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也是来辞职的？
鼎盛娱乐董事长办公室。
梁羽背靠真皮座椅，双手不停的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企图让混乱的思维恢复正常。
实在是太不真实了！
刚刚还是个普通市民，转眼就变成了鼎盛娱乐的董事长。
这种身份的突然转变，让他感觉就像在做梦。
不过吸收了同名同姓的原身记忆后，梁羽却觉得这是个梦也挺好。
不是他矫情。
好好的董事长不想当，偏想去当个普通人。
而是这鼎盛娱乐，如今就是个大火坑。
还是能坑得人不要不要的那种。
至于为何会这样，要从半个月前说起。
半个月前。
鼎神娱乐耗费了一个亿巨资打造的青春励志电影《青春不败》上映。
上线二十四小时，票房成绩1241万。
紧跟着，口碑爆炸。
从宣传时候的万众期待，值得一看，励志大作，不容错过，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2010年最差电影，史上最烂电影，过家家都比它精彩，鼎盛娱乐退钱，世上没有比这还糟糕的东西……
花瓣评分更是跌到了有史以来的最低分，2.0。
若不是花瓣评分初始评分就是2.0，估计这分数还能再低一点。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前身那个马大哈。
明明对文娱行业屁都不懂。
还摆出一副遗世而独立的姿态。
被个什么新锐导演，数年精修剧本，导演才能隐而不发，发必一鸣惊人，忽悠得找不着北。
好好一副天胡的牌打得稀烂。
搞得现在都成了网络上的段子主演。
被沙雕网友调侃，就是一头猪坐到这个位置，也不会将鼎神娱乐搞成这种鸟样。
言外之意，无非是他梁羽，连猪都不如。
受此影响，鼎盛娱乐资金链断裂，背负巨额负债。
公司里的艺人见新上任的董事长是个马大哈，觉得前途无亮，大规模解约。
如今，整个公司只剩下小猫三两只，前身都把自己气死了。
“唉，你特娘的倒是把自己气死了，这大坑，我该怎么办啊！”
可劲揉捏着穴道，梁羽头痛不已。
即便身为穿越者，拥有另外一个世界的记忆，也没有一丝减轻。
因为他前世根本没一点艺术才能。
仅仅听过一些好听的歌，看过一些好看的电影。
让他从无到有的复刻前世出彩的作品，那还是洗洗睡吧。
“头疼啊，头疼！”
悲鸣之中，门口传来敲门声。
为防被人看出不对，梁羽赶忙放下手，正襟危坐，努力保持董事长气质。
“请进！”
木门推开，一个脑袋从门缝伸进来，小心翼翼的看了梁羽一眼。
挺漂亮一个小姑娘。
是十天前刚来进行大学毕业实习的文件收发员。
看着她做贼一样的动静，梁羽感觉头更痛了。
“苗淼，你干嘛呢？”
那边偷瞄梁羽的苗淼发现梁羽神色严肃，又忽听重喝，顿时一惊。
情不自禁的一拉木门，夹得自己哎呦一声痛呼，抱着脑袋跪倒在门口。
“……”
梁羽目瞪口呆。
这闹的是哪一出？
碰瓷也不是这么个碰法吧？
眼看对方抱着脑袋哼哼唧唧。
没办法，他只得起身，过去将这个冒失的姑娘扶起。
“我说，喵喵啊，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我不是喵喵，是苗淼啦！”苗淼抬起头，眼角带泪，眼神幽怨。
直看得梁羽浑身不自在。
要不是确定前身真不是人品有问题，他恐怕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对她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行，行，苗淼，我记住了。你也是来辞职的？”
苗淼一听，赶忙摇头。
“梁总，我不是，我没想辞职，我实习期还有半个月，不到时间不发工资的！”
她说得急切，梁羽也是深受感动。
多好一个姑娘啊！
我都这样惨了，还不忘记最后吃我一笔工资，不错，针不戳！
看到梁羽眼神不对，苗淼后知后觉，脸色腾的一下涨红，连忙转移话题。
“梁总，这里有刚收到的星团闪耀的函件。”
一边说，她一边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封书信递到梁羽跟前。
等梁羽接过信件，苗淼又开口道：“梁总，内个文件送到了，我先走了哈。”
说完，她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蹿出办公室，独留梁羽在风中凌乱。
“我长得像大灰狼吗？至于跑得这么快？”
低头映着木地板的反光，梁羽看了看自己的容貌。
剑眉星目，帅到没有朋友，不过在外人眼里，恐怕就是个绣花枕头吧！
“唉，实在不成，跑去霓虹那边当个牛郎也不错。”
尽情宣泄着负能量，梁羽拿着信函回到办公桌前，盯着函件怔怔出神。
这封函件来自于东湖卫视星团闪耀节目组。
星团闪耀节目，是一个主打各大公司团体艺人大比拼的节目。
其靠着各大公司艺人比拼这个噱头，很受民众喜爱。
同样的，这也是各大公司向大众展现公司艺人硬实力的舞台。
前身刚接手鼎盛娱乐的时候，为了进一步提升公司知名度，就向节目组发了函件，想派一个团体参赛。
那边同样也需要吸收新鲜血液，来提高节目的生命力，自然欣然应许。
于是双方一拍即合，达成了合作协议。
函件内容他都不用看就能猜出来。
因为二十天前，鼎盛娱乐参赛的消息已经公示出去。
东湖卫视不可能在鼎盛娱乐破产前取消他们的资格。
所以，这封信函一定是让他们确定参团人员的。
毕竟，还有一个周，第四季的星团闪耀就要开始了。
盯着函件看了许久，梁羽感觉很难办。
如果是电影上映前，鼎盛娱乐还能凑出顶尖的团队去与其他公司较劲。
那么现在，参赛人员就是个大问题了。
人员流失九成九，公司几乎成为空壳，想凑出几个上得了台面的人真的不容易。
可不去参加，又要赔偿巨额违约金。
“罢了，都要破产了，还怕什么丢脸。不行的话，随便找几个替死鬼去，免得被告赔钱，我可实在赔不起了。”
拿定主意，梁羽撕开信封。
没等他将函件拿出来，突然一道声音在他耳畔炸响。
第二章 他不会是个隐藏战神吧！
“滴，检测到新的事件，话题系统开启。”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梁羽一抖，接着他便反应过来，这应该是金手指到账了。
可随后，他便懵圈了。
话题系统？
这是什么东东？
懵了一阵，梁羽好奇的打开系统，研究起来。
几分钟之后，他弄清楚了自己这个系统的功能。
这是一个以话题度为内核的系统。
他所参与的项目，都会被列为新事件。
事件受到大众的关注，无论是黑，还是粉，每一万的关注与讨论，都会产生话题度，重复的不算。
当事件结束后，话题度就会进行结算得到话题点数。
梁羽可以利用得到的话题点数购买话题商城中的各种特殊道具，以增强鼎盛娱乐的硬实力。
看到这儿，梁羽激动得无以复加。
天可见怜，都要被逼到跑去霓虹当牛郎的他，总算是没被老天爷抛弃。
有了农奴翻身把歌唱的本钱。
没有一丝犹豫，梁羽连忙打开了系统面板。
“姓名：梁羽
绑定团体：鼎盛娱乐
现有话题点：1834.56”
新事件：星团闪耀
事件关注人数：0”
一目十行将简单的系统看完，梁羽伸手摸着下巴，视线集中在了现有话题度上。
一千八百多的话题点，由一千八百多万的关注与讨论得来。
这绝不是凭空出现的。
略作思索，他便明白，这些点数肯定是由最近鼎盛娱乐大厦将倾这一话题带来的。
至于为什么偌大一个公司从巅峰瞬间跌到低谷，才收获这么点数值。
根源在于青春不败是部电影。
电影么，受大众关注的首先是演员与票房，随后是导演，最后才是投资公司。
青春不败很出名，导演赵飞羽也很出名。
相较他们而言，投资方鼎盛娱乐就不那么受普通群众关注了。
要不是鼎盛娱乐这把梭哈把自己梭死，说不定外头泡都不会冒几个。
“这样想，我特么还得感谢前身把公司作死，才让我有点点数可用了是不？”
哭笑不得的品味着自己得出的结论，梁羽摇头打开话题商城。
话题商城跟系统主体一样简单。
里头卖的东西并不多，只有四种，分别是音乐、电影、电视剧、艺人能力提升卡。
艺人能力提升卡，能够开发艺人潜力，让他们短时间提升个人能力。
一张售价1000话题点数。
其余三种东西，则分为随机精品、适配精品、指定精品三个类别。
音乐门类，随机精品售价300，适配精品售价600，指定精品售价1000。
电影门类与电视剧门类，随机精品售价2000，适配精品售价3000，指定精品售价5000。
仔细看了看物品售价，又合计了一下自己拥有的话题点数，梁羽心里有了底。
如今鼎盛娱乐破产在即，星团闪耀大赛必须得去参加。
而参加大赛，也不是去一轮游就完事的，还必须取得不错的成绩。
只有在星团闪耀大赛中一鸣惊人，取得参赛的收益。
濒临停摆的公司才能继续运行下去。
这是唯一能逆转颓势的办法。
思量到此，梁羽拿起电话。
“喵喵，去给我把杨丽茹、张涛、安蒙都叫来。”
“梁总，都说了我不是喵喵……”
我管你是不是！
谁叫喵喵比较顺口？
梁羽挂断电话，大马金刀往沙发上一坐，双手相合撑在桌上，尽显总裁本色。
少倾，敲门声响起。
“请进！”
杨丽茹推门带着安蒙进来，苗淼走在最后。
见少了一个人，梁羽不禁眉头一皱。
“张涛呢？”
走在最后的苗淼弱气的缩了缩脑袋，小声道：“他，他说有事忙。”
“有事忙？”梁羽气笑，“呵呵，他有什么事情可忙的？”
一个公司里的练习生，有什么事情可以忙的？
还忙到了连总裁叫都不来的程度。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长得有点痞气的张涛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歪嘴瞅着梁羽走了进来。
梁羽心头顿时一个咯噔。
好家伙！
正吐槽呢，那边张涛开口了。
“呵，我可不像梁总这么清闲，就等着公司破产没事可做。”
听到他夹枪带棒的话语，又看到紧跟着他进来的一个熟人，梁羽瞬间明白了。
他算是看懂了，今天张涛闹这一出。
合着是众星娱乐在后面指使。
不然以他一个没解约的练习生，敢这么狂？
“哟呵，原来你是找到下家了。”
张涛一脸傲然。
“这不挺正常的吗？这么大一个公司被梁总你玩死，我不找下家，还等着跟你一起完蛋？
说起来我还挺佩服梁总你的，这才多久，鼎盛娱乐就玩完了。
今天您叫我过来，不会是要教教我们破产绝技吧！”
他话语越来越毒，旁边的杨丽茹听不下去了。
“张涛，注意你的言语！”
“哈哈哈……”张涛闻言狂笑不止。
他双手一摊，挪揄道：“杨姐，以前给你分面子，叫你一声姐，不给你面子，你什么都不是，你还想教训我？”
杨丽茹被气个半死，虎瞪着张涛，恨不得把他吃掉。
同为练习生的安蒙看他连怼梁羽和杨丽茹，感觉这样不对，连忙劝道：
“张哥，别这样。即使总裁决策失误，公司也培养过你，杨姐对我们也挺好……”
她刚说到一半，就被张涛无情打断。
