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全盘清洗
封汀就差给封御点赞了，一下就知道了她是什么时候去的。
封汀端起封管家刚放到桌子上的的红茶，小小的抿了一口，“是啊，那个时候你在上奥数班，二哥天天在家鬼哭狼嚎的唱歌，爸妈旅游。”
也没人问过她出去干什么。
封管家也是没问过。
“也是难怪能瞒这么久。”封御颔首，倒是明白了不少。
他也不多问封汀在花滑上面的事。
好坏他管不到，只要封汀开心就行。
“阿汀，晚上要不要也留下来住。”
封汀就是静静的看着他。
她好半响才开口，“大哥是觉得妈一定不会拿扫帚把我扫出去吗？”
她一直都清楚自己在气人这方面也很厉害。
她来之前特地看了一下封父封母的朋友圈。
在说过几天去T洲玩的事。
她觉得，如果今天她留下来了，封母可能就没法去了。
气都能被她气得没心情去。
“……也是。”封御本来还想劝她，想了想以往封汀跟封母都在家时的情形，又放弃了。
封汀说的不是没有可能。
封汀张了张嘴，刚想说他们回去吧。
手机响了起来，在桌面上不断震动着。
封汀低头看，是封苘的来电，“二哥出关了？”
她也听说了封苘闭关的事。
封汀接通电话。
刚打开免提就是封苘特别大的嗓门音，“妹妹！你，他，妈跟苏故恋爱了？？！！”
另一边。
苏故一直目送着封汀离开。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才转头，对上封母探究的视线，他顿了一下，“伯母，有话就说，封汀不在。”
“我知道。”封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还是她以前看到的那副样子，却又成熟了不少。
气质跟以前也有了不少的转变。
封母把面前的水杯往他那边推了推，“我不反对你跟封汀恋爱，但是你需要保证，之前那件事不能再发生。”
苏故抬眸，很认真对回答她，“这是自然，伯母，汀汀回来是个偶然，我不想失去这次机会。”
“别跟我说这些煽情话。”封母摆手，这些话她听得多了，特别是从封父的口中。
她听了也不下百次。
苏故就笑了一声，“我知道伯母你不吃这一套，但是封汀，我要定的。”
其它的东西，包括苏家，他都可以拱手相让。
或许别人想要的不止一两个东西。
但他想得到的，一直都只有封汀这个人。
“苏家还是那个苏家，但我不是当初那个我。”苏故拿出手机，解锁了之后点开了一个文件，递到封母面前。
他这六年并不是白活。
封母低头，拿过他的手机看了起来。
封父也凑过来看。
在看到前边的那段话之后，封父没忍住，他讶异到近乎震惊，“你要清洗苏家？”
“如果伯父伯母不信任，我现在就可以让苏家大清洗，连同封汀要进的研究院一起，大肆清盘。”苏故敲了敲桌面，他说的有点慢，但句句有力，吐词清晰。
封母不在意苏家清不清，她只听到后面那句话。
封母把手机递回给苏故，“阿汀要进京城的研究院？”
“是，今天会给出答复。”苏故没有瞒她，“汀汀要做的事我不会拦着，如果您们不介意的话，来年春天，我会让爆炸案那件事背后的人，付出他应有的代价。”
封母不喜欢他画的这个大饼，“现在不行？”
苏故一提到封汀，声音也放轻了不少，“汀汀年尾有比赛，她晚点还要进研究院，这件事一旦开始，封汀那边一定瞒不住。”
这点他们都知道的。
苏故当然可以现在就开始。
但是他更想从封汀的角度出发。
保证封汀该有的行程不被打乱。
这是他现在做事的唯一前提。
封父觉得这个提议还是可以的，他拍了拍封母的手，“让他们自己搞去吧，你自己也说了，封汀该走出来。”
封母就没说话了。
苏故也不急着这一时。
封汀跟封御是前后脚进来的。
封汀一进去就觉得气氛怪怪的。
像是聊了什么不该聊的沉重话题一样，让她有点怪压抑的。
她走快了几步，坐到苏故身边，“我妈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聊了点你的事。”苏故虚虚揽过她的腰，眉眼温和。
封汀拧了拧眉，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她压低了声音，“我总觉得你们有事瞒着我。”
从封御封苘再到苏故。
她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
这几年的空白肯定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发生。
但她让人帮忙查过。
所有的资料都是很平常的一些正常资料。
这点让她一直摸不着路子去查清楚他们到底瞒了什么。
当事人肯定不愿意跟她说。
但她也不是被动等着真相被告知的那一个。
苏故也学着她的样子压低了嗓音，“晚点跟你聊这事？嗯？”
落在旁人眼里像是在缠绵低语。
说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悄悄话。
封母还是想说点什么，但被他们这个画面哽了一下，她想到下楼前跟封父交谈的话，猛地一拍桌子。
封汀还被她吓了一小跳，“妈，你又搞什么幺蛾子？”
“苏故。”封母没理会她。
苏故看过去，“我在，伯母。”
“你在结婚前都给我悠着点，我不想封汀来个未婚先孕也不想提前抱孙子。”封母把让封父传达的话自己重新说了一遍。
她猜以封父的性子，估计都还没说出口。
封汀：“……”
她揉了揉太阳穴，“我不是那样的人，苏故也不是。”
封母没信她这话，冷笑了一遭，“就你？说的话还可信？”
“……”
封汀对她这话不赞同，“总比妈的话有可信度吧？”
封母看她这模样就知道这人又想跟她来战个百八十回合，她卷起袖子，瞪着封汀，“我看你就是欠骂了。”
“别生气嘛，你看你眼角鱼尾纹都变多了，生气容易加速衰老。”封汀把手搭在苏故的腿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
整个人像一只晒着阳光慵懒的小猫咪一样。
“你除了这一句还会什么？来点新花样行不行。”封母每次跟她吵，封汀开头第一句都是这话。
她实在是听腻了。
“哦。”封汀慢吞吞哦了一声，“妈，你妆花了。”
“……”
封御右手成拳，放在唇边掩住露出的笑意，“好了，阿汀，少跟妈斗。”
封母一哽，刚想上去补个妆，她又想起来，“我没化妆。”
封汀看了眼，“哦，那就是洗脸没洗干净。”
“……”
封父没看出来封母脸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他连忙拉住起身的封母，就怕她再跟封汀斗嘴，“好了好了，别吵了，难得见个面怎么又是在吵架。”
“你问她去。”封母自持形象，哼了一声，倒没了继续下去的念头了。
077 挖墙脚，联系方式
封汀学着她哼了一声，“你问我我问谁？”
苏故拍了拍她手，“汀汀。”
封汀不依他，“不要，你别劝，不然连你一块嘲。”
封汀又看向一旁的封父，“爸，你管管妈，劝人分手，真的会遭雷劈的。”
“我什么时候劝你分手了？！”封母站起身，双手插着腰撇着眼看她。
她明明什么都还没说。
苏故附和了封母的话，“汀汀，伯母没甩银行卡，没让我离开你，她让我们在一起了。”
封母：“……”
她也没说这话！
封母对上苏故的眼神，她愣了一下，坐了下来，摆手，“算了你们小年轻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
封母也没真想分开他们。
再者就是苏故刚才都那么做担保了。
她就算再不信，也还是决定给苏故一次机会。
封汀哦了一声，“那我可以走了吗，不吃饭了。”
“你做梦！”
……
京城研究院，第一实验室。
整个实验室都还是很安静的状态。
他们都卡在了一个点上进退不得。
正一筹莫展。
连薄的手机消息提示音响了起来，在实验室里很是突兀。
他顶着四五双眼睛，慢悠悠的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在看到消息内容的时候，连薄手一抖。
差点没把手机掉进面前实验箱的液体里。
祝离看着就觉得他这动作有点危险，连忙把人往后拉退了几步，“怎么了这是？这么激动？”
连薄先给对面回了消息，然后抬起手就着实验袖子抹了一把脸，“封汀答应了，她说她明天就过来。”
祝离愣了一下，有点喜出望外，“她真的答应了？！”
连薄的声音不算小。
整个实验室的研究人员都听到了，他们连忙围了过来，三言两语的询问这件事的真实性。
连薄一一回答了，然后特别肯定的再说了句，“是真的，不是做梦，我们比一区还要快的请到封汀了！”
他脸上的喜色不加掩饰。
连实验室的冷白灯光，他都依稀看出了点暖色。
连薄没忍住，又给一区的那个程老头发了个消息过去。
【lian】程老头，想不到吧！我们把封汀挖到研究院了！你们等下次吧哈哈！
【lian】[想不到吧！.jpg]
【程】……
程老还一直盯着连薄发过来的那句话。
他当机立断给封御打了个电话。
那边过了一会才被接通。
“程老？”
程老没跟他开面客套，直接问了封汀接下来的去向。
封御愣了一下，他还没跟程老说这事，没想到对面就打电话过来问了。
他组织了一下措辞，“不好意思，程老，阿汀前几天答应了研究院那边的邀请，并且今年内都没时间去一区了。”
程老还以为连薄只是阴阳怪气，没想到他是真的挖到了封汀过去。
他咬牙切齿道，“这个狡猾的狗东西。”
封御：“啊？”
程老才想起来他还在打电话，“没事，不是在骂你，如果封汀那边还有意向来的话，记得告诉我。”
他在得到封御的肯定回复之后，立马挂断了电话。
程老看了一下桌面，拿起手机就怒气冲冲的走出办公室。
“怎么了这么一副火大的模样？”程让刚拿着资料准备去找他，转了个弯就撞到程老，看他满脸怒容的还有点讶异。
程老停下脚步，“都是研究院那边的锅，居然挖我墙角！”
程让听他说过一点，他把手上的资料递过去，“封汀？”
“对！”
程老说完就想起面前的人跟封汀也是熟的，他拍了一下程让的手，“你也没什么用，跟封汀那么熟也不把她挖来一区。”
程让没躲开，他敷衍的揉了一下被打的地方，也不是很疼。
他就跟着程老的步伐往外走，“爷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封汀也不是那种熟。”
程老当然知道，他想到程让之前的那点破事就额外痛心，“都是你爸妈的错，要不是他们，说不定现在我都有曾孙抱，封汀也是我们一区的人了。”
程让难得没反驳他的话。
但程让知道这件事其实他也有很大一部分的责任。
所以跟孟昕分开承受的那几年痛苦，是他应该尝到的。
但孟昕不该经历。
他一直都对不起那个很喜欢围在他身边亲昵喊着他阿让的孟昕。
程让想到这，低了低头，给封汀发了条消息。
那边没有回复。
他就把手机收了起来。
另一边。
封汀收到程让发过来的消息时，她在忙着查资料。
手机在苏故手上。
苏故看到的时候，没有立即回他。
他抬头，“程让让你把孟昕的联系方式推过去。”
封汀还在查着关于研究院的一点事，听到苏故这么说，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给不给？”
“给吧，反正加不加通不通过就是他的事了。”封汀伸了一下懒腰。
她从回到江河之后，就一直坐在地毯上边看着电脑。
