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章 着手苏辛的亲事
第二康完全没有想到第二苏染竟然会对他再次说道这个问题：“平妻？他为你平妻？”
第二苏染点头：“是。”
第二康觉得好笑：“他可是宇文让，你知道宇文让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吗？他为了得到你可以平妻，可见心机多深，你真是想好了要往这虎豹一样的人身边去？
朝堂上，他野心勃勃时刻想要对圣上取而代之，自古以来终是乱臣贼子不得好死，难道你想要日后跟着他一切下地狱吗？”
“阿爹。”第二苏染听着听着终是忍不住开口喊停，她不想听到第二康说出更多不好的言语来。
第二康看着第二苏染，很是苦口婆心：“阿爹已经对不起你阿娘了，阿爹答应你阿娘要照顾好你，如果把你嫁给宇文让，阿爹日后到了九泉之下如何面对你阿娘？”
第二苏染见解却是不同：“阿爹，宇文让其实并不是我们想的那么坏，好，就算他是坏，他也是有苦衷所致的，若不是先帝逼他，圣上逼他，高恩王逼他，他又怎么会为了自保走至今日这样心狠手辣的地步。”
第二康愤慨：“你是被宇文让洗脑了吧！”
第二苏染却为宇文让大吐不公：“宇文让虽然是宇文氏族中的庶子，可他哪样不比那些嫡出的兄弟要出众。
即使这样，那时候的他何尝不是仍知进退，重情义？然而先帝对他只是利用，借他之力得上龙座，事后却屠杀所有兄弟向他示威，让他……”
“够了。”第二康想要及时的制止这样的声音，“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
第二苏染也开口力争：“阿爹一直都刚正不阿，为何在君臣这件事情上如此愚忠。如今的圣上若是有半点主意，若是能把我们威国公府当回事，女儿也无话可说，可他能吗？”
第二康惊诧的看着第二苏染，伸长的手指着她都在颤抖：“你到祠堂去对着第二家的列祖列宗好好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你出来。”
第二苏染见第二康气急的样子，也不愿意再说什么激到他，乖乖的带着初见前往了祠堂。
只是没想到踏出门槛，便看到了第二苏辛在外听得目瞪口呆。
看到第二苏染出现在面前，第二苏辛慌了：“阿姐，我不是故意听你和阿爹说话的，我本是要来寻阿爹的。”
第二康听到声音：“苏辛，进来。”
第二苏辛还是有些慌意：“阿姐，那我先进去见阿爹。”
看着第二苏辛进去，第二苏染也去往祠堂。
看到第二苏辛进来，第二康便问道：“方才你可都听到什么了？”
第二苏辛正是心中诸多好奇想问的：“阿爹，太宰真的想娶阿姐吗？那您为什么要不同意呢？太宰手握大权，若是结了亲那可就是强强联手的好事。”
“住口。”第二康喝住她。
第二苏辛吓得呼吸都要屏住了。
“阿爹再问你一次，你刚才都听见什么了没有？”第二康问。
第二苏辛这回儿看清了第二康眼里的眸光，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女儿什么都没听见。”她清楚，第二康就是要她听见也装作没有听见。
第二康绕过书桌在大杌子坐下：“你回答得很对，你就是听到了什么，也该是现在这样闭口不提。”
第二苏辛点头：“女儿知道了，阿爹放心。”她也快速的转移话题，“不知阿爹寻女儿来，可是有事？”
“阿爹不是说了也该替你寻个好人家了么？太医院的常帧是个不错的孩子，你可有印象？”第二康也说起两人之间的主题。
第二康找第二苏辛则是当初说过一旦办完第二苏染与欧阳浚的婚事，就为她寻一户良人。
如今，虽然第二苏染与欧阳浚的婚事不成，也不会忘记承诺了第二苏辛的事儿。
“常帧？”第二苏辛认真的去回想了一下，对他的印象模模糊糊中也是有些，“阿爹说的常帧如今可是御医？”
第二康点头表示没错，神色中还透出了满意：“常帧为人品性都十分不错，最主要是常家几代都清清白白，也定是个会爱护妻儿的人。”
“可他只是个正五品的御医，就算有朝一日成了太医在这样的乱世中也……”第二苏辛一心盼着能嫁个将军元帅一样的人物。
第二康面容温和，语重心长：“苏辛，正是乱世之中，嫁一个文人最安稳。”
第二苏辛抿了抿嘴，硬是挤出了一个勉为其难的笑容。
对于常帧，第二苏辛也表示接受，一切听从第二康的安排。
然而回到慧阁，她就去了第二苏雅的香闺。
第二苏雅正在刺绣，看到满脸写满了不高兴第二苏辛，不急不缓的问道：“二姐这是怎么啦？谁人将你气了？”
第二苏辛在最靠近第二苏雅的位置坐下：“阿爹说帮我物色好人家，成就一桩好姻缘，可到头来也就是找个御医的人物来搪塞我，你说我能不心塞吗？”
第二苏雅停下手里的女红活，讶然的看着第二苏辛：“御医？”她也感到有些意外。
“之前阿姐和高恩王不成了，阿爹也为他找个将军府的，现在阿浚不行了，太宰想娶阿姐了，这些人里那个不威风，怎么的了我这个就找个弱文子呢？”第二苏辛越想越是觉得不甘心。
第二苏雅猛然的瞪大眼睛追问：“太宰想娶阿姐？”她的脑海里顿时就浮现了当日第二苏染化作男儿郎偷偷的跟着白虎出去的情景。
难道说，其实第二苏染和宇文让早就有私交了？
不知情的第二苏辛只是叫屈：“你别不以为然，我们都是庶女，阿爹对我们的亲事自然随意着，你说要是嫁个御医能做什么用呢？”她的内心是奔溃抗拒这门亲事的。
“妹妹竟然不知道二姐还想找个有野心的人？”第二苏雅故意这么说要看看第二苏辛的反应。
第二苏辛顿时就慌了，急忙解释：“没有，我没有，才不是，我只是不想嫁给一个无用的人。”
第二苏雅淡然的继续忙着手里的女红：“要我看二姐也不用太紧张，毕竟这个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就像大姐一没嫁给高恩王，二没嫁成阿浚哥，你也未必就已经注定会嫁给常御医了。”
第二苏辛眸子一转，觉得似乎也在理：“可也的有办法改变才行。”
第二苏雅低着头，手中的动作僵停住，似是在想着什么，继而猛然抬头：“二姐，你怎么知道太宰想娶大姐的？你可是听说了什么？”
第078章 无事不登三宝殿
三圣殿内，殷远悠跪在蒲团上，双掌合十的闭目祈求神明保佑。
不一会儿杜鹃就来到她身后：“夫人。”
殷远悠睁开眼睛：“都办妥了？”
杜鹃十分淡定：“是。”
殷远悠伸手，杜鹃立即上前去将她搀扶起来。尔后两人就转身出了大殿。
“可能保证万无一失？”殷远悠少了往日的婉约，面无表情中似乎异常的冷漠。
杜鹃点头，轻声地回应：“夫人放心，一定会如愿的。”
殷远悠声音沉敛：“时机要准。”
“一切都会妥当无误的。”杜鹃也谨慎的用着极低的声量。
殷远悠停下脚步往回看了看，瞧着门匾上“三圣殿”三个字，喃喃道：“这就是第二苏染常来的地方，想来一定也是个灵验的地方。”
杜鹃也看了看“三圣殿”三个字：“夫人就等着吧！”
殷远悠再不回头的走了。
马车回到太宰府停下的时候，正好看到宇文让坐在舆轿带着白虎离去。
“太宰是越来越待不住这太宰府了。”殷远悠语带讽刺，也是觉得可笑。
以前宇文让的世界没有第二苏染，若无事便是留在府上，可自从有了第二苏染，就时不时的要出门去见她。
……
站在第二家的列祖列宗牌位前，第二苏染面色凝肃。
初见跟在第二苏染的身后，忍不住嘀咕道：“这都两个时辰了，国公爷也没准大小姐出去，也不知道是要等到什么时候。”
第二苏染是甘心受罚的样子。
初见心疼她：“国公爷可从来都没有惩罚过大小姐，这次可真的是气了。”
第二苏染面色不改，也不作答。
初见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大小姐也从来都没有这样和国公爷说话过，这次可真的是为了太宰啊！”
“我怎么会只是为了他，我也为了阿爹。”第二苏染终是开口了，她再感情用事，也会牢记前世的教训，“圣上会沦为傀儡，也是他自身的无能，只要他无能终究会有人的野心要被激发，而不管是谁想要将圣上取而代之，都不如宇文让取而代之来得对我第二家有利。”
初见听着似懂非懂，但是她对第二苏染守护第二家的决心非常肯定。
“那大小姐真的是都想好了吗？大小姐也说了太宰府的那位夫人心机沉重，您这要是真进了太宰府，她要是对付您该怎么办？”初见实在是为这前有狼后有虎一般的处境感到担忧。
第二苏染竟然决定太宰府，也就思量过这个问题了：“我们过我们的，她过她们的，互不干扰。”
初见颔了颔首，觉得也是这个道理：“可国公爷那边要是不点头呢？”
第二苏染低眸认真的思考初见的这个问题。
这个时候第二苏若和第二苏绾来了：“阿姐。”
初见福了福身：“三小姐，五小姐。”
“阿姐，到底什么事儿啊？”第二苏若过去握住第二苏染的双手，十分焦急和不解，“阿爹怎么会忽然要罚你在这儿思过呢？”
第二苏染看着第二苏若天真灿烂的样子，摸了摸她的脑袋瓜：“没事儿。”
“怎么会没事儿，你就是什么事儿都不让我们知道的一个人揽着。”第二苏若心疼地拉着她的手，“其实我们根本就不需要你这样自己扛着，我们能与你分担的。”
第二苏绾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一切皆如第二苏若说的那样。
第二苏染笑出了母亲般的欣慰：“阿姐都懂。”
在祠堂，第二苏若和第二苏绾看望第二苏染的时候，宇文让已经坐着轿子赶到了威国公府。
宇文让的舆轿停下，白虎便上前对着威国公府的守卫说道：“还请立即告知威国公，太宰来访。”
守卫往舆轿看了一下，刚好对上了宇文让冷酷的眼神，马上转身进去禀报第二康。
第二康知道后便让人带着宇文让到书房相见。
书房里，第二康坐在书案后的杌子上。
宇文让站在对面饶有兴致的看了看屋中的摆设，尔后负手转身面对第二康：“无事不登三宝殿，相信我来的目的，威国公大人已经心中有数。”
第二康对上宇文让的目光，故作糊涂：“太宰向来与我威国公府少有走动，还恕老夫并不能自解其意。”
宇文让下颚微抬：“不知苏染所犯何事，需到祠堂思过呢？”
第二康错愕，这才发生不久的事情，怎么这么快就会传到了宇文让耳里？
第二康稳稳回道：“不论何事，这都是我威国公府的私事，怎么也劳动不到太宰才是。”
“我与苏染的关系你不是不知。”宇文让也足够的容忍，却也带了挑衅：“看在你是我未来岳父的份上，自然是不能计较的，但是你也不能这么逼我啊！”
一旦逼急了，也许对谁都没有好处。
第二康面色稍变：“老夫也未曾忘记对太宰说过的话，苏染乃我第二康掌上明珠，就算是平妻也绝不入你太宰府。”
宇文让面色微微一沉：“第二康，我也记得对你我早是已经好话说尽了，你若真是要如此不识趣，我的退让是有极限的。”
“那不知太宰预备如何呢？”第二康目不转睛的对视着他。
宇文让的面色彻底变了，随时都会暴走：“第二康，你要识相就应该知道怎么做，不要逼我把威国公府给掀了。”
