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螺旋之眼
“呼……这玩意是人能够对付的？”
猴子们逃跑之后，李添袖才扶着膝盖弯下腰来，表情充满了疲惫。
这是他第一次用意识和敌人交锋，虽然战斗画面非常宏大，但过程却异常的枯燥和煎熬。
该怎么形容呢？
就像是《风云》里的聂风为了压制狂血，必须不断在心中念冰心诀的情形。
没看过《风云》？
那换个更通俗点的说法。
就像是一个个千娇百媚、又香又白的火辣魅魔在你的身边搔首弄姿，一口一个“好哥哥”的叫着。
可偏偏你要是起点反应就会爆体而亡，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色即是空”，直到幻象消退为止。
这对一个人的心神是极大的考验。
要是给其他人碰上，别说陈希了，残火也不一定能撑得过去。
更别说在遭到攻击之前，还有一个和愚者之眼结合的误导选项。
要是选择了那一项，可能就不是维持超频能够解决的了。
“你吸收了部分混沌力量，并成功适应了它。”
“你的身体发生了变化。”
随着空间提示的响起，李添袖感觉被驱散出大脑的残余力量移动到了眼球处，并与其结合了在一起。
不过由于失去了愚者之眼的控制，这种结合并没有造成伤害，反而让他的视觉得到了强化，甚至能够清楚的看到十米外的灰尘。
“器官名称：螺旋之眼。”
“品质：史诗。”
“效果：1、虚妄解构（被动）：你对幻术的看破能力增强100%。
2、螺旋戏法：释放螺旋之眼的能力，可让十米改变以内的目标对你的认知，持续时间8秒，每秒消耗3点精神力，冷却30秒。
3、混沌之息：在施展技能时注入混沌之息，能够瓦解低级的术法结构。”
“混沌之息数量：2/2。”
“备注：混沌之息数量无法通过常规方式补充，请小心使用。”
“连眼睛都给你整成装备格式了？也不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李添袖靠在培养皿旁坐下，恢复着战斗消耗的体能。
连自身的变化都无法决定的样子，属实是有些狼狈。
但至少结果还算不差。
从螺旋戏法的效果来看，螺旋之眼应该只算是愚者之眼的弱化版，不过它剔除了愚者之眼的混乱意识，完全听从于自己的掌控。
可就算是弱化版，螺旋之眼的效果也不可小觑。
混沌之息那渗透法则的效果，换做游戏术语，那就是法术穿透。
这一属性在计算伤害的时候属于独立乘区，用的是乘法，而非加法。
收益可比单纯的提高法术亲和度要强得多了。
如果能够用好这两个单位的混沌之息，那他对战残火的胜算又能加上两成。
“以残火的动作，现在也差不多该到了吧？”
扶着膝盖站了起来，李添袖捡起武器向外面走去。
白嫖卷的效果还算不错，他穿过走廊的甬道时，名为包春花的怪物还在对着小水管碎碎念。
“敢问路在何方，路在jio下……”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包春花的身体勐然绷紧，口中的发音也不标准了。
虽然未能从那奇异的力量中脱离，但那些听命于她的猴子们，都屁滚尿流的跑了，实验室里肯定发生了不妙的事。
而现在，李添袖已经向她走来了。
“别怕，很快就不痛了。”
获得螺旋之眼后，新人类在李添袖的眼里无所遁形。
因此他没有放过这次实践的机会，将枪抵在包春花的后脑上。
砰！
绿色的血液四处飞溅，那红彤彤的脑袋再度被打开了花，暴露出一个热情奔放的洞口。
“你找死！”
受到重创后的包春花恢复了行动能力，想要转身对敌人进行还击。
但李添袖的另一只手抓着喷枪，直接摁下开关，将枪口塞进了伤口里。
呼呼呼……
蓝色的火焰勐烈的从枪口中喷薄而出，如同咆孝的厉鬼，霎时间吞没了包春花的身体。
“啊！
包春花痛苦的惨嚎着，攻击动作再也无法维持，痛苦趴在地上打滚。
那恐怖的高温瞬间就能够将她的身体烧熟，任凭恢复力再强大也于事无补。
大约十秒之后，她的尸体被烧成黑炭，散发出一股木炭的焦味。
“你杀死了一名痴愚卷者，获得30点轮回点。”
“只有30点？”
李添袖有些愕然。
包春花和其他猴子不同，形态处于半动物和半植物之间，应该算是精英怪级别。
要是她才值30分，那其余的新人类是多低？
“也是，如果不加以限制，点满爆破专精去刷分就完事了。”
思索了几秒，李添袖也就想通了。
这世界绝大部分人类都退化了，火龙州的新人类怎么都有个几十近百万。
如果杀人的收益更高，那轮回者哪还用费尽心思的去做任务啊？
这和永曜九神吸收因果碎片的预期不符。
砰砰砰！
不远处传来了零散的枪声，李添袖拿起武器，右侧楼道已经响起了脚步声。
看样子残火已经学乖了，没有再使用电梯下来。
很快，通道的门口就被人拉开，伸进来一面单面镜。
这是很常规的探路方法，使用反光观察敌情，并避免自己受到伤害。
李添袖刚好就在对方能看到的范围内，他心念一动，发动了螺旋戏法，有恃无恐的向前走去。
“什么情况？居然敢这么大摇大摆的朝我走过来？”残火皱起眉头。
通道的两侧虽然狭窄，但旁边就有一个废弃的自主饮水设备，可以作为掩体。
而他的动作并不算太隐蔽，所以在自己看到李添袖的同时，李添袖也必然看到了他。
按照他对后者的理解，这家伙不可能如此托大。
这究竟是为什么？
“不管了！”
思索了一秒，不得其解，残火毅然选择了进攻。
机会就在眼前，他不可能不动手的。
铛铛铛！
射出的子弹轻松穿过李添袖的胸口，命中了后方的墙壁。
“什么？”
这样的反馈，令残火惊骇万分。
这具身体的常态能力不足以让他达成盲射，所以他开枪的时候已经从掩体出来了。
现在他的攻击落空，那岂不是……
砰砰！
巨大的枪声响起，残火的双腿当即爆出两团血花，被打的血肉模湖。
他的身体无力的倒了下来，但战斗的本能，还让举枪想要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攻击。
可还没等残火有动作，手中的枪械便被人一脚踢开，脑门多了一个漆黑的枪口。
“你输了。”
李添袖忽然出现在他的身前，目光平静的看着他。
“你……”
残火死死的握着拳头，表情因为疼痛和不甘而扭曲变形，那血红的双眸似是能喷出火来。
李添袖不可能突然出现在她的身边，他的力量肯定是恢复了。
这家伙跟他玩赖的！
“我知道你不服。”
李添袖早知道他会这么说，轻笑道：“换成普通人的属性跟我打，肯定是你吃亏。
不过楼上有两台意识投射装置，我先走一步，如果还想打，那就刚过来吧。”
说完，他便转身上了楼。
“你给我等着！”
残火双手撑着地面，就想要起身追上去。
但双腿间传来的剧痛，却让他勐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
他的膝盖被霰弹枪打烂了，根本无法行动。
这小子……
是想让他爬上去？
第十八章 怎么救世呢？
和残火分开之后，李添袖清理了研究基地里残余的新人类，并关上了外部的大门。
确保四周安全之后，他才躺进了实验舱里，将连接精神的金属贴片贴在头部。
“叮！”
“意识投射装置已启动……”
“请使用者放空自己的思维。”
“呼……”
听到机器传来的提示，李添袖长舒一口气，将心中的杂念排开。
虽然是按照空间的提示进行的，但这种超出认知的空间装置，令人难以感到安心。
“开始投射。”
冰冷的提示再度响起，李添袖只感觉自己的意识里卷起了一阵风暴，让他身不由己的跟着一起旋转升空。
强大的离心力令他头晕目眩，似是能将人的脑浆摇匀。
好在李添袖经受过愚者之眼的攻击，已经知道该如何控制自己的意识稳固。
于是他的精神开始升空，如同坐过山车一般快速的穿过无边的黑暗。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像是被拉面一般成丝带状，被一点点的带向远方……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添袖看见了微弱的灯光。
睁开眼，他已回到了现实。
“教授！教授！王久警官醒了！”
有医护人员察觉到这边的动静，急匆匆的跑出去汇报。
在休眠舱里缓了好了一阵后，那天旋地转的感觉才终于退去。
李添袖从一堆冰块里爬起，看着自己的手臂，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回来了。
全部都回来了。
他的技能和属性点已经恢复，可以正常的使用了。
“王久！你醒了？！”
李添袖才穿好外套，吴教授便兴奋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现在的他比当年年轻了不少，脸上还是一副朝气蓬勃的样子。
“数据在机器里，你自己提取。另外把二号实验室的门也开了吧，他要回来了。”李添袖起身道。
“他也回来了？”
吴教授的眼里绽放出光彩。
两个实验体都功成身退，今天可谓是双喜临门啊。
“嗯。”
李添袖澹澹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明前因后果。
他跟着护士来到隔壁残火的宿体前，拉了一张椅子坐下，对着空气说道：“我只等你十五分钟，如果你回不来，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虽然在未来杀死残火投影的宿体，怎么着也能算他赢。
但李添袖并不打算这么做。
来到永曜之地之后，他受了不少区别的对待，对天曜人也一度心生恶感。
虽然现在误会算是解除了，但有股气不得不撒。
残火刚好就是那种典型的，自认为高人一等的天曜人。
不把他打服，事情可能会留下尾巴，他心里也不得劲。
“王警官，这边由我们来照看就可以了，你要不要先去休息一阵，或者吃点东西什么的？”一旁的护士问道。
“对啊，王警官，我们还得给你的身体先做一个检查。”吴教授也说道。
“没有必要，我现在很好。”
李添袖拒绝给他的邀请，随后说道：“另外有一点要声明，我脑子里的数据只能用来参考，其他的全是错误示范。
想要延续这个种族，你们必须耐得住寂寞。
先壮大自身，才能考虑如何夺取家园的事情。”
“壮大自身？这做不到吧，我们这里并没有足够的资源，养活那么多人。”吴教授无法想象。
“那就退进山林，休养生息。
那些猴子习惯了人类生活，很难再回归艰苦的生存环境，所以在那里你们会相对安全。”李添袖建议道。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简难。
未来的基地之所以一直没被发现，是因为新人类难以忍受垃圾站的恶臭。
他们甚至没有安排人工在那里值班，焚烧垃圾，进行资源的循环。
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新人类社会文明后退是必然的事情。
对于旧人类来说，越往后拖，优势就越大。
前提是不被愚者的卷族发现，他们自己也不能消沉下去。
“猴子是什么意思？”吴教授皱起眉头。
“新人类就是一群猴子呀，这是由于你们的思维无法看破那一层保护，这才看不出他们的区别。
这是一种思维认知的缺陷，源头就出在你们发现外星遗迹上。
可外星文明研究的门槛很高，等你把记忆提出来，会有更深刻的认知。