刚刚她还看了眼时间。
已经快到晚上八九点了。
封汀一坐就是四五个小时。
苏故给程让那边回了消息，然后放下手机，坐到她身边给她揉了一下肩。
“研究院，你会去吗？”封汀想到明天的行程，问他。
“去。”
封汀也不多问，“好。”
苏故给她揉了一会肩，才放下手，把她揽进怀里，熟悉的温度入怀，他才轻轻喟叹了一声，“汀崽，如果你以后发现我瞒了你很多事，你会跟我分开吗？”
封汀抬头看他，“你瞒了我什么？”
“很多。”
“会说吗？现在能说吗？”
苏故把下巴搁在她脑袋上，沉吟了一下，“以后会说。”
“如果只是因为这件事，那我就不会。”封汀拍了拍他抱着自己的手，安抚了一句。
就算苏故不说，她也会自己去查。
她不是一个只会靠着苏故的人。
“其他事会？”
“比如我不爱你了什么的？”封汀给他举了一个例子。
苏故光是听着不爱两个词就觉得刺耳。
他啧了一声，抱紧了封汀，“那我不会让你有机会不爱我，汀理想，你到死都得是我的人。”
“知道了。”封汀又拍他。
苏故抱得太紧了点。
她不是很舒服。
苏故偏过头，看向她的电脑屏幕。
上面显示的是京城研究院的一些公开资料。
他也不清楚封汀想查些什么，苏故松开她，“你要查什么？要我帮忙吗？”
“你能帮什么忙？”封汀得了自由就挪了一下位置，右手摸上鼠标。
078 特邀导师Gu，0713
“得看你想我帮什么忙。”苏故把问题抛回给了她。
“我想知道研究院的势力分布跟国际研究院那边的关系。”
苏故沉吟了半响，接过她手里的鼠标，点开研究院官网，登录了自己的账号，“自己看。”
封汀把手缩了回来，盯着屏幕面板上的个人信息。
Gu
-京城研究院特邀导师
-国际研究院特级研究人员
封汀挑眉，“你来头还不小。”
“跟你刚好配上，你要是帮研究院把那个实验解出来，”苏故想了一下这边的等级称号，“估计能拿个一级研究员的称号。”
一上来的起点就高过不少人。
苏故知道这个下发的实验，期间还牵扯到智八题中的一题。
实验一旦成功，估计国研那边也会采取相应举动。
封汀没想过这些，但苏故说的高度有点高。
她从苏故手里夺回鼠标，点开了研究院介绍。
京城研究院最高的等级就是一级。
相当于国研的二级研究员。
国研那边最高的等级，封汀估摸着是苏故的这个特级身份。
“一级太高了点吧？”封汀又切回苏故的个人界面。
苏故笑了起来，“不会，这个实验做完，刚刚好。”
他就接过封汀放开的鼠标，点开了资料里上锁的部分。
输入了密码。
“0713，我记住了。”封汀全程都在看着他操作。
苏故输入密码的时候也没有避开她。
封汀就着他输入进去的数字读了出来，末尾还提醒他自己记下来了。
“嗯，好好记着，别以后再找我要密码。”苏故也不在意泄不泄露，他另一只手拍了拍封汀的脑袋。
在封汀面前，他不会什么秘密都藏起来。
能让她知道的。
苏故都会坦诚以待。
“这么好啊？真的让我记？那我以后看研究院的资料可以用你的账号吗？”封汀看了一会屏幕，把电脑往后挪了一下，趴到桌子上。
苏故就往她那边坐近了点，“可以，不过估计研究院会给你新开一个账号，权限应该跟我的差不多。”
如果是要教封汀的话。
苏故觉得，研究院那边权限全开也不是没可能。
封汀慢吞吞的哦了一声，“用你的就行。”
她还是趴在桌子上，翻着自己要找的资料跟内容。
苏故也没打扰她。
就坐在她身边看着手机，时不时跟她说几句话。
翌日。
封汀准时踩点到了研究院的门口。
苏故跟在她身后。
连薄站在门口等了也有几分钟，他在看到封汀的时候第一时间走上前去，“封同学，你好，我是连薄。”
“连先生。”封汀后退了一步，朝他鞠了个躬，很端正的姿势，“久仰大名。”
连薄还有点意外她会给出这样的见面礼，他停下脚步，给封汀回了个军礼。
苏故只是看了一眼，又把视线挪到别处。
这一幕也被监控拍了下来。
封汀直起身，想了想，还是给他先打了个预防针，“连先生，您知道我年尾有比赛，所以我在十二月到来之前就要离开研究院这边了。”
连薄知道，他就是担心封汀能不能在这段时间解决好他们要交给她的事。
他一边带着封汀往里边走，一边跟她说着话：“我知道，只是一个多月的时间，我担心你会太过于忙碌。”
封汀笑了笑，“这点不用担心，会有人帮我一起的。”
连薄听到这话愣了一下，他想了想，研究院的一级研究员也没几个跟封汀熟的，这个实验只有他们这群人能接触到。
再者就是那位。
但连薄觉得请到那位可能有点难，他从不露面，很多实验上的指导也不过是远程协助。
连薄眉头轻蹙，“能问一下封同学指的是……？”
“是我。”苏故拉过封汀的手，冷淡开口。
他们正好走到研究院的实验楼前，苏故拿出他的身份卡往感应器上一刷。
橙色通行。
连薄错愕，他抬头，对上苏故的眼神。
他从刚才是注意到了这人，气质不像是封汀的手下。
但他也没多想，没想到这人还是研究院内部的人。
连薄知道橙色光，因为他们一级用的也是橙色，“您是……”
封汀连忙给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连先生，这事保密，他的身份目前不易暴露。”
这是苏故说的。
封汀也不多问为什么。
只要是他说的，封汀就会信。
苏故也是一样。
连薄原本还不是很肯定。
在封汀说完之后，他精神一振，差点又要给苏故行礼。
还是封汀虚虚拦了一下，“连先生，不用这样，一切从简。”
“好、好、是Gu先生是吗？”连薄跟着他们进门，压低了声音问道。
见封汀点头，他突然精神了不少。
如果是Gu跟封汀一起的话。
这一个多月说不定真的不是问题。
第一实验室。
祝离还正愁着连薄人怎么还没来。
刚念叨那么一两句。
实验室的门开了。
她连忙看过去。
进来的是连薄，身后跟着一男一女。
带着口罩。
但是也不妨碍祝离认出封汀。
她看着封汀身后进来的那个男人，愣了一下，“连薄，这是？”
连薄不知道怎么解释，他征求的目光看向苏故，在询问他是不是可以说出身份。
苏故颔首，把口罩扯下来，露出他精致的脸，“好久不见，祝离，我是Gu。”
祝离整个人震了一下，“你说什么？”
她有点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苏故视线落在前边的封汀身上。
他这个角度只看得到封汀对头顶，她为了方便把头发盘起来了，看着很可爱。
苏故按着耐心重复了一遍，“我是Gu。”
实验室的声音因为这句话的发声而消失殆尽。
连薄看了一圈，表情跟他刚听到时差不多，除了震惊就是震惊。
毕竟他们都是第一次看到Gu本人出现在研究院。
祝离算是第一个回过神的，她放下手里的器材，也顾不上一边站着的封汀，直直朝苏故迎上去，“Gu先生，您怎么会突然来？”
苏故提到这点，眉眼温和了下来，“我陪女朋友，顺便来帮一下她做实验的。”
封汀站在一边，也不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
苏故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出名。
她也不知道从初中分开之后苏故经历了些什么，苏故从来不跟她说这些的。
079 实习生，祖师爷
封汀有时候会想，苏故那段时间会不会像她一样，生活枯燥又循规蹈矩。
每天除了重复的日子，就是重复的生活。
但现下看来，似乎苏故的生活，没了她，也照样的有趣又生动。
“汀汀，别走神了。”苏故走到她面前，捏了捏她的脸。
声线还夹带着明晃晃的愉悦。
封汀这才抬头，勉强道，“哦。”
“你就是封汀吧？”祝离往她身上看过去，模样很好看。
算是她见过的人里最好看的一位。
但在见到苏故就是那位她一直很尊敬的Gu时，祝离就已经被震到了，再多的，估计现在说封汀要拿到研究院二级研究员的身份她都信。
封汀点头，她想了一下苏故刚才的称呼，“祝老师，您好。”
连薄看到祝离胸前的工牌，才想起来件事，他转身从抽屉拿出了一个工牌，递给封汀，“封汀，你先拿着，档案晚点录入的时候就用这个身份进出研究院了。”
封汀接过来，低头看了眼。上面也只有短短的几句话。
实习生。
-研究院第一实验室。
封汀道了句谢，正准备把它收起来。
手上还没动作，苏故就把工牌拿了过去。
他细细的看着上面的文字，背景还是他熟悉的背景，这么久也一直都没换过。
“实习生？”苏故倏忽笑了起来，手上摩挲着工牌表面，“让我一个导师给实习生打下手啊？”
封汀还以为他是不满这个身份想要连薄换一个。
她没想到苏故在意的是这个，“那我给你打下手行不行？”
她觉得谁打下手都差不多，一样都是为了研究进行的工作。
既然苏故不满意，她跟苏故换过来也不是不可以。
“……”
苏故啧了一声，“我没跟你说话，小白眼狼，闭嘴。”
他这还不是为了封汀的身份操劳。
小白眼狼还不识好的拆他台。
封汀沉默了几秒钟，“为什么是白眼狼？”
苏故总喜欢给她起一些奇奇怪怪的称呼。
不止，还老喜欢对她动手动脚。
“因为身边有个没良心的小姑娘。”苏故指尖还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工牌。
他垂眸，崭新的工牌表面很光滑，跟他时常摸过的封汀的脸不一样。
封汀的脸又嫩又滑，就是个娇嫩的小姑娘，也不知道咬一口会不会留下印子。
苏故略微瞟了封汀的脸一眼。
后者一无所觉。
“不要随便污蔑我，怎么就没良心了？”封汀觉得她有点无辜，她明明什么都还没做。
苏故笑了，“我说你是你就是，汀理想，想跟我掰头？”
“……”
封汀没继续跟他搭话，伸手把他手里的工牌夺了回来，当着所有的人的面给自己带上。
连薄是自从知道封汀的天资之后，一直都有关注着他们的直播，看不到第一直播就看回放。
他已经近乎习惯的接受了封汀跟苏故这种相处方式。
连薄走上前，“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要教你相关知识的老师吧，他们都是一级研究员，这次会尽我们的所有能力教你。”
封汀认真的点头，她在电话里的时候就听连薄说过这些了。
再听到的时候她还是有点感叹。
毕竟很少人会愿意把自己的毕生所学的知识全都倾囊教授于一个不是很熟的人。
“这是祝离，你刚刚也认识了。”连薄指了一下离她最近的女人。
祝离拍了拍封汀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加油，这次实验关乎到我们研究院能得到多少个国研的研究员升试名额。”
国研手中掌握着的先进东西不在少数。
驻扎地就在A洲。
偏生国研的高级研究员对他们国内的水平不屑一顾。
往往每年出给国内考试去国研的机会就很少，更别提能得多少个名额了。
前年就因为Gu黑了他们的安全系统，又一连给出三四个高级实验过程跟结果的缘故，国际研究院那边额外多给了三个名额。
今年突然把这个高难度的实验丢给他们，摆明就是被Gu压了两年，按耐不住了。
“我会尽力的。”
连薄又走上前，挨个给她认了一遍。
封汀一边认真的听着，一遍遍挨个喊了他们一次老师，一边抽空去看几眼苏故。
后者视线也不知道落在哪处。
反正封汀看过去十几次，都没跟他对视上一次。
再介绍完之后，连薄走到苏故面前，指着他，“虽然你们很熟了，但我还是要介绍一下，我们研究院的特邀导师，属于第一实验室，是我们这些研究员的老师。”
苏故：“……”
封汀笑着点头，在苏故视线看过来的时候，亲昵的开口，“苏祖师爷。”
