地想和他贴贴在一起。

    “真的?”尽管听起来她像是在胡说八道,但秦守安真有点信。

    他可以通过这副龙棺来到新秦,一直拥有这副龙棺的皇帝陛下,通过它来重生,也不是那么不可思议。

    只是他更倾向于用守恒的理论来解释,这是两个世界的人员交换,他来到这个世界,皇帝陛下则去了他原来的那个世界。

    “噗……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这副棺材我已经摸过了,它好像是仿造的。”秦圣珺从他后背移出来一点,伸出腿来,用脚尖踢了踢棺材。

    微微带着震动回应的“嘭嘭”声。

    真正的龙棺显然不会是这种动静。

    秦守安侧头看了看秦圣珺,然后也伸出手在棺材盖板上敲了敲,确实是很薄的棺材盖板。

    “姑母时不时地会来重生殿。我怀疑她是觉得先帝的棺材隐藏着什么大秘密,而大秘密就藏在这副棺材的彩绘图案上。”秦圣珺分析道,“可是先帝终究是要下葬的,所以她就找人仿造了这副棺木,时不时地来研究下。”

    “你可真聪明。”秦守安朝着她拱了拱手,小时候她就带着秦守安和房之湄去看过什么金缕玉衣之类的东西,长大了兴趣爱好也没有变啊,对这些涉及墓葬之类的神秘学依然兴趣盎然。

    “那可不?”秦圣珺偏着头承认自己确实很聪明。

    秦守安确实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因为他感觉这副棺材的彩绘图案确实很不一般。

    其中蕴藏着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感觉,尤其是图案中的凤凰,气焰凶悍,朝着正要升天离去的龙张牙舞爪,充溢着一种凶杀逆伦,颠倒龙凤寓意的感觉。

    就像眼前的朝堂,先帝驾崩,太后娘娘主政朝堂,可不就是龙升天离去,凤据龙座?

    只是连秦守安都有这样的感觉,太后娘娘作为当事人自然会更加敏感地发觉这一点。

    太后娘娘所关注的龙棺秘密,那就绝对不会这么浅显,到底会是什么呢?

    “这副龙棺从何而来,先帝是制造者,还是偶然得到它的人?宫里没有这方面的记载吗?”

    “没有。姑母似乎也不得而知。”秦圣珺摇了摇头,“守安哥哥,你成为府君以后,利用风雷卫暗中调查吧,尤其是在鲲崙山脉中搜寻,也许能够知道更多关于这副龙棺的秘密。”

    “你是想拜托我调查龙棺?”秦守安明白了,她七拐八绕的,原来就是想让秦守安帮这个忙,她知道秦守安对这些东西肯定也很感兴趣。

    秦圣珺左看右看,手指头轻轻抚摸着棺材盖板上的花纹,压低声音说道:

    “我以前在重生殿里玩耍,发现姑母要进来了,就赶紧躲在这个仿造的棺材里不敢出声,因此听到了姑母说的一些话。”

    “她说了什么?”秦守安也不知不觉地被她渲染的气氛弄的紧张起来,藏在棺材里偷听到的大秘密,感觉就是会不得了。

    荣宝宝果然是不管多少岁,都能整出大事情来……她在重生殿里玩耍,应该是秦守安去天道门的时候了,否则她肯定忍不住早就告诉他,一起来探究了。

    “我听着她的语气,对先帝颇有些怨气的样子……大概就是她说迟早会掌握龙棺的秘密,重生回到当年……然后她具体要干什么,我就听不清楚了,当年是指那一年,也搞不清楚。”秦圣珺瞪大了眼睛,在秦守安的耳边悄声说道:“是不是很好玩?”

    皇后娘娘口中湿润清新的气息,扑在他的耳朵上,让人觉得酥酥麻麻,秦守安连忙捂住耳朵,他这里虽然不像她那样敏感,但终究会让人觉得异样。

    秦守安很快守住心神,原来是有怨气……有怨气的女人是最可怕的。

    看那些红衣女鬼,一般就是因为怨气特别强大才造成她恐怖的力量,太后娘娘也是如此,她对于普通人的影响力、杀伤力只怕远甚于千千万万的红衣女鬼,再加上她也有怨气,自然成为了让秦守安都避之不及的老娘们。

    太后娘娘如此重视,若是有机会得到龙棺,秦守安自然不会错过……可是这些图案中隐藏的秘密,真的是破解了以后,就能够重生?

    秦守安不太相信,他更倾向于龙棺本体才有这样的能力,而通过破解这些图案,说不动只是得到操纵和控制龙棺的方法。

    “如果我们得到了龙棺,又知道怎么使用?你要干什么?”

    两个人一起贴着棺材坐了下来,互相看着对方。

    “我要回到过去,阻止你去天道门学武,然后和你成亲,等到了我们现在的年纪,我们都已经儿孙满堂了。”秦圣珺侧头靠着秦守安,理所当然地说道。

    语气很坚定,不可动摇的样子,似乎只是寻常的事情,但那美人儿自带的胭脂色却从羞涩的心中渗透出来,爬满了粉粉嫩嫩的肌肤,让她的气息都变得温暖而迷人,秦圣珺哼了一声以示自己根本不在乎被他笑话,用力搂紧了他的手臂。

    “笨蛋,干嘛阻止我去天道门学武?我们可以一起去学武。”秦守安侧头,脸颊碰了碰她头顶,发丝散溢着花露的香气,让人忍不住想要深深地呼吸一口,“不记得了吗?我和你讲过的很多故事里,男女主角一起练武,多好?”

    秦圣珺没有忘记,只是执念太单纯,没有添加太多有趣和好玩的东西,听到他这么说,倒是怦然心动,想象着自己叫他师兄,他叫她师妹,两个人练剑时眉来眼去。

    还要练那种不能穿衣服用花从隔绝视线对掌的功夫,她被毒蛇咬了,然后他来给她吸毒,关键是那毒蛇好调皮,竟然咬到了人家不能给夫君以外的人看的地方……

    越想越脸红,秦圣珺抬起手来捂住脸,好吧,就听他的,如果重生了就这样,一起去学武好了……反正学武的过程中也可以偷吃禁果,然后儿孙满堂。

    “那房之湄肯定气死了。”秦圣珺吃吃发笑,想想房之湄气急败坏在地上打滚的样子就很满足,那时候自己和守安哥哥重生了,相处的时候对房之湄的态度肯定会不一样的,即便还是好朋友,但也只会把她当小屁孩子看待。

    “房之湄长大了的话……一起娶了。”反正是在胡说八道,秦守安自然要一碗水端平,照顾到自己的另外一个青梅竹马。

    “啊……你娶了我们两个……不,我是说你要娶我和房之湄?”秦圣珺本来想说娶了荣宝宝和自己还不够吗,差点露馅,佯怒作气势汹汹的样子,“那看来必须得重生了……如果不重生,你过一段时间大概就会和她生宝宝了。”

    “你都已经嫁人了,还管我和房之湄生宝宝的问题。”秦守安站在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好了,我答应你。我明天就要去九州府坐堂,第一件事情就是查一查龙棺。”

    说是这么说,但秦守安知道这事儿其实也不能轻举妄动,毕竟龙棺不是外臣能够随便调查的,他必须要找到一批绝对可靠的手下去负责,而他刚刚进入九州府时,能够完全放心的人肯定不多。

    “我也可以和你生!”秦圣珺趁机把这个最终目标说出口。

    原本以为需要通过色诱或者迷药之类的方法,但是秦圣珺现在感觉,自己和他继续这样发展下去,没事找事地腻歪一会儿,终究会发生那些事儿。

    女追男,只是隔层纱,更主要的是有青梅竹马的基础,面对着长大后的她这样美色和聪慧集于一体的妙人儿,他又能抵抗魅惑到何时呢?

    “生你个头……”秦守安伸手就想拍拍她的小肚子,好在他终究没有被她迷的七荤八素,手掌一转,只是在她的腰肢侧面拍了拍,“你去和陛下加油生吧……”

    这腰是真细啊……秦守安心中喟叹,赶紧收回手,他是无意的,并不是自觉不自觉地和她挨挨蹭蹭。

    抬手握着拳头,放在唇边想要止住即将发出的咳嗽声,却是被心中油然而生的一种不愉快先止住了做作的咳嗽。

    她如果真的和陛下生了孩子,秦守安在一边准备进贡贺礼时,大概一边会有点像那敖遨蛟的心情了吧。

    都是这又娇又魅又妖娆妩媚的皇后娘娘的错,她若是保持好距离和界限,不勾的他蠢蠢欲动,他哪里会有这么一种伤怀的情绪?

    许多事情都是你不想其实没有什么,越想就越觉得不爽,逐渐念头不通达,然后导致自己冲动付出代价。

    “不,我只和你生。我们偷偷生个孩子,以后继承皇位。”

    秦圣珺挽住了秦守安的手臂,很有决心地说道,

    “我们就算是当激安夫吟妇,也要当的惊世骇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成就一番皇图霸业。”

    “你……我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你当你还是可以口无遮拦也没有人和你计较的小女孩吗?”秦守安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巴,扭头左看右看。

    理智,要理智,不能被她撺掇的跟要谋朝篡位了一样。

    秦守安会慌,当然是他发现自己竟然被她说的有些心动,历史上有的是秽乱宫廷的女人,然后引起了血流成河的争斗与清洗,她真的有了那些女人的一点模样了!

    最关键的是,很多时候她看上去是胡说八道,但她自己常常是会当真的,而且她姑母是太后那个老娘们,耳濡目染之下难免有点凶残。

    并且对这些事儿没有那么害怕和谨小慎微,多半是估摸着可以操作就会付诸实践。

    “好,我听你的。”秦圣珺眼眸流转,看到他这么谨慎的反应,心知肚明他多多少少是有些心动的。

    种下一颗种子就好,慢慢等待萌芽,秦圣珺也不怎么着急……她又不是荣宝宝那个傻乎乎的。

    秦圣珺深谙谋定而后动之道,许多事情不管听上去怎么荒谬,但是只要持之以恒、坚定地执行下去,迟早有一日会让人惊骇地发现:怎么就到了这一步?

    就像一片浮萍以每天一倍的速度增长,它能够在三十天的时候铺满整个池塘,那么在第二十九天到第三十天的时候,是最让人震撼的,给人的感觉仿佛是一夜之间铺面。

    放在守安哥哥身上时,就是他原本以为自己和皇后娘娘只是有点亲密的暧昧,直到某一天他躺在龙床上,左边抱着秦圣珺,右边抱着荣宝宝,大概会觉得难以置信:本王怎么就把皇帝和皇后娘娘都睡了?

    秦圣珺和荣宝宝则各自抚摸着圆滚滚的肚肚,原来小时候那么喜欢他的大肚肚,是为了有朝一日自己也拥有大肚肚啊?还是因为他的缘故……真是满足。

    秦守安不再和皇后娘娘腻歪,从原路返回离开重生殿和地下宫殿,离开皇宫正准备回府,却看到一位手牵烈马,头戴圆笠,脸罩面纱的侠女站在一片绿柳之下遥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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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琅琊仙媛榜

    龙吟城中的江湖人士总数不少,但分布在巨大的城池中,再加上部分江湖人士为了减少麻烦和不引人瞩目,也会放下刀剑兵器,作常人打扮。

    尤其是女侠们,来到这样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的繁华大城,看着那些千金贵妇们奢靡华丽的装扮,大街小巷店铺中琳琅满目的胭脂水粉,心生羡慕之余更是会作闺阁女子或者美妇人的装扮。

    学武之人大多家境富裕,更何况是女侠们?她们要么有父母支持,要么有丈夫鼎力相助,要么有少侠慷慨解囊,兜里从来就不缺少银子,长期挥金如土的日子,在气质谈吐上,倒是和龙吟城中的贵族女子没有什么区别。

    像黑姬和白姬那样,总是穿的非常有特色,言行举止一看就不怎么正常的,其实才是少数。

    御道两侧的柳树犹如碧玉妆成,成千上万的绿枝密密梳拢,仿佛美人的长发,树下的女侠手牵缰绳,腰背挺直而立,既有江湖气的英姿,却也不乏美妇人的丰腴饱满。

    不由得就让秦守安想起了一个遥远的名字——宁中则。

    【江湖中的女侠,远比烟花柳巷中的女子有趣,她们往往更有反叛精神,而不是为了侍奉男子高兴,因此富有独立而特别的个性,更添许多魅力。】

    【九州府制定各种江湖排名榜单,用以增加对各大宗门的掌控和影响力,而为父最为得意的是其中的‘琅琊仙媛榜’。】

    【借此榜单,诸多女侠为了提升自己在榜单中的排名,不惜牺牲色相,意欲贿赂为父,而为父自然守正不阿,秉公办事。倒是有不少女侠被为父的浩然之气所吸引……】

    【琅琊仙媛榜第一当属日月山山主……尊师姜仙子则位列第三……谷江山的乔夫人,为了排名在其妯娌之上,邀约为父江上同游、陌上赏花、洞穴探险,最终停车坐爱枫林赏晚景……】

    父王曾经在信中和秦守安提及江湖中的女侠,兴趣盎然而略含撺掇之意,想要等秦守安回龙吟城后,他负责江湖上二十岁以上的女侠,新设一个二十岁以下女侠榜单,由秦守安负责。

    秦守安当时的感想就是,难怪前世会有那么多什么模特大赛,什么美女大赛,某地小姐大赛,而评委席上坐满了各行各业颇具名望和影响力的老男人。

    榜单真是好处大大的有啊,尤其是女人对于榜单的争夺,很是愿意牺牲色相来着。

    今年又要排新的琅琊仙媛榜了,秦守安决定把师父排第一。

    这样肯定会引起很大的争议,可正是因为很大的争议,女侠们才会觉得自己可以付出一些什么,争夺更高的排名。

    当然,还是要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排名保证公正客观,完全幕后操作的榜单,终究会让影响力急遽下跌,没有影响力的榜单,谁还来争啊?

