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 校队失利
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遇上陈述，而且看他的语气，他似乎知道了什么。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临泉市的秘勤局里，他被秘勤局找到来审问陈烛，贺阳二中的，按理来说也是来参加高中联赛的。
“沐宁。”
沐宁自报姓名。
当时在秘勤局碰见，陈述露出很惊异的表情，沐宁当场就向何棠东训问了他的身份，相信他也已经搜寻过沐宁的信息。
“不，这不应该是你的真实的名字，你应该是陈氏的人。”
陈述说道，
“当时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很像陈雪萤那个女人，但是却没有查出来痕迹，直到最近我的手下发现你在使用那个能力……你是那些混账留下来的暗子么？”
青年看着沐宁，桥头路等闪烁着，照着他冷冽的脸阴晴不定。
“你是说这个？”
沐宁伸出手掌，一枚能量构成的白色玉章悬浮于手心之上，旋转间，周遭的空间都被其影响得扭曲。
“上！抓住他！”
陈述看到玉章，脸色一沉，下令道。
前方和后方两个超凡者瞬间行动起来，包抄沐宁，那些红色的星点闪烁着，出现在沐宁的身边。
钱勋觉已经开始紧张起来了，他虽然也是超凡者，但却是一千开头的序列能力，没而且没有实际战斗力。
“切。”
沐宁并不是瞧不起这两个超凡者，只是以他现在的超凡能力覆盖率，很少有能力不在他的克制范围内了。
暗红色的星光轮转，连接成星图，炙热的红色炎光闪耀，包围住沐宁，那是能瞬间熔断传送走半辆小轿车的能力，一旦成型，将无可阻挡。
它的缺点是，和银色星轨一样，它需要蓄力。
沐宁手中玉章旋转，他骤然握住，按在虚空上。
执契者，沐宁。
见证者，神灵。
守契者，此地空间。
契约内容，此地禁止空间能力！
那些原本夜色中闪耀的星点，忽然熄灭，仿佛被人掐灭一般，被黑暗所吞没。
“这……怎么可能……”
那名浑身红色星点缠绕的超凡者脸色一僵，他这下根本发挥不出能力了，脸憋紫了都没用，便秘一样难受。
至于后面那个操纵水墙的，他已经没有水墙可以操纵了，刚刚沐宁把他的水墙变成了冰墙。
虚空力扼住他们的喉咙，将他们拖到地桥面上，调头看向陈述，战斗结束得很快，空间能力被禁止，他想跑也跑不远。
但对方居然没有跑，他依旧站在桥头，静静看着这里的景象。
“果然是‘毋佞’。”
他说道。
“试探？”
沐宁道，虚空力直接上去把他掐住，无缘无故来堵他，还把他手下的车给整报废了，这笔账怎么还？
“你摊上大事了，要想赎身，用市中那栋大厦来交换。”
被沐宁虚空力掐着脖子，陈烛呼吸困难脸色有些发红，但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既然是试探……我没有那么蠢，这只是……分身而已。”
沐宁皱眉，虚空力侵入他的体内。
硅胶，猪肉，木头……
这具身体居然是组装的吗？
“那你的手下呢？当炮灰了？”
“他们两个是临泉市秘勤局派来保护我的，我骗他们说我得到消息，有陈氏的人要来暗杀我。”
陈述说道，
“我在秘勤局见过你，你和秘勤局有联系，你不会把他们怎么样。”
沐宁松开他，这具人偶身上没有任何超凡元素，术瞳观察四周，也没用看到本体。
挺小心的，看来和这个远方亲戚抢家产不会太容易。
“现在，可以谈谈了。”
陈述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用那东西发声的。
“听说你家是陈氏的反对派，后来被支持派清算得剩下你一个人了。”
沐宁道，直接戳他的痛点。
“撕开别人的伤口会让你感到愉悦吗？”
陈述说道。
“我也是陈氏的敌人，同样的，我也能怀疑你是不是陈氏的暗子。”
沐宁道。
“家里被清算的时候，我不在，但这不是我活下来的原因，真实的原因是:我足够废物，让他们觉得耗费力气杀掉我是一件浪费资源的事情。”
陈述说道。
“我没有那个价值。”
这个理由很强大，他首先摆出了自己是废物的事实，并且将它最为证据否定了沐宁的话。
“你去看过陈烛，他有没有和你说过他是被我抓住的。”
沐宁道。
陈述没有说话，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你刚刚好像还动用了另一种能力，那是……虚空力吗？”
“你知道的也太多了，这不像你说的没有价值。”
沐宁无语了，这个人虽然是陈氏的没错，但他知道的太多了。
毋佞和黑涅槃，难道不是陈氏的机密吗？
“临江区是我先占下来的，但你既然想要，给你好了……市中那里有我们共同的敌人。”
陈述说道，他的意识开始离开这具身体，就很快，这具人偶变得一点生气都没有了。
“大人。”
钱勋觉毕恭毕敬的站在沐宁身边，刚刚沐宁的战斗力彻底折服他了，
“我们还去临江区吗？”
“去啊，为什么不去？”
沐宁说道。
临江区的繁华程度和其他地方不是同一个量级的，就连陈述都首先占领了那里。
既然他愿意让出来，哪有不要的道理？
地上的两个秘勤局的人员还在不停的挣扎，沐宁想着刚才要是随手把他们干掉，那乐子可就大了。
想到这里，沐宁忍不住踹了他们一脚。
“这两人你拿去秘勤局，告他们随意攻击合法公民，让他们赔你车子。”
沐宁道。
钱勋觉汗颜，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去秘勤局自投罗网就算了。
一辆车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
陈述的人昨晚撤离了临泉区，沐宁隔了一天接手，就连地头蛇都还是原来的那个。
这个人叫做李迷亭，陈述和他说有陈氏的人在四处收编旧部，他要放弃他了，这家伙内心复杂。
再换一个老大，他就是三姓家奴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这代表他要混不下去了。
谁会接受一个摇摆不定的人呢？
直到被沐宁用毋佞钉死在沐宁的贼船上，他才恍然发现，原来他的意见根本就不重要。
“除了市中，大部分地区的陈氏旧部都已经收编完了。”
沐宁舒坦了一口气，这下市中被他所包围，这是必胜之势啊。
“你有没有听说过‘饮血秘钥’？”
他对李迷亭问道。
每收编一个地区的地头蛇先打听一下这件事，已经是惯例了。
“陈述大人有提到过，但具体，属下不知。”
李迷亭老老实实的道。
沐宁皱眉，而就在他在思考着这件事的时候，雨虞思忽然打电话过来。
他们输了……
沐宁忽然就愣住了，他们在联赛输了？不是说打不过喊他过去的吗，唐获麟一点消息都没有啊！
“不是联赛，我们联赛已经告捷了，你没看新闻吗？”
雨虞思无语了，她原以为沐宁去外面瞎晃悠，好歹也会关注她们的赛事的。
居然连结果都没看！
“那你说输什么？”
“有一个世家大族的族学堂队忽然要求和我们几个学院派的对战，我们输了……”
－－－－－－题外话－－－－－－
收藏新增，追订，均定一起掉，麻了，燕甜粟那次都没这么惨过(?ω?)发生甚么事了。
扑街好不容易五百均，不会要掉回去吧。
第一百七十七 生来如此
联赛初赛，贺阳高中和几个其他学校的队伍都能表现得非常好，被评价为最有可能代表本市出战的队伍。
但在联赛初赛快要结束的时候，忽然被通知还有一场娱乐性质的友谊赛，这件事来的挺突然。
联赛是赛事也是考场，这是对超凡者进行选拔的考核型赛事，加入这种娱乐项目实在是非常不妥的。
但赛事方居然不顾好几个县区的学校的抗议，以娱乐性质的友谊赛和联赛本身本没有关联这种离奇的借口，使用联赛的场地将这个赛事办了下来。
全程直播那个世家大族族学堂队伍把这些学院派的打得落花流水。
这不是败，而是惨败，没有丝毫还手余地的那种，族学堂打学院派的队伍，就像大人打小孩。
像是……那些人在用联赛直播这种为了保证公平公开的机制来炫耀自己。
“唐老师怎么没喊我回去？”
沐宁说道，当时说好估摸着下一场赛事要有风险就把他叫回去，可唐获麟到现在就没有消息发来过。
在津都族学堂那里，沐宁可是了解这些世家大族的厉害的，一个个超凡能力序列又靠前，数量又多，说不准还有殷红依和袁庭光那样的隐秘序列。
雨虞思他们拿什么和这些人打？
“友谊赛成绩不记入总分，唐老师觉得没必要。”
雨虞思说道。
这似乎也的确是唐获麟的思维模式……
沐宁无语。
“我事情忙完了，马上回去了。”
“原来你也在忙事情呀，我还以为你一个领队让我们在联赛上打生打死，自己在外面玩呢。”
“……多吃溜溜梅，少喝火药汤，说话都阴阳怪气的。”
沐宁道。
收编地头蛇的任务初步完成，其他几个县的头目那里基本没有什么资源。
毕竟是黑市的东西，质量参差不齐。
倒是临江区，作为仅此于市中的繁华地区，好东西不少。
如今加上烛龙给的那批超凡物质，他C级及以下的超凡物质药剂都不愁了。
在李迷亭麻木的目光里，沐宁打包了一些质量比较好的，准备带回去给那几个在赛场上受了委屈的队员们，免得他们说自己这个领队只知道坐享其成。
返回联赛大伙所在的酒店，被告知大家在另一个训练场，沐宁过去，大伙身上也没什么伤，只是精神萎靡。
“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嘛。”
沐宁打开门，看到包括唐获麟在内的一众校队成员都转头看着自己的，他打个哈哈道。
唐获麟漠然的看了他一眼，示意大家重新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
“不可否认，我们和族学堂的人依旧有着不小的差距，现在和他们对上，我们没有胜算。”
众人沉默，在之前的联赛上积累起来的信心已经全部被打散了。
在唐获麟全队训话的时候，雨虞思把昨天赛事的录像给他看。
“有什么感受？”
雨虞思问道。
“唔，暂时没有看到隐秘序列。”
沐宁说道。
“……重点是这个吗？”
联赛的后勤医疗保障是很优秀的，大部分伤都是当场就给治好了，所以大家虽然现在看上去很好，但昨天可不是这样的。
颜若音作为代理领队，首先临场分析了对面族学堂那些人前场战斗的简单数据，战术顺间就缩减了一大半，敌我实力悬殊到这种地步，就算把所有人打散开来田忌赛马都没有那个资格。
对面最弱的人也能和本队里最强的阿南打得有来有回，这怎么打？
暂避锋芒到无处可退，偷袭也被识破，在最后带着鱼死网破的想法和他们硬拼，依旧如同以卵击石。
对方没有任何手下留情，明明占据优势却得理不饶人，队里的大家人均伤残，虽然已经被治好，但肉体上的伤痛消失，精神上的伤痕却落下了。
“有意思，他们明明可以把你们一击即溃，却偏偏要给你们时间拉开架势，和他们正面对决。”
沐宁道，他从录像里看出这个来。
“……领队大人，分析分析自家人吧，对方这个队我们应该也没有再碰见的机会了。”
雨虞思说到。
“怎么分析？你要去问颜若音啊，我现在连队里大伙都超凡能力都不一定记得全。”
沐宁看着她，一副疑惑的表情。
到底颜若音是领队还是你是领队啊！
雨虞思无力吐槽他。
在唐获麟训完话后，大家都去休息了，这场败局对大家来说似乎意味着什么更加真实的东西。
唐获麟的训话绝非是鸡汤式的催眠和逃避，而是一遍遍的告诉大家，差距的确存在着，但是路却不是死的，前路依旧通畅。
沐宁听得云里雾里，直到解散。