第二康也不放在眼里：“太宰真是好大的口气啊！”
“宇文让。”第二苏若匆匆赶来。
宇文让和第二康都扭头看到了破门而入的第二苏若身上。
第二康蹙眉：“苏若？”她怎么跑来了？
第二苏若抿了抿嘴，走过去伸手挡在了第二康的身前：“那当然是来保护阿爹，不能让任何人欺负阿爹啊！”
宇文让看着这个时候有着一丝与第二苏染相似的第二苏若，竟爱屋及乌的觉得她颇为可爱，饶有兴致的想要看看她能做什么。
“宇文让，你别以为你能吓唬住威国公府的人，你要是敢在威国公府胡来，我一定会让你好看的。”第二苏若放狠话的架势就像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宇文让瞧着不禁一笑，乳臭未干。
第079章 大魔头
“你居然敢笑得这么瞧不起我，你到底走不走。”第二苏若继续喊着，背着第二康的她拼命的对宇文让挤眼，示意他快走。
第二苏若与宇文让并没有接触，这个时候忽然对他这样挤眼，必有缘由：“好，那你好好劝劝你阿爹，赶紧把你阿姐放出祠堂。”
“干你屁事。”第二苏若就像是模仿大人狠样的孩子。
宇文让嘴角扬笑，负手走了出去。
第二苏若转身看第二康：“阿爹，我去看着他走。”
第二康冷然，本想叫住第二苏若，最后还是放弃了。
宇文让慢慢地走在离开威国公府的路上。
第二苏若追着跟上了宇文让：“太宰留步。”
宇文让回头，他好奇这个小丫头还要干什么。
第二苏若抿了抿嘴：“阿姐让我转告你，她能解决这一切问题，一切交给她便可。”
第二苏染交代她的时候，她也不懂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不过都是照办完成任务。
宇文让微微一笑：“告诉你阿姐，我只给一天时间，如果你阿爹还是冥顽不灵不放人的话，我必是采取我的手段。”
第二苏若稍有莫名：“你想干什么？你可别仗着自己是太宰。”
宇文让两边的嘴角扬了扬：“记着好好劝劝你阿爹，做人最重要的还是成全方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说罢，他转身带着白虎出了威国公府。
第二苏若嘴角轻抿，心中的猜测似乎得到了肯定。
第二苏辛和第二苏雅两个人躲在暗处看着离去的宇文让，而疑惑不解的第二苏若，既然也没有好戏看了，第二苏雅便也悄悄地离去。
第二苏辛见状快速地去追上：“苏雅。”
第二苏雅并没有停下脚步。
第二苏辛追上她后开始喋喋不休：“原来阿姐真的和太宰有关系，而且看着还不像一天两天的事儿了。”
第二苏雅忍不住地踮起脚尖捂住了第二苏辛的嘴巴。
第二苏辛不服气的扒开第二苏雅的手：“苏雅，你干什么？”
“二姐，你要喊得所有人都知道吗？阿爹可是说了，不许你告诉任何人的，你就不怕被阿爹罚吗？”第二苏雅看着比第二苏辛更像大人一样的沉稳。
“这里又没别人。”第二苏辛觉得根本就是谨慎过头了。
第二苏雅皱眉，觉得这个二姐就是蠢：“二姐，万一阿爹突然出现呢？”
第二苏辛马上咬着嘴唇：“还是你说的对。”
见第二苏辛消停了，第二苏雅告诫道：“这件事你要当作根本就没告诉过我，不然阿爹肯定还是要罚你的。”
第二苏辛觉得有道理地点了点头：“行了，我知道。”
第二苏雅松了一口气，只要这件事情与她是扯不上关系的，那么就是有什么事儿，也不会找她。
送走了宇文让，第二苏若就让似昔去祠堂告诉第二苏染，一切都照她的意思办妥了，然后自己去见了第二康。
得知一切都没事了的第二苏染便是安心了。
快速地用过晚膳以后，第二苏若快速地带着让人准备好的饭菜来到祠堂：“阿姐，先吃点东西吧！”
这个时候的第二苏染刚刚在初见的准备下点燃了三支香，正好上香完毕的回头。
初见连忙过去第二苏若手中的饭菜篮子，到旁边的桌子去摆放出来。
第二苏染则是急切的开口询问：“苏若，似昔说的我也不知道全不全，宇文让他可是还说什么做什么了？”
“他让我赶紧劝阿爹把你放出祠堂，不然一天内过去就要掀了我们威国公府。”第二苏若也大大咧咧的全然说出。
第二苏染沉默的想着，尔后道：“放心吧！他不会真这么做的。”
第二苏若问出今天心里想了好久的问题：“阿姐，你和宇文让什么时候的事儿？”
第二苏染抬眸看着第二苏若。
初见也瞄向了第二苏染，她会不会说这个事儿？
第二苏若撒娇跺脚地挽住第二苏染的手：“哎呀阿姐，就都今天这样了，我又不是瞎子聋子，我总归是看出来听出来了，你们两个人情投意合是不是？”
“你想说阿姐怎么就会看上他是不是？”第二苏染声音轻轻，目光柔和。
第二苏若抿了抿嘴地挽着第二苏染的手走到饭菜前的杌子坐下：“我确实是没想到，宇文让他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大魔头啊！”
“有能耐的人才有资格当大魔头。”第二苏染却一句话表明了自己对宇文让的欣赏。
第二苏若不太懂的看着第二苏染。
第二苏染反手握住第二苏若的手：“苏若，在这个乱世中与其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倒不如做个吃人的大魔头，那样才能活下去，才能最终旗开得胜。”
第二苏若这下懂了，她完全的听出来了第二苏染话中之意。
“只要是阿姐相信的，苏若也会相信的。”第二苏若一句话表示了她对第二苏染坚定的支持，随后强行地把筷子塞到第二苏染的手中：“阿姐，你就吃一点，阿爹虽然罚你，这可都是他特别交代我要看着你好好吃下去的。”
第二苏染坐到了杌子上，看着桌上的饭菜实在是没有任何的胃口，握着筷子也没有进食的问道：“阿爹如何？”
第二苏若沉闷不解：“阿爹现在也是把自己闷在房间里面不出来，阿爹向来最疼爱阿姐了，这次罚阿姐在这里，他心里肯定也难受。”
第二苏染心生自责：“若不是我，阿爹也不会气成这个样子。”
第二苏若声音柔软，她就怕她自责的样子：“阿姐，你又来了，老爱揽在自己身上。”
第二苏染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催促第二苏若快走：“你去陪着阿爹，不用管我这边。”
第二苏若不放心的看着第二苏染：“可是……”她低头看了看饭菜，她还没看到她吃完。
“阿爹要紧，阿姐没事。”第二苏染示意旁边的初见。
初见连忙上前一步：“三小姐放心，奴婢会看着大小姐用膳的。”
第二苏若还是不太放心，三步一回头的反复叮嘱：“那阿姐记着要吃啊！”
第080章 毒亡
初见送走了第二苏若回到祠堂内，只见第二苏染已经把饭菜都重新收回了篮子里，随后走到门口交给陪同在外看守的两名婢女：“阿宁，阿欢。”
“大小姐。”阿宁和阿欢一起转身面对第二苏染。
“这些你们拿去吃吧！”第二苏染说。
初见连忙开口：“大小姐还没吃，那怎么能行。”
第二苏染把篮子递到她们其中一个人的手上：“去吧！”
阿欢犹豫的不敢接过手。
第二苏染和颜悦色：“我若是想吃了，自然会让人去准备，你们守着也辛苦了，就拿去吃完了再回来，当是休息一下。”
阿宁看了看不敢接手的阿宁，抿了抿嘴的接过手：“多谢大小姐，那我们就在这里吃，大小姐有事我们也马上能听到。”
“好。”第二苏染说完转身回到面对牌位的位置。
初见无奈：“这国公爷和三小姐要是知道了，可就得怪罪奴婢了。”她也不是真怕被怪罪，而是害怕第二苏染饿坏了胃。
第二苏染却什么话都不想说。
眼看着夜渐渐深了，第二康仍然没有让人来答应第二苏染可以离开祠堂。
屋外的阿宁和阿欢就在旁边的台阶位置上坐着享用美食，开始吃得津津有味。
吃完了一个桃花酥的阿宁心情欢悦的告知阿欢：“阿欢，这桃花酥真好吃，你也快尝尝啊！”说完，她又去拿了一个桃花酥。
此时的阿欢正吃着红烧肉，想着吃完这一块就马上试试。
可突然，这个新的桃花酥阿宁才咬了一口就开始感到不适，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一样，越发的刺痛到难以忍受。
没有一下子的功夫，阿宁便侧着身子躺到了地面上，双手捂着脖子挣扎地开始口吐白沫。
阿欢见了顿时惊慌失措，手中的筷子掉到了地上：“阿宁，你怎么啦？”
阿宁只能发出一些“呃呃呃”的声音，已经无法说话。
阿欢害怕地跑到了祠堂内：“大小姐，阿宁她，阿宁她……”
第二苏染和初见看阿欢话都说不好了，也没有追问地往外面去，只见阿宁已经挣扎完了最口一口气地断气了。
“阿宁。”阿欢扑到了阿宁的身边，开始摇晃她，吓得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
第二苏染和初见都懵了，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第二苏染的目光马上就盯到了地面上的食物上。
初见立即会意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什么的取下头上的银簪，去试探饭菜里面的是否被下了毒，最后试到桃花酥，银簪就变色了。
初见看到第二苏染的身上：“大小姐。”
阿宁慌得厉害，却清醒这些食物原本都是送来给第二苏染的：“桃花酥有毒，是有人要害大小姐吗？”
想想，阿欢都觉得后怕，还好她吃得慢，还未尝到桃花酥，否则怕是已经和阿宁一样的下场了。
第二苏染沉默片刻，开口：“初见，你立即去让通知管家把威国公府封闭，不许任何人出入，再去把三小姐寻来，把准备膳食的人给我抓起来，一个个查。”
初见猛烈地点头：“是。”
“不要惊动以外的人。”第二苏染提醒。
初见再次点头：“是。”随之匆匆而去。
第二苏染看到阿宁身上，若是她没有将食品给了她们，阿宁便不会死，可若是她自己吃了，现今死的便是她了，威国公府里竟然还有人要害她吗？她的身边，她的家人身边，居然还存在这样危险的人物吗？
是谁有这样的心思，她一定要揪出来。
初见找寻第二苏若的时候便已经事情告诉了她，她听闻后惊诧不已，加快脚步地带着似昔赶到祠堂见第二苏染。
“阿姐。”第二苏若奔赴到第二苏染的面前，左右看了看，阿宁的尸首已经让人收拾下去。
第二苏染看着第二苏若身上：“膳食是何人交到你手中的？”
第二苏若看到身后的似昔身上：“似昔。”
似昔立即回答道：“是新来一个挺勤快的小伙计阿昌，本来是没有桃花酥的，可是他说知道大小姐被罚心情肯定不好，也许大小姐吃个桃花酥就会好些了。”她一边说一边目光转动的看了看她们，这个阿昌会有问题吗？
第二苏若恨恨道：“他知道阿姐喜欢吃桃花酥，所以要吃的话肯定会吃桃花酥，简直是可恶。”
第二苏染立即看到初见身上：“你立即去膳食堂把这个阿昌带来。”
“是。”初见便急急忙忙地赶去了膳食堂。
