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杨聪的留言
大兴城，皇城区，东宫太子府。
早朝归来后，太子杨勇和诸多幕僚正在议论着政事。
尚书令高熲嫡子高盛心情大好，举着酒杯不亦乐乎，“殿下，杨聪那个败家子竟然主动去凉州解围，妥妥的羊入虎口！”
杨勇是成竹在胸，“呵呵，本太子八百里加急，给杨聪送去杀手，你以为他能活着到达凉州？白日做梦吧？”
“哦？哈哈哈~~~太子姐夫英明！”高盛与杨聪真是水火不容，“看样子，本公子要去安慰安慰允儿郡主，杨聪已死，高盛尚在啊，哈哈！”
高盛的一番话语却惹贺若亮很是不满，“高盛，天涯何处无芳草？你怎么还是放不下那个伍允儿？”
“再说，杨聪虽然可恶，却是个可敬的对手，你又何必对一个死人不敬？”
杨勇听到死人这个词汇，更是愉悦至极，“本太子，现在迫不及待将杨聪的死讯交给苏菲！”
说罢，太子转头瞅了两眼高盛，暗示高盛守口如瓶。
太子妃高灵是尚书令高熲的女儿，杨勇对这个太子妃是礼遇有加，自己的登基大业可不能没有高氏一族的支持。
高盛突然小心翼翼，悄声道：“姐夫，高盛定会守口如瓶，等姐夫当了皇帝，我姐坐稳皇后，姐夫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姐姐也定不会多言！”
杨勇肥硕的脸庞再次微笑起来，两支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好好好，我若登基，你就是未来的尚书令！”
就在高盛装模作样，‘领旨谢恩’之际，太子的近身侍卫前来传令。
“报！太子殿下，八百里加急，来自陇州！”
杨勇拍手叫好，“这么快？不愧是建成，办事永远干脆利落，快，快看看建成写了什么！”
贺若亮接过密函，拆除迷信开始快速阅读，读着读着，脸色竟变得惨白。
“殿下，出怪事了！”
“李建成信中提到，接到殿下八百里加急后，马上带领三千精兵，埋伏在陇州的关口，等待将杨聪部一网打尽。”
“可是，埋伏了一天一夜，并未见到杨聪部一兵一卒！”
太子杨勇的脸都绿了，整个脸皮都耷拉下来，“怎么可能？三千人，不翼而飞？你们以为这是逛庙会，将笑话？”
贺若亮安抚道：“殿下莫急，杨聪的本部却是到达了陇州，信中提及，李建成率队亲自去陇州关卡查证，只能说，杨聪最后没有直接去凉州，而是去了别的方向！”
“哼！废物！”杨勇已经气急败坏，“你让我如何向苏菲交代？本太子可是信誓旦旦要取杨聪的性命！”
“快去给我查，杨聪究竟去了哪里，快！！！”
......
就在‘杨聪去哪了’闹剧，正在大兴城传播之时。
受困于凉州关卡外的越国公杨素，此时正在左右为难，“将士们，是我害了你们！老夫征战数十载，没有想到会栽在自己人的手上！”
“杨公，切莫妄自菲薄，一定是张将军部遇到了敌袭，所以才会影响支援时机！”杨素账下将军们，在纷纷劝解着杨素。
“杨老将军，我们现在除了没有粮草，其他未失一兵一卒，只要熬到张将军部和罗艺大军到，敌军自破！”
“哈哈哈~”杨素仰天大笑，“将士们，将在外首先要明白，求人不如求己！”
“两支大军，全部拖延十余日，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我杨素死不足惜，可惜的是你们这些年轻力壮之辈！”
说罢，杨聪的双眼凝视着斜跨在军营沙盘一侧的红拂女。
“出尘，你当初又何必要跟在我军后面，现在落到这个地步......”
红拂女面色沉稳，一副悠哉自得的样子，“老爷，你从小把我养大，你还是我弟的亲爹，虽然有些事情无法改变了，但是......”
红拂女的眼神逐渐迷离起来，“我还是想报恩。”
一旁的军士们，听到二人谈话，心中不禁惊讶，原来这红女侠是越国公的私生女，可真是巾帼英雄啊，谁若是娶了她，嘿嘿嘿.......
“还有多少马？”杨素忍不住问道，“把剩下的马，都宰了，充当食物，不能让我的将士饿死。”
杨素也是无奈至极，虽然求人不如求己，但是想要突围，只能等援军。
将士们也是心知肚明，突厥大军迟迟不进攻，就是想等到自己饿到人吃人的时候，不攻自破。
杨素大军仅有二十万，这突厥军队，至少有三十万，可谓是倾巢而出，势要将杨素大军撕成碎片。
......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随着帐外传来战马被杀死的悲鸣之声，将士们的心也是在滴血。
作为一个战士，没有死在战场上那就是耻辱。
同样，自己的战马没有死在战场，而是进了自己的肚子，战士们比自己死了还难受。
“杨公，我愿带队冲锋，谁不怕死，跟我来！”
“我！”
“被人打死不能被人吓死！”
“我！”
“还有我！”
众多将士纷纷领命，要求主动攻击。
杨素还是强忍着情绪，将众人安抚下来，“我们所在的位置，位处低谷，突厥堵着我们的退路，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去多少就是死多少！”
众多将士的情绪几乎稳不住了，很多已经决定主动去冲关送死，在大隋，战死沙场，也会福泽子孙后代，不战而降，自己谁能苟活，可家人怎么办？
“老将军，让我们拼了去吧！”
杨素眼中流着老泪，进退两难之际，帐外的侦查兵，却带来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越国公，援军来了！”
“什么？”杨素惊喜莫名，“真是天神保佑，是张将军，还是罗都督？”
“回越国公，都不是，是吐谷浑的宗善将军，特使正在阵前请求进来，并且让我交给你这枚印鉴！”
“快给我！”杨素一把夺过印鉴，还未看到印鉴上的名字，一把老泪已经飞溅出来。
“这羊脂白玉，价值连城，绯红宝石，皇家规格，如此奢华，不是我儿子还能是谁！！”
杨素真的了解自己的儿子，摸一摸印鉴就认出了主人。
“快，快请特使！”
片刻后，吐谷浑特使进账，“杨老将军，吐谷浑伏允大可汗，已派遣宗善大将军，率十万大军，前来支援老将军，现在就在突厥军队的后方。”
“只要突厥敢进攻越国公的军队，我吐谷浑大军毕竟冲入突厥的腹地，与越国公大军合力杀敌！”
杨素已经感动莫名，“我儿子呢！杨聪现在在哪？”
吐谷浑特使行礼道：“越国公，杨郡公带着部队离开了，临走时托我转告您老人家......”
“天冷，注意保暖，别冻着红拂女，我去敲达头可汗的脑袋了......”
第285章 杨聪的奴隶
“什么？我儿子主动去攻击达头可汗？”杨素已经完全傻了，“我老了，他有多疯狂，老夫完全猜不到......”
听到杨聪的消息，红拂女的脸上也轻松了许多，曾经何时，这个我时刻保护的弟弟，竟然成了大家的保护神。
杨聪人未到，大家伙的心却都坚定了。
杨素沉默了片刻，“也罢，西突厥的大军原本已经蠢蠢欲动，现在有了吐谷浑的援军，相信突厥肯定会继续等待，等待老夫油尽灯枯那一天！”
“相信张须陀和罗艺的援军，就算是爬，也能爬到！”
“若是老夫能渡过此劫，定会亲禀皇帝，不负吐谷浑伏允可汗的大恩！”
杨素心中想的是，只要能活下去，与张须陀和罗艺的梁子是结下了，定要狠狠参上一本。
......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军队里的马也宰的差不多了。
而且一滴马血都没有浪费，全部当做水喝了。
所有的骑兵一夜之间就变成了步兵，这种感觉就像一丝不挂无码站在观众的眼前。
突厥与杨素大军已经整整僵持了二十多日，不光杨素军的粮草，甚至突厥军自己的粮草也是消耗殆尽。
若是再僵持，突厥就要进入吃马的境界，而且尴尬的是，突厥若是撤军，杨素军反而堵住了其去路......
而且，突厥的后背还有吐谷浑这支搅屎棍，真是前不能进，后不能腿，好生难受。
西突厥的军队与吐谷浑对喷了几日。
突厥方发现，不管如何羞辱、辱骂以及讽刺，吐谷浑都不带动一下的。
而且吐谷浑的援军将军营扎在突厥射箭射不到的地方，真是猥琐至极。
四十万大军前来堵截杨素之时，达头可汗下了死命令，没有可汗的手谕，只能防御，不得主动进攻。
现在弹尽粮绝，再不进攻，活活饿死，但是可汗的手谕却是迟迟未到。
终于，西突厥的大将军阿史拿玷专下达了命令，“吐谷浑是混子，只是在吸引我军的注意，根本就不会进攻，传我军令，全军出击！”
行军副将依旧阻拦道：“大将军，可汗陛下的手谕未到，贸然出兵，后果......”
副将话还未说完，便被阿史拿玷专顶了回去，“他娘的，等手谕等到饿死？给我上，一切后果，本将军承担！！！给我拔了杨素老儿的皮！”
西突厥四十万虎狼之师，早已饥渴难耐，顷刻间，倾巢而出。
就如同漫天的蝗虫，有序的冲向敌营，一副蝗虫过境，寸草不生的样子。
杨素军团看到前方震起的漫天黄沙，便知道一场血战马上来临。
杨素登上帅台，慷慨陈词，“二十余日，将士们受苦了，敌军倾巢而出，我方援军未至，老夫会和众将士一起上阵杀敌，狭路相逢勇者胜，让我们杀出一条血路！”
“必胜！”
“必胜！”
“必胜！”
就在将帅一心，破釜沉舟之际，帅帐门口传来了一道极其打击士气的声音，“我说，你们连马都吃了，怎么打？站在地上和对方骑兵肉搏？”
“放肆，给本将军拔了这懦夫的皮！”杨素帐前诸多将军本身心中就憋了一口火，被讽刺后全部爆发了。
但是越国公杨素，却是泪流满面，“他说的对，马都吃了，怎么可能打赢......”
‘咔’，众将士全部拔出了佩剑，要宰了这个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的懦夫。
只见杨素直冲冲，跑到帐口，搂着那个造谣的少年，便嚎嚎大哭，“儿砸，能见到你，老子死了也不亏了。”
‘咔’，众多将士几乎全部扔掉手中佩剑，并且惊呼道：“是少将军！”
“小公爷杨聪来了！”
“生子如杨聪，那个啊！”
杨聪此时，笑容满面，手中牵着一根大铁链，铁链上拴着一个健硕威猛的男子。
红拂女站在杨聪一侧，正是红拂女在军队外围转圈，却‘意外’遇见了前来救爹的杨聪。
然后顺理成章将杨聪带进了大营。
杨聪将头上的头巾扯下，闪亮的光头上已经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发渣。
“阿弥陀佛，老施主，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让贫僧先去化解了这场战争！”
杨聪这是故意让便宜老爹看看自己在少林寺的修行，其实没有修心，就修了一张嘴。
杨聪铁链子栓的那个男子，耷拉着脸，脸上有一道明显的刀疤，恶狠狠说道：“你对本汗的侮辱，本汗早晚会十倍偿还。”
杨聪蹦起来就踹了男子一脚，男子发出杀猪般的哀嚎。
“拽什么拽，不就是个突厥的可汗？可汗老子又不是没杀过！”
说话间，杨聪又踹了刀疤男子几脚，然后忽然端正起态度，“说了让你别惹我，出家人以慈悲为怀，这样我很难做，我是得道高僧！”
杨聪拖着铁链子，牵着可汗便来到了军营的最前方。
此刻，西突厥的敌军还有不到一里就要开战了。
杨聪伸出手指，开始凝气，准备着指间杀技，“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没错，杨聪手中捕获之人，正是西突厥的达头可汗，阿史拿玷厥。
这个王者做惯了，往往就会丧失血性，谁愿意放弃王位，选择慷慨就义。
达头可汗也是如此，叹了一口气，认栽了，朝着前方的人群，怒吼一句突厥方言。
“啊杜卡，杜杜卡，咔咔嘎嘎哈~~~~~”
前方的突厥战士，纷纷勒马，并且互相传递着消息，“是大可汗，大可汗被绑了，快下马，大可汗！”
突厥大将军，阿史拿玷专更是从人群中冲出，然后单膝跪地，右手扶肩，“可汗，这，这是什么情况？”
达头可汗满腔怒火只能发泄在自己的部下身上，“不长眼？本大汗被胁迫了！快点都给我下马，本汗的命要紧！”
此刻，越国公杨素携众将也来到了阵前，方知杨聪铁链所牵之人竟是达头可汗。
在众将士眼中，杨聪几乎和天神无异，谁能相信，杨素的败家子儿子，竟能兵不血刃完结了这场战争。
杨聪朝着达头可汗的脑袋就敲了一下，“喂，你和你的手下墨迹个啥？让他们都给我跪下！”
杨素已经惊讶的口不择言，“儿砸，这、这可是达头可汗，你怎么能打他的头？”
“阿弥陀佛！”杨聪装模作样道，“这就叫，士可辱不可杀！”
第286章 完美的胜利
达头可汗已经完全没有尊严可言，心里想的全是如何全身而退。
“阿史拿玷专，让军士全部给本汗跪下，你想造反吗？”达头可汗像一头疯狗般嘶吼着。
突厥大将阿史拿玷专，无可奈何，只能领命，“全军将士......下马，跪、跪下......”
