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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刀锋     天才卦师txt下载     天才卦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474章 你们管不管

    c_t;范剑南还真的没有多少把握。[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更多最新章节访问:ww 。

    他以前也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现在的情况是他相当于是在施展阵法的时候被强行打断,结果阵法卡在了中途。所以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别提有多憋屈了。

    现在他们是陷在了某种空间缝隙之中,要想回去还真是不太容易。范剑南已经蹲在那里算了很久。终于能够确定,在几分钟之后,有一个勉强可以扭转的机会。但是成功率有多少,他也拿不准。

    范剑南低头又检视了一下地上的阵法图,皱眉在原有的基础上加了几个符号。

    “你这地上画的是什么?”莫清秀奇怪地道。

    “阵法图。这种以符号汇聚能量的作法,在全世界很多地方都有。可以追溯到原始的图腾文化,也是术法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古代欧洲的占星魔法阵,非洲的巫术图腾,都有相似之处。”范剑南皱眉道,“我们能不能顺利回去,就看我们能不能在关键时刻‘激’活这个阵法。”

    “老天,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莫清秀苦笑道。

    “这就是你一直生活的世界,只是你从来没有了解到这世界的另一面reads;。就像你生活在香港,能够吃饱穿暖。却很难想象非洲还有人在饿着肚子,生活在饥饿和战争边缘。没看到过,并不等于不存在。”范剑南苦笑道,“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了,可是我该怎么做?”莫清秀有些紧张地道。

    “什么都不用做。”范剑南低声道,“现在是这样,出去之后也是这样。这几起案件别再追究了,要不了两天,就会有人帮助你结案。而且你们高层也会默许这种做法。聪明人在这个时候,最好是闭上自己的嘴。明白吗?”

    “明白了,可这是好几条人命案啊。真的能够这样不明不白了结么?”莫清秀皱眉道。

    “放心吧,这世上有些人专‘门’处理这样的事情,甚至还有更严重的。我知道你是一个有责任感的人,但这不是你该了解的世界,所以忘了这个案子和你所经历过的这些吧。”范剑南低声道。

    范剑南微微一凝神,低声道,“准备好了!”

    他的手掌轻轻按在地上,一道微微的震颤在逐渐传来。周围的光线骤然一暗,等他们再次看清周围的一切时,发现他们依然站在街头。只是原本站在对面的苏玄水和张坚都已经不知所踪。

    范剑南长出了一口气,要是张坚和苏玄水还在的话,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了。

    莫清秀脸‘色’煞白,他甚至看着周围的一切都感到有种恐惧。范剑南拍拍他的肩,“怎么样,没事吧。要我送你回去么?”

    “不,不必了。”莫清秀苦笑着摇头道。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么?”范剑南笑了笑道。

    莫清秀沉默了一会儿道,“我还能说什么呢?”

    “放心吧,他们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 这个世界除了法律,还有天道的。”范剑南叹了一口气道。说完他转身离去,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和张坚、苏玄水等人斗到底了。

    破军这几天很闲,他从美国返回香港并没有几天。杜先生‘交’给他的唯一任务就是在香港盯住苏玄水等人。因为易术理事会已经从很多消息渠道得知,苏玄水最近和张坚走在了一起。

    让破军并没有想到的是,范剑南会在大晚上过来找他,而且是气势汹汹。

    破军的‘门’是被范剑南踹开的,他吃了一惊,看着范剑南道,“剑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你这是干什么?”

    “你先别管我干什么。我先问你,有术者在滥用术法,半个月来导致了七八个人死亡。算不算是严重的危机事件?这事就发生在这里,你们易术理事会还管不管事?你们制定的术界规矩,还在不在?”范剑南喝道。

    “你这是怎么回事?”破军皱眉道。

    “你不会还不知道吧?张坚和苏玄水串通一气,使用极度危险残忍的手法,已经导致了多人死亡。你们易术理事会就打算袖手旁观?”范剑南喝道。

    “好吧,你先冷静一点,从头说行不行?”破军皱眉道,“我还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范剑南于是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破军吃惊地道,“你说的是真的?苏玄水得到了长生之秘?”

    “是张坚传授给他的。我原来以为这种有着严重缺陷的长生之秘已经完全失传了,想不到张坚居然还知道并且把这种长生之秘传给了苏玄水。为了帮他巩固后天血裂症,张坚和苏玄水大开杀戒。已经杀害了几个无辜受害者。对普通人滥用术法,并且造成了人命的巨大损失。这种情况应该严重违反易术理事会的规定了吧?”范剑南冷冷地道。“你管不管?”

    “如果他们真的这么做了,当然要管,不过我现在也是势单力孤。我要把这件事情上报给杜先生。我相信他也不会看着苏玄水和张坚这么胡作非为的。”破军皱眉道。

    “你以为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要听你上报啊?”范剑南怒道。“我是来找你帮忙的!跟我一起找他们算账去。这次老子无论如何不忍了。苏玄水和张坚谁都别想好过!你要是不管,我就和他们干了!”

    “你势单力孤的,你打算怎么干?”破军皱眉道。

    “我去找王树炳!把原先江相派的那伙人全部纠集起来。正式对苏玄水开战reads;!从苏玄水的手下开始,我见一个修理一个!张坚、苏玄水,我一个都不放过。”范剑南喝道。

    “你想把事情搞大么?”破军吃惊地道。

    “搞大就搞大!他们都已经肆无忌惮了,我还怕个屁!”范剑南一拍桌子喝道。

    破军皱眉道,“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会导致两帮术者之间的火拼。苏玄水和江相派的人本来就积怨很深,你再这样火上浇油。会把事情闹得不可开‘交’的。这对谁都没有好处。”

    “你知不知道,他们今天差点杀了一个追查他们的警察。”范剑南厉声道,“这是还算小吗?死了这么多人,如果加上调查此事的警察殉职。警方会一查到底的,术者的秘密也再也隐藏不下去了。到时候谁都别想好过。”

    破军吃惊地道,“这么严重?好吧,我马上设法处理。这件事我一定上报杜先生,让他设法解决。不过在这之前,你最好保持克制情绪。”

    “我克制不了!”范剑南挥手道。“除非你立刻把苏玄水和张坚全关去地下七层,要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我要亲自动手扫除这些术界败类了。江相派不够的话,我还能拉上林老鬼的堪舆‘门’。甚至拉上巫家!”

    “千万不要。”破军脸‘色’大变,“搞的这么大,对谁都没有好处。苏玄水这事必须慢慢来。”

    “为什么?”范剑南皱眉道。

    破军摇头道,“因为苏玄水现在也还算是半个易术理事会的人,当初我们和他有过协议。他虽然归于易术理事会的领导之下,但是他有很大的自主权,可以自行决断并处理术界的问题。但是我们对他从来就不放心,这也就是我到现在还在这里的原因。杜先生要我盯死他。但是你说的这些事,需要点时间。”

    “你就直接告诉我,要几天才能出结果。”范剑南等着破军道,“第一理事还在不在管事?”

    “他……现在所有事情都是由杜先生一个人在打理。第一理事已经几个月没有踏出地下七层一步了。”破军无奈地道,“我们有高层的关系,可以先消除这些案件带来的问题。然后再对付苏玄水和张坚。你知道,我们是朋友,而且我一直是你们这一边的。所以别让我太为难。”

    “这样吧,我给你三天时间reads;。如果你们易术理事会搞不定他们,我就自己动手了,我不会管什么后果。你也知道我根本不买第一理事的帐。我之所以还和易术理事会有来往,第一是冲着你,第二是冲着我舅舅。除了你们两个,我不买任何人的帐。”范剑南缓缓地道。

    “剑南,你总要给我点时间来处理。”破军皱眉道。

    “时间太晚了,我也打扰你休息了。”范剑南点点头道,“你把我说的这些话告诉我舅舅。如果不想看到更严重的后果,就马上找人摆平苏玄水。”说完他气冲冲地走了。

    “剑南,你可别‘乱’来。”破军追上去喊道。

    看着范剑南的身影一闪而逝,破军也知道这是遁甲术,自己很难追上他了。无奈之下他只能拿出了手机打电话给杜先生。

    “喂,破军。这个时候香港应该是晚上吧?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杜先生有些不放心地道,“是不是苏玄水那里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杜先生,要出大事了。”破军低声道。

    杜先生有些吃惊,“什么大事?”

    “张坚把长生之秘传给了苏玄水,现在他们有两个长生者了。”破军低声道。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情?”杜先生压低声音道,“消息可靠么?”

    “非常可靠。范剑南刚才告诉我的。而且前一段时间苏玄水去天机馆捣‘乱’。再加上今天,张坚和苏玄水用术法残害一般市民,也被范剑南撞到了。他们之间的矛盾非常‘激’化了,我怕范剑南会忍不住要对苏玄水等人全面动手。”破军低声道。

    “苏玄水和张坚,就是两个败类。”杜先生怒喝道,“是谁给他们的胆子,这么肆无忌惮!这两个家伙必须严惩!”

    “我也是这样认为,但是我认为我们要铲除苏玄水需要从易术理事会调集大量的人员,这件事急不得。”破军皱眉道,“但是范剑南这次像是动了火气。他准备自己找他们算账去了。”

    “胡闹吧。他一个人,又能把苏玄水和张坚怎么样?”杜先生摇头道reads;。

    “先生。你可不了解你这个外甥了。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据说已经在准备联系江相派的那些人,准备和张坚、苏玄水彻底撕破脸了。据说他连巫家的人都准备拉过来。”破军低声道。

    “别听他的,巫家抱着隐世的想法,已经隐居很多代了,不可能跟着他折腾。”杜先生似乎不太相信。

    “先生,你不知道。如果是一般的情况,巫家人或许不会趟这浑水。但是上次张坚设计绑过巫长青,而且加上巫崖的事情。巫家人对于张坚可是恨之入骨了,而且巫长青和范剑南‘交’情莫逆。如果真的带了几个巫家高手来的话……”破军只能苦笑。

    “真要那样的话,事情会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杜先生沉‘吟’道。

    “我怕倒时候,会收不住。演化成为几个术者流派之间的大‘混’战。香港只怕再无宁日了。”破军低声道。

    “我也是这么想。剑南这个小‘混’蛋,别的什么都好,可就这倔脾气,十足像是范家的人。真要闹起来,再把范坚强给引出来。那才是真正的血雨腥风,不知道要出多少人命了。”杜先生有些忧虑地道。“这件事必须慎重对待,先让我想想。”

    “他只给我们三天时间,三天之后,他就要大打出手了。”破军摇头道,“还有一件麻烦事,苏玄水和张坚闹出的人命案,影响很大,都已经引起警方关注了。我们得做点什么消除这件事的影响,要不然警方继续查下去,总是个麻烦。”

    “好吧,我知道有几个人能搞定这件事。我会打电话给他们,封锁真相,消除这件事的相关影响。”杜先生低声道。

    “这样最好,不过,我还是不放心剑南。杜先生,您是他的长辈,不管怎么样他还是会听你说的。我想,你最好还是跟他沟通一下,避免他真的把事情搞大。我都已经快要急死了。”破军无奈道。

    杜先生顿了一顿,突然开口道,“还是算了。就算我跟他谈,也没法改变他的主意。我这个外甥,我还是了解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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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1475章 彻底铲除

    有句话杜先生没说出口,他太了解范家人的性格。在范剑南乐天的性格背后,依然有着范家人的血性。一旦认定的事情,他会有一种不管不顾的刚勇蛮狠。

    “好了。破军,这几天你幸苦一下,帮我多盯着他点,别让他惹出什么大麻烦来。也尽量别让麻烦找上他。”杜先生想了想道。

    “好吧,我尽量。不过范剑南可是个找麻烦的高手。前一次,张坚打算偷袭范坚强;这一次,苏玄水又主动上门挑衅。我估计这次剑南是狠下心来要和张坚,苏玄水他们斗了。真要是闹起来,他可比他父亲范坚强差。”破军低声道,“你也说过,范坚强刚猛有余,机变不足,有时候不懂变通。但范剑南可不是这样,他是我见过脑子最厉害的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怕挡不住他。等我这里的事情处理好,我会亲自去一趟。在这之前,你尽量控制住局势。别让他闹得太厉害,到时候收拾不了。”杜先生无奈道。

    “嗯,我知道怎么做。”破军点点头,挂断了电话。他有些忧郁地叹了一口气。他也看得出这一次,范剑南恐怕不是那么好劝的。

    第二天,江相派的元老王树炳依然按照他的习惯早起晨练,然后在茶楼喝早茶。范剑南却主动找上了他。看到范剑南,王树炳微微一笑,“范老弟,你怎么也有空来用早茶?我记得你可是很少起这么早的。”

    “我不是起得早,而是根本睡不着。”范剑南一笑道。

    “哦?这么说,我们不是巧遇,你是来找我的。”王树炳看了他一眼。王树炳有些奇怪,虽然在之前他们曾经有过冲突,甚至一度处在敌对关系。但是后来范剑南因为吴半仙的缘故,屡次帮了江相派的大忙。王树炳对他倒是真的心存感激。所以在这之后,江相派从没有再有人找过范剑南的麻烦。

    看到范剑南主动找自己,王树炳心中微微一动,试探着道,“范老弟,是不是我们门下的兄弟,对你有什么得罪之处?如果真是这样,我立刻处理。你也不必给我面子,江相派始终还是术界一脉,你就按江湖规矩办就是。”

    “王老,你误会了。确实有人惹上了我,但却不是你们江相派的人。我也不妨跟你直说,惹我的人是苏玄水。这个人趁我不在香港,跑到我天机馆搞事,声称要砸了我天机馆的牌子。等我回来之后,又拉着一个洋人巫师张坚,跟我耀武扬威。”范剑南冷冷地道。

    “又是他!”王树炳愤怒地道,“我早就看出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前段时间在江相派闹分裂的也是他,结果把好好的一个江相派折腾地倒了一半。这个仇我们也早晚要跟他算的。”

    “我今天来找你就是这个意思。”范剑南缓缓地道,“苏玄水上次领着你们江相派的一些人闹分裂,分掉了你们多少的资产和生意。不知道你想不想拿回来。”

    “范老弟的意思是?”王树炳皱眉道。

    “我这次豁出去了,要把苏玄水赶出香港。”范剑南淡淡地道,“而且是连根拔起。”

    王树斌皱眉道,“怎么,你要对苏玄水动手?他先是得到了当年魏如山的根基产业,又得到了几乎半个江相派的支持。而且最大的问题是,他靠上了易术理事会这棵大树。恐怕不好对付吧?”

    “这个你放心,我自有办法。我今天来就是问你一句话的,我想问问王老到底会站在哪一边?”范剑南淡淡地道。

    “这还用说么?”王树炳叹了一口气,“我们江相派和苏玄水之间的恩怨,你是最清楚的。说实话,原先我还对你有些怨恨,因为是你从江相派夺走了阳符。不过现在看来,还是把阳符还给苍云啸的好。否则的话,这阳符我这老头子也保不住,还是会落到苏玄水的手里。从上次他怂恿江相派分裂的时候,我们和苏玄水之间的仇就算是接下了。不过……”

    “不过什么?”范剑南看着王树炳道。

    王树炳苦笑道,“江相派目前虽然是我在代管着,我说话也算是管用。但是我也不得不为手下的这帮老兄弟考虑。范老弟要我帮你对付江相派,我怎么着也得仔细斟酌。”

    “好。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范剑南点头道,“王老回去之后好好考虑,我今天先把话撂下。一旦把苏玄水赶出香港,那么他留下的一切,原本都是你们江相派的,我丝毫不取。”

    王树炳吃惊地看了他一眼。

    范剑南却丝毫不在意地接下去道,“还有,你们也不必担心易术理事会,那头我也会搞定。你别忘了,杜先生始终还是我我舅舅。另外,他苏玄水强势,我范剑南也不是弱鸟。他既然能拉圣章兄弟会的张坚帮忙,我就敢让巫家的人出山来帮我。”

    “巫家?你是说巫溪的那个巫家。”王树炳吃惊地道。

    “是的,昨天晚上我已经打电话给了巫家这一代的家主巫长青。他已经答应带人出山,要不了几天就会到。”范剑南看着他道。

    “连巫家都能请得动,范老弟你这可是要猛龙过江,要搞大阵势啊。”王树炳微微吃惊道。

    “别的我也不想多说,王老你考虑好给我答复。”范剑南微笑起身道。

    王树炳想了想道,“范老弟,我还有一点顾虑。”

    “请说。”范剑南看着他道。

    王树炳想了想道,“苏玄水真正依仗的,可不仅仅是他的术法,而是魏如山所留下的财力和势力。要想把他彻底斗倒,并赶出香港。没有钱可是办不到的。我江相派原本倒是也有些财力,但是现在却已经不比往昔了。可能力不从心啊。”

    范剑南点点头,“王老要是没事的话,不妨跟我去天机馆一叙。我会让你看看全盘计划。”

    王树炳看着范剑南道,“好,请。”

    范剑南把王树炳请到了自己的天机馆。王树炳却发现天机馆门口挂出了暂停营业的牌子,他皱眉道,“范老弟,你这是?”

    “苏玄水一天不滚出香港,我就一天不营业。”范剑南潇洒地一笑道,“请!”

    王树炳只能跟着范剑南上楼,上楼之后王树炳突然发现这天机馆的二层上多了很多人,很多人在忙碌着。王树炳皱眉道,“范老弟,你这又是在搞什么?”

    “我先给你介绍一个人。”范剑南走到一个年轻人身边对王树炳道,“这个人是祝青锋的弟弟,祝青山。他会帮助我们在经济上搞垮苏玄水。青山,你向王老解释一下吧。”

    祝青山点点头道,“我的财务对苏玄水名下的产业经行了一个粗略的统计。包括了他的所有可以动用的现金,债券,不动产。理论上我们可以用一个月的时间让苏玄水彻底破产,当然这必须动用大笔资金。

    而幸运的是范先生现在有了几位中东王子的资助。不得不说,这几位阿拉伯的石油王子简直是真正财主。他们提供的资金财力,如果给索罗斯运作的话,足够再引起一场亚洲金融风暴的。用来对付个人,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我们会在技术上全力支持范先生,在一个星期之内就能让苏玄水的资产缩水一半。半个月之内,就能让他的所有能够盈利的产业全部亏损。直到把他彻底弄成负资产,破产清盘。有范先生的巨额资金注入,再加上我们祝家的势力,在经济上苏玄水没有还手之力。”

    王树炳听得目瞪口呆,“还能这样?”

    “这是非常规的做法,简单粗暴,但是非常有效。”范剑南对王树炳道。“但是这还不够。”

    “你还要怎么样?”王树炳看着他道。

    “这是针对他所有合法生意的。当然魏如山还留给他一些非法生意。正好警方最近被一些案件搞得很没有面子,迫切需要有点成绩交差。我想他们很快就会收到大量举报,都是针对苏玄水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很快苏玄水就会发现他的钱袋子见底了”范剑南微微一笑道。

    “你们这是要把他往死里逼啊。”王树炳笑着道,“不过,我不反对。”

    “经济上的打击只是一个很小的组成部分,然后我要对他动真格的了。”范剑南缓缓地道,“这个时候我就需要你们一起动手了,苏玄水交给我,你们专心对付他的所有手下。等到他手下所有的马仔都跑光的时候,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手段。”

    “好!我干了。”王树炳点头道。“不过范老弟,你最好记得你的保证。”

    “当然。王老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历来没有做社团的野心,否则我早就做大了。把苏玄水拿掉之后,江相派就是香港唯一的术者社团。这一点毫无疑问。”范剑南一笑道,“当然,这对你们而言,不过是从苏玄水那里拿回了江相派的东西,然后再加上一点利息而已。”

    王树炳抚掌大笑,“不错。范老弟,就凭你这句话。我江相派的人跟你干了!”

    范剑南一笑道,“别急,王老。你还是回去跟其他人商量一下再说,我开给你的条件不会变卦。”

    正在说着,左相走上来低声道,“剑南,破军来了。他要见你。”

    范剑南点点头,“好,他在哪里?”

    “在你的办公室里。”左相道。

    “好的。帮我招呼一下王老,我去见见他。”范剑南转身对王树炳笑道,“不好意思王老,我还有有点事情要忙。”

    “请便,请便。”王树炳连连抱拳道。

    范剑南离开了他们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他看着破军的样子微笑道,“看来,你已经告诉我舅舅了?”

    破军点点头道,“看你的样子,真的是准备要大干一场了?”

    “是的。我这个人一向很好说话,看在苏子青的面子上,对苏玄水也是仁至义尽了。不过忍耐总有限度,这次我不但要动手,还要把苏玄水彻底打趴下。”范剑南缓缓地道。

    “你真的以为这样行么?把他弄破产,再把他在香港的势力彻底铲平,就算是搞定他了?”破军皱眉道,“只要他不死,换个地方,所有的一切又会重新拥有,然后他会再次回来找你的。”

    “所以我昨天才会去找你。”范剑南看着破军道,“我很清楚易术理事会需要苏玄水这样的一个人,无法是看中了他的能力和他的势力。我彻底瓦解了他的势力,那么他对易术理事会的价值也就大大的贬值了。你会毫无压力的把他送进地下七层。”

    破军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认为易术理事会能够同意?”