    在部分公正客观和部分可操作上平衡,历来就是各种榜单收获好处和影响力的重点。

    秦守安又看了一眼那个女侠,只觉她身姿丰润,紧束的胸襟圆耸耸的,却不知道为何站在御道旁边。

    难道又是日月山的人?除了这个宗门,一般的江湖人根本不会出现在皇宫外的御道旁边。

    这时候,那女侠却牵着马往秦守安走来。

    秦守安马上停住了登上舆车的脚步,朝着她喊道:“女侠,请止步,御道只有陛下能走。”

    她要到这边来,只能一直走到御道的尽头,再绕过来。

    女侠停住了脚步,裙摆摇晃着,秀气的绿色脚尖碰到了御道的边界,连忙缩了缩脚,站在原地面对着秦守安。

    嘚嘚——

    群马奔驰,此起彼伏的马蹄声传来,秦守安扭头看去,只见纵马而来的是十三名龙吟卫。

    高头大马的气血强健,生机鼎盛,整齐的步调冲击力十足,可以说是威风八面。

    为首的一人和遇到对面的女侠一样,也骑着毛发犹如胭脂的马儿,脸罩面纱,头戴圆笠,两人的配马和穿着打扮竟然极其相似。

    十三名龙吟卫看到亲王仪仗,马上拉住缰绳,齐齐下马小跑着靠近行礼,齐声道:“参见殿下!”

    都是女子。

    “免礼。”秦守安摆了摆手。

    为首的龙吟卫起身摘下面罩,出乎秦守安意料,竟然是重画媚,难怪刚才看着她骑在马儿上,秦守安却有山崩海浪铺面而来的感觉。

    “重女官,竟然是你。”秦守安露出几分笑容,毕竟是他吃过她的乳铁蛋白、碳水化合物、蛋白质、脂肪、维生素、矿物质、脂肪酸和牛磺酸的混合组成物。

    不对,前一天才听黑姬、白姬和唐婉蓉讲过,重画媚未曾生育过,按道理是没有这些东西的。

    嗯……还是相信重画媚一点吧,排除唐婉蓉,黑姬和白姬的分析完全不值得相信,重画媚没有必要通过虚构这样的事儿来和他拉关系。

    “殿下,借一步说话。”重画媚示意道。

    秦守安便和重画媚走到御道旁边,重画媚正欲开口,却见御道对面站着一个和自己穿着打扮极其相似的女子,恍惚间好像是自己瞬移站到对面去了一样。

    “此人是?”那女子一直看着自己和琅琊王,重画媚只道是秦守安的人。

    毕竟他已经是琅琊王,九州府府君,那么自然多得是江湖上的侠女,迫不及待要上来黏糊亲热献身什么的。

    “不认识,我还以为是你们日月山的师姐妹。”秦守安摇了摇头,各大江湖宗门里,日月山出现在龙吟城中的人数不是最多的,但个个都是高手。

    寂静照鉴庵的四位师太虽然不在龙吟城,但只要太后娘娘出城,大部分时间都常伴左右,重画媚不必多说,功力之高可能不亚于归贤人,黑姬和白姬只要光打架,不干别的事儿,也是非常强的战力。

    更不用说那位会引起城池发出龙吟警示的山主了……不过基于在徽音裳吟池发生的事情,山主是否还处于大宗师境界,尚属存疑。

    总之,这种情况下,日月山再调来九品高手的话,秦守安这个九州府府君,难免要有些意见了。

    原来是不相关的人,重画媚小心为上,传音入耳:“殿下,今天能去看看山主吗?”

    秦守安有些意外,重画媚如此慎重其事地带着龙吟卫来找他,竟然是让他去见山主?

    他原本以为他和山主即便不是一夜欢愉之后再无瓜葛,但怎么也不可能频繁联系。

    两人的身份、年龄、背景关系都注定了不可能因为那一个晚上而发展成一般的爱侣。

    即便再见面,也会小心而隐秘,重画媚这样大张旗鼓来宫外等人,那她下次会不会到琅琊王府来?

    秦守安作为男人,对于这些事儿的暴露,倒不会感觉有太多的难堪,他只是为山主设想。

    “能是能……”秦守安犹豫着,“是山主让你来找我的吗?”

    “算……也不算。”重画媚也犹豫着,眨着眼睛看他。

    重画媚的容貌和声音中,天生带着些温和的柔媚,让人总觉得是在和亲近的女性长者谈话,便不好随意拒绝和问诘。

    秦守安只好重新问道:“出了事?”

    上次在徽音裳吟池,最后分别的时候是重画媚送来早膳,为他穿衣送行,也是重画媚说如果山主有事,她会居中联系,而在那之前,重画媚说过“如果山主怀孕了”之类的。

    现在她来找他,终归不是这事罢,才几天啊?

    “见面伱就知道了……”重画媚凝视着秦守安,只见他那张俊脸便似中秋之月,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鼻如悬胆,眼眸中盈满秋池古井,却不似薄情寡义之辈。

    毕竟他是琅琊王,即便是重画媚也不可能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强绑了他去,他应该不至于连见面都不愿意。

    “走吧。”秦守安不是婆婆妈妈之人,更何况是和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女子召唤,便不再多问七七八八的原因。

    于是秦守安要了一匹马,在重画媚和龙吟卫的护卫下,策马向西出城。

    在城门口略微停顿了一下,上了通往鲲崙山脉的直道,路上行人稀少,秦守安心里回想着那天晚上和山主颠鸾倒凤的种种。

    大概是像他这样多情的男子,本就不容易把一夜欢愉的女子当成过眼云烟,秦守安总觉得自己对山主,其实是有些惦记的……

    倒不是说就产生了什么深厚的感情,浅薄一点的说就是,像山主那样的胸怀,那样深邃的包容与温柔,哪个男人不惦记她啊?

    就算是年龄大了一点,可保养的好,倒也不用怎么介意,秦守安欣赏女子,历来只看她们长得好不好看,身材好不好,保养的好不好,其他都是无所谓的东西。

    “吁!”重画媚忽然停住了马儿,然后指挥龙吟卫将秦守安护送在中央位置。

    秦守安留意到动静,驱散脑海中山主面纱丢掉下来那一瞬间时的绝美画面,回头倒是看到了那个带着面纱的女侠,竟然一直跟在了后面。

    “这位女侠,一直跟在我们后面,意欲何为?”重画媚手握腰间佩剑,尽管对方看上去不像心怀歹意,但江湖险恶,小心为上。

    现在殿下的安危,不止事关九州府和琅琊王府,按照重画媚的推测,他还关系到太后娘娘能不能够顺利生下孩子。

    她也是基于此种考虑,才带上了十二名龙吟卫,确保秦守安的安全防卫万无一失。

    那女侠跃下马来,拱手行礼,“古瓶七星剑门,凤瑶光,见过殿下。”

    今天状态一般,过度一章,短,不求票了,大家可以朝我噗噗。

第165章 重画媚和山主的往事

    面对着龙吟卫十三骑,凤瑶光不慌不忙,摘下了面纱,抬头望着手牵缰绳,略微有些疑惑的秦守安,颔首一笑。

    “原来是瑶光剑神。天枢剑神可好?其他五位剑神可好?珈蕴仙子可好?”秦守安笑着问道。

    古瓶七星剑门以天空中的“古瓶七星”为名,这古瓶七星分别是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和瑶光,和秦守安印象中的北斗七星一样的命名。

    只是北斗七星形似舀酒的斗形状,而古瓶七星则顾名思义,是像一个瓶子。

    古瓶七星剑门的七星剑神,每一个都是九品以上的高手,七位九品高手形成的主要战力,足以震慑江湖,成为江湖上的一方霸主,即便面对天道门、日月山这样的江湖巨擎,也能够分庭抗礼,不落下风。

    瑶光剑神在七星剑神中排名最后,但却并非武道境界最低,而是年纪最小,据说只比秦守安的师父姜红书大几岁,而在姜红书出世之前,江湖上最为人称道美貌和天赋的便是瑶光剑神了。

    那时候人们称她为瑶光仙子,只是后来姜红书太过于耀眼,而凤瑶光年岁渐长,成为七星剑神中的第七星以后,在江湖中的威望日盛,人们便敬称为瑶光剑神了。

    “劳殿下记挂,都好。”凤瑶光面露喜色,“看来殿下对珈蕴并非毫无情意,我此次前来拜望殿下,就是希望继续促成珈蕴与殿下的婚事。”

    重画媚不禁愕然,在徽音裳吟池用早膳的时候,听太后娘娘说范府要分家,就是因为范大公子要和珈蕴仙子成婚,怎么现在又变成了来找琅琊王成婚?

    果然八卦就是八卦,哪怕是从太后娘娘嘴里说出来的,只要是八卦,就算不得准信。

    “我怎么就对珈蕴仙子有情意了?”秦守安难以理解地看着凤瑶光,他承认珈蕴仙子确实长得好看,可他当时陪伴在师父左右,眼里哪会有别的女子?

    除非师父不在身边,秦守安才会留意到别的女子,他就是这么坚贞执着的性子,哪里会因为区区一个珈蕴仙子,就在师父旁边吃碗望锅?

    “殿下刚才问好,除了我们师兄妹,独独提起珈蕴,难道不是因为她在殿下心中特别些?否则你为何不问珈仪、珈茗、珈宝她们呢?”

    凤瑶光微微一笑,年轻人十分害臊,她也能够理解,但这点心思还是容易暴露出来,瞒不过她的眼睛。

    “啊?这……”秦守安有点感慨,看来这些现在被称呼为仙子,以及曾经被称呼为仙子的女侠们,都有一个特点:不谙世事。

    这也很正常,既然是仙子,不谙世事,不食人间烟火不是很正常?

    他只是顺嘴这么一提,当然是要提曾经打过交道的人,那个什么珈仪、珈茗、珈宝,他见都没见过。

    现在要是也问她们好,正常人不得怀疑他是包藏色心,意图不轨?

    “瑶光仙子,你可曾记得我?”重画媚伸出手指顶了顶圆笠的边沿,向前走近两步。

    看到重画媚似乎和凤瑶光打过交道,秦守安不禁有些奇怪,重画媚是日月山大弟子,但似乎一直深居宫中,跟随在太后娘娘左右,而古瓶七星剑门距离龙吟城足有千里之遥,难道是凤瑶光昔年在龙吟城游历有所来往?

    凤瑶光凝视的目光转移到重画媚脸上,略微回忆后,这才不由自主地握紧了腰侧的佩剑,眼角跳动着,浑身真气鼓动。

    垂在胸前的长发抚动,腰肢更加收紧,整个人忽然陷入了对敌的戒备状态。

    感受到凤瑶光身上散发的敌意,秦守安周围的龙吟卫应机而动,迅速结成阵形,讲秦守安团团围拢在中间保护起来。

    “重画媚——原来是你,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不见,伱居然还记得我。”凤瑶光冷笑一声,似乎是被记忆中的画面浸染,清凉的眼眸中出现了一丝血线。

    “你不也记得我?当年我可是无名小卒,在江湖中没什么名声,不像你瑶光——仙子,只是有人传播古瓶七星剑门的瑶光仙子将游历郡海,便招引无数少侠公子闻香而来。”

    重画媚即便是日月山大弟子,宫中女官之首,但是真要说在江湖上的名声……基本就是大家知道日月山有这么个人,却没什么人和她打过交道和来往,更不用说了解和熟悉。

    凤瑶光听闻重画媚语气中暗藏讥讽,有点不明所以,要知道她和重画媚并没有什么恩怨过往。

    至于她对重画媚的敌意和警戒,却是因为她见识过重画媚的可怕。

    “怎么会不记得你……当年你和你的师父,带着朝廷的高手在郡海大开杀戒,唐家供奉的客卿,三位九品巅峰被杀,一位大宗师被逼远遁退世,其余七品以上的高手更是死伤无数。”

    谁能忘记那血海尸山的郡海,谁能忘记站在血海尸山中的那对师徒?

    凤瑶光说完,不自觉地放松了手中的缰绳。

    如果重画媚真的会对她动手,那么纵马逃窜显然是毫无意义的事情,九品高手交锋如电如风,别指望能够当着对手的面上马奔逃。

    不过她也只是因为重画媚当年的形象太过于骇人,下意识地警惕而已,事实上重画媚即便背景深厚,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诛杀古瓶七星剑门的第七剑神。

    更何况九州府府君就在旁边,他怎么可能坐视?江湖两大宗门要是因此而结下不死不休的仇怨,进而引起江湖动荡,对九州府来说并不是什么能够坐收渔翁之利的好事。

    “你记错了,只有一位九品巅峰被杀,剩下两位只是身受重伤。”

    重画媚微微一笑,“那是我为数不多的出手,居然就遇上了看戏的两位大剑神,也算缘份。”

    凤瑶光脸颊一热,这重画媚一开始就叫她“瑶光仙子”,这种称呼对于现在的凤瑶光来说,很难说是恭维。

    刚刚又叫她大剑神,多半是在嘲讽她当年看着重画媚和日月山山主大开杀戒,凤瑶光和师兄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完全不敢介入。

    古瓶七星剑门,其实和唐家是有些交情的。

    当时的师兄已然是九品巅峰,但凤瑶光却还年轻,修为也远远没有到可以参与其中的程度,师兄为了自保和照顾她,自然不可能为唐家出头。

    日月山的大弟子重画媚,却在以一敌二,拖住了两位九品巅峰,而日月山的山主在逼退唐家请来的那位大宗师以后,回身就将那两位九品巅峰斩落。

    师兄和那两位九品巅峰,也算泛泛之交,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听说过他们在江湖上的事迹,只当已经陨落,没有想到重画媚说竟然只是身受重伤?

    这两人最后落了个什么下场,凤瑶光也不是很关心,她只是看着重画媚,郡海唐家灭门的惨状,那一声声挣扎的,垂死的哀嚎、求饶、悲恸的声音,就回荡在她耳边。

    “这样的缘份,真是让人触目惊心,避之不及。”重画媚和日月山山主,给凤瑶光留下的是心理阴影。

    真正面对时,凤瑶光警惕之余倒也不至于退避三舍,她逐渐放松下来,调整着面对重画媚的姿态。

    “前几天我从几位贵人和师妹们的嘴里,还听到了珈蕴仙子的名字。”重画媚其实对凤瑶光原本没有什么恶意和仇怨。

    关键是她一上来就要和太后、日月山抢人,这能忍?

    重画媚自己只是喜欢琅琊王的美貌,稍稍有点馋他那特殊的体质,但这都不重要,她也不至于随意放纵。

    重要的是现在寂静照鉴庵有嗷嗷待哺的太后娘娘和她肚子里的小羊羔子……不,小宝宝,正在等待着琅琊王的爱惜。

    她一个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凤瑶光,就要给她的什么珈蕴仙子招婿,简直就是要在老凤凰身上拔毛!