“公司培养过我，保持必要的尊重？得了吧！”
“自我来到鼎盛娱乐，他们给过我资源吗？一样都没有！”
“我唱功在所有人里都算出众的，可他们总说我水平不够。要不是违约金的问题，我早特么离开这鬼地方。”
控诉着众人，他抬手指着安蒙，手指都快戳到安蒙脸上。
“倒是你，样样稀松，没一点实力，得到的资源却是我的几倍，我问你，你配吗？现在你还教育我？
捧他们的臭脚捧上瘾了？”
安蒙顿时眼眶发红，自己一腔好意，被人如此屈解，让她即委屈，又生气。
她张嘴想说什么，却完全找不到话头，最终只得气得鼓起脸颊，愤恨的盯住张涛。
张涛却是没理睬气鼓鼓的她，径直走到梁羽办公桌前。
第三章 我就一个大傻子
来到梁羽桌前，张涛瞟了眼桌上放着的函件。
“嘿，我说你个大傻子怎么想起我来了？
原来是为了星团闪耀的事情。
公司里没人了，才想到我？
不好意思啊！
我不需要了，众星娱乐也给了我机会，而且他们会以我为中心打造乐团，助我出道。”
说到这，张涛变色龙一样堆笑转向身后。
“张哥，看你的了。”
跟着他进来的那人闻言，当即笑呵呵的走到梁羽身前：“梁总，又见面了。”
“没想到十多天没见，再次见面会是这种场合。
我犹记得，上次与梁总见面，我们相谈甚欢，互为知己。
听闻梁总遇到现在这样的困境，张某感同身受，真是夜不能寐啊！”
他话语老道，谈吐之间，蕴含满满深情。
不知底细的人，光听他面上这几句话，恐怕还会以为梁羽跟他是好朋友。
可身为当事人，梁羽却深知面前这家伙的歹毒。
什么狗屁的相谈甚欢，什么感同身受、夜不能寐。
这孙子，是在暗戳戳的挖苦他呢！
“得了吧张德，你这个夜不能寐，怕是笑得睡不着觉吧！”
张德连忙摇头。
“哪能呢！梁总，我跟你说，我不仅笑得睡不着，连胃口都好多了，连吃了十几天宵夜，都长肉了。”
说着，他伸手捏住小肚腩挤了挤，向梁羽证明自己长肉了的事实。
发现梁羽脸色发黑，张德快意无比。
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半个月前的事情。
当时他也是这副表情。
只是双方的位置来了个对调。
一想到这，张德更舒心了。
怒？
你怒又怎么样？
就算知道我挑拨人欺辱你，你也没办法对付我。
上次来我们公司融资，你不是很牛比么？
让你意思意思都不肯，还敢拆我们的台。
现在怎么样？安不安逸？
尽情发泄了心头的不爽。
他又以通知的口吻道：“对了，有个事跟你说一声。”
“我们众星娱乐很看好小张，觉得他有火的潜质，所以想签下他。是他的解约材料，至于违约金，就以贵公司的负债相抵，如何？”
说完，张德面带戏谑。
看着张德可恶的嘴脸，梁羽恨不得给他一拳。
刚过来就面临破产，还被两个瘪三狂怼。
越想越气，梁羽怒极反笑。
“码的，真以为吃定我了？”
一直留意着梁羽神色的张德发现他神色突变，感觉不妙。
赶忙开口提醒：“梁总，别忘了你现在的处境，你还背负着……”
忍无可忍，梁羽猛的站了起来。
“巨额负债，不劳提醒！”
打断张德的话，梁羽直视他双眼。
阴阳人是不是？
你能做得，大爷我就做不得？
现在你怎么得意，大爷我等会儿就让你怎么不开心！
这样想着，梁羽伸手一指张涛，开口道：“张涛，我觉得刚才你有句话说得很对。”
“有句话说得很对？”众人惊奇。
紧跟着就感觉他不太正常。
先前张涛句句话都在损人，这里头就没句好话，怎么还有对的？
杨丽茹更是恨铁不成钢。
明明都被人当面损成孙子了，你自己还挺认同，是不是贱？
将众人的表情看在眼里，梁羽笑道：“他说我是大傻子，这点我觉得很对。”
“啥？”一群人完全懵了。
这世上，竟然还会有人喜欢被别人卖自己大傻子。
疯了吧！
苗淼更是忍不住低呼。
“完了完了，梁总疯了，我的工资啊，咋整……”
听到她的话语，梁羽差点破功。
好在他心脏够大，强忍住失态走到了张德身边。
伸手揽住张德的肩膀，梁羽语重心长道：
“张德啊，大傻子嘛！肯定不会跟正常人一样对不对？
我一个大傻子，大鱼大肉不吃，偏要去吃糠咽菜，这不是挺合情合理的？”
说到这，梁羽侧脸盯着想挣脱他的张德：
“你觉得我会因为债务的事情，答应你们的条件？
嘿，我偏不！
我就是傻，我就是玩，我就是不答应。”
“不答应？”
半晌挣不脱，感觉梁羽的手在自己肩膀上乱捏，嫌恶不已的张德也怒了。
“你有什么资格不答应？谁给你的勇气说这句话！”
“谁给我的勇气？”梁羽笑了笑，“梁晶如认识吗？”
“梁晶如？”张德颇为诧异，思考起梁晶如到底是谁。
圈里头的各大公司的大佬在心头过了一遍，张德也没找到一个叫梁晶如的。
地区银行能做主的，也没有任何一个对得上号。
想不出到底是谁，张德瞟了眼梁羽。
“你不会以为随便编个人出来，就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吧？”
“讨价还价？”梁羽差点笑岔气，“我有必要跟你讨价还价？”
不待张德回答，梁羽问杨丽茹道：
“杨姐，我没记错的话，我们跟众星娱乐的合同里有一条，意思是影片完全下架后，才支付第一笔欠款对不对？”
旁边看戏的杨丽茹这会儿也回味过来了。
合着梁羽不是发疯，而是也要当阴阳人。
心头有气的她稍作思考，很快回道：“对，是有这么一条。”
得到肯定答复，梁羽笑得更开心了。
他双手一拍，兴奋道：“着啊！咱们的影片在国内是扑街了，可海外还没上映呐！
唔，这样，杨姐，你找个人，让他带个几万块，跑去东南亚那边寻个小国家，签个影片引进协议。
然后每天就寻个录像厅，给我放青春不败，一天一次就好，不放个一年不要停。
公司破产不打紧，我私人出资，一定要放满时间。”
听到这话，张德目瞪口呆。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贱的人，这样的损招都想得出来。
按他这办法，众星娱乐想拿回借出去的钱，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不知怎么滴，张德心头先前的畅快全都消失不见，一股无以言喻的怒火蹿升出来。
“你，你，无耻！”
“无耻？”梁羽嘿嘿一笑道：“我一大傻子，无耻一点也是很合理的。”
说完，梁羽伸手拍了拍张德的肩膀。
“喂，话说，现在你是不是很气？
气就对了！
我就喜欢看你气得要死，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你，你……”
一下子张德只觉自己血压飚升，心态炸裂，捂着心脏张嘴想说什么。
第四章 这可是友情价了
发现他还有劲反驳，梁羽又道：
“喂，张德，我跟你说，你别以为捂着个心脏，就能装心脏病。
这么多人看着呢？碰瓷可不好使！”
这一刀补下去，张德几乎气晕过去。
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卡住，再也说不出来。
见他这么不经打，梁羽很是遗憾，将目光转到了张涛身上。
张德可恶，张涛也好不到哪里去。
人还没走就引狼入室，嘴巴还那么毒。
瞧瞧软萌的安蒙，这会儿还气得鼓着个包子脸。
可不能轻易放过他。
“今天，本大爷就让你知道社会的险恶！”
暗想着，梁羽以老父亲的口吻道：“涛儿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是我们公司的练习生，合约还有五年吧！”
张涛不复先前的得意，心里开始发慌。
他最怕的就是鼎盛娱乐抓着合约不放。
听梁羽这语气，显然是要用合同拿捏他了。
没办法，他只得求助般看向张德。
见他把期望全放到张德身上，梁羽感觉很可笑。
众星娱乐签下他。
无外乎是想防止鼎盛娱乐破产后，欠下的两百万打水漂。
这样的前提下，众星娱乐会为张涛付出更多的代价吗？
梁羽敢肯定，绝对不会。
果然不出他所料，那边气得脸颊通红的张德根本没理睬张涛。
反而渐渐冷静下来，冷眼旁观梁羽炮制张涛。
得不到张德回应，张涛忍不住开口：“张哥，我们说好的，我们说好的！”
梁羽一听，笑了。
怎么就急了？
先听听我怎么处理你再急也不迟啊。
于是他连忙插到两人中间。
“哎呀呀，别急，别急，涛儿啊！我们鼎盛娱乐还是很看重你的。
你放心，就算众星娱乐不要你，我们也会一如既往的按合同对你进行培训，等你能力到位那天。”
说了一句，梁羽又问杨丽茹：“杨姐，他们练习生工资多少？”
配合梁羽搞了一波张德，杨丽茹也来劲了。
带着对张涛的愤恨，她舔舔嘴唇，答道：“每个月一千。”
“什么？”梁羽惊呼，“才一千块？”
杨丽茹闻言助攻：“梁总，练习生的工资，都是一千块，我们如此，众星娱乐也是如此，其余公司都这样。”
假意不知道这个，梁羽哦了一声，摆出一副郑重抉择的模样。
顿了数息，他一咬牙，好似艰难的做出决定道：“涛儿，你实力这么强，这点工资，怎么配得上你的实力。”
“这样，我做主，每个月给你多加一块钱，一千零一，正好能彰显你的与众不同。”
他这话刚说完，那边看了半晌戏的安蒙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她笑得突兀，立刻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被人盯着，安蒙心头一紧，不加思索开口：
“梁总你也太坏了。怎么能说别人的实力只值一块钱！”
梁羽闻言挠挠头，略作思索，欲言又止，最后脱口而出道：“真让我为难，那好吧，再加一块！这可是友情价了啊！”
众人哄堂大笑。
张涛面如死灰。
看到鼎盛娱乐的人都笑话自己，张德却完全不帮忙，他感觉到了绝望。
“张哥，我们说好的。”他又一次发出祈求。
冷静下来的张德依然没有回应。
这段时间，他已经仔细思考过梁羽做出现在这种反应的缘故。
感觉到梁羽似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依仗。
张德也不想在继续纠缠下去。
冷眼梁羽几眼，张德厉声开口：“没想到梁总还是个口齿伶俐的人，今日张某算是领教了。”
“不过，梁总，我劝你也别得意。今天的事情，张某人会在星团闪耀上向你讨回来，到时候，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我们走。”
言罢，他转身大步离去。
本以为自己已被抛弃的张涛听到他愿意带自己离开，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不敢有一丝犹豫，连狠话都没放，跟着张德就狼狈跑出了办公室。
他们两人离去，办公室里安静了下来。
每一个人脸上的快意都逐渐消沉下来。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先前怼张德跟张涛，确实把心头窝着的火发了出去。
可回到现实，事情就不是那么美妙了。
“梁总，众星娱乐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知道。”
