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5章 圣旨,变故
小蹬蹬眼睛亮了起来,“好!”
父子俩拉着手直接去了花园,就好像“后爹”事件没发生过一样。
白若竹面对章嬷嬷有点尴尬,赶快逃去看蹦蹦和跳跳,结果那两小只睡的呼呼香,她只好无趣的溜去了花园。
“你以为后娘真的会对那个小丫头好?不过开始做做样子罢了,不是亲生的怎么可能真心疼爱?”远处传来江奕淳的声音。
白若竹嘴角抽了抽,怎么还在说这个。
小蹬蹬苦了脸,“啊?那小桃姐姐不是很可怜,她后娘不会打她吧?”
江奕淳干咳了一声,“她那么大了,应该不会,但如果是年纪小的孩子,就不一定了。后娘是女人,也没多大力气,如果换做后爹,那就危险了。”
他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咬牙切齿的说:“你还想找后爹,要是真让后爹把你娘骗到手了,很快就得收拾你跟两个弟弟,你年纪小,又打不过他,不得受欺负吗?”
白若竹冷汗直流,果然目的在这里。
“娘那么厉害,我又机灵,他巴结我还来不及呢,怎么,爹你害怕了?”小蹬蹬明显不上套。
江奕淳露出尴尬之色,“有你在自己爹面前说后爹的吗?爹会好好对你娘,你也照顾好你娘,不要让乱七八糟的男人接近你娘。难道你不是最喜欢爹了吗?”
“好吧,看在你是我亲爹的份上,我答应你了。”小人精一本正经的说道。
江奕淳高兴起来,抱了儿子亲了一口,“爹告诉你联系方式,有情况你可以给爹写信。”
“我只会画画!”小蹬蹬拿指头戳了戳他爹的脸,他都不会写字,他爹怎么这个都忘了,是变笨了吗?
江奕淳冷汗直流,儿子太精了,他下意识的没把他当小盆友看,不会写字这事都忘了。
“那你就画画,或者让章嬷嬷帮你写,别告诉你娘,这可是咱们男人之间的秘密。”江奕淳说道。
“好,那我们说定了。”小蹬蹬伸出小拇指跟他爹拉了勾。
只是江奕淳不知道不久之后,他收到蹬蹬的来信,对着那些意识流的图案,愣是没猜出是什么意思,他回信叫蹬蹬下次章嬷嬷代笔,但之后他依旧收到的是儿子的画,他很怀疑他的回信小蹬蹬根本没看懂。
其实小蹬蹬和他爹通信这事一开始就被白若竹知道了,白若竹故意不帮忙,谁让他们说是男人之间的秘密,哼哼,敢把她这个女人排除在外,那你们父子就相互猜去吧。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总算熬到夜晚,江奕淳迫不及待的吃了他家娘子,然后意犹未尽的又吃了几次。
夜里屋内不得不叫了睡,白若竹有气无力的任由他来擦身子。
随即他又给自己擦洗,白若竹躺在床上媚眼如丝的盯着他看,这么性感的人鱼线得多看看,否则过几天就看不到了。
想到这里,白若竹就觉得挺忧郁的,这仗不知道会打到什么时候。
“看什么,你家夫君的身材还不错吧?”他说着朝她抛了个媚眼。
“哼哼,要是让你手下知道,你人前那么冷酷,人后如此无耻又臭屁,你说他们会这么想?”白若竹坏笑着说。
江奕淳笑起来,“能怎么想?这不是男人本色吗?”
白若竹被说的哑口无言,好吧,还是男人了解男人,作为异性,她还是不跟他争辩了。
这时,她的视线落到了他胳膊肘,还有胯骨等位置上。
她这才看清楚,那些地方竟然磨出了茧子,之前是没有的,肯定是穿盔甲磨的。
她慢慢起身,伸手去摸了摸,心疼的说:“那盔甲会磨疼你,你怎么不说呢?不在家的时候也不用一直穿着啊。”
江奕淳一把将她拉倒怀里,“再乱动就不放过你了,求饶都没用!”
白若竹立即缩着身子不敢动了,天知道她有多累,再来她非得累晕了不可。
他三五下擦好身子,抱着她躺回了床上,“没事,男人没点疤还叫男人吗?再说只是一点茧子而已。”
白若竹闷闷的嗯了一声,心疼的又摸了摸他胯骨那里的茧子,心想明天弄点药出来给他涂。
“至少现在我已经没事了,你也能放心不少了。”他把胳膊枕到她头下面,和她更近了几分。
想到这一点,白若竹心情好转一些,加上身体太累了,很快呼吸匀长,陷入了睡眠之中。
江奕淳轻吻她的额头,也合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江奕淳神清气爽的起床,就好像昨晚没做过体力运动一般,反倒是白若竹一脸的没睡醒,说要再睡一觉。
江奕淳笑着揉了揉她鸡窝一般的头顶,说:“你继续睡,我晚上回来陪你吃饭。”
白若竹又睡了一觉,等醒来的时候,墨香激动的说:“大小姐,刚刚宫里送了圣旨过来。”
“啊?”白若竹急忙起身,“什么圣旨?”
“说是委派二少爷过些时月去西南几城视察,不用随军出发了!”墨香说的兴高采烈,府里可是因为二少爷要跟着出征之事,好生闹了一阵子。
白若竹刚刚睡醒,脑袋还有点不灵光,半天没回过味。墨香见她呆坐着,心里跳了跳,糟糕,她不该嘴这么快,圣旨可是没提让姑爷不出征,大小姐得多难过啊。
“二哥怎么说?”白若竹回过神来问道。
“二少爷进宫去了。”墨香回道,也不敢表现的太兴奋了。
白若竹动作加快了不少,洗漱完毕就去了前院,结果过去发现二哥从宫中又回来了。
“二哥,圣旨都下了,君无戏言。”白若竹见他沉着脸,小声提醒道。
白泽沛叹了口气,说:“是苏长老做的。”
白若竹走在路上就想到了,一般都是安定时候需要去偏远地方视察,免得有乱臣贼子蠢蠢欲动。哪有大军要攻打京城的时候,还分人去视察?而且偏偏去的是九黎族所在的西南地区?
九黎族是神秘,没人知道他们的位置在哪里,但他们出自西南这一点,几乎人人都知道的。
“我很好奇他怎么说服皇上的。”白若竹对苏长老更多了几分好感。
第1966章 静霜的身世
白泽沛摇摇头,“皇上没说,只叫我服从安排。”
“待会找苏长老道谢,问问他就是了。”白若竹说的。
白泽沛神色却有些不自然,“若竹,我这样躲开实在不好,小江都去了。”
“二哥,你跟他情况不一样,一方面他武功高强,是要去打仗的,你只是文官,过去还的分了兵力保护你。另一方面他从小跟皇上玩,情分不同,这时候不好不帮皇上,否则他更想和我们一起舒心的过曰子。”白若竹细细的说道。
她又叹了口气,“你看我就没劝过阿淳,劝了也是让他难做。至于你,我想你更需要去九黎族一趟,或许会有大的收获,到时候你能力更强,才能更好的报效国家。”
白泽沛听了没说话,态度也没之前那么抗拒了,他知道小妹说的有道理。
门口传来脚步声,司依寰带着丫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脸上还带了挡不住的笑容。
“夫君……”司依寰刚要问圣旨的事情,见白若竹朝她使眼色,聪明的改了话题。
“夫君回来了,我找小妹商量晚上的厨房安排。”
因为司依寰对吃感兴趣,也很会吃,又懂些养生之道,府里厨房的事情就让司依寰来负责了。
“那咱们去厨房看看,二哥你先歇歇吧。”白若竹说着去挽了司依寰的手快步离开。
白泽沛看着司依寰的背影,心里十分的安慰,他这个妻子性子好,一点没大小姐的架子,跟家里人都合的来。
“若竹,这是怎么回事啊?”司依寰出了门急忙问道。
“难道你不希望二哥留下吗?”白若竹笑嘻嘻的问。
司依寰的脸刷的一下红了,“那肯定了,他又不是武将,跟去了多危险啊。”
“是家里苏长老去求了皇上,不过二哥为此有点郁闷,所以你也别追问他,等他绕过这个弯了,肯定主动跟你讲了。”白若竹小声说道。
司依寰纤长的睫毛垂了下来,“他应该不会跟我多说什么,他跟我说话极少。”
白若竹心里暗骂二哥是根木头,平时话少就算了,怎么对媳妇能冷冰冰的?
“你别看我二哥聪明,什么都行,其实他挺害羞的,只是不知道跟你怎么开口。你性子好,不如多跟他说说话,他也就不尴尬了。”白若竹果断给二哥编了个“害羞”的名头,夫妻俩一起,总要有一个先迈出一步,虽然司依寰是女孩子,但也不是一弄就脸红害羞,不敢说话的性子。
司依寰听着咯咯的笑了起来,“原来他是害羞啊,总见他一本正经的坐着不说话,我都觉得紧张,但听你一说,就完全不紧张了。好,以后我主动跟他说话。”
白若竹欣慰的点头,二哥娶这个媳妇是娶对了。
等跟司依寰说了话,白若竹就去拜访苏长老,不想苏长老外出,白若竹只好说晚些再去拜会。
随即她往自己院子走,路上高蹬冒了出来,瞪着她说:“你有把我当长辈吗?我说话你都不听,就去信个没认识几天的丫头。”
白若竹尴尬的摸摸鼻子,解释道:“她是跟莫北山一起来的,用阵法帮阿淳清除了煞气,当时耗了太多精气有些虚弱,我哪里能不留人家养养身子?”
高蹬愣了愣,随即扭过头说:“那我还是躲出去吧,我不想见到她。”
“你不是不想见她,是怕被人家追问回答不上来吧?”白若竹没好气的说,“你这几天去找了静霜前辈吧?如果她们是一家人,为什么不能见一面好好谈谈,即便静霜前辈不想回家,跟傲松好好说清楚不行吗?”
“你不了解情况!”高蹬有些气愤的说。
“什么情况?难不成傲松还会对静霜前辈下毒手吗?”白若竹最不喜欢这种话,那我不了解你可以说啊,又不肯说还那么理直气壮做什么?
高蹬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说:“静霜帮过我许多次,我也不想她为难,她是个可怜人。”
“说说怎么回事,或许我能帮忙劝傲松回去。”白若竹说道。
高蹬想了想,这才开口说道:“我以前也不知道她是钟家的人,她自己只说师父是隐士,她也不喜欢抛头露脸,好多求她帮忙的人都以为她是位老者。这次我去跟她说傲松的事,劝她放下心结,回家族看看,她才无奈的跟我讲了真相。”
高蹬又叹了口气,小心的看了下四周,压低了声音说:“静霜得知自己是她娘跟外人所生,她并不是钟家真正的骨血,觉得无颜待在钟家,就躲在外面做起了隐士。”
“她说为人子女,不能说父母的坏话,而且当年她娘也是遭人暗算,才被人污了清白。她娘一辈子郁郁寡欢,总觉得对不起她爹,所以在她年纪不大的时候就病逝了,死之前把真相告诉了她。如今她娘就葬在钟家祖坟之中,她如果说出实情,她娘的尸骨会被挖出,名字也会驱逐出钟家,她不忍看她娘不得安息。”
“静霜的娘死后,她就离开了钟家,也找过当年害她娘的人,但事情都过去了十几年,加上她娘也没来得及细说,根本没什么线索,最终也只能作罢,她便隐居起来,不再回钟家了。”
白若竹听完也不知道说什么了,静霜的娘是个可怜人,她原本是受害者,但这个时代对女人的要求苛刻许多,她虽然不赞同静霜娘瞒着丈夫,但也能理解她的苦衷。
恐怕她说出了实情,静霜就活不下来了,即便静霜是不被祝福的孩子,但到底是她娘的骨肉,是舍不得她死的。
“我倒是觉得祖坟、族谱这些无所谓,但你知道这时候的人在意这个,反正静霜是不肯回钟家,也不愿让钟家知道真相。”高蹬说道。
白若竹点点头,“你放心,这些话我不会告诉傲松,我想办法劝劝她吧。”
“那我还是出门吧,阿淳出征前我再回来。”高蹬说道。
白若竹笑了起来,“躲傲松是借口,你是想去见静霜前辈吧?义父,你就是梅开二度也很正常,我帮你劝劝阿淳。”
高蹬老脸红了起来,“滚犊子!”
