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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柳公子     终极神医txt下载     终极神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85、我是好人啊

    钱贵则导演混迹已久,倒是光棍的很,知道自己可能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会有很严重的下场,立刻姿态放的极低。他的艺术气质一瞬间就不见了,一张脸上堆满了谦恭的笑容,嘴里不住的说着有眼不识泰山实在对不住了这些低声下气的话。但是祝英侠不为所动,依旧优雅的自顾自喝着酒,神态平静,仿佛面前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见自己被无视,钱贵则也是暗怒,但是现在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他打了个哈哈,就去找一个安静的环境打电话去了。他虽然是一个不入流的导演,但是总归还是认识一些比较有权势的朋友的。他打这个电话,一来是为了确认一下祝英侠的身份免得闹出一个乌龙事件,二来也是想让自己那朋友帮着劝解一下,若这个女人真的很有权势,他们那个圈子内人的调解就至关重要。

    钟厚走到蓝月亮酒吧门前,正好遇见一个熟人,钟厚笑呵呵的打了一个招呼。黄醇安眼里掠过一丝怒色,不过场面上的话还是要说的,也是跟钟厚笑眯眯的招呼起来。上次那个事情对他影响很大,现在的黄醇安已经成熟了许多。

    “钟少是过来找朋友吗?像这种地方不符合钟少的身份啊。”黄醇安笑眯眯的,话里却带刺。

    “黄大少说笑了。”钟厚不紧不慢的顶了回去,“像我们这样的小虾米要来也就只能来这样的地方了,倒是你过来有些失身份啊。最符合你身份的还是在你那别墅了,做一些洞房花烛的美妙事情,感觉特有身份。”

    钟厚露出一丝神往之色,黄醇安却是面色通红。这鸟人看上去老实的很,没想到讽刺起人来却是这样凶残。黄醇安识趣的闭上了嘴,向里面走去。钱贵则这个朋友虽说不怎么入流,但是还是认识不少小明星的,黄醇安有这方面的需求,听说他得罪了一个什么女人,要被弄去非洲挖矿,自然要过来看看。黄醇安大少倒是想看看,哪个女人会有这么大的能量。

    钟厚也是跟在黄醇安的后面东张西望。陡然,两个人同时面上一喜,找到了。

    钟厚有些责怪的夺下了祝英侠的酒杯,语气很是不善:“一个人躲在这里喝什么闷酒,也不怕醉倒了被别人占便宜。”是啊,你的便宜连我都没敢多占,怎么能平白了便宜了别人?

    “呵呵,没人敢的。”祝英侠轻轻一笑,睥睨了钟厚一眼,花枝乱颤,“瞧瞧你的样子,跟老公出来抓奸似地,是不是气不平啊,好像人家就是你的人一样,真是好玩。”

    钟厚面上顿时挂不住了,正要说些什么。却见黄醇安带着一个大胡子走了过来,黄醇安觉得自己脚步很沉重,很沉重,他没想到钱贵则招惹到的人居然是祝英侠。在别墅事件发生之前,黄醇安在祝英侠面前还是有几分薄面的,可是别墅事件一下将两人的关系降到了冰点。在郭淮安图谋不轨的时候,黄醇安是帮凶,仅仅这个理由就足够了,足够让祝英侠对黄醇安满怀恨意。黄醇安毫不怀疑,如果不是派系角力有一种微妙的平衡的话,那么自己老爸早就被祝家给拿下了。

    这是什么事啊,黄醇安狠狠的瞪了钱贵则一眼,心里暗自苦笑,你丫的简直活腻歪了,居然要潜规则祝英侠,谁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脾气,你用眼神猥亵她都会遭到报复,你居然还想潜规则。潜规则这个东西,大家都想,但是你也得看看人好不好?但是现在自己已经到了这里,再后退却是不行的,这里就是一个面子问题,闻风而逃的话,以后还怎么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啊。

    短短的一小截距离黄醇安足足走了一分多钟。他这架势落在大胡子眼里,却是让大胡子十分佩服,你瞧瞧人家,走路走得都这么有气势,这是一种态度,表明我对你的不屑啊,慢慢的靠近你,慢慢的增强气势,这是很高妙的心理战术。

    要是黄醇安知道了大胡子的想法,恐怕立刻气吐血了,一个大耳刮肯定毫不犹豫的送出去,气势你妹啊,我这是害怕,是心惊胆颤,是不敢去面对好不好?还气势!猪脑子!

    钱贵则很快就知道自己想错了,一向盛气凌人的黄大少居然笑了,是那种极度谦卑的微笑,这种微笑钱贵则很熟悉,因为他自己面对黄醇安的时候就是这样笑的。

    “祝姐啊,在这喝酒呢?这里多没氛围啊,要不到小弟家里去,我那有两瓶好酒……”

    黄醇安话没说完,就被祝英侠打断了,她漠然的看了黄醇安一眼:“想把我灌醉了图谋不轨啊?”显然,看到黄醇安,祝英侠一下就记起了那次不愉快的经历,她的语气就有些冷。

    “哪里敢啊。”黄醇安笑容可掬,姿态放的更低了,“那都是误会,我已经深刻反省了自己,还请祝姐多多原谅啊。”

    祝英侠就沉默了下去,像是一块冰冷的玉,空气也似乎在一瞬间冷了起来。

    虽然有些为难,黄醇安还是一咬牙,厚着脸皮把自己的请求说了出来,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啊,什么时候还不上了,在圈子里的名声就算毁了。“祝姐,这次我找你是想请你帮个忙,我这个朋友,钱贵则,他得罪了你,我替他向你道歉,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非洲挖矿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好不?那地方环境不好啊,人去了不好生存啊,钱贵则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唉,祝姐你心地善良,一定不会为了他的错误给他那么严重的惩罚的,是不是?”

    祝英侠抿了一口酒,慢悠悠说道:“我生气的不是他怎么着我,我气愤的是他在我之前肯定做了很多类似的事情。那些被他潜规则的女孩子就没自己的家庭了?就没自己的亲情了?被他糟蹋了,那又该怎么说。”

    钱贵则见祝英侠还是不松口,身上冷汗直流,他吓得扑通一下跪了下去:“求求您,放过我吧,其实我就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导演,想潜规则别人别人也得考虑考虑啊,不瞒您说,我总共也就潜规则过五十六个。而且这些人都是心甘情愿的,我也没亏待她们啊,自己这不能安排戏份的,我还托朋友帮忙,给他们找戏演。虽然我也潜规则了,但是我自认我人品不错哇,有些人玩弄了之后,吃光抹净不认账的,我真的是个好人。”钱贵则说着就涕泪横流了,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别人潜规则了那么多女人都没事,自己只是选错了潜规则对象,就要被送去挖矿,我怎么这么倒霉啊。一时间钱贵则悲从中来,痛不欲生。

86、信钟哥,得永生

    钱贵则这一番哭诉下来,偷偷去看祝英侠的反应,这一看,差点没把他气出病来,原来祝英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伏桌而睡。真睡,还是假睡,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钱贵则这一番表演完全白费了。

    钱贵则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非洲,矿井,种种传闻一下就涌上了心头,难道真的就没办法了吗?钱贵则无助的看了黄醇安一眼,那眼神就跟一只知道即将被宰杀的绵羊一样,满是哀伤。

    黄醇安也有些为难,祝英侠睡着了,没答应,也没反对,自己摸不清她的态度,就不能随便做决定,这可怎么办才好啊?黄醇安视线一转,看到了一边的钟厚,顿时心里一亮,他满脸堆笑的对钟厚说道:“你看祝姐他睡着了,你就帮他做个主,就答应放了我这个朋友吧。他也是无心的……”

    “我倒是可以做主,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钟厚一本正经的回应道。

    黄醇安表情一滞,是啊,自己跟这家伙还有点小仇的,他的确没理由帮自己。不过,相比于祝英侠,钟厚就好说话多了,黄醇安决定抓住这个机会,猛攻狂冲,一定要让钟厚松口。

    “钟少,你有什么要求,就提出来,能满足你我一定满足你。”黄醇安说出这话心里就是在滴血啊,平白无故的为了这么一个人趟进了这趟浑水,真是亏大发了。这事也只得以后从钱贵则身上给捞回来了,四五个处那是少不了的。

    “我的要求很简单,你到台上去,当着大家的面喊三声‘信钟哥,得永生’,我就同意你的要求,不追究这事了。”钟厚笑眯眯的说道,“我做的主,英侠她肯定也是同意的,你的这位朋友的后半生幸福可就全靠你了。”

    黄醇安心里恨死钟厚了,麻痹的,你以为你是风靡万千少女的春哥啊,还信钟哥,得永生!可是,钱贵则在一边眼睁睁的看着哪,自己若是拒绝了的话,传出去对自己的声誉是个不小的打击。随便喊几句话就可以救下一个人来,可是自己楞是不救,这传出去谁还愿意跟自己混啊。

    “好的,我答应。”黄醇安心里咬牙,面上却仍是风轻云淡的样子,他甚至还朝钱贵则笑了一笑,这让钱贵则很是感激,他暗暗松了一口气,自己这条命总算保住了,以后做事还得多长点记性啊。

    “那我就等你喊了,只要你喊,你这位朋友就不用去非洲挖矿了,非洲那地方,阳光又大,真的很不适合生存啊。”钟厚拿起祝英侠未喝完的酒,直接对着嘴灌了几口,笑呵呵的说道。

    黄醇安点了点头,朝DJ那里走了过去,一时间,钱贵则看着他的背影,居然有了一种风萧萧系易水寒的悲壮,真是一个好老板哪。

    钟厚一口一口喝酒,却心不在焉,他等着黄醇安的叫喊,这事情,一想起来就觉得刺激啊。

    “信钟哥,得永生。”“信钟哥,得永生。”“信钟哥,得永生。”

    连续三声大喊,听的钟厚毛孔一阵收缩,就像三伏天吃下一个大西瓜,那感觉真是舒爽之极啊。黄醇安这小子还真的有种,居然真的喊了,钟厚对这人又高看了一眼。不过他完全没放在心上,恶趣味得到满足的巨大快感笼罩着钟厚,他有些飘飘然了。

    酒吧里喝酒玩乐的人们突然间听到三声大喊,顿时如一锅沸腾的水,激荡了起来。

    “哪个脑残玩意来这里了啊,赶快回家喝奶去。信钟哥,得永生,神经病院出来的啊?”

    “我记得是信春哥,得永生的啊,怎么变成钟哥了,这个钟哥是谁,新出来的网络红人吗?”

