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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辰w     大烙王朝之白发贤后txt下载     大烙王朝之白发贤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五章:长云公主大婚

    转眼间便到了锦云大婚的日子,上午,锦云随着礼部的安排,在喜娘的陪同下去太庙祭了祖先,然后顺道去宁孝殿拜别了太后,午膳过后便开始上妆,太子妃,宛莹长公主,太上皇妃以及彩云均在乐平宫帮忙。其他皇室宗亲均在欢庆殿喝着喜酒畅谈,主位上的皇上正接受着众臣的祝贺。恒王被允王缠住未能继续离京云游,在京城待了三个多月,参加了太子锦翔的婚礼又参加了长云公主的婚礼,不禁感叹皇室小辈逐渐长大,而他们这一辈也在逐渐老去。哲王又在宴上调侃起比锦云年长的宜香也该着手婚事了,太上皇爷独有宜香一孩子,还舍不得早嫁。靖轩对太上皇爷有着特殊的兄弟情谊,既不想让宜香远嫁,也不能让其委屈,便嘱咐太上皇爷要好好挑选,不急,切勿不能马虎。

    说话间迎亲的队伍进宫了,苏扬来到欢庆殿向众皇族一一行过礼,之后便在欢庆殿稍候了片刻,随后便见锦云身穿着大红的喜服,在众人的搀扶下来到欢庆殿,她的清美容颜透过头纱若隐若现,苏扬从喜娘手中接过红绸与其并站,在喜娘的礼声中向皇上行了大礼扣了三个头,然后牵着锦云上了花轿,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离开皇宫向宫外走去,欢庆殿的喜庆依旧,众人继续畅饮,只有靖轩强颜欢笑。远处的屋顶,敏娴一袭飘扬的红衣静静地站在屋顶上远远地看着这一切,她的内心是悲凉的,三月前,她的长子娶妻,她未能出席大婚典礼接受儿子的高堂拜礼,今日,她唯一的女儿出嫁她也不能出席典礼,女儿还对她满怀恨意,她有时候都觉得锦云那日所言是对的,自己的确不配当他们的母亲。

    迎亲的队伍经过闹市,百姓们又是一番轰动,锦云作为当今圣上唯一的女儿,当朝唯一的公主,这嫁妆自然是十分丰厚的,而这位唯一的当朝驸马日后的地位也绝非一般,百姓们不禁感叹这位驸马好福气。。。。长长的迎亲队伍在喧闹中走向相府。到了相府,该有的礼节行完之后锦云便被送到了洞房,两人在喜娘的引导下完成了起盖头,交杯酒等礼节,红盖头被掀起那一刻,苏扬情不自禁地多看了几眼美丽而冷艳的锦云,锦云则面无表情地直视着前方,喜娘的声音拉回了各有所思的两人,两人略显尴尬地完成了所有仪式,侍女们纷纷出了新房,房间里便只剩他们夫妻二人。苏扬先开口打破了尴尬而安静的气氛:“已过晚膳的时辰,公主殿下一定饿了,臣去为公主殿下准备点膳食。”言毕便离开了。

    锦云趁他离开的时间自己动手把繁重的头饰和礼服卸掉了,苏扬端着膳食进到房间,看到只穿着单衣的她连忙转头说:“对不起,臣不是故意的。”

    锦云行至凳子坐下自行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对背对她的苏扬说:“你我既是夫妻,日后难免会有这样独处的时候,也免不了会同室而寝,本公主不会拘泥这些小节,你也不必道歉,只要你内心是正直的也就不会在乎这些小节,况且,本公主只是穿得单薄了些,并非没穿衣服,你有看到不该看的吗?”

    “没有。”

    “既然没有就把膳食给本公主,本公主确实有些饿了。”

    苏扬这才转身将膳食放到桌上但始终不敢正眼看锦云一眼。

    锦云见只有一副碗筷便说:“为何只有一副碗筷,你也跟着折腾了一天了,也该吃点东西了。”

    “谢公主殿下关心,臣侍奉完公主殿下便到厨房随便用点便好。”

    “这么多菜,本公主一人哪里用得完,你就别到厨房随便用点了,就在这与本宫主一起用吧。”

    “臣不敢。”

    “本公主命你与本公主一同用膳,你敢抗旨不成?”

    “臣不敢。”

    “那就坐下。来人,给驸马准备碗筷。”守在房间外面的丫头应声去准备了。

    用完膳,锦云命丫头们撤走剩余膳后,苏扬起身作揖说:“公主殿下累了一整日该累了,早些歇下吧,臣就先行告退了。”

    锦云叫住欲转身离开的苏扬:“你要去哪里?”

    “臣到隔壁厢房去休息。”苏扬诚恳地答。

    锦云却不紧不慢地说:“你还是留在新房吧,新婚之夜你在厢房睡恐怕不好吧?传言是本公主冷落了驸马爷,你在相府还是要被那些正室瞧不起;传言是驸马爷冷落本公主,你不仅要受你祖父和父亲的责骂,父皇那你也不好交差吧?房里不是有张睡椅吗?就委屈你睡那里了,你是武将,沙场上已习惯了席地而卧,想必不会介怀吧!”苏扬想了想,她言之有理,便应下了,两人纷纷睡下,各怀心思,久久才睡着。

第一百三十六章:长云公主迎战相府夫人

    次日,锦云卯时便起身了,苏扬也起身了,锦云唤进丫头们替她梳洗,见彩云领着丫头们进来略显一惊,原来因锦云不愿从宫里带陪嫁丫鬟,靖轩担心相府的人侍奉不周,将彩云从相阳王锦洋府上调来照顾她另派了人去照顾锦洋。梳洗完之后彩云提醒她按礼她今早需要给公婆敬茶,锦云听完便准备出房门,苏扬说到:“公主殿下身份尊贵,不去敬茶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锦云看向他认真的答“身份尊贵是一回事,不懂礼规又是另外一回事,本公主不能丢皇室的脸。你就带路吧。”

    苏扬只能领着她往前厅去。二人来到前厅苏丞相和苏扬的父亲还有正室夫人正在大厅谈天,对于二人的到来,他们略显意外,二人来到苏丞相面前跪下,彩云端来三杯茶,锦云端过第一杯对苏丞相说:“祖父请用茶。”苏丞相不敢让她久跪连忙接过茶喝了一口便让她起身了,二人继续来到苏汉面前跪下,锦云又端过一杯茶说:“父亲请用茶。”苏汉也快速喝了一口便让她起来了。锦云看了一眼左侧的正室王氏便转身端起剩下的那杯茶然后转身背对着主位向着门口将手中的茶倒于地上说:“最后一杯敬天上的祖母和母亲,请母亲放心,儿媳会替您照顾好苏扬的。”话落还弯腰鞠了个躬。王氏脸都绿了,苏丞相和苏汉脸色也沉了下来,碍于锦云的身份,王氏不敢说什么,苏丞相和苏汉见礼规上锦云此举不算错也不敢说什么。锦云也不再与他们多说什么,借故言不扰苏丞相他们议事便和苏扬一起离开前厅了。、

    回到亭心院,苏扬担忧地说:“公主方才所为怕是让大娘不悦了,臣担心大娘会暗地里为难您。”

    “本公主不曾惧怕过她。今日替你出了口气,可还满意。”

    “臣谢谢公主殿下,只是要连累公主殿下一起成为大娘的眼中钉了。据臣对大娘的了解,她习惯了暗地里使手段,怕会伤及公主呀!”想起她方才的举动苏扬不禁担忧起来。

    “本公主好歹也是父皇唯一的女儿,这要是在相府少了一根汗毛,怕是整个相府都要不得安宁了吧?她敢把本公主如何?她当真就没有脑子,会向本公主下手?倒是你该多多当心了,她奈何不了本公主便会向你下手的。”

    “臣觉得公主殿下还是要提防一下,日后不要与其过多接触,万一她当真伤及您,就算追究整个相府的责任也无法弥您受到的伤害呀!”苏扬仍旧十分担忧地说。

    “本公主记下了,会提防的。”话落彩云已命人准备好了早膳,二人便用膳了。

    锦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王氏难堪了,王氏气得许久不得平复,直到她的贴身侍女跟她说了从今早侍奉锦云的侍女中传来的传言关于锦云没有落红一事,王氏听完说:“我就奇怪了,堂堂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多少达官显贵等着她选,可她却偏偏嫁到我们相府嫁給一个毫无地位的庶出之子,原来是只破鞋呀,有戏看了。”说完露出了一个别有用意的表情。

    当天晚膳,应苏汉之邀,苏扬和锦云来到前厅与大家一起用晚膳,刚坐下王氏便假意笑言:“我们相府的膳食比不上宫里的佳肴,还请公主见谅。”

    锦云不喜欢她出于礼貌便淡淡地回:“无妨,相府的膳食还好,本公主八岁起便一人独自居住在乐平宫,对膳食从不讲究。”

    “那便好。对了,公主自小便一人独住,可有人给您讲过何为三贞九烈?”

    锦云一听这问题就知她要挑事,说到:“大夫人此话别有用意呀,不妨直说,本公主不喜欢绕弯子。”

    “那我可就直说了。公主殿下以前在宫里怎么生活我不知道,但希望您以后在相府要洁身自爱,女人的名节是很重要的。”王氏自以为是地说完。所有人均看向她,火药味在王氏和锦云之间弥漫。

    锦云心想这女人当真是没有脑子呀,居然敢当众惹她,她面不改色地说:“大夫人的意思是本公主以前在宫里不洁身自爱,不注意名节啰!本公主唤你一声大夫人完全是给祖父和父亲面子,并不代表你可以如此毫无证据地教训本公主。本公主如何不洁身自爱了?你最好拿出确凿的证据来,否则,辱骂和诋毁本公主可不是祖父可以替你求情的。”

    王氏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嘴上却毫不收敛地说:“公主殿下,我也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眼下府里的下人盛传公主殿下新婚之夜没有落红,婚前失贞,我也盖不住呀!”

    锦云听完也没有生气而是吩咐彩云集齐府里所有的下人,然后让苏扬说了一下新婚之夜到底发生了何事。

    苏扬严肃地对众人说:“公主与我昨日的婚礼折腾了一天,十分疲惫,早早便歇下了,昨晚并未圆房,公主殿下的贞洁不容质疑。”

    彩云起身冷冷的说:“今日早上替本公主收拾房间的两名侍女拔掉舌根,逐出府,其他人杖打五十,大夫人以讹传讹张掌嘴三十,不知祖父可有异议?”

    此事王氏理亏,苏丞相不敢说什么,只能答:“没有,有劳公主管教下人了。”

    王氏一听慌忙跪下:“公主殿下恕罪,我知道错了,相爷,您要救救儿媳呀。”

    “你作为府里的主事女主人,不好好管教下人,由得他们胡言乱语,竟然未查清事实便对公主出言不敬,该罚。”

    锦云不想再看到大夫人便吩咐彩云看着所有人领完罚之后到太子府请求太子安排十名仆人到相府专门伺候他们夫妻二人,还勒令,日后,除了那十名侍女,相府的其他下人未经她允许一律不得进入亭心院,违者挑断脚筋。随后对苏丞相说:“本公主和驸马没胃口,就不陪您用晚膳了。”言毕便和苏扬回亭心院了,苏丞相见状也不好说什么。

    回到亭心院苏扬连忙致歉,锦云却安慰他不必内疚,她选择了这条路便已做好了面对一切问题的准备不会怪苏扬。苏扬见她没用晚膳想必是饿了,便转身到厨房为其准备膳食,因相府里的食物采购均由王氏在管理,今日厨房只剩三只螃蟹,他便加了些许鲍鱼和虾米熬了个海鲜粥,锦云甚是喜欢。用完膳,锦云便把他想要的曲谱给了他。鉴于锦云今晚这一顿严厉惩戒,苏扬不再担心府里的下人乱说话,便到一旁的厢房歇息去了,锦云也不阻拦。

第一百三十七章:长云公主回门

    次日,二人简单用完早膳后便进宫了,碍于锦云对靖轩的态度,他们没有去御书房,他们直接来到宁孝殿。结果大家知道今日是她的归宁日都在宁孝殿,太后,皇上,太上皇爷,太上皇妃,太子,太子妃,相阳王,三皇子和淑妃等人都在。两人向众长辈一一行过礼后,太后关心地问:“云儿在相府可还习惯?”

    “孙儿一切都好,皇祖母请放心。”

    太子则问:“昨晚彩云姑姑向为兄要了十名仆人说是伺候你们夫妻二人,可是相府的下人伺候不周?是否需要将乐平宫的侍女拨给你?”