    “我珈蕴……那孩子在江湖上也算略有美名,没有想到还有贵人关注?”说到自己心爱的师侄女,珈蕴仙子就满脸宠溺,又对秦守安说道:

    “殿下,我在京中也听到了各种关于珈蕴的传闻,大多不尽不实。我凤瑶光现在就以人格起誓,我的珈蕴玉洁冰清,贤良淑德,实为良配。”

    凤瑶光很清楚,重画媚能够跟随琅琊王左右,那么她说的贵人,肯定不止是一般的公侯,珈蕴能够在这样的圈子里传出名声,上达于王侯公卿,倒是比凤瑶光当年还要更加美名远播。

    秦守安原本就在关注重画媚和凤瑶光的对话,被凤瑶光提及的郡海唐家惨案吸引了注意力,他没有想到的是原来当年陛下要灭唐家,动手的竟然是日月山的这两位!

    按道理来说唐家和日月山应该算是血海深仇,可是从唐婉蓉身上完全看不出来一点芥蒂。

    或者对唐妩媚来说,无论是日月山山主,还是重画媚,都只是奉旨行事,只是陛下手中的刀罢了。

    唐婉蓉当年也是更加亲近唐清妩,当年心中那因为姐姐被族人逼死的怨恨,大概也会因为这场灭门惨案得到了些宣泄和快意。

    在他原本的印象中,山主和重画媚给人的感觉就是温婉动人,浑身散发着一种春可伴你入眠,冬可暖你身,拥入怀中更能够像一块海绵,把你所有的躁动和压力都吸引干净的模样。

    真是人不可貌相。

    晚上还有一更,噗噗噗——回吐昨晚噗噗我的人。

第166章 原来你就是皇帝啊

    秦守安回忆着自己接触过的山主,他有点严重怀疑山主伴随着身体、境界出现问题以后,她也性情大变了。

    听到凤瑶光又提起了他和珈蕴仙子的婚事,秦守安不禁觉得头痛,甚至有点替那珈蕴仙子感到无奈。

    人家好好的一个姑娘,一会被恶心的“畎”纠缠,一会又成了京都王公八卦的女主角,一会儿又被人来强行安排婚事。

    烦不烦啊?

    秦守安要是珈蕴仙子,就削发明志。

    再逼逼叨叨老娘的婚事,就去当尼姑……这也不失为好职业,看看人家寂静照鉴庵的四位师太,备受尊崇与爱戴。

    “瑶光剑神,我觉得婚事首先讲究个两情相悦,其次最好能够门当户对。”秦守安知道凤瑶光亲自来拉红线,图谋不小。

    黑姬曾经分析过,说是古瓶七星剑门的大宗师死了,只剩下七星剑神独撑大局,所以需要珈蕴仙子和秦守安的婚事促成,把琅琊王府变成古瓶七星剑门的强援。

    这自然是胡说八道。

    他听师父说过,古瓶七星剑门的大宗师年纪确实不小,但也不是那么容易死的。

    可是珈蕴仙子这种心高气傲的女子,自然和琅琊仙媛榜上和妯娌争排名的谷江山乔夫人不一样。

    她不大可能为了和琅琊王府拉近关系,就来牺牲色相,她真要和王府结亲,图谋的就是琅琊王妃的位置。

    这是能够随便许人的吗?别说秦守安无心,就算他有心,这个位置也不是他说的就算。

    “殿下是说你和珈蕴没有两情相悦,还是双方不是门当户对?”

    凤瑶光疑惑地盯着秦守安,在她看来既是两情相悦,又是门当户对,秦守安的话实在让人不解。

    “既没有两情相悦,也不是门当户对。”秦守安直截了当地说道。

    凤瑶光让秦守安想起了黑姬和白姬,那两人除了自以为是以外,还喜欢扭曲别人的话。

    凤瑶光应该要好一点,但毕竟也是能够从秦守安和珈蕴之间看出什么“情意”的人,最好还是和她明明白白讲清楚,而不是含蓄婉转和暗示。

    凤瑶光脸色微变,“殿下是瞧不上我们古瓶七星剑门?”

    秦守安摇了摇头,他作为九州府府君,愿意解释就解释,不愿意解释,却也不用在意别人的误会和感觉。

    “都跟你说了门不当户不对。殿下的婚事,太后娘娘和陛下都有留意,轮得到你们一个江湖宗门来自作主张?”

    重画媚的语气恢复了温温柔柔的样子,但是话里的意思却是毫不容情,在她看来凤瑶光完全是无理取闹。

    别说她只是七星剑神之一,就算是她的大师兄,代掌门天枢剑神也不够格来拦路提亲。

    要知道当初天枢剑神也是借寿宴的时机,才向姜红书提亲,那都属于讨巧了。

    真有此意,必须得古瓶七星剑门的大宗师出面才算够格,现在这情况重画媚相信天枢剑神不至于如此无礼,多半是这凤瑶光自作主张。

    “我古瓶七星剑门……”凤瑶光心头火气,只是看了一眼重画媚后,心气又不自觉地弱了几分,据理反驳:

    “太妃出身郡海唐家,难道我古瓶七星剑门也比不得郡海唐家?”

    凤瑶光本就是江湖人,对于朝廷辛秘能够知道多少?

    她打听到的一些消息也有些留于皮毛,在她看来一个几乎被灭门,根本没有什么娘家势力和背景的唐氏女,都能够成为王妃,古瓶七星剑门天枢剑神的女儿,怎么就不够格了?

    重画媚没有冷笑出声,反而习惯地露出温和的神色,就如同她平常看到天真而可爱的陛下与皇后娘娘一样,诚心诚意地劝诫:

    “瑶光仙子,伱今日的行动是不是自作主张?你不如回去和天枢剑神商量商量,看你今天做的事儿,尤其是说的这些话,他怎么看。”

    说完重画媚指示两名龙吟卫拦住凤瑶光,然后翻身上马和秦守安继续策马奔腾。

    “我刚刚听瑶光剑神说,当年陛下将郡海唐家灭门,重女官和山主也参与其中?”秦守安与其说是疑问,不如说是感慨……原来谁的过去都不简单。

    原本以为重画媚身上最多有宫中的辛秘和一些勾心斗角的岁月,哪里知道她年轻时的江湖路也是血雨腥风。

    黑姬和白姬那么想要闯荡江湖,是不是因为听说了大师姐和她们的师父当年太多的江湖往事?

    看她们连太后娘娘都敢编排,却没有听她们说过自己大师姐和师父的什么坏话鬼话,多半就是听说过这两位的凶残手段,早在心中形成了威慑。

    至于山主……秦守安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她在勉力支撑着“观音摇”的时候,面纱掉落,那又是羞涩又是妩媚,紧咬着嘴唇,仰头闭上眼睛,避开他眼神的绝美容貌。

    可以肯定当时的郡海唐家,尽管不是江湖宗门,但是利用富甲四海的财富和名望,招揽到了诸多高手,要是没有山主压阵,陛下要为唐清妩报仇,清扫这些郡望名门,只怕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殿下很介意?”

    重画媚眼眸流转,稍稍放松缰绳,疾驰的风掀起她飘逸的长发,衣衫紧贴着娇弹弹的身段,丰润有力的双腿踩了一下马镫,挺直了上身。

    她知道很多男人都更喜欢珈蕴仙子、还有当年的瑶光仙子,以及江湖上各种各样的“仙子”,她们飘飘若仙,仿佛不食人间烟火,时时刻刻端着、飘着、是男人们膜拜的对象。

    要不寂静照鉴庵的四位师妹,又怎么会成为龙吟城男人的梦中神女?

    就是因为她们没有仙子之名,但是行事作风却也如仙子一般,有着悲天悯人,慈悲为怀的形象,更有那海青大袍赋予的神秘和禁忌之魅惑。

    重画媚和山主,在绝大多数人眼里,却是委身朝廷,侍奉宫中,哪里比得上那些仙子?

    “怎么会?”秦守安笑着摇头,“只觉得……这世界上本就男强女弱,大多数女子以柔弱形象示人。这算是一种生存技巧,也无可厚非……只是柔弱的女子多了,强大的女性,反倒有一种反差的魅力。”

    “反差的魅力?”重画媚流淌着如暖阳温和的眼眸中,多了一丝疑惑,从未听人讲过这样的词语和道理。

    “对,有一句话叫女本柔弱,为母则刚。就是说女子为了自己的孩子,会坚强起来,强大起来,这时候她就会显现出与众不同的一种形象。重女官和山主也是如此,凤瑶光嘴里的你们,和我见识到的你们,就是截然不同的。”秦守安接着解释道。

    重画媚若有所悟,还是头一次听年轻的男人如此直白地称赞,岁月中沉淀下来的妩媚在柔美的脸颊上绽放,成熟的女人发现微笑的眉眼上还挂上了羞涩,倒是不知道怎么接话,笑而不语地再次握紧了缰绳。

    秦守安和重画媚并肩而行,一路上请教着她关于山主和日月山的事情,日月山这样古老而强大的宗门,还和朝廷有着紧密的联系,可想而知其中隐秘是很多的。

    重画媚做不到知无不言,但是只要不关系到太后娘娘暴露身份,还有目前的山主真实状况,她还是能够为他尽力解答。

    一行人到达寂静照鉴庵,太阳已经被巍峨高耸的鲲崙山脉挡住了所有的阳光。

    山脚覆盖着郁郁葱葱的山林,禁军四周扎营,龙吟卫中的高手隐藏在各处,秦守安也不意外,听说太后娘娘只是在龙吟城中短暂地停留了一晚,然后又来到了寂静照鉴庵修养。

    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病……不如早点还政给皇帝陛下,然后一年四季都在这里修养,岂不美哉?

    这对秦守安来说真是极好的,总感觉在皇帝陛下面前当差,比被太后娘娘盯着要舒服轻松的多。

    到时候他要是真和荣宝宝搞出什么事儿来,也没有那么大压力——太后娘娘对付皇室宗亲的经验,比皇帝陛下丰富一百倍。

    想着这些有得没得,重画媚领着秦守安走进一处院落,秦守安习惯性地举目四顾留意着适合藏身、逃命和潜入的地方,却看到一个小女孩骑着一匹矮子马冲了过来。

    嗯?这不是秦守安潜入徽音裳吟池时,在马球赛场上见到过的小女孩吗?

    当时小女孩没有在观赛的高台上和贵人们一起欣赏,而是在赛场的最角落里,一会大喊大叫,一会沉默不语,时不时地拉一拉小马的缰绳,恨不得参与进去的样子,让秦守安印象深刻。

    “皇帝,你又来偷看小太她们了啊!”小女孩骑在马上,可是头顶还没有到秦守安肩膀,抬起头大声说道。

    “姑娘,你认错人了。我和陛下长得很像,我是他的兄弟,不是皇帝。”秦守安笑着解释道,这小女孩果然来历不凡,至少她是见过皇帝的,而且敢直接叫“皇帝”而不是“陛下”。

    至于什么“偷看小太她们”,完全就是不知所云了,秦守安也不会深究,毕竟她在山主的房间外面,还有可能是黑姬和白姬的小师妹,没有必要疑惑她的脑回路。

    各种求

第167章 这有四五个月了吧

    此处的院落并不像庵寺,很少见神佛的壁画与充满天国特色的文化符号,眼见绿草阶前,抬头暮天雁断,远处抚仙海浪涛阵阵,身后鲲崙山白雪皑皑。

    秦守安自揣他若是太后娘娘,也更愿意幽居此地,远比龙吟城中的皇宫舒适。

    人工再怎么堆砌,终究难以媲美自然之景雄起伟岸、多姿多彩。

    太后娘娘身子不适,山主陪伴左右,还能够找秦守安来见面,足以说明山主在太后娘娘面前的身份地位,不知道能不能从她口中打探下,太后娘娘的赏赐到底意欲何为?

    秦守安略微琢磨后,又望向眼前的小女孩。

    小女孩指了指地下,对秦守安说道:“皇帝,你长太高了,蹲下来点,我和你说话费劲。”

    她的马儿实在太矮了,骑在上边,比她平常站着还矮一点点。

    秦守安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重画媚,她似乎没有阻止这个小女孩和秦守安胡说八道的意思,却也没有向秦守安介绍小女孩的身份。

    面对这样的小女孩,气度雍容的琅琊王殿下自然很听话,提了提袍子,半蹲下去,换他微微抬头看着小女孩了,“姑娘,我真不是皇帝……被别人听着了,难免治你我僭越之罪。”

    “大胆,谁敢治皇帝僭越之罪!”

    秦守安拍了拍脸,手掌顺着脸颊滑下,支撑着自己的下巴,无奈地看着小女孩,这位一定是黑姬和白姬的师妹对吧?

    “皇帝,那天伱为什么躲在马球场边上偷看啊?”小女孩接着问道,“我在努力练习打马球,所以没有功夫和你打招呼。”

    秦守安楞了一下,终于明白她原来说的“偷看小太她们”是什么意思了。

    “小太”是谁暂且不用关心,但是小女孩的意思分明就是那天秦守安潜入徽音裳吟池在马球场旁边窥视,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其实早就被这个小女孩发现了?

    怎么可能!

    要说重画媚发现他,倒是不稀奇,毕竟重画媚早已经是九品巅峰,可是这个小女孩是怎么发现他的?

    难道她也是九品以上的高手?不,就连师父都没有这样惊世骇俗的天赋。

    “看在荣月兔的份上,我帮过你……”小女孩仰头望着天,眼神逐渐变得迷茫,用小拳头敲了敲脑袋,很快就偏过头来,不打算再费劲回忆了,

    “总之你现在已经坐稳皇帝的位置了,以后要好好对待荣月兔,让她当皇后,让她天天高高兴兴,如果我发现你不好好对她,我就揪你胡子。”

    说着小女孩已经伸出手来了,在秦守安的嘴唇上摸了摸,发现他没有胡子,便揪了揪他的眉毛算了。

    “天色晚了,你快带一叽咕去湖边喝喝水,吃吃草。不是和你说过吗,马无夜草不肥,好好喂一叽咕。”重画媚连忙牵着马缰,把小女孩带出去,一边回头望向秦守安,示意他自己进房找人。

    小女孩眉头一皱,意识到这才是大事,连忙摸了摸自己心爱的小矮马,感觉它的肚肚都不肥肥圆圆的,顿时心中不安,一叽咕要是瘦了,将来参加马球比赛的时候都跑不动了怎么办!

