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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八三一七     胡途txt下载     胡途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一十一章 没办法

    平阳县以东南50里,襄陵至平阳的一处官道上。

    前后延绵了数里,正踉踉跄跄挤满了,拖着沉重步伐赶路的襄陵百姓。虽然累,但百姓却都是心情大好。

    比起在匈奴人手里之时,他们此刻觉得简直是太幸福了。一路上那些黑甲骑兵虽然语气严厉,面目凶狠。但却一丝打骂的举动也没有。

    反而给他们弄了两顿吃食,不仅有米,而且有肉。

    虽然那马肉不怎么好吃,但这年头吃顿肉可不容易,更何况是如今这境况。

    不过到了此时,因为获救而提起的精神,经过一昼夜的赶路,外加前两天的提心吊胆,所有人也已经是累的不行。

    甚至有一种激动过后,更是疲累的感觉。虽然还在坚持继续行进,但不时走着走着,就有百姓一头直接摔倒在地,直接便呼呼大睡。

    李能骑在自己的战马之上,心中甚是着急,但又无可奈何。

    不久前与主公秦正一起,击溃了押送百姓的匈奴骑兵后。靠着平阳郡太守的名头,顺利的收拢了百姓。

    之后便按照主公的命令,急急忙忙护送所有人去到平阳县。

    可惜速度实在是快不起来,加之又没有多少粮食,还是靠着缴获及死去的战马,才勉强让所有人吃了两顿饱饭。

    行进了一昼夜,才跑出来50里不到。这个速度,在李能看来简直就是如同蜗牛爬树,乌龟跑步,实在是太慢了。

    看着不时倒下的百姓,李能跟左右下令道,“全军休息两个时辰,埋锅造饭,派出斥候,查看周边情况。往平阳派出信使,让他们提前准备接收难民。”

    “诺……!”

    随即几骑分别跑了出去,站在李能身边的一名都伯庆幸道。

    “都尉大人!幸亏襄陵离平阳比较近,看样子还要两日,我等的任务才能完成。这些妇孺实在是太慢……!不过之后我等如何安排?”

    李能眉头紧皱,听到都伯此言,随口说道,“按主公的命令,派人去北屈召集部众。全力防守平阳县,此次进城,我等还要训练新军,汝等可要早做打算。若是哪个坏了主公的大事,直接给某砍了他……!”

    “都尉放心,平阳县那般怂蛋,再给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与主公作对。若真有此蠢贼,我等也不是吃素的……!”

    这话虽然说的大气,信心十足,但李能被秦正千叮咛万嘱咐,此次直接控制平阳之事,关系重大,出不得半点岔子,倒也耐着性子继续说道。

    “嗯,让老兄弟们多加心,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主公平时里对我等不薄,此时正是我等效命之时。”

    先是鼓励一阵,顿了顿,不放心的又是一阵嘱咐。

    “另外,千万不要在阴沟里翻了船,生死事,主公的命令为大。老子可丢不起这个人……!”

    其他人看平日里最为豪气的头领,竟然如此谨慎,倒也纷纷收起了轻浮的心思,都是认真答道,“诺……!”

    亲卫骑兵,作为秦正的死忠,能力和忠心都是不错的。特别是秦正一系列的投资和培养,让其中的每一个人,实力最差的也达到了其他部队的什长水平。

    此刻他们所言,倒也不差。

    之前在平阳之时,就敢500人冲击000人的匈奴,最后虽然死了近100,但也足以说明了他们的实力非凡。

    这也是秦正敢于把他们派去控制平阳县的最大倚仗。

    杨氏一系列的表现,秦正觉得不能再把希望放在他们身上,之前合作的意思,如今也变成了控制和主导。

    李能就更不用说了,老兄弟死了那么多,他心疼不已,更是气愤异常。这么多次都没有损失如此之大过。对杨氏这个垃圾,他是打心眼里瞧不起。

    此时他的心思,也

第二百一十二章 都很无奈

    刘曜有些气急败坏地跨坐在马背上,心中烦闷异常。

    身后虽然有着的大队人马,但却是拿那一彪人马毫无办法。

    前两天俘虏被救走时,他还有些气急败坏。发誓要将这救人之人,统统杀个精光。

    可惜他在接到接连几次都被那些人跑掉的消息之后,按捺不住心中的杀意,亲自带领1000人马追击。

    却被对方差点一个引蛇出洞,调虎离山,差一点,被对方夜袭烧掉了好不容易才收集的粮草。他便没有了心思再去追杀。

    在他看来,那些百姓也好,骑兵也罢,比起手中的粮草辎重,那都不算什么。他最重要的事情,是保证这些粮草安全送到杨县刘渊那里。

    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残酷的事实给了刘曜当头一棒!

    之前还想夺回俘虏,甚至要杀光那些晋军贼寇!如今刘曜只希望粮草能不能准时送到杨县还是一个问题了。

    “唉。”

    刘曜长长叹息一声,郁闷的情绪深深的将他困扰。

    “来人,传令下去,在此安营扎寨。派出斥候,探查四周。前后左右四军,各出五里警戒。”

    “诺……!”

    ……

    夜幕降临,匈奴北营外五里处。几个匈奴斥候的尸体,倒在草丛之中。

    在一旁的一处枯草从中,数百匹几匹战马,正安安静静的站立在那里。只是偶尔会不安的用前蹄敲打着地面,打几个响鼻。

    但马上也被身边的战士,伸手安抚住。所有人都是死死盯着前方,静静等待着最新的命令。

    秦正领着薄骏,两人紧紧贴地趴在大营外的一处草丛后,看着黑暗中的匈奴大营。

    薄骏趴了半天,已经有些不耐,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到办法如果突破。

    轻声问身边的秦正道,“主公,看匈奴人这架势,像刺猬一般,把粮草辎重放在最中间。我等再想偷袭,却是过不去了啊!”

    “确实不好办,可惜我等人数太少,不然直接冲一阵,外圈的匈奴人肯定就受不了,届时不管是打是退都可以。如今……!有些不好办啊!”

    薄骏看秦正有些皱眉,宽慰道,“主公,人数少也有人数少的好处不是吗?最起码我等进退自如,末将还从来没有觉得打仗可以如此痛快。想打就打,想走就走!嘿嘿!”

    “想打就打,想走就走。这也是骑兵才能如此。再加上匈奴人舍不得放弃粮草辎重。不然我等怎么可能有机会!”

    “其他人怎么用骑兵末将不知,但主公用骑兵,末将佩服!”

    “汝就不要再拍马屁了。要是没有你等,本将那些想法也是无法实现,所以要说功劳,那也是大家的!”

    确实如秦正所言,要是没有薄骏等精湛的骑射功夫,他们也绝对做不到如此一般神出鬼没,更不可能让匈奴人头疼。这一下可谓是完胜,秦正很好的实现了他的拖延意图。

    薄骏听到秦正所言,那是高兴万分,脸色直接笑成了一朵花,不过也不好嘚瑟,趴在一旁,转移话题,轻声问道。

    “主公,今晚我等继续偷袭吗?”

    秦正又是仔细看了看眼前的匈奴营地,心中不断评估风险之时,漫不经心的随口说道。

    “先看看再说!注意及时查探左右两边的兄弟情况,可不能被匈奴人包围都不知道。”

    “主公放心,如今兄弟们都很谨慎。对了,回去休整的兄弟,已然返回,又带来了十万箭矢。李都尉也已经进了平阳,百姓均已安置。”

    薄骏依旧轻声说着,顿了顿,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据说平阳县那边,有些不太安稳!”

    “哦……!”

