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 欧阳家说亲
威国公府。
欧阳凌带着妻子欧阳夫人与第二康在正厅中相见，不慎欢喜的双双坐下。
“第二兄，没想到你我之间还能造就这样一段美好之交，实在是让人太过欢喜了，哈哈哈……”欧阳凌由心的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第二康亦是高兴：“阿浚这样的孩子能成为我的女婿，也是我之欢喜啊！”
欧阳浚站在欧阳浚和欧阳夫人身后，似足了娶此一人，夫复何求的模样。
欧阳夫人笑容雍雅的往后睨望了一眼欧阳浚，看他心喜的模样还真是像极了情爱的味道。
欧阳夫人看到第二康身上：“苏染是个从小变得第二兄全面培护成长，我们家阿浚实是捡了个大便宜。”
“阿爹。”第二苏染来了。
第二康立即朝她招手：“苏染，来。”
第二苏染走进屋内，朝着欧阳凌和欧阳夫人点了点头示礼：“欧阳伯父，伯母。”
“诶。”欧阳夫人欢喜地站了起来，喜不胜收的看着第二苏染，“许多年没有看到苏染了，如今是越发的好看了。”
第二苏染浅浅一笑。
欧阳凌看着第二苏染，笑容颇为有意：“苏染，今日伯父愿出一家之言求这两姓之好，你可愿意嫁给我们家阿浚？”
欧阳浚期待得目不转睛的看着第二苏染，在这样的时候他竟然体会到了一阵厉害的心跳加速，莫名的期待又紧张。
第二苏染嫣然一笑：“苏染全凭阿爹做主。”
第二苏染的话让几位长辈都开怀的笑了，毕竟这婚事是成了。
第二康和欧阳凌默契的看了看彼此。
旋即，欧阳凌看到欧阳浚身上开口：“浚儿，你与苏染两人去说说话。”
第二苏染看着第二康，第二康只是笑着淡淡说了句：“去吧！”
欧阳浚走到前方，拱手后与第二苏染退出了。
欧阳凌褪了欢喜之色，反有几分担忧的看着第二康：“第二兄，如今阿浚在太宰的营中，你可觉得妥当？”
第二康也换了一脸认真的模样，凭心而论回应道：“以这段时间来看，太宰倒米什么不妥之处。”
欧阳凌却还是忧愁：“可太宰到底是个狠人，阿浚跟在他身边做事，我总归还是难以放心。”
自从得知欧阳浚到了宇文让的营中做事，欧阳夫人是日夜难眠：“第二兄，这些年你身在京城，可了解太宰，可否有法子让阿浚脱离于他，阿浚跟着他我实在是不放心。”
第二康理解他们的焦虑：“我是这么想的，可如今阿浚到太宰营中不过半月，没有特殊实在不好要人，总归是有点难度，不妨等上些时日待他们俩成亲以后找机会。”
欧阳凌也听进去了意思的颔首。
欧阳凌和欧阳夫人的来到，意味着就是在不久之后便会完成婚事。
成亲这样的高兴事，几个妹妹在第二苏染的房间里面看着欧阳家带来的聘礼之多，都为第二苏染感到高兴。
第二苏染坐在那儿显得魂不守舍。
忽然，第二苏绾走到她的身边，拽着她的手问：“阿姐真的要嫁人了吗？嫁了以后是不是就要不在家里住了，苏绾舍不得。”
第二苏若看过去：“苏绾，以后阿浚哥哥在京城里，阿姐随时可以回来看我们的。”
“就是。”第二苏辛转头望去，“这没什么好舍不得的。”
第二苏绾撅嘴，她就是觉得舍不得。
第二苏辛手里拿着一条翠绿色的翡翠项链好奇不已地打量着走到第二苏染面前：“阿姐，你说普州那个地方鸟不拉屎的，怎么阿浚哥哥家能有这么多好东西呢？”
第二苏若汗颜又无奈：“二姐，你就说别说话了。”
第二苏辛不服气：“不是，我为什么别说话呀？”
第二苏雅只是看了看聘礼的东西，却没有动的站在那儿看着她们，似乎有着满列的心事。
第二苏染微微蹙眉：“要是这样的事都能吵起来，你们都去跪祠堂。”
第二苏若抿了抿唇，赶紧闭嘴。
第二苏辛吓得忙把要喷出口的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初见进到屋内，目光直勾勾的对上第二苏染。
第二苏染知道，她肯定是有话要说。
“天色也不早了，都早些去歇着吧！”第二苏染看着她们几个说道。
一直到将她们送出了门口，确定走远了，第二苏染才返回屋内。
第二苏染走在几姐妹前头，神色越发的得意：“等阿姐出嫁以后，一切就是我做主了，你们可都要听我的了。”
说着时候，更是特意的看了一眼第二苏若。
第二苏若抿了抿嘴：“二姐，大姐这还在家呢！何必安排得那么着急。”
第二苏辛嫌弃第二苏若：“凡事事先准备，才免得忽然措手不及。”
第二苏绾嘴巴已经蠕动了好久，看到第二苏辛得意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了：“二姐，这一切阿爹和阿姐肯定会有安排的，你又何必这么着急。”
第二苏辛不满的看着第二苏绾：“苏绾，什么时候你这么会顶撞我的了？”
第二苏绾撅嘴：“二姐，这怎么能算得上顶撞呢？”
第二苏辛有些面子挂不住地看到第二苏雅身上：“苏雅，你说呢？”
第二苏雅睁大着眼睛：“我听大家的，不过掌中馈这样的事儿还是要交给嫡女恐才适宜。”
“我们家又不讲究嫡庶，只讲长幼。”第二苏辛面子实在是挂不住了，“再说了，我不是嫡女，你不也不是吗？”
第二苏雅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第二苏辛：“二姐，我……我……”
第二苏若皱眉：“我说二姐你能不能别这样呀？”
第二苏辛气呼呼的看着第二苏若：“现在要划分嫡女庶女了是吧！我是好心好意为你们操持，你们倒是忘恩负义。行啊！那你苏绾在一起，我带着苏雅走。”
“二姐。”第二苏若又气又无奈。
不等第二苏若说话，第二苏辛已经拉着第二苏雅走了。
“唉。”第二苏若很是无奈的跺脚。
第二苏绾抬头看着第二苏若，倒是很懂事：“三姐，没事儿，二姐就这样，过了就没事儿了。”
第二苏辛牵着第二苏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才停下，气鼓鼓地坐在锦杌上。
第二苏雅看着第二苏辛：“二姐又何必太较劲呢！”
第二苏辛白了第二苏雅一眼：“你懂什么？就因为我们两个是庶女，我们才更该要抓住任何一个可以改变我们的机会。”
第二苏雅淡定，颇有少女老成的姿态：“机会自然是要抓的，可是二姐这样蛮横的去抓不但抓不住还难看。”
第063章 造物弄人
啪地一声，是宇文让手掌打在书案上了。
白虎恭敬的站在书案的对面：“这欧阳家的聘礼已经下了，第二苏染向来也是真打算好要嫁给欧阳浚的了。”
微微低着头的宇文让本就心情欠佳，白虎的言语又颇带刺激。
“我已经警告过第二康，他还敢这么不识抬举。”宇文让的手指慢慢地往回收，直到握成了拳头。
白虎却觉得讽刺：“以第二苏染的性子，若无点头，第二康只怕也安排不动这些事儿吧！”
“你给我闭嘴。”宇文让冲着他吼了一句。
白虎也是关心宇文让，怕他痴心错付不值得。
宇文让眸光一变，掠过一丝冷峻：“这婚若是能成，我宇文让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白虎问道：“属下要做些什么？”
宇文让抬眸望他，的确是该做些什么。
“派人去走一趟普州……”宇文让开始交代白虎接下来要做些什么，每一步做出了详细的说明。
白虎一边听着一边颔首的点头以示自己明白了。
最后，宇文让问了一句：“都清楚了吗？”
“是，属下都明白了。”对于宇文让的指示，白虎向来都能够完成得妥当。
宇文让眸光冷冽：“去告诉苏染，最好是来见我，否则我也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样的疯狂举动。”
白虎点头：“是。”随之就出了屋。
然而当白虎将这个消息传递给初见，初见告知第二苏染的时候。
第二苏染仍然是拒绝相见。
初见却眉头难展：“大小姐，太宰的确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万一真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儿，怎么办？”
“放心吧！能让他真正疯狂的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九五之尊的位置。”第二苏染自认已经太了解宇文让了，“告诉白虎，大家相安无事，我说到做到一定助他成就大业。”
如今第二和欧阳两家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第二苏染便不想再有什么对不起欧阳浚的行为，在她看来这是对欧阳浚最起码的尊重。
第二苏染这般心意已决，初见唯有点了点头去照办。
白虎得到这个结果以后，更是为宇文让觉得不值。
回到太宰府，白虎如实将一切都禀报。
宇文让一手便将桌上的酒壶和酒杯推翻洒落在地上。
也在这个时候宇文让心里清楚，第二苏染是不会出来与他相见的了，那么他也只能自己亲自走一趟了。
就在当晚，第二苏染在婉阁的院子下抚琴，宇文让忽然的就进入了她的视线。
宇文让不忘调侃道：“琴声倒是悲凉。”
第二苏染停止了手里的一切抚琴动作，掩饰内心恐慌的看着宇文让。
宇文让眉眼含笑地走到了第二苏染的面前：“我来看你。”
第二苏染起身：“不，你是来吓我。”
“我竟不知什么时候你的胆子这么小了。”宇文让说着时候低头一笑后又抬头看她，目光直视她的双眸。
“阿让，我们再这么纠缠下去也是没有结果的。”第二苏染的声音微高，然而如此却更是透出她也为此而悲伤。
宇文让却握住她的肩头，笑得撩人：“苏染，我知道你是生气我没有主动和你说殷远悠的事情，可我与她之间从一开始便是协议。”
第二苏染眼眶微微泛红，伸手推开了宇文让的双手：“阿让，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而我们之间是注定不会有结果，否则上天不会安排我们相差了十年。
我何尝没有渴望的想过，如果我能早十年出世，或是你晚个十年出生，或许就没有眼下的问题，可命就是这样，我们斗不过的。”
“你能说这些便是你心中有我，那我心中也有你，那我更加不可能将你拱手让人，我为什么要屈服于所谓的命运，这一切都可以改变。”宇文让霸道却又不失柔情，“我从未爱过任何一个人，唯有你。”
第二苏染却始终保持了清醒的理智：“阿让，我们之间的爱太沉重了，我背负不起，你不爱她可终究给了她一对儿女，我若跟了你，便是你那原配夫人和那一对儿女的仇人，就算我不怕他们对付我，我也防着他们对付我的孩子，那样的日子我自认无法承受，所以就当放过彼此吧！”
这一刻她如此坚决也是心如刀割的：“我只能说我们两个是造物弄人。”
“造物弄人？”宇文让怒吼着红了眼眶地将第二苏染拥入怀中，“第二苏染，你非要如此折磨我吗？”
只有在宇文让这会儿看不到她正面的时候，她的眼角才落下了一行泪水，她的内心何尝不是被折磨着。
“算我求你了行吗？宇文让，你放过我，放过我。”
在泪水滴落以前，宇文让把它逼了回去，然后松开手看着第一次在他面前显露出无助到落泪的第二苏染。