“梁总，他们极有可能硬着头皮签下张涛。
要是他们赔付违约金，我们拿他们根本没有办法。”
“为什么这么说？”梁羽有些好奇。
张涛唱功是有些实力，不过相对真正优秀的人，也只是上不了台面的那种。
众星娱乐先前要签下他，无非是怕债务变成烂账。
现在被明确拒绝，他们应该不会签他了才对。
至于刚刚张德带着他一起出去，在梁羽看来，也不过是张德要教他一些恶心鼎盛娱乐的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根本不必担心。
见梁羽不明白，杨丽茹提点道：
“梁总，这圈子里，最害怕的就是没话题。
今天这一出，就是话题啊！
我想，要不了多久，外头就会疯传我们死抓住练习生不放，并迫害他们。
加上张涛现身说法，他的热度就能炒得很高。
这时候，他再去参加星团闪耀……”
瞬间，梁羽反应过来。
刚刚他反怼张德二人是怼得开心了，不过也送给了众星娱乐一个吃血馒头的机会。
这会让众星娱乐剑走偏锋得益，也会让鼎盛娱乐本就岌岌可危的形势，雪上加霜。
想明白这些，梁羽不惊反喜。
啊哈！
真是缺什么来什么。
想娘家人了，孩子他舅舅来了。
他梁羽是怕话题的人吗？
他最怕的，也是没话题啊！
正高兴着，忽的梁羽又感觉有点不对。
你早都看明白了，怎么刚才不阻止我，现在才跟我说？
搞不懂，梁羽不解问：“那你刚刚怎么不阻止我，还要配合我？”
杨丽茹笑了笑，将手伸到苗淼面前。
“拿出来吧！”
“什么？”苗淼有点懵。
“还有什么？手机！你刚刚都录下来了对吧！”
苗淼恍然，哦了一声将手机交给杨丽茹。
一边给，她一边嘟囔：“杨姐，有奖金吗？”
“你问梁总。”
梁羽傻眼。
我说刚刚你鬼头鬼脑的在角落干啥呢？
原来是在准备大招。
第五章 卖惨预定
愣了数息，梁羽发现苗淼死命的盯着自己，眼睛都变成了￥的形状。
他没招了。
“喵喵，放心，奖金少不了你的。”
“耶！”苗淼握拳庆祝，搞得好像中了头奖。
唯恐她还要问多少钱，梁羽赶忙招杨丽茹到跟前。
“快把视频传到我电脑上。”
趁着她传视频的功夫，梁羽想了想当前的情况。
此刻，鼎盛娱乐最重要的，就是寻找另一个艺人的问题。
毕竟，安蒙一个人，是不符合星团闪耀参赛条件的。
“杨姐，咱们公司还有没有其余能跟安蒙组队的人？”
杨丽茹思考了一下。
“公司里没有其余艺人了，梁总你一定要找的话，倒是有一个，不过她并不是签约艺人。”
“不是签约艺人？”
杨丽茹点点头，“对，她是咱们公司上个月招来的艺人助理。
我发现她平时有事没事总喜欢看练习生练习。
后面有一次听她悄悄唱过歌，唱功还勉强。”
听到公司还有根救命稻草在，梁羽也顾不得其他的。
艺人助理又怎么样？
如今，他只有相信杨丽茹一途。
而且以他对杨丽茹的了解，杨丽茹是不会信口开河的。
他相信，从事经纪人这么多年，杨丽茹看人必然很准。
于是他连忙开口：“快，快将她叫过来！”
“不急。”杨丽茹回了一句，提醒道：“梁总，有艺人了，可咱们还缺个跟团的节目监督。”
“缺跟团监督？”梁羽挠了挠下巴。
忽然想起来怎么会缺这种公司中层力量的原因。
鼎盛娱乐遭逢大变后，旗下好几个中层管理直接跳槽。
也正是他们帮助新东家挖人，鼎盛娱乐的艺人才跑得这么快。
想起这一茬，梁羽忽然发现自己无人可用。
中层管理走光了，总不能他一个老总，跑去服务艺人团队，核算各种支出，洽谈各种细节吧！
就算鼎盛娱乐再落魄，也不能这样干。
寻思着，梁羽瞟了漫不经心呆在一旁的苗淼。
“唔，喵喵那么喜欢钱，可谓是雁过拔毛，对于经费预算这些东西，她应该很擅长！”
越想越感觉苗淼很适合这个职位。
梁羽伸手一指她道：“我看苗淼就行，杨姐，你觉得呢？”
“啊？我？”突听自己名字，苗淼张大嘴巴，不可置信。
杨丽茹看了看她，脑子里不禁冒出了她财迷的样子。
一个那么喜欢钱的小姑娘，在遇到重大事情的时候，还会偷偷留下证据。
这样的性格，前去跟团，也应该能行吧！
深思了几秒，杨丽茹缓缓点了点头。
“我觉得她可以。”
“OK，喵喵，从现在起，你就是公司的项目监督，星团闪耀项目，由你跟进。”
“啊？我可以吗？”苗淼都忘了反驳梁羽的称呼，流露出满满的不自信。
“你的工资由3000块，涨到8000。”
苗淼咻一声抬起脑袋，猛拍自己的凶器，中气十足开口。
“梁总，都交给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和杨姐失望的！”
得到她的保证，梁羽点点头，转向杨丽茹。
“跟团的监督有了，你那边的人呢？”
杨丽茹扬了扬手机，“应该快到了。”
正说话呢，门外响起敲门声，紧跟着一个留着短发的飒爽女孩走了进来。
她一进来，杨丽茹便拉着她走到梁羽面前。
“梁总，这就是我跟你说的人，她叫丁绮。”
梁羽点点头，打量了丁绮片刻，他立刻将公司的决定跟她说了一遍。
听到梁羽决定安排她跟安蒙组成团队前去参加星团闪耀，丁绮激动得无以复加。
“感谢梁总，感谢杨姐的栽培，我加入公司，就是梦想有一天能登上舞台，即使是在角落里看看也行。
没想到今天，今天……呜呜……呜……”
说着说着，她大哭起来，瞬间搞得梁羽不知所措。
这要让别人看去，那不得以为是他们欺负了她？
“喂喂，我说你，你别哭啊……”
“呜呜……我就是激动，呜呜……我太高兴了呜……”
丁绮的情绪愈演愈烈，幸亏杨丽茹见机得快，赶忙揽住她轻声安慰。
看着她在杨丽茹怀里抽泣。
梁羽第一时间有点怀疑她到底行不行。
她今天能因为听到好消息，哭得稀里哗啦。
谁知道上台那天，会不会在台子上掉链子？
可当他瞟见到旁边默不作声的安蒙和苗淼时，一道灵光在他脑海乍现。
“连安蒙和喵喵这种与丁绮不熟的人，都被她一哭就调动起情绪。
如果她真的上台了，当场来场大哭……”
脑子里，地球上选秀节目的卖惨场面行云流水一样闪过。
俗话说得好，卖惨卖得好，晋级少不了。
水蓝星这边，还从未有人开发过卖惨增曝光的手段。
“着啊！这种制胜的法宝，怎么能不用呢？”
越想越觉得此举可行，梁羽嘿嘿嘿笑出声来。
直到他发觉丁绮的抽泣声消失，办公室里几个人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他才感觉自己失态了。
“咳咳，我只是想到了一些有助于公司发展的事情，咳咳，就这样！”
众人齐齐翻了个白眼。
想到有利于公司发展的事情，能笑得这么猥琐？
你到底在骗谁？
看出她们不信，梁羽也不强求。
他赶忙打开话题商城，直接兑换了三张音乐适配精品卡片，对着安蒙和丁绮使用。
点下卡片的瞬间，三张卡背是问号的卡片浮现在梁羽面前。
看到这画面，梁羽气得暴跳如雷。
这让他想起了一百炉石卡包只出张紫的过往，想起了被开包所支配的恐惧。
“还特么开包，我开你妹！”
猛一咬牙，梁羽二话不说，来了个三张齐点。
“滴，你获得精品歌曲《阡年泪》。”
“滴，你获得精品歌曲《Lidia》。”
“滴，你获得精品歌曲《superstar》”
三首歌曲逐一跳出，梁羽两眼瞪得斗大。
“我这是欧了吗？”
他突然有点怀疑自己在开包这种事情上的人种。
眼前这三首歌，每一首都不一般。
可以说，它们是那种一出场，就能制霸全场的存在。
这么好的东西，有点不像是他这么个非酋能开得出来的东西。
第六章 DQYY老师
梁羽正不敢置信于自己的运气，杨丽茹却觉得他在卖呆。
今天梁总到底是怎么了？
先前都挺精明的，现在怎么又傻里傻气了？
“梁总，梁总？”
梁羽愣愣回神，见杨丽茹杵在面前眼神怪异，自知失态，他赶忙干咳两声。
“咳咳……那个，我又想到一些事情。”
又想到一些事情？
行，行，我信！
翻了个白眼，杨丽茹试探着询问道：“梁总，人员确定下来了，她们上台后曲目还得你拿主意才行。”
“这个你放心，我刚刚已经有想法了。”
“嗯？”杨丽茹很意外。
都没听安蒙与丁绮试唱，也没找录音棚的工作人员一起来参考，怎么就给安排上了。
而且安蒙跟丁绮个人实力本就不怎么样。
如果曲目选不好，肯定会一轮游。
想到这儿，杨丽茹觉得自己必须劝一下。
正想开口，她忽然发现梁羽从抽屉里摸出了三份文件和一个U盘。
斜眼瞟过去，文件上的字迹清晰可见。
“《阡年泪》，《Lidia》，《superstar》，是歌曲名！”
曲目名在脑海里过一遍，杨丽茹没想起公司里有这样的东西。
在深入想想，似乎圈子里，也没有过这样的歌。
情不自禁的，杨日茹的视线向下移动。
三首歌的作词作曲都是DQYY。
确定圈子里，乃至海外都不存在一个DQYY的音乐制作人，杨丽茹俯身凑到梁羽跟前。
“梁总，这就是你选的曲目？”
“对，就是这三首了，你给看看怎么样。”
正等着梁羽说这句话的杨丽茹唰一下将一份文件拿到手里翻开。
入眼，是完整的曲谱。
虽然不是专业的歌手，但杨丽茹也看得懂曲谱。
她试着跟着旋律哼唱了两句。
“才话别已深秋，只一眼就花落；
窗台人影独坐，夜沉的更寂寞……”
仅只两句，先前还不甚在意的她两只眼睛瞪得斗大。
旋律优美，朗朗上口，还是原创歌曲。
这……
情不自禁的，杨丽茹眼里满含惊讶的看向梁羽。
她有些想不明白。
梁羽到底是从什么渠道拿到的这些歌曲。
而既然有这种渠道，他又怎么会被人忽悠得闷头投资青春不败？
一下子，杨丽茹发现自己看不懂梁羽了。
她觉着梁羽身上有一层厚厚的迷雾，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矛盾体。
被杨丽茹怪怪的看得浑身不自在。
梁羽敲了敲桌子。
“那个，杨姐，你觉得这三首歌怎么样？”
“非常不错，绝对的精品。”杨丽茹给出了自己的评价，接着道：“不过这DQYY老师，恕我孤陋寡闻，从没听过。”
“如果可以，我想见见DQYY老师，也希望梁总给我个机会与DQYY老师商谈签约的事情。”
听她第一句话，梁羽还挺高兴，不过第二句，却让梁羽慌乱起来。
什么DQYY老师。
DQYY不就是地球音乐的缩写么。
眼看杨丽茹还有继续深究的意思，梁羽眼珠一转，赶忙道：
“杨姐，关于DQYY老师的事情，你就不必跟进了。他跟我已经私底下签订了合作协议，他与咱们公司已经达成了合作。”
敷衍了杨丽茹，梁羽招呼不断瞟着文件的安蒙与丁绮上前。
“你们的参赛曲目，公司已经安排好了，接下来，你们的任务是熟练的掌握这三首歌曲。”
梁羽示意杨丽茹将文件交给他们两个，又将U盘递给了苗淼。
“喵喵，U盘里是成品的编曲，你跟进她们两个人的训练，杨姐留下，其他人去忙吧！”
打发三人离开，梁羽看向杨丽茹。
“杨姐，你认不认识演技比较好，出场费便宜的人。”
“梁总你要找演员？”杨丽茹一下防备起来，“我能问下你的目的吗？”
青春不败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
她真是怕梁羽脑袋发昏，在这种时候还想着去搞什么电影。
要是账面上的百多万资金再被败掉。
即使有众星娱乐可能给的违约金，公司也扛不住，只有关门一途。
感觉出杨丽茹的戒备，梁羽苦笑不已，连忙解释：
“杨姐，我找演员是为了锻炼安蒙和丁绮啊！”