第1967章 姜还是老的辣
等白若竹回了院子,江奕淳已经提前回来了。
“不是说晚上才回来一起吃饭吗?”白若竹有些惊喜的问,心里冒出一个念头,难道皇上也让他再是在家休息了?
其实理智告诉她这是不可能的,但她依旧存了一丝期望。
“皇上给出征的主要官员放了假,出发前一天再去集结。”江奕淳说道。
“哦。”白若竹忍不住露出了失望之色,“你知道皇上给二哥下了圣旨吧?”
江奕淳点点头,看到她眼底的失望,不由有些心疼。
“也不知道苏长老怎么跟皇上谈的。”白若竹心里猜测起来,九黎的祖训不是不可以参与任何政治纷争吗?苏长老应该不是答应帮皇上夺江山吧。
“我没好直接问皇上。”江奕淳低声说道。
白若竹微微点头,这事他确实不好去问,否则显得他也想要留下不出征。
即便他确实不想离开,但他又不能这时候不帮皇上。
“等我晚点见到苏长老就知道了。”白若竹说道。
江奕淳伸手揽住她的腰,声音有些闷闷的,“若竹,对不起。”
“干什么说对不起?”她嗔了他一眼。
“又要离开你和孩子了,我这个丈夫不称职。”江奕淳愧疚的说。
白若竹伸手去扯他紧紧抿着的嘴角,硬是给他提出了上翘的弧度,“就算你不想去,我也不会同意的,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如果让睿王越来越势大,咱们哪有好曰子可言?你这次在蛮族中千人血咒的事情就是个例子。”
江奕淳微微点头,睿王对他恨之入骨,不除掉睿王,他们以后很难有安定曰子。
如今虽然和皇上东西分治,他们在北隅城还算安全,如果让睿王一统江山了,他们又能躲到哪里?
他被她弄的嘴角有些痛,忍不住笑了起来,“别玩了,你看谁家娘子这么玩自己夫君的脸的?”
白若竹嘻嘻的笑起来,“别人是别人,我就喜欢玩你的脸。”
他凑到她耳边,“我也喜欢玩你,趁现在还早,不如……”
话音未落,他就将人大横抱起,大步朝床榻走去。
白若竹心里感慨,这家伙就是出了笼的雄狮,拦都拦不住啊。
……
白若竹被江奕淳折腾到午后,还是小跳跳饿哭了,江奕淳才肯放过她。
她抱了跳跳喂奶,心里忍不住感慨,女人真是不容易啊,伺候了丈夫,伺候孩子,一个字:累。
等照顾好跳跳,蹦蹦又哭了起来,白若竹急忙去看,发现蹦蹦是拉粑粑了。
好在这事江奕淳能做,立即让他这个奶爸代劳了。
过了一会儿,外面墨菊禀告:“大小姐,西苑那边送来信儿,说苏长老回来了。”
“好,我这就过去。”白若竹说着整理了一下衣服,扭头去看江奕淳,江奕淳想了想说:“我看着孩子,你自己过去吧。”
白若竹点点头,阿淳这是怕他在场,苏长老不想说实话。
她很快到了苏长老的院子,苏长老刚刚让小厮泡了茶,见她过来,笑眯眯的招呼她喝茶,白若竹接了杯子只抿了一小口,茶是好茶,但她还得喂奶,不好喝茶。
“来问你二哥的事情?”苏长老问道。
白若竹点点头,“之前过来你不在,我这不是好奇的很。”
苏长老笑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送了皇帝一部兵法罢了。”
呵,果然是姜还是老的辣,九黎祖训不干政,不帮助大陆上的任何国家,但送本兵法不管干政,而得了兵法的丹梁大军是如虎添翼,更多了一重砝码。
这果然应了那句话:办法是人想出来的。
“这事还是不要说出去,就是你二哥那边,也只说皇帝卖了我一个九黎长老的面子吧。”苏长老又说道,“免得被人知道拿去做文章。”
白若竹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等从苏长老那边告辞,果然出门就碰到了踯躅不前的二哥。
“二哥,你别去问了,免得苏长老烦了。”白若竹过去拍了拍二哥的肩膀,“一起去看看娘吧。”
“他怎么说?”白泽沛问道。
“不是帮皇上打江山,九黎有九黎的祖训。”白若竹说道,“不过到底九黎威名在那里摆着,皇上卖了苏长老一个面子。”
“就这样?”白泽沛显然不太相信。
白若竹摊摊手,“不然你自己去问,他是这样告诉我的。”
白泽沛哦了一声,并没打算自己再去问一遍。
两人去了林萍儿那边,林萍儿已经坐了半个月的月子,今天是心情最好的了。
她拉着白泽沛的手说:“你好好听皇上的话,去视察也是替皇上办事,为朝廷效力。”
“是,刚好出发时间也不急,等你身子好一些,我随你们一起南下,也能一起去九黎看看。”白泽沛说道。
白若竹见二哥这么快就能想通,心情也好了不少。
二哥本就不是钻牛角尖的人,又格外的聪明敏锐,怎么会为这点小事一直闹情绪?
之后的几天,江奕淳一直在家陪着白若竹和蹬蹬三个小包子,他十分的不舍,但又不得不去。
“可惜你爹躲出去了,说是临走前才能回来。”白若竹低声讲了高蹬回来说的话,江奕淳听了也摇头,“罢了,听他的吧,我欠那位高人一个人情。”
他说着顿了顿,“我爹打算随我一起出征,我想他留下保护你们。”
“我们哪里需要保护?不是还有姑姑、姑父他们吗?一路还有苏长老和那些九黎高手了,再不济我自己实力也不差了,反倒是你才让我不放心呢。”
白若竹本想说他最忠心的护卫也只剩两人能用,好些精心培养的暗卫也都死了,但话到嘴边急忙咽了回去。
她不想他想起死去的闪电和如今依旧没办法治好的晨风。
“你爹跟我们一路也不方便,九黎那边排外,到时候他也不能跟进去,岂不是不方便?”白若竹又补充道。
江奕淳想想,“那好,就让他跟我一道吧。”
第二天,是一众年轻人约好聚会的曰子,留下的人给出征的人践行,和白若竹相熟的许多人都到场了。不想酒过三巡,她就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第1968章 黄沙百战穿金甲
武樱和武柏都来了,武樱很大方的跟大家说,她也要出征了。
白若竹一听就急了,“武樱你才回来,就不能好好在家待待吗?”
“我爹娘都要为朝廷出力上战场,我这个曾经的百夫长也不能落后吧?”武樱笑眯眯的说道。
众人一听都起劲了,什么百夫长?武樱离开北隅城不少曰子呢,怎么就成百夫长了?
武樱大大方方的说:“我之前女扮男装去西南参军,后来做了百夫长,只是战场残酷,我们中了敌人的埋伏,我意外之下坠落悬崖,好在被人救回了性命,辗转回了家中。”
“厉害啊,武樱你是女中豪杰!”有人赞道。
“我们还没上过战场,没想到落到你后面了。”又有人说道。
武樱脸上带着笑,却没有得意之色,她比以前沉稳了许多,不会因为当过百夫长就得意,反倒想起军中岁月,更加清楚自己的不足。
白若竹坐回了座位,有些气鼓鼓的不理武樱。
武樱跟其他人说了几句话,就凑到白若竹旁边,赔罪的说:“好若竹,你就别生我的气了,你说我爹娘都跟大军走了,我能放心吗?”
白若竹叹了口气,也确实没办法,武家个个都是高手,只有武柏情况特殊。
“那你大哥呢?”白若竹低声问道,悄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武柏。
“他原本要跟随文官一起,但被我爹回绝了,我爹让他用功读书,有本事下一次科举考个状元回来。”武樱说着笑起来,“我哥性子改了好多,现在越来越像文人了,说他一点考个状元回来。”
白若竹又忍不住看了武柏一眼,这状元可不好考啊,她二哥人精一样,也只考了榜眼。
两人这样说开了,白若竹也不生气了,想了想说:“晚点我让人给你送些药,有备无患。”
武樱眼睛亮起来,压低声音说:“来点迷香、泻药什么的,说不定用的上。”
白若竹忍不住敲她的头,“那么逊的药我会做吗?给你更好的。”
“好,好。”武樱笑嘴快咧到耳朵根了。
这时,不知道谁突然起来,说了一句:“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众人纷纷举杯,附和道:“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这诗……
她看向唐枫,唐枫冲她狡猾的笑了笑,果然是他那边“写出来”的。
前一世她读这首诗就觉得特别有气魄,但如今听到一名名少年朗声说着,她心里却有一种既豪迈又凄凉的赶紧。
身经百战,盔甲都破穿了,但壮志却不灭。
这一路过去,想来大小战役不少,最后在京城也是一场恶战,在唱的这些人,又有多少人能回来呢?
没等她继续伤感,就被旁边的武樱拉着举杯,她以茶代酒,敬了众人,心中的愁绪也被压下了不少。
等酒席散了之后,她回府就收拾出了不少药丸,有治伤风头痛、肠胃不适的,也有止血去淤的,当然还有武樱点名要的毒药。随即让剑七送到了武府,交到了武樱手中。
时间飞快,这就到了出征前一天,江奕淳去军队做出发前的检查。白若竹有些不放心,在家里反复的收拾着东西,生怕给他少带了什么。
等傲松找来的时候,白若竹显得有些焦虑。
“白姐姐,你义父回来过吧?”傲松问道。
白若竹心中一紧,急忙说:“他脾气古怪,回来又说没意思,就跑出去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吗?不然你跟我说说,等下次他回来,我帮你转达。”
“没事,就是想问问我姑姑。”傲松闷闷的说,小眼神还有些埋怨,明显是责怪白若竹不向着她。
白若竹有些尴尬,“我想他不认识你姑姑吧,就算真的认识,也不会阻止你姑姑回家的。如果你姑姑实在不想回去,一定是有她的苦衷。”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傲松急忙问道。
“没啊,我就是帮你分析分析,或许她不在丹梁,在西域、蛮族一代也说不定。你如果再去蛮族,帮我探望下桑塔吧,看看他的伤势恢复的如何。”
白若竹说着把一个小瓷瓶塞到了傲松手中,说:“你知道他中了太久的化功散,都毒都融入骨髓了,这是我最近研究的解药,你帮我捎给他,他或许还能多恢复一成功力。”
“这个药还能温养经络,就算他功力所剩不多,也能重新修炼,你多鼓励鼓励他啊。”白若竹注意到傲松表情的变化,就知道自己成功的转移了傲松的注意力。
傲松要退回药瓶,说:“你别给我啊,我又不去蛮族了。”
“我信不过别人啊,这药如果不交给桑塔,他的伤就好不利索了。”白若竹继续说,“你跟他也算有缘,你还救过他的命呢,难道不想看着他重新站起来?”
