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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午言先生     幻想者名单之浩月当空txt下载     幻想者名单之浩月当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二章 回到解放前

    所以这个钱,也用不上什么七八五十六,七七四十九两,应该就能搞定这事儿,毕竟他们兄妹还有一帮子小乞丐以后还是要过日子的,没钱也不行,族老们会给他们留点,不能看着他们饿死。

    王浩看看几位族老,也就族长爷爷是真心为他这个外孙女婿找想了,其他人都存在着私心,什么是好日子,就是别人过的都不如自己家,这就叫好日子,没本事的人就是这点小心思。

    王浩想着死一死,这不完了。他付了钱,一下子他的日子就谁都不如了,这也许就是大多数村里人愿意看到的吧!

    他们不是不想自己家过的富裕,而是没办法,就只能让别人过的差些了,心里就平衡了。

    王浩叹气,故作为难的说:“唉!那我能替他们出给村里这份土地可以吗?族爷爷们?”

    有族老说:“既然阿浩愿意,其实这个地谁出都一样,就是让村里人知道他们也是为族里做了贡献的,他们是王家庄的一份子就行了,。”

    族长听了王浩愿意出钱,就是一急说道:“王浩!你哪有那么多土地呀!你就是一块小地还不够养活你们兄妹的呢!逞什么能……”

    王浩苦涩一笑说道:“族长爷爷,我没有田地,可我有银子。”

    王浩又对族长安慰的说道:“族长爷爷,我知道您的意思担心我为我好。钱没了我可以再赚。”

    王浩又指向小乞丐们说道:“留他们我就多了好几个兄弟姐妹。让他们再去流离失所,受人欺负,我心里也过不去。”

    族长指着王浩急得跺脚,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最后长叹一声说道:“你你,你王浩是没有土地!你小子是现在有钱,有注意了,都说你赚钱了,行,居然你愿意那就随你吧!没人管你,哼”

    其实王浩也不单纯的是好心人,他说这番话,也是说给一旁的小乞丐们听的,让他们记得他的好。共富贵,富贵离他们还远,但可以要共患难呀,他的付出也要人知道,别以后养出白眼狼来。

    族长又对其他族老说道:“一亩好地要八两银子,他们有七个人,就是五十几两,老兄弟们你们不能看着王浩把钱都拿出来吧,也不能让他们兄妹饿死吧!你们给过话?”

    有人说:“内个吧!其实差一点的田,七亩地也不到五十两吧?”

    族长说道:“差,能差多少?是五两的田,还是多少的地?”

    “那也不能太差,五六贯钱的地都是山地了,那不行,差的太多了,怎么也得七贯钱的地吧!”

    族长还是急说道:“七贯一亩,七个人,七七也要好几十贯钱,就是好几十两银子太多了,买了地王浩还是不剩什么了,没了生计,也不能让他们都去喝风吧?”

    有人小声嘀咕:“李德新不是有钱吗,王浩是他女婿,他总不能看着王浩他们吃不上饭,饿死吧!”

    族长差点没气一个倒仰,这帮老东西,这还惦记上他闺女家的钱财了,族长气的不行,但族规在这又不能他一个人决定。

    王浩见族长爷爷生气,为了几两银子斤斤计较不值,别气坏了,而且买地是交村里,人人都受益的是好事。

    王浩让族老们看小乞丐们说道:“几位爷爷说也对,要让他们有归属感,但我们也要过日子。这样吧!也别七两的田八两的地了,我之前赚了一百两,分剩下就五十两了,那我就把五十两银子都拿出来给村里买祖田,银钱不多意思到了,但小子现在也只有这么多银钱了。”

    几个老头小声嘀咕:“五十两,七个人,一个人七两,七个一两,手指有点不够用了,就是七个人七两不对呀?”

    “是一个人七两,七个人,七个七两。”

    有人问道:“七个七,七七是多少来着?”

    “那谁知道啊!总之就是多出一两银子。”比他们想的还多出一两来,可以。

    有人急忙答应:“那就按王浩说的办吧!”

    几个族老都笑眯眯,和蔼和亲的又对小乞丐一顿勉励,什么就是一家人有相亲相爱,王家庄就是你们的家了,芸芸芸。

    族长对王浩答应的痛快,那是非常非常的不满,再让他和几个老东西掰扯掰扯,说不定就能从好田讲山地撂荒地一亩也就五六两,能给王浩省下不少银钱,这小子也太心急了,他还没讨价还价呢,真是嘴上没毛,心浮气躁,办事不牢的孩子。

    要是平白无故让王浩拿钱,他也不乐意的,但对归属感这事儿他赞同,买地的价格越低,日后人们对小乞丐们越不当回事,小乞丐们对村里就难有归属感,也就越不在意。像李德新似的要多少给多少,也能得到别人看重,自己底气也足。

    但五十两已是王浩极限不然他愿意拿出更多,现在的情意多重,对小乞丐们这道牵绊多牢固,最困难的时候五十两可以让他们安家落户,日后就能为他赴汤蹈火。

    王浩答应很痛苦,心里却很虚,想到要找小雅拿钱,心里有种负罪感,刚赚的钱兄妹都没捂热乎呢,还没过上好日子荷包就要空了,别说小雅了,自己想着也心疼啊。

    族长虽然对王浩逞能不大满意,但事已至此有些话他还是要说的,要让小乞丐们记住王浩对他们的付出。

    族长严肃的对小乞丐们说教:“孩子们,以后你们就是王家庄的人,你们要好自为之,希望你们以后做事儿要对得王浩对你们的好,不要做对不起王家庄或损害王家庄的事儿,王家庄不是一个人的是大家的,但是,一家人在家里受气了,发怒了,可以闹矛盾,但对外王家庄人就是一家人,要互相帮助要团结知道吗?”

    小乞丐们一个个也不知是高兴还是感动,都哭的眼泪噼里啪啦的掉,对族长说的话拼命点头,最后抱在一起大哭的。

    看的族老们有是心酸不已,但无疑,没人提不要田地或少要些银钱的话。

    小雅是个孩子,跟小乞丐不一样不是当事人,所以不在场。等王浩来找保管员小雅要钱很心虚。

    了解了情况的小雅,很是心疼哥哥赚的银子,一下就没了,都心疼哭了,但很懂事没犹豫的留着眼泪把银子拿了出来。

    王浩也不舒服,说好的要让妹妹过好日子他没做到,摸了摸小雅的头,擦去小脸的泪说道:“小雅真懂事,不哭,哥哥会很快在把银子给小雅赚回来的,还要赚的更多,小雅不哭了。”

    小雅吸溜着鼻子说:“哥,我不是心疼银子,我就是心疼你,别人都说赚银子辛苦我不想哥哥太辛苦,可是我也不希望那些小哥哥小弟弟妹妹们无家可归!”

    王浩给小雅擦了擦眼泪想说什么,之后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才过没几天富裕日子,现在又要和以前一样,而且以后不是两个人而是九个人了,剩下的那点十几银子只够他们一段时间的吃喝的。

    王浩一把把小雅搂紧说道:“别心疼我,你哥我聪明着呢,赚钱对别人来说可能辛苦,对你哥哥我还说轻轻松松小菜一碟。”

    “哥你又吹牛!”

    “嘿!我什么时候吹牛了!”王浩无语他的话就这么不可靠了么,嗯!还是继续忽悠吧说道:“小雅你就等着吧!最好找个大些的藏钱地方,不然你哥我赚回来的钱太多你可没处藏,该着急上火了。”

    “呵呵,还说不吹!”小雅一笑说道:“哥你要是真能赚老鼻子钱了,我就在院子里挖一个大坑埋起来,多少银子我都能藏下,别人还发现不了。”

    一提院子王浩又酸了,没了银钱他就不能建大房子,小雅就还要带两个女孩到王若那里去挤。自己就还得被四个小乞丐孤立晾凉,过着半夜找被子的日子。

    小雅又在王浩怀里哭了一鼻子就挣开,推着王浩一边擦眼泪一边说:“哥,你拿钱快去吧!看着银子我心更难受了。看不见我就没事了,以后咱们家人多了,我也长大了,咱们就能一起赚钱了。”

    这一幕正好被腿伤无法行走的烧饼哥看听到,烧饼哥感动地同时心里也不是滋味,看着不能动的腿,想着等他腿好也要干活赚钱,以后一定要让这个善良懂事的小雅妹妹过上好日子,他要快些好起来和阿浩大哥一起赚钱撑起这个家,保护弟弟妹妹们。

    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农忙过后族长会把小乞丐们都落户到王家庄这事儿上报,到时候王浩就是户主下边加上小雅八个弟弟妹妹,一家九口人了。

    但问题来了,落户需要姓名,小乞丐们都姓王了,但名该叫什么呢?

    族长有点生王浩的气,啥事王浩都不和他们商量,银子也是一下就子拿出来,那么多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他都心疼,李德新买地的时候他都没这么心疼,他对外孙女婿比对女婿都好,结果小兔崽子不领情也不和他商量,好气呦!。

    他老人家就不管了,看他们一帮小兔崽子能给自己琢磨个名字,他老人家就在这看看热闹,不管了。

第五十三章 起名字

    小兔崽子王浩不来哄哄他老人家,他是打算不搭理这个没过门的外孙女婿了。

    其他族老看族长和孩子赌气,都觉得好笑,但也知道族长这是借着和王浩闹气,其实真正的是和他们赌气。

    王浩贱兮兮想让族长爷爷给小乞丐们起名字,结果族长爷爷给他的是后脑勺,见族长爷爷不搭理自己,王浩又看向族老们。

    族老们示意你们爷孙闹脾气,他们不参合。最主要的是,他们是族老但不代表他们学问好,都大字不识一个,就是年纪大了混到族老的辈分的,自家娃都都是叫狗蛋狗娃啥的,他们能起什么好名子。

    族老们都在,王浩也不好说他是怕族长爷爷气着,他才痛快掏银子的。

    王浩就只能在族长爷爷跟前嘀咕:“要是有个德高望重的长辈给他们起名多好,说出去都有面儿。”

    小乞丐们刚哭完,都红着眼泡期待着新名字。

    族长看了一个个期待的眼神,也装作没看到,不为所动。

    王浩又说道:“哎呀!都是没人疼没人爱的,干脆还让他们七个,就是王一二三四五六七这么叫得啦!简单好记,多好的名字呀!”

    族长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一边,这点小伎俩就想他就范,哼,没那么容易。

    胖墩子不知道啥时候来了,一听王浩要给乞丐们一二三这么起名不干,钻过来说话:“姐夫那可不行,那可是烧饼哥,咋能叫这么的土名字,最起码得叫王烧饼啥的吧!”

    胖墩子突然窜出来把王浩和族长都吓一跳,二人同步抬脚就踹。

    胖墩子向是早有预料,嘿嘿的笑着躲开。

    烧饼哥听见不干了,推开窗子说道:“你这傻胖子,我才不叫王烧饼呢!虽然我上辈子可能是饿死鬼投胎的,所以这辈子当乞丐到处找食吃。但叫了王烧饼别人一听就知道这人不是吃货就是怕饿着,我不要。”

    王浩说道:“胖墩子,你别胡闹我们这辈儿名只能取一个字,就像我叫王浩,姓王,单名一个浩字,其他人名字也都是一字。”

    胖墩一听有点懵了说道:“那柱子难不成不是平辈,柱子不就是叫王大柱。长辈还是晚辈?”

    族长上去就给了胖墩一个脑瓜崩说:“你个傻小子,是别人都叫柱子,王大柱或者柱子,那又不是他大名,他大名叫王驻,你小子给我记住了。”

    胖墩傻眼问:“哈哈,我忘了,以为柱子大名就叫王大柱。”

    胖墩一边揉脑想袋,一边说:“外祖父,你外孙子我不是亲的吧,你这老头你下手也忒用力了点吧。”

    “哼!柱子叫王驻,单名一个驻,是让他有出息,驻守一方的意思,别人觉得他比同龄人高大,加上他名字又是个驻字,所以都喜欢叫他柱子,溅溅就叫习惯了。”

    胖墩哦了一声,胖墩又要追问什么。

    王浩抢先说道:“铁男叫王楠,是她小时候调皮衣服脏的特别快,铁男他娘每天给洗衣服,拿木棒锤衣服不但他娘嫌累,衣服也受不了,后来他娘就不怎么管他了,再后来铁男就乐此不疲的去泥坑练功久了,就穿的衣服像铁布衫似的,所以大家就叫他铁男了。

    王浩想到一开始见铁男的样子,有点好笑道说:“哈哈……别说当时铁男穿着一身铁甲还真挺唬人的,就是味道太大了。”

    胖墩对王浩说:“姐夫你和我说这些干啥,我知道铁男叫王楠,之前他就说过了。”

    胖墩说:“姐夫你和铁男打架我也在,他的铁布衫扛不住你拳头,还被你笑话说挺大个人可真埋汰,铁男从那以后知道铁布衫和铁布衫是不一样的啦,从那以后就干净了,哈哈,真是太有意思了。”

    笑完胖墩问道:“姐夫不是说给烧饼哥他们起名字的事么,你跟我扯铁男做什么呀!”

    还赖上他了,王浩尴尬说道:“呵呵,我以为你不知道铁男的名字的由来!怕你问我就先说了。”

    “姐夫,我有那么闲嘛!”

    族长这时哈哈大笑着说:“铁男这事我知道,铁男那小子以前确实是脏,他娘给他洗衣服硬是把锤衣棒锤断了,衣服还没咋滴,哈哈……”

    胖墩张大嘴都合不上啦!

    王浩想这老头也太虚构点了吧,而且重点不是取名字嘛,咋跑偏了,还是慢半拍那种。

    族长一看王浩不信的表情,又来气了说:“咋!你小子不信?”

    王浩陪笑脸的说:“嘿嘿!信,当然信了,我谁的话都不信,我也得信族长爷爷的话,绝对信!”

    族长冷哼的说:“信,信我也不管你们起名的事,马屁拍了也白拍!哼!”

    王浩黑线,心思败露,马屁白拍了。

    胖墩又说:“哈哈,不叫王烧饼,那叫王烧,王饼都挺好的,又温暖又管饱多好!”又对烧饼哥问道:“烧饼哥,你不觉得那个好些?”

    烧饼哥摇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他哪个都不觉得好。

    “不好,不好,我不想要和食物有关的名字,现在我有家了就不用天天想着吃了。”

    王浩看老头真不搭理他了,又故意说道:“我觉得叫王一二三四五六七也不是不行!”

    烧饼哥乐了,他觉得一二三……七也比饼子馒头来的好说道:“阿浩哥,我也觉得的用数字做名字不错,还好记。”

    王浩一笑摇头晃脑的说:“这叫那啥!英雄所见都是有相似之处。”

    胖墩撇嘴说:“姐夫,那叫英雄所见略同。”

    王浩和烧饼哥一起噢了一声。

    “噢!你的意见不同,所以你是头猪,我们才是英雄。哈哈……”

    胖墩一噎,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族长虽然嘴上说不想管起名字这事儿,但名字也是要跟随人一辈子的事儿,这些乞丐又不是刚刚出生的小娃娃,像一二三……七,狗娃狗蛋……需要这样的贱名好养,都大了要取名就取个有意义的。

    但听了王浩烧饼真要取一二三……七,他刚想提醒一下,结果就来一个英雄所见略同,他不同意,岂不凑上去被奚落,像胖墩子似的成猪头了,王浩这个臭小子气死他了。

    王浩见族长爷爷是真不帮忙了,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行了,正事要紧,用一二三四五六七直接当名字,我觉得还是不妥的,但可以用谐音!”

    大家疑惑:“谐音?”

    “没错就是谐音。”王浩一笑说道:“胖墩,你进屋把我们去县城买的纸笔找出来。”

    胖墩说:“拿纸笔做什么?”

    “取了名字不得用笔写下来呀!”

    王浩沉思,谐音中比价有意义的字,虽然有点为难,但几个名字使使劲还是难不倒他的。

    胖墩拿纸笔出来了,研完了墨。

    “我说,胖墩你写?”王浩接着说道:“烧饼哥是老大,他本身名字就有义这个字,义这字就不动了,就叫王义。义,有义气,义薄云天之意,寓意不错。”

    “胖墩你记下了吗?”

    胖墩懵了,问道:“记,记什么,这么多字都要写,姐夫你想累死我呀?”

    王浩一看纸上空白说道:“你小子平时不是挺机灵的,怎么用到你时就掉链子呢。记名字就行,王义,其他字记它做什么!”

    胖墩松了一口气,有些字他也不会,还好还好,义字他会,不然就丢面子了。

    王浩又看向个头稍大些的小乞丐,摸着下巴说道:“二嘛?二也是两个的意思,那就用两取个谐音就是亮,王亮。亮有堂堂正正,光明,明亮之意。”

    族长暗暗点头,大家也点头,觉得还不错,毕竟都不识字,胖墩子就连个半拉子都算不上,学问有限。

    三?王浩有点为难了,琢磨一会儿,三的谐音字不少,但有意义的他不知道,哎呀,什么张三李四,那就叫张三,不对是,王三,王三好像也不错。

    王浩想了想措辞说道:“三,就叫王三,正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子曰,吾十有五而志学,三十而立。三十前后定有成就,所以我觉得三挺好的。”

    胖墩字简单写起来方便,但他挠头了,疑惑的说道:“姐夫,我咋觉得你比我还有学问呢?”