    秦守安疑惑不解地站直身体,他本来还想问问这小女孩是谁的,但是重画媚显然担心她继续口不择言,胡说八道,直接把她带走了。

    小女孩似乎不是把秦守安当成现在的皇帝陛下,而是当成了先帝——先帝的皇后,现在的太后娘娘就叫荣月兔。

    日月山真是从上到下,都奇奇怪怪。

    像这种年纪的小女孩,总是容易把各种各样的臆想当真,黑姬和白姬就是因为心理长期停留在这个时期,所以尽管身材外貌成熟无比,拥有令人垂涎的小细腰和灵活跳跃的臀线,但是言行举止的幼稚程度,也只是稍稍不及刚刚的小女孩罢了。

    寂静照鉴庵成为皇家庵寺以后,平常并不禁止香客平民在部分区域礼佛游玩,但是太后娘娘来小住,就会例行封庵。

    重画媚和小女孩的说话声渐渐远去,秦守安站在原地,只觉寂静清幽,想想熟美丰润的山主,不由得生出几分私会的心跳感。

    走过低矮却精巧的门口,步道上铺满了碎石,随处可见竹篱笆分割院落,两层的砖石结构小楼看上去并不奢华,但窗棂门扇却非常讲究,房间里透露昏黄的烛光,隐约有香气散溢。

    秦守安走过去,刚刚迈过门槛,便只觉心脏“怦”地猛烈跳动,不由得按捺住了呼吸。

    绕过屏风,只见窗户一扇扇打开,日暮山脚的余光透着一种温润的色泽,淡雅地覆盖在靠墙的桌椅上,脚下一条柔软细密的毯子,一直延伸到低低的嵌地大床便。

    穿着轻薄衣衫的美妇人,便慵懒地横卧其上,手肘压着床边,脸颊枕在手臂上,细腻温软的手指张开,轻轻地按在她的头顶,纤细的眉如水墨淡淡扫出,眼眸被密密的睫毛遮掩住,犹如青松下的一汪清泉。

    “山主!”

    秦守安的目光从她的脸颊上滑落,只觉心中生出一股子躁动,或者这些熟美的女子会让男人欣赏的目光中添加一份蠢动,不那么单纯,但是不得不承认,这种奢华的美感真的让人惊叹。

    看看这曲线,美的让人眼中再无山峦起伏之优雅,再无水天月色之恬静,尤其是那腰肢……嗯?

    腰肢?

    山主的腰呢?

    那隆起的腹部是咋回事,她是吃饱了撑着了吗?

    “殿下……”

    太后娘娘柔柔软软的耳朵动了动,眼眸睁开,瞧着长身如玉的琅琊王站在床尾,不由得有些心慌意乱。

    倒不是怕他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知道她并非真正的山主,只是羞涩和紧张罢了。

    原来重画媚提议去请他过来,她执拗不过重画媚,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反驳,更主要的是为了腹中的孩儿……只是没有想到重画媚离开后,她心中竟然生出了许多期盼。

    就像那刚刚找到如意郎君,等着他家里来下聘,等着他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花轿来娶她的怀春少女似的。

    这种心情冲击着太后娘娘的优雅与沉静,好像脚底是踩在厚厚的松针上,一脚深一脚浅地让人不踏实。

    好在她很快就清楚地认识到了,她终究是太后娘娘,不可能真的沉湎于男女情爱之中,她难道还真的会和他生出些暧昧情爱不成?

    现在不过是特殊的情况下,以前没有经历过,心境难免混乱,等她生下孩子后,便不会再这样想入非非了吧。

    到时候后她还是威严不可侵犯,不容男子亵渎的太后娘娘,他还是当他的风流王爷,这段日子便会永远埋藏进记忆中。

    不会消逝,却也只是一缕若有若无的风,偶尔能吹拂她的发丝飘动,却难以颤动她的心神。

    “重女官让我来和你见面,我原本以为……”秦守安走近她,越发确定她那腹部绝对不是因为衣裳宽松造成的效果。

    太后娘娘微微低头,感受着胸腔里紧张跳动的心脏,她什么事情没有面对过?这时候还不能冷静下来,一如往常地和他谈谈?

    她习惯性地伸出手来等人搀扶,秦守安连忙握住她绵软的手掌,另一只手从她的肩膀伸下去,托住她的后背让她坐起来。

    秦守安又来到床尾,握着她的双脚挪下来。

    看到女子隐秘的脚儿被他那么自然地握在手中,太后娘娘心中一阵悸动,只觉得能够感觉到他的手指肚和虎口竟然没有任何粗糙,浑然不似练武之人。

    要知道就算是重画媚,她的手掌都不像一般女子那样滑腻娇嫩。

    秦守安给她穿好鞋子,握着几根剥皮小芋头香糯糯的脚指头塞进里面,她的脚掌和小腿依然如昔,并没有丝毫肿胀和充血,倒不像是妊娠的症状。

    也不对,她要真的有了孩子,真么快的妊娠进程,身体上可能还来不及出现那些状况。

    穿好鞋,太后娘娘依然伸出了一只手,秦守安正要来搀扶她,她却指了指床边一盆温水。

    这……好吧,山主和宫中如此亲密,自然不会是一般的江湖武人,习惯讲究而精致也很正常。

    秦守安刚刚摸过她的脚,她居然都有些嫌弃他再来搀扶他,秦守安洗完手,擦干净,这才又握住她伸出来的手掌,搀扶着她站起来。

    “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又见面……倒也不是我的意思,画媚非要如此,她讲了许多道理,拗不过她。”太后娘娘望着天光黯然,落在房内明暗边界模糊的不可分辨,淡淡地说道。

    秦守安知道这不是重点,迫不及待地指着她那隆起的腹部,“山主……我确定我没有记错,就在几天前,你的小腹应该就像平整的水泽洼地,有着蕴藏生机,润泽新鲜的感觉,但也绝对只是感觉,而非真的……真的已经有生命孕育其中。”

    “这形容倒也独特……”太后娘娘望向秦守安,刚刚继承王位的亲王殿下,实在太年轻,显然没有作好任何准备,他的脸上没有一点点即将为人父的喜悦,只有莫名惊诧的感觉。

    她的心中不由得又生出了些心酸,这个没良心的,以后娘俩……孕期莫名其妙的心事又涌上来,太后娘娘连忙冷静下来,不再任由那种酸楚幽怨的情绪来干扰自己。

    “你是觉得衣衫下是什么枕头摊子塞的吗?”太后娘娘不酸楚,不幽怨了,冷静地眼盈浅浅水色,一些泪水已经聚在一起快成为珠子的形状,在眼眶边沿滚来滚去,太后娘娘已经很努力地压抑住那种心情了。

    正常人都会这么想,秦守安看了一眼她的眼睛,顿时不敢多说什么了,他怀疑自己的问话不合乎她心情,她马上就能哭的梨花带雨,他怎么能让她这么哭?

    “那倒不是……我是担心你的身体,若是肚腹突然涨大,往往就是恶疾。”秦守安没有直接说出那最荒诞的可能。

    他会去想那荒诞的可能,都是因为重画媚曾经和他说过,如果山主怀孕了,她会来找秦守安……这已经算是给秦守安一点心理铺垫了。

    再加上山主现在那种慵懒而带着母性温柔的气质,才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种难以理解的可能。

    上次自己和山主颠龙倒凤那么多次,重画媚说山主又刚好是适合怀上的日子,山主真的珠胎暗结也是可能的。

    可是不可能这么快就显怀啊!眼前这肚子,都至少是四个月了吧!

    这才过去几天啊?

    “我的身体怎么样……无论是我还是画媚,都会很清楚。她为我用一种秘术检查过了……确定,确定是……”太后娘娘瞄了一眼秦守安,感觉当着男子的面,说自己坏了他的孩子,根本说不出口。

    “确定就确定了吧。”秦守安没有在各种震惊、诧异、荒诞的情绪中迟迟不能脱离。

    想想在重生殿中听到的秘闻吧,荣月兔那个老娘们还打算重生呢,天道门和鲲崙山脉中还有神兽,师父一剑能破城,眼前这一幕相比较起来又有多夸张呢?

    “确定就确定了……那,然后呢?”太后娘娘原本以为会花一些口舌,或者折腾一番,才能够让他慢慢接受事实,慢慢从那种惊骇的情绪中回过神来。

    她非常清楚,她都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每天愣愣地看着自己的肚子,才接受事实。

    即便是现在,她心中还多多少少残留了一些情绪,觉得会不会睁开眼,就从荒诞的梦境中醒来了,她的肚子依然平平软软。

    “就生下来吧,这么大的孩子了,说不定它在你肚子里,都已经能够感受到我们的情绪。”秦守安放开她的手掌,双手抱在胸前,目光炯炯地看着她的肚子。

    这个孩子,她是无论如何都要生下来的,但听到他没有丝毫犹豫,坦然地接受这个孩子的到来,太后娘娘眼眸的湿润终于浸染开来,她脸上却有春暖花开的笑意,抓住他的手放在了肚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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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太后娘娘从不吃醋

    雪蚕丝制作的衣料触手微凉,滑腻柔软,恍如女子绝佳的肌肤,隆起的腹部刚刚好贴合手掌自然弯曲的弧度。

    秦守安只觉得掌心被充满,通常腹部隆起到这种状态,都是胎儿发育到让宝宫顶起,能够感觉到胎动,胎儿已经开始长出毛发,出现呼吸。

    这个时候胎儿和孕妇的状况都比较稳定,正是可以进行房事的时候,并且对于孕妇和胎儿都有一定的好处。

    他能够感觉到她身上的气息已然带着一种兰薰桂馥的香气,比上次和她亲近时更浓郁一点,也更撩人一些,大概就是更强烈的荷尔蒙气息吧?

    秦守安深呼吸了一口气,胸腹间都是她的气息,似乎也和她更加亲密了一些,手掌心变得温暖。

    似乎手掌心变得温暖后的这股热气,传递给了腹中的胎儿,秦守安感觉到了一阵跳动,好像是她的肚皮、血管、肌肉或者其他腑脏的自然反应,又好像是那个还在在回馈什么信号似的。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好像……就是……”秦守安语无伦次,不知道想表达什么,被那种带着奇妙的兴奋感冲击的脑子乱糟糟的,只好抬头看着她。

    太后娘娘眉眼温柔,光洁秀气的鼻子皱了皱,嘴角绽放出一丝暖暖的笑意,同样有些奇妙的感觉,当他欺负她的时候,有着男子最阳刚健壮的模样,仿佛能够支配她,支配着一切,而现在他却明明是一副孩子气的天真模样。

    他流露出来的这份带着懵懂的天真,让太后娘娘苦苦压抑的羞耻心又泛滥开来,明明夕阳的暖色已经被鲲崙山脉遮掩干净,不知为何这几近于无的天光,还是在她脸上涂抹了一层晕红。

    “可能是隔着衣衫——你手伸进去摸摸,也许是另外一种感受。”太后娘娘撩开一片裙的边沿,神色平静地转过头去,哪个妇人在这时候不希望还在它爹爹能够早早地感受到它的存在?

    作为母亲,也应该让孩子能够感受到它爹爹的存在,尽量制造一些这样的时机,这也是她的职责与义务。

    秦守安再次感受着那种奇妙的回馈,他的手掌下,隔着薄薄的几层皮脂肌肉与腑脏的结构,就是他和她一起制造出来的新生命。

    他在这个世界上有了传承。

    他来到这个世界时,曾经觉得飘飘荡荡的,好像总是灵魂离体地看着自己,直到逐渐生出些归属感和安全感以后,那种难以与这个世界融合的感觉才真正消失。

    努力让自己成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这是他一直以来藏在心里的念头。

    他也意识到,当自己这个念头依然存在时,那就意味着他还没有把自己当成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在这个世界上有了传承,就好像有一颗钉子,把他那飘飘荡荡的灵魂钉住了。

    他不再会考虑自己有一天要离开这里,不再会觉得自己孑然一身,天地任逍遥,什么时候都可以离开,什么时候都可以远遁千里。

    他做什么,都要考虑到自己有了一个孩子,他要为它的将来负责,他要为它谋划前程与未来,这些羁绊与责任,便是他生长出来的根,让他扎入这个世界。

    “哈哈……”秦守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发笑,眉开眼笑地对她说道:

    “尽管感觉有些不科学……我的手掌放上去,我就感觉它在你肚子里也伸出了手,隔着你的肚皮在和我对掌,而且我移动手掌时,它也在移动手掌。”(在语言规范中,“它”除了指代动物,也可以指代性别不明,此处为第二种情况)

    “不科学是什么意思?”他对她的肚皮真是爱不释手,太后娘娘只觉得肚皮都被他摸的有些发热,娇嫩的肌肤生出些灼烫感了似的。

    他这样子越发让她觉得好像找到了什么好玩、能够满足他好奇心和玩乐兴趣所在的小男孩。

    “嗯……大概就是不合常理,难以解释的意思吧。”山主几天就大肚子的事儿摆在眼前,秦守安也不会对不合理现象寻根究底。

    反倒是她肚子里小生命和他的互动,加快了他和它情感上的亲密建立,意识到了这种时刻在人生中的特殊意义。

    他收回了手,看了一眼山主似乎没有不适或者反感的表现,便又去摸了摸。

    这一摸又是好一会,她干脆坐在了床边,他有些尴尬地抽回手,但是看到她目光温柔、姿态恬静,安逸的样子好像也不打算去做别的事情,于是他便又撩起她的一片裙,继续感受着那奇妙的小宝宝和他的互动。

    “好了。我整个肚子都被伱摸的通红。”终于她对他的没完没了不耐烦了,太后娘娘嗔怪一声,也明白不用为娘俩的身世命运而酸楚了,他这么喜好,大概不会不承认这孩子,也不会不管它。

    于是她踢了踢脚,脚尖从裙摆下伸了出来,瞧着他不知为何眼光又迅速地瞧过来,想起他刚刚给她穿鞋时的异样,连忙又缩了回去。

    这是不是有些做作了?大概会让他觉得自己矫情?毕竟两人曾经一错再错,于是太后娘娘偏过头去,不经意地拉了拉裙摆,不但将鞋子都显出来,还多露出了一截小腿。

    “主要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但又觉得这是好事儿。”秦守安低头坐在她旁边,双手按着膝盖,“按照这种生长速度,过几天应该就要生下来了吧?”