    “你们当然会同意,你们只是需要一个代理人,以增强你们在这里的控制力。但苏玄水并不是一个合适的人选,他野心很大,不易控制。所以铲除了他之后,你们可以找王树炳,他也很热衷权力。而且为了江相派的发展,不介意当你们的走狗。”范剑南耸耸肩道。

    “话别说得这么那么难听。”破军无奈地道,“我们从来不要什么走狗。”

    “反正就是那个意思。”范剑南耸耸肩道。

    “可是即便你能对付苏玄水,那么张坚呢?”破军皱眉道。“他比苏玄水还要危险。”

    “我也有办法对付他,一步一步来吧。”范剑南耸耸肩道。

    破军看着他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利用巫家来对付他。上次他们以卑劣手段对方巫长青。巫家的几个老家伙已经动怒了。毕竟巫家虽然与世无争,但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威胁的。包括巫家七叔在内的几个老家伙一致决定,要让张坚吃点苦头。再加上巫崖的事情,巫家人对张坚可以说极度憎恨。这些我都知道。”

    “既然知道,你就会明白我的这个计划,几乎已经包括了方方面面。苏玄水和张坚,他们谁都别想逃了。”范剑南沉声道。

    “也许你还有一点没有考虑到。”破军低声道。

    “哪一点?”范剑南有些皱眉道。

    破军缓缓地道,“风险。”

第1476章 上门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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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就不会不考虑到风险。 [hua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79-”范剑南看着破军道。

    “我知道你已经有所准备,但是我恐怕你所考虑的风险和我所说的并不同一个问题。”破军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现在所想的就是如何去对付苏玄水和张坚,但是你可能因此而忽略了其他的风险。”

    范剑南笑了,他看着破军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干脆了?说说看,你所认为的风险是什么?”

    “我不干脆,是因为站在我的这个角度,不适合把这个话题跟你挑明。”破军看着范剑南道,“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你是在暗指第一理事?”范剑南皱眉道,“你觉得他会‘插’手帮苏玄水?”

    “不是我觉得,而是他一定会。”破军沉声道。

    “为什么?他现在不是在地下七层钻研那些洛书龟甲,很久都没有消息了么?你为什么觉得他会‘插’手此事,而且还会帮苏玄水?”范剑南皱眉道。

    “因为长生之秘,他对长生之秘的痴‘迷’程度,已经超出了你我的想象。而现在除了洛书龟甲之外,还有你手里的河图,最关键的是长生者。”破军缓缓地地道,“第一理事这么长时间没能破解出洛书龟甲,那么他就一定会尝试其他方式。”

    “什么方式?”范剑南皱眉道,“你是说他会寻求长生者帮助。”

    “是的。而且事实上他在研究洛书龟甲的时候,就已经非常注意欧洲术者的意见了。欧洲术法的源头是西进的中国术者,他企图用这样的方式来追溯历史遗留下来的痕迹。你还记不记得原先的欧洲巫术联合会的大巫师,德拉修斯。”破军低声道。

    “那个大巫师,当然记得,他不是在那次雪崩之中失踪了么?”范剑南皱眉道。

    “他确实是失踪了,目前他被关在地下七层。第一理事封锁了这个消息,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德拉修斯的下落。你知道这是为什么?”破军看着他道,“因为他想让德拉修斯帮助他参悟河图洛书。”

    “怎么可能?第一理事的能力完全在德拉修斯之上,他为什么需要他的帮助?”范剑南难以置信地道。

    “因为术业有专攻。德拉修斯是欧洲巫术联合会的大巫师,欧洲中古黑巫术的专家。第一理事当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才把德拉修斯关进地下七层,以期得到这位大巫师的帮助。现在看来,他的研究并没有多少气‘色’,所以他现在已经开始转换目标了。”破军压低声音的,“他不会让你杀死苏玄水或者张坚。”

    “我本来也不想杀人,第一理事要是能把张坚和苏玄水关进地下七层,那不是正好么?”范剑南耸耸肩道。

    “剑南,你是真的糊涂,还是在跟我装?”破军低声道,“我们绝对不能让第一理事研究出长生之秘。[hua ]”

    “什么?”范剑南吃了一惊,他看着破军道,“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他最忠诚的手下么?”

    “我忠于易术理事会的‘精’神,而不是忠于个人。”破军厉声道。“而且杜先生也和我一样,我们才是易术理事会初创‘精’神的保持着。我们不会为了一个人而曲解这种‘精’神。长生之秘是一种反常规,而且非常危险的巫术。是必须绝对禁止的。任何人都不能例外,包括第一理事。”

    范剑南沉默了。

    “你见过张坚,你也见过乌南明,你知道长生之秘最终能够把一个正常人变成什么样子。无可否认,无论是张坚还是乌南明,他们都可以说是一时人杰,他们的存在足以光照一时。但是最终他们却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活得太长会对人‘性’,和他们作为人的‘精’神产生致命的摧残。”破军缓缓地道,“这种变化放在普通人身上可以不理,但是如果放在易术理事会首脑的身上。就会是一场灾难。”

    “我舅舅也是这个意思?”范剑南低声道。

    “是的,我们甚至已经做了相应的准备,必要的时候即便是付诸武力,也要阻止第一理事得到长生之秘。当然目前这些事,都只是在秘密的筹划之中。事情毕竟还没有走到那一步。但是没有走到那一步,并不等于不会走到那一步。所以我们必须有所防范。”破军低声道,“还有乌南明,这个人到现在我们依然看不透,也从没抓住过他的什么把柄。但是我们认为他也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

    “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是苏玄水和张坚是我眼前的威胁,我一直都在退让,现在已经退无可退了。”范剑南缓缓地道。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我也没有什么话说。我只是提醒你,目前你的处境非常微妙。因为河图的缘故,很多人都在关注着你。”破军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舅舅很不放心你。”

    “帮我谢谢他。不过,我总要学会面对一切,他不可能帮我一辈子。”范剑南缓缓地道,“这一次,我已经决定,必须把苏玄水等人逐出香港。”

    “我明白,你好自为之。”破军拍了拍范剑南的肩膀道,“别搞得动静太大。”

    “我会的。”范剑南微微一笑。只不过他只是说说而已,动静大小本来就没有什么标准可言。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之内,苏玄水名下的资产急剧缩水,公司的股票突然暴跌,并且几个负责非法买卖的小头目全部被捕。这些事情来得非常突然,苏玄水甚至还没‘弄’清什么情况,坏消息就一个接一个传来。

    而与之同时,十几个‘操’持着四川口音的内地游客在下午拜访了范剑南。为首的却不是巫长青,而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干瘪的小老头。但即便是巫长青对这个小老头也是毕恭毕敬,言必称七叔。巫家七叔!

    有了巫家人加盟,江相派的地痞流氓们士气大涨。这些江湖术士本来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只是最近被苏玄水压制的死死的,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这下不但王树炳放话了,要对苏玄水全面打击。就连传说之中的巫家,也一次‘性’来了十几个人。

    江相派术者顿时开锅了,就连平时被苏玄水欺负得一点没脾气的人也开始跃跃‘欲’试,要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江相派这个术者流派本来就良莠不齐,知名术者不少,但是地痞流氓更多。别的不会,找麻烦下绊子,用术法‘阴’人的损招,他们倒是源远流长。

    苏玄水的手下们首先遭到打击,很多人被不明身份的术者袭击。这种袭击刚开始还是偷偷‘摸’‘摸’的,到后来几乎就是半公开了。袭击者就是打着江相派的名号,而且大言不惭,“大爷们现在有范宗师罩着!有本事就来天机馆。”

    苏玄水‘门’下的那些术者被整治得‘鸡’飞狗跳,无奈之下只能报告给苏玄水,苏玄水自然是暴跳如雷,但还没等他找范剑南。范剑南却带着一票人登‘门’了。“把苏玄水还有张坚给我叫出来。”范剑南毫不客气地喝道。

    苏玄水的手下何胖子认识范剑南,再一看他身边的那些人,何胖子立刻就矮了半个头。他知道今天这事儿,麻烦大了。范剑南带来的这些人不知道是什么路数。但是他们身上术力‘波’动,差点就把他何胖子给吓死。

    何胖子连忙赔笑,“哟,这不是范宗师么?您这是……”

    “何胖子,你还想回家和你老婆孩子团聚么?”范剑南开口就道。

    “想,想,我当然想了。”何胖子连忙道。

    “那就识趣点,别怪我没提醒你。我今天只找苏玄水和张坚的麻烦,你要是自认为能挡住我,就只管往我跟前凑。”范剑南平静地道。

    “嘿嘿?你叫何胖子啊。正好我叫张胖子。你看我们都是胖子,要不我们一起到边上聊聊?”张胖子乐呵呵地走过去。

    “你是……”何胖子一看到他手里的一把符,立刻又软了半截龙虎山天师道来的玄‘门’正宗。何胖子脸上的笑容,简直僵硬得像是在‘抽’搐。

    范剑南也不多话,一抬手,苏玄水的别墅大‘门’,连同‘门’框都被震得粉碎,然后一言不发地大步走了进去。

    在他身后那些巫家的术者一言不发,但是却按照方位站好。

    苏玄水和张坚受到惊动之后大步走了出来。一看到范剑南,苏玄水立刻就喝道,“范剑南,你居然还敢来这里?”

    “我没有什么地方不敢去的。你这里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再说,你还不够让我忌惮的资格。”范剑南指着苏玄水道,“我给你两天时间收拾东西,滚出香港。”

    “哈!好大的口气。看来今天你是有备而来啊?你凭什么这怎么壮的底气,就凭你身后这些歪瓜裂枣?”苏玄水冷笑道。

    他的这句歪瓜裂枣可是捅了马蜂窝了,巫家七叔的长相确实称不上好看,穿着也像个刚进城的老农民,再又上了点年纪,看起来就是个糟老头子。也难怪苏玄水有些轻视他。

    他却不知道位爷是巫家名副其实的前辈,他的辈分,就连族长巫长青都要喊他叔叔。所以苏玄水的这句歪瓜裂枣,顿时让巫家人极度不满。

    一个满脸‘阴’骘的黑衣汉子走上前一步,抡起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格老子的,嘴巴放干净点。”这人的手法很古怪,看似轻轻挥了一下手。但是苏玄水却脸‘色’一变,连忙向一旁闪去。几乎是同时,爆发出了一阵脆裂的声音。

    从那个黑衣汉子,到苏玄水原本站立的地方,地砖全部崩碎,呈现出一种可怕的龟裂纹路。而苏玄水原本所站的地方竟然像是被什么东西震出了一个大坑。连地砖下的‘混’凝土结构都受到了严重破坏,几根钢筋都扭曲地伸出了地面。简直像是炸弹炸出来的。

    苏玄水脸‘色’‘阴’沉地道,“这是什么邪术?”

    “苏玄水。这一次,你可有点看走眼了。”张坚缓缓地道,“这可不是什么邪术,而是真正的中国巫术。他们也不是什么歪瓜裂枣,而是真正能够称得上正统巫术者的人。”

    想起这个黑衣汉子刚才的四川口音,苏玄水悚然一惊,“你们是巫家的人?你们巫家不是一向不问术界的是非么?那么今天又来这里干什么?”

    “说的不错,我们巫家几乎不在外面走动。一向也不管术界的是非,一心只想过自己的太平日子。”巫七叔叹了一口气道,“可惜啊,有人相对我们巫家的人动动手。甚至曾经用巫家的孩子作为要挟。这也未免太不把我们巫家当一回事了。我们巫家人不惹事,但那不是因为我们怕事。实际上我们想惹谁,都能惹得起。”

    苏玄水脸‘色’微变道,“那又怎么样?”

    “我们今天来找两个人,一个是他!”巫七叔指着张坚道,“而另一个,是巫崖。我们知道他也在这里,把他叫出来吧。”

    苏玄水眼珠一转道,“你们找错地方了,我不知道什么巫崖。”

    “年轻人,我们没有找错地方,你却骗错人了。”巫七叔淡淡地道。“不过,我们和你并没有什么大过节,所以也没有必要针对你。你是范剑南的,我们只要巫崖和张坚。”

    “好大的口气。”苏玄水冷笑道,“那我就先打发了范剑南,再料理你们。”

    苏玄水的手中拈起一张符,他冷笑着道,“范剑南,上次我们‘交’手之后,我又对五雷符做了点修改,现在的雷法更加‘精’纯。上次我还在你的天机馆用过,可惜的是当时你不在,真是让人扫兴得很。”

    “少废话,我今天就是来揍你的。”范剑南指着苏玄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雷符什么的就别拿出来现眼了。直接然我看看,你的血裂到了什么程度。”

    苏玄水冷冷一笑道,“我们不过是彼此彼此而已。如果你不是血裂者,你也未必比我高明到哪里去。现在我们在这个方面却已经扯平了,我就不信,同在血裂的状态之下,你能比我高明多少。”

    ...

第1477章 五蕴天雷

    “很好,既然我们把话说开了,是不是就可以动手了?”范剑南看苏玄水道。

    “慢着。”张坚突然开口道。

    范剑南皱眉道,“怎么,你有意见?”

    “是的。”张坚平静地道,“术者有术者的规矩,这个规矩几千年不变。即便是有什么争执,也的按照术界的规矩来办。范剑南,我想知道你们今天这样大张旗鼓是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倒是我不守规矩了?”范剑南冷笑道,“你们三番五次上门挑衅。好,现在我来了。莫非你们现在又想临阵退缩了?”

    “我当然不会退缩,我甚至巴不得你来。”张坚微微一笑道,“不过,冤有头债有主。去天机馆闹事的可不是我。你说呢?”

    “在天机馆闹事的确实是苏玄水,但你敢说这不是你指使的?”范剑南冷笑道,“即便这件事你能够推脱,那么你打伤我爸的这件事也能就这样算了?”

    “那是我上门找你父亲切磋,一切都是有礼有节,按照术界规矩办的。他确实受了点伤,但我却比他受伤更重吧?”张坚淡淡地道,“所以这件事我并没有不对。你也用不着找我报复。”

    苏玄水转身盯着张坚道,“你什么意思,你是想推得一干二净。恶人全让我来当么?”

    “虽然我不太想承认,当你敢说当时你不是把我抓到这里来的?还用酷刑折磨我,让我交出长生之秘。这也是你做的吧?”张坚耸耸肩道,“你们看,我其实很无辜的。”

    “废话少数。张坚,你上次胁迫我巫家的事情,我们还是要跟你了断的。”巫家七叔淡淡地道,“我上次没来,所以便宜你了。这一次,你想走,恐怕是走不了的。”

    张坚眼珠一转,“这样也好,不过我们大家还是要分个主次。等范剑南和苏玄水了断了恩怨,再来谈我们的事情如何?”

    “好!不愧是西进术者之后,有气魄。我等你。”巫家七叔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

    苏玄水已经大步走到了外面,他一抬手,“范剑南,我们今天就来一决高下。”他手中的符纸似乎陡然一亮,变化为了青烟。天空之中越集越浓的黑色云气,给人一种压闷的感觉。范剑南体内的术力也感应到了外界的变化,蠢蠢欲动。范剑南感觉到体内的术力似要不受控制,心中一动。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难道是因苏玄水体内的血裂气息,和自己体内的血裂产生了某种感应么?

    在心有所悟的情况下,范剑南居然用遁甲天书上记载的心法在体内运行起术力来,只觉得刚才蠢蠢欲动的血裂终于安静了下来。这心法果然奇妙,现在范剑南沉浸在很奇妙的舒服中,对外面的感观也没有失去联系。

    苏玄水的雷云也在这时聚集完,夹杂着各种色彩的劫云好像在寻找最好的机会下手般。突然一条照亮了空中的红色闪电直直打向范剑南去,现在正在闭目感悟的范剑南在能感知外面的情况下,双手结成了手印。“轰轰”的巨响,天空之中红色闪电被挡了下来,在范剑南遁甲手印的上空爆开时,还有股强大的能量冲向空中的雷云,把它捅了个窟窿,使得这团雷云暂时被强行割裂。

    苏玄水微微皱眉,他有些惊讶,想不到范剑南会有这样的能力,居然能倚靠术法手印把的雷云凭空分开,更令他好奇的是范剑南体内的力量居然像是和他产生了某种呼应。这血裂给他的惊奇实在太多了。

    张坚倒是并不在意范剑南的情况,因为他被这天空的雷云所吸引了。他记得古老的道家典籍上,提过有一种雷法叫五蕴天雷,雷云不是黑的,是各种色彩合成,五道不同色彩的雷法威力一次比一次厉害,最后一次还是五雷合一,更是变态得厉害,可是他不敢肯定。苏玄水所使用的雷法是不是这一种。看来苏玄水身上也有很多隐藏的秘密,张角的嘴角微微向上扬起。

    雷云破开的窟窿很快就合了起来,接着是条金色的巨雷打向范剑南。但刚才阻隔雷云的瞬间为范剑南赢得了一点反应的时间。遁甲术已运行了一遍,之后已自动运行。站在原地的范剑南见到雷电的闪芒打来,轻喝一声“破”。在他身上像是起了一阵古怪的震动。

    空气的急剧颤动,像是一团护罩护住范剑南,“啪”的一声,这护罩被金色雷光一下就打散了,但雷电的电芒也是一闪而逝。站在一边的张坚越来越感到这雷法似乎有些不对,脑中不停地思索关于道家雷法的一切信息。

    “五蕴天雷。”巫七叔在人群之中皱眉道,他知道这种雷法是很少见的,以前只是听到前人提起过,他更是想不明白这五蕴天雷怎么会落入苏玄水的手中。记得即便是全真道派非常强大的术者,才会掌握这样的雷法。

    在应付前两个天雷时范剑南还有点轻松,毕竟他准备得充分。遁甲术在第一次发动术力护罩时他没有费什么力,只是摧动内部的阵法,凭他现在的能量已足够强大。甚至不需要动用血裂之力。

    苏玄水的闪过了一丝狠辣,双手连动,不到十秒钟的时间,空中的云气之中又凝集了一道雷光。这次是蓝色的闪电。范剑南却不等它打到,迎了上去,用了七成功力去摧动遁甲手印。一个坚固的防护罩护着他碰向劫雷,“轰”的一声,蓝色的电弧和范剑南身上的防御罩发生了强烈的摩擦。

    范剑南几乎像是在一团闪烁的电芒之中,这次的护罩又被破去,迎上去的范剑南还被一股发震之力震退了一步。“轰轰”剩余的电弧迸裂在地面上,溅射得到处都是焦黑的石屑。

    “苏玄水,你的雷法果然有长进!七叔,你刚才说这是五蕴天雷是吧?它很厉害吗?”范剑南懒洋洋地道。

    “哼,不过如此。听说倒是很厉害,可惜也奈何不了你,哈哈!”巫家七叔大笑着说道。

    范剑南刚想开口,一边的张胖子大声叫道,“老板,小心。”话还没说完,一条紫色的闪电打到了范剑南身上。

    这次被打到身上的范剑南可不好受,周身发麻!他想动,可是很快他发现他的身体麻得太厉害了,一时之间动不了。也不知道是他好运,还是倒霉。就在这巨雷接触到他之前,他体内的血裂骤然爆发。用最短的时间把身体恢复过来,体内强横绝伦的术力瞬间恢复了他的行动能力。

    谁知道在这紧张的空余时间里,两道雷光连续的闪过。这一次,范剑南却不敢马虎,因为这雷在云中又聚够了能量。第五次的奔雷开始发动。这次是灰色的闪电,在打向范剑南时,他早已全力的摧动遁甲术,这一次不但是他身体周围的术力在震颤。就连他自己也似乎是在剧烈的震动之中,几乎看不清他的样子。凭着他超强的术力,再用血裂爆发产生的强烈术力震颤,在他极限的摧动下,遁甲术发挥了它最大的威力,之前范剑南体内的术力全都发挥出来,形成涌动的术力狂潮。一股无形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开来。他一直埋在最深处的血裂加上负面影响被这雷法全都激发了出来,体内的血裂以极速运行,术力也在也快速的恢复着。可能感应到了范剑南的变化,空中的雷云也在翻滚不已。

    在场的人无一不为现下的情形所震慑,他们想不到只是一个人也会有这样的气势,范剑南**一处,却像是根本无可撼动的山岳。而他的双眼却在瞬间变得通红。

    肌肉扭曲的脸,范剑南的血红双眼望着苏玄水,令人感到疯狂而残暴。五道天雷合一,所形成的居然是黑色的闪电。这黑色狂雷在云层之中不停地四处游走,像在大量的聚集能量似的,所以聚集的时间也相应的慢上许多。就是这个情况使得范剑南有时间尽量恢复术力。

    在黑色的天雷打下来时,霹雳炸响,浸到他身体内的电芒用肉眼都可见,分散了的闪电四处游走在范剑南的身体里,这次范剑南没有被打退,而是在傲立在原地,像是完全的麻木了。在他强横的身上打了几次雷后,这电芒的能量居然有部分彻底侵入了他的身体。他现在麻木的身体就是存在了大量的雷电的能量,还好,能渗入到他体内的能量并不多。大部分都是沿着他的双脚被导入地下。

    范剑南体内的术力发生了质的变化,那种精纯度几乎能和电芒本身相比较。遁甲天书的心法再次在他体内以前所没有的速度运行起来,血裂症引发的异常术力疯狂的向他身外涌去。

    这么狂暴的术力,其他人根本没想到会出现在范剑南的身上,所有人都被这种情形所震摄。范剑南单手挥出,苏玄水被狂烈的术力当场震飞,狂喷了一口血。他狂傲的脸上终于显露出了惊惧的神色。