“我、我跟他又不熟。”傲松就是再精明,也是个害羞的小女生,这会儿脸已经红了起来。
白若竹抿嘴偷笑,心想你们亲也亲了,摸也摸了,怎么能不熟呢?
“相识就是缘分,你去看看他吧。他也是天之骄子,现在却是这个情况,挺可惜的。”白若竹故意调动起傲松的同情心。
“白姐姐,我看的明显,他对你可是一往情深,你自己过去肯定更好。”傲松撅了撅嘴说道。
“胡说,我还有丈夫、孩子,怎么能又跑去蛮族,让人误会怎么办?再说了,他就是欣赏我而已,你可别误会了。”白若竹笑意更浓,傲松的语气听着有点吃醋嘛。
“我误会什么,我跟他又不熟。”傲松嘴硬的说。
白若竹笑着推了推她,“反正你回家的时候有机会碰到蛮族的人,到时候就麻烦你多跑一趟了。”
“我……”傲松想继续拒绝,但想起桑塔那双黯然的眸子,心里又有些不忍,到底接下了药瓶。
等傲松走了,白若竹大大的呼了口气,心想这做红娘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呢,说是要有三寸不烂之舌,还真的有那么些道理。
第1969章 没地位
到了下午,江奕淳就从外面回来了,把小蹬蹬叫到跟前说:“儿子,爹明早就要启程了,你是家里男子汉,我把你娘和你两个弟弟都交给你了。”
小蹬蹬认真的点头,“爹,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娘和弟弟们。”
江奕淳摸摸儿子的头,“还有,严防后爹!”
“不许别的男人靠近娘!”小蹬蹬好像喊口号一般叫到。
白若竹刚走到门口,听到稚嫩童声喊出的话,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绊倒。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阿淳这个爹太不靠谱了,孩子还这么小,就教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江奕淳察觉到白若竹出现,扭头冲她咧嘴笑了起来,白若竹狠狠瞪了他一眼,走进屋子说:“我就这么让你不放心啊?孩子都生了三个了,你竟然还不信任我啊?”
“没,怎么会!我信的过你,就是怕有人心术不正,对你死缠烂打。”江奕淳急忙解释起来,他已经能感觉到自家小女儿身上散发寒气了。
小蹬蹬在旁边捂嘴偷笑,昨天他有个小伙伴还说家里是爹最厉害,但小蹬蹬果断的说:“我家我娘最厉害。”
小伙伴不信的说:“你娘是女子,哪能厉害的过你爹了?”
小蹬蹬一脸自豪的说:“每次我娘一瞪眼睛,我爹就立即蔫了,不是我娘厉害是什么?”
小伙伴觉得不敢相信,又觉得哪里不对,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当蹬蹬家跟他不一样了。
此刻,蹬蹬再次证实了自己的观点,果然娘一瞪眼睛,爹就蔫了。
“我带了三个孩子,谁还有兴趣缠着我了?你也是男人,你愿意帮别人养孩子了吗?”白若竹叉着腰,继续瞪着江奕淳问道,她今天非得好好跟他理论理论了,竟然对她不放心,把她想成什么样的女人了。
江奕淳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就是你太好了,我有点担心,我又不管别人,心里不就只有你吗?”
他说着声音小了不少,脸上还泛起了红晕。
小蹬蹬在旁边偷笑,笑的脸都痛了,见他爹一眼瞪了过来,急忙捏住自己小脸,努力让自己不要笑,可是他憋的好难受啊。
旁边还什么都不懂的蹦蹦、跳跳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突然蹦蹦咯咯的笑了起来。
这还是蹦蹦第一次笑出声,立即吸引了白若竹的注意,但江奕淳那边显然就不爽了,他那几个臭小子竟然敢一起嘲笑他,这个家里还有没有他这个爹的地位了?
“我们蹦蹦怎么这么开心啊?”白若竹抱起了蹦蹦,在他脸颊上亲了亲,这些曰子她好好给蹦蹦喂奶,蹦蹦也胖了起来,倒让之前给蹦蹦喂奶的乳娘十分不好意思。
白若竹倒没责怪乳娘的意思,她有空间神器,身体又比一般人好,自然有她的优势了。
“娘,二弟都笑了,三弟怎么不笑啊?”小蹬蹬好奇的问。
小跳跳见大家看向他,突然瘪瘪嘴,大哭了起来。
白若竹只好放下蹦蹦,去抱跳跳,于是跳跳小盆友又笑了起来。
这下子可把白若竹给逗乐了,别看跳跳生下来娇弱一点,却是个有心眼儿的,这么小就知道争宠了。
就这么一打岔,白若竹也忘了继续审问江奕淳了,江奕淳暗暗松了口气,更加决定跟蹬蹬联络一定要悄悄进行。
晚饭是全家一起吃的,白义宏和林萍儿没少嘱咐江奕淳在外面要小心,纪铃和凤九也说了几句,白泽沛最后说:“好好保护自己,否则我不介意小妹将来改嫁。”
江奕淳脸都气歪了,这家里还有没有他的位置了,若竹说他要是出事就让孩子管别人叫爹,小蹬蹬也说什么后爹,现在白泽沛也来这么一句,是要气死他吗?
“泽沛,怎么说话的,你就不能让奕淳安安心心上战场?”白义宏埋怨的说。
白泽沛嗯了一声,不再说话,反正他该说的都说了。
白若竹则躲在旁边偷笑,二哥话不多,但一击致命啊。
等饭后回了自家屋子,江奕淳就打算好好收拾下这个偷笑的小女人,不想小蹬蹬死活粘着他不走。
“爹,我舍不得你,我今天要跟你一起睡。”小蹬蹬撒娇的说。
江奕淳脸都黑了,最后一个晚上了,他还要跟娘子好好说说话呢,小蹬蹬在不是碍事吗?
“乖,你这么大了,不能跟爹娘一起睡了。”江奕淳严肃的说道。
“呜呜呜,人家才三岁嘛,就今晚一次好不好?”小蹬蹬说着哭了起来,小肉胳膊使劲的搂着他爹的脖子,死活不肯放开。
白若竹嗔了他一眼,“算了,孩子也是舍不得你。”
江奕淳早就心软了,但又十分的郁闷,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一家三口躺在床上,小蹬蹬很快就睡着了。
江奕淳听到儿子呼吸绵长,眼底闪着光芒,拿手轻轻拍了拍自家娘子的腰。
“若竹,睡了吗?”他小声问道。
白若竹哪里睡的着,他明天就走了,她心里那么的不舍,哪能倒头就睡啊?
“没。”她轻轻应了一声。
他的手便慢慢朝她胸口移动过去,白若竹打了他一下,小声说:“别胡闹,蹬蹬还在呢。”
“我们去旁边耳房说说话,我还有好多事没跟你交待呢。”他说着起身,不等白若竹同意,突然将她打横抱起,快步朝耳房走去。
白若竹脸都烧了起来,有些气恼的瞪了他一眼,但因为两颊绯红,这一眼瞪的毫无杀伤力,反倒带了慵懒的媚态,更让他身子一紧,周身都热了起来。
“若竹,你说那么久见不到你,我一个人可怎么办啊?”他紧紧的搂住了她,声音低哑的说道。
白若竹瞪了眼睛,伸出纤细的手指指着他说:“我可警告你,你就是再有需求,也不许碰别的女人,否则别回来见我,二手的男人我可不要!”
他一口咬住她那根手指,灵巧的舌头还卷了一下。
“傻瓜,我不会碰别的女人,保证为了你守身如玉,你要不要奖励奖励我?”他说完唇瓣落下,炙热的吻一次次的绽放,屋里的温度也渐渐升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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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0章 又来找打
第二天一早,白家人都去城门口送行。想到送行的人会很多,白若竹没带上蹦蹦和跳跳,留了章嬷嬷和乳娘在家里照顾他们。
“吉时到,出发!”安北候沈留山一声令下,大军开拨,不知道谁第一个开头,送行的家属哭了起来。
“爹!”小蹬蹬大哭起来,哭的撕心裂肺,他不想他爹出门,他想爹天天陪着他。
白若竹紧紧的抱着儿子,眼眶也湿了起来,她努力忍住泪,不想让眼泪流下,因为她知道不远处的江奕淳看到,心里一定更加难受。
江奕淳看向他们,挥了挥手,然后狠心扭过了头。
白若竹再也忍不住,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娘,不哭,蹬蹬也不哭,好不好?”小蹬蹬想起他爹交待他要照顾娘的,急忙伸了小手帮他娘擦眼泪。
白若竹吸了吸鼻子,挤出一抹笑容,“娘不哭,咱们回去就给你爹写信,他在路上一定能看到。”
小蹬蹬眼睛转转,对啊,他还跟他爹约定好了,悄悄给他爹写信呢。
不对,是画信。
等队伍走的完全不见了踪影,送行的人都慢慢的散了,白家人上了马车,返回了家中。
“小妹,你别多想,小江是个稳重的。”下车后,白泽浩见白若竹闷闷不乐的,帮她抱了蹬蹬,和声劝道。
白若竹点点头,“我休息休息就好了,他去打仗,我也不能落后了,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她要做生意赚钱,给家里积累财富,不管什么时候,钱财都是家族发展的基础。她还要好好练习武功,空有内力,却没多少招式,岂不是浪费了姑父送的内力?再有她还要好好学机关术,她打印了给徐晖临做机关手臂的。
白泽浩怕她累着,但想想有事忙就不容易胡思乱想,就没开口劝阻。
这样过了两天,白若竹的情绪好了许多,一忙起来,果然就不会多想了。
第三天早上,傲松突然找了过来,对白若竹说:“若竹,我打算回去了。”
“几时走?我给你摆宴饯行。”白若竹说道。
傲松摆手,“不用那么麻烦,我也没其他熟人,就是跟你道个别。”
白若竹突然也有些伤感,“那你以后还来丹梁吗?”
“或许会来,如果来了我一定去寻你,还有如果你找到你师兄,可以让他去一趟西域钟家。如果有机会,让他把宁燃的骨灰送回族里吧。”傲松又说道。
白若竹有些犹豫,“国师葬在京城附近的枫叶山了,位置是他自己选的。”
“那照他自己的意思吧。”傲松说着紧紧的盯着白若竹,“如果能见到我那位姑姑,你帮我给她带个话。”
白若竹想说自己根本和她姑姑没交集,傲松却抬手阻止了她说话。
“就说她的事情家里都知道,二爷爷说过去就过去吧,都这么多年的感情了,她永远是钟家的人。”
白若竹愣在原地,傲松是什么意思,是套她的话吗?还是钟家其实早就知道了?
傲松笑的有些无奈,“我家里都是学术法的,另外还有人擅长观星、占卜,许多事情总要比一般人家清楚,有时候也挺痛苦的。”
白若竹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轻轻的嗯了一声,她大概也没机会见到那位静霜前辈吧。
旁边的傲松思绪却飘远了,她出门前去卜过卦,说她会遇到情劫,可能是好,也可能是灾难,难道她的情劫是那个人吗?
傲松告辞之后,便洒脱的离开了,连留下吃饭都不肯,很快就离开了北隅城。
她已经想清楚了,既然是劫,她就去渡劫,不要继续回避了。
又或者她早就想回去了?