他的心不只有苦还有愧疚和心疼，忍痛道：“好，我成全你，我可以放手，但是我不保证你不会后悔。”
第二苏染的神色瞬间僵住：“你要做什么？”
“我不会再来找你，我也不知道我会做什么，以我现在这般不清醒的状况，我就告辞了。”宇文让的话里是不甘，是爱而不得的痛。
第二苏染看着他断情的转身，渐行渐远直至消失的背影，后才第一次放任自己大哭一场。
她哭出的声音就好像是为她和宇文让之间的感情做最后的一个道别。
一切在这个时候真的都结束了。
不知过了多久，初见来到见了吓得连忙上前：“大小姐，怎么啦？”
第二苏染伸手擦掉脸上的泪水，用着已经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没事。”
初见敏锐：“太宰来过了是不是？”
“为什么我与他之间既无可能，又为何天爷偏偏还要我们相爱一场，折磨一番才满意？”第二苏染说的又是哭又是笑。
初见不懂得爱也不懂安慰：“都会过去的。”
“结束了，都结束了。”第二苏染像是在警告自己一样。
初见仿佛感同身受一样的难受。
第二苏染倔强地别过脸：“把琴收了。”语毕，她转身入了闺房。
初见连忙抱了琴就追了进去。
第064章 酗酒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宇文让在房中独喝了许多闷酒，最后醉的进入半不清醒的状况了：“好一个造物弄人，造物弄人。”他的声音渐弱而又沙哑。
白虎的眉宇已经挤成了一团：“太宰，您不值得。”
宇文让举起手中的酒壶饮酒，发现里面空了，便随手抛掉：“拿酒。”
白虎看着围绕在他身边那些横七竖八的空酒壶：“您不能再喝了。”
“你拿不拿？”宇文让吼了一声意识迷离，目光迷离，可脾气还是在的。
白虎不能不从，只有继续去取酒。
取酒回来路上，殷远悠带着杜鹃拦住了他。
殷远悠低头看了看白虎手中的酒：“听说今天晚上已经在酒窖取了好多酒了，怎么还要？太宰怎么啦？”
白虎搪塞的回应：“也没什么，就是有点心情不好。”
“他可从来不曾这般醉饮。”殷远悠就是要套白虎的话。
可白虎又哪里会轻易的出卖宇文让：“人偶尔爆发一下倒也不足为奇。”
“把酒给我吧！我去给太宰，顺道劝劝他。”殷远悠睨了一眼伸手的杜鹃。
杜鹃上前一步伸手要去取过白虎手中的酒。
白虎微微避开，并说道：“夫人，还是交给属下吧！太宰的脾气你也知道，并不好劝需自己想通。”
殷远悠凝视着白虎没有接话。
白虎礼仪式地弯了弯腰，带着酒走了。
殷远悠的面色瞬间没了表情。
杜鹃出于心疼的呼唤了一声：“夫人。”
“欧阳家到威国公府下聘的事儿消息准确吗？”殷远悠再次确定。
杜鹃点了点头：“不会有错的，太宰一定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才酗酒的。”
殷远悠就不明白了：“第二苏染。”
“不过夫人也不必再在意了，欧阳家既然下了聘，便是要娶的，第二苏染总归爬不上太宰的床了，长得再漂亮也威胁不到夫人。”
殷远悠注视杜鹃：“以我了解的宇文让，他真的会这么轻易的就把自己动心的女人让给别人吗？”
杜鹃想着：“听说婚期就要选在近期，太宰总不会去抢亲吧！这可不好看。”
“我与他成亲十年，他与我同眠的日子都可谓屈指可数。”殷远悠越想就越是觉得自己可悲。
不由得想起了这么多年宇文让与她同房的次数少的可怜。
就连那一对未满四岁的龙凤胎也是求着他才有的。
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殷远悠终于没有办法地在宇文让的屋外跪了下来，却不让人通传已经就寝的宇文让。
直到第二天早晨，宇文让醒来在洗脸更衣的时候白虎才说殷远悠在外跪了一夜。
宇文让惊愕的看着白虎：“跪了一夜？她为何要跪？”
白虎摇头：“属下不知。”
“那如何不报我？”宇文让不理解殷远悠为何要跪，也不理解为何没人禀报此事。
白虎答道：“夫人来的时候，您已经歇下了，便让我们不必将您扰醒。”
坐在床榻边缘的宇文让猛然起身往屋外去。
大雪已经停了，但是经历了一夜寒冷的殷远悠还是唇齿发白。
“你这是做什么？”宇文让过去将她扶起来。
殷远悠却不肯起来的握住宇文让的手，直言道：“我这么做就是想让你可怜我。”
宇文让莫名其妙的站直了身子：“什么意思？”
“能否让我有做母亲的机会？”殷远悠眼睛发红的看着宇文让，“我现在没日没夜都难以入眠，脑海里东想西想，我想有了孩子也许就不会想了。”
宇文让面显思虑。
“就算你不爱我，你将来也会需要孩子来继承你的衣钵，而我也能有个盼头。”殷远悠抓住宇文让的衣摆，说的楚楚可怜很是悲凉。
宇文让回过思绪，低身去扶殷远悠起来：“把身子弄坏了，怎么要孩子。”
“那夫君的意思是愿意可怜我了？”似乎得到了答案一样的殷远悠破唇而笑，她特意选在大雪纷飞的这一晚跪上一宿也没有白费。
后来殷远悠如愿怀上了宇文让的孩子，欣喜万分。
可宇文让却依旧只是情绪平平。
殷远悠希望依靠孩子重新打造她在宇文让心中位置的想法，再次破灭。
可生了一对可爱的龙凤胎，多少还是慰藉了她的心灵。
而宇文让一直对女人也是无欲无望，这让殷远悠很放心自己的地位不会被影响，也很肯定自己的儿子会稳坐世子之位，女儿也是无上尊荣的郡主。
可是现在第二苏染出现了，她内心的渐渐再不能平静。
殷远悠叮嘱杜鹃：“只要欧阳浚和第二苏染的亲事一天没办，就有被改变的可能，这段时间你先派人盯着第二苏染，看看她与太宰会不会有接触。”
杜鹃有些害怕：“万一被太宰发现了岂不是糟糕？”
殷远悠却不怕：“放心吧！他不会怎么样我的，我殷家的一切都助长了他。这么多年他再不喜欢我也未曾过河拆桥，足以说明他还是记着恩的。”
这点杜鹃倒是认同：“那奴婢派人去盯着。”
“去看看孩子。”殷远悠再不去多想，一切静观其变。
……
第二天宇文让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
白虎送来了醒酒汤放在桌面上，然后走到宇文让的身边说道：“属下已经替您告了假，今日不早朝。”
宇文让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白虎挣扎了半晌：“今日一早，欧阳将军入宫去面见圣上了，听说也把与威国公府要成为亲家的事儿告知了。”
宇文让睨了他一眼，然后呢！
白虎接着说：“听说圣上很是看好，说是郎才女貌。”
“呵”的一声，宇文让根本不以为然：“他除了这样表示，还能怎么表示。”
“那普州那边？”白虎请示。
宇文让低着头：“我说过，待命，没有我的最终命令，什么也不许做。”
“属下是觉得就算太宰不娶第二苏染了，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如此岂不是真的就成了第二苏染手中玩物。”白虎始终都过不去这个坎，在他心里宇文让可以摧毁任何一个人，但是绝不能被别人伤害半分。
宇文让却只是一吼：“闭嘴。”
第065章 宇文极下旨赐婚
欧阳凌入宫见了宇文极离去后，身边的马内官就在耳边叨叨道：“圣上，如今第二苏染嫁的是欧阳将军家的公子，对您可是真有益啊！”
宇文极不太理解其意的看着马内官：“这有益无益你也能看出来了？那你倒是和朕说说，怎么个有益法。”
马内官微微一笑：“圣上一直担心太宰当道，又怕高恩王借威国公府的势力，如今威国公府却是和欧阳将军家结了亲，不是有益么？”
宇文极是半信半疑又觉得好像还有几分道理的样子：“可现在还是没人能帮朕制衡太宰。”
“老奴正是这想法，圣上何不趁此机会拉拢了威国公府和欧阳将军府，有他们为圣上效命，圣上总有机会摆脱太宰的。”
宇文极想了想，摆手道：“不行不行，他们会不会心甘情愿为朕卖命还不知道呢！这万一被太宰发现了，朕可就得死的。”
“唉。”马内官抬头一叹气，“那圣上难道就一直甘心这么当着太宰的傀儡？”
宇文极立即表态：“朕当然不愿意。”
“那圣上就听老奴一句想法，威国公府和欧阳将军府都是老臣了，素来刚正，只要圣上愿意拿出天家气派，他们一定愿意为你效劳的。”
宇文极的眼珠子转来转去的思量此事到底可行不可行。
马内官继续道：“您只要表个态，又怎么就会得罪太宰呢？”
宇文极还是一脸不敢轻举妄动的样子。
马内官都流露出了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圣上，你若是这么一直不打好与朝臣的关系，一切迟早会落入他人手中，老奴也是一心为圣上着想，绝不是危言耸听啊圣上。”
宇文极露出了极为为难的样子，他是想摆脱掉宇文让的独揽政权，可又怕一不小心就被宇文让给秒杀了。
宇文极想的头皮都发麻了，在原地打转的斟酌这件事情怎么办。
到底什么办法既能够打动威国公府和欧阳将军府，又不被宇文让察觉到其中的问题呢！
马内官看着开始来回踱步地宇文极，眼睛都快花了。
最后，宇文极忽然露出了大喜之色：“有了。”
有了想法以后的宇文极马上就去进行。
很快就将赐婚这道他自认为两全其美的办法送了出去。
马内官亲自将威国公府的圣旨送到。
第二康带着第二苏染接旨。
“钦此。”马内官收尾后将圣旨合起来交到了第二苏染的手中。
第二康和第二苏染的声音同时响起：“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马内官笑了笑看着他们站了起来：“这一场亲事，圣上是万分看好，如今这还下了圣旨，也足以证明威国公府和欧阳将军府在圣上心中的地位啊！”
第二康作揖：“烦请马内官代老臣叩谢圣上恩典。”
马内官官方一笑：“那我就先告辞了。”
府上的管家对马内官伸出了“请”的手势，并亲自跟随相送。
第二苏染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圣旨，若有所思。
第二康回头看着第二苏染：“能得圣上下旨赐婚，好啊！阿爹说过要将你风风光光嫁出去的。”
第二苏染抬头，她关心的却不是这个问题：“阿爹，圣上下的这道圣旨必是非奸即盗。”
第二康觉得她多虑：“圣上一番好意，怎么就非奸即盗了。”
第二苏染也没有客气，直言道：“他想要借这个机会拉拢你和欧阳伯父。”
“就算真有此意，那也无可厚非。”第二康倒是理解宇文极的处境。
第二苏染没有忘记要帮助宇文让上位的事儿：“阿爹，当今圣上是无德无能，如果只靠拉拢别来扶持他，他人终是要笑话的。”
“快住口。”第二康顿时吓得面色都青了，压低声音道，“怎可如此妄加胡言，这可都是要掉脑袋的大事。”
第二苏染也是点到为止，她清楚此时多争辩无益。
“女儿先回婉阁了。”
“去吧。”
第二康看着第二苏染的离开，却是渐渐的露出了担忧之色。
……
马内官离开威国公府后又去了欧阳凌在京城的府邸宣旨，完毕后才回宫像宇文极复命。
宇文极急切中带着兴奋的上前，像个孩子一样着急知道：“如何？第二康和欧阳凌什么样的反应？可有感激朕的样子？”
