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
“佚名!快!快离开这儿!!快!快点!我在这儿挡着!你还磨叽什么!快点跑啊!!”
一发子弹精准无误的打在感染者群中,炸开了一道道脑花,蓝色的血液布满在周围,情况并没有好转,那些感染者还是争先恐后的挤过来。
“哥!哥!!不!不!不!我不会离开你的!!大不了我们兄弟一起死!!爸爸和妈妈不就希望我们在一起互相扶持吗!!”
李佚名拉着前面那个男人,试图阻止那个人继续往尸潮冲。
“别提那两个混蛋!!快点给我走!!我…………马上就能处理好这些!你在只是妨碍我!!!快走!!!”
那个男人的声音更加暴躁洪亮了,他推开了抓着他的佚名的手。
“………………好……哥……你一定要回来!!”
“少废话!快走!!我随后会跟上的………………”
他连忙转过身,向着面前的光芒奔跑着,他顾不上身后传来的一声声枪声,以及布满脓包,腐烂出恶心的液体的感染者,他只是向着面前的光源不计后果地一直跑………………
面前出现了挡路的怪物就举起右手的斧头手起头落………………
他继续向前奔跑着,像一只脱缰的野马,不知疲惫的欢庆着来之不易的自由。
他知道……他一直知道他的哥哥,李佚年。
会一直遵守着他与他自己的约定,不论是从前,现在,还是未来。
不论什么困难坎坷他们都会狠狠的跨过去,并且再踩一脚。
谁都无法阻止二人血浓于水的亲情,谁亦无法拆散他们,只要他们在一起,便是最强的。
他们是对双胞胎,哥哥脾气暴躁,弟弟性格温和,但无论怎么样,他们两人都是对彼此最亲密、最熟悉和最信任的人。
他们的性格互补互助,因为他们彼此一直互相搀扶着才能顺利活到现在,这也是他们的父母所希望的。
李佚名终于到达了光亮所在之此,他明亮的红发在光的照射下,使得整个人形象明亮了不少,宛如从天堂下凡来拯救世人的圣洁高贵的天使一般。
光亮虽然显现出了年轻人的热情与活力的形象,但却也使得他的形象伟岸沧桑了不少。
佚年跟佚名相比,略微黯淡的红发已经逐渐出现在了光源可以照射到的位置中。
“拜托了,哥哥,一定要……安全过来啊…………”
突然间蹦的一声枪响,那沉重的枪响声,明显是他哥哥的散弹枪。
就在佚名以为他要过来时,李佚年却停了下来。
李佚年的身子与脸站在光源照射不到的地方,只能微微看到点轮廓,也许是出于对黑暗里未知的恐惧,他的身影变得阴森诡异了许多。
黑暗为他添上了名为未知的外衣,又为其添加了名为寂静的双翅,那些感染者的吼叫声衬托出了犹如地狱般的绝望与恐惧感,简直就像是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魔。
他举起自己其中一把长刀,不偏不倚的扔在了佚名的脚边。
随后他又举起了自己的散弹枪,枪身处反射出了微微的寒光,不顾李佚名的呼喊声,径直的走向了身后那边漆黑之地………………………
[20XX年,9月2日,美国,亚尔菲市]
距离李佚年离开佚名,已经过了三个月。
李佚名从空荡荡的房屋中起来,身边再也没有能一脚踢他起床的魔鬼了,他旁边还放着李佚年,也就是他哥给他留下的那把长刀。
过了三个月,无论再悲伤痛苦,再世界末日面前都必须振作起来。
在失去佚年的日子,佚名没有一天不在懊悔中渡过,如果自己当时没有那么胆怯,而是勇敢的去拉着他哥,会不会情况就有所不同了?
可惜没有如果,无论什么时候,人们都不会有后悔药吃,只有小说或者绘画中才会有。
人不能没有希望,无论在饥荒或是病魔,人就是因为有希望才能活得长久,有信心才能战胜一切。
但可惜的是,李佚名当然懂得这个道理,只要不是个垃圾人都是懂的,可他就是调整不好心态,他不愿承认李佚年可能出事了。
他无法面对这一切,他被他哥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之前明明从电台听到有个避难所,结果到现在还没转移过去,这在末日里可是个大忌。
但也不能这么怪他,人无完人,佚名也只个普通人里的普通人。
样貌不算太出众,只能算得上清秀可爱,跟英俊完全沾不上边,毕竟他还只是个阳光的大学生。
“够了!佚名!你必须得打起精神来!哥已经不在了……你必须面对…………这一切……必须得准备……前往避难所才行……”
他的头发无力耷拉了下来,刘海旁有两撮头发,一左一右圆润的翘着,像个垂下来的狗耳朵,李佚名现在有点像只没有吃饭而导致无精打采的拉布拉多犬。
偏题了点,他将手枪的弹匣上装好子弹,和其他弹药一起整齐的挂在腰带上,然后用自己棕色的加绒外套挡一下,将李佚年给他留下的长刀挂在背包旁,把所住房屋的食物与医疗物品洗劫一空都放在包里…………
李佚名对着镜子,将自己左脸下只的一小块纱布撕掉,那里并没有什么伤口,只是几个月前有一点小擦伤罢了,还是他哥帮他贴上的,现在完全没有痕迹留在那儿。
佚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重新粘了上去。
“就这样……假装……哥……还在吧。”
佚名低下了脑袋,强忍着泪水在棕色的,如琥珀般深沉的眼眶处打转。
李佚名拿起了桌上的地图,用笔在一座名叫契柯夫的城市中上画个黑色的五角星,地图上的其他地方有很多打叉的笔迹。
“希望这个城市还在吧…………”
说完他便背起了包,趁着外面的天还明亮,确认外面没什么感染者,匆匆离开了这座房屋。
这是一切的开端,世界的齿轮开始转动,末日与战争也许打败不了这位坚强的青年…………
但死亡与绝望可以………………
世界末日
李佚名摊开了地图,亚尔菲市离契柯夫大约有二十公里,只靠自己走过去肯定不行,他先要去找辆车才行。
天空布满了阴霾,乌云笼罩在这个残破不堪的街道,只有一丝光线透过乌云,照在一辆摩托车上。
这是李佚年曾经最喜欢骑乘的交通工具,但对于李佚名来说,这辆车不适合长途出行,而且他也不太擅长开这个,便将视线转移到了别处。
他打算往前方走走,看看自己能否遇到辆机动越野车,这种车在中国也许不算常见,但在人均爱冒险的美国,只要比较大一点,有钱点的社区中,总能发现一些,但在末日就另当别论了。
所有人都想要这种车用来逃生,那竞争自然激烈不少,但有时候,只要你速度够快,就仅仅只会有几个死人跟你争这些。
断肢与残骸,血液早已干涸在地上,人们在自相残杀中,偶尔会传来一些怪物吼叫与撕咬声。
火山中咕噜冒泡的液体正等待着喷发,让世界陷入绝望之中。
海啸随时准备吞噬这一切,冲刷着人世间的肮脏丑陋。
陨石冲破大气层,带来远远不止只有恐惧。
龙卷风正蓄势待发,摧毁所有的科技与文明…………
不知名的疾病在蔓延,饥饿、病疼与寒潮的三重折磨,在逐渐摧毁着人们的意志。
所有能威胁着人类的灾难,似乎同时约好了一样,争相爆发了起来。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全球变暖的概念,太阳在逐渐的远离地球,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红褐色,又凹凸不平的球体在靠近,世界大寒潮将要来临。
这个世界的情况不允许任何国家的娇情与自负,只要有一个国家的总统拒绝合作,那这个人必定会被民众与各个党派和政府的怒火与恐慌碾成渣碎,死无全尸。
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各个国家团结一心,才能让科技与医疗迅速发展到足于对抗末日的程度。
李佚名的运气还算可以,躲躲藏藏了一会儿,在一个房屋的车库中找到了一辆设备完好的小汽车,外观是黑红色的,轮胎也算完好,玻璃应该是特制的,看不清内部。
佚名连忙撬开锁,发现车钥匙就在里面,包括坐在后面的一只感染者。
感染者发出了嘶哑的吼声,向佚名扑了过来,还好佚名反应及时,直接一个斧头劈下去,将感染者人首分离,因为距离比较近,蓝色的血液溅在车上与李佚名的脸上。
李佚名赶忙站了起来,闭上眼睛与嘴唇拿起口袋的纸巾擦掉血迹,因为前不久,他就看见一个因为眼睛溅到血液,而迅速变成感染者的人。
但还没还得及睁开眼,前方又传来了一阵吼声,李佚名在末日中练就的敏锐的听觉与直觉,告诉着他车上肯定还有一个他没注意到的感染者。
他改用了手枪,单手对着声源连开了两枪,吼声消失了……确认没有其他声音后,佚名把手枪放回腰上,用纸巾擦干净后,睁开双眼,纸上并没有多少血迹。
两个小女孩的尸体叠在地上,她们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却成了感染者…………
佚名心疼了一会儿,便赶紧将她们的尸体踢到一旁,关上车门,将包放在了一旁转了下车钥匙,踩着油门走了。
刚刚的枪响可能会吸引其他感染者的注意,他必须要赶紧离开这儿才行。
一路上小心的避开感染者,和掠夺者的注意,这辆车的油还剩一半,虽然还算足够,但以防万一,李佚名还是决定去找个加油站,拿点汽油和电池。
加油站在比较偏远的地点,并且在契柯夫的反方向…………
“算了,再忍几下吧,说不定一些商店有加油的地方…………最差也不过就是再找一辆罢了,我没有时间再去哪儿,越快到那儿,避难所还在的可能性也越大。”
李佚名自言自语的说着,他擦了擦自己脖子留下的冷汗,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着,他似乎看见了什么,李佚名犹豫了一下,打了打方向盘前往加油站的方向。
他打开了车内收音机,听着有没有避难所或政府国家的消息,但无一不是一片‘嗞嗞’声,他关掉了电台,那些讨厌的电磁频率声吵得他头痛欲裂。
他回忆起刚刚的场面,在他准备前进的时候,前方突然刮起雪,虽然是九月份,但因为寒潮的原因,六月份雪就开始窸窸窣窣的下了起来。
但奇怪的是,那些雪下得不止笔直整齐的像面墙,更是有一个长着巨大的鹿角的……身影在那儿……
佚名或多或少听到一些这个世界还有除了感染者和变异体以外的怪物,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那巨大的鹿角在飘落的雪花后面若隐若现,那种感觉很微妙……
就像你通常以为轻纱后面往往是一个窈窕淑女,但这个轻纱却显现出的是一个奇怪的怪物的样子,你不去掀开这层纱,可能她就还是个窈窕淑女或者怪物,你要是去掀开,可能结果远远超出人的想象。
令人摸不着头脑,却又感到恐惧与好奇,但人天性躲避危险的本能还是告诫着李佚名不要过去,李佚名那胆怯的性格很好的发挥在这儿,但他的好奇心又偏偏在这时出没。
“不行不行,我不能因为一点好奇心就过去查看,太危险了…………如果哥在这儿就好了,他一定知道怎么做…………”
李佚名心情又低落了下来,目光呆滞的望向前方,不知不觉已经黄昏了,他现在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才行。
他穿过大大小小的街道,最终看见了一个掉了漆的牌子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拉加德社区”
如果天黑了起来,感染者的数量也会变多起来,佚名赶紧将车开到一个隐秘的小巷子,他将包背上,又反手从包里掏出了个手电筒,挂在了身上。
李佚名踩着车顶,从围墙上小心的翻过去,在末日中很好的把他之前弱鸡的身体改造成跑一千米不带喘气的
他走了几下,发现到大门处围着铁丝网和栅栏,以及一些障碍物,有一些房屋外也围着一些铁丝网,还用银色的,看起来材质特殊的布包裹了起来。
这时李佚名突然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他急忙转过身,举起了斧头。
对方也正好举起了枪对着他。
“…………佚名?你怎么在这?”
陈可歌,亦可辞
“………………小辞!你怎么在这儿!我还以为你还在中国呢!”