    王浩不屑的说道:“那是。吾乃状元之资,这叫聪明。就你肚子里的存货都不到二两香油,等李叔开始教大家,你就等着分分钟被我超越吧!”王浩得意洋洋的胡说,他也就记住论语中那么几句子曰而已。

    胖墩先是撇嘴紧接着反应过味儿来了,姐夫这是骂他呀,狗肚子里才装香油呢。

    “四?”王浩看了看小乞丐们笑了,这是一个女孩,说道:“四,那就是思,思绪,意念,情感的意思,适合女孩子,就叫王思好了。”

    五是男孩,这对王浩一点不用思考,张口就来说道:“五,就叫王武,文武双全的武,日后说不定就是将军的材料。”

    “六就叫佑,王佑,佑乃保护,是神灵庇佑的意思。”

    最后一个也是女孩。又看了看胖墩挠了半天脑袋,总算写出来了。

    王浩一笑说道:“七,就叫琪,琪花玉树的琪,仙境中莹洁如玉的花,王琪,也很是适合女孩子。”

    胖墩又挠头了。

第五十四章 心塞

    大家一听新名字不由得点头同意,和他们原来的名字差不多,主要是好记呀。

    胖墩最终也得意洋洋收笔,写完七个名字憋了一脑门子汗,还好字都写出来了,心里暗暗的想,嘿嘿,他可真是有学问。

    胖墩擦着汗傲娇的说道:“幸不辱命,名字都写好了。”

    有前乞丐看着胖墩的样子,质疑的问道:“傻胖子,你没写错吧?”

    胖墩挺胸叠肚自信满满的说:“怎么可能会错!”又小声嘀咕:“就我姐夫大字不认识一个都敢说是状元之资,给你们取名字,我好歹还识些字却遭质疑,真是没处说理了。”

    “胖墩子,你有话就大声讲,自己嘀嘀咕咕的做什么,有啥不能让我们听的?”

    “没有,我就是说我姐夫取的名字不错,挺棒的,呵呵。”

    族老们也凑上来装模作样的频频点头,就像他们都认识纸上写的字似的。嘴上夸赞着胖墩,如何如何,日后能有出息啥的。

    胖墩听的美美的,差点就把尾巴翘上天了,大家也理会胖墩那点得意洋洋的小心思。

    小乞丐们一个个名字,虽然不会写,但看着都很不错,满意,还是一二三四五六七,性质不同变的更有意义了。

    王浩讨好的问向族长:“嘿嘿!族长爷爷您觉得我这名字取得怎么样?”

    族长觉得让他起名,他能起也不比王浩起的差,就是让他也来这一套一套的说词他来不了,哼哼道:“哼!就,就那么回事吧!名字就是个称呼而已,叫啥有什么关系,差不多就行。”心想这臭小子,就不能给这小子好脸,田地的事儿不和他商量,就连名字都用不着他了。

    族长面无表情的拿起写着名字的纸张说道:“等忙完,就给他们落户。”

    又对臭屁的胖墩,没好气的说:“自以为是,写几个字,吭吭哧哧的费个劲!”

    胖墩撇嘴,心里嘀咕,这老头估计除了王,其它几个字摆在他面前都不认识。还笑话我,哼。

    族老们也尴尬,他们刚夸了胖墩,族长就不给胖墩好脸了。

    胖墩可不知道他被池鱼了,觉得外祖父是嫉妒他识字。

    族长又看了看小乞丐们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说道:“王浩,你小子收留他们,也不能让他们继续穿的跟要饭的一样吧?”

    族长想着,臭小子这回你得求我了吧,这年头旧衣物也是宝,王浩一个小孩子想从村里人家讨要一两身旧衣服还有可能,但这是七个小乞丐,也就他这个族长发话了,别人会看在他给下面子给王浩凑齐。

    看王浩一笑,族长就觉得刺眼,现在看这外孙那些就是不顺眼,那一笑就没好事儿。

    “内个,我之前去县城不是买了些布料嘛,本来想做几身新衣服穿的,现在么新衣服就过些日子再说,春季天也暖和了,我就和二伯娘说了,给女孩子做长衣,男孩子就做一身到膝肘的小短裤褂子,穿着还凉快,今天就动手很快就能给他们上身了。”

    王用手对着小乞丐一挥说道:“我带他们下田种地,今儿就让二伯娘在家开裁剪缝合。”

    族长心头滴血,他到不是心疼布料,他是心疼小雅丫头还有臭小子王浩,自己都没穿上新衣服外人到是要先穿上了。

    但他是上了年岁的人知道这时候他不能说什么,已经决定的事儿再说什么只会让人反感,以后王浩和乞丐们就是一家人了,他不能说让人嫉恨的话。

    族长觉得无力,什么都用不到他了。本来还气王浩啥事不和他商量,现在也只能点点头,对着所以人说道:“你们都是好孩子,爷爷到时候把你们户籍报上去,就王家庄的人了,都好好过日子吧!。”

    随着王浩带着孩童大军去给二伯种地,这些孩子被族里留下的消息也传开了。

    外人觉得王浩舍得拿出五十两银子买祖田,是仁义,当然最重要的是祖田多了,对村里所有人都是好事儿。

    王浩祖母裘氏知道了这事儿,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就要找王浩让王浩把钱要回去,有钱也不知道给祖父祖母花用,去管一帮子乞丐,真是败家的混蛋。

    裘氏气的不行,但被老爷子叫住,刚分家才几天,王浩对他们的气儿都没顺过来呢,现在去找王浩除了闹的不快还能怎么样,木已成舟银子都交出去了,已王浩敢拿锥子刺大伯的脾性肯定不会听他们的。

    老太太气的只能在地头憋闷的嚎了几嗓子泄愤,惹来不少目光,被老太太吃人的目光看的灰溜溜又种地忙活去了。

    当然离不远给二伯种地的王浩没少打喷嚏,还有一种被凶兽盯上的感觉后背发寒毛毛的。

    想咬死王浩的人可是大有人在,但能用吃人目光盯着王浩人里不只有裘氏,还有王守权钱氏。

    王守权是纯粹的心疼银子,对王浩只是看不上,还没到裘氏钱氏那么凶恶。

    钱氏心塞,他一直认为王的钱就是替她保管的,只要她需要随时就可以叫老太太去闹,那想到她的银子,她还没见着就没了,差点没吐血。

    知道王浩还用拿回来的新布料,都给乞丐们做了衣服,肺都要气炸了,歇气儿都没心思了,都是奄奄的心疼钱,干活的时候格外的凶狠,像是每一镐头都刨在王浩身上了,恶狠狠的。

    她的钱,她的布料,那都是她的东西,所以她每次看过去的眼神都能把干活的王浩活剐了无数遍,除了不能咒骂王浩全家死光光,其它咒骂的脏话在心里翻来覆去的骂了个遍。

    王睿觉得老娘是不对劲,老娘在家里干活那是斤斤计较算计的很,绝对不会比别人多干一点,不过今天不同,就像田地和她有仇一样,刨起来恶狠狠的,不叫歇气儿都不知道停的,询问几次也都是说没事儿,王睿大概也能猜出来老娘的异常是与二弟王浩有关。

    钱氏心里流泪,暗暗想着她要尽快去县城把她的银子赚回来,不是赚,是拿回来,不能再让王浩嚯嚯了,她心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异常的不只有王家庄人,还有闲味居的景陌景寻兄妹俩。

    景寻不满的噘着嘴说道:“三哥,你不是说今天要去看那谁么?怎么又不去了,我,我还想看小雅呢!”

    景陌手持一白子,琢磨一阵将其落在棋盘后,开口说道:“是啊,昨天王浩他们走了我才想到,小乞丐们都是穿的破衣烂衫的就那么跟王浩回去了,还有一个受了伤的,想着今天过去看看顺便带些他们需要的东西过去,能帮就帮一把,但今天不行啊!”

    景寻不解问道:“为什么,我们又差那点东西,花点钱有什么不行的,三哥你又不是小气的人,是不是三哥你也看出来来王浩不是好人了?。”

    景陌摇摇头念叨:“唯女子难养也。”

    “切!我本来就是小女子。王浩才是背后说人坏话的小人。”

    “今天不能去,你不懂!”

    景寻不爱听说道:“三哥,你不说我怎么能懂啊,你说说?哎呀,三哥你就别自己下棋完了。”

    哗啦啦,景寻伸手将棋子弄乱。

    景陌没好气的看向景寻。

    景寻见三哥看自己,一笑转了个身,把自己精心挑选的衣装打扮给展示了一下,笑眯眯问道:“呵呵,三哥,看我这身好看吗?”

    景陌点头说道:“嗯!好看。景家小姐岂有不美之理。不过景寻你打扮的这么漂亮是去看小雅的吗!我怎么觉得你是要炫耀的,你这心态可不好。”

    景寻皱了皱小鼻子,哼哼道:“哼!我就是要去看看王浩那小媳妇张什么模样的,一个村姑能让小雅一个劲的夸赞说好,我就是要让小雅看看我才是最漂亮的,嘿嘿!”

    景陌摇头不赞同:“小妹,你这样比较不好,现在这心态我可是不会带你出去见小雅的。而且王浩小媳妇的好不是表面的而是出自小雅内心的想法,这个你是没法比的。”

    见三哥摇头,景寻急了,她就是不服,她比不过一村姑,她要在内在和外表都把那村姑比下去,那她更得去了。

    景陌带上些严厉的说道:“知道你到这还学会攀比了,这趟就不该带你出来。”

    景寻气笑了说道:“呵呵,三哥后悔了?”

    景陌不作声,摇头叹气。

    景寻撇了撇嘴说:“切!三哥,你别以为我是女孩子,我就什么都不知道?”

    景陌挑眉问道:“哦,你知道什么了?”

    景寻似笑非笑的说道:“呵呵,三哥你出来就不是对账的,你带我出来也是幌子吧?”

    “胡说,此话从何说起呀?”

    “三哥,你还不承认,那我问你,你身边的近身小斯还有景大他们几个护卫去哪了,他们就没和我们一起进安平县城。”

    出来带的人不少,为了不引景寻注意,景大他们就没怎么在景寻面前出现,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小丫头心还挺细不好哄骗。

    景陌无奈的说:“呦!被你发现了,他们是去办事了,这和我带不带你没有关系,不冲突啊!。”

第五十五章 分析案件

    “哼!不可能,绝对有阴谋,几个大活人悄默默的就不见了,一定是密谋什么,三哥带我出来肯定是在掩人耳目,在明面上,然后景大他们暗中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儿,嘿嘿!对不对三哥,带上我也是其中一环。”景寻小嘚瑟的说着。

    “行了,还不可告人的事儿,我要做什么不可告人事儿还能带你出来,就不怕你有危险,而且大伯也不会同意?再说了你三哥我像坏人吗?”

    景寻眯着眼睛说道:“哦!既然不是不可告人的事儿,那我一会儿就去把景大他们揪出来,几个人我就不信还能凭空消失是怎么地。”

    景陌正色说道:“别胡闹,他们是办正事儿去了。”

    “嘿嘿!办什么事儿呀?”

    “生意上的事儿,说了你也不知道。”

    景寻坏坏的说:“三哥既然不告诉我。他们又不是做见不得人的事儿,我就找人打听,问一问去,哼!”

    景陌没好气的说:“好了好了,带你出来是有掩人耳目之意行了吧!不过他们做什么事是大伯交代下来的,不该你知道的,你就不要问了。”

    “嘿嘿!不问不问!”景寻越寻思越不对说道:“好啊,你们都合计好了算计我,还让我在家里求了那么久才答应我出来,你们联合起来都欺负我。”

    景陌顺毛的说道:“没有的事,一开始真没打算让你跟来。我接手家族生意出来很正常,但带出来的人多了怕京城里面的有心人起疑,后来你要跟着就不一样了你是景府大小姐,出来安全重要多带些人也就理所应当了,我们只是在明面走过场,没有危险,大伯才说服了大伯母同意,不然你也出不来,没有人欺负你的。”

    景寻噘嘴说道:“哼!我不依,我不依,总之就是你们欺负我了。”

    景陌一边把黑白棋子分检回棋罐,一边耸了耸肩说道:“景寻啊,天上的星星,三哥我可摘不下来。你说个贴实际的我能做到的,我还可以考虑考虑满足你一下,就当作补偿你好了。”

    景寻瞪大眼睛说道:“考虑?”

    “是啊,考虑,只做参考,太难的就要等回去让大伯补偿你吧!”景陌嘴角上扬轻笑着说道:“谁让你三哥我能力有限呢。”

    “让我回去和我爹谈条件,我还不如洗洗睡了。”景寻不服气的说道:“我就要三哥补偿我。那就补偿带我去见小雅,你不许偷着自己去不带着我?”

    景陌抬头说道:“景寻啊,你要是去攀比的,我是不会带你去的,大家女子本就不该到处乱走,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吧!打扮的像个穿花蝴蝶似的去别人家挑衅,这样的心态就是不对。”

    景寻嘴巴撅起老高,不高兴的说道:“那就不穿成这样不就得了,哼,就是平常打扮以我的外贸也能让村姑自愧不如,总可以了吧?”

    景陌不赞同,但还是勉强点点头:“行吧!”

    景寻看了看自己精心的打扮,可怜了。又看了看三哥的帅气打扮,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如果自己成了一个帅气逼人的小哥哥,不知道小雅见了会不会惊掉下巴,嘻嘻。

    景陌看着莫名奇妙发笑的景寻,问道:“景寻,你自己傻笑什么呢?又要打什么坏主意?”

    景寻收了笑说道:“没什么,还不让我笑了。”

    “看你笑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动了歪心思,打什么鬼主意了。我可是事先声明,你要是打鬼主意,我是有否决权的,到时候别怪我不带你去。”

    景寻撇嘴:“放心吧!我可是良民呀!哈哈哈……”

    景陌狐疑,不知道景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景寻说道:“那三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我去见小雅?”又连忙说:“放心到时候,我要是做的出格,三哥你就不带我好了。”

    “好吧!收起你的小心思就好!”景陌又正了脸色说道:“今天是不行了,你知道昨天县城着火的事吧?两处起火点加一起,都快把一条条街烧没了,县城现在对此事很重视,已经对进出城的人员看查的很严。”

    景寻心跳加速,眼睛瞪大好奇的问道:“这么严重。不会,不会那火是王浩他们放的吧?”

    景陌白了景寻一眼说道:“你想什么呢,别胡说,王浩他们怎么可能放火。”

    景寻不以为意,但不知为什么却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哼哼着说道:“哼!我就知道王浩他们几个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放火嘛!哼!”

    景陌说道:“不过,这火虽然不是王浩他们放的,但他们确实去过一处着火的街区。所以我怀疑这放火的人很有可能与控制小乞丐们那些人有关系,所以我们现在出城去找王浩他们,万一被有心人主意到难免会给他们招惹上麻烦,所以咱们再等一等看看县城里的风向再说。”

    景寻气氛的说:“那些人竟然那么坏,胆大包天居然敢光天化日之下放火,我可听说烧死了好些人呀?”

    景陌点头:“是啊,所以那些人胆子很大,背后一定有人撑腰,为了不给王浩他们招惹去麻烦,我就决定等一等再去,小乞丐们在王浩那有吃有喝的,穿衣什么的差些也没事儿,不在这一时。”

    景寻也跟着点头。

    景陌景寻在闲味居谈着昨日大火,也有人为了此事来到县衙后堂,说起此事。

    县太爷大人拍了桌子,问查案捕快:“什么,你确定是有人恶意纵火杀人?几十条人命,好,好大的胆子,一定要把凶手给我找出来。”

    捕快躬身答道:“回大人,基本上确定是恶意杀人放火了,不是走水,烧死的人都是以前街上的流浪汉和乞丐,这些乞丐都是被一伙外来势力聚集在一起的,火起时比较迅猛他们就都无法逃脱就都,而且从烧焦的尸体上看他们有挣扎的迹象。”

    安平县城虽然不大,做不出什么功绩,但也一直很太平,这怎么来一帮外来人就闹这样。

    县太爷气氛的问道:“那些外来势力是什么人?他们怎么来到我们县城了?”

    “属下不知,但奇怪的是那些人也都葬身火海了,不过身上有受伤的痕迹,属下怀疑是帮派纷争,很有可能是对方突然偷袭,得手后放火销毁证据。”

    县令气的又拍桌子。

    “大人息怒,知道大人体恤民情,但也莫气坏了身体。”旁边一位有着小绿豆眼,带着山羊胡的瘦削男人,又对着捕快问道:“你们在周围可发现有可疑人等?”

    捕快说:“回师爷的话,已对附近居民时,他们都说没听到有争吵打斗动静,也没有目击者。不过按大人吩咐,昨天到现在已经在城门处封锁盘查,有不少可疑人被关押大牢等待审问,但依属下这些可疑人士应该与此事无关,具体线索还没有。”

    师爷摇头说道:“周围邻里都跑了出来,偏偏没人看到可疑人,那一定是早有预谋放了火从后墙逃脱了。不过城门那些人也不能拖了嫌疑,先关押着吧!”

    捕快回答说道:“是。不过背街的居民属下也查问过由于火势太大,人们也都惊慌不以狼狈不堪,当时只顾着逃命了,有用的线索也是没问出来。”

    被师爷打断说道:“嗯!既然是有预谋,放火之人一定是躲避在人群中,趁乱跟着逃走了,既然是与那些外地人有过节,放火之人就很有可能也是外地人,要对出入城的生面孔多多留意。行了,你先下去做事吧!”

    县太爷也发话:“去吧!就按师爷说的意思办吧!”

    等捕快退出去了。

    县令大人唏嘘的说道:“怎么会出现如此大案,唉!不知师爷有何高见,对此案有什么想法吗?”

    师爷小眼睛乱转,捋着三撇小胡子缓缓说道:“呵呵,想法倒是有,这案子说好办也好办,办好了说不定大人就可以高升了,不过也是有弊端的,属下才疏学浅,此事儿还要看大人如何定夺。”

    县令大人说道:“哦!师爷不防先说说看?本官再决定如何定夺。”

    师爷小绿豆眼眨巴着说道:“嘿嘿!说好办,是因为这火烧的好,几十条人命这事答案,如果大人能一举破获大案要案,在县志上可是要留下一笔的,如此功劳高升岂不是顺利成章么!”