“我们联赛可是赢家啊，好像最后只有三个队伍出线，可以参加市级的联赛，你身为副队去鼓励鼓励大家，不能因为一场比赛而消沉。”
沐宁对颜若音说道。
“你为什么不去？你可是正领队。”
颜若音反问。
“我没参加初赛，我怕他们骂我站着说话不腰疼。”
沐宁直言不讳。
颜若音对他翻了个白眼。
“一盏刺眼的油灯啊，毛玻璃的灯罩稍稍阻碍了它的光，飞蛾们撞击着那个不可逾越的障碍，想要窥探里面的风景，但是毛玻璃却是在保护他们的，它们不知道障碍后面是他们承受不起的炙热。”
雨虞思在一旁自言自语，说着不知何意义的漂亮话。
“说人话。”
沐宁道。
“大家身体上的伤早就痊愈了，主要是心里难受，之前在学校里，作为超凡班的人，谁不是众星捧月的存在，可现在遇到更强的，所以被打击到了。”
“明明是站在同层次的战斗场上，无力的感觉却在心里升腾起来，能清晰而深刻的感受到对方的力量强于自己，如果是其他能力也就算了，可那是超凡基因……”
雨虞思耸了耸肩，一语道破天机。
从来不会有这样一个地方更能打击人，直接决出人的优劣。
超凡基因的序列不是坚持和努力就能提升上去的，它是一个人最根本的构成，说更清楚点，它比你的名字，比你的相貌，更能深刻的表现出你独一无二的存在。
你是一个这样的人，生来如此，生来劣于他人。
大家正是被这个刺激到的。
最终依旧回到那个问题上，一堆平民出身的学院派，怎么可能击败世家大族子弟构成的族学堂？
沐宁愣了，难怪他没能听懂唐获麟的话，他原以为是因为自己没有参加初赛，原来是自己没有共情。
他忽然想到了自己的超凡基因编辑器。
“不用管他们，一群人多愁善感，准备准备对付市级的联赛吧。”
颜若音轻哼了一声，说道。
和她们两人的谈话结束，沐宁想要去找唐获麟，但是在半路上却遇到了另一个人。
关褚。
他不是在追查饮血秘钥的源头吗，怎么有空到联赛这里来。
第一百七十八 武家
关褚身边跟着一个人，是一个戴着面纱的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女人穿着礼服，眼神带着杀气，而关老师也是一脸肃穆。
他们在往联赛的等候室走，在这里遇上了要去找唐获麟的沐宁。
“你……查到这里了？”
关褚说道，看着沐宁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他说道，
“不对，你是来市中参加联赛的，当然要过来……我忘了和你说了，关于饮血秘钥的事情，你以后不要再管了。”
距离上次沐宁在棚户区发现近千只吸血鬼，已经过去了一个多礼拜，这么看来，超凡者协会似乎终于查到了一点东西。
“你们查到幕后真凶了吗？”
沐宁问道。
“瘟疫很快就要结束了。”
关褚说道。
但他脸上没有露出任何喜悦和庆幸的神情，他只是这样轻轻的说道。
“关副会长，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金发碧眼的女人看着沐宁，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对关褚说道。
“你说的对。”
关褚沉默了一下，说道。
他没有再理会沐宁，直接向联赛场馆的后方走去。
什么事情那么急切？
沐宁看着关褚的背影，似乎有些东西在那脑海里串联起来，但是又虚浮的消失了。
他没有去管他们，沉思了一会儿，继续往唐获麟所在的地方过去，联赛已经结束，原本的观众台上人已经很少了。
几个年轻人在那里讨论得面红耳赤。
“世家大族那些人的超凡能力简直强得没边了，几下就把那几个高中生打得头破血流！”
“贺阳高中那个契约着一头龙的超凡者也很强啊，感觉被队友拖累了……”
“得了吧，还不是几下就放倒了。”
这些人基本上都是没有超凡能力的普通人，能在这里观看比赛的，也差不多都是真江市的。
沐宁没有理会这些人，但是一路走来，这样的话确实也听了不少了。
也让沐宁更加了解到了联赛最后打的那场所谓娱乐赛的性质。
它本质是某个家族用来展示武力的手段。
所以要要等颜若音他们拉开架势，再决一胜负，展现出自己的肌肉。
“武家，是萱州市的世家大族，把手伸到真江市的就是他们。”
沐宁来到联赛等候区，正要敲响唐获麟房门的时候，有人在旁边说道。
听声音差不多就知道是谁了。
“看来这次你是本尊啊。”
沐宁放下要敲门的手，扭头看向那个在角落里忽然出现的人。
对方依旧穿着黑色的卫衣，戴着兜帽，在知道对方全家都被陈氏干掉了之后，沐宁总感觉他脸上的表情苦大仇深。
“贺阳二中也是联赛出线的队伍，我作为领队自然是要留下领奖的。”
陈述说道。
“……嗯，我也是。”
虽然沐宁没有上场，但他还是恬不知耻的说道。
“武家，初赛打完了之后，非要拉着几个胜利的队伍陪它作秀的那个世家大族也是他们？”
沐宁问道。
“嗯。”
陈述说道。
“那么，饮血秘钥也是他们搞的？”
沐宁再次问道，他在门口遇到了关褚，查饮血秘钥查到了这里来，那也没有其他的可能了。
陈述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沐宁居然也查到了这一点，他也只是在前几天刚刚从协会那里得到的验证。
“是。”
能够用上饮血秘钥的势力，能够控制着这场瘟疫在真江市内流通却又不泛滥，也只有这样的体量的世家大族。
“原来是这样，关褚已经在去找武家的麻烦了。”
陈述迅速且准确的根据情报得出结论。
沐宁看着他，这个人肯定不是他自称的废物那么简单。
“你准备赔我手下的那辆车了吗？”
没什么话题聊，沐宁打算翻翻旧账，对方可是拥有真江市最大最高贸易大厦的有钱人，不敲一笔说不过去。
“我已经买了一辆一模一样的送到他家了。”
陈述道。
沐宁:？
你这让我怎么借题发挥？
“上次我说过，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无论是这次的武家，还是以后的陈氏。”
陈述说道，
“虽然依旧不知道你和陈氏究竟是什么关系，但我并不打算与你为敌，这是一步险棋，但它应该收益非凡。”
“陈氏也就算了，武家这次犯的事情可不小，和当时的陈氏差不多，他们也要被当成恐怖分子围剿了吧。”
沐宁说道。
“不，不一样，陈氏高层迟早要走到这一步，所以他们肆无忌惮，而武家干的事情虽然和陈氏性质上没有太大的区别，但结果是不一样的。”
陈述说道，
“真江市是我发展的根基，是我用来对抗陈氏的最重要根据地，它必须是无主的，我不能接受一个陌生的世家大族入主这里，同样的，这对你也很重要。”
沐宁并没有完全理解他的话，武家为什么不会受到像陈氏一样的待遇？虽然没有陈氏那么严重，但他们不也杀死了成千上万的无辜的人吗？
“看来你对世家大族的理解还不够深。”
陈述说道。
这是沐宁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上一次还是唐获麟和他讲的。
“我们去武家的区域看看好了，想必，那里也正在上演一出好戏。”
陈述对沐宁说道。
……
联赛战斗场武家的根据地，联赛已经结束了，他们本来就和高中联赛没有关系，最后的一场友谊赛也是他们加的，现在打完了，他们却又不走。
好像在等什么人。
“昨天那些人真是可笑啊，居然还有想要赢的想法，陈氏才垮台没几个月吧，这帮刁民的心思就这么野了吗？”
一个青年和其他人说笑道，昨天的战斗，算是难得的笑料了。
“这样才有意思，比萱州市那些人有意思多了，那帮人见到我们直接投降，让他们下跪都不带犹豫的，太孬了啊。”
另一个人说道。
“等下，似乎有人来了，文斌叔！超凡者协会那帮人终于来啦。”
隔着老远，这个感知型能力的武家超凡者发现了关褚的身影，向里面通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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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褚很快和那个外国女人抵达了这里，迎接他们的，是一个叫武文斌的笑容满面的男人。
“关副会长，协会没有找到其他办法吧？那我们可以谈判了吗？”
第一百七十九 屈辱的谈判
陈述带沐宁去的地方的确是武家的驻地，只是和想象的不一样，陈述并没有冒失的直接闯进去，而是到了联赛场馆驻地区域隐蔽的演播室。
已经有人在那里等他了，那人朝陈述点点头，把位置让给他。
“联赛的设备可以把场地大部分地方的图像传送过来，虽然武家驻地已经超出了中心演播室的范围，但这个设备是我私自放过来的。”
陈述说道。
“你探测他们，被发现的几率不小。”
沐宁看着这里的设备，既然武家驻扎在联赛的场馆附近，做这样的事情，那么他应该有防止探测的措施。
说不定还能反向侦查。
“我有这个。”
陈述取出一张黑色的纸页，将它贴到设备上，一种奇怪而又熟悉的感觉涌上沐宁的心头。
沐宁一愣，他使用虚空力去接触这个设备，发现虚空力失效了。
这种情况很离奇很少见，但他确实是遇到过的，曾经他攻击陈雪萤的时候，就遇到过这样的场景！
“西洲的核心吗？”
沐宁说道。
“嗯。”
陈述点头，
“是我从西洲逃出来的时候唯一带上的东西了。”
沐宁沉默，世界树序列的核心可是非常珍贵的，作为强大世界树序列“西洲”的核心碎片，这张纸页的作用全面强于西洲护照。
西洲护照只是保护持有者不被超凡力量侵害体内，而这种纸业却可以将所有攻击来的超凡能力化为虚无！
设备监测武家的驻地，图像很快就传送过来。
关褚，金发女人，以及，一个不认识的中年男人。
金发女人脸上升腾着怒火，但对面那个中年男人却好整以暇脸上带着笑容。
“……饮血秘钥是国家联盟和超凡者协会明令禁止的东西，你们居然敢用！还用在平民身上！”
最开始只是图像，而后声音忽然出现，是那个金发女人的声音，如同河东狮吼，把演播室偷听偷看的几个人吓一跳。
“声音调小一点。”
陈述对他手下说道。
“梅琳娜女士，这里是大夏，在真江市肆虐的瘟疫来自你们的国家，而你在这里随意污蔑我们，推卸自自己一方的责任，太不要脸了一点吧？”
武文斌笑眯眯的说道。
金发的女人已经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而关褚却依旧在沉默。
男人看向关褚，说道。
“关副会长似乎对瘟疫束手无策啊，那么为什么还不接受我们武家的帮助呢？我们的研究所研发出了关于这种病的治愈方法。”
“你放屁！”
金发的女人怒极，马上就冲上去和那个中年男人打了起来，场面一度不可控制。
“离谱。”
沐宁说出自己的感受，武家作为罪犯，在谈判中似乎在得寸进尺，但是关褚却沉默无作为。
“武家没有露出任何马脚，而且也不可能有证据直接证明他们做过这样的事情，武家的隐秘序列，有着类似抹除行动痕迹的能力。”
“这件事是他们干的——就连这个，都是他们暗示给的超凡协会。”
陈述为他分析这个局势，
“而且，最重要的是，武家还依旧秘密掌握着饮血秘钥，只要他们想，他们可以将真江市拖进地狱里去——换而言之，他们正在挟持这座城市。”
梅琳娜和武文斌的搏斗没有使用超凡能力，而是纯粹的拳脚功夫，靠着身体素质和格斗技巧在战斗。
很明显，双方还没有闹僵，这场谈判也没有黄，不论是梅琳娜还是武文斌都很克制。
“到此为止吧。”
关褚说道，制止他们这样没有意义的战斗。
谈判也到此为止。
武文斌爬起来，和那个外国女人的搏斗让他感到很野蛮，脸上沾着尘土，但是笑容不改:
“关副会长对于我武家打算援助真江市瘟疫一事有了主意了？”