在膳食堂却发现，那个叫阿昌的伙计找不到，初见立即吩咐身后的家奴，把厨房都翻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下毒的残留，然后才回到祠堂去给第二苏染复命。
第二苏染眸子里散发出绝不放过的光芒：“如今府上已经封锁，我估计着他就在府中，让人仔仔细细的找。”
“是。”初见福身后去完成任务。
初见派了人开始进行搜寻。
第二苏辛和第二苏雅还有第二苏绾三个人见了，都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的看着。
最后，在后院找到了阿昌。
初见立即将阿昌绑到了祠堂的院子里。
他惊慌失色的跪在第二苏染和第二苏若的面前。
想到他可能是故意要谋害第二苏染，第二苏若就忍不住的要控制的指着他：“你为什么要害我阿姐？”
阿昌急忙否认：“小的没有要害大小姐，小的只是怕大小姐吃不下，才会准备了桃花酥。”
第二苏染目不转睛的注意着他，只见他神色慌张，目光闪烁，恨不得立即逃离的模样，心中就肯定了他一定有问题。
于是，第二苏染迈着脚步上前几步占据高处，俯视的看着阿昌：“我看是不进棺材不掉泪，初见，给他上板子。”
初见对身后的两名家奴挥了挥手，他们便立即去拿了长板凳和长棍子前来，将阿昌按在了长板凳上。
第二苏染没低半点头，只是目光向下的看着他：“有没有人指使你？”
“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阿昌鬼吼鬼叫的为自己辩护。
第二苏染只是发号施令：“不说就给我打，什么时候愿意说了什么时候停，要不愿意说打死也罢，就当抵偿阿宁的性命。”
初见对着手握长棍子的家奴挥了挥手，他手中的长棍子便开始一下一下地落到阿昌的屁股上，使他嗷嗷大叫。
第081章 权力与真心
没一下子的功夫，阿昌便被打得皮开肉绽，衣物上开始溢出鲜血，第二苏若都有些不忍直视的想把目光转移。
阿昌见自己喊得那么厉害，又一路求饶都没有，实在坚持不住的松口了：“是太宰夫人。”
“停手。”第二苏染亲口喊停，看着近乎奄奄一息的阿昌，“你说谁？”
阿昌大口大口的喘着呼吸：“太宰府的夫人殷远悠。”
在旁的初见意想不到的瞪大了双眼，果然第二苏染说的没错，殷远悠并不是真存善意的女人。
第二苏染思量了一下，交代道：“先把他带下去关起来。”
初见对着家奴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把人带下去。
第二苏染现在深思里，殷远悠竟然已经要对她下手了。
“这件事情不得透出半个字被外人知道，告诫好所有人。”第二苏染交代。
初见点头：“奴婢都已经事先交代好了。”
第二苏若走到第二苏染的身边：“阿姐，是因为宇文让吗？”
第二苏染看到第二苏若身上：“夜很深了，你先回去休息。”说完，第二苏染回到祠堂内，看着第二家的列祖列宗牌位若有所思。
第二苏若站在外面看着，担心却不敢多说一言的陪在外面。
没想，第二康和第二沣赶来。
途中，他们已经看到了被带下去的阿昌。
“阿爹，阿哥。”第二苏若唤道。
第二沣看着第二苏若小声的询问：“发生什么事儿了？”
第二苏染回头，只见第二康走到了祠堂内。
第二苏染轻声唤道：“阿爹。”
第二康目光停留在第二苏染身上，嘴上却问着在一旁的初见：“初见，你来说发生了什么。”
初见惶意的看了一眼第二苏染，继而对第二康福了福身，缓缓说来：“是太宰府夫人殷远悠，她让人在饭菜里下毒要害大小姐，没想到大小姐正好没胃口给小丫鬟吃了，小丫鬟当场毙命，现在下毒人已经揪出来了。”
第二沣快步进屋追问初见：“太宰府的人为何要害阿姐？”
第二康面色沉重，白而泛青，低声吼道：“全都出去。”
第二苏若和第二沣面面相觑，都不知道第二康为何会有着那么重的怒气。
等所有人退出去在院子里等候，初见最后福了福身跟上。
第二沣疑惑不解的询问第二苏若：“阿爹怎么啦？有人要害阿姐，他怎么还对我们生气？”
第二苏若看着第二沣，抿了抿嘴把第二苏染和宇文让的事儿都说了。
“阿姐怎么会跟宇文让呢？”第二沣不相信。
祠堂内，第二康与第二苏染四目相对。
“你还没进太宰府，你还没嫁给宇文让，殷远悠就已经要派人除掉你了，你还要执迷不悟吗？”第二康心中有着一股气怎么都不顺。
吼她自己心疼，不吼她又气她还不“迷途知返”。
第二苏染却在这个时候异常的冷静：“在女儿的心里，一直以家为重，只要你不希望我都可以放弃，您觉得为何独独宇文让我在这个时候不愿意放弃？”
第二康觉得一切都是歪理：“因为你喝了他的迷魂汤。”
第二苏染摇头表示：“不是他给女儿喝了迷魂汤，而是他让我看清了权力能做到的事儿太多了，无权无势只有随时随地都被踩死的可能。
欧阳伯父家这一次的事儿，你不是没看在眼里，圣上的态度，宇文让的本事通通都摆在眼前，我要的不过家人平安罢了。
正好他宇文让也爱护着你的女儿，我相信他待我是真心的，所以我有把握拿捏住他。
至于他的那位前头夫人，就算我不入太宰府，她也不会停止出手了，既然如此我还如何退让？不如正面迎敌。”
第二康听着第二苏染的通篇大论，不敢置信：“苏染，你到底是嫁给心爱之人，还是嫁给权力，你心里真是有数吗？”
第二苏染理智清楚，她缓缓地跪在了第二康的身前：“阿爹，先前我愿意为了你为了自己为了将来的孩子舍弃宇文让，可结果呢？这一次女儿要的不只是权力，也真的是因为我心里有他。”
第二康闭上眼睛把头转开，他的内心还是无法点头同意这门婚事。
第二苏染微微哽咽：“阿爹能成全吗？”
“唉。”第二康甩袖而去，没有标明态度。
院子里的第二苏若和第二沣见了离去的第二康，再往祠堂里看去，都惊诧第二苏染怎么会跪在地上。
“阿姐。”第二沣冲了进去。
第二苏若跟随地跑了进去，和第二沣一起将第二苏染扶起。
“阿姐，你要和宇文让在一起，这是真的吗？那不是自己往火坑里面跳吗？”第二沣摇着头，他不相信是真的。
第二苏染看着第二沣，目光里待着韧劲：“阿沣，事已至此阿姐也实话告诉你，阿姐不仅要和宇文让在一起，还要将他推上九五至尊的位置。”
第二沣和第二苏若惊讶万分地睁大了瞳孔。
“阿姐，你疯了吧？”第二沣握住第二苏染的肩头，“宇文让肯定是在利用你，他想得到我们家的支持。”
“我愿意支持他。”第二苏染的声音无比的坚定肯然。
第二沣扭头看了看身旁的第二苏若，两个人都现在错愕当中。
“阿沣，苏若，阿姐是相信你们所以直言，但是这件事情，绝对不可再有我们以外的人知道。”第二苏染叮嘱他们两个，“而且阿姐若是真与他成婚了，阿姐真心的希望你们能助他一臂之力。”
第二沣的双手无力地垂直下来：“阿姐是想当皇后？”
“宇文让有权有势有钱，我要的只是在他的身侧有足够的一席之位，有个可以和我们互助互利的。”第二苏染非常明确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目的是什么，“阿姐从未贪心皇后之位，不过恰巧圣上昏庸无能而他有心问鼎天下罢了，从头到尾阿姐只是想保护我们家，而保护我们最好的方式就是拥有权力。”
趁着这会儿，第二苏染希望说服第二沣相助宇文让。
第二沣眉头微蹙：“可他有妻子了。”他说什么也不能同意姐姐受这样的委屈。
“平妻。”第二苏染的回答简洁却有力。
第二沣镇讶之余还是觉得不妥：“他府里的那位夫人能与你好好相处？”
第二苏染都想的彻底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她愿意便是互不相干，大家平安。”
第二沣看着第二苏染心意已决的样子，呼吸都变得沉重。
第082章 老牛吃嫩草
第二沣回到自己的院子，就在房间外面的台阶上坐着，心里都是第二苏染跟宇文让之间的事儿。
越是往以后深入的去想，第二沣就越发的坐不住了。
他忽地一下起身，形势汹汹地就出门去了。
这个时候宇文让带着白虎正准备出太宰府。
路上白虎一边和宇文让说明：“武国公应该这两日便回到京城了，估计早就等着回来的这一天，所以也够快马加鞭的。”
宇文让一边跨着大步伐，一边眼珠子的转动是把白虎的话都听进去了。
白虎接着说道：“另外，圣上已经下了旨意，欧阳浚的伤势也已经没有大碍，这两日便要启程回往普州。”
宇文让只是听着没有任何一句话的往前走，踏出了太宰府的门槛，准备走向马车。
忽然第二沣就持着剑杀了出来，刺向宇文让。
宇文让望去的时候，白虎已经从身旁的侍卫那儿抽出了剑挡住了第二沣。
“宇文让，你这个大魔头。”停下来的第二沣瞪着宇文让吼道。
宇文让眸眼微眯。
白虎看到宇文让身上，第二沣若不是第二苏染的弟弟，他便不等宇文让的命令，便会直接的拿下他。
宇文让觉得有趣极了的看着第二沣：“你这是要来杀我的？”
第二沣恶狠狠的看着宇文让，他还真希望自己能杀了他。
宇文让嘴角扬起邪魅的笑意，斜着脑袋看了一眼白虎就重新回了太宰府。
白虎收下手中的剑，另一只手做出了“请”的手势：“府内说话。”
第二沣极为不爽的看了白虎一眼，进了太宰府。
宇文让回到书房后负手等着第二沣进来。
进来的第二沣即使是对着宇文让的后背，宇文让也能感受到他的那股胸脯难平的呼吸声。
“你这样单枪匹马的来，就不怕有来无回呢？”宇文让发出了“嗯哼”的沉重鼻音。
第二沣嘴角抽笑颇为讽刺：“正好让我阿姐看清你的真面目，就不会被你蒙蔽了。”
宇文让回头转身看着第二沣：“你还真有趣。”
白虎站在门外，忍不住把眼睛往里面瞄去，又是一个仗着是第二苏染弟弟的，要换了别人敢这么嚣张，立马就削了他。
“少用这种态度，迷惑得了我阿姐，迷惑不了我。”第二沣不客气的怼过去，随之提起手中的剑指向宇文让，“就是你勾|引我阿姐，我阿姐才会迷失了。”
白虎见第二沣对宇文让拔剑相对，就要入内，宇文让伸长了手示意他不必管。
第二沣愤慨到胸脯一起一伏，目不转睛的盯着宇文让看。
宇文让是不怒反笑：“勾|引？倒是很新鲜的一个说法。”
第二沣觉得这就是挑衅：“你就是无耻。”
宇文让看着第二沣气得手抖了抖，剑便在自己面前晃了晃，心情大好瞬间笑容满脸地摊了摊手：“能勾|引你阿姐，是你阿姐有魅力，能勾|引成功，那是我的魅力，是也不是？”
说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宇文让满脸胜利的把右手掌心向上地伸前，是要第二沣回答的意思。
第二沣稍稍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不能跟着宇文让的节奏走，反击道：“卑鄙。”
宇文让伸出中指和食指去将剑推开，继而朝着第二沣向前两步：“阿沣，其实当我的大舅子也没什么不好。”
第二沣态度轻蔑的挖苦道：“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老吗？”
“……”宇文让瞬间石化。