    县太爷沉思点头,脸上带来笑说道:“哈哈……师爷说的是。不过师爷说的弊端是指什么?”

    师爷紧接着又说:“弊端就是,这火烧的也不好,几十条人命上面府衙追究责任恐怕大人是脱不开的。”

    对呀,事情就出在安平他做一地县令,县城里却出来如此大答案几十条人命无数民宅,他这一地父母官有教化地方之责,是脱不开关系的。

    县令大人犯难了他想升官发财,但问题,万一升不了官,再怪罪他已个玩忽职守怎么办。

    县令大人皱着眉毛问道:“那师爷是个什么意思?”

    师爷比个手起刀落的动作说:“快刀斩乱麻,讲究的就是一个快!”

    县令大人不解:“快?如何快?现在案件还没有个头绪,想破案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第五十六章 各自的盘算

    师爷眯眼一笑说道:“大人是谦虚了,嫌疑犯不就在大牢吗!大人已经把案子破了一半了,嫌犯一认罪这就能结案了呀!”

    不等县令说什么,绿豆眼的师爷又说道:“快,办案要快,结案要快,案子出了,大人立马就能破案,这就是大人的能力上的凸显。这种大案要案举国上下也不多,惊动府衙在所难免,府衙也会考虑大人的办案能力大于责任。”

    “一来么,官府就是为百姓办案的就是要有能者来坐着官位,二来就是,案件各地都有,何况咱们安平这案子还是外来强人流窜作案,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放贼,疏漏难免,但大人有破大案的能力。”

    师爷漏出意味深长的笑,比了一个数钱的动作说道:“嘿嘿,再一个就是打点,只要有人为大人说上几句好话,大人还愁不能高升发财吗!”

    县令大人皱着眉头说道:“师爷的意思,本官明白,但是,真凶?”

    师爷这时贼兮兮的说道:“大人不要忘了真凶不就在大牢,牢房里可是关着不少可疑的人,只要大刑伺候总会有人开口的不是吗,真凶就有了!嘿嘿!”

    屈打成招无疑是个好办法,一些街头无赖,活着也是浪费粮食,还不如他,但要是这段时间里能逮到真凶岂不是美哉。

    县令大人说道:“嗯!凶手一定就在牢里。师爷言之有理。”县令想了想又说:“不过本官想来是个严谨的人,绝不姑息任何对我安平有歹意之人,更不希望安平县城再出事了,所以还是不能放松警惕,即是真凶已落网。还是不能放松,强人到处流窜,我们安平蒸蒸日上就不能再遭到破坏了。”

    师爷:“嘿嘿!明白,属下会吩咐衙役下去,这些日子一定严家巡查,在大牢里人招供前,有嫌疑的人可疑的人还是不能放过的。”

    二人一见达成一致,彼此对视不由得一笑。

    孙家宅院。孙老爷那是连连噩梦惊醒,老娘刺庄先生那一幕总是在眼前晃过,他是一夜没怎么睡,红着眼睛早早来看儿子,是不是还为昨天的话闹别扭呢。

    昨天事发突然他都没心思去管续儿的心思,老娘疲惫过度,知道续儿没事儿也没有精力理会,庄先生的事情过去了,今天就要顾忌续儿对昨天那番话,别误解了。

    孙老爷一开口带着些沙哑的说道:“续儿啊,你是不是在生我和你祖母的气呀?当时也是没办法的,你祖母不是真的要把你留下,当时说的那些话都是权宜之计,你可不能往心里去呀,嫉恨起你祖母?”

    孙少爷倒是一夜好眠,庄先生是死是活也轮不上他管,只有他还在孙家,还是孙家少爷就行了。

    “爹,你什么呢,孩儿怎么会不明白当时状况,你和祖母都是为了我好,我懂的,现在不是没事了吗!爹看你眼睛红的还是回去休息吧!身体要紧。”

    孙老爷欣慰的说道:“虚儿,你能理解就好,你祖母担心你想不开惦记着你。续儿你一会儿去看看你祖母,和她说说话,昨天的事儿你祖母可是受惊不轻,疲惫的不行。”

    孙少爷心里暗暗冷笑,那老不死的惦记我,是惦记我给孙家留后吧,之后就不管我的死活了。

    孙少爷假惺惺的问道:“祖母没事吧!,都是我不好不懂事儿,连累你祖母跟着操劳。”

    “续儿,你也放心你祖母没事,休息休息就好。”

    “祖母没事那就好。”孙少爷说道:“爹,你放心,过会儿我就去给祖母请安去。”

    “好好好!那爹就先去了,你祖母叫我过去说有事儿要商量。”孙老在儿子肩膀上拍了拍转身离去。

    “爹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看着父亲离开的背影,孙少爷挑了挑眉心里暗嘲,去吧去吧!去把事情都处理干净,杀了人擦干屁股,没想到老婆子还是个狠的,要不是孙武来通知他事情解决了,他追问怎么决定的还不知道居然是祖母亲自下手杀了人,没了庄先生的威胁他再熬死祖母和父亲,到时候孙家就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了。

    孙老夫人叫儿子去商量事儿,是大火之事,本来放火就是烧两处宅院几间房子,没想到真是应了天干物燥那句话,周围民居不少遭了殃,可谓损失惨重,但这也有好处就是证据什么的都烧个干净,但不好的是,事情大条了。

    那些烧死的乞丐和流浪汉,都是没有亲人的也就没人追究,依照官府办案的效率,过些日子也就不了了之了,悬案还不是有的是,孙老夫人她就是个内宅妇人能有多大见识,觉得人死的多一点没人追究就完了。

    但现在不行了,火势太大了,烧毁受损的民居太多,这样一来官府是一定要给个说法的。他们孙家人来回处理事情,难免会被人看到,追查起来难免会露出蛛丝马迹来。

    孙老夫人也是急的一夜没合眼,天一亮就让下人叫儿子过来。孙老爷不放心儿子先去看了看,随后去见了老娘。

    孙老夫人一夜深思,觉得这事儿能用银子解决是最好。于是就叫孙老爷去官府打点,搞定县太爷,最好让县太爷把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有对孙家不利的人或事儿也能早早让它消失,化于无形。当然实情那就不能对外人说了。

    县衙里,县令大人听了衙役禀报,孙老爷在县衙外求见。先是愣了愣,孙老爷来做什么,他这正焦头烂额呢,不过大闲人孙老爷也是大金主,虽说背后关系挺硬,但对他这一地县令没有薄待,他是没少收孙家的孝敬,也没少替孙家擦屁股,但这时候孙老爷来县衙做什么,又有事儿了可真不是时候。

    县太爷对衙役说道:“快,快去把孙老爷请进来呀!怎么能让孙老爷在外面等着呀!快去请,快去请!”

    县太爷大人见了孙老爷进来,起身热络的招了呼:“哈哈,孙兄。孙兄怎么有空到我这衙门来了?”

    眼睛虽然还有些红,但孙老爷装出一副闲云野鹤的悠闲模样,打趣的说道:“听县尊大人这话,难道是欢迎孙某人来县衙喽!哈哈……”

    “哎!哪里的话,平时可是巴不得孙兄多多的来县衙,本官这脸上也有光不是么。”县令面带愁色的说道:“但,但县城出了大事儿,孙兄也是知道的,我呀这头发都要愁白了,现在是焦头烂额呀!唉!”

    孙老爷也是同情的说道:“可不是嘛?两条街都烧了,县尊大人是够闹心的。”

    “谁说不是呢!”县令说道:“毁我安平,我作为一地县令是为百姓心忧啊。几十条人命说没就没了,待捉到凶手本官必将他碎尸万段,一解心头恨。”

    孙老爷心停跳了那么一下,心里发虚。

    县令问道:“孙兄,你这是怎么了?”

    孙老爷装作痛心疾首的说:“我这是替县尊大人心痛啊,几十条人命那可都是我安平县城的子民,作为一名安平县人能不心疼吗!唉!”

    “额!”县令大人一时有点无语,他才是一地之主县太爷。

    孙老爷又说道:“县尊大人也要注意身体。”

    “多谢孙兄关心,不过死的也不全是我安平县人还有一些外地人。”

    孙老爷说道:“哦!死人总之不好。我以为是走水了,居然是有人纵火,县尊大人可知罪魁祸首是谁了?”

    县太爷眼珠一转不动声色的说道:“嗯!有些眉目了,凶手很快就能落网。”心想,先应下,回头再把案子做实不就完了。

    孙老爷后背有点冒汗了,有眉目了不会是查出什么了,但看看县令大人对他的态度不像是查到孙家头上了,故作镇定的说道:“那,那就恭喜县尊大人破得要案,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哎,孙兄说笑了,什么大功不大功的!”县太爷摆着手,想到什么说道:“我这算不上什么功劳,只求无过。还是说孙兄的事儿,无事不登三宝殿,孙兄来我这一定是有事儿,说说看本官能帮的一定帮忙。”

    孙老爷狐疑,这是查到什么还是没查到什么呀,不管了,还是按事先前准备说词来吧!

    “哈哈,不瞒县尊大人,我来还真是有事儿。”

    “哦?”

    孙老爷叹气的说道:“家中老母潜心修佛一心向善,最看不得别人吃苦受罪。”

    县令附和的点头说道:“孙老夫人一心向佛,本官也是有耳闻的,孙老夫人每年都有去寺庙佛院小住。”

    孙老爷说道:“可不是嘛,要不是放不下我们这些儿孙,恨不得天天留在寺庙烧香拜佛。所以,昨天老太太知道县城起火担心不已,一夜没合眼在菩萨座下念经替百姓祈福,这不一早得知有不少人葬身火海中,难过的老太太连饭都吃不下,顾不上别的又去菩萨前祈祷了。”

    “哎呀!可得让孙老夫人注意身体,世事无常那些百姓们也是他们的命该如此。”县太爷对孙老爷的话一点都不信,在安平县城孙家放贷逼死的人不在少数,这些老太太能不知道。

第五十七章 孙家的说词

    孙老爷一拍手急切的说道:“谁说不是,老太太为此熬坏身体如何是好,我们做儿孙的是心急如焚。这不是不能看老太太为百姓担忧,我们孙家也是安平百年氏族,安平出事儿我们能帮一把是一把,就来找上县尊。”

    县令心想,嗯?百年氏族谈何说起,孙家也就近些年不知道得了什么人势,才一举升天,成为安平举指可数的大户,氏族根本谈不上,孙家要是氏族城中百姓个个都是土生土长安平人,岂不都是百年家族了,但孙老爷说的帮忙又是什么意思?

    孙老爷说道:“为了不让火灾中没了屋舍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我和母亲商量一下,修缮民居的钱就由我们孙家出了,解决了百姓的疾苦,也替县尊大人分忧不是。”

    县太爷一听还有这好事?不大信,但也急忙谢道:“那真是太好了,本官正为如何安置受灾百姓而发愁,孙兄那出力,那本官就替城中百姓谢过孙兄,孙老夫人了。”

    县太爷心里嘀咕,孙家不趁机扒百姓的皮就难得了,还要出钱,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估计也拿不多少钱,他也不抱什么希望。

    “我们孙家,虽说有钱,但毕竟大人才是父母官,帮助百姓难免有拉拢人心之意,也要借助县尊大人出面才名正言顺,希望能把银钱交给大人由大人来牵头。”

    县太爷眼睛一亮,他牵头,银钱交给他,用多少钱岂不是他说了算,功绩到时候不是也能落在他头上了。

    县令狐疑,怎能会有这好事,不会起火的事与孙家有关吧?

    孙老爷看县令大人惊疑不定的样子,又继续说道:“不过嘛!”

    县令看着孙老爷心想,他就说嘛,要是与孙家无关,孙家会出钱这事儿不会这么简单,看看还有不过,来了吧!

    孙老爷一笑说道:“不过嘛!我也是个普通人,家中银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帮了别人也是需要些回报的。”

    “这可不是老太太的意思,这是我的一个私心。”孙老爷急忙说道。

    “我希望从新建造的街道时候,以我们孙家名义建个牌楼。呵呵,也让后事子孙记得孙家为安平县城出过力的,城中人们也能记得老太太的好,也不枉费老太太为百姓单晶劫掠一场,县尊大人你说是不是啊?”

    就说么,不是你放的火,没人会白白花银钱做好事儿。为孙家立牌楼,县城百姓就都记得孙家功德,孙家的名声也会好能洗白了,但这事儿对他这个县令也不是坏事儿。

    县令面色有些为难的说道:“这个嘛,建牌坊不难,不过本官只能已县令身份去和周遭百姓们谈,已孙家从新建造街区的功绩名义建造牌楼百姓们应该无异议,但这牌楼的规格可是不会太高的。”

    孙老爷漏出会心的笑,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县太爷能答应为孙家建牌楼,就说明孙家没受到怀疑,没查到跟孙家有关的事儿,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大案化小,小直至化了,孙家就算无忧了。

    “这个县尊大人放心,我也只是让老太太高兴高兴,不是为难县尊大人的,想让圣上下旨建牌楼,孙家还没那么大的功绩想的不敢想,这点孙某人还是清楚的心里有数,只是希望县尊大人成亲我的一片孝心。”

    县令捋须感慨说道:“难得,难得孙兄这一片孝心,本官不成全岂不是成了恶人了。哈哈哈……只是建造牌楼和修缮民居的花费,可是要不少银钱的!”

    “这个不是问题,孙家这些年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也赚了些钱财。”孙让候在一旁的孙武把准备好的东西拿过来。

    孙老爷从孙武手里接过匣子,将其推到县太爷面前说道:“就多劳烦县尊大人费心了,这银钱就交给县尊大人安排,不够的话县尊大人尽管与孙某说。”

    县令开口匣子,里面是厚厚的一沓子银票,紧忙将其盖好,吞了吞口水说道:“够了,够了。哈哈,孙兄真是明事之人,几间民居能用多少银钱,牌楼的事孙兄尽管放心,本官一定在职责范围内做到最好。”

    孙老爷窃喜,这银钱本来是给庄先生赔不是用的,给了庄先生续儿也把人得罪了,庄先生死了自然用不上赔不是了,现在拿出一部分来,他们用这银钱做善后还能得个美名,还剩下不多银钱,这些银钱只要能保孙家无恙,一切都好办。

    孙老爷拱手说道:“哈哈,那事情就拜托县尊大人了。县尊大人这里还有处理事情,孙某就不打扰了,告辞。”

    县令美滋滋的起身说道:“我送孙兄!”

    孙老起身欲走,又面为难的提醒说道:“孙某这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县令好整以暇的说:“哦!孙兄有话尽管说来,本官洗耳恭听?”

    “那孙某就直说了。这事儿孙某本可以置之不理,但我与县尊大人交情在这摆着,孙某不得不提醒县尊。”

    县令疑惑这又是什么事儿,还是与他有关的事儿,他有什么事儿需要人提醒。

    孙老爷看了看周围说:“隔墙有耳。”

    “孙兄但说无妨,在这衙门中,本官还是能确保,没有本官的话一个字都传不出去的。”

    孙老爷还是压低了声音说道:“孙某听县尊大人说县城里的火是人为,孙某觉得不妥!”

    县令眉头一皱,不解的问道:“哦!不知孙兄此话何意?”

    孙老爷摇头说道:“县尊大人担任安平县令已有些个年头了,以往考绩可是则优?孙某没猜错今年又是三年头了吧!大人可想过县城出来大案子,是否会对大人的考绩造成影响。所以孙某才觉得不妥。”

    县令面色不大好了,他一个芝麻小官论人脉关系还真赶不上这几年蒸蒸日上孙家,孙家这些年就是有人撑腰才发达起来,以前也就是普通商户。难不成孙家听到什么消息了。

    县令眉头紧蹙的问道:“本官知道孙兄人脉关系交广,可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孙老爷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道:“风声倒是没听到,孙某也只是觉得县尊大人好,孙家在安平也安稳。

    孙老爷又指了指天说道:“上面的意思孙某可不敢胡乱揣测,孙某只是提醒县尊大人,辽国和女真人一直交战,虽说规模都不大,辽国可是败多胜少,辽国在于势力雄厚,可女真人战力确实不俗,两边这么一闹腾!”

    县令懵圈了怎么又扯到辽国女真交战上去了,但他也打断认真听着。

    “两边这么一闹腾,也闹的我们大周朝廷上下也跟着不消停,孙某听说已有双方使节到大周朝堂了,这时候圣上和朝堂大老爷们心气都不顺,焦头烂额,这时候又什么地方出了大事,这个大事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事了。”

    县令心一惊,是啊,什么事儿都要赶时候,现在辽国对大周施压,女真又定是拉拢大周共同对付辽国,朝堂上肯定乱套了,现在什么大事儿小事儿都不如没事儿。

    县令说道:“使节到访大周这事儿本官也有所耳闻,孙兄能说这番话有心了,这份情义本官记在心里,多谢孙兄特意提醒。”

    孙老爷摆手一笑说道:“哎,哪里哪里,县尊大人客气了,可能是我多虑了。县尊大人一定比孙某一个生意人想的周全,孙某就是这么一说,县尊大人心里定是有数的。”

    “哈哈,孙兄这是不与本官见外才和我说这些谢还是要谢的,心意本官领了。”县太爷脸色变了几变,又镇定的说:“那孙兄慢走,本官就不多送了。”

    “县尊大人留步。”孙老出了县衙后背都湿透了,长出一口气,他看见县太爷听到考绩后的脸色变的不好,估计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人为纵火就要变成天干物燥不小心走水了。

    从新回到正厅,县令对师爷说道:“孙老爷说的事儿,师爷是什么看法?”