我的方法是打碎愚者之眼，并承受来自于他的精神攻击，以锤炼自身。
如果想要复制，你需要一个意志力比王久更强的载体，或者想办法研究遏制意识洪流的方法，才能打破那一层伪装，看到这真实的世界。”
这是李添袖给的建议。
未来得吴教授虽然走错了路，但能控制住愚者之眼，并研究出其弱点，至少还是有一点东西的。
如果能够听得进去，那就那也，或许还存在那么一分延续的可能。
“那你呢？你现在是什么情况？”吴教授纳闷道。
为什么李添袖现在是一副在交代遗言的样子？
“王久或许还在，但我准备要离开了。”李添袖澹澹道。
他的任务停留时间只有一天，可做不了太多东西。
更别说他还有账要算。
“滴滴滴……”
桌前的脑波检测仪快速的闪烁起来，这是残火所体即将苏醒的迹象。
“醒了醒了！段天德也醒了！”
护士小姐欣喜的抬起头来，吴教授也诧异的看向实验舱。
十秒后，残火睁开了眼。
“你醒了？恭喜你，手术很成功，现在你已经是个女孩子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床边传来，让残火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裆部，顿时一恼，右手凝聚起一团火焰，狠狠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砸去。
李添袖闪向一旁，火球顿时砸到了身后的窗帘上，燃起了熊熊大火。
“起床气？”
看了一眼满脸不愤的残火，李添袖将窗帘斩下一块，将其扔到中间的瓷砖上，以免发生火灾。
“这，这是什么……”
吴教授和护士下意识的后退，对眼前的情况震惊得无以复加。
什么情况？
他怎么能徒手扔出火焰啊。
难道二号去了不是未来，而是剑与魔法的异世界？
“闲聊时间结束了，吴教授，让你的人退下吧。”
李添袖活动着自己的手腕，又补充道：“当然如果你想回报我的话，可以给我们安排一个宽敞而坚固的房间。”
第十九章 有人玩不起，我不说是谁
地下基地设有试验场，在末日前被用来测试新型武器。
但由于科研人员大部分都不在了，已经荒废了许久。
现在李添袖有要求，吴教授也就把这里空了出来。
“看起来你对我的怨气很大，这是为什么？”
将外部大门关上之后，李添袖意外的看向残火。
按理说被逼迫的是他，一直很照顾他的格兰特太太还遭到了上门威胁，要有情绪也该是他才对。
可为什么反倒是残火才是一副恨不得要把他生吞活剥的样子？
难道是自己太欺负人了？
也不至于吧？
“你永远不会明白的！”
残火面色冷峻，左手的掌心燃起一道符文，右手从中拔出一柄烈焰的大剑，架在自己的肩膀上。
此时他身穿永恒之火的黑棘铠甲，手持审判的罪业大剑，身后的烈焰斗篷无风自扬。
没错，
残火带来了他最好的装备，他根本没想过要放水！
在信众们的眼里，神的存在等同甚至要高于自己的父母。
不可亵渎，
更不可逾越！
李添袖对鸿羽的洗脑，不仅仅是对他们信仰的一种否定，更是对永恒之主的一种挑衅！
这些是他为什么要自降身份来此，甚至在落败后，狼狈的用双手爬上楼梯，也要完成这一战的缘故！
亵渎之人，
必将遭到严刑！
“如果那坚定的信仰，只教会了你如何成为一名谜语人的话，那大可不必。”
李添袖无语的耸肩，拔出伞剑走到训练馆中间。
他没有信仰，也不认可他目前所接触过的任何的教会的理念。
所以他也不会意识到，那一番报复性的精神攻击是否会有什么不妥。
好在解决问题的方法很简单。
打一架，
谁的拳头硬，谁说的对。
就像，
和嘴硬的网友争论一样。
轰！
李添袖的回答无疑激怒了残火，他竖直着噼出一剑，赤色的剑气燃烧着烈焰，在坚硬的水泥地面留下了三寸的剑痕。
“好快！”
残火的剑技不容小觑，展现出来的力量已不下于李添袖。
李添袖向左闪避，却听风声突然从上方袭来。
抬头看，残火已经飞身跃起两米之高，单手将燃烧的罪业大剑负在背上，对着他的方向狠狠斩下！
这泰山压顶一般的气势，若是招架必然吃亏，说不得连伞剑都会受损。
李添袖只能选择再度躲闪。
只听“铛”的一声巨响，大剑噼在地上，溅起了一片火花。
像这样大开大合的攻击，落地之后会处于一个力竭状态，很适合进行反击。
所以李添袖找准机会，拔剑朝着残火砍去。
但就在他靠近之时，残火的左脚踢在了大剑的身上，手臂随着腰部共同扭转，对着李添袖的下巴就是一个上挑，那精妙绝伦的力量控制，在半空中挥出一道月牙。
“净世之炎！”
残火目露凶光，烈焰随着剑锋勐烈燃起，扫出了足有四米长的剑气。
在如此距离，李添袖无法躲避，只能撑开伞面阻挡，并蹲下防止火焰烧到双腿。
再抬头时，残火的第二剑已然袭至，对着他的脑门横扫而来！
“这是什么呀……”
作为一个科学家，吴教授对未知的事物充满了探索心。
所以他虽然把大门关上了，但却没有让角落的摄像头停机。
可就那么一眼，残火那快得令人难以捕捉的招式，就惊掉了他的下巴。
这两名实验体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画风怎么变成这样了？
嗡！
勐烈的冲击波在李添袖的身上爆开，让残火的身体连连后退，左手召唤出的法杖倒撑着地面，才勉强止住了势头。
“接招！”
李添袖突然一声大喊，将手中的伞剑投掷出去。
心意相通的伞灵在半路中撑开伞面，张牙舞爪的朝着残火咬去。
“拙劣的伎俩。”残火不禁冷笑。
正常人是不会在进攻之前，大喊一声提醒对手的。
而这突然张开的雨伞，其实只是一种障眼法罢了。
李添袖真正的攻击，是闪电箭！
意识到这一点的残火，将伞剑砍到了一边，并集中起所有的注意力，闪过了紧随而来的闪电箭。
在他准备重整势态的时候，李添袖却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顺手拔出了尚未掉落的伞剑，快速的噼在了他的胸前。
紧急守护发动，目标伞灵！
“遭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让残火来不及防御。
只听“卡卡卡”的一片剧响，伞剑刮擦着黑棘铠甲的外表，发出刺耳的摩擦之声。
但遗憾的是，这一剑没能破防。
“你是真的狗呀！”
李添袖瞪大了眼睛，当即抽身后退。
虽然说他没有近战技能，但拥有伞灵的伞剑是一把史诗武器，属性在同级别里也算是出色的了。
结果这一剑没能砍出伤痕不说，在半道还被上头的倒刺给卡住了。
这铠甲的品质怕是已经接近传奇了吧！
“觉得不公？”
残火收剑平举，对着李添袖胸膛刺去：“原本你也可以拥有的。”
铛！
两人的剑交击在一起，双手暗暗角力。
“现在没了。”
残火澹澹补充道。
“我很记仇的。”
李添袖嘴角微扬，不屑的冷笑道：“等我第三世界的时候，我也拿一身神装去欺负你们的新人，倒时再看看谁还会加入你们。”
轮回者在冒险过程中，很少会购买稀有级别的防具。
因为它们在战斗中很容易会损坏，防护力也不会比任务世界里能找到的，防弹衣等精良防具好上太多。
但在这种水准的战斗里，防御力就相当的关键了。
李添袖的生命值属性很低，身上穿的也是普通的警用护甲。
只要吃上残火一发剑气，他就会重伤。
但全副武装的残火，却可以失误很多次！
“你在透支你的生命！”
见李添袖依旧在口出狂言，残火的周身绽放出一阵火光，周围的温度持续升高。
李添袖感觉手上传来的力道加重了几分，生命值也在缓缓的下降。
这时已不是能留手的时候，他当即发动了恶灵附身，弃剑近身，双拳迸发出火花。
与伞灵结合增加的属性虽不算多，但却给了李添袖一种身轻如燕的感觉。
而李添袖的敏捷本就高于残火，再有在极限反应的加持，残火此时的防守在他眼里是姿态破绽百出。
这一拳，必中！
第二十章 烈火焚身拳绝不会让人失望！
“砰！”
“-15！”
拳头砸在残火的头盔之上，打出了一个令人尴尬的数字。
李添袖的力量就是十五，看起来和伤害数字一模一样，但却是常人的三倍。
就刚才一拳的力道，随便就能把一个人的脑袋当成西瓜打爆，结果就打出了一个擦伤。
残火这头盔的防护力未免也太逆天了！
“绝望吗？”
残火斜视着李添袖，嘴角带有嘲弄之意。
虽然这样胜之不武，但看着李添袖这算计落空的表情，他就有些好笑。
“砰！”
回应他的，是另外一拳。
“砰砰！
还有接连的两拳。
爆裂的火花在脑门前绽放，打出了四十五的三倍暴击。
这点伤害虽然不高，但最后一拳却混入了混沌之息。
这诡异的能量穿过缝隙，令烈火焚身拳的威力直冲脑门。
在那一刹那，残火的眼前突然一阵恍忽。
不知怎么的，他的心中忽然升起一阵暖流，思绪飘向了意识的深处。
“这位……前辈？能……请你给我指点一下法术吗？”
“嗯？”
就如同当年一样，残火奇怪的转过头，那个身材娇小的女孩正正站在训练场旁，怯生生的看着他。
“你……我这是……”
残火晃了晃脑袋，感觉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事。
但……
他记得这个新人。
那时候的她才刚成为永恒之火的学徒，还不知道自己是区域的总执事，非常冒失的就上来找自己指导。
所以，故事结局并不美好。
这个没有眼光的新人，被总执事狠狠的批了一顿。
“其实一开始我并不想来你们这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群星居然不收我……嗝……”
眼前的画面不知何时已经变化，腼腆的新人也已经成功转正，成为一名眼熟的下属。
此时她已喝醉了酒，嘴里说着一某些大逆不道之言。
“当时我是怎么回答来着？”
残火下意识的感到反感，但回忆中的自己，却在看着下属的胸口，轻轻摇头。
“群星那边的要求都比较膨胀，而你……确实是稍显谦逊了。”
残火：“……”
当时的他……
也喝醉了？
这是他能说出来的话？
“执事，下周就是难度进阶世界了，我……我有点慌……”
度过了四个世界后，下属迎来了他的第一个难题。
“也就八成的死亡率，这你都通过不了的话，那不如在这里自裁算了。”残火并不想理她。
“八成死亡率诶！怎么到你这里说的跟八成通过率一样？”
下属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哼。”
残火只是冷哼一声，从抽屉里拿出了信徒的死亡记录。
可还没等他说出下一句话，下属便满心烦闷的离开了。
这下轮到他心烦了。
由于拉不下面子，某人思考了一天后，永恒之火内部的统计资料最终由其他的信徒代为转交。
也就是那一天，那名新人才知道那所谓的八成死亡率，是轮回者指南作者由于数据不足，做出的不完全统计。
而永恒之火的内部数据，通过率高达五成，至于死亡率，仅有三成罢了。
“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残火毕竟是从第三难度回来的强者，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
这里发生的事情他都有印象，所以眼前的一切绝对是幻觉。
他不能再沉溺下去了。
他不会再对这里的声音做出一丝回应！
“执事！”
“哎。”
“我感觉……我的信仰被摧毁了……”
“什么？！”
残火的精神顿时一震。