“你想想，她们两个都没上过大舞台，不给她们紧急训练一下，到时候出问题就没法补救了。”
听了梁羽的解释，杨丽茹终于放心了。
确定梁羽不是要拿公司仅剩的余钱去乱造，她垂头沉思了数息，想到了一个认识的人。
“梁总，我有个人选。”
“他曾经是咱们公司的老戏骨，四十多岁。
两年前得了大病，然后就解约治病去了。
去年他治好病后，个人样貌大变，戏路几乎断绝，由于这个原因，他选择了退圈。
如果你要找个演技老师，我想他可以胜任。”
对杨丽茹的水平，梁羽一直是很相信的。
“行，那就选他，还麻烦杨姐去联系。”
“好，我现在就去。”
见梁羽同意，杨丽茹应了一声，风风火火的出了办公室。
等她咚咚咚的去得远了，梁羽捂头将自己摔在了椅子上。
“唉！装个成功人的气质，还真是累人啊！”
长叹了一口气，梁羽打开公司的数据库，调出了安蒙与丁绮的个人资料。
仔细对比着两人的资料，一个离奇的追梦故事渐渐在他脑海里成型。
与此同时，众星娱乐总裁办公室内。
张德与张涛两人，像鹌鹑一样站在总裁王鹏面前。
“也就是说，让你去以债务抵消违约金，你没有办成？”
张德身子一绷，连忙辩解。
“姐夫，是我办事不利，可我也没办法啊！那梁羽，他就是想赖账，我，我……”
在王鹏似笑非笑的注视下，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直至微不可闻。
“废物、蠢材！”
看着语塞的张德，王鹏心头怒骂不止。
去一个濒临破产的公司挖人都搞不定，竟然还被人踩得抬不起头来，简直是烂泥巴扶不上墙。
恨铁不成钢的怒瞪了张德一眼，王鹏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没一会儿，一个干练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看到这人，张德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这人，不就是新锐导演赵飞羽吗？
他怎么会在这里！
第七章 贾队长出没
确定自己没看错，眼前这个人真是网络上说的超级大坑比，张德忍不住开口。
“姐夫，他……”
“闭嘴！”
无情的打断了张德的话，王鹏赶苍蝇一样将张德二人赶出屋子。
等他们一走，王鹏当即招呼赵飞羽上前。
“张德去鼎盛看了他们的情况，结果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按他的说法，鼎盛娱乐背后似乎还有支持的人，他们还在垂死挣扎。”
“我们当时的协议，是让鼎盛娱乐变成空壳，然后以最小的代价，符合政策的进行同城合并，拿下院线许可与旗下院线。”
“现在出了差错，你说怎么办？”
赵飞羽闻言，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
“既然他们还想垂死挣扎，那我们把他们最后的希望都给扑灭掉不就行了？”
“至于王总的担心，其实完全没有必要。”
“要兼并鼎盛娱乐的院线，只有同城合并一条路。”
“众星娱乐是唯一满足条件的公司，不管鼎盛娱乐背后是什么势力在插手，都影响不了最终结果。”
给王鹏吃了个定心丸，赵飞羽又道：“我希望王总能把终结鼎盛娱乐的机会交给我。”
王鹏笑了。
“这事我本来就想交给你，你来做我放心。”
说了一句，他又好奇的问：“话说回来，我一直挺好奇，为什么你宁可背上糟糕至极的名声，也要搞死鼎盛娱乐？”
赵飞羽沉默了良久。
“我老爸曾经是鼎盛娱乐的股东，院线就是他谈下来的。”
听到这话，王鹏忽然想到了四年前鼎盛娱乐发生的一件事。
当时鼎盛股东赵江河，因为与院线串联，侵吞公司资产锒铛入狱，最终不得不出让手里的股份，闹得沸沸扬扬。
合着，这个自己找上门来，说是有办法让众星娱乐拿到鼎盛娱乐院线的家伙，竟是赵江河的儿子。
厘清了赵飞羽跟鼎盛娱乐的恩怨情仇，王鹏只感觉自己长了见识。
“啧啧，老爸沉冤，儿子卧薪尝胆，终报大仇，精彩，真是精彩！”
在心头给赵飞羽点了个赞，王鹏假惺惺伸手拍了拍赵飞羽的肩膀。
“原来如此。对赵老哥的遭遇，我深表同情。这样，我给你权限，公司的资源你随便调动。”
赵飞羽点点头，谢道：“多谢王总。”
“咱们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我等你好消息。”
“王总放心，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做出保证，赵飞羽转身走出办公室。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王鹏嘴角情不自禁咧了起来。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他本以为这只不过是句戏言，没曾想，今天却遇到了。
……
一夜过去。
大清早，梁羽啃着个肉夹馍走进公司。
先跑到练习区看了看。
安蒙和丁绮正在公司声乐老师指导下学习新的歌曲。
驻足听了片刻，梁羽满意的点了点头。
系统的适配型卡片开出的歌曲着实不是盖的。
这几首歌，跟她们两个嗓音的契合度极高。
短短半天的学习，两人就唱得有模有样。
虽然不知道这程度到底是什么水平，但梁羽也能判断出她们唱得已有原唱七分水准。
想来，再锻炼一段时间，上台之后，保持个原唱八九分水平，也能做到一鸣惊人。
感觉还行，梁羽没有多在这里停留，转回自己办公室。
刚到门口，他就看到杨丽茹带着一个体型干瘦的人站在门口。
正欲过去打招呼，他猛的看清了那干瘦男子的模样。
身体干瘦，皮肉骤缩如皮毛骨，眼睛还有点眨巴，寻常人看来有些吓人。
不过梁羽却不是这个感觉。
他脑海里一个人的身影与这人无限重合在一起。
忍不住低呼出声：“贾队长？”
“唉，谁叫我呢？”神似贾队长的干瘦男子闻声回头。
看到梁羽，他颇为疑惑的挠了挠头。
“是你叫我，我们好像不认识吧！”
他旁边杨丽茹看了看梁羽，又看了看干瘦男子，也是一脸懵。
“梁总，你认识贾异先生？”
梁羽一时无言。
好家伙，幸好不叫贾贵，不然我是该说认识还是不认识？
干咳两声掩饰了自己的尴尬。
梁羽摇了摇头。
“先前不认识，现在是认识了。”
贾异闻言：“哦，原来是我听错了。唉，这病一好，耳朵也老犯毛病，梁总见谅。”
“没事，没事，是我认错人了。”
进了办公室，杨丽茹向梁羽介绍了一下贾异的情况，然后告辞离去。
等她走了，梁羽给贾异泡了杯水，这才开口。
“贾异先生，我想杨姐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们找你的目的。”
贾异点点头，“嗯，小杨跟我说了，是让我指导一下艺人的演技。”
见他明白，梁羽试探道：“事情呢，确实是这样。不过可能跟你想的有点不同。”
“有点不同？”贾异十分疑惑。
杨丽茹找上他的时候，他就问过了。
说的是让他指点两个艺人怎么维持自己的面部表情，以免让人看出来怯场什么的。
怎么到了这儿又不一样了？
搞不清楚，贾异想了想道：“能具体说说吗？”
发现贾异没有反感的情绪，梁羽不再遮掩。
“贾异先生，我找你过来，其实最主要的是让你锻炼她们的哭戏。”
“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难道是我听错了？”
自我怀疑中，贾异挠了挠耳朵。
“梁总，你刚刚说哭戏，我没听错吧！”
“你没有听错，我说的就是哭戏。”
贾异彻底懵圈。
一个演唱类节目，怎么滴还要练哭戏。
是我见识太短，还是两年没进圈子，这个世界变得太快？
看到贾异眼神越来越奇怪，梁羽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是有点怪。
不过他也不想解释。
卖惨可是他的撒手锏，现在说出去，走漏了风声那就不好了。
于是在贾异怪怪的眼神下，梁羽继续道：“贾异先生，事就是这么个事。”
“每天呢，我要你用一个小时秘密训练她们的哭戏，你也别问为什么。
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她们的哭，要哭得真，哭得实在，当然，收的时候，也要收得果断，收得迅速。
你觉得行不行？”
他话都到了这个份上。
贾异就是再好奇，也没法开口去问。
毕竟，相比于当小区保安队长，他还是更喜欢混圈子。
没过多纠结，他点头应了下来。
第八章 梁总不好啦！
洽谈成功，梁羽正想带贾异去见见安蒙她们。
顺便跟她们说下悄悄练哭戏的事情。
可还没等他起身，办公室门咚咚响了两声。
“梁总不好啦！”
苗淼的惊呼从门外传来。
紧跟着木门推开，她手里挥着手机咻一声奔进屋里头。
一进屋，看到屋里头还有一个人在，她呀的轻呼一声，羞红着脸又转身跑了出去。
瞬间，梁羽跟贾异两人面面相觑。
半晌后，还是贾异首先打破了气氛。
“梁总，我看那小姑娘是有要事，哭戏的事情，我记着呢，什么时候开始，跟我说一声就可以。”
“行，那贾老师你先去忙。”
贾异点点头起身出了办公室门。
等他走了老远，苗淼才推开门跳了进来。
“梁总不好啦！”
“嗯，我知道不好啦！不过你倒是给我说说，到底是什么不好了啊？”
正想说什么的苗淼霎时哑火。
她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三两步走到梁羽面前，将手机放到了梁羽眼前。
“梁总，你自己看。”
梁羽瞟了眼她的手机。
屏幕上，是一个挤着猪鼻子的苗淼。
“唔，你猪鼻子的样子，确实是不太好看。”
“呀？”苗淼愣了一下，继而反应过来，吐了吐舌头道：“我忘了开屏保。”
在梁羽满头黑线的注视下，苗淼手忙脚乱将手机解锁，再度递了过来。
这一次手机上出现了一篇飞博博文。
“震惊！鼎盛娱乐迫害艺人真人爆料。”
发文的，是个名为松老师的黄金博主。
看着这像是在UC震惊部培训过的博文名，梁羽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真跟杨丽茹说的一样。
众星娱乐还是选择了硬着头皮签下张涛。
他这边淡定无比，那边苗淼却是傻眼了。
她仔细观察了一下梁羽的神色，发现确实没有愤怒等情绪，忍不住出声。
“梁总，你不生气吗？”
“生气？”梁羽挠了挠下巴，“我当然很生气。”
“可我看你不像生气的样子。”
梁羽哑然。
他无奈笑道：“难道我生气还要撒泼打滚才行？”
苗淼摇头不止，“那到不至于，连我都不会撒泼打滚……”
话说到一半，她蓦的停住，紧跟着一拍脑袋。
“哎呀，梁总，我都被你带沟里去了，现在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自然是让子弹在飞一会儿。”
“什么意思？”苗淼不明就里。