    “刚才那人的样子真囧,还好我眼疾手快已经拍下来,我得传到微薄上去,这下估计要多很多粉丝了。”

    ……

    黄醇安快步走下台,也不久留,对钟厚说了一句我们先走之后,就立刻拉着钱贵则准备。

    钟厚心情大爽,好心的提醒了他一句:“最好别让这个人留在南都了,要不然英侠一不小心看到了他,后果我可不敢保证。”

    黄醇安脚步一顿,头微不可查的点了一下,就快步离开了。

    ……

    “这下可以清醒了吧?”钟厚见黄醇安消失在视线之外,这才说道。

    祝英侠慢慢的抬起头来,秀眉紧蹙,很是痛苦的样子。

    “麻烦你了,这么晚还出来。我喝了不少酒,等下还得麻烦你送我回去。”

    钟厚看到祝英侠痛苦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忍,就走到她的背后,帮她按摩起来。酒吧里面的喧嚣仿佛一瞬间从这两人身边离开了,钟厚安静的站在祝英侠的背后,捏拿揉搓,按摩着几个穴位,顿时让祝英侠的酒意散去不少。

    “还是有些头痛,我先送我回去好么,我想睡觉了。”祝英侠十分难受的说道。

    “好吧。”钟厚就搀扶着祝英侠走了出去,一直扶到了车边,祝英侠忽然呕吐起来,那种声音听了让钟厚心里十分难受,可是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今天出来,忘记带银针了,如果银针在的话可以很大程度缓解祝英侠醉酒的痛苦。

    呕吐了一阵,祝英侠好了许多,她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微微显得跟平时不太一样。钟厚一边开车,一边思索究竟是哪里不一样。想了许久,他终于找到了答案,软弱,这个时候的祝英侠显得十分的软弱。

    也不知她是因为什么才去酒吧喝酒的,钟厚在心里暗暗嘀咕。不过他不打算追问,有些事情如果她愿意告诉自己,不追问的话她也会说。

    开出了一段路,两侧路灯稀少了起来,路面微微有些暗淡,钟厚终于打破了沉默,开口说话。

    “我对那个人的处理你还满意吧?”

    “还好,就是你那句台词是怎么回事,听起来怪怪的。”祝英侠慵懒的让自己软成一团,微微带了一丝笑意回应着钟厚的话。

    “算是恶趣味吧,没想到他居然答应了。”钟厚微笑着说道,“直接去你家吗?”

    “不,去边上的酒店吧。”祝英侠还是有些难受,虚弱的说道,“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喝酒的样子。”后面一句话更像是一种解释,说明了她去酒店的原因。

    不过钟厚却不这么觉得。有人说道,女人一醉酒,你就有机会,钟厚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他一直想把自己纯真的处男之身奉献出去,也许今晚就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当然了,他肯定不会做出那种禽兽的事情,但是如果祝英侠有需要的话,他肯定不会连禽兽都不如。

87、拉风的年轻人

    富丽达酒店钟厚不是第一次来了,他扶着祝英侠走进来的时候还是微微有些窘迫。上次开房是祝英侠去办的,这次却轮到自己了。

    钟厚有些胆颤心惊的走到前台那,正思忖该如何说,那个笑容甜美的前台已经先开口了。她显然对一男一女半夜出来开房的事情见怪不怪,一副职业化的口气:“先生是要开房吧?拿出你的身份证登记一下,单间588元,谢谢。”

    钟厚一边扶着祝英侠,一边手忙脚乱的掏出钱与证件,见前台小姐收了钱给出房卡,钟厚才松了一口气。什么事情第一次做的时候都有些紧张啊。这一次钟厚总感觉有些像是偷情的感觉,就更加紧张,还好,一切顺利。

    说来也巧,这次的房间居然跟上次祝英侠开的是一间房,钟厚把祝英侠扶了进去,放到床上躺下,这才坐下来喘息了起来。虽说祝英侠不是很重,但是走在路上微微有些迷糊,几乎是整个人都靠在钟厚身上的,走了这么远难免有些吃力。

    “到了?”祝英侠微微有些清醒,刚才在车上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她对钟厚很放心。钟厚这个男人,虽然有些好色,眼睛喜欢斜视,但是本质上却是非常好的,比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稍微差了那么一点而已。

    见祝英侠说了这么一句就又不说话了,钟厚微微有些失望,看来今天晚上注定没有什么啊。那么好吧,我也该回去了,死皮赖脸的事情钟厚是不屑为之的。想着钟厚就站起身,说道:“你这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就这么急着走啊,把我一个醉酒的女人扔在这里,你就那么放心么?”祝英侠坐了起来,看了钟厚一眼,出言挽留道。

    虽然知道不应该,钟厚却仍是内心一喜,这让他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下,难道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给我冲杯茶水。”祝英侠恨恨的看了钟厚一眼,这人,也不知道照顾人,酒醉的人用浓茶解酒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钟厚闻言,就去泡茶,酒店里提供的茶水非常一般,祝英侠眉头微皱,却还是喝了下去,一连喝了两杯茶水,她的脸色好看了许多,整个人也有些清醒了过来,只是脸颊上的两抹酡红依旧存在,在微黄的灯光下,让祝英侠更增娇艳。

    “他回来了。”祝英侠开口说道。

    听到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之后,钟厚微微一怔,随即精神大振,他知道这就是祝英侠去蓝月亮酒吧的原因。钟厚不是一个很八卦的人,但是对自己关注的人的八卦,他还是很愿意去听的。

    “那个人是谁,你们之间肯定有不少的故事吧?”对于怎么引起话题钟厚有种别人难及的天赋,可谓是无师自通。

    祝英侠神色有些迷茫,双眼落到了一副蒙娜丽莎的微笑的仿画之上,声音幽幽,听起来十分的空洞:“是啊,很长很长的故事,你愿意听吗?”说完就用期待的眼神去看着钟厚,有些事情闷在了心里,闷得久了,找不到一个宣泄口,就会堆积成山,那对自己会是一个不小的负累。弦断有谁听,心事付瑶琴,有了寄托的人才会无所畏惧。祝英侠忙于自己的事业,忙碌让她把这种情绪压制在了内心的最深处,只是在一些特定的日子去怀念一下罢了。这一次意外的见到那个人,那个人的冷淡与无情,对她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她不得不找一个可靠的人来叙说,用以缓解内心的压抑。

    “我愿意。”钟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十分的古怪。这句话听起来怎么都像是在教堂里,一对新人结婚之时的习惯用语。祝英侠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顿时微微一笑,笑容轻轻绽放,瞬间收起,又回复到一种空洞当中。这让钟厚十分的心疼,拥有魅惑笑容的女人天生就应该笑口常开的,冷面是一种浪费,是浪费上天赋予的才华。钟厚对这样浪费感到可耻,他暗下决心,一定要让祝英侠解开心结,微笑起来。

    祝英侠慢慢又喝了一口茶水,整理一下心绪,双手不自觉的搅在一起,似乎在给自己力量,她缓慢的叙说了起来。

    “我们是大学的同学,他来自一个非常普通的家庭,却非常有才华,在经济领域的理解与领悟能力在华夏大学无人能出其左右,华夏的教授们都非常喜欢他,一致认为他会是中国未来的经济学泰斗,他们甚至推荐他去哈佛商学院读书,硕博连读。”

    “他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取得最好的成绩,做最让人侧目的事情,连找女朋友也要找最好的。”祝英侠说到这里脸色微微有些羞红,毕竟自己说自己是最好的怎么都感到有些怪异啊。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在他眼里,我就是那个最好的。他对我展开了非常猛烈的追求,虽然他是学经济的,理科专业,但是他的文学素养也非常之好,一天十首情诗送给我。”

    “你想想看,一个前程远大的俊朗年轻人,成天用些优美的情诗去轰炸你,你会不会动心?我承认,那时的我有些虚荣,觉得有这样一个拉风的对象也非常不错。当然,我更看重他在经济领域的才能,我们祝家需要这样的人。我们就走到了一起。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好不好,好像我是一个不正经的女人似地。那时候可不像现在,恋爱都是很纯很纯的,连拉个小手脸都要红半天。而且我们在一起也只是两个星期而已。”祝英侠注意到钟厚怪怪的眼神,娇嗔着说了一句。

    钟厚不说话,心里却有些小甜蜜,这个女人还是在乎自己的想法的啊。

    “蓝月亮酒吧就是他带我来的,现在我有些烦躁了就会到蓝月亮酒吧来,它就像是对我的一个嘲笑,每次来到这里我对他的恨意就多了一分。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么不管不顾离开算什么呢。”

88、得不到的必将毁去

    祝英侠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一转眼七八年的时间过去了,昔日的小姑娘现在快成了大妈了,那种痛苦渐渐就变淡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想不明白,当年他为什么要离开?这很不正常啊,本来两个人情投意合,唉,我真的想不明白。直到前一段时间,发生了我二叔的事情,我这才联想到他的身上,我就在想,当年的事情会不会跟我的二叔有什么关系。”

    钟厚点了点头,他也觉得当年那个男人离开显得十分不合常理。

    “那后来呢。”钟厚追问了一句。

    “我就去找我的二叔了。忘了跟你说了,我二叔现在在一个疗养院静养。他现在情绪好多了,已经可以正常的跟我说话了,我就问起他当年的事情,那个叫路明的男孩,呵呵,他居然记不得了。”

    “我一再的提醒他,他终于想了起来。你肯定不会知道,我的二叔当年对他做了什么。”祝英侠说到这里,脸上带了一丝怜惜,似乎在为那个叫路明的男孩感到惋惜,她可以深深体会到他当时的痛苦。

    “我二叔啊,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他好了,再怎么他也是我的亲人,这么多年下来了,大家的感情已经很浓厚了。但即使是这样,我还是有一些恨他,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祝英侠情绪有些激动起来,“那一年他居然让人把路明狠狠打了一顿,指着他的鼻子羞辱他,说他是癞蛤蟆,说他是跳梁小丑,说他是吃软饭的,总之,百般羞辱,百般嘲讽。路明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他怎么会忍得下这口气,他立刻着手准备出国去了。在华夏国的土地上多呆一分钟,他都觉得憋气,我了解他,他就是那样一个人。可是他了解不了解我呢,现在想起来,我就觉得有些可笑,他应该不了解我,不然他就会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钟厚点了点头,祝英侠虽然出身在那样的家庭,但是为人处事还是很有分寸的,不会瞧不起那些平民百姓。要不然当初钟厚傻乎乎的去找她,她也不会出手帮忙了。但是祝英侠肯定不了解这一点,一个出身普通的人,只要正常一点的,都会对她的身份感到一种压力的,那个路明可能是有些敏感,所以反应才会那么大。不过话也说回来了,任谁受到那么大的折辱,也不会无动于衷的,钟厚对那个路明隐隐有一丝好感,起码这是一个爱憎分明的男人。

    祝英侠又叹了一口气,她今天叹息的次数比以往一个月还要多。

    “其实知道了也没什么,反正我在华夏,他在国外,彼此间没有交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当然,有机会的话我不介意表达一下我的歉意。这些我都能做到。”

    祝英侠面色忽地一白,双手握的紧紧的,显示出了内心的激动,她的话语也变得急促起来:“我忽然看到他了,就是在今天,他结婚了,有了一个三岁的女孩,看上去可爱极了。他站在人群中朝我微微一笑,但迅速的脸色又冷了起来。他的妻子在边上,他还是朝我走了过来,他的笑容依旧,一如七八年前模样。他问我要了号码,我也要了他的号码。我准备发短信跟他解释几句,毕竟是我们祝家对不起他。可是我的手机却提前响了,上面的字不多,但是却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钟厚慢慢的站了起来,轻轻的在祝英侠后背揉捏了几下,劝慰道:“既然他已经结婚了,就让一切都过去吧。你还有很多需要关注的东西,朋友,亲人,你还会有自己的爱人……”