    师爷一直听着孙老爷和县令对话,这时听了县令问话说道:“不知大人问的是,建牌楼之事。还是其它事?”

    县令眉头紧锁说道:“那就都说说看吧?”

    师爷不慌不忙的把手从袖口里抽出来,捋着三撇山羊胡,他袖袋里有孙老爷身边那个叫孙武下人,偷偷塞给他的银票,面额不小,那人就在他耳边留了一句话,我家老爷喜欢风平浪静,就没了。

    建牌楼之事大人是已经答应了,那就没必要再多给他一个小小师爷送钱,看来那牌楼只是幌子,看来孙老爷的意思就是不想县城出乱,也就是县城火灾之事儿不要闹大。

    孙家这么做为了什么,县城的火是否会与孙家相关,他一个师爷出出主意可以破案那是别人得事了。

    师爷思考一下缓缓开口:“牌楼之事对大人对孙家都是好事。大人为孙家扬名,孙家替大人解决了灾民安置问题这是好事儿,至于烧毁的百姓屋舍重建问题,老百姓吗,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行了。”

    县令摸着钱匣子笑了,花多少钱给百姓就要看他心情了。这么多银票剩下的都是他的了。

第五十八章 早些成亲

    师爷继续说道:“但对大人而言今年是有考绩的,之前属下之前的言论确实欠考虑了。恰逢还有外国使臣来访我大周,虽说不关我们小小安平县什么事儿,我们报上去一些麻烦事儿给府衙大人,府衙大人会不会觉得大人多事呢。”

    看了看县令脸色变了,师爷又说:“朝堂上的大老爷们心气都不顺,大人这时候报上去添堵,府衙大人上难免会遭到朝堂斥责,府衙大人不高兴难免会对大人不满。所以属下认为走水的事儿就没必要上报朝廷了。大人要尽快解决处理安排好一切,也要安排人手加紧巡查不能再有走水的事情发生了。”

    县令看着师爷嘴巴一张一合,之前还要他去破放火大案坐等升官发财,转眼就成走水不上报了。不过这样也好,现在特殊时期,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县令额头上的川字缓缓散去,长出一口气说道:“嗯!此言有理。那师爷你就去吩咐下去吧,安排人手巡查,一定不能再有走水事件发生了,天干物燥,一定小心火烛,不能再损坏我安平百姓财物了。。”

    “是大人。”师爷想到什么问道:“大人。既然是走水那大牢里的人怎么办?”

    本来有可能升官发财的事儿,现在不能声张只能求稳了。县令大人眯眼说道:“哼!县衙里的饭可不是让他们白吃的,虽然脱离嫌疑也要审问清楚来路,叫他们各自找清白之人替其担保,再交了保证金就让他们走吧!你去吧!”

    师爷拍马的说道:“嘿嘿!大人英明,属下这就去办。”

    “回来回来!”县令又叫住师爷说道:“还有那些办案差役,都让他们把嘴巴闭严实了。”

    这一天忙下来,王守家,王浩,带着小雅王若还是王二三四五六七,把自己家地种完了,老爷那边的田地一使劲也给忙活完了,天色还是早早的。

    王浩也知道为啥自己总是背脊后发毛还打喷嚏的,原因就祖母和大伯娘看他不顺眼偷着叨咕他,他能来帮忙本就是看在二伯,他还没打算这么快原谅大房,这鼻子不是鼻子,脸子不是脸子的,像是他愿意来似的。

    王浩心里明白就是为了银子,银钱没给她们花心里不舒服,不光他干活没落好,小雅小乞丐们也没落着好,上前打招呼祖父祖母大伯大伯娘没人应声,只有王睿相争似的点头答应了,现场很尴尬,干完活王浩招呼也不打带着小雅,还有二三四五六七就回家了,知道大房不可能会管饭,他们得回去自己打食。

    王浩带人回来,二伯娘和李母李曼正在家里忙活,已经把短衣短裤做出来了几件还挺好的,简简单单的。

    李母见了小乞丐们,笑眯眯的那是一顿摸头杀,按个夸了夸。最后到了王浩,把王浩叫到一边说话了。

    王浩正和小媳妇眉来眼去你侬我侬。就是王浩讨好关心李曼,还不断地抛媚眼,李曼不屑鄙视加翻白眼没好气的对王浩,王浩自己美滋滋,结果就被李母叫到一边说话了。

    王浩跟李母来到一边问道:“李婶,你叫我啥事儿?”

    李母说道:“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儿咋不知道和你李叔我们商量商量,你族长爷爷都被你气着了你知道不。这一下子多了这么多孩子,也干不了什么,你替他们出银子买地交村里,没了银子,你以后打算怎么养活他们呀?”

    王浩笑嘻嘻的说:“别人都说我有一个好岳家,我一想确实是啊,我李叔李婶肯定不能看着我们饿死,我没有后顾之忧啊,嘿嘿。至于我答应的痛快就是不想族长爷爷在中间受夹板气,为了几两银子跟他们置气,没必要,再气着了怎么办。”

    “臭小子,还贫嘴。”李母说道:“几两银子不多,你族长爷爷还不是为你好,没被外人气到,却叫你小子气得不行。”

    王浩陪着笑说道:“我晓得,李婶放心,赶明个我去哄哄族长爷爷,以我拍马屁的功力用不了两成功力,对付那老头绰绰有余。嘿嘿!”

    “嘿!你个臭小子就知道皮,这话被你族长爷爷听到,不等你拍马屁,不得先用马蹄子不收拾你。哈哈。”李母也跟着笑了。

    又说道:“你族长爷爷的事儿你自己解决。说说小乞丐们的事儿,我和你李叔自然不会看你们饿死,但你是不是也得有个长久打算,李婶知道你这孩子有主意?”

    “李婶放心,我会想办法的,他们确实可怜,事儿赶在这了我不能无动于衷。而且他们过几年就都是好劳力能赚钱养活自己了。”王浩还强调的说。

    “李婶,他们以后不是乞丐了,有新名字了,叫……”

    李母打断说道:“行行行我知道了叫王一二三四五六七,以后不叫他们乞丐了。”

    “你这孩子,就你好心,指望他们干活那不是得过几年么,现在还有一个伤腿的,不等他们能干活你就要和曼丫头成亲了,你拿什么娶曼丫头,到时候不会曼丫头还得和你一起照顾这些孩子吧?”

    王浩说道:“嘿嘿!要不我和李曼成亲的时候,李叔李婶多多的陪嫁点。”

    李母面带笑意,嗔怪的说道:“你这孩子是讨打,是想吃软饭了,没出息,这话要是被你李叔听到,不得拎着鞋底子过来抽你。”

    “嘿嘿!我有丈母娘撑腰,李叔不敢。”

    “哼!我和你李叔,不指望你和曼丫头大富大贵,小富即安,过着普通人的日子就行,你看阿浩你这孩子都做了什么,前脚赚了些银子,后脚银子没了还多了好几口人要养活,曼丫头嫁过来,也不能陪你喝风吧!”

    王浩也想叫冤,真想说丈母娘这事儿还不是多亏你的好儿子胖墩子,好事儿找不到他,惹麻烦倒是一个顶俩,甩锅更是那叫一个快,滑溜的很。

    王浩假模假样的点头说道:“嘿嘿!李婶说的对,为了我和李曼的幸福我现在就把王一二三……他们都给撵出去!”

    “哼!你这孩子就知道忽悠我。要不是看你是个好孩子心性不坏,也不能同意你和曼丫头的亲事。你有你的想法有能力你就养着他们吧,没人管你。”

    “嘿嘿!是是是,我就知道李婶是热心肠,一定也见不到别人受苦,当时要是李婶在场救人根本不能轮到我们。”

    李母没好气的说:“行了,别拍马屁了,我呀就是丈母娘看女婿,就得意你这孩子。说说吧,现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王浩说道:“您这哪是我丈母娘啊,就是我亲妈呀!太需要李叔李婶帮忙了,别的还不缺,就缺粮食,您知道我分家就没分多少粮食,也没剩多少了。”

    李母得意的说道:“哼!你李叔早就算到的,一袋子粮食在早就送来了。”

    “真的!那就没事了,银钱我这还有些,本来想的简单,以为有了五十两够我们一帮人花用一阵子的,结果银子还没捂热乎就没了,有了李叔李婶赞助的粮食暂时就不缺什么了,现在也没什么要花钱的事儿。”

    王浩正色说道:“接下来就是我该想怎么赚钱了。李婶放心,我之前赚一百两,就还有能力再赚一百六两甚至更多,等到李曼嫁过来的时候,我一定凭自己的努力让李曼风风光光的,嫁过来就过好日子。”

    李母说道:“唉!你也不用着急,赚钱的事儿也不在一时,像之前的快钱不是长久之事儿,你也不要想了。人那还是要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粮食你李叔李婶家暂时还不缺你们几个孩子的口粮,不够了你就去取。”

    王浩点头说:“行!李婶的话我记住了。”

    李曼看着门口,老娘王浩出去谈话去了半天没了,知道老娘们找王浩谈话的内容也就是为了王一二三……七这些人的事,无非就是对王浩进行训斥几句,败家芸芸芸的,也不会太苛责王浩。

    她爹娘怕粮食吃不够都给送来了,但怎么说了这么久还不进来,她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等王浩谈完话回来跟没事人似的,脸上还挂着笑,李曼从担心变好奇了。

    李曼装作没事路过王浩时,压低声音问道:“王浩,我娘都和你说什么了?”

    王浩看着贴着自己很近女子,心里痒痒的,眼前的小媳妇面容还有些红韵,于是就起了玩心。

    王浩也压低声音坏坏说道:“哦,没什么,就是李婶催我们早些成亲。”

    李曼大惊,眼睛大睁,下意识脱口喊道:“早些成亲?”

    王浩没想到李曼反应那么大,其他人目光都投了过来,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们,王浩有点囧,李曼本来离王浩靠近略有韵色的脸,腾的一下就羞成了大红脸了。

    李曼转头四顾对上周围目光,她刚刚说了什么,她说了成亲,该死的王浩一定是故意唬她的。但她的声音都被听到了,此时心里就冒出一个想法,这屋里她呆了了,丢死人了。

第五十九章 钻钱眼的娘们儿们

    王浩越看小媳妇这模样越想逗一逗,咳了咳,甩锅的说道:“我们现在成亲是不是早了点,我们还小,李曼,你不要心急吗,等我们再长大些我就娶你过门,放心,不用担心我是会在外沾花惹草的。”

    李曼眼睛瞪得特别大,不可思议的看着王浩,这是宅脏陷害,怎么成了她急着成亲了,这王浩太可恶了。

    李曼指着王浩说道:“王浩,你……”

    王浩抬手就握住李曼的小手说道:“我是不会变心的,心里想的念的都是你。”

    屋里虽然没有外人,但大大小小有李母,二伯娘柳氏,胖墩,小雅,王一二三四五六七也不少的人,眼珠子的惊的溜圆,盯着看。

    回到柳氏旁帮忙的李母,也是惊的不行,以往她对王浩开口闭口女婿长,女婿短的,但当着外人面前看着闺女女婿秀恩爱,脸上也挂不住了,说道。

    “王浩李曼你们在做什么?成亲大事哪是你们两个小孩子说的算的事儿,还不撒手,像什么话。”

    李曼被王浩抓住手的时候像过电一样,头脑空停顿片刻,被老娘一说回神,急忙抽回不知往哪放的手,解释道:“没有,娘,我没想成亲!”

    李母看着闺女,不赞同的摇头。柳氏看着李曼捂着嘴憋笑。

    李曼又试着对其它人解释:“不是我想成亲。是王浩说要成亲的,不是我!”

    王浩心里偷着乐,这是他丈母娘在他敢搞小动作,这要是他老丈人在,他可是不敢这么肆无忌惮,他老丈人那眼神能吃人似的。

    王浩装作羞涩,不好意思挠挠头笑着说道:“对对对,是我说的成亲,李婶二伯娘你们别看李曼了,女孩子脸皮薄,会不好意思的!”

    又对一帮孩子说道:“别看了,别看了,你们小曼姐都不好意思了。”

    柳氏觉得王浩是想替媳妇解围,好笑的摇头,嗔怪道:“阿浩,是你这孩子想成亲了?”

    一旁的李母也有点尴尬,女孩子怎么能心急呢。

    王浩看了看李曼,故作义气的点头:“是,是我想李曼早点给我当媳妇的,可不是李曼说的,是我。”

    李曼好气呀,王浩受气模样,这不就更让人认定是她想成亲了吗!

    “阿浩,你们现在成亲还早,你们都还是小孩子。”柳氏嘴里说的是王浩眼神却一直笑眯眯的看着李曼说道。

    又用哄孩子语气说:“曼丫头,听二伯娘的,再等两年,咱不急哈!”

    李母觉得自己脸上都臊得慌,也嗔怪说:“哎呦!我地闺女呦,这话也是你个女孩子说得的!”

    李曼解释:“娘,我没说,二伯娘,我真没有说!”

    柳氏笑眯眯的看着李曼眼里带着宠溺,意思是,我懂的,嘴里说道:“是是是,是阿浩心急了,不关你的事!”

    李母也摇头,眼神里写着,大大的不赞同!

    王浩憋笑点头说:“是,是我心急了,李婶,二伯娘你们说的有道理,我在等两年。”又对李曼说:“媳,媳妇,你说呢,成亲还得等等,你别急哈!”

    李曼看着王浩憋笑的嘴脸牙根直痒痒,

    “王浩!你!”李曼咬牙切齿,好想揍王浩一顿,那脸上全是欠揍样。故意的,王浩一定就是故意的陷害她。还有二伯娘他们也一定认为是她着急嫁人了。

    前乞丐们对大家还不太熟,只是脸上都带着笑,不说话看着这边闹腾觉得有家人真热闹。但不省心的胖墩可不能错过热闹。

    胖墩本来就是陪烧饼哥王义的一直在这,此时摇头晃脑的嘀咕:“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姐,你也太心急了吧!”

    “胖墩子!你给我闭嘴!”李曼训斥道:“你说谁呢,再说,我就撕了你的嘴。”

    胖墩不乐意说道:“咋还急眼,不让别人说话,敢做不敢当,姐,你一点不爷们儿。”

    “嘿!你这孩子怎么说你姐。”李母对胖墩下手,胖墩一个轱辘就跑了嘴里喊道:“是我姐想嫁人。娘,你打我做什么呀!”

    “你还说。”李母四下寻找趁手家伙要揍胖墩。

    柳氏笑眯眯拉住李母说道:“呵呵,我说妹子,小孩子嬉闹你就不要管了,这又没有外人没事的。”

    “这胖墩子太调皮,真是气死我了。”李母又看看闺女,没有外人她也觉得脸没处搁了。

    刚刚得意的王浩现在吸着凉气,李曼趁人不注意,报复王浩,葱白的小手在王浩腰眼上狠狠地扭着,看着王浩吸气的模样,她心里别提多舒服了。

    李曼威胁王浩说道:“呵呵,诬陷我,你动口就别怪我动手了。”

    王浩低声说:“不敢了媳妇,我,我错了。”

    李曼眯眼说道:“你最好赶紧给我解释清楚。”

    “我解释了呀!”

    “你那也叫解释,你那是越抹越黑,从新解释,不然,不然,嘿嘿!”

    “不然怎么样?”

    “不然我就掐死你!”

    李母觉得没处放的脸,现在直接被扔在地上踩了,咳嗽一声说道:“李曼,王浩,你俩干啥呢!拉拉扯扯的!”

    柳氏一边偷笑说道:“看俩孩子感情多好。”

    李曼的手还扭在王浩腰眼上,别人看去就像李曼在搂王浩的腰似的。

    李曼急忙抽手,但王浩不干了,小媳妇扭的他挺疼,但这种打情骂俏的感觉做事不错,正痛并快乐呢,一把将李曼要撤的手是握住。

    柳氏笑眯眯说:“呵呵,看来呀!孩子们的婚事也是该提上日程了。”

    李母尴尬说道:“是啊,是啊!”

    王浩见小媳妇真急了从新解释:“李婶,二伯娘,你们真误会了,是我逗李曼的,李曼没说成亲的话,我们年纪还小,现在哪能成亲,闹着玩的。嘿嘿!”

    李曼点头:“对对对,就是王浩忽悠我,我才说出成亲俩字,王浩是故意让你们误会的,陷害我。”

    柳氏不言语看着他们笑。

    李母瞪李曼说道:“既然是闹着玩,就把手撒开呀!搂搂抱抱还拉上手了,这么多人呢,像什么话。”

    王浩李曼低头一看,俩人手还拉在一起。王浩觉得媳妇小手好软。

    李曼脸是更红了,心里想着完了,白解释了,现在跳黄河也解释清楚了,抡起小拳拳就在王浩身上一顿锤。

    等李家娘仨败兴的走在路在回去路上,李觉得闺女急着嫁人,她这当娘也没脸了,胖墩是被老娘和姐姐追着打心里不爽。

    李曼还觉得被陷害解释清楚了有点小郁闷。王浩后来又跟大家解释,虽然也对自己又是道歉又是赔礼的哄她,但二伯娘眼里明显还是认定是她着急嫁给王浩了。

    李曼小郁闷,边走边扯着衣角搓揉着,恨不得手里的衣角就是王浩,想着王浩被他搓揉折磨的样子,脸上不知不觉就带了笑,没留神就嘀咕出了声:“掐死你,掐死你,哼!真是个可恨的冤家呀!”

    一旁的无精打采的李母问道:“闺女,你嘀咕什么呢?”