苏故：“……”
他拧眉，“你要跟祖师爷乱伦？”
封汀笑得更欢了，她抿了抿唇憋住笑，一本正经的跟他解释，“这是规矩。”
她还挺喜欢这个称呼的来着。
有一种把苏故叫得很老的样子。
苏故嗤笑，“小徒孙，来祖师爷面前，爷亲亲。”
祝离：“……”
完了，她的Gu老师形象轰然崩塌。
祝离哪里想得到传闻里冷清性情的苏故会露出这种表情，她心里对Gu的高大形象崩塌了一半。
其他研究员目瞪口呆的看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封汀没注意到，她伸手拍了拍苏故，“少占我便宜，做你的研究去。”
苏故这会倒是笑得愉悦，他俯下身，快速的在封汀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走到门口那边拿下门后挂钩上挂着的实验服。
丢了一件到封汀身上。
他自己慢条斯理的把自己手上那件穿上，然后带上手套跟防护口罩，这才看向一旁还未动的封汀。
苏故眉梢微挑，他今天特地为了陪封汀来研究院，还把之前放着的金丝眼镜也带上了，眉头一挑，又是一幅美人画。
“怎么？做你的实验去啊？”
封汀收回视线，用手背抹了一下被他亲的地方。
这才走到苏故身边，学着他的样子把实验服穿上。
连薄这才回过神，他咳了一声，“行了行了，封汀你先跟着祝离学一下基础知识，苏…Gu老师，您方便跟我去一趟下一层吗？”
苏故回头看了眼，“不方便，那群学员太菜了，教不会。”
他听到下一层就知道连薄要他去教一下二楼的那群在院实习生。
080 熟悉的题目
苏故曾经勉强看在祝离的面子上教过他们一次。
在他们因为一个特别基础的题目三番五次问他的时候，苏故就把这群实习生丢回给了连薄。
苏故现在也还记得那个题目。
他估摸着就连初学的封汀都会一看就懂。
封汀把口罩带上，伸出手又拍他，只不过这次用的是手背。
她才刚把干净的手套带上了，“好好说话，哪有人像你这么当老师的？”
“……”
苏故特别理直气壮的答她，“有啊，我就是。”
封汀抬起头看他，没说话。
大概一分钟之后。
苏故伸手，摸了摸鼻子，“连薄……连老师，走吧。”
有个刚开始学习的女朋友，他的辈分也要一降再降。
苏故还有点服气。
连薄有点受宠若惊，他第一次听到苏故还能喊他一次老师的。
他点了点头，把这一现象归结于封汀的功劳。
连薄私下感叹了句，面上什么都不显，指了指门口的方向，小心翼翼道：“那我们…现在走吗？”
苏故嗯了一声，抬脚就往外走。
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封汀。
封汀倒是一直目送着他出门，这才回头，对上祝离的眼神，她顿了一下，“祝老师，怎么了吗？”
祝离恍惚了一下，“没，没有。”
Gu老师原来是妻管严吗。
她好像突然就悟到了点什么。
“那我们现在开始学习吗？”封汀走到她面前，礼貌的问了句。
祝离这才真正回过神，她拿过桌子上的实验报告，翻看了一下，“你是真的一点都没接触过吗？”
“应该。”封汀想了想，只是保守回她。
因为她自己也不清楚是不是一点都没碰过。
封汀不敢胡乱下结论。
祝离颔首，表示了了解，她又把实验报告收起来，塞到另一个人手里，“孟工戈，实验你们先继续，我給封汀上课去。”
被喊孟工戈的男人不乐意了，“怎么？说好一起教的。”
祝离倒是一点不客气回怼了句，“你还想一群人吵得人家小姑娘头疼吗？”
孟工戈就没说话了。
“别见怪，我们平常都是这样，他有时候会比较凶。”祝离转头，温了嗓音给封汀解释了一下刚才的状况。
孟工戈随手翻了几页祝离塞给他的资料，嘟囔了几句，“就你最凶。”
“嗯？”祝离没听清，回头看他。
孟工戈立马改口，“没什么，你去吧，这里有他们跟我在。”
封汀看出来了点强烈的求生欲。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下又想到了苏故这个人。
突然觉得他们似乎有那么一点还挺相像的。
苏故临近下午五六点的时候才回了第一实验室。
整个人都有点恹。
封汀还埋头认真看着祝离给的笔记本。
苏故走到她身边，随手搬了张椅子坐在她身边。
封汀正巧抬头，她看到苏故也不意外，直接把面前的笔记本推到他面前，指了上边的一个题，“这个，看不懂。”
苏故低头，在看到熟悉的题目之后沉默了一下。
好半响，他才开口。
“哪里不懂？”
“从第二行的离子分解就不是很明白了。”
祝离教了她不少知识，这个笔记本也是祝离之前初学到现在做的一些笔记。
现在就给了封汀自己，让她有空可以钻研一下。
那题答案有是有。
但她不是很能看懂，其他研究员都去吃饭了。
她说好要等苏故一起去的，就没跟着他们一起。
正巧刚还想着等苏故回来问他，下一秒他就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这个需要反应堆做实验研究的，你现在单凭看当然没办法解。”苏故给她把笔记本合上，又站起身，朝她伸手。
“你要带我去吗？”封汀没拉他手，直接站起来。
苏故轻哼了一声，“想得挺美，去吃饭。”
封汀拉过他收回去的手，“苏故。”
“喊哥哥都没用。”
封汀如善从流，“苏故哥哥。”
苏故：“……”
他别开脸，“吃完饭带你去。”
封汀飞快的眨了一下眼，她觉得自己好像学到了苏故的一点厚脸皮。
她凑近，揽上苏故的手臂，“苏故，现在就去嘛。”
封汀特地放低了腔调，她记得电视剧那些娇滴滴的小姑娘都喜欢这么撒娇。
虽然她不知道苏故听完会不会把她丢出去就是了。
“……”
苏故特别冷静的掰开她的手，让她站好来，“好好说话。”
封汀没看到她想要的反应，还有点无趣，她哦了一声，“那去吃饭吧。”
她又拉过苏故的手往外走。
苏故低头看着他被封汀牵上的手，眸色深沉。
苏故甚至在想，他不应该让封汀来研究院的，在他看到封汀跟他撒娇的时候，他的占有欲就一直疯狂发酵，让苏故甚至差点崩掉他一直有的淡定。
他想，封汀应该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但现在的封汀，不能只是他一个的。
一旦进了研究院，她就先属于国家，后属于他。
这种感觉让苏故愈发有点烦躁。
“你怎么了？”封汀走到电梯门前就被他甩开了手，还有点莫名其妙的回头。
苏故这才想起来他刚刚做了什么，他张了张口，“对不起。”
封汀朝他伸手，“说什么对不起？不开心吗？要不明天不来了？”
她也不是瞎子。
从进来研究院到现在，苏故的精神一直都紧绷着。
她只看这人的眼睛，就看出来他不是很喜欢研究院。
电梯上来了。
苏故把手放上去，跟着她走进电梯里边，“不用，我说好要陪你的。”
封汀进去也没急着摁楼层数，她转身抱住苏故。
苏故还没说话。
她的声音就特别清晰的传到他耳边，“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开心的话，我们现在就走，带你去吃东西？”
封汀是觉得，不开心的话，就用其他事来转移注意力，这样就不会难过了。
最好的方法，还是把胃填满。
“好。”苏故拉开她，摁了一楼的按钮。
电梯往下运行。
刚到一楼。
封汀往外走了一步。
“女朋友。”苏故喊住了她。
封汀回头，“怎么了？”
苏故慢悠悠的，在她的目光下伸出了他的左手。
从刚才他拉开封汀之后，这人就没再拉着他了。
封汀也看出来他想要什么，又后退了一步，拉上他伸出来的手，“娇气青蛙，走了。”
081 青蛙与公主
“娇气的不应该是你吗？”苏故牵到手了就特别乖的跟着她走出去，倒是对她说的娇气两个字颇有微词。
封汀觉得说谁娇气都差不多，她没反驳，“那你等会就得跟着娇气的我走了。”
“好，不丢下我，什么都行。”
封汀走出实验大楼，回头瞥了他一眼，“自己没脚不会跟上来？”
“不会。”
“那就站着，你又不是童话里娇气的小公主。”
苏故停下了脚步。
封汀没拉得动他，她被迫停了下来，转身，“怎么？”
苏故想了一下封汀以前给他讲过的一个童话故事，他记得那个故事的结尾。
是公主吻了王子解除诅咒的事。
他就顺势开了口，“青蛙需要你这个娇气的小公主亲亲。”
封汀：“……”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苏故这人这么粘糊。
“注意一下你的人设别崩行不行？”
“不崩能亲到你吗？”
“……”
封汀踮起脚，凑过去亲他脸。
男人故意偏了偏头。
唇瓣间相触。
封汀推了推他，她还没这打算要在研究院里边上演吻戏。
苏故也知道。
他只是清浅又克制的亲了一下，又移开脸，“谢谢汀崽主动送上来的吻。”
得了便宜又卖乖，说的也就是苏故了。
“得寸进尺。”封汀直接推开他就往外走，头都没回一下看他。
苏故站在原地没动，看着她的背影一下走的很远。
他缓慢的伸手，摸了摸刚才被她亲到的地方，唇边扬起一抹浅浅的微笑。
封汀回头才发现他还站在原地没跟上来。
她莫名有点恼意，又原路折回去，牵上他的手，“走啦！”
苏故低着头，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封汀一点的侧脸。
头发扎了一天有点乱糟糟的了，几根发丝沿着她脖颈线条垂下落入衣服里。
苏故抬起手就抚上她露出来的脖子后边。
手还带着凉意。
封汀被凉到了，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你别闹。”
“我没闹，汀崽，什么时候跟我订婚。”
“干嘛突然提这个？”
“想早点跟你结婚。”苏故一直都很想早点把她娶回家。
他二十一了。
可是封汀才二十岁，减去她不在的时间。
也不过才十八岁左右。
心理年龄还不够成熟，整个人给他的状态也是还在她十七岁那会的感觉。
封汀出了研究院的门，左右看了一圈，选择了跟他走右边的路。
她拿出手机给连薄那边说了一声先离开，也不忘回苏故的话，“可是，没到法定结婚年龄。”
“二十岁了，你已经到了。”
封汀顿了一下，“这么早吗？”
她记得之前好像也没那么早的来着。
在连薄那边的消息回过来之后，她发了一个好的表情包过去。
然后收起手机，看了眼前边，都是她不认识的建筑物，“那你呢？这又是哪？”
“我还没到，”苏故看了眼周围，这条路是去京大那边方向的，“这边是到京大的，你要去那边的商业街吃点东西吗？”
“不了，人太多。”
封汀转头就往回走。
她现在没带口罩都有点显眼。
更别提苏故。
要是去到京大那边，可能人都要被挤没了。
“要不叫傅叔来接吧，去心悸那边吃？”苏故看着远处有车朝这边驶来，他把想过马路的封汀拉了过来，顺势抱在怀里。
心悸是今年年初才开的一家店。
倒是包下了心悸大厦的一整层楼，改成了同名的心悸。
里边吃的不少，玩的也很多。
封汀没听说过这个地方，不过苏故有计划了，她也不想太多。
她挣扎了一下把头探出来，“那你喊。”
苏故又把她的头摁回去，自己也低下了点头，假装亲她的模样。
封汀还没说话。
旁边传来了几个女生的谈话。
“你说我的汀汀怎么就不营业了呜呜我想看貌美如花娇弱可爱的汀汀了呜呜”
“就是就是，为什么苏神不跟着汀汀一起营业呜呜我想看他们甜甜的恋爱。”
“苏神是听我们汀姐的话吧，程神说的妻管严感觉不是假的。”
“虽然我是桃花，但是我故汀永远的神好叭吧！！”
封汀：“……”