    一旁的淑妃是出身于苏丞相府,听闻相府的下人照顾不周,免不了担心父兄会受到牵连。而太子提到要调原乐平宫的侍女,眼下她代掌凤印,管理后宫内务,按理,除了皇上直接下圣旨,否则此事最后还需经过她,虽说她这些年在宫里恪守本分,从不奢望圣宠,只求安静地生活,太子碍于她是长辈,多少给她三分薄面,但她自知身份,太子或宫里其他皇室但凡有合理要求她都会必应。而眼下她觉得自己须在当下便顺下太子的建议,免得过后太子再行命人与其说。她小心翼翼的说:“是呀,公主殿下若是需要,本宫便命内务局将乐平宫的侍女都调配给你。”

    锦云不以为然地答:“不过是府里一些不懂事的下人在嚼舌根子而已,我已经惩罚过了,只是有些冤枉她们了,毕竟她们说的都是实话,我确实是有爹生没娘养,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太子哥哥与淑妃娘娘不必费心了,有太子哥哥调过来的10个人加上彩云姑姑照顾我们,足矣。”

    她的话又在映射父母对她不好,所以她说完众人纷纷不自觉地看了一眼一旁默不作声的皇上,殿内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太后见她态度坚决便对锦翔说:“翔儿,你们都在宫外,也方便,你得空要多去看看她。”

    “孙儿明白,皇祖母放心。”

    “皇祖母不必过于担忧,孙儿自小便一人生活在乐平宫,能照顾好自己的。”锦云柔声宽慰太后。

    太后审视了一下苏扬悠悠说道:“苏扬,云儿哀家就交给你了,你务必要照顾好她!”

    “太后娘娘请放心,臣定会竭尽所能照顾好公主。”

    宜香见状不禁感叹:“哎呀~锦云妹妹出嫁之后这宫里能陪姐姐我说话上几句贴心话的人便更少了,姐姐好舍不得你哦。”

    “姐姐说笑了,这相府就在宫城边上,你让人传个话,妹妹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便能进宫陪你说话了。”

    “你这是随传随到的意思呀,在场的亲眷可都听到了,你可不能耍赖。”

    锦云无奈地笑了,众人也乐了。

    一旁一直未说话的靖轩说:“苏扬,你在军中的职务朕会让镇国候撤掉,你就保护好公主就行了。”

    “是。”苏扬恭敬地应下。

    锦云却抢过话说:“父皇还是保留驸马在军中的职务吧,男儿志在四方,不应被妻儿牵绊。”

    皇上审视了她一眼说:“朕的云儿倒识大体!也好,保留苏扬的职务,减轻他的任务。”

    靖轩还将残雨调去给锦云做暗卫,留残风在相阳王府,锦洋尚有几只飞镖防身且这段时间也跟残风学了点防身武功,加上残风足矣自保。而锦云只会一些简单的三脚猫功夫,除了残雨外,靖轩还命锦翔从轩月宫挑选两名高手与残雨一同护卫锦云。

    锦云一心想想逃离皇宫,归宁日也不多留,与众人寒暄了几句便借故离宫了。她走后靖轩便回御书房了,宁孝殿的宗室也纷纷散去。

第一百三十八章:双王归隐

    转眼恒王夫妇便在京城待了将近四个月,这对于已经归隐将近二十年的恒王来说很不习惯。这些年大烙在皇上的治理下算是国泰民安,国力也昌盛了不少,帝都繁华更胜当年,但是他已经不再是当年的他,他已然没有了年少时的意气风发,心中的一腔热血也早已随着他当年的归隐慢慢冷却成冰封状态,眼下繁华的帝都以及亲善的皇家对他来说不过是旁物与旁人,他只愿归隐在幽静的山间,悠闲地过完余生。这几个月梦月倒是乐在其中,倒也不是因为她喜爱帝都的繁华与皇家的富贵,是她与允王妃和祥王妃很投机,与她们在一起,她总是会笑得特别灿烂,这是一种与其相伴了十余载的恒王从未见过的笑,所以起初哲王让他们在京都暂留多一些时日他答应了,他想让梦月那样的笑多一些。梦月是懂他的人,如今他们已经在京城暂留了将近四个月,连锦云公主的成亲典礼都过去了十来日,他应该想要离开了,所以梦月今日主动向他提起要离开,他便与允王说了准备离开。允王却让他们再逗留两日,说要设宴与众兄弟一起为他践行。恒王也觉得此次离去不知何时再见,也该好好与众兄弟道别,于是便答应了,过两天再走。允王吩咐完下人准备明天的宴席后便进宫向皇上说此事。

    今日早朝过后,祥王与镇国候奉召到御书房与皇上一起商议边境军整顿一事,拟定方案后,镇国候便退下去安排后续事宜,祥王则陪着皇上刚准备下棋,陆总管禀报说允王求见,皇上随即吩咐宣他进殿。允王随陆总管来到御前行礼:“臣弟见过皇兄,皇兄万安!”

    “八弟不必多礼,起吧。”

    “谢皇兄!”允王起身后见祥王也在便向他作揖以示问候:“五哥。”

    祥王看向他笑道:“八弟来得正好,你来陪皇兄下两盘”

    祥王话落便被打断了:“唉,别,八弟的棋艺虽好,但他不放胆下,每次与他对弈,他都输得太快,不过瘾,还是你陪朕下。”

    “哈哈哈。。。”兄弟二人纷纷看了眼一旁淡定的允王,然后无奈地笑了,允王也跟着扯出一抹浅笑。

    笑声过后皇上问道:“八弟从来都是无召不进御书房的,今日来请见所为何事?”

    “回皇兄,今早三哥说过两日便与三嫂一同动身离开京城继续归隐,臣明日响午在雅楼安排了宴席为三哥践行,特来知会一声皇兄,望皇兄得空前往一叙。还有五哥也是。”

    听他这样一说皇上想起恒王在京城确实逗留了许久,要走也是正常便答:“好,朕明日定抽空出席。”

    祥王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也说:“我是自然要去的。”

    “那好,臣弟就不打扰二位兄长了,臣弟还要去知会二哥,九弟以及宛莹,就先告退了。”

    皇上点了点头,允王便转身退下不了。

    允王走后,祥王纠结了一下开口道:“皇兄,臣弟有事相求,还请皇兄应允。”

    皇上目光仍然注视着棋盘,漫不经心地答:“但说无妨。”

    祥王看向他缓缓道:“皇兄雄才伟略,大烙如今国泰民安,臣弟能力有限,往后对皇兄并无太大助益,臣弟想请皇兄恩准臣弟携妻小退隐江湖。”

    原本还在思虑棋局的皇上一听立刻抬头对上他诚挚的眼神,有些失落地问:“决定了吗?”

    “嗯。月欣说她老家江南水乡江城环境极好,我们往后可以在那里定居。”

    “朕知道,你一直想带月欣逍遥江湖,本该在朕登基后不久便走的了,不过是因为当时寻回了宛莹,你想多和她待一段时间,如若没有皇后落崖一事,你最迟也就是在宛莹出嫁后便是要提这事的了,因为皇后落崖,你担心朕,才又留了这么些年。既然决定了就安心去过你想过的生活吧,不必挂念朕。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三日后吧,月欣还在安排一些事。”

    “正好,明日雅楼的宴席就一同为你和三弟践行吧。往后要再与你对弈可不容易,今日就陪朕下个够吧。”

    “臣弟遵旨!”棋局继续,祥王一直陪着皇上至日落时分才出宫。

    翌日,雅楼闭门谢客,众人均来到雅楼为恒王践行,众人一一向恒王敬酒道过别后,祥王端起酒杯朗声对众人说:“诸位,今日之宴除了替三哥践行之外也是替我践行,我已向皇兄请辞,三日后便带着月欣和孩子前往江南定居。”

    他此言一出大家均有些意外,宛莹最为激动,立刻问:“五哥为何要请辞?是皇兄对你不好还是觉得我们对你不好?”

    “都不是,我与月欣本来就结识于江湖,我们二人最初的愿望也不是在这繁华的帝都富贵一生,我们向往的是江湖逍遥,只是舍不得诸位才迟迟不走而已,但是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吧,我们终有一别。”

    “什么终有一别,你当初舍不得,现在怎么就舍得了?还有皇兄,你怎么就答应五哥了。”

    “宛莹,人各有志,五弟志不在此,朕也不好阻拦。”靖轩无奈地劝解。

    “宛莹,眼下你已成亲多年,与侯爷夫妻恩爱和睦,两个儿子也乖巧孝顺,为兄自然就舍得走啦。你放心,五哥和三哥不一样,三哥的归隐是不知何时能再见的,五哥我不一样,我是可待再见的,五哥郑重承诺,往后每年都会带着妻小回来小住半月,看看你,以及众兄弟们,你就不要生五哥的气好不好?来,五哥敬你的大人大量。”言毕端起一杯酒示意对饮。

    宛莹很不情愿地端起酒杯重重地说了句:“大丈夫可要一言九鼎!”便一饮而尽了。

    一旁的韩显也宽慰她说:“你不必担心,江南不远,王爷若是食言,我便去替你将他请回来。”

    祥王一听打趣道:“本王知道侯爷宠妻,断然不会食言,江南美景,你就不必去赏了。”他话落大家都笑了。众人便开开心心地替二人践行。

    为了免去大家相送难舍难分场面,翌日清晨恒王夫妻二人便早早离开雅楼离京了。祥王妃郑月欣与太子妃郑宁淑道过别后,与祥王一起也到茶仙阁向敏娴道了别,二人知道靖轩与敏娴之间的事旁人劝说不了,所以并未劝说什么只是单纯地道别。之后的一日,太上皇爷,宛莹长公主一家,哲王一家,太子一家,二皇子等人在祥王府门前又一番道别后,祥王一家四口也驾车离开了京城。

    京城大门依旧人来人往,聚散离合,半分也不影响帝都的繁华。

第一百三十九章:停朝三日 谢绝朝臣

    冬节过后年关将至,年终有各种考核,仪典以及祭典,朝中各部正是忙的时候,今日丞相与吏部尚书却上报了两起震动朝野的命案,昨日礼部尚书的独子以及吏部侍郎纷纷命丧家中,礼部尚书一病不起,经查实,乃江湖帮派红衣宫所为,朝臣纷纷上书恳请皇上派兵围剿红衣宫,御座上的皇上听完无奈地怒问:“天下这么多人,朝堂这么多朝臣,为何红衣宫偏偏杀这二人?”

    他这样一问,群臣都是哑口无言了,只有允王出列答:“据说,礼部尚书的儿子用尽心思追求城南私塾柳先生的独生女,最后虏获美人芳心并私定了终身,后来却迟迟未下聘迎娶,反而要另娶他人,柳小姐性子刚烈,宁愿鱼死网破,听闻红衣宫的手段便请红衣宫出手杀了礼部尚书之子,自己到衙门投了案,结果关到大牢当晚就被红衣宫的人救走了。至于吏部侍郎,据说是早年因父母之命在家乡娶了一位夫人,后来仕途升迁转调京职后在京城又娶了一位夫人,但却没有告知原配夫人,前些日子父母亡后,原配夫人寻到京城,侍郎大人却因原配夫人出生寒门,不及新夫人娘家有钱势,便贬妻为妾,原配夫人本来并不计较,但是侍郎大人却助长新夫人欺压原配夫人,巧在这位原配夫人是柳小姐的远方亲戚,原配夫人受不住欺压便与柳小姐一起请红衣宫杀人,而原配夫人却没有投案,直接躲在了红衣宫。”

    皇上听完目光如炬般扫视了一遍众人怒问:“就这样的人,你们还要朕耗费军资去替他们报仇?”

