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佚名亦无年全文阅读

作者:圆滚滚的红茶     佚名亦无年txt下载     佚名亦无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

    [2032年11月12日,中午时分,莫顿自治区]

    听诺拉说设备正在运送途中,阿西雅也给她绑了回去治疗,现在住所什么的将就下就好。

    阿兹决定先去简单查看下那片传说中被诅咒的海洋“诺登斯里基”

    听说这个名称是因为诅咒的传闻而冒出的,本来应该是跟这个洲名差不多的。

    他甚至不用开车,尽管他选的住所位于莫顿自治区比较偏的位置,但快步走几分钟就能看到那片海洋的部分面貌。

    诅咒一事诈一听很离谱,但却是他们那边心知肚明的情况,

    这也是他们不能接收异能者的原因,曾经就有个有异能的人在NS-E出任务的途中意外死后,他就成为诅咒追赶迷惑着NS-E的人员。

    也就是他们所谓的“鬼打墙”,并且不仅是NS-E的人,哪怕是普通人也有一定概率遇到他,就连阿兹都束手无策,但唯一庆幸的一点,大概就是他只能在耶普沵雷夫洲出没了…………

    “海纬45℃,风向偏北,大体紊乱,但暂时没有出现额外的波动起伏、略有些涨潮情况,但甚于林教授此前的经验,危险度数暂定为橙色”

    这是阿兹仅凭肉眼观察出来的结果,如果仪器到了,将会有更多数据来辅佐他的研究。

    但也仅仅只是有关海难方面的,诅咒一事他根本没有什么办法来弄清并搞定一切。

    连那个讨厌的温迪戈都对诅咒束手无策,国家卫生医疗机构也没有专门研究这方面的部门。

    如果能遇到有对这方面有经验的人才就好了,但这个念头一出现就被阿兹打消了。

    从莫顿自治区来看,这儿构成一半都是半大不小的青少年,剩下的一半不是中年人就是残疾生病的,或者一看就是普通人的。

    “那个……阿兹先生?”

    “嗯?有什么事吗?”

    是莫顿来找他,他看起来状态比昨天好点,但也没有好多少,不过他终于有力气穿戴整齐见人了。

    “呃……请,请问你有会维修供暖设备的人吗?”

    “设备这东西NS-E平时会有工勤部负责,你们如果迫切需要我是可以用权限叫人来,NS机构有义务帮助处于危难当中的民众,但…相对的,你们需要支付一定的薪酬,纸质的美金货币,现在我们也可以接受,但因为末日与战争导致价值纸质流通受损而导致股票价格下跌贬值,所以我个人更介意你们使用电子流通或者同等价值的物品。”

    莫顿快跟他一长窜的说法给搞愣了,缓了半天才明白过来。

    “价值…………”

    被阿兹专业话语的气势一唬,莫顿顿时觉得乔纳森种得的种物价值可能不足以请到专业的维修人员了。

    “抱,抱歉,打扰你了,我会…咳…先自己想办法的……”

    在说完鞠了一下躬,莫顿便急匆匆的跑走了。

    “……………看来他还是太过于年轻了,唉~”

    仅仅因为钱就被吓跑,实在是很难继续经营领导这个自治区,更不用说他这个尴尬的年龄段和糟糕的身体情况。

    他们那儿甚至缺了条胳膊的后勤人员都曾经在冬残奥上得了个金。

    阿兹打算继续前进来进一步观测那片海,一反常态的是,在他到达目的地时,他终于舍得把护目镜摘了下来。

    脸上和脑后被勒出的红印还是那儿醒目,但这点小瑕疵并不能阻碍这张脸本身惊为天人的英俊美貌。

    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坚定与深邃,但现在却带有几分尖锐,望向那片被诅咒的海洋。

    阿苏拉曾评价他的眼眸像蔚蓝的大海一样令人安心平静,甚至连她的孩子,佚名都曾说过类似的话语。

    不过阿兹并没有因此对大海有什么憧憬或喜爱之情,毕竟眼睛颜色就是他生来就拥有的,夸赞这点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

    但…………意义是人所赋予的,而人又是了解意义的途径。

    那片被诅咒,或者说是被污染的海洋,如阿兹所想的那般,并没有传统意义上的蔚蓝与干净。

    肉眼可见的粉尘飘散在空中,墨蓝色的海水极具侵略性,仿佛能把海岸上的礁石给吞没了一般,海风夹带着的也是腐烂的腥臭味。

    这种情况,阿兹本应将面部的防护设备佩戴好,不过他现在却出乎意料的没有准备防护动作,反而一步步的靠近那片海。

    “你在哪里,卡麦尔…………”

    阿兹一步步往下走

    “快出来!母亲病又重了,父亲叫我们过去……”

    他边对大海喊到边循着石阶继续走下去。

    “卡麦尔没事的!有我在!我不会再让你被关起来的!!”

    阿兹的眼睛似乎被蒙了一层雾一般模糊不清,但他的视线一直在看向地平线前方,他的脚程又加快了一些。

    但似乎长期以来养成的危机意识,令他的脚步停留在离潮汐的几米开外。

    “拜托你不要这样!冷静点!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阿苏拉!指甲…………你的指甲呢?!!!”

    在声嘶力竭的喊完这声后,阿兹终于从大海的迷惑中因为惊吓而清醒过来。

    他立马带上了防毒面罩,自己从未碰到任何可疑的东西,却能在眼前浮现出自己如此深刻的记忆残片。

    看来……这片海比他所设想的还要恐怖……

    “怎么?想我了吗?”

    凯尔文冷不丁的出现在阿兹身旁,他的脸上有飞溅的鲜血,看来他找到想要的猎物。

    阿兹重重的按了按太阳穴,边说要再来一遍检查、再吃点药,边从一侧的石阶爬上去,无视起他。

    “唉?怎么不理我啊?!喂?!”

    凯尔文一把冲到阿兹面前用身躯拦下了他。

    阿兹愣了一下,随后坚定的径直往前走去,凯尔文以为凭现在的自己肯定能拦下来,没成想阿兹还是能径直穿过他的身躯。

    在穿过凯尔文后,阿兹驻足停了一会,一只手遮住双眼,微微侧过头对着墙壁说道。

    “果然……”

    阿兹鼓起勇气重新转过去,他的视线在凯尔文身上,却又仿佛穿透过他,什么都没看见。

    “对不起了卡麦尔……请你安息,阿苏拉已经不在了,我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她…………拜托,拜托你……快点离开我吧……”

    阿兹的声音听上像是饱经折磨一般充满疲惫无奈,但凯尔文根本不管,直接任性的发火道。

    “我说了!我说了好几百遍!!我知道阿苏拉还活着!!!她肯定就在我们曾经的家!你为什么不肯回去找找?!!”

    阿兹捂着耳朵,只觉得头痛欲裂,既然眼前的这个“卡麦尔”还是如此纠缠不休,那阿兹也没必要继续忍让迁就他了。

    他拿出定制的串珠握在手里,一边手捂着头,一边手搼紧拳头,一拳一拳的打在凯尔文身上。

    “滚开!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卡麦尔不会这样对我说话!!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

    在外人眼里,阿兹只是在对空气挥拳,但在阿兹眼里,那个讨人厌的“卡麦尔”随着他的拳头在因为痛苦而节节后退,尽管阿兹的手径直穿过了他,但他手里的串珠却能结结实实的对他造成伤害。

    在凯尔文狼狈的逃开后,阿兹终于松了口气,看来关键时刻这串串珠帮他驱这次的幻觉。

上帝开了一扇窗

    阿兹收拾东西准备先回房子做个身体检查,刚刚他又再次看和听见早己死去卡麦尔的身影与声音,化学泄漏中毒后遗症后所导致幻觉的症状

    在大海地平线上看到以往记忆片断的事,这点也需要好好彻查一下。

    回到屋子里后,阿兹就赶忙用仪器将鼻咽和口腔的粉尘洗了出来,又抽了管自己血和唾液来进行检查。

    过了半小时检查结果出来后,阿兹皱起了眉。

    [血液中含泵量:0.005μm

    苯含量:0.013μm

    磷与锰含量:0.0035μm

    系统介意执行官AZ先生,进行体内进一步检查获得更多数据来辅助分析,

    根据前一年体内照影结果表明,脾肺已出现模糊阴影,胆囊有受损,免疫细胞数量远超过于正常人水准,系统需要你进行更详细的体检!并且不介意你再进行毒抗测试!]

    “我不需要,先把水银处理完后带过来,要把这周的份注射进去,我不能因为中毒而倒下去。”

    成分还是太低了,必须把毒抗体练好才行,天灾最近比较好处理,那么接下来为了计划,就要把会污染地下的环境给清理掉。

    至于传闻地脉中的诅咒,阿兹心中大致有了人选处理……

    边想着,阿兹躺下来,先吃了几克用于治疗的苯巴比妥,等待药效生效后,心里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果然这种事还是难以习惯啊……

    阿兹心想,他闭上眼睛,安稳享着难得的片刻小憩

    在注射完处理过后的毒液,阿兹一直待到了下午时分。

    看了看时间,阿兹决定去寻找一下佚名,顺便问问他近来的情况。

    在四处询问了一下后,阿兹在一间似乎一吹就倒的房屋里找到他,房间很暗,也不算干净,只是阿兹刚站到门口,屋内就传来一声有些虚弱的“谁”

    阿兹本打算做正式点的介绍,但想了想佚名之前也认识他,便简单说了自己是阿兹。

    “阿,阿,阿兹!等等!真的吗?!我是不是幻听了…………”

    佚名不顾阻挠,跌跌撞撞的打开了门,手乱摸一通后把阿兹拉了进来。

    “你在干什么啊?!太危……”陈辞不满的声音立马出来,但在看到阿兹的脸后,因为太过震惊,话也一时哽住了。

    陈辞冲上前拉开佚名,刚开始来人介绍时,他还以为只是名字相似的人,他不感相信堂堂首席执行官阿兹会来到这种地方,如果只是单纯来抓他,实在没有什么可信度。

    “你……唉…………”

    阿兹在看到陈辞后一时语咽,他是有听说过陈辞之前在NS-E搞的幺蛾子,如果突然把他抓回去实在没有礼貌可言,但就这么放过他,NS-E就又没有什威慑力可言。

    被他那么一搞,现在一部分工作人员还都以为离开会很容易呢。

    “我大致听过你的事,你该庆幸我们机构人员的宽容,这两月我作为暂住这儿的客人不会拿你怎样,但那件事绝不会就那么算了,你先记好了。”

    阿兹的语气并不愤怒,但威严感却能从言语与他的体态气魄透出来,压得陈辞真的有了种不妙的感觉。

    “至于你…………”

    他还有点没有从刚刚的状态脱离出来,语气还是有些严肃,再加阿兹为了调整而停顿,这佚名也觉得紧张了起来,再加上他现在还看不见,不由得惧怕了一下。

    “有段时间不久了,佚名,你看起来……多了些变化,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虽说语气带了几分年长者的关切,但佚名总觉得阿兹似乎是在质问他,这种负面的感觉一被打动就很难再往正面的去想了。

    “我……抱歉,发生了很多,详细的我也……记,记不清了…………”

    “?为什么要道歉?你不用那么紧张,我只是希望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但原因阿兹是说不出口的,所以他又抢先一步提了个建议。

    “如果不介意的话,眼晴的问题让我用仪器来分析下好了,如果检测出了问题,我就让人带你回主部冶疗下好了,那位有着金发,叫做阿西雅的小姐估计也会很乐意见到你。”

    “阿,阿西雅!她,她还好吗?!”

    “她很好,安心吧,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你来担心,你也不想想在这世道,一个电话就能随心叫来想要的东西的人是多么的有能力。”

    在佚名提到阿西雅时,阿兹的脸色难以可见的黑了一下,所以他的大脑决定这句话不带上情商了。

    或许阿西雅不了解阿兹,但阿兹还是挺清楚她的情况,也对她无法放松警惕……

    “呃………………”

    佚名一时找不出可以反驳的点,毕竟他现在跟瞎了也没太大区别,他也知道阿西雅很厉害,并且可能还很富有,因为身份能力之差,就算没有末日,她跟他的关系也不会太长久的,大概就是个同校朋友。

    说到底,佚名对她的最初好感是源于她温和亲切对人的态度,并且有对他的好感,但抛开这两点来讲,她并不是他的理想型。

    但相处这一段时间下来后,佚名也觉得,哪怕阿西雅不喜欢自己了,佚名估计也不会讨厌她。

    这难道算是喜欢吗?佚名有点不太确定这点。

    “那么……不,还是算了………”

    佚名摸索着坐回床边,双手有点无措的交织起来。

    闷了半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阿兹先生突然出现我们都蛮意外的,你认识我的母亲,又是位受人尊敬的教授,我愿意相信你的为人,所以希望接下来你能听一听我说的…………”

    佚名从床边摸出了一把小刀和一把斧头。

    “小辞……我想这儿并不安全,也许刀只是前任房主留下的,不过它出现的时机过于凑巧了…但这斧头…我太清楚…是乔纳森想要杀我…………”

    “…………乔纳森?”

    阿兹抬头回忆了下,立马联系到了那个红发高大的男人。

    “你确定吗?不过那个男人……我听说已经要离开了。”

    佚名紧接摇了摇头。

    “或许你们不会太相信,但在眼睛看不清东西后,我的耳朵却开始能听到一些别人听不到的东西……”

恩怨

    “我能听见,有人在绝望悲鸣的声音,虽然口齿不清但我共同感受到那份绝望。”

    说着佚名又站了起来,念叨着声音的主人就在这附近。

    “喂,到底怎么回事啊你?!”陈辞一把把他拉了回来。

    “不行,不能再待在这儿了,那声音太痛苦了,我……我……不能再……”

    在陈辞还没想好怎么应对,阿兹就先径直走上前将佚名打晕过去。

    “他状态不太对劲,虽然有点荒唐,但我介意你们之后也尽快换个居所,至于现在…………”

    还没等陈辞反应过来,阿兹就从他手中捞过佚名,走了几十步路将他扔到自己的车内。

    阿兹呼了一口气,撩了下快到眼睛前的刘海,看神情似乎有什么令他发愁的事。

    “我知道你肯定有什么想问我的,也先请你原谅我的自作主张,因为我对你无可奉告,没有把你依法抓回去已经是看在情面上了。”

    “哈?又来?越级碰了那台机器我承认是我不对,但这么重要的机器没有管理好,还让我一个普通人碰到了,并且制造出那种有可能造成严重的蝴蝶效因,与违背时空基本定律的狭义相对论产物的你们!不可能说是完全没有责任吧!!?”

    阿兹不知该不该评价陈辞的能言善辩,但前提是他说的也有一定道理,不过陈辞也的确因为他的好奇心酿成大祸,造成了损失。

    可阿兹是谁?都说官威压死人,陈辞挺破天也还只是个没有绿卡资料的留学生,反正末日都死了那么多人了,只要他愿意,现在就可以把他扔到诺拉面前,让她当场把他锯成42块都没问题。

    所以,总的来说,陈辞的辩解没有多大意义,阎王要他三更死,谁敢留他到五更?

    不过阿兹还是很有人性的,也讲诚信,只是恶狠狠的警告他现在就可以叫诺拉过来,并且在陈辞面前提了诺拉用电子智能类的杀伤武器是多么熟练与无情。

    陈辞只是才听到诺拉的名字就已经连忙想捂着耳朵了,能乖乖待在原地不跑已经用尽了他全身的勇气了。

    这场面,真的很像长辈训斥晚辈,告诉他再不听话,他就要向他的妈妈告状,而他妈妈知道后就会狠狠的踢他屁股。

    而德里克抱着书籍巧妙的出现时机,化解了这场单方面的争斗。

    “啊!那个…你们好…………”本来看到认识的人就急匆匆赶过去了,没想到旁边还站着高大并穿着厚重的陌生人,德里克尴尬的只能先礼貌性的问好。

    “唔…辞先生,我想关于你朋友的病,应该有突破口来解决了,不过我需要先确认一下。”因为不确定阿兹的好坏,所以他用一只手挡住嘴,在他耳边悄悄说道。

    “……在这之前我们得想个办法摆脱他,那个人把佚名扔到车内想要带走并控制他。”

    “真……真的吗……”

    德里克闻言将目光轻微偏转到车内,但由于车窗贴了防窥膜和特殊的漆料,导致德里克有些不太确定,虽说简单认识了下陈辞,但这并不代表德里克完全信任他,只是他们的目标都正好是为了佚名的安全和恢复健康上。

    “看!那边有356型联合洲际弹道导弹!”