    范剑南展开双臂,双目尽赤,仰头狂吼。

    “奇怪,他怎么了?”张胖子在巫家七叔的身边低声道。望著站在那里突然不动的范剑南,他突然感到了一种危险。在场的人都是高手,当然也都感觉到了这份危险是什么。

    “该死!他入魔了!”巫家七叔失声道,“血裂失控,甚至超过了他的控制,他现在有可能丧失了理智。”

    所有人都是一阵哗然,范剑南刚才的狂暴他们可是有目共睹的,连苏玄水这样的高手也难承受他的全力一击。如果他失去理智的话,无疑会变得极度危险。

    但是范剑南的心里却是清楚,他也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接下来的血裂的反噬只怕会很强大,他看着自身的双手,心中骤然涌起一个念头、一种明悟。

    范剑南的双眼早已变得如血般通红,他目不转睛的盯著自己的双手。他知道这么厉害的血裂爆发就是自己也不一定控制得住。

    范剑南在这种情况下,又体悟到自己曾经在武当山顶体会到的那个奇妙境界了。这次他是完完全全的沉浸其中,但是并没有刻意去体悟,而是真正坐忘。

    范剑南在自己的意识中好像过了上千年,甚至上万年,又好像只是一瞬间。他也想悟透这个奇妙的境界,但是这个境界实在太奥妙了,凭他现在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悟透,所以其中的心境只能靠自己慢慢体会,那是无法说明白的。就如同老子所说的道,非理性可触及,也非感性可把握,但却永远存在不死不灭。

    张坚和巫家七叔等人的眼神都看向范剑南,只见他的周身浮现了一个极为怪异的能量圈,其中的能量全不但是由外界的术力所提供,也源自他的体内。这次并不是像之前那样快速震颤,而是看起来运动得很缓慢。

    天地间的术力并没有停下来,依然毫不保留的加入范剑南身外的能量圈中,就连不远处还没有来得及逸散的雷云能量也被吸取进去。能量圈吸收大量的灵气后,由他周围开始高速旋转起来,并从范剑南的百会**传进他的身体里。而大量的能量也在从他身体的各处涌出,达成了一个完整的循环。

    范剑南在这些术力轮流运转之下,体内带动者被能量圈转化过的雷云能量,只是现在已经不分阴阳。他的双眼之中的火红色彩明明灭灭,而范剑南却似乎沉浸在坐忘的境界中,对自己身体所产生的变化毫无知觉。

    站在他身边的众人像木偶般站著,现在他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变化带给他们太大的震惊,再说这个情况好像也超出他们的理解范畴之外了。无论是受了重伤的苏玄水还是张坚,以及巫家人也都是一样,不同的是巫家人的心情逐渐安定下来了。

    “他应该没事了。我不知道范剑南是怎么控制住血裂的,但是他确实做到了。”巫家七叔低声道。

第1478章 老人巫七

    巫家七叔刚说完,范剑南已经霍然转身,他眼中的血丝已经渐渐隐去。远处的张坚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复杂的情感,随即又恢复了原本那份淡然。

    “苏玄水,胜负已分,你还想坚持么?”范剑南冷冷地道。

    “嘿嘿,范剑南,我真是小看了你。”苏玄水用手背擦着嘴角溢出的血痕,“想不到短短这几个月时间,你的能力居然又比我更加精进了。”

    “这是自然,他是先天血裂者,本身的起点就比你我都高。”张坚淡淡地道。

    “张坚,你别得意,我要是完了,你也不会有好下场。”苏玄水扭头恶狠狠地道。

    张坚叹了一口气道,“可是现在这个情况我们又能怎么样呢?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要是你无力反抗,不如就默默承受。”

    “苏玄水,我不会把事情做得太绝。不管怎么样,我和苍云啸都曾经答应过苏子青,无论如何留你一条命。只要你滚出香港,有生之年不在我眼前出现。我可以让你走。”范剑南冷笑道。

    “否者呢?你想怎么样?”苏玄水咬牙道,“要我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你觉得我会答应么?”

    “不会答应,也得答应。你没有选择。要么离开香港,要么我会把你交给破军。我知道你现在是长生者了。但是你应该知道,在那里,你唯一的怨恨是自己的寿命太长,长到要无休止的待在暗无天日的地下。”范剑南冷冷地道,“该何去何从,你心里有数。”

    苏玄水咆哮着扑向范剑南道,“你不如直接杀了我!”

    但是他的手腕却被张坚一把抓住,张坚在他身后低声道,“忍一时之不能忍,才能图谋大事。做意气之争的人不仅仅是没有胸怀,也是没有大脑。”

    “放开我!”苏玄水低吼道,“你知道我怎么才走到今天的吗?我忍受了多少的屈辱和责难,从魏如山手下的一个跟班马仔。一路走到现在,有多少自命不凡的人在我的面前倒下了,又有多少看不起我的人最终被我踩在脚下!现在想让我放弃这已经拥有的一切势力和财富地位,怎么可能?”

    “愚昧!”张坚冷冷地道,“你所谓的这些势力和地位,凭你的能力随时可以拿回来。别忘了,我已经给了你什么。我给你的,是足以超越这俗世的终极能力,我们甚至能够超越时间和生命。这世俗的一切又算得了什么?”

    苏玄水眼中的怒火逐渐冷却,他低声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先答应他,我们明天就走。”张坚缓缓地道。

    苏玄水沉默了半天,终于缓缓转身,看着范剑南道,“好,范剑南,你赢了。不过,我永远也不会忘了今天的耻辱,你最好也给我记住了。”

    范剑南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滚吧。”

    “剑南,你真的要逼他离开么?”冯瑗在范剑南的身边皱眉低声道,“这个人阴狠狡诈,你这样逼迫他,谈一定会伺机报复你的。照我看,即便是不除掉他,也该把他交给破军。把他关进地下七层,也能免除后患。”

    范剑南无声地摇摇头,他何尝不知道这样做的危险,而他就是要把苏玄水迫离香港。而且不能让易术理事会插手。而苏玄水如果真的进入地下七层,却未尝是一件好事。那会正中第一理事的下怀。

    第一理事已经得到了洛书龟甲,要是再得到了苏玄水或者张坚这样的血裂者,也许以第一理事的聪明才智,他真的可能破解出洛书龟甲。从中得到修改长生之秘,并使之完整的方法。而一个使得易术理事会处于一个长生者的控制之下,将是极度危险的。

    所以,范剑南说什么也不能让苏玄水被关入地下七层。他之所以用此来威胁苏玄水,无非是要逼他立开香港,而不是真的想要把他关进地下七层。

    苏玄水已经同意离开,但是巫家的人却不能放过张坚。巫家七叔走上来一步,看着张坚一抱拳。“张先生,现在也该了断我们之间的恩怨了吧?”

    “我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张坚居然笑着道。

    “几十年前,你引诱巫崖跟你走,我们什么都没有说。巫家从来没有另投他处的习惯,所以巫崖要走,就要留下自己属于巫家人的身份。这一点他做到了,我们也不多追究。不过,之后你却带着他三番五次和我们巫家为敌,这笔帐却不能不算。”巫家七叔淡淡地道。

    “好啊,既然要算账,那么我们就算个清清楚楚。”张坚淡淡地道,“当年是巫崖非要跟着我,我没有绑他。理由你们也知道,他认为我是救活某个女人的唯一希望。他不是为我背叛巫家,他是为了一个女人,一个他深爱的女人而已。所以这事和我无关。”

    “那么上次绑架长青,并且以巫家子弟做要挟,从他的意识之中强行抽取关于巫文的信息,这一点总是没有冤枉你吧?”巫家七叔冷冷地道。“单凭这一点,我们巫家就有理由对你动手。大成,告诉他,什么是巫家的规矩。”

    巫家七叔身边的壮汉厉声喝道,“巫家规矩:杀人者死,伤人者刑!”

    “你听到了?”巫家七叔转过头,冷冷看着张坚道。

    “听到了,不过这事可能还真和我没有关系。”张坚耸耸肩道,“我又不是巫家的人,怎么会知道巫家子弟的情况,又怎么可能用巫家子弟来威胁巫长青。再说,我确实是从巫长青的记忆之中取出了一些东西,不过我却并没有伤人。甚至我还很照顾他,在我离开的时候,他还是昏迷状态。我甚至还特地给他盖了一床毛毯,怕他着凉了。”

    “这么说,我们巫家还要感谢你不成?”巫家七叔怒极反笑。

    “这倒也不必。我只是觉得,你们跟着范剑南到这里来找我算账,似乎理由并不充分。至少你们也应该先找巫崖算账才对。”张坚微微一笑,“不过可惜,他并不在。”

    “巧言令色!”巫家七叔冷笑道,“你这样推脱罪责,难道不显得有**份吗?”

    “不敢,我说的都是事实。你这次如果要对付我,就是坏了巫家的规矩。也就是向世人证明,你们巫家隐世是假,热衷术界争斗是真。我想,以巫家的名望和这种态度,你们巫家可能很快就会成为术界的一个是非之地。人人有资格上门来找事,因为这个头是由你们先起的。”张坚冷笑道。

    “你用不着拿大话压我。我巫七今天就把狠话撂下了。张坚,你我之间,今天只能有一个人活着离开。谁来都没有用。久闻圣章兄弟会是西进术者遗留下的巫术者一脉,我巫七今天就斗胆请教了。”巫家七叔淡淡地向后一挥手,“你们都退。”

    这个巫家七叔看起来又干又瘦,身上那件廉价西装也很不合身,但是派头却出奇的大。他一挥手,身后的巫家十几个好手立刻退到了远处,毕恭毕敬地站着,就连巫长青也跟着走到了后面。

    外人并不知道,巫家七叔的实力有多高。整个巫家只有两个人的实力可以说是深不可测。一个是上次传授范剑南巫文的六叔,此人深居简出,几十年闭门不出,苦研巫文之中的古巫术,但据说一身巫术已经达到了令人恐惧的地步。

    而另一个真正的高手,就是这个巫家老七。当年的巫蛊之争,巫家老七简直是巫家最大的煞星。即便是黎家的蛊术高手,也无不闻之变色。因为实力超群,而且下手果决不留情面,曾一度被称为鬼老七。几十年前就是巫家的一流高手,生平唯一怕的就是他的亲哥巫六。

    巫家七叔缓缓伸出了双手,一个平凡而简单的动作,一个老朽得行将就木的老人。但是在一瞬间,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变得不同。

    范剑南看向巫家七叔的瞳孔忽然收缩,就像是看到了无比耀目的光芒。而张坚的眼神也变得跟平常有点不太一样了。

    所有人都一样,他们仿佛从没有见过这老人,却又仿佛见过,那种感觉就好象忽然见到一只传说中已绝迹的洪荒异兽一样,虽然明知他已不能伤人,却还是感受到一种说不出的压力。

    时值深秋,万木萧索。苏玄水的这山间别墅也在一种漫漫的秋气之中,平和而静美。风吹树动,树动而叶落,不管天地间又平添落叶几许,也都是寻常事,寻常的一秋。叶落人亡,天地无情。

    巫家七叔慢慢地站直身子,用一只干瘪枯瘦的手,折下了庭院之中的一根树枝。就在这一瞬间,已将枯落的树枝就好象受了某种魔法地催动,忽然有了极其旺盛的生气。巫家七叔用这树枝遥指向了张坚。

    张坚却好象渐渐在萎缩。巫六叔的气势增强一分,他的气势就会跟着萎缩一分。一种看不见的巨大压力就像山岳般压着他。“啪”的一声脆响,他脚下小径上的青石碎了,他的脚已渐渐陷入了泥土中。

    奇怪的是,他的神色看来依然很平静,他虽然没有反击抗拒,可是也没有退。

    似乎一切如常,但范剑南心中涌动的却是无比的惊涛骇浪,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真正巫家高手的力量。巫七叔用的是古巫术,一种远古流传,却早已逝去在时间和史书的尘埃之中的古代巫术。完全没有像是苏玄水之前的那种雷法那样惊天动地,也没有范剑南的遁甲术般玄奇精妙。

    却更纯粹,更直接,拥有一种直入人心的威慑力。

    “噗!”大片的鲜血喷溅在张坚的背后,将他的背后的衣物打湿了一大片。张坚的正面安然无恙,但这术力竟然直透张坚的身躯,作用在了张坚的背后,硬生生将张坚的后背撕开一条缝隙,锐不可当的巫术力量,锋刃如刀,划破了皮肤。

    张坚脚下微微一个踉跄,一缕鲜血从他的口中渗了出来,眼前突然一空,脑中猛地开朗。这时,远处似乎雾气散去,天空上白云朵朵,对面的草地和丛林上,零星的野花,悄悄点缀着,带来了安息的气息……

    瞬间,一种不祥的气息猛地扑来,张坚的心猛地一沉,一道精纯的术力,如同一支精钢制成的箭,无形无声,直穿入体,穿入了肌肉,顿时,一**钻心的疼痛刺进他的脑海。只在电光火舌之间,他就明白,这是巫七叔的巫术,而且还是远古巫术,只有远古巫术,才具有这样强的穿透力。

    不但穿透人的身躯甚至穿透人的思想,一刹那间,痛苦、迷惑、觉悟,一齐向张坚袭来,他不禁蜷缩了起来,浑身发抖,不过再一刹那之后,张坚就又醒了过来,他怒吼一声,反手画了一个圈,奋力一击。

    但这术力刚一出手,便像是猛然被打断。像是肢体受挫一样,猛然间的疼痛,让张坚清醒过来,一凛之后。他猛地睁开眼,踉跄着又后退了一步。面如白纸,惊惧地看着眼前的这个老人,嘶声喝道,“古巫术!”

    张坚的这一声嘶吼,把众人都从一时失神之中带回到了现实。抬起眼看向巫家七叔的时候,都不由战栗。

    巫家七叔静然默看,气定神闲。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忧郁,甚至像是悲伤。这是一双深邃如大海的眼神,又透出清而冷的寒意。

    而几乎同时,巫家七叔的术力再次发生变化。如同无数强烈清晰的哀嚎,直传达到了张坚的心中,像4是来自远古死亡世界的寒意,带着将生命冻结哀号。

    以张坚的力量,他可以清楚地感到这种哀号来自巫七叔的掌心,那里像是通向真正的黑暗和死亡的世界,所有的术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启动,已经缓缓而不可抗拒地运作了起来。

    猛地,一股黑暗力量,将张坚的意识开始猛然撕扯了起来。顿时,张坚感觉到周围一黑,在这一刹那,他的确感觉到恐惧。张坚很强大,正因为他的强大,他就越发知道,自己如果沉入巫七叔的巫术之中,将会受到如何可怖可惧的命运。

    但是随之,一股剧烈的力量又稳住了他,张坚双目尽赤。血裂的力量爆发了,两种无形的力量在空中交锋着。在张坚的眼中,整个世界都几乎凝固了下来。只有这可怕的古巫术,洪荒巨兽般可怕的老人。

第1479章 从容来,淡然去

    cpa300_4();    片刻之后,情况稳定了下来,在张坚的意识之中,就如海天相接的分界线。(◥◣看最◢◤新章节请上^^看お閣wWw.kаΝSΗuge.СoM)下面同样有着一条清晰可见的分界,那是一个漆黑深邃的深渊,他甚至可以感觉到里面发出无数的哀嚎,甚至还有着一条条挣扎的手臂——如同一切黑暗的不朽和力量来源,也是恐惧和噩梦的来源。

    “呃!”张坚再度后退,他体内的血裂之力暴涨,也没能抵挡得住,这种类似最为原始的意识攻击。

    巫家七叔的手中的那一根枯枝如同夺命的诅咒,凶烈而野蛮。因为这本就是最为古老野蛮的巫术,直指人心,搅动大脑最深处的记忆和意识。完全无形无相,但却猛烈异常。

    张坚后撤一步之后,却也猛然站住,狠狠啐了一口喉咙里涌出来的咸腥血液。他知道这个看起来行将就木的老人,才是他毕生所见最危险的高手。也许这个老人的实力是他见过最强的,甚至有超越范坚强的可能。

    张坚的心里涌起了一阵无力的挫败感,难道这就是巫家隐藏的实力。难怪就连易术理事会也不敢轻易去动巫家,这个原始巫术的起源之家。

    眼看危险的感觉再度来袭,张坚绝望之下终于咬着牙,拿出了一个杯子。是的,就是一个杯子。一只通体黄金装饰,镶嵌以奢华的珠玉宝石。

    但是当他手中拿起这个杯子的时候,像是有一种温热的力量源源不断地从这只杯子里涌出,使得原本已经显出颓势的张坚,再度转为强势。

    “圣杯!”范剑南失声道。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张坚手中的这个杯子,传说这个杯子,或者说圣杯,是在最后的晚餐上使用过的。而在基督受难时,也用来装放了他的圣血。这只杯子早在中世纪时就是所有人争夺的圣物。在这容器的立足之处,刻有一段无人能够完全确切翻译的阿拉伯语铭文。大致的译文为:赠给携来辉煌之人。

    这只圣杯一出现,巫家七叔的眼神就陡然变得犀利无比。

    而范剑南是第二个感受到这圣杯潜藏力量的人,他的体内气血翻腾到了极限,只有面对极度危险的强大对手时,他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张坚双手举起圣杯,低声沉吟出一段古奥难明的词汇。只有他知道这是古希伯来语的一个分支,用以激活圣杯的真正能量。骤然之间,巫家七叔手中的那段枯枝突然再度枯萎,原本的生意完全不在。

    圣杯之下,就连巫家七叔的术法气势也为之黯然。

    巫家七叔沉默地后退了一步,眼色之中充满了凝重之色。

    张坚也知道这只圣杯是自己活下去的唯一依仗。他双手持杯,不住低声吟唱古希伯来语所承载的千古铭文。圣杯所散发的出的柔和术力似乎能够消解一切暴戾的术力涌动,使得一切归于平和。甚至有一种凛然而上的力量。

    张坚和巫家七叔陷入了一种非常奇怪的相持状态。一个人手持杯子,而一个人手持半截树枝。谁都不曾动一下,而周围的其余人也都无法接近他们半步。他们所在的整个区域似乎是处在了一种凝固的状态。

    但是所有人都能感觉到,这平静而凝固的背后是什么样的杀机隐现。

    范剑南非常小心地放开感觉,去感受这强大的力量和能量。但是他的术力稍微一接触到张坚和巫家七叔所散发出来的术力余波,便立刻溃散得干干净净,就像这完全不是他应该涉足的领域。

    范剑南心头狂震,忍不住做了几次深呼吸,才稳定住胸口翻腾的气血。他不禁有些骇然。巫家七叔和手持圣杯的张坚都让他有一种难以撼动的感觉。

    这就像是他在西藏,第一次见到湿婆遗骸时的震撼。明知那只是一具遗骨了,依然能够让他感到惊惧而恐慌。他深吸了一口气拉着冯瑗向后撤退了几步才站住。

    张坚和巫家七叔的争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其他人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但是范剑南的耳边几乎全是那种术力交织的爆裂声,严重的让他自己几乎怀疑自己得了耳鸣症。

    “老板,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张胖子拉着他的衣袖有些狐疑地道,“我怎么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声音。”

    “你也听到了?”范剑南吃惊地看着张胖子,压低声音道,“你听到什么了?”

    “爆炸,和摩擦的声音,非常古怪,就像是直接在脑子里响起的。我明明知道自己的耳朵什么都没有听到,但是我却能感觉到周围好像有东西再响,而且不是普通的声音,而是非常尖利的爆音。”张胖子有些畏惧地低声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么?”

    范剑南沉默地点点头,“是真的。只不过这种声波是在正常人难以听到的范围,只有对于术力非常敏感的人才可能听到。其实也不是听到,而是感知到。”

    张胖子乍舌道,“这也太吓人了,他们这到底是什么术力,这简直是我这辈子都不敢想象的力量。”

    “别出声,他们现在正处在最关键的阶段。”范剑南低声道,“任何试图打扰他们的人都会受到能量反噬的。我们在一边看看就好,这样的顶级术法高手对决,我们只怕这一辈在也在难看到第二次。”

    正在他们小声交谈的时候,张坚突然将手中的杯子一转杯口缓缓向下倾斜,做出了一个倾倒的姿势。几乎就在同时,张坚狂暴的血裂术力猛然增长了十几倍。他刚才一直在蓄势待发,而现在现在,他蓄势已经成功。杯口向下的倾倒姿势如同是再将集聚的术力逐渐释放。

    而巫家七叔的脸色却开始有些发白,他猛然一抖手,手中的那支枯枝突然爆裂,化为粉尘一般地四散飘扬。张坚狂吼一声,整个身躯都倒飞了出去,重重砸在了身后的墙壁上。与之同时巫家七叔的另一只手已经凌空挥下。

    就在所有人,包括张坚自己都以为要完了的时候,突然一道诡异的术力一现而逝。张坚包括苏玄水两人都像是突然从原地消逝了。

    张胖子看得头皮一阵发麻,拉着范剑南的衣服低声道,“我擦,这老头子把他们两个给灭了吗?这么彻底,连骨头渣子都没剩下?”

    范剑南还没答话,巫家七叔却踉跄着摔倒了。惊得他身后的巫家子弟们连忙涌上来扶起他。

    “七叔,你怎么样?”巫长青紧张地道。

    “我现在没事,只不过回去之后只怕要大病一场了。”巫七叔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黯淡,一口暗红的血,吐了出来。

    “七叔!”巫家子弟们都忍不住紧张地大喊道。

    “别喊,慌什么,我还没死!嚎丧么?”巫七叔低声喝道。“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堂堂巫家子弟,大呼小叫,像什么样子!长青扶我起来!”