    秦正到是没有太大的反应

第二百一十三章 出不出来

    平阳战事,仿佛陷入了一个僵局,又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匈奴的三路大军,分别在杨县、永安和绛县止住了脚步。

    杨县之外,刘渊正在盯着李吾。也不强攻,继续围困,继续加高土丘。每天除了摆出一副要攻城的样子,就是安排人去城外骂战。

    可惜城内李吾,已经下定决心死守,不管外面怎么骂,就是不回应。每天不是忙着督造攻城器械就是训练士卒守城。

    而永安县,刘和从蒲子退回之后,就一直驻扎于此。每天花天酒地,好不惬意。其他部将,不知是何意,竟然无人劝诫。跟着刘和一起,吃吃喝喝,玩玩乐乐。

    唯一担心不已的只有呼延翼。他即担心因为蒲子的瘟疫,外甥刘和右路大军,只拿下了一个永安。不知道刘渊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又担心左路的刘聪,会不会已经拿下了更多的战果,从而获得刘渊的欢心。

    总之,他为了刘和的太子之位,也算是煞费苦心。硬是在北屈征集了大量的粮草,以刘和的名义,送去刘渊处。以期提高外甥的印象分。

    至于绛县那边,刘聪依旧没有踪迹。仿佛已经撤退,又或许是躲在草丛中,静静的等待猎物的狼群。

    狼即凶残,又狡诈。不仅强壮,而且耐心惊人。刘聪一直觉得自己就是这样的人,是匈奴人的子孙,狼的传人。

    从绛县退走,却不是退兵,他在等待机会。他希望因为他的退去,可以让绛县守将麻痹大意。从而给他突袭的机会。

    可惜苦等的近十天,绛县那边依旧城门紧闭。

    不过东边不亮西边亮,有心栽树不成,无心插柳成荫。派出的斥候竟然发现河东的路述,竟然正急匆匆的赶来了平阳。

    刘聪当机立断,改变了攻击目标,直接南下埋伏在了路述的必经之路,准备发动对路述的突袭。

    路述原本是想着秦正人少,此刻估计不是已经败亡,就是已经被围在城中做困兽。

    匈奴人肯定正在在猛攻平阳的城池。自己早一些赶去救援,或许还可以有翻盘的机会。

    这一下被匈奴人直接打了个晕头转向。幸好人多,虽有损失,两万大军在路述的英勇组织下,败而不溃,渐渐挡住了第一轮的攻击。

    之后且战且退,靠着辎重车的掩护,损失了几千人马之后,带着剩余的人马,退到了中条山脉的一处高地。

    路述头发蓬松,双眼赤红,银色的长发因为没有整理和收拾的情况,把路述衬托的更显苍老。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路述手捂嘴巴,腰身直接弓成了一个虾米。

    “太守大人……!”

    路述一挥手,止住了身边亲兵要说的话,“无碍,老毛病了!”

    低头瞄了一眼手心里的血迹。路述双眼之中,精光隐隐透出。

    “唉!没想到急急忙忙跑到平阳,原本是要帮忙,如今自己反被匈奴人打成这样……!”

    路述心中一阵后悔。却又无可奈何,自己如今就算是想突围都有些困难。如今这山包,正好处于半山腰。只有北边一面是斜坡,其他三面,西面是涑水河,东南是一处陡峭的悬崖。

    不过也正是如此,才让路述借地利之势堪堪挡住了刘聪的攻击。

    看了看远处坡下正严阵以待的匈奴骑兵,路述又是一阵无奈。

    身旁的一个都尉说道,“太守大人,如今那些匈奴人远有弓箭,近有投枪,威力巨大,连盾牌都阻挡不了。我等不管是攻击,还是防守起来,都只能被动挨打。实在是憋屈啊!”

    “是啊!太守大人。我等如今兵力大损,已经少了一半。如今这一万士卒,士气也极为低落。匈奴人来势凶猛,此时我等如何行

第二百一十四章 我等去也

    平阳和河东交界处。离路述被困之处十里的位置。

    杨采儿缩在一个山包后,远远的看着远处草滩上的匈奴大军。

    自她从郭璞和葛洪处得知了秦正,在平阳郡遭受匈奴人攻击的消息后。杨采儿焦急万分,再也顾不得秦正让她待在吴山的要求,又一次找到张家老太爷。

    最后还是凭借唇亡齿寒及上次秦正对他们支援马贵等人给出的丰厚回报,成功召集了周边猎户,人数对比上次更多了一倍。足足集结了1000人马去支援平阳。

    经过一番准备,一路急行近二十天终于快要出河东到平阳之时,却发现路竟然被匈奴人堵住,不由秀眉微皱,低声与身旁的张弓弓说着。

    “大兄,如今怎么办?去绛县那边的道路被匈奴人堵上了。我等过不去了!”

    张弓还没有说话,张箭这个傻大个在旁边突然瓮声瓮气的说道,“采儿姐,不然我等杀过去算了。”

    一旁听他弟弟这么说,张弓顿时就吓了一跳,暗道,“自己这弟弟又开始犯病了!”

    马上开口说道,“仲弟,匈奴人那么多,可不能冲动。之前汝已经答应为兄一定听从命令才带你出来的。汝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原来自从张箭从上次与张弓一起,参加了吴山偷袭匈奴人的大战后,就开始喜欢杀戮了。为此还缠着大爷爷,给他弄了一把大铁锤。

    就是后来参与狩猎,也喜欢拿大铁锤,直接一锤砸爆猎物的头颅。总之是怎么血腥怎么来,越血腥越兴奋。

    有时候甚至完全不管不顾,一个人就敢冲去杀大虫或许熊瞎子。这让张弓有些担心自己的傻弟弟,万一他脑袋一热,冲进匈奴人堆里。那不是就成了自寻死路了吗?

    所以马上便拿出之前许下的诺言来约束,甚至还不由得用上了激将法。

    张箭一听他哥哥对他不放心,一边摸着头傻笑,一边一副我很乖的模样说道。

    “大兄放心,某怎么会说话不算话呢!男儿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英雄好汉,必然一诺千金。这可是大爷爷说的,某知道的,嘿嘿!”

    张箭的话,同时让杨采儿和张弓都是心里一松。现在这个傻弟弟可是脾气很倔,万一犯浑,此时还真不好办。力气又大,三五个人都拉不住。

    杨采儿赶紧跟着说道,“大兄放心,阿弟向来英雄了得,说过的话,一定会听。”

    “嗯,某自然也是相信仲弟之信誉,既如此,那某就不在多言。”

    张弓说完,跟着又看向了匈奴人的位置,扫视良久。

    才与杨采儿说道,“采娘,以兄观之,涑水河发源于绛县陈村峪,向西流经闻喜。不若我等先后退一些,返回涑水河下游,寻一处河流平缓之地穿过,再延另一半河岸赶去绛县。”

    “况且某以往听大爷爷说过,那些那些匈奴人虽然骑马是一把好手,但却不会游水,以往攻吴之时,那些人只能在一旁呐喊助威,无甚作用。或许我等可以如此行事!”

    杨采儿一听,眼眸一亮,刚刚还有些愁眉不展的样子,瞬间就换成了精神奕奕。

    欣喜的说道,“采娘知道大兄胸中有沟壑,那便依大兄之言,一切听从大兄安排。待到了绛县,采娘一定告知公子,以报大兄之恩情。”

    张弓看着目前这个女孩毫不做作的欣喜模样,心中更是苦涩。但最终还是只能心中一叹。

    装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沉声说道,“那好,就这样办!走,我等即刻撤退,绕路向北……!”

    ……

    转眼两天已过,中条山上。

    路述麾下一将领看着远处的山谷河滩,心痒难耐,终于试探着对路述进言道,“太守大人,匈奴人已经走了,如今道路已通,我等不如赶紧撤退吧!”

第二百一十五章 后手

    中条山的山道上,一群人正在狂奔。他们的武器已经全部丢下,甚至其中有一些人直接光着膀子。

    一个甲胄武器尚全的汉子心里直嘀咕。“直娘贼,实在是不该听郭魁的怂恿。这哪里是突围,直接是找死嘛!”