    陈辞大喊一声,而阿兹只是云淡风轻的拿出接收器说一句“杰森岛陆基防御基地准备,配合宙斯盾反导系统进行拦截。”

    “你认真的?”

    “你认真的?”

    二人十分有默契的问出了同一个问题,于是阿兹率先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

    “屁大点的小孩,还跟我玩导弹接龙这套儿,真的来你我都不会在这儿了。”

    “呵,我真的无语了,那你又为什么还要接?!你不是挺大个人的吗?怎么这么幼稚??!!”

    “??????”

    德里克一脸懵逼的来回左右看着这俩人,在他的家乡哪怕是普通人类的七岁小孩都不会争吵这么幼稚还没有意义的斗嘴。

    “那个……麻烦…呃,别吵了,能让我…看看佚名的情况吗?”

    见德里克说话有些唯唯诺诺的,虽然穿着不错,但阿兹还是直接了当的问他是不是医生或者人体解剖、生物学相关的人。

    “那个我……我有学过些草药学…”

    但阿兹注意力更多的是在他颈部的单扣领结上。

    领结中心处镶嵌的金色的领扣,周边细致的花纹,和精致的佩戴方式,而且光看光泽和颜色就是知道价格不菲的纯金。

    “等等,你是………卡帕多西亚家的人吗?!”

    “卡帕多西亚?”

    德里克仔细回忆下自己的姓氏名字。

    首先,德里克是他自己取英国名,接着,中间名一般是取自己信仰的神明的名字,比如德里克•特若斯……啊,现在应该是德里克•厄瑞玻斯,最后是姓氏,德里克隐隐记得是阿苏拉为他取的,但他在离开英国后就忘得差不多了……是因为什么原因吗…………

    还有,“卡帕多西亚”,这个不是土耳其的地名吗?他原本是住爱奥尼亚的……等等……阿苏拉姓什么?!

    阿苏拉……阿苏拉……阿苏拉•德古西斯…………•卡……卡帕……卡帕多西亚!吸血鬼氏族!

    德里克•厄瑞玻斯•卡帕多西亚

    “你为什么知道卡帕多西亚这个姓氏?”

    “……回答我……”

    阿兹脸色意外的阴沉难看,也许是体内的毒素开始不稳定的原因,也许是他也想要知道关于阿苏拉过去那件事背后的详情。

    但不管怎么样,对一个魔法师摆出令他恐惧的面孔并让他切真的感到可怕的压迫感,一般来讲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噫?!不,不要!离我远点!!”

    德里克一只手伸到腰边摸到魔杖,一边盯着阿兹的方向拼命往后退。

    “哈~德里克……”莫顿不合时意的跑过来,脸色涨红不停的喘着气,一只手搭在德里克肩上。

    “快……快!乔,乔纳森……他……他……哈…说…需要你……”

    莫顿尽管喘的上气下接下气,但还是拼命拉着他的手往前走。

    “怎么回事莫顿……你,你先休息一下……告诉我他在哪儿就好。”

    只见莫顿颤抖的抬起一边手,一边往前方指。

    “他……在…呃…大门……”

    莫顿的情况看起来很不好,嘴唇发白,德里克也不太好把他独留在这儿。

    好在阿兹主动提议让莫顿去车上坐一会儿,自己不会无视需要帮助的普通民众。

    虽然陈辞很想吐槽他在做假好人,但既然现在阿兹的确有想帮莫顿,而莫顿只是个无辜的病人,没必要让他为难,陈辞也就暂时不说什么了。

未来的界线

    德里克匆匆忙忙的跑到出口那边,发现乔纳森正痛苦的捂住脑袋双膝跪在地上,旁边是手足无措的亚历山大。

    此时正是夕阳时分,阳光的照射就如同现在的乔纳森一样无力又颓废。

    “哈啊……乔纳森,你还好吗?!”

    德里克连气都来不及喘几口就跑到他身旁,蹲下身想查看他的情况。

    却没曾想,他突然给德里克来了熊抱,紧紧抱着不松手。

    正当他惊讶的不知所措时,乔纳森又在他耳边一字一词的咬到。

    “不要,打开,机器……千万,不…要,也,不要,碰,数据……我会,忍耐的,希望你,也是……”

    说完乔纳森就扶着亚历山大的胳膊强撑着站起来。

    不等德里克挽留,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心里就像被刀子绞了一般痛苦无措,他紧紧抓着胸口的衣襟,仿佛这一别就是永远……

    待他抬头想问乔纳森机器的事,却没想到地平线上已经没有他们二人的身影。

    德里克好像失了魂似的走了回去,而莫顿在车上喝完水后感觉好了点,他将目光投向发色醒目的佚名身上。

    第一反应是乔纳森,但细看后发现俩人长的还是有差别的。

    莫顿回忆了一下,想着,这个人应该就是佚名了吧,今早那个挺漂亮的姐姐似乎就是想找他吧……

    不过他看起来似乎睡着了,莫顿也不好打扰他,在感觉身体舒服一点后,便起身打开车门下车,不过等下车时,车子的主人,阿兹先生不知为何已经离开了,只留下陈辞一个人。

    “你休息好了?那就快点离开吧,我还要留在这儿做点事。”

    “不过……”陈辞抬起一只手轻轻扣在下巴,微微颔首盯了莫顿一会儿。

    “白色头发红眼睛……真是一样的罕见啊……不过八九不离十是因为白化病吧……”

    陈辞又盯了好一会儿,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又有点的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回忆下关于未来的景象,似乎有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少年的照片……但具体什么样子却记不清了。

    “你……叫什么名字?”

    “莫顿……莫顿•左……”

    大概看陈辞同是亚洲人的面孔有些亲切,便说出自己的姓。

    “左?这个姓氏有点少见呢……”

    “啊,在我们那边也是,大部分是姓李、赵什么的比较多。”

    看来他们都下意识把对方当成自己国家的人呢。

    “对了,请问阿兹先生是去忙了什么了吗?”

    “…………他嘛……唔……有点一言难尽,大概是被我给气走了,但我劝你还是别跟他频繁接触了。”

    “为什么?”

    看到莫顿一脸天真无邪的问着他,陈辞也不好说只是他个人原因看他不爽,于是他搬出曾经的他最讨厌的一段话术。

    “去!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多管。”

    “∑(´△`)?!”

    莫顿拖着身体离开了,陈辞终于可以清净一下来整理思绪。

    在德里克离开不久后,陈辞又刺激了阿兹几句,却没曾想阿兹突然表情痛苦的捂着头跑走了。

    而且因为莫顿在车上休息的关系,他不能把车门锁了。

    不过,陈辞突然改变了一下心意,前几日的事绝对不能在发生了,亲眼看着身边的人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情况,他不想再见一次。

    陈醉已经永远安眠在那家医院里了,这次佚名突然失去生命体征又突然复活的事,又将少时的阴影挖掘了出来,实在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陈辞不得不承认,面对死亡与病痛时,他根本无能为力,甚至连减缓的方法都没有……

    他一只手叉腰,另一只手咬住大拇指指甲。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陈辞又努力回想未来的细节,因为一些说不上来的原理他能记得的东西只能是未来的陈辞身边的,或者对他于来说不重要的东西…………

    那时候的陈辞,于其说是他自己,不如说更像一个陌生的自己,因为除了脸以外,陈辞并不觉得他其他地方跟现在的自己一样。

    无论是眼神还是动作都很有那种……“一切都在意料中的感觉”,就连他本人都感觉有些疏远漠然,仿佛只是刻了陈辞模子的另一个人……

    但他又的确是他,无论是仪表还是对待高科技的兴趣与运用自如,基本上都别无二致,更何况连未来的佚名都说他们就像他和佚年一样,长得一样却各有个性。

    当然在未来的佚名说完后,陈辞二人都同时一脸不置可否的望向对方。

    虽然觉得未来的佚名对过去的陈辞说话可能会造成时空紊乱引起一些效因,但又同时认为说都说出来了,也就由着他罢了。

    这也是让陈辞确认未来的陈辞是他自己的一个因素。

    陈辞思考了一下,拿出便签画了张几何结构思维图,贴在了阿兹车上,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让阿兹明白,他和佚名周围的关系是复杂多样的,越牵扯只会让几何的线条走向更加难以预测。

    很显然,阿兹只理解了一半,还是偏了的那种,他是天灾安全学教授,学的是自然社会灾害一类的东西,最多学物理和一些化学生物性质。学的数学也是关于公式上的。

    而几何这种弱智东西他根本不怎么接触,一般也不会想到人的关系上。

    于是乎,但阿兹可是阿兹,他分析了下陈辞的为人,联想到他与车里躺着佚名的关系,于是理解成为这个几何结构是一个暗语,而佚名作为朋友知道答案,陈辞这是要让他证明自己跟佚名关系如何!

    虽然很担心佚名,但不管陈辞再怎么不喜欢阿兹,但在NS-E那段时间,对于阿兹本人的责任感还是有几分信任和认可的。

    等德里克回来时,似乎为了映衬他孤独寂寞的内心世界,周遭人都已经离开了,车也被回来的阿兹开走了,世界重新回到了黑喑。

    乔纳森离开的太早了,还说了些让他理解不了的话语。

    德里克沉默的带上大衣的帽兜,安静路上只有忽闪的路灯来给黑暗带来一些刺激,心里五味杂陈。

    但德里克想了半天,觉得主要的还是因为突然又变成了一个人,所以心里有落差罢了,只要过了这个阶段就好……嗯……就是这样……

    他就这么安慰着自己,正到回了房屋。

    头上别着的雏菊隐隐有些湿润,这是要腐烂的进度,德里克摘下来后直接用阿思匹林药剂将它封存起来。

    魔法有着效期与不稳定性,而化学药剂更加持久稳定。

    他此时的心情异常的低落,却没曾想伊丽丝直接用魔法从地板上爬出来来找他……

请,改变这个未来,至少不要……

    伊丽丝一把德里克抱在怀里,那硬邦邦的触感甚至让德里克怀疑伊丽丝是不是男人。

    “你寂寞啦?真好,我会陪着你的。”

    “你这是在干什么?!”

    伊丽丝的举动太过突然,反而使德里克警戒与不知所措了起来。

    “?因为我感受到你很寂寞所以就来陪你啦~要问为什么,是因为我的未婚夫就在你身边我才知道嘛~~啊,对了!”

    她又突然站起来后放开了德里克,以至于让他失去支持点,失足直接摔倒在了地板上。

    “既然同为魔法师,我想我们关系最好亲密点,能互相照应一下,虽然不知道你怎么想……”

    伊丽丝坏心眼的停顿了一下,扶裙蹲下身,用食指俏皮灵动的轻刮了下他的鼻尖,才慢慢说出了后半句话。

    “但我还挺喜欢你的~~…………作为仆人的话~”

    在听到前半句时心里一惊,在听到后半句时德里克才意识到伊丽丝就是想整他玩。

    虽然说不上失望什么的,毕竟德里克和伊丽丝彼此都有喜欢的人,但他心里还是奇怪的,有点不是滋味……

    “哎呀呀……不高兴了?抱歉啦,我没有想把你把仆人使唤啦~”

    见他情绪不太对,伊丽丝立马解释并提出了此次来的目的。

    “我最近有个想要试验的项目,但需要一个帮手,克雷格一直跟我在不同的研究更深奥的魔法,但你知道的,他现不太方便。”

    说完还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来证明她对失去克雷格,是有多么的“难过和无奈”

    “不过~你会愿意帮我的吧!我可以教你很多魔法和增加魔力的方法哦~以……呃…以海神特…特拉斯的名义向你保证,能让你活到自己都不想活的时候哦~~怎么样?这个条件可是很不错的哦~”

    “…………海神…特拉斯?”

    德里克到死都不会忘记那位传说中三大常世主神中最为恐怖强大的神明的名讳。

    虽然祂的确尽责的庇护每一位临近海面上的国家,但祂的能力自然也需要祭品与信仰供养。

    听说前一百年还是用些食物与祭祀仪式什么的,但不知德里克这代就开始用魔法师开头了,虽然也有普通人被献祭但效果似乎都不怎么好。

    毕竟普通人没有海神或其眷属、子嗣、化身来特殊庇护的话,是活不了多久的。

    明明哪怕有个化身帮忙也可以,但不知为何,海神存在的证明与踪迹在开始用活物作祭品时就消失无踪,连个化身都寻不到。

    而海神的职责也开始越做越差了,首先便是海啸频发不受控制,临海国家最为严重,接着便是强烈抵抗一切关于人类靠近海域和抓捕海洋生物,一有扎堆的人来就开冲,如果还想排工业废水就直接来30米高的海龙卷把周边城市和设备破坏掉。

    反正德里克对于海神特若斯只有因为传说而恐惧的畏惧之心,不过周边的魔法师和司教大人却格外重视与尊敬海神,这让德里克尤为不解,先不说他,其他被献祭给海神了的魔法师的亲朋们,竟没有一点对海神的愤怒,反而是将祭品捧成大无畏的英雄……

    “他的名字怎样都无所谓啦,德里克,你会愿意帮助我的,对吗对吗对吗?”

    德里克一时有些说不准,伊丽丝连海神名字都记不清,并且不是因为脑袋缺个筋的原因,还有那随意的态度,那这至少能证明她对于海神并不重视。

    也许她不会在意他自己信仰的问题上,但如果她在意起来,并且知道了他祭品的身份并告诉了司教他们,那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不就白费了?

    “你在担扰什么?”

    伊丽丝看出了德里克的为难,所以她的语气开始有些不满了起来。

    “我只是希望你能协助我,虽然研究有点不确定性,但我保证并不会危害到性命!如果你是因为不愿意信任我的话,那么等回到塔里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她看起来十分焦急的模样,双手紧握住德里克的双臂,不给他留有一点思考的空间。

    伊丽丝的红眸不时的闪烁危险的微光,她的力气比看起来要大,抓着德里克都忍不住皱眉。

    但在她意识到她太过用力时,她又立马冷静下来,变回起初轻松戏谑的模样。

    “哎呀~抱歉,玩笑稍微开的有点过头啦~我一直想学电影里那样找人试下,不过你的表现还真是可爱呢~~”

    说完,便像那俏皮迷惑人心的狐狸那样,眨了眨一边眼晴。

    德里克被她的反应,和突如其来转变的态度吓得一愣一愣的。

    “唔……对了,再让你看点有趣的东西吧~嘻嘻。”

    伊丽丝轻撩裙摆从大腿内侧掏出魔杖,帅气潇洒的在手心中央转了几圈后,紧接着就将魔杖直直对准德里克的脸。

    “就让你看看,未来的一点端倪吧,说不定会有你渴望的东西哦~”

    伊丽丝将右手背到后边,从手心变出一枚杯表,配合着魔力,让德里克进

    入一个独立封闭的空间。

    德里克完全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是眨了几下眼,自己周边就是深邃蔚蓝的海洋内部。

    但他却并没有那种窒息感,甚至连一丝恐惧都感觉不到,只有感叹自己竟然从没有见过那么宏伟美丽景象,也许海洋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可怕……

    他不自觉地将手伸向前方,不出意外,自己周边是有空气墙隔着,那么眼前这副景象只是伊丽丝创造一个独立空间后投影过去……

    这个技术他也只是略有耳闻过……

    洋流不断携着水泡飘到他眼前,其中还有几只模糊不可见的鱼儿……

    “德里克……”

    突然从上方传来空灵的声响,那似乎是在叫他的名字,但德里克不太确定……

    那声空灵在海底回响,第一次还好,但越听却越有种不对劲的感觉,诡异的使他手背上起了疙瘩……

    等等,他有设置这个功能吗?

    这么一想,德里克摸了摸脉搏,发现是跳动着,难道是伊丽丝帮他搞好的吗?如果是的话,那要好好感谢她才行,但她是怎么知道的……

    待回响彻底消逝在水流中,周遭一切却突然变得漆黑一片。

    “德里克……为什么……”

    在这道声音传递到耳道内,脖颈处突然感受到强烈硬顶的紧缩和尖刺感,似乎是一整条骨椎在死死勒住他。

    窒息与恐惧随涌而至,活下去的念头再次出现,但德里克却没有办法反抗,骨椎的刺快要扎起肉体内部,仍凭他无用功的抓着骨椎拼命挣扎,面目开始狰狞,崩坏随之而至。

    但在爆发一阵闪光,周遭景象又变了回去,刚刚那恐怖的体验与感受也消失不见……

时空与死亡

    德里克整个人无力的瘫倒在地,死命的吸喘着劫后余生的空气。

    他的反应让伊丽丝很奇怪,难道他在未来的幻境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还没待她想询问一番,德里克就推开她伸过来的手让她别碰他。

    “不要!不要靠近我!怪不得我一直无法信赖你,你根本不是魔法师!!!”