    祝英侠嗯了一声,继续说道:“是他发来的短信。你肯定想不到他说什么。我以为他已经淡忘了,没想到……短信一共就那么几个字,却字字诛心。欠我的我会讨还回来,得不到的我必将毁去。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他成了这样的人。”

    钟厚也是微微叹息,仇恨是一种很好的动力,但更多的时候却是一块黑布,蒙住了双眼。他对祝英侠说道:“那你就没想过要解释一下吗,也许他不知道当年事情的缘由呢。”

    祝英侠摇了摇头,神色有些凄凉,掺杂着无奈与痛苦:“没那个必要了,他应该知道当年的事跟我没什么关系,可是他却还是恨上了我。得不到的必将毁去,这话你还听不懂吗,毁去,呵呵,好一个毁去,这是想我死啊。”

    听到祝英侠这么说,钟厚也是微微有些气恼,对路明的好感顿时消失了。是啊,冤有头债有主,这事跟祝英侠没什么关系的啊,他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看来这个人也是偏执到一定地步了。

    “我就在这里等着他了,看他怎么把我毁去。”祝英侠惨然一笑,她的心在滴血,曾经的甜蜜时光就像是青春岁月里一只路过的小鸟,一去就不回头了。

    “我就等着他吧。我倒看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样。”钟厚微微有些不屑,相对于祝家这个庞然大物来说,一个路明实在太微不足道了,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啊。如果是哥们这么天才的人,说不定可以做到,钟厚臭美的想道。

    祝英侠看着钟厚略显孩子气的举动,也是一笑,不过她神色渐渐就又凝重起来了:“一个经济领域的鬼才,他的爆发能力是你想象不到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关注他,路明,他被誉为华尔街的东方骄子!华尔街的排名前五的上帝之子基金就掌握在他的手里,你知道那是多少财富么?你想也想不到的,好在他还有很多制约,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钟厚有些不解的说道:“但是在华夏国,一个外来资本又能怎么样,祝家的产业大多是实业,应该受不到多少的冲击吧?”

    祝英侠赞许的看了钟厚一眼,看来这个男人已经不再像刚见时那样的懵懂了。她解释道:“光光是路明一个人我倒是不用怕他,可是,据我的可靠消息,路明已经跟郭家接触了,就是上次的郭淮安他家。你想想,一个有钱,有权,另外一个有丰富的商场搏杀经验,还有很宽广的人脉,这两者结合起来,真的很让人头疼啊。”

    钟厚眉头顿时皱到了一处,说句实话,他也觉得有些头疼啊。

89、要成为一代名医

    钟厚对于这些商场争战知道的并不是很多,每一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领域,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内深度拓展才是王道,要是什么领域都想去插一脚,最后只能一事无成。钟厚就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他知道自己不擅长,就又把皮球踢给了祝英侠,问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在这里钟厚用了我们,这让祝英侠芳心暗喜,我们,意味着钟厚已经把他跟祝家绑在了一起,有这么一个在医术领域才华横溢的年轻人帮助,祝家的战略就可以得到保障,有很多产业可以介入进去。

    “以不变应万变,路明再厉害,那也是在一些虚拟的数据上有天赋,如果我们做实业的话,那么他操作的空间就会变得很狭小。我们祝家本来就是做实业的,上市公司并不多,短期内有可能会受到冲击,但是无伤大雅。不过,我们也不会坐以待毙,看着他张狂的。你知道未来最赚钱的行业是什么吗?”祝英侠神色变得正常了许多,一番叙说下来,心中的高墙已经有了一个微小裂缝,迟早会有倒塌的一天。

    最赚钱的行业?钟厚摇了摇头,最赚钱的人他倒是知道。

    祝英侠恢复了常态之后,又开始风情万种起来,她白了钟厚一眼,笑道:“比尔盖茨总知道吧,他以个人电脑发家,在很长的时间内都是世界首富。他就断言,未来能超越他成为世界首富的人,不在IT行业,而是在生物制药行业。”

    钟厚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怪不得葛云飞那小子那么热衷跟自己合作呢,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啊。不过也难怪,电脑虽然是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却不是不可或缺的。但是健康就不一样了,是一个人,就希望自己的身体是健康的,生物制药,大有可为啊。

    “上次我爷爷应该跟你讲了吧,就是关于你能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的谈话。呵呵,你现在想好了没呀。我觉得你还是跟我们祝家合作吧,相信你肯定会有不少很好的药方,只要拿出来生产,你就很快成为一方大富豪了。”祝英侠像是娜加海妖一样,引诱起钟厚来。不过娜加海妖是用歌声,祝英侠是用言语,不得不说,祝英侠的言语还是很有诱惑力的,钟厚心动了。

    时代不同了,每一个人的想法也不一样。在钟厚爷爷那一代,治病救人,普度众生,是所有学中医之人的最大愿望,当然,这也是在养家糊口的前提之下。现在呢,在这样的时代,以经济发展为中心,人人向钱看,有些东西就显得不合潮流了。钟厚从根本上来讲,还算是那种比较传统的人,但是他在这样的纸醉金迷之中,也有些把握不住自己了,他要随波逐流。

    只有能赚到钱,才可以去帮助别人,在新时代,中医的理念也要涣然一些,不能再抱残守缺了。开个诊所,救救穷苦之人,那只是一方名医,一时名医。钟厚决定从医药入手,用一些贴近生活的方子去打开市场,让所有人都买得起药,而且还是花很少的钱去买到疗效很好的药,这样的人那就是一代名医了。

    “好的,我答应你。”钟厚思考了一阵,点了点头,微一迟疑,还是把一句话问了出来,“具体的公司名称与组建,你有什么想法没?还有股权应该如何分配?”虽然大家关系不错,但有些东西还是要说出来的,免得因为利益而产生纠葛。

    祝英侠好笑的看了钟厚一眼,见他神色有些不自然,就安慰他道:“这个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些话就应该在之前讲出来。我想问一下你有什么样的配方,我要估算他们的价值,才能决定股权的分配。我们现在可以商量一个公司的名称,确定一下未来运行的方向。”

    钟厚被祝英侠一说,神色稍稍好看了一些,叫他谈生意那真是找错人了。起名这个事情他也不擅长,就随便提了一个建议:“要不叫钟厚集团,哦,不对,这样就把你撇开了,那叫英侠集团,或者祝氏集团?”

    祝英侠对钟厚的起名方式还是颇为赞许的,但是这几个名字都不合适啊,陡然,祝英侠秀美的眼睛一闪,她想到了一个主意,叫了出来:“要不叫中鹰生物科技,你看这个名字怎么样。”

    中鹰生物科技?钟厚在嘴里喃喃读了两遍,觉得这个名字还不错,有气势,中国雄鹰,自由翱翔!但是再读两遍,他却是面上一白,中鹰,中鹰,取自于钟厚的钟与祝英侠的英这两个字,这……要是被阿娜尔知道了怎么办,钟厚心里惴惴不安,那个女人,恐怖的很哪。不过看到祝英侠期待的眼神,钟厚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他只好干干一笑:“这个名字,还不错啊,但是我们还是多想想,说不定还有没更好的呢。”

    “那就这个名字吧,懒得再去想了。”祝英侠笑靥如花,一锤定音。

    钟厚暗自叫苦,但是面上只得做出附和的表情。

    “中鹰生物科技集团成立的事宜我会着手去操作的,你只要把你几个药方拿出来就好了,这个事情不急的。”祝英侠心情大好,提议道:“为了庆祝我们集团的成立,我建议喝一杯。”

    “还喝啊?”钟厚看着祝英侠脸上残留的醉意,有些心疼,“你好好睡一觉吧,我今天没带银针,不然可以就帮你解酒了。”

    说到解酒,祝英侠就觉得头有些痛,她懊恼的说道:“那你怎么不带银针呢,你一般不都是随身带着的吗。对了,我记得还有其他办法可以解酒的吧,譬如中医按摩?”

    钟厚脸色微微一变,扭捏说道:“那个不太合适。”

    祝英侠凤目一瞪:“怎么就不合适了?快帮我按摩一下吧,我现在忽然觉得头痛欲裂。”

    钟厚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上去,按摩起来。这下祝英侠知道为什么不合适了。祝英侠有些想推开钟厚,但是却开不了口,她的身子软软的,热热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90、这个家伙!

    相同的人,相同的房间,相同的暧昧。上一次钟厚借着一股委屈狠狠的扑了上去,那种温润柔软的感觉一直在他心中回味……今天,他离那梦想中的地方那么近,却又那么遥远。

    只要一伸手,就变成了禽兽。钟厚的手在颤抖,荷尔蒙急速的分泌着,祝英侠天鹅一般的颈项就在眼前,低头细小的绒毛便清晰可见。诱惑,极大的诱惑,心里两个小人开始争执起来。

    你还在等什么呢,一个小人横眉怒目,这么好的机会你还不把握住?趁她虚,快深入,这是泡妞把妹的不二法则啊,你这个白痴傻蛋,赶快去行动!另外一个小人被数落的面红耳赤,可还是不甘心的反驳,趁虚而入是禽兽行为啊,你要当禽兽你当好了,我才不当呢。下流卑鄙无耻,我需要女人,需要她的身心,而不是在一个错误时候去做一件你认为正确的事。

    隔着衣服,可以感觉到祝英侠皮肤的弹力,那种美好的触觉实在让人心动。但钟厚的手却渐渐放松下来,他的心也进入到了一种无欲无求的境界之中,动作轻柔,抚摸就是抚摸,按摩就是按摩,不夹杂一丝情色意味。钟厚做出这样一个决定,异常艰难,这应该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如果自己真要强来的话,祝英侠也许会反抗,但更多的却是半推半就。但是若是自己真的做了那样的事情,良心上肯定会过不去的,这相当于是趁人之危,十分可耻。再者,自己跟她发生了关系,那以后应该怎么办?两个人结婚?可是阿娜尔那边……唉,这些事情让人十分头痛,所以钟厚宁愿忍着,也不愿意做出什么事情来,一面造成不好的后果。

    钟厚情绪的变化祝英侠也明显感觉到了,随着他动作的轻柔,祝英侠身子细微的颤抖也消失了,她闭上了眼睛,开始享受这一切。钟厚的按摩手法十分独特老道,按着按着,祝英侠就觉得身体渐渐轻松了起来。

    “好久没给人按摩了,这次就拿你练练手。”钟厚微笑了一下,说道:“感觉怎么样了?”

    祝英侠看了钟厚一眼,也是笑着点头:“你这手艺真没说的,我好多了,身体一下轻松了好多。你啊,有这么一身手艺,到哪都饿不死你。”

    |钟厚听到祝英侠的调笑,却是眉头微皱:“你平日里很少锻炼吧,是不是颈椎经常有些疼痛?你啊,光顾着工作,太不注意身体了,也不知道叫人给按按,你家里不是有保健医生么?”