关褚看了一眼咬牙切齿的金发女人，说道:
“欧洲几个暴徒家族对武家很不满，扬言要对你们下手，超凡者协会的欧洲分部正在调解这件事。”
“不用怕！这里是大夏国土，我武家无所畏惧！”
男人笑道。
“武家为了得到饮血秘钥这个完美的筹码，他们首先在欧洲那边发动一次小型的瘟疫，趁乱将一只吸血鬼掳掠了过来，由此得到了一份完美来源的饮血秘钥。”
陈述说道。
这的确是一场好戏，有夏国的世家大族，有超凡者协会，甚至还有牵扯到了国外。
沐宁看着那个趾高气昂的武家男人，拂袖离开的关褚，和怒气满满的金发女人。
他有些不理解，但又有些理解了。
超凡者协会，国家联盟，世家大族……
“陈氏虽然和整个国家为敌，但他们到现在依旧没有被完全剿灭，甚至还有余力腾出一只手去办其他事情。”
陈述说道。
沐宁知道他不是在说陈氏，而是在提醒他，这个世界的格局。
这是……由超凡基因这样的力量体系构成的世界。
拥有隐秘序列的大族，他们几乎每一家祖上都有着皇帝和一个完整的统一帝国，比如林氏和陈氏的帝虞，姬氏和殷氏的帝辛。
他们盘踞在这个世界，与国长存，就像陈氏那样，哪怕他们是反贼，哪怕他们做下了天怒人怨的事情来，最多，也只是把他们驱逐到出去，驱逐到小世界里。
过上个一两百年，他们有可能会再回来，原先犯下罪行的那批人基本上都已经死去，受害者的哀嚎也淹没在时间的长河里了。
“这就是世家大族啊。”
沐宁说道。
“真江市必须要保持无主的格局，这样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而言，才是最有利的。”
回到正题，陈述说道，他相信自己已经说服沐宁了。
一旦武家成功占据了真江市，那么他们不论要做什么，都会捉襟见肘。
“我同意你的观点。”
沐宁说道，
“但连超凡者协会都没有办法拿他们怎么样，我们能做什么？”
“你不是有毋佞？”
陈述说道。
沐宁:？
是毋佞给你的勇气嘛！
“你太高看我了，毋佞没有强大到那种地步。”
“让一切契约拥有绝对的执行力，只要逼迫或者误导武家签下契约，他们就不可能再踏进真江市一步。”
陈述说出自己的计划。
沐宁看着他，发现这个人虽然知道自家的隐秘序列的名字和作用，但是却不是那么了解。
“毋佞的执行力并非来自超凡者自己，而是依赖某种神灵一般的权威，但也不是役使这种力量，更像是狐假虎威。”
沐宁说道，和他科普他们老陈家的隐秘序列，
“狐假虎威，可是有被老虎吃掉的风险，我使用毋佞让神灵见证的契约，‘神灵’或者这个力量本身，它其实并不那么情愿帮我代为执行的，而是为了维护所谓神灵绝对执行力的权威所做的。”
“也就是说，要是执行这个契约所需要的成本高于干掉契约者的成本，神灵毫不犹豫通过抹杀契约双方，来使得这个契约记录不存在。”
沐宁说道。
其实这个道理很好验证，并非单由他亲身感受。
陈烛也不是无敌的。
第一百八十章 超凡高中
“只要能有陈烛那样的层次，毋佞就能将这件事办妥。”
陈述说道，他似乎对自己家的隐秘序列有某种迷之自信。
“要是能有陈烛那个强度，确实有可能办到。”
沐宁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对。
“你的毋佞还差陈烛那种程度有多远？”
“挺远的，陈烛可是有五阶的吧。”
“那你呢？你毋佞几阶？”
“一阶。”
陈述盯着他，好像他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沐宁也瞪着他，同他大眼瞪小眼。
良久，陈述终于说道:
“……武家要想要掌握真江市还需要一段时间，超凡者协会那关不是那么容易过的。”
“不错，我们还有发育时间。”
沐宁赞同，欲要成就大事，首先要稳住别慌。
“我会让公司给你几份‘天笙’药剂，你早点把毋佞升到二阶，隐秘序列二阶之后需要的资源我无能为力，你自己想办法。”
陈述说道。
“公司？”
沐宁疑惑，他以为陈述只有大厦来着。
“天渠公司，是我的产业。”
陈述说道。
沐宁:……
如果他没记错，天渠公司就是在陈氏大厦上租楼层的那个狗大户，这是……自己给自己交租金？
思路客
“你原来还有一个公司啊，那么陈氏大厦给我好了，我好歹也是陈家人，分一点家产理所应当。”
沐宁道。
陈述沉默了一会儿，扭头就走。
“跑什么？至少家产平分吧？”
沐宁一边追一边喊道。
陈述的手下拦忽然出现拦住他，陈述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飞毛腿的超凡能力，直接跑没影了。
“沐宁大人，别追了吧，陈总都跑了。”
一个女助理憋笑道。
“他插翅难飞！”
沐宁喊道，但也没追下去了。
他并不想公开自己陈氏的身份，和陈述这样的遗孤比起来，沐宁的来历牵扯到的东西太多了。
一旦深究，他隐秘序列的事情要全部暴露。
到时候无论是林芷染还是唐获麟都没办法再给当他挡箭牌。
“算了，再追就不礼貌了。”
沐宁道，这家产还是要徐徐图之，就让陈述这个总管再捂一捂好了。
“这是陈总给您的东西。”
女助理把袋子给沐宁。
三支“天笙”药剂。
足够沐宁的毋佞从一阶抵达二阶了。
“行吧，转告你们陈总，下次就没这么好打发了。”
沐宁恶狠狠的道，像极了总裁的穷亲戚。
女助理捂嘴轻笑，她作为陈述的亲信，沐宁是什么身份她还是知道的。
虽然有了这一茬事情，但也不影响沐宁再去找唐获麟，让骨龙稍稍打开一点冥界之门，把一袋子药剂放进去，沐宁敲响了唐获麟的门。
“谁。”
“我，沐宁。”
里面先是迟疑了一阵子，然后唐获麟说道:
“进来吧。”
沐宁进去之后，发现里面灯光明亮，唐获麟的客厅坐着一个人。
“关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关褚脸色和刚刚在武家那边差不多，有点难看和郁郁，看到沐宁，稍稍舒缓了一点。
谈判结束后，沐宁只在陈述那里逗留了一会儿，看来关褚出来后，就直奔了唐获麟这里。
“唐老师，我的打算就是这样。”
关褚说道，
“还有其他两家需要说服，我就不打扰了。”
在他起身离开的时候，唐获麟叫住了他。
“我完全同意。”
关褚看着他，像是松了口气似的，说道:
“好。”
沐宁已经一脸问号了。
怎么回事？他们谈论了什么，哪里来的谜语人，一个个的说清楚啊！
他没想到刚刚才偷窥过关褚他们的谈判，现在居然又要撞见一次秘密谈话！
“你有什么事？”
关褚走后，唐获麟问沐宁。
“下一轮的市级联赛需要我参加吗？”
沐宁问道。
市级的联赛就是省里内斗，真江市属于江南省辖区，有二十几个市的代表队伍，六十几个队伍要斗。
“你作为领队，当然要跟着一起去，至于要不要上场……”
唐获麟说道，他想起刚刚的事情，有点迟疑，
“过几天再说吧。”
沐宁来问这件事当然有自己的考虑，现在贺阳中学的校队已经打出了市，要面对的是来自其他市的代表队伍了。
雨虞思他们不一定还能像处赛这样轻松的将所有对手战胜。
“关老师和你说了啥？”
沐宁问道。
和关褚不一样，唐获麟知道一点沐宁的底细，陈氏血脉，隐秘序列，还和好几个世家大族不清不楚。
关褚觉得是保护沐宁而没有和他透露的事情，唐获麟没有这么觉得。
沐宁虽然依旧作为学员的身份，但他已经有了一点站在台前的资格了。
“超凡者协会想要在真江市资助建立一所新的高中。”
唐获麟说道，
“啊？”
沐宁愣住了，这有什么好讨论的，以超凡者协会的财力和人力，别说建立一所，就算建立一百所都不会有任何问题。
刚刚看到关褚和唐获麟在那里商讨，他都快脑补出一出大戏了！
脑海里的想法:
关褚:唐老师，我打算借助唐氏和其他两个家族的力量，将武家牢牢围住，打他个措手不及！
唐获麟:不错！很有想法！
沐宁进来后。
关褚:我的打算就是这样，还有其他两个家族要说服，待我们形成合纵连横之势，那武家也不过是土鸡瓦狗！
唐获麟:好！我完全同意！
结果现实是……
关褚:我打算建个学校。
唐获麟:我完全同意。
这什么跟什么啊！
看到沐宁脸上的表情，唐获麟知道他没想到那个点上去。
“并非是普通高中，而是超凡高中，只招收超凡者学员，而且，第一届学员就是你们和另外两个学校的超凡者队伍。”
唐获麟补充道。
沐宁一开始还有些奇怪，但他很快就想明白了。
三个出线的学校分别是:沐宁所在的贺阳中学，陈述所在的贺阳二中，以及临江中学。
合成一个学校，那岂不是真江市的队伍从三个整合成一个？
虽然少了，但是，应该会很强的吧……
“这符合规矩吗？”
沐宁问道。
“武家都可以随意往初赛里加一个娱乐赛了。”
唐获麟说道。
沐宁愣了一下，确实是这个道理……超凡者协会虽然一个分部不咋地，但没道理比不上武家。
“所以你同意了？”
“关副会长的的意思是，让真江市学院派的队伍能在以后的赛事中战胜武家，而我的目的是让学院派的队伍能战胜所有族学派。”
唐获麟说道，
“我为什么要拒绝？”
－－－－－－题外话－－－－－－
要不要建一个群？五百均一万收藏好歹有点人了，虽说也不是太多……
第一百八十一 校队合成选拔
真江市三支队伍合在一起，取长补短，合体参加高中联赛，虽然有一个“新建超凡高中”作为由头，但显然不足以服众，这肯定会是一件饱受争议的事情。
但那也是以后的事了，就算会有争议，以超凡者协会的体量，谁也没办法奈何他们。
关褚要用这支队伍在和武家的明争暗斗中扳回一局，而这支队伍里的学员们也可以得到来自超凡者协会的扶持。
现在问题来了。
一支队伍，最多也只需要十五人。
原先的贺阳中学队，加上沐宁是十三个人的样子，初赛上场人数限为十个人，其余则作为后补，对贺阳中学这样普通的学校来说，人数过多不是什么好事，这代表资源会被分摊开来，使得每个队员的提升都非常有限。
新建的超凡高中不会有这个烦恼，有超凡者协会的资源支援，几乎可以和族学堂的人并肩了。
但这个机会将不是人人都有，领队制度依旧成立，而队伍本身，绝对收容不下三个队伍。
沐宁得到这个消息后没有和其他人说，关褚还要去说服其他两个学校，还没定下来。
他将刚拿到手的“天笙”药剂用谬误感和毋佞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准备将毋佞提升到二阶。
在此期间，他想要再度使用黑涅槃，瘢痕出现后却莫名消失，最后虚空力的强度略微提升了一些，并没有新的能力出现。
大部分异端者无限提升的规律是，平时使用能力进行量变，在升阶的时候，一部分能力合成发生质变。
在朝歌他见识到了其他的异端者能力，分别是天之术士，和天之方士。
自我进化衍生的代表，黑涅槃和天之术士。
掠夺复刻类的代表，天之方士。
沐宁对比了殷红依和殷将军的天之术士，仔细思索了自己的能力。
一阶的时候，他的黑涅槃是随机衍变出能力，他现在所有的能力大部分都是那个阶段来的。
而二阶之后，黑涅槃只给他提供了一个能力，是在参加津都演武时，心有感悟使用黑涅槃出现的。
天枢之手，将对方的攻击吸收返还给对方。
衍生进化类的异端者序列，似乎在一次次的升阶中，处于学习者的位置，在低阶的时候比较随便，什么都学。
抵达二阶后，沐宁的异端者有种能触类旁通的感觉。
随着虚空力的不断变化而增强。
沐宁也大概想通了，走出个人训练室，大概是在两天后。
他把关机的手机打开，在进训练室之前，他有和几个熟悉的人说过自己要闭关，他认识的人也不是太多，还是比较容易的。
现在出来后，收到消息，关褚的事情办成了。
“关老师的效率不错啊。”
沐宁心道，不过想想也合理，关褚是真江市超凡者协会分部的副会长，至少在这一亩三分地上，他的能量是很大的。