    郭魁?就是提议突围的那个虬髯大汉。原本是路述麾下猛将。不过此人看似厉害,却只是样子货。看似豪爽,却实乃自私气至极。

    就是他不顾路述多年的照顾和赏识,在路述危难之际,不思报恩,反而鼓动其他人一起逼着路述突围。

    不过却是报应,不久前,郭魁直接被一只标枪钉在了地上,领了盒饭。

    正如路述所料,匈奴人只是在行欲擒故纵之计。早早的拿起了一把刀,只等着缩头乌龟钻出自己的乌龟壳,便要当头劈下。

    很多人心里估计都是嘀咕,“悔不听太守之言”,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郭魁作为发起人,成了临时统领。而糟糕的事,他却继续作死。一见遭到匈奴人突击。竟然好死不死,下令集结准备,列阵迎敌。

    放在以为,对上骑兵,步兵大规模竖盾迎敌,倒也不失为一个有效手段。但正如路述之言,此时盾牌几乎无用。

    匈奴人只是一轮标枪下来,他们便死伤惨重,胆子都吓破了。其他人见状,再也没有了抵抗的勇气。一窝蜂转身便跑,一路是丢盔弃甲。

    这让匈奴人更是大喜。从后面追杀敌人,是匈奴人最喜欢的狩猎方式。用此方法,他们不知道杀了多少黄羊,又或者他们的敌人。

    两条腿比不过四条腿。一路即使是丢掉了武器甲胄,郭魁等也没有跑过匈奴人。他自己更是陪上了自己的性命。

    匈奴人就如同放牧一般,赶着自家的牛羊。轻松的在后面一箭箭,一刀刀,收了这些软弱晋人那可悲的人头。

    直到这些放弃了自己太守的家伙,跑上了一旁的山道,才暂时躲过了匈奴人的追击。

    不过可惜,他们的处境并没有多少改善,饮鸩止渴而已。一群人孤零零的站在山头之上,没有粮草辎重,没有兵器甲胄。

    等死而已……!

    ……

    发生在平阳的战事,并没有影响到洛阳的繁华和潇洒。

    大晋的京师洛阳当中,所有人几乎都是该吃吃,该喝喝,一片繁华景象。

    皇宫中,怀帝司马炽正在大宴群臣。因国舅王延联络起来的一干皇亲国戚和文臣,在太极殿东殿中,推杯换盏。

    殿中歌舞升平,不时还有歌功颂德之言传出。让司马炽甚为得意。

    他觉得自己的计划,执行的实在是太顺利了。好像真的因为他是真命天子,老天眷顾一般。

    如今不仅拉拢了许多的朝廷重臣。上至司徒王衍,下至殿中金瓜武士。就连太傅府中三杰之一的潘韬都在不停为他出谋划策。

    心中暗道“自己终于可以与太傅分庭抗礼之时”,却没有发现潘韬等一干与他敬酒的文臣武将中,不时眼中会闪现一丝狠厉的光芒。

    ……

    与洛阳皇宫一样,长沙王府也在吃吃喝喝。不过规模却是极。

    除了受邀赶去参与皇宫饮宴已毕的司马硕。就只有司马明,总管刘佑及侍女绿荷。

    招待的客人也只有一位。在几人焦急的等待中,或者说是司马明一个人的焦急等待中,用餐之人,终于慢条斯理的放下了手中的酒樽。

    司马明作为皇亲国戚,良好的教养让她不能呈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所以一直也是端坐一旁静静等待。

    如今终于吃完,她感觉已经是过来一年那么久。

    马上开口道,“不知葛先生是否从平阳而来?又不知今日到长沙王府又有何事?”

第二百一十六章 怎么办?

    长沙王府,司马明闺房。

    “郡主,不知道秦将军在信中说了一些什么啊?”

    绿荷在一旁巧笑嫣然,嘴角翘起来一道好看的弧线。一双眼睛盯着正聚精会神看信的司马明。

    司马明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闻言并没有分心别处,反而更加仔细逐字逐句阅读着。

    绿荷见司马明并没有搭理她,只是可爱的吐了吐舌头,她只是一个侍女而已。

    也是因为平日里司马明对她甚好,所以有时候才敢逾越一些,说一些俏皮话,表示亲近。真的要是仗着司马明的善良和宠爱,没大没小,不讲规矩。

    她的前辈,司马明身边的前任侍女莲儿,就是榜样。至今那位还在府中一处浆洗房日夜洗衣。

    等了一会,终于见司马明依依不舍的放下了手中的信件,又是说道,“郡主,秦将军可否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司马明微微一摇头,在信中,秦正除了对她也是诉了一番衷肠之后。却是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洛阳之事。

    不过信的结尾,却有一首小诗,让司马明恨不得再次拿起细细品味一下。只听她嘴里喃喃道。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越念越觉得陶醉。越念脸上的绯色和眼中的春意越浓。

    绿荷在一旁听得也是一怔。她不是普通的侍女,长沙王府从小培养她们,琴棋书画虽说不是精通,但都有涉及。

    从司马明嘴里念出的那些诗句,她自然也是听得懂,不由得也有些痴了。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好美啊!”

    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也是一红,和司马明成了一般模样。

    ……

    长沙王府,会客厅。

    “按葛先生所言,如今平阳局势,连秦正都毫无办法,本世子又能如何呢?实不相瞒,如今长沙王府,虽说没有被削爵,但实际上,连封地都已经被收走了。”

    说到这里,司马硕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满脸惆怅的继续说道。

    “长沙王府此时最多也就只能派出500家兵。这还是这两年太傅大人稍稍放开了一些限制之后,才慢慢积累起来的。唉……!表面风光,暗自垂泪啊!”

    葛洪听司马硕之言后,并不感觉惊诧。他在洛阳多年,亲眼目睹了八王之乱中。

    长沙王司马乂是如何惨死当场,他也是一清二楚。

    更何况东海王作为八王之乱的胜出者,对其他的诸侯又怎么会不加以限制。一掌权,直接则是开始削藩。

    因为长沙王府只有孤儿寡母,司马越一点渣渣也没有给司马硕留。不过倒是给了他们一笔钱,让其生活。

    “世子殿下,洪来之时,秦将军有过嘱托,此次不仅不需要长沙王府一兵一卒,而且此事对长沙王府也是有万利而无一害。既能增加长沙王府的威势,还能与秦将军互为表里,引做外援。”

    “哦,不需要长沙王府一兵一卒,还有万利而无一害!”司马硕疑惑不解的同时,对葛洪的说法也不由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葛洪轻轻一抚胡须,眼神灼灼的看着面露不信之色的司马硕。

    “世子殿下,如今虽然长沙王府没有多少兵力,但王府底蕴仍在。特别是与皇宫中那一位说上话就是最大的资本。”

    “皇宫中那一位?皇叔?皇上发话,到是可以派出救援。可如今皇上那里有潘韬常伴左右,若本世子去见皇叔,必然绕不过潘韬。此人看似平和,实乃阴毒小人,有传言说正是此人当初设计,才害得某父王身陨。”

    说道此处更是大恨,咬牙切齿说道,“本世子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所以潘韬又如何能顺利让本世子增加声望威势,反而若是因为本世子的谏言,可能导致潘韬对秦将军也心生怨毒?”

    葛洪到是淡然,他来之时,陈远已然和他分析过朝中局势。虽然没有料到此中细节关系,但那个大方向却是没有问题。

    “世子殿下无需担心,此事虽有小人作祟,但那潘韬也管不到内宮。那里除了皇帝陛下,其他男人可是不能进出。郡主去宫内见见皇后和太后又有何人能挡。届时只需说动此二位……!”

    司马硕眉头微皱。他虽然想帮秦正,但一来这个事情他个人觉得,就是他皇叔都没有办法。如今朝堂被太傅掌控,皇叔登基不足一年,根基太浅。

    二来也是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让妹妹冒险。若是因为秦正之事让自己的家人特别是妹妹陷入险境,他绝对不允许。

    葛洪见司马硕有些为难的神情,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暗道,“果然不出陈辽之所料,司马家的人如今都已经有些杯弓蛇影,胆气小的几乎没有。”

    倒也不再劝说,按他的经验,此事要事再去劝言反而不好。甚至可能还会起到反作用。

    轻轻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又甜又咸,不好喝。还是秦正手中清茶的滋味更美。那才是茶原本的味道吧!