白虎目瞪口呆地将头扭过去看向第二沣。宇文让就是和第二沣这样年纪的人站在一起也仿若同龄人，不过是显得更加的沉稳老重，少了那份孩子气，怎么也看不出来是大了他十岁。
第二沣没有停止叫嚣：“哼，你就是想老牛吃嫩草，我告诉你宇文让，我阿姐是鲜花不是草，我绝不会让人糟蹋了她的艳丽。”
他心中的阿姐，是值得世间最好的男人的。
白虎的心都提得高高的，就怕宇文让对第二沣的口无遮拦会恼羞成怒。
宇文让的神色渐渐换上了欣赏，他开始可以理解为什么第二苏染一心要守护家人了，便也无心与第二沣计较了：“没关系，你想说什么就尽管说，我绝不放在心上，待我们成为一家人的那一天，就会互相护着彼此了。”
“我呸。”第二沣没想到宇文让会说出那么不要脸的话，“你家里已经有一个了还能勾|引我阿姐，日后也不知道还要继续勾|引谁，我绝对不会让你阴谋得逞的。”
提及这些，宇文让正了正色：“若你是担心这个，我可以给你保证，此生我宇文让真正要的只有你阿姐第二苏染一人。”
第二沣才不信这一套：“嘴上功夫谁不会？”
宇文让翻了个无奈至极的小白眼：“那若是你这般说，我便只能用和你阿姐的余生来证明了。”
“你……”第二沣气结。
“好好好。”宇文让的语气是无奈却又容忍，“嘴上说的不行，那便立下文书可行？”
第二沣斜着眼眸想了一下，回正对宇文让：“好，我要文书。”
白虎惊诧的看着第二沣，他居然也真的那么幼稚？嘴角实在是忍不住的抽动了几下。
宇文让只是低头一笑，这个第二沣也倒是有趣，而想到这一切都是他为了第二苏染，宇文让的轻轻地摇了摇头。
白虎准备好了笔墨纸砚，宇文让亲自执笔立文书。
内容为下：吾，宇文氏族子孙宇文让，闻，威国公府有女初长成，名唤苏染。今，愿倾其所有聘其为妇，若，此生可得便无相负，视作珍宝手中捧，正字当头赋内权掌中馈，芝兰茂千载，琴瑟乐百年；如违此誓便五雷轰顶，生生世世永坠地狱不得超生。大骏威远皇帝次年，立。
写完，宇文让放下手中的紫毫笔，抬头看第二沣：“大舅子可要看看还有什么要修正之处？”
第二沣一直探长了头去看，写的什么都早就已经看完了，有些尴尬的咽了咽喉咙：“我这还不是你的大舅子，你别给我扣帽子，害了我阿姐的名声，我阿姐可是清清白白的一人家。”
宇文让闻之，嘴角泛起笑意。
第083章 缓兵之计
宇文让交代白虎取了一匣子将文书放入其中后交到第二沣的手中。
宇文让趁着这时把话撂下：“告诉你阿爹，在我今日拜访你们威国公府以前，把苏染给放了。”
第二沣带着这份承诺的文书离去了，宇文让与白虎也还站在那儿没有马上走掉。
白虎费解的说道：“太宰这么轻易的就给了第二沣好果子，不怕他日后气焰更甚么？”
宇文让摊了摊手后负手而立：“不过都是为了同一个女人，我要计较这些作甚？”语毕，他嘴角上扬发自内心的笑意越发的深了。
白虎见着他的喜悦，有些酸：“太宰高兴属下便也高兴。”
宇文让转头看到白虎身上：“白虎，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想着第二沣胆子这么大，敢来与我这般，我怎能不气还生喜。”
白虎惭愧的低下头，他总是轻易被宇文让看穿。
“他能来找我拼命，刚刚还要文书为证，证明这一次我已经赢了，苏染已经会跟我，她会是我的女人的。”尤其说道女人两个字，宇文让满心满眼的都是胜利的喜悦。
白虎低着眼眸想了一下，似乎也有道理：“属下恭喜太宰”
第二沣捧着匣子回到了威国公府，直奔自己的风云轩，把匣子放到柜子里保存好。
然后去找了第二康。
第二康闭门不出的在书房里面来来回回的走动，反复的斟酌这件事情。
忽然，第二康似乎想到了什么的去打开了门，马上就看到了坐在外面台阶上的第二苏若。
“阿爹。”第二苏若立即就起身奔到第二康身前。
“去告诉你阿姐，若是她想通了就出来，若是想不通就继续在祠堂里待着。”第二康也是心平气和的把话说。
第二苏若心里焦急：“可是阿爹……”
不等第二苏若说完，第二康已经转身重新回到书房内，并将门关上了。
第二苏若鼓着嘴去了祠堂，将第二康的意思告诉第二苏染。
第二苏染却没有离开祠堂的意思，而这个结果第二苏若也不感到意外，担心的只是第二苏染滴水不进会坏了身子。
第二苏若又赶去了书房寻第二康。
第二康失望的坐到了杌子上，他那个强势却从不忤逆他的女儿，这一次居然也一点不让步。
“阿爹，阿姐已经许久没有进食了，再继续下去肯定要饿坏身子的，要不就让她出来吧！”第二苏若开始为第二苏染求情，她蹲在第二康的身边，握着第二康的双手，“我知道阿爹也是因为爱阿姐，可万一因为这份爱反而让她饿坏了，阿爹不是得不偿失吗？”
第二康看着能说会道的第二苏若。
“宇文让可也说了，一天之内若是阿姐还在祠堂里受罚，就要采取措施，女儿倒也不是觉得害怕他会怎么样，只是觉得现在阿姐和宇文让两情相悦的事儿，可宇文让这要真是闹了起来人尽皆知了，对阿姐我们威国公府才会真不利了。”第二苏若机灵一动：“苏若倒是有个想法，阿爹就先让阿姐出来，然后……”
第二苏染现在这样，第二康也是于心不忍的，所以第二苏若说的时候他也听得认真仔细。
第二康发出了沉重的“嗯哼”声，却也觉得可行。
于是，父女两一起前往了祠堂。
看到第二康来了，第二苏染福了福身：“阿爹。”
此时此刻的第二康满是严肃的父爱：“你是阿爹的掌上明珠，阿爹那么宝贝，自然以后不论跟了谁都不能委屈了。”
“女儿不管嫁给谁，一定都不会让自己委屈了。”第二苏染对自己的性子再清楚不过了。
第二康也明白她什么意思：“在阿爹同意你嫁给宇文让以前，阿爹要考验他，如果他能做到，阿爹就再不反对你们之间的事儿。”
虽然第二康说的一本正经，可第二苏染还是感受到了之中的玄乎，余角不觉得注意到了他身后的第二苏若身上。
第二苏若猛烈地对着第二苏染眨了眨眼睛。
一瞬间，第二苏染便心中明了了。
事后，第二苏若跟着第二苏染回了婉阁。
在屋内，第二苏若挽着第二苏染的手臂：“阿姐，不管阿爹是不是真的同意，至少这也是个缓兵之计嘛！你不该夸我么？接下来的事儿再慢慢说嘛！好过宇文让真的来闹，也好在阿姐在祠堂里待着无计可施呀！”
看着第二苏若满脸的自豪和邀功的样子第二苏染不禁一笑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瓜：“也就你。”
“嘻嘻嘻。”第二苏若灿烂的笑了。
在软塌坐下，第二苏若撒娇的要求道：“阿姐，你和我说说你跟宇文让的事儿呗！你们怎么就会对上眼了呢？也太神不知鬼不觉了。”
看着第二苏若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第二苏染是心中感慨。
“苏若。”第二苏染握住第二苏若的双手，声音轻柔，“有的时候上天的安排是很让人出其不意的，我和他一开始谁又会想到呢？”
就在第二苏若正准备认真听的时候似昔跑了来：“三小姐。”
第二苏若兴致被扫，翻了翻白眼：“似昔，你慌慌张张做什么？”
似昔神色无辜：“我就是想替你告诉大小姐，太宰来了。”
“宇文让来了？他还真是说话算话，给一天时间就是一天时间。”第二苏若有些庆幸，“可亏得阿爹把你放出来了，不然他肯定就是真是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的。”
还是在第二康的书房，宇文让依旧是站着。
“我刚从欧阳将军府过来的，欧阳浚已没有什么大碍了，也到了回普州的时候。”宇文让特意的说这些，就是有意在打压第二康的气势，“普州好啊！总比待在这京城里要平安快乐。”
第二康也知道宇文让这是在变着法子的告诫他，别再指望着将第二苏染许配给欧阳浚。
“普州确实是个好地方，老夫忽然也觉得甚是想念那些年在普州的日子。”第二康却装作糊涂的回应。
宇文让嘴角微微动了一下。
“若太宰能做到老夫的要求，老夫便毫无怨言的将爱女许配于你。”第二康说的气势豪快。
这个态度的转变，宇文让也觉得是稀奇：“威国公这是想要给我提什么要求。”继而想到，“只怕这要求不会太容易啊！”
第084章 我给你三天时间
第二康也算是直言：“若是太轻易了，岂不是看不到太宰诚意了？”
宇文让下颚微微抬高，双手张开拂了拂衣袖后负手而立：“说。”
这个要求，第二康早是想好了：“全心全意辅佐圣上。”
宇文让脸色微变，虽然他猜着不会是好事，可也没想到竟然是这种要求：“威国公爷还真的是……好样的。”他顿了顿才说出了最后三个字。
第二康坐姿笔挺：“不知太宰能否做到？”
“得寸进尺了。”宇文让眉宇微蹙。
他明知道他的野心抱负，还敢提这样的要求，如此的方式讨价还价，摆明了就是故意的刁难。
第二康却是一笑：“太宰若是做不到，恐怕……”
“第二康。”宇文让轻吼的打断第二康，“你是苏染的父亲，我给你面子，但你也得给我面子。你让我全心全意的辅佐宇文极，可谁人不知他背地里一心要除掉我？难道会独独你不知道？”
这样的话，第二康竟也无可反驳，毕竟是也不是各自心中都有数。
宇文让实在觉得讽刺：“你以为你尽心尽力的去为宇文极卖命，他就能记着你的好吗？
这次欧阳家的事儿，他什么态度你也是清楚的，威国公府其实也是一样的，稍稍不慎便也是永坠地狱，试问谁能幸免？
当年大骏尚未建国，我跟随先帝替前朝卖命，东征西讨，可就因为我是庶子，处处受限，处处被消遣，处处该牺牲。
建国后先帝驾崩，赫国军队趁其不备大破陵川城，宇文极贪生怕死说什么都不愿意发兵救援，若不是我违背圣意领兵前往，今日陵川城便不是我们大骏的疆土了。
还有赵国的假意和亲，为的是我们与你相邻的三座城池，宇文极这个蠢货却丝毫不察觉，若不是我力挽狂澜，早已是让诸国笑话。
多少种种，哪一样不是我在背后替他撑着，可他记住过吗？他不过是要将自己摆在高高在上的君王，而要将我们摆在低下的位置，千方百计的想要蹂躏。
时至今日，你当我还会心甘情愿的为他拼命吗？还是你想告诉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
我告诉你，现如今这些话对我来说，都是没用的废话，你少和我说，我不吃这一套。”
第二康没想到宇文让心情竟有那么强烈的怨怼之意：“竟然太宰如此不屑圣上的所作所为，又为何要让自己也变成那样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
“不然，你们能将我放在眼里？”宇文让嘴角扬起不屑。
“墨池一战你一声令下便屠杀了上百人。”第二康继续控指。
宇文让并没有没激起任何的情绪，只是平平道：“都是些指望假日时日能重新举起手中兵器的战俘，不杀还留着过年等他们长大再行大乱吗？”
第二康冷哼一声：“太宰难道不也是为了杀鸡儆猴，给我们看的吗？”
宇文让也倦于和第二康辩论：“我给你三天时间，重新提要求，好好想想，告辞。”语毕，他转身离开了。
宇文让刚刚踏出门槛，与守在门口的白虎走过转角，忽见前方第二苏辛带着方今正在等候。