    李曼回道:“没,没什么。”

    胖墩溅溅的伸脖子过来,看看她姐红红的脸,撇嘴。

    李曼瞪眼说道:“胖墩子你看我撇什么嘴,是不是又欠揍了?”

    胖墩嘴贱的说道:“姐你脸怎么又红了,不会是是在想我姐夫吧!娘,你看我姐心虚的,肯定是还想着嫁人呢!”

    李曼凶胖墩:“滚蛋!”

    “切!滚就滚!还不承认。”胖墩做着鬼脸在前面跑远了。

    李母有些无力,欲言又止。

    李曼看老娘的样子说道:“娘,我没有。”

    李母点头说道:“闺女呀,你弟弟就会胡闹,娘是信你的。”

    李曼撒娇的说:“还是娘好,胖墩子就是欠揍了。”

    “对,你弟弟欠揍,回去就叫你爹收拾他。”

    李曼这下满意了,她这弟弟就是收拾的轻,挨了打转头就忘,真不知道谁才是李家的心肝宝贝了。

    李母勉强一笑,劝说道:“娘自然是相信我闺女了。但,但娘有句话还是要说的,你跟王浩年纪还小现在真的不能成亲!”

    李曼眼睛睁大了:“娘,你不是说信我的吗?”

    李母说道:“对啊,娘是信你呀!但不影响娘跟你讲道理呀,娘是过来人,都懂的,呵呵……”

    李曼满头黑线,很无语。

    王家庄农忙都差不多收尾了。

    这一夜村里不少老娘们,不拒一天的辛苦,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打算明天去县城大展拳脚,赚它个盆满钵满。

    有的是悄悄的给自己鼓劲,谁也不告诉,就打算像王浩似的一鸣惊人,回来给家人一个惊喜。最主要的是心里有些没底,怕是自己多想了没王浩的本事,县城里的人也不是傻子卖不出菜方子被人笑话。

    更有那信心满满的在家耀武扬威的,就像明天是去县城里取钱似的,家里老爷们说几句现实的话,就像被踩了尾巴似的炸毛,说什么王浩都能用菜方子卖钱,她们老娘们儿成天在厨房晃动,咋还不能比过一个半大小子。

    家里老爷们见说不动,心里也疑惑,想着娘们儿去县城碰碰运气也好,赚到钱当然是好,以后就不用为开销费心了,不成也能让自家眼高手低的娘们儿死了那份不贴实际,爱钻钱眼的心。

第六十章 娘们儿们进城

    但总之这些小动作都是闭着人的,生怕被人抢先,也怕自己的菜方子就卖不掉了。又怕万一闹笑话丢了脸,都是暗中较劲。这一晚不少人家早早熄了灯睡觉,就打算天一亮背着村里人赶路去县城。

    钱氏自然是老娘们儿当中心里最不平静的那个,想想赚银子就激动的睡不着,想想王浩交出去的银子就恨的咬牙切齿,早早躺下就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一旁的王守权不耐烦说道:“我说你能不能消停点,你不睡还不让别人睡了,这点暖和气全弄没了,烦死了。”

    “你个死样。”钱氏又翻了个身说道:“我这不是被你那好侄子气着了,想想那五十两就给别人了,我这心都在滴血了。”

    “唉!可不是嘛。”王守权被这么一说也没了睡意,附和道:“别说你了,我这心还不是一样在滴血了,我都呕得要死,胸口憋了气似的难受,想想白花花的银子进了别人口袋,这,这不就是败家吗!”

    “哼!”钱氏赌气的说道:“早知道王浩那小子这么不消停,就该让老太太去把钱要过来。还有那布料就该给咱们做衣服,现在都便宜了一帮外人,还是一帮要饭的。”

    “胳膊肘往外拐。”王守权摇头说道:“王浩这孩子的脾气也不知道像了谁,对自家人能下的去重手,对外人到装起菩萨心肠了,唉!我这手啊,一动还疼着呢。”

    钱氏一轱辘坐起了身,来精神了说道:“还能像谁,谁生的像谁呗!”

    “哎哎哎,你起来做什么。”王守权没好气的说:“说话就说话,你起来做什么?被窝这点热乎气都放跑了,躺下躺下。”

    钱氏不在意的说:“我说王浩肯定是像了老三媳妇了。”

    “像老三媳妇?”王守权给自己掖了掖被子说道:“我看小雅才像老三媳妇,老实巴交的。”

    钱氏不屑的说道:“老实,哼!我看不见得吧,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我们那知道她的底细,说不定在我们面前那都是装的老实,不然王浩怎么不像你们王家人。”

    “行了行了,你就别瞎说了,再怎么说也是三弟的孩子。而且老三媳妇活着的时候,你可没少欺负老二老三家的。”王守权翻了个白眼说道:“谁一装能装好几年,让你欺负。再说了,老三媳妇哪是不明来路的,那是与家人走散了被老三捡回来了。”

    “咋!我一个做大嫂的指使妯娌做点事儿还叫欺负了?”钱氏撇嘴争辩道:“我看老三就是被她那外表蒙骗了,谁家女子被人领回家就赖上不走了,留下和人过日子的。和家人走散了就连老子娘都不要了,这还不能说明有问题吗?”

    “那是老三愿意。”王守权有点来了脾气,他三弟,三弟妹,都死了好几年了,现在拿出来说事儿。

    王守权说道:“你够了,招惹你的是王浩,你拿过世的人说什么事儿,这大半夜的就不怕老三媳妇来找你算账。”

    这话一说,钱氏感觉后脊背发寒,连忙躺下又缩回被窝了,心有余悸的说道:“当家的,你可别吓我,你有没有觉得屋里有风吹过,我后背的汗毛都起来了,凉嗖嗖的,不会真有不干净的东西进来了吧。”

    王守权哭笑不得的说:“你瞧瞧你那点出息,刚刚说的不是挺欢吗,咋,害怕了,咱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哼,你就那样坐起来能不冷,你个傻婆娘。”

    钱氏也反应过来了,自己可不是得冷,刚刚激动坐起身,身上就穿着薄薄的亵衣能不冷,不过大半夜的说死人还是挺吓人的,说道:“我傻,我不傻能嫁给你,还给你生个争气的儿子,哼,现在嫌我傻了。”

    一听儿子,王守权说道:“儿子过几天又要回县城进学,得多给儿子准备那些银钱,可别让同窗看轻了咱们睿儿。”

    “放心吧!”钱氏说道:“都跟老太太说好了,老太太就是再抠门再省,睿儿的事儿她也不能省,老爷子也不会同意,那可是他们的大孙子,也是命根子。”

    想到儿子很欣慰,想想侄子王浩就郁闷,五十两银子能够他们一家花用很久的,王守权问道:“你明天还真要去县城卖菜方子?我觉得你做的饭菜不怎么样,能成吗?”

    钱氏不爱听了,在王守权腰眼上扭了一把。

    “哎呦!你掐我做什么?”王守权被掐的一个聚灵。

    钱氏自信的笑着说道:“呵呵,我那哪是掐你呀,我那是用镂金的耙子抓你,嘿嘿!等我明天回来你就知道这双手多能镂钱了,哈哈……”

    “希望能如你所愿吧!”

    钱氏见自家男人还是对自己有质疑说道:“当家的,你觉得我做吃食一般,那是我的原因么,不是。那都是老太太的原因,你是不知道咱家那老太太一滴油花恨不得分八瓣,那做出来的吃食能好吃!就是让皇宫里的御厨来也做不出美味呀。那叫什么来着,丑婆娘没米一样做不出好饭。”

    王守权叹气说道:“那叫丑婆娘迟早见公婆,跟做吃食没关系。”

    “对呀!就是丑婆娘见了公婆没米一样做不出饭来呀!”

    “那是另一句话,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王守权也知道自家老娘什么样。但自家娘们儿的厨艺有多好,他也不信,就是想抱着撞大运试试看的心态。想了想问道:“哎,你说王浩的菜方子会不会是三弟妹生前留给王浩的。”

    “呸!不可能!”钱氏信誓旦旦的说道:“老三媳妇要是留下什么东西,王浩能等到现在,而且老三两口子走的突然,根本不会刻意留给还是小屁孩的王浩东西。”

    “也是。”王守权点头说:“那就祝你好运。睡吧!你不说明天要天一亮的走嘛!早些睡吧!”

    钱氏发狠的说道:“天一亮我就走,我就不做早饭了,老太太问起,你可得别说露馅了。”

    “我娘知道你怕什么?”

    “你傻呀!”钱氏小心眼的说道:“到时候我拿着大把的银钱回来,老太太要我把银钱都放她那保管怎么办,不交出去岂不是不孝,我可舍不得。”

    王守权觉得有些道理说道:“行行行,我知道了,睡吧睡吧!”

    钱氏闭上眼睛,想想一锭锭白花花银子,一箩筐一箩筐花不完的铜钱就兴奋,久久不能入眠。

    翌日,钱氏睁开眼,还是晚了,早饭也没做,急急忙忙出了门。可钱氏不吃早饭别人得吃,没人做饭惹来老太太在院子一顿斥骂。还是柳氏看不过去老太太那么大把年纪还要为一家人做饭,过来帮忙了,结果也被老太太一顿数叨,这些厨房里的事儿男人们也不好管。

    王家庄老娘们儿们,不少人擦着黑就都踏上去县城的路上,有想法的人一多,又都赶在一天在路上难免会有遇到的,都尴尬的遮掩,虽然目的都一样,抱着自己不说别人就不知道,都不想告诉对方实话。

    只能扯谎,路上碰到有说回娘家的,有说是去看亲戚的,但走的路却是相反的,反正互相都心里有事儿,也不戳破,急急忙忙找个路口就拐进去了,都想着对方走远了再出来,结果,等了一会儿回到去县城的路又碰上了。

    就只好尴尬的说临时有事儿想去县城一趟,都是去县城就只能一路同行了。

    于是王家庄的娘们儿们,都偷偷摸摸的去了县城,结果一路上越聚越多,个种小心思碰撞,去县城的理由五花八门,扯谎扯的自己都不信。

    最后成了一支小部队,结伴同行,到了安平县城大家又开始各自为战,想甩开同伴,什么她姑妈家在城南,她二姨家在城东的,也有说想逛一逛的,总之从来没听说县城有亲戚的现在都有了,大家就匆匆忙忙分散开,像一张网似的撒进安平县城了。

    巧的是,这张王家庄娘们儿们撒的网最后又汇集了,一个去城西,一个去城东却在同一家酒楼里前后脚相遇了,傻子才信是去看亲戚,不过在酒楼饭馆遭到的待遇倒是差不多。

    起初店伙计还不在意,但一个个老娘们都说是来卖东西,店伙计一听不是来吃东西不耐烦了,要不被撵出去了,要不被轰出来的。

    卖菜方子也能成批的来,怕是遇到骗子团伙,一个个老娘们儿穿的土不拉几的,就是真有菜方子卖,一定也是见不得台面的,有的老娘们儿连酒楼管事的面都见不到,就被无情的驱逐了。

    遇到好说话的店家,听了她们说的菜方子,一听都是在家常不过的东西。待遇会好一些,也是被人好言相劝,劝出走了,根本不给表现的机会,老娘们儿们撒俩凑到一块,也都知道各自的秘密,都有些小尴尬。

    当然这些老娘们儿,在家一个个信心满满,都想着自己肯定比王浩厨艺要强的,当看了县城的繁华,一家家明晃晃的酒楼饭馆时,都是乡下土包子的王家庄老娘们儿们,哪见过这阵仗。

第六十一章 开课

    往里迈步,腿肚子就开始转筋了,都是不大敢往里进了,所以县城里最大最豪华的两家酒楼餐馆,闲味居和珍意楼,有一点点自知之明的婆娘们都不敢进,绕开了。

    婆娘们都选择一些小的酒楼进行试探的。有老娘们儿把自己村有人卖菜方子卖了好些钱的事儿说给管事儿听,管事儿狐疑的看着对方,听着信誓旦旦的话,虽然还是不信有人会花一百两买菜方子,但抱着对酒楼没什么损失的态度,选择试一试万一新颖的菜出现了,酒楼买不起也能偷师呀。

    一部分有幸运的婆娘们会被允许试菜,就在人家酒楼后厨又是杀鸡又是炖肉一阵忙活,酒楼里厨子看的眼珠子都瞪圆了,就这还敢来卖菜方子啊,这好好的食材就这么让你给我糟蹋了,不等做好就王家庄婆娘就被轰出来了,甚至还有酒楼要求婆娘们赔食材损失的。

    王家庄婆娘们也是干脆,直接就破罐子破摔了,赚不到钱也就算了,还要赔钱没这不可能,手往腰间一叉大马金刀,心一横,要钱是没有,要命有一条,赔钱门儿都没有啊,有本事就弄死老娘。

    想从铁母鸡身上拔毛,不是非礼也得误事,闹起来好不了,好好的酒楼碰上臭无赖耍流氓也是没办法,只能自认倒霉了,把人哄走了事儿。

    婆娘们就是抱着侥幸,成了咱就闷声发大财的心态,不成也没啥损失,咱就回家洗洗睡的良好态度,烦恼都留给酒楼了,婆娘们就当是来县城里一日游了,婆娘们先后在酒楼饭馆里,大街上,巷口,陆陆续续碰到了,虽然见面都有点小尴尬,相视一笑就过去了,毕竟丢脸的不止自己一个人,独自丢脸,哪有都光棍来的平衡。

    这么一想,被轰出来到也不是不能接受,虽然没能一鸣惊人赚得盆满钵满,有些失落,但在街上逛一逛心情也很荡漾啊,看着琳琅满目的物件,不买也缓解的农忙带来的辛劳,于是婆娘们乐呵呵又都聚一块了,都是心照不宣,赚钱的事儿泡汤了,心里就没了算计,毕竟好不容易来一趟县城,都打算在县城好好转一转开开眼再回去王家庄。

    但有人她不一样,那就是王浩大伯娘钱氏,钱氏起来晚了些,一路上谁都没碰上,自然也不知道安平县城里的酒楼饭馆都快被王家庄婆娘们包场了。

    急急忙忙一路赶到了县城,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先踩点,在县城里繁华地段的各大酒楼茶肆外观摩瞧了一圈后,底气十足的直奔最豪华的两家酒楼饭馆而来,钱氏也不用多想,就一个想法,她要卖高价就得去县城最大的饭馆子。

    钱氏看了看比邻而居的两家酒楼,都是三个字她一个也不认识,别怪她文盲怎么知道是酒楼的,不认字但她有眼睛啊,天气暖了都开着门做生意,往里一瞧,加上里里外外的客人,傻子都知道这是吃饭的地儿。想着小馆子也花不起一百两买菜方子,看着这两家酒楼规模差不多,选择离就进的珍意楼。

    王浩家的小院里,一帮人齐刷刷的听训。李父严肃的对着一帮人授课,柱子王虎他们打架没怕过谁,此刻拿着木棍在地上面的沙土上写画,手就像不听使唤了似的,颤颤巍巍。

    李父对下乞丐们倒是怜惜,态度也不错,哪里错了也会细心纠正。就是对别人那态度就变的极其恶劣了,柱子他们觉得自己就不是读书识字的料,被骂是应该的,谁让他们,刚跟着读完宇宙洪荒,就忘了上一句是天地玄的是啥了。

    李父没动手打他们,是仁慈了,错。只是开刀立威的对象,选择了血脉和亲情压制,是拿亲儿子和女婿来立棍。

    胖墩子总觉得以前,老爹教姐姐识字不重视他,这突然被重视起来是真疼啊,老爹都把他手打肿了。

    胖墩子想反抗,老爹说了兔崽子敢跑,回家就打断狗腿。胖墩子委屈巴巴的冒着鼻涕泡一琢磨,打手板虽然让人疼的想哭,也不是忍受不了,毕竟留着狗腿在,早晚能逃出老爹手掌的。

    另一个立威对象就是,有半个儿之称的未来女婿王浩,女婿在老丈人面前,用亲情压制一样奏效。

    揍胖墩子的原因,一个是立威,二是胖墩子仗着学过一点东西,耍小聪明不好好学,那是必须得揍。

    至于王浩,那就是纯纯的老丈人看女婿总觉得闺女吃亏了。但王浩比较滑溜,学东西很快也认真,在众多傻狍子中不好挑毛病,就只好在写字上找茬了,没错就是找茬,王浩想用纸笔写字,做梦,跟着扣泥巴去吧。

    王浩心里就觉得冤的慌,他纸笔都买回来了,就是打算练一练毛笔字的,现在也要跟着一帮傻小子抠地面,他表现的多好呀,老丈人教的他都能记住,得不到老丈人夸奖也就算了,他还发现老丈人总偷偷的用眼睛瞪他。

    王浩本想着,前世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他,对于开蒙起步的傻小子们来说他不就是神童了,老丈人不说他天赋异禀骨骼惊奇也就算了,享受用纸笔写字的待遇总该有吧,结果被老丈人劈头盖脸一顿训斥,还说纸笔给他用是糟蹋了。

    王浩心里想,糟蹋的不是纸笔,是他呀,在这个识得几个字到哪里都高人一等的时代,他还得装文盲,看最差的纸笔也不能用,也只能望而轻叹,继续装冤种吧。

    后来王浩想开了,老丈人这是对他期望高啊,对他的严厉,应该就是觉得发现他是块璞玉被深藏埋没太久了,老丈人这是恨不相逢未嫁时,虽然这么比喻不太恰当,总之老丈人是后悔开发的晚了,还想补救补救,对他的严厉难道还想对他进行打磨雕琢再加工,是让他有进取心,嘿嘿,被老丈人看重,别说王浩心里还是有点小得意的。

    其实王浩是多想了,李父看王浩不顺眼,那是无关读书识字的。而是昨天就听李母说了,他家的宝贝闺女着急嫁人了。

    他养了十来年的宝贝闺女居然急着和王浩这臭小子成亲,他这做老父亲的那是一宿没睡,怎么也想不通王浩哪好让他闺女惦记着早嫁。虽说已经定亲了,但着急的怎么也不该是他闺女,现在还是他宝贝姑娘成了上赶子了,舍不得宝贝闺女那怒火就得发在王浩身上。

    王浩窃喜,被重点培养。李父牙痒痒,宝贝闺女要被猪拐走了。总之院子里教学气氛很严肃而凶残。地上墨字的抠地面,背书的嘀嘀咕咕念经,李父走来走去,释放冷气。

    李曼也有重担在身,男孩子们学识字,女孩子们也不能落下呀,于是在屋里也开了课,教几个女孩识字。

    李曼会偶尔从窗门缝隙偷偷观察,胖墩子被揍得嗷嗷直叫唤,王浩莫名其妙就被老爹找茬批评教育一顿的样子,就好笑,这就是欺负的下场。

    再看看一个个苦大仇深,愁眉苦脸的男孩子们,再看看几个女孩子都是积极向上,李曼暗自摇头,老爹的队伍怕是要被女儿的队伍超越了。

    其实这也是李父看谁都冒冷气的原因,老子教的男孩子赶不上闺女教的女孩子,不得让人笑话。

    “客人,您里边请。”珍意楼里的店伙计一见来人了,虽然穿着打扮都不咋地,也客气的上前招呼:“您里面请,来我们珍意楼您算是来着了,我们这的酒菜那是安平县最好的。”

    “珍意楼,最好的?”钱氏一听最好的,心里就认定了王浩来的一定是这家了,名字也好,就是不大像饭馆。

    店伙计心里腹诽,难不成这婆娘穿着打扮跟个村姑似的,还是个有钱人,满面笑容谦卑的说:“那是自然,我们珍意楼就是最好的,您打算吃点什么?”