马内官回禀道：“威国公和欧阳将军都对圣上表达了感谢恩典，老臣看着他们也有受宠若惊的模样。”
“哈哈哈。”宇文极一脸上都写满了好极了。
“启禀圣上，太宰来了。”一个小公公跑进来通报。
宇文极的得意马上就销声匿迹：“请。”
“是。”
宇文极看到马内官身上，却是有些紧张。
马内官小声道：“圣上不要紧张，您不都想好说辞了吗？”
宇文极立即站直了腰杆，自信满满。
宇文让进来，多有不悦：“圣上怎么给第二苏染和欧阳浚赐婚？”
“哦！”宇文极还笑着表示宇文让是为了这样的小事儿啊！自以为聪明的说道，“朕是这么想的，当初第二苏染与阿叱也是赐婚的，可最后阿叱却负了她，如今赐婚也是想着不欠她了。”
宇文极还说的沾沾自喜，觉得这个理由万分充足。
宇文让却冷着一张脸。
宇文极终于意识到的卡住了所有的笑容，咽了咽喉咙，生怕宇文让会一拳揍他一般。
“太……太太太……太宰，朕想的不妥吗？”
宇文让胸口微微起伏，喉结处打了个滚：“圣上所想不错，臣告退。”
宇文极看着说来就来，又说走就走的宇文让，很是莫名其妙又不爽：“他什么意思呀他？”
“圣上可是看到了？太宰是越发的嚣张了，越发的不将您放在眼里，这圣旨才刚刚出去，他便不管不顾的来质问您，若不是您的说辞在理，还不知道他要怎么，您可一定要把握住威国公府和欧阳将军府啊！”马内官越说越是苦口婆心的样子。
宇文极咬了咬牙：“朕不会被宇文让牵着鼻子走的，只要给朕一个时机，朕一定会收拾他。”
第066章 婚前
宇文让出了紫坤殿，白虎就迎上跟随：“圣上可说了为何？”
“自然是要给一句话的。”宇文让冷哼一声，“可他那个蠢货，真以为这样一个理由借口就可以搪塞了我。”
白虎：“如今他羽翼未丰便想拉拢朝臣的要除掉您了，您看我们是不是要找机会先下手为强？”
“如今外忧内患，我们还不宜动手。”宇文让一直都在为了一个最佳时机在隐忍，这么多年了他都忍过来了，今天便绝不会轻举妄动。
白虎却心里难安：“可您就不怕他……”
宇文让自信的打断白虎：“没那么容易。”
回到太宰府，宇文让就收到了第二苏染秘密送来的信件。
宇文让拆了信封，打开一看，内容是这样：君之旨意，尔定知晓，万望安心，当日盟约，吾记于心，时机一到，倾囊相助。
宇文让看完后陷入深思。
白虎好奇的看着宇文让的反应。
半晌，宇文让回神：“是第二苏染。”
白虎也知道是她，他好奇的是内容。
宇文让伸手将信件递给白虎观看。
白虎看完却心存疑惑：“她会是真心的吗？”
“我相信她是真心的。”宇文让走到大杌子坐下，“只是她这般，委实让我愿意放手的心又蠢蠢欲动。”
白虎的目光再次在信件上看着，琢磨里面的真意。
宇文让见他这般，亦是好笑：“白虎，我知道你忠心于我，但如果你是我，你一定愿意和我一样相信她所言不假。”
白虎尴尬地对上宇文让的目光：“太宰既然这么相信她，不是就应该把她给抢过来吗？要真是拱手相让了，就真不是属下所认识的太宰了。”
“那夜我去见她，她那样直言不讳，流着泪的样子楚楚可怜，在我强迫的这份情里，她是那么的痛苦的挣扎着。”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宇文让说起已经是心平气和，“就在那一刻，我才意识到自己那么见不得她的眼泪，见不得她痛苦，见不得她有半点不好，我竟会如此心疼，当时就跟当头一棒似的，便想着那就放手吧！”
白虎似懂非懂，毕竟他没有爱过人，他无法有感同身受，既然这样那就静静的听着好了。
见他没有声音，宇文让亦是自嘲的一笑：“你是否觉得我竟会如此窝囊可笑？”
白虎摇头：“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没想到太宰对她的用情竟已到了这般深刻的田地。”
宇文让嘴角笑意依然是自嘲：“也是可笑，我竟也有这样一天。”
“太宰，属下不懂这些，可属下听了您的话，属下只觉得你真的不该拱手相让，毕竟您如此心之所向。”白虎骨子里就有着护主的属性。
宇文让看到第二苏染痛苦，而答应放手；白虎看到宇文让这样，同样是说不出来的见不得他痛苦。
宇文让看着他，不由得担心他会因此做出一些自作主张的事儿：“你就不要管了，我要你做什么，你才做。”
白虎知道这是宇文让斯文的警告：“是。”
宇文让嘴角微扬，却觉讽刺：“如今宇文极想要拉拢第二康和欧阳凌，你亲自盯着了，我倒要看看宇文极怎么蚍蜉撼树。”
“那太宰是否要回应第二苏染的消息？”白虎忽然问。
宇文让拿过信件又看了看：“万望安心，呵呵呵。”他竟不知该喜该悲，“不必了。”
……
宇文极的赐婚圣旨一下，第二苏染和欧阳浚两人的婚期也很快订下，就在两个月后的九月初九。
“九月初九？”宇文让低声重复，全然看不出来有任何的情绪，“日子还长着。”
呵呵，难不成还是要象征长长久久吗？
两个月的时间长不长短不短，第二家和欧阳家已经开始为此忙绿起来了。
平静中的日子，总是一眨眼就过去。
再过几日，便是九月初九了。
今日在街道上，宇文让的轿子不巧地与第二苏染的轿子冲突上了，双双停下。
“怎么啦？”第二苏染解开轿帘问初见。
初见轻声答道：“是太宰的轿子，咱们是不是让他先走。”
第二苏染把头伸出轿子外面探了探：“让他先走。”
“是。”初见挥了挥手，“靠里面去。”
白虎看到初见指挥轿夫把轿子往里面靠，走到自己轿子窗边：“太宰，第二苏染的轿子，让着给我们先过。”
轿子里传出来宇文让平淡无奇的声音：“那我们过就是了。”
白虎微微一怔，他还以为宇文让至少要打个招呼，结果反之。
“走。”白虎挥了挥手示意轿夫起动。
等宇文让的轿子过去了，初见才示意轿夫也起动：“回去。”
自从宇文让当面答应第二苏染会放手那一刻开始，宇文让便再没有寻过第二苏染，也没有透过任何人给她半点信息。
可这使得第二苏染不由自主的想起他。
两人的往事仿若昨日历历在目。
如今相见当作互不相识也是第二苏染早就认定的相处方式，可真是这样她的心头终究还是会颤抖。
回到威国公府，第二苏染便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大小姐。”初见进入屋内，“大婚的衣服已经送来，是不是过去试试？”
第二苏染摇了摇头：“不用了。”
“还是试试吧！万一不合身，就这两日修改时间了。”初见看得出来，第二苏染并没有为这一场婚事感到特别的喜悦。
第二苏染点了点头，也觉得有理地起身：“那便去试试吧！”
初见笑着上前去搀着第二苏染的手臂去试衣服。
欧阳家还在陆陆续续地往第二家送东西。
第二苏辛带着方今站在回廊上看着，很是羡慕：“原来成亲可以拥有那么多东西呀！弄得我也想成亲了，只是到时候我能有的东西肯定比不上阿姐吧！”
“苏辛也想成亲了？”不巧的是，第二康恰巧来到还听到了第二苏辛的感慨。
方今福了福身：“国公爷。”
第二苏辛彻底慌了：“阿爹，女儿就是随口说说，女儿没有真那么想的。”
第二康面露慈爱：“阿爹承认对苏染实在偏心了些，可也不至于能委屈了你，你也该到物色人家的时候了，明年也就可以嫁了。”
第二苏辛脸都红了，抱住第二康的手臂撒娇道：“阿爹，女儿真的自是开玩笑，您别不要女儿呀！”
“呵呵呵。”第二康笑声爽朗，“哪能不要你哟！不过是女大当婚罢了，等忙完了你阿姐的事儿，阿爹就给你好好物色。”
第二苏辛被这突如其来的慈爱感动得眼眶都红了：“阿爹。”
第067章 互撂狠话
白虎收到了普州送来的紧急文件，立即赶到送给了宇文让。
宇文让伸手接过仔仔细细的看起来。
“有了这些，不怕太宰不成功。”白虎满脸的信心。
宇文让紧握着手里的那一打文件，目光冷冽的直视着前方：“去告诉第二苏染，让她到仙女阁见我，提醒她一定要来，否则后果自负。”
“是。”白虎转身就去准备了。
宇文让闭上眼，嘴角却似笑非笑的扬了扬。
明日便是第二苏染与欧阳浚大婚的日子了，第二苏染的闺房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在明日时要用。
白虎忽然出现找到了第二苏染。
第二苏染看着白虎，什么时候他也能这样独闯威国公府婉阁了？
见到苏染没有出声，白虎也没有出声，只是等着。
第二苏染看到初见的身上：“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初见经过白虎身边的时候，还特别的看了一眼才走。
第二苏染看着初见走后，才将目光转移到白虎身上。
白虎这才踏进门槛进了屋，拱手行了礼：“我来乃是奉太宰之命，太宰请你仙女阁一见。”
“我明日便出嫁了，他想干什么？”第二苏染恐是来者寓意要破坏。
白虎也一副并不是太想解释的样子：“太宰只是让我转告你，他会在仙女阁等你，你若是不去还将后果自负。”
“这是威胁吗？”第二苏染微怒。
白虎不卑不亢：“我只是奉命转告。”
成亲在即，第二苏染真的不愿意节外生枝：“他到底想干什么？”
白虎仍然刚才一般的态度：“太宰想干什么，并不是时时刻刻都会对我这个做属下的人说。”
第二苏染讽刺的一笑，她清楚白虎是不肯说：“我若是不去呢？”
“那你便不去，只是太宰的话我也已经带到了。”白虎弯了弯腰点头便走。
第二苏染看着白虎的背影犹豫，在白虎踏出门槛以后，她还是为了一切不出意外的喊住了他：“我和你走。”
白虎回头，看着面若冷霜的第二苏染：“好。”
“还请府外稍等。”第二苏染说道。
白虎点头。
第二苏染唤来了初见，然后换了一身公子装假装成公子哥，初见也化成了小厮一般。
出去的时候，第二苏雅一个人走在府上，远远地好像看到了假扮男装的第二苏染和初见，在好奇心的催使下跟上前去。
第二苏雅皱着眉头不解阿姐和初见为什么要扮成男子的模样，急急忙忙地又是要去哪里？
第二苏染和初见出了府后就拐了歪到后面见到了白虎。
白虎已经准备好了马车，见到她们前来，立即揭开门帘：“请。”
初见搀扶着第二苏染一起上了马车里面。
白虎坐到车夫的位置上，驱驾离去。
第二苏雅躲在角落处看着，她抓着脑袋不明白：“长姐为什么会跟白虎将军在一起？他们要去干吗？”
第二苏雅倒是想跟去探探究竟，可是她就只有两条腿，根本就不可能跟上，只好放弃了回府。
白虎带着第二苏染到了仙女阁后，便让她一人进去，他与初见守在外面。
第二苏染站在关闭的门前，内心却是万分挣扎，尔后推门。
宇文让今日难得一见没有穿广袖，而是穿了一件白色的窄袖，没有了往日的盛气逼人，而恰似正意气风发的翩翩少年郎。
巧的是，第二苏染所穿的男装也是白色窄袖，不知道的甚至还会以为两个人是约好了这样穿的。
他就站在那儿，静静的看着第二苏染。
对视半晌，第二苏染低眸后踏进屋内，把门关上后看着宇文让：“你找我来，到底什么重要的事儿。”
宇文让却是答非所问：“明日你便要成亲了，高兴吗？”
第二苏染不理解：“阿让，你也是个做父亲的人，如何还要这般孩子气呢？”
宇文让一步一步慢慢地靠近第二苏染，在咫尺停下：“我要你改变主意，取消明日的婚礼。”