“苏辛参见太宰。”第二苏辛温柔可人的对宇文让福了福身。
宇文让并不是第一次见到第二苏辛，可今天似乎与往日颇为风姿不同，眼前嘴角的笑意都颇有讨好之意。
宇文让也回以客气：“苏辛姑娘妆安。”
“太宰不必太担心，阿爹就是再固执，也会迫于太宰与阿姐的情分点头的。”第二苏辛表现通情达理，“毕竟怎么能够逼着两情相悦的人分开呢？您说是吧？”
宇文让浮起笑意：“要你阿爹是这么想的，事情就简单多了。”虽然他表现得只是感慨，心里却对说出这些话的第二苏辛稍有意外。
第二家的人，不该是一致对外，第二苏辛的急于表现为了什么？
第二苏辛抿了抿嘴儿，带着一副欲言又止的。
宇文让奇怪，直问：“苏辛姑娘可是有有什么事儿，却也直说无妨。”
“太宰因为喜欢阿姐，所以如此的坚持，为的就是往后余生自己的身侧能有令自己欢喜之人，那么一定也能体谅到旁人的这份心思。”第二苏辛心里的委屈出来了，瞬间整个人都开始变得楚楚可怜，“太医院御医常帧，我从未有过一面之缘，阿爹便要给我们二人说亲事，所以苏辛想请未来姐夫帮忙。”
未来姐夫——
看来第二苏辛是真不愿意嫁给常帧，宇文让心想。
“那苏辛姑娘心里可有欢喜之人了？”宇文让问。
第二苏辛含苞待放的低头抿嘴一笑：“尚未。”
“竟然如此，为何不能考虑一下常帧？”宇文让在脑海里想了一下关于常帧这个人，是个十分透明而自律无争的人，“常御医这个人，我觉得还不错。”
第二苏辛刹那间就急了，抬头直看着宇文让：“昨日阿姐被罚，可也是我冒着被阿爹知道会打死的风险让人给太宰带的消息，就请太宰帮帮我。”
宇文让莫名：“第二家要嫁女于谁，我是无权干涉。”
见第二苏辛张口欲说，宇文让又马上说了一句：“当然，若是苏染就不一样了。”
第二苏辛心里着急：“可是太宰，常帧只是一个御医，这样的官职日后肯定什么都无法协助太宰的，若是我能嫁个将侯，对太宰一定有帮助。”
宇文让现在明白了，第二苏辛不过是嫌弃常帧的职位：“可如今我尚未娶到你阿姐，若是就开始插手你们家的事儿，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只怕你阿爹心里就更看我不顺眼了。”
第二苏辛把希望都寄托在宇文让身上，可没想到他居然轻轻松松的就拒绝了她的求助：“可是……”
“告辞。”宇文让绕过第二苏辛主仆离去。
宇文让带着白虎往前又走过了一个转角，便看到了双手置于腹前在等候的初见。
宇文让立即就心里明白，一定是受了第二苏染的指令前来的。
知道第二苏辛在那儿，初见并不出声，只是伸手做出了请的手势。
想到是第二苏染，宇文让的嘴角浮现了笑意，也不多说多问，带着白虎跟上便是。
第085章 吃里扒外
第二苏辛没想到会被宇文让拒绝得如此直接，实在是打脸，气呼呼地回到慧阁去找了第二苏雅。
此时此刻的第二苏雅正在写字，小小年纪便是名门书香气，也不受破门而入的第二苏辛干扰。
可就是她这样，第二苏辛心里的气就更甚了。
第二苏辛走到书案前，伸手拍在上面，让第二苏雅别继续装模作样的练字了：“我按照你说的给宇文让传消息，告诉他阿姐被罚，可是刚刚我和他说了常帧的事儿，他居然说了他根本就没有办法管，管不着。”
第二苏雅放下手中的笔站了起来：“既然是这样，那也没办法。”
“没办法？这主意可是你给我出的。”第二苏辛觉得她就得负责。
第二苏雅辩论道：“可宇文让帮不帮不是我控制的呀！”
“既然没把握干吗给我出主意？”第二苏辛想到刚刚被宇文让直接拒绝，真是太丢人了。
第二苏雅无奈：“不是二姐求着我出主意的吗？”
“我……”第二苏辛顿时语塞，好像也的确是这样。
第二苏雅绕过书案走去把房门关上了，她虽然是小小年纪，可也觉得有些话要防着隔墙有耳。
第二苏辛回头。
第二苏雅缓缓朝她走去，一边说道：“不帮咱们就接着自己想办法，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认命。”
第二苏辛抿了抿嘴儿，咽了咽喉咙，她还是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话语。
“还有，宇文让现在不愿意帮我们，这件事情我们便不能再提了，若是有人问题就算是打死也一个字都不能说，知道吗？”第二苏雅虽然要比第二苏辛矮许多，可她的气势却是盖过她，“二姐尤其要记住，你没有对我说过宇文让与大姐的事儿，我到现在都不知情，否则的话你根本无法跟阿爹交代。”
第二苏辛瞬间就被唬住了。心里满是的确不能说，一定不能说，不然第二康下一个要惩处的肯定就是她了。
“我不会说的，那你再帮二姐想想，怎么样能不嫁给常帧？”第二苏辛握住第二苏雅的双肩，她现在比谁都着急着要一个办法去改变自己的亲事。
第二苏雅回到座位重新坐下，拿起案上的笔又开始练字，缓缓说道：“这事儿得仔细想，一时半会儿阿爹也不会要你马上嫁了。”
第二苏辛听着不由得点了点头，觉得甚是有理。
只是这件事情一天不解决，第二苏辛的心里就时刻都要想。
就算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第二苏辛也觉得闷闷不乐的坐在圆桌前的锦杌上，撑着自己的下巴苦恼着。
方今端着一碗红豆沙进来：“二小姐，您交代的来了。”
心情正是纳闷的时候，第二苏辛便喜欢吃些甜的东西，这会儿看到送上来的红豆沙，马上就去接手了勺子，准备吃。
然而只是吃了第一口，第二苏染的声音就在门外传来：“好吃吗？甜吗？心情好了吗？”说完，她也已经到了屋内。
在第二苏染身后的初见，也没说一句话的就转身将房门关上。
第二苏辛顿感不解又不妙的双眼都睁圆了的看着第二苏染：“阿姐。”这是做什么？
“听说阿爹要给你安排一位常御医，可你瞧不上人家对吗？”第二苏染带着一丝兴师问罪的气势，稍有咄咄逼人的气息，“怎么？你不满意就可以想着要使幺蛾子去搅和我和宇文让的事儿吗？他来我们家找阿爹你就很高兴吗？你恨不得他能压制阿爹是不是？你是觉得现在就要讨好他吗？”
第二苏辛顿时慌了的站起来：“阿姐，我没有。”
“没有？”第二苏染不信的嘴角一抽，“那宇文让怎么就知道我被阿爹罚去了祠堂？我与阿爹争论时候，只有你听见了。”
第二苏辛有点手忙脚乱般的无措，她差点就将这事第二苏雅出的主意说出来了，可是想到还是不能说：“阿姐，不关我的事儿。”
第二苏染根本就不信她：“那你告诉我，又是谁在今天拦住了宇文让，说什么日后协助一类的话？”
第二苏辛看着第二苏染仿佛能吃人一样的目光，心里都是寒颤：“我……我……”
第二苏染一把抓住第二苏辛肩头上的衣物，拉着她到了铜镜前：“第二苏辛，你看清楚了，你这张脸是第二家给的，你这条命也是第二家给的，你现在拥有的一切还是第二家给的，别给我学会吃里扒外。”说完，她便松手了。
第二苏辛站直的面对第二苏染，泪眼汪汪可怜兮兮的：“阿姐，太宰以后是姐夫，自然是一家人，我也是希望……”
“你少来那么多自以为是的希望。”第二苏染喝住她，“你记住了，我和宇文让怎么样都不是你忤逆阿爹和走旁门左道的门路，做人踏实些。”
第二苏辛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第一次鼓起勇气的大声和第二苏染说话：“那阿姐呢？没有私心没有欲望，你为什么要选择宇文让，不就是因为他是太宰，权倾天下吗？难道就因为你是嫡女就可以有选择权，我是庶女就没有吗？”
第二家就是一直都不讲嫡庶之分，第二苏辛却还喊出这样的话，第二苏染气急地扬起手。
“啊！”第二苏辛见状尖叫一声的双手去挡在自己面前。
“忘恩负义。”第二苏染的手在半空中停住，苍劲有力的皱着眉头把手慢慢放下，心平气和了不少，“阿姐和宇文让在一起为的什么，你懂什么？你要是这么想的，你也可以去找宇文让，只要他要你。”
第二苏辛轻轻的咬着牙，眼泪已经簌簌簌的掉下来。
眼泪一来，第二苏染的心就整个都软了，她伸手去为第二苏辛擦拭泪水，轻声细语安抚道：“不就是不想嫁给常御医吗？等阿姐的事情解决了替你去和阿爹说说，再寻其他好人家。”
第二苏辛讶然的看着第二苏染：“阿姐愿意帮我？”
“你是阿姐的妹妹，一家人不帮还能去帮谁？”第二苏染叹了叹气，“好了，不能哭了。”
第二苏辛忙用自己的双手将脸上的泪水擦掉。
第二苏染：“但是你记住，阿姐和宇文让的事你不许提一个字，也不要再做出一些自作主张觉得好其实并不好的事情，最后损人不利已。”
第二苏辛点了点头，吸了吸鼻子表示自己知道了。
第086章 送行（二更）
在欧阳家出发离开京城以前，第二苏染带着初见前去做最后的探望，并带了许多普州没有的特产品。
和欧阳浚走在欧阳家的院子里，第二苏染可以感受到他的心情非常的不好，只怕内心深处还积存了怨恨，这令她感到十分的抱歉。
“回到普州后，一切就要好好的。”第二苏染斟酌了半天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明日你们回普州我恐怕无法亲自去送，只有今日先来了。”
欧阳浚驻步凝望第二苏染，他不甘心。今日她本该是他欧阳家的媳妇了，可如今非但不是还有宇文极亲下的圣旨不能联姻。
“苏染，你怨恨我吗？”欧阳浚心里始终有着这么一个坎，“我无能力去改变这一切，让你承受了这一切。”
第二苏染嘴角微微一抿：“若要将这一切都怪罪在你的头上，那不是太荒谬了吗？我们本都觉得太宰把持朝政是为不忠不义，可如今再想若无他的主宰大局，大骏怕早就是别人的天下了。”
欧阳浚眉眼微压的听着第二苏染的话，虽然觉得有几分哪儿不太对劲，可又似乎是些无法反驳的言论。
“如今想来，圣上登基以来又做过什么决定？国与国的较量他就只知道躲在背后，哪一次不是太宰来拿主意。
可世人都说是太宰夺权为了掌政，却没人想到太宰若是不干涉，只懂酒池肉林的圣上又当如何应对？不停的将自己国家的城池送回去求和吗？”
一直以来，都是听闻宇文让夺权掌政，是属狼子野心，却从未听过谁为他鸣不平，如今第二苏染的一番话听似有些对宇文极的藐视，却实属让欧阳浚深思，渐渐的竟觉得莫名的也在理。
第二苏染嘴角笑意苦涩，感叹道：“如若有一日，我朝能得一真正的能者统治，又怎会不是大幸。”
欧阳浚目不转睛的看着第二苏染，如此大胆的话竟然会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只怕也是心里对宇文极心生了怨怼所致。
第二苏染此行前来一为道别，二是为宇文让拉拢欧阳家的心，日后还能得其所用。
现在走出欧阳家，进入马车后，第二苏染面上的温婉瞬间便被冷艳所取代，她势必要结合所有能结合的势力，为宇文让铺路坐上那张龙椅。
第二天，欧阳家要离开京城回去普州了，这几日告假没上朝也不出门的第二康才带着第二沣前往驿站送行。
欧阳凌带着欧阳夫人还有欧阳浚和第二康还有第二沣做最后的道别。