    对于这事儿,太后娘娘心中倒是没底。

    重画媚尽管可以用秘法内视她的身子,确定怀孕,但也只是对当下情况的了解,至于接下来孩子会怎么成长,重画媚也无法确定。

    在这件事情上权威的还是陈一斋,他也是信得过的人,但是老头子常常喜欢意味深长地看人,模棱两可地絮絮叨叨,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在嘲讽你还是奚落戏谑。

    不到关键时刻,太后娘娘也不会去请他,而他的孙女陈若素作为女子,原本更适合培养成为宫中御医。

    可是陈若素太年轻,资历太浅,太后娘娘不是很愿意起用她,二来陈若素常常有些异想天开的主意,例如把牛马的什么移植给人,太不靠谱。

    “不一定。”太后娘娘觉得还是重画媚的说法更可靠些,双手握在一起,两根手指敲打着她的手背,“重女官说……这孩子异于常人,可能会出现营养不足的情况。”

    是啊,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所以才不得不让他过来啊……都是为了腹中的孩子,即便是作为太后娘娘,有时候也要放下身段主动做一些事情才行,而不是一味地顾着自己的矜贵的身份。

    营养不足?这倒是让人担心,秦守安忍不住又想伸手去摸摸自己的宝宝,但是瞧着她双手放在小腹前,便放弃了。

    他略一思索,便有些明白:“孩子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够长大,首先就需要足够多的营养提供,那天晚上我们吃了好几颗广寒蟾宫丹,应该就是这种灵丹妙药提供了营养。现在广寒蟾宫丹不够了?还是说不适合多吃?”

    尽管不是他说的这种问题,但他能够迅速而准确地找到思路,却也让太后娘娘欣慰,孩子的父亲如此思维敏捷而聪慧,它生下来以后定然十分机智。

    在新秦,“机智”是个好词,望周知。

    太后娘娘摇了摇头,牙齿在唇后咬了咬,面露羞赧之色,“重女官认为,不是广寒蟾宫丹的原因,而是因为你和我的特殊体质……还有光靠我提供的部分营养是不够的,还需要你来提供一些。”

    说完,她放开手,按住了一片裙的边沿,刚刚她有些主动地撩过裙子,可是何曾没有担心过他的手会不那么规矩?

    好在并非那天晚上两人都有些失控,被特殊的体质和广寒蟾宫丹支配的情况,他正常的时候,大概是有些嫌弃她这样其实貌美丰姿,但实际上年龄和他不是很合适的妇人吧……呵呵,这倒也没有什么,男人都这样,能够理解。

    只是有些事儿发生过了,就不是合适不合适的问题了,而是他有没有眷恋过,怀念过,心中残留着一种蠢蠢欲动的问题了。

    若有,他大概能够比较迅速地了解她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明白了,本王必将竭尽所能。”秦守安慎重其事地说道,双手按在了山主的肩膀上,他神情坚毅,她既然怀着他的孩子,当然有义务配合一切所需,这也是为人父的责任。

    “啊……你,明白了什么?”她的衣衫轻薄,感觉到他有力的双手,大拇指还越过了衣衫的边界,触碰到了脖颈周围的肌肤,让她那脆嫩如鱼腹的皮脂上添了一丝绯色。

    她抿着嘴,眼眸中满是羞赧,总感觉他的眼神中有些意味深长和蠢蠢欲动,似乎别有所图一样。

    她却是个正经女人,正正经经的太后,哪里真能懂他那眼神中的勾勾搭搭?

    太后娘娘摸着滚烫的脸颊如是想。

    ……

    ……

    世界有无限可能,常识只是能让你更好地适应世界的东西而已,绝不能让它成为你了解、分析这个世界的唯一标准,更不能让它成为束缚你思想的桎梏。

    秦守安跌入古棺,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他既保留着曾经的常识,却也知道这个世界会有更多的东西突破他的常识,他必须调整自己的接受能力和心态。

    有了这样的觉悟以后,秦守安对于新秦大陆上各种各样的新奇现象,都能够迅速地接受,并且开始基于那些异于常理的现象来思考分析,做出对策。

    “咳……山主,你有没有发现……那天晚上之后,你有一些变化和恢复?”

    秦守安含蓄地问道,旁边娇柔丰润的女子,和他的关系并非正常情人的关系,自然不可能没羞没臊地探讨私密问题。

    更何况山主在江湖上地位崇高,除了是宗门之主,更是有数的大宗师之一,代表着世间绝顶的战力,当然要注意措辞,以免冒犯。

    “是我把你的真气全部吸收走了吗?说实话,我身体汲取真气时,几乎是个无底洞。”

    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太后娘娘当然会留意着他的自尊心,总不能说他区区一个八品巅峰的真气,根本满足不了她的身子。

    “不,我是说……我的体质特殊,不但可以帮助我们的孩子,其实对你也有了一些帮助。”

    对她也有些帮助?

    太后娘娘略微疑惑之后,便面露羞涩地瞪了他一眼,不由自主地抚摸着腹部,他对她的帮助可太大了……

    他说的含糊,但太后娘娘还是能够领会到,他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们的孩子有些特殊,它的成长不但需要你,也需要我的努力啊。”秦守安有些感慨地说道,

    “除此之外,我还让府上的大丫鬟怀瑜,直接从未学习过武功的状态,变成拥有了四品武道的真气水平。这也是发生在我们圆房以后,所以重女官把我叫来,她的思路应该能够解决问题。”

    原来他是真的明白了她的意思,太后娘娘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要是懵懵懂懂,还是原来的天真模样,可真让她羞于仔细解释。

    “大丫鬟怀瑜是吧。”太后娘娘淡淡地点头,一个大丫鬟而已,她自然不放在心上,随意地提一下,也没有别的什么意思,“肯定很的你欢心吧?”

    “当然。”

    太后娘娘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层薄薄的怒色,旋即压抑住,嘴角反而翘起了一丝无所谓的笑容,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

    姓秦的男子素来风流,即便先帝好似独钟情于唐清妩,但实际上和他有风流债的又何止是一个唐清妩?

    更何况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她今日唤他来本就十分勉强,又不是两情相悦的私会什么的,还管的着他和别的女子怎么样?

    只是今天晚上趁着他某些神魂颠倒的时候,一定要问问他,他更愿意为了谁而殚精竭虑到人憔悴?——

    晚上睡不好,通宵通宵睡不着,白天没精神,大家有没有助眠的好办法?刚上架的时候,睡眠好,一天能够写八千一万。

第169章 旧梦重演

    秦守安回答以后,才意识到自己和山主尽管并非正常的情人关系,但女人是最喜欢和女人比较的,山主刚刚的语气中很有一些酸意。

    于是秦守安便转移她的注意力,也是为了探讨一下双方的特殊体质,这毕竟是关系到胎儿能够健康快乐地成长的事儿。

    他的手已经从她的肩膀上放下,佯作没有看到她脸上一瞬而逝的薄薄怒色,神色如常地说道:

    “我听黑姬和白姬说,陈太医曾经为我诊断过,认为我的体质是世间第一完美之躯,也是极阳之体……大概就是我的体质特殊,所以才让我们的孩子出生不那么寻常,也让你受累了。”

    说着秦守安慰劳似地按在了她的手背上,稍稍用力握了握,然后再松开拍了拍她的手背,最后才挪开。

    像极了在称赞劳苦功高的手下。

    他这种姿态其实也没有什么问题,毕竟理论上江湖上的宗门都属于九州府管辖,而作为九州府的府君,自然是所有江湖人的头头。

    山主的手真软,秦守安神色如常地缩回手来,有着一种不同于年轻女子的绵绵。

    和一般的江湖女子也大不相同,包括黑姬和白姬,与师父的手也截然不同。

    大概就是大宗师的境界,已经返璞归真,身体外表不会出现一般武人那种肌肉紧绷的感觉。

    太后娘娘不由得握掌成拳,有点怀疑他是故意在摸她的手,但她也没有证据。

    他可以摸她的肚子,可那是她允许的,而且主要是为了让他感受下孩子的动静。

    她的手能乱摸吗?除非她允许,难道就因为曾经发生过那些意外,她就成了随便他抚弄的女子?

    那怎么可能?

    她可以放下矜持做好心理准备,等待今天晚上的那些事情发生,可是除此以外她依然是尊贵不容亵渎的太后娘娘。

    只是为什么心里生出一些得意,似乎在为自己能够吸引他做出无力之举而满足,心中还有些甜滋滋的感觉,让她懒得去和他计较。

    “她们还和你说了些什么?”尽管黑姬和白姬并没有掌握太多的宫中秘密,对于很多事情的了解程度远远不如她们的大师姐,但她依然有些担心。

    毕竟她们有时候不了解事实,就会捏造事实,同时对于她们编造的许多东西都信以为真。

    她们言之凿凿地告诉别人时,别人看她们讲的那么严肃认真,难免会觉得可信度很高。

    说不定她们还会和秦守安讲太后娘娘的坏话,也不是不可能……因为她们有时候可能是无意的,要像正常人一样分清楚好话歹话,对她们来说难度不小。

    “她们还认为我的体质和传说中的春帝一样,和我行男女之事,有益她们修炼。”

    秦守安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她们总是胡乱猜测,但是有时候确实能够揣摩到接近真相的程度……有益修炼可能不一定,有益于我们的孩子成长却是肯定的。”

    趁现在有机会,秦守安决定和山主聊一聊黑姬和白姬,她可是她们的师父,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们,也最擅长如何掌控她们的人了。

    秦守安在她这里学习学习,希望回去能够更好地和她们打交道,让她们在他身边能够人尽其用,而不仅仅是看起来能干而已。

    “她们不需要靠……她们不能用这种方法提高武道境界。”太后娘娘神情微变。

    尽管黑姬和白姬乱七八糟的,但她们是山主的关门弟子,现在山主情况特殊,整个日月山都托付给了她庇佑,她自然会好好照顾黑姬和白姬。

    将来黑姬和白姬的婚姻大事,她也要仔细思量……她们若真的属意秦守安,太后娘娘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可光是为了提升武道境界,那纯属乱来,怎么行?

    更何况现在的局势有点儿混乱,完全脱离了最初的一些安排,荣宝宝和秦圣珺没有去干的事儿,倒是让她干了。

    对于将来宫中和秦守安的某些男女关系如何理清,她都没有头绪,更不能让黑姬和白姬也参与进来搅和。

    “她们已经是八品巅峰,正是沉淀下来积累的时候,岂能为了突破而突破?这时候用旁门左道突破,对于她们的将来非常不利。”

    太后娘娘对于日月山的情况真可谓是了如指掌,黑姬和白姬身上寄托着日月山的未来:

    “黑姬和白姬……她们也是特殊的体质,很有可能在将来因为这种特殊体质,两人齐齐突破到大宗师境界,重新恢复日月山……本门当年极盛时期三大宗师同在的巅峰。”

    黑姬和白姬曾经像太后娘娘禀告过秦守安、怀瑜的事情,还比划过秦守安的度量衡,白姬更声称她可以用泥巴做一个出来,看太后娘娘怕不怕。

    太后娘娘当然不怕,但她以为黑姬和白姬怕了,只是听秦守安的语气,这两人并没有望而生畏,似乎还是打算搞他。

    度——计量长短用的器具称为度。

    量——测定计算容积的器皿为量。

    衡——测量物体轻重的工具称为衡。

    “原来日月山还有这样的雄心。”秦守安不禁啧啧感慨,三大宗师同在的盛况,天道门的历史上倒也曾经出现过,但都属于极少数时期的巅峰。

    现在的天道门,就只有师祖一个大宗师,日月山也只有山主,古瓶七星剑门同样也只有一个。

    江湖中宗门无数,大凡有一个宗门诞生了大宗师,便是连朝廷都会封赏,并且一跃成为最顶尖的江湖巨擎,在某些方面的影响力,从棋子变成了棋手的质变。

    她的这番话,也表明了她现在的异常状况迟早会解决,依然是日月山的大宗师。

    “山主,黑姬和白姬好像并不知道你在她们身上寄托了如此重望。我看伱应该好好管家她们一番,以免她们在什么时候冒犯了太后娘娘,脑袋瓜子掉地上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秦守安诚心诚意地进言,毕竟他现在对日月山的态度也大有改观,不再担心日月山是想渗透朝廷,然后推翻秦氏皇朝。

    山主都怀了他的孩子,密谋造反的可能性大大降低。

    秦守安也就希望日月山能够发展壮大……希望是希望,山主对自己的徒儿充满期待,可是秦守安觉得希望真不大,他难以想象黑姬和白姬成为大宗师以后的情景。

    听到他提起自己,太后娘娘脸上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不以为意地说道:“太后娘娘胸怀广阔,宽以待人。她们得罪太后娘娘的时候还少吗?可以说是多不胜数,隔三差五就让人想要把她们打一顿,你看她们现在不是好好的?”

    她隐约感觉到,秦守安对她“太后娘娘”这个身份好像有点误会,还有些小心翼翼的警惕似的。

    “哎……原来你也知道她们经常得罪人啊,大概就是时常如此,有时候便犯错而不自知了。”

    秦守安摇了摇头,“前几天王府不是给太后娘娘送梅子吗?后来她们就胡思乱想,认为是我在徽音裳吟池时和……和太后娘娘发生了男女之事,导致了太后娘娘有孕。”

    这个时代很多师徒关系比父子母子关系还要亲近,尤其是像日月山这种情况。

    秦守安把她们的事儿和她说一说,倒是不虞她会把她们怎么样,最多就是训诫管教她们一番,总不会拿到太后娘娘面前去说道,给她们招致杀身之祸。

    说完,秦守安扭头,看到山主气的脸颊涨红,浑身发颤,似乎胸口都停止了起伏,倒是原本隆起的小腹似乎又发育了一个月似的。

    “别气……别气坏了身子,你现在有了身孕,切忌动气。”

    秦守安连忙轻轻拍着她的胸口和后背,帮她顺气,后悔地说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在这时候和你讲这个。好在这话儿你知我知,不会再传到太后娘娘耳朵里去。”

    秦守安瞧她气的面红耳赤,手握成拳头,身体微微发颤,真是后悔莫及,自己终究是没有照顾孕妇的经验,怎么能和她说这个事呢?

    山主对她们抱着那么大的期待,她们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多少年培养她们耗费的心血付之一空,还不得捶手顿足,悔不当初?

    大概就是父母好不容易养大的孩子,含辛茹苦拉扯上完大学,指望他改变家庭状况,实现阶级跃迁,结果进去了。

    “她们……她们还说了什么?”太后娘娘又羞又怒,还有些心惊胆颤。

    这两个家伙,干正事的时候浑浑噩噩不着边际,不关她们的事时,倒是能够把太后娘娘和重画媚认为天衣无缝的局面,差点捅出来一个大窟窿……不,不是什么窟窿,就是差点被她们完全破坏,撕碎,功亏一篑!