“到了这一天，你觉得可能吗？”第二苏染缓慢地摇着头，表示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儿。
宇文让注视着她：“在我宇文让的世界里，没有不可能。”
他伸手揽住第二苏染的腰际，将她往自己身上抱紧，一双能绽放星辰的目光紧紧的锁定她，低头便要吻她。
第二苏染别过头，推开了他：“宇文让，你非要逼我到崩溃的地步吗？你答应过放手的。”
“我反悔了，我不干了，我不乐意我不愿意了。”宇文让几乎没有停歇的一口气说完，再次将她揽在怀里，“如果你执意还要嫁给欧阳浚，那我实在不好保证明日会发生些什么，会不会有人受伤，会不会有人死。”
他不想要威胁的方式，可终究逃不过威胁的手段。
啪地一声，第二苏染一巴掌打在宇文让的脸上：“你别逼我。”
“呵呵。”宇文让的舌头舔了下自己的嘴角，并没有因为这一巴掌而愤怒，反倒是依依不饶，“要不，杀了我呀！”
宇文让拿了桌面上的陶瓷盘打碎，将其中一块碎片往第二苏染的手里塞，然后往自己的脖颈间蹭去。
白虎和初见站在外面，听到那么大的动静，两人微微转头看了看彼此。
眼看碎片已经割到他的脖子表层，第二苏染使出了最大的力气挣脱，把碎片砸到地上，忍着泪水吼道：“我倒是想忍下心解决了你，你就算准我对你下不了手是不是？所以你就敢这么逼我是不是？”
宇文让压着眉眼反击式的吼道：“那你呢？你不也是如此，算准了我不会下手，所以才敢这么嚣张的对我。”
“可你也逼不到我。”第二苏染转身欲走。
宇文让对着她的背影放出了狠话：“如果明日之前还没有婚礼取消的消息，哪怕怪我怨我恨我，我也一定会出手。”
“如果这就是你对我的爱，得不到就摧毁，那我也只有认了。”第二苏染也没有妥协的放着狠话回应，“明日的婚礼绝不可能取消，你若是想出手就尽管放马过来，放心，我绝不会是那待宰的羔羊。”
宇文让没想到第二苏染的态度竟然如此坚决，心仿佛被撞钟的柱子狠狠的撞击着，一下比一下疼。
第068章 密报
第二苏染气势汹汹地咯吱一声打开了门，带着初见大步离去。
刚刚两个人在里面的争执声，白虎和初见在外面已经是听到，各自有着各自心疼的人。
白虎转身看到屋内，宇文让低着眉眼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地上的陶瓷碎了一片。
白虎默默地走了进去：“太宰。”
宇文让却没有抬头，只是沉沉说了一句：“该做什么，就去做吧！”话落，他抬起了眼皮子，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了绝不认输的气息。
第二苏染回到家中，立即换回了本身的衣裳。
虽然她毫无畏惧的回应了宇文让，可心里仍然有着忌惮，慌张。
宇文让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今日在仙女阁说的话一定不会只是威胁，但是她仍然是要赌一赌看看他到底能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
夜半时候，宇文极和全皇后已经同枕而眠就寝至熟沉。
忽然马内官在外大喊：“圣上，普州有紧急事件要面见圣上。”
宇文极呼呼大睡，根本就听不见马内官的声音。
倒是全皇后隐约里听到了一股声音，朦朦胧胧地睁开了眼睛。
“圣上，普州有紧急事件请求面见圣上。”在外的马内官又喊了一声。
全皇后撑起了自己的上半身摇了摇宇文极，轻声喊道：“圣上，圣上。”
宇文极睡的正香，这个时候被强行的推醒，还有些睡眠气：“皇后，你想干嘛？”
全皇后已经精神了过来：“马内官在外，称普州有大事，您是不是去看看。”
宇文极翻了个身背对全皇后接着睡：“能有什么大事，真有大事还轮得到报到朕这里来，怎么也得报到宇文让那里去了，别扰着朕睡觉了。”
全皇后皱着眉头：“圣上，这半夜而来，许真是有急事，就去看看吧！”
宇文极却没了回答的继续呼呼大睡。
全皇后没了办法的叹了叹气，只好自己力行地下了龙床。
更换好了凤服的全皇后到了外殿面见了马内官以及普州来的探子宁之远。
全皇后伸手接过探子所给的情报文件，看完后心中一颤：“这可是真的？何来的消息？”
宁之远：“此消息微臣已经禀报过太宰了，可是太宰说了现在圣上正是要与欧阳将军示好的时候，所以这事儿他不想管，让微臣请示圣上的裁决。”
“太宰不管？”全皇后惊愕，心中无策的冥思着。
“皇后娘娘，依微臣看还是禀报圣上，虽然这惊扰了圣上休息，可这样的大事还是让圣上裁决的好。”宁之远认真的表示。
全皇后虽贵为皇后，可也是一介女流，国政大事还是要宇文极来主张。
全皇后让宁之远在外等候，自己入内唤醒宇文极。
“圣上，臣妾知道您困乏，但是如今普州大事将来，您总要给个裁决。”全皇后看着不愿起来的宇文极甚是紧张。
宇文极根本就听不见全皇后说的什么，只觉得耳边一直不停的在嗡嗡作响，令他心烦气躁。
终是忍不住的带着一双几乎睁不开的眼睛坐了起来，不耐烦的吼道：“皇后你到底想干什么？是天塌了吗？天塌下来了吗？”
对于宇文极的脾气，全皇后早已是习以为常了，从来都是宽容以待。
“普州要造反了。”全皇后说道，这算不算天快塌下来了的大事？
宇文极立即精神了的瞪着眼看着全皇后：“欧阳凌还在京城，普州怎么造反？”
“正是要打造一个欧阳将军来京师了，普州无人治辖的假象，圣上看看这个。”全皇后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文件递到了宇文极的面前。
宇文极夺过一般的取过文件看起来。
看后的宇文极勃然大怒：“该死的。”
“圣上现在打算如何是好？”全皇后希望知悉他的态度。
宇文极恨得咬牙切齿：“朕这两个多月没少厚待他，还处处给足了好处和面子，以为可以将他为己所用，却没想到养了一头白眼狼。”
现在想到欧阳凌，宇文极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恨不得立刻将他缉拿。
“太宰呢？”宇文极忽然想到了这个救命绳，“有太宰在，他不会不管这个事儿的，他不会同意宇文家的天下变成欧阳家的天下的。”
全皇后却是想到了这段日子宇文极拉拢欧阳凌的行为：“这段时间圣上所有的心思都在欧阳凌身上，不免有些冷落了太宰，太宰这会儿估计不会愿意出手，而是要看圣上怎么处理。”
“处理，朕能怎么处理，朕怎么知道怎么处理？”宇文极气急败坏地掀开被子，一边自言自语的念叨着，“太宰可是宇文氏族的最长者，不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来掠夺的。”
全皇后冷静：“太宰就是会管，只怕也是等着看圣上应付不来了，去求他，他才会出手。”
宇文家明白了全皇后的意思，宇文让的态度就是要证明自己的能力和价值，那他要是真的去求了，他就更加的窝囊无能了。
宇文极整张脸都涨红了：“他凭什么总是要朕去求他。”
“那圣上可有解决的办法？”全皇后看着他，她也希望宇文极能有靠自己的时候。
宇文极想了想：“想造反，门都没有，擒贼先擒王，朕把欧阳凌和欧阳浚拿下，再看看普州那群人还有什么造反的本事。”
宇文极咬着牙，眼睛里散发着狠厉。
……
天微微亮了，第二苏染才意识到自己彻夜未眠。
初见带着多名侍女进入第二苏染的闺房，各自忙碌起来。
初见服侍第二苏染起身：“大小姐，我们要开始准备了，不然一会儿新郎官的迎亲队伍到了，我们就来不及了。”
第二苏染点了点头，看着已经送进屋内，套放在架子上的喜服，心中却莫名心跳加快，惴惴不安。
初见和几个小奴婢帮着第二苏染把喜服穿好后便开始上妆。
第二苏染看着镜中的自己，这一场匆匆婚事只为了给一切画上句号，但愿此后第二家的每一个人都心愿得偿，平静平安。
第069章 求情无用
一早，家中的四个姐妹便齐聚到了婉阁，围绕在第二苏染的身边，陪着准备好了一切的她等着欧阳浚带着迎亲队伍前来。
只是随之时间的过去，初见开始隐隐约约的觉得事情有些怪了，不禁喃喃说道：“奇怪了，这迎亲的队伍怎么还没来？”
第二苏染的眼珠子轻微地瞄了一下初见，她虽有猜测可却依旧是模样淡然。
第二苏若则是认为这属于正常现象：“初见，别着急，这吉时还没到。”
初见点了点头，可心里还是惴惴不安。
然而眼看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欧阳浚还是没有带着迎亲队伍前来。
第二康和第二沣都为此觉得奇怪，心想着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儿，正准备派人去看看，却碰巧看到张衡急匆匆地赶来。
“张衡，阿浚呢？”第二沣问。
张衡的模样可谓是着急得都快要掉眼泪了：“国公爷，沣少爷，我们家将军和公子出事了。”
第二康的神经一下子全都抿动起来了：“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张衡心急的表示宇文极说欧阳家意图造反，一早就派人将欧阳凌还有欧阳浚抓走了，今天这婚事是没法进行了。
消息带到第二苏染时候，第二苏染蹬地一下从杌子起身，立即就想到了宇文让，这跟他一定脱不了干系。
张衡一个男子都哭得满面泪水地跪下了：“国公爷，我们家将军和公子怎么可能会有谋反之心，您救救他们。”
在大婚的日子出现这样的突发事件，婚礼是无法进行的了。
第二康带着第二沣急急忙忙地进宫去求见宇文极。
在第二苏染的闺房里，四个妹妹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好。
第二苏染撑着一颗强大的心理，让她们都回了慧阁。
待屋里只剩下第二苏染和初见的时候，初见才走到她的身边：“大小姐，这事儿会不会和太宰有关？”
虽然是用着询问的口气，可初见心里已经是九成认定此事和宇文让有关。
第二苏染则是十成十的肯定，是宇文让所为：“他还真的是丧心病狂。”
第二康带着第二沣求见了宇文极。
可是宇文极根本就听不见去第二康的任何一句话，甚至觉得根本就是一丘之貉的讽刺，把他当傻子耍。
“圣上，欧阳将军绝不能有任何谋逆的心思，此事定是有人蓄意陷害。”第二康保证中带着哀求的声音几乎是恨不得跪下来了。
可是宇文极根本就不可能听得见去这些话，不但不信反而盛怒：“威国公，你是要与欧阳凌结亲的人，你自然是要包庇他，为他说话。”
第二康没想到宇文极竟然一个字也不愿意相信：“圣上，老臣自当是效忠朝廷，绝无徇私啊！”
宇文极哼的一声：“那威国公倒是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朕怎能放人，如今这天下是宁可错杀也绝不可放过。”
就在这一番中气十足的言语，马内官已经匆匆回来。
宇文极立即站了起来：“太宰呢？”
马内官报道：“回圣上，太宰说身子稍有欠佳，此事就请圣上自行处置。”
宇文极的眉头瞬间挤在了一起，颇为激动的问：“太宰就不来了？”
马内官提着一颗心的看着宇文极。