    “嗯!知道你们这是最好的就行了。”钱氏摇头又说道:“我可不是来吃东西的。”

    店伙计上下打量钱氏,就说么,他这眼光不会错的,这就婆娘哪是能来他们珍意楼消费的主,随之语气也变的不那么友善了问道:“你不是来吃东西的,那你来有什么事儿!杂货铺你右拐。”

    “啥?啥杂货铺子?”钱氏有点懵圈了。

    店伙计一听,好嘛,也不是去杂货铺子的,难不成是要饭的,也不像啊,问道:“你不不是来吃东西的,怕是走错地方了吧?”

    “什么乱七八糟,我来就是找饭馆子的,我有事儿。”钱氏一看店伙计脸变得贼快,也不拒,反而更趾高气昂说道:“我有事儿,我找你们这管事的有大事相商。”

    店伙计一笑问道:“你指的管事的,是掌柜吧!”

    钱氏点头:“对对对。”

    “嘿!”店伙计没好气的说:“就你,找我们掌柜的有大事相商,哼。真有意思,我们掌柜的忙着呢,可不是什么阿,不是什么人,相见就见的。”

    店伙计想说阿猫阿狗,但及时止住了。

    又说道:“我说大婶,你不是来吃东西也别来捣乱,会影响我们生意的,你到别处看看,想干嘛你去外边,我们掌柜的是没时间搭理你的。”

第六十二章 被唬住了

    “呸!”钱氏对着店伙计轻啐一口说道:“你个店伙计知道我是谁吗?敢撵我,真是狗眼看人低。”

    店伙计被钱氏的气势一下子唬住了。

    钱氏对店伙计很是不屑,气势汹汹的说道:“哼!我儿子在就在县城就学,那以后是要做大官的。”

    店伙计听了有读书的儿子,心就是一颤颤。读书人地位高,难道他还真看走眼了。

    钱氏又说:“别说我儿子了,就是我那不成器的侄子,一道菜方就能卖一百两银子,你个店伙计还在我面前也敢装大尾巴狼。”

    本来还心虚的店伙计不虚了,觉得以前这婆娘不是有疯病就是吹牛皮了,哪有一道菜方能卖一百两,这是想钱想的失心疯了。

    店伙计决定他要把这失心疯的婆娘轰出去,免得污了他们豪华的酒楼。可还没等店伙计推人,就被无意间听到了他们谈话的账房先生阻拦了。

    店伙计就是跑堂的知道什么,做为账房他还是知道些事情的,他们在闲味居是有相识的人,给他们偷偷通气,前些日子闲味居确实花了一百两买了秘密的菜方子。

    他还为此事又挨两个大嘴巴,据说卖菜方子的人就是来他们这卖野猪当中的一个小子,掌柜的觉得菜方落到闲味居全是他这账房的责任。

    由于通气的人地位不高,知道的也不多,但却实有此事。掌柜的现在还在忧心,闲味居买了新菜方却不急着推出来招揽客人,不知道憋着什么大招,听说孙少爷前些日子还得罪了闲味居少东家,说不定闲味居会以此为由把毛头就会指向珍意楼。

    要是看前这婆娘真是卖菜方小子的亲戚,这不是弥补的机会来了吗,账房笑眯眯的上前说道:“这位夫人,你大人有大量别和他一个店伙计计较,一个店伙计不懂事。”

    “这婆子就是失心疯。”店伙计说道。心想账房先生难不成也得失心疯了还夫人,也说胡话了。

    账房呵斥道:“闭嘴,有眼无珠,一边呆着去。”

    钱氏很是舒坦,她对夫人这称呼很是受用,得意的瞪着店伙计说道:“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好事儿都能让你给办坏了,就说还的是年长的人有见识,看这老头多会说话。”

    钱氏看着眼前这小老头,像是个管事的问道:“你是这里管事的?”

    账房被称呼老头也不恼,笑呵呵说道:“呵呵,夫人说笑了,我就是一个账房先生,夫人要见我们掌柜的有事儿?”

    钱氏眉头一皱说道:“账房啊!我就是要见你们这里说了算的人。”

    “是这样的,我们掌柜的确实是忙,夫人您说出来意,我也好去和掌柜的回禀一声不是嘛!”账房是想再确认一下。

    “这样啊!”钱氏也犹豫了,见店伙计之前的样子根本不知道菜方子的事儿,她也想确认一下王浩是不是来这家大饭馆子,不是她就换一家,于是问道:“那我问你,前几天是不是有人来你们这卖菜方子了?”

    “确实是有,好几个小哥一起来的。”账房眼睛一转,比划着说道:“还拉了一头好大的野猪,那野猪是真肥呀!”

    账房点头赞叹不已,紧接着又反问:“夫人怎知此事,难不成夫人是与哪几为小哥相识之人?”

    “啪!”

    钱氏一拍巴掌,笑了说道:“哈哈,啥相识不相识的,其中一个就是我小叔子的儿子,小叔子早几年没了,那孩子就是我养大的。

    钱氏又厚脸皮的指着自己说道:“我,我才是那菜方子的正主。”

    “真的?”账房心头一喜。

    一旁的店伙计觉得账房先生真是疯了,和失心疯能聊一块去了,谁家菜方子能值一百两,是银子还是金子做的菜呀!而且卖野猪的几个人他也见了,差点在酒楼里闹事打起来,账房先生现在还奉承起闹事人的亲戚了。

    转头一想斤斤计较的账房先生,会哄骗这婆娘做什么,难不成奉承那几个闹事儿人的亲戚,账房先生这是小心眼病犯了,要报复这婆娘,那他就等着看好戏了。

    账房故作疑惑问道:“正主,夫人的意思是,那菜方子是出自您的手?”

    钱氏腰板挺直自信的说:“没错。我那不成器的侄子,就是偷了我方子拿来卖钱的,都气死我了。”

    账房:“方子已经卖了,那夫人的来意是做什么呢?”

    钱氏一副你也不识货的气势说道:“哼!你说呢,那小子在我在也就偷学了个皮毛,你们就给他那多钱,你觉得合适吗?”

    账房被吼一跳,也疑惑了,这婆娘什么意思,咋有点弄不明白,难不成是反悔了要退菜方,那他们这可是没有。

    账房问道:“夫人什么意思,我怎么有点听不懂了,难道夫人是觉得一百两还少嘛。”

    钱氏一笑说道:“呵呵,那倒不少,我的意思我比那臭小子厉害,肯定价格更高呀!你说是不是啊?”

    账房懂了:“哦!夫人的意思您还有菜方子想要出售?”

    “那是肯定的呀!”

    账房眼珠咕噜噜乱转,还有新菜方好啊,本想着从这婆娘嘴里套套话,把闲味居得到的菜方子的一些信息套出来,没想到还能套出新菜方子,惊喜的说道:“这个没问题,只要方子好,钱都不是事儿。不知夫人要出售的方子是什么菜?”

    什么菜,素菜荤菜,不对,是菜名,她怎么知道菜都叫什么名子,但钱氏也不傻说道:“菜名还没定,那我咋能告诉你。这都是秘密,哪能随便告诉你。”

    钱氏又反问:“那我问你,我侄子卖的菜叫什么名字?”

    “呵呵,夫人不要说笑了,夫人也说了是秘密,我也不好告知夫人不是,嘿嘿!毕竟卖方子的人不是夫人对不对,而且夫人口口声声说那是您侄子,卖了什么方子您能不知道嘛。”

    钱氏有点哑口,转头说道:“那小子是背着我偷偷来的,回去我烧火棍都打断了,我呀,是死活没问出来,嘴硬得很,我也不好真把人打死不是。”

    账房知道钱氏也是为钱而来,咋呼道:“哎呀!既然夫人不知道,那我可是有点怀疑了夫人的话是真是假了,这我也不好去和掌柜的回禀不是。”

    钱氏先是一惊,随后就笑了,这种计量见多了,这是炸她呀。

    钱氏不慌不忙的说道:“可惜了,既然掌柜的太忙,我就不打扰了,那我就去别家饭馆看看,只要吃食好说不定价格也会更高。”

    说完话,钱氏也不停留,假模假样的就要转身离开。

    账房急忙贱兮兮的上前叫住,说道:“夫人夫人,您别急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保证没有比我们珍意楼会出的价格更高的了,嘿嘿,我不是也想确认一下您那小哥的关系,夫人说的话我自然是信的,我这就去跟掌柜的知会一声去,您还且稍等。”

    钱氏也借坡下驴说道:“这还差不多,老娘会做的菜多了去了,自家吃食,哪能给每道菜都起个名字。想知道我侄子做的什么,就是怕重复了,那你去叫掌柜的,让我和他谈谈。”

    店伙计想说掌柜的这会儿不在酒楼。账房用眼神示意店伙计别说话,自己装模作样的说道:“我这就去告知掌柜的,夫人您在这稍等一会儿。”

    账房还瞪了店伙计,意思是别瞎话。

    等账房走了,店伙计心想账房先生既然不让他多说话,那他就不搭理这失心疯的臭婆娘了。

    可不是店伙计不搭理钱氏,钱氏可没打算消停了。

    “啪!”

    钱氏看店伙计要走,在桌子上一拍说道:“你你你,跑堂的你给我回来,我让你走了吗。”

    店伙计不大情愿的回来问道:“大婶你还有事儿?”

    钱氏瞪眼:“谁是你大婶,别乱攀关系。这一路连口水都没喝,渴死了,你,你去给我弄点水来呀!一点眼力劲都没有,怎么做的店伙计。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去。”

    店伙计对这气势凌人的臭婆娘反感透了,但账房先生都不说什么他又能怎么办,只好不情不愿的端了一壶茶水送过来。

    店伙计把茶水往桌子上一放,说道:“夫人,你大水。”

    也学账房叫了声夫人,放下就走。

    “你给我站住。”钱氏看着店伙计,手指着茶壶说道:“我让你走了吗,你倒是给我把水倒上啊,看你死心眼的样子,也就一辈子做跑堂的命。倒上啊,难不成让我自己动手。”

    “你!”店伙计气的不行。

    “我怎么?”钱氏也瞪眼说道:“让你到把水倒上,怎么有意见?”

    店伙计忍了忍,还是回来把水倒上,在牙缝里挤出句话说道:“水倒好了,夫人您慢慢喝。”

    “这还差不多。”钱氏端起茶杯轻啜,温度刚刚好,一口闷掉说道:“不错不错,倒满。”

    店伙计深呼吸好又将茶杯续满。

    钱氏又端起茶杯说道:“你去叫那谁,让内个掌柜的快点,我这时间宝贵着呢。”

    店伙计憋了一肚子气走了。账房偷偷躲在里边观察钱氏的一举一动,店伙计走到里边问道:“账房先生,你理一个失心疯的婆娘做什么,还骗她,掌柜的明明就不在酒楼啊。”

第六十三章 露一手

    “哼!”账房看都不看店伙计,说道:“你懂什么,这娘们可是不简单,现在就是要稳住她,一会儿我在和她好好谈谈,呵呵。”

    “跟她谈什么?”店伙计说道:“我看她就是失心疯的,疯婆娘,要不是账房先生你拦着我,我早把她轰出去了,让她咋咋呼呼的说疯话。”

    “你小点声,别让她听见了。”账房虚声说道:“怪不得,刚刚人家说你一辈子跑堂的命,还真是什么都不懂。”

    “账房先生你不会是相信那娘们儿说的话了吧!要是有菜方子就价值一百两的,谁能吃的起,这婆娘定是在胡诌。”

    账房没好气的说道:“说你没出息你小子别不爱听,菜方子的价值高和别人能不能吃的起这到菜没关系,就像一种稻谷种产量跟高,你会怎么处理。”

    店伙计说道:“嘿嘿!账房先生都说是种子了,我当然是把它播种到田里,种出更多的稻谷了。”

    账房:“那不就得了,菜方子价高,也有它的道理,就看怎么运转,又没人吃菜方子。”

    店伙计若有所思。

    账房又说:“要是没有听见你们之前的对话,你觉得我会搭理这婆娘。现在这婆娘越有底气我越高兴,说明她手里有东西,把人留下那就是立功了,能不花一文钱把菜方子搞到手,掌柜的回来还能亏待咱们么。哼!”

    店伙计眼睛瞪大:“真,真有啊?”

    账房故作深沉没搭理店伙计,把身上衣服整理一下,拽平整些,迈步走了出来。

    不那么渴了,钱氏开始小口滋溜,一口茶水入腹,吧嗒吧嗒嘴回味一翻,虽然分辨不出好坏,就是感觉舒坦,但觉得大饭馆就是大馆子的模样,这茶水可是比她们过年时招待客人的茶好多了,这得多少钱啊,她得多喝些。

    一边吸溜茶水,钱氏一边四下打量,皇宫里面是无缘见过,但这酒楼的装饰摆放,在钱氏眼里看来无不显示着贵气,不少跑堂的店伙计也都在忙碌招待客人,跑堂的都穿比她们乡下人讲究体面。

    账房走到钱氏跟前笑着说道:“呵呵,夫人对我们这酒楼里的布置,可还满意。”

    钱氏回头看向账房,脸上带着艳羡的说:“满意满意。”

    又说道:“其实跑堂的不用穿这么好,浪费。”

    “顾客至上。”账房说道:“店伙计是点差送水伺候客人,也要让人看着舒服不是嘛。”

    店伙计暗自撇嘴,臭婆娘懂什么,店伙计一个个脏不拉几的,谁还来他们这吃喝,来这要的就是体面。

    钱氏也撇嘴,还是觉得浪费好料子,不过也不用她花银子,她就一说才不管呢。

    但见只有账房一人出来,钱氏立马不高兴了,这是不重视她呀,脸一拉说道:“咦,怎么你自己出来的,掌柜的怎么没出来呀?”

    账房解释:“夫人莫恼,是这样的,我们掌柜的确实有事儿脱不开身,不过我们掌柜的对夫人的事很重视,夫人的事儿是大事,就托付我全权负责夫人的事儿。”

    “你,你能做主了?”钱氏不大相信的说道:“那可是好些银子,你确定能做主了?”

    账房点头:“嗯。掌柜的既然交给我处理,我自然就能做主了。”

    店伙计知道之前把人得罪了,不求立功的机会了,只求无过,帮忙来助阵了,那是满脸陪笑,帮腔说道:“夫人放心,我们账房先生那是深得我们掌柜的信任,能做主的。”

    这店伙计现在笑的怎么那么灿烂了,钱氏皱眉问道:“你,你小子这是捡到钱了?”

    店伙计先是一愣,随后摇头:“没有啊?”什么眼神他就是笑的灿烂些,咋能看出他捡钱,他捡什么钱,他这不是来弥补过错。

    钱氏:“那你笑成那样,看着怪渗人的。”

    店伙计陪着小心解释道:“夫人说笑了,我给夫人赔罪,之前我是有眼不识泰山,夫人您可别和我一个店伙计一般计较。”

    钱氏白了店伙计一眼说道:“哼!知道我是什么人,就来讨好了。”

    账房寻思,说的好好店伙计凑上来做什么,卸了磨就杀驴赔什么罪呀,说道:“夫人您甭理他。”

    账房说店伙计:“你很闲吗,忙你的去。”

    店伙计陪笑:“您看看您,我不寻思跟您老身边能多学点东西吗,给您打个下手什么的。”

    钱氏在一边接茬:“嗯!你是得跟账房先生多学学,人家吃的盐比你小子吃的饭都多,阅历也丰富,什么人情世故你都要学。”

    “对对对。”店伙计点头如捣蒜,连不得的应着。

    账房也捋须,笑眯眯说道:“那夫人咱们继续,要不然您先露一手我们开开眼。”

    钱氏说道:“露一手!那价钱怎么说?”

