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了清朝全文阅读

第十七章 三年之约（2）

    我一听这个消息，立刻欣喜若狂，第一时间把毛笔扔到了九霄云外，惊喜的大叫：“真的吗？，太好了，这下麻烦大了，太大了，非我不能解决了吧！”然后，郑重的告诉心荷姐姐，“姐姐，不好意思，你也听到了，我们的股票出事了，有人在捣乱，我要是现在不去处理一下，很快股票就会变成废纸的。到那个时候，不但我会变成穷光蛋，我答应姐妹们的辛苦费也就没有了！所以，你还是忍忍吧，等我处理好了再回来写那些‘秦汉’和‘林青霞’的故事！”

    说完，不理会姐姐狐疑的目光，一溜烟的跑出去了。只留下王大富还一个劲的纳闷？怎么小王爷听到股票出事了，反而大喜过望，欢呼雀跃的样子？

    不过他还是知道自己的责任地。连忙向我的姐妹们告罪，追赶我去了。

    等他追上的时候，我正在花园里呼吸新鲜空气，沐浴明媚的阳光，顺便活动一下自己那麻木的手脚。见王大富来了，连忙道谢：“大富，好人那，到今天我才发现你最忠心了！看到我被姐姐蹂躏，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就冒着被责罚的危险来拯救我。虽然你的脑子不大灵光，找了一个可笑的理由，竟然说我的股票出事了，真是笨那,那一切都在我们掌握中的摇钱树怎么会出问题？”

    “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毕竟你也把我从苦海里救了出来。要不然，我的手指会写肿的！”说着，我用力的拍打老王肉呼呼的肩膀，来表示我此刻的感激之情。

    此时，为了追我而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王大富才缓过气来，一脸惊惶的说：“爷，爷呀，老奴可不是为了救你而撒谎啊！咱们的股票真的出事了！”

    又道：“我遵从爷的吩咐，不停的把股票吵高，刚开始根本没有费什么劲，都知道咱们的股票值钱啊，才三天的功夫，就从45两涨到了68两，涨的快着那。我本来以为今天就算是不到80怎么也得75两一股吧！那知道，一大早，钱庄的柜台上都是卖出的，叫得价钱还很低，60两就卖，刚开始还有人贪便宜，买了一些。那成想，卖得人越来越多，到最后光有卖得没有买得了，现在我回来得时候只剩下40两一股了！”

    我大吃一惊，一会的功夫，我的股票就跌了30％，要是在现代股市上，就是六个跌停板！按照股市的构建原理，我这个只有一只股票的原始股市已经崩盘了！要是不想办法，很快我的股票就会跌破发行价格，甚至变成一堆废纸的。本来我最早的想法也是圈钱，然后让股票变成废纸。不过那可是7、8年以后。要是现在，我才发行3、4天就变成了废纸。那告状的人会把我王府给砸了的！输红了眼的人可不管我是不是小王爷，他们就知道我是骗取他们钱财的小骗子！

    不行，我连忙指示：“老王，你赶快回到恒大恒，告诉雷掌柜的，立刻拿钱出来！嗯...？就是现在的价位，40两，稳住了。有多少就买多少，千万不能关门不买！尽量的拖延时间，我再想办法！”

    又问：“大富，现在我们有多少银子？能支撑的住吗？”

    王大富回答：“爷，三天我们共卖出去了5万多股票，除了您分红花了40多万，还有175万两，都存在钱庄里呢。”

    我大体的算了一下，只要我愿意，完全可以纯粹用钱托市，根本没有必要乱放消息，就命令王大富立刻去办。哼哼，我就不信，这么原始的股市，又是我一手建立的，还有什么人能让我翻了船！眼下不过是泥鳅翻腾几个小浪花罢了！

    然后，我又命人找来老张，充分发挥他消息灵通的特长，向他的朋友、哥们打听一下，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人们如此不相信我的股票，这可是睿王府发行的具有独特价值的菜票啊！可以凭借它在冬天吃青菜的。还有我师傅这么声名显赫的活神仙作技术顾问。我可不相信贪婪的人们一夜醒来就变聪明了，识破了我的诡计。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这一次他可是找错了战场。在我的股市上，看我怎么样让你把裤子都输掉！

    我焦急而兴奋的等待消息，在我想来，肯定又是绵宁这小子，看我发财眼红，通过鲍均这个狗腿子，来找麻烦。这个姓鲍的又有钱，在商场上又有地位，他有很多的方法可以操纵股票的价格。

    很快，现在人脉宽广的老张一脸诡异的回来报信了。

    他故意跑的一头大汗，来到我跟前才用袖子使劲的擦着，表示，爷您看我办事是多么的卖力啊，跑的一头大汗都来不及擦。

    又像水牛一样胡噜胡噜的猛灌一气茶水，才故作神秘的说：“爷，您猜这一次是谁在捣鬼？奴才打赌您肯定猜不到！”

    这么明显的人我能猜不到？我晒道：“不用脑子想，就是那个姓鲍的，肯定又是绵宁支使的吧！你打听出这么点事情来，就敢来和你聪明绝顶的主子打赌？看我怎么罚你，扣除你以后的股票分红！”

    没有想到十拿九稳的推测竟然落空了。老张一脸得意的表示，向来聪明的贝勒爷这回了也错了！您想当然呢，您做梦都想不到是谁呢！

    气的我恨不能踢他两脚。

    最后，张正心卖够了关子才告诉我真相。

    原来，我的股票狂跌竟然是我素来仰慕的山西银行家，中国票号的创始人，发明者--雷履泰，一手策划的！

    雷履泰拿到了我一部分的股票发行权以后，敏锐的认识到这是一个挣钱的大好机会。他不满足于仅仅2％的手续费收入，要代替我坐一回庄家。

    而且他有很好的条件，1、他的本钱够厚，作为山西帮的一员，虽然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钱庄的掌柜，可是凭借他不错的声誉，同乡的脉络，能调动一大笔的资金。

    2、掌握内情。由于我的仰慕、天真，或者也叫瞎了眼，我告诉了他不少的秘密，可以说大部分的计划他都知道。在这样的条件下，我在明处，他在暗处，他的资金又比我雄厚，经验更比我老道的多（姓雷的自以为是呢！不过凭心而论，他确实具有一个成功商人的素质，时机把握的很好，不过他找错了对象，竟然敢算计本小王爷，这次我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就这样，雷掌柜在暗中布置一切：刚开始时，听从我的吩咐，抄高市场，让股票不停的升值，等升高到一定的价位后，就开始抛出，制造混乱，造成人们的慌乱，并预见到了我会去护盘。

    等大家都抛出了，他们趁机吸纳，再按照我的计划把股票抄到一个更高的价位。这样，他们就能凭借这一涨一落大发利市，受损失的只是那些不明内情的散户和傻乎乎护盘的本小王爷。

    汇报完打听来的消息。老张总结道：“爷，这个姓雷的真是黑呢！不比您差那！这次要不是老奴的运气好，我那哥们又够铁，咱们就被蒙在鼓里了，叫人家给卖了还替人数钱呢!”