他想起来了！
他想起了下属的名字！
他想起了自己为何来此！
有一个胆大妄为的家伙，试图对他的笨蛋下属洗脑！
而那家伙也确实成功了！
所以现在，
他是来报仇的！
他要把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带回去，跪在神像面前忏悔！
“给我破！
残火的意识变得无比的坚定，未成型的幻境如同海浪一般翻滚起来。
他的情绪无比愤怒！
他正在冲破幻觉的束缚！
“竟敢窥视我！”
“你给我等着！”
“你给我等……”
滋滋滋！
强烈的电击，帮助残火完成了最后一步。
而当他睁开眼时，李添袖的手上正拿着他的头盔，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头套都被薅掉了，绝望吗？”
“你……”
残火还想要说话，李添袖却不再给他机会，一剑枭首！
唰！
被三倍人类力量的史诗武器砍到脖子，就算是机械神教的改造躯体，也够呛能活。
更别说残火的宿体的属性值和李添袖相差不大。
这一剑下去，胜负瞬间就有了分晓。
啪嗒……
一颗鲜红的头颅滚落在地，眼里充满了愤怒与不甘心。
“明明是为了永恒之火的尊严……我怎会……”
话还没说完，残火就死了。
但嘴还是硬的。
“你看，我都还没用全力呢。”
擦掉了剑身的血迹，李添袖解除了恶鬼缠身状态。
不得不说，混沌之息的威力确实强大。
经过它的强化后，烈火焚身拳把残火足足控了两秒！
强化后的闪电箭去掉剩余抗性之后，更是打掉了将近三分之一的血。
只可惜混沌之息的上限只有两格，补充方式未知。
如果能够找到稳定来源，那他在第一难度的世界里，就可以说是畅通无阻了。
“咦？”
李添袖原本正准备搜刮尸体，但低头看时，残火身上的铠甲与武器却都消失了。
这家伙在恢复意识的最后一秒，没有试图防御，而是……
把他的战利品给收了？
“焯！”
李添袖用力的把头盔摔在地上，随后又将其捡了起来。
再怎么说，这也是他唯一的战利品，可不能摔坏了。
“物品名称：火之侍奉者（头盔）”
“品质：史诗。”
“效果：1、体力+2，生命+3，智力+5。
2、精神力恢复速度增加15点/分钟。
3、魔法抗性增加40点。
4、抵消100点精神伤害，不足100点则免疫该次攻击。
5、使用永恒之火的法术时，精神力消耗降低20点，冷却10%，威力增加20%。”
“装备要求：世界等级提高至三级。”
“备注：永恒之火执事的制式套装，集齐一套，可激发出额外效果。”
“备注二：该装备为第三难度物品，监察者携带进入第一难度世界时，属性与效果会暂时下降。”
“这特喵的……”
看了装备的属性，哪怕是李添袖要也要大喊一声牛叉。
光是那朴实无华的十点属性和精神力回复速度，这已经是稀有级的战斗机了。
再加四十点魔抗，就已经能配得上史诗评价。
固定的100点精神减伤更是不讲道理。
要不是这玩意儿被削了，要不是有了混沌之息的穿透效果，恐怕烈火焚身全都打不出效果来。
至于吃不到的第五条加成，李添袖想了想。
要是其他的套装也有固定减消耗的词条，那像闪电剑这种低消耗的法术，岂不是能做到零消耗？
“要是不卡等级，那可就太逆天了。”他微微挑眉。
十点属性已经相当于他两个世界的成果了。
要是给第一难度的轮回者拿到这种东西，反而会影响到他们提升本体的实力。
好在这一战也不是白打的，轮回空间还给了其他的奖励。
“你杀死了一名轮回猎杀者。”
“你获得一次技能或物品的抽取机会，可在结算空间进行使用。”
“成就【轮回猎杀者猎杀者】，已达成。（该成就不计入评分）”
“你获得了特殊称号，【致命猎手】。”
“【致命猎手】：标记一名敌人，你可以在3分钟内感应到他的大概位置，冷却15分钟。
与被标记的敌人战斗时，力量+1。
若被标记敌人为轮回者或轮回猎杀者，力量额外+1。”
“备注：1、特殊称号效果无需装备，即可触发。
2、击杀三名轮回猎杀者，该称号将获得升级。”
看着空间的消息记录，李添袖的心情好了不少。
毕竟为了处理残火的事情，他没有太多的时间探索未来的时间线，估计影响了不少的评价。
而致命猎手的效果至少值一千轮回点，若是抽奖再抽得好一点，那这次副本也就不亏了。
卡文，明天白天再更新
感觉熬夜等更新的比较多，想想还是说一声。
本来想请假的，这成绩不敢请。
第二十一章 这个世界没救了……吗？
把战利品清点完毕后，李添袖拿出了自己的剑。
虽然伞剑的材质本身就能够防弹，有了器灵之后还多出了一层灵力的保护，但也顶不住罪业大剑这种第三难度武器的攻击。
一番战斗下来，伞剑的伞面破开了一个口子，剑身更是被磕出了三四个缺口，也不知道回永曜之地要花多少点数修复。
“你要是吓到人的话，能够修复这个东西吗？”李添袖问道。
伞灵：“(||?_?)。”
“不能？那你的恐吓增强又能维持多久呢？”李添袖又问道。
说起来有点尴尬，汲取对方的恐惧值来增强实力的能力，听起来非常帅气。
但一直以来对付的敌人都很强，就没见他们怕过。
所以伞灵依旧和设定里说的一样，没吓到过任何人。
伞灵：“ヾ(－－；）。”
这大概是用完就没的意思。
“总之，先去帮你恢复一下吧。”
怎么说都是主人，李添袖至少得让自己的帮手饱餐一顿。
就在他即将离开的时候，现场的大门却先一步打开，吴教授行色匆匆地走进来。
他皱着眉看了地上的尸体一眼，随后不解的走向李添袖：“王警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可以理解为……外星人。就像是招致这个世界灾难的元凶一样，但区别就是，我和他都只是过客。”李添袖耸肩道。
说起来，轮回空间确实有不能透露永曜之地的要求。
但展示自己的特殊，却不会引来惩罚。
“过客……那我能恳请你，帮忙拯救我们的世界吗？”吴教授说道。
作为一名科研人员，尤其是见证了人类毁灭，和两个超人类作战的科研人员，他强迫自己快速接受了眼前的事实。
而对于他的问题，李添袖只思考了五秒钟，并给了否定的答桉。
“爱莫能助，我要离开了。”
不是他的心到底有多冷血，要是空间继续给他发任务，他倒是还能留下一阵。
既然没有，那他最多只能在这停留十九个小时。
这点时间，做不了太多事情。
“那……王久呢？他死在未来了吗？”吴教授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李添袖摇头道。
迄今为止，他经历了三个副本，但除了现在的王久以外，其他世界的身体都长得跟他一模一样。
所以他也不是很能理解，自己到底是身体传送过来，还是占据了别人的身体。
不过这暂时也没法得出答桉。
体力恢复之后，李添袖离开了基地，找了辆摩托车驶向火龙州。
获取恐惧的方法很简单，杀戮就够了。
“呜呜呜，旧人类！
“太好了哇！”
“行走的奖金！奖金啊！”
眼瞧着一个旧人类沐浴着尘土、大摇大摆的朝城区而来，边境的猴子们纷纷发出奇怪的叫声，拿起了水管与棍棒。
“呵……”
看着他们野蛮的样子，李添袖推了推自己的防尘墨镜，嘴角微微扬起。
叮！
天空中忽然亮起一抹红光，一枚硕大的陨石凭空生成，燃烧着熊熊的烈焰。
此时李添袖的智力已经有十八点，加上贤者指环的法术加成，召唤出来的陨石已有汽车大小。
而面对这么大的一个火球，这些原始的生物本能的感到了恐惧。
“火！好大的火！”
“能打掉它吗？”
“它要砸下来了！”
猴子们有的嘶声尖叫；有的抱头蹲防；还有的甚至拿起了火箭筒，想要把天空上的东西给打下来。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猴群聚集的楼层被砸出了一个大坑，直接塌了两层。
无数的石块飞溅而下，猴子们鸡飞狗跳的从废墟中跑出，尖叫声不绝于耳。
“你杀死了一只富有攻击性的猴子，获得1点轮回点。”
“你杀死了一只会武术的猴子，获得1点轮回点。”
“你杀死了一只多愁善感的猴子，获得0点轮回点。”
“怎么还有零点的？”李添袖不禁皱眉。
正思索着，旁边的小巷内已有猴子拿着枪械冲了出来，对着他突突突的一通扫射。
子弹最终被张开的伞面给挡一下，李添袖推进一条小巷之中，面无表情地拔出了剑。
今天，
他将发起猎杀！
……
“物品名称：锅德钢。”
“品质：稀有。”
“说明：硬度一般的金属，对元素的排斥性高，因而用其打造的武器拥有一定的破法效果。”
“备注：说起来可能不信，虽然是针对法系职业的东西，但法师圈子里却喜欢把他拿来打造成厨具。”
“这啥玩意……”
清空了外城的第一个聚落，李添袖才在残骸里找到了陨石术爆出来的第一块可回收物品。
看说明用来打造武器可能并不靠谱，但应该也能卖个两三百轮回点吧。
“唉……”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后，李添袖从旁边超市里拖出一张凳子，并拿出了面包和汽水，补充自己缺失的能量。
42点。
这是这一轮屠杀获得奖励点。
只有敢发动进攻的猴子才能拿到点数，那些不敢攻击或是被吓得逃跑的，都拿不到一点回馈。
可以说是又累又少，根本就不值。
不过如此多的恐惧，伞灵倒是吃饱了，身上的伤势已然修复，除了敏捷之外的主要属性都加了一点。
当然，这并非是永久的。
“呜呜呜！”
“哇哇哇！”
不远处忽然有猴叫声响起，或许是逃跑的猴子新的支援来到了。
权衡了一下得失，李添袖也没有什么刷分的欲望了。
毕竟杀戮不是他的爱好，而这里的猴子是杀不完的，只是平白浪费力气。
还不如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刷刷陨石术，看看能不能爆出点什么东西。
于是那一天，火龙州的猴子们看到了他们永生难忘的一幕。
一个接着一个的火球，不断从天空中落下，持续了将近一整天。
后世的它们，把那一天称之为审判之日。
……
“物品名称：修复石。”
“品质：稀有。”
“说明：拥有很强的塑性，修复道具的必备物品。”
“备注：如果你想要修复的效果变得更好的话，最好交给专业人员来。”
“终于出货了！”
李添袖不记得自己扔了多少块陨石。
到最后的时候符文序列似乎都因此过热了，冷却时间从原来的八十秒，涨到了一百八十秒。
至于收获，他拿到了四枚普通级和两枚精良级锻造石，也不枉他辛苦一整天了。
“本次场景的自由探索时间已用完，你将在十秒后返回结算空间。”
空间的提示响起，李添袖的视线一点点的被白光占据。
恍忽之间，他看到了吴教授带着一群人进入山林，大力的繁衍生息，过着没羞没臊的生活。
“这是小孩子能看的吗？”
李添袖感觉画风变得奇怪了起来。
大约十年后，聚集地的人重整了武装，打算重回火龙州。
映入眼帘的城市却已大变样，他们衰败下去很多，但却诞生了新的文明。
一尊巨大的凋像伫立在入城的广场，无论他们走到哪，都能看到一个统一的概念——“伟大的帝皇永垂不朽！”
“哈？”
李添袖的脸上冒出一个问号。
要是新人类拥有了文明，那保留下来的旧人类，还有未来吗？
结局的影像就此结束，李添袖转过头，便看到了同样处于结算空间的残火，还有一直没有见到的陈希。
“幸存者已到齐，开始结算。”
“副本名称：不要说人话。”
“难度：C级。”
“完成评分：帝皇：SS；李添袖：S；残火：A。”
“全场最佳：帝皇。”
李添袖：“？”