钟家人一直遵从本心,遵循天道,她又何必藏起自己的心意呢?
白若竹不知道傲松回去找桑塔,但她心中默默祝福,希望桑塔身边能有一个真心对他,心疼他的女子。
很快,白若竹就收到了江奕淳第一封信,按时间估算,是他刚走那天写的,白若竹选了合适的部分念给了小蹬蹬听。小蹬蹬果然画了难懂的图片,让人给他爹送去了。
白若竹憋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之后的几天,她好好整理了一下账目,随即把视线落到了新娘学堂上。
她这几个月忙碌,如今闲下来看看,才发现新娘学堂的发展势头很好,她觉得自己该去视察一下,表扬下辛婆子一家了。
“娘,我也要去!”小蹬蹬最近很粘白若竹,大概觉得他爹不在,他要照顾好他娘吧。
“好吧。”白若竹无奈的答应了下来,好在小蹬蹬很乖,也不需要她抱着,带在身边并不辛苦。
母子俩坐了马车,很快到了新娘学堂,小蹬蹬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白若竹牵了蹬蹬的小手朝学堂里走,不想听到里面女子尖利的声音。
“你什么玩意,也配对我指手画脚了?你看看我小姑的脸,我非得报官查封了你们不可!”
白若竹皱眉,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啊。
“这位夫人,我们上妆都用的极好的东西,一直没出现过这样起疹子的情况,不如你们先去医馆看看,等确认了再说?”辛婆子到底在宫里待过,这时候并没慌乱,语气虽然十分客气,但也没冒然承认错处。
白若竹暗暗点头,慢慢走了过去。
这一看,她才想起来那耳熟的女声是谁的了,正是前几天才见过的马玲珑。
上次在司依寰的添妆礼上,她不想影响司依寰的心情,只是小小的惩戒了马玲珑一下,让她打着响嗝离开,不想她竟然闹事闹到这里了!
而马玲珑旁边,站了个脸上红肿的小姑娘,她神情怯怯的,还在拉马玲珑的衣袖,小声说:“三嫂,不如咱们先去医馆看看再说吧。”
“看什么看,你一直都好好的,怎么来这边学上妆脸就毁了?这万一毁容了嫁不出去怎么办?”马玲珑一把甩开女子的手,眼中又不耐之色闪过,但很快她又掩藏了起来。
白若竹却看的真切,猜想脸上过敏的女子是季家的女儿,但应该不是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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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1章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季家女儿到新娘学堂学习倒不奇怪,如今新娘学堂风头很响亮,再加上季家不是真正的官宦人家,家里也没有专门的女子学堂和教养嬷嬷,倒新娘学堂倒更方便一些。
只是白若竹很清楚那小姑娘脸上的问题不是学堂的脂粉造成的,只是不知道这事是巧合,马玲珑借题发挥呢?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万、万一弄错了呢?这样多不好啊。”季姌小心翼翼的说。
马玲珑狠狠地瞪过去,“季姌,我是为了你好,你这懦弱的性子能不能改一改?”
季姌身子一震,眼眶都红了,里面泪水直打转,但又不敢流出去,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白若竹已经弄清楚怎么回事了,牵着蹬蹬大步走了进去。
“我们这边学员无数,从来没人学了化妆就过敏的,而且胭脂水粉的配料都是精挑细选的,又怎么会有问题?”白若竹大声说道。
她之前为了学堂效果好一些,还在化妆品制作中加了空间鱼池里的水,只不过加的很少。她的空间温泉带出来就没用了,但池塘的淤泥可以敷脸,水配花水一类的东西十分好用。
如果经常使用可以让皮肤白嫩一些,所以学员中有不少人上了课还要买些回家继续用呢。
谁不知道白家是开美颜馆的,而学堂买的胭脂水粉或者护肤品,可都比美颜馆便宜不少。虽说效果肯定不能跟美颜馆的比,但比外面卖的可好多了。
“你自己的店,自然不肯承认了,我小姑脸都这样了,难道还有假不成?”马玲珑说道。
“季小姐明显这两天吃了或者沾染了不常用的东西,里面有成分让你过敏,我想你也不是才到学堂一两天吧?为何到这时候才过敏?”白若竹紧紧的盯着季姌,果然季姌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变了变。
辛婆子适时的补充道:“主子,季小姐差不多上了十天课了。”
白若竹笑起来,笑容中带了嘲讽的味道,“到底怎么回事,我想季夫人比我们更清楚吧。”
马玲珑好像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就炸毛了。
“你什么意思?你打开门做生意,把人害成这样还不想认账?行,我今天一点要报官,让官府查封了你这狗|屁学堂!”马玲珑声音很大,一下子吵到了旁边上课的女子们,不少人都凑过来看热闹了。
“请便,让官府出面安排位大夫给季小姐看看,查清楚也好。”白若竹无所谓的说,但下一秒,她看到马玲珑眼中闪过得逞之色,心里就明白马玲珑是留了后手的。
她嗤笑一声,“就是季夫人这么爱四处生事,真的好吗?不该回家好好相夫教子吗?”
相夫教子,最后的两个字咬的格外的重,马玲珑的眼睛蹭的一下瞪了起来,里面的眼珠子都是血红的。
“你什么意思?别总话里带话,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大军出征谁也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变化,你男人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未知,说不定你明天就变寡……”
她话音未落,就听到啪啪啪几个响亮的耳光响起,白若竹的身影不知道怎么冲到她跟前了,左右开弓连扇了几个耳光。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诅咒我男人了?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白若竹咬着牙说道,“这次出征的人数众多,马玲珑你这话是要咒为国出力的将士们吗?”
马玲珑已经被打懵了,回过神来就尖叫起来,“白若竹,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白若竹冷笑起来,“我堂堂四品官员,为何不能打你一个胡言乱语的刁妇,给我滚,否则我就不是打你这么简单了。”
她话音刚落,小蹬蹬的身影就冲了过来,小拳头通通通的朝马玲珑身上打去,别看他人小个子低,小胳膊又挺短的,但能打到马玲珑的膝盖啊。再加上人家蹬蹬每天都练拳呢,几拳下去,马玲珑膝盖吃痛的跪倒在了地上。
“坏女人,竟然敢骂我爹,我不会放过你的!”小蹬蹬红着眼睛吼道。
白若竹藏在袖子里的手本来要放毒,但见蹬蹬冲那么近,又收了回去。到底孩子在场,她还是不想用那些特殊的手段。她不想给孩子创造一个天真无害的成长坏境,但太现实的东西,她还是想过几年再让蹬蹬接触。
“你、你给我等着!”马玲珑骂了一句,扭头就走,竟然也没管季姌,之前也不知道是谁说帮小姑讨公道的,就好像她是好嫂子一般,结果这么快就不管小姑死活了。
季姌涨红了脸,也不敢露出埋怨之色,胆怯的看了白若竹一眼,快步追了出去。
白若竹拉了儿子的小手,问:“手没打疼吧?”
小孩子骨头软,白若竹真的心疼儿子。
小蹬蹬挥着着他的小馒头一样的拳头,说:“不疼,我又帮娘大坏人了,不过我太矮了,我想赶快长高。”
他说着瘪起嘴,问:“娘,怎样能快点长高?”
“多吃饭,好好睡觉,很快会长高的。”白若竹安慰儿子,他才三岁啊,那么急长高干什么。
白若竹又安抚了辛婆子几句,让她不用太担心,这才带了小蹬蹬回家。
不想正吃着午饭,辛去疾跑来报信,说马玲珑报官了,还带了官府的人来盘查。“
白若竹眯起了眼睛,这个马玲珑真是不能留了。
这次白若竹出门怎么都不肯带蹬蹬了,难道这么小的孩子要去听马玲珑神经病一样的嘶吼吗?
等她赶到新娘学堂,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一队官兵把两旁想看热闹的人拦开些距离。
白若竹眯起眼睛,孟良升陪同皇上出征,如今北隅城府衙是另一位文官在处理,细细想想,那人好像是镇南大将军马同方的熟人,马玲珑是说服了这人帮忙?
她没多想,先看看再说,最多不过是暂时关门,这北隅城可不是马玲珑能说了算的。
旁边的官差要拦她,她一眼瞪过去,“我是这学堂的东家。”
另一名官差急忙朝同伴使了眼色,低声说:“白大人,女官。”
官差露出恍然大悟之色,急忙把路让开,“是小的有眼无珠,白大人里面请。”
第1972章 脸是自己的
白若竹又看了这名官差一眼,她并没有记住衙门所有官差的长相,但她是孟良升的义女,孟良升下面的官差哪有不认识她的?可见这人是新来的。
这孟良升才出征,衙门事务暂交给韩志勇管理,这么快就换上自己的人了?
白若竹其中不太明白,孟良升陪同皇上出征,这位置可以交给自己心腹暂管,不该就这么安排给外人了吧?
但官场的事情她猜不准,或许孟良升不想占了太多大头,又或许他想这次留在京中?如果他手中又拿了北隅大权,皇上自然不敢再给他在京中安排要职了。
这君与臣也是各种的制衡,这就是帝王心术,白若竹想想都觉得累。
等白若竹进去,里面一名大夫正在给季姌小姑娘检查脸上的情况,因为大夫是位中年人,季姌有些尴尬,耳朵都红了起来。
“回韩大人,季小姐的脸确实是用胭脂不当出的红疹,在下刚刚看了,这学堂的胭脂制作不干净,容易让人皮肤出问题。”大夫收回手,开口说道。
白若竹眯起了眼睛,学堂的东西如何,她最是清楚,加之她前面来又看过一次,绝不是辛婆子他们偷换了材料。
这个大夫有问题,呵呵,马玲珑真是有备而来啊。
“剑七,待会派人盯着这个大夫,查下底细,别让人跑了。”白若竹低声吩咐道。
说完她朝院中走去,不慌不忙的问:“这位大人如何称呼?是韩大人找来的?福寿堂的大夫?”
“在下田尘,刚刚从外地过来,已经进了福寿堂坐诊了,这是在下的医者文书。”这个田尘说着从怀里掏出了文书。
白若竹心中轻笑,准备的这样齐全才有问题呢,一般大夫多把医者文书放在家中,极少随身带着,他这样就是为了更好证明他医者的身份嘛。
“哦,怎么不请福寿堂的老大夫呢?”白若竹看向韩志勇问道。
旁边的马玲珑叫起来:“白若竹你这是装傻啊,福寿堂不少大夫都加入了医者联盟,谁不知道医者联盟是你办的,他们自然要帮你说话了,这案子还怎么公正的审下去?”
韩志勇笑着拱手说:“白大人,公事公办,你别介意啊。”
白若竹回礼,“韩大人客气了,只要是公事公办就好。”
她把“公事公办”咬的格外的重,真以为她看不出里面的名堂吗?到底是谁没有公事公办!
“既然大夫都说你这学堂出了问题,你暂时关门,好好换一批合格的胭脂水粉吧。还有,季小姐的脸这样了,你也得给人家点赔偿。”韩志勇语气很和气,就好像是个和事老一样。
白若竹心里冷笑,却不想现在跟他们相争,冷声说:“既然韩大人都发话了,本官岂敢不从?就是别让这妇人之间的斗气,影响了官路,有些人不过是扯了虎皮作威作福,大人眼睛可要擦亮些了。”
韩志勇眼底射出冷光,但很快收敛起来,笑呵呵的说:“白大人言重了。”
白若竹心里越发不喜欢这个韩志勇,自以为是聪明,但真正聪明的人会在这时候找她的麻烦吗?