    我好奇起来，按说雷履泰的计划也算是不错了！作为一个没有接触现代股市的人来说，一下子就掌握了炒作的精髓，也可以说是天才了。当然了，不能和我这有有着丰富现代股市知识的怪才相比。肯定是经过了周密的计划，保密保密又保密的。怎么会泄漏出来呢？

    将这个问题抛给老张。老张一脸的得意，作被神仙打中了头状，表示：“其实，姓雷的本事还是很大的，隐藏的也深。可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姓雷的钱庄里有个二掌柜的叫什么毛荫轩的，据说也是一个人物，和这姓雷的不相上下。一块学徒，也很得大家的称赞，可就是怎么也赶不上姓雷的。所以起了嫉妒之心。这次姓雷的玩大了！据说要是真的像他计划的那样，就能挣几百万两银子。爷您想啊，要是雷履泰立下这样的汗马功劳，那大掌柜的位置还有这姓毛的份吗？这个毛荫轩也够狠，也不知道那里打听的，知道我那哥们和我铁，就想了一个釜底抽薪的招。把消息透露出来，希望能让咱府里知道，这样那个姓雷的就玩不出花样了，而他就可以趁机取而代之！这毛荫轩还留话，要是咱府里没人可以对付雷履泰，他还能助咱一臂之力呢！”

    我听了老张的解释，顿时信了八成。这个毛荫轩我也听过，是以前到平遥古城旅游的时候知道的。据说在山西票号的历史贡献上，完全可以和雷履泰相媲美，是一个聪明机变的人物。当时那本地的导游小姐还一脸唏嘘的介绍，‘可惜，这雷、毛二位人物有一时瑜亮的情节，最后二人不和，分道扬镳云云。’我现在可是庆幸，幸亏这两个人不和，要不然在雷履泰有心算无心之下,我的荷包就亏大了。

    不由的相信冥冥中自有天意，喃喃的道，“天意啊，天意。看来老天爷都在帮我。”其实自从转生以后，马克思那一套唯物主义的东西我早就不相信了，要真是天地万物都和马克思老人家说的那样，我这个转生后又有前生记忆的怪胎怎么解释？

    老张看我感慨，赞同的附和：“爷您说的太对了，肯定是老天爷在帮助咱，咱想不发财，都不行啊！”

    发完了感慨，又请示，“爷，你看咱怎么收拾这姓雷的，是直接报官呢，还是奴才带一帮子人马狠狠的教训他一番，或者是收买那个姓毛的来对付他？”

    我立刻否定了他的馊主意。本小王爷作一回庄家容易吗！按照你的建议，姓雷的是受到教训了，可是我的发财大计也完了。官府和股民们会怎么看？-这又是一伙诈骗的，分赃不均，先内讧了。宣扬出去，那我的股市还怎么开？至于收买姓毛的。还是让本小王爷亲自出马吧！本来我就是要作庄家的，不过是因为对手太弱，根本没有兴趣。这一下好了，雷履泰自己蹦了出来，就让本小王爷一展身手，用超越世代的炒作技巧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菜鸟！让他也知道被套劳、割肉的滋味。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心潮澎湃、意气风发、激动不已，哈哈，大家好好的欣赏吧，看我怎么在股市上让清朝最杰出的银行家满地找牙，头破血流，把所有的钱都输光！

第十七章 三年之约（3）

    我回到了清朝17（3）

    经过了一番思考，我有了新的的计划，雷履泰肯定不会只准备了目前的一步，一定还有别的招数。而我在没有了他的帮助后，本来的计划出现了很大的破绽，为了弥补这个破绽，必须寻找新的伙伴、同盟者。

    于是我作出了一个让我那馋嘴的师傅高兴的决定，去吃如意鸡。

    当我告诉老头今天晚上的活动安排后，费老神仙立刻决定午饭免了。省得到时候因为肚子太饱，品尝不到妙处。

    不由的讽刺两句，老头，别报太大的希望，往往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啊！

    费老头准备晚上大吃一顿，老张却在心疼王大富正花出去的银子，建议既然知道了敌人的阴谋，还是暂停咱们的护盘计划，让王大富回来准备晚上赴宴吧！

    当场就否决了他的意见，要是我不作出一副紧张、上当的样子，连一两银子都不投下去，这场戏还怎么演啊！傻瓜都知道我发现不对头了。老张，现在我们花钱是作诱饵，诱饵你总懂了吧！放长线吊大鱼啊！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暂时让老王当一回诱饵。我们赴宴的事情也不要让别人知道，就我们三个人好了。免得人多口杂，泄漏消息。＊

    入夜时分，华灯初上，虽然不是流光异彩，霓虹闪亮，但是那具有古典意味的红红的灯笼，白墙黑瓦，典型的北方四合院，在灯光的映衬下别有一番风味。北京一百多年升平，现在更是连城门都不用关了，路上的行人颇多，不时的还有打扮入时的女子经过，让人根本不能相信这是在清朝的乾隆晚期。

    我一边把车窗的帘子掀起一角，观看街上的风情，一边不停的发出感慨，道：“师傅，你看，那儿，八宝楼还在开业呢，一会要是那个如意鸡不合胃口，咱们拔腿就走，徒弟请您吃八宝鸭子”

    结果老头根本不理我，就是在那里憧憬他的小鸡呢。

    又惊讶的问老张，“张正心，你没带错路吧，这里的胡同怎么这么窄，差一点马车就过不去了。”

    “我可是没有想到，现在的女子是那么的开放，这么晚了，还能在大街上走呢！”

    “这胡同虽然窄了一点，不过倒是挺亮的，两边的门口还挂着红红的灯笼，这真是一个好办法，没有想到这里的人还挺有公德的吗！知道自己的胡同窄，害怕行人摔跤，主动的给人照亮，红灯笼也不错，咦！你看那家还挂了一串呢！”

    第一次晚上出来，本小王爷不免好奇，不停的发表自己的意见。

    老张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苦着脸告诉我，“爷，您搞错了，人家根本不是什么公德好，这里是八大胡同，也就是北京的妓院、窑子，人家挂红灯笼是表示正在开业呢！官府规定不是逢节庆，只有窑子挂红灯笼，平常人家走路照亮都不用红灯笼那！至于您看到的女子，根本就是妓女，好人家的女子这个时候没有家人的陪伴谁会在大街上闲逛！”

    我惊讶，一脸的疑问，听老张的语气，好像不是走错了路，他对这里还很熟悉，那就是刻意安排的了，鲍淑芳也是有身份的人，当然不会住在这样的地方，难道这位鲍老爷人老心不老，依然喜欢沾花惹草？或者他认为本小王爷真的是一位风liu王爷，对这青楼女子有兴趣，特意安排的？