他要和武家对弈，新建的超凡高中只会是他最基础的一步棋。
“你出来了？”
收到沐宁的消息后，唐获麟与他通话道。
“嗯，也就两天吧，关老师和其他两个学校把事情谈妥了，超凡高中的建设怎么样了？”
“已经初步敲定好了。”
唐获麟说道。
这么快？效率何止不错，有点吓人了。
沐宁心道。
“场地是现成的，只要注册一个名字就可以，没有那么困难。”
唐获麟道，
“接下来是重新选拔校队，从原本三个学校三十几个队员里面选出十五个人。”
“又是淘汰选拔。”
沐宁想起了之前在校内选拔的时候，雨虞思骑着她的阿南横扫全场的样子。
“距离省内联赛时间不久了，所以要速战速决。”
唐获麟道，
“明天就开始。”
距离省内联赛开启只只有半个月，选拔整合新的队伍需要一天，提前出发了解场地也需要一天，在加上大家都需要用新发的资源提升自己，没多少时间给这个队伍磨合了。
虽说那也不是很重要。
这支队伍的素质将超过大部人省内联赛队伍。
……
这座学校建设在市中，除了他们这一届只有三个队伍大概三十几人，以后将吸收整个市的超凡者生源壮大自己，可以预想到的，这个学校以后会很强。
毕竟除了超凡者协会设立的学校，无论是高级中学还是高等学府，也没有那个学校全部招收超凡者了。
场地上有三个区域，分别代表着三个学校的队伍，其中大部分人都有些茫然，显然是刚得到的消息，之前并不清楚。
“……在这支全新的队伍建立之前，我要首先和大家开诚布公的说一下，我想你们也收到通知，这支队伍最终是要和武家的族学堂队交战的。”
关褚在台上这样说道，
“你们将拥有和族学堂一般的资源供给，也能保证你们完全可以从联赛出线，但你们首先要自己想清楚，这条路绝对不会那么好走。”
先给上压力吗？
沐宁想到，其实单单说是和武家的族学堂队伍交战，可能也没有那么夸张，但是这支队伍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针对武家所建立，那么这就很吓人了。
谁想和一个世家大族斗争，必然要头破血流。
但，危险和机遇共存。
“想要退出的，可以离开这里了，超凡者协会会尽可能补偿你们的损失。”
关褚说道。
没有人退出。
沐宁惊讶但看着自己区域身后的那些人，这些人那天在被武家击溃后，垂头丧气，萎靡不振的样子可不是假的。
颜若音察觉到了沐宁的目光，扭头“切”了一声。
原来也没有人服输嘛。
即便一开始就在超凡基因的质量上输人一筹。
第一届的真江市超凡高中的学员就这样定下来了。
队伍选拔开始。
沐宁首先被抽到，而他的对手是临江中学一个叫做罗亚多的学员。
因为没有去看联赛，就连自己家队伍训练都没有怎么去过的沐宁当然不知道这个对手的实力。
沐宁背后区域的贺阳中学队员们纷纷用一种怜悯的目光望望向对面临江中学的区域。
没想到，对方也在用怜悯的目光看向他们这边。
这个叫罗亚多的学员是个圆滚滚的小胖子，看起来挺喜人的。
“他很强吗？”
沐宁问雨虞思。
雨虞思叹了一口气，对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领队道:
“他是临江中学的领队，你的同行，虽然很强，但他不会是你的对手，临江那帮傻子，以为颜若音是领队呢，根本就不认识你，估计把你当我们的后补了。”
第一百二十八 提供情报的人
“可恶，内幕啊，领队打领队是什么鬼，我宁愿打陈述。”
沐宁道，现在也不是他多嘴的时候了，要上场了。
雨虞思撇了撇嘴，用看沙雕的眼神看他。
场地很大，作为擂台来说完全够格了，这场选拔没有那么隆重。
新的队伍将由三个学校的带队老师教导和看管，他们已经合计过了，对于这场选拔哪些人会胜出心里门清的。
“你好啊，我是临江中学的领队，同学，没在联赛上看到过你啊。”
罗亚多眼睛小小的，一脸喜气。
“我是候补嘛，没有上场的机会的。”
沐宁摆摆手，说道。
“候补好啊，全程被带飞，我也想当候补，你们队伍又那么强……”
小胖子喋喋不休的道，让沐宁有种错觉，这个人的能力难不成是靠说话控制别人的精神？
“同学，战斗已经开始了。”
沐宁说道。
“哎呀，我知道嘛，又没有什么悬念，你难道还能是我这个领队的对手吗？我看你们领队就很强啊，人长得又可爱，不知道她有没有男朋友。”
小胖子自信道，依旧自顾自的说话。
沐宁:？
感情你是看上颜若音了？年轻人喜欢美好的事物没错啦，但人家颜若音那么娇小一只，你得有人家三个大，麻烦你先减减肥啊。
“呸，死萝莉控。”
沐说道。
“啊？你说什么？”
罗亚多没听清楚。
“咳，我是说，美人只配强者拥有。”
看着小胖子一副轻松的表情，沐宁只好这样说道。
“莫非，兄台也……”
罗亚多惊讶道。
“不错，我也喜欢我家领队。”
沐宁说道，
“我们贺阳中学的领队英明神武，举世无双，搁谁不爱啊。”
看着小胖子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严肃，沐宁知道自己终于把主题拉回正道了。
“既然如此，我就先把你这个竞争对手淘汰掉好了。”
罗亚多换上了一副认真的面孔。
氛围终于喜闻乐见的剑拔弩张起来。
沐宁站在原地，他能确定以后的队伍里肯定会有这个小胖子一席之地了，但一个队里只有一个领队，现在就让他认清自己以后在队里的地位。
小胖子虽然身材臃肿，但速度极快，他的攻击迅速抵达沐宁面前，借助术瞳，沐宁很快分析出对方的序列。
他肯定有武者序列！
第一拳就是势大力沉的一招，周遭的空气在震动，一拳的受力面积比想象的要广，拳头四周的空气等一切要素都在集合组成这一拳的一部分。
擂台轰鸣！
“你居然躲开了？”
罗亚多不可置信道。
虽然是近身的武者序列，但他知道自己的打击面有多广，沐宁居然能躲开！
“侥幸逃开。”
沐宁道，
“你也接我一拳。”
“好。”
罗亚多凝重道，他也感觉沐宁有点不一般了。
一部分虚空力从武神之躯里抽出来，汇聚到沐宁的拳头上，即便是肉眼也能模糊的看到拳头上升腾的璀璨虚空力。
“这一拳汇聚了我十八年的功力，加油接下吧。”
罗亚多:？
……
校医把罗亚多从台上抬下去的时候，沐宁正在被唐获麟训斥。
“你下这么重的手干什么？以后都是队员，见了面我都替你尴尬！”
唐获麟当着其他两个带队老师的面严厉的对沐宁说道。
其他两个带队老师脸上已经很尴尬了。
“原来沐宁同学才是贺阳一中的领队啊，领队没有上场，贺阳中学也能拿到这样好的成绩，真是名师出高徒。”
两个领队老师虚情假意的恭维道。
“这小子很特殊，我打算把他雪藏到序列之争的选拔赛。”
唐获麟道，骂沐宁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现在他说出自己的真实意图。
两个带队老师面面相觑。
唐获麟的有着军方的背景，在有名的军校得到过训练，也当过军队的教官，他的看法两个老师不会质疑。
他们看向沐宁，正好对上沐宁无辜的眼神。
沐宁同学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这个想法出现在他们的脑海里。
……
持续一天，将大部分人的实力都比对了一番，决出十五个人来，剩下的人凑成另外一支队伍，同样享受超凡者协会的资源。
贺阳高中队伍里，除了沐宁颜若音雨虞思几人，还有两个坚挺到了最后。
另外则是贺阳二中的包括陈述在内有四个人，临江中学六个。
一共十五人。
真江市超凡高中校队由此建立。
“什么时候发资源？”
沐宁渴盼着自己的领队资源，他现在有两个二阶的隐秘序列急需要提升。
“你忘了，你当时的军功那么大，要换隐秘序列二阶到三阶的药剂也够呛，即便是超凡高中给你配备的资源，也没用办法的。”
唐获麟说道。
“不是说按族学堂的规格来？”
沐宁说道。
“你在朝歌有见到同龄人里面有三阶的隐秘序列？”
唐获麟反问。
沐宁哑然。
其实那种药剂为什么那么珍贵沐宁大概也有自己的猜测。
他一阶黑涅槃的时候，他曾用彼岸短暂提升过，但是二阶后用就费力了许多，估计三阶就没法了。
这代表着隐秘序列在升阶的过程中越来越强硬，变得轻易无法撼动。
必要要用非常手段。
“好吧，我自己想办法。”
沐宁道。
经历了一天的选拔，大家都很疲惫了，倒是沐宁还没怎么活动，和这些人的战斗花不了多少力气。
一群人被他打得服服帖帖的，纷纷推选沐宁当领队，表示他才是众望所归。
“无敌寂寞啊。”
“切。”
当然，还有一个人也不是很累，那便是训龙高手，雨虞思同学。
“雨同学，我发现你似乎对我不满，怎么回事啊？”
沐宁看着雨虞思，想起了刚穿越来那几天，雨虞思带他去暗巷世界。
说起来，他也是从那里，认识了这个光怪陆离的超凡世界的。
“你似乎把很大一部分领队资源分给我们了。”
雨虞思说到。
“那些东西数量太多了，多余出来的对我没什么用。”
沐宁也不是什么也没拿，他打算抽空把冰泵提升到二阶，然后攒一攒，把圣灵秘契提升到三阶。
提升太快并非是一件好事，升阶药剂什么的人造药剂用得太频繁，身体会产生耐药性，影响以后的提升。
“看来你需要更好的资源啊。”
雨虞思说到，
“你还记得，当时在南方小岛上，我找到那艘沉船吗？”
“人家早开走了，你就别打人家一具尸体的主意了。”
沐宁说道。
“我只是想推荐你一个人。”
雨虞思好没气道。
“涸泽血肉的情报，就是从那里来的，而且，她还告诉我，在那座南方小岛上，我会被信任的人背叛。”
这些，当时都被验证了。
第一百八十三 白衣小女孩
雨虞思身后并没有超凡背景，家里虽然有钱也只是做的普通人的生意，据说家里好几个兄弟姐妹，到了她这里总算出了一个超凡者。
却是龙灵秘契这样的能力。
但就算是这样，也被她找到和解决了难题，得到来阿南这样忠心又强大的契约兽。
她的情报却太广了，临泉市的寒霜蛰龙，黑岩岛的涸泽血肉，居然都是她第一时间发现的。
“我记得你说你的情报是从一个先知序列的超凡者身上得来的。”
沐宁说道，他记得雨虞思简单说过这件事。
“不全是，有一部分是从那里来的，有一部分是从几个黑市来的。”
雨虞思耸耸肩，那个先知序列的情报来源并没有那么靠的住，全靠她的话，要等到天荒地老了。
沐宁拿到了地址，竟然是一个小旅馆，并不在真江市，但还在江南省，在省边界地区一个旅游景点附近。
“难不成是个摆摊的大师？”
沐宁这样想道。
“她家里那边之前出现了超凡灾害，我打电话问过她，她说已经转移到安全区域，但最近那边的灾害波及到了线路，民用网络和联系方式都断了。”
雨虞思说到，
“你去找她问问看，刚好可以帮我看看她有没有什么事情。”
“你不和我一起去？”
沐宁道。
“拜托，我没有你那么闲。”
雨虞思道。
沐宁用怀疑的目光看向她，阿南的确很忙，但你可是闲得很啊。
……
最近沐宁去过暗巷，林芷然似乎有事情在忙，暗巷的位置飘忽不定，不然可以让她把自己送过去。
景桓市漳江区，有山有水，风景优美，就是超凡灾害也不少。
一般来说，自然界自己引发的超凡灾害要比人为的超凡灾害好对付些，预防得当的时候，人员伤亡也会减少，就是对基础设施的损伤有点大，几个要道都被堵住，没法过去了。
“去景桓市找人算命？”
陈述脸上的表情有些精彩，他本来以为沐宁已经很闲了，没想到居然闲到这种程度。
“别，先知序列的事情，怎么能说算命呢？”
沐宁道，
“主要是我需要你提供一架直升机，到时候飞过去。”
如今超凡高中建立，这些原本学校的联赛队伍也不回去了，直接入驻新建的超凡高中。
找到陈述很容易。
现在的直升机都带点超凡元素，续航和速度都很不错，就是对驾驶员的素质要求得也比较高。
“公司里只有一个驾驶员。”
“怎么了？我又不需要两个。”
沐宁道。
“好。”