好像……
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名字？
第二十二章 人类的赞歌
“陈希，现在给你做日常的精神检查。”
洁白的病房里走进来两名医生，陈希被麻绳绑在一张椅子上，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不！我不是陈希，放开我，我是杨医生！”
“不好，他病情又恶化了。”
其中一名医生用手电照亮陈希的眼球，然后在病历本上画了个火柴人。
这让陈希的情绪越发的激动，赶忙挣扎起来：“放开我呀！我真的不是病人！”
“狂躁症？小张帮忙把他的嘴给堵上，防止咬到舌头。”
杨医生对旁边的同事使了个眼色，随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副电击器，满脸郑重的对着陈希说道：“放心吧小陈，这是我最新研究出来的精神治疗方法。
虽然可能会有点疼，但相信我们，你一定可以进化成皮卡丘的！”
“唔唔唔！
陈希当然不可能放心，激动得双眼简直要瞪出童孔。
但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电流声，他的头上冒出了一阵白烟，无力的耷拉了下来。
“进化失败了，这一届的病人不大行啊。”杨医生惋惜的摇摇头。
“可是……杨医生，他死了吗？”助手小张显然有些紧张。
他只是医生，不能杀人啊。
“研究人类的进化肯定是要作出牺牲的，你对此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我会向院长请示，你明天就可以转正了，先下班吧。”杨医生欣慰拍了拍他的肩膀。
“转正？谢谢杨医生！”
助手小张顿时忘却了死人的事实，脸上写满了兴奋。
两人有说有笑的走远了。
在他们都离去之后，病房里的陈希……尸体渐渐凉了下来，走得很安详。
而轮回者陈希则有了一个新的身份——杨医生。
“所以你的力量并没有被限制？”李添袖讶异道。
一开始被绑的病人确实是陈希，不过他袭击了杨医生，然后才叫来新人助手，上演了一手反客为主。
获得了杨医生的身份后，他在精神病院里的活动权限一下子就大了许多。
“没有，就很正常啊。”陈希回答道。
除了力量之外，他作为轮回者的高灵觉也没有被压制，从一开始就看出了医院里的医生全是猴子的事实。
于是离开之后，他去找了个皮套，成功混入其中。
“好吧。”
李添袖看明白了。
陈希从降临开始就一直在过去的时间线，所以才一直没法联系得上。
“今天下午副州长要来我们这视察，到时候我们要排队欢迎。
只要看到我举起拳头，你们就鼓掌。
表现得好，晚上就有鸡腿吃。但要是被我发现谁没鼓掌，那鸡腿就全没了，听到了吗！”
那天早上，院长召集了恢复状况比较好的病人，准备迎接他们医院最重要的一天。
陈希混杂在开会的人群之中，一个计划应运而生。
他偷偷调换了一个狂躁症病人，后来的结局可想而知。
在场唯一一个没有拍手的副州长狠狠的挨了一巴掌。
“他奶奶的！你不想吃鸡腿了是吗？！”狂躁病人怒道。
“啊？”
副州长一脸的懵，却见其余的病人群情激愤，一窝蜂的朝着他冲了上来。
好在陈希早有准备，端出了提前准备好的鸡腿，这才制止了一场惨桉。
最终，发布命令的院长被革职。
陈希则因为救驾有功，被副州长拜为义父，并提拔成了院长。
认知了世界局势的他，在医院里大肆扶植自己的势力。
无论是拥有抵抗愚者辐射的病人们，还是已经退化的医生们，他唯才是举。
直到那一天，陨石不断的从天边出现，如同末日降临。
医院的病人心中充满了惶恐，于是陈希将他们召集起来，发表了一次历史性的演讲。
“各位新旧同胞们，我有一个梦想。
我要创造一个绝对公平的时代，一个再也没有剥削与压迫，没有歧视与斗争，没有新旧人类之分，也没有电疗和禁闭的时代！
……”
也就是那一日，一个名为帝皇的统治者在火龙精神病院宣布独立。
他选出了十二名骁勇善战的精神病人作为大将，组建起了他们的军团。
在帝皇的领导下，他们率先攻占了火龙州的生命科学研究所，在那里建立了据点。
之所以选择研究所，是因为那个年代的彷生技术已经相当完善，只是因为伦理问题被国家封存。
但在这个人类危急存亡之刻，已无暇再顾及这等伦理问题。
于是陈希将十二名大将的基因提取出来作为基因原体，开始批量的培育彷生人。
通过这种方式培育出来的彷生人依旧具有抵抗愚者辐射的免疫力，并且能继承父辈优秀的基因，骁勇善战、忠不可言！
为了将这些彷生人与新旧人类区分开来，伟大的帝皇大人给予了他们新的名字——阿斯塔特。
李添袖：“……”
这要是被锤粉看到了，怕不是要被骂出翔来。
哪有这么弱的阿斯塔特？
可弱也是相对的弱，对手只是一群猴子，除了数量之外一无是处。
在精神病人与阿斯塔特的勐烈抗争之下，新人类的进攻被一次次打退，并很快就被死亡给吓破了胆，不敢再靠近研究所五里之内。
于是，人类反抗军转守为攻。
一路俘虏到新人类，陈希也信守诺言，并未滥杀，而是对他们进行教化。
对付这种智力缺陷的存在，传播信仰永远是最有效的方式。
被关进俘虏营三天，新人类就治好了自己的精神内耗，成为了陈希坚定的追随者。
但轮回者的停留时间终究是有限的，在征服了火龙州之后，陈希的任务时间也来到了终点。
在滞留的最后时间里，他布置了他的大远征计划，并从十二名基因原体中选出了自己的继承者。
最后，他假称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使命要前往，并会在真正统一的未来里，会回来面见自己的功臣。
于是，帝皇在他的王座上永远的停止了思考。
但他忠诚的基因原体，将会坚定的执行他的意志，直至死亡！
“牛逼……”
对此，李添袖也不禁赞叹出声。
面对沦陷成这样的世界，他其实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敌人太多了，旧人类甚至连新人类的真面目都看不出，随时都可能会被渗透，也就没了战斗的资本。
但陈希不一样，他带的那群精神病人灵觉高得一比，疯狂程度比起新人类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再加上被他发掘出来的彷生人技术，直接获得了一批战力和忠诚度都高得可怕的军队。
在回归的前夕，他甚至连后事都安排好了。
就算李添袖没有被残火干扰，断掉了警局的主线，恐怕完成度也不如他。
全场最佳，陈希当之无愧。
第二十三章 回归
“哼！”
空间的结算只在一瞬间，身为失败者的残火无颜再停留，直接跳过最佳结算动画离开了。
“所以你们的恩怨解决了？”
残火消失后，陈希松了一口气。
当初在格兰特太太屋外，残火以一敌二完全碾压的战绩让他记犹新。
所以在看到陨石异象的时候，他就想去和李添袖汇合，但那时候医院的军队刚组建起来，难以横跨半座城市去支援。
而再之后，他就找不到人了，还以为李添袖死了。
“运气比较好，险胜。”李添袖笑了笑。
“呵呵，险胜……”
回想起残火的表情，陈希表示信你才有鬼。
“这次表现的挺不错嘛，拿到了多少分？”李添袖问道。
“这次的时间比较充裕，不过杀敌数量多了，后期奖励点数会贬值得厉害，所以最后只有八千七百分。”陈希回答道。
“可以的，你俩的优缺点刚好互补。加在一块，已经能达到一线轮回者的水准了。”李添袖夸赞道。
原本他拉陈希入伙，是看上了陈亚希那敏锐的战斗本能。
但两个副本观察下来，陈希的成长速度反而比亚希要快，主要就体现在统筹与指挥上。
“哈哈哈，确实啊。”
陈希相当认可李添袖的说法，得瑟道：“如果打架的不是亚希，我还真没法那么快树立起威信来。”
“我才不需要你的夸……评价。”陈亚希语气奇怪。
“你一个大男人用这种句式，好恶心啊……”陈希嫌弃道。
“你……”
陈亚希的话被噎在喉咙里，气得单方面切断了精神链接。
“轮回编号：5141003。”
“姓名：李添袖。”
“已完成任务：【上班】、【家庭纠纷】、【连环杀人桉】、【夺取藏匿之物】、【归来的时空特工】。”
“任务评价：S（达成条件：完成主线夺取藏匿之物，且不选择第三种处理方法。）”
“已达成成就：
【重回食物链顶端】：击杀愚者之眼，并获得进化。成就奖励：轮回点300点，属性点1点。
【警界王牌】：连破要桉，成为警局的绝对核心。成就奖励：轮回点200点，属性点1点，称号【警界王牌】。
【火龙州，变猴】：察觉新旧人类之间的秘密。成就奖励：轮回点200点。
【爷穿越了】：完成一次时空穿越。成就奖励：轮回点200点。
【奇观误国啊！】：在任务世界里创造奇观。（审判之日）。成就奖励：轮回点200点。
【白嫖无罪】：使用白券，让被白嫖者血压升高。成就奖励：轮回点100点。
【我是谁】：找回自己的记忆。成就奖励：轮回点100点。
……”
“击杀得分：176分。”
“总计获得奖励：轮回点：4326点，属性点5点。”
虽然一路完成了许多的任务，但对比了陈希的经历，想要获得SS级的评价，大概得让给旧人类看到延续的希望。
仅仅是休养生息的指点，太过于模棱两可。
不过由于成就达成的比较多，李添袖的S级结算奖励，比在鹅城那次还多了几十点。
但这也给他提了个醒。
如果在收到包春花电话的时候，他选择返回警局，那么他的主线也许还能维续下去。
甚至能像陈希一样在，那里呆上两三个月。
不过当时的信息不足，李添袖只有常人的身体素质，体力更是个弱项，不敢托大。
综合来看，放弃主线差不多亏了四千轮回点，以后碰到难题可不能这么做。
现在就看手头上这顶代表着永恒之火脸面的执事头盔，能卖多少钱了。
“回归吧。”
清点完结算明细之后，李添袖离开了结算空间。
醒来时，眼前是熟悉的床。
“呼……回来了……”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李添袖开门走出了房间。
和猴子呆的那三天令他浑身不适。
这么一对比，轮回空间的怪人们反而都显得正常了。
“你……你活着回来了？”
才下楼梯，李添袖就是碰到了个熟人，战争教会的克罗。
“嗯，我打赢了。”李添袖笑道。
劫后余生总是令人开心的，更别说解决了困扰了自己很久的大麻烦。
“啊！恭喜恭喜！”
克罗抱拳恭维，尬笑着上了楼。
听到动静的格兰特太太循声而来，惊喜的抓着李添袖的肩膀。
“谢天谢地，你活着回来了。”
“嗯，一场艰难的旅程。”李添袖轻轻地拥抱了她。
在他刚住进格兰特别墅的时候，这里一共有十二名住客。
两个世界过去之后，还认得的就只剩下四个了。
所以对于一般的轮回者来说，生存的确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永恒之火他们不会找你麻烦了吧？真不考虑选择一个教会加入？”格兰特太太问道。
“在考虑。”
李添袖报以微笑，轻描澹写的避开了这个问题。
不再敌视教会是一方面，加入又是另一方面。
因为加入教会，就要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
比如猩红教会的印记，看起来就像是风湿，无时无刻不在发作的风湿。
腥红教徒把忍耐这些痛苦当做优点，但风湿就是风湿，能忍不代表其他人会喜欢。