    恰在厅中一片安静之时,司马明仪态万方、婀娜多姿的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厅中的诡异安静。

    眼眉顾盼间,轻声一笑,打破了厅中压抑的气氛。

    然后又是悦声说道,“不知王兄可否提小妹招呼好葛先生?本郡主多谢葛先生大义,替本郡主带来了秦将军的书信和礼物。”

    说完司马明还轻轻朝葛洪行了一礼。

    葛洪赶紧放下已经喝干了的茶杯,双手抱拳躬身回礼。

    “郡主折煞洪了。如今洪也是秦将军麾下,这次来洛阳也是公干,信和礼物也只是顺手而为。”

    “哦,本郡主有些好奇,秦将军请葛先生来洛阳所谓何事?当然如有不便就算了!”

    司马明蕙质兰心,发现了葛洪应该刚刚与自己王兄的谈话有些不顺,此时便借自己的好奇心提出,免得让葛洪不知怎么开口。

    葛洪一听,心中大喜,暗道秦正艳福不浅。

    “郡主多虑了,哪里会有不方便!秦将军可是有言,对于郡主无需任何隐瞒,更是不能有所怠慢。”

    “故不敢欺瞒郡主,如今平阳那里并不安稳。据我等分析,秦将军虽然这次升官进爵,但并不是什么好事……!”

    随着葛洪慢慢的述说,司马明面容不由越来越紧,好看的秀眉也是皱成了两个小疙瘩。眼神中的焦虑和忧色越来越浓。

    司马硕却是气的不得了,他此刻十分后悔自己当初为何不能再狠心一些,要不然也许小妹早已把秦正忘了,也不至于要陷入如今的窘境。

    “秦正这次看样子真的是凶多吉少了?某该怎么办呢?”两兄妹同时如是想到。

    不同的是,司马硕想的是要不要让人把葛洪赶出去,然后看住小妹司马明,不让她参合其中。

    司马明则是想着该如何去救助自己的心上人……。

第二百一十七章 司马明的招

    洛阳皇宫,弘训宫。

    羊太后看着眼前的礼物,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怀念有诧异,有欣喜又带有一丝戒备。

    羊太后还很年轻,按后世的说辞就连半老徐娘都说不上。后世很多甚至在这个年纪连婚都没有结。更何况是一个如此雍容华贵,妖娆娇媚的性感熟女一枚。

    她不知道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收到过礼物了。以前晋惠帝司马衷在世时,因为皇帝比较傻,她这个皇后,倒也备受关注。

    时不时就有人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事情来寻求帮忙。奉上礼物到也是常有的事情。

    自晋惠帝吃汤饼死后,司马炽继位,司马越把控朝堂。她便再也没有收到什么孝敬和礼物,也没有发出过声音。

    有因为司马越实力强大的原因,也有因为她自己不想再争权的因素。不想这一会竟然还有人跑来送礼。

    跑去送礼的是司马明。

    在听完葛洪的讲述后,她没有多做考虑。只是从自家府库和秦正送来的礼物中,挑拣了一些精美之物后,便一路赶去了皇宫,径直到了羊太后处。

    此时看羊太后脸上负责的神情,虽说司马明年纪不大,但却也是心有同感。毕竟她长沙王府也是同病相怜。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心境,她们是想通的。

    “太后,不知这些饰物可还喜欢。都是明儿经过精心挑选的,也只有太后用着才最合适。”司马明如是说道。

    “就明儿你嘴甜,什么只有哀家才最合适用,哀家已经人老珠黄,时日不多。这些东西,依哀家看来,你们这些姑娘才最合适。”

    羊太后听到司马明明显是恭维的话语,顿时也从回忆中清醒过来。但好听的话谁都喜欢,更何况她也不是如她自己什么人老珠黄。反而看起来比司马明更加养眼,更加艳丽。

    司马明哪能让自己的恭维只是流于形式,反而更加肯定的说道,“太后您是在取笑明儿吧!您看起来比明儿可是漂亮多了。恕明儿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太后看起来跟明儿就一般年纪呢!”

    一个清脆的声音也在一旁响了起来,“是啊!母后。您看起了就更明儿姐姐一般大,清儿也觉得母后最漂亮了。呵呵……!”

    “呵呵呵呵……!”羊太后听到此次,终于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没想到清儿年纪,嘴巴也这么甜。”

    一时间弘训宫这座平日里有些沉闷的太后寝宫内,突然仿佛轻松了不少。

    历史上的羊太后,确实也是风华绝代,明言动人。按道理,在永嘉之乱后,她的年龄也不了。

    比起洛阳城或者是皇宫中的其他年轻女子而言,她也当的上是阿姨级别,但攻破了洛阳的刘曜,其他人看不上,偏偏就喜欢她。

    前赵军队攻陷洛阳,羊献容被俘,被刘曜强纳为妾。后来前赵刘聪死后,刘曜即位,还立羊献容,也就是羊太后为皇后,深受宠爱,先后生下三子。

    直到永昌元年年,羊献容这个传奇的绝世美人去世,谥号献文皇后,葬于显平陵。

    一阵清脆愉悦的笑声过后,羊太后好看的凤目看向了司马明。看着这个同样艳丽动人的女子,羊太后不由得想到自己那般年纪时的美丽时光。

    眼中的柔光不由得更加深幽,犹如两汪美丽的潭水,又如两片璀璨的星空。

    “明儿丫头,今日嘴巴这么甜,还送来了如此多的精美饰物。据哀家所知,长沙王府如今的日上也并不好过。估计这里面,很多的饰物都是明儿你的心爱之物吧!”

    顿了顿,端起一旁的茶,轻轻喝了一口。好似在观察司马明的表情,又好似在等待什么。

    司马明前面铺垫了半天,可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赶紧将欣喜的表情一收,娥眉微皱

第二百一十八章 此事易耳

    洛阳城,卫将军府。

    皇后梁兰璧跪坐在会客厅首位案几后,其父梁芬陪坐与一旁。此时两人都有些愁眉不展。

    梁皇后说道,“阿翁,刚刚女儿所说之事,不知可否……?”

    梁芬灰白相间的胡须一抖,明显就异常愤怒。

    “啪”的一声,这半百老人直接以掌击案。

    嘴里闷声喝骂道,“该死的曹武,如此大事,他竟然坐视不理。放任匈奴肆虐平阳。先前河东之战,他就只敢蹲坐大阳,幸好有那秦正和北宫纯骁勇。”

    因为说的太急,梁芬大大的喘了一口气。让梁皇后都有些担心,自己的父亲会不会因此窒息。

    不过还好,虽然已经五十多,但身子骨还算硬朗,气恼归气恼,倒也没有头晕眼花之症状。

    “阿翁不要生气,如今不是追究责任之时!”

    梁兰璧可不敢说我等追究不了曹武的责任之类的实话。想他父亲自比忠义,如果此时那样说,万一来一个死谏之类,她到是想阻止都阻止不了。

    “那曹武原本就是无能之辈,估计要是真的上了,搞不好还会更加糟糕。女儿到是觉得这秦正,骁勇善战,是一员不可多得的良才美玉。”

    顿了顿又道,“正如太后所言。如果我等此时在其危难之时,加以援手,必能收为己用。届时陛下手中有此一人,关键之时,也能拿来与太傅大人搏一搏!更何况这也是一个此消彼长的过程,秦正能够被陛下所用,那太傅那边自然力量就削弱了。还能起到千金马骨之良效,也可谓是一举多得。”

    梁芬到没有什么其他异议,他本人除了忠义之心,政治谋略方面也并不擅长。如果不是因为女儿梁兰璧成了皇后,他根本做不到卫将军这二品大员的位置。

    当然也可以说是,正因为他没有什么能力,他女儿梁兰璧才能成为皇后。司马越可不会给自己没事找事树立起一个劲敌。弘农杨氏的前车之鉴可不远。

    听了女儿说那么多,梁芬除了表示气愤之余,想不到其他东西,他有一种心有余而力不足之感。

    当然女儿作为皇后,能抛头露面的来给皇帝司马炽想办法增强实力,提高威望,他倒也与有荣焉。

    皱着眉头道,“兰儿说的虽然有理,可……,可如今又该如何呢?按你刚刚所言。秦正骁勇善战不假,但此刻已经是虎落平阳,只有败亡一途。我等手上并没有兵力可以拿来调动支援……!”