陈辞是李佚名中学时期的好友,比佚名小了一岁。
哪怕李佚名全家移民到美国时,他们也经常联系,但在佚名考上心仪的大学的一年后,他也来到了美国,但在世界末日发生了…………他们也自然失去了联系。
佚名没想到还能再次遇到陈辞,他的变化还是有的,佚名早就都抱着不能遇见他的想法了,听到他的声音一如以往青涩中又略带点爽朗的音色,这一切简直像做梦一样巧合。
“我是因为得到威尔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才来着这儿的,没想到会发生………”
陈辞偏过脸,神情相当失落,他将枪收了起来,佚名也终于反应过来将斧头放下。
“威尔大学……是我之前上的学校啊!我们是同一所大学的呀!”李佚名高兴的说道,但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反应过来这一切现在终究是不切实际的,眼睛中光便黯淡了不少。
“在这时候说这个也没有意义了,学校早就没了啊…………算了,跟我来,天快黑了。”陈辞将自己视线与佚名对上,拉过他的手,走了大约二十步,将他带到一个银色的屋子前。
一路上都没有遇上感染者与其他人,这也让佚名产生一个错觉,“这儿很安全”
“小心铁丝网,有电。”
陈辞边说边踩着台阶,小心的跨了过去,略带冷漠的语气让佚名有点吓到。
李佚名还记得在中学时陈辞跟他一样瘦小懦弱,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偶尔也会被欺负……但陈辞偶尔会非常乐观,虽然是佚名主动的,但他跟其他人比已经很友好了,不在乎他与周围人不同的发色。
现在的陈辞长得比他还高了一些,性格也跟以前相比更为冷淡,虽然对佚名依然很关切,但他还是有种跟陈辞不在同一个世界的感觉。
佚名随着陈辞跨过电网,进入了屋内,屋内比室外暖和了不少,但里面非常杂乱无章,地上与床上摆着各种大大小小的零件,佚名要很小心的跳过去,才不会再次感受踩到乐高时,那仿佛踏进了岩浆一般的疼痛。
陈辞从周围踢开了一片空地,又从床上拿了片毯子放在地上,佚名将包与斧头放在门口处,往陈辞踢开的那个空地走过去。
陈辞坐在了毯子上面,佚名犹豫一下,还是坐了上去,他不明白为什么有床不坐,却拿了个毯子坐在地上?而且他坐在陈辞大概睡觉时用的毯子上,陈辞应该多少有点介意吧…………
陈辞似乎看出了他的困惑,便开口说道:“床上有一些零件很重要,而且带电…………地毯是橡胶的,会安全一点。”
“…………哦……”
气氛尴尬到了极点,陈辞远比李佚名所想的要冷漠,跟以前相比真的天差地别,这整座房子也因为他们二人冷到了极点。
“是我的错觉吗?怎么好像有点冷?”
李佚名搓了搓双手,从轻盈的嘴唇中呼出了一口二氧化碳,但二氧化碳所带来的暖化作用对佚名并没有起多大作用。
“…………我去看下暖气。”
陈辞说完便站了起来,他将身上的浅灰蓝色的外套脱下来给李佚名披上。
陈辞小心的踢开了地上的零件,走到了房间的尽头,往左拐了过去。
李佚名披紧了陈辞给的外套,待陈辞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后,佚名才开始小心的打量起这个屋子,墙皮出现了裂纹,有些甚至都掉落了下来,大部分是处于那种膨胀的状态,圆鼓鼓的突了出来,并且长出了一些绿绿的苔藓,看起来之前像是被水淹过。
中间摆着一张大床,上面有很多没见过的机械设备与零件,看起来陈辞似乎是在搞着什么实验。
窗户钉着木板,门口处与床边摆了一些枪药,有一台电视挂在房间的东北处,也正是佚名现在与所在的位置。
寒风随着门缝吹入到屋内,还带进了一些雪花,它们飘到了房间的各处,房间里也越来越寒冷,佚名赶忙起身,小心踏过地上的零件,将门缝用旁边的箱子堵住。
“千万不要是暴风雪啊…………”
李佚名呢喃着说道,他抱着手臂,不停地摩擦自己的身体,试图让自己感到暖和点,并查看这整个房屋里是否还有哪儿漏风地方。
过了大约十分钟,陈辞终于过来了。
“暖气的开关跳闸了,我顺便把电路设备改进了一下,抱歉来迟了点。”
陈辞边说着边将绝缘手套脱了下来,扔在一边的桌子旁。
“没事,现在暖和了不少,我帮你把这座屋内漏风的地方补上了……”
李佚名摩擦着双手,轻轻地呢喃道:“唉~希望不是暴风雪…………”
“……是不是有雪花飘了进来!”
“……是呀……怎么了?”
“完了!完了!”
陈辞立马拿上刚刚脱下的手套,和扔在地上的防护服,匆匆忙忙的穿上后就越过佚名,把手放在了门把手上大严肃的说了句:“我打开门后一定赶紧关上!”说完就直接打开门出去。
风雪刷啦一下的就扑进了屋内,陈辞顶着迎面而来的,每一片勇闯天涯的哈批雪花们。
陈辞踏着门栏,穿过早已铺满银白又厚重的地面。
陈辞径直往对面的一橦房屋,艰难的跑过去,佚名按照陈辞所说的在他出去时便迅速的关上了房门。
但佚名仍然担心的透过窗户的缝隙看着陈辞的情况,但他只能看到一整片雪白的地面和银白色的房屋、飞雪从及一个蓝色的眼睛!
李佚名吓的赶忙退后几步,踩到地上的零件,感受到踩到岩浆一般的痛苦。
疼感立马顺着神经末梢传到了大脑,佚名控制不住的发出一声惨叫,随后重重的摔倒在地上,腰上与右眼下各感受到不同程度的痛苦。
佚名的眼睛控制不住的流泪,他一只手捂着腰上,一只手捂着眼睛,拼命的擦拭着一次又一次掉落的晶莹剔透的珍珠……哦,拿错稿了,是生理盐水。
他试图站起身来,但之后又重重的跪坐在地下,佚名很不幸的又踩到了一个零件,那种痛苦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佚名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忍住没有丢脸的哭出声来。
以至于在陈辞好不容易顶着风雪回来时,看到了李佚名跪坐地上,捂着腰,泪水决了堤似的顺着手指缝流了到身上,嘴唇微微张着,看到陈辞过来后,想要直起身来,最终还是疼得跌坐了下来。
陈辞懵了一会儿,才从刚才那副光景中反应过来,急忙将门关上,免得让风雪吹入屋内,把屋内的设备弄坏……还有人也是。
有口难开
“咳……佚名……你怎么了吗?”
陈辞尴尬的咳了几声,将自己的手套与防护服脱到一边,略带关切的询问到。
陈辞不想承认,但李佚名摆的这个动作搞得他被他自己给……脖子以下不可描写了一样。
李佚名感觉到自己能站起来时,他便将一只手紧紧的捂着泪流不止的眼睛,一只手将之前扶着腰的手撑在地上站起来。
开始手足无措地说道:“不,不,没事的,只是我不小心磕到到地上的零件罢了,不知道有没有弄坏啊…………”
陈辞将刘海撩起,扶着额头,无奈地叹一口气后说道:“这时候就别管零件了,大不了再修……现在的关键是你的右眼。”
陈辞走了过去,将佚名的手轻轻的从他眼珠子上扯下来。
“都青了……你坐在这儿等一下。”
陈辞说完,就匆匆跨过佚名和地上的零件,走到房间尽头后往右拐了过去。
过后,他拿了一块沾湿的毛巾过来,将毛巾敷在了李佚名青肿的右眼上。
湿毛巾冰冰凉凉的刺激感,让佚名右眼舒服了一些,屋子里也因为暖气渐渐地暖和了不少,佚名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软趴趴了的像一只单细胞生物。
“你……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待李佚名沉醉在暖和的气氛中,陈辞的一句话,无疑让他又回想起那个惊恐的场面。
李佚名犹豫了一下,在这略为舒适又放松的房间气氛,而且旁边就有自己的童年好友……
佚名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在你出去我有点担心你,便从被木板钉着的窗户留有的缝隙中,想看看情况,没想到突然出现了………………”
佚名停了下来,忍不住颤抖了几下,陈辞便拍了拍他的背安慰着说道:“不想说可以不用勉强的。”
“没事的,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太诡异又太突然了点…………窗户外出现了一只蓝色的眼睛………我被吓到往后退了几步,结果一不小心就………”
陈辞叹了口气,思考了一会儿,问道:“会不会是蓝色的纸,或者其他什么的,你因为紧张看错了之类………这么糟糕的天气谁会愿意出来?而且……这儿也没有人了…………”
“也许吧,我只看到蓝蓝的一片,如果是人眼的话至少应该有瞳孔吧………”
随后佚名的话锋一转,反问到陈辞:“对了!你之前为什么要出去,而且……刚刚说…………这儿没有人呢?为什么?”
陈辞十指交叉,将手摆在了下巴下,做出了思考状,眼神游离了一会儿,随后眼睛与佚名四目相对,正视起了佚名,语气略带严肃的诉说着一段漫长的故事。
“我三个月前来这儿的时候,这儿还是有几个人在这的,大门前阻碍物也是他们摆,他们对我的到来并不排斥,相反的,他们很希望我能加入他们,于是我便用我的技术与设备帮助了他们,但后来…………”
陈辞停顿了一会儿,用一只手捂住了脸,最后断断续续的说道:“虽然……感染者没进来,但……天灾与内乱…………毁了……这一切…………因为我的技术……他们便开始争斗了起来,一些人……死了…………一场……暴风雪……比外面还大的那种,摧毁了电力设备,剩下的人……活活冻死了,就因为我的一时疏忽……没有赶紧启动备用能源……才导致了这……一切……”
陈辞掩着面不愿再出声了,佚名靠近了他一点,拍了拍他的肩,安慰着说道:“这不是你的错,你的设备让他们生活变得像回归文明社会了,不是吗?在中国时我就觉得你有这个天赋,你能将一些看起来没有用废铁改装成一个小机器人,我敢保证,小辞,你的天赋绝对不是灾难!”
“…………………………我的天赋当然不是灾难,我就是个方面的天才!他们死了是他们傻,我只是难过没人帮我干活。”
李佚名迟疑住了,他的大脑里正在进行一场头脑风暴,他想不通从前那个友好可爱的陈辞变哪儿了,时间和末日可以让人产生如此大的变化吗…………好像也算说得过去。
“那你为什么要冒着暴风雪,去到对面那橦房子?”
“明天再跟你说,这儿天气越来越糟糕,附近也没有什么物资了……再待在这儿迟早坐吃山空,既然你来了,就帮我打包下行李吧。”
李佚名望了望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时间开始有点后悔自己来这儿。
陈辞望了望佚名,最后无奈开口说道:“…………算了,看在你现在是个伤员,就不勉强你了,我去把床整理一下,虽然时间还早,你就先休息一下吧,明天如果雪化了点,我们就离开这儿。”
陈辞带上手套,将床上大大小小的零件依次搬到屋子的拐角处,佚名就这样呆呆愣在原地。
他开始思考,如果自己当初坚持前往契柯夫,会不会就再也见不到陈辞了?那场雪与奇怪的角……真的只巧合的让佚名碰到吗?还有对面的屋子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陈辞冒着大雪往那赶呢?