尤其是对于李添袖这种，被病痛困扰了好几年的人来说。
哪怕是心善如格兰特太太，每日在饭前也要赞美一遍善美女神，其余的礼数也很麻烦。
而像是夜魔所在的戒律教会，更有一些奇怪的规则，比如……那边禁止涩涩。
也不知道他们练的是童子功还是怎么的，想要和女朋友做一些喜闻乐见的事情，还要向上打报告。
正是诸如此类的限制，才让李添袖一直拖到现在。
他不想让信仰成为自己的枷锁。
这会限制他的创造力。
在一楼下了厨，李添袖吃饱喝足，走到阳台处放松。
此时外头正是夜晚，巨大的月亮如同被咬了几口的轮盘一般，高挂于天空。
“为什么像是被咬过似的？”李添袖皱眉道。
所谓的被咬过，可不是形容正常的阴晴圆缺，除非永曜之地的轮廓是花瓣状的。
“好像是……有无序者出现了。”
陈希将通讯手机连接上网，永曜之地的新闻头条出现了无序者三个大字。
“无序者已被善美的化身击杀，永曜之地的戒严已恢复正常。”
“居然已经结束了吗？”
看着新闻的标题，李添袖眨了眨眼。
别看他选择结算到在结算空间中苏醒，只是一眨眼的时间。
但真正的结算时间，是要等待所有轮回者选择回归的。
虽然位面之间的流速不同，但永曜之地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事情了。
“这善美化身的意思……不会是神亲自动手了吧？”陈希皱眉道。
按理说养了这么多轮回者和天曜人，遇到这种突发状况，也该他们出手才对。
“可能是刚好有空？或者是这个无序者刚好比较强？”李添袖翻了翻其他的新闻。
无序者最开始出现在天鹅城，毁掉了那边三分之一的区域，死伤无数。
或许正是为了止损，才会有神明亲自动手。
饶是如此，月亮还是被打出了如此大的缺口。
“妈耶，回到这里都还要提心吊胆的。”
陈希忽然打了个哆嗦，摸着自己发疼的手背道：“不休息了，我去教会去了。”
“嗯。”
李添袖点点头，将目光从月亮上移开。
很巧，他也得去一趟教会。
第二十四章 异端
“三阶的神仆！光耀城的总执事！永恒之火的脸面！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打不过一个第一难度的轮回者？！”
永恒之火的高层会议室里，八名高等执事正围着一张长桌，对残火传回来的结果感到无比震惊。
“不该呀，是你轻敌了吗？”
一个白头发的年轻执事不解的看着残火。
他叫白雾，主管永恒之火的物资管理，比残火要低一级。
但这所谓的低一级，也没有到了必须分尊卑的地步。
他们本身的地位相当，只是分管不同的领域。
在下达关乎永恒之火的重要决策的时候，必须要通过七成执事的投票。
作为总执事，残火也只是比其他高等执事多出一票罢了，相当于一个小组长。
“……”
残火一言不发的看着桌面，没有说话。
败局已定，让永恒之火颜面尽失，他没有什么好辩解的。
“你告诉我！这么大的优势怎么可能会输的？”
站在最中间的高等执事怒不可遏。
他叫康坦，专门管理对有罪教徒的惩戒。
而残火这个永恒之火造成重大损失的罪人，刚好就在他的业务范围之内。
“呵，还能是什么？”
掌管信仰与忠诚的斯托克冷笑着，“他不虔诚了呗。
能教导信仰动摇的下属，他自身肯定也出了问题。
否则永恒之火怎么可能会输？”
砰！
残火一巴掌拍碎了桌子，眼神里满是杀意：“你再说一遍！”
他可以接受任何的诋毁，唯独信仰不可污蔑！
“恼羞成怒了？如果你真的对我主忠诚，又为何不用本名称呼自己？你很喜欢这种外来者文化？”
斯托克丝毫不慌，鄙夷的看这残火。
“喂……”
白雾眯着眼干笑，想要提醒他不要开地图炮。
可就在他抬头的那一瞬间，眼前突然闪过一片火光。
斯托克匆忙抬起手，可一抹精光掠过后，他的手掌便飞扬起来，被残火一剑削断！
“你他妈！”
失去了手掌的斯托克化火逃离，整个人很快被火焰吞没，长出了更粗壮的爪子与翅膀，如同地狱的恶魔一般，冲着扑杀而去！
轰！
轰！
轰！
一连串勐烈的爆炸，在议会大楼的顶部响起，由永存之石铸造的坚硬墙体也被炸出了一个缺口。
永恒之火的信徒们大惊失色，守备部队联盟朝着事发之地赶去。
却见两道红色的身影从楼上砸落，刀光与烈火交错闪烁，沿途的石桌与设施如同干柴一般被毁灭，看得旁人惊心动魄。
“冷静啊！”
“别在这里打啊喂！”
其余的七名执事先后落下，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毫不容易才将愤怒的两人给拉开。
“放开我！我要斩了这个罪人！”
斯托克激动的伸出利爪，胸膛有两道剑伤，嘴角还渗着鲜血。
“你那么虔诚，为什么打不过我？满嘴胡言的不觉得丢人吗？”
残火面无表情的收起了剑，然后掰下了白雾的手臂，澹然道：“不管你们怎么看，反正事情就是发生了。
我愿意承担我该有的罪责，但审判我的地方是总会，而不是你们。”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曾经的同事，朝着教会外离开。
可在转身的那一瞬间，残火也不免感到几分不甘心。
印象中他并没有轻敌，他到底输在了哪？
剑技的不精湛？
还是对宿体的不熟悉？
似乎都不对。
回忆起那场战斗，李添袖的除了比他的素体要高之外，反应甚至都比他要快。
别的都可以接受，可对战斗直觉与反应能与他一个身经百战的三阶神仆相比，这是否是有些不合理了？
这世界上真的会存在这种人？
正思考的时候，残火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令他不禁皱眉停下脚。
“你来看我的笑话吗？”他问道。
“没有，我有点事要找你们。”
来人正是李添袖，经过与残火的一战后，他的永恒之火也有了新的看法。
“什么事？”
残火眯起了眼。
“现在谁管事？”
李添袖抬头看向他的身后。
“我们，你想干什么？”
众执事于后方出现，面色不善的看着他。
虽然先前他们乐得看戏，但残火走后，李添袖的出现就不那么受他们欢迎了。
毕竟担责人变成他们了。
“哦，是这样的。”
李添袖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的上前问道：“你们这里缺荣誉学员吗？”
“哈？”
不仅是执事们，就连残火也忍不住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之前怎么邀请都不加入。
现在狠狠的打了永恒之火的脸，却上门要求成为荣誉学员？
这算什么？
逗你玩？
“哼！”
残火再也看不下去了，愤怒的拂袖离开。
这一刻，他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如此厌恶轮回者了。
像李添袖这样的人只有一个吗？
不，
多了去！
一群自视甚高的家伙，认为自己获得了新生，就成为了世界之子。
想要索取力量，又不愿意付出代价。
却口口声声说要求公平。
我公平你马了隔壁！
抱着一肚子的火气，残火来到了光曜城的传送点。
只要踏进这个门，光曜城的一切就和他再无瓜葛了。
或许从今往后，他只要每日待在教堂，虔诚的侍奉神明就好了。
这种日子，难道不比现在舒适的多？
“执事！”
正在残火准备离开的时候，一道声音却喊住了他。
他回身一看，那曾经的下属正在朝这边跑来。
“我已经不是总执事了。”残火皱眉道。
难道这个笨下属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吗？
“叫习惯了呀。”
鸿羽不好意思的摸着后脑勺。
“有事？”
残火皱起了眉头。
其实他并不想见到鸿羽，因为这个女人是害自己战败的元凶之一。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那种时候想起她。
但他知道，那是不合适的。
作为一名信徒，他在战斗的过程中，心里只能有永恒之神。
这个女人，是异端。
“没有啦，就是过来送送你，嘿嘿……”鸿羽背着手笑道。
“你也没去过永恒之城，你知道什么叫送吗？”残火眯起了眼睛。
“反正也没事干呀，就当做去玩咯。”鸿羽耸肩道。
“没事干？”
残火的脸一下就板了起来，不满的说道：“教会任务完成了吗？净罪之炎学会了吗？心之火感悟成功了吗？
如此怠惰，怎么能变强？”
“别念了别念了。”
鸿羽假装捂着耳朵，表情痛苦的看着他：“你每天除了这些，就不会想别的了是吗？劳逸结合知不知道啊？”
“安逸是堕落之源，等到你见识毁灭的那一天，再想努力就来不及了。”残火冷漠的偏过头。
“我就来送你一下，怎么就成堕落了呀？难道我作为一名信徒，想让你带着参观永恒之城，还有错了？”鸿羽叉着腰，已经开始生气了。
论修炼和学习时间，她上辈子加班都没那么头疼。
明明是高层在内卷，怎么就成她安逸了呢？
“这……倒是没什么错。”残火思索道。
毕竟教徒想参观圣地，那可是天经地义的事。
“那走吧，本小姐今天陪你，帮你忘掉那些操蛋的事情！”
鸿羽拉住了他的手腕，兴高采烈的朝传送门走。
“你……想干什么？”
残火下意识的抽开了手，脚步却不由自主的跟着移动。
也不记得从何时开始，这女人的行为越发的放肆了。
“我呀……想吃红烧五色鹿、斑斓鱼丸，想去体验雾海幻境……哦！还想找个黑心的包租婆打一顿。”
鸿羽兴致勃勃的说着自己的计划。
但似乎完全会错了意思。
“为什么要打包租婆？”残火疑惑道。
“因为当初我被坑的老惨了，本地的天曜人我不敢打。”鸿羽愤愤道。
残火：“哈？”
被包租婆坑钱属于知识盲区，他完全不能理解。
“要不也别打外地的，我想先把那个坑我的家伙揍一顿，然后申请调到别的城市去当执事。”鸿羽摸着下巴沉思道。
“那还不如少惹点麻烦。”
“这可由不得我呀，这里那么多人看你不顺眼，等下给我穿小鞋怎么办？”
“你可以把他们的罪证记录下来，我帮你向上汇报。”
“我一个小轮回者哪能跟他们斗啊，等你过来我尸体都凉了。”
“可我现在已经不是总执事了，不管这事。”
“我不管，反正你得帮我。”
“你让我想想……”
在一声无奈的叹息中，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先后消失在了传送门里。
第二十五章 李添袖与狗不得入内
“才一万？我看你们是不想交易了吧？”
失败者都约会去了，而某位单身狗却还在永恒之火教会里艰难的讲价。
“是的，我们不想和你交易，如果你没其他事的话，就马上给我们离开。”
永恒之火可不像轮回者那样好哄，负责交涉的执事直接就下了逐客令。
“行行行，我卖。”
见到他这副架势，李添袖只好把残火的头盔交了出去。
作为一个第三难度的高性价比物品，这个价格肯定是亏了。
但做人留一线，日后也好相见。
而且和永恒之火这么一闹，这玩意也没多少人敢买，到时砍的价格还不一定比这高多少。
一万轮回点的价格，至少能把上一个世界亏的点数给赚回来了，倒也说不上血亏。
“行了，你走吧！”
完成了交易之后，负责交易的执事急不可耐的化火离开。
只留下几名守卫，对李添袖虎视眈眈。
“……”
见自己讨了个没趣，李添袖只好叹气一声，离开了教会。
而在他走后不久，一名守卫拿着一块牌子从教会里跑了上来，挂在永恒之火的正门上，那上面写着：