    “是,七叔。”巫长青强忍着难过扶起他。

    巫七叔站稳了之后,深吸了一口气道,“这件事恐怕难以善了。我们巫家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七叔,你是说……”巫长青脸色一变。

    “那个两个人逃了。”巫七叔淡淡地道,“本来刚才我即使不能杀他,也能让他终身残废。但是有人中途插手,救走了他们。”

    “什么?他们跑了?”张胖子大惊失色道,“我还以为,我刚才还以为您老人家把他们给灭了。”

    范剑南走过来低声道,“他们确实是跑了,有人趁我们不备救走了他们?”

    “怎么可能?我刚才根本没有感觉到有人来过,他们只是一闪就不见了。”冯瑗也惊讶地道。

    “那是因为救走他们的人太高明,我也是在最后的一刹那才发现不好。”巫七叔深吸了一口气道,“救走他们的人用的是一种极高明的术法,他刚才一直隐伏在周围,却让我们这么多人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这份能力,应该是在我之上。”

    “在您老人家之上?”张胖子快要疯了。他抓着脑袋道,“还有比你更厉害的人?”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一次,连我也看走了眼。”巫七叔叹息道。“长青,我有事要跟你说。”

    “是的七叔。”巫长青低声道。

    巫七叔有些疲惫的笑了笑道,“你知道我这一次,为什么会跟你来么?”

    “这……”巫长青摇摇头道,“不知道。”

    “我在巫家几乎已经不问事了,这次却一定要来。因为我已经预感到了,要不了多久,我们巫家就会有大事发生,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两个人。”巫七叔淡淡地道。“我们巫家一向与世无争,但是我这次一定要来,是因为我有私心。我想趁这个机会为巫家扫除这个麻烦,现在看来,我是不行了。”

    “七叔!”巫长青大声道,“你会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

    “你不懂。”巫七叔一笑道,“即便是没有今天,我也活不到年底了。其实在上周,我就被诊断出了癌症。我已经没有希望了。所以我想趁着自己还能动,帮巫家解决这个麻烦。可惜,我失败了。”

    “不!七叔,你没事的。你这么厉害,你怎么可能会……”巫长青手足无措地道。

    “糊涂!再厉害的人最后也是要死的。生老病死,是大道循环。”巫七叔满不在乎地道。“只可惜这次,我没能耐解决他们。回去之后我可能就要一病不起了,剩下的事情就靠你了。”

    “我……”巫长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巫七叔转向范剑南道,“范先生。”

    “七叔。”范剑南点头道。

    “我这一次来,其实是想让你欠我一个人情。这样的话,即便是以后我们巫家遇到事情,我想你一定不会袖手旁观。不管怎么样,你和我们巫家有点特殊的关系,我也知道我六哥已经把巫文传给了你。你虽然不是巫家的人,但至少还是长青的朋友。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巫七叔缓缓地道。

    “七叔你请说。”范剑南点头道。

    “帮助我们巫家。在我们巫家有难的时候,请施以援手。”巫七叔缓缓抱拳道。

    范剑南连忙搀扶住他,“这是自然。七叔,你先坐下缓缓气。就凭我和巫长青的交情,只要是巫家遇到什么事,我也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那就好。”巫七叔平静地道,“长青,我们回去之后。我的事不要惊动六哥,他一心专研古巫术,就不要惊动他了。”

    “是的,七叔。”巫长青低声道。

    范剑南皱眉道,“七叔,其实事情也许并不那么悲观。现在医术这么发达,没有什么癌症是不能治疗的。要不然我们去找找龙大胆,他是医术宗师,说不定总有办法解决。”

    “没有办法了。”巫七叔笑了笑道,“医生能够治病,但是不能治死。我的病,即便是扁鹊再生也没有这个能力挽回了。因为这已经不是医术的问题了。我活了这么久,早就看淡地一切。明知必死,又何苦挣扎着多活几天。那没有意义。”

    “七叔!”巫长青悲恸地道。

    “走吧,长青,我们该回去了。”巫七叔淡淡地道,“人生在世,不过几十年。从容来,淡然去是最好的选择。”

    巫长青和一众巫家子弟,搀扶这巫七叔无声地离开了。范剑南有些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

    过了很久他才叹了一口气,“七叔,才是真正值得我佩服的人。从容来,淡然去,才是人生真谛。”

    “老板。”张胖子拉了他一下道,“那我们怎么办?”

    “回去再说吧。”范剑南叹息道,“张坚和苏玄水这次虽然被救走,但是他们绝不敢再待在香港了。再加上祝青山的计划已经成功,实际上苏玄水赖以生存的经济基础已经彻底崩溃,他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作为了。再过几天,江相派的术者将倾巢而出,把苏玄水拥有的一切全都夺走。”

    冯瑗低声道,“剑南,我一直在想,那个救走苏玄水和张坚的人,会不会是……”

    范剑南无声地点点头,沉重地道,“是他。”

第1481章 事情有变

    这次事件之后的一个月内,苏玄水在香港剩余的势力被江相派术者铲除得干干净净。原先的几个江相派叛徒看到形势不对,也纷纷逃掉了。

    魏如山原先积累下来的基础,苏玄水励精图治的发展,都被积怨已久的江相派术者蚕食得一干二净。这其中最得意的自然还是王树炳,不过他对范剑南倒是更加敬重了。因为范剑南丝毫没有插手他们的行动,仿佛一切已经和他无关了。

    其实也确实是如此,范剑南的本意就是要彻底的打掉苏玄水的根基。而且他看准了时机,祝青山在经济方面,江相派术者在其他方面,多管齐下。这一个月的时间,就把苏玄水辛苦建立起来的一切彻底毁了。

    很多事情都是如此,要毁坏总比要建立来得更容易。

    范剑南这段时间依然在天机馆待着,龙歌在研究河图,他有空也一起帮着参悟一下。更多的时候还是和原先一样,每天在天机馆算三卦,这是他雷打不动的习惯。

    一切都似乎已经回归平常,术界的风起云涌并没有在这个世俗的世间留下一点痕迹。苏玄水的出走,和他势力的瓦解,在常人看来只不过只是一个普通企业的破产清盘,寻常的不能再寻常。

    知道这一天,破军再次上门找到了范剑南。

    范剑南刚给一位客户算完卦。客户满怀期待地走了,破军却走进来坐在了沙发上。

    范剑南看着他笑了笑,“我一看你的脸,就知道你找我没有好事。”

    破军摸了摸自己的脸皱眉道,“真的是这样么?”

    范剑南大笑着走到了酒柜旁边,给他倒了一杯酒,“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首先,我得谢谢你,没有把事情弄得太糟。”破军看着范剑南道。

    “你是指什么?”范剑南皱眉道。

    破军正色道,“当然是指你没有把张坚和苏玄水赶尽杀绝。其实正如我所说的,有时候还是留有一线余地比较好。”

    “不是我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而是有人救了他们。”范剑南缓缓地道。

    “有人救了他们?是谁?”破军神色微微一动道,“你不会怀疑是我吧?”

    范剑南摇头道,“绝对不会是你,因为你不屑做这种事。即便我们意见不合的时候,你也依然是我的朋友。你可以对我拍桌子甩脸子,甚至和我毫不留情的动手,但是你绝不会在背后做任何的小动作。因为如果这样做的话,你就不是我所认识的破军了。”

    “这还像句话。”破军笑了笑,不过他随即又皱眉道,“谁会在你眼皮底下救人,你居然没有发现?”

    “不但是在我眼皮子底下,而且是在巫家七叔和十几个巫家高手的众目睽睽之下,用术法救走了张坚和苏玄水。单凭这一点,这世上就没有几个人能做到,老实说,你也不行。”范剑南看着破军道。

    破军微微一惊,“巫七叔?你是说那位巫家的老人家?”

    即便是破军也不敢随意称呼巫七叔,因为他知道巫家的那几个老人都拥有什么样的实力。以他们的实力,不但足够让人尊敬,也足够让人感到恐惧了。

    破军脸色难看地道,“你确定这个人能在巫七叔手下救走张坚?”

    “我不但确定,而且是亲眼所见。”范剑南缓缓地道,“而且我虽然没有看到这个人,但却隐隐感觉出了这个人的身份。”

    “是谁?”破军紧张地道。

    “算了,这个暂时我也不太想多谈。”范剑南叹息着摆手道,“说吧,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破军看着他严肃地道,“第一理事出来了。”

    “出来了?”范剑南皱眉道。

    “是的,这是几个月内,他第一次走出地下七层。”破军低声道,“具体的情况我还不是太清楚,只是从理事会那里传来的消息。你舅舅杜先生正在和他谈论关于长生之秘的问题。”

    “哦?”范剑南皱眉道。

    “我来是让你有所准备,如果他知道河图在你的手里,恐怕很快就会来找你的。你知道像他那种程度的人,很少有事情能够瞒过他。”破军低声道,“你聪明的话,最好早做准备。”

    范剑南看了看破军,他突然有点感激这个朋友。他知道破军对理事会的忠诚,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他特地来通知自己有所准备,其实是冒了很大的风险。但是他却义无反顾。

    “谢谢。”范剑南拍了拍破军的肩膀,点头道,“你是个好朋友,真正的好朋友。不过有些事情始终无法避免,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我也明白,但至少能够让你有所准备。”破军皱眉道,“不过,也许情况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也许他未必会来找你。再说还有杜先生在呢。”

    范剑南点点头,“别为我担心了。倒是你最近也得小心点,苏玄水和张坚下落不明,他们确实惹不动易术理事会,但也许会对你不利的。”

    “我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小人物。”破军摇头道。

    “他们未必会这么想,你可是除了我舅舅和第一理事之外,担任过理事职务的人。在他们的眼里你可是个十足的重要人物,易术理事会的新贵。”范剑南一笑道。“对了,关于苏玄水和张坚,你们那里有什么消息么?易术理事会不是历来在消息方面非常灵通么?”

    破军摇摇头,“这也是我感到奇怪的,易术理事会完全没有他们的消息,那件事已经过了快一个月了,我们没有收到哪怕一点关于苏玄水或者张坚的消息。这两个人就像是蒸发了一样,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不但国内没有消息,就连欧洲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你的卦术也找不到他们么?”

    “他们一定是用某种特殊的方式干扰了我卦术,我得不出有效的卦象。”范剑南低声道,“但是我感觉,他们一定是在准备着做什么大事。”

    他们说话的时候,门外慌慌张张冲进来一个女孩。

    看到这个女孩,范剑南忍不住感觉自己的头有点痛了。“令狐芸,你怎么又来了?这次又是偷偷跑出来旅游的?”

    令狐芸天生了一副魅惑众生的外表,“哪有,我今天可是来找你的。”

    “别!”范剑南摆手道,“这位小姐,请你放尊重一点,务必注意影响,冯瑗的醋坛子比较大,你这个等级的美女我又没有多少抵抗力。我更不想祝青锋来找我决斗,所以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不跟你开玩笑,我真的是来找你的。出大事了。”令狐芸低声摇头道。

    “怎么了?你老爸又要把你禁足起来?”范剑南忍不住笑着道。

    令狐芸嗔道,“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我说的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那你说啊,我一直听着呢。”范剑南有些莫名其妙地道。

    令狐芸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破军,低声道,“那他……”

    “他信得过的。再说我必须留个证人在场,免得到时候冯瑗发现了,还以为我们在谈什么呢。”范剑南耸耸肩道。

    “别贫了,我姑姑失踪了。”令狐芸看着范剑南道。

    “你姑姑?”范剑南摸着鼻子道,“是那个令狐大妈?”

    “不是,那是我大姑,我说的是另一个。”令狐芸低声道,“小姑姑——令狐白。”

    范剑南忍不住吃了一惊道,“她?她不是成植物人了么?”

    “什么植物人?那是低温状态下的休眠。”令狐芸不满地道。

    “哎,随便你怎么说吧。反正从我们上次看到她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她的那种状态根本不可能醒过来,更不可能会离开。再说她所在的地方是在地下冰库,一般人就算是想找都找不到,所以她被人劫走的可能性也很低。你不是在骗我吧?”范剑南皱眉道。

    “我怎么可能拿这样的事情来骗你?”令狐芸大声道。

    范剑南想了想,令狐芸也确实不太可能骗自己,尤其是编出这么拙劣的借口。

    所以他最终还是点点头道,“继续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令狐芸脸色有点不太好,低声道,“前天,我姑姑突然失终,谁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调查了很多,发现根本就没有外人闯入的痕迹。一切都是完好的,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只是在事发的当时,我们家经历了一次很短时间的停电。

    你知道我姑姑需要呼吸机供氧,所以我们担心身处冰库之中的姑姑会出现问题。于是几个人下去看她,却发现人已经不在了。就像是突然消失了。”

    范剑南沉吟道,“突然消失了?”

    “是的尽管我们没有看到有人掳走她。但是依然能够感觉那股产生作用的庞大术力。”令狐芸低声道,“所以我们几乎可以肯定她是被人掳走了。”

    “这不科学啊?”范剑南皱眉道,“一个术者潜入了你们令狐家守备森严的地下岩洞,掳走了令狐白。这看起来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啊?”

    “问题是,我们一致认为这个人没有进入我们家,而是选择了某种更加让人不可思议的方式掳走了我姑姑。”令狐芸的脸色有些难看。

    “瞬间消失,远处传送?”范剑南皱眉道,“我好像明白了一点。”

    “你明白什么了?”破军有些意外地道。

    “我知道掳走令狐白的是谁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丧心病狂到绑架一个失去意识的早衰症患者。除非有人对令狐白极度痴迷。只要稍微想一想我们就不难得出结论来。”范剑南缓缓地道。

    “你的意思是巫崖?”令狐芸吓了一跳,“他应该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吧?”

    “确实是没有。但是我恰好知道有人可以这么做。实际上不久之前我们就见过这个人。”范剑南低声道。

    破军眼神一亮。他看着范剑南道,“照你这么说来,你怀疑绑走令狐白的人,就是之前救走张坚和苏玄水的人?”

    “是的,因为这个人使用的术法相当奇特。所以并不难以判断。而且从动机来看,只有巫崖会做这样的事情。实际上,他已经去令狐家闹过了一次。只不过被赶出来了。这次他有张坚、苏玄水和救走他们的那个人撑腰,他完全可以肆无忌惮。但是他依然只要令狐白。”范剑南叹息道。

    “这么说张坚等人应该也在贵州。他们没事跑到那里去干嘛?”破军低声道。

    “我也有点弄糊涂了。”范剑南沉吟道,“但是有一点是没有疑问的。巫崖在,张坚等人一定也在。”

    “据说令狐白已经昏迷了很久了,他们这样去偷一个植物人干什么?”破军苦笑道。

    范剑南想了想道,“只能是为了巫崖。你们也都知道巫崖对令狐白一片痴心,至今不改。他之所以跟着张坚,也是因为张坚曾经答应过,要让令狐白复原。所以巫崖才会为了张坚这么卖命。”

    “唉,这人也真的是一个情痴。”破军叹息道。

    “但是这里面有一个疑点,我有些想不通。”范剑南沉吟道。

    令狐芸连忙道,“你还有什么想不通的?”

    “这整件事有些说不通,张坚把医治令狐白当作筹码,用来胁迫巫崖为他做事。而且这一做就是几十年。但是他现在为什么又会帮着巫崖去绑架令狐白,难道他真的想要治好那个令狐白?”范剑南直摇头,“我觉得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令狐芸着急地道。

    “因为救活令狐白是张坚用以要挟巫崖的手段,所以他绝对不会救活令狐白,因令狐白被救了之后,张坚也就失去了和巫崖讨价还价的筹码,以后势必不能再控制巫崖了。你说这么蠢的事情,张坚会做么?他当然不会,所以他才让始终抱有一丝希望的巫崖,在他手下吃了整整十几年的苦。这十几二十年,巫崖对张坚几乎的绝对忠诚。但也正因为如此,他的愿望一直没有被实现”

    范剑南摇头道,“因为不管什么情况张坚都想绝对控制巫崖。除非事情出了新的变化。但是这种所谓新变化到底是什么,我也弄不清楚。”

第1482章 情困一生

    “那我们该怎么办?我爸都快急死了,我大姑又在发怒。”令狐芸可怜巴巴地道,“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们一下。”

    “我相帮,不过怕是真的帮不上忙。”范剑南叹了一口气道,“这次找上你们令狐家的恐怕不止是巫崖一个人,还有其他厉害的人物。而且他们对我有所防范,做了不少的手脚来隐匿行迹。我连卦术都用不上,你说我还能怎么样?”

    “连你也没有办法?那我们该怎么办啊。”令狐芸有些手足无措,记得快哭了。范剑南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小狐狸这么难过,而又无奈。

    范剑南想了想道,“你们先别急。巫崖深爱你姑姑,暂时应该不会伤害到她。他花了这么多的代价,其实也是为了救她。”

    “可是,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按照我姑姑的早衰症,她在十几年前就要死了,使我们用巫术维持着她的生命,而且她必须待在低温的环境之下才能减缓她的新陈代谢。如果脱离了那种环境她会很快死亡的。”令狐芸红着眼睛,眼泪几乎都要流下来了。

    范剑南无奈道,“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或许我可以想办法打听一下。”他只能转向破军道,“破军,你看你能不能动用易术理事会的关系,打忙听一下看看。”

    破军沉默了一下道,“我可以试试,不过,我不敢保证一定会找到他们。”

    “拜托了,如果连你们都没有办法,我估计真的没有人能够找到他们了。”范剑南无奈地道。

    “好吧,我这就回去,看看理事会方面有没有什么相关的消息,但是我真的不能够保证。”破军看着范剑南道。“你知道他们对易术理事会非常忌惮,恐怕也会小心地不留下任何痕迹。”

    “我知道,你尽量吧。”范剑南无奈道。破军点点头走了。

    范剑南对令狐芸道,“对了,你这次出来,你父亲知道么?令狐家出了这么多事,你要是再不告而别的话,你老头子可真要急死了。”

    “知道,我说了是来找你们帮忙,他才让我出来的。”令狐芸小声道。

    “可是真的不好意思,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看看破军能不能打听到他们的消息了。”范剑南无奈道,“这事还真是奇怪,本来他们不应该会对你姑姑有什么动作的。因为越是这样越能牵制巫崖为他们卖命,现在怎么又会出这样的事情呢?我也真是猜不透这帮人在想什么。”

    “你是在指张坚吗?”令狐芸看着范剑南道。

    “不仅仅是他。”范剑南叹了一口气道,“还有其他人参与进去了。而且这群人非常危险,他们没有和你们令狐家发生正面冲突,还算是幸运的。否则的话,你们令狐家根本没有人能够阻挡,甚至有可能还会徒增牺牲。”

    令狐芸沉默了一会儿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打个电话回去,让你老爸放下心。另外,你就先在天机馆住几天陪陪冯瑗,等等破军的消息。”范剑南想了想道,“反正你现在回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哦。”令狐芸点点头。

    范剑南叹了一口气,这事真的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张坚等人为什么会突然去远在贵州的令狐家,整出这么一档子事。难道是为了令狐家的巫文?但是令狐家的巫文应该早在十几年前就被张坚得到了,令狐家对张坚来说应该毫无价值了啊。这真是连他也猜不透了。

    周围是非常低的温度,就连说话的时候,口中都会冒出热气来。因为这里是一个大型冷库,冷库里一个白发苍苍,满是皱纹的老妇人躺在一张金属担架上,她正在输液。巫崖就坐在她的身边,用手温暖着输液瓶子,眼神之中满是怜惜和悲伤。

    在这个大型的冰库里,张坚看着躺在担架上的老妇,叹了一口气道,“十几年前我看到她的时候,她还正是青春年少,是无数男人都为之倾倒的绝代佳人。想不到现在却已经是这个样子。即便是我这样看惯了生老病死的人,都会觉得有一种怅然若失。”

    巫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躺在病榻上的令狐白。

    “我一直认为,这世上最残酷的就是时间。它能使所有的英雄豪杰和绝色美女都化为白骨和灰尘。”张坚淡淡地道,“而英雄迟暮和红颜易老,最是令人感慨伤感。”

    巫崖突然起身走到了张坚的面前,笔直地跪了下去,“我求你,救她。”

    “我可以救她,但并不是没有代价的。”张坚缓缓地道,“你该知道这个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只要能够救她。”巫崖沉声道,他的嘴唇已经被自己咬破渗出了淡淡的血水,突然他重重地一个头磕在地上,“求你了,我愿意拿我的一切来换。”

    张坚看着他有些讥笑地道,“巫崖,我佩服你的决心和你的感情。可是,你还有什么能够拿来换呢?你觉得你还有什么是我所需要的呢?”

    “只要你救了令狐白,我巫崖这一辈子都当你的奴仆,发誓永远效忠,永远不背叛。”巫崖沉声道。

    “你就这么在意这个女人么?”张坚似乎疑惑地道,“当年所有男人都像众星捧月一样护佑着她,而她甚至都懒得看你一眼。这样的一个女人,你却要这么执着地去救她,甚至不惜一辈子当我的奴仆。作为一个活了很久的男人,我想问问你,你真的认为值得么?”