屋子里因为暖气而变的暖呼呼的,把在末日里的紧张与恐惧,和冷到骨子里的冰雪与失去哥哥的所带来的孤独消耗殆尽。
佚名感觉到困倦感扑面而来,眼睛半眯半睁的,随后打了哈欠,便坐在地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陈辞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整理的床铺,结果眼前的人就这么睡在地上。
他靠在门框,将刘海偏到一旁,扶着额头,又双叒叕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陈辞走了过去,将佚名抱了起来,然后直接扔到了床上去,成功的把佚名吓醒了过来。
于是陈辞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问了个疑惑很久的问题。
“佚名,你哥呢?按理说他应该一直待在你身边才对呀?”陈辞说完这句话后,才反应过来其中可能存在的原因。
这句话无疑像个匕首一样,直直插入了佚名心里最脆弱的一部分,他完全吓清醒了过来,右眼因为之前的碰撞和心里深处的悲伤,控制不住的流下了眼泪,左眼也强忍着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陈辞看到佚名这个反应,在心里痛骂着自己,连忙过去安慰着佚名。
讲笑话、杂技…………反正陈辞所知道可能会让佚名感到开心的方法都试过一遍,最后只是把他揽入怀里,无声的安慰着他…………
天亮了
待佚名因为刚刚的心里折磨而疲惫的睡了过去时,陈辞这才小心放开了他。
他右拐去厨房,烧了一杯水倒入咖啡粉,虽然这种从小商店里顺来的货色又苦又难以入喉,但也是陈辞能在末日中所能找到的最好的了,他现在可还不能睡觉。
他走到佚名睡觉时的地方,趴在底下,小心翼翼的从底下掏出了一个小盒子,轻轻的拍了拍灰尘,一把抱了起来,径直走到之前从床上搬走的零件旁。
将盒子打开后,里面有一个内部流动着红色液体的圆球,印照出陈辞的脸庞,并且闪耀着微微的点点星光。
这是陈辞之前在偶然在陨石底下见到的,那时,它还散发着五彩斑斓的光茫。
因为觉得很奇特,陈辞便想拿起来观察一下,没想到陈辞碰到它的那刻,即使隔着一个厚重手套,陈辞的一个手指也被刺破了,流下的血液随着这个发光的球进入到内部,也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陈辞随后发现,如果把它放在电子设备旁,那这个设备的功率会大增,并且能源也会源源不断,不会消耗掉。
举个例子,比如说……把它放在快没电的手机旁,你会发现,手机电量不仅瞬间满格了,速度还快了,信号和网络全满格,并且手机的电量只会在99%与100%之间过渡。
这个东西真的是……怎么说了,感觉远远超过了人类所能理解的事物。
陈辞坚定的相信,没有哪个人类的科学家都搞得懂这个,但在遥远的将来,他会被狠狠的打脸。
他拿起了那个光球,想将它放进了一个……不可名状的机械体中。
陈辞在其中一个发光屏幕中,输入指纹与密码,打开了机械体上的一个小盖子,将光球放了进去,刚刚好的符合光球的大小。
原本机械体交错复杂的缝隙中流动着蓝光,大概因为这个光球的原因,迅速变成了血红色,并且周围时不时冒着电流。
“也许,我能因为这个东西,制造出一个永动机械,可是…………唉,需要的材料在这个末日中实在太稀缺了……希望有一天…………我可以完成吧。”陈辞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说道。
[20XX年,9月3日,美国,拉加德社区]
“叮~叮~”
是闹钟的铃声。
佚名起床后习惯性的揉了揉眼睛,一不小心碰到右眼的伤口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便把左脸上纱布撕下来,贴在了右眼上,并在心里默默祈祷自己的眼睛不会因此瞎掉或留下后遗症。
“你可算醒了,已经八点了,我行李都收差不多了!今天运气不错,雪化软了一点,赶紧把你自己的行李收拾好,把门口的枪支弹药也收起来后过来帮忙。”
陈辞说完便拐个弯,消失在了佚名的视线。
李佚名不敢怠慢,急忙爬了起来,背包原原本本的放在进来前的位置,只是沾了水…………应该是因为沾到冰雪,结果屋子里太暖和,所以融化成水了吧。
佚名从口袋中拿了纸巾,潦草的擦了一下,打算打开门直接扔在外面,毕竟他在陈辞房间里了看一圈后没有见到垃圾桶。
但当他打开门吓了一跳,天空中出现久违的,大范围的阳光,佚名跨过电丝网,跑了出去,发现太阳就这么当空照耀着大地,虽然比末日前小了四分之一左右,但今时已经不同往日了,现在这样美好的天气,已经可以算了神明的恩惠了。
佚名不敢想象失去太阳的那天会怎样,虽然在太阳旁边略大的红褐色的星球也可以发光,但却完全不能感受到温暖和煦的感觉。
至少对于李佚名来说,这个红褐色的星球,仅仅只是看着它,就能带给他阴冷与恐惧,并且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佚名,‘这早已不是以前了!你也回不去!这是所有人都无法逃脱的世界末日!!!’
佚名强迫自己不再面对这个诡异的红褐色星球。
脚下的雪因为难得出现的太阳而化了一些,佚名想了一会儿,就这么把纸扔了怪可惜的,干了之后还能再用一次,于是挤干了水,放进裤兜里,随后便回到屋子里。
如果他当初驻足一会儿,等雪地被水给化开就会发现,之前从窗户看到那个蓝色的玩意………………真的是眼睛!!!
佚名回到了屋子,在整理门口的弹药中,刚好发现了适合自己手枪的9×19mm子弹,再征得陈辞的同意后,便放在自己腰上的棕色老式弹药夹里。
“佚名?你有车吗?”
在佚名收拾好一切后,陈辞突然发问道。
“有是有…………”
“别要了,去跟我坐越野车吧,那些家伙留下东西还挺多的。”
佚名震惊了一下,虽然自己的眼睛、腰和脚都承受了它们不该有的罪,但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阳光总在风雨后’
佚名心中暗自庆幸了一下,不仅遇到了昔日好友,还嫖了一波弹药,最后竟然有梦寐以求的越野车!
佚名感觉到自己的嘴角要跟太阳肩并肩时………………扯到眼睛的伤了。
佚名轻轻捂住眼睛,倒吸了一冷气,陈辞看到这一幕,捂住嘴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李佚名与陈辞打包好之后,匆匆吃完早饭后,已经九点半了,佚名跟着陈辞去到了房子的后门,在吃饭的时候,佚名才知道走过窄小的走廊后,后面又有个大房间,厨房、洗手间等,都在这儿。
“我草!这厚重的轮胎!这坚硬的保险杠!这个梦想中的驾驶位!awsl!我不是在做梦吧!你真的同意让我来开!”佚名极度兴奋的情绪似乎感染了陈辞,他忍不住的也笑了笑。
佚名现在的表现跟他之前在养的流浪狗一样,只要准备点好吃的,就会兴奋的扑过来。
“虽然你其中一只眼睛看不了,但我可是很相信我看人的眼光的,你的车技肯定能胜任这么工作!”陈辞用夸赞的语气说道,并且点了点头,满脸的肯定好让佚名答应这份差事。
其实陈辞他就是懒得开,他昨晚捣鼓那些个机械和光球,没怎么睡觉,早上又是早起整理行李和佚名铲掉道路上的积雪,他可没精力再开车,残疾驾驶至少比疲劳驾驶强。
陈辞大包小包的把行李放在后备箱上,与佚名坐上了车。
待佚名开到了大门口,正准备要下车开门时,陈辞摆了摆手,在左手上的固定的仪器上点了点,这个地方的大门就开。
“上次就是通过这个我才知道你进来的,现在……赶紧开走吧,不用管那些感染者。”陈辞继续在手上点了几下,就坐旁边闭目养神了。”
佚名永远不知道的是,那个‘拉加德社区’再他开了差不多两、三公里的时候,顺着炸药的连锁反应,一个个的炸了,除了陈辞所住的地方,那些房屋底下的感染者们,也随着爆炸声,化为了灰烬。
陈辞渴望漫无目的浪
“话说回来,陈辞你有打算去哪儿吗?
“我看看啊。”说完陈辞便拿起了手机查。
李佚名不经意的瞟一眼后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你竟然还有手机?有电就算了,现在应该信号塔都没多少了吧,你还能………………”
“查到了,顺便一提,我就是个移动小型信号,不要问,问就是黑科技和我是个天才。”
佚名说到一半的话,陈辞硬生生给塞回去了,还把嘴给缝上,顺便刺了个绣的那种。
“…………放心,难怕你手脚都废了,我也会一直带着你的,我们的中国社会主义情意,是不会被末日给打败的……怎样,感受到胸前的红领巾是不是更鲜艳呢?”说完还用拳头碰了一下佚名的肩。
“小辞…………你知道我已经并不算是个中国人了吧?我拥有美国国籍后,中国的就…………最多只能算个拥有半个中国人血统的美国人…还有,我胸前的虽然是红色的,但它只是个围巾啊!只是比较小而已!”佚名有点惋惜又无奈的说道,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抓紧了些
“打住,爷不想听你废话,爷不在乎,惹爷生气的话,这车你就别想开了,还有…………不管你是哪国人,你都是李佚名,我也永远会是陈辞,你最好的兄弟,咱们的关系是不可撼动的。”
如果陈辞的自称开始变成‘爷’,并且语气拽了起来,那他不是感到烦就是真的惹他生气了。
陈辞安慰完佚名后,便接着自顾自的说道:“阿加塔……被天灾毁了,塔罗尔市…………被军事打压,契柯夫………被丧尸占领了……………………”
“等等!契柯夫被感染者占领了!!!我之前听到有避难所的消息还打算过去了………………”佚名心里不免感到太震惊了,不是因为被避难所被感染者占领,而是因为,如果没有那场奇怪的雪,自己可能就在前往被吃的路上了。
“……那算你运气好,拐到我这儿了…………方圆三十公里的避难所没有一个好的,看来幸运女神不倒向我们了。”陈辞看起来有点沮丧。
当佚名想要开口安慰他时,并且在考虑要不要加速赶紧离开这该死的三十公里时,陈辞却又突然哈哈的笑了起来。
“这也没有什么,听我指挥,继续往前冲,遇到路口就按左右左左的顺序!油门给我踩下去!狠狠地踩!!不管遇到什么丧尸还是什么狗屁的掠夺者,通通给我撞!不用担心卡轮和费油,我有个好主意!”