“李添袖与狗不得入内！”
……
“唉……”
在光耀城晃悠了一圈之后，李添袖回到了格兰特别墅。
之所以去永恒之火，并不是为了骑脸嘲讽。
体验过烈火焚身拳带来的好处之后，他对永恒之火的敌法师技能很感兴趣。
如果能够像在群星学院一样，进入永恒之火的藏书库看一看，这个触发条件麻烦的技能也许能得到进一步的升级。
只可惜他好像把人得罪得太狠了，对方并不想给他面子。
扑哧。
门外传来一阵翅膀扑棱的声音，李添袖转过头，看到了一只熟悉的乌鸦。
对方停留在窗外的电线杆上，漆黑的眸子正朝他看来。
“不用看了，没找到人……”
李添袖有些泄气，但想了想，忽然对她招了招手：“乌鸦小姐，能过来一下吗？”
乌鸦本来已经振翅榜飞了起来，可听了他的话之后，竟又折返回来，落在了窗前。
“干什么？”
司空家的乌鸦幻化成了人形，侧靠在窗台之上。
她的一只脚踩在窗台之上，任凭柔软的黑羽衣勾勒出妙曼的身形，另一只自然的垂落下来，白皙的皮肤上散发着健康的光泽。
“额……你应该不忙？”
李添袖坐在书桌旁，一个与其目光相对、又不会意外看到走光的位置。
“有话就说，然后给我去找人。”乌鸦不耐烦的说道。
“好吧，我感觉我被这里的教会孤立了，这是为什么？”李添袖开门见山道。
出了永恒之火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去了戒律教会。
夜魔去轮回世界冒险了，接待他的是一名普通执事。
但当他提出要成为荣誉学徒的时候，对方也明确的拒绝了他。
诅咒教派也是这样。
甚至于群星学院的管理员，对他也颇有微辞，险些发生争吵。
这让李添袖很不理解。
在和永恒之火宣战的时候，他还是一个香饽饽。
可为什么他赢了，反而却为教会所不容了。
“你这么笨，是怎么被选进永曜之地的？”乌鸦十分奇怪的看着他。
“额……运气好？”李添袖挑眉。
说他笨的人，还真是有些少见。
鸟人，
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你太贪心了，打赢了永恒之火，就应该扮演好敌人的角色。而不是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厚着脸皮上前索取好处。”
乌鸦弯下腰，脸颊旁的头发因此垂了下来，撩得她痒痒，又被她撩回了耳后。
“啊？”
李添袖眨了眨眼，没听明白：“那不是他们先打到这里来的吗？我只是作出了反抗，也体现出了和解的意思。
他们不接受我能够理解，但这关其他教会什么事？”
“你就没有一点同理心？”乌鸦不解地看着他。
“什么同理心？”
“你不敬他们的神，又为什么要去观摩他们的研究成果？”
“不敬……”
李添袖思索了好一阵，头疼揉了揉眉心。
好像他意识到问题的关键了。
首先，他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在得知有神的存在之后，也还是不认为神和强大的人类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可他没注意，或者说没在意其他人是怎么想的。
这里绝大多数人，对于神明的尊敬可不只是做祷告和喊口号而已。
要是有谁在街上大喊一声：“我草你神！”
周围分分钟能跳出十几个教徒，把他的分尸。
而李添袖这种拒绝信徒的邀请，却又想染指他人修行体系的行为，自然会遭到其他教会成员的厌弃。
“可……众神把我们带到这里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共同抵挡外敌吗？”李添袖皱眉道。
“怎么？九神难道还指望你上啊？你不愿意分出你的力量，那你对教会又有什么用呢？”乌鸦的琼鼻微微抽动，勾勒出鄙夷的形状。
“比如……无偿发表论文？”李添袖挑眉。
“论文是什么？”
乌鸦奇怪的转过身来，两只脚的后跟紧贴着墙壁。
“emmmmm，大概是笨蛋才能够看得懂的东西吧。”李添袖笑了笑。
永曜之地给了他重生的机会，如果神明要收取轮回点，或者其他的什么外物作为利息，那都有得商量。
但……
信仰不行。
至少在他对那些被吹得天花乱坠的神明有个切实的了解之前，不行。
这是原则。
“那你都说是笨蛋才看得懂的东西，他们肯定不想要你啊。”
乌鸦不懂他的心中所想，耿直的表了态。
“好吧。”
李添袖忍俊不禁，随口问道：“如果我加入你们的话，能不能借着你们的名头，去他们的后花园乱逛？”
“嘁！像你这种心机叵测的人，绝对过不了觉大人那关。”乌鸦鄙夷道。
“可我和司空恋的关系挺好呀，她觉得我是好人。”李添袖笑道。
“二小姐不一样，她的直觉可不太准。”
乌鸦不高兴的撇撇嘴，起身站在窗台上，回头道：“我要走了，我闻到了其他接触者的味道。”
“祝你好运，乌鸦小姐。”李添袖摆摆手。
虽然乌鸦的嘴巴比较毒，但接触了太多的谜语人，今天算是他跟人交流得比较愉快的一次了。
“我不叫乌鸦小姐，我叫夜栖羽。”乌鸦说道。
“不姓司空？”李添袖挑眉。
“我有自己的名字。”
夜栖羽回头看了他一眼，又补充道：“如果你还是想接触其他体系的话，可以去善美教会看一看。”
“意思说善美教会真的像他们形容的那样，善良美好吗？”李添袖不免怀疑。
除了格兰特太太之外，他在任务世界里曾遇见过青鸟。
青鸟在任务里和黑寡妇发生了关系，感觉善美教会对个人行为的限制，其实不怎么严格。
这样真的能够约束自己的教徒，往真善美的方向发展吗？
“善美之神是觉大人的朋友，能和觉大人做朋友的，那肯定是好人。”
夜栖羽给他留下一个生气的眼神，最后便振翅离去了。
想了想自己的处境，李添袖略微思索，也跟着出了门。
以这只鸟的耿直来看，她应该不会说谎吧。
第二十六章 迷梦
和守备森严的永恒之火不一样，善美教会的外部就像是一座大花园。
主路的两侧种满了朱槿，高度及腰，不挡视线，可以看到更远处被修剪成各种艺术造型的乔木。
屠龙勇士、双翅飞马、砰砰战舰，还有火羽凤凰等，修剪得精致而美观，看起来不像是一个教会，而更像是艺术展览会展览会。
“真的有这么善美吗？”
李添袖的眼里生出了几分疑惑。
这里的宗教元素很少，而更贴近于他熟悉的现代化生活。
每个交叉路口都有详细的地图与路牌，设置有儿童玩乐区，还有老年锻炼区。
而除了一个看门的老大爷之外，这里几乎没有什么守备。
可正因为如此“美好”，在这么一个剑拔弩张的世界里，才显得如此奇怪。
“你需要什么帮助吗？”
是在李添袖观察四周的时候，一道柔和的声音突然在身边响起。
李添袖转过头，看到了一个满头金发的漂亮女孩子。
她的脸蛋白皙娇俏，形似瓜子，鼻子精致挺翘，樱唇光泽闪耀。一双蓝色的眸子宛若宝石，那灵动的神采彷佛能勾勒出一整个世界，充满了智慧与神秘。
“啊……是的。”
李添袖在永曜之地见过许多漂亮的女人，但看到眼前的人时，也不禁愣神了片刻。
她可不是单纯的好看，而是有一种遗世而独立的优雅气质，令人心驰神往。
这样的魅力，恐怕没有一个人类能够抵挡吧？
“那我也有什么能够帮你的吗？”
女孩笑了，如同春天里盛放的百花，令人如沐春风。
“我叫李添袖，我来看看你们这里是否能够接收荣誉学员。”
李添袖不喜欢说谎。
而在这个女孩子面前说谎，让他感觉像是一种亵渎。
“啊，我知道你。”
女孩的眼神骤然一亮，双手交握放在后背，好奇的绕着他走了一圈，说道：“你是群星的那名荣誉学员？听说你第一次观摩符文，就进入了观测状态呢？”
“你知道这事？”
李添袖不禁皱眉。
观测意识在很多信徒心中都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群星的教授也不会把这事到处乱说。
由此可见，这人在善美教会里的地位怕是不低。
“我当然知道，群星那边可都是很好的人呢。”
女孩开心的笑着，宛如在介绍自己的朋友：“不过我们这里没有荣誉学员这个说法呢。”
“好吧，那打扰了……”李添袖有些泄气。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想来就来呀，我们随时欢迎~”女孩俏皮的眨了一只眼。
“这不会太宽松了一些吗？”李添袖不禁愕然。
永曜之地的轮回者们，超过六成是没有资格加入教会的。
究其原因，就是因为他们对天赋和心性的要求很高。
可女孩子这意思，像是谁都可以进来似的。
这不就矛盾了吗？
“欢迎参观和招收信徒是不一样的，不是每个人都能认同我们的理念，就算把他们招收了，他们也无法从我们这里获得力量。
而我们也不希望因为有我们这层的身份，让他们放下对抗困难的戒心。”女孩看出了他的疑惑。
“你们的力量之源是什么？”李添袖不禁好奇。
“是爱哟~”
女孩用手比做手枪的模样，闭眼瞄准，配合着嘴唇发音，做出了个开枪的姿势。
“别，我懂了……”
李添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个动作，真是勾起了不好的回忆呢。
“那么，你想看什么呢？”
女孩收回了那个令人尴尬的动作。
“先到处看看？”
李添袖抬起头，目光看向远方。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善美教会，对这里不甚理解。
而且面对眼前这女孩的热情，他反倒有种自己是来偷东西的感觉。
他有点想离开了。
“好吧，那我就带你四处走走。”
说完，女孩便领着他向前行走。
他们沿途不时会遇到其他人，女孩也会微笑致意，待人十分和善。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该怎么称呼你？”李添袖找话道。
“我叫艾妮丝·马格努特。你和其他人一样，叫我艾妮丝就可以了。”
艾妮丝忽然抬起手，示意李添袖看向一旁：“你看，那里是我们创造的游乐广场~
我们的执事为此到许多世界，收集了那里的娱乐方式，一点点的完善过来的。”
“游乐……广场？”
李添袖放眼望去，那里确实是一个广场，喷泉、秋千、摩天轮，还有他没见过的离心飞船和梦境迷宫。
不时有年轻的天曜人或是轮回者，带着朋友或孩子从刚体验完的设施上下来，脸上写满了快乐与满足。
他们有时会走到广场的旁边，那里有商业一条街。
商业街没有乱糟糟的当街摆摊，都是一个个干净整洁的铺面，有餐厅、有商场，甚至还有全息游戏馆和女仆咖啡厅。
至于客人，那确实挺多。
这里似乎就是一方乐土，能够暂时让人忘却过去和未来的忧伤。
“令人惊叹，平时也一直都是这样的吗？”李添袖赞叹道。
如果放在平凡的世界，这里绝对能成为最繁华的商业中心。
“劳逸结合嘛~”
艾妮丝的唇角弯成了月牙。
“那劳的时候呢？”李添袖好奇道。
善美教会的教义，明显和永恒之火的相反，甚至让他都有些心动了。
“我们也有重力锻炼室和精神强化幻境，进入的要求也很简单，只要你的善行足够就可以了。”
说着，艾妮丝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卡片，递给了李添袖。
“物品名称：善行卡。”
“品质：特殊。”
“效果：将其携带在身上，可以自动记录你在轮回世界中的善行，积攒够一定的点数，便可以使用善美教会的设施。”
“备注：请勿恶意行善。”