    巫崖伏倒在地上,身躯一阵的颤抖,没有说话。

    张坚摇摇头道,“巫崖,你根本不明白。我曾经亲眼看到无数堪称尤物的美女,在最终变成鸡皮鹤发的老太婆。她们确实很美,但她们根本不能和长生之秘相比。她们只是凡夫俗子,漂亮的皮囊罢了。唯有我们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不朽,我们超越了时间,并且可以从更高的角度来俯视人生。

    站在我这样的高度,你才会发现金钱美女,名誉权力都只是过眼云烟,不值一哂。没有任何人是值得你付出的,你为什么就不能明白呢?”

    “我不懂你说的这些,但是你也未必懂我的想法。”张坚缓缓抬起头,眼色坚定而凝重,“我想救他。”

    “你救了她又能怎么样?她不过是个老太婆了。而且即便是通过长生之秘的考验,她再也无法再恢复当初的青春,她将以一个老太婆的形象继续活着,活很久。再说你又会怎么样?她根本不会爱上你,十几年前不会,现在更不会。你那张脸只会让她感到恐惧,甚至感到恶心。”张坚看着巫崖近乎残忍地道。

    “不管你怎么说,我要救她。”巫崖坚定地道。

    “我说了这么多,你为什么不能理解呢?这个女人对我毫无用处,但是你对我有用!”张坚愤怒地道,“这么多年,我确实是在利用你。但我也知道你为我办了很多事,我并不是一个不懂感激的人。我之所以一直拖着,就是想让你有一天能够明白这一点。我可以把长生之秘传给你,但是并不想传给她。”

    巫崖面无表情地再次磕头,“我不需要,我只求你救她。”

    “嘭!”张坚一脚踢在他的肩膀上,愤怒地道,“烂泥扶不上墙!苏玄水是个野心勃勃的人,我传给他长生之秘只是为了笼络他为我所用。但是你,我始终认为我们才是同一战线的。现在我给你最后一个选择,你是接受我的长生之秘,还是要救这个女人?”

    “我选择救她。”巫崖猛然一惊,爬起身道,“我选择救她。”

    “男女之间的感情,真是令人可笑可叹,就连单相思都会这么执着。”张坚一阵苦笑,“好,我答应你救她!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我什么都能答应,什么都可以!”巫崖连滚地爬抱住张坚的腿,“我真的什么都可以。”

    “如果我要你帮我对付巫家呢?”张坚冷冷地道。

    巫崖像是被雷击了一样呆住了,愣愣地看着张坚,“对方巫家……”

    “是的,而且不是指具体的某个人,而是整个巫家。我要让术界再也没有巫家这个字号。”张坚一脚踢开他道,“你能不能做到?”

    “不可能!整个巫家的实力不是我们能够撼动的。”巫崖摇头道,“即便是我们真是要对方巫家,也没有可能成功的。”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你就说跟不跟我干吧。”张坚冷笑道,“你要是不干也行,不过令狐芸按照这个状态,根本就活不过三天。”

    “我干!我什么都干!”巫崖咬着牙点头道,“我改名换姓,甚至划花了脸。我早就表明我和巫家毫无关系了。你要我对付巫家,我就会对付巫家,哪怕他们死尽死绝了,也和我没有半点关系!因为我早就不是巫家的人了。”

    张坚看着巫崖,脸上甚至有些淡淡地不屑,“你考虑清楚了?”

    “是的,我考虑清楚了。你要我做什么?”巫崖沉声道。

    “找出巫家的人,我们要对巫家实行全面的打击。”张坚缓缓地道,“乌南明和苏玄水去找黎家的人了。我们要和黎家的人合作,再掀起一场巫蛊之争。有了黎家蛊术的帮助,和你的内部消息。再加上我们有心算无心,足可以重创整个巫家。”

    巫崖只觉得满嘴的苦涩,但是他却没有丝毫的退路,点头道,“好!我会亲自冲在灭亡巫家的最前面。这总可以了吧?”

    张坚点点头,“好吧。既然你做出了选择,我会尽全力去救令狐白,而且我向你保证一定救活她。”

    “谢谢,谢谢!”巫崖连忙起身。

    张坚眼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低声道,“而且你最好记住,我能救她,就能杀她。”

    巫崖浑身一颤,看着张坚低下了自己的头,“是的,我记住了。”

    张坚这才转向了躺在病床上的令狐白,将手放在了令狐白的额头。隐隐绰绰的术力震动,使得昏迷之中的令狐白也出现了严重的痉挛。她的身体几乎缩成了一团。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巫崖吃惊地手足无措,面对着这个女人,他似乎做任何事都没有了主意。

    “慌什么!这只是常见的术力反应。令狐白昏迷了这么久,你以为这是正常状态么?她是被人用巫术封起来了。”张坚皱眉道。

    “封……封起来?”巫崖吃惊地道。

    “要想通过长生之秘救她,就必须先解开她身上的封禁术力,然后才能开始逐步进行转化。其实他们令狐家的这个巫术封印简直就是愚蠢至极。对一个因为异常术力而导致早衰的人来说,这种巫术封禁简直就是饮鸩止渴的昏招。也亏他们能想得出来。”张坚摇头道。

    他一边仔细把了一下令狐白的脉,然后又平静地把原先的术力震颤提高了一个等级。这时,张坚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指尖传来来一阵轻微的搏动。

    “行了,她身上的巫术解除了。我现在能够感觉她的心跳在越来越有力。我需要点时间,先把她转化成为后天血裂者,把她弄醒,然后才能传给她长生之秘。”张坚缓缓地道。

    “是的,多谢张先生了。”巫崖蹲伏在一侧,却不敢再出声。

    张坚的巫术不愧是真正的高手,接下来的几天里,他顺利用术力激发诱导出了令狐白体内的隐性基因,使得令狐白很快适应了这种方式。几天之后,已经能够使得令狐白睁开双眼了。不过,她已经在病床上躺了十几年了。身体极度虚弱,接下来的日子里能不能够承受生命之痛,也还是一个问题。

    巫崖一直小心地陪在她的身边,他始终带着口罩,不想让令狐白看到自己的脸。这么多年了,而且他的脸已经严重毁容,令狐白早已不认识他了。他这样小心翼翼是因为怕自己的那张脸吓坏了她。不管令狐白变成什么样,他始终认为她还是当年那个温柔美丽的女人。他不想因为自己而吓到她。

    张坚看着巫崖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突然有些同情这个为情所困的男人。

第1483章 赤瞳生辉

    “你是谁?这儿又是哪里?”令狐白有些吃力地睁开眼,看着巫崖有些疑惑地道。

    “这里很安全。你别说太多话,你的身体还很虚弱。不过你很快就会好的。”巫崖低声道,他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好?”令狐白苦笑了一声,“我不敢奢望了。对了,现在是哪一年?我在巫术影响之下昏迷了多久?”她努力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像是如受雷击,“我还是这样,不对,这不是真的,在没有找到解决方法之前,他们是不会唤醒我的。这一定不是真的。”

    “那么你认为什么才是真的?”张坚冷笑着道,“你最好别再乱动,趁着血裂还没开始发作。多休息一下,等会儿你根本就别想休息了。”

    “你在说什么?血裂……呃!啊!!!我这是怎么了?”令狐白蓦然双手抱头蜷缩成一团开始颤抖,痛苦地呻吟,“我好难受!天哪,我这是怎么了?你记得你,你是那个张坚……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张坚耸耸肩道,“如你所愿了,很快你就要成为长生者了。前提是,你熬得住这一关。”

    巫崖猛然回头看着张坚道,“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明白么?如果熬不过血裂爆发,她难道还想成为长生者?”张坚冷笑道,“万物都有其规律,长生者也逃不脱物竞天择,如果她承受不住,那么只能说她的命不好,怨不得别人。”

    “可是你说过,你能救她的!”巫崖厉声道。

    “我当然能救她,一旦她成为长生者,那么她的早衰症将从根本上得到遏制。这不是救她,还是什么?”张坚冷冷地道。

    “可是这应该是没有风险的!”巫崖看着张坚大声道。

    “这要你怎么看了。老实说,就算是吃饭都有噎死的风险,难道你就为了怕噎死而不吃饭了?”张坚冷笑道,“放心吧,我所见过的大多数术者都是在这个阶段熬不住而死的,但是这不包括那些天生好资质的术者。令狐白年纪轻轻的时候就能成为冠绝一方的术者,她应该能熬得住。如果熬不住么?那就只能怨她命不好了。”

    “不行!我不能同意你给她用这么危险的手段!”巫崖厉声道。

    “不能?哈!你最好搞清楚,如果我不这样做,她最多只能维持几天就会死。你是要眼睁睁看着她老死,还是要冒点危险,死中求活?我们在谈论的可是长生。你觉得会一点风险都没有么?”张坚淡淡地道,“苏玄水的情况,你也不是没看见过。”

    “但是这不一样,苏玄水是个年轻小伙子,但是她……”巫崖沉默了一下道,“她的体质情况不适合这样继续下去了。”

    “那么你就现在杀了她还直接点。”张坚冷冷地道,“我也从来就没有打算要救她,是你一再求着我,我才答应的。你如果要反悔,我毫无意见,我还能省点事。”

    “可是……可是她会死的!我求求你了。”巫崖咆哮道。

    “每个人都会死,当然也有例外,但是这个例外就得冒风险,就得承担代价。无论你喜不喜欢,这都不会改变。”张坚冷冷地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跟我去外面,专心等待自然选择的结果。第二是在这里陪着她,看着她痛苦。你选择什么?”

    “我不能离开的,我不能。”巫崖一把抱紧了令狐白,摇头道,“我绝对不能离开她,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

    “随你便。”张坚耸耸肩,大步走了出去。

    “嘭!”沉重的冷库铁门被关上了。巫崖紧紧地抱着令狐白,她的全身都在发烫,就像是一块烧着的火炭。即便是这冷库,也不能降低她的体温。

    令狐白依然在痛苦的嘶吼,呻吟,像是野兽一样的喘息。每一声都像是尖刀一样戳在张坚的心里。看到她的痛苦,张坚甚至比她更痛苦。他甚至回想到了十几年前,他用刀割在自己脸上的那种刺痛。和那时相比,他现在似乎更痛苦。

    因为刀割在脸上依然能够克服,而痛在心里却像,是一种压抑的绞痛,缓慢而沉重。“啊!”他也仰头狂吼了起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把心中的愤懑的痛苦发泄出来。

    张坚站在冷库的门外缓缓地抽着一支烟,看了看手标。

    “你似乎很享受他们所受的痛苦。”苏玄水缓缓走到了他的身边。

    “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和乌南明一起去找黎家的人了么?”张坚皱眉道。

    苏玄水摇摇头,“本来是这样准备的。不过老家伙突然中途变卦,要自己先走。让我在这里等着,等你们一起走。”

    “我们恐怕不会那么快,令狐白就算是像你那样进展顺利,也至少需要一个多星期才能离开。她如果不能走,巫崖就会不肯离开的。”张坚缓缓地道。

    “没看出来,这巫崖居然还真是个情种。”苏玄水淡淡地道。“难怪你会把他抓在手里,控制得死死的。这个女人就是他的死穴。不过,现在这样,似乎有点事与愿违。”

    “你什么意思?”张坚一笑道,“既然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事不妨明说。”

    “好,那么我就明说了。”苏玄水看了他一眼道,“你救活了令狐白,巫崖还能被你控制么?”

    张坚一笑道,“当然。我救令狐白就和把长生之秘传给你是一个道理。你应该明白的,我并不信任你,但是我觉得你的能力可以一用。而你一旦成为了长生者,为了避免生命之痛的终生纠缠,就会像我一样拼命寻找解决河图和记载在上面的解决方法。”

    “你觉得令狐白也会这样?她可始终是令狐家的人。”苏玄水皱眉道。

    “哪里的人都一样,你承受过生命之痛,你明白那是什么感觉。”张坚缓缓地道,“令狐白也受不了,只能按照我们的想法去办。而令狐白的痛苦,有一个人会感同身受。”

    “这个人当然就是巫崖。他看不得令狐白受一点痛苦。”苏玄水缓缓地道,“所以转了一圈,他们还是在你的控制之中。佩服,佩服。”

    “你真正要佩服的不是我,而是乌南明。”张坚低声道,“就连我也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够想出这么完美的计划来。我们每一个人都成了他布局下的一颗棋子,这人实在是不简单。”

    苏玄水沉默地点点头道,“不错,这个人不但强大而且让人看不透。我和他接触越久,就就越是觉得这个人非常危险。”

    张坚看了看他道,“你觉得他这次为什么要一个人提前去办事?”

    “你认为呢?”苏玄水反问道。

    “他一定是提前布下了什么局,而又不想让我们知道。”张坚沉吟道。

    “不错,要对付巫家,那么黎家巫术师的作用就极为重要。因为迄今为止,黎家是和巫家真正进行过对抗的极少数家族。虽然几次巫蛊之争,都是以黎家败落,元气大伤而收场。但是很多术界中人包括巫家人在内都明白,黎家其实是一支不可小看的力量。”苏玄水缓缓地道。

    “没错。而且当年黎家风头最劲的时候,黎先生夫妇的声望几乎一度盖过了巫家。可惜黎家自黎先生和黎夫人之后,就没有什么真正的高人了,除了那个黎希贤。”张坚微微一笑道,“可惜,他始终还是被第一理事关进了地下七层。”

    “黎希贤?!”苏玄水悚然一惊道,“你是说,乌南明可能是去……”

    张坚耸耸肩道,“并不排除这个可能。”

    “我还是觉得难以相信,地下七层号称无人能够离开。乌南明胆子再大,本事再好,也未必能从那里救出黎希贤。”苏玄水摇头道,“这不太可能。”

    “别忘了,黎希贤本身就曾经从地下七层逃出来过。还有范剑南也曾经逃出来过。”张坚缓缓道。

    “黎希贤是利用了黎夫人的信任,再说他本来是自愿进入地下七层的,所以对他的看管并不严。他和易术理事会也有过自由离开的协议。而范剑南那一次,根本就第一理事故意让他离开,利用他去开启天数事件。这两件事都不足以说明问题。”苏玄水摇头道。

    “那么范坚强呢?他是逃离地下七层的第一人。当然你可以说范剑南厉害得逆天,这点我也承认。不过,这些都足以说明,易术理事会的地下七层并非的铁板一块,并非没有任何漏洞可以钻。”张坚双眼闪动,低声道,“我怀疑乌南明这个老家伙很有可能要玩这一招。”

    “你说的有点道理,但也只是猜测。”苏玄水皱眉道。

    “有一个办法能够证明我的猜测。”张坚一笑道。

    “什么办法?”苏玄水有些不解地道,“难道你还要去地下七层求证么?”

    “当然不是。我的办法就是等。”张坚悠然道。

    苏玄水奇怪地看着他道,“等?等什么?”

    “等消息。”张坚低声道,“乌南明如果真的想去救出黎希贤,那么在他动手之前一定会散播出一条非常重要的消息。”

    “什么消息?”苏玄水看着他道。

    “乌南明要对地下七层动手,他最忌惮的应该就是易术理事会的两大高手。也就是第一理事和杜先生两个人。所以很有可能,他会利用某个消息来调虎离山。”

    “比如说?”苏玄水皱眉道。

    “散播河图在天机馆的消息。”张坚低声道,“第一理事如果知道了河图的事情,他一定会到香港找范剑南。而范剑南的叔叔杜先生,一定会出于保护的目的,也赶往香港。毕竟能够限制住第一理事的人,非他莫属。”

    “好一个一石二鸟!不,应该是一石多鸟才对。”苏玄水想了想道,“他既把第一理事和杜先生调开,又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了范剑南身上。这对我们集中精力对付巫家,也有极大的好处。”

    “没错了,这应该就算他的全盘计划。黎希贤是他的计划之中的一个棋子,就像是我们一样。”张坚叹了一口气道。

    “和我们一样?”苏玄水微微一笑,嘴角扬起了一个弧度。“我看未必会一样吧?”

    “那该怎么说?”张坚耸耸肩。

    苏玄水看着他道,“别人我不知道,但是你绝对不会甘心成为一颗棋子,任由下棋者摆布。”

    “不甘心又能怎么样?现在我们的境况可不是很妙。很多地方需要倚靠这个老混蛋。”张坚冷笑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苏玄水点点头。“现在时机还没有到。我只是想提醒你,万一时机到了,算上我一个。”

    张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嘲讽道,“苏玄水,你可真是个天生的阴谋家。”

    “过誉了,我只是不想别人拿我当傻子耍弄罢了。”苏玄水淡淡地道,“我想你也一样。”

    张坚笑了笑,耸耸肩道,“不知道巫崖和他那位红颜知己怎么样。我们是不是该下去看看了。别熬不住变成了两具死尸,这可就坏了我的大事了。”

    “我也很想看看这位把巫崖迷成这样的美女,倒底是如何的倾国倾城。”苏玄水一笑。

    但是他注定要失望了,根本没有什么倾国倾城的美女,只有一个老妇人,而且已经只剩下了半条命,蜷缩在冷库的一角,奄奄一息。巫崖拼命抱着她。

    看到张坚和苏玄水回来之后,巫崖立刻抱起令狐白赶到了一旁,对张坚道,“她已经非常危险了,刚才还吐了血。她已经到了极限了,恐怕她真的不能再坚持下去了。”

    张坚低头看了看巫崖抱着的令狐白,淡淡地道,“她并没有像你所说的那样到了极限。不过,她也确实不用再坚持下去了。”

    苏玄水看了看点头道,“确实。”

    “你们是什么意思?你们认为她要死了?”巫崖紧张地道,“我不信,她不会这么容易死的。她一定不会!”

    张坚伸出手翻开了令狐白的眼皮看了看,冷冷地道了一声,“恭喜。”令狐白的双眼,如同一团燃烧的火,两颗赤瞳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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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4 让他来好了

    c_t;“成……成功了!”巫崖颤抖着抱住了令狐白,“你成功了!你能够活下来了,我就知道你能够活下来!”

    张坚冷笑道,“别说得这么肯定,她能不能活下来,你说了可不算。[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79xs-甚至连我说了都不算,这得看运气。现在她只是熬过了第一关,终于成为了后天血裂者。这也是长生之秘的关键,但后面的路还长着。”

    “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帮助他的,对么?”巫崖连忙道。

    “我当然能帮她,但是你首先得帮我!”张坚看了他一眼,歪了歪头道,“你跟我过来,有些话要对你说。”

    “你什么话?”巫崖跟着张坚走过去道。

    “乌南明已经开始行动了,而且是瞒着我们大家。所以我需要巫家和黎家的所有情况,以应对可能出现的状况。我们虽然和他合作,但是决不能让乌南明牵着鼻子走,你懂么?”张坚看着巫崖道。

    “我明白,可是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巫崖皱眉道reads;。

    张坚走到一边,低声道,“乌南明的计划是通过黎家人来对抗巫家。但是这其中有多少风险,或者是多少我们应该知道的事情,他都没有提及,所以我们很难相信他。我们需要更多的信息,而你作为巫家的人,对巫蛊之争应该是很了解的。

    我们要知道所有情况。巫家和黎家的所有过往,我们必须了解这这其中的所有一切,才能避免被乌南明抢到先机。”

    “但是乌南明从目前看起来并不像是要害我们,而且他也需要河图不是么?”巫崖皱眉道。

    “这话幼稚得不像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张坚冷笑道,“你傻吗?你什么时候在这个世界上看到过主动来帮助你,而且没有任何要求的人你真的以为乌南明是和我们一起的么?别上他的当,他永远不会和我们是一起的。他只会为了自己考量。你说得很对,他需要河图。而我们同样需要,里面冷库里那个‘女’人更需要。告诉我,在这种情况下,你做什么选择!”

    “我跟你们在一起。”巫崖深吸了了一口气道,“就算不为了你们,我也得为了她考虑。”

    “这就对了。”张坚拍了拍他的手臂道,“我知道你不会让我们失望的,来吧,跟我们谈谈。”他对苏玄水使了一个眼‘色’,苏玄水点点头,跟着他们来到了另一个房间内。

    “直接说吧,乌南明可能去找黎希贤了,因为他是唯一能够把黎家组织起来,并且对抗巫家的人。”张坚沉默了一下道,“我需要知道巫家和黎家的实力对比到底是怎么样的。”

    “从巫蛊之争说起吧。黎家出自九黎的后裔,古时为中国南方土生土长的庞大种族之一,相传为中国古代东夷首领少昊金天氏之时的诸侯。黎曾被封为北正,掌管民事,其后裔有以字为氏,称黎氏。和我们巫家一样是个非常古老的家族。”巫崖低声道。[ ]

    “几十年之前,我那时还很小,巫家和黎家为了巫蛊的主客位置发生争执。那个年代,这种村落与村落,姓氏与姓氏之间的争勇斗狠本来很正常。要是落在一般人的身上,无非也就是械斗,有些死伤,大不了相互赔些钱,最后不了了之。山村里的村民械斗也是常事。

    不过那一次是发生在巫家和黎家之间,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双方因为一点小事而爆发了冲突,因为黎家人少,受了一顿打,而不甘受辱黎家人却用了历来都禁止使用的蛊术。结果当时还打赢了架,兴高采烈的巫家后生,回家之后就暴毙身亡了。

    那几个后生据说死的时候,肚子都被撑破了,没有流一滴血,却有很多黑‘色’的虫子涌了出来,死状非常吓人。巫家的人当然不是什么笨蛋,一看那几个后生的死状,立刻就心里有数了。所以巫家立刻就找到黎家,要求严惩凶手。黎家自然不肯,那个时候经常是讲大道理的年代,于是一场以巫蛊谁为先后的论战就此展开。谁都不服谁,于是发展到了动手。”

    苏玄水皱眉道,“据说当时你们两家斗得很厉害,死了不少人,难道就没有人管么?”