    听着钟厚的抱怨,祝英侠心里甜甜的,见到路明引起的情绪的巨大波澜似乎也消弭无形了。人活着,谁会离不开谁呢,时光流逝,岁月荏苒,那年华最是无情啊,甜蜜与幸福终究只是回忆,再回首时,谁也不是谁的谁。

    “那你就帮我按摩一下。”祝英侠甜美一笑,“放心,肯定会给你报酬的。”

    钟厚的小心肝扑通一跳,报酬,会是什么报酬呢。不过不给钟厚报酬他也是愿意去做这件事的,祝英侠慵懒的啪在床上,腰臀处曲线动人,养眼之极。待到手摸上去,弹滑的感觉一跃而上心头,钟厚手指连动,弹古筝一般在祝英侠丰腴的身体上按摩起来,他的动作越来越快,祝英侠不由得轻咬贝齿,努力控制之后自己的情绪。

    虽然祝英侠控制的很好,钟厚却还是有些心猿意马起来,但却还是抱元守一,眼观鼻,鼻观心,努力的驱逐出内心的一丝念头。

    终于按摩完毕,钟厚身上已经汗流浃背,祝英侠也好不到哪去,香汗满身。

    “哎呀。”祝英侠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钟厚一眼,刚才自己忍不住叫出声来,这个冤家不会以为自己是那种女人吧?不过随便他怎么想了……祝英侠忽然面红耳赤,她对钟厚说了一声:“我去冲一下澡。”就哧溜一下进了卫生间。

    不一会就有水声传了出来,哗啦啦的乱响,钟厚也哗啦啦的乱想。我这个时候是走呢,还是不走呢?钟厚决定还是等祝英侠出来就离开,不告而别怎么都说不过去,平白的让人觉得厌烦。

    美人出浴的情形迟迟没能上演,等了许久,钟厚正有些不耐,祝英侠叫唤了起来:“钟厚,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帮忙,搓背?钟厚眼前顿时浮现出某些让人激动的场景。

    “没听到我说话吗?”祝英侠的声音打断了钟厚的想象,这厮面上一红,朝卫生间方向走了几步。

    “帮什么忙啊?”

    “你能不能帮我去买两套衣服?酒店里的我怕不卫生……”祝英侠声音听起来怪怪的,像蚊子叫。

    钟厚哦了一声,不就是买衣服吗,我这就去。

    “等一下。”祝英侠更加羞怯了,飞快的报出几个数字,“90、62、90。”

    这下钟厚一头雾水了,他纳闷的问道:“你这几个数字是做什么的?是指价钱么?那也太低了一点吧。没想到你出身豪富,却穿这么廉价的衣服,佩服啊。”

    祝英侠听了钟厚絮絮叨叨,脸色通红,这人,怎么什么都不懂。不过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祝英侠只得一咬牙继续说下去,为了避免进一步的尴尬,祝英侠还详细的解释了几句:“这就是我的三围数据,三围就是胸围,腰围,臀围,哎呀,你买东西的时候记得这个数据就可以了,这个酒店里就有一个卖衣服的地方,你可以去看一看。记得,不要买很土气的衣服给我。对了,记得帮我钱包带上,里面有卡,密码是我生日。”

    祝英侠说完,立刻就双手掩面,丢死人了,脸好红好红。还好钟厚没再继续说话,祝英侠松了一口气。然后她就听到钟厚关上房门的声音,这才彻底的放松下来。

91、血液沸腾了

    人的一生中有很多第一次,第一次啼哭,第一次尿床、第一次上学、第一次恋爱。但是大多数人很少会有这样的第一次,那就是去帮女人买衣服,而且还包括内衣,买上那么一整套。

    钟厚开始还不觉得怎样,越朝那个女装柜台靠近,就越是紧张。还好,这个时候已经很晚了,几乎没什么人在,一个售货小姐没精打采的坐在一边,正玩着手机,也许她想着一会下班之后要去哪里玩吧,她微微有些走神,钟厚走到面前才醒觉过来。

    “有什么事?”微微带了一丝质问,售货小姐显然对钟厚这个不速之客抱有很大的警觉。这是女装柜台,一般很少有男的来,即使来吧,那也是陪女朋友过来,一个大男人过来这边,动机不能不让人怀疑啊。

    钟厚丝毫不在意售货小姐的语气,满脸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买衣服。”

    售货小姐奇怪的看了钟厚一眼:“买衣服,你去男装那边,出门右拐,不过他们家估计关门了。”

    钟厚就差急出汗来了,你怎么不明白呢,我就是买女的衣服啊。一咬牙,他子弹喷发一样的全说了出来:“我要买一套女士的衣服,她身高一米七,体重一百零二斤,三围分别是90,62,90,从里到外都拿一件,谢谢。”

    懂了,彻底的懂了。售货小姐意味深长的看了钟厚一眼,转过身去准备衣服去了。

    “等等。”钟厚忽然想起了祝英侠说的不要太土气的话,就又说道,“给我拿那啥一些的。”

    那啥?售货小姐秒懂,原来这人面似忠厚,也喜欢那个调调啊。不过别人的事情她也懒得去理会,只要去拿就可以了,为了防止客人不尽兴,她还特地加了一些料。很快,售货小姐把衣服准备好了,整整两个手提袋。

    “一共是三万八千九百二十块钱,请问是刷卡,还是现金?”售货小姐心里乐开花了,没想到临下班了还有一个大单子,提成不少哦。

    这么多啊,钟厚听得一愣,本来还想自己付的,但是钱不够啊。好在祝英侠的卡在自己这里,密码也知道。拿出祝英侠那张金光灿灿的卡,售货小姐顿时眼睛都亮了起来,虽然她不清楚这是什么样的卡,可是看到上面一条飞舞的龙就知道这张卡的主人身份不凡。没想到这个土包子一样的还是个很有钱的人嘛,比自己的那个男朋友强多了,售货小姐就有些自怨自艾起来,为什么有钱男人都被那些骚女人给抢走了啊,不就是会取悦男人吗?哼,赶明儿我也变得荡一些,也去钓一个金龟婿。

    看到钟厚卡里余额之后,售货小姐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上面一串的零眩晕了她的脑袋,真是有钱人啊!不知道他现在还需要女人不,要是愿意带上我的话,哪怕……

    可惜我们的钟厚完全不解风情,他结过账,拿起两个袋子,飞也似的就逃走了,只留下那售货小姐一脸的幽怨……

    ……

    回来了,终于回来了,祝英侠听到开门的声音暗自庆幸,要是他再不回来的话,恐怕自己就得晕倒在浴室里了,洗这么长时间的澡,真是难得。

    钟厚开门进来,直奔浴室而去,还没敲门呢,就听到祝英侠说:“我打开一条小缝,你从门缝里递给我就可以了。钟厚答应了一声,浴室的门立刻就有了一个缝隙,祝英侠嫩白如藕的手臂就伸了出来,钟厚递给她一个袋子,祝英侠就要把门给关上。钟厚赶紧让她等一下,把另外一个袋子也递了进去。

    赶紧的把门给关上,祝英侠脸色羞红,还好是钟厚,换了别人,自己可不敢这么放心的去做这件事。也不知这个小子给自己买了些什么东西,祝英侠看着装的满满的两个袋子,好奇的打了开来。

    惊慌失措,面红耳赤,心如鹿撞!不可描述,不可描述,还是不可描述!这就是钟厚给祝英侠买的东西了。怎么办?穿还是不穿?这难道是一种暗示?祝英侠芳心大乱,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有人说,女人化妆的时间是最长的,钟厚对这句话本来是很信奉的,但是现在,他毫不留情的推翻了这一点。他觉得,女人穿衣服的时间才是最长的……这都快过去一个小时了,祝英侠还是没能从那间浴室里走出来。有几次钟厚忍不住要去问一下了,最终还是忍住了,我忍,我忍,我忍忍忍。

    要忍无可忍的时候,门终于响了一声,祝英侠要出来了。

    钟厚眼珠子要掉下来了,太诱人了。

    一双黑色的高跟鞋穿在脚上,几条细带绑住了那一双美脚,有一种妖艳的美感。向上看去,一双红色的网袜包裹住修长的美腿,结实性感迷人,那优美的弧度叫人看了挪不开视线。一条暗青色一步裙更是很好的展示了祝英侠优美的曲线,再朝上面看,更是让人血脉喷张。

    这个女人摇曳生姿,款款动人,慢慢朝钟厚走了过来。

    这是勾引啊,这是带着几分挑衅的勾引啊,钟厚情绪有些激动,难道你不知道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么?你这么勾引我叫我情何以堪啊。兽血沸腾,钟厚开始燃烧,只得祝英侠一声令下,他就像斯巴达勇士一样勇猛冲锋。

    “你这个冤家,叫人家穿这么羞人的衣服,这下满意了吧?”祝英侠粉面羞红,不胜娇羞。

    怎么是我叫你穿了,不是你自己穿的么,女人不都是这么穿的么?钟厚现在心里反问了几句,随即就觉得这些反问有些太过于较真了。女人么,她们的心思又岂是你可以懂的?说不定是祝英侠觉得不好意思才这样说的,钟厚这样一想,觉得这应该就是真相了。一个女人都肯这样穿给你看了,那么让她说几句就何妨呢?不仅如此,我还要好好的夸赞一番。

    “美,真是美极了,比仙子还要漂亮。”钟厚真心实意的说道。

    “那你还不去洗澡,还在等什么呢。”祝英侠妩媚一笑,灯光都似乎微微暗了一下,这真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女人啊。

92、如愿以偿

    洗澡是个很隐晦的暗语。没事需要洗澡么?不需要!那么洗澡是不是就意味着有事发生?钟厚虽然是个初哥,但是有些男人在一些事情是无师自通的,他就是其中的一个。听到祝英侠无限风情的说你还在等什么呢,钟厚快速的冲刺到了浴室门口,途中经过了一个茶几,一个沙发。这……也算是一种跨栏吧,十几米的距离加上几个障碍物,钟厚只用了一秒多钟的时间就完成了。这速度,刘翔在他前面,也算不得什么,浮云而已。

    钟厚敢发誓,这是他生平洗的最干净的一次澡了,耗时之久,搓揉力度真大,真是前所未有。钟厚不是一个随便的男人,他对自己的第一次抱有极大的敬意。

    差不多了吧,钟厚这才擦干身上的水渍,是新毛巾。作为一个男人,拥有一些幻想总是需要的,哪怕不会发生什么,也需要准备着。钟厚在下楼的时候还顺便买了一些东西,一些说不定可以派上很大用场的东西。毛巾只是其中的一样。

    对着镜子照了一小会,自己夸赞了自己十七八句之后,钟厚这才走了出来,一个拉风的大裤衩遮掩住了他无限的风骚。祝英侠一惊小媳妇一样低头坐在了床边了,曾经有几次,祝英侠以为会发生些什么,但每一次都是误解。误解已经够多了的,那么,这一次……

    在钟厚去洗澡的过程中,祝英侠给自己做了很多的心理建设,她告诉自己,遗忘一个人的最好办法,就是重新找一个人。把一个人从心底驱逐出去的最佳方案,就是把另一样东西引入身体,她觉得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关上灯吧。“祝英侠眼帘微垂,羞红蔓延开去,颈脖之上,耳朵根处,都染上那晕红也似的朝霞。

    钟厚没说话,他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灯,微黄,依旧照着。人,猥琐,已经上前。

    靠近了祝英侠,钟厚的眼睛里充满了赞叹。肤如凝脂,真的是肤如凝脂,钟厚曾经观阅过三流的小说,里面动不动就用这样一个词去形容极品美人。钟厚看到这里往往会大骂,简直就是扯淡!世界上会有那样的女人吗?为什么我周围尽是些黑不溜秋的大妈,偶有白皙一点的,也是毛孔粗大,不甚光滑,这不是凝脂,这是被硫酸滴过的老豆腐哇!