宇文极连忙恢复了从容的姿态：“问候太宰，让太宰好生休养。”
马内官踏着小步后退了几步才转身出去。
第二沣看到第二康身上，眼神里都是征求意思和办法，若不是进宫时候第二康特别交代他不能在宇文极面前失了态度，他早就开口了。
“圣上。”第二康手臂往前一抓衣摆往后一甩，恳求地跪在了地上，“此事必定有蹊跷，还请圣上能交由老臣来彻查此事。”
第二沣跟随第二康的节奏跪到了地上：“圣上，微臣愿同家父一起彻查此事。”
“你们和欧阳凌是何等关系，交给你们终究并不合适。”宇文极叹了叹气，“威国公，此事朕会让人去彻查，绝不会冤枉了谁，你们就先回去吧！”
“圣上……”第二康恨不能取得圣令的呐喊。
“威国公行礼吧！朕也乏了。”宇文极甩甩衣袖便转身入了内殿。
马内官见状立即走到第二康身前将他扶起：“威国公，请体谅圣上，事关国体，实在是容不得半分马虎。”
第二康却沉默的思量着，呼吸声都带着沉重。
此事，恐怕得找宇文让了。
“阿沣，我们出宫。”
第二沣却心系欧阳家安危：“可是阿爹……”
不闻第二沣说什么，第二康已经迈着大步伐走出紫坤殿，第二沣看了一眼马内官快速地跟上。
马内官探长了脖子，想了想地摇了摇头，本指望着第二家和欧阳家能一起联合为宇文极效命，没想到欧阳家却怀有二心。
第二康出了宫门便上了马，一边交代第二沣：“你先回去。”
第二沣不放心的追问：“阿爹去何处？”
第二康拉着马缰，已经是蓄势待发：“阿爹去一趟太宰府，你先回去照顾你阿姐，今日她大喜的日子却出了这等事，阿爹不放心。”
第二沣本打算跟随第二康一起前往太宰府，可听闻了第二苏染，也着实放心不下：“那阿爹务必早些回来，孩儿家中等候。”
第二康拉扯马缰朝着前方出发：“驾。”
第二康离去，第二沣也火速地赶回了威国公府，奔往婉阁。
第二沣是劝着第二苏染放心的，第二苏染的情绪也一直都平平，忽然说到第二康去了太宰府，她便坐不住了。
“阿爹去了太宰府？”
第二沣点头：“宇文让平时一手掌握朝政，可如今面对所谓的谋逆大事，竟然称自己抱恙，让圣上自己看着办，也真是稀奇了。”
第二苏染心里却清楚这根本不是稀奇，而是宇文让故意不管，借由宇文极之手算计欧阳家，如此也能置身事外。
第二苏染态度果决：“阿沣，你走一趟欧阳家，去看看欧阳夫人，我怕她此时情绪不稳。”
第二沣点了点头：“好，那我现在就去。”
第二沣一出去。
第二苏染便交代初见：“我们去太宰府。”
“真要去吗？”初见有些怯怕不妥。
第二苏染却坚决肯定：“去，还得带着去搏命的心。”
第070章 又陷相爱相杀
“无事不登三宝殿，威国公竟然到我这太宰府来了。”宇文让坐在主人位置上，语带调侃，心里亦是清楚第二康前来的目的。
就是这个时候面对宇文让，第二康也是一副刚正不阿的从容不迫：“听闻太宰今日身子欠佳特来探望。”
宇文让现在哪有半分不适的样子，脸上还泛起了笑意，语气仍旧满是调侃的戳破：“也不知道威国公大人这是诚心来探我，还是另有心思，没事我这个人倒还喜欢直接，也没什么好拐弯抹角的。”
既然宇文让有了这话，第二康也无所畏惧了：“太宰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老夫是为了欧阳将军家的事儿前来。”
“欧阳家的事儿找本太宰就欠妥了，此事圣上亲自处理，有什么还是找圣上的又快又好。”宇文让泛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第二康盯着宇文让看：“太宰适才说不必拐弯抹角，怎么自己倒如此起来了。”
宇文让的笑意渐深，是欣赏第二康敢这样的态度和他对话。
“此次欧阳家遭陷害怎么发生的，太宰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第二康也放开了说此事，“还希望太宰莫以小事化大事。”
“啊！”宇文让闭眼斜了下脑袋，继而回正对着第二康，懒悠悠的回道，“装糊涂也罢，真糊涂也好，不过皆是此事我管不了。”
第二康略略有些被逼急了：“太宰是肱股之臣，岂能以一己之私而如此毁忠臣之家？”
宇文让敛了敛，渐渐没了那似有似无的笑意，压人的气势也出来了：“看来威国公真是急了，说话也不清醒了。”
“太宰如何能罢手？”第二康仍旧询问，今日他便是要问到宇文让的态度。
宇文让拍案而起，目光渐变犀利的与第二康四目相对：“非我之手，谈何罢手？不过威国公若是能想通成全我与苏染的情投意合，本太宰倒可看在一家人的面子上，帮帮欧阳家。”
第二康清楚，这就是威胁，以第二苏染作为筹码的威胁。
但是第二康为人也固执，绝不是轻易认怂之人：“看来老夫这一趟是白来了，太宰好好休养，告辞了。”
宇文让也没有留他多说：“白虎，送威国公。”
白虎从门外走进来，伸出手：“请。”
第二康一走，宇文让坐了下来，眼眸里散发出浓烈的眸光。
没一会儿白虎就回来了。
没想到的是，得知第二康在太宰府的第二苏染是提着剑赶到时候，第二康恰巧走了。
站在太宰府外，第二苏染看着门口的护卫，一句话不说便要入太宰府。
手中持剑的两名护卫皆是伸手拦住了第二苏染，打量了一下问道：“你是何人？”
“我找威国公。”
“威国公适才已经走了。”
第二苏染看着他们：“那我找宇文让，他在哪。”
护卫看着第二苏染气势汹汹多是来者不善：“要见太宰就先报上名来。”
“第二苏染。”她敢来就没怕别人知道她是谁。
第二苏染很有硬闯太宰府之势，护卫立即让人进去禀报宇文让。
宇文让听闻立即让人将第二苏染请进府内，自己亦是赶去相见。
只是等不到宇文让前来，第二苏染已经便强行闯进太宰府，初见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
太宰府的门卫已经取出手中的剑指着第二苏染：“姑娘再不止步，便休怪我等出手了。”
这是，宇文让带着白虎便迎面而来。
白虎立即指着所有的护卫，喊道：“都把剑放下。”
看到宇文让前来，又有白虎的发号施令，护卫们才放低了刚刚举高的剑。
第二苏染目光冷冽的锁定在宇文让身上。
宇文让却是还有心思调侃道：“今日我太宰府可真是稀客多，昔日威国公与苏染大小姐可从未来过。”
说罢，宇文让睨了一眼身后的白虎。
白虎立即懂了，挥了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
院子里，便只剩下宇文让和第二苏染，以及白虎和初见这贴身之人。
第二苏染左右的看了一眼，见状才将目光回到宇文让身上：“宇文让，你是真的希望我们变成敌人吗？”
宇文让嘴角微微扬起一番笑意，又故带几分无辜和可怜：“苏染，我从来只盼与你相爱，并未要与你相杀。”
“欧阳家的事儿，就不要我多说，我们各自心知肚明。”第二苏染自认此事也是因她而起，她绝不能坐视不管，“为了我们之间的盟约能依旧，我希望你现在就收手。”
宇文让悠悠然的伸手放置于背后，嘴角的笑意倒是开始无赖了：“苏染，你说的我可真的是心不知肚不明。”
第二苏染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否认他的手段，心里愤然见旁边两处摆放有刀剑等兵器，过去取下一剑便是刺向宇文让。
宇文让身手矫健，安然躲过的时候，见第二苏染还有继续搏击之色，便也取了一剑与之互搏式的玩乐一番。
初见心惊肉颤，白虎视若等闲，却都清楚宇文让和第二苏染的事儿谁也上来不得，只可以旁等。
而殷远悠同样接到了消息赶到了一旁稍远处观看着，对于这样的一幕，甚是惊诧。
当双方的剑身抵在一起时候，宇文让借着停下时间说道：“第二苏染，怎么？你还来真的，想杀了我吗？”
第二苏染愤怒的看着他：“卑鄙。”她这样也是被逼出来的。
宇文让冷呵一声：“我从来就不是君子，卑鄙又何妨。”他索性将手中的剑丢落到地面上，伸手握住第二苏染手中剑的剑身。
第二苏染低头看宇文让的手，刀剑锋利无比，他直接去碰触的手掌心已经开始流出了鲜红的血。
宇文让似乎感觉不到任何痛意，缓缓地将剑移到自己的脖颈处，带着压迫的轻声吼道：“来，我让你剐，看看是不是能让你痛快，来啊！”
白虎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准备上前。
宇文让却把白白虎吼了一句：“没让你多管闲事。”目光却停留在第二苏染身上。
第二苏染气他怨他，可更气更怨的还是自己：“你别逼我。”
“你想杀，我就让你杀，太宰府没人能拦着你，为难你。”宇文让就是横了心要看看第二苏染下不下的了手，忽然提高了声量，“动手啊！”
“宇文让，你以为我就一定不会吗？”第二苏染咬着牙，她从来就不会让自己陷入被牵着鼻子走的境地。
宇文让的情绪也渐为激动：“那就动手啊！我就在这儿，没躲没闪，来啊！”
第071章 爱是霸占得到拥有
越是这样的宇文让，越是让第二苏染心软了，她伸手将剑丢到了地上，她也从来都没想过真的要杀了宇文让。
宇文让扯着嘴角，是怒中带喜。
怒她的为欧阳家出头，喜她对他的不忍。
殷远悠目不转视的看着他们，欲看接下来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今日是我大婚的日子，可你却让我和整个威国公府成为京城中的笑话。”第二苏染仍然要一个解释。
她重活一世，要的不过就是第二家的体面富贵，平安无忧。
“我说过的，我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嫁给别人，你若是执意要嫁，那就不能怪我出手。”宇文让态度也是明确，“你要是现在改变主意不嫁了，欧阳家立马就可以安全了。”
“那我不嫁欧阳浚，嫁别人你是不是又对别人要杀要剐的？”第二苏染也趁着这个机会要弄一个准确的答案。
“你嫁谁我就屠谁，绝无二话。”宇文让也冷冽表示，“我说过此生你休得嫁的他人，你只能是我的。”
宇文让的手握紧了拳头，掌心的鲜血溢出一滴一滴地落在地面上。
第二苏染见之喉间滚动了一下，却也只能强忍住不去关心：“行，那我此生只能谁也不嫁，你立即为欧阳家洗白。”
宇文让抬起脚走几步再靠近第二苏染一些：“你不为妾，便不是妾，嫁给我。”
第二苏染觉得好笑又讽刺：“宇文让，你可真会开玩笑。”
“我会平妻。”宇文让也直接的表示。
简单的四个字说得笃定的表示了一切，第二苏染一时间怔愣，仿佛不敢置信宇文让说出来的这个决定。
半晌，第二苏染才缓缓道：“你疯了吗？”
宇文让声音冷沉：“我可不就是疯了吗？才会因为你而如此不能自控。”
第二苏染也肯定的拒绝：“我不会嫁给你的。”
“我既不能让你嫁给别人，亦不能让你终生不嫁，唯有如此方为上策。”宇文让说道，“我会让你比任何人都风光的进入我太宰府。”
“你疯了，我可没疯。”第二苏染转身欲走。