苏故闷闷的笑了起来。
那两个女生似乎也没多注意在一旁假装亲热的他们，声音随着人行越来越远。
苏故这才松开她，笑意漫上精致的脸上，“汀汀，他们在等你跟我营业呢。”
“……让她们做梦。”封汀瞪了一眼苏故，“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我的粉丝？”
“身上穿着有你照片的衣服呢。”
“……”
晚上的时候。
封汀发了一条微博。
只有图片，没有配上文字。
图片里是苏故站在娃娃机面前纠结着下手的模样。
没过一分钟。
苏故也发了图片。
是封汀抱着一堆娃娃的图。
配了个文字。
【故里蛙】晚上好，营个业，今天是怀里只有娃娃没有我的汀汀。[图片]
封汀第一个在底下评论。
【知道就好，我怀里没有你的地位。】
她发这条评论的时候，就坐在苏故的怀里。
后者看得一清二楚。
他一直在笑着，没停下来，“汀汀，那我的怀里欢迎你来？”
“你怀里没沙发舒服。”封汀坦然的反驳了一句，她还是比较喜欢躺沙发。
“那你也没办法，反正都在我怀里了。”
“那你松开。”
“不要，美人在怀，怎么还有叫松开的？”苏故亲了亲她耳垂，明目张胆的对着她耍流氓。
“……”
封汀躲开，他弄的自己不是很舒服。
耳边被他亲到的痒痒的。
“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
“我那叫动嘴。”
封汀从他怀里挣扎起身，坐到一边的沙发上，“一个样。”
苏故看了眼空落落的怀里，凑到她身边，“冷，抱抱。”
他只穿了一件薄衬衫。
京城十月的天气也开始渐渐冷了下来。
他也是仗着封汀在怀里才敢穿这么少的。
封汀转手把毛毯丢了过去，“抱它。”
苏故低头，把毛毯丢到一边，“它没你暖。”
082 甜的酸的
“我不是暖气。”封汀就是嫌弃他太热了点。
她伸了伸脚，搭在苏故膝盖上，斜斜躺在沙发上。
苏故就又把毛毯拉了回来，摊开盖到她腿上，“小心着凉。”
“不是有你嘛？青蛙王子？”
“少给我安外号，封汀妹妹。”
封汀哼哼了一句，伸手想摸桌子上的遥控器，她刚才为了做第一个评论苏故微博的人，还把遥控器丢到一边去了。
但她不想再起来拿。
封汀在第三次尝试拿遥控器无果后，坦然放弃了。
她窝回了沙发上，“苏故，帮我拿。”
“喊我什么？”苏故没动。
“苏故。”
“自己拿。”
封汀想了想，“苏青蛙？”
苏故身子直接往后仰去，躺在了沙发上，还不忘转头跟封汀对视。
封汀看出来他不是很满意这个称呼，她拧了拧眉，“青蛙王子？小青蛙？苏神？苏故哥哥？”
一连三四个称呼出口，都没得到苏故的回应。
她动了一下脚，屈膝踩在他膝盖上，“想听我叫你什么？”
苏故握住她乱动的脚踝，细细揉捏着，“女朋友，这还要我教？”
“男朋友？”
苏故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多喊一句。”
封汀这下算是知道他想听什么了，她挣扎开苏故抓着她脚的手，“你先帮我拿。”
苏故这才直起身子去拿遥控器，递到她面前。
封汀特别快速的接过去，“谢谢男朋友。”
“光谢怎么够诚意。”苏故伸手过去，摸上她的脸，“亲亲？”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
“梦里也有你亲亲，现实不来一个怎么行？”
封汀去了研究院也有一个多星期了。
期间苏故一直形影不离的跟着。
封汀第一次去研究院跟连薄在门口的见面也被拍了下来。
网上热度刚火不到十分钟。
微博管理团队压了下来。
期间苏故三天两头发微博，算是把网友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封汀还笑他热度都被自己抢了。
苏故还为此，特地发了一条微博。
【汀上桃花】最近的男朋友学会了卖惨怎么办？//【故里蛙】最近在汀崽心里的地位直线下降怎么办？
【汀汀别怕！掌握好你的猛1地位！！冲！】
【汀姐猛1！yyds！】
【汀故万岁！】
【开战吧，故汀永远的神。】
【你们桃花也太自信了吧？到时候肯定是封汀身下哭！】
【苏神哭不是更带感吗？？】
封汀：“？”
她把手机递给苏故，“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苏故没看，随口道：“想看你跟我结婚的意思。”
“你不是还没到结婚年龄吗？而且太快了。”封汀把手机收回了，又刷了一会评论。
都是在争她跟苏故谁是1的。
跟之前的那种发一条微博被黑一条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不快，我嫌弃我长得太慢了。”苏故把销好的苹果递到他嘴边，“咬一口。”
封汀顺着他的话张口，有点甜味。
她伸手想从苏故手里拿过这个苹果。
下一秒苏故就把手缩了回去，“……”
封汀收手，“真就一口？”
“嗯，一口。”苏故咬了一口，眯了眯眼睛。
他觉得有点酸，封汀之前还说是甜的。
他看了眼桌面上的水果盘，思索了一下，把手里的苹果给了封汀拿着。
然后从果盘里拿起了一个橙子开始削皮。
封汀还疑惑他怎么突然就给了自己吃，在看完苏故流畅到熟练的动作时，她就明白了不少。
在以前。
苏故遇到不喜欢吃的东西，都是这么干的。
但是苏故不喜欢吃的东西很多都是她喜欢吃的。
所以她也乐得当苏故的小垃圾桶。
反正苏故胃口挑得很，也是被封汀投喂得接受了不少食物。
“怎么又不吃甜的了？”封汀坦然咬了一口，她也不喜欢太甜的。
这个苹果也不算很甜，很淡的甜味。
她还挺喜欢。
“酸的。”
也就是一会的时间，苏故已经把橙子削好了，他先给封汀咬了一口。
“甜吗？”
封汀点头。
苏故这才收手咬了一口，入口的味道却是酸涩的，比刚才的苹果还要酸。
他蹙了眉，把橙子丢进了垃圾桶里。
封汀：“？”
她跟着皱起眉头，“你是不是病了？”
她吃的都是甜的。
怎么到这人手上就变成酸的了？
“没有。”
封汀不信他这话，另一只手伸过去摸上他额头。
触手是即热的滚烫，比起常人的温度似乎也高上不少。
封汀一愣，“你发烧了？”
苏故还特别执拗的强调他没病，“我没有，我很好。”
“你说没用，我去给你拿体温计。”封汀放下手里的苹果起身就想过去给他拿药箱过来。
刚走过他身边没一步，就被苏故拉着手拉了回去。
她一个踉跄，坐到了苏故的腿上，距离挨得很近。
封汀似乎都能感受到苏故身上传来的灼热气息。
她推了一下苏故的胸膛，“你先松开，我去给你拿体温计。”
“我没生病。”苏故还是很坚持这一点。
封汀也担心他身体，干脆就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好好好你没病。乖一点，松开我好不好？”
苏故唔了一声，“那你亲亲我。”
“……”
083 水煮鱼
封汀实在也不知道怎么对一个病患。
她从出生到现在，身边人生病也没让她去照顾过几分。
只说她不该做这些，更应该去做自己喜欢的做自己该做的事。
也是第一次要照顾一个病患。
她仰起脸，在他脸颊边胡乱落下一个吻，“行了没？”
苏故还是有点不满意，不过也知道再得寸进尺封汀就要炸毛了。
他松开了手，“你去吧。”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发烧对他来说也不过是家常便饭。
这次或许是因为跟封汀在实验室待太久了，心理上的强烈不适应加上这几天一直都在给封汀解题，也没怎么好好休息过。
他很清楚。
大脑也很清醒。
但是苏故只想沉溺在这一刻的温存跟封汀的温柔里。
封汀拿着药箱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坐在沙发上病恹恹的样子。
她半蹲着把箱子放到桌面上，打开，找出了体温计，在他面前晃了晃，“想要自己来，还是让我把你衣服扒了来弄？”
苏故抬眼，一幅任君采颉的模样，“那你来吧。”
“行。”封汀也没想着能从他口里听到正常的回答，她起身，揪住他的衣服下摆就往上掀。
只掀开了三分之一，她的手就被苏故摁住了。
封汀看过去，落入他深不见底的眸底，怔了一下。
“汀崽，对你苏故哥哥耍流氓啊？”苏故摁住她的手，指尖发凉。
“……”
封汀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气跟心情，在这跟她开玩笑。
她拉开苏故的手接着往上掀，“耍你妹。”
“不许骂人。”苏故被她拉开了手也不在意，他一下又捏上了封汀的脸，“我也没有妹妹。”
说完他又觉得这个回答不大对，改了口，“我只有封汀一个好妹妹。”
“……”
封汀眉心一跳，没跟他继续搭话，直接把衣服撩上去，把体温计放好，又把衣服放下来，“好好弄着，别掉了。不然还得继续掀你衣服。”
她起身把一边的毛毯拿了过来，盖到苏故腿上。
“好好盖着，别乱动。”封汀摁住苏故想把毛毯拿开的手。
“热。”
“受着。”
苏故这才没动作了，垂着脑袋连话都没说一句。
封汀这才坐到他旁边，拿起手机给连薄发了条消息。
她今天下午本来也打算要去研究院的。
但是苏故这副样子，让他一个人呆在家也不是好办法。
带去研究院就更不可能了。
只能先跟连薄请一下假。
连带着苏故后面几天不去的事也跟他说了一声。
苏故看过去的时候只看到最后那句话。
他就不乐意了，“我要去。”
封汀收起手机，“好好休息，别逞强。”
消息都发出去了，她也没打算跟苏故商量这事。
病患就应该好好在家休息。
“我又不是病秧子。”苏故把毛毯掀开，俯身过去，额头抵着额头，“汀崽，我没那么娇弱。”
他身上传来的气息灼热。
一下又像是烫到了封汀一样，她身子往后倾斜了点，抬头看他，“你想我守寡？”
“……”苏故服气，他坐回原位，把一旁丢开的毛毯又盖了回来，“我得的不是重病。”
他现在也特别清醒。
只是一个小病，他就没见过有人比封汀还要紧张他。
“晚上要不要吃点清淡的？”封汀拿起他手机点开了外卖软件。
苏故现在这个样子，做饭肯定不可能。
要她现场做也不是不行，只是苏故这副病恹恹的样子，她没那时间去浪费。
“水煮鱼。”苏故伸手过去，点开了一家火锅店。
封汀瞥了眼，他们家全是辣的，她果断点了返回，“下一个。”
“想吃水煮鱼。”
“等你好了，想吃多少都给你点。”
封汀最后给他点了碗白粥跟几道菜。
苏故反驳无效，只能裹紧了身上的毯子以示可怜。
封汀一个眼神都没给到他，她直接查了一下发烧的人需要注意什么事情。
苏故觉得自己莫名收到了冷落。
他凑过去看了眼时间，把体温计拿了出来看。
封汀头都没抬一下，“多少度？”
“37。”
封汀抬头，她接过苏故手上的体温计，上面明晃晃的38.9度。
“烧傻了？这么高还跟我说37？”封汀拧眉，她没再管手机上查到的资料。
起身就拉着苏故准备出门，“还是直接去医院好了。”
苏故随着她走，在她准备关门的时候提醒了一句，“口罩。”
封汀无语，“这个时候你还管什么口罩。”
她刚想把门关上，看到苏故身上单薄的衬衫，顿了一下，拉开门走了进去。
没一会又出来了，拿了件大衣外套出来，“穿上。”
“我不要。”苏故拒绝了。
他只是看那么一眼就知道这是封汀的女士大衣。
封汀保持着把外套递给他的动作没动，“自己穿上，还是我把你摁在墙上穿？”
她不是没想给苏故拿他自己的衣服。