    可是现在,在事实面前,钟厚完全相信了。他粗壮的大手毫不留情的伸了出去……

93、留着清白等着姐姐我

    幸福是什么,在不同的人眼里有不同的定义。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这是一种幸福;朝九晚五,平平淡淡,无灾无痛,安度晚年,这也是一种幸福;一觉醒来,边上躺着一个可人的女子,自己还可以在她的胸前为所欲为,这更是一种幸福。

    钟厚握住那团绵软,有些不想起床,他那么想呵,就让那光阴永久停在这一瞬,地老天苍。最后还是祝英侠推了钟厚一把,她不好意思的从钟厚怀里钻了出来,神色间十分害羞,急匆匆的就跑去了卫生间。

    祝英侠起床了,钟厚的幸福感就大打折扣,他顿时觉得有些无趣,也爬起身来。

    两个人简单漱洗了一下,就一起向楼下走去。祝英侠自然是要去忙中鹰生物科技成立的事情,钟厚要去信达诊所,两个人就在楼下准备分道扬镳了。

    “我准备回去一趟,那些配方我倒是记得,可是不配出来让你看看效果也不行啊,我回去了顺便看一下那些配方中的药草是不是可以大规模的生产,不能生产的话,那么意义也不大了。”两人在楼下含情脉脉对望了一段时间,钟厚说起了正事。

    祝英侠点了点头,朝钟厚温柔一笑,挥了挥手,就拦截一辆出租车向自己工作的地方去了。昨天晚上,她知道自己可能会喝很多的酒,就没有开车,车还停在江都大酒店那里呢。

    钟厚有些依依不舍的从祝英侠丰腴的身子上面把目光收了回来,内心里有种想与她长相厮守的欲望,男人就像是一匹奔跑在草原上的马,一旦有了缰绳,就会收心了。但是钟厚这种情绪只是存在了一小会,很快他的眼前就闪现出了无数个身影。这厮立刻开始了恬不知耻的想象,不知道,一匹马,可不可以多配几个缰绳啊?如果能多几个就好了,也不要多少,七八个就可以了,刚好凑两桌麻将。

    蓦然,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脑海之中,钟厚心头一紧,面色难看了起来,阿娜尔就像是一个魔咒,时刻笼罩在钟厚心头。这个女魔头,据说会读心术,不知道下次见到她时她会不会发现什么。千万不要被她发现啊,钟厚不住的祈祷,最好一年两年都不见面。

    ……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钟厚一走进信达诊所,就看到一个美丽女子,刚高兴有个美女可以养养眼呢,那女子却是一抬头,钟厚顿时愣住了,这个女的不是别个,正是天上掉下来的未婚妻阿娜尔。

    阿娜尔在笑,钟厚却觉得下体一寒,在她的笑容面前,他有种无所遁形的错觉,似乎自己的一切都在阿娜尔的掌握之中。轻微的一摇头,钟厚把这种荒诞的情绪掩饰起来,微笑着说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人家昨天晚上在你那等了你一夜,夜半无人,独守空房,你这个死鬼却在外面风流快活!见面也不问问人家瘦了没有,却想赶人家走,你还有没良心啊?”阿娜尔语气幽怨,如泣如诉。

    边上一个等待看病的熟客好奇的看了钟厚一眼,没想到钟神医居然还有陈世美的特性啊,亏得自己还想把外甥女介绍给他呢,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这个熟客赶紧掐断了自己内心里的想法。

    钟厚自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小插曲,他赶紧的一把拉住阿娜尔:“走,有话到后面去说。”

    阿娜尔身子从没被别的男人碰过,陡然被钟厚一触,立刻条件反射一般就要给他一下大马趴,转念一想,这是自己的男人啊,苗家女子,一生都是专情的,许了一个人,就不会跟别的男人了。唉,反正迟早是他的人,摸摸也不打紧,这样一想,全身就松弛了下来。

    “你真的在我房间等了我一夜?”钟厚关上门,一脸怀疑的看着阿娜尔。

    阿娜尔笑了一下:“一夜倒是没有,只是半夜吧。我半夜到你房间去了,居然没人,我就到信达诊所等你去了。你给我老实交代,昨天晚上做什么去了,是不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没,我怎么敢哪。”钟厚双手连摆,“昨天去见一个朋友,她的长辈出了些问题,我忙活了大半夜,后来就在那睡下了,你看,我现在还有些精神不济呢。”男人是不是都有说谎的天赋?钟厚说起谎话来几可乱真,真诚的神态连他自己都相信了。

    阿娜尔一脸浓重的看了钟厚一眼,莞尔一笑:“我相信你。”

    钟厚暗自庆幸,还好,总算过关了。不过这个女魔头是一个祸害啊,迟早把自己给咔嚓了……当今之计,唯有勤练武艺,要想不被咔嚓,必须有胜过她的本事才行。

    “你知道我为什么相信你吗?”阿娜尔满脸笑容,“因为你现在还是处男,我在你身上下了蛊,要是你不是处男我通过那蛊就知道了。”

    “你……”钟厚狠狠的瞪了阿娜尔一眼,愤恨不平的说道,“你怎么可以这样?随随便便就在我身上下蛊!你快点把蛊毒给我取出去,不然我就……”

    阿娜尔看着钟厚气急败坏的样子,得意之极,反问道:“不然你就怎样?”

    怎样,怎样,我能怎样啊,钟厚欲哭无泪。遇到这个女人,自己被吃的死死的,完全没有一丝抵抗的余地啊。哼,不过,你会下蛊,我就能解蛊,之前是因为不小心着了你的道,现在多加防备,恐怕你就没那么容易得逞了。

    阿娜尔看了钟厚一眼,笑眯眯的,一盆冷水当头泼下:“没用的,我下的这个蛊对你身体没什么伤害,就是探查你是不是处男,你是解不了的。所以呢,你还是在姐姐娶了你之前,把你那清白身子给留着吧。”

    钟厚翻了翻白眼,暗骂一句女流氓,他跟女流氓可没什么话好讲,索性沉默了起来。

    可是阿娜尔一句话就引得钟厚坐不住了,她樱桃小嘴微启,说道:“我们过两天一起去看爷爷吧,还得找他老人家把我们的事情彻底定下来呢。”

94、君为旭日,妾做朝霞

    阿娜尔声音轻柔,说出了这句话来,但是钟厚却感觉耳边一道惊雷炸响,谁的爷爷谁知道。阿娜尔一去,爷爷他肯定会应承下来的,不立刻把亲事给办了,起码也得订亲吧?这一订亲,钟厚这匹马就被套住了,阿娜尔她不是缰绳,她是一辆车!一匹马能力毕竟有限啊,能拉一辆车就不错了,那还有功夫去拉别的车?不行,这绝对不行!钟厚大脑飞速开动,寻思了起来。

    “可是我最近很忙啊,没回去的打算啊,要不等下次吧。”钟厚使出了拖字诀,下次,十年后也叫下次。

    出乎钟厚的意料,阿娜尔没有在这个事情上多加纠缠,只是点了点头,就算揭过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钟厚很忙碌,偷偷的忙碌。他在为回去的事情做准备,算起来出来也有几个月时间,自己现在也是有工作的人了,那么,买一些东西孝敬一下老人家是非常应该的。但是这事还要做的隐秘,千万不能被那个妖女发现,被发现的话自己就一个字:惨。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钟厚在一个寂静无人的早晨悄悄的出发了。他已经在前一天与孙信达孙琳琳打过招呼了,当时就引得孙信达十分不快,嗔怪他不及早告知,怎么说也得准备一些礼物啊,又或者跟钟厚一起回去也未尝不可啊。钟厚只得苦笑,我这也是被逼的啊,不是怕早告诉了你们就泄露了秘密了嘛。钟厚现在有些杯弓蛇影的感觉了,他总觉得阿娜尔一直藏在某个角落里,在默默的窥视自己。

    快到火车站了,钟厚心头一松,终于成功的摆脱了那个妖女,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啊,论斗心眼,你还差得远呢。钟厚越想越是得意,在心底开始哼唱了起来,那叫一个春风得意。

    乐极生悲,钟厚刚下公交车,就被人一拍肩膀,扭头一看,他脸黑得跟锅底一样,阿娜尔浅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哪。

    “你怎么也来了?“钟厚没好气的问道。

    “跟你一起回去咯,我可是你未来媳妇,去见见爷爷总是应该的吧。“阿娜尔理直气壮的说道。

    “应该是应该啊。“钟厚苦笑了一下,不过眼珠一转,又说道:“可惜啊,我买了票了,你没有票。这辆车票很紧张的,你现在买也买不到了。”

    “是吗?”阿娜尔眼睛扑闪了一下,似乎有些措手不及,她撅着嘴问道:“你买的什么票啊,给我看看好不好?”

    美人的软语温求钟厚向来不知道怎么拒绝,反正给她看看也不打紧,钟厚很爽快的从裤兜里把那张票掏了出来。南都市新开去了云阳的高铁,钟厚买的就是高铁票,他坐到云阳,只要再倒两次车就可以回去了,这比来时的用时要省好多。

    “是这张票啊。”阿娜尔笑眯眯的,“我恰好也有一张啊,而且你说多么的巧,时间刚好也是一样。”说着阿娜尔也掏出一张票来,那颜色质地与钟厚的一般无二。

    不会吧?钟厚傻眼了,他一把抢过了两张票,辨认了好几回,最后颓然一叹,这票是千真万确真的不能再真的了。而且自己是18车厢55座,她却是18车厢56座,也就是说自己很可能与她一路相伴近十个小时,这,让人情何以堪啊。

    “好了,我们赶快准备进去吧,再慢一会就赶不及了。”阿娜尔看到钟厚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好心的提醒道。

    钟厚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就拎起自己的两个包当先一步走了出去。他的心情是那么的沉重,甚至阿娜尔看了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在心中暗问了自己一句,难道我就那么可怕吗?

    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床上还是一个女流氓,姐就是这么极品的一个女子啊。阿娜尔歉意一闪而过,迅速就又投入到对自己的赞美当中去了。人生在世,别人不舍或者不屑于赞美自己,那就自我表扬吧!