    说完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将魔杖对准伊丽丝。

    “你根本不是自然的产物!魔法师或许会对于同族的苦难视而不见,但对于没有神明认可的禁忌的魔法态度答案是一致的!!这种意识形态的产物而诞生的魔法,魔力因子根本承受不了!哈……哈……”

    一口气喊完后,就已经让德里克难受的捂着嗓子拼命喘气,但魔杖还是死死的对准她

    “你,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伊丽丝看起来有些紧张棘手的样子,但马上又调整好了状态。

    “承受不了?真是太可笑了~虽然连笑话都算不上就是了……喂,魔法师是自然的产物没错,但是啊,这不代表我们就必须只学那些单调的元素魔力。”

    伊丽丝一只手以极高的速度将怀表拋上去,在到达临界点那一刹,怀表周围出现一大片的点点星河,将整个天花板围住。

    “Thelongriveroftimeremainsunchangedforever,alsoeternal”

    她将手放在怀表下方,不同于德里克古老陈旧的希腊咒语,伊丽丝是直接用英文念出并释放。

    天空上群星闪耀,但这么近距离观察到又是另一回事了,这份美丽能夺取任意一个目光苛刻的艺术家的谬赞的视线,也能令孤独的游者暂时忘却昔日的痛苦。

    甚至忘却自己本身的职责。

    “沟通无用,预览也排斥,那就直接展示给你看看吧。”

    伊丽丝单手往上一挥,只用单纯的指尖来操纵魔力流动,眼底闪烁着危险的红光,星星形状的瞳孔也变得更加耀目明显,嘴角不知不觉钩起一抹邪性疯狂的笑容。

    如果德里克这时向她施法的话必死无疑,因为按照游戏里常理来说,法师一般蓄力施法过程中有一定的无敌时间,被强行打断后,威力虽会减弱,但不受控制的魔力也会无差别的攻击敌友方。

    “很……漂亮对吧?德里克……但,这是最后通谍了。”伊丽丝的语气瞬间阴沉强硬了起来,“要么,你答应帮助我,我也会在能力范围给予点你需要的;要么……你就永远消失吧,我不会留着一个可能干扰我并且不稳定的魔法师。”

    说最后一句话时,伊丽丝死死的盯着德里克,上半张脸被头发阴影半掩着,但神态并没有多愤怒,反而冷漠的不像样。

    仿佛只要德里克的答复不合她意,她就会当场捏碎他一样。

    “伊丽丝…………”

    这种情况不得不让德里克打起十二万分的警惕和寒颤,他暼起眉头,小心的抬起头迅速瞄了一眼,又立马对回伊丽丝的视线。

    “我……”

    她耐心等待着他的回复……

    “你……会玩原神吗?”

    “????什么东西??我不玩游戏,你之前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难道都是游戏里的?”

    “那就好……”

    德里克像是安心似的松了一口手,但动作和表情依旧紧绷着。

    “ΆρχονταμουΈρεμπους,σεπαρακαλώοδήγησετοσκοτάδικαιβοήθησέμε.”(吾之主厄瑞玻斯,请引领黑暗并助我)

    再念咒前将魔药数掉在地上吸引伊丽丝的注意,虽然药还没落下就被她魔力结界停在半空中,但德里克还是凭借极快的速度念完了咒语。

    黑色的团雾立马包围他并无视时停与蓄力状态,将伊丽丝硬生生推开到离德里克足够安全的范围外。

    神明的产物是不受外因所限制,德里克随雾气立马随黑暗潜进地里,考虑到伊丽丝的能力,他没有莽撞的离开这个房间,而是藏进房间深处的游戏机盒。

    这个魔法他可是练习实验了上百次,为的就是能潜进游戏进行真人操作试玩,这种一已私欲却不自然的产物并且不会生成对他人事物产生危险的可能性,魔杖便由着他了,他体内的魔力因子也不会因此混乱。

    “…………你真以为这种蹩脚的手段能骗过我……”伊丽丝低眸,眼神更加冰冷狞目,但表情更加冷静平静,只是脸又黑了几个度。

    她伸出手将怀表取了回来,整个结界也随之取消,取而代之的,她从裙子与大腿的间接处取出了一柄用来捞火漆的不锈钢勺

    虚幻的星河落在勺面上,形成一粒粒蜡块,如此精妙细致的魔法足以证明德里克与伊丽丝的实力差距,并且她并没有依靠神明的力量。

    这样下去不行的,德里克很明白。

    但他想到了克雷格,尽管它现在没有实体只能依附在他的魔杖上,不过伊丽丝之前的表现似乎还是很重视她的未婚夫的……

    [听……见………我了吗……我……来…帮你……]

    一个陌生的声音进入他的脑海试图与他对话,并在身旁出现了对话框

    原来是德里克将魔力输入到魔杖里,再通过机械性能将克雷格的声音具象化。

    [你……提供魔……力,我尽……力化出形象……不能……让她……再……这样下去]

    “你现在讲话都费劲要怎么出现形象?”德里克还是有些不安并担忧这个想法能否好好实现。

    毕竟一个死去的魔法师,只剩下了魔力因子,除非司教过来施法,否则几乎不可能再现他以往的样貌。

    [不…用担心……我……并没有…彻底……死去…她只是…不想我…好好活着……………………]

    看起来克雷格与伊丽丝之间发生了很多不太好的事。

    [不用很多……依我看……四分之三这样吧……]

    克雷格讲话稍微通顺流畅了,他请求德里克要给他些魔力,他答应了他。

    不久,一位发色乌黑带点青,眼曈橙黄色,穿着休闲西服的男子渐渐出现在他面前。

    与浑身雪白的魔力因子形态不同,人形态的克雷格全身除眼睛外都是漆黑的,并且面庞也英气许多,整个人给人感觉很利落,像是外出闲游却又注重得体的贵族。

    如果忽略他一出现,游戏场景的草地就突然失去生命外。

    克雷格低头伸出手掌握了握,确认身体的灵活度。

    “真是……好久没见了……不,倒不如说,非常感谢你,德里克先生。”

    克雷格英气冷俊的面容突然微笑起来所带来反差,很有杀伤力,有一瞬间德里克以为自己在玩攻略游戏。

    “那么现在做为回报,请帮助我,也帮助你自己,让我给她……好好上一课吧…………”

    克雷格握紧的手掌,眼神闪过一丝狠厉……

你不会想知道的

    虽说克雷格出人形后,德里克是有了点信心,但要一下子给予75%的力量给克雷格,他自己会不会有点危险……

    “不放心吗?”

    发现了他的疑虑,克雷格从屏幕内部透过看伊丽丝的视角,转而看向了德里克。

    “你也看到了,我不是她那样的疯子,而且再不快点行动的话,你的屋子可能要被烧了。”

    克雷格说的没错,德里克轻咬了下嘴角,将魔力一股脑的输入他体内。

    眼下他与伊丽丝实力太过悬殊了,德里克那些小技巧是瞒不过她,虽然觉得克雷格也有点危险,但眼下只能先相信他了。

    “那么,我们出去吧。”感受到力量涌进体内,克雷格边说边抬起手,将他们传送回了房间。

    伊丽丝似乎已经准备好要把整个房间融掉了,再听到声响转过头时,眼神毫无掩饰的充斥着冷洌的杀意,看起来心情坏到了极点。

    在看到克雷格后,微微错愕之后又快速冷静并随及露出凶狠的目光。

    “怎么,是想杀死我吗?老死的魔法师。”

    伊丽丝毫不留情面的挑衅他,在别人面前或许还会称呼克雷格为未婚夫,但在真正面对时,只会称他为“恶心的魔法师”。

    她已经无视了德里克的存在,而伊丽丝说到了这份上,也成功戳中了克雷格的怒点。

    “我就是因为信任你才!…………现在说这些也没意义了…………”

    克雷格攥紧拳头,一股黑气在他身边围绕,他抬起一只手,隔空就能掐住伊丽丝的脖颈,缓慢的,像是为了折磨她般,将她勒上半空。

    “咳……你真以为……没了这躯体……咳咳……我就会死…吗……呃……只要,时间长河还在……我就可以再……咳啊!”

    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惨叫,仔细看会发现伊丽丝脖颈上的手印更明显了,克雷格的眼神也开始狠厉起来。

    他低下头,语气中带着些悲伤愤然说:“我不喜欢现在的你,伊丽丝,所以…………”

    克雷格似乎是又看开了,转而抬起头对伊丽丝莞尔一笑。

    “你去死吧。”

    话音刚落,克雷格就硬生生掐断了伊丽丝的脑袋,黑气韵绕在空落落的脖子上,血液飞溅在四周,在她头落地时,眼神中除了恐惧外还带有些嘲讽他的意味。

    德里克哪有直接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尤其是伊丽丝的血溅到他身上时,吓得他尖叫了一声后跌落在地。

    克雷格则看起来心情愉悦了些,虽然整体上来讲,对这件事还是有复杂的心绪,但对于伊丽丝的死,他积极的情绪还是占了上头。

    他走上前,毫不客气的吸食她的魔力,但她的躯体却并没有消散,而是融进了一个明显是魔法形成的裂痕中。

    这一刻,德里克在惊魂未定中终于明白了,他不应该再接近他的同类,哪怕他们不在希腊,不再信仰特若斯神,他们对于同类也不会是友好的立场。

    连从同一个魔力因子分离出的兄弟都会背叛他,别人又难道会对他有多好?

    不过幸运的是,由于德里克曾无意识当中救过克雷格,而克雷格也是很位很讲道理的魔法师,并且与他没有利害纠缠。

    尽管德里克现在基本上手无缚鸡之力,克雷格也并没有打算杀掉他来汲取魔力。

    “哈……终于,这个难缠的伊丽丝终于死了,呵呵……”

    发出了几声略显病态的笑声后,克雷格将目光望向,坐在地上已经因为恐惧而忘记动弹的德里克上。

    “这次我能杀成她也有你的功劳,请允许我再次向你表达感谢。”

    说完向德里克伸手鞠了一躬,并递给了他两把钥匙。

    “虽然你已经能顺利进入我的塔内,不过平时的话还是介意你用下钥匙,我不喜欢不请自来的客人……”说完便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塔门的钥匙是黑色的,跟大门一个钥匙。

    另一把则是金色,有点像伊丽丝的发色又有点像克雷格的眼眸色。

    “至于这把……是地下室的,里面大概会有你需要的东西,只要注意不要乱碰就好…………”

    见德里克迟迟没有动作,便直接拉出他的手将钥匙硬塞给他。

    克雷格状态看起来比刚刚虚弱了不少,只是拉了下德里克的手就开始大喘气,流虚汗。

    “我果然……还是撑不了太久…哈…她的魔力属性与我不契合,你的魔力对我而言又不够强大……”

    克雷格摇晃了几下后就倒在德里克身上,身躯渐渐的开始变为透明,然后变为一个光点被德里克的魔杖所吸收。

    这些件突如其来发生了的事情令他搞不清楚思绪,恐慌的很,待他终于冷静下来之后,才开始来慢慢理清这一切。

    首先是伊丽丝,她说要让他帮助来完成一个项目,还承诺奖励丰富的条件,并且把他带到一个空间,说是什么未来的端倪……

    但德里克只能看见漆黑不见光日的海底,甚至还被不可描述之物缠住而差点窒息而亡,哪怕是现在德里克也不相信这是所谓的未来。

    但他却又不得不信,毕竟他是从海神手中逃走的祭品……

    而且拥有这种力量的伊丽丝,另一种层面来讲,也是相当可怖的人,并且她之后情绪态度莫名其妙就360度大转变。

    然后是克雷格,之前进入他的塔中,无意之中救了他一命,便一直寄存在他的魔杖当中,毕竟没有什么害处,而且他在危险的时候还能提醒自己。

    伊丽丝跟他应该是认识的,但他却能毫无顾忌的直接掐死她……虽然她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人,但这样直接果断的杀戮…………还有,伊丽丝尸体消失的方式

    德里克一时说不好其中个果,但他终于明白,他恐怕也不能持久的呆在这里了,而且也不能接触其他同类。

    从一开始,这两位同族的确对他是友好的态度,一个在对佚名的问题教了他,并且后续说帮她就教给他很多魔法。

    而另一个不仅给了他家钥匙,还帮他处理了那个失控的伊丽丝,在它是魔力因子的时期还会警告他天灾的降临……

    德里克有点搞不明白了,他抱着脑袋蜷缩在角落里,但或许……他暂时还是可以相信克雷格?

德斯汀括号

    [2023年7月,朝鲜]

    “在焕,快过来,爸爸快回来了。”

    小莫顿,哦不,是小左在焕,在母亲的撑扶下来到海岸边。

    船只轰鸣所发出的声响令他感到有些不适,尽管母亲将她缝补多次的大衣披在他身上,但迎面而来的海风还是冻得他瑟瑟发抖。

    但能在隔了六个月后还能见到父亲的心情,足于冲破大部分阻碍,毕竟是在焕自己强求母亲要带自己出去,他再难受也要撑住。

    在焕耐心的等着,待船只靠岸后,迎面而来的,却是警官和纠察官……

    年幼的在焕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母亲却被吓得的手脚止不住发抖,警车与人群包围着船只。

    母亲拼了命想要挤进去了解发生了什么,父亲到底有没有事,而看到母亲的举动,聪明的在焕也终于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

    “我的丈夫!左在千呢?!!他怎么样!?这艘船发生了什么?!!!”

    可还没等到回复就被人群挤开了,警官也开始驱散拥挤的人群,过了一个多小时,船上陆陆续续的搬出裹尸袋。

    在岸边等待船只上的人的家属们,一边祈祷里面躺的不会是自己的亲人,一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去查看。

    随着一个又一个的裹尸袋被搬出来,拉链一个又一个的被拉下,在残酷的事实面前,哀嚎哭丧声齐起彼伏。

    坚强的母亲拉着在焕的手,躲过在裹尸袋旁边哭泣着的既定的事实,寻找没有人在旁边哭,或者是裹尸袋都有人在旁哭咽着的场景。

    但一切似乎都不太如意,有一些沾着斑斑血迹的人从船上被押下来,可以说他们是德斯汀括号惨剧的刽子手,但同时,他们也是船上被压迫的受害者。

    有一些尸体似乎是其他国家的人,还有很多韩国人,但最多的却是朝鲜人……

    本来船只上发生了这种事,应该要先开往发源地的韩国,然后再派人认领,但似乎韩国近日的洋流的情况不太好,这个国家在经历了一些极端组织的干扰后政府与财团逐渐变得不稳定起来。

    而作为它的邻居,又是一个封闭的国家,在没有得到大国积极的支持,也不过是个饥饿贫困却又无法猎食的豪猪罢。

    它们不会改变,它们本是一体,是自私与极端顽固的血脉决定了它们的分崩离析。

    “这件事起因成果要等到调查结束并上交后才能断定!任何人!不允许在这之前到处乱说一句话!已经整理好的尸体,家属也得等清查结束后带走处理!!!所有无关人员都先散开!!!!”

    很快到来了更多的警员来处理现场,人员被驱散开,母亲虽然没有找到父亲,但最后还是止不住捂着脸落泪。

    眼前便是副地狱般的场景,尸体身上的伤口非常粗暴显眼,明显是经过了剧烈斗殴反击,现在这情况,哪怕父亲没有死,恐怕也难逃一劫……

    果然,船上还有更危险人员被押了下来,毫无疑问,个个都是精神萎靡憔悴不堪,有点身上还沾上了数不清的飞溅的血迹。

    其中一位壮硕黝黑的人,本来像认命般低垂的头,但在看见在焕母子俩后,用尽全力挣脱了周围跟他比起来瘦弱的警员。

    好歹也是长期在船上进行高强度体力劳动的捕捞工作中干活的船夫,日夜费劲的工作造就了无与伦比的体力与毅力,那些仅仅只是经过统一考试试验的警员,并且还是临时招到船上押人,一时没防备就没压住他。

    他跌撞的跑向在焕母子,似乎很久没有休息过的样子,眼眶深得要凹下去罢,胡子拉碴,血线早已布满了无神的眼球。

    而母亲一开始有些抵触,但很快就接受了那人就是父亲,但年幼的在焕却不那么觉得……

    虽然双手被拷住,但父亲还是尽力用身子和脑袋来拥抱二人。

    “素英,快!快拿着这笔钱!朝鲜是救不了在焕的!救不了我们的!会死的!!!这个国家除了木头和旁边的死棒子外,脑子里只那狗屁核弹!拿着这钱,去哪都好!我听说中国有朝鲜族人,他们至少能懂我们,你们就去那儿也行,总之不要待在这儿了!!!”