    好在秦守安似乎是完全不相信的——真好,就不应该相信那么两个祸害。

    “你放心,我没有泄露你的真实身份。我否认以后,她们又开始怀疑是重女官……哎,最后她们被唐姨赶跑了。”

    秦守安摇了摇头,看她稍稍没那么生气了,抚胸顺气的动作也轻缓了许多,毕竟对于孕妇的任何动作,都应该轻柔一些,再怎么小心翼翼的温柔都不为过。

    “你的意思是……她们在胡说八道时,唐婉……太妃也在?”太后娘娘只觉得头晕目眩,气喘吁吁地一偏头就靠在他肩膀上。

    她紧紧地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将来和唐婉蓉见面时的神情,自己大概只要一看唐婉蓉的神色稍有异样,就会特别在意唐婉蓉脑海里是不是在回转着黑姬和白姬胡说八道的东西。

    “唐姨应该不至于向太后娘娘告密,你放心吧,她和黑姬白姬的关系其实挺好。”秦守安看她紧张的几欲晕厥,连忙安慰道。

    别看唐婉蓉似乎也对黑姬和白姬有些不耐烦或者在某些时刻想要把她们赶回宫中,但她们又常常一起密谋些机智勇敢的蠢事,然后一起落网,关系能不好吗?

    “至于她们怎么分析太后娘娘给琅琊王府赐地,我就不复述了。总之,山主你应该明白了,对于你爱徒的管教,已然迫在眉睫。否则,某一天她们说的这些事儿,传到太后那老娘……传到太后娘娘耳中,那就真的晚了。”

    秦守安趁机请缨,“你看要不要给我个信物什么,我好方便管教她们。感觉我若名不正言不顺,没有你的嘱托,她们根本不会听我的。”

    想想她们背后都敢对太后那老娘们胡说八道,让唐婉蓉也和她们搅合在一起瞎闹腾,秦守安并不认为自己光凭着亲王的身份,就能够威慑她们,让她们服从管教。

    “你……你刚才说太后那老娘……什么那老娘?”太后娘娘不瞎不聋,黑姬和白姬她暂时管不到,可他就在眼前。

    原来只是隐隐感觉他对太后娘娘有些反感,可他刚才想说的是“太后那老娘们”吧?

    太后娘娘不禁凄苦无比,只觉得眼前这男人混账极了,不但联合黑姬和白姬在背后说她坏话,胡乱编排……对,她们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证据,没有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当然算是编排……他还觉得她是个“老娘们”!

    这么嫌弃她,那什么今天晚上要做的事情,他定然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吧?

    何必勉强他?

    何必强求?

    太后娘娘两行清泪在眼眶里打转,心中的酸楚让眼泪终于流淌而下。

    手掌按在小腹上,暗暗对自己那苦命的孩子说道,孩子,你爹爹嫌弃娘亲,娘亲只好自己努力,耽误你些时候,娘亲自己努力也会独自把你……

    正这么想着,却觉得一股雄浑的真气从手掌心中输入,太后娘娘抬头,发现他正在认真地给她真气灌体,以免她怒火攻心伤了身子。

    “知道你和太后娘娘关系好,可我们只要以后管教下黑姬和白姬,让她们少胡说八道就行,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秦守安看她都被黑姬和白姬气的流泪,赶紧给她真气灌体,然后他话还没说完,就觉得她的体内又传来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瞬间又将秦守安的真气吞噬殆尽。

    令人浑身发软的虚弱感传来,秦守安再次晕厥了过去。

第170章 长长短短轻轻重重就如人生之无常

    谁说年龄不是问题的?只要长得好看,身材保持的好,在男人眼里多少岁都没有关系。

    此时此刻,太后娘娘倒是有些羡慕真正的山主那返老还童的功法了。

    只是那种功法在日月山宗门的历史上仅仅有当代山主练成,而且有着非常严重的副作用——例如现在小山主忘记了太多事情,懵懵懂懂地和真正的小女孩没有区别。

    作为日月山山主出现这样的问题,有太后娘娘照看,倒也不至于让日月山出现什么问题,可是太后娘娘要是返老还童变成小女孩,那就没那么简单了。

    反正她自己是不放心的。

    太后娘娘心中凄苦,只觉得自己还没有把孩子生下来,她在他眼里就是老娘们,这要真把孩子生下来,难免会显得憔悴些,在他眼里岂不是成了老奶奶?老婆子?老嬷嬷?

    这些称呼用在自己身上,真是会让人不寒而颤,太后娘娘原本还想着等到某一日时机成熟,她就透露真实身份给他得知。

    现在看来,是绝对不行了……甚至想要把寂静照鉴庵旁边的那块地给收回来,拿来给自己和孩子建一处别院,孤苦伶仃地幽居此地。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突然感觉到体内被输入真气,然后她就不受控制地把秦守安的真气又汲取一空。

    “嗳呀——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太后娘娘连忙伸手想要扶起秦守安,只是他身子太沉,反而连带着她也一起倒在了床上。

    太后娘娘趴在秦守安胸口,有些熟悉的男子气息铺面而来,热烈的感觉让她想起了日月山的“日山”,那是一座炎火之山,山顶的洞口可见炙热的熔岩终年喷涌溢出,流淌入海,隔得远远地就能够感觉到那种把自己完全包裹住的炙热气息。

    烫的人浑身燥热,脸颊绯红,就像现在的感觉一样。

    她伸出手按住他的胸口,想要支撑自己,哪里知道不但身子发软,手也没有力气,最主要的是这个坏人,他好像有一股吸力似的把她拉了回去。

    “还在使坏……”太后娘娘当然要怪他,她趴在他胸口一动不动,难道是她留恋和喜欢这种感觉吗?当然是他在使坏。

    表面上他是不长记性,但实际上还有可能是故意的,一来他都晕了过去,她就不好和他计较,二来他可能会觉得他的晕厥,能够再次触发上次颠鸾倒凤的事件。

    男人在这种事情上,总是诡计多端的,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女人被骗了身子去?

    就是因为他们在这种事情上多智近妖,女人哪里防范的了,一个不小心就中了他的计。

    太后娘娘不是一般的女人,当然不容易中计,可是谁让他——谁让他闭着眼睛时满脸的孩子气,让人情不自禁地心软,明知道他在用计,还是佯作不知让他得逞。

    在他胸口趴了一会儿,太后娘娘逐渐闭上了眼睛,听到窗外有两只鸟儿叽叽喳喳,一声鸣唱一声附和,逐渐心宁神静,他的气息也不再炙热,被晚风吹拂的不冷不热,两个人拥在一起,似觉岁月停滞,此刻却无限美好。

    松针般密密的眼睫毛逐渐翘起,太后娘娘的眼眸在沉静的暮色中通透清澈,映照着秦守安的面庞,她伸出手,用指背摩挲着他的脸颊、鼻子、唇边和眉骨这样的位置。

    她的心中无端端地生出一句诗:最是凝眸无限意,似曾相逢在前生。

    这句诗让她心中羞赧无比,守寡多年的“老娘们”,何故作小儿女态?

    只是依然忍不住觉得,当年她就不应该遇见什么“三皇子”,而是遇见眼前的琅琊王。

    如果是这样,在时候生出这句诗中一见钟情的感觉,倒是挺合适。

    时间从不回溯,人生没有如果,只有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的忧伤愁绪罢了。

    “嗳呀……调皮……”忽然感觉到腹中一阵动静,太后娘娘连忙低头,轻轻地抚摸着小腹,脸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慈爱的笑容,大概是他的真气灌体,有一些也被宝宝吸收,它正心满意足地翻身,用小手小脚在捶捶打打娘亲的肚皮。

    被孩子这么一闹腾,太后娘娘倒是从那种如沉入画卷,世间虚幻,岁月停滞的感觉中清醒。

    她起身从床边的宝格中拿出一粒广寒蟾宫丹,塞进了秦守安嘴中,拿起水杯靠近他的唇边时,却又停了下来。

    左右看了看,她按着腰肢走到窗边,把一扇一扇窗户关上,然后走回来,缓缓地喝了一口水含在嘴中,有些心虚地又回头看了一眼大门。

    算是,有点远,她走动也不是很利索,便低下头去,准备唇对唇喂给他。

    他俊美的面容近在咫尺,两个人的鼻子都碰到了一起,太后娘娘不禁想起两个人的特殊之处。

    他被她把真气汲取一空会晕厥过去,而自己似乎是只要碰到他的口水就会晕厥过去?

    真会这样吗?

    不一定吧。

    太后娘娘有些犹豫,还是决定不冒这个险,吐出口中的水,再拿杯子喂给他,然后让他躺下。

    看了看紧闭的窗户,太后娘娘按了按脸颊,不禁思虑着那今天晚上是不是嘴巴不能碰嘴巴?他若是强行想要……诸如此类的问题。

    “师父。”

    这时候重画媚的声音在庭院中响起,伴随着雀鸟的啾啾声,清幽从缓地传入太后娘娘的口中。

    重画媚办事总是小心谨慎,绝不会出现什么粗糙大意的纰漏,她没有忘记这时候正确的称呼。

    “进来。”

    太后娘娘说完,坐在了窗户边的卧榻上,懒洋洋地靠着墙,眼睛似睁似闭。

    重画媚推门而入,看到秦守安躺在床上,不由得有些奇怪:“师父,殿下这是睡了?”

    “他说些话气我,又给我输真气灌体,然后和上一次一样,真气被我汲取一空,他就晕了过去。”太后娘娘有些劳累地打了个哈欠,“让我不得不把床让给他。”

    重画媚瞄了一眼秦守安旁边,分明有一个人久久躺卧的形状,看这形状……太后娘娘刚刚就是趴在他胸口躺着吧?

    现在装什么?重画媚不动声色地好笑,只是侍奉太后娘娘多年,早已经知道她的脾性,自然不可能真的笑出声来,心中反而有些怜惜,太后娘娘大概是知道她终究不可能和琅琊王在将来有些什么姻缘缠绵,只能悄悄地贪图片刻温馨宁静的偎依。

    要是太后娘娘是趁着秦守安晕厥过去,已然搞了那么一两次,重画媚的想法大概就是全然不同了。

    “给殿下喂了广寒蟾宫丹没有?”重画媚问道,然后走近床边伸手握着秦守安的手腕,给他输入了一些真气,方便他早些醒来。

    上次他睡得久,大家也很方便地利用他睡眠的时间操作一些事情,但是今天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一回生,二回熟,更何况太后娘娘今时也不同那日,挺着个肚子也别太难为她。

    “喂了一粒。”

    于是重画媚掂量了一下秦守安,回头有些惊喜地告知太后娘娘,“殿下和你真是心有灵犀,他昨晚什么都没干呢,状态饱满。”

    “说什么胡话呢?”太后娘娘脸上浮现出一抹浅浅的晕红,刚刚问他那个大丫鬟是不是很讨他喜欢,他说当然……

    可是据黑姬和白姬汇报,太后娘娘知道他要了那大丫鬟的身子没几日,按道理热乎劲儿还没过,正是夜夜欢愉,恨不得两个人变成一个人似的时期。

    咋现在确实这样良好的状态呢?他该不会是故意气她,想要她生出些争强好胜之心,然后格外讨好他一些吧。

    这——这怎么可能?她堂堂一个太后娘娘,历来只有别人无所不用其极地讨好她,在她面前谄媚奉承的份,哪有她去讨好别人的时候?

    更何况还是在男女情事上……想到这里太后娘娘端正严肃地坐直了身体,她决计不能如此。

    可是想一想……她回忆起了当年的往事,根据日月山的线报,先帝和唐清妩刚刚勾勾搭搭在一起的时候,那可是郎情妾意、缠绵悱恻,颇有些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架势。

    现在他明着说喜欢那大丫鬟,实际上却更希望她来讨好他,那岂不是说他其实更加迷恋……总之,就是对她有更多的非分之想?

    于是太后娘娘微微昂着头,既然这样……既然这样的话,那那要……要她以太后娘娘之尊,放下些矜持,曲意逢迎他一会儿,倒倒也不是不可以。

    “藏月池准备一下,然后让婉荷、怡云、望月、瑜团四位师太都过来,侍奉殿下沐浴吧。”太后娘娘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既然连太后娘娘都愿意放下矜持,去曲意逢迎他一会儿,那他当然有资格享受天底下最尊贵的待遇,要远远地超过历朝历代的帝王——当然也包括那个被郡海的狐媚子迷的失魂落魄的太宗皇帝。

    重画媚微微讶异,不知道太后娘娘想要做什么,总不至于……不至于……可惜黑姬和白姬不在这儿,作为大师姐,总是格外惦记些门中的老幺。

第171章 秦守安的新娘

    当感觉到山主的体内传来那股强大的、无可抗拒的吞噬力时,秦守安就感觉要糟糕。

    他也意识到了放在江湖上也算一方豪强的“八品巅峰”,面对大宗师时真的啥也不是。

    就像一颗星球被1040亿太阳质量的SDSS-J073739.96+384413.2黑洞所捕获。

    逃?

    挣扎?

    秦守安都没来得及产生抵御的念头,就轻车熟路地晕了过去——第二次了,不慌。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守安恢复了意识,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似乎陷入了平日修炼“天地阴阳赋”时空灵的境界。

    一股股暖流环绕在身边,隐隐约约有水浪的声音,温暖的手掌在自己身体上游走,让人浑身舒畅。

    秦守安睁开眼睛,就知道自己其实没有醒,从晕厥的状态中进入了梦境……又或者是大脑在非正常状况下编织出来的某种意识空间?

    这是一种有点奇怪的现象,清醒地知道自己并非在现实中,大概就是那种戴着游戏头盔进入虚拟世界的感觉?

    他左顾右盼,只见自己并非处于温泉汤池之类的地方,而是身在一处富丽堂皇的宫殿之中。

    宫殿的风格和新秦皇宫的重生殿有些类似,只是头顶的藻井是龙凤呈祥,显得喜庆吉利,身前的博山炉华美精致,镂空的雕文组成了云龙出没于群山之中的画面,一缕缕散溢的香气让人神清气爽,却无丝毫烟尘的燥热感。

    这是什么地方?

    尽管是在什么意识空间中,秦守安依然感觉到好奇,因为大脑呈现出来的画面,不会是凭空制造的,多半是用他曾经见过的、了解过的信息组合。

    自己是曾经来过这样一个地方吗?

    正疑惑着,身侧传来觥筹交错的喧哗,许多人似在大笑,似在称颂,时不时地有钟鼓乐声,远处还有激昂的唢呐,在烘托着欢欣鼓舞的气氛。

    秦守安侧头看去,只见那是一排紧闭的门窗,十字格纹窗户上镶嵌着明亮通透的玻璃,他凑过去看了一眼,门后就是一个盛大的宴席。

    站在中央的一些人似曾相识,最显眼的赫然就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以及父王秦恒,他正在和旁边的荣国公荣儒兴笑意盈盈地聊天,身旁更有房杜魏、荣伯渔、荣仲樵和荣叔耕,还有皇族宗室的诸多亲王、君王等等。

    有一些孩童打扮的犹如菩萨身边的童子,娇俏活泼,在宴会场上穿梭玩闹,父王秦恒身旁的女子,几乎于他平高,横眉如剑,英姿飒爽,只是嘴唇抿住不苟言笑的样子,似乎完全心不在焉。

    秦守安的注意力只是被她稍稍吸引了一瞬,随即回到来到父王秦恒身上,那熟悉的面庞上不见岁月留下来的苍老,正神采奕奕,满面春风。

    “父王!”