    “阿翁,我等虽然没有,但其他人那里却有啊!比如那并州刘琨,幽州王骏……!”

    “并州刘琨,幽州王骏。可为父与他们也并没有深交,让为父去劝说起出兵增援,怕是很难……!”

    “阿翁,正是因为难才更需要我等去给陛下分忧啊!不然又如何才能提高我等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我等又如何挣得功劳?”

    说完有一些失落的道,“阿翁,女儿此时虽然贵为皇后,但说实在话,只是挂个名而已。陛下如今为天下之事,操碎了心,也无心去女儿寝宫。”

    突然“嘤嘤嘤”的哭了起来道,“女儿已经跟随陛下多年,无一儿一女产出,再不想办法,怕是皇后之位迟早也是得让出来!”

    说完又是哭了起来。原来今日羊太后把她招到弘训宫,一通家长之后,突然说道了子嗣之上。

    听到羊太后说陛下有过继子嗣的想法,她便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确实他自司马炽继承大统,就被任命为皇后,但除了初期司马炽表现出了一副家庭和睦,琴瑟和鸣的景象。就再也没有出她那睡个觉。

    觉都不睡,哪里会有子嗣。所以她也是又委屈又着急。最后哭了一通后,羊太后给她出来一个主意。

    做点什么事情,吸引皇帝的注意力,最好让她娘家

第二百一十九章 狗东西

    洛阳卫尉府,卢志站在府门口,目送梁芬离去。眼神中透露着一阵阵精光。

    对于得到的这个消息,他心里还是充满着喜悦的。哪怕如今司马炽已经被他放弃,但秦正怎么说也是因为他之前的计划而得到的机会。

    如果追根溯源,也算是有一些香火情。只要这一次他能够帮着秦正度过难关,那他也可以说是给自己及家人又多找了一条退路。

    大晋的这条船已经四处漏水,就算他能修,碰上司马炽这样的“船长”,也感觉有心无力。

    梁老将军心满意足的走出了大门。带着卢志给他出的主意,脚下风风火火的径直去了皇宫,寻她女儿梁兰璧去也。

    ……

    荥阳,左司马府。

    郭璞在洛阳与葛洪分道扬镳之后,一路又急匆匆的赶到了这里。

    根据陈远的安排,共有三路外援,河东路述为一;洛阳长沙王府为二。另一路;司马越麾下左司马裴邈为三。

    葛洪寻的是长沙王府,在司马明的一番操作下,已然取得了一些成效。从中也可以看出,司马明对秦正的情意。

    当然也因为秦正本事能力也还不错,对某些人来说,还有一些用处,故能够借势而为。

    但司马越麾下左司马裴邈这里,不管是陈远也好,郭璞也罢,都不知道结果是好是坏,对于裴邈他们都只是闻名而已。

    唯一的倚仗就是裴邈也是闻喜人,或者说裴氏是闻喜士族。郭璞于他倒是可以叙一叙同乡之谊。

    郭璞一大早就到了这里,递上自己的拜帖之后,却是如泥牛入海,毫无音讯。门房除既没有让他等候,也没有请他进去。

    就这样干脆的把他撇在一边,郭璞等的是两腿发麻,加上头顶的太阳,晒得他只发晕。

    他倒是有心想去问问门房,但那长在一副三角眼的阍者,根本理都不理他。

    最后不赖烦直言道,“左司马大人多么高贵的身份,如果是是同乡就要接见,哪里有这么多时间。更何况,是不是同乡,他也不认识,怎么能随意通报。”

    这一副做派,到是把郭璞气的不行。好家伙,一副忠仆样子,但内里龌龊的心思,郭璞又怎会不知。不就是刚刚自己没有递上一些“赂钱”,孝敬孝敬这看门的吗?

    正所谓“阎王好惹,鬼难缠”,门子不让进,郭璞还真没办法,最后无法,只能从袖中掏出一个钱袋,递了过去。

    三角眼先是一喜,不着痕迹的伸手那么一抹,钱袋就消失不见。随后见他用手在袖中掂了掂,喜悦之色消退。

    三角眼已经知道钱袋子里就是一些铜钱而已。一副看乡巴佬的模样,一脸嫌弃的看着郭璞道。

    “裴大人一早就出门了,如今不在府中,有事请下次再来吧!”

    郭璞一听这话,一口老血险些喷了出来。不在你早说啊!递了钱你告诉我不在是几个意思……!

    但也还是无法,要是不递钱,估计连裴邈的消息门子都不会告诉他。从这一点看,这门子倒也是给钱就办事。

    “唉!”郭璞在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抬头又看了看天。

    太阳毒的很啊!

    看着衣服有一些破旧的郭璞转身离去的萧索背影,门子“呸”的一声,吐出来一口痰。

    “哼!狗东西,什么人都敢来攀亲……!”

    ……

    一辆马车在车夫的呦呵中,慢慢停了下来。马车旁围着一圈侍卫,虎视眈眈的看着所有靠静的路上。

    府门前裴邈慢慢从仆人掀起的帘子后躬身走了下来。

    他是又累又忧,心事重重,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旬日演兵的情况,让他深为不安。作为左司马,练兵是他的一项本职工作。

    很明

第二百二十章 如何了?

    郭璞被裴邈引进厅中,分宾主落座后,便开始家长里短。

    裴邈不时会提到闻喜的一些事和人。郭璞一边听着,一边也会不时插上两句。不过他倒是实诚,不知道的,不清楚的,坚决不瞎说。

    裴邈越说越起劲,他离开闻喜已经很久了。但他的童年和少年事情却都是在那里度过的。闻喜那里有太多的回忆,也有太多的怀念。

    对于郭璞的回答与否,裴邈好似一点都不在意。他仿佛把这个同乡当成了一个听众,一个可以随意倾诉的对象。

    不过话说回来,原本郭璞长的也是慈眉善目,风度翩翩。虽没有如当今很多名士那般袒胸露乳的另类打扮,但配上一身道袍似的长衣宽袖,却也好似神仙中人。

    长的帅,亲和力高,自然让裴邈一时就有了好感。又加上裴邈在司马越这里,虽然地位颇高,但因为为人清正,能说贴己话的朋友也比较少。

    和司马越就更加不可能说什么其他事情,每天还有那么多事情都是一团糟。

    所有这一会,郭璞作为老乡,到是给如今压力山大的裴邈提供了一个发泄的渠道。

    人是社会型生物,他需要倾诉,需要交流,需要别人和他分享快乐和哀愁,悲伤和喜悦。不然就会生病,会抑郁。

    随着两人交流,关系也亲密了一些。或者也是因为裴邈发泄的差不多了,此刻终于又回复的理智。

    朗声问道,“不知景纯,此次找邈有何要事。荣阳与闻喜可是千里之遥,来一趟可不容易!”

    郭璞原本就不是一个心机深沉之辈,此时见裴邈问起,倒也直接。

    沉声说道,“不敢欺瞒左司马大人,璞此次前来无他,为家乡百姓求命而来!”

    裴邈一听这话到是有些惊讶。

    “这是何故?前段时间河东郡之围,不是已经解了吗?”

    郭璞先是“唉”的一声,然后说颓然道,“大人有所不知,虽然河东如今确实无碍,但也是如临深渊啊!稍有不慎,就是一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不敢欺瞒大人,原本在下是准备南下避祸的,但一想到闻喜县之前的惨况,就有些于心不忍。又是郁忿难平!大人这里也是璞最后的希望,某实在是能力有限,无法也只能苟且偷生了!”