    父亲的精神状况明显不对,说话也有点矛盾,但他的行为与语言却没有想害母子二人的意思,相反,他是想救他们……

    “啊啊啊啊!!!!!”

    父亲突然捂着脸痛苦的尖叫起来,但仍不忘将钱往素英手里塞。

    尽管拼了命的捂着,但指缝间还是渗流出了灿彩的流浆体。

    警官赶了过来,但看见在千脸上冒出的东西又有点退避三舍,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诡异的景象。

    在千最后还是不稳地站了起来,素英本打算看情况擦去那些恶心玩意,但没成想他直接剧烈的甩起了头,那些流浆体滴落到那些警官身上。

    不过一会儿,他们就开始直呼尖叫说有怪物,然后互相撕打杀戮了起来……

    只剩半张脸的在千想向母子俩伸出手,眼神充斥着绝望与不舍,他能被这东西附身还能坚持到这儿,靠得就是对母子俩的担忧和爱,但精神的坚毅还是阻止不了肉体的崩坏。

    素英紧抱着在焕,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眼泪也终于撑不住从眼眶中决堤。

    “在…在千,孩子他爹……”

    她的声音在发抖,空出一只手想要触碰他,却被他一把推开,这一举动,她豆大的泪珠更是加速落下。

    “钱,拿去,快……走。”

    “离开,不要靠近。”

    “大海,很危险了。”

    “在焕,照顾好自己”

    “素英,我…我爱…你$&%……”

    在千“澎”的一声跪倒在地,脸已经完全被彩色浆体包裹,之前那些滴落的浆体都爬回了大海,而之前那些钻进入活人的体内的,没多久就带着宿主厮杀至死

    素英想将包裹着在千的的浆体挥开,完全顾不上其他的,管他诡不诡异,只要能救他,只要能救到他,其他人死不死,自己会怎么样,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挥的速度远没有它重新长出来的快,到后面甚至手上的皮肤也被腐蚀,直到在焕因为害怕发出的啼哭声,素英才猛然唤醒了她,她终于恍过神来。

    她必须好好活下去,她要照顾好在焕,哪怕倾家荡产也要治好他,这是她作为母亲的责任,也是在千的遗嘱,更是她对儿子的深爱……

    在焕狠吸了几下鼻水,泪水花了他稚幼的脸庞,本就苍白病态的肤色,因为这一哭,气色反倒更差了,他紧拉着母亲的衣袖哭泣道:“妈妈,我害怕……呜…爸爸是怎么了啊……我,我想……呜呃……回家……不想去医院了……我想跟爸爸妈妈……呃呵……呃…一起回去。”

    刚一说完,在焕就哭得更厉害了,明明在吃很苦得药时都没这么难过,但在一看到爸爸被奇怪的东西弄不见了,感受到妈妈难过与恐惧的心情,还有那近乎不要命的举动,所有不安负面的情绪全部涌上这具小小的身躯。

    素英睁大了眼,她知道自己现在定是狼狈不堪,但在儿子面前还是强打起了精神,她用血肉模糊的双手握住了儿子的双臂说。

    “回家……好……在焕乖,我们回家,跟爸爸一起…………不,抱歉,这次就不带爸爸了,爸爸现在不太舒服……妈妈带你吃那个汉堡吧,在焕不是很想吃吗?走,我们…回家………”

    后面的事在焕就记不清了,只记得母亲终于肯给他吃他爱吃的油腻的食品,在接了一个电话后,神色复杂了几下后,又立马豁然开朗了起来。

    哄他睡前还说在焕忍一段时间后,以后就不会在这过穷日子了,因为可以离开这儿去好点的国家治病,但当他迷迷糊糊的问母亲,她会陪他吗时,母亲却突然沉默了一下。

    转而问在焕,他喜欢的黑色小熊玩偶还在吗。

    在焕回答母亲,那只熊叫星期五,他现在就挂在床檐边上。

    “有星期五在,在焕就不会寂寞了吧……”

    母亲用包满绷带的手轻抚了儿子额前的白发,眼神像以往一样温柔,却少了几分神采。

    “哈~我想跟妈妈一起……还有爸爸跟星期五,一起在一起的话,就不会寂寞……了…”

    在焕是在一阵摇晃中醒来,他以为是母亲叫他吃药了。

    有点不开心的揉揉眼睛,却发现周围漆黑一片……

    他发现自己没有穿着睡衣,屁股坐着的地方也很坚硬。

    怀里抱着星期五,脖子上挂着手电,肩上挎着包,而星期五的领带上挂着张纸条……

    [在焕,你看到这封字条时,应该就是你在船上醒来的那刻,注意,要把持安静不要别其他人发现,包里有足够的药和一点食物饿了先吃,如果没了就注意一定要半夜!去找下厨房来补充食物。

    等这艘船靠岸,下船拿包里兑换好的几张美元,说这句话,去撕下下面这张纸,让人帮你打这个电话。

    00xxxxxxxxx(旁边有用朝鲜语标注的请人帮忙的英文句子,后两句还用英文标明了在焕为什么自己一个人,不过这个就没标注了。

    那是我认识的以前的朋友,她会帮助你的。

    等在焕读完后,一股恶寒与一个人独处在幽暗空间的恐慌感立马扑面而来压住了他,他拼命捂着嘴才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

    “妈妈……不要我了吗……”

    在焕缩在墙角抱着星期五,在伤心过度后,又沉沉的睡了过去,等着迎来并忍耐那段孤独又苟且偷生,像只过街老鼠般不见天日的“苦日子”

古若有云

    [2032年11月12日,晚,瓦塔桑德洲,亚非尔集中营]

    “妈的,找了半天只有这一个破箱子!我真是醉了!”

    抱怨归抱怨,LG还是边扛起箱子边往楼上走。

    这里的感染者出乎意料地多,在路上他是见一个踢飞一个,最近的感染者怎么说呢……虽然本身就有点违背质量守恒定律,但最近好像越活越久了,而且哪怕没有人员感染,一些地方也会莫名其妙多出十几个……

    不过实力还是那样拉挎,只要克服恐惧,一个老人拿拐杖也能打死5、6个。

    “什么感染者,就是些会动的干尸,真令人恶心。”

    LG对感染者很是厌恶,不仅是这美化后的假惺惺名称,它们还会造成在他开车时被卷进车底害他要清理半天的困扰。

    不过更多的还是生理本能性的厌恶。

    这个箱子上涂有特殊的镀膜,有刀怎么也划不开,要不是天色已晚,只能在这儿凑合一宿,他才懒得瞎倒腾。

    虽然他是能吃直接吃MU的零食啦,但零食的量在上车的过程中已经被MU自己炫的只剩两包,如果LG再给他吃完后,他一定会闹得不可开交,LG可不想被他吵得耳朵烦。

    “用点酸来溶解下好了……”

    他拿出喷漆握在手上用点力摇了摇,压力的作用下,喷漆喷出的液体立马将箱子的一处给腐蚀掉了。

    “唉,看来有点猛了……”

    LG带上手套,趁机打开箱子,出乎他意料,里面装着一具幼尸。

    震惊之余,他打开手机里待清的任务面板,通过对比确认了下死者的信息。

    [实验体:0071,实验体特性:具有完好身体状态下还保留着了触手(穿梭?)

    一个很成功的融合了幼小人类基因的掠夺者。

    但没想到祂仍然具有遇水则穿的特性,这么好的实验素材就这么跑去太可惜了!

    无论是活着还是死着,我们都愿意出高价回报,无论如何一定要完好!的找到祂!]

    LG对此只有两个字评价。

    “反人类的傻*”

    他就知道哪些怪物十有八九就是那个研究院搞出来的,表面上说什么国家卫生医疗机构,但实际上有80%的场所就是为了研究这些反人类产物的垃圾。

    要不是各部门总负责人并不同,负责人联系并不紧密,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事,要不然早就去追责了。

    最重要的是,还是有一部高层“默认”了这种情况。

    接下来这具小孩……或者说是尸体,应该怎么妥善处理呢……

    “真是恶心的怪物。”

    他拍了张照后二话不说直接把那玩意融了,要他带着这种东西,还不如现在就把他的腿锯了。

    把照片拿给那些研究人员,再把这个地方给毁了,这样他不仅能拿到报酬,还能让他们无法顺利研究那些怪物。

    “没想到出趟门还能有意外收获……啊,不过之后得想办法联系MU他们。”

    LG收拾完东西,开了那么久的车,打算先找个房间休息一晚,哪成想刚转个身就被背后突然冒出的全息影象吓了个措不及防。

    “……………好久没人来这儿了……哎呀,都死光了呢,怪不得没人唤醒我。”

    LG用余光瞄了眼箱子,又迅速回忆起了被融前那个幼童的模样,他很确定,在他的试剂下融得连个影都没有的人,不可能还出现在这儿。

    由于太过震惊,再加上影象技术太过成熟,以至于LG一时没发现端倪。

    “原来,‘我’已经死了吗……”

    幼童看起来很伤心的样子,背后肥大的触手自动伸过来给祂抱住。

    不同于其他因为变异融合而没有眼睛的掠夺者,祂的眼睛就像刚出生的婴儿般清澈无邪,如果忽略衪背后的触手,和像大人般忧郁的表情,就是一个普通的,大约74个月大的儿童。

    只见祂委屈的低着脑袋,控制着触手,无视LG的存在,径直的走了过去,当然LG是碰不到祂的,毕竟祂现在只是一个影象罢了。

    虽然别人无法主动触碰祂,但祂却能主动触碰感染者并杀戮卷起残块,大概是只有触手还是实体吧。

    祂进入一间控制室,里面有多个能装了跟祂一样的人的玻璃罐,其中最令人注目的是一个中间,装在缸中的大脑,周边连好几台精密的仪器与传输营养液体的管子。

    触手在操作台上输入一串数字,系统就开始自动生成了代码,其中一个营养罐打开,祂将残骸扔了进去,立马就分解为营养液体物质。

    触手操纵玻璃罐的门打开,里面的液体“哗”的一下疏流出来,祂的影象消失了,触手爬向了祂的新身体,并融合在了后背。

    见到这一幕,LG除了震惊之余,也意识到了,祂的本体并不是人而是触手,而且这触手还具有相当的智慧,不仅如此,这个集中营,是需要保护起来科技资产……

    他捂住嘴,忍住因为震惊所带来的反感恶心。

    这样想来,刚刚融化的那具尸体,身上好像才只有一个像是被吸收完的触手根须而已…………

    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了心头……

    感染者或许只是病毒主体控制着宿主,那么只要干掉宿主病毒也就法活了。

    但掠夺者却是由活物控制的,而且看样子祂们本身就是具有一定智慧的,宿主只是一个载体,就算干掉宿主,只要触手还在就还能生长,那么这玩意才是真的一辈子都难缠得杀不完。

    “不行,不能放任这么危险的东西……”

    LG小心踮起脚往后退了几步,尽量不去惊动他,随后转身加速冲刺回车内拿装备。

    一枚由等电解离子加速构成的胶囊改造成的枪把托,这样枪支就不会只射出无趣孱弱的子弹。

    带好电池与其他辅助用的能源装置,等待LG独身一人,再次小心的干掉试图接近的感染者,摸回到刚刚的房间。

    祂已经不在这里了。

    那么衪在哪里?

    当这个问题浮现在脑海时,LG才预感不妙,他才刚懊恼自己的迟顿,一只触手已经缠上了他的腰肢。

    “!”

    “…………你是谁...你不是感染者……也不是同类,那么是外来者?”

    比起那个小孩说的话,LG现在更在意腰上缠绕的触手,虽然现在轻柔得像母亲的臂弯,但在被缠的那一瞬对于死亡的恐感却立马冲上了脊梁,明明遇到比这更难搞的工作都从未如此恐惧过……

    他有预感,如果不好好回答那个小孩的话,那么下一秒,祂的触手就能给他的身体拦腰挤成两块。

    “外来者,来者何事。”

    “如不答,便成养料。”

    “供养祂,供养他们。”

    LG已经完全没心情思考那小孩突然奇怪的说话方式,他试着理解却发现理解不了。

    因为这个崽种对他说得是中文。

海洋的加护

    “我……听不懂...”

    LG痛恨那个中国姑娘现在为什么不在身边……不不!是悔恨自己没有带个翻译项圈才对。

    “…………傻逼?”

    “你他妈在这骂个屁?!”

    “听懂了?”

    “这么直白的脏话无论哪国人都听得懂吧…………等等,我怎么突然能听懂了‘听懂了’这个词?!”

    祂们感受到了无语这个情绪,就像祂们经常能从爸爸身上感受到的一样。

    触手也逐渐放松了下来,LG现在能感受到祂们对他十分警惕,但并没有什么恶意。

    “让我看看,你的基因,人类还有国家种族区分,真麻烦……”

    小孩小心的往前蹦了几下,伸出稚幼的小手握住了LG的手指,还没来得及反应,小孩就一口咬了下去。

    尽管LG迅速甩开了那个小孩,但手还是被咬破了,他自己也莫名被触手抽了下,那看起来笨重的触手挥起来比被鞭子打还疼,他腰上立马就红了一大片。

    只见小孩舔了一下嘴角边还没吸完的血点,有点意犹未尽的样子。

    “好像是日耳曼人的血统……可惜不是像主父说的纯正血…其中有像黄沙和火焰的……气息?…………”

    只做小孩仰躺在地翻来覆去的思考。

    “有日耳曼血统却不是金发碧眼,而是灰发绿眼,有火焰气息,但身上却没有流淌那种血与铁……真奇怪,但这种气息跟爸爸一样……”

    突然那小孩猛得一抬头问道:“难道你是在中国出生的中亚欧洲混血人?”

    LG边在一旁嫌弃地甩了甩手边回答:“我可不是什么狗屁欧洲人,我是在美国出生的,我只知道这样。”

    在一阵死寂过后,LG才反应过来现在最重要的不是他突然能理解祂们的语言,或是那孩子说了他能听懂的语言,也不是跟那小孩思考他的种族和血脉的时候。

    “够了,孩子。”

    LG包扎好伤口,准备之后去打针破伤风,并去申请下达国卫机构与天防中心合作制成的K-1的一氢二氧氨键特效疫苗发放。

    他拿起枪瞄准了祂们,也准备好了要是打不过就放烟雾弹跑走的准备。

    “按照中心的原则第二顶,我必须处理掉有会损害人民安全的威胁存在。”

    LG不能再拖延了,他需要速战速决,然后与MU他们会面。

    或许他也可以去申请人员去剿灭这里,他也承认他这次有点鲁莽了。

    但不要紧,LG总体来说还是相信自己的技术,虽然这次对手有点棘手,但他可是能以一己之力完成一个小队才能完成的任务。

    “呼~意志,将高于世间所有万物!”

    LG深呼吸,怒吼了一下,下定决心开了枪,他很清楚,对面的孩子,只不过是个拥有人类孩童的躯壳,祂的本体一定是个怪物。

    不过出乎预料的是,祂们没有躲开,只是有触手硬生生接住了,但这也在LG的意料之中。

    他在翻滚一圈躲避掉触手可能攻击到的范围,在扔下一个彩弹做诱饵,在没用烟雾弹的情况就原地消失不见了。

    “你也想杀了我?想要我变成那样?你也想要我得到那个结局吗?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话,也是可以的……”

    祂主动用触手卷起彩弹,在卷起的一瞬间,彩弹就炸开了五彩斑斓的颜料,爆破力直接把触手炸断,被溅到的地方也逐渐被腐蚀起来。

    “毕竟,我们还能生长,主父会带领大群进化,只要沧海不灭,洋流不息,百川奔流,我们就能一直存在并生长。”

    “但人类不一样,人类太脆弱了,就像爸爸那样,只要触手们稍微勒紧点,一个人存在的体征也会随之消亡,并且不会再长出一样的个体……”

    “所以,尽管来吧。”

    “但是,在满足后。”

    “请记,夺去生命。”

    “需要,付清代价。”

    “不会,容易付清。”

    在祂们刚说完,脚底下就滚过来了一个被铁皮紧密包裹,胶囊形状的东西。

    在滚落到临界点那一刻,胶囊中间的气孔立马释放了有毒的白烟,紧接着随气体的释放,铁皮也因为压强炸裂开,启动了内里装着液体的开关。

    一些稠黄色的液体溅射在祂们身上。

    那个孩童已经接受了接下来的命运,但祂背后的触手显然并不能轻易接受这个结果。

    在LG的带电的冲击子弹射进祂们前,触手直接带着孩童分泌大量的溶液来保护祂,顺着这少量的液体穿梭到有水的地方去。

    “该死的!”