突厥骑兵，都是游牧民组成，血气方刚，并不容易被屈服，绝大部分认为战死也比苟活荣耀。
接下来的一幕，可能是杨聪这一生见过最大的场面。
一匹棕红色的雄鹿从天而降，一跃跳到杨聪的面前。
正是色鹿王，杨聪入帅帐前，将其安置在马厩喝水，没想到跟着杨聪冲到了阵前。
此刻突厥大军已经掀起了人山人海。
“是火麒麟，传说的神物！”
“这仗，输的不怨啊！”
“能驾驭麒麟的将军，简直是天神下凡！”
西突厥几十万虎狼之师，在一瞬间，像多米诺骨牌一般，成群的单膝跪地，并且扔下了武器。
杨聪拍了拍鹿王的绒毛，“原来你在大草原这么有名，真是令人惊讶！”
不仅突厥的将士，连大隋的将士也开始议论起来。
“少将军，是姜子牙转世吧！”
“这是姜太公的四不像？”
“突厥说了，这是火麒麟！”
“杨聪威武霸气，我服他！”
不管过程如何，杨素本部在这次隋击西突厥之战中，最终兵不血刃，大获全胜。
突厥数十万将士，灰头土脸、心灰意冷。
大隋这边的将士们掀起了逆天的怒吼。
“必胜！”
“必胜！”
“杨老将军乃军神也！”
除了个别几个懂内情的将军，其他的士兵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在盛赞杨素带兵如神。
“等等，事情不是这样的，是......”杨素被夸得面红耳赤，刚想反驳，却被杨聪堵住了嘴。
“行了，老不死，你是我爹，这功劳记在谁头上，有什么区别？”
说罢，杨聪一把将达头可汗牵回了帅帐。
“达头可汗，我饶你一命，你怎么谢我？”杨聪竟然贼喊说贼，主动向达头可汗要好处。
“杨将军，你只要放我回突厥王庭，我便给你万两黄金，千匹肥羊，美女百名，你看如何？”
杨聪跳起来就踹了达头一脚，“你跟我谈钱？告诉他，我是谁！”
红拂女也是配合的很，拂袖轻轻一笑，“突厥人，你眼前的杨将军，是大隋第三富商，且不说富可敌国，抵得过你的突厥应该没问题了吧？”
达头可汗瞬间冷汗直流，贪婪的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既贪婪又富有，你竟没有突破口。
“杨、杨将军，你想要什么，你就明说，本、本汗都给你！”
达头可汗现在只想回王庭，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第一，割给吐谷浑五百里牧区，第二，随我们回大兴城，去跟我们皇帝承认个错误，然后杨聪定会毫发无损送可汗回王庭！”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达头可汗只能耻辱地点点头。
......
大约半个时辰后，一支骑兵从杨素本部的西方会合而来，正是杨聪的三千重甲骑兵。
准确说只剩下两千七百余人......
带队的是小猴子侯君集，王八汤王伯当，混世魔王程咬金以及隔壁老王王君可。
虽然大获全胜，但是一下子损失了三百多灞下的兄弟，王君可等人是怎么也快乐不起来。
杨素给足了王君可等人的面子，亲自出阵迎接。
侯君集在见到了红拂女后，双眼终于决了堤，“呜呜呜，大师姐，你没事就好，死了这么多人，呜呜呜~~”
红拂女摸了摸侯君集的头，将他的脑袋一把埋进胸前，“别哭了，你干的很好，你没丢大师姐的脸。”
杨聪也没有多言，侯君集毕竟是个十五六的孩子，虽然天生有带兵的潜质，死了这么多兄弟，而且还是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这是人之常情。
程咬金是队里最冷血的一个，竟然笑嘻嘻道：“你看红拂女竟然和小猴子如此亲近，老程也想当个小孩！”
身后两千七百骑兵心中也是五谷杂陈。
杨聪大手一挥，安抚着全场，“将士们，辛苦了，今晚，就在这军营，为大家庆功，让我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这可说到程咬金的心里，但是粗中有细的程咬金还是质疑道：“嘿嘿，聪哥，哪里有肉啊？”
杨聪提了提手中的铁链子，淡淡一笑，“达头可汗，您挥下几十万匹战马，我兄弟们饿了，今晚就吃了吧，好吗？”
达头可汗嘴上虽然痛快，心里已经在流血，“吃，吃，使劲吃！”
......
尘埃落定，杨聪将达头可汗签的割地血书，交给了吐谷浑的宗善将军。
总善将军愉悦至极，这带着十万人出来转一圈，蹲几天点，就收获了五百亩的牧区，回到了吐谷浑，这大功肯定会记在自己头上。
“杨老将军、杨少将军，宗善就此别过！”
三人行完礼，宗善便带着大军欢声笑语离开。
杨素骑着战马，跟随在儿子鹿王的身后，看着自己儿子高大的身影，心中不禁唏嘘。
“爹老了，但是儿子中用了......告诉爹，你究竟是如何抓获了达头可汗。”
杨聪望着落日的余晖，开始回忆着曾经发生的的一幕。
......
三日前，杨聪和宗善的十万大军，合并一起前往凉州关外的战场。
到达战场后，杨聪将自己的豪华白玉宝石印鉴交给了宗善，然后便带着三千骑兵离开。
杨聪在和侯君集谈着战略。
“猴子，知道突厥王庭吗？”
侯君集心中一颤，“大师兄，地图所示，距我们现在的位置，其实并不远，只有两天路程。”
“突厥的王庭，距离凉州关很近，我猜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西突厥的达头可汗，做梦都想将地盘东迁，防范于未然。”
“猴子，想不想去突厥王庭观光？”杨聪试探道。
小猴子可是个将才，杨聪轻轻提醒，便听出杨聪的心意，“大师兄，你想突袭突厥王庭？擒贼先擒王？”
“瞧你一惊一乍的，很难吗？”杨聪摆出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侯君集极其的冷静，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默默说道：“白天不可能，夜袭还有......机会......”
第287章 天降的鹰师
侯君集也算是想到了杨聪的心里。
“肯定是夜袭，王庭好歹是西突厥的王宫，我们大白天招摇进去也不现实！”
杨聪仔细看着行军地图，以及关于西突厥的所有资料。
突厥和吐谷浑不同，虽然同属游牧民族，但是吐谷浑处于丝绸之路的中心点，已经形成了发达的商业。
所以吐谷浑的都城伏俟城，富丽堂皇，像极了一座大城市，而吐谷浑的皇宫自然建造在伏俟城之内。
而西突厥，依旧是以游牧为主，牧民并没有固定的位置，只是在范围内的牧区放牧。
根据细作提供的资料显示，西突厥的王庭就是一个“冬营盘”的结构。
牧民游牧时，往往选择一个能抵御风雪灾害的地方留作‘冬营盘’，也就是向阳的盆地。
而且，突厥人虽然喜欢筑城，但是建筑水平并不高，甚至不及大隋周边县城的规格。
杨聪自言自语道：“若是深夜冲进王庭，趁着突厥人都在抱着老婆睡大觉，来个斩首行动......”
说罢，杨聪摘下了将军面甲，用自己的脸感受了一下温度，“这西域的气候可不比中原，又要冷了......”
虽然现在在大隋已经是春天，但是西域的气候仍然温差很大。
所谓中午短裤早晨棉袄，正是描述的西域地区的温差。
白天烈日灼灼其华，夜晚寒冬风雪凌冽。
“你们说，突厥王庭有没有无烟碳？”杨聪开了个玩笑道。
“不可能有！无烟碳只有大兴城能够普及，而且别地并没有提取无烟碳的技术！”王君可是信誓旦旦，他万万不相信，无烟碳的技术能够外流。
“嗯！”杨聪点点头，“这西域，前不搭村，后不着店，树少草多，想必木炭也是珍惜的东西。”
杨聪淡淡一笑，“你说西突厥的兄弟姐妹，晚上怎么抵抗严寒？”
王八汤是乌山的猎人，寒冬竟然在深山打猎，颇有经验，“师父，只能多盖毛被，多人相互御寒。”
“也是，这晚上零下十几度，加上大草原上，无处挡风，风吹过来，脸上就是一条口子！”
杨聪陷入了沉思，“你们说，突厥王庭晚上那么冷，军士该如何巡逻？”
“巡你妹妹逻，不冻死就不错了！”程咬金明显感受到气温下降，一边搓手一边埋汰道。
“师父，如此寒冬，夜晚在瞭望楼里，也要不停烧着木炭，全城巡逻很难实现！”
“扫奶撕奶，真是天助我也！”杨聪拍了拍鹿王的头，“傻鹿，你抗冻不？哈哈哈~~”
......
西突厥王庭（伊犁），汗帐内，达头可汗阿史拿玷厥正在宴请神理教的大教主奥古提斯。
“神佑众生！大教主的战术真是神来之笔！”达头可汗双目冒着贪婪的目光，欢笑连连。
“中原有个孙子说过，上兵伐谋，果然有大大的道理！”
“大教主竟然能猜到，杨素本部与张须陀部以及罗艺部的矛盾，以至于张、罗两位大将都迟迟不前，等着杨素自己送死！”
面对达头可汗的称赞，大教主奥古提斯内心毫无波澜，默默念道：“神佑众生，这都是神王的指示，神王告诉我，达头可汗将会是大草原的王！”
“这次，本汗要让杨素的二十万大军全部变成，突厥的奴隶，变成进攻中原腹地的尖兵！”
“本汗要看看，他们如何自己人打自己人的，哈哈哈！”
此刻的达头可汗已经完全膨胀了，只要自己战胜了杨素的二十万大军，大隋不仅伤了元气，草原上各大同盟国都会看在眼里。
吐谷浑、吐蕃、高句丽、契丹，甚至自己那不争气的东突厥都蓝可汗，都会听从自己的号令，认为大隋不过如此。
到时候自己一呼百应，瓜分了大隋也不是难事。
达头可汗甚至幻想到，自己坐上了大隋皇帝皇位的那一天，“中原富庶，气候怡人，也该轮到本汗坐一坐了！”
“快点烫美酒，本汗要和大教主喝到明天早晨，喝到杨素丢盔弃甲那一刻，干！”
达头与大教主以及各位近臣，一杯跟着一杯的喝，温酒的仆人都跟不上速度。
“废物，温个酒都这么慢，以后本汗一统天下，不配这美酒？”
“大汗息怒，奴婢这就加快速度，只怪这天气寒冷，马上就好！”达头的侍女惶恐道。
“神佑众生，大汗息怒，侍女也是无辜的，等大汗一统天下，有的是奴婢给你温酒！”奥古提斯年纪虽然大了，奉承起来却是一点不含糊。
“好好好，神佑众生，本汗宣布，神理教就是突厥帝国的国教！”
“大汗英明！”奥古提斯举起酒杯，一杯美酒下肚，心中却是充满了鄙视。
你这草原莽夫，神理教岂能止步草原？
如今战争已起，从此烽火连天，不管你突厥胜负，本教主都会移居大隋，只要民不聊生，那就是我神理教壮大之日，哈哈哈！
“教主，已经深夜了，早点休息吧！”奥古提斯最衷心的侍卫，神手约什在旁劝诫道，“再说，教主身体大了，喝这么多酒......”