    众臣已然感受到了御座上传来的丝丝怒气,纷纷低头,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有吏部尚书忐忑出列道:“皇上,此二人虽有罪,但罪不至死,他们的罪行应由刑部审结发落,红衣宫这般滥用私刑杀害朝廷命官伤的可是朝廷和皇上的颜面,臣觉得应当派兵围剿,以示惩戒。”。

    “江湖帮派替朕处理伪劣朝臣,已经伤了朕的颜面,你让朕再追究,耗费军资公然围剿,朕问你,你对红衣宫了解多少,知不知道她们有多少分坛,要派多少兵力围剿?你是觉得此事京城的人知道还不够,要天下人都知道才好是吗?要让天下人都知道红衣宫伤了朕的颜面是吗?”皇上肃目冷声问,龙颜变怒,大殿上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吏部尚书一听忙战战兢兢地跪下道:“臣该死,考虑不周,此事还请皇上圣裁。”

    苏丞相听出了圣上没有要对付红衣宫的意思便出列道:“皇上,臣觉得此事不宜再追究。只是年关将至,礼部和吏部都是最繁忙的时候,眼下礼部尚书病倒,吏部侍郎折损,两部正缺人手呀。”

    “礼部尚书能教出这样的儿子他还好意思再任这个尚书?此番病倒就让他提前告老还乡吧,丞相另选贤能继任。至于吏部,自己选出这样的人,该庆幸折损掉了,尚书暂时就能者多劳吧。你们,都给朕注意些,勿要再做有损朝廷与朕的脸面之事了。”皇上冷声吩咐完便转身走了,众臣忙跪下相送。

    回到御书房后,靖轩怒气依然难消,看了几封奏折后还是想起了方才朝堂所议之事,他明知那二人所犯之事已有些时日,敏娴一直在京城,可以早点命人杀那二人的而敏娴选择这时候杀人是想在最繁忙的时候引起朝堂恐慌,故意让他不得顺心,但他却不能去质问她,心中的怒火郁结。再加上这几日天气骤冷,他昨夜在凤宁宫的院子了待得太久已经有些偶感风寒,今日彻底病了,陆总管见他批阅奏折时不停咳嗽便问他是否要传太医,他想了想还是命人传了福太医,怎知,陆总管才吩咐完转身他便眼前一黑倒在了御案上,陆总管立刻命人扶他进内殿躺下,不久福太医也到了,施过针后他悠悠醒来,福太医说他受寒太久加上心中心火郁结,一时急火攻心才这样,让他卧床静心休养三日。他倒是听话,吩咐陆总管以及福太医不得向任何人说他的病情后便下旨取消早朝,闭门谢绝朝臣求见。

    虽然皇上让太子暂时不得参政,但太子还是留意着朝堂动向,第一天听到取消朝政太子便进宫请见去了,但是没有见到皇上,只得到陆总管的一句:“皇上并无大碍,只是单纯停朝三日。”第二日太子又进宫请见还是没有见到,到了第三日仍然没有见到圣驾,于是他便担心起来,他匆忙来到茶仙阁请见敏娴:“儿臣恳求母后进宫一趟,看一下父皇当下的情况,父皇已经停朝三日了,平日了他就算病了也不会放着朝政不管的,他一定是病的很重才不得已这样,可是这三日他却未宣召御医,也未见任何人,太反常了。”

    敏娴虽然逼自己狠心对他但听完锦翔的话后内心还是有所被牵动的,她却淡淡地说:“陆总管既然说无碍,想必是真的无碍,翔儿不必太过忧心,明日不是就恢复朝政了吗?到时候自然就见到了。”

    “明日之事不可知,眼下之事太不合常理,还请母后进宫看一眼。”

    “他不见所有人,本宫进宫也是见不到他的。”

    “母后是例外的,只有您才能见的到父皇。”

    “翔儿太抬举本宫了,本宫没有这个份量。”

    “不,您在父皇心中是最重要的。儿臣虽不清楚你们之间当年有什么误会,但儿臣看得出父皇最爱的人是您,您也是牵挂着父皇的。万一当真发生了什么事,您会后悔今日没进宫看一眼的。”

    “本宫不会的,也没有你预想的那个份量。本宫还有事,你先回去吧。送客!”敏娴决然地说。

    一直候在门外的秋雅进来请锦翔出去,锦翔见母亲态度坚决便转身离开了。他离开茶仙阁后叫上锦洋和锦溢又一次来带御书房门前请见,他知道很难说动锦云便没有叫锦云,三人在御书房门外等了许久都未能见到皇上,只听到陆总管一直在说“无大碍,让他们回去。”在锦洋的劝说下他半信半疑地走了。

    锦翔离开红衣宫后敏娴便让人进宫打探消息,得到的消息是“三日前,靖轩早朝后宣了福太医到御书房,之后便宣布停朝三日,福太医和陆总管都说无大碍。”

    “看样子,确实无大碍,以他的性格,若是病重,肯定会召集重臣安排身后事的,他放心不下天下百姓。”

    一旁的秋雅见她这样忍不住开口劝说:“属下看得出来,宫主仍然十分在意皇上,心里牵挂着皇上的,事已至此,无论您再怎样惩罚皇上也于事无补,您自己也不得安生,何不放下恩怨,好好相守?人的一辈子很短的,说不定哪天就天人永隔了,莫要留下遗憾和悔恨才好。”说完抬眼见敏娴正冷眼看着自己便赶紧说:“属下多言了,属下不打扰宫主,先告退。”

    秋雅走后敏娴思虑了许久,突然想起太后提及靖轩的病情,她不知道如今的靖轩还能不能忍受住她给他的一次次惩罚,她最终还是在天黑下的时候进宫了,到了御书房外,她潜至内殿的一侧,静静观察了许久,确认感觉到了靖轩还勉强算平稳的气息才安心离开。翌日,皇上如期开朝,太子等人才算放下心。

第一百四十章:小年家宴,追忆往事

    又过了几日,小年至,淑妃按皇上的意思命人安排了下午的家宴,众皇室子弟纷纷进宫赴宴,自从锦云出嫁后宫里许久未曾这般热闹,虽说少了祥王一家,但是大家难得聚在一起,大家还是开心的。太子已成婚,且太子妃已怀有身孕,太子马上就要为人父了,而锦云公主也已经大婚,为人妻了,二皇子锦洋,哲王世子,允王郡主也都是个小大人了,转眼,这皇室的小辈都慢慢长大了,太后看着这一张张俊俏中又带着些稚嫩的脸满心欢喜。依照过往惯例,众小辈分别表演才艺助兴,如芊一曲完毕众人纷纷拍手叫好,太上皇爷微笑着赞道:“八弟呀,如芊如今是越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琴音怕是胜于弟妹呀!难怪才名远扬。”

    如芊的才名在大烙早已远扬,在京城更是人尽皆知,这两年来,雅楼每月初十高朋满座皆因有她,各地文人墨客慕名前来只为能听她奏上一曲,舞上一场,甚至能对上一首诗,太上皇爷的称赞毫不夸张。允王一向谦虚,听闻太上皇爷的称赞忙答:“二哥过奖了,芊儿还有待进益。”

    宛莹一听不满地说:“八哥,你家闺女已经久负盛名,就无须再过多进益了,她再进益下去,天下男子谁还能配得上她?入得了她的法眼?虽然她年纪尚小,但是她迟早要嫁人的,她太过优秀就会让人不敢高攀的。”

    允王知道她的想法一向异于常人,不便与她争辩,只能无奈地答:“学海无涯,芊儿不会是最优秀的,一定会有比她更优秀的。”

    宛莹无奈地苦笑了一声说:“八哥好追求!看来芊儿这杯喜酒我是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的了。”她这样一说大家都乐了。她继续转而说到;“芊儿就先不说了,不过大家该想着喝宜香这杯喜酒了。”

    一直静静地坐在太上皇妃身边的宜香公主一听忙着急地说:“姑姑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对喝喜酒起执念了?侄儿年纪尚小,不急婚嫁。”

    “我可记得你比云儿要年长一岁,这云儿都已成亲了,你也该考虑婚嫁一事了。”宛莹又是一副满怀期待的样子说。

    她这样说宜香只能辩驳:“缘分是很奇妙的,急不得。太子妃嫂嫂不是怀有身孕了吗?太孙降生可是大喜,姑姑很快又能喝喜酒了。”

    “哎,你这丫头,这些年确实是少见了,我竟然不知你居然变得这般伶牙俐齿了!”

    太后听完也慈颜笑道:“宛莹不必着急,这孙辈慢慢长大了,喜酒陆续有得喝。接下来是不是该云儿为大家助兴了?”

    锦云闻言为难地答:“皇祖母,我不像宜香姐姐和如芊妹妹那般多才多艺,我会的之前的家宴都表演过了,今日就免了吧。”

    哲王抢过话题笑着说:“云儿,这可不能免,你未曾准备没关系,你有帮手呀,这可是新驸马首次参与我们皇室的聚会,不表演一段助兴可是说不过去。”

    锦云听完为难地看向苏扬,眼神中透露着询问的意思,她们本来便是场面夫妻,有些事情还是要考虑对方的意愿,苏扬倒是直爽,当即起身道:“哲王爷所言甚是,下臣不才,但愿意为大家助兴。”言毕从怀中取出一支竖笛拱手作揖向主位上的皇上和太后施过礼后便开始吹奏起一曲来,悠然婉转的笛声缓缓传出,悠扬飘荡、绵延回响,让人不禁沉浸其中,忘却了所有的忧愁。锦云听出了此曲正是自己当日在郊外所谱,但是有些地方却稍有改动,比原来的更加悦耳动听。一曲完毕众人纷纷拍手叫好。主位上的皇上方才在苏扬吹奏这首曲子的时候竟然有些恍惚了,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小溪边,自己听着敏娴弹奏着相似的曲子,静静地靠在她的背上,渐渐忘却了烦忧,享受着只属于他们彼此的宁静时刻,众人的掌声拉回了他的思绪。

    如芊十分好奇地问:“此曲甚好,我在古籍上却未曾见过,也未曾听说过,不知是出自何处?”

    “回郡主,此曲乃在下初见公主殿下时,公主殿下应郊外的春色所谱,在下后来稍稍作了一些调整,在下献丑了。”听闻是苏扬自己作的调整,锦云看着他的眼神不禁闪过了一丝欣赏。

    哲王一听这曲是锦云夫妻二人合力所谱便忍不住调侃:“原来是你们夫妻二人的定情之作呀,难怪云儿不愿在人前表演,原来是害羞了,今日多亏了驸马,我们也算是有耳福了。”

    太上皇妃也附和道:“方才公主还说自己才艺一般,无以表演,依我看此曲就甚好,只不过是定情之作,公主舍不得让旁人听而已。”

    锦云听完二人的调侃有些尴尬地与苏扬对视了一下答:“此曲实在是平凡无奇,诸位王叔王婶谬赞了。”

    主位上的皇上深知二人并无男女之情,便开口解围:“此曲确实一般,云儿的才艺也确实比不上如芊,各位就不必过于夸奖了。接下来该谁表演了。”

    哲王世子起身抢答道:“皇伯父,该太子哥哥了,太子哥哥已经许久未曾在家宴上表演过了!”

    太子闻言无奈地与太子妃相视一笑而后各自就位,太子妃奏起了多年前那一首未完的曲子配合着太子新学的剑法,一场刚柔并济的表演展现在大家眼前,大家纷纷觉得眼前一亮,只有主位上的皇上仿佛看到了他们小时候那次表演,那时,敏娴就在他身侧,与他共赴着他们的回忆,而如今,只剩他一人孤独地追思着那遥远的记忆。

    不知不觉申时已过,家宴也结束了,众人也纷纷离宫了。宴席上靖轩一直浅笑地看着大家,不曾多说什么,宴会结束后他便回了御书房。

第一百四十一章:面对与释然

    御书房,宫人们打开门,夕阳的余光随即照射进殿内,瞬间给殿内添上一道温柔的亮光。靖轩抬步走进殿内,后面几名宫人纷纷跟上随时准备伺候。然而随靖轩进到房内却见书案前站着一位红衣白发的女人,宫人正欲大喊抓刺客就被靖轩阻止了,靖轩喝退了所有宫人,陆总管也退出殿外并会意地把门关上,原本耀眼的余晖被挡在了门外。

    敏娴听到身后的门关上后才悠悠转身看向靖轩却又随即将视线偏向一侧淡淡地开口问:“孩子们都回去了?”

    “淑儿有孕,翔儿怕她累着,宴席一散便回府了,洋儿跟着一起走了。至于云儿,她想尽法子要逃离皇宫,逃离朕,又岂会多留?你来是为了何事?”

    敏娴没有答他而是指着桌上的一碗药说:“这是福太医方才送来的,趁热喝了吧!”

    靖轩看着一眼桌上药有一些惊讶地问:“福太医都与说什么了?”

    “福太医没细说,只是交代了这是给你调理身体的补药。你的身体情况是母后告诉我的。”

    “她怎会知?”

    “儿女是母亲的心头肉,母亲时刻都牵挂着,自然会知道。药要趁热喝。”敏娴扫视着周围漫不经心地答。

    靖轩端起药一口喝掉了,然后眉头紧拧了片刻。

    敏娴刚好看到闭眼眉心紧拧的一幕,下意识地环视了一下桌子问:“福太医是怎么办事的,为何没准备蜜饯?”

    靖轩吐了口气才缓缓答:“不怪他,我让他不必准备的。这点苦与我心里的苦比起来,不值一提。”

    敏娴有些心疼地抬眼看向他刚好对上他的眼神,他的眼神有些复杂,除了懊悔还有别的意思,两人对视了一会敏娴先开口问:“我们为何会造成如此两败俱伤的局面?”

    “是我的错,我的优柔寡断,可悲的帝王尊严,对你的不信任,不理解伤害了你,让我们原本完美的家变成如今这样,是我负了你!”他一口气说完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继续柔声说:“我不奢求你能回到我身边,我希望你和孩子们过得快乐,就算你们全部都离开这个皇宫,远离我,那样也好。”靖轩略带忧伤地说完,语气中透露着满满的无力感。

    “如果我没猜错,你下一步便是将溢儿也送出宫,他还小,又未曾参与过政务,立过功,册封他,让他独自开府会于礼不符,况且残家的四大高手均已分派完毕,你也没有更多的适合的人手,所以你会让他和洋儿同府;你还打算在你还能撑得住的时候都不会让翔儿和洋儿碰政事,不让他们为政务烦忧,淑儿和溢儿只是其中一个借口,你还会有更多的借口。”敏娴看着他有些疲倦的脸色坚定地分析道。

    靖轩轻叹了一声说:“是呀,你一直都是最了解我的人,只是我不够了解你才伤你那样的深。你走吧,这个皇宫夺走了你太多东西,在此地,你只会想起以往的不悦之事,想起对我的恨,对你没有好处。”

    敏娴转身看向门口,透过窗棂的缝隙望着夕阳,也叹了口气说:“是呀,我的确恨你,爱之深,恨之切,没有爱何来恨?我恨你,故而知道你过得不好我应是开心的,但我却没有,看到你每日晚上在凤宁宫独留的时候那种哀痛我却高兴不起来,看到云儿新婚那晚你在乐平宫看着她房间里的东西一夜无眠我竟然想上前宽慰你。我想,或许我内心深处还是爱着你的。这些年我不敢出现在你面前,是因为我害怕自己会心软,原谅了你,而等待我的又会是你那如刀子般的话插进我千疮百孔的心,所以,我强迫自己去恨你,不再出现在你面前。爱恨仅是一念之差,我的心在爱与恨之间徘徊多年,很累。”敏娴看着远处越来越弱的余晖一字一句地将埋藏在心底深处的话说了出来,随后在心里做了个决定,她毅然转身看向靖轩柔声问:“如若我愿意给自己的心一次释然的机会继续爱你,用我千疮百孔的心去赌我们一个美好的下半生,你可否让我赢这一次?”