    看我一脸的疑问，老张连忙解释，他也不知道啊，今天下午他一联系，人家好像早都准备好了，让晚上准时到这里来。

    左转右转，幽深曲折，最后，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子里停了车。乌黑的大门，兽头飞檐，青石板铺就的台阶在灯笼的映照下显的很干净，要不是门口挂的红灯笼清楚的表明这也是一家妓院，还以为是那个殷实的小康之家呢。

    根本没有想象之中的喧闹和脂粉之气，连迎客的也是一个收拾整齐的老人家，举止大方，行为礼貌，倒像是大户人家的管家。

    颇为诧异，还以为走错了地方，迎客的老头已经笑道，“各位，里面请，鲍老爷已经等候多时了！”

    进到后院才显得有些气氛，由东廊进入厢房。里头早已预备停当，十几支蜡烛照得通明雪亮，小小厢房，中间地下铺着猩猩红毡，放着小方桌，四碟子小菜摆在角上，碧绿黢青的腌黄瓜，糖拌红菜椒丝，香菇豆瓣酱，珍珠豆芽儿，中间一个柏花白玉攒盘，拼着丹凤朝阳的花样儿，蹄筋垛云，金华火腿，扬州硝肉兑翅儿，***芯水萝卜雕凤，胡萝卜“太阳”，玲珑剔透，在灯下晶莹闪烁，艳色不可方物、费老头是识货的人，一见这摆置，便喜得眉开眼笑，一屁股坐在了矮几上，说道：“好！青红皂白，四维分明，好颜色，好花样儿，难为这做菜的费心，快上一坛子好酒，我可是真饿了！”

    老头的话让我颇没面子，知道的是您老人家自己中午没吃饭，不知道的还以为当徒弟的虐待师傅呢。

    正要批评费老头，一女子端了一枣红色的托盘，袅袅亭亭的走了进来，乌黑的头发，着装颇为清雅，盘中四个热菜，却是清酱烧豆腐、爆青芹、炒双冬、糖醋菜心，一色全素，入锅即出，鲜香扑鼻而来。在烛光的映衬下，一只雪白的小手轻轻的扶着托盘，红盘玉手，分外的诱人。娇笑道:“三位怠慢，鲍老爷还在下厨，各位请先入席，小女子先替鲍老爷给三位赔罪！”

    不愧是见多识广的交际花，今天的客人可是够奇怪的，一个老道士，一个老太监，一个英俊的少年公子。当然了，要是每个人单独的出现，那还算是正常，谁也没有规定道士、太监不能逛青楼吧。不过今天这二位堂而皇之的和我一起出现在这里，这位姐姐仍然能够安之若素，谈笑风声，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还真有点名妓的风范。

    这时候膀大腰圆的鲍淑芳老先生，擎着一个硕大的托盘，手提一酒壶，雪白的胡子上照例沾着油烟，笑嘻嘻的走了进来，声音更是洪亮，道：“佳肴岂能没有美酒相配，费老仙师来尝尝这30年的三锅汾酒！”

    今天我算是见识了鲍淑芳的手段了，不大的功夫，他就和在座的每个人熟悉起来，尤其和费老头打的火热。这不，他正把我师傅说的一愣一愣的！

    鲍淑芳道：“人人都知道酒是陈的香，往往就认为越陈越好，其实这是大错特错！世间美酒如佳人，酿造时间短的往往如豆蔻少女，虽然清亮，卖像佳，不过也因为青涩，过于冲烈，不够绵甜。而年月过长的酒浆，又似中年的妇人，虽然香气迷人，风韵别致，不过青春不再，少了新酒的甘烈，各有长短，都算不得最佳。只有这窖藏年月合适的美酒才如这双十年华的绝代佳人，减一分则瘦，增一分则丰，恰到好处。”我可怜的师傅，不过是贪嘴，谈到酒文化立刻被人家的歪理给唬住了，这不正在虚心的向鲍淑芳请教呢！

    鲍淑芳，美美的喝了一杯，摇头晃脑道：“其实这也是某家一家之言，不过我喝酒喝的多了，什么黄酒，白酒，大曲，特曲，五粮液、竹叶青，什么都尝尝。也喝出了一点心得。素来美酒就有‘北汾南绍’之说，天下美酒以此二酒为尊。我认为绍兴酒以二十年窖藏为佳，这二十年的黄酒，酒香悠远，入口绵甜，口感最好。而汾酒要三十年才能达到这样的境界，是因为北方的气候比南方寒冷，发酵的时间也更长，且白酒刚烈，需要更多的时间熟化。”

    又殷勤的劝我师傅泯一小口，仔细品尝，解释，“这就是我专门收藏的汾酒，今天，不多不少正好是三十年，特意拿来献宝，仙师您仔细回味一下，是不是烈、甘、醇、香四品皆有！真真美妙？”

    说的费老头也跟着摇头晃脑，一副陶醉的样子，好像这三十年的汾酒确实比60年的好很多一样。

    看着这一幕，我恶毒的想，这个鲍淑芳真能说哦，简直可以把死的说活了，黑的忽悠白了。不去搞传销真是浪费。什么三十年的汾酒比六十年的好，肯定是你只有三十年的酒，找不到六十年的吧！＊

    这不他没话找话，殷勤的劝本小王爷吃他的如意鸡。他吹牛道：“如意鸡好啊！用料和方法考究。选土产的童子鸡作主料。（未打鸣的公鸡和未下蛋的母鸡称为重子鸡，我怎么听着不大顺耳，好像讽刺本小王爷太纯洁呢？）宰杀后，掏空内脏，清洗干净，阴晾成半干，再填塞配料，配料有十多种山珍补品，香菇，口蘑，玉兰片，野生蜂蜜等等，用木炭火熏烤而成。其特点是又香、又嫩、又酥，鲜美可口，营养丰富......。小王爷您不多吃点？请啊，请啊！”

    这一回算是知道老狐狸是什么德行了。整整说了一晚上了，人家愣是没有冷场。您让我吃鸡，可是盘子里也得有啊！早都被费老头啃光了！鲍淑芳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就等着我求他帮忙呢！今天一进胡同的门，我就知道不好。以前因为鲍均的缘故，小瞧了这个老狐狸，以为本小王爷出马还有办不了的事情，可是鲍老头一上来就安排了这么一个隐秘的地点，摆明了是给聪明人看，这是要商谈害人的阴谋诡计呢！可不是亲朋好友之间的聚会。

    然后又作出一副热情好客的样子，只是风花雪月，美酒佳肴的闲谈，只字不提生意上的事情，一副稳坐钓鱼船，愿者上钩的架势。和我比谁的耐性更好！

    其实，我这个时候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和策略，无非就是争取更好的条件，更大的利益，所以拿一把，要我主动的求他。本小王爷是什么人那，那能如你所愿，也作出一副谈笑风声的样子，俺们一老一小不动声色的比起了耐心！