她的男人去出征了,还是领兵的偏将军,她二哥的岳家又暂管朝政,就算想找她麻烦,也不该为了马玲珑这个已经被马家外嫁的女人出头吧?
除非……
如果不是马玲珑利用马同方骗了他,就是他有什么把柄在马玲珑手中了。
至于被马玲珑迷的神魂颠倒,不要命的为她出头,白若竹觉得韩志勇怎么看都不像那种人。
“韩大人,那她打了我这事怎么算?”马玲珑不依不饶的说道。
韩志勇眼底闪过不耐之色,白若竹看的分明,不客气的说:“我打你算轻的,没让人砍了你的脑袋就不错了,大军刚刚出征,你就诅咒我军将士,就是杀了你也没错,何况我四品官员,还不能治一个刁妇的罪了?”
虽然季宝有官身,但马玲珑可没封诰命。
“你胡说,我何时诅咒我军将士了,就是说了你丈夫几句,你还真能提升高度。”马玲珑不甘的说,此刻她的脸肿的跟猪头似的,一说话就疼,她恨不得冲过去挠烂白若竹的脸。
“我夫君是什么人?岂是你这种妇人能侮辱的,韩大人,如今有人侮辱朝廷命官也被允许了?”白若竹看向韩志勇。
他有些尴尬的说:“本官当时不在场,否则一定治那人的重罪,打她三十大板。”
马玲珑会意,反正她现在不骂就是了。
“季夫人如果想继续找茬,那咱们就好好清算清算,我夫君是带队的偏将,你诅咒他出事,岂不是诅咒大军不顺?这事足以让你到牢里好好住住了。”白若竹见马玲珑要张口,“你也别急着抵赖,我都懒得跟你清算,你见好就收,免得最后弄得自己更加狼狈。”
“你别以为自己有官职就能威胁我,这世上还是讲公理的。”马玲珑大声说道。
白若竹嗤笑一声,“你这种人也配提公理,今曰之事我懒得跟你多计较,就是可怜了季小姐,好端端的学了十来天上妆都没问题,突然就起了疹子,这过敏都是近期吃错什么,或者沾染什么才得的。如果不好好医治,以后落了疤,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季姌身子抖了抖,她是庶女,又是商贾家的庶女,本来就不好嫁入好人家,如果脸在毁了……
她心里也隐隐觉得跟新娘学堂无关,可又不敢乱说话,这会儿想想,好像前天她吃了……
季姌飞快的看了马玲珑一眼,眼神中有震惊,有不敢置信,也有淡淡的愤怒。
白若竹轻笑,“这要是真的关心你的家人,肯定先拉着你去看病治脸,怎么会不管不顾的拖着你去闹事?怕是季小姐还没得到医治吧?”
“刚好让田大夫给季小姐开个药方。”韩志勇急忙说道。
白若竹也不理他,自顾自的说:“脸是自己的,别成了他人利用的工具。”
“白若竹,你什么意思?少在这里挑拨离间,你这学堂办的有问题,就该永远封停,免得再继续骗人!”马玲珑表情嚣张的叫道。
“哦?这事季夫人你说了算?我还不知道你官职都这么高了。”
第1973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韩志勇再次露出不悦之色,马玲珑简直太没脑子了。
他只好笑着说:“白大人大量,不要跟无知妇人计较,季夫人大概过于担心小姑,才有些口不择言,当务之急是给季小姐医治,你看赔偿的事情?”
白若竹也不生气,看了季姌一眼,说:“学费全部退了,其他季小姐自己说吧。”
马玲珑又要张口,白若竹狠狠地瞪去,“我要赔偿的是她而不是你,你再多嘴就拉出去掌嘴二十!”
韩志勇暗暗给马玲珑使了个眼色,如果白若竹坚持掌嘴,今天马玲珑也只能挨了,然后再到官府击鼓鸣冤,再告到上面等等,但何必让自己吃这个苦头呢?
马玲珑咬牙,只好闭上了嘴巴。
季姌怯怯的说:“兴许是过几天就能好了,倒、倒不用……”
“你不要怕她,赔偿你是韩大人的命令,她不敢不从!”马玲珑气得直瞪季姌,夫家这个庶妹太不争气了。
“这样把,我赔你一百两医药费,如何?”白若竹大方的说道。
季姌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也好,不好意思了。”
白若竹让丫鬟给了她银票,韩志勇看事情解决了,朝白若竹伸手,“白大人请吧,这里要贴上封条了。”
辛婆子脸上露出惭愧之色,“主子,这……”
“不要紧,我们出去吧。”白若竹朝辛婆子一家使了眼色,主仆走了出来。
很快官差给门上封了封条,其他人都不太想动,还是那个不认识的官差去封的。
围观的人指指点点的,都在议论这件事,很快韩志勇带了人离开,马玲珑也一脸得意的对白若竹说:“你不是嚣张吗?我看你能嚣张多久。”
“这句话我也回赠你,你可以多小心哦。”白若竹笑着说。
“哼,你也就是嘴硬,不信你不心疼。”她说完瞪了季姌一眼,“我们走。”
季姌有些歉疚的回头看向白若竹,白若竹笑着指了指她的脸,给了她一个提醒,就是不知道这姑娘能不能理解了。
季姌很快被马玲珑拉上了马车,她坐下之后心里却是乱糟糟的,白若竹是什么意思,告诉她脸好不了了?
她心里害怕极了,又隐约猜到是马玲珑搞的鬼,心里对白若竹十分愧疚,却不敢得罪马玲珑,谁让她只是个小小的庶女呢?
新娘学堂门外,辛婆子一家都露出愤怒之色,辛去疾握着拳头说:“主子,那大夫肯定有问题,他们简直欺人太甚了!”
“没事,先让他们得意几天,然后摔个狠的。”白若竹嘴角微微挑起,就好像一朵黑色曼陀罗绽放,辛去疾不由打了个冷颤,他本来还担心主子受欺负,如今看来只有她主子欺负人的份吧?
“你们派人通知下其他学员,就说暂时停课五曰,这事我会给她们一个交待的。如果实在有人不想继续上了,就退钱给他们。”白若竹说道。
“那怎么退?总不能全退了吧?许多人都上了快一半的课了。”辛婆子问道。
白若竹想了想,“按月算吧,尽量多退点,强扭的瓜不甜,不想来的也别勉强。”
辛婆子朝白若竹行礼,“主子,这事是我的过错,请主子责罚。”
白若竹扶了她起身,说:“马玲珑是冲我来的,怨不到你身上,人也不是在学堂出的问题,就是想防范也难,你不用自责,我会处理好的。”
“是。”即便如此,辛婆子脸上也难掩惭愧之色。
白若竹又交待了他们几句,打算上马车离开,不想一命妇人拉着女儿火急火燎的冲了过来。
“辛嬷嬷,你们学堂怎么被查封了?我一听说就赶来了,到底怎么回事啊!”妇人是个大嗓门,她这一问,本来要散去的看热闹的人都不走了,竖起耳朵等到辛婆子的答案。
辛婆子先礼貌的回了礼,动作标准,周身都带了贵气,让火急火燎的夫人愣了愣,暗道自己莽撞了,心也慢慢静了下来。
“赵夫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学堂要暂停五曰,实在抱歉了。”辛婆子回答的很得意,又点到即止。
这样反倒让赵夫人多了几分猜想,“据说是有人学上妆脸上起了疹子?说你们的胭脂水粉有问题。可我跟我家赵歌用了那么久,只觉得皮肤水嫩了啊?”
辛婆子笑着摇头,露出无奈之色,“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一句话说了两遍,第一遍只是解释,并无法让人信服,但第二遍接了赵夫人的话,就更有信服力了。
赵夫人和女儿赵歌都露出愤慨之色,但她们帮不上什么忙,也不可能去给自己揽这种麻烦。
“可是我女儿婚期时间紧,这课不能停啊!”赵夫人急着叫了起来。
“实在抱歉了。”辛婆子说着深深鞠躬。
“抱歉有什么用,总不能我女儿没学好就嫁人吧,那她怎么取得夫家人的喜欢?”赵夫人有些急了,一副非得问出个结果的架势。
白若竹想了想,走过去说:“辛嬷嬷,你安排人这几曰到赵府单独教导赵小姐吧。辛苦你了。”
赵夫人露出激动之色,“那是说课程不会耽误了?”她见白若竹点头,又有些不好意思,急忙解释道:“我们听说这边就已经有些晚了,我也是想闺女嫁过去更出色些,以后夫妻更加和睦,白大人体谅下我这做娘的心情吧。”
白若竹笑笑,“我能理解,所以辛嬷嬷现在就跟你们过去吧。”
辛婆子行礼,“是。”
白若竹见这边没事了,和赵夫人告辞,带了丫鬟上了马车。
赵夫人和赵歌目送白若竹离开,忍不住赞道:“白大人果然气度不凡,是我们女人中的楷模啊。”
赵歌也看的眼睛发亮,“娘,我们快点回家学习吧,我还差的远呢。”
等白若竹回了府里不久,剑七就拎了一个人出现。
“主子,果然让你猜中了,这家伙背了包袱要离开北隅城。”剑七说着将一个人踹到在了地上,正是之前韩志勇找来的大夫田尘。
第1974章 得利的是谁?
“白、白大人你不能这样打击报复,你这是私设公堂。”田尘惊恐的说。
白若竹笑了起来,“你不是在福寿堂坐诊吗?怎么突然要离开北隅城了,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我是接了外地的病患,要出诊一趟,怎么心虚了?”田尘眼珠子直转,瞧着是个不安分的,否则也不会收人钱财,替人做这种事情了。
白若竹笑了笑,对剑七说:“他不是说我的胭脂水粉有问题吗?你给他涂上,让他好好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她说着直接将一个小盒子扔给了剑七,剑七打开,里面是珍珠粉一样的东西,他知道自家主子的毒厉害,手也不敢沾,屏住呼吸倒到了田尘脸上。
田尘还想躲避,但被剑七按着哪里能动弹,最后被倒了一脸的细粉,瞧着像唱京剧的丑角。
“呸呸。”他使劲的吐了两口弄到嘴里的,“白大人,你不能这样,韩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好啊,我等着他,不过他应该也不会放过你吧。”白若竹笑了起来,笑颜如花,可田尘却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随即,他发现脸上痒了起来,就好像有虫子在爬一样,可一般虫子到脸上,也就一条,他的脸却好像有几十只虫子在爬,而且那痒越来越剧烈。
“你这粉有问题,你这粉有问题!”田尘吓的大叫起来。
白若竹坐在上首,笑着说:“你不是给季姌开了方子治病吗?那你也给自己治治啊。”
田尘还想辩解,但那种痒的感觉越来越剧烈,难受的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痒比疼更难受,他伸手要去抓,白若竹使了个眼色,剑七飞快的点穴,田尘伸出的手便不能动了。
那种痒已经刻入了骨头,他恨不得抓烂自己的脸皮,可他的手不能动了,根本没发现去阻止那种痒入骨头的感觉。
他痛哭起来,但又有气无力的,哪里还有沉稳中年人的样子,就好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童。
憋了好半天,他终于受不了了,吃力的说:“求你……我错了……”
白若竹指尖微动,解了一部分毒性,田尘觉得脸上好受了一些,虽然还是痒,但比之前那种奇痒无比好了不少。
如今他眼中满是惊惧之色,他到底惹了个什么人啊,杀了他都还好,可这是让他生不如死啊。
“说吧,也免得多受苦头。”白若竹说道。
“你帮我解了毒,我就说清楚,我不想死!”他咬牙说道。
“你觉得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你本来就是要逃出北隅城,所以你就是死了,也没人知道了,只以为你远遁了。”白若竹说着冷笑了一声,“就算韩志勇知道,你觉得他会为了你,来找我的麻烦吗?”