只是他那边再过去也会浪费时间，她这件外套前几天回来的时候就放在外边的便捷衣架上了。
还是苏故穿着回来的。
她想不通苏故这时候怎么又不肯穿了。
苏故慢吞吞接过来，给自己套上，他知道封汀说到做到。
都出了门站在楼道里了。
他也没有其他选择，不穿可能封汀就要生气了。
一个小时后。
苏故跟封汀没有一点遮掩，现身市医院的照片跟视频在微博上火了起来。
一些营销号看准时机，大幅笔描写苏故封汀奉子成婚，已有孩子为了事业要打掉流产这类事情。
当事人还没说话。
各种言论就已经淹没了微博。
#封汀苏故疑似有孩子#这个词条也在微博头条久居不下。
两个小时之后，封汀发了条微博澄清。
【汀上桃花】清醒一点，男朋友生病了带他去医院看怎么了？高烧你还得慢慢悠悠去戴口罩通知经纪人然后包场整个医院吗？有病。
随后的半个小时里，封汀逮住几个明显散播谣言跟骂她的人，毫不客气回怼了过去。
【汀汀现在战斗力为什么这么强悍？？】
【这，有点让我梦回三年前，但是汀姐骂人好飒啊！】
【汀汀说的对啊！苏神没事吧？】
【呜呜我的苏神哥哥，你好点了吗封汀你好好照顾我的苏神呜呜呜】
084 小游戏
苏故睡醒的时候就看到封汀还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头搁在椅背上边看手机。
“醒了？要不要给粉丝报个平安？”封汀注意到他坐了起来，放下手机就走到他身边。
苏故一直高烧不退，她干脆要了个单人病房让苏故吊个盐水好好睡一觉。
封汀伸手摸了一下他额头。
比起刚才又似乎没有那么烫了。
封汀松了一口气，“好像不怎么烧了。”
“嗯，你刚刚在干嘛？”苏故握住她的手，声音有点沙哑。
他刚刚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到两个封汀站在他面前指着他鼻子骂。
当然，骂什么他已经不记得了，就光看着脸去了。
“在骂人，有些人总喜欢当网络上的正义使者，自以为自己看到的查到的就是真相，我把他们骂了一顿。”封汀就把刚才的事都跟他说了一遍。
苏故就安静的坐着听她说，“以后不用在意他们说的话。”
“他们骂你啊？”封汀哪愿意，“他们怎么能这样，这污蔑好不好。”
苏故眉眼都染上了点笑意，“是在意这个？”
“对啊，你只能被我这样无缘无故的指着鼻子骂。”
“……”
他就不该指望封汀懂点什么。
苏故拿过她的手机，“登个号。”
“你用。”封汀看上边的瓶子也快吊完水了，她就出去找医生过来。
回来的时候苏故已经放下手机了。
“报平安了吗？”她走到苏故身边，让开了点位子给身后的护士。
苏故嗯了一声，“我能吃水煮鱼了吗？”
护士刚把针头拔出来，瞥了眼，“不行，病才刚好，这几天都只能吃清淡的。”
苏故：“……”
封汀点头，“我知道了，我会监督他不让他偷吃的。”
苏故：“……”
他只是想吃个水煮鱼。
第二天。
封汀拖着病怏怏的苏故到了研究院。
她没让这人进实验室，还特地让连薄给他空出一间办公室。
随后给他拿出了自己从家里带过来的电脑。
点开了小游戏网页。
苏故抬头，“我不是那样的人。”
他像是那种会玩着这种幼稚的小游戏的人吗？
封汀敷衍的点头，拍了拍他脑袋，“好好玩，我走了，不许偷吃，电话打着呢。”
她为了时刻能顾及到苏故的情况，跟他开了视频通话。
此时就是给他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手机。
苏故看了眼他手里的手机，然后找了个支撑把它立起来，镜头正对自己。
封汀这才弯腰，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乖一点，我去学习了。”
她说完就离开了办公室。
一分钟后。
办公室门被推开了。
苏故抬眼看过去。
是连薄。
连薄走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大袋子。
他走到苏故面前，把袋子放到苏故脚边，“里边有水果跟一些果冻还有各种果干，还有几瓶矿泉水。”
苏故嫌弃的轻轻踢了一脚，“拿走，不要。”
封汀的声音下一秒就从手机里传了出来，“男朋友，注意礼貌。”
“……”
连薄趁着这个间隙跟他鞠了个躬，连忙走了出去。
笑话，他跟其他几个一级研究员特地买来的慰问品，怎么能说收回就收回。
反正留在那了，就不关他的事了。
办公室里边的苏故眉头都快要皱起来了。
他看了眼手机屏幕。
封汀已经到了实验室，她就把手机放到一边的桌子上，背面靠着墙边，对着实验室内部。
能把她大概行踪都看到。
左耳边的那只蓝牙耳机时不时闪一下蓝光。
苏故就这样盯了大概有十几分钟。
他收回了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
上面还是显示着游戏页面。
里边又包含了不少游戏，什么类型的都有。
苏故只是看了几眼就挪开了。
一分钟之后，他的手摸上了一边的鼠标。
封汀间期偶尔会到屏幕前看他几眼，苏故的眼神方向一直停留在一个点，她估摸着应该是电脑的方向。
因为她还听到了键盘时不时的敲击声。
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还是封汀喊了他一声，苏故才勉强挪了那么一下目光给她。
然后很快又把目光放回到电脑上。
封汀后面也就没再打扰他，她刚好也摸到了实验的一个不是很熟悉的点。
等到结束的时候。
已经是晚上的七八点了。
她推开办公室的门，苏故还在看着电脑。
封汀走到他面前，桌子上摆着各种被拆开包装的零食，还有一瓶矿泉水。
苏故身上还盖着一张很绒的毛毯。
过得还挺舒服的样子。
封汀坐到他身边，目光也放到了电脑上。
上面赫然显示着一个跑酷小游戏的页面。
她没忍住笑了一声。
苏故手一抖，死掉了。
他转头，“你好了？”
“好了，走不走？苏小朋友？”封汀也就是随手给他点开的一个游戏页面。
没想到他真的在玩里边的游戏。
她想到这就有点忍不住笑意。
苏故冷静的关掉页面合上电脑，抬了抬下巴，“走吧。”
封汀把桌面上的东西都收拾好，又把电脑放到包里，这才伸手拉他。
全程苏故都坐在位置上看她动手。
封汀看着就觉得他很像幼儿园那种等妈妈来接的小孩。
她指了指地上的那个装着零食包装的垃圾袋，“拿出去丢了。”
苏故看了她的手一眼。
一边拿着电脑包一边牵着他的手。
他就坦然拎起地上的垃圾袋，“好了，走吧，晚饭吃什么？”
“小零食没吃饱？”
“没有，我想吃水煮鱼。”
“梦里就有你吃，吃白饭去吧你。”
苏故跟她走出研究院，把手上的垃圾袋丢到一边的垃圾桶里，“那等我好了我要吃特辣的水煮鱼。”
封汀捏了捏他的手，“想得美，微辣都能让你喝掉一大碗水，还特辣，你是想飞？”
她还记得上次让程让请吃饭的时候，这人点了微辣的水煮鱼。
结果整场吃水煮鱼吃的最多，喝水也是喝的最多的那一个。
苏故想了想，“这个嘛，飞天也不是不行？”
“？”
封汀无语，拉开车后座的门，指了指里面的地方，“我看你现在就像是在做梦，进去。”
苏故没动。
封汀瞥了眼，“干嘛？”
“不坐这。”
封汀又指向车顶，“那你坐上边，看成不？”
“不成。”
苏故给她把后座车门关上了。
封汀指了指前边的副驾驶，“想坐这？”
苏故点头，“就这了，开门。”
成。
封汀给他拉开车门，“娇气的小少爷，进去吧。”
苏故顺从的坐进去，自动自觉的系上了安全带。
封汀真的服气他，她把门关上，绕到驾驶座那边坐下。
刚准备开车，苏故就伸了手过来，在她面前摊平开来。
封汀看了眼，绿色包装的糖果在他掌心上躺着，模糊映着路边折射下来的微弱灯光。
“收下了。”她拿过他手里的糖果，放到一边，才接着开车。
苏故唔了一声，拿出手机，他打开导航，“去吃水煮鱼。”
封汀没转头，伸了一只手过去拿过他的手机，“做梦，去吃饭。”
085 什么牌子的漱口水
“你怎么老让我做梦？”苏故从昨天生病开始，就一直听她让自己做梦。
他估摸着昨天睡觉梦到封汀骂他也是因为这个。
至于为什么是两个。
苏故倒是不清楚。
“谁让你老想一些不现实的事。”
“水煮鱼哪里不现实了？”苏故反驳她。
眉眼耷拉着，封汀等红绿灯的时候顺势瞟了一眼。
苏故的脸是她怎么看都看不腻的，特别是他笑起来的时候，连着眉眼都温和了不少。
但是苏故眉眼垂着的时候，总给她一种他不开心了的感觉。
但苏故很少会有不开心的时候。
至少从她认识他以来。
她很少见到。
“等你的药吃完了我就带你去吃水煮鱼行不行？”
封汀还是松了口。
昨天开的几包药明天中午就吃完了。
她本来还打算这两天都得清淡点。
但是苏故这样一直念念不忘水煮鱼。
念到心情都变差了。
封汀哪见过他这副小孩子一般执着的模样，还是有点心软。
苏故瞥她，“你说的，明天晚上吃水煮鱼。”
“嗯我说的。”封汀手上方向盘转了个弯，敷衍的点了点头。
苏故这才满意的收回目光，低着头看手机。
他今天基本上没碰过自己的手机。
现在就是未读消息都快把他小窗淹掉了。
苏故一条条点开，选择性回复了几条。
在点开一个人的聊天窗口之后，他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
对方只给他发了一个文档。
他点开了下载，没急着去看。
只给对方回了一个简短的收到。
然后退出了聊天框。
对面也没有再回他，头像从彩色变成了灰白。
像是只是为了等他的一句回复一般。
封汀把车停下来，解开安全带，已经到了饭店的门口了。
她给苏故拿起一边放着的口罩，“小少爷，走不走？”
话音刚落，车外慢慢落下几滴雨点。
随后又逐渐增多。
雨下大了。
封汀望过去车窗外，雨滴敲落在车上的声音不小，几乎成了整个车内封闭空间唯一的声音。
她又把目光放到苏故身上。
他正在看着外边的景色，神色有点黯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头跟着微微皱了起来。
天灰蒙蒙的暗沉，路灯透过车窗折射下来的暖黄色落在苏故身上。
在他身边的景色，落在封汀眼里似乎都开始悄然褪色。
整个空间似乎只剩下他的一抹艳丽色彩。
封汀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苏故朝她的方向歪了头，转过脸看她，“干嘛一直盯着我？”
她的视线灼热又毫不掩饰。
苏故一下就感受到了，来自封汀的视线，专注又认真的看着他。
他受不住这样直白的封汀。
容易让他有想亲她的念头。
“你好看啊。”
“我知道，可是你这样看着我，我容易把持不住。”苏故解开安全带，俯身凑过去，语气亲昵。
封汀跟着往后退了退。
“你别老亲我，万一有口气怎么办？”
苏故低低的笑了起来，“去买瓶漱口水？”
“这是一瓶漱口水能解决的事吗？”
“那就两瓶。”
“……”
最后因为雨下的太大了。
封汀没带伞出门，苏故的车里也不会备着伞。
最后还是开回了江河小区的地下车库里。
然后回到了封汀的家。
苏故做饭。
封汀坦然搬了张椅子过来坐在厨房的角落看他忙碌着。
“什么时候吃饭？”
苏故刚开火炖汤，没回头，“等着吧。”
“好饿。”封汀把椅子反过来面对着椅背坐着，歪着头看他。
在苏故路过面前的时候伸手扯了一下他身上的外套。
苏故停下脚步，“饿着。”
“都怪你不在车里放伞。”封汀坦坦荡荡的指责起了苏故，手上还拉着他的外套一脚。