    当然这是聪明人的心照不宣，愚笨如老张是不能体会的，所以他早就不停的给我使眼色，提醒我，爷！今天咱们是来寻找外援的，您不会是看人家那个朝云小姐漂亮，看花了眼吧？

    这不，他又是一顿挤眉弄眼，拽我的袖子，踩我的脚趾，提醒。

    这一切早就落在了老狐狸的眼里，他一副意味深长、了然于胸的表情，嘴边偶然掠过一丝微笑，表示同情我，虽然小王爷你够聪明，镇定的功夫也不错，可是你的仆人就没有这样的本事了，他可是早早的就出卖了你，年轻人！赶快认输吧！

    气的我狠狠踹了老张一脚，以示惩罚。

    一晚上的功夫我也想通了，输给鲍淑芳也没有什么丢人的，人家胡子都白了，吃的盐比我吃的米都多。

    正式的认输，诚心的作出恭敬的样子，道：“鲍老先生好手段呢！我师傅和我都很感谢您的招待，晚辈这里有礼了！”

    费老头根本没有听出我话里的意思，连忙表示同意，赞扬鲍老头的酒好、菜更好，呵呵，我师傅还惦记着再来噌几顿呢！

    我可是满心的不服气，要不是突发事件－雷履泰背叛了我，就不是我来求鲍淑芳这种情景了。

    既然都是聪明人，就单刀直入了。我道：“其实晚辈这次的来意，想必老先生已经了然于胸了！”

    鲍淑芳微笑，表示同意。

    又道：“这次晚辈就是来请求老先生的帮助得，希望和老先生联手，作一笔大生意！”然后，又作了一脸诚意状，说：“其实，来之前，晚辈还想了一大堆的说辞来游说，甚至还想利用您和山西帮的不和，挑拨你们的关系，可是一见到前辈的风范，我就佩服不已，所以晚辈斗胆，就开门见山了，前辈性情中人，必定不会让晚辈失望！‘

    我的谦恭让师傅和老张十分的惊讶，奇怪？刚才来之前还夸口让鲍淑芳求咱们王府的，怎么三杯酒一喝，就全变了味，主动的求鲍淑芳了？

    鲍淑芳大获全胜，自然得意的点头，表示愿意和我合作。

    也不能让他太轻松了!

    我说：“不过小子还是有一点不放心那，有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刚刚被素来信誉卓著的山西人背叛，鲍老先生又拿什么来保证我不会再次吃亏呢？！”

    这一点小伎俩怎么能难道老狐狸，他一脸严肃的开始讲故事！

    说：“我的家乡有一座慈孝里坊，是为了旌表我鲍家的先祖－宋末处士鲍佘岩、鲍寿逊父子而建的。据史书记载，元代歙县守将李达率部叛乱，烧杀掳掠。先祖父子被乱军所获，并要二人杀一，让他们决定谁死谁生。没有想到父子二人争相赴死，以求他生，感天动地，连乱军也不忍下刀。朝廷为旌表他们，赐建此坊。清本朝乾隆爷曾为鲍氏宗祠题联曰：“慈孝天下无双里，锦秀江南第一乡！”

    还有明朝永乐皇帝也赐诗，曰：“父遭盗缚迫凶危，生死存亡在一时……鲍家父母全仁孝，留取声名照古今。”

    我鲍淑芳一生光明磊落，做过的承诺从没有不算数的！我也不想立什么誓言，只是承诺小王爷－必不相背，不知王爷以为鲍某是否可信？”

    最后，老狐狸也只是给了我一个承诺。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约束力，我还是十分放心的，无论从利益，还是投资的角度来讲，打击山西帮对身为徽商领袖的鲍淑芳来说都没有什么坏处。我们利益一致，起码在这一件事情上他不会暗算我。

    看着远去的马车，那个叫朝云的女子奇怪的问：“老爷，您不是打算连睿王府一起算计的吗？怎么改变主意了？还给了长龄一个承诺，您可是向来说话算话的！”＊

    鲍淑芳微微一笑：“朝云，今天你也看到了这位小王爷，说说对他有什么样的印象？”

    朝云见他的恩人有意考试，细细思索一番道：“还是颇为聪明的，一看我们的布置就明白了老爷要传达的意思，表现的也算镇定，在看到大事已去的情况下能够当机立断，小小年纪也算是一个人物！”

    鲍淑芳见自己着意培养的‘奇兵’眼光敏锐，头脑清楚，满意的点点头，道：“朝云大有进步，我十分欣慰那，不枉我的一片心血。这一次的计划你可能不大了解，我给你说明一下。其实这次的股票涨跌根本就是我一手策划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雷履泰这个人我知道，晋商里的后起之秀，坚毅沉稳，有大将之风。加以时日必成我们的心腹之患！不过他也有弱点，刚刚当上掌柜，急切的想作出成绩，上进之心人皆有之，他还年轻，自然也不能免俗。所以我就买通了他的心腹，献上了一个完美的计划，让他可以一夕成名，一夜暴富！名利的诱惑让他抛弃了一直以来安身立命的根本－“信”，也就掉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这次事情完结，不管成功与否，他都不能再在钱庄这一行里立足了！一个没有信用的人谁会相信他！”

    又道：“这几年晋商确实人才辈出，大有超越我们徽商的趋势，不但这个雷履泰不错，他们钱庄的二掌柜－毛荫轩也是一个人才。所以我就买通了张正心的结拜兄弟，诈作毛荫轩是因为嫉妒，所以泄漏秘密，来一个一石头二鸟之计，顺便把他也收拾了。”

    朝云奇道；“雷履泰这几年在京城闯出了不小的名号，可是那个姓毛的可是无名之辈，为什么老爷子对他这么重视？”

    鲍淑芳一脸的凝重道：“朝云，你刚刚接触家族的产业，还不太了解我们的对手，其实毛荫轩早就很有名气了，传说他还是一个十七、八岁小伙计的时候，去平遥采购胡麻油，但去晚了一步，油没有采购到。他也没有回来，只是把当地编的油篓全部买了，买油篓到分油的过程还有几个月，到了分油的时候，谁家也没有带油篓，他们的油谁都带不走，最后油篓只好都从毛荫轩那儿买了。而他就向买他油篓的人换取了油，结果他采购的比别人的数量还大。朝云你想，他当时不过十七、八岁，一个小小的伙计，就有这份机变，聪明和胆识，加以时日，那还得了！”

    朝云也明白过来了，道：“其实您是利用了毛荫轩和雷履泰的瑜亮情节，人为的制造他们的矛盾，等到东窗事发，雷履泰肯定对背叛他的毛荫轩恨之入骨，而毛荫轩其实并没有出卖他，也不会服气，到时候两个人反目，而他们的名声都臭了，一个背信弃义，一个买主求荣，到时候都身败名裂，一下子就去了两个对手，确实高明！”不由的暗自惊心，也真是够狠辣！