“此次回来满心喜悦，却不想是今日这般遗憾的回去普州。”欧阳凌摇头叹气里带着感慨，“行了第二兄，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就到这儿吧！”
“太宰。”欧阳浚忽然看到第二康身后迎面走来的宇文让和白虎，十分惊讶。
宇文让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走到他们面前：“欧阳将军这次回京莫名沉重如此的不公，我做为宇文氏族的长着，又是圣上的皇叔，实有必要来送别与赔个不是，毕竟这一次确实冤大头了。”
宇文让的行为言论让人感到吃惊不已，眼前的人是真正的宇文让吗？那个嚣张跋扈到不可一世的宇文让。
欧阳凌猜测这是宇文让的拉拢手段，立即拱手表示：“此次承蒙太宰相助，这份情意老夫会记在心上的。”
宇文让嘴角轻扬：“圣上年幼，多有无知，担待些就好。”
这是让所有人都顿时哑口无言的话，是让气氛顺便被凝固的一句话。
宇文让看着心里便清楚明白了，他们对宇文极的态度已经十分失望，不过是还被禁锢在君为君，臣为臣的忠义廉耻里罢了。
“浚公子在欧阳将军的栽培下已然是难得的将才，正高兴着能在我的营中，可惜了时日短暂，期待有一日我们还能再有共事的机会。”宇文让看到欧阳浚身上，嘴角扬着笑意：“记住了，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才能走到顶天立地，输掉的那些尊严，终有一日再赢回来就是了。”
欧阳浚虽然感受到宇文让的话中带着一股隐隐的别有用心，可想到昨日第二苏染对他所说的那些话，竟莫名觉得这些话从宇文让的嘴里说出来，那么的具有男人味而坚定。
“太宰的话，我欧阳浚都记住了。”欧阳浚微微颔首，以示他都记住这份恩情了，“太宰辅佐圣上承受的东西更甚，还需多留心。”
欧阳浚的话也让人感到惊诧，无人不觉其中饱含了对宇文极的不满。
第二康害怕这个问题要继续下去，连忙开口将这个话题转化：“时候也不早了，欧阳兄尽快启程吧！”
宇文让眼角睨了一眼第二康，就他的心思太明显，就给个面子：“是啊！不早了，我来的本意可不是耽误你们。”
“太宰能来那是给面子。”欧阳凌握拳，“那老夫就先告辞了。”
宇文让和第二康所站位置正好是并肩而战的望着欧阳凌带着欧阳夫人坐上马车，欧阳浚坐上马。
欧阳浚还朝着京城的方向看了看，暗暗的在心里许下了誓言：苏染，此次到京城唯一的遗憾就是错过了你，点我一点时间但愿那时我回来还能将你迎娶。
直到欧阳家带着随行回来的随从启程离去。
第二康的目光立即转到宇文让身上：“太宰好心机啊！”
“威国公说这样的话可就不成熟了。”宇文让转身面对第二康，“不知威国公要提的条件都想好了吗？可就剩下明天最后一日了。”
第二康毫不示弱：“太宰也说了还有明日一日，那又何必现在就追问呢？”
宇文让没有回应的看着他，够嚣张。
“阿沣，我们走。”第二康说完转身就走。
宇文让看着他们父子远去的背影。
白虎走到宇文让的身侧：“就他现在的态度，太宰觉得他能好好的吗？”
宇文让深深的吸了一口又重重的吐出来：“我既然说了给他三天时间，怎么也得给足了，且明日看看他的态度再说吧！”
白虎是无话可说。
第087章 臣想和圣上要道圣旨（三更）
送走了欧阳家的第二天，第二康才开始继续上早朝。
曹绘昨夜回到的京城，今日的早朝上已经在场，目光在第二康的身上逗留了许久，嘴角扬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早朝完毕，宇文极退朝离去，第二康率先走出了紫坤殿，曹绘见了立即就快步去跟上。
在殿外，曹绘叫住了第二康：“威国公。”
第二康听闻后脚步刚刚驻立，曹绘已经来到他的身边。
第二康并不热乎：“武国公可有事儿？”
曹绘低头一笑，夹枪带棒：“听说你与欧阳家的亲事黄了，啧啧啧，也不知道是该替你可惜还是庆幸。”
第二康无声一笑：“武国公有这等心思八卦我家那未成的婚事，倒不如回顾回顾自己本家当初那不成的婚事。”
“你——”被揭了伤疤的曹绘顿时面红耳赤。
第二康能走到今日威国公的地位和军力，就绝不是一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曹绘有本事笑话别人，也不知道翻翻自己的伤疤是不是更狠辣。
第二康根本不与他废话，反击完就走了。
曹绘甩着衣袖“哼”了一声的走了。
后面宇文让正负手而立的和白虎看着刚刚的一幕。
“曹绘这个老东西，也不悄悄自己真正的能耐，真是该嚣张。”白虎对曹绘的不自量力实在觉得好笑。
宇文让只是笑得意味深长：“让他嚣张呗！等他嚣张到了顶端，再一棒子打下来，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什么叫痛了。”
敢对他心爱的女人的父亲嚣张，也不掂量掂量是不是能够有这份能耐。
“那太宰现在可是直接去往威国公府？”白虎询问。
宇文让垂眸想了一下：“改变主意了，去见圣上。”
今天是第三天了，宇文让本打算这个时候就直接去威国公府和第二康要句话，可见了方才的一幕，他立马就改变了主意。
下了朝的宇文极第一时间就到了金轩殿，欢快的就像是脱缰了的马，直奔上坐的交代下面的人：“快快快，把昨天那个漂亮宫女给朕带上来。”
马内官被处置后，就换了一位朱内官。
宇文极交代下来，他马上就要去照办。
却在门口撞见了前来的宇文让和白虎，这位朱内官是见到宇文让就会瑟瑟发抖的胆小之人，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奴才见过太宰。”
白虎代替宇文让问道：“这么急忙的要干什么去？圣上呢？”
朱内官：“圣上要召见昨日瞧上的一名宫女，这会儿在里面。”
“唉。”宇文让故意叹了一口长气。除了女人与酒，宇文极还真是没什么别的可干了。
宇文让大摇大摆地往里面去。
和宇文让一样，白虎也再懒得看跪缩在地上的朱内官一眼，跟随入了殿内。
这时候的宇文极已经闭着眼睛倚靠在扶手上，翘着二郎腿在等候朱内官带着人回来。
这会儿听到脚步声，以为是人来了，马上坐了起来：“这么快就回来了，这速度可以呀！”
宇文极满脸的笑容在看到宇文让和白虎之后逐渐减弱至消失。
“圣上，臣知道你高高在上要什么女人没有，可也得顾着点身子，哪天玩折了可就难回当初了。”宇文让语气里捎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姿态。
宇文极心里清楚也恨极了，宇文让不过借着长辈的姿态来讥讽他，可他偏偏又奈何不了。
“不知皇叔这会儿来找朕为的什么事儿呢？”
宇文让：“臣想和圣上要道圣旨。”
宇文极猜不透：“皇叔要朕下什么圣旨呢？”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一道赐婚的圣旨。”宇文让总有法子套路到宇文极，“这对圣上来说不就是豆大的事儿，不值一提吗？”
宇文极现在是骑虎难下，若是轻易的答应显得他窝囊，可能耐就摆在这儿，不答应怕是要更惨。
宇文极陪着笑脸：“不知太宰想要朕给谁赐婚呢？”
“第二苏染。”宇文让只说了她一人。
宇文极惊诧：“怎么又是她？”
“这前前后后在她的婚姻大事儿闹了那么多次的笑话，总得给回她面子。”宇文让满脸的理所当然，“人选我已经有了，就等圣上点头。”
宇文极总预感不详，这道赐婚圣旨宇文让只说出了第二苏染，却没有说男子是谁。
宇文让的声音低沉却极具压力的响起：“圣上莫不是觉得臣的主意有差？”
宇文极猛然回过神，他总是轻轻松松的就被宇文让吓唬住，忙着说道：“太宰的主意向来是举国上下第一，朕怎么会觉得有差呢！”
“好。”宇文让豪迈一声，既然这样那他就直接做主了。
白虎冷冷一笑，对着门口喊了一声：“朱内官。”
朱内官火急火燎地就跑了进来：“奴才在。”
“帮圣上拟旨。”宇文让说。
朱内官小心翼翼：“不知是什么圣旨。”
宇文让嘴角都是上扬的：“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威国公府之嫡长女第二苏染蕙心兰质，怀瑾握瑜，今赐婚太宰府太宰宇文让，择其良日成其两姓之好，钦此。”最后语气里懒散中带着我想为所欲为便是为所欲为的傲然。
宇文极已经瞪大眼睛愣在原处的对着宇文让，眼中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朱内官也非常惊愕，目光在宇文让和宇文极两人的身上看来看去，不知这道圣旨是不是可以下去拟办。
白虎压低眉宇微显不悦的横了朱内官一眼：“怎么？太宰的话你听不到吗？”
“可这圣旨……”朱内官看着白虎，说着看到了宇文极的身上，难道不是应该宇文极开口的才是圣旨吗？
宇文让已经没了表情的看着朱内官，倒要看看他敢说出什么话来。
朱内官吓得话都不敢说了。
宇文让懒懒散散的样子看到宇文极身上：“马内官不行，不知近日这朱内官服侍圣上，服侍得可好？”
朱内官马上就吓得整个人扑到了地上，贴地的跪着。
宇文让的话对朱内官只是其次，宇文极才是首先。
宇文极马上笑着：“蠢奴才，皇叔让你去拟旨，滚去拟旨就是了。”
“奴才这就是。”朱内官说完跪着后退几步才起身去了拟旨。
第088章 愚忠（四更）
宇文极已经面色铁青，僵硬的站在那儿。
“人世间最贵在有自知之明。”宇文让看着他：“臣这么做也是为圣上着想，圣上要明白这大骏的天下可不是你一个人守得住的，总要留住有用的人。”
宇文极再无法违背内心的说话，只有沉默不得罪。
“臣告退。”宇文让嘴角是对宇文极完全藐视的笑意，气宇轩昂地走出金轩殿。
白虎立即追随而上。
宇文极的双手紧紧握拳，在宇文让这里他永远都站不直腰杆，注定了要被踩在他的脚底下。
这时候朱内官已经拿着拟好的圣旨前来：“圣上，那这圣旨奴才……”
“不会让人去，还用得着你亲自去吗？”宇文极怒吼后疯狂的甩着双手，宽广的衣袖要飞起来一般的乱舞。
朱内官吓得连连答是。
就在朱内官转身要去交代身边的人把圣旨送去威国公府的时候，宇文极又对着他的背影吼住了他：“站住。”
朱内官回头：“圣上可还有什么吩咐。”
宇文极咬牙切齿：“他宇文让的爪牙都伸到威国公府里的姑娘了，那朕的女人也绝不能少，马上就给我弄一批新鲜的女人入宫服侍，滚。”
朱内官连连弓腰的倒退着出去。
……
威国公府。
第二康已经做好了宇文让随时会来的准备了，可是没等到宇文让却等来了赐婚的圣旨。
跪在地上的第二康听完了圣旨的内容，一动不动根本不愿意去接圣旨的僵硬住。
奉命一起来接旨的第二苏染跪在后面，见第二康如此，立即自己亲自站上去将赐婚的圣旨接下来了，并叩谢圣恩。