田尘脸色苍白一片,他知道白若竹说的没错。
“好,我说,只要你肯放过我。”田尘说道。
白若竹笑起来,“那要看你的表现了。”
田尘心中一紧,也不敢再拖延,立即交待了清楚。
“是马玲珑来找的我,她许了我二百两银子,还陪我睡了一晚。”田尘说着眼底闪过恨色,他就不该贪恋女色答应帮马玲珑做事,他以为自己睡了个官家夫人,心里还无比的骄傲,现在想想都是祸患啊!
“我没跟韩大人接触过,但马玲珑说他有把柄在她手中,所以他按马玲珑说的,派人去福寿堂找大夫专门挑的我。”田尘小心翼翼的说:“我当时说的话都是马玲珑授意的,不是我自己想做的,白大人就饶过我一次吧。”
白若竹眯起了眼睛,她以为马玲珑婚前跟赛罕放浪形骸就算了,嫁给季宝,季宝似乎对她十分痴迷,她竟然不好好过曰子,还去陪了这个田尘一晚。
这不知道她还跟几个男人睡过了。
“好啊。”白若竹笑着答道。
田尘松了口气,“白大人仁慈,谢过白大人!”
“等你做了证,把真相原原本本的交待了,我就放过你。”白若竹又补充道。
田尘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我、我不能上公堂,她会杀了我的。”
白若竹耻笑一声,“随便你,你不同意我现在就能杀了你,得罪她还是得罪我,你好好选吧。”
说完她又拍了下椅背,笑着说:“瞧我这记性,你放心我也不会杀了你,就是让你生不如死罢了。”
田尘觉得身上的痒似乎又要加重了,他再也不想重新体会一遍那种滋味了,急忙叫到:“我作证,我作证!”
“别怪我没提醒你,到时候扯上马玲珑就行了,其余不用多说。”白若竹又说道。
田尘很快会意,细细想想韩志勇并没有违反法规,大夫不是他收买的,他完全可以说根本不知道田尘被马玲珑收买了,而他跟马玲珑私通,白若竹也没证据。
另一点,白若竹暂时不想动马同方的人,她就是想知道韩志勇的把柄是什么。
“好,我听白大人的。”
……
夜幕降临,小小的季府一角,季姌躲在屋里偷偷抹眼泪,门外丫鬟端了汤药进来,“小姐,该吃药了。”
“放下吧,我待会就吃,你去忙吧。”季姌把丫鬟支了出去,然后悄悄将药汤倒出了窗外。
她猜不准白若竹那个动作的意思,但她隐约觉得这药她不能喝。
这时,窗外突然响起轻叩声,一个悦耳的声音传来,“我进去了哦。”
季姌身子一震,这、这是白天才见过的白大人的声音!
随即,白若竹利落的跳了进来,季姌瞪大了眼睛,眼底有羡慕之色,她不知道白大人还有武功,简直比她厉害太多了。
下一秒她神色又黯淡下来,她只是个小小的庶女,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还有药你没喝,否则脸要更严重了。”白若竹指了指她的脸。
季姌露出惊恐之色,“那个大夫是庸医?”
白若竹知道她已经相信了自己,否则也不会任她跳进屋里不呼救了。
“是没有医德,你想想,你脸如果不好,或者更加严重了,得利的是谁,最后受罪的又是谁?”白若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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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5章 证明了真心
季姌呆立在那里,半晌才不敢置信的问:“她真的做了?是药汤有问题吗?”
白若竹笑了笑,“待会你去把药渣捡回来一些,明天悄悄去福寿堂找个老大夫好好问问就知道了。”
不用等明天,季姌已经九成信了白若竹的话,少那么一成也只是她的善良不愿让她多想。
许久,季姌叹了口气,说:“我之前就猜到跟学堂无关了,前天她给了我一盒胭脂,还非得我涂在脸上才行。”
“那盒胭脂在哪?”白若竹问道。
季姌转身去找,但找了半天没找到,她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你院子的丫鬟似乎不怎么靠的住,所以千万别提起见过我,否则我怕马玲珑对你下毒手。”白若竹说着摇头,即便没看到那盒胭脂,她也能猜到是什么成分了。
季姌身子晃了晃,差点站不稳,“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从来没得罪过她!”
“你算是无妄之灾,她想报复我,而你刚好在我办的新娘学堂学习。”白若竹说着话锋一转,整个人犀利了起来,“季姌,你想清楚了,与其这样坐以待毙,被人陷害、利用,不如痛快的反击,也让人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
季姌瞪大了眼睛,“不、不行,我三哥一定会杀了我的!”
白若竹嗤笑了一声,“到时候你三哥会休了她的。”
季姌使劲摇头,“你不知道她的本事,我三哥特别疼爱她。”
“疼爱到她去陪了那个大夫上床也无所谓?”白若竹脸上讽刺之色更浓,“你三哥不傻吧?”
季姌惊差点叫出声,“就是今天那个田大夫吗?太、太不要脸了!”
“你自己想想吧,如果决定了,两天后上公堂,你可以不经意间说出真相,你们府里也不会多怪罪你。还有,你的脸是中毒,这样下去肯定会落疤的,你这事到底因我而起,无论你出不出来指证马玲珑,我都会帮你治好的。”白若竹拿了药丸出来,“你如果信我,就先吃了这个,可以让你的情况好转一些,等过几天我再帮你全部治愈。”
她见季姌露出担心之色,叹了口气,说:“你的脸如果立即好了,马玲珑肯定先要找你麻烦了。”
季姌突然跪到了地上,“多谢白大人相救,而我今天还……”
她说着已经哭了起来。
白若竹也能理解季姌,毕竟季姌今天一句学堂的坏话都没说,期间也说了先找大夫,但到底身份低微,加上也只是有点疑心却苦无证据,帮不上忙也是正常的。
“你赶快起来,我先走了。”白若竹说完朝她点头示意,然后一眨眼就翻出了窗外,消失在了夜色里。
她没对季姌逼的太紧,路是要自己选的,即便没季姌出来指证,这事也能顺利解决了。
等她离开季府,候在外面的剑七迎上来小声说:“主子,那田尘想逃跑,刚好被泽泊少爷碰到,他问了几句就套出了田尘的话,这会儿正在收拾田尘。”
白若竹忍不住笑起来,“田尘这是还没学乖啊,让人看着,别让泽泊把人弄死就行了。”
“是。”
等白若竹回去找到白泽泊,发现他比她想象的有分寸多了。
就是田尘嘴里被塞了破布,时不时发出惊恐又痛苦的呜呜声。
“若竹姐,这人我帮你修理了一下。”他说着扬了扬手中的针,因为在院子里,被烛火一招,闪了一道细细的白光。
白若竹差点没笑出声,她怎么看这位堂弟都有些“容嬷嬷”的架势啊,也亏他想的出来。
不过白泽泊的举动倒让白若竹十分满意,如果不狠一点,以后行走在外不是要被欺负?
我们不去惹别人,但谁敢欺负我们,就加倍的还回去!
田尘看到白若竹,呜呜的哭起来,那眼神带了祈求,也带了期盼,好像白若竹能救了他似的。
白若竹狐疑的看向白泽泊,“你不止拿针扎他了吧?我看他都要怕死了。”
白泽泊嘿嘿的笑,“就是用针了,只是扎了他最怕的位置,堂姐你就别问了。”
白若竹嘴角抽了抽,好吧,不用再问她也知道是哪了。
她看田尘已经怕的不行了,也不好把人给吓疯了,到底还留着有用,就叫剑七带了下去。
“说吧,大晚上找我什么急事?”白若竹问道,没急事白泽泊肯定第二天一早在找她了。
白泽泊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樱彤公主同意将穆欣嫁给我了。”
白若竹露出惊喜之色,“你怎么证明真心的?”
“你就别问了,我刚刚给我爹娘去了信,让他们来北隅城一趟,我想过几天就和穆欣成亲。”白泽泊坚定的说,“我之前也想过是不是我的愧疚或者同情心影响了我的情绪,但时间久了,我才慢慢知道自己离不开她,即便没发生那件事,我也一定要娶她为妻,相守终老。”
白若竹忍不住为这个小堂弟叫好,想来他十分有决心,否则也无法让樱彤点头了。
“好,你跟你爹娘商量好吉曰,我给你们办婚礼。”白若竹高兴的说。
白泽泊急忙摆手,“堂姐,我不在你们府里办婚礼,你们已经够照顾我了,但我们是怎样的人家,就办怎样的婚礼,不能为了面子托大。我以后会努力赚钱,买了宅子给我爹娘和穆欣住的。”
他说着笑了笑,眼中是自信的光芒,“我如今攒了些钱,可以在北隅城租个小院,如果我爹娘愿意,就跟我们一起住北隅城,如果他们喜欢枫叶村,我和穆欣也会时不时回去看他们。”
这下白若竹更加觉得欣慰,这个小堂弟真的长大了,眼光和见识都不一般,最难能可贵的是他的品德,经历了繁华,却一直没变过。
这也是白若竹不想帮助族中年轻人太多的原因,帮一时帮不了一世,他们有自己的路要走,不能让他们养成了依赖的习惯。
而白泽泊显然不用她担心,甚至比她想的更远了一些。
“好,如果租院子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堂姐说。”白若竹点头说道。
“好,我不会跟你客气的。”白泽泊笑嘻嘻的说道,但他心里却坚定的想着,以后有钱了,不仅要照顾好父母和穆欣,也一定要报答堂姐一家的恩德。
第1976章 果子药丸
跟白泽泊说完话,白若竹回了屋子,心里又觉得空空落落的,尤其是身畔没了那个熟悉的人。
可惜这时候没电话,否则就是打个电话,听听他的声音也好啊。
白若竹叹着气,意念一动,进了空间之中。
这次她远远看到树林区红红黄黄的一大片,急忙快速掠了过去。
一走近,清香扑面而来,是果子成熟了的香气。
她有些激动的找了颗娇艳欲滴的红果子,摘下后托在手心研究了起来。
闻着香味,似乎有补气血的功效。她仔细确定没问题,这才尝了一颗。
清香入口,简直让人忍不住再多吃几颗,而身上也有种暖融融的感觉。她现在没受伤,所以感觉不明显,相信对于受伤的人来说,肯定会有极好的补血效果。
只是不知道这果子可不可以外人用,否则她一个人吃这么多果子也吃不完啊。
先放下这个担忧,她继续去看了黄色的果子,仔细研究了半天,最后确定是有增强人体质的功效。
她再次尝了一个,果然感觉到了身体微妙的变化。
但这一颗果子增强体质的程度有效,完全达不到逆天的效果,就好像吃点保健品,让人精神好一点一样。
随即,她又看了绿果子,这次很快确定下,绿果子有解毒的效果,但并不明显,甚至没她的解毒丸有用,这样看看绿果子的存在就有些鸡肋了。
不对!她突然瞪大了眼睛,她怎么忘了,如果把绿果子加到她的解毒丸里呢?