    靖轩听完敏娴如此突然的一番话惊愕了片刻才缓过来随即伸手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拥着她,仿佛稍有松弛便会又失去她一般,他嗅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独特香气,贪婪着嗅着这八年来一直让他魂牵梦萦的味道,敏娴靠在他肩膀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靖轩拥着她渐渐哽咽了,敏娴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是皇上,这要是让人看见了不好。”

    “不,在你面前,我只是爱你的夫君,谢谢你愿意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敏娴欲离开他的怀抱却被他拥得更紧。“就让我这样拥着你好吗?这一刻,就算用整个天下与我换,我也只想这般一直拥着你。”

    敏娴无奈便由着他一直拥着,然后担忧地嘱咐:“答应我,为了我和孩子们,一定要配合太医的调理,我会一直陪着你。”

    “嗯。”靖轩依旧紧紧地拥着她轻轻地应了声。

    他们就这样紧紧地拥抱了半个时辰,而后,靖轩才舍得放开她,牵着她并坐在预案前,揽着她的肩,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自己的侧脸则紧紧贴着她的头顶,两人就这样静静地透过窗棂看着远方火烧云般的天空,仿佛又回到了初识那年,二人也是这般相拥着看过一次又一次美丽的夕阳。

第一百四十二章:皇贵妃宁为玉碎

    大约又过了半刻钟,陆总管匆忙进来,在远处看到他们相拥在一起便一直低着头走近,不敢再看他们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开口:“启禀皇上,冷宫传来消息,皇贵妃娘娘寒毒发作,危在旦夕。”

    陆总管说完敏娴明显感觉到靖轩揽着她的手迟疑地抖了一下,但靖轩却没有要理会的意思,而是继续揽着她。片刻之后,敏娴坐直挣脱他的怀抱看向他,从他的眼神中敏娴看出了不忍。于是敏娴转头问陆总管:“太医可去了?”

    “回皇后娘娘,被贬进冷宫的娘娘是不会有太医去看的。皇贵妃娘娘身边的侍女冒死来御书房求见,奴才是冒死进来通报的。”

    “本宫现在命你立刻宣太医去冷宫。”

    “奴才遵旨。”陆总管领命火速离开御书房了。

    靖轩这才对敏娴说:“我既然决定将她置于冷宫就没打算再理会她,你是知道的,她的寒毒太医是治不了的。”

    “可是我看出了你的不忍心。”

    “我对她的不忍心可能会影响你这场赌局的胜算,这一次我一定要让你赢得这场赌局。”靖轩握住她的双臂斩钉截铁地说。

    敏娴满意一笑而说“那样你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母妃?救人要紧,你我还需亲自去一趟。”话落便拉着他欲往外走。

    靖轩摁住她问:“你当真想救她?”

    “我若当真要她死,她还能活到如今?再者,你不是说过你对她只是幼时的一时情动初开,你爱的人是我吗?既然你此言是真心的我为何会惧怕她会影响我们?还是说你所言有虚?”

    “此言绝对真心,我愿用性命担保。”靖轩着急反驳。

    “那便速去救她。”言毕便拉着靖轩离开了。

    二人来到冷宫,太医院几位较好的太医都来了,可是,如靖轩所言,无人可救林巧。林巧躺在床上一直冒冷汗,一直哆嗦,嘴唇已经发黑,敏娴忙扶起她,自己则盘腿坐在她身后迅速点了她的几处要穴,接着运功替她逼毒,林巧在昏迷中吐出了一口黑血,敏娴见状才将她放下让太医诊脉,太医诊脉的结果与敏娴所猜一样,毒血虽已被逼出,但毒气已经侵到五脏六腑,寒气仍残留了些在她体内,她只是暂时保住了性命,但也撑不了多久。敏娴写下一张药方,吩咐侍女按方抓药,每个三日让她服一次可压制她体内残留的寒气,但根治是不可能的了,她这一生都无法摆脱这药了。靖轩见她保住了性命不再多说什么,转身欲离开,敏娴也欲紧随他离开了,林巧却喊着“皇上”醒了了过来,二人下意识地停住转身看向她。林巧缓缓睁开眼看向二人,见到敏娴有些意外,有些艰难地开口问:“是你救了我?”敏娴只是冷然地看着她答:“我救不了你,只是替你压制住寒毒而已。”

    林巧讽刺般一笑说:“以德报怨?好一位贤德的皇后呀!”

    “你错了,本宫帮你不是要以德报怨,本宫只是不想皇上觉得愧疚,毕竟他承诺过已故的皇贵太妃要护你周全。”

    林巧疑惑的眼睛在两人身上徘徊了一下问道:“你原谅皇上了?”

    敏娴看了一眼一旁漠然的靖轩然后悠悠转头看向榻上脸色惨白无色却带着丝丝疑惑的林巧淡淡地说:“过去近十载,受你所影响,本宫过尽了颠沛流离的日子,余生不长,但也不短,本宫也该过些安生的日子了。”

    林巧冷笑了一下道:“到底还是输了!”

    “你费尽心思,用尽手段谋划这一切不就是算准了皇上对你的恻隐之心吗?如今皇上还是对你手下留情了,怎么会是输了呢?”

    “虽然我费尽心思放手一搏,可我终归是失去了他,而你得到了他。”林巧冷眼看向敏娴不甘地道。

    “你该庆幸的,本宫得到了他,所以才愿意为了他有这一次的妇人之仁,饶你一命。做人还是不要太贪心的好。”敏娴冷眼看着她淡淡地说。

    林巧听完没有立刻答话而是冷声一笑然后挣扎着从榻上起身,艰难地一步一步走上前,她的身体十分虚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但她却十分执着地咬牙抬步往前走,走到敏娴面前停下,讽刺般说到:“一个独霸着帝王恩宠的人却说别人贪心,真是笑话。”

    她这样一说敏娴倒是无以反驳,毕竟靖轩的后宫基本形同虚设。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靖轩见状忙开口道:“朕的恩宠只有她才配得到,其他女子只配仰望着她。”

    “仰望她?”林巧低头轻声重复了一下这三个字然后悠悠抬头看向靖轩不甘地问:“皇上真的是情深义重!可是您怎么就忘了臣妾当年与您的情?”

    靖轩目光柔和地看了一眼身旁漫不经心的敏娴然后答:“朕当年对你仅仅是年少时的情动初开,且那样的情动初开很快就被扼杀了,但是朕对她,是经过十几载的相濡以沫之后的刻骨铭心的深爱,那不是一般的深爱,是渗入骨髓与气息同在的。”言毕目光深邃地看着敏娴,敏娴听完他的一番话转头看向他刚好对上他深情的眼神,于是便回以温柔的一笑。

    一旁的林巧看着二人深情对望的样子忽然仰天大笑了起来,他的笑将靖轩和敏娴的焦点拉回到了她身上,靖轩淡淡地说:“朕答应过母妃护你周全,往后的日子朕会命人尽力替你医治寒毒,你安生在此度过余生便不会再有人伤你。”

    “臣妾谢过皇上!但是臣妾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此生臣妾得不到您,那便下一世再见吧!”林巧的眼神忽然变得狠绝,手也迅速从头上取下发簪,敏娴下意识挡在靖轩前面,靖轩也下意识地欲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却见林巧手中的发簪并没有向他们二人刺过来,而是朝着她自己的胸膛狠狠地刺了下去,只见鲜血顿时从她口中涌出,她也缓缓地倒在靖轩和敏娴面前。敏娴连忙喊进在门口候着的宫人和御医,御医查看过脉象以及气息之后对着靖轩说:“回皇上,皇贵妃娘娘本就寒毒缠身已久,心脉衰弱,这个簪子刺得正中心脉,臣等已是无力回天!”

    方才林巧的举动已经让靖轩十分吃惊,他没想到一向心狠却又怕死的林巧会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如今御医的话让他不得不面对现实,他闭上眼缓缓吩咐道:“皇贵妃自知罪行深重,无颜苟活,已自行了断,遣人知会淑妃,按宫规处置其身后事。”言毕便快步离开了,敏娴也紧跟在他身后离开了。

    皇贵妃林巧至死都未曾得到皇上的恩赦,依然是戴罪之身,按规矩,她是不得葬入皇陵的,敏娴有建议过斥降其位份,褫夺封号,贬为嫔,这样她能入葬妃陵,也算对皇贵太妃有所交代,但是她的建议被靖轩一口拒绝了,靖轩说此生因林巧的纠缠造成了他们之间的许多遗憾之事,下一世他只愿遇见敏娴,与敏娴再续前缘。至于林巧,她若活着,自己必定护她周全,如今人死了,就相互放过吧,希望她得到新生,所以下令将林巧贬为庶民,淑妃便按宫规将林巧葬在了宫外。

第一百四十三章:再遇德妃

    敏娴与靖轩重归于好,重返皇宫的事按她的意愿依然是保密的,除了陆总管外,暂时还没有第四个人知道,这几日晚上敏娴都会潜入凤宁宫,陪伴靖轩。转眼便到了除夕,敏娴处理完红衣宫的宫务之后便进宫陪伴靖轩,她施展轻功避开了皇宫里的暗卫,潜回皇宫。经过冷宫的西侧时她突然停下了,因为她看到了一个故人的身影,这是一位她几乎已经忘记她的存在的故人,那便是当年害二皇子锦洋早产而被皇上打入冷宫的德妃。此时此刻的德妃正在冷宫西苑内祭奠着什么人,敏娴便停下观看,德妃正跪在香坛前念着经文,一旁跪着她的贴身侍女,念过经文后侍女便将她扶起,她随口吩咐道:“将本宫抄写的经文烧了以祭亡魂吧。”

    侍女有些为难地劝解说:“娘娘,要不还是算了吧,您已经诵过经了,就不必烧了,奴婢把这香坛撤了吧,宫里禁止私下随意焚香祭祀,要是被某些有心人告发了,您恐怕又要受罚了。”

    德妃淡然一笑,柔声说:“本宫如今的处境已经不会有人注意本宫,你不必担心了,去烧了吧。”

    “是”侍女有些担忧地领命上前取过经文烧了。祭祀完了之后侍女便撤走了香坛,德妃仍旧在院子里站着,喃喃自语道:“当日知晓你在酒里下药时我就说过他已经不属于你了,去吧,不要再苦苦纠缠皇上了,你该放手重获新生了。”

    敏娴听完她的话有些疑惑忍不住现身问道:“你在祭拜何人?”

    德妃寻声望去,只见敏娴披着一头银白发亮的头发,身穿着朱红色的衣袍从暗处出现缓步向她走来,她有些惊讶地审视了一会敏娴,看清脸后疑惑地问:“您是皇后娘娘?”

    敏娴没有回答她而是冷声问:“本宫问你在祭拜何人?”

    德妃慌忙跪下道:“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回娘娘,今日是皇贵妃-”德妃突然想到林巧已经被贬为庶人立刻改过称呼说:“是林巧的头七,臣妾念在与其相识一场的份上给她诵经安魂,臣妾无意违反宫规,请娘娘恕罪。”

    敏娴并不在意她违反宫规一事而是继续问:“你方才说知晓她在酒里下药又是何事?”

    德妃眼神闪烁,犹豫了一下才缓缓答:“回娘娘,九年前,林巧还未进宫为妃时,有一次进宫觐见皇上时在哲王殿下带给皇上的酒里下药,臣妾的贴身侍女碰巧撞见了。后来,过了不久,娘娘便下旨召她入宫为妃了。”

    听完她的话敏娴陷入了深思,她不禁想起当年那个她最不愿想起的一幕,那是一个几乎令她窒息的画面,也是从那一刻开始她的心一遍又一遍地被靖轩掐痛,直至千疮百孔,那时靖轩说他不是故意的,他也不知道为何会那样,可她不信他,因为她觉得以他的能耐,没有人可以算计得了他。如今看来,也许那件事真的另有隐情。敏娴悠然转头打量了一下德妃,算起来,她在冷宫也待了十多年了,当年那股傲劲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谦谨和与世无争。敏娴冷眼看着她淡淡地吩咐:“起来说话吧。”未等德妃起身敏娴便转过身去问到:“你与林巧相熟?”