    虽然有烟挡着,但射击中还是没中的手感他可是清楚得很!

    待LG在重新探查后回到刚刚那个地方时,只留下了他扔的胶囊。

    “虽然知道没有那么容易,但没到……唉,竟然忽略了那点……”

    ([……但没想到祂居然不像其他掠夺者一样怕水,反而具有遇水则穿的特性,这么好的实验素材就这么跑去太可惜了!])

    “该死的!!是我太习惯这套模式了!”

    现在再懊恼也没用,以防万一他联系了另一位处理这档子危机的干员。

    “CM”

    “啊,LG吗?真的很少见呢,你主动来找我什么的,发生了什么吗?MU那个孩子过得还好吗?”

    对面传来的声音很和善温和,LG真的有点不太习惯这样的说话方式和语气,但他也知道对方是真的会担心他的性格。

    “我很好,遇到了点情况,MU他走散了,不过我们已经约好了地点,不用太担心,这次是想跟你谈谈一个任务目标……”

    LG将这次经历一五一十的对他告知。

    “咦?!!太危险了!你怎么可以怎么轻易就一个人对付那只怪物?!研究院发来委托肯定是他们的人员都解决不了才来找我们来完成的棘手工作,我会去告诉诺拉小姐的!你竟然就这样一个人去处理这事!有没有受伤?!需不需要什么?!我这去差无人机送过来!!”

    虽然知道CM是好意,但这份过度的关切也容易造成心理负担,不过大家都能谅解他。

    毕竟,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活生生被撕咬着,死在了一个怪物的胃里,任谁都会有心理阴影,CM把这份失去血肉的痛苦转化为宠爱其他孩子的感情,反而是最开朗与坚强的举动。

    虽然LG不想承认自己只是个16岁的未成年人,但至少在可怜又坚强的CM面前,他甚至愿意当个6岁的小屁孩,只要他不会再回想过去痛苦经历,并能开心地在整合中心渡过每一天,那这便是值得的。

    “额,那麻烦你帮我准备几支K-1的一氢二氧氨键特效疫苗吧,其他的你看着送,只要别超过一个背包就好。”

    LG明白,CM肯定会觉得他和MU吃不饱穿不暖然后塞巨多东西过来,上上上次外出任务就是,LG只是外出了三天,无人运输机就都快给他压爆掉了……所以提前说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CM,我还是有点担心……抱歉,但我本来是打算自己独立杀掉祂,这次的失误让我有些忌惮,不过对于那间机构的δ计划我也有了些猜测,也许这件事不应该让第三个人知道了。”

    “……那个计划?不,你不应该随便对人说这些的……但谢谢你选择告诉我,我只希望你们能好好活着,这件事接下来我来处理和判断,你不要再深究了……”

    还没等LG辩解,CM就挂断了通话,不过在LG将定位发给他后,他还是不情不愿地在特意等了30秒后才给LG发了信息。

    “唉,真是麻烦的大人啊……”

    LG从兜里掏出了根烟来缓解下刚刚作战的紧张感,顺便思考下之后的打算。

    首先,果然还是有必要摧毁掉那个房间……

    无论那些设备再怎么厉害,如果是那怪物的生产基地,那么就有摧毁的毕要……

真正的温迪戈

    在挂断联络后,CM还是有点惊慌失措的样子。

    “果然好担心他们啊,也不知道LG他们接了什么任务……算了,如果我也离开,SUN先生会忙死吧……至少要把外勤任务做好才行。”

    CM将肩带与袖箍带好,理了理衬衫领口,在胸口口袋处夹上了识别身份的黑边黄底的认名卡,优美透着嫩红的脖颈处还佩戴有防被咬的颈圈。

    活脱脱一个职(业战)场的精英人士,不过CM自认一只眼睛受过伤后就没怎么出过外勤了。

    天灾方面有SUN先生,那么自己……终于,终于有机会来给杀戮那些恶心惨绝人寰的怪物了,CM自从那天被迫牺牲了自己全部起就发誓,绝对不会让自己的悲剧再现到别的无辜人民身上了。

    他望向落地镜前的自己,在受伤的期间藕白色的头发长长了不少,之前染的藕粉色只在发尾处还残留了一点。

    从刚开始失去女儿后,CM可以说是一夜就鬓白了头。

    但现在要不一样……他在整合中心找到了些许依托。

    “艾米,爸爸出门了呦,还有很多像你一样的孩子需要爸爸来救他们,哈~你真的太可爱啦~要乖乖的,等我回来哦~”

    CM在出门前抱着装着女儿相片的相框在她可爱又圆嘟嘟的脸颊亲了一口。

    他放下相框边挥着手边打开门把手,再依依不舍地轻声关上了门。

    在坐电梯上去前,CM一直在思考LG所说那个怪物,虽然他管不着,但研究院拿小孩子做实验一事实在令他气愤难当,却又对些感到深深的无力。

    他思考的太认真,也至于在进电梯时都没注意里面的人。

    “哎呀,好巧了CM先生,你状态看起来好像不太好呢?”

    直到温迪戈开口叫他,CM肩膀生理性吓得震了震,才蓦然惊醒回头看他。

    只见温迪戈一脸和蔼亲切的样子,神情也很放松自然,白大卦折起来放在了手臂上,似乎是刚下班了样子。

    看到温迪戈时,CM先是颇感意外的张了下嘴,随后像见到了很久不见的朋友一样,热情的回应了,那些复杂的情绪也暂时被他抛之脑后。

    “啊!温迪戈先生!好久不见了,不用担心,我没事!话说莱茵兰的医疗机构与整合中心之间合作还顺利吗?啊对了!您最近过得好吗?”

    CM似乎有点太兴奋了,语序都有点乱了,而温迪戈一只手半举起来放在嘴唇下,似乎是被CM的话语逗乐了般,与往前不同,他十分矜持得体的轻笑了一声。

    “呵呵~如果不顺利的话我也就不会在这儿了~我的话……研究项目方向稍微有点预想了,但不过最重要的部分还是处在瓶颈呢……所以我今天打算申请下外出来寻找下突破口……啊,抱歉,我讲得太多了吧……CM先生你呢?你最近如何呢?”

    “我?我还是像往常一样要解决掉会有危险或威胁民众的事物,顺便做点调查。”

    “哦~~”温迪戈意味深长的眯起那危险的细长眼睑,有点玩昧的盯着CM说道:“真是厉害呢,你能坚持做着寻常人无法轻易做到的事,如果时间还有空余的话,我一定会想邀你吃点茶点聊聊天呢~不过…………啊,电梯到了呢,我得先去找下负责人呢,祝你任务顺利。”

    温迪戈走出电梯,在关门前半转过身子对他微微颔首。

    CM也为了回应他般招了招手,而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瞬,温迪戈的脸色立马就变得阴沉。

    “哈……真是难得的“好人”呢…又强大又美丽心还好,如果能与祂们融为一体……算了,真变成这样,估计他会讨厌到自杀吧………”

    他带着自嘲的语气说这句话,只是他并不知说出这句话时眼神带着一丝落寞,不过就算发现了,他也只会觉得这具身体还不管适应吧。

    “你竟然会这么想他?的确,他是个可怜的好父亲,但你可是温迪戈啊,为什么?你时候会在意这种事了?”

    只见丽塔踩着高跟,不紧不慢的从阴影处走出来嘲讽他,她还不忘再途中观赏她的美甲。

    “现在因为我之前过敏休克的事,诺拉终于肯再对我亲密了点,但你这种自损八百的手段还能用多久呢?”

    “那又怎样,我不在乎人类的伤痛与名誉,只要世界还存在、人类不灭绝、冰雪不失意,我就不会消失,不大了再换了躯壳行动罢了。”

    丽塔被他这话给整沉默一会,但温迪戈作为那些旧神出现前就存在的传说级的怪物之祖,他当然有自大的本钱……不过,她还是自认自己能暂时通过他得到想要的。

    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她竟然反怼他道:“真无语,那你去死好了,你到时候再试试没有我帮忙,你还怎么用非暴力的手段以正当身份进到这里,或者你现在就把所有人都杀了。”

    “哈哈……真是幽默啊……”

    温迪戈一把伸出手,凭空捉住丽塔的脖颈就往上提,一只旳课眼底闪着黑黝黝的红光。

    “是今天跟你平常的对话说太久,让你产生以为我是不敢或是没能力杀人的错觉吗?”

    温迪戈变形出了他尖锐漆黑,发满喑黑横纹的巨大优的爪子,倒不是杀她需要废劲,只是这个露出一部分的原形态令祂感到舒适。

    “听好了,吾辈是温迪戈,是传说怪物之祖,除了这个世界的主神,其他世界的旧神见吾的血统地位都得惨败!汝区区一只蝼蚁,死了就死了,也无所谓吧。”

    “咳咳咳!洛夫……克他………快…”

    只见一直在喑处的洛夫克他透过血液瞬间移动到温迪戈背后,与丽塔同样的金橙色中发足以说明他们的关系。

    虽然洛夫克他被特制的束缚带整个人捆的像跟柱子,并且温迪戈长期对他进行的“治疗”,已经让他的神智长期处于不清醒的状态。

    不过或许是因为血缘,或许是与丽塔小时候深厚的姐弟感情还余留着残温,在处于半疯癫的情况下,比起诺拉和温迪戈,他会优于听取姐姐的命令,哪怕是要他去死……

    “咳呃…你……咳…也不……唔,希望,他…啊咳!……死在…唔……你面前……毕竟…………”

    还没等丽塔说完,温迪戈突然猛得将她从半空扔下,她知道,洛夫克他没有命令的话是不会主动救她,而这么一摔,自己背后的伤与骨架,一个要加重,另一个会摔折。

    但她还是抱着那微弱如尘埃般的希望,而掉在地板猛烈的冲击也给了她名为现实的重头一棒。

    是啊,洛夫克他已经被折磨成了一个怪物,还是被自己的亲姐姐给推进去的火坑,如果他现在是清醒的,肯定恨不得再给她来一击。就算没有,那也是看在了过往的姐弟二人相依为伴的情面上。

    “痛……好痛…………嘶………”

    丽塔连喊叫疼的气力都没有了,她想叫洛夫克他扶她一下,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胁迫温迪戈这个怪物帮她计划的下,所以,再痛苦也只能忍了……

    温迪戈冷眼斜视了一下丽塔口中他创造的“完美造物”

    一个关键时刻无法服从祂的傀儡,一个意识状态不稳定,甚至无法处理自己浑身污脏的残次品。

    那次让丽塔过敏性休克只是为了折磨她,看个乐趣罢了,被阿兹揍也是意料中,也是为了看看他的反应。

    不过……温迪戈也不是不能帮她,尽管这个愚蠢的女人试图协迫自己,但祂更乐意先暂时放下这段无礼的经历,来看看加了自己的帮助,丽塔又能搞什么乱套的,令祂觉得有趣的幺蛾子。

    “我还有事要做,等你想好后再来联系我吧。”

    温迪戈重新变回人类的手掌,理了理衣袖,便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的往前走开。

    在温迪戈走了好长一段时间,丽塔才敢颤颤巍巍的顺着地板,忍着剧痛缓慢爬向墙柱靠起。

    她双手指甲攥紧着地板,像是在隐忍什么情绪,哪怕刚做不久的美甲断裂她也蒙吭着不出声。

    “……洛…洛夫克他………”

    虽然丽塔没有下命令,但洛夫克他还是循声走了过来。

    见他脏兮兮的样子,丽塔有些嫌弃的苦笑了一声,泪珠终于忍不住往下掉。

    “对不起对不起……呃唔…………虽然你可能也听不懂了……”

    丽塔自责的想捂着脸庞,但她的手实在动不了了。

    “都是姐姐的错……对不起……如果我没有相信她的话,呃呜…如果不是我太着急了…最后……最后你就不会演变为,让那个怪物把你变成一个怪物!呜啊啊啊啊!!!”

    丽塔最终崩溃的大哭起来,但还是拼命忍住声音,在哭累后,终于缓过了情绪。

    “我……一定要复仇……凭什么……凭什么…………是啊……那时与现在她帮了我们又能怎样……到头来,不过是把我们姐弟当成了没人要的工具,所有人都是这样……一副假惺惺的作派。”

    她被仇恨与偏执蒙蔽了双眼,血色在眼底弥漫,粉色的美曈因为刚刚大哭一场移了位,这导致某种意义上,丽塔比洛夫克他更像个怪物。

    “洛夫克他,背我去楼上吧,但别诺拉看见了……趁我们还有利用价值期间再忍一忍,姐姐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儿,并且让他们再也不能伤害我们……”

    她被痛苦与欲望灼烧着心灵,以至于忽略她真正所想要的……

    洛夫克他蹲下身子,尽管双手被束缚着,但他还是拼命的弓身子,借力让丽塔趴在他背上,就像小时候丽塔背着奄奄一息的他四处奔波,只为求一口饭吃。

    哪怕遭受了非人的待遇变成这样,他最忘不掉,也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他的姐姐。

    “嘎……呃哈……嘎呜额……”

    “吵死了……让我睡…一会儿……”

    “…………”

    他的姐姐还是一直这么任性妄为,这多少令他感到名为安心的情绪,他不祈望他们可以一直平安无事下去,但至少……洛夫克他希望姐姐她可以治好病后如愿离开这个地方,这样就够了。

    哪怕未来自己没有在姐姐身边也没关系,自己这样子死了就死了吧,毕竟姐姐从前就像小强一样令人恶心发指地坚强…………

    ………………………………

    “下雪呢…………”

    图雅仰躺在雪地,寒冷的触感,刺眼的白雪,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事物……此刻却产生了一丝回忆。

    [当冬天的第一场初雪的第一片雪花落在一个将死之人的身上,承载着伊塔库亚力量与眷顾的化身,雪之子就此诞生]

    图雅是唯一位被称为“雪之子”的化身,其他的化身则被称为“风行者”

    她能摆脱身上的海洋携来的暗色石子的寄生与控制,脱离发疯失控的状态还是靠的风行者的帮忙。

    她再强,再受伊塔库亚的眷顾也只是个化身,这个世界主神力量的产物,只凭她一人是无法战胜的。

    “我来迟了,雪之子……”

    带着兜帽披肩,留着琉金色中分刘海与鬓发,剩下的头发都被盘好,藏在了兜帽里,大约正值豆蔻年华,面无表情的小姑娘正俯视着图雅。

    “叫我图雅,我喜欢那个名字,虽然我忘记了来由,但我就是喜欢。”

    “图雅。”

    “……………嗯?你不说点别的了吗?”

    她歪着头,面上还是僵着微笑的表情,但内里还是隐隐透着杀意。

    “有个白发恶魔拦住了我,因为他迷路了,所以我带了他一程,当我带完路准备走时,一个穿白外套,以前似乎被风杀死的家伙不小心被我卷走了,然后我又送它回去了,所以来迟了。”

    这理由……还真倒是她能做出来。

    不过图雅并不想追究什么,毕竟就结果而言她帮了她,这就够了。

    “图雅,也叫叫我的名字。”

    风行者空灵怡温的声音传入了她倾听雪与风的器官。

    要让别人称呼自己的名字,那么,先要称呼别人姓名,才能有来有往

    “………………我忘了…………”

    “……看来我救了个白眼狼,雪之子。”

    “唔……贝克希……唔...托姆斯索朗……呃……肯坦托夫斯基?”