陈辞摩拳擦掌,脸上一副按耐不住的兴奋的表情,不由的让佚名产生了陈辞可能疯了的想法。
‘可能小辞之前一直一个人,所以太孤独了吧,而且还要面对这个糟糕的环境……我之前好歹有个亲人…………’
李佚名试图用这个说辞,来解释陈辞突然的疯狂。
佚名觉得,如果能让陈辞感到好一点的话,那他照做一下也没太大关系吧。
于是心一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微微地握紧了方向盘,右脚慢慢的踩在油门上。
一些运气差的感染者的头颅直接碾碎,拖出了一条血痕,而蓝色浑浊的血液正准备腐蚀了车轮胎,但所幸这个轮胎足够厚重,只是造成了一点轻微的磨损,血液便消失殆尽。
人如果变成了感染者,首先会拥有了食人欲望。
他们的体力、攻击力与咬合力也会增强了些,但因为病毒的原因,血液会变成并且逐渐的蒸发,感染者的身躯也会干燥开裂,这是病毒让宿主多生存一会的方法。
国家卫生医疗研究部将其称为SIN病毒,简称为S病毒,对生命体具有相当强大的腐蚀性,与暴露在外就会快速蒸发的蒸气性,DNA能重组的变化性。
过不了几个星期,甚至不需要人为动手,感染者就会因为病毒的腐蚀性而死亡,但仍会继续成为感染源。
但因为这个病毒优秀的抗寒、抗热和抗热性,还有因为其可以通过动物、水源、接触性传播和较为困难的血液传播,还有上面所说的,研究解药困难,让这个病毒彻底消失掉还是相当棘手的事。
太阳再次被乌云给遮盖,天空再次阴沉了下来,如同这暗无天日的生活,李佚名的心情也随天气阴沉了下来。
佚名将车速稍微慢了下来,空出一只手整理了的略微凌乱头发,抓了抓头皮上的虱子。
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找到,没有被污染的水源来清洗一下自己,他又不可能用饮用水洗,那样太奢侈了。
陈辞看到了佚名的小动作,思考一下后便叹了口气,开口说道:“唉,算了,佚名你继续往前开,开个五百米左右,那儿听说有个物资还算全的大商场,我们先进拿点物资。”
“………………大商场的感染者会不会太……”佚名有点担心的询问道。
“走后门,而且不是还有我在吗。”
佚名没法说什么,继续开着车往陈辞说的方向走往。
楼房倒塌了不少,道路也是坑坑洼洼的,植被倒下后,灰土与尘埃便肆虐了起来,路上行走的也不再是行人,而是病毒人。
到了之后发现,大门早已被封锁住,有几个感染者游走在商场门口处,他们听到车子停靠的声响,便步履蹒跚的走了过来,他们伸出干枯的手想要抓住面前的美食。
但迎面而来的只有打开的车窗下,被挥出来了一把斧头,这个感染者的便人首分离了。
佚名顺手拿起后排两个背包,与陈辞背上包,拿上各自的武器,下了车,陈辞挥了挥手,示意着让他跟着自己。
他们一路尽量用着近战武器,避免产生不必要的消耗,陈辞与佚名翻过垃圾箱到达了商场后门。
这儿还是有一些零散感染者,只是后门被卷帘门给盖住了,佚名尽量轻轻的拉开,但还是发出了很大的声响。
佚名看了看陈辞,陈辞对他点了点头,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卷帘门推了上去,用斧头拼命砸开大门的锁。
巨大的声响也吸收了其他地方的感染者,在其中一只快要碰到佚名时,陈辞直接一枪爆了她的头。
血花像水枪一样,滋溜一下的喷了出去,随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陈辞一边应付着逐渐感近的感染者们,一边掩护着佚名。
‘啪’的一声,锁链终于承受不住佚名的攻击,断开了,陈辞听到声响,连忙往门的方向跑去。
李佚名看到里面的场景,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被陈辞骂骂咧咧的,硬生生的给撞了进去了。
陈辞与佚名进去后连忙将门开上,感染者们依旧不依不饶,但没有可以锁住门的东西,佚名想了想,最终将佚年留给佚名的长刀放了上去,锁住了门。
遇上彩虹,吐出彩虹
陈辞与佚名进入到商场,里面没有一个感染者,有的只是一滩早已干涸的暗红色血液与尸堆。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直直往二人的鼻孔处钻,虽然佚名可以毫无顾虑的杀死了感染者,但如果对象换成人的话就是另一码事了。
佚名忍不住这个人类血腥味的腥臭,恶心感迅速从胃部涌了上来,佚名直接吐出了一道五彩斑斓的彩虹。
陈辞捂着口鼻,也在试图拼命忍着,但当看到佚名吐的彩虹,并且其中一些彩虹溅到了自己的鞋的时候,陈辞吓得跳起了激光舞,又看到身后那些感染者干枯恶心的脸,也忍不住扶着旁边的墙吐出七彩祥云。
感染者们似乎被他俩恶心到,纷纷发出几声干呕,便慢慢的散开了。
待佚名与陈辞感觉自己的胃已经再也不能吐出东西时候,用手擦了嘴,又嫌弃的甩了甩手。
他们互相扶持着,捂住口鼻迅速越过那群带着彩虹屏蔽的尸堆,他们每走一步,脚上都会沾上黑红色的血迹。
佚名一路上还是忍不住干呕,尽管商场黑漆漆的,但他仍然不敢从腰上拔出手电筒,他远远的都能看到这高大尸堆、遍布地板的血河和地上圆圆的,大概类似头颅的玩样,如果开了灯,恐怕他会把胃吐出来也说不定。
待他们终于穿过那群尸堆,顺着楼梯上到两楼,尸堆的高度刚好位于此。
因为光线无法透过玻璃门到着,周围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佚名不知道他正对着尸堆,他打开了手电简,看到一只长着蛆虫的手在他面前,离他的脸只有两厘米。
尸体的眼睛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双的漆黑恐怖的空洞,尸体的嘴巴大张着,面容极度苍白扭曲,尽管脸已经腐烂了些,但仍然能看出,生前遭受了多么大的恐惧。
佚名楞住了,过了半晌吓出了声,他连向后退了几步,最后停靠在墙边。
哪怕是感染者,最多是脸干枯裂开皮了点,而且见久了也习惯了,而人类的尸体,是佚名失去哥哥后,第一次见到………………他从没见过这么惨的死样,而且只要他前进那么一步,他的脸就会被尸体给抓住。
陈辞连忙扶起了佚名,顺着手电筒的光线,看到那些尸体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最后陈辞擦了擦脖子冒出的冷汗与鸡皮疙瘩,强打起了精神,拼命的摇着李佚名的肩膀,但佚名的瞳孔还是没有聚焦起来,给陈辞急的呀,忍不住打了佚名左脸一巴掌。
佚名正才从混沌中清醒过来,捂了一会左边刺痛的脸颊,拿起了掉落在地的手电筒和斧头,对陈辞道了声对不起,便自顾自的往深处走了。
陈辞撩起了头发,无奈地扶着额头,走到佚名的前面,拿过他的手电筒,将枪背在了背上,拉起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他们逛了一会儿终于找到员工休息室,陈辞打开门,进去观察了一会儿。
摸索着找到了开关,灯闪烁了几下,发出了微弱的寒光,随后将佚名拉了进去,关上了门。
佚名忍不住想要开口询问时,陈辞先说道:“这儿有淋浴的地方,我正好也好清醒一下,我们就在这儿先洗个澡,刚好这儿有毛巾和淋浴露…………希望我们的运气不错。”
佚名看了看,先躲在一边,小心拉开了开关,喷头喷出了一些红褐色的锈水,正当两人感到失望,准备离开时,喷头又喷出透明的清水,陈辞小心的伸过手试了一下。
“没有异味感,我的手套也没有腐蚀的痕迹,这个水应该可以洗。”陈辞分析道。
佚名相当高兴,他已经久到自己都不记得什么时候洗过澡了,连忙进到隔间处,将背后放到隔间外,把衣服脱下,挂到了隔间的木板上,先进去洗了。
陈辞也先躲在一边,等到红褐色的的锈水流干净后,先脱下衣服,将背后武器也留到外面,只留了把匕首挂到一边。
佚名相当久违感受到热水扑面的舒适感,让他对于刚才的恐惧感与恶心感有了些释怀,他静静的感受着一切,放空了自己,试图让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记住这个感觉,他不确定自己还能在这末世里活多久,他怕死,但他现在只能好好珍惜这个当下。
待他们洗完后,用毛巾擦干净了头发与身体,将放在隔间的衣服拿下来穿戴好后,一出门,他们的背包不见了!
“我靠,这……这,佚名你刚刚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没…………啊,我好像听到一点金属的撞击声,我以为是幻听就没太在意。”
佚名有点心虚的喃喃道,像个犯错了的小孩。
‘我如果当时开门确认一下,说不定就………………’
李佚名在心里责备着自己,尽管这不能全算他的错,但他还是开始自责了起来。
“唉,如果让我抓住那个人,我要把它……………”陈辞捂着脸,随后握紧了拳头,眼睛里闪过一丝狠毒,接着又消失不见。
陈辞望向佚名继续说道“现在不是怪任何人的时候,应该赶紧找到行李才对,别在气馁或者责备自己了,你需要振作点!还有……别再说对不起了。”
好在佚名有个仗义的好朋友,能在关键时刻叫醒他和安慰着他的好朋友。
佚名暗暗振作了起来,决定不能让他的好朋友再担心了,他现在没有亲人了,只有陈辞这一个好朋友。
陈辞丢了东西,心里自然也着急,佚名下定决心,要尽快从失去哥哥的阴影中走出来,不能在浑浑噩噩下去了。
佚名强打起精神,他的斧子也不见了,只有腰上的手枪与手电。
于是佚名像电影里的丧尸片中的主角一样,右手拿着手电筒照亮前方的道路,左手举着手枪放在右手上。
他们两人小心的前往着,观察着店铺里是否有人或感染者的痕迹,一直到他们碰到一家书店。
里面亮着暖灯,佚名与陈辞推开门进去,发现里面各种种类的书都很齐全,童话、小说、名著、教科书还有漫画。
佚名眼尖的看到了自己喜欢的超级英雄的漫画,但他想了想身后人,还是心一狠,直接转过了头,继续往前走。
佚名所不知道的是,陈辞早已经拿起几本看了起来。
本书最多的人物描写
佚名看到了一个女孩,乌黑色的秀发,在发尾处浅变出了一抹棕色,如瀑布般在悬离在离地面三厘米的地方,只要那个人头往上抬一点,头发便会触碰到地面,让佚名看的恨不得直接过去将她的头发束起来。
她的头发看起来非常厚重,即使在灯光下也没有什么光泽,她听到了动静,回过头便看到了佚名与陈辞。
她的眼睛黯淡无光,仿佛死人一般,佚名没法从她的眼睛看到,哪怕一丁点的希望。
除了头发的发尾,她的左边处的刘海夹着一对蓝色与红色的发夹,这是这个人身上唯三的颜色。
白色的polo袖和长款外套,黑色的长裙与环绕在腰上的灰色袈裟,完美的演绎了黑白灰三色的美感。
她的头发因为发夹,而弄出了一个斜分,衬托出了她脸部的精致,更显得亭亭动人,宛如一个精美的又脆弱的瓷娃娃
她似乎对他们二人的没有一丝惊讶之情,转过头,淡然的说道:“怎么样?”
“啥?”
佚名对面前这个女孩的问题一脸懵逼,当佚名正想要询问时,陈辞反倒先开口回答道:“这同人漫画的质量还挺好,就是内容太草了。”
佚名回过头就发现陈辞在那边看漫画,听到陈辞刚才的评价,看了看女孩没有攻击他们的意思,也忍不住好奇凑过头看了看。
佚名看到后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然后摇着花手飞走。
漫画里面,佚名喜欢的一个超级英雄与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在[哔],坐在上面的拿着绳子勒住下面那个男人,下面的人浑身都是伤痕,上面的人还在疯狂抽[哔]。
对话框也非常的生草
上:呵,感受到我的痛苦了吗,你当初要是没有杀我的父母,你也不会沦落到这步田地,我要一点一点的抽干你的羞耻与自尊心,让你成为我的狗。
下:呕,我他妈,不是……嗯……你的父母………………啊!杀了人…………我…………
上:住口!都是借口!!!都是你们这些该死的条子!犯罪者才会嚣张起来!!今天我就为民除害!!!”
下:我……操你妈!
下面的人缓缓的竖起了一根中指,接着直接嗝屁了,而上面的人像D/C的小丑一样,疯癫的笑了起来。
“…………太ooc了吧,阿兹特克跟那个警察没有什么关系吧。
佚名看完后的千言万言的观感,最后只硬生生憋出了一句话。
“虽然很草,但还挺有意思的。”
陈辞撑着下巴,似乎相当欣赏这本漫画。
女孩一言不发,只是越过他们,飘逸的白色外套,随着女孩的轻盈的走动,更显得飘飘欲仙,穿越着人世间的苦愁,缓缓飞舞的白色蝴蝶。
她从陈辞身后的架子取下了一本漫画,翻了几页后,递给了佚名。
漫画里的警察,瞪大着双眼,无措地望着地上的两具尸体,警察手里的手枪掉落在地上,而他的面前站的正是漫画里年幼的主角“阿兹特克”
[分割线]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警察:不,不是我!!
阿兹特克:爸!!!妈!!!你!!你这个杀人凶手!!!我恨你!!
说完阿兹特克直扑到警察的身上,紧紧的抓着警察的衣服。
阿兹特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害我变成了一个孤儿!!你毁了我的人生!!!
接着警察赶来,将主角送到了孤儿院,而警察因为那两人是犯人,得到褒奖。
主角在孤儿院里的每一天都没有那一个时刻不想杀掉那个警察,直到他遇到了女主角,也就是主角高中的一个教师,她引导了主角走上了正轨,成为了超级英雄,TBC.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这,这是主角的前传!我还没来得及去买就世界末日了!!心里一直觉得很遗憾呢!没想到在这儿能看见!”
佚名表现的相当高兴,小心的捧起书把它当宝一样,琥珀般的棕色眼睛在灯光的照射下,微微闪着流金的浮光。
“这儿简直是天堂啊…………等等,正事忘了!喂,是你拿了我们的行李吗!”