    “谢娘娘!”德妃起身后恭敬地站在敏娴身后继续答:“回娘娘,只是有过数面之缘,并不相熟。”

    “那为何要给冒险她诵经安魂?”

    德妃抬头看了一下敏娴那让人不寒而栗的背影后又立刻转头看向一旁石桌上的月季,月季花很艳,红中泛白,呈胭脂色,像少女的脸庞,那么俊秀美艳。德妃看着美艳的月季花淡淡地说:“也许因为我们都爱而不得吧!臣妾幼时便在太后身边服侍了,对皇上可谓是一见钟情,只不过因为太后与先皇关系不是很好,臣妾未能与皇上过多接触,且那时皇上身边有林巧,看不到臣妾的好,后来臣妾如愿嫁给了皇上,但皇上的心早已牢牢地拴在了娘娘身上,半点也没有臣妾的位置,再后来,因为一个过错,臣妾便要终身被囚禁于此。而林巧,年少时曾经得到过皇上的青睐,虽然不是深爱,却也算是幸运的人,但命运总是造化弄人,她不久便落崖不知所踪,再归来时早已物是人非,皇上已经不属于她,她苦苦挣扎了近十年,结果还是失败了。我们都用自己的整个豆蔻年华爱过皇上,却爱而不得,同是天涯沦落人,臣妾希望她不要再纠缠早已不属于她的东西,希望她得到新生。”

    敏娴听完内心不禁对二人浮生了一丝同情,她没有继续与德妃谈下去而是飞身离开了,德妃转向她消失的方向,看着漆黑的夜空喃喃说道:“不管你近十载都经历过什么,你仍然是幸运的,因为你这个后来者得到了皇上全部的爱。”

    敏娴闪身来到凤宁宫时靖轩已从除夕的宫宴上回来,正如往常一般在书案前批阅着奏折,她没有立刻上前,而是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他而陷入了漫长的沉思,靖轩处理完一叠奏折忽然想起她这个时辰也该进宫了却未曾见到她的身影正欲抬头寻之便见她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目光有些游离,似乎在想什么,于是移步上前牵过她的双手忧心地问:“发生什么事了?为何如此看着我却不说话?”

    敏娴回过神来,微笑着柔声答:“没什么,只是觉得自己白日里要处理红衣宫的事务,照顾不好你。”

    “你不必过于挂念,我身边有陆丰看着呢,白日里我忙于政务,就算你陪在身边我也无暇顾及你,现在这样挺好,你每天晚上能陪在我身边我便能睡得踏实,休息得好。”

    敏娴温柔一笑说:“时辰不早了,别忙了政务,该歇息了。”言毕便牵着他往内殿去,服侍他就寝,自己也歇在他身旁,彼此相拥着,逐渐进入梦乡。

第一百四十四章(结局篇):相依相伴

    翌日,靖轩没有去上朝,而是命人颁下一道圣旨“为犒劳众臣,自今年起,往后每年特将初一至初七定为免朝日,不必早朝,圣上也不会接见朝臣,若有关乎国家存亡大事由丞相持令牌进宫面圣,其他诸事皆待初八复朝再议,望众卿乐享休朝日。”

    按礼数,就算免朝,宗室也该进宫给皇上请安,所以几位王爷清早便进宫请安,但是被靖轩以自己身体疲倦,精神欠佳,不便接见为由免去了众人的请安,于是众人便转向宁孝殿向太后请安去了。靖轩整日都待着凤宁宫,敏娴也在凤宁宫里陪了他一整日,两人一起提提字,作作画,谈谈琴,下下棋,切磋切磋武艺,两人已经许久未曾有过只有彼此的时光了,不禁想起了初识的时候,两人一起在郊外度过的那些快乐时光。

    太子孝顺,虽然上午进宫请安被劝返了但他总归是不放心,申时末又携同太子妃一起进宫请见,靖轩听闻太子妃有孕在身还一起进宫请见不忍心二人白跑一趟,便接见了他,“儿臣(儿媳),参见父皇,叩请父皇新岁吉安!”

    几日不见,太子妃郑宁淑越发显怀了,靖轩见状忙让二人起身:“免礼,快快起来!”

    太子扶着太子妃起身后见敏娴也在殿内,心中虽然疑惑却只是单纯地向敏娴行礼请安,而后担忧地看向靖轩问道:“今早进宫请安却闻父皇龙体微恙,未能接见,儿臣实在放心不下,特意再次进宫,父皇可安好?”

    靖轩看着他欣慰地笑了笑答:“只是有些疲倦,并无大碍,休养了半日好多了,翔儿不必忧心。”

    “那便好!儿臣还有一事要禀奏,刚好母后也在,省了儿臣再跑一趟茶仙阁。”

    靖轩疑惑地与敏娴相互对视了一下道:“翔儿有事但说无妨。”

    太子温柔地看了一眼一旁的太子妃后答:“儿臣想在宁淑生产之前带她去游玩,散散心,她现在行动不便,我们的行程会比较缓慢,可能会很长一段时间不在京城,特意来辞行。”

    “朕知道了,你务必安排周全,不能让淑儿有半点损伤,要尽早归来。”

    “儿臣已安排妥当一切,请父皇放心!”说完看了一眼一旁一直未说话的敏娴又继续道:“儿臣斗胆相劝父皇母后,当年之事,不管因何故,都是父皇与母后一生中最大的痛,是皇室之哀,儿臣希望父皇与母后能放下,珍惜相守的日子,珍惜我们一家人能相聚的时光。”

    敏娴与靖轩对视了一下,然后微笑地走向靖轩,握住他的手,转头柔声对太子说:“翔儿此行不必挂念京中诸事,京中有本宫与你父皇在,你全心全力照顾好淑儿便好。”

    太子与太子妃见二人已和好如初十分高兴,安心地告退了

    太子夫妇走后,靖轩和敏娴还商议对孩子的安排,锦溢仍然留在宫里,一来太后年纪大了需要儿孙的陪伴,锦溢是她一手带大的,理应陪在她身前尽孝。二者,靖轩这些年忽略了对锦溢的教导,也该补回来了,住在宫里方便些。再者,虽然敏娴也想好好陪同他成长,但敏娴又要陪着靖轩,锦溢在宫里,她便不用两边走。至于锦洋,他虽未成年,却是个成熟稳重的小少年,又已参与过朝政并且处理得很好,敏娴相信他能照顾好自己,便让他独居相阳王府,敏娴偶而会到府上看看,也会常召他进宫。锦翔就更无需操心,他本已独挡一面多年,身边又有宁淑,敏娴对他们夫妻二人是完全放心的。剩下的就是锦云,她是二人最担忧的孩子,想起她靖轩便忧心地说:“据我和翔儿了解,虽说苏扬是对她有着很深的情感的,但是她只是为了逃离我,对苏扬并无男女之情,她的将来是个未知数呀!”

    敏娴仔细想了想说:“我了解过苏扬,他的人品是不错的,若是云儿此段报复性的婚姻能有个意外的结果也未尝不好。眼下云儿受我们之事影响,未能打开心门感受这世上的美好之事,为了助她,你下道密旨命苏扬携她出游,为期半年,希望锦云能四处看看,感受一下各地的风土人情,或许能让她心胸开阔,感受到她身边的美好事物,她正处于情动初开的年纪,只要她打开了心门,苏扬对她的感情她会感受到的,希望苏扬的深情能打动她的心,希望此番出游能让她收获一份美好的爱情。为了防止他们二人去而不返,密旨还要提到用苏府上下作为要挟,他们若是逾期不返,便将苏府上下全部收押,直至他们归来。云儿心善,定不会连累他人替她受过,必然会按时而返的。”

    靖轩想了想,满意地看着她说:“还好有你在!”

    夜里,本来在凤宁宫赏着夜景的二人因为敏娴忽然想要看看梅园的梅花二人便一起回到了梅院,今晚虽无月色,但繁星当空,亥时末二人便衣来到梅院没有惊动任何人,锦翔对梅院的呵护十分重视,指定只有除了他们夫妻二人之外只有曹管家能进,并不准任何人动里面的摆设,平日里这里基本由曹管家或宁淑亲自打扫,他们三人不在时梅院的都是上锁的。这次锦翔携宁淑出游后还特意恩准曹管家回乡省亲。眼下不会有人打扰到他们。二人挤坐在一张摇椅上,敏娴依偎在靖轩怀里,二人一起透过梅花的树枝看着天空,回想着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敏娴偶尔还取笑他几句,靖轩一着急辩解的声音便会大些,敏娴连忙制止他勿要惊动府里的人,敏娴突然问:“你说,当今圣上深夜不在后宫下榻而是来到太子府的别院私会老情人,这老情人还是江湖人闻风丧胆的魔教宫主,这样的事要是传出去会在大烙的百姓和江湖人士中掀起多大的风浪呀。”敏娴玩笑般问。

    “这有何惧?他们若是知晓此老情人乃圣上唯一的妻子,是圣上此前唯一召告天下的正室皇后,那样的风浪才算大!”

    “这万一百姓接受不了皇后是魔教首领该如何是好?”

    “那我便放弃那皇位和你这位魔教首领浪迹江湖。”

    敏娴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笑了笑,继续说:“眼下我可不愿和你一起浪迹江湖,就当大烙的皇后仍然失踪,我继续当你的秘密老情人便好,我们一起守护孩子的幸福安乐,补偿我们的孩子。”

    靖轩拥着她的手紧了,深情的眼眸紧紧地看着她说:“你便是我此生最大的眷恋,我只愿在有你的地方。”

    敏娴温柔地看着他满足地笑了,侧头靠在他肩上与他一同看着夜色。她在想,如果当初她选择再信他一次,早些原谅他,他们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会不会免受这近十年的苦楚,一生这般幸福?

    还有,眼下这半世的赌约是否能如她所愿,命运的齿轮接下来会如何转动。。。。

    (本书完)

第一百四十五章:锦云公主番外一

    苏扬接到密旨看完过后有些为难地递给锦云看,他本以为锦云是不会同意和他一同出游的,没想到锦云却爽快地答应了,于是他便按密旨带锦云出游了。他们一路南下,游玩了许多地方,在祥王定居的江南小城-江城停留了二十多日才继续往南。转眼便过去了四个月,他们也已经离烙城很远了,再往前便是南境边城了,算时间他们也应该要返京了,否则就可能赶不上密旨所说的半年之期,但是锦云却半点也没有提及返京一事,这让他有些失落,当初锦云那样爽快地应下密旨之事时他就有心理准备了,他知道锦云一直想逃离皇上,逃离京城,此番出游至此她恐怕是不会回京的了。但一想到相府的众人会因此被牵连下狱他就不忍心,就算他们待自己再怎么不好,可他们终究还是自己的亲人,他可以陪着锦云天涯海角隐姓埋名,但是要这些无辜的人受牵连他却不忍心。马车一路前行,在南华城的城门停了下来,苏扬转头对着车内的锦云说:“公主,前面便是南境边城-南华城了。”

    锦云掀开车帘遥望着巍巍城门以及城门处的碌碌行人悠悠开口:“这南华城虽不及烙城却也比其他城市要繁华些。”

    “南华城是大烙所有边城中最大的,山水风光也是最好的,这么多年大烙与南朝一直联姻交好,并无战事,百姓们都安居乐业,自然要繁华些,与北境边城相比更是要好很多。”

    “听你这样一说,我倒是很想看看北境边城有多动荡不安,可惜,我们时间有限,半年之期已过半,在这南华城玩几日便该回京了。回程稍微快些,应该能在期限之前回到京城。走吧,进城去吧。”

    听到锦云说要返京苏扬心中的失落感顿时烟消云散了,他开心地驾车进了南华城。他们在城西的一家客栈落脚。翌日清晨,他们在客栈大厅用早膳,从隔壁桌的议论中得知今日城西百里外的山上有庙会,锦云喜欢凑热闹,一行人早膳过后也前往庙会了。一路上有不少人,庙前的山道两旁有十来个小贩在路边支摊摆着各式的茶点小吃。他们进去逛了一圈,人和想象中一样多,拜佛求签的都在排着队,但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特色,所以锦云他们只逛了一圈就出来了。一路上山逛庙会,走得有些累了,出来之后并未立刻下山,而是在门口一位老者的茶铺前坐下休息,老者很热情地给他们上了一壶茶,两人边喝茶边观看着周围的风景和山道中来来往往的行人。过了一会,两名男子陪着一位妇人来到这间茶铺并在他们旁边坐下了,妇人的小腹微微隆起,应该是怀有身孕,三人点了一壶茶和两盘点心,老者端来一壶茶后便转身去端点心,妇人拿起茶壶倒好三杯茶,分别分给了三人后正端起自己的茶杯欲喝上一口解渴,岂料端着点心走向他的老者被一位正匆忙离开的客人撞了一下,老者向妇人对面的男子倒下了,手中的点心如天女散花般洒落,妇人一惊,手中的茶杯滑落烫到了自己,她旁边的男子连忙凑近看她是否烫伤了,对面的男子二话不说便揪着老者的衣领,强行将他拉起大骂:“没长眼睛呀!”