“胡说，大教主可是有神王的眷顾，是永生不灭，仅次于神王的存在！”另外一个神手罗宾言辞凿凿反驳着约什。
“哎！”约什无奈摇了摇头。
就在这深夜酒会即将迎来第二波高潮之时，汗帐外，竟然依稀想起了轰鸣声。
达头可汗已经喝高了，搂着美丽的侍女，大声喝到：“打雷了？神王显灵了？哈哈哈，喝！”
神手约什作为奥古提斯的第一侍卫，二话不说便顶着寒冬，冲出了汗帐。
此刻帅帐外五百米处，竟然亮起了各种火把，隐约间看到满城都是骑兵。
而且这些骑兵长得很奇怪，身上包着厚厚的外衣，有的外衣竟然向外飘着羽毛。
约什第一时间冲进汗帐，“不好了，敌人的骑兵来了，别喝了，大可汗，快点找支援啊！”
达头可汗此时仍然与自己的左膀右臂饮着马奶酒，“别开玩笑，骑兵？这鬼天气，七步之内便能去见神王！”
显然达头可汗并不相信，有骑兵会在这般冰天雪地的夜晚，冲击王庭，这是一种自杀行为。
直到帐外传来一阵阵厮杀声，达头可汗才醒了酒。
一股漫天的厮喊声，在汗帐的不远处散播着......
“天降鹰师，达头受死！”
第288章 东方的雄师
面对这些如同天降的神兵，毫无准备的达头可汗大惊失色，“护驾！”
达头可汗的护卫首领哥翰，连盔甲都没有穿好，便一头冲进了汗帐。
“大汗，不好了，有敌袭！”
达头可汗抽出弯刀，脸都吓白了，“废话，本汗难道看不出敌袭？究竟来了多少人，快点将大军开过来，保护本汗，还有、还有大教主！”
可现在哪里还有大教主奥古提斯的人影，早就趁乱离开了汗帐，溜之大吉。
“这帮墙头草，贱骨头！让本汗逮到，一定当着你们的神王扒了你的皮！”
达头可汗骂骂咧咧，一把拉开汗帐的大门，刺骨的寒风冻得他脸上差点裂开血口。
帐外已经乱成一团，远方的营帐很多都着了火，照的这王庭是‘灯火通明’。
汗帐外，大约集合了五百个近身侍卫，还没与敌人对战，就已经冻得瑟瑟发抖。
达头可汗大怒，“敌军到底有多少？此般寒冷，竟能如此横冲直撞，是人吗？”
慌乱之中，护卫首领哥翰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大汗，敌人敢深夜出击，一定是倾巢而出！咱们人虽然不少，但是营帐被烧了，很多将士衣衫不整，根本无法作战！”
护卫首领哥翰在气势上明显胆怯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夜战，令号称马上无敌的突厥勇士们瑟瑟发抖，甚至毫无斗志，纷纷四散而逃。
“大可汗，率部北退吧！冲到北庭的牙帐，整装旗鼓！”
达头可汗正在犹豫中，一大波突厥护卫陆续聚集在汗帐周围，有的甚至连鞋子都少了一支，冻得全身畏缩。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刺骨的深夜竟然还伴随着大风，更是火上浇油。
“贼人究竟是如何防寒，难道真的是妖人？”达头可汗冷静下来，“不能北撤，荒郊野岭我们更成了众矢之的，给我将汗帐围起来！”
可怜的突厥卫兵们，就这样活活将汗帐围了起来，以身护住大汉。
卫兵们甚至成群抱在一起，连武器都扔在一旁，零下几十度的低温，手部的血肉，很容易就和冰冷的长矛粘连，痛不欲生。
“天降鹰师，达头受死！”
叫嚣声越来越近，如同滚雷一般。
突厥士兵只能闭上眼，用身体作为肉盾，希望早点解脱。
‘嗖、嗖~~~’天空飞来三支羽箭，不偏不斜，正中三个突厥卫兵的脑袋。
三人解脱了，流出的鲜血在冒完热烟后，瞬间结成了血冰。
“六八、六九、七十！”
喊话之人正是杨聪的得意爱徒，王伯当。
王伯当与王君可还有侯君集三人竟然再次以杀人为乐，而这次杨聪并没有叱责他们，因为这就是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五十五，五十六......”王君可手持关公大刀，一手刀法出神入化，真是万夫莫开之勇。
“老王，你以前不是铁匠，你是个屠夫吧！”杨聪在后方追赶着王君可，只见这老小子大刀一转，就是飞溅的人头。
换做别人，谁能相信一个铁匠，会这么勇武，而且王君可的脸还没有上头，说明这混蛋还没有愤怒。
“杨郡公，想要打造武器，必须了解武器，否则老王怎么保证自己卖的刀，能割下人头！五十七！”
“二十一......”小猴子彻底被这两人给拉下了，小猴子的攻击手段就是手持利刃，飞到敌人头上割喉。
“兄弟们，冷不冷？”杨聪骑在色鹿王的身上，一路向汗帐冲锋。
“暖和的很！”杨聪身后的重装骑兵，都已经杀疯了，“诛杀异族，斩首达头！”
三千骑兵虽然也有损伤，但是气势十足，哥哥都是以一敌百之徒。
冻成孙子的突厥卫兵，遇到战马雷霆的骑兵，也就是一枪一刀的事，根本没有抵抗的机会。
很快，这场战争已经不需要用人数来衡量，突厥大势已去。
而这一切，全是因为杨聪带来的‘羽绒服’。
杨聪之前在灞下村，人工开掘‘多日湖’，并且在湖边饲养了成千上万的鸭子，就是为了今天。
除了鸭肉可以做成杨聪最爱的‘啤酒鸭’之外，鸭子的羽毛，全部被张晶晶派人收藏了起来。
然后张晶晶安排村里会针线活的女人们，在大车间内，秘密缝制多层麻布衣，并且将鸭毛压缩后充入其中。
亮闪闪的驱寒神器‘羽绒服’，闪亮登场。
杨聪为三千骑兵，每人发了一套‘羽绒服’，加上张瑾开发的高度烈酒‘二锅头’。
一杯烈酒下肚，羽绒服包上，一股不教胡马度阴山的气势，油然而生！
鹰师本是突厥部队的编制名称，可今晚，万千突厥大军彻底颓废了。
看着‘羽绒服’破损后，漫天飘散的羽毛，突厥人这才相信，这才是真正的天降鹰师！
杨聪要让他们知道，最强的鹰师来自东方！
杨聪一行四人，已经冲至汗帐边缘，汗帐外蜷缩着几百侍卫，几乎变成了战五渣。
王八汤箭无虚发，一记三连射，又是三个人头。
而且，三千骑兵里面，有很多是当初云梦村的猎人，尤其齐彪和李豹，那都是箭法中的佼佼者。
瞬间，几百发羽箭飞入人群，哀嚎声，不绝于耳。
杨聪甚至有过千分之一秒，感慨战争的悲壮。
几百守卫，几乎没有抵抗力，甚至连肉盾都做不了。
色鹿王驮着杨聪，直接飞跃众卫兵，一跃踏进汗帐。
“是火麒麟，天神之物，天神不再眷顾突厥啊！！”
众多突厥卫兵，一致认为鹿王就是火麒麟，加上严寒，早已失了斗志。
随后便是挥舞关公刀的王君可，王君可冲入人群，开启人屠模式，“六一、六二......六七、六八。”
汗帐内的达头可汗，手持弯刀，向杨聪挥砍而来，“放肆，竟敢偷袭本大汗，给我死！”
杨聪可是武者巅峰，达头可汗的动作在杨聪眼里，可是慢的一匹。
“就这？”
杨聪一把夺过达头的弯刀，右手掐住达头可汗的脖子，便来了几次落地锤。
在达头的头部捶地第四次之后，便传来了一阵嘶哑的求饶声。
“勇士别、别杀我，我是可汗，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别杀我......”
第289章 神之手约什
王君可骂骂咧咧闯进了汗帐，脸已经红成猴屁股。
“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单挑被人阻拦！”王君可手中提着一个人头，正是突厥的护卫首领哥翰。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打的将军，老子和他打的正爽，你为何要暗算他？”
小猴子飞进帅帐，也是闹着情绪，“大师兄，你评评理嘛，战场上王君可与人单挑，怪我补刀！”
最后一个进入汗帐的是王八汤，王八汤背的羽箭已经快空了，“别吵了，我收了将近二百人头，你俩加起来也不是我对手！”
“师父，你搞定了？”王八汤三人，根本就不操心杨聪，自己的师父是什么档次的高手，王八汤心里可明白的很。
三人看到跪在地上‘忏悔’的突厥大汉，身穿金丝纹线的兽皮，奢华无比，一眼便认出是可汗。
杨聪看到账内有一条类似栓野狼的铁链，直接拴在达头可汗的身上。
“传我军令，达头已经投降，所有突厥人，投降不杀，挨家挨户给我查，凡是来自罗马波斯的神理教徒，杀无赦！”
“诺！”侯君集领命离开。
此时，达头可汗吐了一口血水，“神理教，凹凸提斯，跑了，就在你们攻来的那一刻，现在追，还来得及！”
“什么？往哪跑了？”杨聪问出这句话后，感觉有点多余，这突厥的王庭，一共就一个城门，还被自己放火烧了，他们肯定是走的城门。
达头可汗为了活命，也是配合的很，“他们从波斯而来，肯定往西跑，回波斯了！”
“你们看住这里！”杨聪一跃跳上鹿王的背，一人一鹿，向东方驰骋而去，“东方这么美，奥古提斯会舍弃天堂？老子就赌他们往东去了！”
王八汤怕师父吃亏，跳上骏马在后跟随，“师父，等我！”
普通战马根本无法跟上鹿王的速度，只能望尘莫及。
......
西突厥王庭地处一块小盆地中，从王庭城门离开，需要登上一条山路。
山路并不陡峭，却能看到王庭中发生的一切。
大教主奥古提斯，以及神手约什，还有神手罗宾，以及一系列教众，正在骑着骆驼爬山坡。
这些骆驼是他们从波斯带来的。
奥古提斯望着王庭内一众帐篷燃起的熊熊烈火，不禁咏叹了一句，“神佑众生，没想到区区西突厥的王庭，竟会如此简单就被人毁了，这究竟是一支什么样子的军队？”
神手约什在一旁也是感到心惊动魄，“幸亏教主大人，一直行事稳妥，从不掉以轻心，这才离开了地狱啊！”
神手罗宾不忘着奉承道：“这也是神王的想法，反正一旦战争开始，我们都会舍弃突厥，前往大隋，只不过晚上赶路，稍稍冷了一点罢了！”
“神佑众生，莫怪神王舍弃你们，你们只是些荒野蛮族，我们的神王更加向往东方的绿洲！”
奥古提斯感慨完后，便转过了头，坐在骆驼上，望着东方的路，“东方再向我们招手！”
突然间，前方传来一个萌萌的呼喊声，“是老程再向你们招手，留下人头吧！”
神理教的骆驼队，瞬间陷入了战备模式，寻找来自四周的敌人。
大教主奥古提斯装模作样道：“敢问前方英雄尊姓大名，我乃从波斯来到东方旅行的奥突斯，我们与阁下无冤无仇，肯定是误会一场！”
“大名程咬金，小名嘛，也是程咬金！既然你来自波斯，肯定就是聪哥口中所说的邪教徒，更要杀你喽！”
大教主奥古提斯也是失望的很，本以为自己安全逃离，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程咬金本来要跟随杨聪进王庭屠杀，但是出发前出了一个意外。
程咬金五大三粗，背着几百斤的巨斧，结果自己的汗血宝马因为承重不行，累死了......