宇文让用没受伤的左手拉住了第二苏染：“我的手段绝不是今日这般而已，放手是不可能的，对我宇文让来说，爱一个人不是成全，不是放手，不是牺牲，而是霸占得到拥有，否则宁可摧毁。哪怕是令你伤心，怨我恨我，也要用尽一切手段将你留在我的身边，即使最后会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第二苏染却不敢回头看他一眼：“宇文让，你真的是疯了。”
她伸手扒开他的手便要走了。
殷远悠忙着小跑过去：“苏染姑娘。”
第二苏染愕然的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殷远悠。
“太宰如此的真心，你真的忍心拒绝吗？”殷远悠问，“平妻亦不会委屈了你。”
第二苏染看了看殷远悠，心中琢磨着她是谁。
白虎的目光斜到宇文让身上，谁也没想殷远悠竟然跑出来了。
第二苏染思量后并没有回答的走了。
殷远悠抿了抿嘴，似有几分我也已尽力之色。
初见偷偷的看了殷远悠一眼后，快速地跟上第二苏染离开太宰府。
白虎走到宇文让身边：“太宰，属下给您包扎。”
宇文让目光跟随第二苏染，直至她完全出了太宰府，消失了视线才愿意转身而去，回房去让人包扎手掌心的伤口。
杜鹃走到殷远悠身边：“夫人，您真要平妻吗？”她真的能接受吗？
殷远悠只是睨了杜鹃一眼便垂下眼皮子，让人丝毫看不出来她是真心还是假意的愿意平妻。
第二苏染回到马车上，转念一想，殷远悠的妆容打扮，自身散发出来的气质，心里便有底她就是太宰夫人了。
回到威国公府，第二苏染刚刚下了马车，便看到第二苏若跟随着第二康又匆匆出来。
“阿爹，苏若。”第二苏染轻声唤道。
“阿姐。”第二苏若上前握住第二苏染的双手，“你怎么一个人到太宰府去了，我和阿爹可着急坏了，准备回去找你呢！”
第二苏染的情绪已经毫无波澜：“我就是想着去找阿爹的，没想到错过了，还好我这会儿赶回来了，不然你们去了又要错过了。”
第二苏若长吁一口气：“回来就好。”
第二苏染宠溺的摸了摸第二苏若的脑袋瓜，然后看到第二康身上，只见第二康面色凝重。
回到府内，第二康打发了第二苏若，与第二苏染到书房交谈。
第二康坐在书案后的大杌子上，问道：“宇文让可是与你说了什么？”
第二苏染答道：“欧阳家是因为我的缘故才会如此，所以女儿想解除了与欧阳家的亲事，这样宇文让便不会为难了。”
第二康面色深重：“你就算不嫁阿浚，日后也是要嫁人的，难道我们就这么被宇文让牵着鼻子走吗？”
“当然不是。”第二苏染一口就回应了，“只是就当下而言，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你当初就不应该与他有纠缠。”第二康叹气，恨一切不能有重来的机会。
第二苏染看的开：“是女儿错了，这件事情是女儿没有处理好，才会导致今日的局面，我不该以为成亲会断其念想，我不该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宇文让的虎狼之性。”
第二康发出了嗯哼的沉重鼻音：“阿爹又何尝不是错了，是阿爹着急了，就应该等一切都准备好了也不至于被宇文让杀个措手不及。”
第二苏染微微抿了抿嘴：“所以当下要做的是为欧阳家洗白，欧阳家总是无辜被我牵连的。”
“宇文让答应你了？”第二康抬眸望她。
“他会答应的。”
第二苏染是这么想的。
宇文让要的，无非就是她不能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从太宰府回来，宇文让那段“对我宇文让来说，爱一个人不是成全，不是放手，不是牺牲，而是霸占得到拥有，否则宁可摧毁。哪怕是令你伤心，怨我恨我，也要用尽一切手段将你留在我的身边，即使最后会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的话一直萦绕在第二苏染的脑海里。
他，是真的爱她……
第072章 用刑
马内官告知宇文极，欧阳凌与欧阳浚仍然闭口不愿承认有谋逆之心。
宇文极却是怒摔了手中的茶杯：“不肯认，就想办法让他们说出实话，朕就不信他们还能继续坚持不承认多久。”
坐在旁边的全皇后微微一颤被吓着了，缓过来又怕如此妥当：“圣上，欧阳将军毕竟是守城池的大将，若是对他用刑，臣妾只怕是要……”
“他都敢有异心了，朕还不能对他用刑了？”宇文极认为这可是天大的笑话，“他们就是死了，也就让他们死了。”
看到如此草木皆兵的宇文极，全皇后只能在心中感叹。
马内官却听进去了全皇后的话，进言道：“圣上，欧阳浚是欧阳凌独子，不如我们便从他下手，不信他在旁边看着不心疼不招。”
全皇后急忙的想要制止：“圣上，如此只怕是屈打成招啊！”
马内官却振振有词的劝导全皇后：“皇后娘娘，不来点狠的，只怕他们是见识不到利害，不会说实话的。”
全皇后看到宇文极身上，还要说些什么，宇文极却是根本不听的下达命令：“就这么办，快去。”
“老奴遵旨。”马内官立即退出了殿内去传达宇文极的旨意给牢房那边。
只是赶到牢房的时候没想到正巧碰到了第二康带着第二沣和第二苏染要探监的被拦在牢房外。
“威国公大人，实在是圣上有旨，不得任何人探监。”
第二康皱着眉头往里看：“我就与欧阳将军说几句话。”
“威国公大人，就请不要为难我们了。”
第二苏染眉头蹙紧不悦，声量微提：“我怎么就不知道大骏有不得探监的规矩？”
“算了。”第二康也不想开罪了宇文极，同时也不想为难了看守的狱卒，“我们去见圣上，求得圣上准许再前来。”
第二苏染和第二沣只能忍着心里的不快，打算跟着第二康一起进宫去见宇文极。
只是没想回头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了马内官带着两名小公公前来。
马内官怎么会亲自到这里来了？难道是宇文极有什么安排？第二康没有马上就走的停在这里等看。
马内官走到跟前，给第二康鞠了鞠躬：“威国公大人。”
第二康：“马内官怎么会亲自到这里来了？可是圣上有什么旨意。”
“威国公大人，借一步说话。”马内官说道。
于是，第二康和马内官两人走到了旁边说起了悄悄话。
第二苏染和第二沣对视了彼此，马内官这样子，难道是宇文极说过什么了？
“威国公大人，如今天下之势谁人心中不知，不管欧阳家是否有谋逆之心，圣上都绝不会轻视，所以您还是少与欧阳家走动为妙，以免受其牵连。”
第二康却刚正的表示：“欧阳兄素来刚正，我相信他绝无谋逆之心。”
“老奴只是个低下的奴才，现在得去完成圣上的旨意了。”马内官是不愿意再多说的样子，拱了拱手后就往大牢里去了。
第二康却是借着这个机会跟进了大牢，第二苏染和第二沣见了，立即跟上。
没想到的是，马内官是带来宇文极动刑的旨意。
第二康在旁边看着欧阳浚被带出来绑在了十字木架子上，就开始心急：“马内官，事情还没查清楚，为何要用刑。”
马内官应对自如：“威国公，只有在酷刑之下的人才会说出实话，老奴这也是奉圣上的旨意行事。”
第二苏染强烈的表示不服：“何为酷刑之下才会说实话，这分明是屈打成招。”
马内官却是根本就不回应第二苏染的问题。
第二沣看着第二康：“阿爹。”这下怎么办？
第二康蹙着眉头正是斟酌。
马内官故意道：“威国公总不是要谋逆圣上的旨意吧？”
欧阳浚觉得马内官这话就好像是在给第二康下套一样，马上喊道：“叔父，陷害就是陷害，我们欧阳家没做过的事儿就是没做过，就算是粉身碎骨的刑罚我也能承受得住。”他也在这个时候强烈的表示自己的清白和决心。
马内官看了看欧阳浚又看了看第二康。
“马内官，刑罚之事可否待我见过圣上以后再做决定？”第二康还是尝试去保欧阳浚此时不被用刑。
马内官却是满脸的无能为力：“威国公不如这会儿去寻圣上，若是圣上改变主意，便让人告知。”
第二康看到欧阳浚身上，咬了咬牙：“等着叔父，叔父这就去见圣上。”
除了大牢，第二康交代第二苏染：“苏染，你先回家，我与阿沣进宫即可。”
为了能让欧阳浚少受点罪，第二康说完就火急火燎地带着第二沣赶往皇宫，求见宇文极，没想到的是宇文极一句话就将他打发了。
出了紫坤殿，第二沣有点气不过：“阿爹，圣上这分明是无心彻查真相，宁可错杀的态度，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第二康想到了宇文让，却不好说出来。
“阿爹，我们直接派人去普州暗查吧！”第二沣也是被逼无奈的心一横。
第二康摇头反对：“不行，圣上已经明说了不许指定以外的人插手，要是有什么事儿，欧阳家完了，我们第二家也完了。”
“阿爹，那我们也不能什么也不做啊！”第二沣是真的急了。
就在第二康带着第二沣入宫的时候，第二苏染并没有回威国公府，而是赶往了太宰府。
门口的侍卫依旧是昨天站岗的人，看到第二苏染前来，也不敢阻拦的让人去禀报宇文让。
此时的宇文让正屋中饮茶，与白虎商议事情。
听人来报第二苏染来了，嘴角的笑意渐深却没有起身之意：“带她来见我。”
“是。”
宇文让眼角含着笑意地抬眸：“白虎，你说她这回儿是来和我拼命的，还是来求我的？”
白虎眼珠子转动的想了一下：“就第二苏染的脾性，属下实在是不好说。”
宇文让发出轻轻的呵呵笑声：“她是绝对不会求我的，所以不是来和我拼命，就是来和我讲条件的。”
他倒想看看，第二苏染一会儿会拿出什么的姿态和他说话。
第073章 谁比谁更狠
侍卫回到府外告知第二苏染：“太宰有请，请随我来。”
第二苏染微微蹙眉：“不是让他出来见我吗？”
侍卫表示：“太宰交代了，你若是要见他，便需前往书房。”
知道了宇文让的态度，第二苏染便没有了犹豫地带着初见前往了宇文让的书房。
到了书房，看到宇文让还悠悠然似的坐在那儿，第二苏染心中便是一股怨气。
宇文让嘴角笑意温和：“坐。”
“用刑也是你的意思吗？”第二苏染不客气的开口。
宇文让面露糊涂不知：“圣上用刑了？”
“我希望你可以出面走一趟牢房，免得欧阳浚的刑罚之苦。”第二苏染一点也不是在商量，更不提是恳求了。
宇文让听后面色毫无波澜，看不出喜怒：“宇文极的意思，可不是我左右的。”
第二苏染亦是直接：“你不能左右试问大骏还有谁呢？又何必装无能。”
宇文让站起来：“我若是不出面呢？”脸上写满了你奈我何。
第二苏染走过去将墙柱上的剑拔出架到了宇文让的脖子上。
白虎见状欲上前，宇文让伸手示意他不必管。
第二苏染面容微微带怒：“我要的只是你能够出面一回，欧阳家是无辜的。”
“第二苏染，你又对我拔剑，你上瘾了是吧？”宇文让也有了不悦，“怎么，就这么等不及的要救欧阳浚？”
他不愿意看到她这么护着别的男人的样子。
“你知道，我也不想的。”第二苏染只是想着或许威胁是一种有用的态度。
宇文让冷呵一声：“那你便直接动手好了，到时候让整个欧阳家给我当陪葬，也算是够了。”
第二苏染没想到宇文让真的这么冷决到底，反过来的威胁她。
“宇文让，欧阳家不用给你当陪葬，给我当陪葬。”第二苏染是被逼得到底了，她将架在宇文让脖子上的剑返回来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刚刚被剑架在脖子上的宇文让都是面不改色，如今看到第二苏染把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反而是着急了。