    老者见他们的穿着打扮心知他们非富即贵并不敢多说什么只是不断地给他们赔不是,另一男子见妇人的手被烫红了一片阴狠地冷声吩咐:“把他的右手废了。”

    老者一听慌忙跪下求饶:“两位大爷饶命啊,老朽家中还有病妻和幼儿,全家就靠老朽挣这点小钱过活,老朽的手要是废了,全家就要挨饿了,求二位大爷就饶了我吧,我给你们磕头了。”说完便一个劲地磕头。

    男子并未为之所动,仍然冷声吩咐:“二弟,不必听他费口舌,动手!”

    闻声,老者面前的男子再次揪起他说:“我大嫂和孩子要是有损伤,杀你全家都不为过,现在只是废你一只手,你该偷着乐了。”说完便伸出另一只手准备去抓老者的右手。

    “住手!”锦云忍不住开口拦下那男子。

    众人纷纷转头看向锦云和苏扬,细细打量了一下二人,年轻的男子不屑地说:“丫头,少管闲事,这事你惹不起!”

    锦云不以为然地回视着他,“我惹不起?本姑娘硬是要管,看你能奈我何?”

    男子听完放下老者眼神凶狠地走前锦云,苏扬忙上前挡住他靠近,男子见苏扬身形气息不弱并非普通人便止住了脚步。锦云这才悠悠开口继续说:“方才在座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老板是受匆忙离开的客人所撞倒才撒了点心,碰都不曾碰到这位夫人,是夫人自己不小心弄倒了茶烫伤了自己,与老板无关。”

    “若不是他撒的点心惊着我大嫂,我大嫂又怎么烫伤自己?”

    “点心撒了一地,不少人都受到了惊吓却只有这位夫人烫伤了自己,只能说明是她自己的问题。再者,就算老板有错但也已然向你们磕头赔不是,你们为什么还要揪着他不放?不就是烫伤了一点吗?上点药,好好照看一下,连疤痕也不会留下的事,为何要断人家一家子的活路?你们家夫人不就是受了一丁点的疼痛吗?至于要赔上别人一家人的性命吗?她有这么金贵吗?”锦云一连串的问话句句在理,周围围观的人也纷纷觉得有理,各自低声议论,年轻的男子被怼得哑口无言。

    一旁的另一男子继续冷冷地发声:“无需与旁人费口舌,动手,阻挠在一并处理了!”

    年轻男子闻声再次转身走向老伯,苏扬便上前阻拦他,二人便交起了手来,围观的路人纷纷散去了,锦云所带的随从欲上前协助苏扬被锦云抬手拦下了,只见苏扬很快便将男子制服了,锦云冷眼扫过三人说:“今日有本姑娘在此你们就别想伤害无辜。”

    一旁的另一男子见他兄弟败下阵来于是亲自出手拔剑向苏扬刺去,苏扬也迅速取过佩剑抵挡,被他放开的男子又立刻拔剑向苏扬劈去,锦云见苏扬对抗两人有些吃力才让随从上前助他,茶铺瞬间响起刀剑相劈的声音,东西被打碎的声音,茶铺的老板也趁乱跑了,二位男子很快又败下阵了,锦云却没有过多追究,把他们放走了,而锦云等人在茶铺稍作休息后也下山去了。

    他们刚行至半山腰处便见方才的兄弟二人满脸怒气向他们走来,后面还跟着十几人,个个持刀,一看就知道是来找锦云复仇来的,苏扬和随从见情况有异忙围着锦云戒备起来,他们走近后不多说半句,立刻开打,激战起,来者人多且不善,苏扬等人一直居于下风,一直隐身在暗处的残雨蒙面现身杀敌,打斗中锦云一直被苏扬紧紧护着一点点后退,不知不觉二人竟退到了山崖边上,锦云脚下一滑便掉崖了,苏扬见状火速终身一跃只手抱住了她,另一手握剑拼尽全力欲把剑插入崖壁,剑锋在崖壁上火星四射地划过一道长长的口子后被插进了崖壁缝隙中,两人勉强挂在了崖中,但苏扬知道缝隙支撑不了两人的重量,他已经感觉到缝隙在慢慢地开裂,在崩裂的瞬间苏扬用尽全力将锦云往崖岸上抛,而他自己则受反力往崖底落。锦云落在了崖边上却来不及理会身上的疼痛忙起身看着崖底方向,嘶喊着苏扬的名字,然而却只能远远地看着苏扬渺小的身影消失在崖底。

    残雨和随从们击败了敌人后纷纷来到锦云身边担心地问:“公主,您没事吧?”

    惊愕中的锦云这才转过身吩咐他们“快,快,快,救救苏扬!”

    “你们火速下山脚去找驸马爷,我护送公主回客栈。”残雨冷静地对侍从吩咐完,侍从刚要领命离开便被锦云拦下了,“本公主要与你们一起去找,快!”几人便火速到山脚去寻苏扬,大家沿着山脚周围找了半个时辰,最后残雨在一块大石头旁边找到了苏扬,他的头磕到了大石头,淤肿了一大块,还在微微渗着血,苏扬此刻已经晕了过去,锦云担心地轻轻摇了摇他,“苏扬,醒醒!”

    “公主,属下检查过了,驸马爷受伤不轻,晕过去了。”

    锦云听完残雨的汇报稍微镇静了些,她忙吩咐:“残雨,你马上去请大夫。”残雨领命火速离开了,她又转头对着两位侍从吩咐:“你们二人把驸马背回客栈,快!”

第一百四十六章:锦云公主番外二

    几人匆忙回到客栈,随从将苏扬放到床上躺下,锦云也在一旁帮忙将苏扬的腿抬到床上,锦云挪动他腿时触及了他的伤口,疼痛让他醒了过来“啊~”

    锦云听到他的喊声立刻凑上前着急地问:“你醒啦?感觉如何?”

    未等苏扬开口回答残雨就将大夫请来了,大夫详细诊断过后说:“这额头上的伤是轻伤,包扎一下就好,可这双腿和右臂伤了筋骨,要慢慢治才行,一个月之内不可下床走动,要想痊愈至少要卧床静养三个月。”

    锦云一听,着急地抓过大夫的手臂说:“大夫,你一定要尽全力治他,不管多金贵的药材,只要能治好他的伤,都用!”一旁的一位侍从听完会意地递了一锭银子给大夫。

    大夫见到银锭子知道他们是富贵人家,用得起名贵药材,便放心了,连连点头。他接着给苏扬上好了药,然后将几盒膏药递给锦云,“每日给他换一次手臂和双腿的药膏,老夫每七日来给他针灸一次。”

    “好,有劳大夫了。来人,送大夫回去。”残雨听到吩咐便进来引大夫出去了。

    大夫走后,锦云命其他侍从也退下了,她一直悬着的,不安的心也静了下来,脸色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她行至一旁的脸盆,洗了条毛巾回到床边,欲给苏扬擦脸,苏扬本能地躲开了,然后抬起左手欲接过她手中的毛巾,“公主,我自己来吧。”

    锦云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你受伤了,不要乱动,我来!”言毕便伸过手,用毛巾给他擦脸,一点一点地轻轻替他擦干净,苏扬略感不适,心里却是暖暖的。一种异样的情愫在锦云心里快速增长,她替苏扬擦完了脸还不忘了擦手,她轻轻地牵过他的手,一手抬着他的手,另一手拿着毛巾轻轻地拭擦。这是他们第一次有肌肤上的接触,苏扬的心不禁颤抖了一下,锦云却没有任何不适,只是很认真地想要把他的手擦干净,或许,在她心里早已将苏扬视作最亲近的人,只是她自己还未察觉。他满足地看着锦云为自己忙活着,忽然看见锦云的手臂上有一道小伤口便着急地说:“公主,你受伤了!”

    锦云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臂,发现真的有一道伤口,只是伤口不深,所以并无痛感。也有可能刚开始是痛的,只是她太担心苏扬了,急着寻找苏扬而忽略了。“应该是被地上的小石头擦破了点皮,不碍事,等会我自己上点药就行了。”她只是云淡风轻地说完,然后又抓过苏扬受伤的右手轻轻地替他擦干净手掌。而后她才将毛巾放回盆里洗了一遍再擦干净自己的脸和手臂上的小伤口,接着在药箱里找出药膏为自己上药,苏扬眸色温柔地看着她。

    刚上完药就传来敲门声,吩咐进来后便看见随从端着饭菜进来,“公主,驸马爷,该用晚膳了。”

    “放下吧!”

    “是”

    侍从放下晚膳便退出房间了,锦云放好药箱后行至桌前,盛了一碗饭菜到床边坐下欲喂苏扬,苏扬忙伸过手欲接过碗自己吃。

    锦云却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你的手已经受伤,就别逞能了,还是我喂你吧。”

    “都是臣无用,连累公主受伤了,如今还让公主伺候臣。”苏扬低下头,愧疚地说。

    锦云见他这样只好宽慰他:“你确实该增强一下武功,不过,也不必自责,毕竟你还是救了我,况且,如若不是我多管闲事,我们也不会惹上麻烦,说到底是我连累你受伤了,照顾你是应当的。”言毕她便舀起饭菜开始喂他,他只能略带不适地让她这样伺候着自己,喂食间,苏扬忍不住偷偷看了几眼锦云,心里满是温暖。

    膳后,锦云喊进残雨,“那些人怎样了?”

    “回公主殿下,属下并未伤其性命,只是打残了他们,估计他们现在已经回到了家里。”

    “可有查到是什么人?”

    “回公主,我们遇到的是镇上的大恶人,江湖中恶名昭彰的丁然山庄的大公子和二公子,当地百姓眼里的猛虎,百姓们遇见他们都避得远远的,太子殿下出巡时收拾过他们一次,只是,南华城是南境边城,山高皇帝远,况且丁然山庄在江湖上有着一定的实力,所以他们并没有收敛得太多。”

    “留下两人保护驸马,其他人随本公主去一趟丁府。”

    苏扬一听锦云要去丁府立刻开口阻拦:“不可,公主不可前去冒险。”

    “你放心,有这么多大内高手在呢。”

    “这是丁然山庄的地盘,我们是外来人,对山庄不了解,不知对方在府的人马都多少,实力如何,公主殿下此行太过危险。”

    他这样一分析锦云也不敢太自信了,“你的担心不无道理!残雨,红衣宫在南华城是否有分坛?”

    “公主,边城南华城没有红衣宫的分坛,但是往内一城有,轻功来回一个时辰左右。”

    “好,你立刻拿着这个令牌前去找一下分坛的坛主,让她派些高手过来等候本公主调配。”

    “是。”残雨领命火速离开了。

    苏扬还是担心锦云,“公主还是不要冒险的好,万一有所损伤,臣便是罪该万死也于事无补呀!”

    “他们将你伤成这样,我不亲自看着他们被灭便咽不下这口气,你放心,有这么多高手在,我不会有事的。你也累了,躺下休息吧!”

    苏扬见劝不住她,也只能担忧地躺下了,锦云扶他躺好替他盖好被子后便在一旁静静地看起书来,等待残雨归来。

    一个半时辰后,残雨先行回来了,说红衣宫分坛坛主已经发出信号,附近的高手随后便会来到。于是锦云便带着残雨和护卫先出发了,十几人浩浩荡荡来到丁然山庄,庄上的家丁纷纷出来阻挡,锦云所带的护卫都是经过韩显特训出来的高手,家丁抵挡不了多久,一行人很快便攻进了内院,进到内院迎面出来一位老者呵斥道:“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擅闯丁然山庄?”

    锦云打量了他一下问:“你就是庄主?”

    “老夫正是,你是何人,竟敢闯我山庄,活得不耐烦了是吗?”

    对于庄主的厉声呵斥锦云并未胆怯而是悠然开口,“今早在庙会前,贵庄少夫人不小心自己烫伤了自己就要断人家茶馆老板一家的活路,本小姐就是想来问问庄主,贵庄少爷们将本小姐的夫君打下悬崖,使他双腿受了重伤,贵庄打算拿多少条命来偿?”

    “他们受伤了,老夫还没去找你算账,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既然如此,就休怪老夫了。”

    “本小姐劝你,你最好让他们二人出来,我挑断他们的筋骨就算了,否则,本小姐定要取他们的狗命,尔等胆敢阻挠,丁然山庄也就不必再存在了。”

    “哼,好大的口气,竟敢口出狂言,老夫定要好好教训你。”言毕便要动手。

    红衣宫的高手此时也来到丁然山庄,齐刷刷地向锦云拱手行礼:“见过小姐,红衣宫南境分坛坛主吩咐我等前来听候小姐差遣。”

    庄主一听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红衣宫便收回了要出手的架势,疑惑地问:“你是红衣宫的人?”