陈辞呢喃着几句才率先反应过来,对女孩发问道。
“…………我…我……你们如果答应我一只事的话,我就告……告诉你们………”女孩吞吞吐吐的说道。
佚名看到矫小的女孩这样放低语气的请求,不免让人产生怜爱之情,佚名的同情心一下就上来了。
他低下头,望着只到他脖子的女孩,语气温柔的询问道:“当然可以,只要不是太无理,唔,你能先告诉我们,我们的东西去哪了吗?”
“抱歉,麻烦能先答应我的要求吗?”
接着女孩低下了头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合什,随后慢慢的抬起头来,无神的眼睛深深的凝望着面前的人,仿佛一个黑洞一般,紧紧地,无法从其中逃脱,让佚名与陈辞无法移开眼线。
“杀了我,拜托了,活在这世上的每一秒钟都让我感到恶心与痛苦,怎样都好,拜托了,杀了我吧。”女孩的表情依然毫无变化,但说出的话语却让人感到寒心。
佚名惊恐的看向这个人,不明白这个大概15、16的小女孩,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也许……对于佚名这样的,内心深处中永远都抱有希望的人,是无法理解面前的这个女孩到底对这个世界是有多么的失望。
“成啊,但你要先帮助我们。”
陈辞爽快的答应到,没有一丝顾虑,他看出那个女孩的眼睛中没有一点身为活人的希望,既然这样,还不如干脆成全她一下,这样还有个帮手,就当给自己积点德。
“你们的东西应该在………………”
“王豫珺?你还在看书吗?要吃午饭了哦。”
这个叫豫珺的女孩连忙压低声音,对他们提醒道:“快躲到书架后面!”
佚名与陈辞照着豫珺的吩咐,躲在了书架后面的角落盲区。
佚名隐隐看到了一个戴着眼镜,留着胡渣的男人进来了,他对豫珺说了什么,抽搐了下,随后打了豫珺响亮的一巴掌,便往佚名与陈辞所在的方向走来。
豫珺连忙跑到外面打算跳下去,男人看到又急忙跑过去拦住豫珺,在他们临走前,那个男人狠毒的目光直直的看向佚名与陈辞所在的方向,仿佛一根针一样,要把他俩给扎出个洞,让人不寒而栗。
豫成烟,似承珺
男人紧紧的抓着豫珺的手,红色中又带着青黑色的手腕,传来的阵阵刺疼着豫珺,可她却毫无反应,似乎已经习惯了,她只是张着漆黑无神的眼睛,望着那个男人。
男人把她关在了一个小房间,里面的家具非常齐全,天花板上的灯亮着暖黄的光,桌上有很多画纸和本子,床上还摆着几个熊玩偶,但地上摆的几个酒瓶和火药就有点煞风景了。
男人将她轻轻的放在床边,随后关上门,上了几层锁。
王豫珺望着身旁的墙壁,恨不得一头撞上去,可她不能,因为她答应过那个男人,也可以将其称呼为“导师”,在他不在的时候不能自杀,这是她唯一能答应他的要求,豫珺一向说话算数,因为她没有反悔这个概念。
但如果可以,豫珺更愿意称那个男人为“父亲”,他完全符合豫珺在书上看到的要求,会照顾她的生活、会给她需要的,并给于支持、会伤害对豫珺不利的人、会在他认为豫珺犯错的时候教训她…………
她看了看地上的瓶子,决定继续进行她刚刚在书上看到的实验…………
另一边,佚名在男人带着豫珺走后,急忙拉着陈辞往门外跑,陈辞马上制止了他。
“我们的食物与武器肯定在那个男人那儿,我们不能就怎么跑了,没有那些,我们出去外面也撑不了多久!”更重要的是,陈辞的那个装了光球的机械体就在包里。
先不说舍不舍得的问题,陈辞看到那个男人的第一眼就觉得他肯定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么厉害的东西落在那种人手里,谁知道会造成什么灾难,然后像蝴蝶效率一样,威胁到他们的安危。
“物资可以再找!那个男人的眼神是要把我俩生吞了一样!如果不赶紧离开这,万一死在这儿怎么办!你只有一把匕首,我只剩一把手枪和手电!虽然对不起那个女孩,但我们必须赶快逃离这!”
佚名尽量压低了声音,但语气仍然急躁了起来,连神色都开始焦虑不安了。
这时,一阵不急不慢的脚步声传到了佚名的耳朵里,并且还轻轻哼出了歌声,像一个不怕猎物逃离出自己的手掌心,经验丰富又自信的猎手。
对于自身对于那个男人的反感,与其人类求生的本能和未知的恐惧,佚名敏锐的听出了那个“导师”的方向在东,离他们不足一百米,现在跑的话绝对会被发现。
佚名急忙收好了手电的光,把陈辞拉进了离他们最近的一个服装店中。
佚名躲到试衣间,并且顺着墙檐爬了上去,好让“导师”不会看到脚。
陈辞躲在试衣间的角落,用衣服与衣橱挡住自己,手上紧紧的握紧匕首,打算在“导师”掀开试衣间的帘子时,给他来个一击毙命。
但“导师”绝对不会是块好啃的骨头,在他去员工休息发现他们时,只是悄悄拿走他们的行李和武器,而没有直接冲起去杀了他们,就是为了体验久违的追逐猎物的快感。
“导师”兜兜转转的来到这个服装店,每走一步,佚名与陈辞的心就多跳几下,陈辞捂住自己的口鼻,尽量不发出声响,但佚名就没这么幸运。
佚名有一瞬间感觉自己有点像个漫/威里蜘蛛侠一样,双手双脚撑在墙壁,就差吐口丝了。
虽然佚名的体力很好,但耐不住因为紧张而出的手泪,还有因为前不久把食物吐出来而导致的无力感,正在让佚名往下掉落,他不敢继续往上爬后发出声响,只能用指甲紧紧的扣在上面。
随后他发现离自己的臂部下方不到六十厘米处有个小沙发,他本来只要坐上去后把脚收起来就行…………
“导师”在慢慢的靠近着试衣间的位置,在寂静昏暗的服装店中,佚名与陈辞都能清楚的听见子弹上了膛了声音,还能闻到隐隐约约的一点香水味。
“导师”愣了一会,随后直接对着试衣间底下开了几枪,就在离佚名不到十厘米的地方,他开始庆幸自己之前没有看那个小沙发,而是直接顺着墙檐爬了上去。
陈辞捂着脸眼泪因为伤心和恐惧流了下来,他不敢相信佚名就这么‘死’了,他甚至没来得听到佚名的惨叫声……
但陈辞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导师”有枪,而自己只有一把匕首,贸然行动可能自己也会搭进去。
等等!声音!
陈辞终于反应了过来,如果佚名出事的怎么可能连一丝唔咽声都没有?又不是断头台。
陈辞抱着佚名还有可能活着的一丝猜想,打算再观察一下。
“导师”又再四周观察了几下便离开了这儿,过了好久佚名和陈辞才敢出来。
见到佚名还好好的,陈辞激动的一把抱住他,他抱的很用力佚名都快要被勒死,使劲推着他,陈辞才肯放开。
“我刚刚真担心你会出事……”陈辞眼眶含着泪说道。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好了,我们赶紧离开这儿吧…………”佚名因为劫后余生的关系,虽然脸上都是冷汗,但语气还是略微带点高兴与放松的。
“恐怕你们没机会了。”
“导师”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先枪托打晕了佚名,在陈辞拿匕首刺向他时,先把枪口对准了陈辞的额头。
他们就这样对峙着,直到“导师”粗哑低沉的声音开口道:“你最好放下武器,你的匕首再快能快得过的枪吗?你要是放下来,我能保证你还多活一会,要不然……”
“吔屎啦你!!!”
佚名早已偷摸着拿到枪,直接枪打中了他的一只手臂,随后右手抓住他的脚,让“导师”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陈辞直接趁机夺过“导师”的枪,远远的扔到一边,再用脚狠狠的踩着‘导师’的手。
“导师”发出一声声惨叫与悲鸣,脸部因为疼痛扭曲的不成样子,最后颤颤巍巍的问道:“你…………他妈……的……啊……为...为什么......……”
佚名拿枪指着他的头后才开始说道:“因为我之前在员工室换衣服时,错拿了护颈,于是陈辞干脆让给我了,而且刚刚好护颈被头发挡住,你没看见罢了……而且就你这点力气,我就算没带,过不了多久也能醒!”
“你是解说吗?干嘛跟他这逼说这么多!直接给爷爆了这畜生的脑袋!然后走了行不行!”陈辞忍不住再一旁吐槽到。
“呵……你们…………找不到的……咳咳……而且我……死了………………豫珺不……不会……放过…………你们的!”
佚名与陈辞完全不顾“导师”的话,开始交流了起来。
“感染者就算了………人我是真的下不去手…………”
佚名的眼晴完全不敢直视着陈辞,飘到了一边去。
“你竟然没在末日中杀过人!世界末日了都快过二周年庆了!!你也太不行了吧?”陈辞睁大了眼,仿佛在看M78星云来的外星人了一样,脸上惊讶成了一个二维码的,充满着质疑的语语说道。
“平时都是哥…………”
“……………唉~但这次是个好机会,很简单,扣动下板机,他就凉了。”陈辞有点无奈的看着佚名说道,然后看了“导师”一眼,攒了一会儿,吐了口唾沫到他的脸上。
女人,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你的味道竟该死的甜美
“好吧…………我试试看吧……”
佚名看向“导师”将枪对准了‘导师’的脑袋,看着“导师”的脸上的唾液随着脸颊流到脖子。
佚名一时总觉得有点太过轻松了,而且陈辞的表现有点奇怪,他不记陈辞有这么没素质过,最多说说脏话,更不会用刚刚那种质疑的语气跟他说话。
看他之前的行为,外面那些尸体应该就是面前这个男人干的,他真的这么容易就两个人给干掉了?
“喂,你还磨叽个什么,赶紧杀了他走人啊!”陈辞的语气明显烦燥了起来,声线也更低沉了,没有了青年的阳光与爽朗,与之前相差了不少。
佚名终于意识到了不对,立马反应过来,将枪口对准“陈辞”,随后站了起来,严肃却没有气势地说道:“陈辞不会这么跟我说话,他的声音也不是这样子!你是谁!”
“你在说什么啊?我们不是好朋友吗?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陈辞”摆出了一脸担忧的表情,他紧皱着眉头,眼神中充满着疑惑。
佚名看到陈辞这个表现,犹豫的要不要放下枪,结果‘陈辞’看准这个机会,直接反手夺过佚名的枪,反扭着他的胳膊,“陈辞”一脚踢住佚名的膝盖。
疼痛让佚名的脸色苍白了不少,也让他清醒了不少,他试图努力克服疼痛,将脸往左边一瞅,这一看可不得了,原本躺着的“导师”变成了陈辞。
那背后“陈辞”该不会是…………
“呵呵,你才反应过来吗,没错!是你亲手开枪打了自己好朋友的手哦~”
“你!是怎么…………”
“呵呵,你是不是闻到了香水味?那可是我特制的香哦~可以让人产生幻觉和幻听,怎样?效果挺逼真的吧~~”
“导师”粗哑的声音带着恶趣味的延长和扭捏,让人感到恶心。
“是从…………”
“从那个黑头发的,哦不~应该是从我抱你开始是假的!”
“那他…………”
“那个黑头发的当然也出幻觉和幻听,将你看成了我,他可是用匕首刺向你的脖子哦~在你开枪打他的那一刻,他就清醒过来了。
“…………………………”
佚名的问题已经问完了,他张大着眼睛,死命的看着地板,汗水从脸上滴落在地,他不敢相信自己开枪打了自己的好友,更不敢相信自己与陈辞因为一个看不见的东西自相残杀。
他对后面“导师”的言语刺激与挑剔不感兴趣,佚名现在最在意的是自己和陈辞可能死在那个男人手里,像外面的尸体一样…………成为尸堆里的一员。
“导师”往佚名的脑袋来了一记重击,佚名觉得自己脑海里似乎有一根线‘啪叽’的一声,断了。
佚名翻了下白眼,晕过去了。
………………………………………………
当佚名再次醒来时,他的双手被铁链向上固定住,他的上衣都被脱掉,而陈辞就躺在他旁边,地上与墙墙布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的血迹,有些是他的,有些不是。
陈辞手臂被捆绑在后面,脸色因为失血而显得苍白无力。
“小辞,小辞!是你吗?你还好吗?快醒醒!!现在还不能睡啊!!!该死的!这铁链固定的也太紧了吧!”