程咬金的宝马已经是万中无一，其他战马无力承载。
杨聪的座驾，最坚挺的鹿王根本拒绝让程咬金接触。
劝程咬金扔了巨斧，程咬金又舍不得，最后杨聪临时变阵，让老程在山口守着，若是遇到逃跑的大角色，便设法阻截。
真是天大的运气，还真让程咬金碰上了。
“老程说了那么多话，你们是不是瞧不起老程？”程咬金挥起巨斧，怒斥道：“一！”
一道剑气，侵袭而来，一瞬间，队伍最前方的骆驼以及坐在骆驼上的两名教众，被这巨斧的剑气，抡成了肉酱。
“我的天呐，快拦住他！”奥古提斯惊讶万分，竟然不顾教众死活，采取人海战术。
十几名教众，竟然如疯了一般，全部扑向程咬金。
程咬金与十几名教众扭打成一团，心生烦躁，“二！”
只见老程手持巨斧，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回旋，瞬间卷飞七八个教众。
可怜的神理教徒，本来跟着奥古提斯来到突厥，是想过人上人的生活，现在倒好，就交代在大草原上，变成无人问津的尸体。
还剩下七八个教徒，程咬金也是一拳一个，可当他锤最后一个教徒之时，却发现这人硬的有点可怕。
“咦？这么硬？”程咬金虽不是身经百战，但也没见过如此奇怪之人。
程咬金再次蓄力，连续锤了该人两拳。
“卧槽，好疼！”程咬金瞬间感觉自己的拳头，就像裂了一般，但是对手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就这水平了？”对手竟然挑衅程咬金。
程咬金也是气的狠，从小到大，这还是第一次被人看不起，“我看你是想早点投胎，三！”
程咬金蓄力，挥出第三斧剑气，却被该教徒躲了过去。
“我查，你耍赖，你竟然躲！”程咬金脑门上流下几滴冷汗，草率了，甩了三斧子，身体有点小累，这小子有点邪门啊！
细看这教徒，长得也是五大三粗，虽然比程咬金小一号，但是更加精壮。
教徒掏出一把匕首，加速向程咬金袭来。
‘铛’，杨聪身骑傻鹿王，从天而降，抽出手中长剑，拦截住教徒的匕首。
然后双腿蓄力，凌空跳起，朝着教徒的心口窝就是一记重拳。
“卧槽，好硬！”杨聪此时的心情和程咬金无差，从没见过这么硬的男人！
此时此刻，杨聪心中想起了当初在安阳县，从神手史密斯口中，获得的神理教资料。
“难道阁下是，永远杀不了的神手乔什？”
教徒终于回了一句，“是神之手......约什！”
第290章 约什的破绽
沙沙沙，四周的风声逐渐大了以来。
刺骨的寒风像刀子一般，割着杨聪脸上的嫩肉。
幸亏有‘羽绒服’加持，身子是热乎乎的，支撑着全身的热量。
杨聪与神手约什面面相对。
敌不动则我不动。
神手约什在试探杨聪的底细，杨聪则是希望刺骨的寒冷直接冻死约什，一了百了。
程咬金在一旁喘着粗气，显然还未休息过来，多日的奔波，加上本不富裕的食物，像程咬金这种大胖子，确实有点受委屈。
‘呦呦’，鹿王向杨聪鹿鸣了几声，似乎在催促杨聪快点搞定对方。
就在此刻，后方传来一声马啸，打破了僵局。
王伯当骑着战马支援而来，“师父！我来了！”
“王八汤，你去追逃跑的教主，杀无赦，这里交给我！”
杨聪一声令下，王伯当策马前行。
神手约什岂能放任王伯当去追杀自己的养父奥古提斯，第一时间转身向王伯当追去。
“有破绽！”杨聪双腿蓄力封穴，右脚踏地冲刺，“一苇渡江！”
神手约什根本没有时间反应，刹那间被杨聪蓄力的‘指间杀技’戳在后背的‘神堂穴’。
‘神堂穴’既是对应男性的心脏位置，若是完全暴露给敌人，非死即残。
神手约什一个狗吃屎便扑倒在地。
杨聪深吸一口气，这神之手约什还是嫩了点，破绽百出啊。
王伯当已经驰骋的不见身影，杨聪这个好徒弟是真的放着师父不管不顾，满脑子都是追击敌人的命令。
“好痛的一击，好强的一击......”
黑暗中，被杨聪‘一击必杀’于心脏的神手约什，竟然爬起来，再次撞向杨聪。
约什手中的匕首闪闪发亮，幸亏杨聪反应反应，躲过了匕首的致命一击。
身上的‘羽绒服’被匕首划破，雪白的羽毛瞬间随风飘舞。
杨聪趁势抓住约什持匕首的双手，二人开始对峙起力量。
这个约什，起码也是武者级别的身体，加上身子骨健壮，杨聪竟然一时有些不敌。
“咬金，愣着干嘛，草他啊！”杨聪可不是王君可这种‘武林中人’，还他么讲究以一敌一。
程咬金竟然愣了两秒，然后扑哧扑哧奔跑而来，“聪哥，单挑补刀，不是君子所为。”
程咬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身体很诚实，给了约什背后一记蓄力猛撞。
“卧槽，他好硬啊！”程咬金搂着自己的肩膀大吼着，显然被这约什给‘反伤’了。
但是老程这一击猛撞，起到了效果。
约什的身体失去了平衡，杨聪顺势扭过约什的手以及他手中的匕首，一股脑插在约什的心口窝。
‘铛’，一声金属碰撞声响起，匕首并没有捅穿约什的身体，强力的冲击，却使约什匕首脱手。
黑暗中，约什的嘴角微微上扬，“感受神王带来的绝望吧！”
下一秒，约什反手给了杨聪一击重拳，将杨聪击退。
杨聪用脸强吃了约什的重拳，虽然痛，但是并没有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奇了怪，杨聪心中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可恶，你敢打我脸！”杨聪一跃而起，“老程，群殴他！”
“收到！”程咬金再次奔跑起来，像一头野牛般冲撞向约什的腰。
‘铛’，约什被顶飞，杨聪再次听到一股金属碰撞的声音。
“聪哥，他好、好硬啊！”程咬金倾其所有的一击，竟然被反震而倒，然后陷入了昏厥......
神手约什再次爬起冲向杨聪，两人互相挥拳，像极了村口流氓干仗。
硬吃了约什几拳后，杨聪发现了端倪，这个约什除了硬，其实打人并不疼。
这就很尴尬了，练武之人，都是全方面发展，速度、硬度、力度，随着你的等级逐步提升。
为什么这个约什，防御上流，攻击下流？这是练得哪门子功夫？
难道？不是功夫？
杨聪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决定激怒约什。
“不愧是杀不了的神手约什，比你那个三胞胎兄弟的史密斯，牛逼多了，在下佩服！”
果然，神手约什忽然砰出了一句话，“你，你知道史密斯的秘密，难道他们？”
“约兄弟，我只杀了其中一个，其他两个的死，不该我事！”
杨聪故作无辜，彻底激怒了约什。
“我要杀了你！”约什张着血盆大口冲向杨聪，教徒的气质全无。
杨聪再次与约什双臂相交，对抗起力量，此时的约什，杀气十足，完全就是一头野兽。
验证猜测的时间到了，杨聪伸长了脖子，狠狠给了约什一记头槌。
正所谓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二。
杨聪感觉到自己白嫩的额头溅出了血雾，强烈的碰撞使自己摇摇欲坠。
但是一切尝试都是有意义的，约什竟然双手泄力，头部明显不适。
“是不是头没有身子硬？”杨聪卸下了全身的警惕，淬了一口，“老师从小教育我们，成绩可以不好，但是不要作弊！”
其实杨聪想说的是，你作弊也别怪老子作弊。
“超速效蒙汗药！”刚好刮来一阵西北风，蒙汗药完美覆盖了约什全身。
约什顶着蒙汗药继续攻击杨聪。这次杨聪却不反击，而是优雅躲闪，“一。”
“二。”
“三！”
三声数过，约什直勾勾躺倒在地。
杨聪踹了程咬金几脚，程咬金恢复了意识，“好饿，饿死，嘿嘿嘿。”
程咬金从地上爬起，回想起自己正在战场上，略显尴尬，“聪哥，你把那个硬汉干掉了？”
杨聪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约什，“早知道是个挂比，老子就不和他浪费时间了，直接迷倒，一了百了。”
自从上次在灞上村用蒙汗药偷袭罗成，被罗成闭气躲过，杨聪便知道高手是不怕蒙汗药的。
但是这约什根本就不是高手。
防御顶级，身手垃圾，身体硬，脑袋软，不可能有人练武偏科成如此。
杨聪坚信约什是个骗子，“拔了他的衣服，让我好好看看他的身体！”
程咬金精神一愣，“聪哥，不好吧，你咋有这种癖好了呢？”
杨聪直接踹了胖子一脚，“让你脱就脱，哪那么多废话。”
“这骗子，身上肯定穿着刀枪不入的宝贝！”
第291章 各取各所需
杨聪一声令下，程咬金开始脱约什的衣服......
“说真的，老程还是第一次脱男人的衣服。”程咬金碎碎念道。
杨聪也是无力吐槽，“那你脱过女人的？”
“也没有嘿嘿~~”程咬金刚傻笑几秒，却发现了端倪，“有东西！”
果不其然，神手约什贴身布衣外层，覆盖着一件黑色的金属片甲。
在火把的照射下，闪闪发亮，像是个宝物。
杨聪也是兴奋的很，“快，给我拔下来，果然四大神手都是江湖骗子，这货竟然穿着天然的‘防弹衣’！”
二人细看黑甲衣，是熟黑色的金属片制成，造型有点像金缕玉衣。
金属片之间，由相同的黑色金属丝缠绕，一看就是极精细的手工活。
甭说在大隋，就算回到二十一世纪，杨聪也未见过这种金属，杨聪甚至怀疑这是陨石上的贵重金属，并不来自地球。
而且这金属片硬度特别高，竟然能够挡住自己的‘指间杀技’，真是人间至宝。
杨聪还在感慨中，陈咬金伸开胳膊就要将黑甲衣穿在身上，可惜事与愿违。
若黑甲衣是l，程咬金则需要xxxl......
“别硬撑了，给我！”杨聪火速脱下‘羽绒服’套上了黑甲衣，可以说是严丝合缝，不管腰围，还是胸围还有袖子，都很合适。
可惜的就是约什身上只有黑甲的上衣，没有裤子......
穿不上甲衣，程咬金将注意力转移到神理教骑的骆驼身上，“聪哥，这是什么怪物，顶着一座高山啊，不像马，不像鹿，不像牛，不像羊！”
“这是骆驼，骑骑试试，耐力很强！”对于程咬金而言，骑个骆驼也是不错的选择，除了慢点。
程咬金背着巨斧，直接跨上了骆驼的背上。
巨大的西域骆驼，扛着程咬金便开始四处转悠，一点看不出吃力的样子，程咬金喜上眉梢，“以后叫你四不像了，你是老程的座驾！”
程咬金在单纯的傻笑，杨聪也是回味无穷，“好歹各取所需了，等会约什醒了，严加拷问这衣服的材质，还有神理教的事情。”
杨聪下达指令后，忽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问题，“不好！”
杨聪一个单膝跪地，摸着约什的人中。
约什已经失去了呼吸，杨聪再次按住他的脉搏，发现心跳也是没了。
“卧槽啊，你光给他脱衣服，不给他穿上？你傻吗？”
杨聪也是无力吐槽，这王庭的气温零下二十多度，夹杂着凌厉的西北风，这约什几乎光着躺在地上，不冻死那就见鬼了。
程咬金依旧骑在自己的骆驼上，捂着脑袋，“嘿嘿，聪哥，你也没下指令要给他穿上啊？”
“死在睡梦中，也算他们的神主显灵了，罢了。”
杨聪话音刚落，前方奔袭而来一骑战马，马上驮着的是王伯当。
杨聪准备当着王八汤的面装一波，“徒弟，朝着师父身上来一箭！”
王伯当二话不说，抽出箭袋中的羽箭，就射了杨聪一箭，对于王伯当，师父吩咐的事情，定有他的价值，无需多问。
羽箭直直飞向杨聪，在扎向杨聪胸膛的瞬间，被弹飞。
“哈哈哈！”杨聪大喜，王伯当则是震惊无比，顺势下马。
“师父，那些神理教徒分散逃跑，我射死几个，但是没有追到他们的领袖，是我没用！”
“放屁，你比谁都都用！”杨聪踏上鹿王的躯干，“回王庭喝几杯草原的马奶酒，明天去和我便宜老爹汇合！”
“至于大教主凹凸提斯，如果没冻死，那肯定去大隋了，以后还有机会再见，撤！”
浩浩荡荡的西突厥王庭闪击战，就此落下帷幕。
.......