    锦云摇了摇头“不是。”

    “那红衣宫与你有何关系?”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红衣宫主确实是我娘。识相的就赶紧把二位少主交出来。”

    “老夫从未听说红衣宫主有女儿,你竟然糊弄老夫,人是不可能交的,老夫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是吗?可惜了,这么大,这么好的山庄。”她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转身吩咐了一句:“烧了山庄,反抗者杀,求饶交官府处置。”她说完便抬步出了山庄在外等候,半个时辰后,山庄消失在了火焰中,官府的人马也来到将求饶者带回了衙门,他们本就作恶多端,官府判决其中男子全数发配边境当修建城墙的苦役,老人和妇孺也被分配到各官衙去当奴役。

    锦云回到客栈时也已深,但苏扬还未睡,正在看兵书,见她回来十分关切地问:“公主殿下没事吧?”

    “没事。夜深了,你怎么还没休息?”

    “臣担心公主,睡不着。”

    “本公主没事,你有伤呢,快休息吧。”说完便扶他躺下。而后她便脱下外衣在苏扬之前睡的躺椅上歇下,但是她却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眠。苏扬感觉到她久久未能入眠也只能满眼心疼地看着她。半夜,她刚入睡不久便喊着他的名字惊醒了过来。

    “公主,你没事吧?”苏扬担忧地问。

    锦云醒了醒神答:“没事,做了个梦而已。”说完起身走到桌子旁边倒了杯水喝下,还不忘了给苏扬也倒了杯。

    苏扬接过水喝完,鼓起勇气说:“榻上睡得不舒服,公主还是睡床上吧,这床够大,足够我们两人睡。公主放心,臣绝对没有别的意思,也不敢冒犯公主。”

    锦云转身将杯子放好而后淡淡地答:“我知道,我相信你。”言毕扶他躺下。

    苏扬躺下后尽可能地往里面挪,给锦云留了很大一片地方,锦云抱来睡塌上的被子在床上铺好,背对着苏扬睡下,她很快便入眠了,后半夜睡得很踏实。。。。

第一百四十七章:锦云公主番外三

    一个月过去了,锦云一直亲自照顾苏扬,在大夫的针灸以及药物治疗下苏扬的手已经能正常活动,腿也有了力气,大夫吩咐接下来的无需再针灸,药敷两个月便好,但要经常替他按摩手臂和双腿,疏通经脉和血管。

    这日,服侍苏扬用完午膳后锦云便命人搬进浴桶,装好热水,苏扬见状疑惑地问:“公主这是?”

    “你已经一个月没洗澡了,一定很难受,我今日问过大夫了,你的外伤已经痊愈,可以碰水了,而且泡一下热水对你的手臂和双腿的内伤恢复有帮助,所以我命人准备好了热水,你好好洗一下。”

    苏扬一听立刻紧张了,害羞地拒绝:“臣还能忍受,不敢劳烦公主。”

    锦云也看出了他的紧张和害羞,“你放心,这事本公主就不亲力亲为了,交给他们。”

    苏扬看了眼房间内的随从,尴尬地吩咐:“你们将我背至浴桶里就好,我的手能动了,我自己来。”

    锦云听完也恍然大悟,“我忘了,你一人生活惯了,不习惯被人伺候。”说完便出了房间,随从将苏扬背至浴桶后也出了房间。半个时辰后他,他洗完了便喊进随从,锦云也跟着进去了,吩咐随从先将他背至睡塌,然后让人撤走了浴桶,让客栈老板换上了新床单和被褥后才命人将他背会床上。遣散了随从后她便坐到一旁抓过苏扬的手替他按摩,然后又按摩双腿,她很认真地做着这些,苏扬看着满心欢喜。

    翌日,锦云收到太子的来信,得知太孙平安降生十分高兴,顾及到苏扬的伤,她没有立刻启程回京,而是回信告知了他们现在的情况。

    又一个多月过去了,苏扬已经能下床慢慢走动几步了,所以夫妻二人才下令启程回京,由于苏扬的腿还未好利索,他们的行程很慢,走了将近三个月才回到京城。一路上,锦云一直很认真地照顾着苏扬,陪他下棋解闷。他们回到相府时丞相已经领着大家在府中等候,丞相关心地问了一下苏扬的伤,锦云告诉了他苏扬无大碍,宽慰了他老人家几句便扶着苏扬回亭心院了。

    回到亭心院,锦云扶着苏扬往主卧走,苏扬却止住了脚步说:“臣还是回书房吧。”

    “书房的睡塌太短,你的腿上还未痊愈,不适合睡那里。我们已经相安无事地同床共枕了将近五个月,我相信你。”言毕便扶着苏扬进了主卧室,两人一起用过晚膳后便边下棋边聊了一下天,而后便双双睡下了。刚睡下不久,苏扬忽然咽喉干痒狂咳了起来,锦云便起身给他倒了杯水服侍他喝下,喝过水后苏扬的喉咙舒服多了,也不咳了。见他已无碍锦云才转身欲将杯子放回桌上却被他拉住了,他深情地望着她,温柔地说了句:“有你真好!”

    锦云凝眉疑惑地看着他,他微微一笑继续说:“臣给公主殿下讲个故事吧。”锦云虽然疑惑他的怪异却也不阻止,让他继续说。“有一位男孩,他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过世了,因为他是庶出,父亲并没有很喜欢他,正房的人也处处刁难他,若非爷爷对他有些不忍,或许他早已被逐出家门了。这么多年来,他一个人生活着,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的饱暖,他每日都会苦练武功,没有人教他,他便对着书自己练,后来参了军,军营里有些背景的人也时常欺负他,但他都忍了下来。偶然的一次机会他见了一个改变他一生的人,那日他在府中被正房的兄弟刁难了,心中烦闷便到郊外的山上走走,散散心,在山上他遇到了一位公子,公子吹了一首很好听得曲子,让他忘却了此前的不快乐和委屈。后来,在一场平乱战役中他立了功,有机会参加国宴,没想到那日遇到的那位公子竟然是当朝唯一的公主,公主认出了他,还说要嫁给他,他明白公主并非喜欢他,只不过是想利用他,但他还是答应了,甚至不惜用性命作为赌注相帮于公主,好在公主心善,并没有因为他相助失败而舍弃他,反而向圣上求情,饶他一命。公主最后还是嫁给了他,公主至今也没有告诉他,为何愿意用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作为代价也要逃离皇宫,他不知道公主经历过什么,但他知道公主过得不开心,而他只愿公主过得开心,所以愿意不惜一切相助公主。皇上和太子都问过他是否真心喜欢公主,他的回答是:他想要守护公主一辈子,让公主一辈子都开心,直到公主遇到自己心爱之人,那时他便会放手,远远地看着公主幸福开心。其实,他早已对公主一见倾心!”苏扬深情地看着她,语气极其温柔地说完这些话。

    锦云有些惊讶地听完,诧异地审视着他的深情,久久未回神。苏扬静静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应。锦云缓缓闭上眼,与苏扬相遇之后的点点滴滴,一幕幕地从她的脑海中飘过,大约过了一刻钟她才缓缓睁开眼,淡然地看向苏扬悠悠开口,“其实这位公主出生时只是王府的一位郡主,父王,母妃和哥哥都极宠她,她每天都很开心,后来她的父王当了皇上,她成了公主,他们一家住进了深宫中,母后又给她添了位弟弟,母后照顾她的时间不如从前在王府,因为多了小弟弟要照顾,尽管如此但她还是开心的。她每天跟着姑姑和郡主姐姐研究药理,学习吹箫,偶尔会到母后怀里撒撒娇,真的是开心的。后来听说父皇和母后吵架了,母后又有了孩子,而后有一天她从郊外采药回来听说小弟弟摔断了腿被太子哥哥接到府中休养了,不再住在宫里,她想去陪母后,但是母后每次见完她都不让她久留。过了没多久,母后摔倒早产了,生下来三弟,听说还有一位妹妹没有活下来。她知道母后一定很伤心,所以亲自熬补药给母后喝,尽可能陪在她身边。后来姑姑和舅舅成亲了,当晚姑姑不在月平宫,她很害怕,跑去找母后,她在母后宫里等了一整夜都没有等到母后,第二天,皇祖母告诉她父皇失手将母后打下悬崖了,母后生死不明,她当时不相信,因为在王府的时候父皇说过会保护她和母后还有太子哥哥的,她跑去质问了父皇,父皇承认了,她一时间难以接受便说出了恨父皇的话。那天,她彻夜未眠,想了很多事情,仿佛一夜间成长了许多。后来她意外听见五王叔说,母后的落崖是策划好的,她把二弟交给了太子哥哥,让舅舅重兵把守宁孝殿,保护皇祖母和三弟,但却唯独抛下她一人在月平宫独活,她那时才7岁,她突然间好恨她的父母,恨他们说话不算话,抛下年幼的她不管。她在月平宫独自生活了8年多,她的父皇来看她的次数不超过三次。她感觉自己像是被遗弃了的一样,从此之后她便学会了隐藏心事,没有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因为她不再相信他人,不再与人交心。后来,父皇寻回了母后,母后归来欲与三弟亲近,她让三弟不要相信母后,还说母后不配当母亲,父皇因此恼怒,重重地打了她一巴掌,那是父皇至今为止唯一的一次打了她,那一巴掌很疼,不仅仅是脸上的疼,是痛到了她心里。她害怕母后的归来会让她心软,再承受一次被抛弃的痛苦,所以她想尽一切办法想逃离皇宫,逃离她的父母。没想到一位只见过一面的男子愿意助她,她便想到嫁给那位男子的方法,尽管她当时并不爱那位男子,但为了逃离皇宫和她的父母,她还是要那样做,她原本想着逃到边境,但她的父皇看穿了她的想法,不答应,所以她只是逃到了相府。她感激男子的相助,所以愿意用她尊贵公主身份去对付一直针对男子的正房的人。后来他们一起出游,他们去了很对地方,看了很多风景,见识很多人情世故,远离都城,皇宫,父母,她心中的恨也渐渐地暂时被遗忘了,一路上男子一直给她介绍着当地的风土人情,地方特色,她暗自感叹男子的阅历丰富,不像她,长这么大才第一次离开皇城,见识外面的世界,慢慢的,她也习惯了有男子相伴的日子。有一次男子为了救她掉下了悬崖,受了重伤,看着男子掉下悬崖,消失在她的视线内的那一刻,她心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害怕,找到男子看到他遍体鳞伤的样子她很心疼,所以她亲自照顾受伤的男子,男子伤势有好转,他们便回家了。后来,男子向她表明了心迹,说对她一见倾心。她很诧异,慢慢回想了与男子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她竟然无法想象日后的日子如果没有了男子的相伴她会怎样,她突然明白,原来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男子,她害怕失去男子。于是她下定决心赌一回,赌男子不会舍弃她,会坚守保护她一辈子的诺言。”锦云看着苏扬说完所有的话,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苏扬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她对往事的伤感和对新决定的期待。

    苏扬心疼地抬手轻轻抚着她的脸,“如果我能早8年认识你,或许就能减轻那些日子里你独自一人承受的苦,那几年你多么需要人心疼,我怎么就不在你身边?”说到最后苏扬的语气有些哽咽了。

    锦云柔和的双眸对上他无比心疼她的眼神之后渐渐地湿润了,泪水一点点地布满了她的眼眶,模糊了她的视线,一滴晶莹的泪珠夺框而出,掉下了,苏扬心疼地吻住了那颗掉下的泪珠,苦涩之味在他口中散开使得他内心对她的心疼更深了。泪珠一滴滴地往外涌,锦云的脸上布满了泪痕,这是她压在心底最深处的伤,如今,为了他被挖了出来,而他却不知如何开口安慰她,他只好将她揉进怀里吻住了她,杯子从锦云手中掉落顺着她的衣裳滑至床脚边,所以没有打碎也没有惊动值夜的丫头,这一夜,他们相爱恨晚!夜空中的明月悄然出来,点亮了漆黑的夜空。

第一百四十八章:锦云公主番外四

    次日,锦云夫妇二人进宫给太后请了安,在太后宫中寒暄了一阵,而后才去御书房向皇上复命,皇上问及苏扬的腿上,锦云答了无大碍之后就寻借口出了宫,皇上和皇后知道她的心结不宜解,也不好强留,只能无奈地看着她走了,皇上听闻苏扬的腿伤刚好,不宜就站便免了他在所有场合的跪拜之礼。

    出了皇宫,二人便到太子府拜访,太孙降生,锦云作为长辈,理应要前去见见,一番见礼完毕后锦云立刻凑到太子妃面前,看着她怀里的太孙,圆圆的小脸,睫毛又长又密,眼睛乌黑发亮,很是精神,孩子忽然咧嘴冲着锦云笑了,锦云看到他对自己笑十分高兴,立刻把自己从江南寺庙中求回的玉锁给他戴上,看着他满心欢喜。她还给太子妃带了礼物,一个长长的锦盒打开后,一把古琴闪现在太子妃眼前,她一看立刻将怀中的太孙交给了一旁的侍女,然后接过古琴细细端详,眼睛闪着精光,像是看到稀世珍宝珍宝一样。她的纤纤玉手颤抖地轻轻抚上琴弦,激动地说:“这可是上等的古琴,做工和材料都是极好的,听说是史上著名的琴师拂尘所造,琴弦是用牛筋以及汗血宝马的马尾再加上天蚕丝提炼七日后所制,后人曾模仿过,但均练不成这样的琴弦。这琴世上仅有两把,一把拂尘送给了知音上官云,另一把作为他女儿的嫁妆嫁到了江南名门唐家,当年听说父皇特意去唐家找拂尘那年过半百的女儿欲重金买来送于母后,拂尘的女儿见新进门的儿媳弹得一手好琴便拒绝了,将那琴作为传家宝物代代相传,她还警告世人若想偷抢那琴,势必毁之。云儿,你这琴是从何而得?”