佚名试图把铁链弄断一点,但经过之前的那些事,而且肚子里早吐的空无一物,让人无力,他实在不能像以前一样把这玩意扯下来。
佚名试图靠近陈辞,确认一下他的状态是否还好,但结果是否定的,无论佚名怎么喊他和碰他,陈辞都没有太大反应,只能通过他微微鼓动的胸膛和轻微的鼻息声,确认他还活着。
这时“导师”推门而进,旁边站着王豫珺,她手拿着火红色的瓶子,眼睛无神的盯着佚名和陈辞,抬起头望着天花板在思考什么………
没错,豫珺的头发真的一抬头就碰到地了,无论谁看到都想给她束起来,这样看的太难受了。
豫珺看了陈辞几下,眼睛透露出了一丝羡慕,但马上又消失不见了,她又看了看“导师”和佚名,轻轻的叹了口气,便离开这儿。
“呵呵,你的朋友看起来可不太行哦,本来想等他失血过多后自然死亡的,但看起来他还挺能撑的,我就先留他一命看他慢慢挣扎好了……………………”
接着语锋一转,变得更为兴奋:“至于你,一个只有一只眼睛的家伙,我待会再来处理你,但我先放个预告,你的另一只眼睛也别想要了哦~”
“导师”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没有之前那么粗哑,低沉成熟的声线还挺好听的,像塞壬一样迷惑人心。
但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佚名感到恐惧正在顺着脊梁骨慢慢往上爬。
“你说……我要不要先给你这洁白的身躯上留点什么呢~”
“导师”直接上手摸了起来,每摸一处,佚名的背上就多一点鸡皮疙瘩,恶心到了极点,“导师”将手停在了腰处,恶狠狠的用手扭着佚名的腰的肉,佚名忍不住叫出了一声,结果‘导师’捏的更狠的,当佚名不再叫出声时,‘导师’才放开。
被扭的地方早已变得红青,佚名倒吸一口冷气,疼痛感一直从腰上传到大脑,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导师”似乎很喜欢佚名现在的样子,嘴角诡异的裂开了一个幅度。
佚名的眉毛皱成一团,充满厌恶与愤怒的盯着他,眼眶里打转着,因为从腰上传来的疼痛而产生的生理盐水,头发被冷汗打湿,慢悠悠的滴落在地面,与早已干涸的血迹合为一体。
“导师”看够了之后走到铁门后面,又看了一眼,伸出舌头舔了舔手指,随后重重的关上,声音非常的响声锣鼓足于跟有的一拼。
佚名在“导师”眼里就是个美食大餐一样,他已经很久没在末日中见过这尊洁白无瑕的完美躯体,既不会太瘦或太胖,除了脸上的纱布与手腕上绷带以外,“导师”没有在佚名身上找到其他的伤痕。
“导师”真是迫不及待想要折磨完后品尝一下,只是现在,他要跟豫珺去吃早已准备好的“午餐”了。
为何要帮他们?
“导师”顺着自动楼梯走到三楼,来到一座叫“麻溜的龙虾”的店铺。
豫珺早已经在这等待,微弱的暖黄灯光,像星尘一般稀稀落落的照射在这个店铺。
“导师”推开门,走过去,用充满溺爱的眼神望着豫珺,摸了摸她的头说道:“菜过了这么久,应该已经凉了吧,我去热一下,你在这么继续看书等着我吧。”
豫珺并没有说话。
“导师”有点好奇她看的什么,沉醉在其中的连一个回应都没有?
头一伸,色/图。
还他妈的是np!耽美!sm!
“导师”无fuck可说,毕竟这可能是外面那些尸体里的,也有可能是去外面不小心顺手拿的。
总之只要豫珺不自杀和骗他或违抗他,豫珺无论做什么,“导师”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导师”无奈的叹口气,便径直走到了后厨。
待“导师”走后,豫珺摸了摸衣服口袋里的抗生素、一小瓶酒精、打火机、镊子和绷带,又看看脚下瓶子,已经完全变成火红色,星星火点在瓶中不停跳跃着,里面还有一些酒精,瓶口处塞了个白色布条做引,内部塞了塑料做隔绝,来确保那些火点不会跳出来。
豫珺捧着脸,将头转向窗外,为了省电,白天除了吃饭、豫珺生活所需要或者处理尸体,商场是不会开灯的,在适应了店铺里的灯光,外面的黑暗显得脆弱不堪,又如此的吸引人。
豫珺起了身,连同瓶子一起,匆匆前往了二楼,她无比的确信,“导师”不会那么快就出来的,他肯定喜欢豫珺给他准备的“惊喜”
“导师”进到厨房,发现原本躺在案板的人不见了,“导师”迟疑了一会儿,笑出了声,看起来“导师”很喜欢豫珺准备的惊喜,他走进厨房更深处,一个裸/体的女人正颤抖的躲在一个箱子里,里面有很多人体肢干。
这儿是一个冰库,大部分容易腐烂的“食物”就在这儿,“导师”呼出了一口热气,表情更加兴奋扭曲的起来,“导师”一个个的翻找那些箱子与其他可能藏人的地方,终于找到了那个女人。
“导师”的嘴角仿佛要裂到耳朵处,咯咯咯的笑起来,抓住女人的长发说道说道:“你可真一如既往的傻,又是如此的可爱天真,本来想让成为我们的家人的………………如果你当初好好的听我的话留在这儿,而不是企图带着豫珺离开我!你也不至于沦落于此,呵呵。”
女人拼了命挣扎哭喊,“导师”眉头皱了一下,随后又舒展开来,癫狂的笑了起来,伸出舌头舔过女人的耳朵。
女人吓得停住一下,脸色黑得难看,又开始拼命了挣扎起来。
“你不是喜欢这样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唔,在让你成为我们的营养之前…………先让你爽爽好了,呵呵。”
说完不顾着女人的意愿,“导师”公主抱着女人走了出去,直接粗鲁的按着,女人感觉自己好像压到了一个眼珠子,又开始拼命挣扎了起来。
“导师”不管这么多,直接将女人脖子以下不可描述了。
视角转回豫珺这儿,她相信自己没有阳痿的“父亲”不会那么快结束,豫珺跑到二楼里的,关押着佚名和陈辞的房间。
这儿本来是个理发店,只是因为大小合适,就被“导师”改造成监禁室,豫珺被“导师”带这时,可吃了不少苦,但对豫珺来说,怎么样都无所谓,如果“导师”不杀了她,那他无论对她或其他人干什么,豫珺都不会在意。
豫珺垫起脚尖,手趴在门上的一个小窗口,佚名低着头看向陈辞,陈辞眉头紧皱着,脸色相当的差。
豫珺把头上的发夹拿下了一根,撬开了锁,佚名听到声响,急忙抬起了头,就看见豫珺轻轻的开了门进来,豫珺将门半掩着,将瓶子抵在门口,径直走到陈辞那儿。
“喂,你想干什么?”
佚名的语气有点恐惧和无力,他害怕豫珺要对他的好朋友做什么残忍的事,更害怕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辞受苦。
豫珺只是小心的蹲了下来,尽量不让自己的外套与裙子弄脏,将头发弄到一边。
强行把陈辞的嘴撬开,将抗生素塞了进去,拿起打火机灼烧着陈辞手臂的伤口,在陈辞却只是无力呻吟几声。
佚名惊恐想要叫出声,只见豫珺转过头,摆了个嘘声的手势,就继续烧着陈辞的伤口,待差不多时,拿出酒精小心的消毒镊子,随后用酒精瓶卡住陈辞的嘴,防止他疼出声。
豫珺将镊子伸进伤口里,慢慢的取出一颗子弹,陈辞在这过程中不停的唔咽着,口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豫珺立马用牙撕出一段绷带,缠在手臂上。
待一切做完后,豫珺赶忙收拾起工具,沾了陈辞口水的酒精瓶,只是甩了甩,擦在了裙子上。
“你,你能放开我吗?”
佚名目睹了一切后,认为豫珺应该是个好人,想要询问她是否能放开他。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豫珺沉默了许久后才问道。
“…………那你为什么会帮他处理伤口?
这时豫珺不假思索地说道:“因为他答应会杀了我。”
“…………如,如果我也答应你呢?如果我死了,小辞也有可能反悔,然后不杀你呀?”佚名迟疑了一会儿也说道,他觉得自己这样说可能不太好,但他真的不想死,尤其是这个充满血腥的商场。
豫珺走了过去,摆弄了下铁链,全尽全力,只扣下一个快松掉的螺母。
“……………………下次吧。”
豫珺只留下了这三个字,便匆匆关门走了。
这一路上,她开始思考起了反悔的意义和意思。
‘反悔应该是改变原来的意思,然后让自己获利,让别人没有获利,而且反悔某种意义上可以用来做交易的筹码’
豫珺在脑海生成了上面这样一段话。
豫珺跑到三楼时,已经大约过了快二十分钟,她小心推开了门,后厨里还在传来不可描述的声音。
豫珺坐在之前的位置,将瓶子放下,继续看桌子上的黄/书,看来豫珺一时半会是吃不了饭。
又过了大约十几分钟,豫珺百无聊赖的继续看着书,她翻到最后一页,里面有一张略为粗糙的小熊贴纸,就是厨房里那个女人送给她的,豫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但却又一瞬即逝。
她望向厨房的方向,呻吟声停止了,一片寂静,一切都来不及了。
豫珺开始想,如果那个女人不仅仅只会躲,在豫珺放开她时,是不是就能活着离开?
如果她当初没有想带她离开,是不是自己还会无时无刻想死,再也没人给她微弱可笑的希望?
如果女人当初留在这儿,自己会不会有了个“母亲”?而“父亲”也应该不会杀了她,让她现在这样留在我们“身边”,
如果她………………………没有如果了,她已经死了,不会在一边跟自己聊有的没的………………
陷入回忆
陈辞的脸色虽然还是很难看,但比之前的苍白无色来说,已经好很多了。
佚名一边在言语鼓励着陈辞,至少让陈辞精神上不会那么痛苦,一边在想该怎么才能离开这儿。
无论佚名怎么使劲,都很难把铁链拽下来,反而只是把手给勒得更红了,佚名隐隐感觉那个女孩应该不会再帮自己。
这种孤立无援的感觉,又让佚名想起失去哥哥的事,感受都是一样的…………
佚名想起哥哥,恐惧、思念、委屈……等等情绪,一下子都涌了上来,眼泪便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他不敢哭出声,害怕陈辞会因此感到烦燥为难。
他只能静静的流着泪,陷入了回忆………………
小时候,只要佚名感到伤心难过时,他便会躲在被子里,周围放上一些喜欢的东西,好让自己能快点开心起来,努力不给家人添麻烦。
这时佚名的父亲会温柔的抱起他,带他去卫生间洗把脸,拿毛巾轻轻地擦拭着他哭花的脸,讲一些笑话来逗佚名开心,将床铺整理好后,哼着听说母亲喜欢的歌哄他睡觉。
而佚年也会把让佚名不高兴的始作俑者给揍一顿,哪怕不是个活物。
李佚名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佚年自然也没有,只知道自己与哥哥的头发是她遗传下来的。
因为是个单亲,又有与中国人不同的发色,大部分人都本能的排挤他,佚名在校园的生活并不那么愉快,但取而代之的,佚名有个非常好的家庭,和一个兴趣大致相同,脾性磨合互补的超级好兄弟,就是陈辞。
“该死的,现在不是想这个和哭的时候。”佚名喃喃自语的说道。
他默默的等自己的泪水流干,看到陈辞呼吸正在渐渐地进入平稳,但他的状况依然不容乐观,虽然得到了处理,但他之前的失血量真的不容乐观。
现在靠陈辞应该是不行的,接下来只能靠佚名自己…………他要做什么?