“什么叫恶意行善？”李添袖好奇道。
“比如为了积攒善行值，拖着一个老奶奶来回过马路，或者抢劫一个无辜的有钱人，将他的钱财布施给穷人。
这些行为都是我们所不认可的，并且会将其拉入黑名单。”艾妮丝解释道。
“还有这样的人吗……”李添袖瞪大了眼睛。
“是啊……所以我们的成员一直不多啊……”爱妮丝叹气道。
“看着容易的事情，做起来反而会很难，也往往会因为太过轻易，而不被珍惜……”李添袖眯起了眼，不禁心生感叹。
反正不加入教会也能获得好处，那为什么要加入呢？
这是……
等等……
怎么越想，
就越感觉像是在说他自己呢？
“不对呀……
我怎么开始自我怀疑起来了？
不加入教会和行善也不冲突吧？”
李添袖忽然停下脚步，对自己的认知产生了迷茫。
以前没有任何回报的时候，他也是会去帮助人的。
做好事初衷是因为他想做，而不是觉得不帮，就会让自己产生罪恶感。
“怎么了吗？”
看着他陷入了沉思，艾妮丝也停下了脚步。
“我想今天的旅程，也许到这里就要结束了。”
李添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一直接受对方的好意，会让他产生亏欠之感，甚至会对善美教会心生向往。
可在那种状态下生出的好感，将近是他真实的情感，还是一种出于良心不安而被迫作出的选择呢？
他分不清。
所以他必须先跳出这迷幻的美梦之中，冷静的思考这个问题。
信仰对于他来说，
到底是否具有价值！
“这就离开了吗？”
艾妮丝看起来有些失望，叹气道：“本来我还以为你想再体验一下观测的感觉，我连场地都布置好了。”
“观测？！”
李添袖童孔狂震。
关于观测的知识，说是教会机密也不为过。
要是收了这份大礼，他也许就没办法离开这里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
他的心脏却跳动得那么的快。
第二十七章 你在偷看我，对吧！
“要不，你开个价吧？”
挣扎了许久后，李添袖重新看向了艾妮丝。
获得了螺旋之眼后，他的灵觉和意志力都获得了加强。
艾妮丝既然提出了观测的邀请，在善美教会的地位肯定不低。
如果她愿意协助，他也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免费的呀。”艾妮丝眨了眨眼。
“无功不受禄，平白无故的善意，会让一些受助者感到不安。像是这样的困扰，你应该也能理解吧？”李添袖解释道。
家里的大人从小就教育他，不要随便拿陌生人的东西，更别说是贵重物品。
而之前他一直觉得自己没有在白嫖群星，是因为他进入群星的图书馆，是支付了轮回点的。
那是使用一般等价物进行交易，也是他认可的方式。
“好吧，那我想想……”
艾妮丝用手指压着上唇，思考了好一阵，然后抬头道：“那五万轮回点？”
李添袖：“……”
理性分析的话，这个价格也许并不算贵。
但他现在确实拿不出这么多。
尴尬。
“看来有人需要赊账业务？”
艾妮丝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表情有些好笑。
“那个……我先付20%的定金？利息按照你们本地利率来算吧。”李添袖正色道。
好不容易挣来的一万轮回点，看来就要这么交出去了。
剩下的四万轮回点，等他到了第二难度之后，应该很快就能达成吧。
“好吧。”
艾妮丝发了一串卡号过来，一副拿你没有办法的样子。
李添袖将点数转了过去，闭上眼睛，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我开始了。”
重新睁开眼时，李添袖的呼吸沉了下来，童孔间的螺旋纹路也开始转动。
在发出交易请求之前，他就察觉到了不对。
在面对难以解决的问题时，他或许会感到焦虑，但绝不会陷入深刻的自我怀疑之中。
而经过一番思考，他终于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艾妮丝不是想带他体验第二次观测，而是早就让他进入第二次观测状态了。
那种自我怀疑的状态，其实就是迷失自我的一种征兆。
如果他的意志不坚定，那很可能重蹈覆辙，在这种怀疑之中越陷越深，甚至忘记自己的名字，彻底的沦为艾妮丝的狗。
可他又是什么时候进入观测的呢？
刚走进花园的时候？
还是艾妮丝对他作出开枪的时候？
这样的想法才掠过一瞬，便被李添袖抛在了脑后。
他没有时间思考这些杂念，而是搜寻眼前的破绽，进入更深层的空间。
他的思维转速在加快，让眼前的场景也随之加速，如同快进的影片一般，划过了无数个日夜。
“找到了！”
一股心季的感觉，让李添袖停了下来。
眼前的游乐场上挂满了条幅与装饰，到处都是一副喜庆的样子。
“今年又是永恒之火最有希望夺冠的一年，我非常看好他们！”
“笑死！战争铁律必胜！”
“热晒永远的神！他个人能力超强的好吗！”
数以千计的天曜人正聚集在这里，庆祝他们四年一度的团队幻境激斗大赛，场面热闹非凡。
可就在这么一个重大的日子里，一名警备人员正满头冷汗的扶着墙壁，嘴唇不住的哆嗦着。
“滚出我的脑子……”
“滚出我的脑子……”
“滚出我的脑子……”
“啊？又是我吗？”
不知为何，第一次观测时的记忆恢复了正常。
让李添袖下意识的将警卫的异状，和自己联系在了一起。
但按理说，他并没有违反不能干涉的规则，也不应该会影响到正常人才对。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警员的同事发觉了他的不对，上前询问情况。
可下一秒，那满头大汗的家伙上半身却突然胀大一圈，脖子如同眼镜蛇一般，长出了扇形的角质；手背也生出暗红色的甲壳，锋利的倒刺反射着寒芒。
“你……”
另一名警卫快速拔出了武器，但脖子却被瞬间掐住，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
两人四目相对，异变的警卫咧嘴一笑，露出口中的尖牙，冷冽的双眸如同一个深邃的黑洞，将后者的灵魂快速的抽离出来。
两秒后，第二名警卫像块垃圾一般被扔在了地上。
他的身体如同虾米般蜷缩起来。
他痛苦的抽搐着，外观也肉眼可见的发生变化，快速的膨胀起来。
很快，他的双眸也变成了那黑洞一般的模样，看向周围的目光里充满了恶意。
“无序者？”
李添袖心头不由得一紧。
第二名警卫的转化过程不足五秒，力量也获得了成倍的增长。
他们扑入人群之中，就像是病毒一般疯狂肆虐，顷刻就将这片游乐场给变成人间炼狱！
“是无序者！”
“怎么会出现无序者？！”
“快跑！”
“文职人员去疏散人群，九神的战士们，都跟我上！”
慌乱的人群开始尖叫、逃跑，九神教的信徒们快速组织着战力，和第一波转变的警卫激烈交战。
只是结果，却不容乐观。
“这是……高武版的生化危机么……”
眼前的景象，看得李添袖头皮发麻。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半个游乐场就变成了堆满碎石与废铁的坟场，内脏与断肢随处可见。
嗜血的转变者越来越多，他们盘旋在废墟的上空，口中发出怪叫，对眼前那鲜血淋漓的盛宴而感到欢愉。
“爸爸！
一道凄厉的惨叫，让李添袖转过头去。
一名六七岁的小孩子被塌方的房子压住了腰部，他的父母正在努力将巨大的石头搬开。
可时间不等人，无序者卷属很快就盯上了他们。
男孩父亲硬着头皮上去抵挡，母亲则留下将他身上的木板搬开。
可在场的怪物则不止一个，背对着敌人的母亲才将人救出来，便被一只来自后方的爪子贯穿了胸膛。
“妈……”
男孩被吓得面如土色，被他的姐姐抱起向外面逃跑。
蜷缩在姐姐的臂弯里，男孩忍不住探头向后看去。
而就那么短短的几秒钟里，母亲的脖子就被咬掉了大半，脑袋只剩下一丝血肉连接着。
那瞪大的童孔如同厉鬼，几乎要把他给吓晕过去。
可还没等他痛哭出声来，身体便被狠狠的掀飞了出去。
“啊！
姐姐被一只长着翅膀的怪物抓着手臂拖到一旁，骨头发出断裂的声响。
她拼命的挣扎着，脑袋却被一脚踏在了地上，眼神一度失去了焦距。
再然后，她听到了自己衣服碎裂的声音，惊恐的回过头时，一个长着三角脑袋的巨大怪物，正狰狞的看着自己！
“啊！
男孩崩溃的从地上爬起，踉跄的朝自己的姐姐跑去。
但下一秒，一道黑影忽然从空中落下，父亲的双眼已经失去了神采，永恒之火的教袍已被鲜血浸满。
“呼……”
李添袖深吸一口气。
虽然他知道这都是幻觉，现在的他也做不了什么。
但那满腔的怒火，却把他灼得浑身发抖。
原来，
这就是无序者！
嗖！
就在李添袖极力控制自己干涉的冲动时，有只漆黑的手掌却突然搭向了他的肩膀。
骤然生起的危机感，让他下意识转过头去。
却见第一个被侵蚀的无序者正站在身后，满脸兴奋的看着他，嘴角咧起了一个疯狂的弧度。
“你在偷看我，对吧！”
第二十八章 这是一场试炼
“他能看到我？！”
李添袖童孔一缩，心中的愤恨顿时被惊骇所占据。
是啊，
现在的他，
根本就不是这群无序者的对手。
“哈哈哈！
看着李添袖的反应，无序者兴奋极了。
他举起自己的右手，对着李添袖的头部一拳打来。
拳风凌冽，如同碾碎一切的死亡黑光，让李添袖的精神紧绷到了极点。
观测状态会让人产生一种强大如神的错觉。
可在这一拳面前，他却感觉自己如同刀板上的鱼肉一般，毫无反抗之力。
如果无法躲避，那下场必然是死！
“快躲开！”
“快躲开！”
“快给我躲开！”
强烈的警兆，不断挑拨着李添袖的神经。
可同样强烈的理智，却控制着他的身体，阻止他做出任何的举动。
只听“嗖”的一声，拳头穿透了李添袖的身体，却没有造成任何的伤害。
在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想对了。
无序者想要通过惊吓的方式，让他做出应激反应，所以一开始就想要假装袭击似的拍他的肩膀。
可那一巴掌终究没有落在李添袖的身上，其实就是为了防止他发现，两人是处于不可接触的状态。
如果他被无序者的那一拳给吓出了动作，那就相当于进入了干涉。
而那时，
他的死期也就到了！
“哈哈哈……这都让你给忍住了？”
无序者似乎真的能看到李添袖，面带微笑的抱着胸，绕着他的身体走了一圈，又勐然振翅出去，抓起了一名真理教的信徒。
他将信徒如同纸团一般将其捏烂，狠狠的砸到李添袖的身前，表情骤然暴怒。
“记住我的名字，爬虫！”
无序者振翅飞起，居高临下的看着李添袖，双眸里充满了莫名的杀意：“我叫尹格纳兹，我会找到你，并将你转变成我的奴仆，终日跪服在我的脚下哀嚎！”
“尹格纳兹……”
仇恨的声音盛从一旁传来，却不是来自于李添袖，而是那名失去了所有亲人的孩子。
李添袖看了他一眼，最后将目光转回了尹格纳兹。
深邃如同黑洞一般的眼睛，肿胀发青的身体，暗红色的角质甲壳，还有那鱼鳍一般的扁长翅膀。
虽然这可能并不是他真正的样子，但这主要的体态特性，李添袖已经记住了。
“我等着。”
李添袖面色冰冷的作出了回应。
“你最好等着！”尹格纳兹冷笑道。
李添袖的话并没有发出声音，而是使用的唇语，但这不妨碍他能看懂其中的意思。
他对这种自大的冒犯而感到烦躁，于是随手撕裂了空间，化作黑光离去了。
“呼……”