    为了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她连忙差开话题，道：“老爷，您的计划天衣无缝，为什么不干脆连那个小王爷也一块收拾了！依照我们的财力，就是他们一起上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鲍淑芳缓缓的摇头，道：“其实，刚开始我也有这样的打算，毕竟自己赚钱总比两个人分好。可是今天我一见这个长龄颇为精明，就有点迟疑，毕竟这什么菜票是他一手创造的，我们从来没有作过，贪心太大，小心会噎到的！”

    朝云还颇为不服气，辩解道：“其实股票虽然新奇，不过也不是没有相似的例子，前年我们在江南炒作米价，不就是和它类似吗？就是逢低吸纳，逢高抛出，没有什么神秘的，关键看操作人的手段！我就不相信，以我们的经验和本事，会输给那个小鬼！”

    鲍淑芳缓缓的摇头，教育道：“朝云，万万不可大意，我们经商的有句话叫“不熟不作”，对你不是很熟悉的东西，千万要慎重，宁可少赚一点，也胜过冒太大的风险火中取栗。刚才我又仔细的考虑了一下，要是这小王爷意气用事，眼看输了，真的耍赖到底，让股票变成一堆废纸，就是不赔银子出来，那我们怎么办？难道还能告上官府？”

    朝云清清楚楚的明了鲍淑芳的意思，长龄毕竟是一位小王爷，以他的地位，要是真的不要脸面，硬是耍赖，谁也拿他没辙。朝廷才不会为了区区钱财的事情得罪睿王府呢，再说了睿王府又和今天的皇太子，明天的皇帝嘉庆交好，谁会为了一个商人去摸老虎的屁股？

    鲍淑芳嘴上说的头头是道，言之有理，其实他根本就没有想过和我作对，说要对付我根本就是迷惑朝云呢，老狐狸对谁也没有完全的信任。

    再加上我今天的表现，更加坚定了他最早的判断，认为我是一个人才，早晚会飞黄腾达的，没有必要树立一个强大的敌人，这一次本来就是他一手策划的，乐得送我一个人情。已经整垮了两个敌人了，大家发财，何乐而不为呢？

    我可不知道他的小算盘，只是单纯的认为这个老狐狸是想从我这里争取更多的利益，要是我知道这一切麻烦都是他惹出来的，早就用师傅的宝剑把他大卸八块了，那里还能跟我师傅吹牛，胡说什么三十年的酒比六十年的酒更好！

    蒙在鼓里的我得到了鲍淑芳无条件的支持，正准备一显身手，教训雷履泰呢，根本不知道我们哥俩都是人家棋盘上的棋子。被老狐狸一个人玩得团团转。

第十七章 三年之约（4）

    次日，根据我和鲍淑芳达成的协议，开始操纵股市。

    我带着王大富，张正心亲自到恒大恒坐镇，山西人在北京经营多种生意，以钱庄为最，有四大恒之说：老北京有一句话：

    头顶马聚元（帽店）

    身穿八大祥（绸缎店）

    脚踩内联升（鞋店）

    腰缠四大恒（钱庄）

    用这来表示人们的尊贵，可见四大恒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如何，简直相当于新中国成立后的四大国有商业银行，当然它们没有国家信誉作保障，不过人家私营的钱庄的坏帐也少啊，算起来要比国有银行健康的多，信誉也不差。

    雷履泰虽然背叛了我，不过他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知道自己的钱庄小，作发行股票这样的新鲜事有点力不从心，所以找上了他同乡开的恒大恒，要借恒大恒的良好声誉来增加人们对股票的信心。

    确实起到了很好的作用。在恒大恒里看伙计们有条不紊的准备开业，我不由的有一点感慨，素质这么好的商业人才怎么就不能为我所用呢，看来还是要收敛一下，作一个端方严正的人，这样才会给人以可信赖的印象。

    本小王爷亲自坐镇，恒大恒的掌柜着实的巴解了一番，不过良好的修养让他不卑不亢，十分的得体。我对于他们的表现十分满意，就是股票业务不大熟练，其余的无论是态度、见识都不比现代的银行差。

    雷履泰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对于我亲自指挥作战没有半点的惊讶，大概在他看来，一切都在掌握中，我这一个养尊处优的贵族子弟，怎么会是饱经风霜的他的对手。

    我暗自好笑，等一会就让你吃一惊！

    早上八点准时开始交易。

    继续昨天的情景，一开市就有大批的人涌入，不停的要求卖出手里的股票，人声鼎沸，群情激动，好像三天以前还像黄金一样抢手的股票，今天就要变成白纸了，十分烫手的样子，不赶快抛出就把手烫熟了。

    我冷眼观瞧，绝大部分的人都穿戴朴素，不像是有钱的样子，最过分的是每个人一边要抛出股票，一边不停的煽动那些犹豫不绝的人们，赶快抛吧，不抛出就来不及了。好像他们不是来卖股票的，到像是安排好来制造恐慌气氛的。而且他们的持有量十分的小，绝大多数只是持有最小的面额－100股，还要磨蹭半天才完成交易，仿佛待的时间越长就越能加重现场的焦虑气氛。

    再联想昨天王大富给我汇报的护盘情况，整整一个下午才买进了3000股，这些人根本就是雷履泰的托，妄想制造恐慌的气氛，让人们抛出，他好趁低吸纳。

    如你所愿，我也加一把火，假意命令王大富小心护盘，以20万两银子为限制。

    开始还算平静，完全不知情的老王还认为我学聪明了，忠实的执行我的命令，小心翼翼的按照昨天的方案，拖延时间，死守40两一股的价位。

    一上午就这样不疼不痒的过去了，不过又多收了3000股而已，场面平静的让人只打哈欠。临近午饭的时候，雷履泰见一切正常，正要请吃饭，借机麻痹我。一个办理交易的小伙计猛的惊叫：“啊.....！，5000股？什么？您30两就卖了？先生您没有搞错吧？现在最便宜的也卖到40两一股啊！”

    来人穿着普通，一脸的不耐烦，“少说废话，你们到底要不要，不要我可降价了，25两一股！”横眉瞪眼，一看就不是善茬。

    负责托市的王大富，一看不好，连忙命令伙计接下股票，不过这一下子，我给老王的资金就没有了，他不得不向我请示，是不是继续托市。

    听完紧张的一脸汗水的老王的汇报，我恰如其分的作出惊讶的样子，说：“竟然有这样的事情，看来是有人故意和我们捣乱了，大富，肯定像我昨天说的，又是绵宁那小子支使安徽人干的！我看这样好了，我们暂时不护盘了，让股票继续的下跌，我们等它便宜一点再买进，也好省一点银子，雷掌柜你看如何？”