陈述同意下来，既然是同盟，也要互相了解增进感情才是，他的能力可以分身，去一趟也未为不可。
……
次日清晨。
“系好安全带，马上起飞了。”
陈述说道。
到机场之后，才发现只有陈述一个人过来，很显然，他公司里唯一的驾驶员就是他自己。
在漳江区所发生的超凡灾害是“冥洪”，地下渗出无根之水，没有来历，找不到源头，地区低洼，找不到泄洪的地方，于是就被水淹没了。
在直升机上，能看到底下一片大水湖，鲜有几块陆地。
“冥洪是这样不讲道理的灾害之一，就算用超凡能力把那些水移走或者蒸干，它也会不断涌上来，非要把这个地方蓄满为止。”
陈述说道，在全家还没遭难前，他还是一个世家大族的子弟，见识不是一般的学院派能比的。
灾民已经挪到安全的地方了。
雨虞思口中的那个先知序列的超凡者似乎也和灾民们一起挪到了别的地方，她在一个旅馆内，位置比较偏僻。
飞机在一处高楼的天台停下，陈述联系好了这里的工作人员，让他们看好自己的直升机。
“所以你要找的算命先生在哪里？”
陈述说道。
“一家旅馆。”
沐宁说道。
这里是安定区，类似的灾害，不在少数，国家有设定临时的避灾区域。
在超凡的世界里，粮食的生产力要高得多，但有一些衣食无忧的灾民还是选择出来打点零工，赚点钱避免不时之需。
网络线路中断，只能用卫星电话联系外界，沐宁从雨虞思发给他的资料里比对了一下，发现那边一个卖早点的人很像是他要找的人。
“找到了？”
陈述朝沐宁看的地方望去，发现只是一个普通的卖早点的大叔。
“差不多。”
沐宁道。
“小伙子买包子？”
简易的锅炉烧着火，包子现做现蒸，卖相看起来还好，但肯定比市面上的差远了。
“正好吃个早饭。”
沐宁掏钱买了两人份。
咬了一口，包子松松软软味道也很不错。
末了，他说道:
“我和雨虞思说好，过来找玲玲。”
大叔愣了一下。
“你是雨虞思小姐什么人？”
“同学关系，因为超凡灾害的缘故，联系不上这里，所以来看看。”
沐宁道。
陈述在一边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哦哦，难为大小姐费心啊。”
大叔用衣服擦了擦手，脸上的表情受宠若惊。
“有卫星电话，要确认一下吗？”
沐宁道，主要是让这个大叔不要觉得他们是坏人。
“好，好的。”
大叔连忙说道。
……
“你要找的先知序列是什么人？”
陈述说道。
“说起来你不信，她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
沐宁道。
雨虞思和他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也很惊讶，十一岁，远远还没到觉醒超凡能力的时候，沐宁要找的所谓先知序列，居然只是一个小女孩。
要是以超凡医学的看法这根本就不是超凡能力，而是一种病症了，但是叫做玲玲的小女孩却很健康，辗转了几个大医院都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陈述来的也并非本体，依旧是一具分身，他感到自己似乎在做一件荒唐的事情。
十一岁的先知序列，怎么可能？
“她的父母并不知道她有这样的情况，只是雨虞思偶然发现，据那位大叔所说，小女孩有间歇性的疯病，是雨虞思好心一直在出钱资助治疗。”
沐宁摊摊手，说道。
打开旅馆的门，走过昏暗的走廊，打开房间下一刻，一个白色衣服的小女孩忽然扑上来抱住陈述。
哪怕陈述现在的身体是一具傀儡，他也吓了一大跳。
“大哥哥，你终于来了，救命呐，这附近闹鬼！”
第一百八十四 死去的鬼
身穿白衣，头发覆面，走位飘忽，从昏暗的房间里扑出来抱住陈述，还喊到这里有鬼。
好像的确也没说错。
“何方妖孽？”
沐宁抓住小女孩，要把她扯下来，可她像只八爪鱼一样抱着陈述，怎么也拿不下来。
“轻一点，你力气太大了，这个人偶质量不好的！”
陈述恼怒。
说着，他的一只手臂忽然掉到了地上。
白衣小女孩总算松了手，看了一眼陈述，又面色奇怪的看了一眼沐宁。
她转身对沐宁说道:
“大哥哥，你是傀儡师吗？”
沐宁:……
陈述面无表情的把自己断了的手臂重新给自己装上，沐宁稍稍给她解释了一番。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白衣小女孩言之凿凿的说道，
“我记得只有一个叫陈述的大哥哥来找我的！我没有记错！”
沐宁和陈述对视了一眼，他们可没有自报姓名。
她是怎么知道陈述这个名字的？
“呜呜，不管了，你们谁帮我把楼上的鬼处理掉，我好怕，晚上觉都睡不着。”
“楼上有鬼？”
沐宁已经意识到这个小女孩似乎就是那个先知序列的超凡者了，雨虞思说过，这个女孩有时候并不是很靠得住，但是她的确有很强的预知能力。
“我叫沐宁，他叫陈述，你是不是知道我们要来？”
沐宁说道。
“你是陈述大哥哥吗？我果然没有认错！”
小姑娘欢欣雀跃的说道，但看到沐宁，又警惕起来，对他说道:
“他来过，你没有……怎么会呢，难道你也是鬼……”
“怎么回事啊，老陈，你真的来过这里？”
对于这个神神叨叨的小女孩，沐宁也快乱了，狐疑道。
“怎么可能，我没有！”
对于沐宁的怀疑，陈述气愤道。
沐宁想了一会，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印记。
毋佞的印章。
“这个女孩似乎真的有预知能力，似乎，还是特别强的那种。”
陈述看着小女孩，说道，
“可能因为你是隐秘序列，所以她的预知对你无效，在她预知的画面里，只看到了我。”
这样就的确很有可能了。
“什么都别说了，你们来都来了，快点把楼上的那个鬼干掉啊，我好怕的！”
小丫头有点神经兮兮，一边说着，一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去看看？”
沐宁道。
如果是其他人说楼上有鬼，那么沐宁是肯定不会信的，但是这个女孩子既然有预知能力，那么就另当别论了。
沐宁虚空力过去，打算拔一根头发下来，先研究研究看看。
【基因破译中……】
【破译成功！】
他瞪大眼睛。
这个能力……
“去看看好了。”
陈述本来以为来这里只是浪费时间，但现在好像真的遇上了一个拥有先知序列的超凡者。
先知序列，不管在哪里，都是稀缺的资源，那个叫雨虞思的知道她是先知序列，居然没有把她带走的打算，真是浪费！
“一定要把那个鬼消灭掉啊！”
小女孩看着他们上楼的背影，喊到道，然后回房间瑟瑟发抖。
灾害发生后，这个小旅馆用来容纳灾民，环境其实也没有那么好，走在楼道上，能闻到一股酸酸的味道，因为湿度高的原因，还混合着一股发霉的气味。
一共六层楼高，女孩一家住在五楼，所以楼上只有一层，再有，就是天台了。
倒是减少了他们的搜寻工作量。
咚咚咚！
沐宁敲门。
“谁啊？”
一个老阿姨出来开的门。
沐宁用虚空力拔了她一根头发，鉴定是人。
“咳，我是灾民基础生活调查局的，请问你们现在的住得还满意吗？附近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邻里和不和谐？”
沐宁道。
这个“灾民基础生活调查局”实在有点怪，即便老阿姨没有什么文化，也听出来有点不对劲。
“什么什么局？你不会是骗子吧？问题也太多了，你说是来查户口的我都信！”
老阿姨不信道。
沐宁想了想，发动真理诡辩，把之前的什么什么局改成查户口的。
“哦哦，原来是查户口的啊，早说嘛，快请进快请进！”
老阿姨热情的说道。
陈述:……
你怎么这么熟练啊。
“不用了，我就是想问问，现在这个环境你们还满意吗？”
沐宁问道。
“满意满意，唉，都是被灾害影响的，能有地方住就不错了，哪还有不满意的。”
老阿姨叹气道。
“那邻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沐宁又问道。
“也没什么吧……就是这层楼有一个酒鬼！一天天的正事不干，四处晃悠，这栋楼的居民都被他骚扰过，要是把他安排到其它地方就好了……咦，最近他似乎不怎么晃悠了，出去了吗？”
酒鬼？
沐宁愣了一下，小女孩说的鬼不会是这个酒鬼吧？
酒鬼有毛线可怕的。
“那就不打扰了，我们去其他家。”
老阿姨愣了一下:
“不是查户口吗？”
沐宁再次发动真理诡辩，回归原来什么什么局的状态。
“骗子，想套我家信息？没门！”
老阿姨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既然这样，那我们去看看那个酒鬼好了。”
沐宁无奈道，比较是超凡世界，说不准真的有鬼，但酒鬼就算了。
“我去敲门。”
陈述道，对于沐宁滥用能力的做法，他是感到非常不齿的。
让他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交涉。
来到酒鬼那家的门前，陈述敲了敲门，但是没有人回应。
“难不成真的出去了？”
沐宁说道。
陈述皱眉道:
“之前就感到有一股臭味，本来以为是楼道的味道，但是这里好像更明显了。”
“什么臭味？”
“腐肉的臭味。”
沐宁沉默。
陈述的能力里似乎还有一种念力，他借此打开门锁，进去。
里面的房间邋遢至极，地上全是垃圾和酒瓶子，但一个墙角却很整洁，上面摆放着很多小小的少女裙子，还有内衣等私密物件，墙上贴着不少小女孩的照片。
“这他妈……”
沐宁呆住了。
“炼铜。”
陈述评价道。
这可不是颜若音那样的矮个子娇小型女生，墙上贴着的都是实实在在的未成年小女孩。
看起来都是偷拍，上面甚至有玲玲的。
“臭味更浓了。”
陈述道，他捂着鼻子，踹开一扇房间的门。
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静静的躺在墙角，上面驱虫密布，尸体身形肿大。
……
对于这样的事情，沐宁选择报警处理。
电话打不了，他们直接去附近警局报案，很快这个小旅馆就被警车围住，沐宁和陈述稍稍交待，尽量在保留他们自己目的的情况下，把事情说清楚。
替同学看望小女孩，闻道奇怪的臭味，进去查看，发现案件。
“好了，那个酒鬼死掉了，警察找超凡者勘测科看过了，没有超凡能力迹象，好像是死于心脏病。”
沐宁说道，
“这下，他可不会在来找你了。”
一个炼铜的酒鬼，谁知道他会做什么，还亏玲玲预知到了。
“我知道他死了啊，我知道的！”
小女孩依旧苦恼，
“人死了才会变成鬼啊，他死了五天，再过两天他就要回来了袭击我了！”
女孩又哭又闹，说着。
第一百八十五 罹难者
“你们见到玲玲了？”
雨虞思说道。
“嗯，一个很奇怪的小女孩，她的能力也很古怪。”
沐宁说道。
【超凡基因，序列971，罹难者】
【体质类超凡能力，能力者将更容易受到紊乱超凡元素的影响，更容易被超凡灾害波及，更容易卷入各种领域或者世界观类能力。】
“我翻了很多资料，也没有发现有什么类似的情况，医生只说是一种超凡病。”
卫星电话里，雨虞思无奈的声音传过来，事实上她做的事情不止这些，但她很快意识到这个能力很不稳定，为了确保玲玲依旧能拥有预知的能力，她将小女孩依旧安置在她自己的家里。
“她是明白自己是什么个情况的，你自己听她解释好了。”
雨虞思最后说道。
沐宁挂掉电话。
小女孩是什么情况，刚刚沐宁和陈述也听她说了。
这个女孩，看起来的确不正常。
她会精神活跃二十四个小时，然后再睡上整整二十四个小时，也就是说，她醒一天睡一天。
问题就出在她睡着的那整整一天，这个睡着并非是完完全全的昏迷状态，而是处于梦境之中。