“苏染。”他害怕她伤了自己，继而睁大了眼沉声吼道，“你要是敢，不仅欧阳家要给你陪葬，就连你第二家的每一个人都要为你陪葬。”
仿佛，这就是一场谁比谁更狠的竞技博弈，更狠的那个就赢了。
每次这样，初见都是心惊肉跳。
对于第二苏染的威胁，白虎是又气又替宇文让不值。
第二苏染无声冷笑：“宇文让，那就让我们下辈子再不复相见。”
宇文让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怕来不及阻止第二苏染真的狠得下心的行径。
果然，比狠第二苏染从不后退。
她双手握着剑柄，眼看着就要剑身划过脖子……
“大小姐……”初见吓得魂儿都要没了。
宇文让眼疾手快，一把用手抓住了剑身，夺过后甩到了地面上，哐啷一声。
“第二苏染，算你狠。”宇文让拂袖而出，“白虎，去大牢。”
白虎皱着眉头的看了一眼第二苏染。
初见忙走到第二苏染的身边，搀着她：“大小姐，你真的是吓死奴婢了。”
这一场互相威胁的游戏，终究还是第二苏染胜出了。
第二苏染的面色柔和了下来，对于现在的这个结果，她丝毫不感到意外，甚至知道一定会是这个发展。
宇文让前往了大牢，第二苏染也紧随着离开了太宰府。
看着第二苏染带着初见出了太宰府。
殷远悠带着杜鹃才从暗处现身，刚刚宇文让和第二苏染之间的争议，她都清清楚楚。
宇文让带着白虎和太宰府的几名暗卫前往了大牢。
就马内官带着宇文极旨意前来到现在这不久的功夫，欧阳浚已经被各种刑罚折磨得遍体鳞伤。
“太宰在此，还不住手。”白虎对着里面所有的人吼道。
马内官等人立即转过身，看到宇文让威风凛凛的站在那儿，马上齐齐下跪：“叩见太宰。”
宇文让看着被吊在半空中的欧阳浚。
白虎注意到宇文让的目光，立即道：“还不把欧阳浚放下。”
马内官马上挥了挥手，让人把欧阳浚放下。
欧阳浚这会儿许是已经皮开肉绽，身上的衣物已经沾染了鲜血。
第二苏染从他身后前去，扶着在地上的欧阳浚：“阿浚。”
“苏染。”欧阳浚看着她，就连说话都觉得甚是吃力。
宇文让看到马内官身上：“这人是招了没招？”
马内官提着心回答道：“回太宰，尚未。”
“那你是准备折磨到他招为止？”宇文让翻了一眼正视马内官。
马内官也听出这是在说他要屈打成招：“太宰，老奴都是奉圣上的旨意办事啊！”
宇文让漫不经心的说道：“都折磨成这样了也没说半个字，也该够了，就到此为止。”
还跪在地上的马内官却一脸惶恐：“这圣上的旨意，这回去了老奴如何与圣上交代。”
“那违背了我的钧旨，你又预备如何与我交代？”宇文让说得满不在乎的样子实则却是给予了马内官最大的压力。
马内官提着心不知如何是好。
白虎不屑的提醒道：“什么时候，太宰的钧旨都有人敢不从了？”
“老奴不敢。”马内官吓得把头伏在了地上。
白虎笑意阴险：“那就不辛苦马内官在这儿了。”
马内官没有抬头的斜着看了一眼欧阳浚那边，尔后抬头：“老奴告退。”
第二苏染看着宇文让：“阿浚这样需要大夫。”
白虎笑了：“倒也死不了，不至于要大夫。”
第二苏染瞪了他一眼。
宇文让闭眼，嘴巴动了几下后才开口：“传个太医。”
白虎惊诧的看着宇文让。
宇文让眼睛斜向他，似是在问还需要他重复第二次吗！
白虎点头交代了身后的人：“让高太医来一趟。”
欧阳浚看了看第二苏染，又看了看宇文让，总觉得里面一定有什么内情。曾经第二苏染失踪，宇文让尽心尽力，如今他们又一起出现在这里帮他。
宇文让的忍让也达到了极限：“苏染，人已经不会再有刑罚，太医我也听你的给他了，是不是也该走了？”
第二苏染微微抿了抿嘴，看着欧阳浚：“阿浚，我和阿爹一定会想办法的，你等着我们。”
欧阳浚吃力的咧出一个笑容：“是我连累了你们。”
“不是，不是。”第二苏染受不起。
宇文让闭眼后睁开：“苏染。”这仿佛就是他最后一次提醒般的声音。
“阿浚，你们等着。”第二苏染将欧阳浚交给狱卒后起身，跟着宇文让离开大牢。
第074章 爱是自私的
出了大牢，第二苏染在初见身边悄声的交代了一句。
初见点头示意知道了，不动声色的就先走一步了。
宇文让回头看身后的第二苏染。
在他准备开口之时，第二苏染抢先开了口：“我们找个地方说几句吧！”
并不做别的选择，他们一起前往了仙女庙的仙女阁。
宇文让看着她的眉眼都是柔情，轻声细语的表示：“你要我做的我都已经做了。”
第二苏染却傲娇的表示：“感激的话我就不说了，毕竟这也是你整出来的事儿。”
宇文让既无奈又无法反驳。
忽然，初见匆匆赶回来了：“大小姐。”
第二苏染转头看到屋外，走到门槛处接过初见手中的药物品。
原来，她没忘了宇文让手掌心上的手。
她走到屋里的桌边杌子坐下，却颇有几分不肯表现出关心的关心：“你的手还是要上点药的。”
宇文让嘴角当即浮现了轻浅却甚是满足的笑意，缓缓地走到旁边的杌子坐下，把手掌心伸向了第二苏染。
宇文让的手掌心上，有两道伤口，一条是昨日的，一条是今日的。
第二苏染一边拿起金散粉在宇文让的伤口上洒，一边略有几分责备之意：“昨天的为何没有上药，也是活到太宰位置的人了，还要与孩童一般么？”
宇文让享受极了的看着第二苏染，根本就不在意手掌心的伤口：“只要是死不了的，都不值一提，既是你伤的，我多留它观赏几日又何妨，如此便也是日日夜夜都能念到你。”
这些撩动人心的话，令第二苏染身子微微一僵。
她不回答。
宇文让便用另一只手撑着脸颊，如痴如醉的凝视着她，眸中都是收不住的爱意。
半晌，第二苏染给他上完了药，用纱布包扎好，才开口道：“一会儿我把药给白虎，让他每日给你更换。”
宇文让却似孩童地举了举自己包扎了的手：“这是你为我包扎的，要让白虎给我换掉，那可真的是舍不得。”
第二苏染终是忍不住：“宇文让，你能不能有个正经说话的样子。”
宇文让笑容得意：“苏染，你心里是有我的，你就是否认也不过是骗自己罢了。”说着，他伸手把第二苏染的手放进了自己受伤的手掌心上
这一系列动作，都显得他小心翼翼和对她如珍宝一般的喜爱。
第二苏染却是故意的转移话题：“这次的事儿，宇文极对欧阳家是准备下重手的，经过这么一回，就算欧阳家嘴上不说，心里也有了个坎。
我们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顺势的打击一下宇文极的失德无能，再造势一下你的仁爱之心，于你日后上位必有帮助。”
宇文让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没有，根本不放在心上的样子，笑容喜悦的注视着第二苏染。
第二苏染微微蹙眉：“宇文让，你到底是不是想当皇帝的？”
“你不愿意嫁我，却要助我称帝，你还敢说你不爱我？”这，才是宇文让心心念念想要肯定的事儿。
第二苏染对视宇文让的双眸，是啊！她又为何还要显得这般积极的模样呢？
“苏染，我要你，要定你了。”宇文让也是把话撂下了，“在我得到天下以前，平妻的那些话我都是认真的，待我得到天下，凤冠必然是你的，难道还要我把心掏出来了你才肯嫁给我吗？”
这些话，换做任何女子也不一定能够不被这些绵绵情话诱惑，若是没有殷远悠，她又怎会还有犹豫，定是二话不说答应他。
“只要欧阳家的事儿一天不解决，你就要不起我，我不会答应，我阿爹也不会同意。”第二苏染借着这个机会讲条件，“如今宇文极已经认定了欧阳家有谋逆之心，你怎么改变这个局面？”
宇文让傲然一笑：“如果欧阳家的事儿解决了，才能谈我们之间的事儿，那不难。”
第二苏染抿嘴笑意：“那就一件一件事来，先解决欧阳家的事儿。”
宇文让看着第二苏染，扬着一边嘴角的打量她是不是在哄着他先帮欧阳家，真是个心思极重的女人。
罢也，就算第二苏染是存心在算计着他，他也愿意是认了。
在仙女阁分道以后，第二苏染回了家，宇文让进了宫。
只是第二苏染还未回到家，就在途中遇人拦车，请入翠明楼。
请她入内的人，是殷远悠。
殷远悠让杜鹃与初见把门关上在外等候。
“苏染姑娘有礼了。”殷远悠客客气气的为她斟上一杯茶，“那日我们在太宰府有过一面之缘的，不知你可还记得？”
第二苏染心有疑惑殷远悠的目的是什么，只是思来自己闯入太宰府也是没有太多的考量，如今就算猜到殷远悠的身份，她还是适宜扮做不知。
第二苏染开口：“昨日举止多为失礼，多是不记得了，还望见谅。”
“也都是些无妨的小事。”殷远悠面色温婉，“今日我自作主张来见你，便是想与你说说太宰，太宰虽然与我育有一双儿女，但这都算不上是爱，今日见他对你如此欢喜，我亦是盼着你能同意平妻。”
第二苏染本以为她是要挑衅，却不想是来劝言的。
“只是你真的这么希望吗？平妻于你而言，不有一分益处。”第二苏染的眼睛不眨一下的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看透一样。
殷远悠笑容婉约：“太宰若是欢喜，便是我之益处。”
“一个女人真能如此大度吗？”第二苏染摇头不信，“爱是自私的，根本做不到分享。”
殷远悠面色微沉，这下是她没想到第二苏染竟然如此直言不讳：“那么苏染姑娘的意思是……”
“你不必不安，他既然是你的了，就注定不是我的，宇文让与我是今生注定的无缘，那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告辞了。”第二苏染起身，客气的点了个头就走了。
殷远悠微怔，第二苏染竟然得如此傲骨。
第二苏染走远，杜鹃进入屋内看殷远悠：“夫人。”
殷远悠却沉沉道：“我想知道，太宰为何会被她吸引了，威国公府走出来的女子，底气果然就是不一样，傲的很。”
杜鹃却安慰道：“也许就是这不一样，太宰才觉得一时新鲜，到时候新鲜感就没了。”
殷远悠却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思量着，只怕不会是杜鹃说的那样。
第075章 她心里是有我的
答应了第二苏染，宇文让便开始出手了。
他进宫面见了宇文极。
并让人矛头都指向了马内官。
宇文极不敢置信：“欧阳家是冤枉的，还是马内官栽赃的？马内官有那么大的本事？”
白虎却是不以为然的一笑：“只怕就是圣上对他太过于安心，才让他觉得根本就不需要有任何顾忌的去做。”
宇文极瞪大了眼睛，似乎是信了这话，瞬间气势汹汹的吼道：“马才。”
面对证据的指控，马内官磕头叩首的喊冤。
“圣上，老奴服侍圣上多年，可说是忠心耿耿，怎么会有谋反之心呢？还请圣上明察啊！”马内官从心底的呐喊了出来。
白虎却觉得讥讽：“马内官进来没少在圣上身边出主意吧？一个小小的内官怎么就会这么有主意？”
对于白虎的拐弯抹角将矛头再次指向马内官的时候，宇文让只是嘴角扬起似笑非笑，颇感有趣。
宇文极指着马内官，稍微激动地颤着书手：“难怪你最近一直在朕的耳边念叨着，原来你才是最大的魔头。”