    “哦!”裴邈知道郭璞话没有说完,只是轻轻应了一声,手佛胡须,静静等待着。

    “今岁五月之时,匈奴人进攻河东郡一事想必大人一定知晓。匈奴人杀人放火就不多说了,更加可恶的是,匈奴人竟然还挖地掘坟。”

    “幸好在下亡父当政期间清廉,也无甚财货。璞又是一介草民,手无余财。故先父去世之时,只是简单安葬,坟丘不显。幸好如此,才得存得一丝清净,没有被那些匈奴人打扰……”

    “啊!”裴邈一听这话,再也镇定不下去,心中大急,嘴上不由也是惊呼出声。

    急道,“不想匈奴人竟然如此野蛮。掘人坟墓之事竟然也干的出来。那不知景纯可知,某裴氏先祖可有被那些贼子打扰?”

    “匈奴人原本就是蛮夷,这事又如何做不出来?不过大人暂且放心,上次因为匈奴人占领时间不久,又因为朝廷派出援军及时,匈奴人最后也是草草收兵。除了城东的柳氏,其他倒也没有被祸害。”

    说道这里,好似想到了非常不愿意回想的情景,哀叹道,“不过说来柳氏也是惨啊!据某了解,他们不仅被匈奴人杀了一个鸡犬不留,坟丘不分先后,全部被挖开。柳氏先祖的尸骨更是散落的到处都是,最后竟然沦为野狗的吃食……!”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平阳之外,郭璞和葛洪两人,各自还在奔走。

    洛阳还是一副歌舞升平的模样。不管是司马炽还

第二百二十一 救援路述

    临汾去绛县的官道上,一长溜辎重车行正在极速前进着。所有的辎重车,都是由两匹马拉动。

    而且车长,竟然达四米多,按照大晋的尺寸那就是近两丈有余。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

    通常情况,辎重车一般最长也就一丈。如果不拉货,光载人,一般一辆马车也就是装载五人左右。但此刻这些马车上不仅装了很多辎重,每一辆车上,也是足足坐了十人。

    而且这些马车两边,还装备了护板,就连拉车的战马那里,也有护板挡着,人坐在里面,如同缩在城墙后。又如同一个个长方形的盒子。

    更加奇怪的是,这些马车还全部都是四轮。这和以往所有的辎重车又不一样,以往的辎重车都是两轮。四轮马车,所有人还真没有见过。

    不过说来也简单,这些四轮马车也并不是什么黑科技。只是秦正一次见两轮马车转载量太灵机一动,想到的何不把两辆两轮马车用一根横轴相连变成四轮的创意。

    虽然转向不怎么方便,但小幅度的转向,倒也没有太大的问题。牺牲一点点灵活度,增大两倍的载货量,秦正觉得还是大赚了。

    一名斥候骑在马上,对坐在马车上的牛三说道,“县尉大人,还有五里就到绛县了!”

    牛三雄壮的身子,笔直的坐在一辆特制马车之内,正在闭目养神。比起士卒大了不少的盾牌和武器,放在一旁。

    听闻斥候的汇报,牛三波澜不惊的粗狂面庞之上,眯着的双眼,睁了开来,两道精光在眼中闪现而过。

    “传令下去,斥候继续查探,所有士卒不得放松警惕,衣不卸甲,兵器盾牌,不得离身。再坚持一下,也许匈奴人就在身边,千万不能麻痹大意!”

    “诺!”斥候大声应道后,在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中,又一次打马离去。

    赵发在一旁看着自己的这一位主官,心里一阵惊叹。不知道何时,牛三竟然也有了如此一面。

    以往那个沉默寡言,有一些暴力倾向的勇武大汉,竟然在两个月时间里,蜕变成了一个如此成稳谨慎之人。

    赵发在一阵感叹之际,牛三却是一脸郁闷。他自从被秦正任命为临汾的县尉,他也是被赶鸭子上架,没得办法。

    不过幸好秦正练兵的那一套,他还是非常熟悉,加上赵发的配合和苏果的帮忙,终于撑了过来。

    到后来也许是因为需要考虑的事情多了,自然也就多了一些成稳。毕竟他的每一个决定,临汾那边也有好几千人,需要考虑。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得替秦正负责。

    昨天傍晚一接到马贵急报,说河东路述在支援平阳途中遇袭,急需救援。他马上是一阵开口大骂。

    待心平气和后,找到苏果一商议。得,还必须去救援。只得把临汾交给苏果,留下1000士卒,由县丞周望带领。并且商议,自日起,全城戒严。

    牛三则是带着近3000人的队伍,赶去绛县与马贵汇合,一同前去营救路述。幸好牛三早有准备,苏果也是想着万一不行,就全城撤离。已经搜集了许多的辎重车备用。

    需要出发之时,倒也干脆,所有步卒,除了200骑斥候,全部上了辎重车。变成了车载步兵。机动能力和战斗力都是大增。

    这也是牛三敢于出城的底气。要是万一情况不对,他从秦正那里学来的车阵,又训练了近二个月,那也不是好惹的。

    中条山中,路述已经有些气馁。

    原本身体就不是很好的他,在这几天担惊受怕和风餐露宿之中,越发的严重。

    幸好前几天碰到的那个小娘,幸好这个小娘还是秦正的侍女,幸好这个侍女还带了近1000人马。

    不过说来,路述是有一些怀疑的?这个时候,秦正的侍女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她又怎么找到自己的?而且作为一个侍女,路述也不觉得她会有如此能耐。

    不过这一切路述也只能选择相信,毕竟他如今也没有什么可以被人图谋。这突然杀出来的一只援军,也可以说是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

    更何况,这小娘表示,愿意在此与其同生共死,倒也不枉费自己千里迢迢的救秦正一场。虽然这个救援有点坑。如今闹得还需要秦正救他了。

    确实,路述觉得他与杨小娘估计是要死在这里了。毕竟秦正也才那么点人手,哪里还有力量来救援他们。

    不过杨小娘却是士气高昂,不停的给路述及其他士卒打气。这倒也让所有人勉强打起来一些精神头。要不然被围在山上十几天,这些人早就放弃了。

    张箭守在杨采儿身边,穿着一套明显小了一号不止的盔甲。这一套盔甲是他抢来的。

    前几天匈奴人的一次强攻中,这个非人类,一个人一把锤,直接锤爆了几十个匈奴人,在尸体堆里,七拼凑的搞出来这么一个玩意。故所有人看他的神情,非常复杂。既有期待,又有害怕。

    张箭却是不理不睬,他大兄让他保护采儿姐,其他的事情他才不在乎。不过倒是对于那些匈奴人很有怨念。这都好几天了,都不上来打一仗,他感觉好无聊。

    刘聪看着对面山上的简易营寨,眉头也是一阵紧皱。引蛇出洞已经无用。他试过了,哪怕他们不出现,山上的这一批人,也不下山,就死死的守在那里。

    强攻也不行,他也试过,虽然有些收获,但对方一来居高临下,据有地利优势。二来哀兵必胜,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里面也还有猛将。比如一个使铁锤的巨汉。强攻委实划不来。

    但如果这样退走,刘聪又有一些不愿意。他是狼,吃到嘴里的血肉还不够多,他还想吃下更多,才能填饱他的肚皮。

    他的直觉告诉他,更多的血肉马上就来了,只要牢牢的守在这里,自己一定可以大吃一顿。

    看着看着,刘聪突然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与旁边的亲卫说道,“哼!土窝子已经挖好,兔子和黄羊一定会来的。走吧!猎人必须要有耐性!”

    随着一阵马蹄声,刘聪又一次消失在了远处的山道上。

    很明显,刘聪是自信的,他有把握在平野或者是野外吃掉所有的人。毕竟以往的经验告诉他,他是多么的强大。

    而远处建议山寨的矮墙之后,有一个少女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也是充满了信心。

    “匈奴人,公子一定会杀光汝等!”