    “价钱么,只要夫人露一手,不比之前那道菜差,价钱肯定在一百两以上。”账房满口答应。

    店伙计吸气,账房先生可是真敢答应,一百两不是疯了吧,但回头想想,账房先生应下的快,但打的是同手套白狼的心思,也就不奇怪为什么答应的痛快了。

    钱氏一喜,笑容都挂在脸上了说道:“行,那我就露一手。”

    紧接着想到什么问道:“我露一手到时候你说我做重样了,不给我黑我方子怎么办?”

    账房摆手:“不会不会,我们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信誉,夫人手中的方子越多对我们酒楼还说越好,日后带来的收益也就越大,是双赢,我们没必要为此耍赖的,请夫人放心。”

    钱氏这下放心了,还是留个心眼说道:“哦,不过我露一手得时候你们可不能偷看,给我偷学了去。”

    “行行行,我们做生意最讲究诚信,之前与贵侄子的事儿夫人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可是对一个半大孩子都没欺骗,我们可是很有诚意的。”

    钱氏心想,王浩那一帮小子是半大孩子,但做的事情比大人都绝,欺骗那几个小子吃亏的还不知道是谁呢。不过王浩都拿回去钱了,加上对自己恭敬的态度,没必要骗她了。

    按照钱氏的要求不能被人偷学了去,账房通知后厨杂七杂八的人已经清场了,耽误酒楼生意也没办法,客人们想点菜也得等套出这婆娘手里的方子再说了。

    钱氏被带到后厨,看到案台上各种鸡鸭鱼肉食材,眼睛都不够用的。

    账房说道:“这里食材夫人尽管挑选使用。大厨子我们不会留在这里影响夫人。”

    一个肥头大耳厨子看了看钱氏脸上带着不愤,一指一个小孩说道:“我们避嫌会躲开,但那个小子是专门烧火的,就留下来给你打个下手。”

    钱氏一听脸拉下来了,账房先生都口口声声叫她一声夫人,一个厨子跟她说话你你的真是没规矩。

    钱氏没放声,她也不跟一个没规矩的厨子计较,又看了看几岁大的孩童,也不在意,有人帮着烧火自然是好,就欣然同意了。

    钱氏点了点头。

    大厨见这婆娘抢了他的后厨,还傲慢的不行,心里憋着一口气。

    可没等账房带大厨子出去就听见叫喊。

    钱氏窜起老高喊道:“哎呀我滴妈呀,吓死我了,这里咋还有王八?”

    大厨显然对钱氏的行为嗤之以鼻,要不是账房之前通知他配合,他真想把这一惊一乍的娘们儿轰出去。

    大厨皱眉说道:“这是甲鱼,夫人不会不知道吧?”

    被一旁水桶里扑通的甲鱼吓到,钱氏心跳的不行,强装镇定,冷笑说道:“哼!甲鱼,就是唬人的玩意,我看这玩意就是王八。真是的,王八做菜也能吃!”

    钱氏口吻很不屑。大厨想回头揍人了,这臭婆娘是用甲鱼讽刺他做的东西不能吃,骂他是王八呀。

    账房也觉得钱氏过分了,虽然都说同行是冤家,但比喻他们酒楼厨子是王八确实有点过了,也狂妄了些,但还是拉着要冒火的大厨出去了。

    到了外面账房说道:“大师傅你和一个妇道人家计较吗,她就三板斧,等咱们收了她的菜方子,看她还能嚣张么,忍一忍,忍一忍。”

    大厨说道:“行,我就听账房先生的。我到要看看价值一百两的菜方子,做出了到底是什么样的菜。”

    账房问道:“大师傅,你确定小三子那小子,能把所有步骤记都全吗?”

    听到账房问话,大厨笑了说道:“账房先生你放心,别看小三子长的小,是个三寸丁,实际年龄都快二十了,跟我学厨也有些年头了,要不是身高耽误了,早该出师了,人机灵着呢。”

    大厨信心满满说道:“嘿嘿!只要小三子能把做法记住个七七八八,再给我些时间琢磨,我保证能把菜给您完完整整还原出来。”

    “哈哈哈,有大师傅你这话那就好,到时候等掌柜的回来咱们都会有好处。一会儿不管那婆娘做的什么菜,都说重样了。让她继续做新菜,到时候咱们来一个做的菜不符合我们酒楼,把人轰走就是。”

    后厨。钱氏那是两眼放光,好些食材她都不认识,想想能摆在这里,肯定也是好东西。

    后悔自己出门没打个包裹出来,不然偷偷藏包裹里带回去些该多好,看看现在拿来也没处藏,只能作罢。

第六十四章 拿我们开涮

    “小崽子你看我做什么,烧你的火。”钱氏看着满眼都是好东西却拿不走,心情不爽,在案台上捞起一块足足三斤多大肥膘肉,见小三子眼巴巴在看着她,凶道:“呦!你不会是个小奸细吧?”

    小三子吓了一跳,心想这娘们儿太凶了,眼神也太好了,一下就把他的心思看透了,陪着笑:“呵呵,我,我就是烧火的,不是奸细的。”

    小三子不敢和这婆娘瑞丽的眼神对视,低头烧火了,眼角余光还是观察着钱氏的一举一动。

    钱氏也只是有便宜不占点,觉得亏得慌,就下意识凶一个小孩子,一个小孩子懂什么,之后就开始自顾自的忙活开了。

    小三子任务在身,不自觉的就又抬头了,就见钱氏把肥肉片切的足有一巴掌大小,很是震惊这么大的肉得煮多久啊。这做法果然和他师傅不一样,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山更比一山高。

    “低头。”钱氏眼神犀利,又见小孩抬头看她,训斥道:“我再见你偷学我做吃食,老娘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放锅里涮涮。”

    小三子那是打了一个激灵,心想,偷师这活,果然不是那么好干的,有瞎眼的危险。

    没有小心眼的裘氏看着,钱氏那算是放开了,先是起锅倒油,但倒多少那就是自己说了算了,只见锅里的油都倒了厚厚一层,够往常做好几顿饭菜的量,钱氏还是觉得不够又加了些才算满意,之后那是把大肉片子唏哩呼噜就下了锅,噼里啪啦一顿扒拉。

    一旁烧火的小三子算是倒了霉,热油如雨下,像是给他过油似的,烫的嗷嗷直叫唤,要不是这是在有棚顶的室内,他都以为是下雨了,这婆娘是要把他下油锅呀。

    钱氏大锅铲翻炒的是虎虎生风,小三子哀嚎连连,钱氏依旧我行我素,各种调味料,认识的不认识的全都放了一遍,锅里加上水直接就给来了一个大乱炖,最后把锅盖一闷。

    操作完毕,钱氏大发时间开始逗咳嗽,瞪眼开始数落小三子:“你鬼叫什么不知道很吵嘛,平时也这么叫唤不知道躲开,你这孩子什么毛病。”

    小三子委屈,这婆娘眼瞪的跟铜铃大小,好吓人,他也想躲可躲开了就看不见怎么做的了。

    不敢反驳的小三子吸溜着凉气,在心里暗暗的记着做法,虽然他师傅这些年没怎么好好教他,他也是学了不少东西,但这种做法让他感觉好像是哪里不对呢,有句话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可能高人都有不同之处吧。

    大锅急火,很快就烧开了,一阵阵带着肉香味掺杂着香料味就飘出来了。钱氏贪婪的闻着香味,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没等肉煮烂,钱氏就迫不及待的就想尝尝咸淡。

    钱氏揭开锅,本来是想尝尝汤汁的,但看着锅里的肉,下意识就奔大肉片子去了,诱人的肉片颤颤巍巍的让她从锅里捞出来。

    钱氏急吼吼的简单吹几下就往嘴里塞,肥油都从嘴角留下来了。小三子看的脸都吓白了,这肉没熟呢,而且她就不嫌烫嘛。

    钱氏也烫,嚼巴嚼巴,烫的直摇头,肉还没烂,掏出咬的破破烂烂的肉,直接又扔锅里继续煮了。

    小三子惊的下巴都合不拢了,火都烧到外面了,不知道添火了。

    钱氏用衣袖擦了擦嘴,一脚把傻愣愣的小三子踹一边去了,说道:“傻不拉几的,烧火都烧不好你还能干啥,躲开躲开,我自己来。”

    钱氏把嚼烂的肉丢会锅里后,也后悔了,旁边还一个烧火小子看着呢。那是好大一片肉,在家里节俭习惯了一时忘了就没舍得扔,丢回锅里反应过来了。

    小三子被踢了也不敢放声,他觉得他敢质疑,这婆娘能把他也一起嚼巴了。他打算开溜出去和师傅说一声,这婆娘好像是骗子,是来骗吃骗喝的,不会做吃食。

    但钱氏那能让这看见她囧事的小崽子出去乱说。

    “你给我回来。”钱氏像是后脑长眼的,拿个烧火棍对小三子说道:“你要去哪?”

    小三子只觉得这婆娘就是背影,凶起来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他一个三寸丁岂敢造次,乖乖的回来。

    “你,你不是不用我了,我,我就想着出去了。”小三子结结巴巴的指着外边说道。

    钱氏转过身咄咄逼人的说道:“你回来给我继续烧火,我没让你走你就不许走。”心里想着等做好端出来,拿了钱我就走,之后就是这小崽子就是说她把咬烂的肉丢回锅也晚了。

    小三子想哭了,接过烧火棍继续烧火了。

    钱氏还信誓旦旦又拎起大锅铲在锅里搅拌着,还时不时威胁小三子不许偷学。

    小三子心想我不学了,你揭开锅那一刹那,我就知道没必要学了,就是现在总感觉自己是人质,落在这婆娘手里面了呢。

    等肉煮烂,熟透,要出锅的时候,钱氏又开始尝菜,这次不是尝咸淡,是纯粹的馋了,看着一大锅肉,想着给外边的账房留一点做做样子就行了,她就不客气了这次她可是要吃个痛快。

    小三子只见锅里的菜迅速减少,那大个肉片子一个劲的被这婆娘往嘴里塞。

    钱氏是觉得真香,自己吃的差不多了,想想不能光自己吃,还贿赂似的强行往小三子嘴塞里些肉,意思是跟老娘混有肉吃。

    就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厨房,小三子那是敢怒不敢言,嘴都快烫秃噜皮了,不是这婆娘给她塞肉得时候带着笑,他都觉得这是谋杀,嘴里叼着全是肥油的肉,不用咽就腻得慌可他又不敢吐,让他咽,又实在难以下咽,只能在嘴里含着了。

    看着钱氏这胡吃海塞的模样,明显就是饿死鬼投胎呀,心里想着,等一下出去一定要告诉师傅,让这婆娘赔他们的猪肉钱,还有他被油点溅的都破相了也得赔偿。

    钱氏拍拍肚子打了几个饱嗝,有点吃不下了,锅里的菜也剩的不到三分之一,再不出锅就被她吃没了。

    钱氏打着饱嗝意犹未尽的把剩菜出锅,想着就这些也够外边的人一人尝一口的啦,该上桌了。

    看着小三子还傻傻站那发愣,钱氏没好气的说道:“你愣着干嘛,没眼力见,你就留在这吧,把锅刷了,刷干净点。”

    小三子嘴里含着肉,只能委屈巴巴的点头。

    钱氏自认也是见过世面的人,饭桌子上见血都看过,唯一不好的就是见血的是自家爷们儿,不过她这股凶悍劲对小三子那是威慑力十足。

    钱氏揉了揉肚子自己亲自端菜去前厅了。端到前厅钱氏大剌剌的往账房大厨眼前一放说道:“喏,尝尝吧,老香了。”

    账房本来是兴高采烈的,可一看,他愣住了:“这,这是你做的。”

    钱氏轻蔑说道:“真有意思,不是我难道是你做的。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别愣着了,擦擦口水,尝尝吧!”

    账房说不出话了,他是流口水吗,他是气的都要犯癫痫了,嘴角发抖好不好。

    大厨也伸脖子一看问道:“这,这啥玩意啊,乱哄哄的,你做了这半天就做了这么一堆破烂,还只有大半盘的样子,还全是煮烂的菜叶。”

    说都是菜叶,其实上面有零星的几片肉。在看这老娘们儿还打着饱嗝呢,这就是账房不惜耽误酒楼生意也要留下的菜方子。

    大厨问完话就陷入沉思中,因为玩人也不带这么玩的,他看这猪食一样的东西,眼都要瞎了,还让他尝,他觉得要是尝了这玩意,他的厨师生涯就得断送在这。

    钱氏不乐意听了对大厨说:“你这是什么话,没试吃过就没有发言权。”

    见大厨傻愣愣的迟迟回不过神,于是账房捂着胸口,颤颤的开口说道:“这,这,这真是你做的菜?你不是在跟我们开玩笑?”

    “呵呵,开玩笑,我哪有那闲功夫。”钱氏看着盘子也确实没多少肉了,也不大好意思的说道:“你们是嫌肉少是不是,其实这里是有玄机的,肉都在盘底下呢,你巴拉巴拉不少肉呢,你们赶紧试试,尝完好不好吃,试过了赶紧给钱,我还得回去呢!时间也不早了。”

    见钱氏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账房手都惊的在微微发抖,这绝对是拿他们开涮,涮完了还大言不惭的管他要钱,这是欺负人,欺负上门了呀,珍意楼可是孙家的买卖,何时让人欺负成这样了上门打脸过。

    小三子小短腿紧捣腾,终于出来了喊道:“师傅,这婆娘压根就不会做吃食,她,她就是个骗子呀。”

    小三子在厨房等钱氏离开,他才敢把嘴里含着的肉片吐掉,但脑海里钱氏大口吃肉的惨烈场面,他小小的身板如实是扛不住,狠狠狂吐一阵,就出来晚了些。

    “嘿,嘿,嘿,你个小东西嚷什么嚷。”钱氏一看事不好,怒瞪小三子吼道:“这里都是大人们说话,有你个小屁孩什么事儿,去去去,回去烧你的火去。”

    钱氏还没意识到自己做的菜有什么问题,只是觉得小三子出来会乱说话,会她的误事儿,那可不行,现在可都还没试吃她的美味佳肴呢。

    小三子被吼一个机灵不敢上前,但现在有人撑腰胆气有壮些,还是躲钱氏老远,对大厨说道:“师傅这婆娘就是骗子,在后厨还威胁我,不让我出来告诉你。”

    “胡说八道。”钱氏打断小三子的话,看瞒不住了,但还想争辩:“谁,谁威胁你了,这小孩子,可不能扯谎。”

    账房喘着粗气,浑身无力。

    大厨神情肃穆一抬手说道:“都别说话,吵什么。”

    钱氏还想争辩但看到大厨神情不对,果断闭嘴,她觉得有句话叫酒香不怕巷子深,自己做的菜在这摆着,只要小东西不揭短自己也可以歇一歇。

    小三子那更是怕师傅,何况师傅是珍意楼的主厨,怎么能看不出这婆娘做的东西有问题。

    账房先生年纪大了,缓了好一会,指着钱氏才破口大骂出声:“你这臭婆娘是拿我们开涮,你。”

第六十五章 别让她跑了

    大厨也制止了账房,更难听话出口。

    钱氏不大明白发生了什么,账房先生发什么疯敢骂她问道:“你发什么疯,吃错药?”

    “啪!”

    “停。都听我说。”大厨眼神凶厉拍了桌子呵道:“账房先生你先别急着骂人,让我先来处理一下。”

    又对钱氏说道:“你这婆娘也给我闭嘴,我问话你回话,不然小心我动手,就别怪我打女人了。”

    “哼!不说就不说。”

    大厨:“既然你说这乱哄哄的东西是美味,那我就尝一尝试一试。”心里想的却是这婆娘有底气,说不定这菜看着品相差了些,说不定在味道是有独到之处呢。

    就是味道真的差,他揍起人来也没谁会觉得他是为了这婆娘霸占他后厨而报复。

    钱氏本来还想呛声但听到试菜,她决定不说话了,用美味征服这个大厨子。

    账房先生也不吱声了,他是没胆量尝试这乱炖的,那就让大厨来好了,之后再让这臭婆娘赔偿损失,也能让她心服口服。

    小三子见师傅拿起筷子要试菜忍不住又说话:“师傅你不能。”

    “一边去,别说话。”大厨凶了小三子后,在盘子里捞了一块破破烂烂看着很入味的肉塞嘴里。

    钱氏得意,试了她的美味,一定会被折服的,她就等着数钱了。

    小三子大急,师傅放嘴里的肉,那么烂,看着咋那么像是被咀嚼过的。

    “师傅别吞,那块肉脏了,别吞,快吐掉。”

    “什么?”大厨觉得腻得慌,艰难的咽下去,说道:“小,小三子你说什么,什么东西脏了?”

    钱氏见瞒不住了,连忙说道:“别,别听这小屁孩瞎说。肉脏什么,又不是吐回锅里的,我就是咬了一小口,没熟,那么大块肉丢掉太浪费了,就放回锅里了,煮的特么烂,脏什么。”

    大厨子脸黑,看看钱氏,又看看小三子:“小三子你,你,你怎么不早说。哕!”

    大厨子捂住嘴巴跑一边呕吐去了,他作为珍意楼主厨从来都是吃最好的东西,什么时候吃过别人嘴里吐出来的东西,本来这菜做的肉就肥的的不行,加上香料味又特别浓,能吞下去就不容易,现在又来这么一出恶心的不行。

    账房心彻底凉透了,这下实锤了,这婆娘不仅是来涮着他们玩的,还是来恶心他们的。

    账房之前讨好钱氏就是为了方子,现在方子没了,还耽误了酒楼生意,也漏出真正嘴脸了。

    钱氏还想挣扎一下,试探让能做主的账房也尝尝她的美味,说道:“这个厨子,心态不行,不就是吃了别人吃过的菜吗,有什么,至于跟一副揣了娃的孕吐模样么,账房先生你再尝尝我这菜绝对……”

    “啪!”