苏故顿了一下，“小雨伞？”
“？”
苏故对上封汀的视线，撇过头，轻咳了一声，“没什么，明天我把你的伞带上。”
封汀这才松开他的衣服，顺着口袋摸出他的手机。
点开的锁屏页面是一只狗。
灰白灰白的，看样子还是只一两岁的小狗。
很可爱。
她认得背景是苏家老宅。
“你家什么时候养狗了？”
“五年前，不过四年前就死了。”苏故走到灶台前边，也没在意她要拿自己手机做什么。
“生病？”
苏故低头看着锅里的莲藕排骨在水里起起伏伏，眸色深沉，“被爷爷杀的。”
当着他的面。
亲手结束了那只小奶狗的生命。
血染满了他的手，跟他身上的那件白色衬衫。
封汀以前就听他说过苏家的一点破事，她输入了密码解锁，“苏家还是一如既往？”
苏故就嗯了一声。
封汀点开日历数了一下接下来的日子，还有点时间给她跟苏故用来休息的，“那要不要清一下，反正你都已经不需要苏家了。”
“你又知道我不需要？”
“你需要？”封汀抬头看他，苏故没回头，她只看到他站在灶台前留给她的背影，不慌不忙，“那就更要清理了啊。”
她不是傻子，苏故只是苏家的一个私生子。
她很清楚，苏故曾经明明白白的跟她说过这点，让她离自己远一点。
封汀觉得私生子也好真正的大少爷也罢，苏故在拥有这些身份之前。
首先得是他自己。
是作为苏故这个人而存在的自己。
身份可以自己给，但苏故应该清楚，他活下去的理由，只有他自己。
封汀以前是这样跟他说的，现在也是这样想的。
“想怎么清？”苏故是有这个计划，但是他没想到封汀会主动提出来。
站在他的角度，提出这个建议。
“你需要的我给你留下，不需要的我给你全部清掉，他们私底下做了什么事你知道，公开的话，没个七八年估计也出不来。”
封汀歪头，她之前整理封家自己的房间的时候，就在一个很隐蔽的抽屉里发现了个上锁的盒子。
密码是苏故的生日。
里边放着的全是关于苏家一些人的某些证据。
零零总总加起来也有很厚一沓。
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
但是封汀还是把这些东西留下来了。
苏家那些人在背后虎视眈眈，对苏故来说总归是一个威胁。
“你想做的话，就去吧，有需要动我手下的势力就说。”苏故颔首。
封汀想去做的事，他不会拦着。
“行。”封汀点出了日历，又点开了购物软件开始刷起了购物。
然后时不时问起苏故买什么东西的意见。
苏故都很耐心回了她。
“什么牌子的漱口水会好用一点？”封汀想起来这件事。
苏故把锅盖盖回去，“真想买？”
他只是随口一说。
“反正都说了，家里的漱口水也要没了。”封汀直接搜了漱口水三个字。
出来的东西很多，各种模样功能花里胡哨的。
她都一一看了下去，“你要不要？”
“你觉得呢？”
“那就买两瓶。”封汀看的有点眼花，直接搜了她之前用的牌子下单。
她吸了吸鼻子，闻到了来自苏故那边传来的食物香味。
是莲藕汤。
086 鬼门关，昏迷真相
封汀起身走过去，“好香，所以什么时候能吃？”
“等着，没那么快。”苏故拦住她凑近的脑袋，往外边推了推。
封汀又吸了吸鼻子，“都快半个小时了。”
苏故不紧不慢的看她，“你家炖汤只炖半个小时就可以吃了？”
“……”
封汀甩了甩手，又坐回了椅子上。
她举起苏故的手机，打开相机就对着他拍了一张照。
“发微博？”苏故干脆走到她身边，弯腰看她手里的手机。
封汀嗯了一声，刚点开微博。
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备注是苏家老宅。
封汀愣了一下，把手机递回给他，“你的电话。”
“看到了，接吧。”苏故屈膝半蹲着，没有一丝要把手机接过去的念头。
封汀估计也不算什么秘密。
她就点了接通，开了免提。
正巧她刚才还跟苏故说到这事。
那边就打电话来了。
电话刚一接通。
“苏故，你自己做的好事！”
对面传来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听着声线估摸着是四五十岁的男人。
封汀一开始还没认出来这个声音。
只是对他一开头就带着斥责的语气很不喜欢，
她没说话，就等着苏故自己开口。
“怎么？这不是您一直都想要的？”苏故拉过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把玩着，语气淡淡。
“混账！你要谁不好！非得还是封汀吗？！”男人一口气憋着差点没上来，他敛着怒气，压低了声音，“苏故，你难道还想封汀再走一遭鬼门关吗？！”
封汀听得有点迷糊，这些字眼拆开她都懂，但是合在一起，封汀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什么叫她再走一遭鬼门关？
“您觉得我会再像之前一样，让爷爷跟他们动我的人？”苏故说到这里脸色一下冷了下来，“如果当时您没以母亲的借口牵住我，您觉得您跟苏家能有办法动到封家，动到我？”
男人那边一下没了声音。
“您觉得您现在又要以什么身份教训我？以您多年来不称职的父亲身份，还是苏家家主的身份？”
封汀听到这才知道电话对面的人是苏故的亲生父亲。
那个只在意名利寡恩薄义的男人，也是苏家现任家主，苏佪。
封汀扯了扯苏故的手，在他脸边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苏故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他抬头，在封汀的头伸回去前，快速的亲了回去。
他猜到苏佪打电话来不会有好事。
但是知道，跟再一次听到这些话。
苏故还是对他失望了。
他以为这三年来足够他反悔醒悟，没想到人性难改，本性更难移。
苏故想到这，才又开口，“苏家主，您无非就是想把苏家继承人的位置留在我手上，这个位置我会替母亲守住，我也会看在母亲的面，留下你好好享福。”
但是他心心念念的所有一切。
苏故都会亲手将他想要的夺走，这也是苏故给他的，来自他曾经的爱人的惩罚。
——如果你背叛了我，那么我就罚你，一无所有，你想要的所有最终都无法得偿所愿，以后，苏故会照顾你，让你能独享天伦之乐。
这是苏故母亲失踪前给他留下的那封信最后的那句话。
苏佪脸色煞白，他没想到苏故居然看到那封信，知道所有的事情了。
苏故也没再跟他废话，直接拿过手机把电话挂断。
“你那位爸？”封汀记得他。
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在初一的时候。
他明目张胆的约她到了一家咖啡厅，想让她离苏故远一点，苏故以后会是苏家正式的家主。
不会跟她这种只会混日子的大小姐在一起。
还让保镖拦住她不让她走来着。
最后还是都被封汀打趴下了，苏佪的左手手腕也受了点伤。
那次也是封汀最后一次见到苏佪。
后来这件事也没有闹大，可能是苏佪自己不想公开的原因，亦或者有苏故的缘由在里边插了一脚。
不过现在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
“嗯，汀汀，你以后少跟他见面。”苏故把手机塞回到她手里，这才站起来。
“我就没再见过他了。”封汀摇头，“他刚刚说的鬼门关是什么意思？”
苏故仰脸，沉默了下来。
厨房里一下子又只剩下了锅里汤水的咕噜咕噜沸腾声。
封汀还很耐心的看着他，等着回复。
直到她以为不会得到苏故的回答时，已经做了放弃的打算了，“算了……”
“你当时陷入昏迷的时候是出了一场车祸。”苏故深深吸了一口气，特别缓慢的，近乎一字一顿的跟她说着。
封汀抬头，这个她知道。
“那场车祸，是苏家人在国际兵协的暗网上下的单，你当时跟我，还有封御都在F洲，一个毒枭团伙接的单。”苏故草草的跟她说了大概的事。
国际兵协跟其所属的暗网系统，在各大洲跟国内都传得很开。
暗网系统则是给有需要有身份的人下一些需求单，或者是给别人公开接单，交易东西的地方。
光是暗网下的一个会员账号，在外边都价值不菲。
苏家也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一个青铜账号，花了将近两个亿，要杀掉封汀。
他当时被苏佪以有了母亲的线索喊了过去。
封御不是自小习武的人，他更多是在商业上边展现出了天才的头脑。
三兄妹里，只有封苘是真真正正从小就开始一直练武，踏踏实实一步一脚印的。
封汀学过一段时间就没兴趣不学了。
当时的那个犯罪团伙在F洲势力远远超乎他的想象，他赶过去的时候，只能勉强救下奄奄一息的两个人。
封汀因此重伤昏迷将近三个月。
封御光是手术时间都多过留在病房的时间。
苏故最后带了他们去A洲，去接触最先进的医疗技术，才把两个人的命都保了下来，只是封御落下了点病根。
封汀怔住了。
她从来就没有听封家人说过这个事。
封御也没跟她说过，甚至在她面前，封御的状态也跟平常一般无二。
“苏家其实，不该留。”封汀吸了一口气，手上紧握成拳。
苏故又给她一点点的松开，指尖强势钻入她的指间缝隙，与之十指相扣。
他的情绪也算不上很平淡，每每想到，谈到这些事。
他就恨不得现在就让苏家的人付出他们的代价，得到报应。
以前是因为封汀不在，她看不到这一幕。
苏故光是看着，都看出来封汀的情绪波动很厉害。
他伸手，把她揽进怀里，轻声哄着，“但是得留着，我会让他们都付出代价的。听话，等你先把手上的东西都结束了，研究院正好也该清理一下了。”
他不是什么善人，更不是普渡众生的神。
从他记事到现在，唯一记得最牢固的，只有夺走苏佪想要的一切，遵照母亲的想要他实现的愿望。
只是因为那一次，封汀站在阳光之下，告诉他，“你还有我。”
那副景象，让他一直都不敢再忘记。
封汀很快就推开他，特别清醒的指了指他面前的围裙，“你还穿着围裙。”
都是油污味。
她不干净了。
087 f1实验室，攻略游戏
“抱都已经抱了。”苏故捻起围裙的一角，往她脸上抹去。
封汀直接拍他手，“你别搞我，碰到了我第一个剁了你做青蛙炖盅。”
苏故失笑了一声，他松开围裙衣角，弯下腰去亲她，“真不巧，我有毒，不好吃，你只能留着我在你身边祸害一方了。”
锅里的水沸腾声愈加猛烈。
……
封汀拿着抹布擦着灶台，“都怪你。”
苏故在一边哑然无声。
想了一圈他又觉得这锅不能他一个人背。
苏故摁住她的脑袋，“我亲我女朋友，亲久一会怎么了？”
封汀手上还拿着湿漉漉的抹布，她手上也是湿的。
她没法把苏故放在她头上胡作非为的手挪开。
但封汀也不吃他这一套，“你这语气，好像是在跟我说，你就炸我厨房了，怎么了。”
“我没有这样说。”苏故把视线缓缓挪到别处。
他也没想到，不就亲了那么一小会。
锅盖就差点被掀了。
灶台一片狼藉。
苏故又把视线挪到锅里，“幸好汤还有。”
封汀把灶面擦完，往下缩了一下躲开了他的手，走到洗手台面前洗着抹布，“是不是该吃饭了，我真的饿了。”
“嗯，我去给你拿碗。”这个活本来不该苏故干。
但是他刚刚被封汀一说就觉得有点点心虚。
第二天。
苏故依旧坐在办公室里边玩着昨天还没通关的小游戏。
他昨天一天下来已经摸通关了不下百个游戏。
东西还挺多，也挺有趣的样子。
苏故就干脆继续下去了。
午饭是封汀送进来的。
他刚往那边看了一眼，就没再挪开视线了。
封汀把饭盒放到桌子上，“你看着我干嘛？”
“你今天穿的是短裤？”苏故连游戏都没心思再看一眼了。