宇文极素来草木皆兵，也从未对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有过推心置腹，如今宇文让这么一说，他自然也就当真了。
不管马内官再如何辩解喊冤，都是无济于事的了。
宇文极一句话便直接的吩咐将马内官拖出去正法。
马内官在嘶喊中被侍卫拉了出去。
宇文让看到宇文极身边，只见宇文极气呼呼的说不出来，真是恨不得马内官去死的模样。
“那便请圣上下旨释放欧阳家。”宇文让的声音依旧的风轻云淡，却让人深感是不可置疑的。
宇文极心里还有余忌：“太宰，就这样下旨放了欧阳家的人，是不是也显得朕太没面子了？”
宇文让嘴角微扬：“那圣上觉得明知忠臣良将却还要关押不放，又能是明君所为？”
宇文极咽了咽的喉咙打了个滚。
“臣告退了。”是言尽于此，宇文让只是转身就走。
白虎对宇文极拱手：“微臣告退。”尔后，快速地去跟上宇文让的步伐。
行走在出宫通道的路上，宇文让却突然感慨：“就这样，又死了一个人。”
白虎却不以为然还要恭喜宇文让：“属下却觉得马才这个老东西是死有余辜，他若是不再宇文极的面前叽叽歪歪的，也不至于要赔上这条性命。”
宇文让停下脚步转头注目白虎，却有惋惜之色：“虽然我是摆脱不了杀人如麻的称号了，可也是条性命，即使是算不上值钱的一条性命。”
白虎抿了抿嘴，竟没答话。
宇文让正了正色，特别认真的看着白虎：“记得，杀人永远不是我们的本意。”当然，该死的那些，他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是。”白虎重重的点头。
欧阳家是宇文让洗白的，虽然心里有着怀疑和不甘，还是只能宣布放人。
得知消息的第二康和第二苏染陪同着欧阳夫人一起亲自到了大牢去接人。
欧阳浚虽然被折磨得遍体鳞伤，可宇文让派来了太医治疗，如今也是渐好当中。
……
事后，宇文极下了圣旨，不许第二家与欧阳家再有结亲。
宇文让于太宰府知道后，咧唇而笑：“宇文极这家伙倒是合了我的心意。”
“圣上本希望借由他们来对付太宰，如今却又害怕他们结合一起不利，也是天下人大笑话。”白虎摇了摇头，“还有一件事要告知太宰。”
宇文让抬头：“说。”
“方才孟七回报，所有的人都已经开始传遍开了，说第二大小姐为欧阳家闯太宰府力救欧阳家，而身子抱恙的您得知此事后，也为欧阳家挺身而出还之清白。”白虎自己说着都脸色露出几分疑惑不解，“可这些会对太宰您百益无一害，会是谁干的呢？”
谁会把这样的好事扣到宇文让的身上？
宇文让嘴角却是扬起了一个得意的胜利之色：“除了苏染还能有谁这样及时的手段。”说着时候，满心满眼的都透出欣赏的欢喜。
白虎虽然质疑第二苏染的这份心思，却也除了她再想不到还有其他第二个人选会做这些。
“就算她对我总是要杀要剐的样子，可不还是心里为着我。”宇文让摸了摸腰间的腰带，今日用的正是第二苏染赠送的那一条，“她心里是有我的，有我的。”
这个传言一开，第二苏染重情重义，宇文让公正侠义。
第二苏染本就是活菩萨的形象又得到一个升华，而宇文让虽然野心勃勃要掌握朝政，却也为国为民。
初见按着第二苏染的话去办完了这件事后，回到威国公府禀报。
第二苏染走在院子里，一脸傲然，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
初见抿了抿嘴在心里盘念了许久才决定开口：“大小姐，你既是真心帮助太宰，而太宰也愿意为你平妻，再加之他身旁的那位夫人也如此友善，或许这太宰府的门槛可以试一试。”
第二苏染却时刻理智：“你当她友善了，便是她的精明之处。”
初见顿生疑惑。
“宇文让的这位夫人，人畜无害皆不过表面。”第二苏染心如明镜，“她来找我表现出友善的态度，多是假情假意，无非是她对宇文让也是有所了解，于是顺着他的心讨欢心罢了。
她眼中的野心虽然隐藏得极好，可我又岂会当局者迷，她怎会容得下我去威胁她的地位？而我纵使不惧女人之间的斗争，却也真的不愿意以一个后来夫人的身份去斗争。”
第二苏染说着，初见也听得仔细的斟酌着，越听越觉得似足了的确如此。
“那大小姐对太宰的一番情意，又当如何收场呢？”初见心疼的看着第二苏染。
第二苏染风轻云淡的微笑：“最坏的结局不过是此生孤独一人。”
初见摇了摇头：“大小姐可千万不能啊！”
“初见，现如今的宇文让于我心中，是无人再能相提并论，我是真的被他深深的吸引，可我很清楚我也做不到为他飞蛾扑火。”第二苏染已经放开了心态，情爱之事也不是那么重要。
第076章 并肩而上
马内官事件后，宇文极的内心就充满了恐慌，时不时会瑟瑟发抖一番。
他终日躲在全皇后的寝殿里。
全皇后见了让人熬了定神汤，在身边服侍着他喝下去。
“皇后。”宇文极握住全皇后的手，“难道朕身边就真的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了吗？啊？你说啊！”
全皇后安抚道：“圣上不要多思多虑。”
“朕怎么是多思多虑。”宇文极整个心都在发抖，“如今朕被马内官害死，欧阳家肯定记恨于朕，只怕是再难为朕效命了。”
“所以圣上便想将武国公召回京城？”全皇后问。
只见宇文极的脸色忽然冷冽，微眯中带着危险。
……
第二苏染随第二康前往欧阳家探望欧阳浚后回到家中，与初见推门进了闺房便看到了白虎站在柱子后面。
初见的眼睛瞬间就瞪得大大的，马上转身把房门关上。
白虎这才走到了第二苏染的面前，拱手行礼。
第二苏染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白虎回答道：“太宰手中的伤还需上药，所以属下来是想请大小姐前去太宰府一趟。”
第二苏染莫名：“这种小事情还会和我有关系吗？怎么就轮得到你来找我。”
白虎也是表现出了万分无奈和不甘：“怎会与你没有关系，若是太宰愿意给属下换药，属下又何须来这一趟。”
“我与他的关系只是政友，你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应该清楚。”第二苏染也是一副我肯定不会去的模样。
白虎苦笑中满是不值得：“太宰把你放在心尖上，你却不以为然，还真是痴心错付。”
“你……”第二苏染愕然的看着白虎，根本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些话来。
白虎咽了咽，还是请求：“还望你看在与太宰昔日情分上，就走这一趟。”
到底还是被白虎说服，第二苏染决定走一趟。
只是将前往太宰府改成了仙女庙。
在仙女阁老地方，第二苏染与宇文让再次见面。
第二苏染并未多说的先帮他把手掌心上的伤口重新上药包扎。
宇文让只是沉迷的注视着她，陶醉其中。
就在第二苏染包扎完毕后，收拾药品的时候，宇文让开口：“我打算寻你父亲，说提亲一事。”
第二苏染的身子微微一僵。
宇文让伸手握住第二苏染的肩头：“苏染，你心中是否有我，你自己不会不知。”
第二苏染抬头，与他四目相对却不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听说圣上已经下旨让曹绘回京了。”第二苏染成功的转移话题，“这意味着什么，你不会不知道。”
“回京又能怎么样？”宇文让不屑曹绘。
第二苏染就不那么想了：“自从席宴上闹掰，曹绘已经看我们威国公府不顺眼了，他又一直想将你取而代之，如今宇文极要他回来，意图明显。”
“宇文极那个窝囊废。”宇文让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他能如何。”
“阿让，世间万物哪怕是既定的乾坤，也是会被变化的，你若是这般不以为然，总是要吃大亏的。”前世的记忆，第二苏染清清楚楚的记着。
宇文让嘴角含着深深的笑意：“你在关心我。”
第二苏染见他此不正经，无奈道：“我是在关心我们的大业。”
“我们的大业？”宇文让丝毫不放过任何一句可以钻空子的话。
第二苏染无奈更甚：“你若能成帝王，那我自然算个功臣，就算说了一句我们的大业也不太为过吧！”
还真是个聪明的女人，会故意对他的话意装作糊涂不知的想要打哈哈的就过去了。
宇文让又怎么会答应，只见笑意更甚：“当然，你不单是功臣，还会成为皇后。”
在第二苏染到底嫁不嫁宇文让的这个问题上，他们已经都争执多次。
可宇文让到现在依旧是不死心。
第二苏染忍无可忍的拍案而起：“阿让，也许在你看来所有的事情都应该按着你的想法走，但事实并不是，我们再这么纠缠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你真的是要玉石俱焚吗？
你比谁都清楚，你不可能玉石俱焚，因为对你来说更重要的其实是帝位，而不是我。”
宇文让自认一番真心被第二苏染这样赤裸裸的践踏质疑，心中顿生不爽地拍案而起：“第二苏染，不是我爱你，你就可以这么嚣张。”
第二苏染转身欲走。
宇文让在后面将她抱住，柔声道：“我真的做不到放手，我也不想与你真到玉石俱焚的地位，我希望的是我们并肩而上。”
并肩而上……
第二苏染的喉咙哽咽地滚动了一下，那是一个多么诱人的词。
她也盼着能和他并肩而上，可人世间太多的事与愿违了。
宇文让环抱她的双手又紧了紧，垂着红了的眉眼，声音稳沉：“在你赠腰带之时，我心中就更是确定此生非你不可。”
第二苏染闭上了眼睛，她该如何抗拒这样的宇文让？
宇文让把脸埋在第二苏染的颈间，呼吸着她颈间的香气……
第二苏染终究不是宇文让的对手。
第二苏染身子微微一动，从宇文让的怀中脱离，转身与他目光相对：“宇文让，你要让我怎么办才好？”
“我要的不过一个你罢了。”宇文让霸气回应。
“好，我尝试着去说服我阿爹，但是你要答应我在我说服我阿爹以前，绝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到我第二家的事儿。”第二苏染目光坚定的看着宇文让。
看到第二苏染愿意如此，宇文让不由得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再次地将她拥入怀中：“好，我保证。”
第二苏染在回威国公府的路上就一直在想着，如果她开口了，第二康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回到威国公府，第二苏染便去见了第二康。
第二康看出第二苏染神色与往日略有不同，定有心事：“可是有什么要对阿爹说的？”
“是，女儿有事儿要与阿爹说。”第二苏染的心砰砰砰地跳着。
第二康预感不详：“如果不是什么好事，不说也罢。”
第二苏染却快速地脱口而出：“阿爹，是关于宇文让。”
第二康神色微微一怔，果然是他害怕的话题：“宇文让怎么啦？”
“若是女儿愿意嫁给他，他可以平妻，在太宰府中女儿不会低人一等。”第二苏染微微激动的声音渐渐平静，“所以，阿爹是否能同意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