    “?这是什么?一听都是现编的……而且好像都是男名……猜不到就别猜了。”

    风行者拍落膝盖上的积雪打算起身,却被图雅一把拉住,扯倒到雪地。

    “不着急,我能感受到,我一介化身现在正在代表伊塔库亚大人,来静临我们的祖辈。在强大的‘祂’到来前,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来讨论你的名字。”

    “……你是指伊塔库亚的原型,那位伟大的温迪戈吗……”

    见风行者有点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只让图雅觉得可笑。

    “图雅……其实,你跟我们是不一样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

    “你不仅能随意切换人型与冰雪的样子,还拥有很强的力量……并且意识还能自由的独立……所以,我在想……你应该不仅仅只是你所说的化身……”

    “呵呵……”

    图雅盯着她好一会儿,她的笑容还是那般诡异与抓摸不透。

    片刻后,图雅轻描淡写的语气与态度反而让风行者迷茫起来。

    “你是想说我是伊塔库亚子嗣吗?很可惜,但我唯一能记得与感受得到的便是,我的前身是人类所生之子,至于是化身还是不是化身我也早不在意。”

    但紧接着话锋一转,语气加重起来警告她

    “你只要记住……我既是被伊塔库亚给予了第二次生命与眷顾的‘雪’,也是被祂带来的风雪所选择‘之子’。那我便是冰雪的化身,是祂力量与精神实力的代表,我与祂,与这千万年的风雪是共存的。”

    “啊对……你说得都是对的。”风行者带着敷衍又轻柔的语气回复她。

    “…虽然我们是同伴,但这不代表我不能杀你吧?”

    风行者盯着图雅,半眯着眸,细长的睫毛加上忧郁的神情,给人一种精灵一般空灵忧郁的感觉。

    “图雅…是你的话,被夺去生命的也没关系,为了伊塔库亚,为了祂的力量传承,你有需要的话随时都可以吸收掉我。”

    虽然是有点意料之外的话语,不过图雅并没有想说什么,既然风行者自己都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那她又能说什么呢?

    “下次吧,图雅……下次再谈论我的名字吧……风能听见祢等的祂要过来了…………如果祢们能…算了……祢的话一定能处理好的。”

    风行者的说法方式在说“名字吧“后突然转变了人称,作为伊塔库亚化身的风行者,能控制改变她的,只有化身的本体,伊塔库亚本人……

    “……吾都听到了…………”

    在风行者闭上眼睛,再度睁开时,眼白如泼墨一般逐步漫延着乌黑,眼瞳也由墨蓝变为血红。

    “图雅,祢就是吾之子嗣,忘却吧,祢是被风雪选中之子……”

    图雅被祂用漆黑的爪子固定在祂眼前,让她看着自己,为得就是确保她能彻底忘记人类的过去,尽管这个方法不彻底,但这也是最为便携快速的一个方法。

    风行者的身形因为本来的操控开始飘扬不定起来,不过片刻就随着风散去,不过这就够了…………

    而另一边,佚名听到了一些本不该听到的痛苦悲泣。

狗与狼,金和红

    “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哭了!不要!!停下!快停下啊啊啊啊啊啊!!!”

    佚名被阿兹带到临时住所刚醒过来时,就开始捂着耳朵大声尖叫,与平常的摸样相比大相径庭。

    阿兹费了很大的劲才将他固定在床上。

    这突如其来怪异的行径让阿兹一时摸不着头脑,他想起了自己对于卡麦尔的幻觉,但在他将佛珠放到佚名手上时,他的挣扎弧度也仅仅只是微弱了一点。

    正当他不知所措时,一个穿着黑色长斗篷与迷彩服的男人破开了房间的窗户翻滚了进来。

    他带着头盔,加上刚刚用粗暴的方式强硬的进入屋子的举动,让阿兹对于危机意识的弦立刻绷紧了起来。

    他一只手迅速拿起桌面上防护罩的能源外置器,而防护罩的揺控装置一直放在自己身上触手可及的地方。

    因为在与安德丽娅对战的经验中让他意识,要对付身经百战,有特殊战斗经验的人,自己还远不够格,只有先利用身边的科技武器让自己处于一个安全的状态下,才能想办法逃脱或反击。

    所以在那人冲过的一瞬间,阿兹也立刻开启了能源防护罩。

    而仅仅那一瞬,他就已经到阿兹不到半米的距离,还是在窗户到床边还隔着十平方米,中间有重物阻挡的情况下。

    无论防护罩外面的人怎么撞,怎么砍,防护罩都不无所动。

    阿兹在因为对面的压迫感而造成的刺激喘了几口气,但仍不慌不忙的拿起了喷火枪,连接了地面摆放的能源罐接口,旋转方向阀与侧面的安全阀。

    “别白费功夫了,说出你的目的,入侵者!”

    阿兹一字一顿的警告外面那个仍在做无用功的疯子,他这些年作为执行官工作时经手的压力、苦难与挫折而练就的威慑力和坚定感,绝不输于一些经历刻苦训练,百折磨练的忠诚的军官!

    “滚一边去!英国佬!!”

    在听到阿兹的话与腔调后,他反而用右手的机械臂重重的捶在防护罩上,再骂完上面那句后,他开始用西语来骂阿兹……呃……用除了英吉利外同样的,被荣称为世界第一日不落国家的语言,疯狂的赞美祝福阿兹,与他的国家。

    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而且带着头盔也听的很模糊,但阿兹还是直觉这个人绝对没在说什么好话。

    场面就这样僵持对峙着,里面的人在深思熟虑要不要行动先保证床上挣扎的人安全离开,而外面的人疯狂的想要进去救佚名离开。

    基本上同样的目的,因为其中一方的自傲偏执与过于偏激的行为,使得场面僵持住。

    古尔也意识到不能再这样拖下去,看到床上自己一直心有不舍牵挂的那个孩子,此时正怒目圆睁,不间断的痛苦地哀嚎着,挣扎过程皮肤表层已经泛起血红,指甲也扣出了血。

    这似曾相识的感觉令古尔内心充满了愤懑与无力感外,还加深了他绝望的程度。

    他不再愤怒的捶打,而是低着脑袋双膝跪了下来,掏出路易给他的针管,改用轻轻用拳头敲打的方式。

    “哈啊,够了……我看不下去了…给他,把这个给他……”

    阿兹不知道他突然间的行为语气转变是发生了怎样的心态变化,就像古尔自己也理不清一样。

    他可是西班牙的最为出色的陆上特种部队的一员,这无疑是值得骄傲的事

    既便他现在不是,也无法回去,在各个国家四处流浪,但他也从未抛去过去身为军人的尊严。

    如果当时不是在派遣到英国时发生的变故和乌克兰方的插入,他还用的着在这儿四处流浪吗?虽然这也是他自己的选择,后面也已经习惯了漂浮不定的生活,但当时他也只能这么选。

    难道他能拖着一条废了右臂的身体灰溜溜回到祖国吗?真回到了,政府又真的会愿意照顾,让他重新当军人吗?那些军功赫赫老兵都没有这么被国家关照,自己回去也只有讨人嫌的份罢了……

    所以,在那一年前突然爆发的全面性战争,古尔终于找到机会回到祖国去奉献自己的生命,但还没来得及赶到,自己就已经受了伤。

    满月时强制的变化会调动他全身的骨骼与肌肉来变成狼,身体硬生生扭变成为另一种物种,哪怕打再多的止痛剂也无计于事。

    但当他忍受强撑着变成狼的模样,终于废劲赶回去时,自己的故土与城镇早就被炮火炸成了破砖烂瓦。

    入眼处的四周,无一不是硝烟弥漫,残垣断壁;尖长狼耳所听到的,无一不是烟入云层的窒息,烽火滋烤着的平野。

    亲朋战友一个也找不着,早已断裂的右臂伤口也开始隐隐作痛,那时他还没有机械臂,变成狼也只有三肢能行走,尽管如此,他还是可笑的发了疯似赶了回来。

    但这副地狱般绝望场景却仿佛愚弄戏耍他所有的努力与坚持,在他拼了命的赶回来时,苦难的命运将他的希望按在心腔上再重重的击毁掉。

    充满悲怆的空气弥漫在古尔灵敏的鼻尖,名为绝望的情绪被塞满住了整具身躯,让他没有余力去思考多余的事。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美国的,但他可以肯定自己一定是狂跑着过来。

    内心没有荡起愤怒之类的,任何昂扬激奋的情绪,哪怕在重新变回人的过程中,脑中与身体所能感受着的,也只是单纯的“疼痛”。

    之后的日子里,他只是依赖着生物的本能与当军时的应激反应行动,放弃了思想,与任何可以联想到那时记忆的感情,仅仅只是本能性的,或者说是发泄的在战场杀伐。

    简单的伙食,陋鄙不稳定的帐篷居所,他没有想过投靠任何一个阵营,而是接受了孤狼的身份与命运,漫步在黄沙与寒冷交接着的世界。

    或许是老天终于看不下去了,一直处于失魂落魄状态下的他,加上持续不要命又没有目的杀戮,在一阵阵炮火与被发现后,针对性的伏击中。

    尽管他杀的人堆成了尸山,但他自己也流了不少血,他本来想稍微变化成狼人的状态,来让伤口恢复速度加快。

    但应该是因为屁股中了一弹,正巧打到负责主动控制的神经末梢,无论再怎么疼,也只有狼耳朵从头顶长出来。

    过多的疼痛,无用功的费力,再加上失血过多,终于达到这具身体的承受能力的极限,他用尽最后几剩的力气,逃离了充满血腥的战场,坐靠在废墟的掩体上。

    他颤抖的用双手挑开头盔,想要好好的呼吸下,但充满烟尘寒冷的空气却令他止不住的咳嗽,鲜血从胸腔吐出来。

    他将斗篷内襟捂在鼻子上,上面已经没有什么能令他怀念的气息,如果变成狼的话应该还能嗅到点太阳晒干后的气味。

    但他现在已经没有能接受变化的气力了…………在意识到自己将面对死亡时,生物本能对于死的恐惧让他止不住战粟,也只有在这种时刻,他也才敢去回忆下那日的情境,可是已经做不到了。

    连意识也已经开始模糊,额头上的鲜血糊住了一只眼睛,空气也逐渐凛冽,恐怕过不了十几分钟他就会先因气力费劲而无法抵御,活生生冻死在这儿吧……

    又或许是命运的安排,一位原本缩在尸体堆下的佚名发现了他,尽管他一直躲在最后方想要下定决心逃离这里,但谁知谁突然喊一下“突击”,他就被推桑着往前走。

    只见战在战场中央的“目标”正以迅速打几下后扔枪的方式的打退过来的人,靠近的无一不是被他用刀扎进脖颈或心脏,尽管带着头盔,动作也相当危险与疯狂。

    但佚名直觉的认为他是个相当灵活厉害的人,似乎一直都是其他人主动来进攻,而他只是在反击罢了。

    佚名想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要伏击他,但一定是做了什么让反派恼火又帅气的举动吧…………直到他被古尔甩过来的枪给击晕为止,他都是这么觉得的。

    当佚名醒来看到成堆的尸体吓得转身就跑,意识到武器没拿还是闭上眼逞强着去地上顺几把。

    待他觉得终于可以睁开眼睛时,发现远处有个模糊的身影正一瘸一拐的往他的方向走着。

    虽然觉得他需要帮助,但佚名经过刚刚的事心有余悸,也很害怕是什么不好的人,便想先躲起来看看情况。

    不过,在佚名的视角里,古尔是站不稳后躺倒在墙边,用斗篷将自己包裹住像个脆弱的婴儿吧。

    他悄悄的往前移动了几分,想要仔细观察,古尔也没有发现他,当他将头盔甩开后,佚名被惊艳了一下。

    他本来以为头盔下的脸一定像美漫刻画的超级英雄那样,硬朗有线条,或者是比较年幼的爽朗加有型。

    但古尔都不是,因为做了这该死的实验后能变成狼后,古尔的骨骼与肌肉因为移动而受到很大的影响,在身高勉强长到176的情况下,体型却瘦弱不少。

    只不过都被斗篷挡住了,而他的脸型除了拥有狼性的攻击性外,尤其是在不说话时,也只是比常人冷了几分,没有多么凶恶,也没有多么稚嫩爽朗。

    佚名只能从那张脸上看出独属于成年人的虚无与落寞感,这是他第一次无法简单判断一个人的样貌帅气与否,佚名也不愿这样轻易形容他。

    古尔的气质已经脱离凡尘俗定义的俊逸,无论是清冷又饱经风霜的五官,还是杀伐时迅捷果断的行动,不提一举一动,单单他憔悴却又坚毅的眼神就足于夺去任何人的目光。

    在古尔闭上眼睛时,佚名才敢往前继续靠近,走到半路,他注意到自己身上战服,赶忙脱下扔在半路,免得等他醒来时误伤他。

    不过但是有一个支线佚名没有脱下来,而被古尔看到后身体应激性自动反应扎了他一刀的线路,不过那样的话佚名也不会再去帮他,而古尔也会冻死在外面成为第二个雪之子。

    不过太麻烦了,我就不开番外写了。

还相信我吗?

    总之,第一眼对他产生了奇妙的吸引力与感觉不能放任不管的责任感,趋使佚名想要给他搭一把手。

    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古尔仿佛看见了赤红的太阳,尽管潜意识知道过来的是个人,但古尔的身体还是忍不住感到了一股炽热。

    想要触碰,却发现左手已经抬不起,而早已失去的右臂也不足以碰到。

    (不能相信别人……但我…真的还有活下去的必要吗……)

    古尔心想,或许那个人要是直接杀了他说不定会更好点,与其怜悯他,他倒觉得堂堂正正死在不知名的人手下反而更轻松。

    但他没有,古尔的思绪也在那人触碰到自己时中断了。

    等他再次睁开眼,除了感受到身旁的火堆传来温暖外,也意识到自己靠他人,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

    “你醒啦……啊!快躺会儿吧,伤口我都还没来得及处理完。”

    古尔听不懂他在讲什么,他在派遣去英国前就没怎么想和拥有机会去学英语,现在也自然听不懂。

    但他胸口传来撕裂般的巨疼也让他明白自己的身体现在不适合强撑着离开。

    “哈……哈…………”

    古尔蜷缩起来粗喘着干燥的空气,因为浑身上下的痛觉神经发足了力,虚弱感与仿佛被扔进火海里燃烧殆尽的闷热灼烧感,在令他又一次体验生不如死的感受。

    “喂!你怎么了?!”

    他凑近一看,伤口溢出的血将本就不多的绷带染红,伸出手一摸,古尔在没法彻底灭菌的环境下,果然还是发烧了。

    佚名看着瓶里仅剩不多的水,母手撕下裤脚的一部分,狠下心将水倒在布料上,贴在他额头上希望能起到降温的作用。

    “我,我再去找找看有没有干净的水和药品,你再坚持一下。”

    虽然古尔很想吐槽让他等下雪时拿雪降温不就好了,不过他现在也没有力气思考多余的其他的事。

    这种要清醒不清醒的感觉相当难受,想呼吸却又喘不上气,只能抓紧披风苦苦挣扎。

    古尔觉得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虽说本来也不怎么指望那人会帮他,但离开了这么久,估计不是遇到什么情况,就是不管他了。

    无论是哪一种,他都现在都无能为力,所以也就无所谓了,虽然身体很难受,但能在死前感受到火焰燃烧发出的光亮也不算太差,至少不是在黑漆漆的地方死去,古尔觉得光在这点上,自己总体还是挺感谢那个人的。

    但当本就不多的木柴已经烧得黝黑不再冒红时,火焰的亮光也逐渐暗淡了下来,就像宣告他的生命一般。

    古尔也觉得自己不用再因为生存本能强撑着了,他闭上眼,死死咬着牙关,希望能忽略身体上的疼痛赶紧永远的休眠。

    他已经忘记了自己存活的意义,如果他能成为怪物,一定是个强大的存在,可惜他连自己狼性的一面都不肯接受,更别提连人和动物融合一样的怪物了。

    火光已经透不进眼睑了,周围也安静的不成样子,只能听见古尔自己一阵阵痛苦的嘶吼声。

    “为……什么…………”

    偏偏这时,他突然开始不受控制的狼化,但身上已经疼到不能再疼的地步,才刚刚起步,古尔的身体也终于撑不住晕过去了。

    “哈…哈啊……这,是…耳朵?………”

    在似梦朦胧中听到走的那人的声音,而身边传来了属于人的体温……

    …………………………

    “啊!你终于醒了!都快过去四天了!啊,先喝点东西吧。”

    古尔才刚迷迷糊糊半抬起眼,嘴边就措不及防的喂了一脸果汁。

    或许浑身上下黏糊糊的原因不仅是汗水的问题……

    “啊啊……抱,抱歉……我手有点抖…………是我有点太心急了……”

    见古尔不说话,佚名以为他还是不舒服,就递给他装了融化成雪水的布袋。

    “看你一直在流汗,应该还有点烧,拿这个敷一下吧。”

    古尔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所以当他看到佚名递给他东西时还有点警惕。

    佚名的手就这样僵在半空,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那次目睹古尔变化时,他把古尔当成了传说中会长耳朵与尾巴的兽人。

    “难道是………”

    他捂着嘴自言自语,犹豫了一会儿才害羞的微垂下头,支支吾吾的对古尔叫了一声。

    “……汪?汪唔?”