他起身走到封汀面前，给她把敞开的实验服又拉上。
“实验室里边很热，我等会回去前会去洗手间换上的。”封汀真的是被热到的，她拉开苏故的手。
实验室里边不会配备有冷气这些。
虽然有通风管，但长时间呆在里边会有点热。
封汀每次走的时候鼻尖鼻翼都会被闷出一层薄汗。
苏故也就勉强，同意了。
他又坐了回去，“今天怎么是你送饭？”
“连先生没空，实验突破到一个新的点了。”封汀拿开沙发上的零食袋，坐到他身边。
“等会跟我一起去宠物店吧？”
“去干嘛？”苏故把装着饭盒的塑料袋拆开，拿了一盒递给她。
“买只小狗，弥补你的童年阴影。”封汀记得很牢，他的手机屏幕还是那只狗。
她觉得苏故肯定忘不下那只小狗。
苏故依旧是沉默了一下，他慢悠悠的放下手里的饭盒，拿起了一边的手机，当着她的面，把锁屏壁纸换掉了。
封汀：“？”
苏故把锁屏换成了他之前拉着封汀去玫瑰花海前拍的合照，这才转头，“只是懒得换。”
他虽然是有几分记念的意思在。
但是为了这几分记念就养只狗把封汀的注意力转移，这个他还是不愿意的。
封汀能留给他的时间就不多。
再来一只狗。
估摸着就跟他未来的那个儿子地位差不多。
“但是？”
“没有但是，汀崽，不许，不要，我只要你。”苏故直接断掉了她的念头。
封汀歪头，她想了想苏故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你在骂我狗？”
苏故闭上了嘴，拿起了饭盒。
后来封汀回实验室的时候，在连薄问起来的时候就随口说了几句。
祝离晃了晃手里的试剂，她已经见怪不怪了，“Gu老师比你狗，真的，你不狗。”
封汀煞有其事的点头，“对嘛，明明他比我还要狗。”
连薄：“……”
他估摸着封汀还不知道她自己这句话把她也骂进去了。
连薄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拿着检验报告给她，“行了，让他好好玩，你先看看这个。”
他最近一直都接到实验室其他人的诉苦。
说是封汀学的太快了，他们都快被掏空了。
连薄原本还挺震惊，他也疑惑封汀学这么快能不能都懂。
从封汀正式加入进来了实验之后，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也因为封汀，他们最近卡得死死的一个点得到了很大的突破跟进展。
但是连薄刚才拿到报告的时候就发现了有些地方不大对劲。
“这个元素构成有点眼熟，”封汀随手翻了一下，大概看完之后，她也觉出了有点不对劲。
她又仔细翻了一翻，“这个，好像牵扯到智八题了。”
祝离停下手里的活。
其他人也跟着停了下来，纷纷走到封汀身边看。
祝离看完之后震怒，“国研那帮人是存心想为难我们吗？！”
如果封汀不在，他们或许在很久之后才会解到这，然后又会被这所难住。
那边之所以把这个香饽饽丢下来，就是因为他们解不开！
封汀越看越眼熟。
她记得这在三年前，还是智八题的第一题。
现在她不清楚排序，倒是不好说出具体第几道。
那道题讲的是有关核工程的题目。
如果光靠研究院这边，封汀估计没办法解。
“可能要找一区的人帮忙了。”连薄也看出来了，他叹了口气。
他前不久才跟程老炫耀了一波。
这下又要找他们合作。
连薄觉得脸有点疼。
封汀点头附和，“我记得那边的f1实验室里有国内最先进的设施设备。”
她这话刚一出。
连薄没了声。
整个实验室也是安安静静的没人说话。
封汀歪头，“怎么了？”
“封汀，f1实验室，两年前就关闭使用锁起来了。”祝离看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这才小声地提醒了她一下。
封汀一愣，她淡定的收起手上的报告，“是吗？我不记得了，之前脑子撞到了，以前的事也忘了不少。”
祝离也没怀疑。
连薄也听过这个理由，他对此也是深信不疑。
只是孟工戈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他觉得哪里不大对的样子。
随后又被连薄的话吸引了注意力，没再想这件事。
那边的苏故刚通关了一个攻略游戏，看了眼时间。
这才拿起手机，封汀早上就没再要求跟他打视频通话了。
苏故点开一个人的小窗，又点开之前下载好的文档。
里边只有十几行字。
全是不同的名字。
每个名字各占一行，后边跟着几个字母。
苏故看完之后就退了出去，给那边发了几条消息。
这才继续放下手机。
他看了眼新点开的攻略游戏，又拿起手机，给封汀拍了个照。
088 代理负责人，程让
封汀收到消息的时候，她就坐在椅子上等连薄那边联系一区的人。
她随手点了进去。
图片显示的是她的电脑屏幕。
封汀放大了一点，是一个游戏界面。
她往名字的方向看了几眼。
[公主大人又黑化了！]
她：“……”
这人什么意思？
【桃桃气泡水】你是想内涵我什么？
【呱】我像是那种人？
【桃桃气泡水】……[你觉得呢.jpg]
【呱】我不是。
【呱】所以，你不应该在好好做实验？
【桃桃气泡水】在联系一区的人，研究后边牵扯到了智八题。到时候你要跟着我两头跑了。
【呱】没关系，记得今晚的水煮鱼，特辣。
【桃桃气泡水】……
封汀把手机收起来，才看向一边的连薄。
连薄一连给程老头打了好几个电话对面都拒绝了。
他也有点无语。
孟工戈挑眉，他第一次看到好脾气的程老居然会接连三四次挂断一个人的电话。
“你这是怎么惹程老了？”
祝离知道这事，她嗤笑，“还不是因为你们的连哥哥抢到了封汀跑去程老面前疯狂炫耀惹的祸。”
连薄：“……倒也不必直接说出来。”
“敢做不敢认？”祝离瞥他，余光看到一遍迷茫的封汀，又恍然大悟，“难怪，被弟子当众听到，害羞了？”
“……”
封汀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毕竟是炫耀她才被拒绝来电的这事，她说到底也扯不开干系。
不好说。
封汀歪头，没纠结祝离刚刚说的那番话，全当左耳进右耳出，“要不你把他推给我，我去加他？”
连薄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就摇头，“不行！万一你被阴险程老头挖走了怎么办？”
“应该不至于？”封汀觉得她自己也不像是那种一下就能被收买的人。
更何况接下来的行程也不支持她去一区那边。
连薄觉得他担心的不无道理，他还是摇头，“不行。”
祝离直接上手拍他脑袋，“不行你个头，快推给封汀吧，不然你想看着我们围着实验桌团团转吗？”
他愿意，她还不想呢。
连薄不情愿的把点开程老的资料分享给了封汀。
封汀也不废话，直接备注封汀两个字发了过去。
还没几秒就被通过了好友验证。
【桃桃气泡水】程老您好，我是封汀，京大艺术系学生。
【程】……
【程】连老狗，玩笑开太过我就要找我孙子跟你打架了。[来呀干架呀.jpg]
【桃桃气泡水】……
封汀抬头，“连先生，您以前有冒充过我加程老先生吗？”
连薄也看到程老发的消息了，他连忙摇头，“怎么可能，我就不是那样的人。”
炫耀归炫耀，他还是知道点轻重的。
封汀斟酌了一下，直接给对面发了个视频通话。
程老接到视频通话时还停了一下，“还真是这老狗？”
他接通了视频，刚准备开口骂连薄几句。
手机屏幕上出现的却是一个女生。
约莫十八九岁的样子。
低像素也压不住她精致漂亮的面容。
程老张了张口，“封汀？”
封汀点头，“程老先生，是我。”
程老一下就想到了他刚刚跟封汀说的话，“……”
他轻咳了一声，“是有什么事吗？”
封汀就把他们这边遇到的事都跟程老说了一遍。
连薄插了半张脸进来，“程老头，搞快点，合作。”
正准备答应下来的程老：“……”
他冷哼一声，“说得好像谁还没个小脾气。”
门口传来开门声。
程让走了进来，把手上的资料放到他桌子上，“明天我去一趟研究院。”
“去那干嘛？”程老瞥了眼手机，这才问他。
“找人。”程让是去找苏故的。
几分钟前才给苏故发了消息问他明天在哪，出来见一面。
这人就说在研究院里，让他去找。
“那正好，介绍一下。”程老又把手机换了个角度，塞到程让手里，“这是一区代理负责人，程让，让他明天顺便去跟你们交接一下吧。”
他本来就没打算拒绝。
只是耍耍脾气开个玩笑。
正巧程让也要过去，程老干脆就让他代劳一区了。
反正早晚都要接手的。
程让下意识低头看手里的手机。
上面还显示着视频通话的页面。
他正巧跟封汀来了个对视，程让冷静的举起手机，然后把它放到桌子上，背靠着书。
“交接什么？”程让倒是没拒绝这个要求。
他也正好是要去，顺道解决事情也还是可以的。
封汀不是很想跟程让再解释一遍。
她直接把手机塞到连薄手里，“连先生，麻烦你跟他说吧。”
程让哂笑，“不会说话了？”
“我俩到底谁不会说话？”封汀看在面前那么多长辈的份上，没打算跟他斗嘴。
谁知程让不依不饶。
程让不紧不慢的回她，“当然是你啊，难不成还是我？”
“……”
程老拿起桌子上的资料就往他手肘上使力拍，“怎么跟封汀说话的？我看是你不会说话。”
程让无语的揉了揉被打的地方，“她是您孙女还是我是您孙子？”
“你是我孙子？”程老反问他。
程让估摸着他是站在封汀那边的了，摸了摸鼻子，没再跟他争下去。
连薄也看准时机开口，大体是把封汀刚才说的一字不落的复述了一遍。
“智八题？”程让颔首，表示了解，“我明天中午会过去，到时候麻烦封同学接一下。”
封汀笑了，“行啊，我会去接你的。”
想要她接，也得他受得住。
程老看程让答应了，他转头就问起了别的问题，“什么时候来一区？跟程让一起玩一会。”
封汀想了想，“那等明年的比赛一结束我就去一区找您？”
连薄一下瞪了眼，他就知道会这样。
就还是不该让封汀跟程老头说话接触。
祝离看相关的合作都谈好了，她就没再看他们聊天，走回自己的位置上，给连薄比了个手势。
连薄看到她的手势之后就知道这人是要他别管了。
他虽然不是很愿意，但也清楚封汀不会只留在研究院。
他对着镜头哼了一声，走开了。
封汀跟程老谈了点剩下的事，就挂了电话。
苏故那边，五分钟前给她发了一个压缩包。
她随手点开，里边有三四个文件夹。
都是一区的一些资料。
看着还是挺多的样子。
089 苏故：什么时候娶我
封汀没急着去回他消息。
她收起手机，把手套戴上走到实验台。
现在的实验就是卡在了点上，没法继续。
她就随手拿了瓶试剂放到眼前看着，“国研那边是有什么动静吗？”
封汀的语气很淡，像是在说着今天天气很好一般。
“没收到消息，怎么了？”连薄没收到过消息，国研那边也有几个国内的研究员。
倒也不至于什么消息都闭塞。
封汀晃了一下试剂，蓝色液体在白炽灯的照射下显得额外晶莹剔透。
她把试剂放了下去，安静的垂下眼，“没有，随口问问。”
……
“我去帮你问问？”苏故捏住她的脸，强势把她脸往上抬。
从封汀跟他说话的时候，她就一直低着头。
苏故哪愿只看她头顶。
十分钟之后，他实在是没忍住，就把她的脸抬了起来。
封汀唔了一声，“不会打草惊蛇？”
“为什么会觉得我问他们事情是打草惊蛇？”苏故手上揉捏了一下她的脸，有点好笑。
封汀又想到他在国研的身份，虽然苏故说的有点对，但是国研也不像京城跟国内。
他特级研究员的身份才更会是一个活靶子。
封汀想到这，就打消了让他去问的念头，只道：“你还是别问了，我有空去兵协的暗网查一下。”
“好。”苏故也不多劝，“要账号下单的话再找我。”
“……”