    有的时候祈祷真的有用,钟厚心中一喜,自己跟阿娜尔居然不是坐在一起。但人的主观能动性却更是可怕,阿娜尔一个迷人微笑就把坐在钟厚身边那个大胖子迷晕了过去,然后轻轻说了一句“你好,我们是情侣,您可以换一下位置吗?”那个大胖子立刻就点头哈腰的站了起来,刚准备跟阿娜尔套套近乎,阿娜尔一下坐上了那个位置之后,却开始闭目养神了起来。胖子无奈,只好灰溜溜的走回了座位,一边还不住用眼神打量着阿娜尔。

    “看见了吧,姐的魅力就是如此的大,上至耄耋老人,下至垂髫小儿,通吃!你呀,还不知足!”阿娜尔闭着眼睛,却仿佛洞察一切,她慢条斯理的对钟厚说道,语气里有一丝不易觉察的哀怨。

    钟厚点了点头,他已经感觉到了阿娜尔的魅力,芳香迷人,蔷薇花一样的女人。现在这个女人就要跟自己一道去见家长了!虽然不太情愿,但是一想到这个事实钟厚还是忍不住的一阵小小的欢喜,男人的虚荣与矛盾大抵如是。

    火车“哐当哐当”的前行,远处朝霞如火,衬托起一轮旭日。看着这动人场景,阿娜尔素手微指前方,似是在发誓,又似乎是在劝慰:“如果你甘心当那一轮旭日,我便愿化作满天朝霞,永远默然站在你的身后,做你最美丽的背景。”

    钟厚沉默着不说话,假如自己真是那一轮旭日的话,又怎么甘心只拥有一抹朝霞?

    “我知道你做不到。”阿娜尔有些伤心,“为什么男人就不能始终如一?多情女子负心汉,从古到今,都是如此!难道我也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阿娜尔声音很低,幽怨哀婉,让人神伤。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钟厚心中一软,几乎就要答应下来,从此以后,与她朝夕相处,对别的女人,冷面寒心。可是,话到了嘴边,却仿佛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在阻挡住一样,最后那句真心实意的话顿时落花流水春却也,立刻转化成了一句毫无意义的敷衍安慰:“你想多了,路途遥远,还是安心睡一会吧。”

95、失足就要殒命

    因为之前的话不投机,阿娜尔一路上显得十分沉默,端坐在那跟个老佛爷似地,一动不动。钟厚就跟个殷勤伺候的小太监一般,寻饭弄水的差事,全落在他的身上,就差没以身代,去替阿娜尔上厕所了。

    好容易熬完这段沉默时光,云阳到了。云阳到了,离钟厚家乡十字坡也就不远了,阿娜尔呼吸着这里新鲜的空气,神色间才稍稍露出一丝生气,整个人看上去也活泛了许多。

    “真是一个好地方啊。”阿娜尔赞叹的说道,钟厚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她下一句就接了过来:“好山好水好地方,却怎么就生出你这样的花心大萝卜来呢?这要是在古代倒还罢了,偏偏是在现在。”阿娜尔说着把头连摇了几摇,一副怨恨模样。

    又来了!钟厚识趣的闭上了嘴,一言不发,心存怨恨的女人爆发的力量无疑是十分强大的,这个时候还要逆流而上,那跟找死没什么分别。钟厚思来想去怎么都有些不解,为什么阿娜尔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那么专情却还是死皮赖脸的跟在自己的左右?换作是其他女人,恐怕早就掩面而去了吧。这个疑惑已经在钟厚心头盘旋很久了,但是始终找不到答案。也许她说的当年订亲事情还另有隐情吧,钟厚决定回去好好盘问一下自己的爷爷,不知道他当年给自己做了多少主。要是一郎许多家,每个都跟阿娜尔一样,那可就太有意思了,钟厚一摸下巴,贼兮兮一笑,这样我最喜欢了。

    十字坡位于一座大山之中,这座山脉统称为云岭。云岭与云阳之间有四十公里的距离,钟厚带着阿娜尔做上了特制的动力强劲的马自达,“突突突”一路向云岭方向前进。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虽然钟厚只是离开了短短几个月时间,可是他忽然也有了这样的一种感觉。每一天都在变化,有的人出生,有的人老去,在云岭地区这样缺少现代化设备的地方,信息无疑是滞后的,也不知道爷爷怎么样了,钟厚坐在马自达上就是一阵乱想。

    前面路已经不通了,开马自达的大哥颇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收了整整一百块钱,这可是难得的豪气了,一送再送,送到这里终于无法送了。马自达大哥憨憨一笑:“兄弟,那就送你到这里了,前面恐怕你得跟你媳妇步行了,你媳妇这样子,我看够呛啊。”

    的确,阿娜尔穿着打扮十分时尚,一看就是城里人装扮,肯定不擅长爬山路的。但是钟厚却知道这个女人的可怕,他好心的谢过了那位大哥,就拿起了自己的行李,带上阿娜尔往十字坡走去。

    “翻过两座山头就到了十字坡了,听起来不远,但走起来那可就远了,要大半天呢。”钟厚一边走一边跟阿娜尔解说着这里的一切,每一株草木他都熟悉,每一条道路他都了然于心。从十二岁到二十二岁,整整十年的时间,钟厚就在在云岭的路上度过的。哪里有病人,哪里就会有他的身影,哪里有疑难杂症,哪里就会有钟厚的声音。

    一路上,不时的遇到人,他们看到钟厚一个个都上前搭话。阿娜尔听不懂他们的文字,但是可以从表情判断出来这些人看到钟厚那是由衷的欣喜,甚至还有人当场让钟厚给他治一治,钟厚也不拒绝,现场就看了起来,银针扎穴,针到病除。

    “我的这些老乡们太苦了啊。”钟厚一边跟脚下的路做斗争,一边叙说道,“这里山路难行,与外界分隔的比较彻底,大家看病要么就是靠土方子,要么就靠行脚医生了。”

    顿了一下,钟厚有些得意的说道:“在云岭地区,最出名的两个医生全是我们钟家的,一个就是我爷爷,大家都喊他老神医,另一个就是我,人称小神医。在云岭这片,我可是风靡万千少女的,不少人寻思着嫁给我呢。”

    “那你怎么还是处男啊?”阿娜尔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是带刺的,狠狠刺了钟厚一下。

    钟厚脸一红,连忙把话题岔开了去,说起了这里的山水与风土人情。

    因为路上稍稍有些耽搁,时间就跟先前预计的不太一样,天色转眼间就微微有些黑了。

    “要不我们在这找户人家休息一晚上吧?”钟厚面带难色,指了指前面,说道:“这里有一条路是依着悬崖的,天黑了一不小心就会出差错,我有点不太敢带你过去,太危险了。”

    阿娜尔瞥了钟厚一眼:“那你以前就没遇过这样的情况?你不还是走过去了。再说,我也没在外人家住宿的习惯。”

    钟厚翻了翻白眼,我爷爷家也算是外人家好不,你还不是一样的住。心中微微有些不满,钟厚却还是解释道:“我对这条路比较熟悉,自然没问题的,你就不行了。”

    “你行我就行。”阿娜尔不知道是不是被钟厚的话刺激到了,咬定青山不放松,十分执拗。

    “那好吧。你千万记得跟住我,一定要小心了,大概十几分钟才能走过去,小心再小心啊。”钟厚有些无奈了,再三强调了安全问题。

    阿娜尔也不说话,不知道她听进去没有。

    逼仄狭小的空间,一条仅仅够一人走过的小道,路面也不平坦,边上是一道深不可测的悬崖……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虎视眈眈,只要一失足,必然是完蛋的下场。钟厚第一次走这条路时,吓得双腿都软了,那时他才只有十岁。后来不知道怎么,渐渐的也就敢走了。

    钟厚在前面小心翼翼的走着,一边提醒阿娜尔注意些什么,两人走出了一半,还好,一切平安。再坚持一会就好了,钟厚正在心底暗自给自己鼓劲,却听到阿娜尔一声尖叫,她踩到了一颗石子,脚下一滑,虽说习武之人,反应迅速,她立刻就抓了一块突起的石头,但是偏偏那块石头是松动的,她整个人已经不可避免的向下面坠滑而去……

96、鲁智深倒拔垂杨柳

    阿娜尔个性要强,喜欢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这是从骨子里带来的特质,改也改不了,阿娜尔也从没想过去改。她就是这样高傲自信的一个女人,所以即使钟厚与几个女人关系不错,她还是来到了他的身边。她相信凭借自己的魅力,一定可以让他收心,一生只为一人欢喜微笑。可是此刻,身子不受控制的向下坠落,阿娜尔坚强勇敢的心却出现了一丝慌张,她讨厌这种无法掌控身体的状态,但是却无能为力。也就是一眨眼间,她就已经向山崖下滚落,身子的一些地方被突起的石头擦破了,火辣辣的疼痛……

    要死了么?阿娜尔脑海中最后闪过的居然是这个念头,这辈子没能做的事,那就下辈子再来吧。阿娜尔彻底的将身体松弛了下来,却迎接死亡的到来,据说高空坠落是最痛快的死法,也不知怎样个痛快法。

    蓦然,阿娜尔觉得身子一震,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阻挡自己下落的趋势,不过倒下的惯性是那么的大,那个东西隐隐有种不支的感觉。阿娜尔睁开了眼睛,立刻就明白了刚才一瞬间发生的一切。

    就在阿娜尔惊叫的同时,钟厚已经反应了过来,他一边迅速的朝阿娜尔伸出手去,一边快速的寻找可以作为依靠的东西。钟厚的运气不错,两边都没落空,一手抓住了阿娜尔的脚,另一手抓住了边上一处突起的山石,山石还算稳固,两人的情形暂时稳定了下来。

    阿娜尔在身子滑下去的瞬间,鞋子也甩了出去,此刻赤着一双玉足,被钟厚握在手中,这场景放在任何地方都算是旖旎,在这里钟厚却丝毫生不出一丝的想法。玉足虽好,性命更加重要,他现在全副身心都放在如何救人这件事情之上了。

    “你放手。”时间渐渐流逝,阿娜尔感觉到了钟厚的吃力,冷冷的说道,“你再不放手我就开始挣扎了,然后我们一起死!你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我这样的女人疯狂起来肯定会让你想象不到的。”

    “不放。”钟厚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不准备放手。“如果你觉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的话,你就死命的挣扎好了。反正你一直要跟我双宿双飞的,死了不就可以满足你的愿望了?”

    阿娜尔气极,可是却真的不敢动,她怕自己一动,钟厚会受到影响,也跟自己一起跌落下去。自己性命没了只怪自己命苦,又何必去害了别人性命?