    秦守安从出生到十岁,除了每日玩耍,几乎没有怎么离开秦恒的眼皮子底下,感情笃深。

    十岁后他前往天道门,他便再也没有回过龙吟城,秦恒除了借巡查宗门之际来和秦守安见面,中间书信不断。

    父子间亲密如故,否则秦恒也不可能在给他的信中写什么将来一起去江湖上抓女侠玩……便是觉得秦守安已经长大了,当父亲的也没有如此时传统的家长那样,只顾着体面威严,高高在上。

    最近一次见面,已经是差不多一年前的事情了,他回到龙吟城后,不但没有见到父王的最后一面,甚至没有赶上葬礼。

    否则,他怎么会在今时今日,依然叫太后“老娘们”?

    秦守安用力拉扯门窗,却是纹丝不动,在这样的意识空间中,他的一身武功似乎毫无用武之地。

    重重地捶了一下门窗后,感觉到自己像砸在水面一样,眼前的景象晃荡出一圈圈的波纹,秦守安收回手掌,这才想起刚刚父王的模样,包括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很年轻,尤其是那些在今日朝堂中见过的面孔,正春秋鼎盛,完全没有垂垂老矣时的暮气……即便是年龄最大的荣国公荣儒兴,须发斑驳,却也不似今日所见那样满头银发。

    这是很多年前的什么场面吗?秦守安压抑着心中微微悲凉的情绪,聚精会神地透过这一扇仿佛把时光封闭了的门窗,看着那一场无比盛大的宴席。

    每一个人都穿着华美的礼服,能够让这么多王公贵族聚在一起庆贺的,毫无疑问只有宫中的大喜事,例如新皇登基、大婚、生辰等等。

    大婚?

    秦守安看着那宴席上喜庆的氛围,这才又看了看自己。

    站在门窗后的他,头戴高达九寸五分的竖直通天冠,穿着的竟然是明黄点缀纯金纹饰,白玉珍珠镶嵌的一件龙袍!

    龙袍上天子的十二章一个不少,绝非他正常穿着的亲王衮服,尤其是胸口竟然有十二条龙,比一般情况下的天子九龙还多了三条。

    这样的发现让他吓了一跳,要是太后那老……嗯?自己是不是有点太忌惮太后娘娘了,连这种时候都在顾忌着她。

    这又不是现实……秦守安晃了晃头,驱散了现实对自己的影响。

    可是自己的意识空间里,他怎么会穿着龙袍?

    难道是潜意识中感觉自己最终一定会谋朝篡位?

    不,秦守安很确定,自己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最多说是这穿着龙袍的形象,会是将来的一种预兆,他会在被迫的情况下,或者说是他一屁股坐下去,结果好巧不巧下面的椅子就是龙椅。

    胡思乱想着,秦守安的目光再次透过窗户,落在宴席上的那个女子身上。

    她的身高大概和秦守安也是差不多的,如此英气逼人而又跻身王公贵族中央,秦守安想到的只有一个人:摄政王。

    看眼前这群人的年纪,陛下自然也健在,摄政王那就也还不是摄政王,只是陛下的义妹。

    义妹就是干妹妹。

    秦守安对于摄政王的履历倒不是十分熟悉,因为从他听说过这一位的赫赫威名起,就没有亲眼见过她,只知道她除了是先帝的义妹,也深得太祖皇帝的宠爱。

    她虽是女子,却十分擅长带兵作战,为太祖和先帝平定天下立下过汗马功劳,后来更是统帅了新秦水师,收服前朝余孽占据的大小岛屿三百余座,顺带将海域周边的盗寇清理一空,让那些曾经纵横四海的海贼们对新秦水师闻风丧胆。

    摄政王对海上航线的保护与开拓,奠定了新秦海上贸易繁盛的基石,源源不断的白银进入新秦,也让先帝即位后的诸多国策能够顺利推行,可以说新秦稳定的三大基石便是荣国公荣儒兴、宰相房杜魏以及这位摄政王了。

    据说摄政王也是支持太后娘娘的……只是这种层级的“支持”很难说是一种服从、同盟之类的关系,更有可能是博弈之后达成了什么协议。

    反正给秦守安的感觉,太后娘娘最信任的可能就是日月山方面的人,至于其他各方各面的势力,哪怕是荣家,也都难以得到太后娘娘的真正倚重。

    宴席上的摄政王忽然转过身去,拉着秦恒到一边说话,其他人识相地没有跟过去。

    也不知道摄政王说了些什么,秦恒却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招了招手,让侍从把他的披风拿了过来,仔细地给摄政王披上,再把系带打了个漂亮的结。

    摄政王朝着秦恒拱了拱手,深深凝视了他一眼后,便离开了宴席。

    只见对面的大门打开,顿时吹拂进来一屋风雪,而摄政王的身影便消失在这寒风冷冽的夜色中,只有地面上留下一排仿佛绝对不会回头的脚印,深深浅浅地消失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可以看得出来摄政王和父王秦恒的关系确实很好,这也是秦守安从书信中了解过的,所以当初秦守安还想过要真的和太后娘娘翻脸了,有没有抱住摄政王的大腿和宫中较劲的可能。

    “嗳……”秦守安长叹了一口气,却听到身后脚步匆匆。

    看宫殿外似乎天寒地冻,只是秦守安却丝毫感觉不到冷冽,口中吐出的气倒是马上凝结成雾气,一团团地消散,鼻子中闻到清香,犹如雪色中赏梅,细细闻嗅。

    四个袅袅婀娜,堪称人间绝色的年轻女子,径直走到了秦守安伸手,温温柔柔地行礼:“陛下!”

    “什么?”秦守安今天再次被误会成了皇帝,只是第一次是在寂静照鉴庵遇见的那个小女孩,而这一次是在他陷入的某种梦境,或者说意识空间里。

    宴席上的那些人,他基本都见过,眼前这四个年轻女子,他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这就很奇怪了。

    长成她们这副模样,秦守安即便只是在婴孩时期,估计都能见之不忘,这么四个大美人齐聚的情形,在任何一个地方都不常见。

    可是完全没有印象……

    完全没有印象的人,又怎么会被他的大脑制造出来呢?尤其是眼前她们的容貌、身子如此清晰,要不是和她们足够的熟悉,怎么在脑海里形成如此多细节的形象?

    她们比刚刚在宴席中看到的那些人,要真实的多,要清楚的多,尤其是鼻子都能够闻到她们的味道,是那么的诱人。

    要知道人在现在这种状况下,嗅觉虽然不像视觉和听觉那样需要在大脑中进行一个复杂的转换过程,也不需要不涉及“想象”或者“联想”的过程,而在做梦或者幻想的过程中,也是一个想象的过程,所以从这一方面来讲,在光靠大脑制造的环境、意识空间中,很少会有嗅觉体验。

    例如,你在梦中进入了鱼肆,是闻不到臭鱼包鱼的味道的,便可以放心大胆地细细品味,而不至于被臭到呕吐而尝不到其特殊的风味。

    “陛下,请沐浴更衣。”当先的一位女子柔声说道。

    这名女子眉目间略微带着一丝清冷的感觉,只是她说话时细声细气,彷如涓涓细流洗涤身心,让人感觉十分舒服。

    “我……”秦守安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着的这一身龙袍,强行要说自己并非皇帝,好像也没有人信。

    算了,就当是在做当皇帝的美梦吧。

    “好。”秦守安点了点头。

    四名女子带着秦守安从此处离开,然后到了浴池中,另行有美丽的女子服侍他沐浴更衣,而这四名女子却是一直在外面等着。

    “现在去哪里?”秦守安又问道。

    当先那女子不由得“噗哧”一声,倒是没有因为他“皇帝”的身份而过于紧张拘束。

    “陛下说笑了,今天晚上是你的大婚之日,现在当然是去洞房了。”女子笑意盈盈地说道。

    另外三名女子陪伴左右,俱是用那种充满着祝福和喜悦的神情看着他,似乎陛下的大婚,对于她们来说也是衷心祝福的大喜事。

    她们的身份不简单……正常的宫女,只会依据吩咐办事,小心翼翼生怕走错一步路,说错一句话。

    宫中的险恶,可不是说着玩的,里边的主子尚且可以随意些,其他宫女内侍可真容不得犯一点错。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秦守安想了想问道。

    当先那女子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秦守安,有些狐疑地打量着他的眼睛,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番后,这才恢复了她温温柔柔的说话语气:“陛下,我是婉荷啊。”

    婉荷?

    秦守安又问了其他三个女子,她们分别是怡云、望月和瑜团。

    这些名字每一个都稀疏平常,可是这四个名字聚在一起,却让秦守安意识到了她们是谁。

    她们是非常非常年轻,还是少女时代的寂静照鉴庵四位师太,日月山中仅在重画媚之下的四大弟子!

    她们怎么在宫中?

    她们年轻的时候……怎么会是在宫中服侍?

    服侍的还是皇帝……不,这不是真实的某种情况,应该是自己身处寂静照鉴庵中,不由得对四位师太起了亵渎之心?

    毕竟她们本就是龙吟城男人们的梦中神女,他这样也情有可原吧,秦守安略感羞惭。

    “对了,那我入洞房……皇后娘娘是谁?”

    “皇后娘娘就是皇后娘娘啊!”她们不可思议地看着秦守安。

    “名字,说出她的名字。”

    “荣月兔!”

    秦守安心中咯噔一声,他忽然意识到,他这是梦到了先帝的一段记忆,他是在体会先帝的洞房花烛夜!

第172章 陛下,请入洞房

    当武道修炼达到一定程度以后,既能够内视腑脏、筋脉、体魄血肉,还能够犹如灵魂出窍一样,陷入空灵的状态,以另外一种视角体会自己在这世间的存在。

    这种视角和做梦有些类似,所以早已经习惯了空灵状态的秦守安,对于自己现在这样的特殊情况并不慌张。

    他心智坚定而冷静地判断,自己并没有被“鬼上身”或者“夺舍”,他依然是秦守安的思想和灵魂,但在扮演着先帝的角色,而不是已经成为了先帝,失去了自我。

    这样的判断,让他放心了许多,他既不想成为另外一个人,也不想被别人的灵魂控制。

    至于在特殊的情况下,别人把他当成另外一个人,倒也无所谓。

    他现在想要知道的是,自己怎么会进入这样一种状态,但深陷其中很难调查。

    让人放心的是,他晕倒在山主的身边,那里是寂静照鉴庵,除了禁军和龙吟卫,还有重画媚和四位师太,以及山主。

    山主现在的战力可能并不能够横推江湖、独步武林,但大宗师终究是大宗师,很让人安心。

    在这种环境下,要有人伤到他,不亚于刺杀太后娘娘……最大的威胁可能倒是黑姬、白姬这两只不知为何跑了过来,看到他躺在那里,顿时来了兴趣要玩弄他一番。

    好在她们应该并不知道他的行踪,而且琅琊王府和寂静照鉴庵也确实有点远,一时半会赶不过来。

    既然如此,秦守安便决定放下心来,利用现在的状态探索一下先帝和太后娘娘的新婚之夜。

    新婚之夜一般也就是那些事情,除了像黑姬、白姬、唐婉蓉她们三个那样听墙角,好像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干了。

    窥视到的无非就是被翻红浪、颠鸾倒凤——可黑姬和白姬不也在听墙角后发现了秦守安的一些能力吗?说不定秦守安现在也能发现点什么。

    不对,他现在是先帝,应该参与其中,怎么可能洞房之夜他还趴在外面的墙角?

    他这个主角都不参与,洞房里只剩下太后娘娘,那还能发现什么?

    发现她自己玩耍?

    还是发现床底下藏着个老王把先帝取而代之了?

    “荣月兔……哈哈,好名字。”秦守安大笑两声掩饰着刚刚新郎不知道新娘名字的尴尬。

    其实让眼前的四位感觉不对劲也没有什么关系,这毕竟不是现实,他在这里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可能改变过去和未来。

    婉荷犹豫了一下,没有说什么,倒是怡云语气温和地提醒着:“陛下金口玉言,一诺千金。想来答应过师父的事情,定然不会反悔。”

    “朕……答应过什么了?”秦守安微微笑。

    嘴唇总是微微撅起,脸颊微圆的望月急忙说道:“师父和大师姐前去郡海铲除唐家逆贼,原本也是分内之事,但陛下亲口允诺,唐家消亡之时,便是与荣家小姐大婚之时……”

    今日前来寂静照鉴庵的路上,遇到了古瓶七星剑门的凤瑶光,她和重画媚聊起了一些往事。

    秦守安当时才知道,原来真正确保唐家被铲除的强大武力执行者,是来自日月山。

    当时只觉得原来日月山亲近朝廷是有传统的,一直是朝廷方面的武力,却没有想到原来山主并非是因为对陛下的忠诚而出手,只是在为当年的太后娘娘争取后位。

    荣月兔成为太后娘娘,有今时今日的权柄,日月山可以说是功不可没,难怪现在日月山依然是太后娘娘最为倚重和信任的一方,她似乎是无论什么时候,都离不开日月山上下的辅佐。

    黑姬和白姬在琅琊王府胡作非为,连唐婉蓉也制不了她们,毫无疑问主要还是太后娘娘对日月山的宠信,否则即便她们的出身很有些来头,也不至于如此胆大包天。

    “已经大婚了啊。”秦守安举起双手,抖了抖衣袖,让她们看自己穿着的婚服,大婚是大婚,洞房是洞房,能是一回事吗?

    衣袖了好像还有些什么东西,不过他也没有注意。

    既然是带着交易性质的婚事,显然就是这样……只是秦守安觉得自己不可能拿婚事来交易,而对于先帝来说,作为一个雄才大略的皇帝,那就没有什么了。

    尤其是先帝夺嫡之后继位,朝堂局势并不稳定,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他正亟需扶持自己的力量,排除异己,和荣月兔的联姻能够让荣家彻底站在他这一面……这一门婚事,怎么看都是交易性质的联姻。

    在这种婚姻中,荣月兔幸福不幸福,皇帝有没有和她洞房,好像除了日月山的这些人,哪怕荣家都不会太在意吧。

    这么想着,太后娘娘好像也是可怜人……她有没有想过抗争?有没有憧憬过先帝回心转意?