    “这是寺庙一位老师太所赠,我在寺庙的后山遇到她,她听说我叫云儿就喃喃了一句:‘许久未曾听到这俗世的小名了’可惜她后来死了,我救不了她,她说在弥留之际遇到我便是与我有缘,便将这举世无三的好琴赠于我。我不懂琴,但你懂,便带来送你。”

    “传言拂尘死后他的知音上官云便出了家,你遇上的应该就是上官云。太好了,这么好的琴,母后一定十分喜欢。”太子妃仍旧满眼闪着精光地打量着手中的古琴。

    锦云听完她的话却立刻从她手中抢回了琴,幽怨地说:“这琴是送你的,你要是不喜欢我便拿回去,虽说我不懂琴,但当作古董珍藏着也是好的。至于母后,她喜不喜欢与我无关。”

    太子妃见她这般只能无奈地笑着说:“我没说不喜欢,只是想说母后那样的行家会更喜欢。你既送我,我当然十分欢喜地收下的,这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再收回的。我一定好好待它。”说着便笑盈盈地从锦云手上再次夺过琴,示意侍女将它放好。接着,锦云便让太子妃检查了一遍苏扬的腿伤,确实如大夫所言,接下来的三个月不要过度用腿便能痊愈,锦云这才放心从太子府告辞。出了太子府锦云担心苏扬的腿伤,便不再去其他府邸,早早便回去歇息了。

    翌日早膳过后,锦云命人准备马车要去镇国候府,皇室宗亲较多,皇叔们她可以不一一去拜访,遣人送份礼过去报个平安就好,但是镇国候府她是必须亲自登门的,进宫后她一直跟着宛莹长公主,由长公主照顾,独居乐平宫的日子也是长公主和国舅时时照看着她,所以只能辛苦苏扬陪她去一趟镇国候府。从镇国候府回家便听到下人禀报锦洋到府上拜访,前厅的锦洋见二人回来忙起身向二人行礼:“小弟见过姐姐,姐夫!”

    “二弟且坐,本想着午后再到二弟府上去,既然你过来就省得我们跑一趟了。”言毕转身吩咐彩云将她房中的紫檀加上的方形小锦盒取来,彩云便领命退下了。

    “姐姐出游许久,小弟甚是想念,听闻姐夫还受了伤,过来看看。”

    “二弟有心了,驸马腿伤已无大碍。”

    “姐姐此番出行可有遇见什么好玩的事,能否讲与小弟听听?”

    “外面的世界确实精彩,与京城景象各有所长,二弟有机会可亲自去见识见识,亲眼所观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这些年你有腿疾,极少出门,连皇家围猎也不能去,实在是难为你了,过两年,等你再大些,可向父皇请示出游一趟,但一定要带足护卫并且记住少管闲事,别像姐姐这般,最后连累驸马受伤。”她说完满眼愧疚地看向一旁的苏扬。

    苏扬微微扬起嘴角,扯出一抹最温柔的笑宽慰她“无碍。”

    谈话间彩云已取来锦盒,锦云接过打开递给锦洋宠爱般看着他说:“这个翡翠埙是姐姐让一家制玉世家特意为你打造的,如何?喜欢吗?”

    锦洋接过埙细细打量了一番,玉的质地极好,仿若少女肌肤般晶莹剔透,上面的图案花纹清晰大气,有层次感,“好看,这是姐姐花大心思送我的,我一定好好保护好它。”

    “喜欢就好。驸马也累了,姐姐就不留你了,改日得空,姐姐再遣人叫你过来,给你讲讲京城外的精彩景色。”

    “好,姐姐可是要记住此约,小弟便先告辞了。”锦云微笑地看着他走了之后才配苏扬回亭心院休息。

第一百四十九章:锦云公主番外五

    日子一晃便过去了三个月,期间,皇上免去了苏扬的公务,让他安心静养,他便安心在家陪着锦云,夫妻二人除了在家对弈,对曲,偶尔还到郊外踏踏青,在外人看来他们感情甚好,如胶似漆,他们也确实越发深爱彼此。

    这日,苏扬初次恢复公务,中午便从军务处回府了,他们如同寻常夫妻一般,妻子准备好佳肴等着丈夫公务归来,而后欢喜地共进午餐。膳后,下人来禀报说皇后让他们二人午后进宫一趟,锦云也不急,一个时辰之后才慢悠悠地命人准备进宫。凤宁宫里,敏娴等了许久才见他们到来,一番见礼后,敏娴提及让彩云去照顾宁淑的事,宁淑第一次当母亲,彩云能去照顾她,教导她能让敏娴更安心些。锦云倒也不阻拦,直接应允了,还拒绝了敏娴给她安排以前乐平宫的侍女到丞相府伺候她,见她态度坚决,敏娴也不勉强,就依了她的意思。

    “母后要是无其他事,儿臣和驸马就先告退了。”锦云心中仍旧怨恨父母,每次见父母都是一脸冷淡,半刻都不愿多待。敏娴却硬要她陪自己下盘棋,有其他人在,她也不好太过忤逆,只能答应。棋局拉开帷幕,双方各下了十来子后敏娴便与她聊起了往事,“记得在王府的时候,有一次你父皇与五王叔下完棋后你抱着棋盘跑到房间让我教你下棋,说是学会了要与你父皇对弈,后来,你没做到。”话至此敏娴抬眸无奈地看了眼她,锦云依旧面色冷淡地看着棋盘上黑白棋子并不说话,敏娴便低头边继续着棋局边继续着她的话,“我知道你恨我当年抛下你不管,也恨你父皇对你不管不顾。当年我故意没有安顿你的生活,那是因为我相信你是你父皇最疼爱的孩子,我赌你父皇会照顾好你,我输了,你怨恨母后没有关系,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会输不是因为你父皇不疼你,不照顾你,而是因为他的方式不对。你觉得你父皇极少去乐平宫看你,对你不管不顾,可你却不曾知道他几乎每日都会偷偷去乐平宫看你,你身边一直都会有他信任的人暗暗跟着你,保护你,多少个夜里,他偷偷为你盖过被子,为睡梦中的你轻轻拭擦过眼泪,他不经常出现在你面前是因为他不想刺激你,让你难过,只是他不曾想到那样会让你更加难过,这些年看到你没有色彩的眼神强装坚强和冷漠的生活态度,他百般心疼,却又无奈于你听不进他任何一句解释的话,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你这样对他。你想利用出嫁远离皇宫,远离皇城,远离我和他,你以为他会成全你,我也差点以为他会,但我们都忽略了他对你的疼爱,他舍不得,就算你恨他,他也要你在他顾及得到的范围内生活。他对你的疼爱超过你太子哥哥和两位弟弟,他想将你捧在手心,不让你受半点苦,无奈我和他的矛盾伤及到你,这是他心里的扎得很深的一根刺。孩子,原谅他吧,母后求你了!”敏娴满眼心疼地看着迟疑的她说完而后握住她的玉手哀求她。她一下子听到这么多隐在背后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适应不过来,只是征征地看着敏娴,“都怪母后没有照顾好你,你要恨便恨母后就好,原谅你父皇吧。”

    她没有说话,一脸的难以置信,眼神里充满着迟疑,征征地起身然后直接转身离开了,苏扬向敏娴行礼告退后便紧跟着她,带她回了府。一路上锦云都目光呆滞不曾说话,回到府里连晚膳都没用便由侍女伺候着沐浴更衣然后休息了,苏扬知道她需要好好想想皇后今天说的话,不打扰她,只是静静地在一旁陪着她。半夜里,苏扬转醒,见她一个人站在窗边对着月光发呆,苏扬担心她受凉便起身给她披了件外衣,她仍旧是一言不发,苏扬只能担忧站在一旁陪着她,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她见苏扬陪自己站着,心疼苏扬,知道自己不睡苏扬也是睡不着的,这才躺回床塌上假寐。

    翌日,苏扬醒来,见她还在睡,心疼地伸过手想轻抚她的脸,却发现她的脸有些烫,再探向额头,也有些滚烫,赶紧吩咐丫头去请御医,御医诊过脉之后却发现她有了身孕,不敢随意用药,只能用土方法,用毛巾冷敷额头,同时拭擦手脚来,以此方法令她退烧,过了两个多时辰她的烧才退,苏扬担心她会反复,一直守着她,他遣退了所有人,亲自照顾了她一天一夜,直到第二日早上御医诊过脉说不会再反复他才安心。

    御医走后不久,锦洋来探望她,而锦云刚好醒来,苏扬在喂她吃东西,锦洋见她醒来松了一口气,“姐姐总算醒了,你高烧,昏睡了一天一夜,吓坏我们了,尤其是姐夫,一直寸步不离地守着你。”听他这样说锦云看着正温柔地喂她吃东西苏扬满眼都是感动,眼眶都湿润了。

    “还有,你再不醒来,母后估计又要离宫了,父皇知道是母后逼你太紧使得你病了竟然当众连连责怪母后,母后归来后父皇一直对她言听计从,父皇昨日责怪她的时候,母后的脸色可沉了。你这一病,吓到父皇了,他都着急得差点失了分寸,他真的最是疼爱你了。”

    “没事了。既然二弟来了,就劳烦你跑一趟宫里替我报个平安吧,我有些累,要休息一下”锦洋便听她吩咐,进宫去了。

    锦云病好后一直在府里静养,哪里都不去,皇后来看了她一次,她的情绪很平和,没有高兴也没有排斥。又过了几日,宫里设家宴,收到消息的锦云提前一个时辰和苏扬进了宫,打听到皇上还在御书房,便先去了御书房,到了之后苏扬在外等着,只有她一人进去,皇上满眼复杂地看着一脸淡定的她,只见她行至御前,盈盈一跪,“儿臣参见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见状忙上前欲扶起她,“你现在有孕在身,不必行此大礼。”

    “请父皇让儿臣跪着把话说完。”锦云阻止了皇上要扶起她的手。

    皇上知道她性子执拗,只能由着她,“那你长话短说。”

    锦云又叩了个头才跪直缓缓地说:“记得在王府时儿臣总是贪玩,常常不听母妃的话,而太子哥哥总是那么勤奋,不是在书房就是在校场,那时候二弟和三弟还未出生,没人陪我玩,儿臣只能硬是拉着太子哥哥陪儿臣玩,有好几次太子哥哥为了陪儿臣玩,没有时间背下先生要求背诵的古文,挨了父皇您的责罚,父皇明明知道是儿臣调皮,却一味地溺爱。儿臣长这么大,仗着父皇的宠爱,没少给身边的人添乱,但是父皇从未责骂过儿臣,儿臣一直被父皇的宠爱包围着成长,母后出事后父皇突然不管儿臣了,在乐平宫独自生活的那些年,父皇去看儿臣的日子一只手的手指都能数得过来,儿臣突然好恨父皇,常常恶语相对,处处与父皇对着干,父皇依旧没有责怪过,儿臣就变本加厉地捣乱,甚至用自己一生的幸福作为赌注与父皇对抗,父皇心疼儿臣,舍不得儿臣,儿臣未能全胜。母后忽然告知父皇对儿臣的疼爱从来没有变,只是怕儿臣不开心便在背后默默地守护儿臣,儿臣一时间难以接受自己错恨了父皇这么多年,病了一场,听说父皇十分担心,都当众责备了母后。是儿臣不孝,让父皇担心了,感谢父皇一直以来的宠爱,请原谅儿臣不曾在御前侍奉过,过去的事儿臣亦有不是,请父皇不要再自责。请父皇保重龙体,来日,儿臣身子方便之时定当时常侍奉于御前尽孝。”言毕又叩了三个头。

    皇上扶起她,脸上依旧是宠溺的微笑,轻轻地捏了捏她粉嫩的脸蛋,温柔地宽慰,“侍奉御前就不必了,你开心幸福便是对为父最大的孝顺了。好在你这场赌气的婚姻有意外地赢面,看到你和驸马感情甚好为父也就放心了。好了,家宴快要开始了,我们过去吧,来,父皇牵着你的手走,像小时候一样。”

    “嗯。”锦云开心地笑了,伸过自己的纤纤玉手握住皇上厚实的手,一起向殿外走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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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烙王朝之白发贤后介绍:
那年,大烙建朝以来首遇九月飞雪,她的三千青丝也在一夜之中尽白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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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失忆,没有多角恋,女主也没有N个备胎仰慕者)大烙王朝之白发贤后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烙王朝之白发贤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烙王朝之白发贤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