    故意的编造一个假想中的敌人来迷惑雷履泰，又作出仍然十分信任的样子向他询问。雷履泰虽然还是表现的十分冷静、镇定，可是听到我找了一个想当然的假象敌，又主动的配合他的计划，让股票走低，这么顺利的发展还是让他欣喜若狂，脸上也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当然他掩饰的还是很好，不留心观察还真的看不出来。

    雷履泰故意沉思一番，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道：“按照小王爷的说法，和我这几天来的观察，确实是有人在操纵股票，和我们作对，而且他们的财力还很雄厚，小王爷您是不知道啊，商场如战场，为了钱财，商人是什么事情都会作出来的，现在我们在明处，敌人在暗处，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下一步的情况，我认为也是暂停护盘的好，以不便应万变，看他们以后怎么动作，再作打算。”

    完全是老成谋国，替我着想的样子。

    我是什么人哪！连忙赞赏的表示，还是雷掌柜的经验丰富，思维缜密，就按照雷掌柜的说的办，以不变应万变！

    就这样，我们一放弃护盘，立刻就有两张5000股的大卖盘狠狠的砸了下来，本来散户都在观望，再说了他们就是想护盘也有心无力。立刻40两一股的关口就守不住了。

    经过一下午激烈的博杀，我的股票被定在了13两一股的价位上，整整下跌了150％，差一点就跌破发行价格了！这一下股民们是彻底的惊惶了，本来还价值4000两的股票，一下午的功夫就只剩下1300两了，市场上还谣言四起，纷纷传言，明天还会继续下跌，很快就要变成废纸了，大家还是赶快趁着还值几个银子，早早的卖了吧，还能少赔一点。

    结果，恐慌的情绪让大部分的人失去了理智，第二天开市，就是大批的卖盘，这一次可不是托了，大都是真正的散户恐慌性的抛售，生气、恼怒的人们都快把恒大恒的柜台给拆了。

    我恰如其分的表现出一副惊惶的样子，连连不停的向我的金融顾问求救：“雷掌柜那，这可咋办那！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事情呀，要是他们把钱庄砸了可不得了了，哎哟，要是他们还不解气，会上睿王府找我麻烦的。真要闹大了，我会挨板子的，雷掌柜你可是行家里手，可要想一个办法救救我啊！”完全是一个外表锦绣，腹内草包的纨绔子弟遇到危难的形象。

    已经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的雷履泰高兴万分，事情的顺利远远超过他的预期，很快他就要名利双收了！

    故作一副凝重的样子，道：“小王爷，恕我直言，现在的情况万分紧急，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赶快拿钱出来，抬高股票的价格，稳住大家的情绪，以后再作打算！”他自以为摸透了我的性格，十分贪财，收银子容易，要我拿钱出来，难奥！

    果然，如他所料，我一脸的为难，找各种借口,什么我穷啊，根本没钱，

    以前卖股票的钱都花了，具体怎么花的也记不清楚了，大概就是给我师傅他们一帮股东分红啦，买古玩字画孝敬我父亲了，支付姐妹们的润笔费了，母亲、姑姑、姨娘们的香粉钱了，奶奶给白云观，雍和宫的布施、香油钱也是我付的，反正说来说去，就是没有钱！而我优异的演技给雷履泰的印象就是，这个主财迷心窍，胡说八道，就是不肯拿钱出来。

    不过这却苻和雷履泰的利益，他故意作出为难的表情，扭捏一番才十分艰难的表示，“小王爷，这可是生死关头，既然小王爷如此的困难，看在王爷一向爱护有嘉的份上，雷某少不了要替王爷担一次风险了！小人还有一事相求，要是我出了事情，请王爷看在我忠厚的份上，照顾我的家人！”作一副慷慨赴死状，其实他肚子里正得意，既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堂而皇之的低价吸纳股票，又卖了我一个人情，绝对是一箭双雕。

    既然雷履泰作的这么绝，我也不能让人失望，万分的感激，要立刻和他烧黄纸，喝血酒，结为异姓兄弟，往后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他的老婆就是我的老婆，老雷你放心的去吧，我一定会说到做到的！

    结果，雷履泰认为自己做了一件绝妙的事情，高兴的走了，临了兴奋的他被门槛绊了一个趔趄，都顾不上了，挣钱最重要啊！

    而我也立时没有了刚才的惊惶，冷笑道：“姓雷的，你不仁我不义，这次看你怎么死！”

    王大富看我一瞬间就换了一副面孔，大惊，还以为我旧病复发，又走火入魔了！

    我得意的吹起口哨，道；“大富，现在没我们什么事了，好好的看戏吧，你就会明白一句话了，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雷履泰今天聪明过头了，反误了卿卿性命！。”

    果然，雷履泰一入市，立刻股票的价格就开始反弹，不过这可不是他一个人的力量，鲍淑芳此时调动了大笔的资金，不停的买进，有心算无心之下，市场上大部分的流通股都集中到鲍淑芳、雷履泰二人的手里，不过因为财力和计谋的关系，雷履泰只有一小部分，而且股票的价格飞快的涨到令人惊讶的80两一股的价位。雷趁机吸纳的计划没有得手，他收购的股票的价格很高，大概在60-70两的水平，这就意味着，如果价格不继续升高，他只能获得很少的利益，根本不能达成他扬名立万的目标。

    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雷履泰根本没有那么简单，这不，他一看情况不对，使出了早准备好的杀手锏！

    第三天，一大早，就有步军统领衙门的差役，如狼似虎的闯进了钱庄，声色严厉，声称恒大恒标新立异，买卖股票，招摇撞骗，骗取百姓的钱财。昨天有一位市民，因为股市的动荡，他老人家才割肉以13两的价格卖出，股票立刻就上涨，仿佛坐了火箭，一直涨到80两。结果一时想不开－上吊了，这逼死人命的大罪一定要严惩，所以要立刻锁拿恒大恒的掌柜问罪！并放话，很快就要查封恒大恒，股票也要变成废纸了！所以，大家还是赶快把手里的废纸变成现钱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本来因为股市的动荡而变得神经紧张的人们那受得了这样的打击，立刻开始出货，价格一路下跌。

    本小王爷心知肚明，这是雷履泰捣鬼，不过是官商勾结，制造恐慌，以前见的多了，等雷履泰达到目的了，什么官司，查封自然统统没事，股票的价格很快就会升上去！

    至于他收买的人，我也不陌生，步军统领衙门的统领现在是绵恩，是乾隆的长孙，长的十分气派，可是粗鄙无文，不通事物，整个一个绣花枕头，还贪财好色，为人严苛，好对付的很，只要出动我小姨吓唬一下，再许以银子，恩威并施。他立刻就能替我办事，到时候连雷履泰是谁都不认识了，不就是一个小小的钱庄掌柜吗？哪能和自己的亲戚相比，何况亲戚给的银子比较多。这次雷履泰真是昏了头，想在本小王爷势力最雄厚的地方玩花样，那不是找死吗！