    秦守安感慨归感慨,却也不会因此对她放下警惕和戒备,她在那个位置上,不管愿意不愿意,为了她自己,为了荣家,为了先帝驾崩后的朝堂局势,她都得一步步地走到现在,成为一个满腹算计、心狠手辣、唯我独尊的女人。

    要是简简单单地把她当成一个婚姻不幸的女人,那也太天真了。

    “陛下!”站在三人身后,个子最为高挑,少女却有熟妇丰润味道的瑜团挺身而出。

    就像游人欲游鲲崙山,总是先见其峰,再闻山谷溪流潺潺之声,秦守安看着这个和怀瑜有同样身材,名字也有一个字相同的女子,不由得有些庆幸。

    她们显然不是普通的宫女,否则这后宫还真会让他沉浸其中,就像绝大多数人在修炼飞升,遇到什么域外天魔,然后陷入其中都无法自拔,最终身死道消一样。

    也有些遗憾吧……毕竟对于他来说,这里其实并非什么域外天魔的环境,要是在梦里能够和龙吟城中男子朝思暮想的四位师太,还是少女时期的她们,一起饮酒作乐、风花雪月,一起在皇宫里放肆吟乐,那也挺不错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陛下答应了师父,从此以后会一心一意地对待皇后娘娘,若是连洞房都不入,定然是难忘旧情,怎么能说是一心一意?”瑜团恭敬福礼,却是面无惧色,要为皇后娘娘争取一个圆满的洞房夜。

    “请陛下入洞房,春宵一刻值千金,莫要耽搁了!”瑜团说完,四人又齐声说道。

    秦守安明白了,这四人入宫,根本就不是来侍奉先帝的,而是确保先帝在大婚之夜要和太后娘娘洞房。

    他有点想笑,没有想到还会发现这么一段往事,要是有机会取笑太后娘娘“当年你丈夫是被逼才和你同房的”,定然能够气的她狗急跳墙,怒发冲帽,暴跳如蛙,气的呱呱叫。

    在心里笑了两声后,便觉无趣,这种机会多半是没有的,而且他那一直想要给她的屁股来几巴掌的臆想,更加难以实现。

    于是难免有些愤懑,一个讨厌的女人,如果你不能杀了她,那至少也要打几巴掌屁股以泄心头之恨,否则念头真的难以通达。

    要不……给新婚之夜的荣月兔来几巴掌?

    如今机会就在眼前,秦守安必须考虑这会不会是他此生仅有的机会……

    “朕知道了,伱们带路吧。”秦守安决定把握机会。

    四个少女面露喜色,瑜团在前面带路,其他三人跟在秦守安身后,喜气洋洋地簇拥着秦守安。

    秦守安怀疑她们是在监督他,怕他中途反悔,又不去洞房了……看来先帝尽管在朝堂政事上用雷霆手段,杀伐果断,但是私下里并不是很难以相处。

    否则的话,这四个少女哪能真起到什么作用?就算她们此时武道修炼不俗,但这里毕竟是皇宫之中,是皇帝唯吾独尊的地方。

    “陛下,今天皇后娘娘特别好看呢……天上的仙子都比不了她!”

    “是啊,是啊,我们站在皇后娘娘面前,就丑的没人看一样。”

    “师父都说了,她游历极北,越波涛千倾至极西之地,穿越西域黄沙,见胡姬美人无数,从未见过第二个能和皇后娘娘媲美的妙人儿。”

    “别说能媲美,有皇后娘娘一成美丽都不得了!”

    她们就像在推介自己家里嫁不出去的幺妹似的,更像收了女家里几百辆银子,恨不得把女方吹的天花乱坠,天上有,地下无的媒婆。

    秦守安在很小的时候,大概就是被抱着参加各种宗室典礼的时候,其实是见过太后娘娘的。

    只是那时候的太后娘娘就已经不能让男子随意接近了,所以即便是琅琊王和世子,和她也有一段距离。

    不知道是真实的容貌确实一般,还是自己先入为主的坏印象,秦守安总觉得太后娘娘最多也就算是偏上等的美人,绝对没有这四位吹的那么美丽。

    可后来听房之湄说,太后娘娘和山主长得很像,那就应该是大美人了,先皇真的就是那种纯情坚贞的男子,眼里只有唐清妩,其他女子再美丽,对他来说也是土鸡瓦狗?

    秦守安不禁有些惭愧,他明明觉得师父是天下第一美人,可是他在梦里居然还想意淫寂静照鉴庵的师太,和先帝真的没法比。

    想到这里,秦守安抬起手,拍了自己的脸一下,又感觉到了袖兜里装的东西。

    他不动神色地伸手进去摸了摸,手指刮擦了一下,再闻了闻手指,赫然就是春宵百媚香和芸台茶。

    怎么又是这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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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到底是谁的梦境?

    无论是春宵百媚香还是芸台茶,其实都是非常稀少珍贵的东西。

    广寒蟾宫丹号称起死回生,自然也是价格高昂,只是广寒参等主要材料都是日月山产出,山主掌握着炼制方法,所以山主和重画媚都能随时拿出几颗来。

    春宵百媚香和芸台茶,对于世间最有权势最富有的皇宫,自然也不算什么,会被荣宝宝、黑姬和白姬她们拿去玩耍,没有害人,仅仅只是害己。

    秦守安没有想到的是,先帝的袖兜里竟然也藏着这些东西。

    先帝是想干什么?

    思来想去,除了今天晚上的新娘,荣家小姐荣月兔,就没有适合的对象了!

    只是先帝要把荣月兔迷晕干什么?

    他……应该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兴趣,否则根本不需要这四个姑娘警惕地“押送”,山主也不用特别叮嘱和安排,他早就积极地自己进去了。

    也就是说先帝很狡猾,他答应了娶荣月兔,也答应去洞房,可是进了洞房就一定要颠鸾倒凤、被翻红浪吗?

    他打算吧荣月兔迷晕,然后她睡她的觉,他就该干嘛干嘛去了。

    可是现在拿着春宵百媚香和芸台茶的是秦守安,他要用这玩意吗?

    按道理要用的,毕竟只有这样,才能够趁此机会把荣月兔打一顿。

    这样有点趁人之危——

    对了,反正又不是现实,自己还花这功夫和她斗智斗勇干什么?冲进去就把她按住,掀起她的嫁衣,朝着她的小屁股就是一阵打,打的啪啪响,岂不美哉!

    “陛下,请。”

    刚做好决定,他已经来到了一处富丽堂皇的宫殿,明瓦在夜色中依然泛着淡淡的金光,铜人、龟、鹤造型的青铜古灯点缀在园林中,一株株红梅傲雪,在这风雪夜中绚丽绽放。

    充满喜庆风格的剪纸贴满了窗棂,屋檐的边角斗拱深深,挂上了繁复无比的团锦结、十字结。

    宫殿外的亭子里,更有优伶乐师在载歌载舞,看到皇帝走进宫殿,一声唢呐响起,荡气回肠,驱风逐雪,把略略有些出神的秦守安惊的差点脱离这个梦境。

    秦守安来到寝宫,进入门中站立,只听到身后传来关门声,四个美丽少女像正在啄米的麻雀,叽叽喳喳而心满意足,好像把皇帝送入寝宫,便已经大功告成,从此皇后娘娘就将获得幸福的人生。

    “总算……嘘,我们去守夜吧,好像根据习俗,明天陛下起床后,我们再去服侍皇后娘娘,能够收到赏赐的呢!”

    “嘻嘻……赏赐不赏赐的倒没什么,我就是想看看皇后娘娘娇羞的模样,哇,一定美的让这满园子的红梅都不敢再开花了!”

    “开花了的,也会收回去变成花骨朵!”

    “陛下也真是的……郡海的那位美人,真就把他心都给下了蛊一样,原本世间男子,能得到皇后娘娘,就应该一心一意。今晚陛下好像还有些勉强呢……”

    “小点声,你们背地说陛下,陛下不会介意,可你们要说那位,皇后娘娘说情都保不住你们……”

    说着,这四个美丽少女的声音逐渐远去,秦守安再也听不到了,而他站在寝宫中,前方点缀着绚烂花枝的圆月门寓意着花好月圆夜,后面就是一扇用整块美玉制作而成的雕花屏风。

    屏风上的雕花是仙君和仙女送子的绘图,寓意依然美好,秦守安绕过去,便看到房间里有四个镶嵌在地板中的方形火炉,里边熊熊燃烧着炭火,让房间里温暖如夏,即便在这里赤膊打拳,裸身练功,也不会觉得寒冷。

    房间中央是一张足以让两个人滚来滚去,尽情施展也绝对不会掉下去的大床,床幔从屋顶的横梁上悬下,随着房间里的热风飘动,这热烈的火焰、热烈的红色,都让人不由得陷入了一种春宵不愿荒度的激情之中。

    床边坐着新娘,荣家的小女儿,新秦帝国的皇后娘娘,未来垂帘听政的太后娘娘。

    秦守安看着这一幕,却没有被那种春宵的热情烧的炙热起来,因为他很清楚这不是现实,而是一个梦境或者说意识空间。

    因为不是现实,这样热烈的色调,就让秦守安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词“中式恐怖”。

    他甚至想起了《新僵尸先生》里冥婚的场面,那是多少人的童年阴影啊,尤其是现在那飘荡着的床幔、红烛映照的大喜字,蒙着红盖头一动不动的新娘子……这些东西如果是在真正的婚礼上还好,但是出现在任何非现实的场景,如梦境、意识编造、回忆呈现中,总是显得很诡异。

    秦守安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从这种异常状况中脱离出来,诡异的事情就是伱越去想越觉得恐怖,越会觉得看什么都汗毛倒数。

    他可以算是死过一回的人,还用得着拍什么诡异现象?如果真的有鬼什么的,害怕他才对,毕竟他可是极阳之体。

    这种体质既能够让阴物垂涎欲滴,但也能够把它们烧的魂飞魄散,在世间的最后一丝残余都化作烟尘。

    “咳……”秦守安轻咳一声,大踏步走近了新娘,拿起掀盖头的喜秤。

    喜秤碰到了盖头的边沿,秦守安可以看到荣月兔的身子轻轻颤动了一下,似乎屏住了呼吸,在等待她前半生中最重要的一刻。

    秦守安却又拿回了喜秤,重新打量着新娘。

    新娘虽也是少女,但身材高挑,即便是坐姿加上拖地的红裙,依然能够看得出来腿型修长,双手紧紧地抓住袖边,白皙的手背大概是她唯一裸露在外的肌肤,晶莹如玉。

    想想和自己有过巫山云雨的山主,那绝美的身姿与容貌,而房之湄说太后娘娘和山主长得极像……也就是说自己现在看到荣月兔,基本上就等于自己看到了山主少女时期的模样?

    这倒是让他有些怦然心动。

    于是秦守安不再犹豫,直接将荣月兔的盖头掀开,心中暗自得意:荣月兔啊荣月兔,你一身自持端正守礼,母仪天下,对于宫中秽乱好不容忍,不知道你能不能忍受自己的新娘盖头,被你的大侄子掀——

    秦守安正得意扬扬,只见盖头下面是珠玉点缀如山的凤冠,九只形态各异的凤凰或展翅、或穿云、或昂首,以生动的形态镶嵌其中,而在这凤冠之下,便是传说中和山主极其相似的一张脸庞,美艳不可方物。

    秦守安对山主不是一见钟情,却见过她从不曾为外人所识的风情,自然对她的眉目唇脸都印象深刻。

    眼前的荣月兔在气质上,确确实实和熟媚的山主截然不同,可是整张脸几乎可以说是一张模子里刻出来的。

    怎么这么像?

    山主小时候也长这样吗?不对,自己差点忘记了一点,山主是修炼了功法,模拟太后娘娘的体质,才会和山主越长越像,自己指望从荣月兔身上看到山主的少女时期,完全没有可能。

    有点遗憾。

    不过他也有点佩服先帝了,面对如此绝色的太后娘娘,竟然想逃离洞房。

    “陛下。”看到秦守安怔怔出神,荣月兔轻轻唤了一声,眉眼间流露出几丝异样。

    “哦。”秦守安回过神来,眼前的少女有着稍显浓郁的妆容,眉似浓墨,唇似一点红樱,肤色洁白柔润,在这样的洞房中却相得益彰,华美而优雅,尤其是那眼波流转极其灵动,凝视着秦守安时,总觉得她那份带着妩媚的羞涩,像在丝滑流淌,让人沉醉。

    “陛下,山主今夜可曾回宫参加婚宴?”荣月兔微微分开嘴唇,吐露出的却不是新婚夫妇的通常对白。

    这大雪下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路途艰难,荣月兔最担心的就是山主和重画媚,对于她们来说一般的风雪原本也不碍事,但她们若是在郡海唐家执行任务时,受了伤,或者消耗太大,要再在这样的天气中赶路,就十分危险了。

    荣月兔非常希望她们能够参加她的大婚,但是相比较起来,更希望她们不要为了赶路而太过于辛苦,否则再在路上遇到唐家余孽之类的,难免力有不逮。

    “回来了。”秦守安哪里知道,但是想着肯定是说回来了,她比较容易放心吧,毕竟是她的挚交好友,为了她的大婚甚至不惜千里迢迢赶去郡海杀敌。

    要知道除非迫不得已,或者是血海深仇,大宗师一般不会对另外一名大宗师出手。

    别说击杀对方了,就是击退、分个高下都异常的困难,败者固然会消耗极大,胜者却也往往好不到哪里去。

    只是秦守安从重画媚和凤瑶光嘴里听说了,山主是击退了另外一名大宗师,还有余力来帮助重画媚重伤两名九品高手,那么山主应该是游刃有余,赶回参加婚宴也不是不可能。

    “胡说八道——你到底是谁,为何闯入我的梦境?”荣月兔知道果然有问题,当下忽然神色一变,却从袖中抽出一把锋利的短匕首,朝着眼前的男人胸口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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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的江湖介绍:
本书原名《王爷的棍法》。
作为年轻的小王爷,秦守安志不在朝堂,而在江湖。
美艳辣手的师太、毒如蛇蝎表里不一的仙子、修炼葵花宝典后笑傲江湖之风云再起中的lgbt人士、领教过秦守安棍法后发誓要千里追杀他的女侠等等。
淡泊明志,宁静致远,姿容天下无双的师父……单独列出师父,自然是因为秦守安尊师重道。王爷的江湖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王爷的江湖,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王爷的江湖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