反应过来这个世界还没有张麻子大战黄四郎，梁羽解释道：“就是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为什么啊！”苗淼很不甘心，幽怨的盯着梁羽，“明明都有了视频，可以辟谣，还要看他们上蹿下跳。”
感觉到她深深的怨念，梁羽安慰道：“你放心，我有计划的，你拍下的视频，绝对会有大用。”
“哦！”苗淼闻言点点头，认可了梁羽的说法，紧跟着她开始欲言又止。
看出她有话说，梁羽道：“有话就说。”
“那个，梁总，你答应我的奖金……”
梁羽顿时感觉很心塞。
你真就是属地精的。
欠你3000块，简直比欠别人五千万都还让人头疼。
实在没招，梁羽赶忙给苗淼发了3000奖金，将她赶出门去。
打发了她，梁羽打开电脑看了看文娱热搜。
终于在热度排行三十几位的位置，发现了几条有关鼎盛娱乐迫害艺人的文章。
这些文章大同小异，全是张涛现身说法，讲述他在鼎盛娱乐受到的不公平待遇。
什么饮食差劲，让一众练习生低血糖，导致有人晕倒。
什么资源分配不公，有实力的人得不到机会，实力差劲的却一直捧，疑似潜规则。
什么管理层总是语言暴力对待艺人，伤害艺人身心健康。
林林总总的东西，看起来挺像一回事，不过剖开表面看本质，就是些捕风捉影，完全没有说服力的东西。
以至于回帖群魔乱舞。
“玻璃心还当什么练习生！”
“实力不是靠嘴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你那么羡慕别人被潜规则，你也可以去试试啊！难不成是你长得太丑，没有机会？”
……
一条条看下去，梁羽脸色越来越差。
好家伙，本以为众星娱乐会有点战斗力。
怎么看情况，他们战斗力这么差，连网友都打不赢。
“众星娱乐到底在搞什么鬼？”恨铁不成钢，梁羽打开自己的系统面板。
“姓名：梁羽
绑定团体：鼎盛娱乐
现有话题点：34.56”
新事件：星团闪耀
事件关注人数：36.22万。”
目光在新事件关注人数上停留了片刻，梁羽坐不住了。
一个大瓜甩出去，才有三十六万人关注这事，话题性明显不够。
“不行，我得帮他们一把。”
合计了一下，梁羽打开电脑，登录了原身记忆里的一个秘密论坛。
刚一上线，梁羽就见到论坛上有人密自己。
点开聊天界面。
好家伙，就见一群道长刺里杀出。
“呔！是何妖怪，报上名来。”
“妖怪，吃贫道一剑！”
“律令——封！”
……
密密麻麻的表情包，全是些降妖除魔的内容，看得梁羽直翻白眼。
“干啥呢你们？”
很快，有人回复：“上将军，你突然诈尸，大家不得欢迎欢迎？”
梁羽哑然。
“嚯，你们的欢迎方式还挺别致的，怎么都摇道长，我半年没上，你们不应该先怀疑我去吃牢饭了吗？”
话语刚落，密密麻麻的现场指认图跳了出来。
眼看表情包有停不住的趋势。
梁羽一拍脑门，后悔自己多嘴，赶忙阻止。
“快停下，够了够了。”
安抚了热情的水友，梁羽询问：“哥些，最近有没有活啊，介绍一下了。”
群里安静了片刻，很快群里一个管理说话了。
“是有个大活，里面有个条目我们没法下手，现在你上了，你可以试试。”
他说完，贴了个图片截图上来。
梁羽定睛一看，差点笑出声。
正瞌睡就有人递枕头。
这竟然是来自众星娱乐的活。
内容有三条。
前面两条都是简单的发帖转帖炒鼎盛娱乐迫害艺人，黑鼎盛娱乐的活计。
第三条则是管理员说的大活。
第九章 自寻黑料
大活的内容比较简单。
是要让群内水军寻找到鼎盛娱乐未被爆料的黑料。
半年前的黑料一条五千。
半年内的一条两万。
实锤鼎盛娱乐迫害旗下艺人的黑料，一条五万。
单子不可谓不大。
待梁羽看清内容，那边管理员出声询问：“这事你能办吗？”
能办吗？
这不是废话！
前身不满老爹梁成的安排，没接手公司前，都能时不时找到点鼎盛娱乐的黑料散布出去发泄不满。
让他从一个寻常水军，混到了上将军的位置，得到鼎盛娱乐克星的美称。
现在他身为鼎盛娱乐的总裁，想找点自家似是而非的黑料，那还不更简单？
“能办。”
得到梁羽肯定的回答，管理员乐了。
“我先前还挺担心，没想到鼎盛娱乐的风波并没有波及到你的渠道，可以啊，上将军。”
“运气，运气。这活我接了，老规矩？”
“老规矩。”
洽谈完毕，梁羽关了论坛，就准备把昨天办公室的事情掐头去尾的传过去。
不过刚欲动手，他猛然惊觉不妥。
视频只有几个人知道。
要是流传出去，肯定会引起杨丽茹她们的怀疑。
要让手下人知道他一个总裁黑自己家公司。
好不容易稳住的人心，铁定得散。
这样搞，即使他不是大傻子，也真成大傻子了。
否定了这个操作，梁羽冥思苦想。
少倾，一道灵光在他脑海乍现。
“有了！”
想到办法，梁羽起身出了办公室，直奔公司练习室。
来到这边，练了许久歌的安蒙跟丁绮正在接受贾异的演技指导。
见里头没有其他人，梁羽推门而入。
“梁总。”×3
点点头回应了他们，梁羽走到三人面前。
“贾老师，我跟你说的特别指导，你趁没人的功夫，可以抽个时间开始了。”
跟贾异说了一句，梁羽转向丁绮与安蒙。
“我安排了贾老师对你们进行一项特别训练，你们肯定会很疑惑，不过这是公司的机密策略，关系到星团闪耀的成败，你们要好好练。”
交待完毕，梁羽鼓励了他们两句，立马走人。
马不停蹄冲回办公室拿上自己的高倍镜相机，又跟兼职文件收发员的苗淼说自己有事。
梁羽出了公司，跑到公司侧面欣荣大厦，轻车熟路的避开绝大部分人来到最佳蹲守点——大厦消防层。
熟练的架设上高倍相机，锁定练习室。
练习室内的情况清晰可见。
贾异还真是个实诚人。
刚跟他说哭戏训练可以上马。
这不，才一会儿，那边已经演练上。
看着他说一通理论，然后表情一变，各种哭相信手拈来，梁羽也是挺佩服。
演技在线，不过如此。
贾异一通演示过后，轮到安蒙与丁绮。
梁羽连忙打起精神。
随后，他就感觉到了绝望。
好家伙，装模作样的抹眼睛那就是哭？
板着个脸，挤个眉头，这是苦像吧！
还有，安蒙你竟然能一边装哭，一边笑，这操作，我愿称你为最强。
梁羽这边吐槽不止。
那边贾异也有点受不了了。
“看着挺精明的倆姑娘，怎么学个哭戏这么笨呢？”
知道这样下去，肯定不能短时间达到梁羽的要求。
贾异想了想，决定用情景演练的方法。
于是一分钟后，梁羽终于等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就见本就因病变得容貌狰狞的贾异摆出凶神恶煞的模样，对着安蒙两人就是一顿训。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商量的。
这一次，安蒙跟丁绮很快进入状态。
两人渐渐眼眶发红，泪珠开始打转。
“来了！”
机不可失，梁羽手指按得像是敲键盘。
一张又一张，接连不断。
直到近十分钟，啜泣的丁绮在贾异的搞怪表情下破涕为笑，他才收了手。
素材到手，梁羽抱着相机战略撤退。
返回到办公室里，将相机中的相片全部导出，梁羽挑选了四张抓拍得最为出彩的，直接给论坛管理发了过去。
没等多久，那边很快进行了回复。
“我去！上将军，你这鼎盛娱乐克星真不是盖的。这才一个小时左右吧，你就拿到了东西。”
“别扯这些没用的，说说，素材怎么样？”
管理员赞叹不已，“还用问？简直碉堡了好伐！”
“你那四张照片，完美的记录了鼎盛娱乐高层丑恶的嘴脸。
特别是他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光看照片都吓得我一哆嗦。
再瞧瞧那两个小美女的表情，从泫然欲泣，到嚎啕大哭，再到悲痛欲绝，这递进，简直绝了。
我给你说，有这几张照片，这单生意保成，等下我试着帮你提提价。”
发完消息，管理员直接下线，显然是去找众星娱乐的人接头了。
与此同时。
众星娱乐，一间独立办公室内。
张德翻看着自己的手机，脸色阴晴不定。
花了几十万买的热度和流量博文，效果远远低于预期。
照这情况下去，热度炒不起来，别说再继续搞鼎盛娱乐，就是利用张涛形成热点，恰一票烂钱都是个问题。
想到项目完蛋，他这个挂名负责人也要跟着背锅。
张德坐不住了。
就在这时，他名义上的新上司赵飞羽黑着脸大步走了进来。
看到赵飞羽的表情，张德悄悄啐了一口，赶忙起身迎了上去。
“赵监督，你来我这儿，有什么吩咐？”
听到这话赵飞羽直接气炸。
“有什么吩咐？”
他恼怒的将手里的文件摔在张德办公桌上。
“我让你们把热度炒起来，你是怎么办的。看看你弄的东西，到现在，热度还低成这个样子。”
伸手指着文件上的数据报告，赵飞羽大声质问。
“你就是这样炒热度的？光让张涛去自说自话，你就只有这样的手段？”
“拉拢其余解约的人，答应给他们资源你不会？”
“找人编个故事，混淆视听你不会？”
“买通鼎盛娱乐旗下的工作人员，你都不会？”
连续几个不会，直问得张德血压上升。
他张德自打靠关系进入众星娱乐以来，还从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
第十章 你的梦想很伟大
怒火中烧，张德再也忍不住了。
他噌的站起来。
“赵飞羽，你说话给我注意点，我做事还要你教？”
“你他娘的把五百万项目资金绝大部分拿去谈歌曲版权、制作短片，就给我剩了五十万。
没钱买你大爷的故事，拉你大爷的人手。
还有资源的事情，那是你想给就给的？
你爷爷的，出了事情你拍拍屁股走人，我特么还要吃这碗饭呢！
你很能是不是？你行你来啊！”
一通狂怼，将近日来积蓄在心头的怒火发泄出去，张德就欲摔门走人。
没等他动身，他电脑上叮咚一声跳出一个聊天窗口。
火药味十足的两人不约而同瞟向电脑。
“我们拿到了鼎盛娱乐迫害艺人的黑料证据，你要，得加钱。”
看到这句话，张德就想冲过去。
可随后，他被赵飞羽伸手挡住了去路。
“你做什么？”
赵飞羽呵呵一笑。
“别忘了你刚刚说过什么。”
张德闻言，怒不可遏。
“你，你……”
他你个半天说不出话，赵飞羽却毫不在意，大步走到电脑面前。
“说，要多少钱。”
“你看着给，合适就成。”
赵飞羽一时间不知道该喊多少。
他跟张德已经撕破脸皮，现在问，张德肯定不会跟他说底价。
不过这事难不倒他。
他总共只给张德提供了五十万的资金。
昨天买博文，炒热度，钱已经用得七七八八。
按这样估计，张德买黑料，用的钱应该不多。
推测出这点，赵飞羽试探着开了个价。
“十万怎么样？”
远在千里之外的管理员看到这条回复，心都忍不住一阵颤动。
好家伙，他不过是坐地起价。
怎么一下子，说好的价格就翻了个倍？
诧异间，很快他就感觉出不对。
刚开始时候，联络他的人明显是个斤斤计较的人。
那些转发和发帖、回帖，结算要求很严格。
有事没事对方就会压下价。
跟现在的豪爽，判若两人。
“难道是对面换人了，来了个壕？”
猜测着，管理员心下一狠。
“不够！”
赵飞羽顿了数息，不由自主的看向张德。
那边张德看到他十万的报价，整个人已经懵了。
真他娘的是个绝世大坑比。
去哪都当老板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明明加个一两万就能搞定的事情，直接翻了个倍。
“难怪青春不败花了一个亿会搞成那鬼样。
合着根本不是你故意设计，是你他娘的实力发挥啊！”