    “?”

    看到对方一脸懵的情况,佚名知道自己刚刚肯定是脑抽了才这么犯傻。

    见说话没反应,但佚名又觉得他不太像是听不见,就拿树枝在地上划了几个单词。

    果不其然是全英语,古尔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是看不懂吗?”

    古尔点了点头,虽然佚名觉得他看起来的确像其他国家的,但没想到现在这教育普及的年代还有人看不懂英文。

    “…………算了,没关系,你先好好休息吧。”

    佚名想将古尔重新扶回地铺上,哪知古尔下意识就挥开了他的手。

    “呃…………”

    古尔也才意识到他并没有恶意,皱了皱眉,夺过树枝,因为没有多少力气,用左手歪歪扭扭拼了个“sost”

    “呃……这是……硬骨素?这我没办法找啊……”

    “sost?no,pareceestarmal(不,这好像不对)……so……soyyn………sosr...sonrr......”

    古尔在地上又试着写了几个单词,佚名是越看越懵,直到他写出sornn时,佚名才明白他的意思。

    佚名握住古尔的左手,虽然他是左撇子,但用左手握得话不太方便,便用右手跟着古尔一起歪斜的写出了个“sorry”

    “你是想写这个词对吗?不过你还是先好好休息吧,之后如果你想的话我会教你的。”

    明明古尔听不太懂,但佚名还是在安抚他躺下前,习惯性的与他讲了一堆话。

    虽然因为听不懂而感到烦躁,但古尔并不感到讨厌他讲话,相反,佚名的语速与声线听起来对于古尔的听觉感知还算悦耳。

    “¡Perdón……Además,graciasportuayuda。”(对不起,还有感谢你的帮助)

    古尔说完便用斗篷捂住脸继续休息了,虽然听不懂,不过佚名想着他应该是没有那么警惕自己了吧……

    待他躺下好一会儿,古尔才觉得脸颊奇怪的发烫发红。

    一定是太久没跟人友好接触一时紧张才这样,他这安慰自己。

    伤口没有之前那么痛了,身上还比较干净的包扎过的痕迹,证明了那个人的确是在用心照顾自己。

    (如果能交流的话……但我讨厌英语,而且我应该也不会在一个地方待太久时间……...等伤好后,找个机会感谢他完后就告别吧……不过话说回来……屁股怎么更疼了……等醒时…………再看看吧……...)

    虽然古尔的理性告诉他要这么想,但内心深处却隐隐传来一丝不安和不可思议的期望。

    [2031年9月10日]

    天上下着一丝鹅毛细雪,倒还不是很冷,如果以往,这个月份是不会下雪的,但佚名还是喜欢升火堆。

    他偶尔会看起来很不安,衣服也整个换了一套,待古尔伤好差不多时,会不时离开这个临时小屋几天,去拿回来一些东西。

    古尔在意识清醒时倒是认出他的裤子是伏击他的一批不成样的军队,不过他并不打算轻举妄动,他倒想看看那个红发人到底想干什么。

    他捞过斗篷和披风,打算出门活动一下身骨,哪怕他不久前被人从鬼关门拉了回来。

    “啊,怎么起来,不再去休息一会吗?”

    见古尔出来,正在劈柴的佚名,动作也停了下来,经过几天的单方面相处,佚名大概摸清了他是个自顾自己的性格,虽然也有语言相关的问题,不过古尔什么时候不打招呼就走,佚名也不会感到太意外吧,只是多少可能有点落寞吧。

    古尔还是摇了摇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回他。

    大抵是佚名突然想起自己忽略了语言问题在那自说自话,虽然如此,不过大概是看到古尔有耳朵尾巴的样子,每当看见他对于语言的疑惑,而感到不知所措或纠结的模样,佚名总是能幻视他的尾巴和耳朵瘪拉的状态。

    可能这样形容一位比他年长的成年男性有点不太好,但在佚名幻视中的古尔,真的有点可爱……

    倒一直没法交流也不方便,虽说也不一定会一直相处下去,但佚名想着至少要知道下他的名字。

    他放下从消防局找到斧头,从屋子里拿出一本杂志,他其实有在找能翻译的书籍或机器,但首先他都不知道古尔说的是那个地方的语言。

    所以上次他碰巧路过书店从门口拿了本旅游杂志,扉页上还有附赠的地图。

    他在古尔面前摊开,一只手在地图下面指了指,用指甲划了个问号。

    古尔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过他不确定佚名有什么意图,所以迟迟没有下手,佚名就睁着眼睛一直看着他。

    古尔咽了咽口水,总感觉对面的人这双棕色圆润润的眼珠会因为他的不举动下一秒就会哭成个泪人。

    他咬咬牙,还是狠下心傲慢的撇开头,但手指却自己自动弹到了西班牙所在的位置,佚名伸出脑袋望了过去,古尔也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指多管闲事。

    但都这样了,佚名也看到了,快速伸回去也没用,他咳了几声,干脆用手指在地面上划几个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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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很潦草,但大体还是能看清画的什么,古尔只能先安慰自己是不一心将佚名看成狼的大同类,自己有时又会无法控制会变成狼,这才做了多余的事。

    画完后,他用手指了指佚名。

    “中国还是美国?……呃...这可有点难说……美籍华人?额呃...但我又是中英混血……不过他应该是问我现在的国籍吧...那就……”

    他在美国底下划了个圈,也幸好他没有手贱去画个英国国旗,要不然就是古尔在他脸上打出个圈来,再咒骂他是个早已日落之国的走狗。

    古尔看了看佚名的脸,挑了挑眉,大抵是相信他了,毕竟美国就是个移民国,自然什么样的人都有。

    他一只手拖腮,一时盯着古尔出了神,他试探性的指了指自己,在地上写了自己的名字后又指了指自己。

    “乔,纳,森……Jo,na,than”

    为了方便,佚名在古尔面前一字一顿的念出自己的英文名,没想到古尔反感地摇了摇头,在地上写了个no。

    “啊……为什么啊……”

    佚名不知道古尔为什么会排斥叫自己名字,他下意识的以为是对方讨厌自己。

    正当他沮丧失落万分之时,古尔隐约看出了他的想法,但现在的他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黎吟在书房透过上一任送的放映机看到这副景象,已经气得捂着脑袋没心情写文了。

    不提语言问题的纠结,就算他俩会说同一种语言,根据现在的气氛与古尔的性格他都不会说的。

    而且这一章一直拖下去,主线很难搞,黎吟只能先关闭这场关于他没有旁观过的过去,想着要不要再下去一趟。

    他本想通过观看古尔过去记忆找到问题所在再想出对策,但无奈的是,除非古尔自己愿意回忆的话,黎吟最多只能看到他与主角李佚名相处的记忆。

    现在的话,阿兹和古尔还在对峙,原因就是阿兹刚动摇打开了一点缺口,古尔却又突然一刀想要袭击过去。

    可以看出阿兹和古尔都已经没有心情跟彼此耗了。

    这个关键节点他也不能下去快进,书上也没有写有关这则的预言。

    “先迂回吧,不能在这儿就失败,……凯尔文你先给我从桌子底下出来!╬”

    黎吟刚发现准备给他一脚,却发现他蜷缩在地毯,双手环抱,紧抓着两侧的白大卦,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只有他在那个世界受重伤时他才会传送到这儿,因为凯尔文早就死了,再加上黎吟自身的限制,平时根本没法去见他。

    他一直以来随心所欲的欠揍样子,让黎吟一时忘记了这条规则,他只是看到凯尔文的衣服,加上专心思考那边的事,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凯尔文像黎吟小时候一样,钻进他的书桌底搞坏事,黎吟就下意识的凶了一下。

    他着急忙慌推开桌子,使出权限让那个世界的时间暂停,刚想小心扶起凯尔文,却被他躲开。

    他痛的浑身颤抖,背还一抽一抽的起伏,不出意外的意外的话,他应该是在抽泣。

    “凯……不,卡麦尔,先让我扶你起来,我重启下希儿去帮你治疗,你也不能在这儿待太久……”

    黎吟柔着性子,轻声地想要安抚他,却没想到凯尔文情绪反而更加的激动与抗拒。

    “滚!不要叫我这个名字!为什么要让我这样活着?!!我是想见阿兹,咳呜!但!呃……我,我不想当个幽灵一样而要被他当幻觉打啊!呜呜啊啊!!”

    说到后面,凯尔文越哭越抽抽嗒嗒,感觉下一秒他的鼻子就要咽气了一般。

    “别哭了……”

    黎吟咬咬牙,紧闭双眼似乎是在隐忍什么,但凯尔文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

    他狠了狠心,怒吼一声,双手撑到他两侧,一只手强硬的拉起凯尔文的手往他自己的南门兜上一放。

    那滚烫又炽热的触感吓得凯尔文下意识挥开了手,待他反应过来后,渐渐止住了哭泣,慢慢转过头去看刚刚碰到的位置。

    “等等……为,吸(吸鼻水声),为什么……”

    “只是太想你了忍耐不住罢了”

    (只是你太吵了,看你不顺眼恶心你罢了)

    “……黎吟……哈…哈...你是不是把心里话和想说的话放反了………”

    尽管情形对他不利,但突然面对说这么恶心肉麻话的黎吟,凯尔文还是抽搐着嘴角苦笑。

    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但现在他也不怎么在意,因为把心里话说出来的成果,便是身下人因为刚刚哭泣而委屈皱起眉头,而脸上泛起的鲜艳的潮红却不仅仅只是哭过而已……

    “唉~真拿你没办法……”

    他重新握回刚刚被甩开的那只手,将他贴在自己的脸上,尽管黎吟面上还是很淡定,但心情多少也因为凯尔文的到来而愉悦了一些。

    他深邃又深情的黑色眼眸令凯尔文回忆起往日的心动,但在黎吟在他的手背落下一吻后,他还是甩开了他。

    他撇开身子不想再看黎吟,因为他清楚,不仅仅是他是生是死的问题,如果黎吟还要当那个世界所谓的“观世者”来封锁着自己,除非凯尔文天天受伤,那他们几个月都不一定见一次。

    这次还算好的,至少他还有力气来哭。

    更何况,就算想起以前的心动,就算现在又心动又怎样,一切都回不去了…

    虽然凯尔文甩开了他,但见他也安分不少,黎吟轻叹口气就撑起身抱着他往另一个房间走。

希儿

    黎吟将凯尔文抱到手术台上,在角落处站着一位可爱的,约有16、7岁左右的女孩。

    她闭着眼,一头漂亮的浅黄色长直发垂落到指尖位置,头上带着有毛呢子围边的头戴式耳机。

    有着毛呢边的披肩的一边特意遮住她的右手,白色鱼尾花边裙,上身着米色的无袖毛衣,还穿着白色高跟,活脱脱一位清纯优雅的可人儿。

    如果忽略她本应是脖颈的地方却是悬浮的虚无……

    狭义上来讲她并不是人,是黎吟很久以前捡回来的军工接引型智能机械。

    但可惜的是,在黎吟所制做的人工智能“流光”发生病毒入侵导致脑内蓝屏故障,意识抹灭无法再启动时,她似乎也受到了病毒影响,时不时会无法控制神智,导致以往她工作的武器会突然冒出来伤害到别人和自己,为了彼此的安全着想,黎吟只能将她关机,需要时再开启。

    [电源连接传输管道…………

    机体运行前调试…………

    警告,左手配件装失外壳,模块没有权限进入…………

    传联已开启,确认对象]

    在黎吟伸出手了她后颈隐藏的开关后,虚无立马被一个个奇怪的蓝绿色长方体所覆盖,她的脸颊一侧突然在她眼前弹出一副镜片,镜片显现着上面那些话。

    [已确认主人,黎吟

    即将开启希儿的人类生命特征运动模板]

    “主…人…………”

    希儿缓缓睁开眼,碧绿的眼瞳与凯尔文的眼晴很相像,只不过她的眼睛颜色比他要浅了些。

    “希儿…睡过去多久了………”

    尽管开了机,但希儿的状态跟刚醒的人一样恍惚。

    “快醒醒,希儿,凯尔文需要你的帮助。”

    虽然黎吟语速有些急促,但对希儿的语气还是刻意放的柔了些。

    “凯尔…文?是…………啊…好久不见了……”

    希儿抬起右手轻轻抚过他的额头,眼底的光忽闪忽闪的,像是回想起什么。

    “主人,他怎么了吗?您拿提灯照他了吗?如果是的……我记得您说过是他罪有应得……”

    希儿抬起头,一脸天真的问黎吟,而眼睛的高光程序也终于亮了起来。

    “不是,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我忘记了…………对不起。”

    希儿低垂着头,后脑勺的头发自己悄悄飘动起来,组合成像传输管道一样的一根根,而末尾则是弹出了各种武器与仪器。

    而搭在前面的像木板一样设计的宽大硬挺的两搓头发,则是慢慢往上缩短露出的在头发中的电子数据板。

    “主人,有希儿就够了吧……”

    黎吟在希儿头发尾部露出一把匕首时就预感不妙,在希儿露出数据板时才敢确定,连忙抱着凯尔文滚到床底下。

    而希儿发尾上接的匕首也刺到了他们前面。

    “希儿的存储程序想起来了一点,就是这个人,当着我们的面,折磨着你,还把流光的传输影象的管道给毁了……”

    她低垂着眸,眼眸闪烁着扎眼的红光,看来她不仅误认了一些错误的记忆,病毒还开始控制起了她的武器系统,掌握了主动控制权与情绪管理。

    “…如果不是他摧毁了,您和我就能完全来得及知道流光发生的异样,他也不至于落得连个形象都找不着的地步。”

    尽管语气一直冷冰冰的,但毫无疑问,希儿觉醒了离谱的记忆还诞生了奇怪情绪。

    “嘶……Lightpause!”

    周遭的光亮暗淡下来,希儿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来不及做出震惊的反应,眼睛里的光亮也在逐渐消逝,黎吟趁此机会关闭了她的开关快速将她放了回去。

    现在的情况根本没有时间好好说明,而且看希儿的状态也没不会来听他的解释,病毒已经入侵到这种地步了,按理说,黎吟要么去修,要么报废她,可他无论哪个都没有去做。

    后者可以说是不舍,那前者呢?虽然实体没有完全造成,但他能创造出有意识形态的“流光”,并且从小就对于创造一类的技术很有心得,这代表他不是完全无能为力的吧?

    而现实却给他泼了一大桶冷水,每当黎吟想要操作时,措手不及的蓝屏弄的他眼花缭乱,根本无从下手,好不容易下手了,唉!键盘与触摸屏都不听他的~多碰几下还会电他的手。

    反而还激活了希儿的应敌机制,差点把存储流光的计算机系统给砸了。

    说多了都是泪,所以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吧,如果陈辞能过来这边的话或许会有点办法……

    在关掉希儿后,黎吟现在必须做出选择,既然都时停了,那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去那个世界直接阻止阿兹和古尔的行动,但这样的话,他没办法确定凯尔文的安危,尤其是他还受了重伤的情况下。

    “本来不应该让他们兄弟相见的……”

    黎吟皱起好看的眉头,阿兹无疑是个正直又具有责任心,对天灾工作鞠躬尽瘁的人,但就是这样黎吟才担心,他为了工作几乎达到了不要命的程度,为了任务连往身体注毒素的事都干得出来的疯子!