只见佚名突然张了下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将两个铁链绕在一起,穿过来,穿过去…………越绕越晕………………他什么时候挣脱开的?
佚名将铁链散在地上,试图再把锁给撬开,但无论佚名怎么努力,他的手指都碰不到锁孔。
铁链下的铁手铐紧紧的捆着佚名的手,锁又在手腕下面,只能等陈辞醒来时再想办法。
佚名走到门前,铁门上有一个小窗口,上面有四个小栏杆,有点像是在监狱里。
佚名不知道自己在哪一楼,佚名无法从豫珺那么套出话来,她什么都不愿意说,佚名相当怀疑她的精神状况,尤其是对上那双漆黑无色的眼珠,连倒影都很混浊。
外面昏暗无光,佚名只能勉强看清物体的轮廓,他开始惊讶豫珺能不带任何光源就能来找他们,但…………准确点讲,只是来找陈辞罢了。
佚名想试试能不能像女孩那样撬开门锁,但佚名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又想到自己笔在上衣里,头发也没硬到可以撬锁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打算看看陈辞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帮到他。
佚名轻手轻脚的摸了摸陈辞的衣服口袋,什么都没有,看来是被收走了。
正当佚名感到沮丧时,突然间,他的脸袋上出现了一个感叹号!没错!像RPG游戏里那样!!!
咳,离题了,佚名想到在车上时,陈辞在自己左手小臂上,绑着的一个看着是黑色长条的玩意点了几下,那应该是什么高科技玩意吧……
佚名有点庆幸自己开枪打的是他的右手,但随后拼命摇了摇头,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开始小心摆弄陈辞左手上的玩意。
推开外表的壳,上面有几个浅蓝色的按钮,非常的小,佚名眯着眼睛才看得见。
要知道是,佚名其实有一点点近视,并且死都不带眼镜,结果加深到两、三百多度,又没钱做矫正手术,就是因为这个他才没当上军人,但那个按钮,真的是无论谁看都会觉得小。
佚名试着点了几下,什么都没反应。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
佚名忙过头,陈辞依旧闭着眼睛,没有清醒的痕迹,佚名一瞬间以为自己幻听。
“刚刚……是谁的声音呢?”佚名小声的呢喃道。
虽然能听清楚说的是什么,但…………却有一种模模糊糊的感觉,像是特殊处理过一样,听不清来源与方向,分不清男女和老少。
既然没有头绪,佚名就打算试试那个神秘的声音所说的,按顺序点了几下。
佚名所不知道的是,一片雪花早就偷偷的透过缝隙飘了进来………………………
………………………………
你说声音是它发的吗?不不不!一片雪花怎么可能会说话?它只是飘进来当个媒介而且,却要受到质疑吗?这是物种歧视!是政治不正确!它过不了多久就要化了!为何要这样残忍对它!!!
一道电子屏幕缓缓展开,出现在佚名眼前,上面跳跃着各种数据与网页,最后在一处文字页面停了下来。
[处理任务已完成,感谢您的使用,还有什么事是小明可以帮助你的?]
佚名点了好一会儿,才搞懂这玩意,他先打开地图定位了下自己所在的位置。
他们是在一个叫“懒得起名字”商场的二楼,一个理发室内。
佚名在周围看了看,没有一点理发室的样子,如果再有一些刑具的话,叫这儿审讯室佚名都信。
[小明扫描环境,检测出地标名称有需更改,正在更新中,请稍候。]
[更新完成,你所处的地方,类似于被人为改造过的审讯室,小明感觉这个地方不太安全(><),等等!您是有麻烦了吗(゚O゚)?]
后面还可爱的弄个颜文字,看来这人工智能或者说设计者挺有少女心啊。
“哇!这人工智能也太智能吧!陈辞说他自己是个天才还真不是自吹自擂!”
“………………废……话……”
“!!!小辞!你醒了!!!”
“疼疼疼!轻!轻点…………”
校园事件
“抱……抱歉…………不不不,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小辞,你能帮我把手上的锁解开吗?”
佚名把被锁上的手伸到陈辞面前,陈辞看了看佚名,又看了看锁,又双叒叕看了看佚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等等,有件事我要理清楚,为什么之前我明明刺的是那个男人,然后怎么变成你开枪打我了?还有……这个绷带是…………”陈辞现在有许多小问号。
“我们上当了,那个男人身上有种奇怪的香水味,闻到会中幻觉幻听!你把我当成那个男人,我也把你当成他了!这个伤口是……她好像是叫豫珺来着的吧,是她帮你处理的。”佚名说道,看了一眼陈辞的伤口,抿了下嘴唇羞愧难耐地低下了头。
“………………我还是有点难受,让小明,也就是那个人工智能帮你吧。”
陈辞说完皱了皱眉头,身体看起来仍然很虚弱,喘了几上气后就闭上了眼。
佚名不好再打扰他,便自己开始研究起这人工智能来。
佚名输了个“Yes”,那人工智能的效率很快,过了十几秒钟。
“啪叽”的一声从手上传来,手上的锁断开了,连同门的一起,现在有一个道德与生存问题摆在佚名面前了。
陈辞现在的状态应该无法行走,他的身子太弱了,佚名也许能抱起他一起走,但进度效率会被大大延迟,他们现在除了个人工智能,什么武器都没有,还有可能再被“导师”给抓住。
“唉,我该怎么做才好…………”佚名开无精打采的呢喃着,随后回想起“导师”之前说的话,想到一个好主意。
“导师”随时都可能过来,如果发现他们其中一人不见,估计另一个也会有危险。
佚名四处寻找,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之前掉落的锁头,尖锐的棱角闪着寒光,他吞了吞口水,一咬牙,犹豫了半响,最终拿起来往自己的右手小臂划了个差不多六厘米的口子。
略微暗淡的血液从伤口处喷涌下来,佚名赶忙将流血的部位放到陈辞的伤口下面。
血液从开始的决堤,到后面的徐徐滴落,待血小板将伤口修补后,佚名拆掉了陈辞的绷带,将血液小心的抹在周围,陈辞途中吃痛了一下,让佚名更加有负罪和愧疚感。
佚名又把陈辞的身子移成躺的状态,让“导师”误以为他是失血过名死亡,好把他扔到尸堆上。
佚名将绷带缠在自己的右手上,这才捂着伤口,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佚名关上门,祈祷自己不会得破伤风,也希望陈辞能像“导师”所说的那样,被扔进尸堆里,虽然对不住陈辞,但至少还能保全性命。
佚名边跑,边尽量压低脚步声,他不知道“导师”会从哪一层出来,但他肯定会来这一层,于是佚名打算往一楼走,就算“导师”到一楼,自己好歹能装装尸体。
佚名摸着黑下到一楼,眼睛也差不多适应了黑暗,外面的亮度比起刚进来时昏暗了不少,只有微弱的黄光透过商场一侧玻璃门穿进来。
一来到这儿,浓重血腥味直直往佚名的鼻子冲进来,佚名紧忙捂住鼻子,但强烈的反胃感还是让佚名忍不住吐了点酸水,胃酸的腐蚀感微微刺激着佚名的喉管,他更饿了。
佚名捂住口鼻,强逼着自己不去看那些恐怖的尸体,跌跌撞撞地走到黄昏的光亮穿过的那侧门。
感染者们不知为何,早已消失无踪,佚名拿起卡在门上的长刀,他有一瞬间希望感染者们涌进来,把“导师”啃得骨头都不剩,当然,那样的话他也得凉。
佚名走进一个店铺,拿了个短杆子插进去,以防感染者进来,毕竟“导师”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感染者一般可是喜欢成群结队的。
佚名打算在周围找找有什么吃的,他每走一步都能在广阔的商场里听到回声,以及因为紧张而沉重的呼吸声。
他尽量将脚步放轻,一层都服装和化妆品之类的,佚名从店里随意拿了件破旧的黑外套披上。
质感挺不错的,有的地方都掉皮脱线了,却仍然还是很保暖舒适。
但俗话说的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换成衣服也是同理,佚名的棕色外套可是陪着他从高中走到大学的。
提起高中,佚名的后脊一凉,一股后怕与恶寒感传来,美国的校园暴力也是有目共睹的了,如果说佚名在中国的是精神上的疏远,好歹有老师管,那在美国这儿就是直接上手的了。
你说佚名的爹和哥呢?他们全家移民到美国后不久,他爹就失踪了,他哥去辍学养家糊口,本来这事就害得佚年脾气不好,而且还正值叛逆期…………佚名有事也不敢跟佚年说,怕佚年凶他,更怕佚年觉得自己的好弟弟在给他加压。
但其实这完全是佚名多虑了…………
他找了半天,只在柜台里找到一些压缩饼干,其实这已经相当不错,佚名狼吞虎咽了起来,显然,一些小饼干并不能填饱肚子,尤其是佚名这个大胃王。
他还是很饿,但已经不算太难受了,反正在末日里他也很少吃饱过就是了。
在佚名吃完后,他才想起陈辞可能还饿着,他试图安慰自己现在他们当中唯一可以活蹦乱跳的,只要他在努力一下,他就可以再找到点吃的。
佚名又在四周逛了几下,实在没有找到吃的了,因为与地球的距离问题太阳也越来越早就落下了,商场里变得伸手不见五指了。
对于黑暗本能的恐惧,使佚名抱紧了怀中的刀,右手紧紧握住着刀柄,在佚名的眼睛适应了更黑的黑暗时。
突然间,“咚”的一声巨响从上方传来,还带来了一阵脚步声,接着黑色的,巨大的黑影正在顺着自动扶梯走下来,佚名赶忙趴下来,躲在尸体底下,忍受着过于恶心的尸臭与血腥味。
脚步声越来越近,佚名的心也在剧烈的跳动。
这时,脚步声停留在附近,一阵说说声从不远处传来。
“豫珺,听话点那个女人永远活在我的心里,她的身体与我们融合在了一起,现在来欣赏演出吧,可惜红发的跑了,唉~我也不想对你同种族的人做什么,但今天可是‘那个’的日子,你会原谅我的吧~”
“导师”的声音从佚名的前方传来,接着四周突然被光亮所包围,佚名见到“导师”从楼梯旁的滑坡推出了一个十字架,从尸体间的缝隙中隐隐看见陈辞被绑在十字架上,像耶稣一样,而“导师”正拿着木锤和钉子,准备在陈辞身上蠢蠢欲动!
不知火
不………………………………
佚名还没来得及喊出话,豫珺早已挡在了陈辞面前。
“让我来吧。”
豫珺表情没有细毫变化,脸上依旧淡然无神,仿佛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
说完,豫珺拿起打火机,点燃瓶子上的布,熊熊燃烧的火焰窜了出来,暖黄的火光照在豫珺冷漠的脸上,又照在陈辞的身上,豫珺在一步步的靠近陈辞。
“导师”虽然依旧堆着笑脸,但眼色中还是透露出些许不安。
豫珺沉默不语,她快速的瞥过一眼尸堆。
佚名知道豫珺可能知道自己在这,大概是这红发害,他想要站起来,措不及防的给“导师”一刀,但又想起来“导师”身上会产生幻觉和幻听的香水味,决定再观察一下。
这次佚名并没有闻到香水味,大概是被尸臭和血腥味给盖掉了。
只见“导师”快速抢过了豫珺手上的燃烧瓶,另一只手提起了豫珺的衣领,豫珺整个人悬浮在空中,却没有一点挣扎的欲望。
“跟我玩,你还嫩了点,平时你都只是坐着看,现在你是为了谁?竟然让你这样大动干戈?”