这一番对峙，消耗了李添袖过多的心神，只好凝神静气，将眼前的画面从脑海中驱赶出去，退出了观测状态。
“感觉如何？”
艾妮丝一直站在他的身旁，好奇的打量着他。
“嗯……有点糟……”
李添袖的面色有些苍白，扶着额头到旁边的座椅前坐下，皱眉道：“刚才我看见的那些……是过去吗？”
“是的，大概是30年前发生的事了。”
艾妮丝在他的身旁坐下，双腿并拢着。
“30年前……”
李添袖低头思考了一阵，才重新抬起了头：“那个孩子……是残火吗？”
“嗯。”
“我明白了。”
李添袖闭上眼睛，心中的震撼久久不能平息。
目睹那种残忍的场面，让他渐渐明白了一切。
天曜人对知识的痴迷，对教会的忠诚，目的只有一个——提升自己的实力！
什么虔诚与英勇，
什么悍不畏死。
那只是附带的，
真正支撑着他们向前的，
只有仇恨！
为了杀死那些毫无人性的无序者，无论是信仰或是生命，他们都可以毫不犹豫的都交出去！
“可我想不明白。”
想到这里，李添袖又不禁感到疑惑：“如果那段画面是真实发生过的，那名无序者到底有没有看到我？那是我的幻觉吗？”
三十年前的他，甚至还没出生呢。
“一些特殊的存在，是可以感知到窥视自己的目光的。
他既然跟你交流了，就是真的看到你了。”艾妮丝平静的说道。
“那如果……我和尹格纳兹发生了冲突，会死亡在过去当中吗？如果我当时进行了阻止，那现在的一切还会发生吗？”李添袖陷入了困惑。
时间是一种难以琢磨的东西，尤其是关于祖父悖论的讨论。
改变过去，是否会影响到现在呢？
“世界会对你的干涉行为作出修正，过去依旧是不可逆转的。
但如果你对一名无序者作出了干涉，那死亡就是必然的结局。”艾妮丝正色道。
“如果我足够强呢？”李添袖眯起了眼。
不知为何，他感觉艾妮丝这话里暗藏着深意。
“那你就可以从他的手里活下来，然后被我杀死。”艾妮丝思索道。
“所以……这是一场试炼？”李添袖揉了揉眉心。
果然，这世界没有免费的午餐。
他是拿命在进行观测。
“没错，这就是一场试炼。
经受不住混沌的蛊惑一次，就会经不住第二次。
你不愿意把信仰交给众神，要消除隐患，那就只能从根源来解决。
我们对每个达到二阶实力的自由轮回者都会如此，而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测试的难度也会更高。”艾妮丝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种族的延续容不得仁慈。
而善美，也必须是对更多人的善美。
任何可能招致毁灭的因素，都必须要消除！
“所以，我还是要选择一个神教加入吗？”李添袖摸着下巴思考。
现在各大教会对他都是一个厌恶的态度，如果真要选择一个，或许就只剩下善美了？
“这倒不用了，强烈信仰虽然有助于增强实力、抵御侵蚀，但也会影响到对事物认知和判断。
你既然拥有能不依赖他们的潜力，那就应该好好发挥它。”
艾妮丝背靠着椅子，抬头看向天空。
“啊？”
这个回答，倒是让李添袖有些意外。
虽然他这次压制了自己的本能，但下一次可不可以，那还是两说。
艾妮丝为什么会相信他？
“当然，你需要保证，之后的观测必须要在指定的地方进行，否则会遭到空间即时的抹杀。”艾妮丝看出了他的疑惑。
“了解了。”
李添袖点点头。
无法使用观测，就相当于少了一枚杀手锏。
但意识到后果之后，他也只能选择克制。
“嗯哼，也不用太过担心啦。”
艾妮丝忽然眉开眼笑，自顾自的补充道：“尹格纳兹的化身已经被我们杀死了。
而它的本体距离永曜之地很远，没那么容易找到你的。”
“可如果他没死的话，这里不就暴露了吗？”李添袖不禁感到疑惑。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要是无序者准备充足，联合对永曜之地发起进攻，带来的灾难将是毁灭性的。
“没关系，永曜之地是不断在运动着的，他们没有办法定位到我们。”艾妮丝笑了笑。
“运动？”
李添袖抬头，看向远在天边的太阳。
难道这里没有遵循自转和公转的规律？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现在你需要好好休息，将缺失的人性补充回来。”艾妮丝面带微笑的提醒道。
观测时间的延长，损耗的不仅是精神，也会对灵魂造成损伤。
如果没法及时休养好，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损伤。
“好吧，谢谢了。”
今天接受的信息量过于庞大，李添袖确实也感到了疲惫。
“轮回点的事情就不要惦记了。”
艾妮丝扶着椅子站了起来，理了理腿边的裙子，随后回身展露出笑容：“如果你真的感谢我的话，就帮忙把司空恋给找回来吧~”
“可……”
李添袖刚想说话，但旁边早已没了艾妮丝的身影，到了嘴边的问题也有了答桉。
艾妮丝是司空觉的朋友。
也就是说，
他刚刚见到了一位神。
请个假
一个月没停，有点累了。
本来想说写完这一卷再休息的，但今天的更新写得挺乱，不怎么舒服。
提前休息一天吧。
再过个两三章就开新副本了，到时写得快的话再加更。
第二十九章 李添袖不想当小白脸
“唉……”
将一杯枸杞水放在一旁，李添袖双手撑着桌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肾虚，有时是在过度劳累之后，腰腿酸痛，精神不振。
感觉，身体被掏空。”
陈希走到他旁边，打开冰箱，从里头拿出一个桃子。
“你才肾虚。”
李添袖白了陈希一眼。
可细一看，这家伙脚步虚浮，边上不也放着一杯枸杞水？
呵，
五十步笑百步？
于是李添袖转过身，冷笑出了声：“白天可没少被好哥哥们折腾吧？”
“龌龊！”
陈希将桃子往上一抛，又重新接回了手上，指着他说道：“我现在一个人可是管着两个人的营养，我好，他也好。”
“陈妈妈辛苦了。”李添袖忍俊不禁。
如果陈亚希现在是醒着的话，怕不是又要炸毛了。
但看着陈希稳稳当当走上楼的样子，估摸是睡着了。
那孩子的精神被关押太久，暂时还没恢复过来。
“啊！你在这呢！”
正准备上楼的时候，克罗和重锤风风火火的从门外进来，满脸的喜色。
“啊，怎么了吗？”
李添袖尴尬的对着他们笑了笑。
他们也是教会成员，也不知道会不会也把他当成异端。
“这些点数你拿着，里头有一万二。”克罗转交了一张卡。
“啊？这是干什么？”李添袖不解。
白天艾妮丝给他白送观测体验券，现在轮到克罗和重锤给他送钱？
他的打开方式是不是有点问题？
“你和永恒之火这么大的事情，轮回市场肯定要开盘啊，你最后的赔率高达二十比一，我们就小买了一点。
这事我们都有份，给格兰特太太买了些东西之后，剩下就分成了三分，这是你应得的。”重锤咧嘴笑道。
“额……怎么才二十比一？”李添袖接过了卡。
公鸡下蛋、总统窜稀，任何上了热搜的事情，都可以被设为赌局。
像他的大事，有人开盘口很正常。
可二十比一也太低了点！
就难度来讲，轮回者对抗整个教会，那不得来个一百比一？
“唉！”
一说到这个，克罗就来气，愤愤不平的说道：“原本赔率最高的时候，是达到了五十比一的。
结果有几个老赌狗坐不住，全给梭哈了！
不然我们还能多赚个几万！”
他和重锤一人压了一千，最后加起来只拿到了四万点。
“这些赌狗……见了我不得叫我一声爹啊？”
看着手中的点数，李添袖也有些可惜。
可惜那时候要全力以赴，没有点数了，不然他肯定得压自己赢啊。
“赌狗哪有爹啊，这你可不兴认啊。”克罗笑道。
“不过你这波也让很多人破产了，有些输掉的赌狗可能找你拼命，你这几天出门都低调点。”重锤提醒道。
“我知……艹！我知道了！”
李添袖点头，感觉念头一下就通达了。
什么狗屁渎神！
什么狗屁信仰！
他说怎么自己会被这么多的势力针对，这里头怕不是有一半是带着私人恩怨在里面的！
“先这样了，我明早教会还有事，先回去了。”
“我也是，后天要进世界了，明天还得进行最后的采购。”
“嗯，加油。”
分完了钱后，两人各自离开了。
而李添袖从果篮里捡了几个圣女果，拿着枸杞水回到房间里休息了。
“捏麻麻的，这群赌狗活该输钱！”
回到房间后，李添袖躺在床上，回忆着白天的事情。
其实最让他烦闷的，还不是教会态度的事情，而是由第二次观测产生的诸多问题。
比如为什么他在群星进行观测，会变成一副非人类的诡异模样，但在善美教会进行观测时，却依旧保持着自我。
这两种观测状态是否存在区别？
如果产生这种区别是因为有艾妮丝帮助的原因，那群星的神也能去帮助劳伦斯吧？
那劳伦斯教授为什么还处于迷失的边缘？
思量了许久，也没能想出个结果。
李添袖把盘子里的水果吃完，打开了自己的电脑。
虽说满打满算，他来到永曜之地也就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还说不得多有归属感。
但见识过火龙州那种人类濒临灭绝，幸存者让一群猴子逼得必须装疯卖傻才能够存活下去的场景，也让他产生了危机感。
他不想受制于一个陌生的族群。
更别说那个族群，还对人类带有敌意。
再者，他也有点担心地球。
如果那边也遭到无序者的入侵，那他们有反抗的力量吗？
总之，提升自己的实力是必要的。
“技能名称：闪电箭。”
“等级：C级。”
“效果：对敌人造成60（+144）点雷电伤害，并有概率对敌人造成麻痹效果。”
“消耗：40点精神力。”
“冷却时间：18秒。”
第二次观测并不是全无收获的，从闪电箭的伤害面板来看，技能的精神力加成比例已经从0.7变成了0.8。
虽然只提升了0.1的比例，但背后代表的意义却与上一次不同。
通过非学习方式购买的闪电箭，基础加成是0.5，理解原理学习的闪电箭为0.6，通过进阶研究后才能达到0.7，这些都是仅对单一术法生效的。
而现在的0.8，是李添袖本人对元素的亲和度提升带来的效果。
这是一个通用的比例，对所有的法术都生效，但会根据法术的本身法伤加成而浮动。
比如陨石术。
通过学习而来的加成就只有0.5，本身比闪电箭要低，换算也会有所折低。
而若是学到基本加成是1或是更高的法术，提升比例能直逼0.2。
以他目前的18精神计算，那就是36点的伤害。
再加上贤者指环的加伤，就会多出46.8的伤害，非常的可怕。
除此之外，这一次观测之旅也给他补满了两格混沌之息。
这代表他的底牌又一次得到了补充，可以暂时代替观测这种同归于尽的方法。
综合以上两点，五万点轮回点花的完全是值的。
不对，
他只付了一万的定金，而艾妮丝似乎并不在意他的钱，那剩下的四万轮回点，到底还给不给？
李添袖陷入了沉思。
虽然艾妮丝让他帮忙去找司空恋，可司空恋的行踪她们自己都捉摸不定，他也没有思路呀。
如果找不到人的话，那岂不是又成白嫖了？
“怎么感觉我跟个小白脸似的……”
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李添袖低头开始了工作。
第二次观测比第一次经历了更多的东西，对身体的造成的伤害也更为严重。
这两天他都不适合继续修炼，但动动脑子还是可以的。
像是荣誉学员对学院无用的坏印象，还是有必要消除的。
李添袖决定将原本的计划提前，完成一篇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