    账房先生抡起巴掌啪嚓就给了钱氏一个大嘴巴:“你,你,你就是一个骗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敢来珍意楼行骗,活腻歪了。”

    小三子一蹦多高的说:“账房先生打的好,这婆娘毁了我们几斤的好肉,都进了她的肚子。让她赔我们的肉钱。”

    账房先生泪了,几斤都肉糟蹋没了那都是小事儿,就是这婆娘独占后厨这一阵子,可是有好几波客人不能点餐都走了,这要是掌柜的回来,第一个要怪罪的就是他这账房先生啊。

    钱氏捂着脸,她被打懵了,她不明白这账房老头为什么打她,就因为她把没熟的肉丢回锅里就揍她,不应该吧,心眼也太小了。

    钱氏懵懵的看着气急败坏的账房,钱氏觉得,她悟了,卧槽,这哪是打她呀,这是找理由要黑她的菜方子呀,这不是明显的鸡蛋里挑骨头先挑毛病,再把她哄走,不就能吞没她的美味了吗,好歹毒的账房老头,算盘打的好啊,就是碰到她这大聪明算他们倒霉。

    钱氏火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想贪没她的菜方子,就是贪她的钱啊,这不是要她的命吗,要她命她就和她们拼了。

    小三子见过钱氏的生猛,半生不熟的肉都敢吃,还踹他恐吓他,见钱氏要暴走发飙,吓的小三子一缩脖子脚底抹油滋溜跑路了,他觉得账房先生一定打不过这婆娘他去叫人过来帮忙吧。

    账房先生年纪大,行动就不那么迅捷,出手打人也是仗着这是珍意楼地盘他有主场优势,可万万没想到会有人敢还手揍他,这婆娘张牙舞爪的太吓人。

    “你,你,你要做什么?”账房先生一边往后退一边吓唬道:“这,这是孙家产业,你,你可别乱来。”

    钱氏上前抓住账房先生小老头的脖领子,抡圆了就还了两个大耳雷子,嘴里骂道:“我管你是孙家还是张家,打老娘,这是要坑老娘的菜方子呀,你们的算盘算到我头上了,是算错了,老娘和你拼了,给钱,不给钱老娘和你没完?坑我的钱没门。”

    账房先生,听了钱氏的骂声,只觉得讽刺,自己冤的慌啊,他打人真不是想要这菜方子,就这猪食一样的菜,至于他觊觎吗,还有这婆娘打嗝都带着不股子肉味,这不是来闹事儿的,也是来蹭吃蹭喝的,不过现在他明白的这婆娘是来打劫的。

    “别打,别打。”账房挨了两下子,为了拖延时间等待来人救他,认怂的说道:“别打,有话好好说。”

    钱氏怒气冲冲的说道:“那我的钱呢?”

    账房要哭了,这婆娘是打劫的,酒楼的人咋还不来呢,只能继续拖延时间的说道:“你放开我,我,我才能给你拿钱去。”

    钱氏犹豫了一下,这账房老头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就在钱氏犹豫的一会功夫,小三子带着不少店伙计过来了。

    大厨子也清空了肚腹中残留物,面色泛白的过来了。

    账房眼角余光见来人了喊道:“来人救命啊,这婆娘不是好人,是来打劫的。”

    钱氏也不傻,一见这么多人气汹汹奔她过来了,大头的就是小三子,很明显这是来逮她的,这要是被逮到肯定没她好果子吃,菜方子钱捞不着了,还有可能挨顿打,于是把账房先生往地上狠狠一掼,钱氏撒丫子就奔街上跑。

    钱氏就一个想法,她要讨公道就得把这事儿闹大,怎么把事儿闹大呀,那就得找人多的地方,这里都是酒楼里的人肯定不能有人向着她,什么地方人多,大街呀,只要她到了大街她就喊冤,光天化日还能没处说理啦。

    大厨吼道:“这婆娘要跑,给我拦住别让她跑路了。”

    账房被掼倒摔的挺疼,但也沙哑的喊道:“逮住她。”

    钱氏乡下人虽然懒惰但也有一把子蛮力,横冲直撞,撞开拦路的店伙计,冲到大街上就开喊:“杀人了,黑店杀人了,欺负老实人,大家快来人看呢,替我申冤啊。”

    钱氏嗓音尖厉,都喊破音了,但效果是真不错,呼呼啦啦人群就围过来了。

    珍意楼店伙计们也被人群围了,一看这婆娘孤身一人发髻凌乱,他们却是一帮小伙子,当着大街上这么多人对这婆娘下手,他们也有点麻爪了,一双双眼睛打量着他们怎么下得去手啊,大街上好些人都目光不善的看过来了,他们再动手抓人,不光是说不过去了,还有可能被群殴。

    大厨挤进人群说道:“别别听这婆娘的,这婆娘是胡说八道,在扯谎呢。”

    账房也红肿着面颊,好不容易挤过来,对看热闹人群解释说道:“都别听这婆娘瞎说。她就是个骗子。”

    想说这婆娘是来打劫的,但这话要说出来怕是没人信,又想快些解决事情。

    就对愣着的店伙计们说道:“你们都别愣着了,把人给我抓过来。”

    有路人看不惯一帮老爷们欺负一个妇人,他们看不见也就罢了,可他们一双双眼睛都盯着呢,就要掳人走,这也不拿安平县城里的老少爷们当回事呀。

    好几个人高声喊道:“住手,你们是珍意楼的,珍意楼也不能欺负一个妇人吧。”

    有人接话:“就是,珍意楼怎么了,说谁是骗子谁就是了,这妇人还说珍意楼里杀人了呢,她怎么骗他们珍意楼的,你们珍意楼杀没杀人,是不是也得说说清楚吧?”

    又有人说道:“就是,不能你们珍意楼想抓人就抓人,万一人被你们抓走给人害了呢,这事儿不说清楚,就别想把人带走,我们这就报官去,让县令大人断案。”

    钱氏一见有这么多为她人撑腰,胆气噌一下就上来了,对面一帮店伙计她也不怕了,双手在腰上一叉说道:“就是,说我是骗子,我骗什么了,倒是你们才是开黑店的。”

    钱氏对周围人控诉道:“这家店是黑店骗了我的菜方子,还打我。大家伙看看他们给我打的,都肿起来了。”

    钱氏指着自己的脸给大街上人看,她是被打了一巴掌,一面脸肿起来一眼就能看出来。

    街上人开始议论纷纷:“可不是嘛,你们看这脸都大红肿了,这可真是店大欺客呀。”

    但也有人表示失望的喊道:“就骗了你的菜方子,那到底有没有杀人啊?”

    钱氏说道:“现在倒是还没有杀人,不过大家看看这家店出来这么多人凶神恶煞吓死个人,说不定就是来杀人灭口的,我这不是得到大家的庇护了,才没让他们得逞吗。”

    有被孙家压迫过的人在人群中,趁机报复喊着:“你这婆娘,这话可不敢乱说,我可听说这珍意楼是孙家产业,孙家是什么人,什么事做不出来,小心真灭你口。”

    有同感的人也是附:“就是,孙家产业霸道的很,看中人家菜方子,打人霸占要据为己有,也是就能做出来,啧啧啧,世风日下呀。”

    珍意楼的人无语,想看看是谁不怕是瞎起哄,但喊话的喊完就缩回人群不见了。

    账房心堵得慌,他这两边脸都肿起来了,难道就没人看出来么。

    他们珍意楼是孙家产业倒是不怕官府的,县尊大人和他们孙家关系不错,会向着珍意楼的,可这事儿不说清楚会影响酒楼日后生意的。

第六十六章 在外都是一家人

    可他们就这么把这婆娘抓走,人群肯定不接受,对珍意楼的名声是不好影响太大,这责任他们一帮小人物可是担不起的。

    钱氏得意对着账房一帮人说道:“我看你们还敢欺负人,这么多人看着呢,黑了我的菜方子还不给我钱,我就去报官,把你们一个个的通通关进大牢蹲大狱去,哼。”

    账房:“大家可别听这婆娘一面之词,这婆娘就胡言乱语。”

    钱氏:“哼,我胡言乱语,你说的就是真的了,大家的眼睛亮这呢,会信你的鬼话。”

    账房不敢钱氏,还是对周围人说的:“这婆娘是卖菜方子不假,但她所谓的美味佳肴如同猪食一般,难以下咽,还毁了我们酒楼不少的好食材,我们抓她就是让她赔偿我们酒楼的损失的。”

    钱氏撇嘴说道:“借口,你都没尝一口就敢说难以下咽,你就是胡说。”

    账房被怼的有点哑口。

    大厨帮腔说道:“我们账房先生是没尝一口,可我是尝过的,这婆娘就是骗子,不但影响了我们珍意楼生意,她,她还动手打了我们账房先生。”

    钱氏泼辣劲上来了怒道:“呸!你们当着这么多人说瞎话,在你们饭馆里好不好吃还不是你说了算。”

    说他打人她不否认,但说她做的菜是主食钱氏不干了,又指着账房说道:“那个账房什么的,都没有尝试我的菜就打了我,这你怎么说,我能挨了打不还手,当老娘好欺负嘛。”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狐疑了,不知道谁对谁错,但就是觉得看着一帮人欺负一个妇人不对。

    见这婆娘发泼是真不怕事大,这样一来他们人多欺负人少,越抹越黑,账房先生犹豫再三,决定还是先把人抓走,这人越聚越多再这么下去,事情会越闹越大的不好收拾。

    账房揉了揉脸对店伙计们说道:“别让她胡说八道了,抓人,抓住她让她赔钱。”

    就在店伙计们也不想和这不讲理的婆娘纠缠了,有账房先生的话,他们也不含糊上前就抓住了钱氏,至于珍意楼好不好受影响,呵呵,他们就是跑堂的的店伙计不管那些。

    就在店伙计与钱氏拉拉扯扯的时候,有人不干了,好些人七手八脚将店伙计开始推搡开。

    周围看热闹的人咋呼还行,听了半天也没弄清谁真谁假,但真让他们跟安平大户孙家对上,他们是不敢的也不愿意,孙家找起后账来不是普通人家能承受的。

    上前帮钱氏的不是别人,正事在县城闲逛的王家庄的婆娘们,逛的差不多了也就打算回去了,但突然街上就热闹起来了,于是有爱热闹的婆娘就挤了进来,一开始还真没认出来发髻有些散乱的婆娘是钱氏。

    但听见卖菜方子,就觉得这一幕莫名的熟悉,她们不就是来卖菜方的吗难道还有别人,但定睛一看,加上钱氏像大家伙展示被打肿的脸,这才有人认出来这婆娘不是钱氏嘛,钱氏也来了,还让人欺负了这可不行。

    不敢平时是不是和睦,王家庄人在对外人时,那就是一家人,知道对面人多,还都是汉子,她们仨两的妇人凑上去帮忙也没用,就又挤出人群叫帮手了,她们来的人可也是不少呢。

    好几个店伙计,在强势的王家庄婆娘们合力之下,没有抵挡住,硬是被一帮妇人又抓又挠的推搡回去了。

    王家庄婆娘们站立上风,也不问钱氏什么事儿,谁对谁错,反正欺负王家庄人就是不行。

    账房先生吓坏了,这么些人帮这婆娘难道是他们的行为激起民愤了,之前他就被钱氏推到摔的不清,再被人群冲击他这老胳膊老腿的可受不了,于是他滋溜的躲身材圆润的大厨身后了。

    珍意楼其它人也被吓一跳,都是连连后退。

    账房躲到大厨身后跟着,但也发现不对了,帮钱氏的都是婆娘,没有一个男人,这不对呀,路见不平不都该是男子汉做的事吗。

    账房在大厨身后喊道:“你们,你们这帮婆娘想做什么。”

    有王家庄婆娘瞪眼说道:“做什么,我们是一起的,你们一帮汉子欺负我们的姐妹就是不行。”

    大厨在前面挡着,心里也发怵,小声对账房说道:“现在怎么办呀?”他刚刚开始看见了,好几个店伙计在拉扯的时候可都被抓挠的不轻。

    账房颤颤巍巍说道:“一,一,一伙的,报,报官,这帮人是团伙出来行骗,我们要报官,叫县令大人把她们抓起来。”

    姚福姚掌柜的离老远就看见珍意楼门前闹哄哄,他就一阵子不在珍意楼门前这么就闹哄哄的了,心里就觉得不是好事儿,等他挤进来就看自家大厨还有躲着后面只露头的账房店伙计,与一帮妇人大眼瞪小眼对视,互吗呢。

    周围人群看起互相的的两波人口吐芬芳,看的还挺来劲。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这是怎么回事,都嚷嚷什么呢?”姚福是不大相信有人敢来他们珍意楼闹事儿的,但事实就摆在面前真实存在呀,难道世道变了,眼前这帮婆娘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珍意楼的人见掌柜的回来,都是一缩,账房更是差点吓尿了,虽然自家闺女给姚福做小妾,姚福可从来不拿他这老丈人当回事儿呀。

    “哎哎哎,你谁呀?”钱氏有了同村人助阵,那气势挠就上一个高度。见来人穿着比账房还好,不知道是谁问道。

    姚掌柜的没等有人告诉他发生什么事了,就有一个妇人问他,不屑的说道:“你问我,我还没问你你呢,你们在我们酒楼门前闹什么呀?”

    钱氏说道:“你谁啊?”

    有婆娘提醒钱氏:“他说他们酒楼,他一定是这酒楼里管事的人了。”

    姚掌柜的居高临下的说道:“我,我是珍意楼掌柜的,我有资格过问你们闹什么了吧!”

    钱氏看看姚福,又看看还躲大厨身后的账房,说道:“呦!闹了半天,掌柜的不在饭馆,你个死老头还是请示过了掌柜的了,你们就是想骗我菜方子。”

    姚掌柜的皱眉说道:“乱七八糟的什么骗你的菜方子?我们这是酒楼有的是菜方,骗你的做什么,谁请示过我。”

    钱氏一指账房,说道:“喏,就是他,账房,他说请示过掌柜的了会给我高价的,转过头他就骗了我的菜方子不给钱。不信你问问他,偷着学我的菜方了,现在叫那啥?对,卸驴杀鱼啥的,不给钱,欺负我一个老实的妇道人家,你是掌柜的的你给评评理吧?”

    钱氏也是戏精上身,话音一落就一屁股就坐地上开嚎:“你们这千杀的黑店啊,骗了我的祖传秘方,还打人,这还讲不讲理了,还有没有王法了,你是掌柜的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不起来了,我,我就死在你们店门口。”

    别说是姚掌柜的懵了,觉得莫名其妙。

    就连王家庄婆娘们都懵了,她们可都是到其它酒楼碰壁过的,也知道她们是见识短浅,她们所谓的菜方根本就不存在,都是寻常菜,烂大街的货色。

    这钱氏这么闹,难不成真是有祖传秘方,不过想想王浩确确实实拿回去银子了,钱氏又是王浩嫡亲大伯娘,说不定他们那只王还真有秘密。

    王家庄婆娘们觉得,一定要替钱氏出头的同时心里也酸溜溜的,原来她们这帮婆娘都是来闹笑话的,钱氏才是偷偷摸摸能赚大钱的人,心里都有些不舒服不打平衡,但也不能看着钱氏被外人欺负了去。

    大厨子,账房,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遇上个这么一个没皮没脸的货,这还真是倒打一耙,让他们有理说不清了。

    账房想着他再躲着也不是一回事儿,出来说道:“掌柜的,可不是这婆娘说的那样,她就是骗子,来讹钱的,还在酒楼里骗吃骗喝,现在还倒打一耙。”

    又对钱氏说道:“你就是骗子,还想讹银子你做梦吧!”

    大厨也点头附和:“账房先生说的对,这婆娘是骗子,还,还打人。”

    “胡说。胡说。”钱氏坐地上咋呼道:“就是你们要骗我秘方,先打的我。”

    “等等!”姚掌柜的看看账房一帮人,想了想这婆娘说的话,骗菜方这事儿有可能,账房他们看中了这婆娘的方子,骗到手之后不想给钱,这很有他们一贯的出事风格呀。

    又看了看钱氏,这么个婆娘骗就骗能怎么地,看看账房红肿的脸,酒楼里那么多人怎么还能让这婆娘打了,账房他们处理事情也是不长脑子,居然能让这婆娘跑到大街上闹开了。

    事情都闹开了姚掌柜的肯定向着自家人,对钱氏说道:“你等会儿别嚎叫了,你口口声声说我们酒楼里的人骗了你的菜方子,这怎么可能呢,你拿的是是什么好方子,御膳啊,要我们酒楼不顾脸面来骗,你倒是说说看。”

    钱氏一噎,她还没给自己做的美食起个好名呢。

    “我的菜方子当然好了。”钱氏琢磨一下说道:“我,我,我侄子之前就在你们这卖过菜方子,值一百两银子呢,账房说了我做的价格更高,不然我那会被骗。”

    认真听课的王浩一心要给老丈人留下一个认真学习的好印象,可他这鼻子突然的就奇痒无比,忍不住的打了几个喷嚏,今天已经不是第一下了,觉得邪门了。打断李父讲课,王浩只能讪讪的陪笑。

    钱氏一翻话说完,周围看热闹人一听,呵呵,他们之前是白跟着打抱不平了,这婆娘真是个疯婆娘,想钱想疯了,哪会有一百两银子的菜方子,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姚掌柜的一听倒是欣喜,一百两菜方子这说的不是闲味居么,他要的也是这句话,这婆娘口口声声说账房骗了方子,这说明方子已经到手了。

    账房他们虽然处理事情不过脑子,但能截胡闲味居,能让闲味居烦恼又赔钱的事儿,可以有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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搓衣板虽小,洗的是衣服,立的确是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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