“导师”的语气听起来有点愤怒,但更多的却不甘。
“………………不知火。”
豫珺牛头不对马嘴的说着,没有想回答“导师”的欲望。
佚名立马想到了那个场景,他知道,这可能是豫珺在暗示他,佚名推开尸体,握着长刀站了起来,以最高的速度冲向了“导师”。
“导师”听到脚步声一急,条件反射的拿右手的东西挡。
燃烧瓶碎了,里面的酒精与火焰飞溅在空中,豫珺立马将身子移过去,点起了打火机,把手伸了过去,全然不顾玻璃碎片扎到手上。
佚名将头偏开,但还是有些碎片划到他的右眼处,也就是包上了纱布,被“导师”当成瞎眼的那个位置。
纱布被划开了了一层,没有伤到眼睛,真是万幸啊。
酒精和火种撒落在刀上,又被豫珺的打火机一点,火焰从刀刃上冒出来,整个刀的气场就强多了,简直是动画和电影里的才会出现的特效场景。
酒精与火花掉在了地上,就生起一道围栏,将佚名与“导师”分割开来。
“导师”把豫珺扔在一旁,想要拿起枪,才发现自己没有带,因为他完全没想到佚名会出现在这,他在监控中明明看见佚名离开了这儿,但他还来得及说,佚名就举起冒这火焰的长刀向他奔过来。
佚名不想给这个人开口的机会,再烧下去他哥的长刀就成废铁了,他直接往“导师”的腰上砍,但“导师”毕竟也是个有经验的人,虽然没有准备,但反应还是很快的。
“导师”往后跳了一步,佚名的刀只是被划到他的衣服上,“导师”翻滚到陈辞那边,想要去威胁佚名,佚名当然也不傻。
滚滚燃烧的火焰阻挡着“导师”的去路,只要稍微靠近,就会引火上身,佚名又是一顿横斩突剌,“导师”的速度终究没有佚名快,火焰袭击了“导师”的白大褂,顺着衣服往上爬。
要知道佚名现在还饿着,如果佚名犹豫几下,他的一时爆犮的力气可能就会用光,“导师”也会趁机伤害陈辞和他自己,最关键的是他哥的长刀再烧下去可不仅仅是黑掉那么简单了。
佚名不敢迟疑哪怕一秒,因为与“导师”的闪避打斗,汗水从脸上滴落,虽然浇灭不了火焰,但已经可以说明佚名的体力不容乐观了。
豫珺早已趁他们打斗时放下了陈辞,将他拉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就上楼接水去了,无论谁赢了豫珺都不会太在乎,她只是遵守约定,接下来他们俩谁死谁活就不关豫珺的事了。
佚名在打斗的过程中尽量憋住呼吸,以防闻到香味,这使得他的身影更加飘摇不稳,也让他的体力与力量急速下降。
佚名知道自己与这把刀撑不了多久,点燃“导师”的衣服只能阻碍他的行动,“导师”也是拼了命的想要拿到钉子扎他,这个情形很不利。
“导师”如果拿到钉子撒在地上,佚名就更不容易靠近他了。
佚名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哥哥的在天之灵能保佑,一边双手因为火焰的热度冒出了汗,握住着刀的手也渐渐不稳,这么多不利的因素,佚名一般来讲输定了。
佚名这时突然想起了哥哥的一句话。
“只要你速度够快,就仅仅只会有几具尸体跟你抢东西。”
“…………抢………东西……………”
佚名喃喃着,随后立马咬紧了牙关,面露凶光,眉头紧皱,表情狰狞,活像他哥生气时一样,配上这鲜艳如血红的发色,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恶鬼,跟佚年生气时一模一样,真不愧是双胞胎。
他趁着火焰阻碍着“导师”的行动,先行抢过十字架旁的钉子,他直接上手捞起一些,不顾手上的刺痛,扔向导师。
刺痛也证明了一切,这些不是幻觉。
其中一根钉子扎住了“导师”的手,“导师”痛的退了几步,然后一脚踩到掉在地上的钉子。
粗状的,直接刺入,“导师”泪流不止,忍不住痛的喊出来,“导师”跌坐,想要拔掉,可这钉子实在是太粗太大了,“导师”的四分之一,被紧紧扎入肉中,“导师”再起不能。
佚名趁此机会,深吸一口气,保持呼吸集中喊道。
“炎之呼吸,壹之型,不知火!”
“导师”吓得翻滚到一边,佚名一个横劈紧随其后,“导师”的脖子被切了三分之一。
他快凉了,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浇灭了刀刃上的部分火焰,佚名一狠心,闭上眼,一刀砍断了“导师”的头,“导师”再起不能。
佚名把刀放下,火焰还在缓缓燃烧着,但慢慢的就被“导师”溢出的血渐渐减弱了火焰的威力,豫珺也正好抱着水下来,她走到佚名旁边,把刀刃上的火浇灭,刀刃的部分早已烧黑,看起来不能用了。
豫珺看了看“导师”的尸体,眼神冷漠的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又看见佚名瞪圆了眼,呆滞地站在这儿,像个木头人。
豫珺丝毫不在乎,她用水泼灭了周围着火的地板,她拉住了“导师”的脚,用力的将这具躯体拉到十字架边,这已经花了豫珺的很多力气,她找了空地,静静的坐在一旁,当她再次站起来时,佚名终于捡起刀站了起来。
他十分心疼的望着长刀,最后只是擦了擦眼泪,将长刀收回了刀鞘里,豫珺捡起了“导师”的脑袋,看了一会儿,把他装回了十字架上的躯体。
豫珺跪了下来,用手比划了个十字,双手合什,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四周变为了平静,佚名仍然在看着刀,陈辞依旧躺着,他早就清醒了,只是他知道,他现在醒来气氛会更尴尬,他现在就是个“血人”,有些是佚名弄的,有些豫珺把他拖血池里害的,没错,商场中间有个血池。
别董大
过了一阵,陈辞实在忍受不了血腥味与这气氛,说道:“唉,佚名,别磨叽了,扶我起来一下,我们要找行李了。”
佚名慢吞吞的走了过来,紧紧的握住长刀,他伸出一只手穿过陈辞的左胳膊,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的背,将陈辞抬起来。
佚名看到浑身是血的陈辞有点害怕,但更多的是…………
“…………噗………………”
佚名努力的控制自己的声带和表情,但还是发出了一丝气音。
“艹!”
“抱歉,小辞,但真的……哈哈哈哈哈…………像个吸血鬼一样。”
佚名停顿了一下,低下头继续说道:“…………也跟我哥一样………………每天见到他,身上都或多或少有血,结果在出事时,我什么都做不了,连他的刀也…………………………”
陈辞已经知道佚名接下来大概会怎样了,只是靠过去,把自己的脑袋放在佚名的肩上。
闷闷的,又带点安慰撒娇的语气说道:“我知道你接下来又要哭了,你可真是一点都没变,唉~但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我愿意当你的好友,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担,无论你怎么样,哪怕是误入歧途也罢,我一直就在你的身边,所以现在,我的手臂还在痛啊,快扶朕去休息就寝。”
陈辞一个大老爷们,不,准确的说是一个高傲的人,愿意放软语气去安慰一个爱哭鬼,还他妈的真不是爱情。
佚名以后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有爱他的,有讨厌他的,有不在乎和无视他的,但无论怎样,陈辞永远会是他不是孤单一人的证明,会在有福的时候想到他,会在有难的时候帮助他,会成为是他在困境的退路。
有一位挚友,胜过千万无谓的话语,他们是最能懂彼此的人,胜过自己,这已足够。
“小辞,小辞?”
佚名抬手摸了摸陈辞的额头,像个火炉一样。
“好烫,怎么会…………”
佚名虽然很累,但他还是将陈辞的左手放在自己肩上,不顾陈辞身上的血液,和难闻的血腥味,扶着他去找豫珺。
“那个,抱歉打扰你,你是叫王豫珺对吧,能告诉我哪里可以让病人休息的地方?还有退烧药在哪儿?”
豫珺闻声,缓缓的睁开眼,拍了拍尘土,站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淡淡地开口问道:“他怎么了?你们还能遵守我的约定吗?”
“他发烧了,大概是因为受伤身子虚弱,又这么一折腾………………”
佚名停顿了一下,有点不甘愿的说道:“会的,我们会…………杀了你的,所以拜托你帮下我们!”
“来三楼就行,上楼往左拐走一百米,有家店叫“西寺”,往里走,那里有我的房间,药也在那里…………………………你们要吃肉吗?”
“………………额,不了,我现在没胃口吃油腻的,我想陈辞也是,一些干粮和水就好,我带他上去了。”
佚名不清楚她为什么突然问他们要不要吃肉,但转念一想,可能只是怕他们饿了,所以也没太在意。
佚名每走几步都会跌坐一下,他感觉陈辞的身体似乎更加沉重了,好在豫珺拿好药和食物后,会帮佚名在后推着陈辞。
他们这才到达了三楼,虽然有大厅的灯,但三楼还是挺昏暗的,佚名适应了光线后再进入黑暗后,就又什么都看不见了。
一会撞到墙,一会撞到消防箱,但豫珺却是行走自如,她走进店铺里,开了灯,电灯闪了几下,昏暗的光线照在这个小店,里面都是些佛教的玩意。
佛珠、玉菩萨、佛像、敲着木鱼的老和尚的画像、香…………等等,应有尽有。
说真的,能在美国的大商场里见到中国佛教的东西,该怎么说呢…………罕见?奇葩?
豫珺推开了角落的木门,里面的装饰又与外面大相径庭,却又有些许相似。
现代的东西,但床铺、桌子和一些家具木板的木料与做法都有点古老。
豫珺点了根焟烛放到了烛台上,将食物和矿泉水放在桌上,从口袋和分别抽屉里拿出了绷带和不知名的药丸。
佚名将陈辞的外套与裤子脱掉,这些实在是太脏了,陈辞不可能还穿着这些躺在床上。
佚名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开口询问到:“他现在身上还有些血……就这些放在床上你不介意吗?”
“……………………无所谓,东西都在桌上,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我去二楼的书店了,有什么就去那里找我,你们的东西就在隔壁的店里………”
佚名刚把陈辞放到床上,豫珺就措不及防往佚名那儿扔了个钥匙,佚名没来得及反应直接砸到了额头,他吃疼的摸了摸,从地上捡起了钥匙,样式很古老奇特,佚名从没见到过。
“这是钥匙。”
说完豫珺头也不回的离开这儿,虽然佚名对女孩有很多疑惑,但想到她好歹也帮了自己挺多,除了烧了佚名他哥的长刀让佚名有点难受以外,其他都还算好。
佚名看了看长刀,又看了看陈辞,决定待会再处理刀上的黑色的痕迹。
佚名拿着钥匙,摸黑的开了门,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佚名憋着气,在墻摸索半天也没找到开关,只能凭着直接摸索了一下。
再这其间佚名摸过了许多他不敢细想的东西,恐惧爬上了他的脊骨,他感觉四周一直有人在看着他。
佚名忍受不了这个感觉,手摸到一个类似手电筒的就狂奔了出去。
这一出去可不得了,手上是一个………………说了会被禁的玩意,自己细品一下吧。
佚名吓得赶紧把手上的玩意扔得老远,脸色羞红,他决定还是天亮后再去找行李吧。
佚名回到豫珺的房间,打算先给陈辞喂点药,桌上只有一个黑色的药丸,佚名又在抽屉里翻了翻只有些不可描述的画和绷带酒精之类的。
佚名捂着脸,怀疑自己来到了会被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抹除的场所,这药丸还是有点可疑,佚名先把它放在兜里,打算之后去问问豫珺。
佚名抬起陈辞的头,给他喝下了矿泉水后,自己也喝了几大口后,用绷带给陈辞的手臂包扎完后,靠在坐墙边休息了一下,叹了口气,自己右手小臂的伤看来是白割了。
随后拿起长刀走出房间,拿了店铺的供盘,适应了黑暗后,去洗手间打了点水,为陈辞擦拭了身体,将血液擦干,用了永远传统的降温方式,毛巾冷敷了陈辞滚烫额头。
佚名随意的吃了几口东西,坐在地上闭目养神了起来,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了,他得坐下来好好理一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