在这个梦里，她会在过去或者未来的某一天里醒过来，在梦中度过那一天。
然后带着那一天的记忆，在隔天醒过来。
“很离谱的预知序列。”
陈述说道，饶是以他的见识，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超凡能力。
而沐宁却不这么认为，他破译出来的小女孩的能力明明是一个叫做“罹难者”的看起来只有负面效果的能力。
“你这样子的情况，已经持续多长时间了？”
沐宁问道。
“好困……”
女孩迷迷糊糊的说道，昏昏欲睡的样子。
沐宁:？
“三年了，都是这样，睡一天醒一天……救命，下一次醒过来就要遇到鬼了……”
三年了……暂且排除是超凡者能力的影响，她是被某种超凡自然现象所波及了吗？
现在已经是黄昏了，女孩很快就要睡着，按她所说，后天，也就是她再次醒来，那个死掉了的酒鬼会来找她。
“你怎么看？”
沐宁问陈述。
“后天而已，守株待兔，等上一天好了。”
陈述说道。
“好吧，但也不是就这样干等着，按照她的能力逻辑来看，她曾经梦到过后天的事情，那天她被死去的酒鬼缠上，假设她预知正确，那么那个酒鬼是怎么回事？”
沐宁扒着手指，向陈述说着这件事的步骤和疑点，
“那个酒鬼你也看到了，我们发现他的时候，就已经……嗯，很肿了，后来又被法医和超凡者探测和解剖过，这会儿应该在火化的路上。”
“看来他是要变成鬼然后回来的，那么，他会变成什么样的鬼？”
陈述思索了一会儿，说道:
“你知道我的能力吗？”
“你愿意说？”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把话题扯到这上面来，但他居然愿意自己说出来。
傀儡没有办法薅头发，唯一见到陈述真身那会儿沐宁因为武家的原因没有轻举妄动。
现在他居然要自己说出来了。
“我的能力是沉思者序列念力系，但和普通念力系能力不一样的是，我的是‘念力体’，即分化出精神体，附着在傀儡上，由傀儡使用念力。”
沐宁想了一会儿。
“酒鬼的尸体被人操纵着回来，攻击小女孩？”
“我觉得有这种可能。”
陈述说道，他推己及人，认为如果是和他类似的能力，那么就有可能办到。
黄昏了，小女孩的父亲也做完事情回来，看到两人愣了一下。
“你们……还没走啊。”
“我们打算待上一天。”
沐宁说道。
大叔很快为难起来，小旅馆是政府给的避难用的地方，空间不大，他们一家子睡觉都要打地铺了，再加上沐宁陈述两个大男人，怕是连地铺都没地方打了。
“不用不用，我们不住在这里。”
沐宁说道。
事实上，沐宁连觉都不打算睡。
“你去哪里？”
陈述疑惑的问道。
“去警局，我要看看酒鬼火化得怎么样了。”
“这个点他们应该不开门了吧？”
陈述说道。
“没事，我等他们上班。”
沐宁道。
女孩睡着是叫不醒的，陈述人偶前来，正好守夜。
沐宁去外边找找有关那个酒鬼的信息。
洪灾已经过去，积蓄起来的洪水也在被慢慢排干，估计在等个十天半个月，灾民们就可以陆续回家，基础设施重建也要着手开始了。
很晚了，河边有一个老头在烧纸，大晚上风也凄冷，那些纸钱在风里飘飞出去，燃烧成灰烬。
可能是被玲玲所谓鬼的说法搞混乱了，沐宁虚空力上前薅了老头的一个头发。
鉴定人类，并非超凡者。
老头被拔了头发，一愣，回头看到一个年轻人在那里。
“小伙子大晚上还不睡啊。”
“睡不着，出来溜达会儿，大爷您这是……”
“又是天灾又是人祸，今年不太平啊。”
老头叹口气说道，他继续蹲下来，从烧着纸钱的火盆前拾起一张黑白的照片，
“老伴前几天死了，给她烧点纸。”
沐宁看着黑白照片上的人，老婆婆仪容并不安详，灾区没有入殓师和专业的白事机构，估计是一切从简。
遗照也是随便拍的。
“您节哀。”
沐宁道。
遇上灾害，老伴又死了，实惨。
和老人聊了一会儿，发现他的子女也在灾害里走散了，到现在还没有联系上，生死未卜。
沐宁更是露出同情的表情。
“等等，您原先是住在A区的旅馆的？”
沐宁说道。
A区的旅馆，那不就是玲玲所在的那个旅馆。
“嗯，我老伴五天前死了后，因为我只有一个人了，年纪又大了，所以把我安排到其他住处去了。”
老人道。
“冒昧的问一次，您老伴是怎么死的？”
沐宁问道。
老人沉默了一会儿，这个年纪，差不多也看得开了，他说道:
“她半夜忽然和我说心口痛，然后就走了。”
沐宁皱起眉头。
五天前，老人和他的老伴居住在小女孩所在的旅馆，那天他的老伴突发心脏病。
酒鬼也是那天死于心脏病。
真是巧了。
第一百八十六 梦与现实
酒鬼的尸体已经火化了，骨灰盒埋在公共墓地里，早上的时候，沐宁得到这个消息。
谬误感没有出现，这件事应该没有什么差错才对。
沐宁回去的时候，陈述靠在门框上等他。
“晚上有发生什么事没？”
“没有，一切正常，小女孩睡得很香。”
陈述说道，
“估计也没有做噩梦。”
在梦里的过去或者未来待上一天，有时候应该也算是一种煎熬了，而且醒一天睡一天，梦里活动也不间断，这个古怪的能力确实令人费解。
“酒鬼的骨灰已经下葬了。”
沐宁说道。
排除尸体被人掉包的可能，尸变或者尸体被人操纵着回来的可能性可以抹掉了。
小女孩也没说那个酒鬼回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难不成是飘着的？
“再等一个白天，她醒过来再问好了。”
陈述说道。
“我找到了其他的的奇怪的地方。”
沐宁说道。
他告知陈述他昨天晚上在河边遇到一个老头，老伴的死亡时间和原因与酒鬼很像。
“巧合吗？”
沐宁摇摇头，
“我去警察局的时候特意查了一下，有三个人，当时这个旅馆及附近，有三个人死掉了，其中两个个人是心脏病复发，一个是脑溢血。”
加上酒鬼，那就是四个了。
这已经不是能用巧合一笔带过的数字。
“警察怎么说？”
陈述说道。
有三个人死掉，早该立案调查了。
“三个人没有联系，互相完全不认识，心脏病也无可挑剔，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于是当场破案。”
沐宁道。
这就没办法了。
“……算了，先把明天的事情弄清楚了，那个鬼，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述也没有想到和沐宁来找个先知序列，居然能遇到这种离奇的事情，但他已经是分身了，现在也分不开身，没办法去查这件事。
天黑的时候，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的女孩终于醒过来。
“你们好厉害！你们帮我把鬼赶跑了！”
女孩刚醒来，就朝沐宁他们说道。
“你做了预知梦了吗？”
过去未来二选一，预知和回顾总要有一个。
这次是预知，女孩在过去一天的睡梦里，在未来的某一天醒来。
“你梦到了什么？”
“我在梦里问了一下我爸爸，他说后来那个鬼就再也没来找过我啦，一定是你们把它消灭了！”
然后她又狐疑的看向沐宁，
“但我还是没有看到你。”
沐宁摆摆手，表示这并不重要。
如果一切顺利，那么他们应该会和女孩预言的一样，将那个不知道怎么来的鬼打倒，成功保护了女孩。
像是某个一定会通关的游戏。
沐宁浅睡了一会，和陈述轮流值班。
在第二天下午的时候，他们感到不对劲了。
鬼还没有来。
“好像是迟了一点，但是在等等，一定会来的！”
小女孩有些疑惑，但依旧坚定说道。
沐宁沉默，他和陈述对视了一眼，也没几个小时了，他们打算再等等。
一直到，这一天要结束了。
女孩揉着眼睛，她的困意又上来了。
“可能是这个世界太疯狂了，我居然着了一个十一岁小孩子的道！”
沐宁说道。
一天了！别说鬼，连个鬼影都没有看见！
想想也是，小女孩的超凡能力破译出来也不是预知的序列，而她只是说出了陈述的名字，这根本也谈不上预知。
雨虞思也说过，她的预知并非那么可靠。
沐宁去看陈述，发现这个一直不言苟笑的家伙脸上居然带着一丝缅怀的笑意。
“？”
“傻掉了？”
沐宁把手伸到他面前，晃了晃。
“看来我们的确是被耍了。”
陈述打开沐宁的手，无奈的说道。
“那你还笑？”
“只是想起来，我妹妹很多时候也傻乎乎的。”
陈述说道，
“有时候，我是不怎么懂这些小女孩的脑回路的，我记得有一次她看到蝴蝶从蛹里出来，我告诉她这叫蜕变，以前这个蝴蝶是很难看的毛毛虫。”
“我还记得她一脸懵懂的看着我，问我毛毛虫长什么样，我给她找了图片后，她忽然就哭出来了。”
陈述说道，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
“她说，蝴蝶是寄生在毛毛虫身上的坏人，她指着那个蛹和那个蝴蝶说，这个毛毛虫，那个是寄生虫，它们长得一点都不像啊……”
说着说着，陈述忽然沉默了，脸上的神色肉眼可见的落寞下来。
沐宁:？
你能不能不要一个人自顾自的忽然陷入悲伤里啊！
“我才没有……那么傻……我毛毛虫和蝴蝶还是分得清的。”
女孩困得打摆子，迷迷糊糊的说道。
“所以那个鬼长什么样子，他怎么还没来？”
沐宁捂着脸，已经没话讲了。
“就是……那个酒鬼大叔的样子啊，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的，总是拿着一个酒瓶子，跑过来骚扰在楼道里玩的女孩子……”
玲玲说道，眼皮越来越重。
“那不就是人吗？你怎么知道他是鬼的？”
沐宁问道。
“他……当然是鬼了啊……人死了，就是变成鬼的，我五天前在现实里看到他死掉了……但梦到他今天又来找我……奇怪，今天也没来啊。”
小女孩直接混乱了，说话断断续续的，扑通一声倒在床上睡着了。
“看来是白跑一趟了。”
沐宁叹气道。
其实他早就意识到估计是白来，隐秘序列免疫探测和预知，小女孩的梦境里没有他，又怎么预知他的事情呢？
唔，没有他……
沐宁忽然想到了什么。
酒鬼本来会在今天来找小女孩的，但是他没来……
因为他死了。
酒鬼死了这件事并非是预知，而是玲玲在五天前看到了的。
所以在她的感觉里，人死了，但还能来找她，那肯定就是鬼了……
“所以在她梦境里的这一天，酒鬼没死啊。
沐宁喃喃道。
陈述看着沐宁，他也想到了这一层。
“在女孩的梦境里……没有你。”
“滚蛋！”
沐宁愤愤不平道。
他知道陈述在说什么，玲玲的预知梦没有办法预知到隐秘序列，所以小姑娘一直说没见过沐宁。
梦里的沐宁是不存在的！
现实和预知梦的唯一差距就是没有沐宁！
“不是我，那就是有其他隐秘序列，这个隐秘序列悄无声息的杀死了四个人！他所造成的改变没有在玲玲的预知梦里出现，于是梦境和现实错开了！”
沐宁说道。
第一百八十七 抱着黑色盒子的女人
隐秘序列免疫探知能力，所以小女孩的预知梦里不会包含拥有隐秘序列的人，同样的，在现实中出现的任何隐秘序列超凡者的痕迹，都不会在梦境里显现出来。
酒鬼在现实里受到隐秘序列的影响被杀死，在预知的梦境里，他却活得好好的，甚至还可以去袭击小女孩。
“隐秘序列说是隐秘，其实有时候也很显眼啊。”
沐宁说道。
隐秘序列就像是在穿着夜行衣在黑夜里行走的人，在一堆穿着色彩纷呈衣服的人群里很隐蔽，但一束光照过来，四周亮如白昼的时候，就很显眼了。
“接下来我们打算怎么做？”
陈述说道。
他此时不过是一具人偶，能做的事情有限，如果实在不行，已经可以回去了。
“再待两天好了，”
沐宁叹口气说道，
“就当满足一下我的求知欲吧。”
酒鬼和附近那些心脏病患者为什么会忽然死去，女孩的能力“罹难者”为什么会拥有预知的能力。
总得找到个蛛丝马迹，和隐秘序列牵扯上，这件事肯定不简单的。