杨素本部的战马已经吃的剩不下几匹，杨聪理所当然，将突厥大军的战马卸下，全部给杨素的军队匹配上。
西突厥几十万骑兵，有一半变成了步兵......
达头可汗被迫宣布旨意，“本汗要随杨素将军，去一趟大隋，阿史拿玷专你带着一万人马跟着本汗，其他人回突厥等本汗回来。”
突厥大军早就丧失了斗志，纷纷单膝跪地，目送自己的可汗离开。
杨素大军酒足饭饱，骑着突厥英勇的战马，驶向凉州。
杨聪骑着色鹿王，带着自己的骑兵紧随其后。
“老王，死去的二百多兄弟的遗体，处理好了没？”作为军队领袖，杨聪不得不提这沉重的话题。
“杨郡公，全部都火化了，回去我会安抚他们的家人。”王君可停顿了半刻，“聪哥，他们都是勇士，为你马革裹尸，是他们的荣耀，也包括我！”
王君可的话，引起了杨聪的不满，“别他么说的这么晦气，谁也不准死！草！”
杨素大部队退回凉州关时，刚好遇到了进驻凉州关的罗艺大军以及张须陀大军。
罗、张两位将军见到杨素毫发未伤也是尴尬万分。
见到被扣押在杨素大帐中的达头可汗后，简直内心万马奔腾。
杨素竟然兵不血刃，二十万人马出去，二十万人马回来，然后打赢了西突厥......
尤其是张须陀，脸都红了，只能怪上峰的命令，不得不遵守，作为一代名将，感到莫大的屈辱。
“杨公带兵如神，须陀佩服，这次支援，须陀差点犯下大错，若将来有需要须陀之事，杨公尽管吩咐！”
幽州总管罗艺也跟着行礼道，“罗艺和张须陀想的一样......”
杨素也是谦虚的很，“仗都打完了，有啥错不错的，再说这次大胜的功劳......”
杨素还未说完，被身后的杨聪来了一记锁喉，“我爹的意思是，你们两个上不上，都不影响战局，切莫妄自菲薄！”
“还有，罗艺你想报恩，就他么别让你儿子在后面阴我！”
罗艺听得是云里雾里，“杨小公爷，犬子离家许久未归，难道与你有过节？”
杨聪也是大将之风，伸手挥了挥，“罢了罢了，你问他也未必能如实说，不过你儿子教育的不错，又帅又能打！”
现在杨素父子风光无限，罗艺本身就理亏，只能一个劲的点头，“小公爷说的是！”
张须陀好胜心也很强，哪能让罗艺占了上峰，“杨郡公，吾子张知玄，能文能武，年方十九，也是大隋将才之栋梁啊！”
“张知玄？”杨聪回忆起隋唐的连续剧，好像压根没有这号人物，肯定是咸鱼一条。
“不认识，你儿子成不了大器，好自为之吧！”
张须陀泪奔......
第292章 公府送礼热
杨素本部并没有在凉州关内逗留太久，稍作休整，便踏上回大兴之路。
罗艺以及张须陀，也各自带部队回了幽州和川蜀。
二人没脸去大兴城领功，以‘守卫边关，义不容辞’的理由溜了。
前线的战报，早已八百里加急送至大兴城。
杨聪到达大兴城郊，先是安排王君可和小猴子，带着剩下府兵回灞下村。
然后杨聪跳下了鹿，“咬金，你和王八汤，护送鹿王回森林！”
“呦呦。”鹿王仿佛听懂了杨聪的话，昂首挺胸，向着灞下村方向疾驰而去。
看着鹿王逐渐离去的背影，杨聪呼喊着：“傻鹿，下次见面，带着你的老婆孩子啊！”
......
杨聪与便宜老爹杨素回到大兴时，隋文帝杨坚竟然带着百官，在城门口迎接。
杨素父子，下马行礼，“陛下万福、皇后万福！”
皇帝是喜上眉梢，迅速拉起杨素父子，“爱卿免礼，塞外征战，舟车劳顿，喜迎大胜，朕应该为将军们接风洗尘！”
“谢陛下，谢陛下！”杨素身后跟随的一众将军，纷纷欢呼着。
杨聪起身，拉开后方的一架马车，从车内拽出一个披头散发的突厥男子。
隋文帝一愣，忽然反应过来，“达头可汗远道而来，杨坚招待不周，望海涵。”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达头可汗故作沉静之态，“圣人可汗言重了，阿史拿玷厥一直想来拜访圣人可汗，这回如愿了......”
大隋从开国至今，一直推崇节俭，今天拖了达头可汗的福，杨聪父子也跟着吃了一回国宴。
整场宴席，最憋屈的就是达头可汗，杨坚和他谈了很多不平等条约，达头只能一一咽下，真是应了那句话，成王败寇。
酒过三巡，皇帝手握酒杯，感慨连连，“越国公杨素，以少敌多，深入西突厥大军后方，直捣黄龙，几乎兵不血刃，请来了达头可汗，真是居功至伟！”
“朕决定了，封杨素为司徒，越国公晋为越王，子孙享王侯制式，为天下良臣做个表率！”
隋文帝杨坚刚刚表态，杨素马上起身行躬身大礼，“陛下，老臣愚昧，岂敢受此功劳，请陛下收回成命！”
杨素的态度很坚决，行礼好久都没有起身。
现场的气氛略显尴尬，独孤皇后打破了僵局，“杨素，陛下是看你劳苦功高，应得这殊荣！你就接受吧！”
杨素回礼道：“皇后，忠君爱国，是做臣子的本分，老臣年纪大了，以后基本上不会再带兵打仗了，这王侯的封号，应该留给年轻人。”
皇帝也需要找个台阶下，顺势问道：“杨素真是大隋忠臣之典范，不贪功不贪利，有此忠臣，大隋之福啊！”
百官开始纷纷附和，“大隋之福，恭喜陛下！”
“杨素，你立了这么大功，若朕不赏你，百官心中定有异议，说吧，你想要什么？”
杨素终于等到皇帝这个承诺，“陛下，老臣只想把犬子从少林寺接回来，共享天伦！”
“不行！”隋文帝杨坚突然说出一句不行，惊愕了在场所有人。
“朕的意思是，越王可以不做，司徒一职你可要接受，杨聪去少林寺代出家只是朕对佛祖的一点心意，即日可回！”
“臣，谢陛下！”杨素谢恩。
“杨聪品行兼优，以孝为大，救父有功，年纪轻轻已经是郡公的身份了......”隋文帝杨坚思索了片刻，“就食邑万户吧。”
“臣，谢陛下恩典！”杨聪行礼道。
作为一个小小的郡公，食邑万户那可是了不得，几乎就是天花板的存在。
皇帝最后还是妥协，给了杨素父子巨大的赏赐。
虽然自己的便宜老爹没有当上越王，但是大隋军神这个称呼，却传遍了大街南北。
‘兵不血刃、以少胜多’，杨素成了大到国子监，小到青楼小院里面交谈的对象，也成了大隋年轻人新的偶像。
......
自从突厥大捷后，杨素便称病一直窝在越国公府里。
杨聪知道，自己这个人精老爹，是想避一避风头。
杨聪也老老实实在公府待了几日。
阔别伍允儿已久，两口子好好过了几日二人世界。
伍允儿感觉自己在搂着一个和尚缠绵，心中甚至产生了愧疚感。
红拂女经过这一次突厥之战，与杨素之间的隔阂，无形中消失了。
每天就在王府花园里练武，其乐融融。
连自己的小跟班，现在的公府官家杨智，都长高了不少，也英俊了许多，让杨聪不禁感慨时光如梭。
越国公府成了大兴城最火的‘景点’。
各州各县的官员乡绅，都想来巴结司徒杨素。
毕竟杨素可是皇帝面前的大红人，大隋第一军神，跟着杨素走，吃喝不用愁。
杨聪的便宜老爹也没让自己失望，将金子玉器等贵重物品全部留下，将没有价值的礼品全部退回......
正如杨素所言，隔墙有耳，皇帝心中明白的很。
拿的越多，皇帝越乐，咱杨家就越顺畅。
既然要拿人东西，肯定要拿好的啦。
官家杨智就负责筛选。
杨聪正陪着伍允儿，在库房数钱玩，忽然听到公府门口处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敢在越国公府门口班门弄斧？是不是本败家子多年未出江湖，名声不在了？”杨聪摩拳擦掌，准备上演欺人大戏。
伍允儿则是夫唱妇随，“夫君，让他们见识见识你的厉害！”
夫妻二人来到公府大门处，方才听懂争吵的内容。
“无论如何，请让我见一见越国公！”一个长得还算可以，气质有点呆的公子在和官家杨智理论。
“公子，你带的这些画卷也不行啊，老爷不会见你的！”官家杨智也是开门见山，丝毫不加掩饰。
杨聪心中有点尴尬，尼玛明着贪污受贿真的好吗？
呆公子拉开手中画卷，反驳道：“此画是展子虔大师，所绘制的大国山水，动笔之精，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杨聪看不下去了，随口问道，“展子虔？哪个朝代的？死了没？”
呆公子面露不爽，“你，人家展大师活的好好的，你怎可口出......”
杨聪直接抢了一句道：“画家没死，画不值钱！走吧走吧！”
呆公子略显颓废，“没想到，我李靖，堂堂大将军韩擒虎的外甥，竟会落得这怀才不遇的下场！”
杨聪感到大脑一热，“喂，你刚才说什么？”
呆公子整理整理衣襟，庄严道：“我乃是开隋九老，大将军韩勤虎的......”
“别说废话，你说你叫啥？”杨聪直接抽出‘酒色财气扇’敲了呆公子的脑门。
“在、在下李靖！”
第293章 李靖的执着
“你叫李靖？别骗我！”
杨聪围着李靖，打量了几圈，穿越大隋以来，那些历史名人也都见怪不怪了，没想到今天竟然能碰到一个神话人物......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李靖瞪着大眼，不卑不吭道，“正是在下！”
“你是不是有个儿子叫哪吒？很兇的那种？”杨聪兴致大好，招呼道，“欢迎光临寒舍！”
李靖这才反应过来，说话之人正是越国公府的小公爷杨聪。
“杨郡公，李靖今年二十有一，尚未婚配，岂能有子？”李靖被杨聪说的云里雾里。
“那你答应我，找了媳妇后，一定要生三个儿子！”杨聪兴奋莫名，“老大叫金吒，老二叫木吒，老三......”
“老三叫粪渣是不？金子变木头，木头变粪土......就和李靖现在这般？”李靖认为杨聪在隐喻自己，自己把天聊死了。
“是哪吒、哪吒，记住了！”杨聪没想到李靖年纪轻轻，心中憋了不少怨气。
李靖整理了一下衣襟，“李靖想拜见杨老司徒，还请杨郡公引荐一下！”
杨聪瞬间对这个李靖燃起了浓厚的兴趣，“请！”
越国公府的厅堂之中，杨素正在闭目养神，显然送礼的人太多，招呼起来，使人心力交瘁。
李靖见到面容庄严的杨素，马上行了一个躬身大礼，“在下李靖，娘舅是大将军韩擒虎，特来拜访杨司徒！”
“杨司徒？”李靖多次提醒，可杨素依旧是不理不睬。
“爹，来客了！”只见伍允儿一声大吼，杨素才从太师椅上清醒过来。
伍允儿河东狮吼后，觉得有失形象，马上变回了那个温柔的女孩。
杨素从睡梦中惊醒，默默说道：“近些日子，忙于征战，安顿数日，也不见精神好转，我来了啊！”
“杨司徒，您以一己之力，力克突厥，是大隋的军神，怎么会老？”李靖再次向杨素行躬身礼，从李靖的眼神能够看出，完全是杨素的小迷弟。
“你是韩擒虎的外甥？找老夫有何事所求？”杨素直接问道。
李靖开始交代着自己的情况。
原来李靖从小就受柱国大将军韩擒虎的熏陶，饱览兵书，《孙子兵法》、《太公六韬》等几乎是倒背如流，而且行军沙盘，作战方略测试也是久逢敌手。
杨聪听了这番话后，内心一乐，又是一个纸上谈兵的兄弟！
李靖十二岁便跟随众多高人隐士，学习奇门遁甲，希望从古人的智慧里，升华兵法的诀窍。
当李靖满怀抱负，希望跟着舅父一展宏图的时候，却收到韩擒虎病危的通知。
一代名将韩擒虎，悍然离世。
李靖脸上流着热泪，“舅舅身体一向硬朗，不可能突然就垮了，舅舅说有什么不懂得，将来去问杨素......”