封汀服气，“你怎么什么都有？你这几年都做了什么？”
在不知不觉中，苏故已经到了她短时间内都没办法爬上去的高度。
封汀也说不准她现在是什么感觉。
“都是一些你不喜欢的小事。”苏故捧着她的脸，低下头去吻她。
“以后都会慢慢知道的。”
封汀含糊应了一句。
最后水煮鱼凉掉了。
苏故眉眼间也都是凉意，他就盯着面前那盆水煮鱼。
好久都没说话。
封汀直接挪开了他面前的菜，才叫侍应生再上一次水煮鱼。
苏故偏头，“会浪费。”
“我吃那个，你好好吃你热乎的。”封汀说完就直接摆手让侍应生下去了。
她知道苏故一直叨着热乎的水煮鱼。
心心念念的模样是她一直都没见过的。
单就为了他，封汀也不是不能吃掉原来的那盆水煮鱼。
苏故不是很愿意她吃凉的菜。
封汀没给他再说的机会，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塞到嘴里。
她眯了眯好看的桃花眼，苏故要的是特辣的，她没拒绝。
虽然冷掉了，但是辣度还是差不多。
封汀顶着他的目光，冷静的放下筷子，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苏故就笑了，“汀崽，不能吃就算了，我们打包回去喂狗。”
刚夹了第二块鱼肉的封汀：“……”
“你确定狗能吃这么辣的鱼肉？”
她吃饭前还特地拉着苏故去了一次宠物店。
正巧看上了一只很乖的阿拉斯加。
还是幼年期，小小的一只，毛绒绒的。
苏故的手就一直摸着它的下巴。
虽然嘴上没说。
封汀还是看懂了他很喜欢这只狗的意思。
干脆就办理了相关的领养手续，等吃完饭就去宠物店把那只小狗带回家。
“能吧，反正吃不死。”苏故敷衍道。
“好好说话，你的狗我的狗？”
苏故毫不犹豫开口，“我们的。”
他看封汀又吃了一口，“实在不行，别吃了，浪费就浪费吧。”
“没事，”封汀摆手，她倒是能吃辣的人。
这点随的封父。
只有封御是不能吃辣的人，她跟封苘都还是喜欢吃辣的来着。
只不过太久没接触了，她一下又有点受不住，“等会吃完饭先去个超市？”
“行。”
侍应生打开包厢门，端着苏故的水煮鱼走了过来。
她把水煮鱼放到苏故面前，然后略带紧张的拿出了小本子，“那个……”
“要签名？可以。”苏故瞥了眼面前热气腾腾的鱼，难得同意非工作时间的营业。
侍应生愣了一下，又摇头，小声道：“不是…我是想要跟封汀合照签名……”
封汀茫然抬头，“啊？”
侍应生小叫了一声，“汀汀你这样好可爱呜呜女鹅多吃点不够再点。”
苏故表情一下冷淡了不少，“看上了我的女人？”
“……”
侍应生一下没了声，她缩了缩脖子，觉得群里的姐妹说的都没错。
苏故，大醋坛子，连女的都嫉妒。
封汀接过女生手里的本子，“行了，你别吓到我的小桃花。”
她看了一眼，本子实际上是一个她的单人照合集。
都是她营业过的一些照片。
封汀随手拿起一边的签字笔封面上签上了她的名字。
“还要拍照是吗？要不要苏故一起？”她把本子递回给女生，才接着问。
服务员小心翼翼地瞅了一眼苏故，这才疯狂的点头。
她拿出手机，打开了相机，递给封汀。
封汀起身，指了指一边的苏故，“给他，他手长，可以拍的我们两个脸小。”
侍应生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有点怕苏故的。
苏故起身，朝她伸了手，“给我吧，你站中间。”
他看出来这个女生是封汀的粉丝，是单粉不是cp粉。
还很怕他的那种。
苏故有点莫名不爽，若是放在以前，他也不想管。
但这是封汀的粉丝。
苏故在给他们拍完之后，慢吞吞地把手机递回给那个女生，还不忘跟她说了一句话，“以后多磕磕我跟封汀的cp，官方保证绝对有糖。”
封汀：“……”
她看这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封汀抬脚，想朝着他的膝盖来上一脚。
刚伸过去，就被苏故的手抓住了。
男人又笑了起来，眉眼稍弯，“汀汀，恼羞成怒啊？不要害羞。”
“去你的，我哪里害羞了？”封汀动了一下脚，没抽回来，她直接上手捏苏故的脸。
“女孩子少说脏话。”苏故两只手都抓着她的小腿，腾不出手，就只能任着她捏。
侍应生被迫吃了一口大粮，她磕磕绊绊的跟封汀道了个别，就慌忙出去了。
“你看，你把我粉丝都吓跑了。”封汀抽回脚，又捏了捏他的脸，特别理直气壮的把锅盖到他头上。
“怎么就一定是我？”苏故这会可不背她丢过来的锅，“明明是汀汀自己吓跑的。”
封汀不信，她怎么可能会吓到自己粉丝。
她就当苏故的话是耳旁风，坐回了位置上，“因为你板着一张脸，快点吃，一会凉了又要重新点。”
“花你的钱了？”苏故瞥她，这才不紧不慢的坐了下来。
“……”
没有。
封汀最近无论是喝奶茶还是点外卖买东西的账号。
用的都是苏故的。
花的也都是苏故的钱。
“那我不是要攒老婆本嘛？”
“没有不让你攒。”苏故没急着拿起筷子吃，他撑着脸在桌子上。
面前的水煮鱼还在冒着稀疏的热气，水雾上升又消逝在空中。
封汀的角度看到的他，有点不真实。
他说，“封汀，那你什么时候娶我？”
一点点宠物店。
封汀发现了那只狗很亲苏故。
基本上她摸不到几次。
虽然这只狗也不排斥她的接触。
但她就是觉得这只狗很喜欢苏故，一直粘着他。
店员也很讶异。
这只狗从到了他们店，乖是很乖，但是没有过这样亲近一个人的表现。
封汀起身，走到柜台面前，转头看向一边半蹲在地上跟小狗玩耍的苏故，“这只狗女的？”
店员回过神，“没有，它是个男生。”
封汀挑眉，“男的还这么亲我男朋友？我的美貌它当空气？”
是不是有点离谱了。
090 跟我合作，血赚不亏
苏故抬头，手上还一直摸着小狗的脑袋，“汀汀吃醋了？”
“想得挺美。”
封汀从口袋摸出手机，“它有没有喜欢吃的狗粮或者食物什么的？”
店员回过神，朝她摇头，“没有的，平常狗狗能吃的东西它都接受。”
“还挺好养的样子。”封汀哂笑，“比苏故好养多了。”
“汀理想，狗比我好养？”
店员顿了一下，她在想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
她抬头又仔细看了几眼封汀。
戴着口罩，额前刘海也挡住了眼睛。
她不是追星的人，只是听自家妹妹一直提起苏故这个人。
还在不断的骂着封汀不要脸。
她每次听到都只是当笑话一样没放在心上。
没想到这就让她遇到了正主？
“那不是它好养一点吗？”封汀察觉到她探究的视线，稍稍偏过头，“怎么了？”
店员这才收回视线，“没什么，手续这边大概弄好了，不过您还需要找时间带它去注射疫苗，拿到健康证之后再去给它办理身份证明。”
封汀点头，她没养过动物这些。
倒是苏故可能在这方面会更有经验一点。
苏故起身，走到她身边，“顺便买个航空箱吧。”
他说完就伸手想拉封汀。
封汀躲开了，“别动手动脚，好好说话。”
小狗跟了过来，趴在封汀的脚上，叫了一声。
封汀低头，挪开了脚，“你也别靠过来，跟你的苏故好哥哥玩去。”
她看这一人一狗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玩得挺开心的。
翌日。
研究院门口。
程让刚下车就看到封汀站在门口。
苏故在一边懒懒的撑着雨伞。
他走过去，“不就几天没见，现在这么娇气了？”
“你有意见？”封汀把手里的ID卡递给他，“研究院的临时出入卡。”
程让本来没打算收下来，但是看到苏故的眼神，他顿了一下，收了起来，“谢谢。”
“等会去办公室聊？”苏故跟上封汀的步伐，手上往封汀的方向偏过去。
“行。”程让颔首，他去哪都行，主要还是找苏故有点事。
封汀啊了一声，“你们要说什么吗？”
“有点事，等会我再把程让送到实验室门口。”
苏故都这么说了，封汀也就点头，“好。”
办公室。
苏故刚坐下打开电脑。
程让就挪开了他身边放在沙发上的零食袋，“你这还挺舒服的。”
又是零食又是饮料的，肩上还有个毛绒绒的毯子。
难怪不愿意出去跟他谈，非得他过来。
“还用你说？”苏故打开之前的浏览器，上次没关掉的游戏页面又跳转了出来，“你想跟我说什么？”
“齐承说你要f1实验室的开放权。”程让是前几天收到齐承的汇报。
实验室的使用开放权都在齐承手里。
汇报也只是告知一声，只是程让想来问一下。
毕竟他也找过齐承要f1实验室的开放权。
齐承没给，甚至他谁都没有给过任何权利。
现下给了苏故。
他还是想来了解一下情况。
“那个，他跟我打赌，打输了。”苏故抬了抬头，“当时赌注他反过来给了，我就顺手收下了。”
“你们赌什么了？”
“赌封汀喜不喜欢我。”
“……”
程让挑眉，“封汀不知道吧？”
要是她知道这个赌注，怕不是天都能给掀翻。
“小事情，你想告密？”苏故拿起桌子上的柠檬水，微微抿了一口，这才看向他。
程让耸肩，他也没有这个打算。
他往后躺在了沙发上，“这次的实验，你要回一区？”
他在昨天的电话之后，特地去了解过这次研究院得到的实验。
研究院那边没有专门拦截相关消息，他还是查到不少的资料。
这次看到苏故会出现在研究院。
程让估摸着若是封汀要去一区。
他也会一句话不说跟过去的。
“回去跟我不出面有什么关系？”苏故没看他了，把视线放回到电脑屏幕上，操控着鼠标点击了开始游戏。
苏故是苏家在一区的代表负责人。
只是去年就没再回过一区管事了，除开一些重大会议会参会之外，其他时间都没再插手一区任何事。
程让才回国没多久，只是听程老说过那么一两句。
再多的他也不清楚。
只知道苏故的能力比他想象中还要强大。
现在看苏故这模样，程让估计他是不打算继续管一区了，“一区也有点乱。”
“跟我有关系？”苏故手上操作没停，只是淡漠的语气，“程让，你以后是要接管一区的人。”
他不是。
所以他可以毫无顾虑的抽身。
接管庞大的一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程老也是五年前才接管了一区，后面有苏故的帮助，才让一区一直相对来说平安无事。
但是程让回来之后，程老一直有意把他培养成下一个接管的人。
苏佪就想过代替程老成为下一个人。
但苏故没打算让他有机会，苏家的负责人从苏故十七岁起，就没再变动过。
“你是想让我清理？”程让直起身子，没再懒散的坐着。
“我不一定可以，再者，所有人里，你最有资格。”
苏故就猜到他会这么说，“那个人，只能是你。等封汀结束手上的这个实验，我会帮你。”
程让拧起眉头，他也不是很愿意做这个明面上的人。
一个人在拥有了‘资本’之后，如果手里没有与之相等的能力。
等待他的，不会是机遇，而会是觊觎。
危险也会如影随形的降临在身边。
他现在也还不够强大。
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甚至拖累身边人。
“你爸是不是在F洲搞地下交易？”苏故打通了一关，偏头问他。
“你又知道？”
“我还知道孟昕要成为他手上的棋子。”
这话一出，像是惊雷一般，在程让的脑子里轰然炸开，他猛地站起身，“他怎么敢！”
“因为你逐渐脱离他可掌控的范围，他需要一个契机，再把你掌握在手里，孟昕就是那个契机。”苏故没再玩下去，他往后仰，躺在了沙发上，“跟我合作，血赚不亏。”
程让抿唇，他知道苏故说的不假，他也不会随便说出这些话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