暗自吐槽着赵飞羽，张德瞟见他在看着自己。
看我的看！
你以为我会跟你说？
滚犊子吧，大坑货！
于是张德视而不见，抬头望天，好似天花板上，有什么了不得的图案，让他流连忘返。
将张德的动作看在眼里，赵飞羽被刺激得不轻。
他一咬牙。
“再翻个倍，一口价，二十万。”
管理员感觉自己的腿肚子都在打颤。
这是太过激动导致的。
他们那个散人性质的水军论坛，还从没拿过这样高佣金的任务。
这种开创历史的记录，竟然是他创造出来的。
畅想着自己以后一统论坛，做大做强，再创辉煌，管理员当机立断。
“先钱后图，行业规矩。”
赵飞羽也是财大气粗，最主要的是这花的不是他自己的钱。
二话没说，他立刻按管理员发来的账号，转了二十万过去。
……
“叮咚！你的工卡账号转入20万元。”
突如其来的转账提醒，打断了伏案绞尽脑汁写着短片剧情的梁羽。
“咦？这钱哪来的？”
他伸手拿过手机，刚想看看什么情况，电脑上跳出管理员的私聊。
“钱收到了吗？”
瞬间，梁羽反应过来。
合着这笔钱，居然是管理员去交涉后，达成的最终结果。
可从五万的报价直接翻到二十万，这提价未免也太猛了点。
“我只不过半年没上号，现在水军行情已经利好到这种程度了？
这钱也太好赚了吧！”
一下子，梁羽都有种不再投精力到公司项目上，反而是雇人开个专门的水军项目的想法。
不过这股冲动来得快，去得也快。
抛掉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梁羽颇为好奇。
“收到了，对了，你怎么喊出这么高价格的？”
管理员洋洋得意。
“哈哈，你是不知道，众星娱乐那边换了个二百五跟我联络，我随口喊了两次价格，他连回都没回，就喊到二十万封顶。”
这回答，让梁羽也乐了。
居然会有这种事！
合着，这笔钱是大风吹来的啊。
想到这里，梁羽立刻给管理员转了两万过去。
“你的中介费给你了。”
“谢谢大佬！”管理员乐呵呵的将钱收下，话锋一转道：“上将军，我有个事跟你商量。”
“嗯？你说。”
“是这么个事。这笔大生意做成，很有利于我们提升论坛声望。
我一直觉得，咱们论坛是个松散联盟，平日里抢活也搞不过那些组织。
我想宣传这笔生意的细节，将联盟整合得更正规一点，以后更方便接活。
你觉得怎么样？”
审视着管理员的话语，梁羽心思忽的活络起来。
身怀话题系统。
公司每一个项目都需要极高的话题度。
以鼎盛娱乐如今的情况。
炒话题，也只能靠利用水军来炒作。
他对水军行业了解不深。
唯一混过的就是论坛。
而且这个论坛还挺有底线。
不炒国家大事，不编谣言转发，不网暴个人，也算是有点良心。
帮助管理员凝聚论坛力量。
以后他想怎么炒话题，也可以利用这个知根知底的地方。
免得一下子玩过火，让事情超出把控，造成不可挽回的巨大损失。
或者冷不丁的就被赠送银手镯，享受包吃包住数年游。
斟酌至此，梁羽有了决断。
“行，你的梦想很伟大，我支持你。”
得了梁羽的回复，管理员大喜，连忙将四张图片发给赵飞羽，接着便在论坛里忙活起来。
另一边，拿到照片的赵飞羽看到无比精彩的四张照片，哈哈哈的狂笑起来。
笑着笑着，一个完美的计划在他心头渐渐成型。
第十一章 梁总又不好啦！
时间在梁羽冥思苦想的剧情设计中悠然而逝。
新的一天，亦如往常，吃着公司不远处小吃街肉夹馍的梁羽在度来到办公室。
摸出基本成型的短片剧情，梁羽仔细审核了一下。
这一份融汇了他脑海精髓，干死了他上百根头发，被他寄予厚望的东西，总算是能看了。
“也不知道杨丽茹她们能不能接受这东西……”
嘟囔着，梁羽拿起剧本，准备去找人准备素材。
正要行动，办公室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跟着，苗淼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梁总，又不好啦！”
如风一样的地精从门外杀进来。
吃过昨天的亏，她进门的时候还特意瞟了眼里头有没有其他人。
发现就只有梁羽一个人在，她拍了拍胸口，三两步跑到梁羽前头。
看着她手上晃着的手机，梁羽眉头一挑。
该不会又要让我看你的猪鼻子照片吧！
这样想着，梁羽抢先开口。
“先解锁。”
“哦哦……”苗淼手忙脚乱的开始画图解锁。
可画着画着，她忽的感觉不对。
今天热搜什么的都是小事情，她拿着手机，只是习惯使然。
反应过来，苗淼一拍脑门。
“哎呀！不是手机的事情，是姑苏卫视的人到公司来采访了。”
“什么？”梁羽傻了。
地方卫视，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跑来公司采访？
就算是他昨天把实锤黑料故意卖给众星娱乐，也不至于让这种单位下场啊！
深知这事处理不当带来的后果。
梁羽不敢耽搁，赶忙让苗淼领着自己赶赴现场。
刚到接待室，梁羽就见到杨丽茹正跟几个姑苏卫视的人说话。
发现他过来，她连忙起身小跑过来，用超快的语速道：
“梁总，我们公司被张涛实名举报迫害艺人，这几位是来了解情况的。”
她才说完，那边几个记者也晓得是鼎盛娱乐的掌舵人到了。
他们先打量了一下梁羽。
看看这个前段时间让鼎盛娱乐高台跳水的人长什么模样。
发现梁羽长得还有模有样，给人第一印象挺好。
几人都有些诧异。
然后，一群人呼啦一声全围了上来。
话筒直接戳到梁羽嘴边。
“梁总，昨天下午，贵公司解约艺人张涛向有关部门实名投诉公司迫害艺人。
各大网站也相继发布贵公司迫害艺人图文，身为当事公司掌门人，你对此有何说法？”
后仰闪避中的梁羽听到这话，也顾不得躲了。
“这是污蔑！”
掷地有声的镇住全场，梁羽摆着手道：“林苑记者，我们鼎盛娱乐，一直以来，奉行的是公司上下一家亲，团结和友爱的企业文化。公司里，绝对不存在欺压艺人这种事！”
他一说完，接待室里鼎盛娱乐的人都表情奇怪。
鼎盛娱乐的企业文化不是“走稳步子，创好作品，精诚服务大众。”么？
你背后都有标语，怎么滴这样信口开河？
他们都是这个模样，林苑几个人就更别提了。
那摄像师更果断，直接移动机位，对着梁羽背后的标语猛拍。
场面气氛一时有点怪。
好在身为拥有丰富经验的一线记者，林苑还是有专业素养的。
她没当面揭穿梁羽的胡掐。
而是言不由衷的恭维道：“唔唔，有这样的企业文化，我也不相信贵公司会有欺压迫害艺人的事情发生。”
说着她顿了一下，话锋一转道：“不过，网络上也有人进行了爆料，图文并茂，特别是这四张图……”
林苑拿出手机，将四张缩略图展示在梁羽面前。
“从图中可以看到，贵公司的管理者在管理艺人的时候，情绪不是太好，导致两个练习生悲痛哭泣，这事你又怎么解释？”
嘴上说是情绪不太好，林苑心里头却不是这么想。
看到这四张照片，她脑子里唯一想起的，就是一个暴力现场。
也正是这四张照片带给人的情绪冲击太大。
才让昨天都还波澜不惊的事情，一下子沸沸扬扬起来。
闹到众人皆知的地步。
甚至，有部分明星已经代表个人立场，发言抗议。
他们姑苏卫视，才不得不为了姑苏荣誉，接受指派，过来查探内情。
“真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
林苑在心中哀叹。
毕竟是本地公司，以前风评也不错。
怎么会刚上任一个新的掌门人，就搞成了这个样子。
林苑心思百转，梁羽却丝毫不知。
他看着手机上四张图片，表面上努力维持严肃，暗地里却差点笑出声。
“哈哈，我这摄影技术，怎么也能跟陈老师相提并论了！”
赞叹了自己的杰作，梁羽义正言辞道：
“林苑记者误会了。这四张图片虽然确有其事，但并不是网络上说的是我们迫害艺人导致的。”
早知道他会否认，林苑追问：“那梁总能告诉我们是什么原因吗？”
“这个……”梁羽假装为难，数息后他才说道：“事实是，公司正在训练她们的情绪把控能力。”
“情绪把控？”林苑一百个不信。
梁羽点点头，道：“她们是公司挑选出来，准备去参加星团闪耀大赛的选手。”
“因为以前都没上过大舞台，最近压力很大，状态一直不好。”
“我们的指导老师发现这点，就以特殊的手法，让她们把积压的情绪宣泄出来，进而以良好的精神面貌去参加大赛，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观众。”
“……”
林苑瞬间无语。
这解释挺新奇，听起来也像那么回事。
不过感觉更像是胡编乱造的理由啊！
什么特殊手法？
你确定不是语言暴力？
一阵无言，没办法，林苑只得使出撒手锏。
“梁总，我们很期待鼎盛娱乐带给我们的优秀表演。现在我们想采访一下当事人，可以吗？”
不敢不答应，梁羽赶忙招呼苗淼打了个电话。
几分钟后，贾异三人出现在接待室门口。
看到接待室里这么多人，还明显有记者在，他们三人都很诧异。
“这是什么情况？”安蒙小心拉了拉门口等着的苗淼的衣服。
“你们不知道？”
安蒙摇头。
她上哪去知道？
参赛时间紧迫。
她们两个一整天的连轴转，都没时间去关注其他的东西。
外面发生什么事情，真是毫无所知。
第十二章 梁总那是眼睛抽筋了吗？
苗淼正想向三人透露情况。
里头的林苑见此，连忙开口。
“梁总，他们就是当事人是吗？”
梁羽翻了个白眼。
图片你都看了不知多少遍了。
贾队长这样貌，就跟黑夜中的萤火一样清晰，你看不见？
暗自吐槽着，梁羽最终也只能无奈应声。
“对，就是他们。”
一边回答着她的问题，梁羽一边偏头唇语，同时给贾异三人猛使眼色。
看到梁羽的表情，安蒙与丁绮小声嘀咕，凭实力证明了她们臭到极点的演艺水平。
“咦？梁总那是眼睛抽筋了吗？”
“瞎说，眼睛上哪有筋？”
好在还有贾大腿存在。
浸淫演艺事业多年的贾异一瞟梁羽表情，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干咳一声，捂嘴间低声转达。
“梁总是让你们装哭，小泣。”
“啊？”安蒙跟丁绮慌了。
怎么昨天才秘密训练哭戏一个小时，今天就用上了。
我们不是天才啊，梁总！
二人哀嚎不已。
可现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于是慢慢走进来的过程中，安蒙跟丁绮不约而同在自己腰间拧了一下。
艾玛，真痛！
结果就是等她们走到林苑前面的时候，眼眶发红，眼泪在里头打转。
丝毫不知她们的小动作。
发现她们见到自己等人像见了亲人，楚楚可怜的要哭出来，林苑炸了。
有鬼！
鼎盛娱乐绝对有问题！
“我一定要为她们讨个公道！”
怒火在心中燃起，林苑一步上前，护犊子一般隔开贾队长跟安蒙两人。
“两位妹妹，我是姑苏卫视的记者林苑，想要对你们进行一个采访。”
不待二人答应，她又道：“网传你们在鼎盛娱乐受到迫害，我想问问这是不是真的？”
丁绮跟安蒙满头雾水。
你问的这是什么问题？
我们怎么听不懂？
两人对视了一眼，情不自禁的看向梁羽。
看到这情况，林苑正义之火熊熊燃烧。
好哇！
多可怜的小姑娘，都被你们迫害到这种程度了。
什么事都不敢做，要看你们的意思。