    无论是对灾难研究的热爱还是上层对家产的威胁都不至于让他要做到这种地步。

    黎吟估计,要不是因为他母亲对阿苏拉的愧疚感,使得他也愧疚与在意了起来,起了研究的念头,他估计都不会跟佚名有什么深的来往。

    尽管黎吟作为观世者在这里观察了他挺久,但他依然搞不懂阿兹的具体的想法与做法。

    某种意义上来讲,这对兄弟都是对某种事物抱有相当且极端执着的“疯子”

    阿兹作为亲人虽然能看见死去的卡麦尔,但却一直否认他的存在,将他当幻觉,想尽办法驱赶他,甚至打到了黎吟所在的空间。

    阿兹对于卡麦尔肯定是还有感情,哪怕他因为杀人在中国被判处死刑,到最后都仍想利用家族影响争取卡麦尔回到国内,愿意用自己的行为来为他忏悔争取减刑。

    而结果就是卡麦尔最终还没来得及被押送到机场就突然莫名其妙去世了。

    对,莫名其妙,连他本人都不知道。

    那时阿加莎不久前便因为积思成结而病逝了,父亲很久以前就没有下落与音讯了。

    所以卡麦尔的离世对他来说无疑是比亲眼看着陨石砸到地球还要重大的打击。

    他在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了,他甚至开始怨恨起了卡麦尔,但这份感情的占比并不是很多,除了失去至亲的悲伤与痛苦外,他只能尽自己努力来替卡麦尔赎清他的罪恶,并找到他之前想知道的阿苏拉的下落,来告慰他的在天之灵。

    但卡麦尔不知道,没错,他是个没心肝的西八玩意,不知道也不去了解,他只想着自己的欲望,只是将他想要的任性的强加在阿兹身上。

    在彼此处于阴阳相隔的对立面中,卡麦尔在来到这个世界后过于任性自我语言,使得阿兹心中卡麦尔的形象崩溃,为了保护自己,大脑自然而然以为卡麦尔的出现是因为阿兹太过愧疚而出现幻觉、幻听的精神类疾病,加上工作环境、时间压抑久了不免有了怨气,再加上阿兹本身就有暴力的一面。

    在查看医生无果后,他一怒之下通过资料找到千代,让他帮他订制了驱邪驱幻的佛珠……

    等等,黎吟的思路茅塞顿开后,眉头也一并舒展开。

    不管怎么想都是凯尔文的问题更大吧?!!虽说阿兹打他是不太对,但如果他没有硬要凑到阿兹跟前说些欠扁刺激他的话,也不可能会动手打他,绝对也就是无视他……

    黎吟低头看了眼凯尔文,自己的好友这么招人嫌,他也是挺苦恼的,而且因为以往的情谊,凯尔文对于黎吟来说是有时候容易感情用事的存在,可能跟这个疯子呆久了,自己也有点影响吧?

    讲真的,要不是因为有黎吟在,他哪还能到这个世界,见到他的弟弟阿兹,如果不是他,他受重伤也不会来到这个地方,而是只能静静等待灵魂彻底消散。

    综上所述,凯尔文不是一个值得同情的存在,并且还能在无意识中让两个人替他擦屁股,一个是为了他的过去,一个是为了他的现在与将来。

    不知不觉间,黎吟已经带凯尔文来到了阿兹与古尔对峙的那个地方。

    只是佚名似乎不受时间影响,仍然在床上以被束缚的情况下挣扎蹦哒,像一条任人宰割的案板上的活鱼。

    该说他们家的血脉成谜吗?阿苏拉毫无疑问是卡帕多西亚氏族的贵族纯血吸血鬼,因为有达米安插手再加上路易本身情绪不稳定,所以出现了返祖,这点倒能理解。

    但为什么佚名会这样呢?虽然黎吟很想仔细观察一下,但他不敢在这儿待太久。

    虽然有点对不起古尔,但现在,黎吟必须要想办法让古尔远离,让阿兹争取点时间跑,这人太执拗了,说是说不通的。

    不过问题直接出手干预造成他们起疑或记忆错误可能会引起崩坏,快进那次还能说是佚名做了个荒诞的梦,黎吟也可以适当篡改一下记忆与逻辑思绪。

    他哪怕到万不得以时,也不想这样做,因为这样一不注意可能就会因为蝴蝶效因破坏他们与周围人的人格。

    那这样,就跟黎吟改造出的人偶又有什么区别呢?

    黎吟将阿兹的喷火枪的连接能源转换成气体,并且按着他的食指让他按下开关,又将古尔机械右手的电源关掉,刀也扔在地上的,让他们暂时不会伤到彼此。

    黎吟伸手从之前的空间取出一本立体书,试图演绎下这样变改会不会发生意外,结果是,虽然两人都起疑起自己的失误,但都不会去细究,更不会想到是有人操作的。

    不过他还是有点不放心,有调整了几下角度,把多余的物品移到两旁,将门锁打开,确保他能被吹到门外,毕竟古尔的体重因为变形会比同身高的人瘦了不公斤。

    至于,凯尔文,他没有实体,所以阿兹后面肯定会麻痹自己把他当成幻觉,既然这样的话,干脆……

    黎吟一边膝盖顶在佚名躺着的床位,一只手撑住床边确保平衡,另一只手从地上抓起凯尔文的头,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面露凶光。

    只见唰的一声,黎吟就抓着凯尔文的手,像扣篮一样,用力将凯尔文的灵魂猛得按进佚名体内。

    或许是两个灵魂进入一具躯体所带来的所不能承受的巨大刺激,佚名很快两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而黎吟完成事物后,擦了一下额头并不存在的虚汗,就带着身藏功与名的气势像幽灵一般隐退到原来空间的书房。

    接下来……就让时间开始运转吧……

“万事大吉”

    接下来发现的一切都如黎吟预判的一样,古尔被吹飞,刀也没刺中,右手关掉了电源连地面都抓不牢,直直被吹滚到大门外,在地面上连翻好几圈又重新站了起来。

    阿兹虽然错愕自己什么时候按了开关和调整了喷枪模式?但在古尔重新站起来之前他就侧过身,一只手顺手捞过已经安分的佚名的肩膀,提起来就从后门赶。

    古尔还想去追,脑袋却突然感觉昏昏沉沉的,踉踉跄跄了几步,不一会就一只撑着跪倒在地上。

    “什么……人……呵呃…………”

    他想要看清袭击他的人是谁,但那个人却直接了当了暴露了自己。

    “呵呵~好了不见了,兄弟,没想到我只是偷偷射了个针你就这样了?以往你能躲开的才对吧?”

    说话的人蹲下身,与半趴在地上的古尔视线持平。

    他有着跟古尔一样的黑发和些许白发,小麦皮色略深一点的肤色,有着如初春草木显现般的嫩绿色,稍微长一些的后缀发被他随意绑成一个镂空的丸子头。

    虽然眼神与古尔一样清冷孤傲,甚至比他还更加冰冷,现在还带点冷讽意昧,明明也算近亲,但他们气质大相径庭,大概是参军之后送到英国被做了实验后,选择的经历也相反吧。

    “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你呢?还是跟以前一样?格温罗尔德?虽然你全名更长但这个名字也挺麻烦的就是了。”

    “咳!先扶我起来,妈的……”

    那人按照古尔所说的乖乖扶他起来,将细针迅速拔出来后,古尔不一会儿也恢复了精神。

    他狠狠的瞪了他的堂兄弟一眼,现在追过去肯定还会被阿兹那些天灾科技拦下来,反正古尔记住了他那该死的味道,干脆趁着夜色更深一点时再过去救佚名,看情况他暂时也不会有什么。

    就算古尔再不喜欢阿兹,但至少他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什么不利的气息,不过他也不想拖太久……

    “那我又该怎么称呼你?安卡雷斯?还是说……你那个什么冥想的沙依姆?”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盘腿坐在地,双掌合拢叠放在股间,掌心一面朝着天开始进入一心透悟的状态。

    天空没下雨,因为他把古尔整无语了,他仅仅只是说了“沙依姆”这个名字,这逼就开始冥想?!

    以前在快派遣到英国前,古尔不是没试过打醒冥想状态的他,结果他在这个闭眼的状态还能跟古尔打得难舍难分,尽管最后落下风而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是“沙依姆”,但古尔经过那次打闹后,也懒得再去费力叫他了,反正“沙依姆”自己觉得这样没问题就好。

    古尔将右臂的开关连接重新打开,本以为是没电打算先找个电箱冲一下,结果应该是冲突中不小心磕到了连接处。

    他捂住脖子,弓着背站了起来,没成想“沙依姆”突然拉住了他的一角。

    只见他长吁了口气,向古尔说明了下他的情况。

    “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好好听我说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听听你的事……”

    他又长吐了一口气,简单的叙述他自己的情况。

    安卡雷斯之前因为听人安排,有来过莫顿自治区住了一阵子,简称叫做“安”。

    按理来说自治区位置不错,临山临海还有人,周围还有一些特殊的机构分部,只是人员运作模式与安排还不如一些小作坊的医疗机构。

    简单来说就是没啥高技术人员,有也被安排去做简单劳动力,甚至基本上还来者不阻,哪怕慈善机构都没他善。

    安在这里准备任务期间碰巧与这里的主要管理人与领导,莫顿,有所接触过,他对这位有白血病和白化症的少年有点兴趣,但当他好心提醒他运行模式的问题时,他却犹犹豫豫,支支吾吾了起来,怎么也不敢抬头看他,看他反应,这个问题肯定不仅只有他提过。

    而在安出去顺路给他带药品时,他也满脸不安有些抗拒的收下了。

    过了一段时日,安与“商品”提供方与其交易的对象们起争执时,提供人不小心被他弄重伤,交易对象则是被他不留情面的在莫顿自治区外面当场弄死,毕竟他是“自由”的雇佣兵嘛……

    不过也幸好莫顿没有直接看到,他也有避着他点,要不然本来就有问题的心理还要再加一道阴影。

    因为对这个地方和“领袖”的好奇与猜测,再加上雇佣兵集团的公司也暂时没有派新的悬赏,他就主动调查了下,果然没表面那么简单,但也没太复杂。

    简单来说,莫顿自治区其实可以细分成五个区域。

    1.无人动工的部分废墟、2.抵挡天灾的防御地块、东侧大门和临界另一个洲边际的西侧门、3.什么都不知道普通劳动力的平民区、4.专门收老弱病残的“商品”区、5.最后形成黑色产业链的负责“制造与贩卖”的区。

    连安也不敢打包票莫顿会完全不知道自治区的这种黑色产业,更不用说跟他亲近的那些朋友了。

    “古尔啊,虽然不是很复杂,但这里可是有黑色产业链的地方,无论是谁都不适宜久住,你还快点离开比较好。”

    古尔用在夜色中那微亮冷静的金眸,沉默的盯着安一会,而他的好兄弟也马上理解了他的意思。

    “约定的事,等你整理好思路就好,我一直在等你,只是可惜你现在似乎有心上人………至于我?我这次只是给人带药而且,毕竟我已经上了这儿黑名单……嘛我倒是不怎么所谓这些血与肉铸成的市场。”

    说着说着,安拍了拍身下的衣服站了起来,他拎下装着药的黑色塑料袋。

    现在里面的确是装着治疗用的药,但之前是装了什么才会现在还有红色的液体溢出来,就不得而知了。

    “我不知道你现在还会不会在乎那些血与泪交织的产物,不过我想……你大概还是不会喜欢的,所以我还是建议你赶紧离开这里。就这样,我会想你的,兄弟,但我们还会再见的。”

    安一挥手转身就消失在了寂寥的夜色,这是他兄弟俩都拥有的共同的技能,大抵是性格中有共通点吧……不过比起古尔,安还是差了点,毕竟雇佣兵只要能完成任务就行,也不是需要技术有多么的出神入化。

    古尔在寒风中用手提了提披风,将口鼻遮住,望着安消失的方向开口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他这才重新现身在古尔面前,一只手理了理后脑勺的碎发有些好奇的问他:“你这右手是……”

    他伸出手碰了一下,冰凉的金属制感他很喜欢,但出现在他堂兄身上就有点怪了……

    他看起来本就冷淡疏离的面孔此刻却沾染上了几分不悦。

    “你的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西班牙的那个破军队……不不,我们对那个国家没有意义了才对…而且你还一直对它还忠心耿耿……”

    安握着他的手腕一脸不可思议,但似乎是联想到了什么,语气转变为愤懑表情也咬牙切齿起来

    “………是……是那群米字国的白猪对吗?没错,对,一定是他们!是他们害我们变成了那个样子!!如果没有沙依姆和你,我肯定早就死在他们研究用的郊野上!!!”

    “杀了他们……对……杀了他们!就用他们给我的能力来诅咒他们!!绝不能放过!!!我要让他们也尝尝变成那种滋味!!!!”

    安越说越发激动,死死抓着古尔的机械手腕不放,虽说古尔并不感到痛,但他也不能就这样放任安的情绪崩溃。

    “安……不对,安卡雷斯!你冷静点我没事!都过去了我已经习惯这条手臂!!……啊!沙依姆…对了,你的沙依姆!你还会冥想吧!”

    其实是安慰他的话,古尔自己肯定不想失去手臂,他当然也恨着那些英国猪,可是就算再恨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之前翻洋跨国的是因为战乱没啥办法限制他,但现在一些大国开始严防死守,重没边境线,如今身无一物和证明,在异国漂泊的他,就算长了翅膀也无法彻底的自由了……

    尽管在听到沙依姆这个名字时,安的情绪没有刚刚那么激动了,但还是在剧烈咬合着牙关节。

    “嘶~~嘶沙~~嘶嘶嘶~~”

    安从牙齿的空隙中猝不及防吐出了蛇信子,表情还是在逐渐变为扭曲。

    豆大的泪水夺出了眼哐,砸在了古尔鼻尖,脸上泛起了点点蛇磷。

    安是个成功的实验品,但也是个失败的,他无法完全变成蛇的样子,大概是因为哺乳类和爬行类区别过于大了,但却可以在不能完全变身的情况下造成巨大伤害与威慑力,并且不会像古尔那般痛苦,只是会因为激素不平衡容易变得情绪化。

    看见安这个样子,古尔作为亲人,也觉得于心不忍,他挣脱开安握着的他的机械右臂,双手死死擒着安的肩膀。

    “够了!你要情绪崩溃到什么时候?我们再也不会回到那边去了!!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你可是比我还自由的人,你难道要放弃一切,就为了复仇?抛弃不了过去的人是绝对没有未来的!你给我再次牢牢记好!!!”

    他的一番话,像是劝慰着安,却又像对着他自己所言。

    是啊,那些痛苦的经历与记忆,怎么可能这么轻飘飘的忘却,就如他刚刚说的那般,如果不能抛弃过去的话。就绝对没有未来可言,就算心里隐忍着莫大的愤意,在无力的现实面前。都只能化为不甘。

    安像是被他那番话吼清醒了一般,脸上的神色重归于淡漠,倒不如说他本来就长了一张性冷淡的脸,如果不是像现在这次神志不清,情绪激动起来,不说话时,古尔有时也不太能看出他的情绪。

    “为什么……”

    他愣了一会儿,不敢相信古尔居然能这么坚决想让他忘记那些痛苦,明明安是在为他打抱不平,但在古尔的语句中他只从中扣出“自由”和“放弃”等自眼

    安挣开了古尔双手的束缚,冷嘲道:“好啊……我算是明白了,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可以轻易忘却那些过往的不入流的家伙对吧?”

    但紧接着又带着怒意质问他:“明明你应该是最痛苦的人才对啊!你36度的体温是怎么说出这话的?!我可以忍耐到现在就是为了等你的约定!”

    “而你呢?逃出来后你说想要一个人抛去一切的去流浪、漫步荒野,想要好好冷静来整理接下来的思路,我尊重你,所以我自己先去找了份工作来求活顺便打探消息……但你呢?!!瞧瞧你,你现在什么都没有,故乡、荣耀、身份你什么都抛弃掉了,现在就等着抛弃我了对吗??!!!”

    他说完后,捂着黑的不能再黑的脸,等待着冥想的状态,能再次挽救他。

    古尔懵了,他想不明白,安为什么会联想到这个地步,按着他的肩膀的手越发使劲,脸上青筋一爆,直接把安往身后摔了过去。

    “妈的,疯子生的玩意,我只是想让你冷静一点!”

    “噫……嘶~奇怪,怎么有这么多黄黄的……糟糕!!”

    安“咻”的一下就从地上蹦起来,他的眼睛现在能看到昏夜中的热成像,神色与精神立马调动冷静了下来。

    古尔也察觉到了,但他并不惧怕这些,不过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嗅到气味……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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佚名亦无年介绍:
李佚名在与哥哥失散后,便独自踏上了征途,他先后遇到了他的好友陈辞,和各种各样伙伴。
他们最后抵达了莫顿自治区,是一个难民由组成的废墟城市,他们不止要抵挡外来入侵者和感染变异体,还要抵抗天灾。
在这期间他们会遇到各种,或政府或国家或个人组织起来的机构,佚名与伙伴们的幸存自然少不了那些机构的帮助,但那些机构并没有他们看上去的那么光鲜亮丽……
祭品、神明、国家、世界……那不是他能接触到的,但其他人可以(多线说明,主角不止一位)
于是乎,他的哥哥究竟为何离开他?他们的父母亲又为何离开了他?那个秘密到底是什么?佚名能否应对的了…………最终的考验了?
主要是讲主角的成长与伙伴们在末世的日常,剧情前期不会太严肃。
本书除了国家名,其他的地名、建筑名还有组织名称一律都是虚构的。(有克苏鲁与界中界设定)佚名亦无年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佚名亦无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佚名亦无年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