“哎~~~”杨素深深呼了一口气，“李靖，我与你舅父情同手足，想当年........”
杨素与李靖竟然聊起了过去的种种，杨聪觉得无聊，事先带着夫人溜了。
一对小夫妻在王府花园里，漫步了许久，杨聪埋汰道：“我听着那些老东西讲以前的事，就困！”
公主伍允儿淡淡一笑，“我小时候，每次睡觉前，都要听父亲讲的故事，尤其是男人热血洒疆场，美女爱英雄之类的。”
看着伍允儿娇嫩的脸庞，杨聪自嘲道：“可惜了，我就是个败家子，不是什么英雄。”
伍允儿摆出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以后是一片盛世美景，英雄还是败家子都无所谓了。”
杨聪不再吭声，回想起伍允儿说过的话，‘未来是盛世’，心中一片唏嘘。
......
小两口出去玩了一轮了，回到厅堂，发现杨素仍然与李靖在喋喋不休。
而且这次有个新发现，红拂女竟然站在厅堂的窗边，偷偷听着厅堂内发生的一切。
杨聪小心翼翼走近红拂女，“姐，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在这里偷看一个男人！”
杨聪、伍允儿不约而同咧嘴笑开颜。
红拂女摆出一个‘嘘’的手势，“谦虚点，里面的那位客人，不管是谈及治国治世，行军兵法，还是风土人情都是新颖有想法。”
“尤其是，现在江南地区的管理，不符合实际，应该以融合南北文化为主，军政为辅助，想必这公子对南国有颇深的研究......”
杨聪心道，红拂女还是对南国有不一样的感觉，所以听到李靖谈论江南，格外用心。
杨聪听到厅堂内，再次传来交谈声，“关于治国之道，有机会，我会将你印鉴于陛下，不早了，乏了，休息休息，改日再议吧......”
摆明了自己的便宜老爹送客了。
李靖从厅堂内走出，迈的步伐虽是器宇轩昂，脸色却有些不甘。
“兄弟，和我爹聊得不愉快？那还是跟我聊聊生儿子的事吧！”杨聪走向李靖，“刚才本公子算了一卦，你有成仙的资质，你三个儿子也是......”
“杨兄，李靖是满腔抱负为国为民，建功立业，请你不要再说这些糊话。”
李靖义正言辞拒绝杨聪的一刹那，杨聪捕捉到了红拂女的目光。
我勒个去，从没见过师姐正眼瞅过一个男人。
“来我厅堂一叙吧，既然你是韩擒虎伯父的外甥，那我们也不是外人！”
杨聪将李靖领到自己在公府的小厅堂，然后一一介绍，“这位是我师姐，大名鼎鼎的张出尘，张女侠，大都督鱼具罗的徒弟。”
“这位是李靖，韩擒虎的外甥。”
“久仰、久仰。”红拂女和李靖双双行礼。
刹那间，杨聪甚至联想到，如果李靖和红拂女生了个娃娃。
那娃娃手持红丝鞭，不就是哪吒的混天绫吗？
难道神话真的是历史神化而成的？
李靖抿了口茶，然后叹了口气，“杨兄，我舅舅仙逝前，让我来找杨司徒，可我自知学成出山，杨司徒却认为自己老了，年纪大了，从此以后不再带兵......”
“就这？你不是来找我爹买官的？”杨聪恍然大悟，原来李靖是来投奔自己的便宜老爹的。
杨聪参透了李靖的心意，“我老爹的心思兄弟你别猜，猜来猜去你也不明白！”
“春柳，给李公子安排上房！”
“诺！”春柳匆匆离开，李靖就这样被杨聪强行留下了。
第294章 不能靠运气
因为大将军韩擒虎临死前，吩咐李靖长大了去投奔杨素。
越国公府定不会将李靖拒之门外。
杨聪做出地主之谊，不解道：“开隋九老啊，九个老头，为什么韩将军偏偏看中我爹？”
“你瞧瞧我爹弱不禁风的样子，一个山匪都打不过！”杨聪埋汰道。
“杨兄弟，岂能妄自菲薄，杨司徒擅长排兵布阵，更擅长谋略权谋，正所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勇猛之将固然可敬，幕后之臣更加值得依靠，这就是治国之道啊！”李靖信誓旦旦道。
红拂女在一旁听得津津乐道，“李公子，我刚才在正堂无意中听到，你说过南北二地拥有巨大差异，需要加速融合为主，是为何意思？”
李靖侃侃而谈，“大隋铁骑踏遍南朝已经十年，天下虽然一统，但是总有人心中愤愤不平，李靖认为这就是文化的差异。”
“北多牧，南多商，虽然靠山王的大军镇压南境，但是人心不能用军队来贯彻。”
“江都、钟离、淮南、弋阳、蕲春、庐江等各地，都由大隋的官员坐镇一方，虽都是封疆大隶，但是这些官员只顾自己片内的安定，强制宣传北方文化，只会产生民众心中的抵触。”
“而且，因为察举制的存在，南方各大才子，并不能真正的获得入仕的资格，举孝廉的时候，总会有暗箱操作，使真正的有智之才，沉于大海！”
李靖虽然说的很委婉，杨聪也从其中听出了朝廷内部的腐坏。
“李靖，我师姐果然没看错人，你是个大才啊，你该知足了，天下第一富豪，我师姐都没看在眼里！”
红拂女瞬间情绪火爆起来，与杨聪扭打在一起，“你胡说八道什么？”
李靖望着这对奇葩的姐弟，头顶流下一滴冷汗，从没见过如此温馨的门阀家庭，家主没有架子，待侍女如亲人一般，舅父啊，谢谢你，给我指了一条明路。
李靖就在这种温馨的气氛下，在越国公府待了三天。
每日李靖都去拜访杨素，可杨素每次都说，自己老了，以后不带兵，无法安置你了。
但是杨聪能看出，自己这个便宜老爹还是蛮喜欢这个李靖。
而红拂女则是每天偷偷站在远方偷听李靖与杨素的谈话，津津有味的听着。
杨聪和伍允儿在王府里喂鱼，忍不住试探道：“你说，我姐会不会看上那个纸上谈兵的兄弟了？”
伍允儿凝神两秒，轻轻谈吐着：“会吧！有时候第一眼的感觉不会错的，呵呵。”
“真搞不懂你们女人，天下第一财主张仲坚，看不上。”
“天下第一勇士，宇文成都，看不上。”
“就看上个文弱书生？”杨聪质疑道。
“夫君，你不也是个文弱书生吗？”
经过伍允儿一番提醒，杨聪狠狠给她额头一个吻，“夫人，还是你有慧眼！”
杨聪明白了，身上那么多武道高手，都没有一个获得红拂女的倾心。
因为红拂女骨子里不喜欢武夫，她喜欢个文人，这叫做保护欲。
或者说，喜欢一个有治国之才，心系天下的文人。
杨聪回想起虬髯客的面孔，淡淡补上一条，当然长得也要像回事，呵呵。
“再观察几天，别整的公主不及太监急！”
......
翌日，越国公杨素，竟然上朝去了，这还是父亲从西突厥回来后，抱病第一次上朝。
李靖来到厅堂拜访杨素未遂，与杨聪碰了个面。
“我爹上朝了，等等也差不多该回来了。”杨聪故意望着红拂女的表情，看看是否真的郎有情、妾有意。
可无奈二人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类型。
杨素的太师椅旁布置着一套演练沙盘。
杨聪看着沙盘的布置，像极了父亲当初被困凉州关的场景。
原来这个老不死，至今还在研究当时的战局，苦寻破局的方法，还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再掌兵，呵呵，口不对心罢了。
杨聪一把将沙盘的场景打乱，“想什么想，运气就是实力的一部分，我说的！”
“运气？”李靖瞪着一双大眼睛，为之一颤，“杨郡公懂行军之道？可否盘上交流交流？”
说罢，李靖将沙盘整理起来，将代表兵种的模型，分的清清楚楚。
“杨郡公，若是我攻你守，你会如何破局？”
李靖所布置的就是大隋将士们必修之课，沙盘斗阵。
也就是杨聪口中认为的‘纸上谈兵’。
杨聪身为右领军府中郎将，对这些自然也有研究，但是仅限于皮毛。
杨聪望着沙盘，随手拿出骑兵的模型，“黑虎掏心，直取敌人腹部！”
李靖淡淡一笑，在杨聪骑兵前后布置了阻碍，“杨郡公，若我围住你的骑兵，重军压你的东方位呢？”
......
杨聪发现自己不管如何布阵，都绕不开李靖的封锁，自己的十万大军即将全军覆没。
李靖摇摇头，“还在执着运气吗？这只是阵法，两军交锋，不做好准备，会输的更惨。”
红拂女不自觉的点点头，“对，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事关几十万将士的性命。”
李靖和红拂女就如夫唱妇随般，“不管是两军交锋，还是治国治世，必须有雷霆的手段和无敌的阵法，只有那样你才能给你下面的人一个交代。”
“再来！”杨聪不服输的精神再次被焕发了。
就这样，两人玩对阵玩的不亦乐乎，红拂女则是在一旁端茶倒水。
“杨郡公，你的进步很大，但是想赢我，难啊，我在对阵方面还没输过！”李靖瞪着一双大眼，竟然自信不凡。
李靖话音刚落，杨聪手上几十万大军再次被‘屠戮’至尽。
虽然只是一盘游戏，杨聪心中却充满了沮丧。
游戏如人生，未来一旦天下大乱，就凭自己的手段，如何带着兄弟们一统乱世？
现在的杨聪，明显连纸上谈兵的资格都没有。
就在二人剑拔弩张的时候，越国公杨素回了府里。
“韩擒虎的外甥，我给你安排了，明日你去民部报道，在大兴城做个功曹，主管人事工作！我乏了，先休息了！”
杨素转身离开，李靖行礼相送。
“六、七、八。”杨聪在数着指头，“功曹是个从八品官，就比九品芝麻官大那么一丢丢，老爹，你可太寒酸了吧？”
第295章 我只做猎人
李靖一把扶住杨聪，“杨郡公岂能如此与父亲说话，成何体统。”
“八品好歹也是个官，只要李靖好好做起，一定能一往直前！”李靖信誓旦旦道。
这个民部功曹，所谓的人事部门，就是个超级大的闲职，要权利没权利，该干的活却一点也不少。
自己这个便宜老爹卖了这么多官，这几乎是档次最低的一个。
真不知道杨素在想什么。
这个李靖虽然和赵奔气质差不多，都是书生气，但是抱负却截然不同。
赵奔一心想研究学问，而李靖一心想为国为民。
李靖入了越国公府，肯定被其他门阀注意，列入了黑名单，不可能再被举荐。
这也是察举制的悲哀所在，不公平。
收回思绪，李靖离开收拾东西，准备明日的新官上任。
杨聪则是多日内第一次迈出门，去了兰陵公主府。
......