    过程就不详细描述了，反正是那上午还凶神恶煞的差役一脸巴解的送恒大恒的掌柜回来，还当众赔礼道歉，宣布完全是有人诬陷，以后股票想怎么卖就怎么卖，绝对不会被查封的。

    这下子人们算是得到教训了，傻子被骗两回也明白了，再不相信什么谣言，一致认为股票会像最初估计的那样一直升值，就是吗！按照市面上的价值计算，怎么一股也价值150两，现在的价格还远远的不到150两的水平，这回谁说也不服了，就是买升！

    上涨的呼声一片高涨，雷履泰也想明白了，贪心不足蛇吞象，现在他手里有2万多股，虽然远远没有完成计划，可是也能挣不少的银子，他准备等股票涨到一定的价位就抛出，怎么也能有100多万的收益。

    可是精明如本小王爷怎么能让背叛我的人如愿！

    我立刻在市场上放出了一个超级卖盘-5万股，我手里所有的股票都以40两的价位放出，不单远远的低于现在80两的价位，也低于雷履泰60－70的成本价格！我还好心的通知盟友鲍淑芳，一起出货，免得到时候血本无归！

    顿时一片哗然，大家刚开始还以为那个人发傻了，纷纷接手，没有想到到后来，卖盘的力量太强大了！我可是不停的加码，三个姐妹还在家里赶工呢！不过，情况紧急，就偷工减料了，最小的面值也是1000股一张！哼哼，不过在白纸上加个0而已，我就不信你们的银子来的比我还快！

    终于，飞快下跌的价格，让雷履泰坐不住了！其实自从1000股一张的股票面市以来，他就知道自己的计划败露了！现在他所面对的是掌握无限发行权的本小王爷，不过他坚毅的个性哪能轻易认输，借助市场高涨的气氛，他不断的放出利好消息，又投入自己能筹集到的所有资金，要和我赌一赌，赌我的姐妹们制作股票的速度不够快！

    雷履泰的能量真是不小，山西帮也真是有钱，终于我的姐妹们制作股票的速度，赶不上山西人调集资金的速度了！市场上的价格开始上升，雷履泰小小的扳回了一局！

    其实我要是够黑心，还是可以轻易取胜的，不过就是再在股票上加一个0而已，我发行10000股一张的！（嘿嘿，够黑吧？）

    不过，这一次我已经挣了太多的钱！还是适可而止吧！毕竟事情闹的太大了也不好，要是山西人开的钱庄都倒闭了，会引起清朝的金融风暴的！

    在我的盟友，鲍淑芳表示他已经出货完毕后！我使出了最后的绝技！

    不是有人因为炒股失败，连命都丢了吗？

    我以具有菩萨心肠的大善人－费锦老神仙的名义，向伟大的乾隆皇帝上奏折请罪：

    大体的意思如下，本来数九寒天，万物蛰伏的季节，有青菜可以食用是上天为了奖励吾皇的文职武功而降下的祥瑞，而吾皇仁慈，愿万民共享，所以广发菜票，致使万民欢腾，同沐天恩。不料，百姓愚昧，见利忘义，又有不肖商人推波助澜，暗中鼓动，致使本为购菜凭证的菜票上市流通，更有愚夫愚妇投机失败，枉自送命。为此，本护国大法师深感愧疚！又，上天有好生之德，虽然商人不肖，百姓愚昧，但逐利之心人皆有之，还望吾皇慈悲，从轻发落。

    为了防止悲剧的再次发生，我还献上一良策：

    从此禁止菜票的买卖，但为了保护已经购买菜票的民众的利益，并不废止，只是查明当前的持有人，登记造册，到了隆冬季节，按照名册和股票来发放青菜。这样，一来、最大限度的保护百姓的利益，不至于引起民变，二来，可以打击不法奸商，让他们无从下手，从根本上杜绝炒作的发生！

    当然，光一奏折怎么能行！我充分动员拥有的政治力量，权利渐大的嘉庆王爷那里就由我小姨负责，谁让我们是同盟军呢！想来不是问题。

    而最能影响乾隆爷的人，当然是和砷大人了，这也不是什么难题。

    这一次本小爷可是发了，呵呵，想要富，炒股票啊！足足四百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到手，标准的亿万富翁那！算不上十大富豪，不过最年轻的富豪非我莫属了吧！

    财大气粗，为了不留后患，同时我也不想作的太绝，要是乾隆爷一生气，要了奸商－雷履泰的小命就不好了！一出手，20万白花花的银子送到和府！虽然和大人富甲天下，这么大笔的灰色收入也不常见那。和大人仔细衡量一番，一边是一个小小的商人，一边是睿王府，自然容易取舍。再推敲一番我的计划，好像也没有什么危险，不是圈套。再说了就是圈套，以今天和大人的地位，也能够轻易的摆平。

    最后，看在银子的份上，和大人勉强的同意了！

    有了和大人和嘉庆王爷的首肯，一切顺利，很快朝廷出通告，严厉的斥责奸商扰乱市场的行为，通过了《大清朝股票暂行管理办法》（以本小王爷的建议为蓝本），所有的股票禁止流通买卖，统一登记造册，以供查询。

    结果，只运行了一个星期的中国第一个股市彻底崩盘，再没有恢复的可能了。输家是以雷履泰为代表的山西帮，还有一大群的散户。胜利的一方是本小王爷和鲍淑芳。

    我趁机打扫战场，宣布为了减少大家的损失，大发慈悲，以股票的票面价格回收股票，把股票的价值牢牢的定在了发行价格上，一股10两而已！

    哼哼，雷履泰你就捧着手里的8万股哭吧，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可以吃整整十年的青菜了！当然前提是本小王爷高兴，愿意继续的当农民。9

第十七章 三年之约(5)

    持续数日的股市博杀以我大获全胜而告终，已经成为大富翁的本小王爷此时正舒服的靠着被垫，品尝香茶，一边盘算怎么痛痛快快的奢侈一番，一边听张正心报告他的所见所闻。

    只几天的功夫就分到了8万两的银子，老张已经有好几天都合不拢嘴了，不管是碰到谁，说不了几句话，就会不由自主的咧嘴大笑，只要一笑起来，就怎么也止不住。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刚刚在街上捡了一个大钱包。

    老张口水四溅，描述雷履泰的惨象。道：“爷，您是不知道啊！身体不好的人根本就不能见着姓雷的，为什么呢？因为，要帐的人太多了，从他的客厅里一直堆到大街上，连他睡觉的地方都是满满的人，人家害怕这姓雷的跑了啊！老奴可是开了眼了，这个姓雷的胆子也真是太大了，什么钱都敢借！山西人开的钱庄就不说了，都没落下，连安徽人开的钱庄他都借了30万，放印子钱的高利贷也不少，最过分的是他连道上混的漕帮，盐帮都借了几十万的银子，也不想想这些都是什么人，我去的时候，那些五大三粗的流氓正拿着刀子比划呢，说要是姓雷的不还钱，就把雷履泰的老婆孩子都卖了！”