    “好弟弟,你快放手吧,等你没力气了,还不是要松手?你想想你的祝姐姐,琳妹妹,还有那个警官,对了,据说一个小女孩也喜欢你的。你瞧,你这么有女人缘,何必跟着我一起殒命呢。我死了,你就可以想跟哪个好就跟哪个好了。这样的日子不正是你想要的吗?好弟弟,姐姐求你了,你快放手好吗?”阿娜尔威胁不成,又开始软语哀求。

    “不放,就是不放。”钟厚口气很坚决。

    放手!不放!这句话听起来像是一个男人在非礼一个女人,可是放在此时此地,却让人产生了一丝心酸。在意外面前,一个劝说别人放弃自己免得受到连累,另外一个却是咬牙苦苦坚持坚决要去救援。这一对男女,落在别人眼中恐怕都有些痴傻吧。可是,一些真正的感情不正是在危难时刻得到体现于释放的吗?让我先死,短短几个字,却包含了一种柔情一种大爱一种温暖。

    阿娜尔不知不觉泪水流了出来,她话语中带了一丝哽咽:“你何苦呢?何苦呢……真是我的傻弟弟。”她有些后悔了,早知道之前就不应该冷落他,早知道就应该听他的话不要逞能了。

    钟厚觉得每一秒都是那么难熬,一只手死命的抓住那块山石,几乎把手指都要摁进去了,另一只手紧紧的握住阿娜尔好重啊,好重啊,那只手先是酸软,再是麻木,渐渐的仿佛都不属于自己的了。今夜,月明星稀,实在不是一个丧命的好日子啊。

    “还活着吗?”阿娜尔忽然开口问道。

    “嗯。”钟厚节约力气,只简单的回答了一句。

    “如果我们可以获救的话,你最想做的是什么呢?”阿娜尔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居然还有心情问这个,不得不说,女人真的是一种奇怪到极点的生物,你永远都不知道她的脑袋瓜里装着什么。

    钟厚不说话,想做的事情很多,那么说出来就会很长,很长的话,就会很费力气。现在每一丝力气都值得珍惜,每一丝力气都可能增加活着的一秒,每增加一秒就多了一秒的希望,他才不会把希望浪费在这样无聊的话题上呢。

    没提到钟厚的响应,阿娜尔却还是兴致勃勃的,她呵呵笑了一声:“倒挂在悬崖上,我想了很多很多。有些东西啊,人一死了就全没了,所以,有的时候有些坚持真的没什么必要啊,人能够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我还能活着,那么我就……”

    阿娜尔忽然闭口不语,她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有人来了。

    “一事无成两鬓斑,叹光阴一去不回还,日月轮流催晓见,青山绿水常在眼前。”

    脚步声越来越近,那人似乎是个京剧爱好者,一边走还一边唱,字正腔圆,韵味十足。

    钟厚听了这唱腔大喜,立刻叫了起来:“爷爷,是我,我是钟厚啊,您小心点向前走,慢一点,你很快就可以看到我了。”

    不一会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就走到了钟厚的身边,一看到他这般模样,顿时笑出声来:“钟厚乖孙啊,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难道是鲁智深倒拔垂杨柳吗?许多日子不见,你这小子倒是本事不小了哇。”

    钟厚气极:“您赶快拉一把啊,我都快撑不住了。”

    老者自然就是钟厚的爷爷钟为师了,他看到钟厚真的有些撑不住了,不再调笑,手一身,抓住了阿娜尔另外一只脚,轻轻一带,阿娜尔身子就翻转过来,被他用巧劲轻轻一转,阿娜尔顿时稳稳的落在了地上。只是因为长时间的倒立,气血翻涌,阿娜尔只得软软靠在了墙壁之上,大口喘着粗气。

97、你跟钟厚一间房

    一个人只有经历过死亡,才会知道死亡的恐怖,那是一种万念俱灰的状态。你走了,你所有的一切都不属于你了,你的财产,你的爱人,你的亲朋好友,他们从此与你再无瓜葛。地球还在运转,生物还在繁衍,每一天都有大事发生,但是这一切于你都是浮云了。你看不到,听不见,也很少有人把你提及……你彻彻底底的从别人的视线中淡出,彻彻底底的跟世界道别,那么的干净利落!

    阿娜尔在生死存亡的那一刻,思考了很多很多,本来以为必死,却意外获救,她的内心里充满了喜悦的情绪。她看向钟厚的眼光也有了微小的不同,就冲他刚才那样的表现,还有什么不能原谅的呢?

    “爷爷,今天幸好你路过,不然就惨了。你这是给谁家看病去了?”钟厚喘息方定,就问起了钟为师怎么这么晚才回。

    钟为师叹了一口气:“是啊,我去给你那边的二婶子治病去了,病入膏肓,无能为力了啊。”

    钟厚也是一阵默然,做医生的,真是见惯了生死。不是所有病都可以治的,也不是所有人可以救活的。自己跟爷爷所能做的,也就是尽力去为这一方天空的生灵治疗罢了,结果如何,听天由命!

    “好了,不说这些伤感的事了。”钟为师阅历比钟厚深厚许多,人生态度也是豁达,“对了,这位姑娘是?”

    阿娜尔听到钟为师提到自己,不由得脸上一片通红,自己可是送上门的孙媳妇啊。她声如蚊蚁,回应道:“我爷爷是苗疆蛊王,久闻您老人家的大名了,这次冒昧上门拜访,还请多多见谅。”

    听到苗疆蛊王四个字,钟为师哈哈一阵大笑:“原来你是那老怪物的孙女啊,没想到他还能有你这么好看的女娃儿,看来当年的约定我没吃亏啊。对了,你爷爷跟你讲了你跟钟厚的事了吧?”

    阿娜尔幽怨的瞥了钟厚一眼,“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钟为师意外见了故人之后,大为高兴,他一挥手:“不多说了,我们赶紧回去吧,今晚上要好好的喝两杯。”

    钟厚赶紧提着大包准备先走,他不走过去,钟为师就没法过来,道路狭窄,仅仅够一人通行。

    钟为师却是咳嗽了一声,说道:“你这孩子,也太没眼力了。没看到人家姑娘赤着脚吗?你把你行李什么的都放这吧,背上阿娜尔。阿娜尔,你的这个行李也放下吧,别看我年纪一大把,身子骨可是不比你们小年轻差啊。”

    阿娜尔“哦”了一声,听话的放了拿在手里的行李,刚才老爷子的那劲道自己可是充分感受到了,他轻轻一带,自己这百十斤就腾空飞起了,这般武力,提起自己这点行李来那真是轻松异常。

    钟厚这时也迟疑着走了过来,蹲在了阿娜尔的面前,不好意思的说道:“事急从权,暂时也就这样了。快上来吧,你身上湿透了,赶紧回去好换衣裳,免得发烧感冒,那可就不妙了。”

    钟厚话刚说完,就觉得身上一重,一个绵软的身子已经靠了上来,胸前那两团软肉紧紧的压迫在背上,让人有种销魂的感觉。钟厚赶紧把心思一收,准备上路了,山崖这段可不是胡思乱想的好地方。

    看着两人走远,钟为师乐呵呵的也提了两人的行李开始出发,一边走还唱着京剧,这一次是喜剧,他高昂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显得那样的响亮。

    走过了那段危险的路,钟厚心神终于放松了下来,这才有心情去感觉身后美人的种种妙处。行走间每一次震荡都会让两人轻轻的摩擦,那种厮磨的感觉让人舒爽到极点;他的两双大手恰放在阿娜尔结实饱满的臀部之上,一个不经意,就轻轻从阿娜尔臀部滑过,这种美妙的触感更是让人心神荡漾。耳边还有美人轻声的呼吸,吹在耳边,自有别一种风情。

    这一里多山路钟厚走过很多次,以前每一次他都会觉得漫长,但是这一次,他却有点恨这路太短太短了。到家了,大门紧闭,钟厚恋恋不舍的要把阿娜尔从身上放下来,陡然想到她没穿鞋,就随口问了一句:“脚脏了怎么办,要不我还抱着你吧。”

    阿娜尔没说话,但是钟厚明显看到她微微的点了一下头,这厮大喜,立刻打横抱起了阿娜尔,理直气壮的揩油去了。换作以往,阿娜尔肯定会趁机说一些什么,但是这一次,在钟厚的怀里,她沉默如一只羔羊,温婉可人。

    钟为师来得很快,他看到钟厚抱着阿娜尔,只是笑了一下,就打开了门,钟厚就走了进去。

    “这下可以放我下来了吧。”阿娜尔语气淡淡的,但是钟厚怎么都从其中听出一丝调笑之意。

    钟厚嘿嘿一笑,把阿娜尔抱到一个椅子之上,就去找了一个竹子做成的鞋出来,此时已经十月末了,竹鞋穿在阿娜尔脚上,微微有些凉意,但是现在也没别的办法,只好将就了。

    钟为师已经忙活晚饭去了,钟厚在整理自己带回来的东西,阿娜尔静坐在一张椅子之上,灯光昏黄,让人有一种时空错乱之感。隐隐约约,阿娜尔觉得自己似乎曾经来过这里,似乎度过这样的时光……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她试图说服自己,但是失败了。骨子里的根深蒂固叫她明白,女人的妄想从来只是短短一瞬间,下一刻,就是沧海桑田的变化。她迅速的反悔了,微微一声冷哼,这样一点也不好。

    晚饭算不上丰盛,只是一点野味,还是管够的大白米饭。钟厚与钟为师开始拼酒,这两个男人这才第一次发现对方是难得一遇的喝酒对象,酒到杯干,你来我往,不亦乐乎。阿娜尔安静的坐在一边吃菜,偶尔目光看到钟厚,心思有些晦涩复杂。

    终于一老一小以平场收场,老人满意的打了个饱嗝,说道:“我自己去睡了,你们要用水的话自己烧,钟厚知道。”顿了一下,老人的手一指:“也没多余的房间,姑娘,今天晚上就委屈你了,你们住一间吧。呵呵,我这老头子还算通情达理吧。”

    钟为师自以为清楚了两人的内幕,却不知其中另有隐情,正在为自己的开明高兴,却不知阿娜尔已经苍白了一张脸,紧张,这个女人很罕见的紧张了。

98、哪里过线剁哪里

    “我烧水去了。”钟厚被爷爷一说,下意识的想要逃避,赶紧找了个借口开溜。阿娜尔穿着竹鞋站了起来,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也跟着去烧水?又或者直接进入房间?