第二百二十二章 只有危,没有机

    平阳郡治,平阳县。

    秦正站在县内的校场之内,看着场中已经聚拢好了的所以士卒,就昨晚之前,对于发生在路述身上的事情,或者发生的救援他毫无所知。

    绛县的陈远和马贵,临汾的苏果和马贵,或者是恰好碰到路述的杨采儿,都只是觉得路述作为援军,如若不对其救援,道义上实在是说不过去。

    而刘聪同样是如此想的,这才对路述围而不攻。就是把路述作为诱饵,钓鱼而已。

    但作为后世之人,秦正可一点都不会这样认为。放着好好的城不守,跑去与对方的骑兵野战。这不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长吗?

    这情节要是放在电影和电视剧中,估计早就被秦正骂死了。

    直到收到马贵那边快马而至的急报,秦正眼都急红了。但他却是无法责怪马贵等人。自己的这些部下,担着生命危险去救援,也是为了他秦正的名声。

    毕竟路述可也是应他秦正的求援而至,若是此时不闻不问,估计以后他秦正就只能自己一个人玩了。而且此刻,马贵等也早已经出发,就算他下令让他们收兵,也已经是做不到。

    不过他此刻是越发的后悔北上救援杨氏了。层层固守的战术,发展到如今已经是支离破碎。这也让他愈发的觉得这世道艰难。

    “特么的,老子的穿越之旅怎么特么的就这么难呢?”

    心里暗暗的吐槽,嘴上却是大声喝道,“传令,随某出兵!”

    杨县之外。

    碧空如洗,大雁南飞。

    刘渊站在大阵之中,透过城外的高大土丘,看着城头慌乱的守军。嘴角不由得挂起了阵阵笑意。

    已经在杨县拖了足足一月有余,实在是让他有些不耐。不过过了今日,所有的事情都会跨入新的篇章。

    之后的事情,他自然也是有了计划,不过那都是后话。还是先把眼前的杨县先拿下方为正事。

    “永明啊!计划进行时如何了?”

    刘渊一边看着城头因为自己突然从城东转移到了城南,而混乱不堪的情景。一边随口问这身边的刘曜。

    刘曜也甚是得意,特别是看到身旁几个“兄弟”那妒忌的眼神,他心里更是舒畅异常。

    这一次自己可是大大的露了几回脸,不仅率先攻破了一个县城,收获了粮草辎重,又率兵挡住了援兵的骚扰。

    更加重要的是,献上了一个攻破杨县的妙计。这可比当初刘渊准备驱赶大晋百姓攻城有用的多。

    再看其他几人,哪里有什么作为,每天就是跟着父王在身后,无所事事,简直就是废物。

    “父王,永明之计虽说精妙。但儿臣思来想去,总是觉得有些不妥。不然还是从长计议为好,毕竟若是万一有变,我等也可!”

    刘渊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他有些皱眉。

    刘裕当然也发现了父王的不虞,但他实在不忍心看着这么多百姓,因为刘曜的一个计策而送命。

    他虽然是匈奴人,但却从小读儒家经典长大。对孔孟这两位圣人的仁义之道,他也是甚为推崇。

    之前父王只是让那么百姓挖地道也就罢了。虽有损伤,但战争有些伤亡也是在所难免。但此刻却是要将那些百姓统统拿去攻城,以为前驱,却是有些让他不忍。

    要说刘裕也算是刘渊几个儿子里的另类。身为匈奴人,却不像刘渊,刘和,刘聪或者刘曜那般。只是把儒学做为一个工具,他是真把儒学当成一个学问在做。

    历史上性情上也是甚为温和,提倡亲民为仁。后来因冒死劝谏其兄刘聪减少杀戮和善待臣民,被北汉王刘聪所杀。

    刘渊还没有说话,刘渊的另一个儿子刘隆就开口道。

    “王兄此言差矣!永明之计,何止是精妙,依

第二百二十三章 攻城(一)

    平阳郡杨县。

    攻城战如火如荼,城下城上都是一片忙碌。

    李吾站在城头,看着城下匈奴人蜂拥而至的队伍。面色成稳,没有一丝慌乱。

    大声吼道,“盾牌手好好撑住,掩护好弓箭手和弩手。弩手继续给本将压制土丘,弓箭手射击城下填土的民夫。”

    顿了一下继续吼道,“不要怕,要是让匈奴人攻破城池,所有都会死!不要心软,那些民夫被匈奴人裹挟,迟早是一个死。要事手软,不仅他们得死,我们等一样会死。大不了,多杀几个匈奴人,给他们报仇!”

    李吾在大声吼叫着,嗓子已经有些嘶哑。近一个月的城头历练,除了让杨氏从上到下对他越发的信赖外,他也在快速的成长。最起码作为主帅鼓舞士气,喜怒不形于色,已经是像模像样。

    “李县尉,那匈奴的攻势,这次好像不一样了啊!难道是动真格的了吗?”

    杨雄在一旁,看着城下举着盾牌的匈奴士兵,眉头一皱,急迫说道。他头上的白发已经被汗水打湿,面色有些焦急。

    李吾闻言,头也不回的微微一笑,眼睛还是盯着城外匈奴人的攻势,淡然道,“杨老大人放心,不管匈奴狗贼是真攻还是假打,某都不会大意。这些天来,本将也已经有些不耐,某还巴不得他攻上一攻。如今所有士卒和民夫也都基本已经训练妥当。也是时候打上一仗了!”

    说到这里,李吾看着对面土丘之后,又射出了一阵密密麻麻的箭雨,大声吼道,“传令,停止攻击,举盾。”

    话音一毕,身边的传令兵,马上就是“咚咚咚,咚咚咚”一阵急促的鼓点声传出。

    同时城墙之上,各个都伯马上也是大喊着,隐蔽。瞬间刚刚还在射击的弓箭手和弩手,就缩进了身旁的盾牌之下。

    “噼噼啪啪”的一阵声音,匈奴人从土丘之上,射来的箭雨,百分之九十几多做了无用功。

    不,并不是,起码城下在盾牌手掩护下,在身旁匈奴人的呵斥下,填护城河的那些民夫,一个个不需要顾及头上的弓箭,加快了填河的速度。短短一二十息,便丢下了无数的土包。

    杨雄眉头越皱越紧,他心里已经焦急万分,但却也是没有办法。要是换成他指挥,他自认为还不如李吾。

    站在城头也无甚作用,最后一咬牙,对着李吾说道,“李县尉,老夫再去城中看看,可还有其他的遗漏。至于城头,就拜托李县尉了啊!”

    “老大人无需多礼,李吾但凡有一丝气在,比如与杨县共存亡。如今虽然暂时被压制,但匈奴人想攻破城池,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突然又是一声大吼,“开盾,弓箭!”

    “咚咚,咚咚!”

    躲在盾牌之下的各都伯,一听攻击的鼓声传来,一个个都是大声吼叫着指挥麾下攻击。

    “给阿翁好好的射,射死那些匈奴狗!”

    “干他阿母,小兔崽子,给某好好干那些匈奴狗,杀,杀!”

    “轮到我等攻击了,抓紧时间,不要怕,听指挥!”

    刘欢乐有一些惆怅,他按照刘渊的命令,奉命压制城头。此刻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自己麾下3000人马,已经换了十几轮,箭支消耗了足足十五六万支。

    看着自己又一轮1000人马的十连射,再次被城头的守军用盾牌挡住,他深深感到了一种无力。

    前几轮的攻击,还能射杀一些守军。但后面几轮,已经是收获甚微。寥寥无几。

    “真他阿母的,杨县的守军是乌龟壳吗?来人,换人,准备下一轮覆盖攻击。给某压住他们!”