也不知杨阿五这个风骚公主，是否已经移情别恋了。
杨聪对杨阿五并没有什么信心，二人没什么感情基础，也就是干柴烈火碰到了一起。
杨聪反而对杨阿五手中的情报更感兴趣。
‘咚、咚、咚~~’守卫公主府的大谢小谢兄弟，发现是杨聪到访，开心的不得了。
“杨郡公，回来了，你这头发？”大谢发现杨聪的一头秀发剃成了寸头，差点没忍住。
“做了几天和尚，入乡随俗！”杨聪没有过多解释，像回到自己家一般，进了公主的厅堂。
这公主府已经焕然一新，金碧辉煌，想必与自己合作这半年的分红，全部用在了面子工程。
而且一路走来的丫鬟和家丁各个精神饱满，打扮迷人，看样子所有人的俸禄也给提了个遍，干起活来也是朝气蓬勃。
兰陵公主正在和丫鬟们玩‘忠君爱国牌’，玩的不亦乐乎。
见到杨聪来了，面不改色心不跳，“今个没有情报，杨郡公请回吧！”
杨聪却不以为然，“想让我吃闭门羹，告诉大谢小谢便可，为何要等我进入深闺，才表明态度？”
杨阿五继续冷冰冰说道：“杨郡公，今时不比往日，若是你在我公主府勾留，保证你会后悔的。”
“能让我杨聪后悔的人，全都死了！”杨阿五彻底刺激了杨聪的逆反心理，“全给我出去！”
杨聪一声大吼，灵犀等丫鬟全部吓得扔下了手中的牌。
杨阿五依旧谈笑风生，“不愧是杨驸马，你们都出去吧，本公主要看看杨驸马有何能耐！”
丫鬟们逐个退出了公主的厅堂，随即厅堂内开始了一场大战。
......
腥风血雨后，厅堂内一片狼藉。
杨阿五躺在坐榻上，望着窗外的花树，喃喃道：“进来多久了，有三个时辰了吧？”
“怎么？公主大人佳人有约？”杨聪坐起，大口喝着菊花茶，“杨阿五，你今天怎么放不开，总是畏首畏尾？”
“没有，本公主是个寡妇，而且全大兴城都知道我被杨郡公占有了，谁能约我？”
杨聪词穷数秒，“我不在这几个月，听说神理教在大兴城里扎了根，有没有什么情报？”
杨阿五轻轻拍拍手，丫鬟灵犀便推门而入，“公主大人，有何吩咐？”
“灵犀，告诉杨驸马，关于大兴城神理会的情报！”杨阿五叮咛道。
“诺！”灵犀在厅堂后方暗阁中，拿出一本册子，翻看了起来，杨聪看到清晰三个大字，‘不良人’。
“回公主，神理教第一次出现在大兴，是五个月前，在四方馆办理了异域宗会入会申请。”
杨聪插了一嘴，“四方馆负责外国的各种手续，由太子杨勇直属......”
灵犀继续说道：“四个月前，神理教便在大兴城东的民宿中，举行了一次神佑百姓的祈会，大约一百人参加。”
“依旧是太子殿下首肯，神理教于白虎大街原大兴当铺旧址，重建总堂，由太子殿下亲自剪裁。”
“截止上个月，神理教在大兴的教众大约两万人。”
杨聪沉默许久，老子折腾小一年，才一万多府兵，三千骑兵，这神理教几个月就两万教众？
“发展这么快，肯定有高层在大兴城？我这次在突厥又搞死一个神手，叫做约什！”
杨聪的情报里，神理教四大神手已经被自己弄死两个。
“杨郡公，高层的名字奴婢不清楚，但是根据可靠消息，太子殿下近期和一位异域女子关系不菲。”
说罢，灵犀放起册子，退了出去。
“可恶，这神理教走到哪里，哪里倒霉，竟然起步如此迅速！”
杨阿五已经穿好了衣服，“一个教派而已，敌不过大隋的百万大军，还是先考虑自己吧！”
杨聪自己也承认与公主早已日久生情，对杨阿五的一举一动还是比较理解，这公主必有隐情。
“杨阿五，究竟还有什么事，我不喜欢吞吞吐吐的你!”
“从你回大兴城之后，小谢在公主府邸前方见过鬼鬼祟祟的千牛卫，驸马大人，你说可不可怕？”
“千牛卫？”千牛卫是专门负责皇帝的，第六感告诉杨聪不妙，“你是说，公主府可能被皇帝监视了？”
“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杨聪刚刚问出此话，却有些后悔，分明杨阿五之前已经送客了。
“哈哈哈！”杨聪再次大笑起来，“螳螂啪蝉，黄雀在后？”
进府时间这么久，千牛卫不进来抓奸已经给足公主面子了。
杨聪猛喝了一口菊花茶，“给我更衣！”
“你，你让本公主给你更衣，成何体统？”杨阿五的公主病瞬间犯了。
“不打扮的英俊潇洒，等会怎么去见你皇帝爹？”
杨聪一言，杨阿五却像小娘子一般温柔起来，果真给杨聪更起衣，“杨聪，说实话，本公主就是喜欢你直来直往的样子。”
“若你来时，知难而退，本公主可能就真的不见你了！”
杨聪也是无力吐槽，随手带上小帽，挡住自己这毛寸和尚头。
“能不能再见，那要看看你皇帝爹是不是爱计较的人了。”
说罢，杨聪抽出‘酒色财气扇’大摇大摆走出公主府。
“出来吧，千牛卫，本郡公从来不做猎物，只做猎人！”
杨聪一声令下，前方屋后闪现出几个大汉，为首的正是千牛卫大将军来护儿，“杨郡公，陛下有请！”
第296章 皇帝的恐惧
被千牛卫大将军来护儿亲自蹲守，杨聪感觉自己面子巨大。
“劳烦来将军，劳烦各位千牛卫兄弟！”杨聪很是客气，低头上了千牛卫的马车。
一路无话，不出片刻便来到了大明宫。
进入御书房，隋文帝杨坚随和的面色忽然变得通红，独孤皇后也是拿着手帕捂住了嘴。
“皇帝万福，皇后万福！”杨聪例行公事道。
‘啪’，杨坚将手中握持的奏折重重摔在桌案上，龙吟道：“除了杨聪，全部退下！”
御书房瞬间清了场，充分贯彻着‘家丑不可外扬’之原则。
“你上次信誓旦旦告诉朕，与兰陵公主并无瓜葛，现在怎么解释？”杨坚冷冷说道。
“杨聪，你这是欺君你知道吗？本宫最讨厌薄情之人，最讨厌不忠之人！”连一贯支持杨聪的独孤皇后也愤怒了。
隋文帝一生没有纳妃，独宠独孤皇后，明眼人都知道，皇帝真爱皇后是一，皇后狠毒霸道是二。
杨聪也懒得解释，反正也解释不了，“臣，没有欺君，那是之后发生的，再说，又不是臣主动的......”
“你！”皇帝气的胃疼，随手拿起奏折便要摔向杨聪，被皇后拦下。
皇后望了一眼杨聪，心道，这小子英俊洒脱，五儿倾心于他，却也不像是撒谎。
“杨聪，兰陵公主性格爽直，你，你也应该避嫌才对！”皇帝与皇后对视片刻，心有灵犀，方才松下口。
像公主给自己下‘强男之药’，杨聪是不敢说的，一旦散播出来，更加掀了皇帝皇后心中的遮羞布。
“回陛下，大隋律法里好像没有寡妇勾引已婚男士的罪责！”
杨聪这一句辩解可谓是杀人诛心，将问题的所在再次推向杨阿五。
皇帝沉默了片刻，冷冷说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你懂吧？有些东西不是你能拥有的，可是你却拥有了！”
杨聪从皇帝的眼神中感受到一股杀气。
同样是纨绔的贵族子弟，高盛活的自由自在，而自己远离权利，远离朝堂，却仍是皇帝的眼中钉，甚至不惜得罪杨素，也要将自己放逐少林寺。
而且便宜老爹杨素带兵进击西突厥，太子麾下的张须陀，三贤王麾下的罗艺，迟迟不来支援，皇帝明明知情，却没有下文。
杨素大军凯旋回朝，皇帝却派千牛卫在公主府周围蹲守自己......
懂了！
杨聪心中再次被醍醐灌了顶。
自己和公主有一腿，并不是致命的，致命的是越国公杨素的地位。
皇帝分明是想除掉杨素的势力，为太子或者三贤王铺平未来的道路。
杨聪深吸了一口气，干脆开门见山，“陛下，杨家就我和家父相依为命，家父多次提出解甲归田，臣也就是个最下层的商人而已，何必赶尽杀绝？”
独孤皇后也为之一颤，杨素相当于与自己关系最好的重臣，没有之一。
杨聪与杨阿五的事，充其量就是将杨聪扁为平民，削其爵位，皇帝若是生了杀心，恐怕动其国本。
“杨聪小子，切莫胡言乱语，杨素乃是肱骨之臣，又安分守己，陛下仁君，又岂会残害大臣！”独孤皇后迅速维护皇帝，并且缓和气氛。
皇帝一声大喝，“安分守己？杨素这些年贪污了多少，独孤你知道吗？大隋第一贪不过分吧？死一百次都够了！”
“没有不臣之心，不就是安分守己？”独孤皇后铁了心要保杨素，悄悄提醒道，“杨素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而且还是如此顽劣，不堪大用，陛下多心了。”
“一个儿子？”隋文帝杨坚终于忍不住了，“独孤啊，我们都被杨素耍了，杨素有的是儿子！”
皇帝的这番话，杨聪只想说两个字，‘卧槽’！
独孤皇后也是懵在了那里，“很、很多儿子？”
“哼！”皇帝也不顾养身之道，拿起桌案上的冷茶就狂饮了一口。
“外面有没有儿子，朕不确定，就越国公府的官家杨智，就是杨素的私生子！”
皇帝一言，对于杨聪犹如晴天霹雳，还如被人用铁榔头挥了无数次一般。
“杨素有一妾室，名曰陈氏，在大隋元年生了杨智，被杨素带到府外教养，三年后陈氏死了，杨素便将杨智带回越国公府，美其名曰捡的孤儿！”
皇帝继续大喝道：“杨素以为天衣无缝，可这一切都被朕的侯卫查明，连当年陈智母子故居的邻里街坊都一一立下字据，不信自己看！”
说罢，皇帝从桌案里，拽出厚厚一沓皮纸，扔在大殿之内。
“前朝有个司马懿，隐忍数十年，方才偷得大魏国本，我看杨素一家，是想效法司马家吧！”隋文帝杨坚冷冷道。
杨聪捡起牛皮纸，仔细翻阅，自言自语道：“杨智大隋元年所生，刚好比我小三岁，草，老不死，你究竟在搞些什么？”
前世就是孤儿，这辈子糊里糊涂多了个爹，现在又多了一个弟弟，杨聪五谷杂陈，但是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
便宜老爹杨素，为了避免功高盖主，消效仿萧何拼命贪污，再把自己培养成大隋第一败家子，让皇帝放松警惕。
然后为了维护自己独子的人设，竟然将其他儿子送出公府，伪装孤儿，做了十几年家丁。
真他妈狠，但是若说老爹想造反，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老爹做这一切，也就是为了让皇帝认为越国公府就是渣渣贵族，毫无不臣的可能。
但是因为老爹做的太绝，当这一切被皇帝知晓后，皇帝反而认为杨素有别的想法。
杨素的自作聪明，反弑了自己，真是成也计谋，败也计谋。
杨聪放下牛皮纸，淡然地笑了笑，“陛下，我爹杨素做这么多，连儿子都不敢承认，其实就是心怀恐惧，怕被皇帝杀了！”
“陛下不是也一直在惦记着我爹吗，其实在某种程度上，陛下同样也在害怕！”
皇帝看到杨聪在笑，心中甚是震惊，好小子，如此形势，竟能临危不乱。
皇帝收回思绪，再次讥笑道，“朕是九五之尊，是这天下的圣人可汗，朕有什么好怕的？”
“哈哈！”杨聪再次狂笑，愣是将皇帝的笑容给憋了回去。
“陛下害怕的是天下的门阀贵族！”
“陛下害怕的是无法打破贵族们对手中权势的垄断！”
第297章 公务员制度
杨聪一言彻底触动了隋文帝。
大隋一统天下后，门阀贵族的权利更大稳固。
尤其是关陇贵族，那都是大隋的根基。
曾经的北周八柱国，现在的关陇贵族，虽然其中侯氏、赵氏、于氏三家随着前朝的覆灭，已经消失在权利之巅。
但是剩下的李氏、宇文氏、元氏、独孤氏以及新兴的皇帝本家弘农杨氏，并称五大贵族，更是权势滔天。
甚至在自己传位的领域都会被干涉。
老贵族一致支持太子杨勇，自己最疼爱的儿子杨俊才貌兼备，却只能做个牺牲品。
如果瓦解门阀贵族的权利，甚至比打服突厥、高句丽还重要。
对抗外敌事关国情，瓦解贵族事关国本。