    “我不是说了么,那是一个很特殊的年代,公检法都关‘门’大吉了。谁来管你一个穷山沟里事?死了人,只要村里的人自己不上告,也没有人知道。再说就算是上告都没用,那时候社会秩序很‘混’‘乱’。”巫崖低声道。

    “你别打断他,让他继续说。”张坚对苏玄水摆摆手道。

    巫崖低声道,“巫术和蛊术的争斗一开始,就注定了不会有好结果,两个大姓氏,几百人之间的争斗。几乎每天都有人在伤亡。起先是巫家占了优势,黎家人很被动。但是很快黎家人就跟据古法起出了休眠的金蚕蛊,那才是真正残酷的时候到了。

    一场腥风血雨,几天时间之内,巫家的年轻一代死伤了几乎三分之二,‘精’英俱丧。而黎家在巫家的报复之下,很快也支撑不住了。最终这次争斗以黎家搬家迁徙为结束。但是老实说,巫家的损失其实还在黎家之上。只不过是巫家的人口多一些,勉强在撑到了最后。其实要论死伤规模和数量,巫家其实是输了的。”巫崖淡淡地道,“这就是我当年从老年人口中听来的一切。”

    “这么说黎家的蛊术真的能够和巫家的巫术一争长短?”苏玄水皱眉道。“我总感觉不太可能,就拿我们遇到的那个巫家七叔来说,他就是个很难对付的家伙,我想不出有什么样的蛊术能对付他。”

    张坚看着他道,“如果是你在天机馆遇到的那只变异蛊王呢?”

    苏玄水的脸瞬间变‘色’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摇头道,“那只能算是特例,这世上恐怕也没有第二只变异蛊王了。”

    “那么你认为巫家七叔这样的水平,在巫家能有几个呢?”张坚冷冷地道。“难道你以为巫家各个都是巫七叔这样的高手?”

    “这……”苏玄水不甘心地道,“反正我还是觉得巫家可能要厉害点。”

    “你们所见过的巫七叔,是巫家的高手之一,但并不能算是巫家最厉害的人。”巫崖摇摇头道,“其实巫家的六叔才是真正深不可测的高手。”

    “巫家六叔?”苏玄水皱眉道,“他是什人,很厉害么?”

    巫崖低声道,“他是专‘门’研究古代巫文的专家,几乎闭‘门’不出很多年了。他的古巫术可以说当今没有人能够抗衡。就连巫七叔也怕他六哥。”

    “还有呢?”张坚皱眉道,“还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我只想说,虽然巫家人对于防范蛊术做了很多准备。但是很多时候都是防御无效。”巫崖低声道。“因为黎家蛊术似乎对于巫家的人天生有一种相克制的关系。所以黎家人一直是巫家最为忌惮的对手。”

    “看来乌南明的看法还不错,这确实是个机会。如果能够成功忽悠到黎希贤的话,摧毁巫家的这一切,并不是没有可能。”苏玄水沉‘吟’道。

    “但关键是在于,为什么他会独自去找黎希贤,他想‘私’下和他达成何种协议。而这些协议的内容为什么要瞒着我们?”张坚冷笑道,“对于这些问题,我们不能不多留几个心眼。”

    “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想进去陪陪令狐白。”巫崖低声道,“她现在的状况很不好,我只想能够让她好过些。”

    张坚冷笑道,“你帮不上忙,而且她也不可能好过。成为长生者,就意味着这一辈子永远都不得安生。你想让她好过,除非杀了她。而我知道,你没有这胆量和决心。你依然爱着那个‘女’人。”

    巫崖回过头,走进了冷库之中。

    苏玄水看着他的背影。低声地点道,“他依然没有放弃希望,甚至都没有低下头,看来巫崖确实变得越来越不好控制了。你就不该把长生之秘传给令狐白。”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如果我不救令狐白,那么她根本活不过三天,她要是死了,巫崖就绝对不会苟活reads;。我想,你该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我现在救了令狐白,那么她对于来说,河图和长生之秘就是她唯一的追求。她会紧追不放的。而只要她还在,巫崖也就会跟着到那里。”张坚平静地道。

    “这一把,你倒是赌对了。那么你准备什么样的对策呢?”苏玄水皱眉道。

    张坚低声道,“乌南明的手中,有黎希贤做他隐藏的底牌,而我们手里有令狐白,她也能成为我们出奇制胜的强力武器。”

    “我倒是很期待。”苏玄水一笑道。

    “你会看到的,要不了多久。”张坚看着冷库的‘门’,嘴角扬起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在天机馆,范剑南现在是头大如斗,因为令狐芸一直在烦他。他走到哪里,令狐芸就跟着到哪里,一脸的哭哭啼啼。知道的,是因为令狐芸在求范剑南帮忙;不知道的,还以为范剑南这禽兽把这个漂亮妹子给怎么着了。要不然这个漂亮得离谱的妹子,会跟在你屁股后面哭哭啼啼?

    范剑南实在是忍不住了,他转头看着令狐芸道,“我说令狐芸,我对你已经算够好了吧?已经在四处帮你打听了,你还要我怎么样?你能不能别再跟着我?”

    “可是我姑姑还是没有找到,我在香港又只认识你了。”令狐芸带着哭腔看着范剑南。

    范剑南的心又软了,他这人向来都是吃软不吃硬。令狐芸几句软话一说,他就又不忍心了。只能反过来安慰她道,“没事的,我们会想办法解决的。我估计破军那里也快有消息了。要不你先等等,我再打个电话问问。”

    “嗯。”令狐芸眨着泪汪汪的眼睛,一脸无辜。

    范剑南苦笑这摇摇头,拿起了电话,打给了破军。“喂,破军么?还是我上次拜托你的那件事。”

    “剑南,这是你今天第几个电话了,你就不能让我安生点么?”破军有些不爽道。

    “我也不想啊,但是我身边有人催命一样的催着我。这妹子也实在是可怜,你就再勉为其难,帮帮忙吧。”范剑南一阵苦笑。

    “我查过了,暂时没有什么消息。不过到是有其他重要的消息,只不过这个消息电话里不方便细聊,我现在都快要到你楼下了。等见面了再说。”破军的声音之中透着一丝凝重。

    范剑南听出他的声音似乎很不寻常,于是点点头道,“好的,你马上过来,我等你。”

    几分钟之后,破军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他看到范剑南身边的令狐芸,有些歉意地摇摇头。示意自己并没有这方面的消息。然后破军拉着范剑南到了一边,严肃地道,“出事了。”

    “怎么了?”范剑南皱眉道。“是令狐家的事情么?”

    “不是,我是在说易术理事会出事了。”破军看着范剑南道。

    “易术理事会出事了?”范剑南迟疑道,“难道是我舅舅出了什么事?”

    破军摇摇头,“是第一理事!”

    “他?”范剑南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能出什么事,再说他出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第一理事最近出关了。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到了消息,知道了河图在你这里的事情。结果他大为感兴趣,我估计他很快会来找你的。你也知道他对长生之秘的执着,现在洛书龟甲已经在他手上了,你的河图陨铁他也一定是志在必得!”破军低声道。“这难道还不算是大事?”

    “他想来就来吧?不过给不给他就是我说了算了。难道我不给的话,他还想强抢么?”范剑南不屑地道。

    “你怎么不仔细想想,他有的是手段,而你却没有多少选择。他到时候一定会让你‘交’出来的。”破军皱眉道,“我看,趁现在这个时候,你还是离开香港,先避一避再说。”

    “避?你觉得我能避开第一理事?再说了,自从河图陨铁到我天机馆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这一天始终会来,无可避免的。”范剑南微微一笑,“让他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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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5章 相互牵制

    破军看着范剑南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只不过是第一理事罢了,我从来没有真正怕过他。”范剑南摇摇头。

    “这和你怕不怕他没有关系!”破军低声道,“而是他有能力做到别人所做不到的事情。你是斗不过他的,最终他会得到河图的!而你我都得明白,这并不是一个好结局。”

    范剑南沉默了一会儿道,“据我所知,他刚才从地下七层出来,却这么快就知道了河图的事情么?”

    “怎么,你不会是怀疑我……”破军的脸色一变。

    “你多心了,我从来不会怀疑你,还有我舅舅也是。如果连你们都不能相信,这世上我还能信谁?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即便是第一理事的耳目遍布各处,但是他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得到消息吧。”范剑南有些无奈地道。

    “也许他有其他的消息来源,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必须马上离开!”破军厉声道。

    “我不会逃的。”范剑南皱眉道,“我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为什么要逃?”

    “你不逃,难道还想跟第一理事讲理么?”破军有些苦笑道,“你该知道,有些事是没有道理好讲的。”

    范剑南摇摇头,“就算他再不讲理,但是在我这里就得按照我的规矩来。”

    “你不懂,范剑南!”破军有些焦躁地道,“我让你离开,也并非完全为了你。还有另一层意思,只要你走了,那么你和第一理事之间,就没有必要爆发更大的冲突。也不会把杜先生扯进来。”

    “我舅舅?”范剑南皱眉道,“怎么回事?”

    “杜先生已经察觉到了第一理事的意图,正在努力和他交涉!他企图说服第一理事放弃对河图的追求,免得第一理事和你产生冲突,但是我估计他很难成功。”破军缓缓地道。“因为我清楚第一理事这个人。他太自以为是了。而且定下的目标绝不会更改。”

    “如果真如你说的那样,我逃到哪里都是一样。”范剑南摇头道。

    “但你若可以退一步,至少能够使得杜先生和第一理事之间的关系不会公开决裂。否则的话第一理事要对付你,杜先生无论如何都会站在你的一边。理事会有面临再度分裂的危险。”破军低声道。“而且尤其是在这个时候,我们处在对付张坚等人的关键性时刻。”

    范剑南缓缓地道,“其实你根本不用这样劝我,我如果能离开的话,我早就离开了。但我不能,我已经想的很明白了。第一理事,他一定知道一些我们所不知道的内情,所以我不但不想躲着他。而且还需要靠他给我们提供消息。”

    “你疯了么?这怎么可能?”破军摇头道,“他怎么可能和你谈条件。”

    “我会让他主动和我谈。”范剑南微微一笑道,“这些,你就不用担心了。”

    破军正想再说什么,突然手机又响了,他拿着手机走到了窗台,边接了一个电话。听完了电话之后,破军走过来低声道,“我刚才收到消息,一个小时之前,杜先生和第一理事不欢而散。现在,他推掉了手头的大批事务,正在专程赶来。”

    “我舅舅要来?”范剑南皱眉道。

    “是的,因为在他之前,第一理事已经决定来香港了。在得知第一理事要来之后,杜先生立刻订了当天的机票,他正在赶过来。”破军叹息道。

    “看样子,他和第一理事没有谈拢。”范剑南皱眉懂道。

    “因为你的缘故,他们不可能谈拢的。”破军叹了一口气道,“除非你肯交出河图,否则事情都会变得很危险。第一理事和杜先生之间因为你的缘故,也突然变得紧张,随时可能擦枪走火。为了避免意外,杜先生必须赶来。”

    范剑南点点头道,“那么我今天就在这里等他们。”

    “你要走的话,现在是最后的机会。”破军看着他道,“甚至可以带着河图一起走。”

    “第一理事什么时候来,到时候我去机场接他。”范剑南一笑道。

    破军失望地耸耸肩道,“算我什么都没说。”

    范剑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你也必须知道,河图的事情就是一个僵局。有能力打破这个僵局的人,除了乌南明就只有第一理事了。所以我才不能走,我才必须留下。我要让第一理事成为我破局的关键。”

    “你利用他?”破军无奈地摇头。

    “第一理事也是人,是人就会有弱点的。”范剑南低声道。“总会被利用的。”

    破军一阵无奈地看了看手表,低声道,“杜先生在下午的时候会到。而第一理事,我怀疑他可能来得更早。抱歉,我没有他的日程记录。”

    “没事,那么待会儿我们一起去接我舅舅。”范剑南一笑道。破军点点头,不再说什么了。

    下午的时候,范剑南和破军一起去了机场。杜先生一看到范剑南,就朝他挥手道,“最近怎么样?”

    “我倒是没什么。”范剑南笑笑道。

    “你是没什么,我倒是被你惊出一身汗来。你现在越来越厉害了啊,不但敢招惹那些长生者,还敢抱着河图开新闻发布会。”杜先生苦笑道。“你这胆儿真够肥的。难道就不怕被人盯上吗?”

    “我就是要让第一理事明白,真的河图在我的手里。”范剑南平静地道。

    “为什么?”杜先生皱眉道。

    “因为我要从他那里得到启发和指引。”范剑南缓缓地道,“河图如果解不开,就如同废纸张。这对任何人都是一样。就算我把河图交给第一理事,他也不一定能够弄明白,这是最关键的一点。

    而且我知道解开河图的正确方向是什么,不但我知道,乌南明也知道。而借助第一理事,我们能够很快解决这个问题。”

    “这太危险了,你根本不知道第一理事对此有多沉迷。他不但不会成为你的帮手,甚至会成为你最危险的敌人。”独先生皱眉道。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必须把我自己也设置成其中的一部分,这样的话,就无懈可击了。”范剑南低声道。

    “你要怎么做到?”杜先生皱眉道。

    “首先我们必须找到第一理事,并且带他回天机馆。”范剑南笑着道,“以现在的这种状态,我可以轻松算出第一理事的位置。但是我不会浪费这个时间去算卦,因为第一理事领先了你一步,他现在应该是在天机馆里等着我的消息。”

    “天机馆,他已经到了?”杜先生脸色微微一动。

    “没错,不过他似乎还在门外没有进去。”范剑南平静地要,“要不要我们跟他打个招呼?”

    破军皱眉道,“我觉得还是没有这个必要,主动去招惹他可并不是好事。”

    “不!无所谓了。我和第一理事之间早就已经挑明了。”杜先生看着范剑南道,“你去吧,看看他这么说也好。我和破军先回酒店。”

    “不必,你们和我一起去。”范剑南微微一笑道,“说起来他是客人,你们倒是天机馆的半个主人。哪有主人让客人的道理。请。”

    “也好。”杜先生一笑道,“我们就去看他怎么说。”

    三个人来到了天机馆,果然看到天机馆的门口站着一个老人。第一理事标志性的一头白发,不论在哪里皱着眉的神情。让他看起来如同一尊深刻的雕像。

    范剑南笑着走过去,对第一理事道,“好久不见,第一理事先生。不过,你也看见了。你来访的时间却不太凑巧。这个时候天机馆并不对外开放。如果要算卦,就明日请早吧,”

    第一理事回过头,看了一眼范剑南道,“范剑南,我们确实有些时间不见了,不过你真的以为这样的阵法能够拦住我么?”

    “我想不会拦得住你。可是既然拦不住你,为什么你还在这里站着,不进去?”范剑南一笑道。

    “因为我喜欢你的这个地方。”第一理事淡淡地道,“不想暴力破解,弄得彼此失了和气。杜先生,你说对么?”

    杜先生从破军的车里慢慢走出来,看着第一理事道,“我也不想,所以别把我逼到那一步。”

    第一理事笑了,“杜先生,我们多少年的交情了,我怎么会逼你?”

    “你知道原因的。”杜先生毫不犹豫道,“你想对付范剑南,就是在逼我动粗,就要先过我这一关。”

    范剑南轻轻挥手解开了天机馆的阵术,杜先生和第一理事这才一起跨进了天机馆。

    范剑南看着他们坐下,点点头道,“第一理事,我知道你来的目的。不过我不会为了满足你的要求,而把河图双手献上。但是有些地方我倒是可以合作的。而且我打赌你会感兴趣。”

    “哦?还有什么能比河图更让人感兴趣的?”第一理事大笑道,“范剑南,你只怕是言过其实了。”

    “河图不过是一件死物,而解开河图的方式才是真正的灵魂。”范剑南缓缓地道,“而且我们有理由相信,在某一幅先秦帛书上,记录下来了破解河图的秘密。”

    “帛书?”第一理事皱眉道,“我倒是听说过一些帛书的传言,不过你所说的帛书应该有所不同吧?”

    范剑南点点头,“这不是普通的帛书,而是金篆玉函!”

    “无字天书!”杜先生猛然一惊。

    连第一理事都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来回踱了几步,有些狐疑地看着范剑南道,“你真的能确定么?”

    “龙教授,把东西拿出来吧。”范剑南说完又转向第一理事,微微一笑,“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请!”

    龙歌从楼上的房间里出来捧着厚厚的一叠书卷放在桌上,这些都是他正在破解之中的金篆玉函帛书。

    杜先生拿起了其中一幅看了看,立刻就知道这东西是仿制品,他皱眉道,“这东西是仿制的。”

    “没错这东西确实是仿制的,因为这东西的真品在乌南明那里。但是这上面的字符内容却全是真的。就连乌南明也说过,要想破解河图,先得用金篆玉函为工具,进行破译。而金篆玉函的主要变化在于每一天的术力变化记录。”范剑南第一理事道,“记住,乌南明会很快破译这些,除非我们赶在他的前面。先下手为强这个道理,你作为第一理事,应该明白吧?”

    “不用再说了,我会安排得力人手过来。另外把这些金篆玉函的副本给我一份,我想着手查一下这东西的确切来源。”第一理事沉声道。

    “很好,不过,暂时我就只能向你们提供这么多。不管是金篆玉函还是无字天书,这本东西都已经被检查了几遍了。我觉得你还是别再分心考虑其他比较好。不管我们现在正在做什么,乌南明都已经领先我们了。如果他们首先破解出河图的内容。那么对我们来说都不是好结果。”范剑南缓缓地道,“你们说呢?”

    “范剑南,你这是什么意思?利用我们在帮你破解出河图的秘密么?”第一理事缓缓地道。

    “可以这么说。当然你也可以拒绝,那么就带着你的人滚蛋。”范剑南冷冷一笑道。

    第一理事看着他道,“范剑南,你似乎太自信了吧?”

    “你说我太自信无非是想威胁我?可是,你根本威胁不了。”范剑南耸耸肩道,“就算你真的要把我怎么样,因为我舅舅必定会插手的缘故,你也只能看着我干瞪眼。更别说伤了我一根手指,我老爸都会去理事会闹个底朝天。”

    “原来你就依仗着这个?”第一理事冷笑道,“你就只会仗着别人的势力,难道就不能有点出息,像个汉子一样和我面对面么?告诉我,河图究竟在哪里?”

    范剑南嗤之以鼻,“我才不会跟你费这工夫。你想要知道信息,那么就从这些金篆玉函的图形之中找。当然如果不需要的话,你完全可以把这些给别人。但是河图么?我一个字都不会透露,有本事就来逼我招供。”

第1486章 绝不简单

    c_t;第一理事看着范剑南道,“我知道东西就在天机馆。(棉花糖。更多最新章节访问:ww。”

    “是的,就在这里。”范剑南毫不掩饰地摇头。

    “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还要和你废话?”第一理事淡淡地道,“我曾经跟你说过一句话:只要是我想要的,总会到手的。我为什么不拆了你这地方,直接拿了河图走?”

    “因为你拆了,也找不到。如果你想‘逼’问我的话,我也会配合,不过我保证直到你死的那一天,都别想再见到河图。”范剑南一笑道。

    “跟我耍无赖么?你应该知道,人的大脑是一个很有趣的器官,就算你不开口,我也有很多办法‘弄’到自己想要的信息。”第一理事冷笑道。

    “哦。我知道,就是类似于张坚对巫长青做的那种,探知记忆的巫术是么?”范剑南一笑道。“但是你不会对我用。”

    “为什么?”第一理事淡淡地道。

    “因为我不允许!”杜先生走到了范剑南的身边,缓缓地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谁都别想碰我外甥。”

    “呵呵,小杜,你终于出声了。我还以为你会继续保持沉默的。”第一理事耸耸肩道,“不过,我不得不说,这个结果我并不意外。你始终和我们不是一条心。”

    “这话应该我对你说,你已经违背了理事会创立的初衷。”杜先生摇头道,“当你把个人‘私’利至于理事会利益之上的时候,你就已经背弃了理事会。”

    “我没有背弃理事会!”第一理事厉声道,“你以为我追求长生之秘只是为了自己么?愚蠢!鼠目寸光!我是为了易术理事会的将来!我如果死后,易术理事会将会在几年之内垮掉,我们祖先几百年遗留下来的一切将会化为泡影!你阻止不了这种衰败的趋势,这是天数导致的凋零,是历史的一个循环。”

    “难道你可以么?”杜先生冷笑道。

    “我也不能,但是我可以借助长生之秘延续下来,把我们的一切都原封不动的延续下来。易术理事会的一切都将得到延续。我将把希望带向未来,我即是未来。”第一理事平静地道。

    “荒谬!”杜先生冷笑道。

    范剑南看着第一理事道,“你说的凋零是怎么回事?”