待宫里来宣旨的人一走，第二苏染立即去扶第二康。
初见见此，知道他们必然有一番言论较量，为防被人听取，她自动自觉地退了出去，把门关上的守在外面看着。
第二康看到第二苏染身上的却是一双怒目，当即质问道：“这道圣旨和宇文让脱不了关系吧？”
第二苏染撑着一颗被自己逼着强大的内心：“不管怎么样，有了这道圣旨女儿嫁入太宰府就不显得委屈了。”
第二康不敢置信的看着第二苏染：“时至此刻，宇文让的阴险狡诈你心中还没有数吗？他的太宰府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真栽进其中吗？”
第二苏染所想却与第二康不同：“这道圣旨，阿爹心里清楚绝对不是圣上的意思，必然是宇文让所为。
可这对我来说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圣上明明不同意却还是迫于局势照办了，难道还不够让阿爹看清圣上的如同蜉蝣吗？
阿爹，当今天下非盛世，我们必须看清，乱世里改朝换代轻而易举，圣上根本就是扶不起的阿斗。
遇这等君王，阿爹不应该愚忠，真正忠的应该是为天下百姓。”
见第二苏染还振振有词的说了一堆，第二康心里就是憋着一口要爆发的气瞬间吼了出来：“住口。”
第二苏染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康会如此忠心宇文极，前世明明还助宇文叱夺位，现在难道就因为他对宇文让心有偏见？
“阿爹若真是如此不同意女儿嫁给宇文让，那不妨去找圣上，看看圣上是不是改变主意？”第二苏染说着指向了门口，“只要阿爹能说服圣上撤回圣旨，女儿就不嫁了。”
第二康看着第二苏染，难道她就认定了他没法说服宇文极吗？
“好，阿爹就不信我第二家如此忠肝义胆，圣上不愿意卖这个面子。”第二康心里只有四成的把握能说服宇文极。
第二康开门，初见看了看他扬长而去的身影，立即入内到第二苏染的身边。
“等着看吧！圣上若是会听他的，我第二苏染四个字便可倒过来写。”第二苏染内心非常肯定，宇文极一定不会卖第二康的面子。
重点还是，这道圣旨若是宇文极敢撤回，就不会到达这里了。
第二苏染看了看手中的圣旨，再抬头看到初见身上：“现在，你立即去办一件事，圣上赐婚我和宇文让的事儿要让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至于说辞你听好了，按照我说的去传。”
初见点点头，做好了认真听的准备。
……
第二康进宫求见宇文极。
本就因为圣旨而深感不悦的宇文极正在吃酒玩乐，听到朱内官的禀报立即就厌恶了：“他来干什么？不见。”
朱内官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还是提醒：“圣上，毕竟威国公现在已经要和太宰结亲，若是不见要是惹怒了太宰……”不就惨了吗？
“那你就去把他叫进来。”宇文极立即没有了兴致地将身边的两个女子推开：“都滚。”
第二康入内的时候，正巧看到正在退下的歌姬舞姬，宇文极夜夜笙歌人尽皆知，可再这么亲眼看到，他的心里还是不敢置信，大骏的皇帝竟然是这样的荒唐不务正业。
“老臣参见圣上。”第二康拱手跪下。
宇文极对第二康已经心生芥蒂，爱理不理的看着他：“威国公是接到圣旨来谢恩的吗？”
第二康抬头：“老臣是来恳求圣上收回圣旨。”
“你耍朕呢？”宇文极倍感不悦，“太宰何等人物，得此女婿笑惨了吧！是不是觉得以后这大骏的天下可就是你威国公府和太宰府的了，所以想到朕面前耀武扬威一番哪？”
第二康没想到他忠心为国，可在宇文极的心里竟然是那么的不堪：“圣上就是这么认为老臣的吗？”
“那不然你说你是来求朕收回圣旨的，圣旨呢？”宇文极伸长了手去要，“你带都没带回来，就知道嘴上说说。”
第二康现在自己的思绪里。
宇文极张口便要教训一番，可想到宇文让又只能硬生生的吞了回去，撑着一脸的明显的假笑：“太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得此乘龙快婿是威国公的福气，又有什么好求朕收回圣旨的呢？再说这圣旨都下了，可不是说收回就收回的。”
第二康看着宇文极，先前的事儿他都不放在心上，就欧阳家和这次赐婚的事儿，他是看得彻底了。
宇文极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做个被宇文让操控的傀儡皇帝，既然是这样那又还有谁能帮的了他呢？
第089章 我要的只有苏染（五更）
第二康带着对宇文极的失望之极回到威国公府，第二苏染立即来到他的身边。
第二苏染便知道事不成他愿，仍然问道：“阿爹可是求得圣上改变主意了？”
第二康本是失落，见第二苏染来了，怒极拍案：“这一切都是你和宇文让联手算准了的是不是？”
第二苏染态度平和：“不说赐婚的事儿女儿本不知情，就算知情那圣上是不是会因为阿爹能改变主意，也不再是我与太宰所能控制的了。
但是从阿爹这个样子看来，圣上的意思我是清楚了，他连阿爹的面子都不给了不是吗？”
“我也可宁死不从。”第二康仍倔强的表示。
第二苏染仔细轻轻的追问：“阿爹宁死不从，也愿意第二家所有人都跟着一起死吗？”
“你……”
叩叩叩……
门忽然敲响了，传入了初见的声音：“国公爷，管家说太宰来了，找您的。”
第二康看了第二苏染一眼，出了门去书房见了宇文让。
初见看第二康走的气势汹汹，马上回到屋内对第二苏染：“大小姐，万一国公爷就是想不透，对你生气怎么才好。”
“我一直怕的就是阿爹对我生气，就是家人对我不满，可现在我已经认识到这一切都不是最重要，毕竟怨不怨这种事比不上性命来得重要。”第二苏染认定了这个念头，如今早已化成执念。
初见颔了颔首。
“交代你的事儿都办好了吗？”第二苏染问。
初见向来没让人失望：“是，都妥当。”
“好，那我们走。”第二苏染略略想了一下，悄悄地带着初见往第二康的书房赶去，万一第二康和宇文让两人起了什么厉害的争执，她也能及时的出面缓和。
第二康的书房门紧闭。
还和前几次一样，第二康坐在书桌前的大杌子上，宇文让负手而立显随意。
“太宰的手段果然是让老夫望尘莫及啊！”如今犹如一把刀架到第二康的脖子上，就看他要生还是要死了，“这是认定老夫绝不敢逆了圣上的圣旨吗？”
宇文让今日的气势不如之前直接将强势表现出来：“威国公这又是何苦呢？”
第二康也不敢那么咄咄逼人的态度，轻缓不好的表示：“说好了条件，可太宰却走了个捷径，老夫这心里自然有些过不去。”
“那不是容易？我也没忘记这条件，所以前来。”宇文让也拿出自己诚心诚意的态度，“条件你照开，只要合情合理我自也不含糊。”
第二康从杌子起身走到宇文让面前：“太宰要的到底是我的女儿，还是我威国公府的助力？”
宇文让也拿出无比的笃定：“就你威国公府的所有于我而言，至始至终我要的只有苏染。”
“就算苏染能嫁给你，我威国公府也绝不会做出不忠不义叛国叛君之事。”第二康的刚正绝不允许他这样。
这个老顽固，宇文让心想，第二康无非是在告诉他就算有了第二苏染，也得不到威国公府的助力。
是他表现的还不够稀罕第二苏染吗？
宇文让的散发出肯然毋庸置疑的眸光：“我要的只有一个第二苏染。”
第二康目不转睛仔仔细细的看着宇文让的眼眸，仿佛从中他似乎看到了最真的表态，一股怒火全都消止下来了。
第二苏染说没有错，宇文极的确是扶不起的阿斗，他就是再尽心尽力只怕也吃力不讨好。
“太宰可能承诺于老夫，一生都会善待我的苏染？护她周全？”第二康始终要为第二苏染设想周全。
宇文让的嘴角有了隐隐可寻的笑意，将自己的右手举到了半空中起誓：“我宇文让以亡母之名起誓，此生定护她周全，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第二康深深的吸气呼气：“我认输，是太宰赢了，余生苏染交给你了，若你有负于她，哪怕太宰有通天的本事，我第二康也一定不会放过。”
“我若有负于她，不等你来我便剐了我自己。”宇文让和第二康的目光交融在一起的对视着，这是两个男人沉甸甸的承诺。
门外的第二苏染听了，眼眶微微泛红，嘴角上扬，这对她而言无疑是最好的结果，是感动感激感谢。
……
武国公府时刻都注意着威国公府，所以赐婚一事他们也很快就得知了。
曹淑妺听闻此事后简直是如同罕闻：“圣上把第二苏染赐婚给太宰？有这么稀奇的事儿？”她还是觉得是不是错误信息的将目光紧紧锁定在曹绘的身上。
曹绘稀奇之余是简直莫名其妙：“圣上也还没老，怎么就糊涂了，就不怕伺候太宰府和威国公府成了亲家会联手对付他吗？”
说到宇文极，曹淑妺倒是觉得不稀奇：“圣上本就是没主意没想法的人，哪里能想到这些。”
“不行，我得去见圣上，否则日后我们武国公府在朝堂上就真的没半点说话权了。”曹绘说着已经大步出去了。
想到早上他还在笑话第二康，又怎么会不着急第二康和宇文让万一联手。
“阿爹。”曹淑妺追出门口，曹绘已经扬长而去。
先前服侍曹淑敏的阿音现在也跟着曹淑妺，她开始看着曹淑妺：“大小姐，奴婢忽然想到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曹淑妺问。
“关于三小姐的死。”阿音的声音开始带着微颤，紧张到咽了咽口水：“因为高恩王的关系，三小姐曾派杀手要杀了第二苏染……”
“你说什么？”曹淑妺震惊万分，“敏敏对第二苏染下过手？”
“可是……”阿音的声音变得慌张里待着急忙的解释，“没有杀成，后来圣上赐婚三小姐和高恩王，太宰就来过府上一次，说知道三小姐用他的名义派人去杀第二苏染，警告了三小姐不要惹他。
三小姐知道这是第二苏染故意在太宰面前赖上她，气不过就去找了她，后面就不见了，就发生了……
再后来，负责三小姐案情的人是太宰，很快就结案了。”
“你的意思是怀疑他们其实早就暗中私通，敏敏的死……”曹淑妺轻轻地摇着头舍弃这份想法，“不会吧！”
第090章 京城传言
曹绘入宫见了宇文极，把宇文让和第二苏染两人结合之后的厉害都说到有多严重就多严重。
宇文极吓得整个人摊在龙椅上，呆若木鸡。
曹绘看了焦急：“圣上，难道您真的要等到那一日才相信老臣所说的话吗？”
宇文极精神恰似有些恍惚：“那朕该怎么办？朕能怎么办？朕打又打不过太宰，身边也没人能对抗他，现在还要逆他的意，简直就是自找死路。”
“圣上贵为一国之君，如此惧怕朝臣怎能可以？”曹绘想尽办法的要说服宇文极，“就是因为圣上如此，所以太宰才会越来越不将圣上放在眼里，难道真的还要这么继续纵容下去吗？”
宇文极已经被曹绘的说辞惹得脸色难看，白中带青：“武国公，什么时候你敢这么对朕说话了？信不信朕可以摘了你的脑袋。”
曹绘却拱手看似苦口婆心：“自古总是忠言逆耳，就是圣上现在下令把老夫拉出去砍了，老夫也必须提醒圣上一定要深思此事啊！”