从楼道大妈那里大听来的消息，这周内旅馆里死去的人，几乎都是这边的大学附属医院在帮忙处理。
“就是A区旅馆的那几个心脏病人的病例，能不能看一眼。”
沐宁道。
前台的小护士上下打量了沐宁一眼，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穿着白色休闲服，突然说要看几个已经死去的病人的病例。
衣服上没有警徽，胸口也没有医院的牌子，怎么可能给他看啊。
“抱歉，医院有规定，这属于病人的隐私，等闲不能给外人看的。”
小护士说道。
沐宁也不气馁，有真理诡辩在，他可以多换几个说法，总有一个能说服她的。
这时，他忽然感受到一道目光看向他，陈述正在守着玲玲，应该不是他。
沐宁回头，愣了一下，这个人他认识。
“还真是你啊，我说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女子穿着白大褂，有着荼色的短发，抱着手臂说道。
“齐摇光？”
沐宁想起来她的名字。
上次在南方小岛上，因为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沐宁雨虞思曾经和她有过短暂的合作，一起干掉了间谍张烨凌，抓住了一个特务老头。
“你怎么在这里？”
“这家医院是我们学府的附属医院。”
齐摇光答道。
“可你不是研究鲸鱼的吗？”
沐宁说道。
就算这个医院的确是你们学府的，但是你又不是医学专业，你是研究逆戟鲸的啊！
“在这个地方出现的冥洪，在大水把这里淹没的时候，有人看到了逆戟鲸。”
齐摇光说道，
“为了验证这个传言是否正确，我来调查一下。”
冥洪把逆戟鲸都给整出来了？
沐宁一下不会了，这里隔着还海岸线十万八千里，中间还有几座山头，鲸鱼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个地方。
不过说起来，他还有两个和逆戟鲸有关的超凡能力，因为后来不怎么和逆戟鲸接触，已经好久每有使用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
齐摇光问道。
“旅游。”
沐宁道。
齐摇光当然不会信他的，旅游有到灾区来旅游的么？
“把他要的病例给我看看。”
她对小护士说道。
于是那份病例就这样在沐宁眼睁睁看着的情况下到了齐摇光手里。
齐摇光皱着眉看着手头的文件，三个地区一致死因一致的病人确实引人注目，但是不论是探测类能力的超凡者，还是普通法医，都已经给出了证据。
该三人的死因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你在怀疑什么？”
她放下病例，说道。
“这三个人的死因有可能和超凡者有关。”
沐宁道。
齐摇光把病例丢到沐宁手上。
“你有证据？”
沐宁翻看着病例，他并非是看法医和探测类超凡者的报告，这些和警察所说的并无分别，他在看病人的信息。
一栋楼，死掉的这三个豪不相干的人，他们到底还有什么相同的特征。
“有线索，没证据。”
沐宁揉了揉自己的鼻梁，三个病人的的相同点他看到了。
三个人的内脏，都动过手术，包括还有一位同天死于脑溢血的患者，也是内脏动过手术。
四个那天死掉的人有联系了。
“你应该知道隐秘序列把，探查的超凡者不能查出隐秘序列的吧？”
“你在小瞧我还是在小瞧鉴定机构？”
齐摇光说道，
“没有超凡能力的痕迹，那就代表的确没有超凡元素出现过哪怕是隐秘序列，也一视同仁的。”
沐宁沉默了一下，虽然有这样的线索，但是事情反而更复杂了啊。
“不管了，你不去找你的鲸鱼吗？”
“找不到，我感觉我被骗了。”
齐摇光说道。
沐宁这下没话说了。
他打算早点摆脱齐摇光，但这个女人没事找事做，打断管一管他的事情。
“有没有一种可能，有着类似于冥洪这样的超自然环境，在某一个时间段将一些人的发病几率和严重程度大幅度提高，让他们死于非命。”
沐宁推测。
他也是从玲玲的能力“罹难者”上得到的启发，这个能力容易被超凡领域或者世界观所影响，如果存在类似于冥洪这样没有办法解释的灾难，这些内脏动过手术的普通人，没有办法抵抗。
“没有这个记录。”
齐摇光说道。
“那……有没有一种超凡能力，可以散发疫病，让人的伤口急剧恶化。”
沐宁脑洞大开，各种推测。
“……这你应该去问超凡者协会。”
齐摇光说道。
她跟着沐宁想要去问题产生的源头看看，结果沐宁带着她走了好几个小时，一直兜兜转转，问他要去哪里，也顾左右而言他。
“行吧，我去做我自己的事情了。”
齐摇光无语，只能自己走了。
……
虽然多一个劳动力也不错，但玲玲是雨虞思一直在保护和照顾的小女孩，沐宁可不想让她被齐摇光发现。
这个女人对于科研的狂热要高出理性了。
“小女孩醒了？”
沐宁回去的时候，看到陈述站在门外，他问道。
“嗯，她又梦到了奇怪的事情，这次是在过去。”
梦境中，玲玲在过去的某一天醒来，她当然知道是梦，所以她四处瞎逛，去看以前没有看到的东西。
“她遇上了一个抱着黑色盒子，带面纱的外国女人。”
陈述道，
“这个女人她从来没有见过，而她梦里的那一天是，三年前她第一次患上这个病的那天。”
第一百八十八 代我负重
女人抱着黑色盒子，那盒子仿佛黑洞一般，将所有的光线吸纳进去，没有一点逃逸出来。
她戴着面纱，紫色的眼瞳仿佛连通着幽冥。
她对女孩说道:
“找到你了……用记忆作为载体去窃取过去或者未来的讯息，你是第一个成功的盗贼，还回来吧，这不是你能承受的东西，还是说……你要代替我负重么？”
女孩从梦里惊醒，门外那个叫陈述的大哥哥依旧还在那里守着，他看自己的眼神总是带着点缅怀的意味。
而那个一直没有在梦里出现的叫做沐的大哥哥也回来了。
新的一天开始。
“这次不是预知梦啊，过去已经成定局，这个梦的意义不大。”
沐宁说道。
他也没能找到更多的线索，这件事根本没办法查下去了。
“回去了？”
陈述说道。
“嗯。”
沐宁道。
就当是真的旅游了，灾区水系横流，超凡元素堆积下的灾难震撼而可怕，亲眼目睹这一切，也算数一种额外的见识。
“能再陪我一天么？”
小女孩弱弱的说道，
“我忽然有点害怕。”
抱着黑盒子的那个女人，是女孩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
“那个女人长得很吓人？”
沐宁说道。
“没有，她应该……很好看吧。”
女孩回忆了一下，那个女人虽然带着面纱，但是若隐若现的脸庞也很好看，尤其是一双紫罗兰色的眼瞳，
“但是那个盒子好吓人的。”
“总不可能是骨灰盒。”
沐宁说道。
再留一天好了，陈述现在越看玲玲越觉得她有自己妹妹的样子，脸上的表情愈发苦大仇深。
现在沐宁可不敢出门了，万一在路上再遇到齐摇光会很难办，但玲玲想要出去，她好久没有出过门了，想要出去看看。
“让陈述带你出去。”
沐宁说道。
玲的父亲白天要出去干活，也没有人照看她，出去很不安全，所以不出去。
现在难得有人陪，她是抓住了好时机。
“好吧。”
陈述为难的说道，但他没有拒绝就已经说明很多了。
以前肯定是个妹控。
沐宁心里评价道。
趁着两人出去后，沐宁在床上躺下睡觉，这几天一直在外面奔波，在这里再待上一天的话，刚好补一下觉。
难得的，他也做一个梦。
他梦到自己是一个普通人，被超凡灾害所波及，洪水滔滔而来，翻卷间房屋，树木大厦尽皆倒塌。
女人抱着盒子出现，灾害忽然消失了，那个黑色的盒子悬浮在天空之上，仿佛一轮黑色的太阳。
沐宁从梦里醒来，一身冷汗。
不是，这地方是真邪门啊！
他怎么也梦到了这样奇怪的东西，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他们还没回来……算了，出门走走。”
沐宁不打算睡觉了，这谁遭得住，他可没有复刻“罹难者”这个能力，就已经被波及到了！
漳江区自然是在漳江的边上，夜晚的江风把他的困意和脑子里离奇的思想除去了一大半，好不容易清醒了过来。
江很广阔，洪水源源不断，这条江也在泄洪，扩张了不止一倍，要不是地势还算低洼，早就改道了。
沐宁挠了挠头发，打算往回走。
黑夜里，女人看着他。
沐宁一激灵，转头望去。
“怎么又遇上了，世界真小啊。”
“病例上三个人都在A区的小旅馆里，我也不是什么傻子。”
齐摇光说道，
“去旅馆找你，没有找到，在这里遇上了。”
“呃，有什么事吗？”
沐宁道，什么事情要特意来找他？
齐摇光眼圈有点发黑，把手上的报告给他看。
“这是……”
“美洲近代曾经发生过一次古怪的疫病，凡事内脏有损害的人，会突然暴毙，这是档案。”
沐宁瞪大眼睛，他看着文件，这上面记载的事情，和旅馆之前发生的事情没有差别！
病人因为曾经内脏受到过损伤，突然就死掉了！
“为什么之前没有发现？”
沐宁说道。
“自己好好看看，这是在合众国发生的事情，本来就只在一个小镇里蔓延，后来这种病突然消失了，也就没有记载了。”
齐摇光说道，
“我也是翻了好久，才从一大堆诸如此类的事件中找到这个档案，你自己看看好了，也没有我什么事了。”
她打了个哈欠，打算回去睡觉。
沐宁翻看着档案，这件事来得突入奇然，走的也好不拖泥带水。
现在的超凡灾害，都是这样了的吗？
沐宁看着手头上文件，江水流淌的声音很大，几乎盖过了一切。
他再次感到一激灵，他再次感到有人在看向他。
“你还没走啊。”
沐宁转过身去，发现并不是齐摇光。
那是一个抱着盒子，戴着面纱的女人，紫色的眼眸盯着他。
……
“大哥哥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
玲玲对陈述说道。
“有时候沐宁脑子里确实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述说道。
“嗯，大哥哥，我说的那个，是你。”
小女孩说道。
“……你有点像我的妹妹，性格。”
陈述有点尴尬，说道。
“我才不是那个连毛毛虫和蝴蝶都认不清的人！”
他们回到住处的时候，发现沐宁不在，打他卫星电话，也没有人接。
“他很强的，应该没有事情。”
陈述想了一会儿，打算还是先等女孩睡着后再去找沐宁。
天色渐渐到黄昏的时候，女孩依旧一点睡意都没有。
陈述看着她，她也看着陈述。
大眼瞪小眼。
“怎么回事？”
陈述疑惑。
“诶诶，我的病好了吗？”
小女孩惊喜道。
她一直把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当做是一种病，这让她的作息和普通人完全不一样，上不了学，交不上朋友。
现在，这个病没有了，这个病痊愈了啊。
陈述打电话给沐宁，还是每没有人接听。
他终于意识到情况似乎有点不对了。
……
【基因破译中……】
【破译成功】
【超凡基因，序列157，潘多拉】
【厄难载者，潘多拉之盒，可以收容世上所有的灾难，但是只是将灾难存于盒中，也可以讲存储的灾难释放，这个过程中，灾难的总数不变。能力者死后，本能力可以托付给其他人，若潘多拉无人继承，灾难将倾泻而出。】
洪水冲洗着身体，肆虐的火焰流淌下来。
水灾，火灾，瘟疫……
“你要，替我负重么？”
女人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第一百八十九章 潘多拉
位于古老超凡者席位之上，特殊的灾席，厄难载者。
世界上的超凡元素自古以来，就从没有增加或者减少过，它们并不温顺，也不怠惰，无时无刻不在变化，流动着它们神奇而澎湃的力。