    “万物皆有规律,树木总在‘春’天生长发芽,而在秋天落叶。术界的发展也是如此,从一个大的框架看,自然界的术力存在有着明显的起伏。天数就是一个引发低谷的源头,天数已经触发,而自然界的电磁力量在逐渐消减,这个消减的过程应该在一个甲子之内。”第一理事淡淡地道。

    “这是真的?”林锐皱眉道。

    “这是规律,无人可以更改。这样的消长变化,历史上发生过很多次,有一个固定的周期。”第一理事冷冷地道,“你开启天数事件,就标志着正式启动了这个衰败周期。”

    “我从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范剑南摇头道。

    “没有听说过并不代表不存在。”第一理事冷冷地道。

    杜先生点点头,“是的,这样的事确实存在。”

    “想想洛书龟甲,想想河图陨铁,古代先民的巫术力量曾经比我们现在这个世界更强大,但是依然消亡于大洪水。大西洋的亚特兰蒂斯传说,傲慢得足以和神比肩的人类,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在传说之中也毁于大洪水。”第一理事大声喝道,“我设计使你触发天数,确实把这个衰变的时间提前了,但是却避免了多少的伤亡?”

    “伤亡?”范剑南皱眉道。

    “因为自然触发的天数经常会引起巨大的灾难!”第一理事沉声道,“因为能量的异常爆发足以影响地球‘潮’汐。历史上的大洪水就是来自这样的灾难。事实上这些事情最近已经能够看到端倪。2004年12月26日印度洋海啸,号称史上第二强震及海啸。造成16万人死亡。

    地震、海啸,火山爆发,通常这些都是天数的先兆,就像是某种预演,所以我才会设计让你去主动出触发天数,避免能量积聚过度之后的自然爆发,带来更大的灾祸。”

    林锐皱眉道,“仅仅是这样?”

    “当然不是,天数就相当于一个术力断层。自然界的术力将会消减到极致,然后才会开始复原,这是周而复始的天道。”第一理事冷冷地道,“易术理事会存在的目的就是,帮助术者度过这次危难。使得古老的术法文明不至于断绝。而能当此大任的,除了我没有别人。”

    “所以你就想通过长生之秘来保持一个不死的状态,以便继续控制易术理事会直到度过这个衰减期。”林锐皱眉道。

    “不错,所以我所做的都是正确的。”第一理事厉声道,“你们根本不懂我。把河图‘交’给我,只有我才能够使得这些古老才传承不至于再度遗失。”

    “什么奇谈怪论,我根本没有兴趣。”范剑南摇头道,“也许这又是你老年痴呆的脑子里的产生的古怪想法。我说了我不会‘交’出什么河图,除非你可以从这金篆‘玉’函之中找出点什么来。”

    第一理事厉声道,“范剑南,你可别太得意忘形了。我不想伤害你,但是你必须明白,我所做的才是正确的。”

    “你所做的才是正确的?”范剑南突然皱眉道,“你有没有老婆?”

    第一理事皱眉道,“以前有过,怎么了?”

    “没什么。你娶老婆的原因,如果是因为你喜欢‘女’人,ok,这很正常。但是你如果非要强调,说你娶老婆的原因是在为全人类的种族繁衍做贡献,我就不得不怀疑你的真实动机了。”范剑南一本正经地道,“所以你告诉我,你是为了延续术界传承,才不得已想成为长生者,我就一个字都不相信了。”

    “你!”第一理事勃然大怒,抡起手就扇向了林锐。只不过他的手在中途,就被杜先生挥手打开,“说话就说话,对小辈动手,也不嫌失了你的身份reads;。”

    “好好好!”第一理事一连说了好几个“好”,看着杜先生道,“小杜,今天我就给你一个面子,也不枉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但是仅此一次。明天我会再来,你如果再敢拦我,可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他气哼哼地甩手而去。

    杜先生只能看这范剑南苦笑了,“他这个人一向开不起玩笑,你又何必去招惹他。”

    “舅舅。”范剑南看着杜先生沉默了了一会儿道,“谢谢你。我知道,这对你而言很难。虽然你和第一理事之间一直存在分歧,但是却一直在试图维护你们之间这样的合作关系。”

    杜先生叹了一口气道,“你明白就好,你知道易术理事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这样庞大的组织一旦分裂,受到影响的将会是很多人。通常情况下,我不能这么做。但是涉及到你的话,我会不顾一切。因为你是我的外甥,是家族成员之一。我和你父亲,为了你什么都可以做。”

    “谢谢。”范剑南点头道。

    “不过我还是得说,你这一手有些冒险,你以为他真的会妥协,为你研究那份金篆‘玉’函么?”杜先生皱眉道,“这种可能我不能说没有,但是微乎其微,更大的可能是他会动用武力。因为最近的很多事情已经让他变得越来越焦躁了,他正在失去耐心。”

    “哦?什么事情?”范剑南皱眉道。

    “他研究洛书龟甲受挫了。他‘花’了很长的时间,耗费了很多的‘精’力。但是很明显他到现在依然没有解开那些洛书龟甲上的图形。所以他才会从地下七层出来,因为他看不到希望。所以已经想放弃对洛书龟甲的研究。而你这里传出了河图的事情,再度把他的胃口吊了起来。”杜先生摇头道,“河图现在是他唯一的盼头了,他还指望着从中得到长生之秘。”

    “我真是搞不懂,活得那么长,而又那么痛苦,真的有那么好么?”范剑南耸耸肩道,

    “你不懂,他是一个权力‘欲’望很重的人。他渴望权力,而且希望永远掌握这份权力。而除了死亡才能让他放弃权力。所以他怕死,其实是怕失去权力,他想长生只是为了永久把持易术理事会。”杜先生淡淡地道。

    范剑南摇摇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reads;。也许这又是一个张坚,或者又是一个乌南明,为了长生而不顾一切的人。

    这是破军急急忙忙走进来,看到范剑南之后犹豫了一下,然后在杜先生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杜先生的眼神猛然一凛,起身喝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刚才!”破军沉声道。

    杜先生深吸了一口气道,“损失严重么?”

    “六人重伤,一个人死亡。为了阻止我们的人追击,那个人用了黑巫术。”破军低声道,“据说这个人非常厉害,我们的人最终还是没能挡住他。”

    “反了!”杜先生一掌拍在桌上,厉声道,“他们当地下七层是什么地方?居然明目张胆从地下七层抢人,查出这些人的底细没有?”

    破军低声道,“没有,据说只是一个人。”

    范剑南觉得有些奇怪地道,“你们再说什么一个人?”

    破军有些难堪地道,“地下七层出事了。有人趁着第一理事和杜先生都不在,劫走了地下七层的犯人。”

    “什么?”范剑南吃惊地道。“劫了地下七层?”

    “是的。”破军沉声道。

    范剑南皱眉道,“什么人这么大胆子?再说,你们易术理事会隐藏的那些高手呢?”

    破军低声道,“事发突然,虽然我们的人围住了他,但是大部分高手没有能及时赶到。理事会有多人被打伤,一个人重伤不治。最终还是被那个人逃了。”

    “一个人?”范剑南吃惊地道,“对方是一个人闯进地下七层救人的?”

    “是的。”破军沉默了一会儿道,“而且你想不到这个人要救的是谁。”

    范剑南皱眉道,“你这么说的话,难道这个人我还认识?”

    “你确实认识,还动过手。”破军缓缓地道,“黎希贤。”

    范剑南更加吃惊了,“黎希贤?”

    “是的,我们对黎希贤的看管并不是很严格。所以被对方钻了空子。”破军低声道,“这个人闯进了地下七层,并且在大多数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找到了黎希贤,然后带着他趁‘乱’脱身。整个过程持续的时间很短,显然应该是和黎希贤有过类似的预谋。”

    “预谋?不会啊,黎希贤不是甘心进易术理事会受罚的么?”范剑南皱眉道,“上次我看他也是诚心悔过,再说他在地下七层也能不可能和外界联系。怎么可能和这个劫狱者事先有预谋呢?”

    “我也正在奇怪之中。”破军摇头道。

    “如果他们是在事先约好的呢?”杜先生皱眉道。“这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是这样的话,黎希贤就一定会认识这个劫狱者。”范剑南沉‘吟’道。“就你们所知的情报之中,有这方面的迹象吗?”

    “没有,倒是有很多证据表明这个人不认识黎希贤。地下七层通往地面的一段楼梯安装了摄像监控。通过那个监控的视频,我们可以清楚看到当时黎希贤似乎有疑问,一个劲地跟他说些什么。但是这个人始终没有回答。”破军低声道。

    “还有这样的事情?”范剑南皱眉道,“这个情况证实过没有?”

    “已经从没有来得及逃跑的囚犯那里得到了证实。”破军低声道,“据说这个人有着某种读心术一样的能力,他没有开口,却能够和人进行直接的思想‘交’流。这是其中的一个囚犯所认为的。”

    “读心术?”杜先生讶然道,“这可不多见,在某些古老的术法之中这是某种禁术。”

    “真的有读心术么?”范剑南皱眉道。

    “有,但是在表述上其实有点问题,这种术法并不是读心,而是读脑。某些强大的术者可以使得自己的脑‘波’和其他人相一致,并且在极短的距离内通过这种方式进行‘交’流。这种术法易学难‘精’,会的人不少,但是真正相互不接触,而且在一段距离能能够产生‘交’流的人非常少。”杜先生缓缓地道,“这个人绝不简单。”

    ...

第1487章 浮出水面

    “但是,我更感兴趣的是,为什么会是黎希贤?”范剑南沉吟道

    “我也有这方面的忧虑。黎希贤的身份非常特殊。他不但是黎家的继承人,而且是当今世上唯一能够培育金蚕蛊王的人。救出他的人一定是出于某种特殊的目的。”杜先生来回踱步道。

    “而且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时间?对方似乎是看准了杜先生和第一理事都不在的时间下手。不但如此,他们似乎还对理事会的安全防范措施非常的了解。否则的话,任何人都无法仅靠单人的能力完成这样的事情。”破军忧虑地道。

    “你们刚才说什么?某种读心术。”范剑南有些皱眉道。

    “怎么,你对此有什么了解?”

    “也谈不上多少了解。不过我知道有一个人可能很符合你所说的这几个条件。”范剑南沉吟道。

    杜先生眼神移动,低声道,“你知道这个人是谁,或者这个人可能是谁?”

    “苏州,乌南明。”范剑南叹了一口气道。“如果说我怀疑谁?那么肯定是这个人。”

    “乌南明?”杜先生眼神一动,立刻转身对破军说,“联系理事会的总部,让他们查这个人。”

    “不必了。我敢保证,即便是你们理事会耳目通天。也未必会知道更多他的事情。这个人的一切都是一个谜。”

    “那么,关于这个人你又知道些什么?”

    “我只知道。他和张坚一样,也是一个长生者。他的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明朝时期。但是他很擅长隐藏自己的身份。真正知道他身份的人,只有上一代的五术人。”范剑南看着杜先生道,“所以我敢打赌。即便是你们易术理事会。也绝没有可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否则的话,第一理事早就找上他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长生者只有圣章兄弟会的几个首脑人物。而且他们都在欧洲。自从张坚除掉了其余几个长生者首脑之后,长生者就只有张坚一个人了。”杜先生难以置信地摇头道。“怎么可能在中国还有长生者?”

    “这是可能的。别忘了圣章兄弟会的长生者都是怎么来的,他们都是源自中国的西进术者。在经过了中西亚巫术文化的融合之后成就了自己独特的术法风格。而乌南明虽然比西进术者的时代稍微晚了一些。但也是在元末明初。而且,他和明初的白莲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范剑南低声道。

    “老天啊!真的还有长生者一直在国内!?”杜先生吃惊地道。

    “而且还有一件事。我怀疑第一理事知道这个人,否则的话很难解释,他所知道的那些长生者的情况是从哪里来的?还有,他为什么一直在关注国内的术者,并且几乎对国内的每一个术者都建立了完整的档案。如果仅仅是出于保护的目的,这个理由是不是有点太过牵强了?”范剑南缓缓地道。

    “你是说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乌南明这个人的存在。而且一直在试图通过某种方式来寻找他。”破军吃惊地道,“理事会这么多年来,如此的关心国内术界人物。其真相只是为了找到一个人,一个中国的长生者?”

    “我并没有绝对的把握。但是从种种迹象看来。第一理事目前所做的一切,都有些耐人寻味。”范剑南坐在椅子上,用双手揉着太阳穴。突然之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觉得有点头痛。

    “好吧,这件事情我们,必须详细查清楚。”杜先生低声道。“如果真是那个中国的长生者所为,那么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从理事会的地下七层救走黎希贤?”

    范剑南突然抬头,看着杜先生说,“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们。”

    “说吧,你想知道什么?”杜先生皱眉道。

    “河图在我这里的消息,究竟是怎么会让第一理事知道的?”范剑南奇怪地道,“这件事情,在前段时间确实很轰动。但是现在,基本上没有人关心这件事情了。毕竟很多事情一样,新鲜劲一过就没有人在关心。而第一理事却突然会得到这个消息,这让我觉得很意外。”

    “你还是怀疑有人故意走漏消息给他?”破军摇头道,“我跟杜先生一样。绝对不会出卖你。”

    “别误会,破军。你和我舅舅情同父子,我们更像是兄弟一样。我绝对不会怀疑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我是另有所指。”范剑南想了想道。“因为这一切都发生的太过巧合了。甚至,很多事情都凑在了一起。你们想,第一理事沉迷那些洛书龟甲的研究,已经大半年没有过问理事会的任何事情了。而他刚从地下七层走出来,就立刻得到了关于河图的消息。而且几乎立刻就决定过来找我。

    这还不算。等他前脚一走,舅舅就也跟着他一切起来了香港。正好趁着这个时候。黎希贤又突然被人救走了。这时间几乎是恰到好处。如果不是有人故意安排。我很难相信,这会全都是巧合。”

    “你是指有人安排了这一切。你认为是谁,乌南明吗?”破军连忙道。

    “没错。乌南明认识我父亲,他也一定知道我和杜先生的关系。如果是他故意把河图在我这里的消息泄露出去,那么他很容易判断出这一系列的形势发展。

    河图现世,对长生之秘已经入迷的第一理事,一定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机会。所以他肯定会来找我。而舅舅肯定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一定会赶来阻止他,这就导致了他有足够的机会,营救黎希贤。

    他引起第一理事和我之间的矛盾,这个其实很好解释。就是为了让舅舅和第一理事闹翻。如果因此而导致理事会的分裂,这无疑对目前势大的易术理事会来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只是我到目前还弄不清楚,他需要黎希贤做什么?”

    杜先生深吸了一口气,来回踱步道,“我倒是有一个想法。”

    “舅舅想到了什么?”范剑南抬头看着他道。

    杜先生缓步走到了窗前,低声道,“也许,这个人的格局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你只要想想黎希贤是什么人?在黎夫人已经作古的情况下。黎希贤就是黎家唯一的继承人。他所代表的不再是他个人,而是整个黎姓的巫蛊世家。”

    “杜先生。你的意思是,这个人想通过控制黎希贤,来控制整个黎氏家族?有这种可能吗?”破军皱眉道。

    “当然有这种可能。他们这种古老的家族,在某些方面非常传统。至今仍然保留着长子长孙的传承关系。黎希贤的身份,虽然实际上是外甥。但名义上却是过继给他舅舅的,属于真正的黎家长子长孙。而早在黎希贤很小的时候,他实际上的外公,也就是黎家的族长,就已经把继承权指定在了他的身上。写进族谱,任由谁都无法更改的。”杜先生缓缓地道。

    “原来还有这样一层关系。”破军皱眉道,“难怪我们即便是把黎希贤关押进地下七层,也完全不把他当成囚犯,而是尽量满足他的一切要求。当时我还很奇怪,现在想起来,恐怕也有这一层关系在里面。”

    “是的。黎家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大家族。从源流上来讲,即便是易术理事会能有今天,也是黎先生和黎夫人付出了极大的努力。就算是今天易术理事会的总部,也是由黎先生个人以捐赠的形式送给理事会的。所以我们对他的遗孀黎夫人也是敬重有加。”杜先生叹息道。“所以即便是看他们的面子,我们也不好太难为黎希贤。”

    “那么这个乌南明为什么要控制黎家呢?难道他们想用蛊术来对付我们?”破军不解地道。

    “应该不会,黎家和易术理事会之间的关系一直算是不错,即便是我们关押里黎希贤之后,他们也没有过多的怨言,看起来黎家人还算是通情达理。所以即便是受了那个乌南明的挑唆,黎家也不太可能对我们理事会动手。”杜先生分析道。

    “巫家!”范剑南突然脸色一变,他站起身来大喝道,“我知道了,他们一定是想对付巫家!”

    “巫家?怎么回事?”杜先生猛然一惊。

    范剑南紧张地来回踱步道,“黎家的世仇就只有巫家,而且当时黎希贤也是一心想一蛊术击败巫家的巫术!如果乌南明打算挑唆他们的话,他们极有可能是要对付巫家而不是易术理事会。毕竟他们两家是世仇,而且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当年的黎先生那样通情达理的。”

    “可他们为什么要突然对付巫家?”杜先生皱眉道。

    “因为巫家实力让他们感到恐惧了,张坚上次差点就死在了巫家七叔的手里。而巫家是站在我这一边的,他们想要对付我,就要逼得巫家抽不出手来。而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重新挑起巫蛊之争,让巫家和黎家拼个你死我活。”范剑南低声道,“这样的话巫家就会自顾不暇。”

    “竟然会是这样!”破军想了想之后摇头道,“我看也不一定就真的这么糟,黎家的蛊术虽然了得,但是要想对付巫家的话,我看也有些自不量力。巫七叔那天暴露出来的实力,我看黎家很难讨到便宜。”

    “你不知道。巫家的巫术虽然厉害,但是黎家的蛊术却对其有相克的作用。这也是为什么巫家实力高出黎家不少,却也在巫蛊之争中损失惨重的原因。而且你要知道巫七叔这样的身手,就算是整个巫家也未必能找出几个来。更多的还是普通的巫家子弟。这些人能否承受得了强大的蛊术,也是一个问题。”范剑南皱眉道。

    “这倒也是。”破军点点头。“而且一旦两家真的动手起来,恐怕又要有大量死伤,而且有要积蓄整整一代人的仇恨。”

    范剑南不安地道,“一定是这样,他们的计划太歹毒了。而且还有令狐家。”

    “令狐家?对了,就是你要帮着找人的那个令狐芸家?”破军一愣道,“这事和他们也有关?”

    “令狐家也是巫术世家,虽然声名无法和巫家相提并论,但也是贵州一带的术门豪族。他们掳走了令狐白,也许就是为了从某种程度上把令狐家也绑上他们的贼船。”范剑南想了想道,“这也不是没有可能。老天,这样一来,他们几乎把整个西南术界全都搅翻天了。”

    “我们这里也不会轻松。”杜先生平静地道,“第一理事的固执是你难以想象的。他认定的事情,就算谁都无法更改。两天之后,他一定会再找上门来。不从你手里得到河图,他是绝对不会罢手的。”

    范剑南沉重地点了点头,转身看着杜先生道,“舅舅,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杜先生冷静地道。

    “我们被彻底裹挟进去了。”范剑南缓缓地道,“第一理事会步步紧逼,而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抗拒。因为无论我们和第一理事怎么争,到最终都会是两败俱伤,实力大损。在这种结局之下,谁输谁赢都没有意义了。输的人输了一切,而赢的的人,也赢不到最后。因为最后赢的人一定是乌南明张坚等人。”

    “你说得没错,我们会两败俱伤,他们会得到最终的便宜。这一切都在他们计算之中了,而且即便是我们明明看穿了他们的企图,但也无济于事。因为第一理事不会收手,我们也必须和他抗争。即便知道最终的结局对我们没有好处,但是也不能放弃目前所做的努力。因为只要我们放弃了,第一理事就会毫不容情地把我们碾碎。”杜先生苦笑道。“这个乌南明,他考虑到了所有的关节,我们被他算计得死死的。”

    范剑南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开口道,“万事没有绝对的,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计划,任何好计划都是一种不断根据自身情况修改的计划。乌南明想用这么大的一个局来困在我们,我们也可以利用自身的优势来回敬他。”

第1489章 两天之约

    乌南明看着黎希贤大笑道,“不错。这才像是黎家的子弟。”

    “说罢,具体的你想让我怎么办?”黎希贤冷笑道。

    “跟我回黎家,先拿回应该属于你的一切。我想这一点你应该不会反对吧!毕竟掌握了整个黎家的势力,你才有真正对付巫家的可能。当然我也不会袖手旁观,我会帮助你拿回应该属于你的一切。”乌南明一笑,“今天的天气不错。我想,你会有一个很好的心情。”

    在天机馆之内,范剑南脸色沉重地道,“我有一种预感,这一次乌南明要对付的是巫家。”

    “可是你想过没有?这些都只是你个人的判断。如果你的判断错了,也许,你会真的导致巫家和黎家之间一场很大的冲突。”杜先生看着他道,“我不是不相信你。但我总觉得这件事情,还要等等再看。”

    “等等再看。可是我们还要再等什么?如果乌南明真的已经救走了黎希贤。那么他们很可能就要在最近对巫家的人动手了。”破军有些忧虑的道。

    “不会,至少不会这么快。因为他们还有一件事情要解决。”杜先生肯定地道,“现在的黎家已经不在黎希贤的掌握之中。自从黎希贤被关进地下7层之后,黎家的大小事务,都由他的两个堂兄所把持。他们如果想利用黎家的话,就必须先摆平那两个人。我们只要让人,盯住黎家的动态。那么他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我们的视线。”