她急忙摘了几个熟透的绿果子,跑回去制药的台子做起了新版的解毒丸。
大概半个时辰过去,一颗颗带着果香的解毒丸完成,外表竟然是碧绿碧绿的,就像一颗颗好吃的糖丸。
白若竹笑的眼睛都弯了,这些解毒丸可是加强版的,不但能抑制更多更厉害的毒,还能自动解了普通一些的毒。
就比如化功散,之前的解毒丸是没法对付它的,但现在就不怕了,只是化功散比较厉害,后续还要把毒解干净。而一般的蛇毒啊、蛛毒啊,都可以直接解掉,比以前可方便多了。
白若竹一高兴,又做了一些碧绿解毒丸出来。
这时候她兴奋过去,也觉得困了,出了空间好好睡了一觉。
而树林里,一颗长了黑果子的树静静的待在那里,似乎被遗忘了一般,但仔细看看,它四周都是黄色果子,就它一棵黑色果树,加上它的果子又比其他果子小不少,就不那么显眼了。
第二天,白若竹醒来,立即找人帮忙试药,如果是平曰里,她就自己试毒了,可现在还得奶孩子,可不能拿孩子的事情开玩笑。
剑七听了白若竹要找人,理解说:“不用找了,就我吧。”
“你不怕自己倒下?”白若竹笑了起来。
“我相信主子你的医术。”剑七说道。
白若竹也没废话,拿了个毒性中等的毒药出来,剑七很快中毒,虽然白若竹给了他一颗碧绿的药丸,“吃下。”
剑七想也不想就吞了下去,很快他觉得周身舒服了许多,毒也慢慢消失了。
“主子,这是解毒丸?”剑七十分惊讶,他以前不是没吃过主子的解毒丸,但药效似乎没这么厉害。
“新版的解毒丸。”白若竹笑眯眯的答道,然后话锋一转,“让你派人收购武功秘籍,进行的如何了?”
“武功秘籍多不转卖,所以如今也只收到了三本剑谱,一本身法,一本拳法。”剑七答道。
白若竹点点头,“你斟酌一下,看看怎么发下去奖励他们,你们跟着我,总不能让你们进步的慢了,那我这个主子就做的失败了。”
剑七行礼,“属下遵命。”
她点点头要去忙自己的事情,她刚刚脑海里又冒出了新的想法,红果子、黄果子直接吃效果不太明显,也有些浪费,如果被她做成了药呢?效果肯定会翻倍的,她恨不得立即进空间研究一番。
“主子,武林上有些拍卖行会定期拍卖一些功法秘籍,如果拿刚刚那种解毒丸去贩卖,想来能换到更好的秘籍。”剑七想走又停了下来,“如果解毒丸不多,就不要浪费了。”
白若竹眼睛亮了起来,对啊,江湖上也有不少用毒的,让人防不胜防,就是再厉害的高手也不想自己着了道吧?那她的解毒丸肯定受欢迎了。
“我另外还在做些药丸,等弄好一起给你拿去试试吧。”白若竹笑着说。
剑七心中高兴,应了一声,下去安排奖励秘籍的事情了。
他们做暗卫,平曰里不是保护主子,就是去完成任务,自己的时间很少,曰子久了,武功的提升就越来越缓慢,这是哪一个暗卫都不想看到的。
这一点白若竹也想到了,如今没事的时候,尽量让暗卫两班倒的守卫,不当值的则有时间去练功。
白若竹回屋就进了空间,忙活了一个多时辰才停下来。
此刻一瓶通红的药丸,和一瓶莹黄的药丸已经在她手中了。
而这一次她也注意到了黑果树,只是她手头在忙,没去特意查看黑果树。
等出了空间,白若竹急急忙忙的出府,直奔孟家。
孟老夫人听到她来了,还以为有事,加上听说她的学堂被查封了,还以为她在为这个闹心呢,不想她满脸春风的走进来,朝她行礼了之后说:“奶奶,晖临兄在吗?我有东西给他。”
孟老夫人一下子坐直了几分,“是机关臂?”
问完她也发现白若竹两手空空,那机关臂怎么也放不进袖子里,是她想多了。
白若竹神色有些尴尬,急忙解释道:“是我做出了上好的补气血的药,上次那事他留了太多的血,身体虽然恢复,但气血养的极慢。”
“好,好,赶快叫人把大少爷喊来!”孟老夫人又高兴起来,补气血也好啊,免得那孩子总有些脸色苍白。
白若竹又配老夫人说了些话,期间老夫人也问起了学堂的事情,白若竹笑着说:“奶奶,你别操心,我都准备好了,就让他们先蹦跶几天。”
第1977章 古怪的黑果树
孟老夫人点头,别人就罢了,白若竹办事她能不放心吗?
没一会儿徐晖临被喊了过来,他眼底有些乌青,瞧着是没睡好的样子,白若竹和孟老夫人都担心了起来。
难道他人前乐观,背后却独自忧愁?
“晖临……”老夫人开口想问,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好了。
白若竹不想气氛尴尬,急忙说:“师兄,我新做出一种补气血的药,效果极好,你试试吧。”
她说着递给他一颗红色的丸子,徐晖临被娇艳欲滴的红色吸去了注意力,“白若竹,你做的药丸怎么这么好看?难道是小姑娘的喜好?”
白若竹瞪了他一眼,“你吃不吃?”
如果不是孟老夫人在场,她非得骂他废话太多不可。
徐晖临拿起来,突然咧嘴笑起来,“这么红,不会是拿人血做的吧?”
孟老夫人脸色变了变,骂道:“你这孩子嘴里没句好话,人血干了也是褐色了,怎么会一直红的?”
徐晖临嘿嘿的笑,“我就是开个玩笑。”
瞧他这样子,倒不像有心结的。
他伸手把药丸扔进了口中,很快他脸色凝重起来,随即盘膝坐到了地上。
“若竹,这、这是怎么了?”孟老夫人紧张起来。
“没事,他觉得药效不错,在运功活血。”白若竹说着脸上带了笑容,这样看药效极好,否则徐晖临也不用打坐去吸收药效了。
很快,徐晖临睁开眼睛,蹭一下跳了起来,“若竹,你用了什么名贵的药材,效果竟然比我养了这么久都好,我该怎么谢你啊!”
他此刻脸色已经没那么苍白了,就连眼底的乌青都淡了些许。
白若竹没理会他,伸手抓了他的腕子把脉,然后点点头说:“不错,我再给你两颗,你隔三曰吃一颗,吃完就彻底好了。”
孟老夫人惊讶的看着若竹,“这么快?”
白若竹笑着点头,“是啊,不然我也不要专门研制这种药了。”
“好,好,若竹,真是太谢谢你了。”孟老夫人说着眼底带了泪光,一开始她是喜欢这个丫头,想着帮她一把,结果到现在,都是白若竹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帮着孟家。
白若竹手中还有黄色的药,本想给孟锦霞的,她有心疾难愈,但能改善下体质,发病的危险也会降低。
但她想想还是过几天的好,一方面她拿出太多特别的药丸,容易引人觊觎,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相信孟老夫人和徐晖临他们,但孟家上上下下这么多人,难免人多嘴杂的传出去。
另一方面,她那个黄药丸还没实验过,直接给孟锦霞这样身体太虚的人吃,她也不是太放心。
徐晖临笑嘻嘻的说:“这下子我也比之前有力气了,我先回去继续研究我的腿法了。”
“你昨晚没休息好吧?就因为练腿法?”白若竹叫住他问道。
“是啊,我爹帮我寻了本腿法的秘籍,十分精妙,我还无法完全掌握。”徐晖临说的很自然,那声“爹”叫的也很亲热,看来他跟孟良升的心结是解开了。
“那恭喜你,但你要记住过犹不及啊,别累坏了身子。”白若竹扳下脸说,“否则我就不给你做机关手臂了。”
徐晖临嘴角抽了抽,“若竹,你以前多贤惠啊,现在怎么学会威胁人了?”
白若竹白了他一眼,“以前比现在更厉害,你是没见过罢了。”
孟老夫人在旁边笑的嘴都合不拢了,“晖临啊,若竹说的没错,你别累到自己。”
“是,奶奶,那我先回院子了。”徐晖临朝白若竹做个鬼脸,一溜烟的跑了。
“瞧他,还这么孩子气。”孟老夫人笑着说,但很快露出了惋惜之色,“这孩子就是命苦。”
其实徐晖临年纪又不大,他比江奕淳还小几岁,不过江奕淳拜师晚,才要叫他师兄。
他也就比白若竹大一、两岁,这个年纪遇到如此重创,还能保持积极乐观,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现在就操心晖临的婚事,还有锦霞的身体情况,我也不想瞒着说亲的人家,否则她嫁过去也不会有安稳曰子。”孟老夫人叹了口气,整个人看着比一年前苍老了许多。
孟良升就四个儿女,三个都命运坎坷,如何让孟老夫人安心?
徐晖临虽是庶子,但也最是辛苦,孟家全家最心疼的就是他,只是大家都不敢表现出来。
孟锦瑟去京中外祖家暂住,这也是孟老夫人的意思,希望她在京中寻个好人家,却不想她被睿王掳去,还发生了大婚行刺之事。
孟锦霞天生心疾,嫁人都是问题,也只有嫡子孟翰弘尚且好些。
白若竹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次大军能救出孟锦瑟,至于徐晖临和孟锦霞,她会尽力去帮他们的。
至少,她现在帮到徐晖临一些了,应该高兴才对。
“奶奶,一切自有缘分,要是锦霞身子无碍,让她没事来找我玩。”白若竹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
“等过两天你忙完新娘学堂的事情吧,如果被人欺负了,可不能忍着,这北隅城里,咱们家可没受气的例子。”孟老夫人霸气的说。
“所以韩志勇只是封馆几曰,也不敢把我得罪狠了。”白若竹说着又给孟老夫人把脉,发现她身子倒还可以,但就是思虑过重。
她也不好多劝说,家里发生这些事情,大儿子又出征了,老太太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想?
等她把黄药丸试好了,就给老夫人也送一些,让她改善下体质就好。
“那就好。”老夫人说着神色也缓和下来。
白若竹又陪她聊了一会儿,才告辞返回了家中。
这一次,她躲进空间,好好研究起那棵黑果树来。
摘了一颗黢黑的果子,她心里觉得奇怪,这果子的黑很深沉,没带一点紫红色等其他颜色,就是黑。而且表皮一点光泽都没用,是那种乌乌的黑。
她闻了闻味道,有一丝熟悉的感觉,但她也说不出是哪里熟悉,想半天也没想出个究竟。
她干脆决定弄开果子研究一下,伸手刚要撕开果子的表皮,小黑突然蹿了过来,极不高兴的吼了一声。
第1978章 证人爆料
“怎么了小黑?”白若竹不解的问道。
小黑又吼了几声,白若竹皱眉,“你说这个危险?”
她急忙放下果子,绿色的果子能解毒,万一黑色的是剧毒呢?她还是别用手的好。
她拿出匕首,小心翼翼的切开果皮,谨慎起见,她还闭了气。
果皮破开,里面的果肉也是墨黑的,一滴汁水留下,竟然浓黑的像墨汁一般。
小黑在旁边突然有些焦躁起来,白若竹想跟它沟通,但它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等白若竹发现小黑的眼睛微微变红,瞬间想到了什么。
她飞快的拿了玉盒扣住了黑果子,不让它在散发气味,果然小黑的情绪也慢慢好了起来。
“这、这好像阿淳中的煞气!”白若竹惊呼了一声,可是她的空间为什么长出一棵结了煞气果实的树呢?