“行了行了。”宇文极不耐烦的甩了甩手，表示自己不愿意再听了，“朕自有主张，你退下吧！”
曹绘看着宇文极，也意识到再说下去宇文极也无法承受，一切只能循环渐进了，这次就先到此为止了。
现在京城里大街小巷都在传着宇文极不顾太宰府和威国公府是否愿意就给宇文让和第二苏染赐婚的事儿。
第二苏染是诸多百姓心里的活菩萨，若是听闻她是被迫，自然也激起百姓为她不平。
曹淑妺出于好奇之心让人出去探了探。
没要多久的功夫，她身边的阿鸢就探到情况的赶回到武国公府。
“奴婢可都听得清楚，先前第二苏染和欧阳将军府被逼弃的婚约加之一起，都说圣上如今就是越来越无道。”
“第二苏染就真的这么得民心，圣上不过把她赐婚给宇文让而已，至于在整个京城就传的圣上荒谬了吧！”曹淑妺实在是想不明白至于么。
阿鸢又妄下说道：“传言威国公还因为这道赐婚的圣旨去找了圣上收回成命，可是圣上为了巩固宇文氏族不肯答应，亏得威国公忠心耿耿的追随圣上。”
曹淑妺越听越觉得这根本就是有人在作怪：“就算心里都这么说，可到底也是皇城，天子脚下就真的都不怕死？依我看一定是背后有人在操控，会是太宰府还是威国公府呢？”她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还是说是他们的联手？
阿鸢不懂，就是斜着脑袋也摸不清这些事儿。
“你去把阿音叫来。”曹淑妺吩咐。
阿鸢点头：“是。”
……
这些坊间传言，殷远悠自然也听得了。
“不是和我说万无一失的吗？”殷远悠坐在屋内的软塌上，目光柔中带刚的看着跪在她身前的杜鹃。
杜鹃知道争辩无益：“是奴婢没用。”
“行了，起来吧！我还指望着你继续为我做事儿呢！”殷远悠也不忍心真处罚了杜鹃。
杜鹃，是殷远悠的陪嫁丫鬟，自幼小时候被卖进了尹府就一直服侍殷远悠。
杜鹃见殷远悠这么说了，也就站了起来：“夫人不必忧虑，总有机会的。”
“如今京城里对太宰和第二苏染的婚事都传成什么样了，真是便宜了太宰更便宜了威国公府。”殷远悠兴致全无。
殷远悠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杜鹃立即会意地上前去将她扶起来。
“这个第二苏染可真是好手段，是个人物，难怪太宰一门子心思往她那儿扑过去。”殷远悠一边说着一边踏着慢悠悠地莲步到了铜镜前坐下。
杜鹃紧紧地跟随在后面。
殷远悠面无表情的坐在铜镜前，看着里面的自己，伸出右手去触摸自己的脸颊：“我这张脸就这么不讨人欢心么？”
杜鹃心疼的看着殷远悠。
“也是，人家比我年轻了九岁，在她面前我就是个老姑婆了。”殷远悠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年龄，莫名的就恐慌了起来，她转过身子握住杜鹃的手，“杜鹃，你说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好老好老了，出不得台面了是不是？”
杜鹃忙摇头：“夫人风姿正盛，怎能言老呢？”
“你别骗我了。”殷远悠推开杜鹃，情绪有些激动不稳定，“我已经不是小姑娘了，我就是个老姑婆了，我就是个人人看见都不会喜欢的老姑婆。”
“大小姐。”杜鹃莫名的心疼，握住她的手希望她稳定下情绪，“在奴婢的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天真璀璨的大小姐，那么的漂亮那么的好看。”
“那不过是你觉得罢了。”殷远悠听完这些情绪忽然更加失控的大吼一声，将胭脂台上的胭脂水粉都推落在地面上的站了起来。
杜鹃吓了一大跳的睁大着眼睛看着殷远悠。
殷远悠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越看竟觉得越气地双手举起杌子就往铜镜砸去。
“啊……”杜鹃吓得花容失色的一声尖叫。
“我讨厌镜子里的自己，什么主意都想不出来，一点用都没有。”殷远悠双手捂着自己的脑袋。
她一直以为宇文让对女人没心思，原来只是他对第二苏染这样的女子有心思。
杜鹃抱住殷远悠，害怕她情绪变得更激动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儿：“夫人，你可不是这样的，你别吓奴婢了。”
殷远悠的胸口一起一伏，可悲杜鹃这么紧紧的抱着，很快就平复下来了。
殷远悠拿开了杜鹃抱着自己的手，语气很是倔强带着不服输的气概：“我没事儿，我又不似那些善妒的女子，这些年来我主动要为太宰添置女人的次数也不在少的，我要是会善妒，就不可能还有这样的安排了。”
杜鹃知道，这些都是殷远悠自己在安慰自己，毕竟这么多年来她是多次想要为宇文让添置女人，可都没有得到宇文让的同意。
可第二苏染却是宇文让拼尽一切也想得到的女人，又怎么会是那些女子能够相提并论的。
“杜鹃，我知道有一种东西好像可以让女人的容颜持久不老……”殷远悠握住杜鹃的手臂，她想要留住自己的容颜。
第091章 手掌心
有了宇文极的赐婚圣旨，宇文让便光明正大的拜访了太宰府。
第二苏雅站在回廊柱子旁，看到宇文让往婉阁方向去，神色有些落寂的转身。
她身边与她一般大小的婢女始零满脸的懵懂：“四小姐，你怎么了呢？”
第二苏雅马上恢复了本来的样子：“没什么。”然后就走了。
始零不解地用手抓了抓自己的脑袋瓜，心里还在想着第二苏雅刚刚到底是怎么了。
宇文让踏进婉阁的院子，第二苏染正在院中的亭子里一个人下棋，每走一步都谨慎得深思熟虑。
初见就在边上时不时的添上一杯热茶。
宇文让嘴角微扬地走过去，第二苏染也入神得没有察觉。
初见准备和宇文让行礼，宇文让只是伸手示意不必，继而挥挥手示意她下去。
初见看了一眼第二苏染，心想他们总归是要成婚的了，便福了福身离去。
第二苏染这个时候正在琢磨握在手中的黑子要落在哪一处最好。
趁着这个机会，宇文让的目光转移到了棋盘上。
第二苏染将黑子落下，神色颇有满意。
宇文让在对位置坐下，拿起一颗白子落下。
第二苏染这才注意到宇文让来了，颇为惊讶：“你怎么来了？”
“如今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旁人可说不得半句闲话。”宇文让的目光还在棋盘上，一边提醒第二苏染，“该你了。”
看宇文让认真的样子，第二苏染也决定将这一局下完再说。
于是两人皆是默契的没有说一句废话的对战起来。
在棋艺方向，他们都是有研究的人，难分胜负。
然而最终宇文让还是在落下了一颗白子后抬眸看第二苏染：“我赢了。”
第二苏染抬头：“恭喜。”
宇文让嘴角总是带着深深的笑意，眉眼里带着宠溺：“以后，我全都输给你。”
第二苏染目不转睛的看着宇文让，他总是可以这样轻易的就将她撩动，可她也清楚了解宇文让，所以霸气十足而强势的回应道：“当然，这辈子你都不能再有赢我的机会，是不能。”
宇文让看着她，果然是个不一样的女子，就是这么敢仗着他对她的宠爱为所欲为。
宇文让走到第二苏染的身后，双手搭在她的肩头上，把嘴唇凑在她的耳边：“像这样大大方方的进入你家，着实令我欢喜。”
“曹绘进宫见宇文极了，怎么？你没点想法吗？”第二苏染开始进入政事话题。
宇文让故作失落：“我和你说感情，你却忍心就提到曹绘那儿去。”
第二苏染起身，转身与他面对面而视：“重要的事本就该刻不容缓，曹绘肯定想方设法的让我们无法成亲，圣上就怕……”
宇文让根本不以为然：“宇文极那蠢货没那个胆量做什么，除非不想活了。”
第二苏染经历过一世生死，就不那么看得开了：“天下终究还不在你手里，还是要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
“不就是一个曹绘嘛！”宇文让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第二苏染却联想到多处，面色不觉的有些冷酷。
宇文让看着再次握住她的双肩：“怎么啦？”
一个曹绘而已，第二苏染到底在担心什么？
第二苏染看着宇文让，他身上可是背负了曹淑敏的性命，而且曹绘一直都有野心要在朝堂有一席之位，宇文叱虽然不在京城可依然虎视眈眈，随时待发。
又是乱世，随时都可能发生国政之变。
所以，思来想去第二苏染声音冷冷而显无情的开口暗示：“就算不取曹绘性命，也一定不能让他那样成日里要给我们使绊子的人再长期掌兵，越短的时间内取得他手中那两成的兵马为己所用，最好不过。”
宇文让认真的听着。虽然并不把曹绘放在眼里，可留着他也确实碍手碍脚的。
第二苏染想了想又添道：“只是斩草不除根，怕是要春风吹又生，我觉得没必要冒这样的险。”曹绘的这股势力，最好能一掐到底。
宇文让也不觉得没有道理：“曹绘这个老东西一天到晚就痴心妄想着要与我平起平坐，甚至在我之上，若能有机会确实解决了好。”
“内忧外患，若是能先解决了内忧，你也不至于再那么四面楚歌。”第二苏染就像是拿了个算盘在精打细算。
宇文让瞧着她这般铁娘子的架势，越发的被吸引。
一时间，他情难自禁地低头对着第二苏染的唇齿要凑前。
第二苏染却伸起手掌挡在了他的唇前，笑意妖娆：“阿让，还早着呢！”
宇文让内心的渴望如同星火燎原，没想还会遭到第二苏染的拒绝，一双眼睛泛着委屈的光芒注视第二苏染。
第二苏染微微踮起一点脚尖，将嘴巴凑到宇文让的耳边：“什么时候成了婚，我才是你的，毕竟你也知道的，我经历了不少突变的婚约。”
宇文让听到最后一句，脸色微微一沉地搂住第二苏染的腰，低头与她对视：“这辈子除了我，你不可能嫁给别人。”
“可我现在还没嫁给你，下次对我阿爹的态度好一点，不然我依然随时可以不嫁。”第二苏染心里有着把握，所以也敢这么硬气，“你知道的，我这个人贪恋的除了你本身以外，还要你爱屋及乌。”
宇文让故作委屈：“啧啧啧，看看，对我还是这么狠心，一点都没改变你是个狠心的女人。”
“彼此彼此，狠心的男人。”第二苏染伸手钳住宇文让的下颚，挑逗式的眉眼带笑，“我可是把我全家都寄托在你身上了，你要是辜负了，我可是承受不住的。”
“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和我讲条件，看来我在你心里委实不及你家人分毫。”叹气的宇文让忽然正色：“好，第二苏染，我以大骏的皇位起誓，我在一日你家人便是平安，同样我也要你拿出真心的待我。”
第二苏染侧着脑袋在宇文让的脸颊上轻轻一啄，继而讨好似的看着他：“如此可算有诚意了？”
“我这辈子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宇文让握住第二苏染的手掌玩弄着，“但你也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