    一边在土丘之后大声指挥着自己麾下的士卒调整阵型,换人攻击,还在那里歇斯底里的大声赌咒发誓道。

    “某在大王那

第二百二十四章 攻城(二)

    杨县城外已经成了一个巨大的血肉磨盘。但放磨盘里磨的,都是那些襄陵的俘虏。

    攻城方不停的驱赶着他们上前,意图通过他们来削弱守城方的守城资源,包括守城方的士气。

    守城方则是拼了命的阻止,这其中虽然有一些士卒因为于心不忍而有所迟疑。但在看到护城河已经要被填平之后,所有的怜悯,在面对死亡的恐惧,上官的喝骂,同伴的怒斥和劝说下,统统化为了疯狂。

    土丘之上,刘欢乐还在组织士卒对城头进行远处压制。但随着开弓次数的不断增加,已经是有些“强弩之末”之感。

    “苍狼的子孙们,大草原的勇士。护城河要填平了,城池马上就要被攻破了,大王有命。破城之后,大索三日,届时就是诸位狂欢的时刻。加一把劲,多开一次弓,胜利与荣誉就离诸位更近了一分,来啊!开弓,齐射!”

    杨县城头。

    李吾面色如常,这样的攻势,他还无需在意,填平了护城河又如何,还有高大的城墙在,自己的守城器械也充足的很。城内的粮食更是堆积如山。

    孙子兵法所言,十则围之,五则攻之。那可不是说着玩的,对于攻城方而言,守城的优势太大了。

    更何况,对方一群骑兵,马背上的名族还想攻城,简直是班门弄釜,贻笑大方。

    看着城下匈奴人的攻势,李吾到是有些惊诧。

    他没有想到,这些匈奴人竟然这般无耻,驱赶无辜百姓攻城。虽然他已经不停的告诉自己,自己没有错,是为了拯救更多的人,但是心里还是有一股挥之不去的不快和压抑!

    他已经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些匈奴人付出代价。

    李吾正思索间,突然从城门内侧的坡道上,一名身穿玄甲的人影迅速朝他奔来。

    那是随自己入城的主公亲卫,玄甲卫。黑衣黑甲,远程有弩,中程有投n,近身有长刀大锤。所谓是全副武装,战力惊人。

    李吾对自己主公的这些亲卫甚为满意。除了因为这些人杀人厉害外,练兵和战场基础指挥能力,比起他这个有家传兵法韬略的破落世家子,也是相差无几。

    如果不是因为他箭法比较厉害,多了一些见识,加上有主公秦正的亲自任命,估计还真有一些压不住这一些骄兵悍将。

    这些日子,也幸亏有他们的配合,这才让城内杨氏的这一波乌合之众,迅速成军,才让他堪堪完成了自己主公的命令,但是!

    “哼!可恶的匈奴人!”

    在“踏踏踏”的一阵盔甲碰撞声音中,玄甲卫已经跑了过来,身上的玄甲已经箭痕累累。

    甚至还有一截断了的箭支,直接插在肩甲没有护卫到的左大臂,随着他疾步奔来而上下晃动。

    微微一低头躬身,握拳锤胸。

    “县尉大人,城东那边监听的民夫来报,地下有异响。看样子主公所料之事,怕是要成真了!这些匈奴人竟然真的想到了挖地道这个攻城之法。我等是否!”

    不待玄甲卫说完,李吾马上打断。他知道玄甲卫的意思,可如今并不是按计划行事的最佳时机。

    外面的匈奴人委实太多,要是按照之前与秦正的约定点燃狼烟求援,很容易会让援军陷入阵中,脱不得身去。

    而且如今,哪里还会有什么援军。对此李吾是心知肚明,除了自己的主公秦正,根本不可能还有一个人过来救援。

    所以,李吾其实也早已经打定主意,哪怕他自己身死,也不能让自己的“傻子”主公,陷入险境。

    打断了玄甲卫的提议,沉声说道,“不急!此时为时过早,城墙还在,我等还在,城内还有二万大军,怕什么!”

    不过李吾嘴里虽然是如此说着,心里已经是一阵嘀咕。

    “这

第二百二十五章 大匈奴,必胜?

    杨县西北角的一处平原。

    此地位于一处高地之上,比起四周稍微要高出那么一些。

    刘曜此时站在阵中,阵中各处的士卒或站或坐的待在哪里,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圆形。

    四周还不断的斥候在穿插,来回跑动。

    刘曜高大的身躯,比起他身旁的一匹火红色战马都要高出不少。远远望着东南方向的杨县,望着那滚滚向上翻涌的浓烟,刘曜古井无波的脸上满是无奈。

    他渴望攻城略地,冲锋陷阵。但是此刻,他只在这个高地上远远看着,怎叫他不郁闷。

    他不想待在这里,但他却只能待在这里。

    “哼!着实可恶!父王啊父王!说来说去,最终我还是一个继子而已啊!”

    刘曜心里如是想着。

    他很清楚,所以很无奈。

    他随着刘渊一路往西。在大军内无粮草,外无战绩,战局陷入僵局之时,他一举破了襄陵,一下子把整个平阳战事从被动变成了主动。

    不仅打击了守军的士气,还给自方提供了足足可以吃上两月的粮草。更是收拢了许多的民夫苦力。

    可是这些功劳,不仅没有让他受到养父刘渊的重用,反而被刘渊派到如今这个位置。

    名义上是防止被人偷袭,实际上则是被“流放”到战场之外。简单的说,就是防止他再立新功。

    刘曜不是笨蛋,相反他很聪明。要不然在历史上,刘曜也不可能在刘聪死后,有能力扛起前赵的大旗,与石勒两虎相争了。

    当然刘渊也不是好相与的角色。刘曜想的清楚,刘渊更想的清楚。他辛苦打下的江山,那是得留给自己儿子的,你刘曜只是养子而已。

    做工具可以,想翻身做主人,肯定不行。如今就刘曜在平阳战场风生水起,那还了得。以后尾大不掉,反咬一口,那自己辛苦几十年,岂不是给他人做了嫁衣。

    刘渊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些,才找了一个借口,把刘曜丢了过来。

    而且在刘渊看来,刘曜这头猛虎,一进攻,那跑来骚扰的几百人估计就得直接完蛋,那他岂不是没有了借口。

    所以也是一再嘱咐,守住即可,不可进攻。

    “不可进攻!哼!今日的打压,某日后一定归还!”

    要说这刘曜也是有意思,即使刘渊有私心,但对他也还是有养育之恩,提拔之情,此刻统统化为乌有。

    也许这也是刘渊的报应。毕竟对于一个凶残之人,被反咬一口,那是必然的事情。何况刘渊一家,几乎也都是如此。

    刘渊反了西晋。刘聪反了刘和。刘曜反了刘粲。

    很正常。

    没毛病。

    刘曜正看的仔细,心里不是滋味的猜着此刻不知又是哪个幸运儿捡了自己的便宜,夺了自己的破城大功。

    耳边就传长长的一句“报!”

    转头一看,自己麾下一个负责探查情况的斥候头领奔来过来,远远的停住,然后快步奔到近前。

    一抱拳,单膝跪地道,“启禀将军,卑下麾下探查到那伙土狗,在城北二十里出现,看他们的样子,好像要偷袭北城。分前后两部,大概有两千人马!”

    “偷袭北城!前后两部!两千人马!”

    刘曜微微怔了一下,脸上马上又是泛起了一阵笑意。

    “哼!这些土狗今日竟然转移到了北边,增加了这么多人,还分前后两部,看样子是想来一次大的了!可惜啊!偏偏碰上了本将。这次让汝等土狗,来得去不得!”

    眼睛一眯,刘曜大声命令道,“来人,传令下去,左右两翼,各自率领1500人马迂回包抄。给本将记好了,必须绕开30里过去,如若谁不小心泄露了踪迹,坏了本将军的大事,本将一定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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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途介绍:
八王之乱,司马炎埋下祸根,
兄弟阋于墙,自毁神器。
五胡乱华,匈奴人狼子野心,
家贼兴风浪,窃我中华。
一个后世小年轻,魂穿八王之乱的尾巴,五胡之乱的头上,如何从浑浑噩噩变成了气吞山河。
时势造英雄,英雄成就史诗,心安之处才是家,站着生活方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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