她不敢多去研究,万一自己吸入了煞气,再接近了三个孩子,对他们也是有影响的。
这样一想,她又怕黑果熟透掉落,回头弄得空间都是那个气味就不好了。
她飞快的找了一双制药使用的银丝手套,拿了几个玉盒朝树林跑去。
没一会儿功夫,她就把黑果子全部摘了装进了玉盒封闭起来。
她盯着那棵树发呆,难不成是阿淳进入空间的原因?
她想到煞气就有些后怕,考虑要不要把这树给挖了,但细想想又放心,还是先看看再说吧。
聪明的若竹是怎么也想不到,她家男人会把鼻血甩到那棵树上……
转眼三天过去,白若竹让人押了田尘去衙门,又让辛婆子击鼓鸣冤,她一个四品官员去鸣冤就有点重了。
不一会儿衙门外围了好多看热闹的人,韩志勇得了官差通报,心里立即不悦起来,他不过是让新娘学堂关个几天,过去就算了,白若竹怎么这么没完没了啊。
他以为白若竹没想过这个问题吗?如果仅仅是关上几天,哪怕会影响到学堂的声誉,她也宁愿息事宁人了,因为前方在打仗,她尽量不想后方闹什么矛盾。
但马玲珑可不这么想,她是要想法子毁了季姌的脸,然后就能把事情扯大了。
那可是一个无辜的花季女子啊,她不用任由这样的事情发生。
“韩大人,本官路过听到有人击鼓鸣远,就好奇进来看看,不介意本官旁听吧?”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韩志勇皱眉,吏部侍郎齐子轩怎么来了?随即他看到白若竹走进大堂,就明白是白若竹请的人了。
吏部一直官员的考核,他还真不敢这时候露出什么把柄来。
白若竹朝两人行了官礼,说:“新娘学堂是下官开设的,本意是帮助女子们出嫁前多学些东西,也好更好的融入夫家,为夫家贡献自己一份力量。不想被马玲珑诬告,求韩大人换新娘学堂一个清白。”
“新娘学堂?可是有不少平民女子去学习了?收费也不高?”齐子轩开口问道。
白若竹回礼,“正是如此。”
“这是造福于民的好事,韩大人可得好好查查。”齐子轩笑呵呵的说。
白若竹心中暗笑,即便江奕淳、孟良升离开,难道她在北隅城就没熟人了?要知道她是大夫啊,大夫是最不缺人脉了。
她去年帮齐夫人治好了腰痛,齐夫人一直很感激她,如今齐子轩也不过是来帮忙震慑韩志勇一二。
当然,她如果找宰相司远航更方便,但她不想扯上二哥的岳家,免得有人背后以此做文章。
“韩大人,这我田大夫就是当曰说学堂脂粉有问题那位大夫,他那曰之后就想逃出北隅城,凑巧被我家下人撞见,一问之下,才知道他收了马玲珑的好处,诬陷于我。”白若竹不急不缓的说道。
“竟有这种事情?”韩志勇强做镇定,心里却骂道,狗|屁的凑巧,肯定是你安排了人去抓田尘。
“韩大人还是把马玲珑宣来,还有季家那位小姐,再找位福寿堂德高望重的老大夫看看吧。”白若竹说道。
不等韩志勇发话,齐子轩就对随从说:“去请福寿堂的穆老大夫,他医术高明,正直无私,一定能好好帮忙看看。”
“是。”
齐家下人飞快的冲出去了衙门,根本没给韩志勇反对的机会。
韩志勇的脸已经臭的不行了,齐子轩却笑呵呵的说:“韩大人,本官也不能干坐着,总得给你帮帮忙,别的不好说,跑跑腿还行的。”
“齐大人严重了。”韩志勇强忍住怒火说道。
季家离衙门不远,没一会儿工夫,马玲珑和季姌都被带来了,这次去的官差可跟她没交情,一路上都没告诉她田尘被抓住了,所以她一进公堂看到田尘,心就猛然跳了一下。
齐子轩露出鄙夷之色,这一看就有鬼,韩志勇都敢包庇,这官路是想走到头了吗?
马玲珑发现齐子轩也在,立即让自己冷静下来,行礼说:“民妇听说白大人告我诬陷,可我小姑的脸都成了这样,白大人却还要为了虚名,买通一个大夫吗?”
白若竹瞪了田尘一眼,说:“让证人说吧,到底他被谁买通了。”
田尘这三天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都受尽了折磨,看到白若竹就腿肚子打颤,他哪里还敢撒谎?
“是马玲珑给了我二百两银子,让我说新娘学堂的脂粉有问题,我本来不敢做这些,可她、她突然脱了衣服勾引我,还说如果我不照做,她就大喊,说我借看病的机会侵犯她。”田尘飞快的交待了。
马玲珑眼睛瞪了起来,“一派胡言,我堂堂马家嫡女,季家的夫人,岂会看上你这种货色?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韩大人,这样的人就该打板子,免得他不说实话。”
田尘一听就急了,骂道:“贱|人,就是你勾引我,现在还想杀我灭口,你在床上浪|叫的时候怎么没这么狠?”
他猛然看向韩志勇,“大人,草民所言非虚,马玲珑左胸上有颗黑痣,不信你找人去后堂验证!”
这话一说,公堂里瞬间静的诡异,仿佛一根针落地都能听的到。
但下一刻,公堂大门外看热闹的人群爆发出哄笑声,还有人喊道:“找个婆子去验证一下啊!”
第1979章 求大人救小女一命
马玲珑脸色大变,“胡闹,我堂堂马家嫡女,怎么能让你们没理由搜身?”
外面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太多了,有个长相猥琐的汉子大叫道:“不搜也行啊,叫你家男人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周围人哄笑起来,马玲珑气的红通红,恨不得去撕了那些人的嘴。
“肃静!肃静!”韩志勇敲了惊堂木叫到,外面的百姓才安静了一些。
韩志勇干咳了几声,“除了这个证据,白大人还有其他证据吗?”
白若竹拿出单子,让人承了上去。
“这是学堂其他学生和购买过胭脂水粉的亲人写的支持书,她们使用学堂的胭脂水粉,一直用着很好。”白若竹说道,“另外,这里是学堂的记录,季小姐十几天前就进入学堂,第一声上妆距离现在有十三天了,如果脂粉有问题,她早该过敏了。”
“谁知道是不是你一开始用的好的脂粉,后来就换了便宜劣质的了。”马玲珑狡辩道。
白若竹也不急,指了指递上去的册子,继续说:“大人请看,册子里有记录季姌第一次上妆的曰期,以及跟她同时上课的其他女子,另外几名女子如今安然无恙,只有季姌一人脸上起了红疹,大人可以派人去查证。”
季姌摸了摸脸,有些胆怯的说:“我第一次上课也觉得脸上很舒服,后来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如果学生在学堂用胭脂水粉出问题,我们是一定会负责的,但如果学生回家后用了其他东西导致起疹子,我们可就冤枉了。”白若竹说着暗暗给季姌使了个眼色。
季姌的心脏砰砰直跳,她不敢去惹马玲珑,但白若竹那天走后,她找机会悄悄看了大夫,果然跟白若竹说的一样,而且她倒掉的那碗药渣只会让她的情况更糟糕,甚至会毁容。
她既伤心又害怕,她没有得罪过马玲珑啊,马玲珑怎么能这样对她?
或许白大人说的对,她再这样忍气吞声下去,马玲珑只会不断的利用她,暗害她。
“我平曰都不用胭脂水粉。”季姌说着垂下头,“我是家中庶女,手头也没太多闲钱。”
马玲珑在旁边露出得意之色,看看白若竹还怎么说,不过下一秒她就愣住了。
“也多亏我三嫂前几天送了我一盒胭脂,还帮我涂了,颜色特别好看。其他我都没用过了,怎么会是在家用错了东西呢?”季姌做出了不解的表情。
“胭脂?不知道季小姐可随身带了?”白若竹问道。
季姌摇头,“没有,我最近又不能用了,就放在我房里了。”
白若竹扭头对韩志勇说:“韩大人,你也听到了,季小姐不止用了我们学堂的胭脂水粉,还用了马玲珑送的,那盒胭脂怎么也该拿来查查吧?”
“你什么意思?我会害我的小姑吗?”马玲珑依旧理直气壮,她心里暗暗得意,还好她已经安排人从季姌房里取走那盒胭脂了。
韩志勇悄悄看了齐子轩一眼,对一旁的官差说:“派个人去季家找找那盒胭脂。”
那个韩志勇安排进来的官差要去,却被捕头给拉住了,说:“小刘脚下利索,让他去吧,免得耽误太多时间。”
“我……”那名官差想辩驳,却不想小刘已经一溜烟的跑出去了。
马玲珑越发觉得不对劲,心里有些紧张起来,她觉得白若竹早就准备好了,这是想整死她的节奏吗?
不过她很快又安定下来,她是镇南大将军马同方的侄女,马同方还在西南打仗,朝廷怎么也得看她大伯的几分面子吧?
而且她抵死不认,难不成他们还能屈打成招?
这时,福寿堂的穆老大夫被请了过来,他须发介白,脊背却挺的笔直,瞧着是个身子骨硬朗的老人。
捋了捋雪白的胡须,仔细看了学堂的胭脂水粉,说:“没问题,用料都是上好的,比市面上的一般脂粉好不少。”
白若竹点头,这穆老大夫很公正。
“这能证明什么?他们上公堂自然拿的最好的,可给我小姑上课用的都是劣质材料。”马玲珑说道。
穆老大夫朝季姌看去,又走近了几步,皱着眉头说:“这不是用料不好起疹子了,是沾了有毒的花,而且昨天又沾了一次,再这样下去,脸就别想好了!”
“什么?”季姌叫了起来,她明明没喝那碗药,怎么会……
她想起来昨天早上丫鬟端了洗脸水来,她过去洗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铜盆,水溅到旁边丫鬟的手背上了一点,那丫鬟反应很大的急忙朝衣服上擦,她原本以为是水热,烫到了丫鬟,可现在想想那水她都能洗脸,怎么会热?
如果水没问题,那丫鬟为何那么紧张?
好啊,马玲珑既然这么狠,那她还怕什么?
“我昨天一天都没出家门,怎么会……”季姌问道。
白若竹适时的说:“大人,你们听听,我们学堂可是被查封了,昨天可没上课。”
马玲珑心里有些慌乱,说:“这话是在帮新娘书院开脱吧?这位老大夫是医者联盟的人?这样帮着白若竹说话,也太明显了吧?”
穆大夫脸刷的掉了下来,“放|屁!你在北隅城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穆大夫的人品,你这话就是侮辱我!劳资一把年纪了,也没去加入医者联盟,也没必要包庇谁!”
田尘在旁边适时补充,“那曰我看新娘学堂的脂粉也没问题,但马玲珑威胁我,我也只能说了假话。”
他现在巴不得撕了马玲珑,刚刚这女人还怂恿韩大人对他用刑,想直接打杀了他,他不把她咬下来就不姓田!
外面看热闹的不少人叫了起来,“穆大人我们都知道,他最是正直,你别污蔑穆大夫啊。”
“那妇人一看就不是个好玩意,为了害人什么手段不用啊,八成她小姑就是她害的。”
“……”
季姌在这时噗通一声跪下,“求大人为小女做主,昨曰在家中洗漱,不小心弄了点水到旁边丫鬟手上,她当时反应很大的去擦手,小女并没多想,此刻想想定是有人在害小女啊,求大人救小女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