就如同地下的岩浆积累和挤压后，会在某一个时刻喷发，就海里的暗流在汇聚到一定程度，形成海啸，超凡元素也会在沉淀的过程中，激发难以想象的灾害。
盒子在天空中散发着黑色的光，好似一轮黑日，普照世间，吸收着灾厄与不详。
女人忽然盯上了他，一言不合就开打，瞬间灾厄无边，暗无天日。
在黑日之下，似乎一切事物都被那轮黑色的太阳所吸引，沐宁忽然感到自己可能已经不在外界了，而是在那个小盒子里。
最开始迎接他的还只是没有夹带超凡因素的普通灾害，这些灾害原本要落实在那些受灾的人身上，但却被这个盒子收走，如今倾泻而出，落在沐宁身上。
“那几个心脏病死掉的人，是你把灾害泄露出来了，害死了他们。”
沐宁一边用虚空力抵挡着这些灾厄，一边说道。
他知道对方能听到，之前也和祈罪人序列战斗过，只能说这些家伙的能力一个比一个让人难受。
姬成冕的刑者能力，能将刑罚凭空作用到人的身上，汇聚黑泥形成强大的无头巨人。
而黑面纱女人的祈罪人，则是收集世间的灾难。
“那些灾厄盒子装不下了，我找几个老人，找几个罪恶的人，让他们先死，这是合理的。”
女人说道。
“终于肯回话了？这真的合理吗？你害死的是无辜的人。”
沐宁说道，看起来黑面纱女人愿意就这件事和他探讨一番。
这里还要从头说起。
沐宁在岸边好好的溜达，想着那几个病人为什么会突然死去，而后背后一阵恶寒，罪魁祸首突然现身
“你要替我负重吗？”
黑面纱女人抱着黑色盒子说道。
沐宁当然不愿意的，她手里抱着的黑色盒子看起来就很重，也不好拿，于是当场拒绝。
谁知这个女人蛮不讲理，见沐宁不肯，直接把他关到了这个空间里，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他几个灾厄受受。
还亏他在被关进小黑屋前薅了一根头发，稍稍掌握了一点情报，要不然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进来后无论沐宁说什么她都不理睬，直到沐宁说起那几个死掉的人。
才终于让她打破沉默。
“盒子里盛放着足以倾覆一国的灾难，要是不妥当处理，会导致难以想象的后果。”
她说道。
沐宁沉默了一下，倾覆一国……
“是梵蒂刚那种吗？”
女人没有搭话。
看来不是……就这你要把盒子给我？你家祖坟在哪里，我要过去自爆！
沐宁心里吐槽。
“获得潘多拉之后，我想要让世界上的所有灾难都平息，让人们不再流离失所，于是在世界各地收容灾难。”
“后来我才发现，这个盒子的空间并非无穷无尽，可世上的灾厄却是没有办法全部消除的。”
“于是我现在将一些损害小的灾厄放出来，腾出空间收容更大的灾厄，比如，放出疫病，收容此处的冥洪。”
沐宁默然，这个女人想必是个疯子或者脑残，这些祸事本来并没有那么大，但被她所收集起来，已经是一个定时炸弹。
无论在哪里爆炸，都是无法估量的灾难！
“你要不要听一听你在说什么？”
沐宁道，但他想了一下，感觉应该有其他办法，
“也许可以讲这些灾难放到没人的地方。”
“灾难发生在人的身上，收容并非免除，依旧需要人本身来消化……我本来选了那个小姑娘，让她来消化这些灾厄，但最近我发现，你居然比她还合适。”
女人说道，
“此处没有前路，也没有归途，如果你不同意，就永远留在这里。”
“再见。”
沐宁说道。
一道幽冥之门忽然打开，沐宁跃入其中，瞬间消失。
“哪里来的疯女人！”
沐宁简直要被气到了，她收集灾厄本身其实没有什么过错，被她救下的那些认可可能会很感激她，但是造成了这样的烂摊子，她居然就不想管了，要找人接盘！
爱谁谁！反正他沐宁是不会同意的！
“冥界之门能开到别的地方去吗？”
沐宁问骨龙。
骨龙沉默一阵子，它发现沐宁似乎总是能莫名其妙惹上祈罪人，上次遇到一个祈罪人后过了才一两个月，又遇上一个。
而且这个比之前那个要更加不讲道理，那个已经满溢的灾厄盒子，威力恐怕要比核弹还要大！
“不能，我并非世界树序列，我可以让门开在冥界的任何地方，但要出去，还是原来的那个坐标。”
骨龙道。
“先按最坏的结果打算，在冥界待上一天半，这应该是我身体能抵达的极限，时间再长的话状态就要下滑了。”
沐宁想看一会，打算看看能不能躲在冥界里避一避，等那个女人离开再出去。
一天半，也足够了，要是不行，趁着状态还没下滑，进行其他的脱困方案。
时间一晃而过，他用冰泵造冰补充了水分，用本来藏在冥界的超凡物质复刻使用了彼岸。
黑涅槃四阶，毋佞四阶。
“就算她还在，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黑暗无光，这里没有一点光亮，沐宁脸色一沉，她果然还没有走。
“你想清楚了么？”
女人说道。
“我觉得玲玲也蛮合适的。”
沐宁道。
一颗颗虚空树开始生长，扎破虚空虚空，光透了进来。
守契者，沐宁。
见证者，神灵。
执契者，此地空间。
契约生成！此地将无法再困住沐宁！
神灵代行！
借着虚空之树和毋佞的双重力量，哪怕是五阶的祈罪人释放的空间也被瞬间打碎，沐宁冲了出去。
但看到外面的景象，他瞪大眼睛。
那个戴着黑色面纱的女人坐在夕阳下，身体已经在渐渐变得虚幻了。
沐宁想起了被抽走了光的姬成冕。
“我消化了一半的灾厄，”
女人说道，
“我依旧不认为我是有罪的，但即便是有，我也赎罪了，潘多拉，就先交给你了。”
第一百九十章 仲裁
沐宁并不认识这个女人，但看起来，她似乎认识自己，虽然想问问她为什么，但她已经死了。
祈罪人与其他的所有序列都有很大的区别，超凡力量在身体里占的比例并不重，就像沐宁的毋佞，似乎大部分力量都在印章上了。
潘多拉也是，这个能力本身就具备着“可赠予”的特殊性质，这个空了一半的盒子宣悬浮在沐宁身边，里面盛放着足以亡国灭种的灾难。
“莫名其妙。”
沐宁说道。
他抓住盒子，翻看着里面的灾难。
这个女人去过很多地方，看到那些灾难，将它们收进盒子里。
大部分灾难都是在普通人身上体现的，在超凡者身上或许没有那么难以承受。
可是一半的灾厄尽数倾泻在一个身上，那就就是如同地狱般的刑罚了。
罹难者，潘多拉……为什么说他更适合？因为感觉他适应能力强吗？
他从盒子里翻到一个灾厄，这个灾难似乎源于一个异态世界观的超凡者暴走，将所处的城市化作了一个不断轮回的梦境。
在城市里面沉睡的人，每天在过去或者未来的某一天醒来，时间和生命支离破碎，一直到发疯死去。
“这就是玲玲拥有预知能力的原因啊。”
沐宁说道。
女人似乎也使用过这个灾厄，她曾经觉得玲玲是这个能力的最好继承者，但她这几天忽然发现了沐宁。
盒子里的灾厄似乎并不都是有害的，有些虽然最终依旧指向悲哀的结局，但是过程却神奇的拥有着不错的效果。
“只能以后再试试这东西了。”
虽然这个能力已经归他所有，但他还不熟悉这能力的运行和使用，更何况，盒子是五阶超凡者传承给他的，但他本身具备的力量依旧还处于一阶状态。
他还没有收容灾难的资格，只能撬动一点盒子的缝隙，将一点灾厄倾泻出来。
“你去哪了？我等了你两天，就差报警了。”
沐宁回去后，陈述的傀儡身体咔咔作响，说道。
“说出来你不信，我遇上的事情离奇得很，说来话长，我就不说了。”
陈述:……
“玲玲的病好了。”
他说道。
“哦哦，好了啊，不错，恭喜恭喜。”
沐宁道。
原本拿着盒子的人都挂了，被灾厄影响到的人哪里还会有事。
“好吧。”
见沐宁也不放在心上，陈述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对小女孩来说，的确是一件好事，从此她不需要每天醒来确认今天是哪一天，不需要将人生一半的时间浪费在没有定型的未来，和已经无法挽回的过去。
她应该会更快乐吧？
这次是真的要回去了。
女孩玲玲有些依依不舍，和陈述和沐宁也算数相处一段时间了，因为那个病的原因，她平时都很落寞，真是好不容易有人陪。
虽然以后不至于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
“你这个不过是个分身，你可以留下陪着她一段时间嘛，看得出来人家小姑娘挺喜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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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宁说道。
“你会开飞机吗？”
陈述反问。
“我可以用虚空力转螺旋桨，然后用毋佞划定轨道。”
沐宁提出他的奇思妙想，上次他在飞机上就想这么干了。
陈述无语。
“算了，我还有事情要做，很多事情，我曾经有过家人，但现在只有仇恨。”
“你还有我这个穷亲戚。”
沐宁补充道，家产他可是不会放弃的。
陈述:……
“你似乎从来没有说过你的事情。”
在回去的飞机上，陈述说道。
“你把底细都给漏清楚了，但却不了解我的，所以心里不平衡了？”
沐宁双手枕在脑后，眯着眼睛惬意躺在直升机的椅子上，说道。
“资料显示你是在一家孤儿院长大，似乎是陈氏嫡系的弃子，但你身上共存着陈氏两种隐秘序列，他们怎么可能放弃你，你没有那么简单。”
陈述道。
沐宁才不想回答他的问题，这个叫做“沐宁”的人拥有着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如果没有穿越，他现在应该已经大学快大学毕业，要去找工作了。
“我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不想主动的去做任何事情，胸无大志，没有远大的梦想和宏伟的目标，我想要变强以及对付陈氏的理由只有一个，我想要过平静的生活。”
沐宁随口说了一句颇为有名的前世的梗，本来是用来糊弄陈述的，但是他忽然想了一下，似乎这是自己真实的想法也说不定。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真正过上无拘无束的生活的。”
陈述说道。
无论是能力弱小的，还是能力强大的，超凡的因素给这个世界划分了界限。
超凡之上仿佛在岌岌可危的山顶云端架起了高楼大厦，看起来繁花似锦，但是稍有不慎就会坍塌。
超凡之下存在于平地的泥沼，本身就在阴霾之中，山顶云端的超凡大厦出现了问题，他们也会被坍塌所波及。
两人这次去外面过了一个礼拜，联赛省中赛事也快要揭幕了，好几个队伍已经在往省会赶路。
沐宁看了一下队伍里人的资料，三校队合一后，队伍忽然精英荟萃起来，光是超凡能力的序列平均是都往前迈了一步，再加上超凡者协会的供应，几乎所有人都能力都已经抵达了二阶，几个领军人甚至有三阶的超凡能力。
三阶是一个分水岭，并非因为三阶的提升巨大，而是三阶需要的药剂更多也更精细。
省内联赛，大家都是学院派，拥有三队合一质量的真江市队伍，还拥有了三阶队员，一路势如破竹，闯进了联赛决赛。
和预想的一样，质疑的声音也来了。
“这是作弊！三个学校的精英学员合在一起，重新组了一个队伍，这就是违规的做法！”
“联赛有失公平！这还是那个能选拔和竞出高等人才的选拔吗？”
“反对！彻查！”
决赛被拖延了，为了应对这么多质疑和投诉的声音，上面甚至来了仲裁。
“不是说以超凡者协会的体量，完全可以把事情压下去嘛。”
沐宁说道。
“没想到会有这么大反响。”
关褚揉了揉太阳穴。
“那怎么办？”
沐宁道。
“应付了那几个仲裁就没问题。”
关褚说着，看向了沐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