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再猖狂下去！
她迅速移步挡住两人的视线，脸上浮现正义的光辉。
“两位妹妹别怕，今天我们在这里，你们不要有任何顾忌，实话实说就可以。”
“实话实说？”
“对，实话实说，不要害怕任何人的威胁。”
得不到高层指示的两人想了一会儿，最终摇头开口。
“林记者，我们并没有受到任何迫害。”
林苑一脸不信，赶忙掏出手机放到她们面前。
“那这怎么解释？”
两人看向手机。
瞧见手机里贾队长凶神恶煞的模样，又看到自己当时情景演练哭得那么糗。
一下子又体会到了当时的几分感觉。
眼眶里打转的泪珠终于关不住，从眼角滑了下来。
这一下，林苑的心揪了起来。
为二人的遭遇愤愤不平，她心轻声安慰道：“你们放心，我们在这里，他们不敢对你们怎么样。实在担心，我先帮你们报警！”
边上稳坐钓鱼台的梁羽一阵心惊肉跳。
我勒个去，看你刚刚挺专业的，怎么一下子这么虎？
事情都没确定呢？就要报警。
局势快要超出掌控，梁羽赶忙上前。
“且慢，林记者，你误会了！”
“我误会了？”林苑逼视梁羽，“她们都哭得这样伤心，事实俱在，难道你还想在我面前威胁他们？”
梁羽举手投降。
“你真误会了。她们哭不是因为我们公司迫害，是第一次接受采访，太激动。”
“太激动？”林苑怒笑。
这骗鬼的话，她根本不会信。
发现林苑不为所动，梁羽连忙看向安蒙二人。
“安蒙、丁绮，你们自己说。”
本来六神无主的她们得了梁羽提示。
赶忙收拢情绪，连连点头。
“梁总说得没错，林姐，我们真没受到迫害。我们只是从没接受过采访，今天突然遇到，太激动了。”
“真的？”林苑还是不信。
将局面扳回正途，又觉时机已至，梁羽再度开口。
“是真的。林记者，你别苦大仇深的看我啊，先听我说完，你自己判断。”
林苑闻言，憋住了到喉咙的话。
稳住了她，梁羽开始娓娓道来。
“林记者，我想你肯定没了解过她们的情况吧！
她们两个，其实都不是正规的练习生出身，迄今为止，安蒙的练习生生涯才两年不到，丁绮更是半路出家。
你也知道，前段时间，我们公司发生了重大变故，公司艺人流失很严重。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综合各方面考虑，决定提前启用极有天赋的她们，让她们参加星团闪耀节目。
临危受命的她们，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也为了公司的荣耀，真是拼尽了性命的去努力。”
为了营造氛围，梁羽用感叹的语气描述起来。
“你能想到一个人早上四点钟就从宿舍起来开始吊嗓子，然后练歌曲，练习站位、台风，一刻不停的到晚上十一点多的情况吗？
她们的努力，是让我自愧弗如，心如刀割啊！
我真不希望她们背负这样的压力，可无论我怎么劝，她们都说这不仅仅是公司的事情，还是她们一直以来的梦想。”
“我能阻止她们追求梦想吗？”梁羽自问自答，“我不能！”
一下子，林苑心头笃定的东西动摇了。
她吃惊的看向脸色跟眼眶一样红红的安蒙跟丁绮，脑子里冒出了她们为梦想奋斗拼搏的模样。
同时梁羽在她心里那黑心资本家的嘴脸，也渐渐变得模糊。
察觉出他们一行人态度上的变化，梁羽趁热打铁。
“经过努力，安蒙跟丁绮的各种技艺提升很快，可又不敢保证上台后不会怯场。”
因此，她们自发找到了我，希望找个经验丰富的老师，指导她们在舞台上该怎样稳定情绪，从而向广大群众展现自己的风采，将美好献给大家。”
梁羽伸手指指贾异。
“于是我找到了我们公司曾经演技一流的老艺术家贾异先生。让他对她们进行情绪控制技巧的掌握，同时疏通她们的心里压力。”
心里已经动摇的林苑瞟向贾异，眼里满含考究。
因为贾异这模样，怎么看也不像能指导别人，还能疏通心里压力的人。
知道她对贾异有疑虑，梁羽向她介绍道：
“贾异老师，以前可了不得。他参演过《长河落日》、《边城》等等作品，还拿过最佳新人奖。”
夸赞了一番贾异的成就，梁羽语气突然变得低沉，满含痛惜。
“两年前，贾老师重病，差点就去见马克斯。
后来，他虽然渡过了危险期，并痊愈，但整个人也因病容貌大变，以至于戏路几乎断绝。
因为这个原因，贾老师选择了隐退，去小区当了个保安队长。
可他心里，一直都放不下圈子里的事情。
听到公司想给艺人找个老师，贾异先生自告奋勇，担下了这个责任。
而由于他以前的遭遇，贾老师一来就看出安蒙她们压力太大。
为了防止安蒙她们被压垮，贾老师用了情景演练的方式，故意引导她们用悲痛大哭这种方式，来发泄压力。”
话到此处，梁羽转手指向林苑的手机。
“这就是网络上照片的由来。”
第十三章 我只是修饰了一下
梁羽一通话，说得有理有据。
听过程好像挺玄奇的，逻辑上却能说得通。
“真的是我弄错了吗？”
见她还有最后一点疑虑，梁羽补出最后一刀。
“如果你不信，你可以搜搜贾老师的信息。”
不由自主的，林苑按照梁羽的提示，在网络上搜索了一下贾异的信息。
以前得过奖的贾异，在千度上是有自己的词条的。
一搜便有了结果。
看着词条上贾异的信息介绍跟梁羽所说相差不大。
又发现贾异从以前一个中年老帅哥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自己刚刚还因为对方的容貌而先入为主的认为对方是个恶人。
林苑心头猛的生出一股歉疚的情绪。
“确实是我误会了啊！”
她自语着，同时也有些羞愧。
身为富有经验的记者，她竟然犯了常识性错误。
没有经过细致的调查，就给事情定了性。
沉默一会儿，林苑抬头看向梁羽几人。
“对不起，是我误会大家了。”
梁羽闻言，连忙摆手，大度道：“没事，没事，人之常情，林记者别往心里去。”
他不这样说还好，一说，林苑愧疚之感越发强烈。
看看人鼎盛娱乐的人，大度，开明，包容，而自己相较他们而言，却如此小肚鸡肠。
“我得补偿他们。”
很快林苑有了想法。
鼎盛娱乐陷入舆论风波，此时很被动。
她回去虽然能够辟谣，但光光辟谣是不够的。
“唔，拍点鼎盛娱乐积极向上的精神，符合规则，又能为他们带来一些帮助。”
这样想着，林苑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梁总，感谢诸位的配合，让我们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
不过有真相，我觉得不够。
我认为，我们有义务向广大市民展现出贵公司团结友爱的品质，如此既能让谣言不攻自破，也能引导群众积极向上。
所以，我还想对贵公司当前的运作等情况做一个简短的采访。”
哈！这是要免费给公司进行形象宣传啊！
如此好的机会，梁羽又怎么会推辞？
他欣喜不已，连连点头。
应下了林苑的要求，梁羽带着姑苏卫视一行，在公司里转了一圈。
也希得好公司遭逢了大变。
曾经公司里那些心思不正，对公司有怨言的人早走光了。
一圈逛下来，留下的人，包括扫地的大妈，都对公司很满意。
而且他们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希望梁总走出决策失败的阴影，带领公司披荆斩棘，重回巅峰。”
整个鼎盛娱乐，呈现给林苑一行的，完全是身于逆境，团结友爱，永不言败的积极面貌。
采访完毕，林苑等人拒绝了梁羽吃个便饭的邀请，直接告辞离去。
看着他们坐车离开，除了梁羽外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今次应对卫视采访，总算是顺利过关了。
身上紧张感缓解下来，杨丽茹将目光放到了安蒙与丁绮身上。
“你们两个不解释解释吗”
“啊？解释什么？”安蒙与丁绮面面相觑。
杨丽茹呵呵笑道：“解释一下你们为什么要把自己拧哭。”
“别否认，我都看到了。而且，要不是你们哭，公司辟谣，也没这么难吧！”
在杨丽茹的威压下，她们俩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放到梁羽身上。
知道没法蒙混过去，梁羽只得出声。
“是我让她们这么做的。”
“原因。”杨丽茹玩弄着手指。
“原因不是显而易见吗？你看，丁绮跟安蒙半路出道，积极进取的形象不是立起来了？
公司团结友爱，永不言败的形象不也树起来了？”
杨丽茹听了。
发现还真是。
梁羽这一番操作，不仅化解了网络谣言，还进一步提升了公司形象，实在高明。
不过细思之下，她又觉得实在冒险。
“梁总，话虽如此，可你那番话也太夸张了点，万一真相暴露，我们要承受的后果可就严重了。”
“什么夸张？我什么时候夸张了？”梁羽拒不承认。
见他死猪不怕开水烫，杨丽日没好气道：“凌晨四点吊嗓子……”
又一次听到凌晨四点的努力故事，安蒙跟丁绮再次脸色羞红。
不红不行啊！
她们两个最近是很累。
但根本没累到梁羽说的这个程度。
相较于梁羽口中那拼尽全力努力的她们，现实中的她们完全不及格。
于是乎，安蒙跟丁绮喃喃开口：“确实有点夸张了。”
“呵……”梁羽不干了，“都觉得我夸张是吧？那我问你们几个问题。”
“安蒙、丁绮，我问你们，最近你们焦虑吗？”
两人点点头。
“大早上是不是还迷迷糊糊就感觉自己在练歌？晚上也心焦得久久睡不下，想的都是练习的事？”
她们又点点头。
梁羽双手一摊。
“瞧，我并没有夸张，我只是把她们无意识的努力，修饰成了主观性的努力。”
众人俱是目瞪狗呆。
好家伙，你这神逻辑，简直超乎正常人想象。
对梁羽的狡辩无可奈何，杨丽茹又道：“我说不过你，那你跟我说说，贾老师帮她们释放压力的事情，别忽悠我，公司有挂职心理医生。”
“你咋这么聪明咧？”梁羽吐槽一句，也知道瞒不住了。
没办法，他拉着杨丽茹走到一边。
“杨姐，这是我的策略。”
“策略？”杨丽茹很好奇。
“对。”
组织了一下语言，梁羽开口道：“安蒙和丁绮现在的问题很大。”
“她们本身基础太差，应付一般的节目还行，可星团闪耀这种大比拼，绝对不是其他公司对手。”
“考虑到这点，我想出了一个剑走偏锋的办法——卖惨。”
“卖惨？”杨丽茹满头都是问号。
“嗯。挖掘她们为梦想而努力的闪光点，稍微夸大她们悲惨的过往，以调动观众跟评委的同情情绪。
从而让观众、评委不把注意力放到她们的不足上，以此弥补她们与其余人的差距。”
杨丽茹陷入了沉思。
逐字逐句品味着梁羽的一番话，她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好似乎，梁羽这套卖惨的操作，还真有实现的可能。
第十四章 骤变的风向
林苑一行返回电视台没多久。
鼎盛娱乐专访情况登上了各大网站。
这时候，赵飞羽也刚结束了对众星娱乐种子选手的新一轮训话。
“都记住，给我好好练，特别是张涛，保持好状态，不要给我在这几天出现任何问题！”
以命令式的口气传达了自己的想法。
他转回临时办公室，舒爽的躺在了靠椅上。
“唔，他们三个状态还不错，以这样的水平，去参加大赛，肯定能夺个名次。”