皇帝的面部表情终于放松了下来，杨聪既然如此临危不惧，肯定有治国良策，听听又有何妨？
“难道你有破局之法？若是你有，朕便相信你们越国公府是忠臣，朕会重赏！”
“若是信口开河，以后就是开隋八老了......”皇帝明显是下了最后通牒。
杨聪依旧是泰然自若，“就无需赏我了，若是赏，请陛下赏赐给我这个灵感的朋友。”
“前几日，已故大将军韩擒虎的外甥李靖，来找我爹求官，我从他身上无意中理解到了治国良策，陛下若是觉得有用，就给他安排个兵部的职位吧，小子善于排兵布阵！”
“杨素这小子，又光明正大卖官！”果然皇帝一直未变，只要事关社稷，其他所有的都不是事，“朕答应你，快说！”
“我爹只卖给李靖一个八品的功曹！”反正自己便宜老爹卖官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杨聪也不在乎。
“陛下，是否发现，治国的良策，就包含在这‘卖官’的道理里？”杨聪反问道。
皇帝似乎有些不满，“放肆，卖官是徇私贪污之事，是官员之不洁、不雅，是必须肃清的大恶行为，岂能当做道理？”
“敢问陛下，为什么别人都来找我爹买官？或者说，为什么仕子都要投靠门阀的脚下，寻求一个官职？”
杨聪一个反问，将皇帝彻底问懵，“为、为什么？告诉朕！”
“因为这腐朽的九品中正，因为这如同傻子一般的察举制！”
“因为各地官员无能，认为被‘举孝廉’就是治国之才！”
“因为皇帝你无能，你根本无法知道，究竟真正的人才隐藏在哪里！”
杨聪的灵魂三连问，来自他这一年以来的经历，曾经高盛的师爷吴累，号称第一名嘴，为了举荐入仕，只能投靠齐国公府。
现在的李靖，明明有能力，为了入仕，也只能靠自己便宜老爹的举荐。
这就是这个时代，人才的无奈。
皇帝反应了一会，似懂非懂，“好像有点道理，但是人才与门阀之间有何联系？”
杨聪选择举了个例子，“汉末三国了解不？”
“略懂！”皇帝自谦道，其实他很懂。
“诸葛亮为什么被称为卧龙，被众多能者追求？”杨聪简单问道。
“因为诸葛孔明是大贤者，在治国军事上有大能！”皇帝不假思索回答道。
“错！”杨聪一点不给皇帝面子，“因为给诸葛亮造势的那个人，水镜先生举世闻名！”
“如果没有人宣传诸葛亮，谁知道诸葛亮这个人？民间又藏着多少诸葛亮？”
“如果买官的李靖是诸葛亮，那卖官的我爹就是水镜先生，是或不是？”杨聪趁势问道。
“是！”皇帝回答的也是干脆利落。
“门阀为什么权利无法分散，是因为控制了官员的举荐，每代人才进入朝廷，必须通过门阀贵族的筛选，自然成了各大门阀贵族的狗！”
“皇帝想要瓦解门阀贵族的权利，不能单纯依靠杀老臣，毁贵族，那样只会毁了这个国家的根基！”
“如果夺走官员的举荐权，使未来朝廷的大官公正、公平、公开选举，不再经过贵族的筛选，久而久之，门阀贵族的权利便会分散瓦解。”
“虽然皇帝这一代无法完全完成分解门阀，但是隋二世、三世......总有皇权一统的那一天！大隋万年！”
杨聪说这些，心中想着大隋二代而亡，不禁有些羞愧。
但是皇帝已经接近疯狂，再也不是那个沉稳睿智的模样，“告诉朕，如何夺走门阀们的察举之权？”
甚至连独孤皇后也震惊万分，这是她和皇帝研究了半生的难事。
杨聪深吸一口气，“废察举制度，推公务员制度，阿不，是科举制度！”
杨聪开始娓娓道来：
在大隋所有州县，统一开设考试，以公正公平公开的原则，统一出题，统一批阅。
从县里开始选，每个县按照人数，选出一定名次的才人，进京统一殿试。
然后从殿试中选出成绩最好的人才，统一分配给需要人才的岗位。
从此三年一次科举，保证人才源源不断进入体制内。
门阀贵族再也无力控制官员的选拔，羽翼逐渐消散。
从此朝中大员不再受门阀贵族的牵制。
......
“秒！实在是秒！”隋文帝杨坚大喜，拍手叫好，“杨聪，朕封你为礼部侍郎，主持科举，速速将科举制编入国策，运行开来！”
杨聪再次赌对了，只要对社稷有利，便宜老爹杨素哪怕有一百个儿子都不叫事，但是杨聪还是有自己的想法。
“等等，陛下，科举的运行，必定会受到门阀贵族的反对，因为伤了他们根基。”
“而且杨聪只是个小卒，德不配位，无法举起科举的大任，主持科举之事，必须由皇亲贵族进行！”
杨聪提出的问题，并不是虚晃一枪，却是真的重要。
这也相当于给皇帝提供了一个大难题。
众所周知，太子杨勇背后是关陇老贵族，也就是开隋九老的支持。
三贤王杨俊背后是各大新兴贵族门阀的支持，尤其是门下令苏威。
于情于理，太子和三贤王定会阻碍科举的进行。
皇帝虽然是九五之尊，也禁不住众多大臣的阻碍。
皇帝沉思许久，“杨聪，你觉得谁更合适主持科举大业？”
杨聪淡淡一笑，其实皇帝已经心知肚明了，四皇子蜀王杨秀是太子的嫡系，五皇子汉王杨谅是三贤王的嫡系，能够主持科举的只有一个人。
“二皇子，晋王杨广！”
第298章 大龄红拂女
晋王杨广......
刹那间，杨广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出现在皇帝的脑海中。
老二吗？
想起杨广，皇帝真的是哭笑不得。
为了拿下南国，整个大隋包括曾经的北周、北魏等等，付出了几百年的努力。
南国的重要性可想而知，坐稳江南，相当于占了大隋的半壁江山。
曾经的太子和三贤王都对江南总督这个位置虎视眈眈，谁也不肯让步。
这个无欲无求的老二，朕给他江南总督，他竟然多次跟朕说，自己没有能力做封疆大隶......
隋文帝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同样的事情不止一件。
曾经大美女萧美娘也被老大和老三疯抢，兄弟差点反目，最后皇后一气之下，将萧氏嫁给了杨广......
天意啊。
没想到，开创科举，破除门阀贵族的大业，最后竟然也会落在杨广的手里。
在杨广受到天下贵族不满的同时，也会获得新兴官僚和天下人才的拥护。
“呵呵！”隋文帝苦笑一声，不管是自己苦苦培养的杨俊，还是皇后和众多门阀培养的杨勇，都没真正的获得民心。
最后获得民心的，可能就是这个无欲无求的杨广。
“杨聪小子，杨广性格过于善良、无争，若是做这个科举的总监，不会误事吗？”皇帝谨慎无比，再次试探道。
“陛下，你也知道，晋王与门阀之间毫无联系，而且晋王所在的扬州，是南国才子的聚集之地。”
“想要南北一统进行科举大业，还必须靠杨广，在南国彻底宣传完毕，毕竟......”
“毕竟南国，山高皇帝远，政策很难完全传达。”
杨聪的解释，彻底令皇帝铁了心。
“左穆，传朕口谕，晋王杨广为科举总监，封杨聪为......礼部侍郎，全力辅助杨广，完善科举大业！”
“诺~~~~”大内总管左穆就站在门口，匆忙接下旨意。
杨聪马上向皇帝行躬身礼，“请陛下收回旨意，礼部侍郎乃正四品重臣，臣担不起！”
皇帝脸色忽然有些不满，“朕做这皇帝这么多年，只有你、杨素还有杨广，封官都不做，你们、你们。”
“臣的意思是，礼部侍郎需要上朝，臣起不来......”
听到杨聪的解释，皇帝也是乐了，这杨聪果然是个纨绔随性之徒。
“杨聪，你无须上朝，朕准了，你只要给朕削弱了门阀贵族，那就是大隋最大的功臣！”
杨聪再次作揖，“陛下，你还有一事未答应臣！”
皇帝再次不满道：“杨聪你有完没完，别得寸进尺！”
“陛下，臣之前说了，是韩擒虎的外甥李靖给我的灵感，功劳有一半是李靖的，李靖善于军事，只做了一个从八品的民部功曹，屈才了。”
皇帝沉思片刻，“擒虎是大隋重臣，他的外甥既然善于从军，当然要给她个机会。”
“传朕旨意，封李靖为兵部驾部司员外郎（从六品），即日上任！”
“臣替李靖，谢陛下！”杨聪大喜。
“杨聪，七日之内，朕会宣你上朝，在关陇以及新兴众族前，宣布科举大业，好生准备！”
皇帝的意思很明显，收回各大贵族的察举权，开启科举，肯定需要开一场贵族大会，舌战群儒是必须的。
“请陛下放心！”杨聪信誓旦旦许下诺言后，便离开御书房。
......
杨聪并没有回公府或者商会，而是冲到了民部的大本营。
李靖此时正抱着满桌案的材料，翻弄着。
杨聪一把将桌子上的书案推倒，“别看了，员外郎，随我养马去！”
李靖瞪着一双大眼睛，非常不满，但是依旧谦谦公子气质，“杨、杨兄弟，你这是作甚，这是药师今天必须要完成的工作！”
杨聪好歹是个民部郎中，在民部闹事，同僚们没有一个上前劝阻。
“让你做这文职，简直暴殄天物，快跟我走，去看看军府的战马！”
杨聪还未解释清楚，传令的小太监已经来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韩擒虎外甥李靖，品学兼优，善于行军，封为正六品兵部驾部司员外郎，钦此！”
李靖瞬间飙泪，兵部驾部司员外郎，专职训练骑兵、战马，是李靖心目中最想做的官职，没有之一。
“臣，李靖，谢陛下！”李靖领旨道。
杨聪淡淡一笑，“李员外郎，快点回公府，将这喜事告诉我姐，让她也高兴高兴！”
“好，走！”李靖不假思索，收拾自己的东西，便要离开。
李靖的一举一动，全部被杨聪捕捉到眼底。
杨聪心中嘲讽道，哼，你这个小雏子，我就知道你看上我姐了。
李靖也发现自己的反应过于强烈，瞬间脸都有些微红。
然后二人上了杨聪的马车，回了越国公府。
红拂女一如既往在后花园中练武。
只见地上两块重达百斤的巨石，被红拂女一手一块，任意舞动着，像极了一个战神。
“女汉子，别练了！”杨聪的一声高吼，引起了红拂女的注意。
此刻的李靖，早已被神力无敌的红拂女惊愕到，张着圆形大口，词穷中。
红拂女瞬间松下两块巨石，脸也微红，气质瞬间变回了萌妹子。
杨聪也是无力吐槽，真是一物降一物，没想到大兴城第一女侠张出尘竟然会被一个书生变回女人。
可能这就是缘分，杨聪望着这傻乎乎的两人，心中反而踏实下来。
红拂女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像亲姐姐一般对待自己，为了自己多次受重伤。
小时候杨聪出去作死，被群殴，帮自己顶下重拳的都是红拂女。
红拂女的父亲是南朝的重臣，死于杨素指挥的战役。
得知这一切的红拂女，听闻杨素出征西突厥，义无反顾的保护着杨素。
而且红拂女大自己三岁，已经二十有三，大龄剩女一枚......
经过多日的观察，李靖这小子，谦逊温柔，满腹经纶，名将之后，人品没的说，未来那可是前途无量。
就这么定了，杨聪内心坚定起来，一定要撮合这一对痴男痴女。
李靖前往越国公杨素的厅堂，向杨素告知自己高升之喜，并且感谢杨素的知遇之恩。
“姐，帮我去春柳那里，取我的令牌！”
“哦。”红拂女被杨聪随便找了一个理由给支开了。
此刻的李靖正坐在厅堂内，品着茶，听着杨素讲着一些人生的大道理。
杨聪一把推开便宜老爹杨素，“别倚老卖老了，说点正事！”
李靖对杨聪的行为很不满，“玄感，你怎能对杨公如此不敬？”
杨聪并没有搭理李靖，而是邪笑道：“老李，你要老婆不要？你要老婆，只要你开金口，我等会儿给你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