    “除此之外,难道没有更好的办法吗?”范剑南皱眉道。

    “没有。而且我必须提醒你。第一理事所说过的话,从来都是言出必行。他说两天之后会再找你,就一定会再次找上门来。你现在要担心的是你自己的问题。黎家那边的事情,我可以交给破军去办!”杜先生非常平静的道。

    “破军恐怕很难阻止他们。”范剑南摇摇头。

    “我也从来没有让破军去阻止他们。如果乌南明真像你所说的那么强大,破军确实无法阻止他们。我要的只是让破军去监控事态的发展,而不是直接参与其中。如果确实了他们在黎家有所行动,那么我们就可以,通知巫家提前做好准备。”杜先生转向破军道,“破军,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是的杜先生,我这就去办。”破军点点头道,“一有消息我会马上通知你们。”

    “可是……”范剑南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道,“我还是怕破军会有危险。”

    “放心。我会让理事会的高手,配合破军行事。”杜先生正色道。我们目前要对付的,不仅仅是远在天边的乌南明,而是近在眼前的威胁。”

    “第一理事能把我怎么样?他如果真的敢逼迫我,我就直接毁了河图,让谁都得不到。”范剑南冷笑道。

    “恐怕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杜先生叹了一口气道,“我和他打了一辈子的交道。几乎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这个人。他如果下定决心要做一件事情的话,没有人可以阻止。”

    “那我就等着,看他两天之后会把我怎么样?”范剑南厉声道。“舅舅,我知道这件事情会让你很为难。所以可能的话,你不要管。让我直接和他谈。”

    “我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好办法。乌南明挑起第一理事和你之间的争端,最大的目的就是希望我们相互消耗,甚至两败俱伤。剑南,我可以保护你,也可以和第一理事公开撕破脸皮。但是这样做并不值得。因为我们都知道,这恰好中了乌南明的诡计。”杜先生沉吟道。

    “不过现在这个样子。我们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不是吗?”范剑南皱眉道。“第一理事如果真的要对我动手。我相信很多人不会就这样看着。”

    “我知道,你和江相派之间的关系很好。但是这件事情他们未必能够帮你。说到底,江相派也只是一个术者流派,而且江湖气很重。先不说他们肯不肯帮你。即使肯帮你,凭他们的实力,一定会损失惨重。我想这也不是你愿意看到的。”杜先生叹了一口气道。“所以我还是倾向于跟他谈谈。他是一个聪明人。如果我们把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跟他讲清楚了之后。他一定会有自己的判断。”

    “我怕是他已经有了正确的判断。但是,却依然想借此机会从我手中夺走河图。”范剑南缓缓的道。

    “不管如何,能够和平解决此事,还是最好的选择。”杜先生叹了一口气道。

    连续过去了两天,第一理事信守了自己的承诺,没有再来骚扰。但是第三天,谁都知道天机馆将要有大事发生。一大早。就有很多黑衣大汉,把整个天机馆围的严严实实,其中甚至还有不少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唯一的特点是,这帮人全部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黑色墨镜。一个个都在耳朵上戴着耳机,身形骠悍,面容严肃,一看就是职业保镖。范剑南知道这些都是杜先生的手下。

    杜先生不但是理事会的理事,还是唐人街的社团首领。中国城的华人帮会,就连最凶悍的黑人和墨西哥黑帮都不敢招惹。但看杜先生的这些手下,就能想象他在中国城的势力有多庞大。

    范剑南苦笑,“舅舅,你搞这么大的阵势。有这个必要吧!难道你要让你的手下在这里,搞一场火拼枪战?”

    “放心吧!他们并不是普通的社团成员。这些人除了是社团成员,他们还是理事会的精英分子。你舅舅我在理事会呆了这么多年,并不是没有一点属于我自己的势力。事实上,80%以上的理事会成员都只听我的。因为我才是理事会表面上的主持者。”杜先生缓缓的道。

    “可是,你搞成这样,让我这个良民心里多少有点不安。”范剑南叹了一口气道。“我可不是什么教父级的人物。”

    “你不是,但我是。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任何人动你。”杜先生微微一笑道。

    第一理事还是来了,他的身后只跟了两个人。这两个人范剑南都见过,都是地下七层长期待在第一理事身边的。应该都是他的死党。

    第一理事看了看边上的那些大汉,微微皱眉道,“小杜,你怎么还是老样子?做什么都改不了你这种讲排场的习惯。这又不是打架,靠的是人多。”

    杜先生冷冷地道,“世道艰难,结伴壮胆而已。”

    “这么说你是心虚了。”第一理事哈哈一笑。“人年纪越大,胆子越小。你这个外甥,倒是比你胆子大得多。”

    “长江后浪推前浪,他们这一代人胜过我们,只是早晚的事情。”杜先生淡淡的道。

    第一理事看着范剑南道,“怎么,我来了也不请我进去坐么?”

    “我这个门槛,不是谁想进来就能进来的。要找我谈事情,首先要预约,而且还要交预约金。凡是不请自来的,我没有兴趣,也没有精力招待。”范剑南耸耸肩道。

    “这么说来,我还真是一个不速之客。不过我记得在两天之前我约过。我说了今天会来,就一定会来。你不请我进去,我只好自己进去了。”第一理事笑着向前跨了一步。

    整个天机馆附近一带的空气,几乎像是凝固了一样,骤然一紧。庞大无比的力量,像是从四面八方向天机馆汇聚。正在附近的那些黑衣人,虽然也都是见过了大场面的人物,全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是心中都暗暗的有了一丝惊讶。

    这天机馆门口布下的阵术真的是令人匪夷所思,第一理事的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竟然能够暗中引动这么多的术力威胁。杜先生的这个外甥,果然不是什么普通人。

    “三元积数成六纪,天地未成有一理。好一手奇门遁甲。”第一理事冷笑道,“单从术法角度来讲你已经和当年的范坚强不相上下了。不过对我来说,还不够。”

    第一理事向前跨了一步,轻微顿了一下左脚,然后又向右侧跨步。单手捏了一个指诀,随手指向了天机馆门口的招牌。原本暗中涌动的术力暗流,突然在这一刹那消失的无影无踪,像是全部消散融化在了空气之中。本就无形无相的术力,此时更无一点痕迹可循。

    范剑南的脸色微微一变,他自然知道。自己的这个遁甲阵术,很难挡住第一理事。但是第一理事如此轻松的破解了他设置在门口的阵术,依然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因为第一理事完成这一切简直太轻松了,像是没有任何压力的随意为之。关键是,即便是范剑南也没有看清楚他是用何种方式破解阵法的。

    第一理事大步走了进去。不过,他身后的两个术者,想跟着一起进去的时候。却突然风云又变,将这两个人被结结实实地推出了门口。

    范剑南微微皱眉,他的遁甲阵术并没有破。而是第一理事用了某种巧妙而古怪的方式绕开了,所以他身后的那两个术者却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第一理事淡淡的一笑道,“你们在外面等着。其实也用不了多久,我很快就能解决。”

    杜先生冷哼了一声,“我是越老越小心。有人却是越老,越狂妄了。”

    第一理事也不说话,径直走了进去在沙发上坐下。“其实我还是那句话。我只要拿到河图一切都好说。小杜你也可以放心。我这个人,还是有雅量的。你和你姐夫范坚强,以前对我做过那样的事情,我都可以原谅。我又怎么会为难小辈?”

    “别把话说的那么好听。我今天如果不把河图交给你的话,你是不是就要动手抢?”范剑南死死的盯着他道。

    “必要的时候我会这么做的,你也知道我得到河图的决心。”第一理事缓缓的道。“再说河图在你手里毫无用处。但是在我手里,也许我能发掘出它的真正价值。”

    “就像洛书龟甲一样?你到现在,也没有什么真正的发现吧!”范剑南冷笑道。

    “能让我说一句吗?”杜先生看着第一理事插口道,“你们这样争来争去,其实真的没有什么意义。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被人利用了。你还会选择这样拼下去吗?”

    “被人利用?”第一理事皱眉道。

    “我想关于乌南明,你应该知道这个人吧!”范剑南缓缓地道,“河图的事,就是他设计的。他故意让你知道河图在我这里,然后引你来找我。他也知道我舅舅不会看着,一定会插手进来。他是想利用这件事,导致易术理事会的分裂。”

    杜先生点点头道,“确实如此。你也应该知道。一旦我们两个人斗起来,整个理事会,这样会乱成一锅粥。易术理事会的整体实力,将会倒退到几十年之前。我们这么多年来做的所有努力,将会毁于一旦。”

    “我不认识什么所谓的乌南明,我也不相信他有这个实力来控制这一切。我只想拿到我所需要的东西。”第一理事丝毫不为所动的道。

    “那么我会告诉你,他是一个中国的长生者。而且他活了很多年。这个怎么样?”范剑南看着第一理事脸上的表情道,“你还能信誓旦旦的说你根本不认识,甚至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吗?”

    第一理事脸上的表情终于变化了,“中国的长生者,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个消息?”

    “不是从哪里听来的。而是前不久,他就像你这样,就坐在我的面前。这块河图陨铁,也是我根据他得到了一些线索,去打捞上来的。”范剑南看着他道。

    “这不可能。我知道河图和洛书,对一个长生者来说,所以意味着的是什么。他为什么要让河图存放在你这里。而且要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我?如果真是他的话,他不是应该想方设法把河图据为己有吗?”第一理事冷笑道。

    “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他不会计较一时之得失。现在这个阶段,他即便得到了河图也毫无作用。而会引起各方的觊觎,成为众矢之的。所以他才会想,用手段来挑起很多的争端。让各方因为争斗,实力大损。最后再由他出来收拾残局。一切就能顺理成章——谁实力最强,谁说话。”范剑南缓缓的道。

第1490章 一指破阵

    “他想怎么样,我管不着。 我只知道一点,我必须得到河图。”第一理事看着范剑南道,“你必须‘交’出来。”“我不会把这东西‘交’给你。”范剑南摇摇头道,“除非你想动手抢。”“那么我今天还就抢了。”第一理事平静的笑了笑,“不要以为你把东西藏起来就没事了,如果有必要,我会拆了你这间天机馆。”“既然这样,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你动手吧,我接着。”范剑南看着第一理事。第一理事点点头道,“我以前的身份想必你也知道。我也是古三式之一,太乙神数。所以,我对当年败给你父亲,一直很感到有些不服气。你虽然是一个晚辈。但我知道你在有些方面,甚至已经超过了你的父亲。你所缺少的,只是时间的磨练。所以我真的要动手,就绝对不会留情。”“这话说得,就好像我需要你手下留情一样。”范剑南耸耸肩道。“那我就不客气了。”第一理事突然伸出了一根手指,在面前的虚空之中轻轻一画。四面八方的术力像是骤然被改变。他手指过处,空气之中像是浮起了一层一层的涟漪,带着奇妙而诡异的‘波’动,由一点向四面八方散开。范剑南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惊讶,惊讶之后紧接着就是凝重,甚至接近于恐惧。第一理事的那一根手指,像是拥有一种非凡的魔力一样。轻描淡写的一个动作,根本看不出他的术力是如何运作的,像是根本无迹可寻。就像是西斯廷礼拜堂大厅天顶画《创世纪》中最动人心弦的一幕:从天飞来的上帝,将手指伸向亚当,正要像接通电源一样将灵魂传递给亚当。神圣的火‘花’即将触及亚当这一瞬间,人与上帝奇妙地并列起来,足以触发人的无限敬畏乃至震撼感。这是一根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指,之间扫过之处。空气之中传来了一连串的,“噼里啪啦”的爆响。每一次爆响,范剑南的脸‘色’就白了一分。因为他知道,每一个响声,都代表着他布下的阵法,已经完全被摧毁。这一连串的声音,所代表着的,是他一连串的失败。连杜先生也有些微微动容,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第一理事如此认真的使用太乙神数破解奇‘门’遁甲。他看似毫无动作,但只要仔细看,就能发现第一理事的手指尖,在不断的轻微颤动。这种颤动非常细微,术力之间的变化几乎没有人能够看得出来。这是一种对术力的控制,掌握到了极端‘精’细的程度。甚至已经接近了传说之中,大道无形的境界。在太乙神术为基础的术力掌控上,第一理事堪称当今第一人。他的手指扫过一圈,天机馆之内的阵法玄术,已经被破坏了得七零八落。这是一根手指的力量,但却又不仅仅是一根手指。这其中,包含了一个天才术者的毕生所学。从术数演化成术法,又从术法的范畴,再次返璞归真融入了自然之道。足以改变一切,却又让人无迹可寻。只凭这一根手指,范剑南已经一败涂地。第一理事轻轻一笑道,“什么样?我们还要继续么?”范剑南看着他微微一笑,“为什么不继续呢?没有笑到最后,焉知我们谁会笑得最好?”“你和你父亲的骨头一样硬,不过嘴却比他更硬reads;。”第一理事淡淡地道,“你这天机馆布置得非常不易,以天罡地煞汇聚自然术力,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所以你布下的四十九个阵眼,企图以大衍之数为用。而刚才我一抬手就破掉了二十个,你是不是不太服气?”“我不太习惯多废话,你要是有足够的本事,就破掉我这天机馆所有的阵法。到那个时候,我自然没有办法阻止你找到河图陨铁。你为什么还不动手?还在犹豫什么?”范剑南冷笑道。“你动了一根手指,我却坐在这里一动不动。因为我有足够的自信,你不可能破掉我所有阵法。”“狂妄的年轻人。”第一理事冷冷地道,“我是看在小杜的面子上,不想让你太难堪!”杜先生沉声道,“我不用看我面子,我也不会给你面子。你只需要明白,今天如果伤了他,那么我就敢鱼死网破。就算你能打败我,我也能让你不死脱层皮。”“小杜啊,小杜。你为什么总是这么看我,我其实是那种很关照年轻人的人。”第一理事斜睨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不过,是逗孩子玩玩而已,至于要跟我拼命么?”“我的话不说第二遍,你自己看着办。”杜先生转过身,“今天你如果真要动手,我一定奉陪到底。而且这一次是全面而彻底的决裂。有你就没有我。很快这个消息将传遍理事会,理事会也将彻底分裂。我们辛苦经营半生的一切都将彻底颠覆。”“你想威胁我么?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是理事会的第一理事,大多数人都会跟我走。”第一理事冷笑道。杜先生笑了笑,“你还是这么盲目自信。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地下七层发号施令,真正站在前台的却是我。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对我比对你跟亲近。就像是我们当年认为的一样,你拥有远见卓识,和非凡的决断力。但是,你的致命缺点,是缺乏作为领袖的亲和力。你的很多决断,都必须通过我才能让所有的会员无怨无悔地效死。我真的不认为,你对会员的影响力能够超过我。你是一个有着雄才大略的好参谋,而我才是真正的领袖。”第一理事沉下脸,但随即微微一笑,“我不伤他,照样能够破掉天机馆的一切,拿走河图。因为我有这个能力。”范剑南摇摇头道,“别说那么多了,试试看。”第一理事点点头,伸出了自己的手,微微一动,四周又是一阵音爆。杜先生脸‘色’骤变,双手死死地捏成了拳头,捏得指关节都有些发白了。他是高手之中的高手,他已经感觉到了天机馆所有阵法都已经破了。“哼。四十九阵法,全破!”第一理事傲然道。“然后呢?”范剑南依然坐在那里,面容平静地道。“河图呢?你找到了么?”第一理事突然皱眉,收回了自己的手,看着范剑南面‘露’惊容,“不对!怎么可能还有?”“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分而为二以象两,挂一以象三,揲之以四以象四时,归奇于扐以象闰,五岁再闰,故再扐而后挂。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天数五,地数五,五位相得而各有合。天数二十有五,地数三十,凡天地之数五十有五。此所以成变化而行鬼神也。”范剑南缓缓地道,“这几句话,你应该知道。”“凡天地之数五十有五?!”第一理事像是受了重击一般,突然弯下了腰,半晌之后抬头看向范剑南,深吸了一口气道,“你所布下的不是奇‘门’遁甲,绝对不是!”“没错。因为我布下的是五十五个阵,按照易经所言,其用四十九。剩下的六个,你根本无法破解。不但是你,当今世上,恐怕无人能破!”范剑南淡淡地道。“除非杀了我,否则你根本无法破阵。”“天地之数五十五!这怎么可能?大衍之数其用四十有九,与北斗二十八星宿以及周人朔望月历观象授时历法有关。而天地之数五十有五来源于太阳历法。其中多余的部分根本不能用!你是怎么做到的?”第一理事厉声喝道。“因为大衍之数的深层原因在于变卦,古人规定九、六变,七、八不变的变卦规则。因为九、六变,只变动1/4爻,在处理上比较简单;而如果七、八为变爻,就得改变3/4爻的爻‘性’。示免有点手忙脚‘乱’,疲于奔命,一般术者根本无法掌握。”范剑南淡淡地道,“而我是通过了奇‘门’遁甲的最初四千三百二十局设定,完全超脱了一般奇‘门’遁甲的限制。即便是我老爸来了,也未必解得开。”第一理事喝道,“一派胡言!我根本不信!”“你信不信跟我没有关系。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只有我能够解开这最后的六个阵法。而你根本没有任何办法。”范剑南悠然道。“不可能!太乙神数才是三式之首,根本不可能败给奇‘门’遁甲!”第一理事喝道。“我用的也并非奇‘门’遁甲,而是源自巫文之中更古老的远古之术。”范剑南淡淡地道。他这话出口,不但第一理事惊得目瞪口呆,就连杜先生也惊得几乎跳起来。“古巫术!”“你要是这么说也未尝不可。”范剑南淡淡地道。第一理事沉声道,“不行!我今天一定要得到河图。小子,你别以为你这样就能‘蒙’‘混’过关!”“那你来拿啊?”范剑南耸耸肩,“我坐在这里保证不阻拦你。如果你拿到了河图,我甚至给你用礼盒装起来,打上漂亮的蝴蝶结恭送。”“你!”第一理事气得浑身发抖,“我说过我不会留情的。”“那你就试试来杀我看!”范剑南伸手打了一个响指,一道金芒蓦然闪现。在范剑南的手指上不知什么时候攀附了一条金灿灿的蚕虫。远远看着虽然像是一条蚕,但是仔细看形象却和一般的蚕完全不同,金‘色’的身体之中隐隐透出怪异邪恶的血‘色’。这看起来‘肥’嘟嘟的金蚕,却让第一理事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了,“变异蛊王!”杜先生沉声道,“剑南,别冲动!一旦‘激’怒了这东西,局面会绝对难以收拾!甚至引起一场大灾祸的。”范剑南耸耸肩道,“我一点都不冲动,只是这只蛊王几乎和我‘性’命相连。要是有人打算动我,我也不知道这东西会怎么样。”“剑南,把那东西收起来!”杜先生焦躁地道,“这是绝世凶物,一旦‘激’怒的话你无法控制。这里整条街都不会剩下一个活物。有我在,没人敢动你的。”第一理事似乎也对这怪异的金蚕蛊王心存忌惮,不过让他放弃这即将到手的河图陨铁,更是让他无法接受。他猛然喝道,“范剑南!不要以为这样可以威胁我。就算我今天被这蛊王所伤,我也一定要得到河图!”“我看你是糊涂了,这不是普通的金蚕蛊王,而是变异蛊王。你不会被伤到,因为你一伤,就会死。”范剑南耸耸肩道,“你如果被这变异蛊王所伤,还想找河图?我看你抱着河图去见阎王差不多。”“你!范剑南,你欺人太甚!”第一理事愤怒道。“放屁!到我这里来闹事,还说我欺人太甚?!”范剑南一跃而起,指着第一理事喝道,“我是比不过你,但是不妨碍我和你同归于尽!有胆子就来试试看!”“剑南,不要冲动!”杜先生厉声喝道。但是,他的这句话似乎喊得有点晚了。范剑南的情绪似乎影响到了那只变异蛊虫,蛊虫在一瞬间突然变得通体血红,像是受到刺‘激’一样扬起头,开始变得狂暴不安起来。第一理事后退了一步,瞪着范剑南喝道,“你想干什么!?”“不是我想干什么,而是你想干什么!”范剑南冷冷地道。“都别冲动。剑南,收起那东西。”杜先生连声道,“我是你舅舅!我早就说过了,不会看着别人对你下手的。”“舅舅,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过,我也不想连累你。毕竟易术理事会凝聚了你的毕生心血,要是因为我的缘故而走向分裂,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好受。所以我不想你太为难。”范剑南摇头道,“我的事情,我会解决。我不要帮忙,也决不妥协!”“你这‘混’账小子,你怎么解决,用蛊虫大杀四方?”杜先生脸‘色’都变了,“这可不是死一个两个人的事情。蛊王现世,会有很多人死的!”第一理事看着范剑南,半晌不说话,但是眼中的愤怒却越来越炽烈。他对当年败给范坚强一直念念不忘,想不到今天范坚强的儿子都敢给他这样的难堪。他简直抑制不住的愤怒了。 [风 w4qm]79小说...(isbn书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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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卦师介绍:
天才卦师是刀锋写的玄幻异界类小说....范剑南的理想是——数钱数到点钞机冒烟,泡妞泡到小腿肚发软。
为了这个伟大的理想,靠着遗传的特殊血脉和家传的半部遁甲天书,他毅然决定从事算命师傅这个很有前途的职业。
一纸卦辞断世事,十指遁甲演天数。且看一个吊儿郎当的现代卦师,展开他传奇般的都市人生。
天才卦师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天才卦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天才卦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