    思忖许久,阿娜尔还是朝一侧钟厚的那间房走了过去,房型有些老旧了,用得还是那种手拉的电灯,阿娜尔好不容易找到那根线,一拉,昏黄的光顿时照满了整个房间。房间还算干净整洁,一张硕大的床,一个床头柜,两张椅子,就别无他物了。

    还好床够大,阿娜尔微微有些庆幸,立刻却又神情一怔,自己不知不觉间居然接受了跟钟厚一间房,甚至是一张床的事实。为什么,为什么自己都没去想别的替代的方案?譬如让钟厚去地上将就一下……

    阿娜尔坐到了床上,一时间为自己的改变心乱如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钟厚走了进来,殷勤的说道:“我水烧好了,这里条件不好,你就将就一下吧。最好擦洗一下身子……你别误会,我意思是刚才在那边出了一身汗,这样很容易受凉。你就在屋内洗吧,水我已经给你提过来了。”

    说完钟厚就从门口提过来一个很高大的木桶,半人身高,一个人盘坐其中绝对没有问题。木桶放好之后,钟厚就开始往里面加水,也不知这小子烧了多少水,那口锅有多大,总之他一小桶一小桶的拎过来,不一会大木桶就雾气缭绕了。

    这还没算完,钟厚接着又朝里面洒了一些花瓣,这可以增加人身上的芳香。

    看着钟厚做着这一切,阿娜尔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怎么感觉这情形就像是个宫女服侍娘娘一样呢。不过钟厚这个宫女真的太不合格了,粗手粗脚,骨骼也粗大,实在一点美感也没有。

    好在钟厚同学还是挺利落的,一忙活完,绝不拖泥带水,立刻走出去,把这里让给了阿娜尔。钟厚走出去一会,阿娜尔才把门反扣上,烟雾缭绕之中,玉手微动,轻解罗衫。

    丰腴婀娜,性感迷人,这绝对是造物主笔锋下的杰作,阿娜尔没多在外面停留,一步跨入大木桶中,顿时氤氲的水汽就把这完美的身躯遮掩了起来,只听到水声潺潺,引发人的无边想象。

    ……

    好冷。外面钟厚也在冲澡,比起阿娜尔来,他算是豪放派了,反正左右无人居住,他就穿了一件大裤衩,热水全给阿娜尔用了,钟厚懒得再烧,索性就用了冷水,一盆接一盆的当头浇落,一次又一次的寒颤,一次又一次的酣畅淋漓。

    真的男人,敢于在野外半露身躯,敢于秋冬时分用冷水冲澡!

    ……

    阿娜尔穿戴整齐之后,把房门打开,等了好几分钟,钟厚才走了进来。阿娜尔眼睛一瞥,顿时惊慌失措的转移开了自己的眼神,钟厚这厮居然只穿了一件湿湿的大裤衩走了进来。

    “装衣服的箱子我拿了进来,你门关上,我忘记了,还洗澡,所以……”听着钟厚语无伦次的诉说,阿娜尔点了点头,就走了出去。钟厚立刻就把门给关上了,他开始去找自己的换洗衣服。

    一不小心却看到椅子上摆放着阿娜尔脱下来的衣物,钟厚的心顿时痒痒了起来,找衣裳这事就变得无关紧要,被他丢到了一边。说句实话,他对阿娜尔穿什么内衣可是好奇极了。

    内心挣扎了良久,钟厚还是没能抵挡住内心的邪恶,他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视线,目光落到了那些衣物之上,飞快的一扫而过。

    失望!太失望了!钟厚委屈的想哭,我下了那么大的决心我容易嘛我?我抛弃了内心中的真善美我容易嘛我?我向罪恶的深渊走出了这一步我容易嘛我?阿娜尔穿的内衣十分普通,一点亮点也没有,难怪钟厚会有这样的反应。

    联想起阿娜尔之前的种种表现,钟厚觉得这太不应该了,一个举手投足皆成妩媚的女子,一个行为诱惑眼神魅惑的女子,怎么就穿这样普普通通的内衣?不是说一个人的性格决定了她穿衣的风格的么?钟厚实在想不通了。

    也许她一直是在伪装,她的放肆与轻佻全是伪装。钟厚想起了阿娜尔近几日的种种表现,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有可能的。钟厚之前对阿娜尔微微有些排斥,其中有一个很主要的因素就是阿娜尔太主动了,一个主动去勾引男人的女人自然会讨男人喜欢,但那种喜欢完全是欲望上的,那样的女人只适合做情妇,而不适合做老婆。所以钟厚才会一直排斥与她化作并蒂莲花,比翼鸳鸯。

    若是一个行为轻佻实则内心无比正统的女人呢,钟厚觉得自己微微有些动摇了。

    ……

    “你怎么这么慢啊?”阿娜尔等了许久钟厚才打开了门,“这么大人了,是不是还要人帮着穿衣服啊?要不要下次我帮你?”那个风情万种不断挑逗人的女人似乎一下又回来了。难道之前自己看到的她的羞涩是一种幻觉?钟厚有点弄不明白这个女人了,像雨像雾又像风,让人无法把握啊。

    一桶又一桶,钟厚把大木桶里的水分装着倒了出去。阿娜尔一直站在边上,脸上笑意盈盈,心里却不知在想着什么。

    终于收拾干净了,钟厚长长呼出一口气,女人就是麻烦啊,洗个澡都比男人麻烦得多了。一想到这样的日子还有好几天,钟厚就有些头大。不过那都是未来几天的事了,现在有一件事至关重要,尚待解决。今天晚上应该怎么睡,钟厚迟疑了。阿娜尔明显意识到了这一点,也沉默了起来。

    “就一张床啊,要不我们一起挤一挤?”许久,钟厚还是厚着脸皮说出了这句话。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缩起了脑袋,等待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阿娜尔的风格他可是领教多次了的。

    “可以。”阿娜尔点了一下头。钟厚顿时大喜过望,就要溜上床去。

    “等一下。”阿娜尔甜甜一笑,那笑容简直让人酥软到骨子里去,“我话还没说完呢。我在床中间放一条红线,我们各睡一边,不能过线的哦。”

    “如果过线呢。”钟厚不甘心,追问着寻找可乘之机。

    “过线啊,简单的很,什么地方过了就剁了什么地方。”阿娜尔满面微笑的说道。

    钟厚一听,顿时欲哭无泪,他得把一些地方管好咯。

99、不再退步

    哪里过线就剁哪里,这句话威力太大了!钟厚整夜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方面是因为身边就躺了一个芳香女子,自己只要轻轻一伸手,就可以摸到她丰腴的身体,内心的骚动始终难以平息;更重要的一方面却是钟厚不敢睡,他这人睡觉委实不怎么规矩,手脚也不老实,一不小心就会过界了,在阿娜尔这个杀伐果断的女人面前,钟厚又怎么睡得着?

    好容易快到天亮了,钟厚却终于熬不住沉睡过去,之前在那拉扯阿娜尔可是耗费了不少力气,之后又喝了不少酒,更是倦意深重,能坚持这么久已经是难得了……

    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是许多人梦想的生活。钟厚今天注定无法睡到自然醒了,即使是在睡梦之中,他还是逃不过阿娜尔这个妖女的魔掌,阿娜尔化身为一个白衣恶魔,手持大刀,一刀向自己砍来……啊,钟厚立刻惊醒了过来,这才发现原来一切只是一个梦,不过随即他又想起了阿娜尔之前的话,顿时开始打量一下自己身体各个部位,还好,一切都很正常,钟厚这才放下心来。

    这时钟厚才注意到天色已经不早了,手机显示的时间是八点三十五分,这个时候阿娜尔居然还在沉睡。这有点不合常理啊,钟厚有心去看一下,却怕被误解,只好先起床,不去管她了。

    早饭老爷子已经做好了,粥,很养人,是药粥;菜,很清淡,是野菜。钟厚已经好几个月没吃到这样的饭菜了,还是有些怀念的,顿时气吞万里如虎,一下干了好几碗,这才满意的放下了碗筷。

    “阿娜尔还没起啊?”钟为师一脸严肃的说道:“有些事情不该我这个老家伙讲,但是你爸妈又不在身边,所以我就越俎代庖了。任何事情都要有度啊,你看人家一个女娃儿,一路劳累,你就不能悠着点?”

    钟厚顿时目瞪口呆了,他没想到自己的爷爷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不过这猜想也太歪了吧,歪了十万八千里还要远一些。不过钟厚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难道说其实我们是清白的?这话说出来鬼都不信啊。

    从起床到吃饭完毕,又是大半个小时过去了,阿娜尔还没起床,钟厚这才感觉到不妙,他一个箭步冲进了房间,放缓脚步走到阿娜尔身边,听到她还在呼吸,顿时松了一口气。眉头刚刚舒展,立刻就又蹙到了一起,从阿娜尔的呼吸中钟厚听出来,她病了。

    病了的阿娜尔就像一只没了牙的老虎,钟厚完全不需要防备她了。理直气壮顺理成章抓过了她的纤纤玉手,别误会,钟厚只是想给她把把脉而已,脉象不稳,虚浮无力,是感冒风寒的症状,肯定是昨天晚上出了一身汗没及时换衣服导致的。

    知道了是什么病情,钟厚心里踏实了很多,中医之家,常用的药材可是必不可少的,钟厚立刻就取了一些出来,开始熬起治疗阿娜尔的中药来。

    火烧的很小,慢慢的水沸腾起来,钟厚依次把要用的药材依次加了进去,有些无聊的守候在边上,一次熬药,动辄耗时一两个钟,这对熬药人也是一种煎熬啊,心理上与身体上的双重煎熬。

    钟为师来的恰到好处,他搬来一张椅子,坐到了钟厚的边上,手里还拿着一个装满茶水的茶壶,摆明了要长谈的样子。有个人陪自己一起耗过这段时光,钟厚自然求之不得,他朝自己的爷爷笑了一下,以示自己知道了他的到来。

    “这次出去是不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啊?”钟为师打开了话匣子。

    钟厚就把自己出门这几个月大概的事情汇报了一遍,其中自然着重讲述一些东西,说完之后,钟厚就闭口不言了。他知道自己的爷爷的性格,如果他觉得有必要告诉自己的话,自己不追问他也会说的。

    钟为师沉默了片刻,才悠悠一叹:“时间过去的真快啊,一眨眼,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我一直采取克制忍让的态度,现在看来未必行得通啊,想必我的名号知道的人已经很少了吧,我们钟家已经成了山野之间的籍籍无名的一户了。”

    “不进则退。”钟厚没多说话,只是用了这四个字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说的好,不进则退!当年我就是退了太多步,所以才会这样。钟厚,现在让你出去,你有信心吗?当年我退了很多步,退步那是很容易的,再想把退去的步子给补回来,那可就很难了,你有信心吗?”

    钟厚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当然是有的。”

    “那就好。”钟为师嘿嘿一笑,“你已经学到了我十成的本事,我也没什么教导你的。就送你三句话吧。第一、不能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第二、任何时候都要堂堂正正,不耍阴谋诡计;第三,要以德服人。你如果能做到这三点,那么我相信,我钟家必定可以再次崛起!”

    钟厚握了握手,纂成一团:“爷爷,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你失去的东西都给拿回来!不是我的我分毫不取!是我的我寸步不让!”钟厚的话语斩钉截铁,带着那么一股子豪气。

    “好,好,好。”钟为师连说了三句好,才继续说道:“你的态度我很满意。一些江湖旧事我就不跟你讲了,你可以也道听途说了一些,那些可能是对的,也可能是错的。过眼云烟,你管他是黑是白呢。你只要记住,你是代表药神钟家去扬名立万的,那就足够了。”

    “嗯。”钟厚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心中却还是有一丝遗憾,尘封的旧事一旦解封,那就是重量级的八卦啊。试问,谁对重量级的八卦不敢兴趣呢?何况还是关于自己爷爷的,可是爷爷不说,钟厚也是无可奈何。

    “对了,那个高翁跟你什么关系啊?”其他的可以不问,这个钟厚却不得不问。

    “他么?”钟为师露出一丝古怪神色,摇头一笑,“嘿嘿,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你有时间还是去找一下他吧,也许会有一些想不到的收获。”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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