“这样一来，我就能依靠众星娱乐的资源，洗脱掉青春不败带来的负面影响，又赚了一笔资历，重新洗白。”
“再加上鼎盛娱乐被我搞垮，肯定得卖出地区院线还账，最后挺不住破产。”
“到时候，我顺势买下负债几无的公司，利用老爸留下来的人脉东山再起。”
“哈哈，也不知道到时候梁羽他会是个什么表情。”
“他不会扛不住压力，跳楼吧！”
畅想了一番尽在咫尺的未来，赵飞羽打开电脑，想看看昨天自己那番操作取得了什么成效。
“唔，热搜还保持高位，热度也有几千万，效果不错。”
“码的，都怪王鹏！说什么不要胡编乱造，让那几张照片的效果弱了很多。”
“按我说的，就该说鼎盛娱乐潜规则练习生，逼得练习生嚎啕大哭，更有受不了得抑郁症轻生的人在。
然后跟鼎盛娱乐大规模解约的事情联动，买通个人佐证，梁羽不得死得妥妥的？”
恼火的发泄着对王鹏的不满，赵飞羽关掉网页。
就在这时，右下角跳出一条推送新闻。
“惊曝！良心公司缘何人人喊打！”
瞟见这标题，赵飞羽不屑的撇了撇嘴。
这年头，标题不起得劲爆一点，都吸引不了观众。
吐槽中，他忽的在下面几个字里发现了鼎盛娱乐四个字。
“嗯？是鼎盛娱乐的公关发力了？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洗！”
他说着点开新闻。
“日前，姑苏鼎盛娱乐迫害艺人事件持续发酵，于昨天前鼎盛娱乐前练习生实名举报，多位大V联合发声，达到顶峰，吸引广大网友持续关注。
为了解事情真相，姑苏卫视紧急跟进，实地采访，却得出了完全相反的结论。
根据姑苏卫视实地采访，鼎盛娱乐是一家奉行员工上下一家亲，职员团结友爱，积极向上的公司。
真相到底如何？
欲知内情，请点击下方采访视频。”
一眼瞟完新闻前部分内容，赵飞羽心头一个咯噔，连忙打开视频。
也不知道姑苏卫视到底怎么想的。
他们只是经过了简单的剪辑，几乎将采访的整个过程完美进行了还原。
耐着性子将整个视频看完。
赵飞羽黑着脸往下一拉，浏览起网友评论。
“我去，鼎盛娱乐总裁很幽默啊，见马克斯，这说法挺新奇！”
“哈哈，看主持人护小鸡一样护着两个小姐姐的表情，再看看她知道真相时候的画面，实在太喜感了。”
“两个小姐姐也太努力了，凌晨四点吊嗓子，希望她们保重身体，在星团闪耀旗开得胜。”
“贾异，唉，我挺喜欢的一个演员，没想到是生病隐退了……世事无常，大家都保重身体。”
“我就说这事情不正常。那张涛早不跳出来，晚不跳出来，偏偏这个节骨眼对鼎盛娱乐喊打喊杀的。这里头肯定有蹊跷。”
“楼上的是不是der？很明显是他跳槽众星娱乐，受了众星娱乐指使呗！”
“呸，那张涛就不是好人。才刚走，就背刺老东家，还用污蔑这种下三滥手段，支持鼎盛娱乐告他。”
“张涛就一练习生，他敢这样？明显是众星娱乐想在星团闪耀上推他，这些无良公司，吃血馒头的模样真恶心。”
“唔，恶心同上……”
……
密密麻麻的议论，以每秒数百条的速度再向上暴涨。
这还是一个转发性新闻，回帖涨势就这个样子，张涛不敢想象各大主站会是什么模样。
而且网友发帖完全不见一丝对鼎盛娱乐的声讨，反而把刀刃转向众星娱乐。
赵飞羽心急如焚。
他想不通，网络上的风向怎么这么轻易就变了呢？
如果坐视不理，按这情况下去，他别说搞鼎盛娱乐，就是继续执掌星团闪耀都没机会。
“不行，我不能光看着，梁羽说的都是假话，我要想办法，快想办法！”
他猛的一拳砸在桌子上，噌的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转悠起来。
转了几圈，他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视频的内容，总感觉视频里的梁羽的行为很刻意。
“对，视频内容有问题！”
想到这，他连忙打开视频，眼睛都不带眨的看了好几遍。
直到双眼泛酸，赵飞羽笑了。
“呵呵，我已经找到你们的问题了，我看后面你们怎么说？”
自语着，他打开微薄，都没看是不是小号，立刻开始编辑。
“世纪谎言，揭穿鼎盛娱乐的真面目！”
拟好标题，赵飞羽迅速编辑。
“身为一个网络工作者，我对最近鼎盛娱乐迫害艺人的事情也有所关注。
本来昨天看到鼎盛娱乐迫害艺人的实锤照片，我还有些不信偌大一个公司会做出这种事情。
那么今天看到姑苏卫视发布的视频后，我彻底相信了。
我没想到姑苏卫视这样的单位竟然会帮助鼎盛娱乐作假，欺骗大众。
难道就是因为鼎盛娱乐是姑苏当地的传媒企业吗？
或许有人会质疑我为什么会这么说？那现在我就逐一举证。”
编辑了一段开头话语，赵飞羽开始上材料。
“首先视频开头，梁羽说鼎盛的公司文化是上下一家亲，团结和友爱。但注意视频画面右侧。”
他截了一张图放大。
“墙上明显写着‘走稳步子，创好作品，精诚服务大众。’，这几个字才是鼎盛的企业文化。”
“这说明什么？说明鼎盛的梁羽就是一个满口瞎话的骗子。一个骗子的话能信吗？不能！”
一个点找出来，赵飞羽自觉喝了三五瓶蓝牛，干劲十足。
他立马抛出第二个异常点。
“其次，是贾异他们出场的时候。注意这时候梁羽的表情。”
他放大视频里窗户上的倒影。
倒影上模糊可以看到梁羽挤眉弄眼的动作和微张的嘴巴。
第十五章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从玻璃窗的倒影上，可以清晰的看到梁羽对两个艺人进行了无声的威胁。”
“再看下面……”
他截出贾异咳嗽捂嘴的画面。
“贾异咳嗽捂嘴超过三秒，你们说他在做什么？他肯定是在帮梁羽警告两个艺人！”
第二个证据列出，赵飞羽只感觉自己状态再度飚升。
已经不是喝了蓝牛，而是打了鸡血。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战场上的将军，面对千军万马怡然不惧，挥手间，万敌俱灭，流血漂橹。
事不宜迟，他丢出第三个证据。
“第三个证据，在视频后半段。这一阶段，梁羽的动作极为隐秘。但仔细分析，可以看得出来。
每当两个艺人要顶住压力爆料的时候，他总会抢先一步出声。
或许有人会说是我想多了。
可你们换位思考一下，两个成年人，如果不是心里藏着事，能因为面对摄像机，就支支吾吾的不敢说话吗？还需要旁人为她们转达？”
到这儿，赵飞羽自觉胜券在握，他胸有成竹的抛出第四个疑点。
“最后一点。鼎盛娱乐那么大一个公司，所有受采访的人都拥护公司，各个积极向上，没有一点异议，像是培训过一样。
这可不可疑？”
键入最后几个字，赵飞羽保存、发帖、怀抱双手，一气呵成，开始坐等事情发酵。
可他却没注意到，他用的并不是小号，而是他实名认证的大号。
就在这帖子贴出去的瞬间。
无数关注他并看着博文的人，都看到了他的发帖。
“狗头！神级导演赵导出笼……快跑！”
“哇喔，活捉新生物——绝世大坑比。”
“看看，我发现了什么？竟然是野生的赵导！我们悄悄潜伏过去，揪住他的脖子，使劲按两下他的肚子，他会吐出一种名为青春不败的毒素，这种毒素极端剧烈，可以让人破产，收集起来，恨谁就对他使用。”
……
纷乱的吐槽中，不免也有理智的网友先看了看他的发帖。
“嗷呜！气死我了！”
摸鱼中的苗淼虎叫一声，怒气冲冲的一口吞掉唯一剩下的酒心巧克力糖果。
咔嚓咔嚓狠狠咬着巧克力，苗淼恨声嘟囔。
“赵飞羽这个大坏蛋，把公司坑成这样，现在还想害人，我绝不答应！”
她迅速登录自己的嗷呜小仙女账号，四指齐飞。
“呀呀，赵导还真是目光如炬，找到了这么多细节，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她回复的功夫。
赵飞羽休息了一阵，也重新打开了博文。
看到自己刚发的帖子短短几分钟就有了近万条回复。
他心头大喜。
可当他注意到回复几乎全是调笑他本人的言语，赵飞羽血压一下升了起来。
“我怎么用了自己的账号发帖？”
他后悔不迭。
可帖子已经发出去，挽回已经来不及。
此时只有一条路走到黑。
“罢了，大号就大号，这号关注的人更多，搞鼎盛娱乐更有力！”
安慰自己一句，赵飞羽无视了无数的调侃，在回复筛选。
很快，他就找到了一个名为嗷呜小仙女盖的回复。
人气比较高的回复里，就只有这条看着像是夸奖他。
不讲道理的键盘侠惹不起，他只能选这条进行突破。
于是，赵飞羽迅速输入。
“多谢夸奖！其实也不是我机灵，我只是比较认真，多看了几遍视频，从更多的视角去看事物而已。
如果你们能跟我一样，肯定也能发现视频的不对。”
他假装谦虚的夸赞一番，心里暗自得意。
网上的人么，谁不愿意被人夸奖？
有他这番引导，他感觉肯定会有更多人相信他说的话。
就在他得意的时候，抱着手机的苗淼露出阴谋得逞的笑容。
本来她还只是想引个友军来喷她，从而明褒暗贬的带节奏。
没想到，一竿子甩下去，居然钓到了赵飞羽这条鲸鱼。
“嘿嘿，这可不要怪我不讲武德，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嘟囔一句，苗淼迅速回复。
“呀呀，赵导还真够认真，很关注细节。不过赵导，你说像你一样从更多视角去看事物，那就不对了。”
“嗯？”赵飞羽有点懵，“像我从更多方向去看问题，这有什么不对吗？”
“寻常人这么做自然是对的。”苗淼回复道：“像你一样可就不行了！”
话到此处，苗淼图穷匕现，“毕竟，赵导数年精修剧本，内容详实，剧情跌宕起伏的青春不败，也只有赵导自己能看得懂。
我们这些凡人，跟您，可不是在一个次元的。”
她这话一出，无数关注中的网友集体笑炸。
“哈哈，小仙女说得对，我们跟赵导可不是一个次元的。”
“你们说赵导是哪个星球来的？我猜是审丑星人。”
“切，什么审丑星人，赵导明明是夜郎国的传统文化继承人，你这么轻易把他开除星藉，他可不答应。”
到这时候，赵飞羽才反应过来，他自己挑了半天的这个看起来支持自己的网友，竟然是个老阴比。
一着不慎，他竟然中了阴阳人的奸计。
怒火中烧，他就想给嗷呜小仙女来个删帖拉黑一条龙服务。
正操作呢，嗷呜小仙女又发了一句话。
“嗷呜，你们乱说什么？人赵导可不是外星人什么的。人家是水蓝星星球长。
没见他都不准别人眼睛干，不准人咳嗽捂嘴，不准别人先说话，不准别人说实话？
大家还是小心点，星球长权利可大了。
等会儿，他肯定会说咱们都是别人请来的水军，给我们删帖拉黑来上一套。”
这段话才发出去两秒不到，赵飞羽完成操作。
整个帖子突然安静了几秒。
接着就像进水的油锅一般炸开。
“星球长饶命！”
“狗头保命！”
“惹不起惹不起，告辞，告辞！”
……
无数的帖子迅速占领评论区。
赵飞羽彻底傻眼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明明自己在努力带正风向。
可话题却越来越歪。
丝毫没想过这是他自己的问题，赵飞羽只得将气撒到了万千网友身上。
“他吗的，他吗的，都是这些网络暴民，都是这些网络暴民！”
越想越气，他一拳轰在身前的电脑上，直将液晶显示屏砸出一个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