    我本来听的很高兴，不过知道雷履泰混的这么的惨，也不由的有一丝悲凉，不高兴的道：“这些人也大过分，杀人不过头点地，不就是欠钱吗？至于要卖人家的老婆、孩子吗？老张你就不说两句话，让他们这样胡来？”

    老张呵呵直笑，道：“爷，您不用担心，那不过是流氓吓唬人的手段，雷履泰老哥一个，还是光棍呢，哪有什么老婆孩子！再说了，债多的人不愁，现在他可是一个宝贝，安全着呢，要是他死了，那么些钱找谁要去啊！现在他晚上睡觉都有好几个人陪着呢，害怕他上吊自杀啊！”

    又道：“您是不知道啊！现在雷掌柜的可惨了，貂皮褂子也叫人给扒了，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都是叫要帐的人给掐的！我去的时候穿着一件破棉袍，比要饭的好不了多少，就这样还跟我吹呢！一口一个对不起咱们王府，说等他度过了难关，再来给咱们赔罪，也不想想他现在是什么样子，能活几天还不知道呢！当时我一听他这话就火大了，当场啐了他一口，又当着大伙的面臭骂他一顿，这才出了一口被他出卖的恶气。”

    其实老张这么作都是我吩咐的，要让雷履泰知道背叛我的代价，不过听着他的际遇，心里不大舒服，制止了老张继续描述雷履泰的惨样，道：“好了，别提他了，说点高兴的事情，我交待你办的别的事情怎么样了？”

    一听这话老张来了精神，手舞足蹈，笑道：“爷，您就放心吧，要是花钱这样的事情还办不好的，老奴干脆找一块砖头撞死算了。按照您吩咐的，三位小姐的润笔费给的足足的，老奴在银楼里兑了3000两足色的赤金，全部都是十两的小金锞子，按市面上的价格，一两金子兑15两3钱，每位小姐都有15000两，最难得的是那小金锞子，精巧漂亮，既能当钱用，平常也能拿来把玩，最适合小姐们用。比给银子体面。老太太，太太，都是5万两的银票，两位姑奶奶3万两，姨奶奶1万两，作为各位内眷的私房钱。早就送到各房去了。都高兴的不得了，夸贝勒爷能干呢！”

    我点点头，比较满意老张的安排。

    继续，老张又道：“老爷那里好办，我在钱庄里存了10万两，往后老爷要是再买古玩字画，就不用动用帐房的银子了。想来王爷也会喜欢的。府里的大小人等都发了双分的月钱，都高兴的不得了，纷纷感谢主子的恩典呢。剩下的银子，我都存在了各大钱庄，以备后用。”

    又示意他介绍一下为庆祝准备的活动。

    老张介绍：大庆三天，首先，京城的各大商号，只要是我的家人想要的，全部到我家来开交易会，

    如：合昌纸店、德祥益绸缎庄、双顺便装店、聚寿堂、瑞珍厚、鲁园春、白魁老号饭庄，景泰茶园，瑞福祥等等，凡是能想到的，全部派掌柜伙计带着他们最高档最华丽的商品供挑选。这三天家里也不开伙了，全部叫饭馆供应，什么会元楼啊，太白楼啊，当然还有费老头最喜欢的八宝楼！

    然后，请京城各个有名的戏班来唱堂会，所有的名角一个也不能少，三庆，四喜，春台，连唱三天三夜，白天唱，晚上唱，想看什么咱就点什么，想让谁唱咱就让谁唱。

    什么《四郎探母》《文昭关》、《捉放曹》、《定军山》、《击鼓骂曹》、《扫雪打碗》《徐策跑城》、《扫松下书》、《雪拥蓝关》《法门寺》、《草船借箭》、《四郎探母》、《定军山》、《碰碑》、《琼林宴》、《打金砖》、《战樊城》、《打渔杀家》

    还有全本的《西游记》，《水浒》《桃花扇》呢！这次老奴可是托爷的福了，这么些名角都能见一见，您是不知道啊！那三庆的‘月官’

    扮相那个好啊，嗓子清亮，一呀呀，说着身为票友的张正心就要立个功架，唱上两嗓子。

    这个时候还没有京剧的称谓，此时北京文物荟萃，政治稳定，经济繁荣，各剧种艺人麇集。舞台上昆腔、京腔、秦腔三足鼎立、相互对峙。为了庆贺乾隆皇帝的80大寿，四大徽班进京，开始致力于“合京秦二腔“。秦腔、京腔基本上同台演出，“京秦不分“，徽班发扬其博采众长的传统，广泛吸收秦腔（包括部分京腔）的剧目和表演方法，同时继承了众多的昆腔剧目（如昆腔大戏《桃花扇》）及其舞台艺术体制，因而在艺术上得到迅速提高。其实我也不讨厌听戏，当然前提是手里有详细的戏词可以对照，因为本小王爷听不懂啊！毕竟看那精美的戏服，听优美的唱腔，是一种很好的艺术享受。

    徽班本身的艺术特色，是它能够在争衡中取胜的主要原因。在声腔方面，除了所唱二黄调以新声夺人而外，它“联络五方之音，合为一致“；在剧目方面，题材广阔，形式多样；在表演方面，纯朴真切，行当齐全文武兼重，因此适合广大观众的欣赏要求。再加上它人才辈出，迅速的成为最受欢迎的娱乐活动。而我家里的大小人等，老的如太福晋、小的如雨荷，都是戏迷。

    正像我所希望的那样，家里的人皆大欢喜，这不，现在所有的人正聚精会神的欣赏三庆班的全本大戏《桃花扇》。

    台上台下正在一片欢腾，兴奋的人们大声的表达他们对名角们精彩演出的欣赏，“好，---！”扯着嗓子，齐声喝彩，现场气氛热烈。大家十分的高兴，除了我。不知怎么的，有一点心神不定，我坐立不安，不知道那里不对，精彩的演出也不能吸引我。

    忽然，家人慌慌张张的来报，宫里来人传旨了，要我立刻进宫见驾。

    吃了一惊，甚是诧异，虽然说倒根上也姓爱心觉罗，可是俺的地位怎么能和绵宁相比，从小到大见乾隆也就两回，一回是沾了费老头的光，另一回据说还是小的时候进宫谢恩的碰巧碰上的。这一次单独召见我不知会有什么噩耗？

    忐忑不安的骑马进宫，一进宫门，一个太监笑嘻嘻的迎上来，点头巴解，十分的亲热。我一愣，一会的功夫他已经说了一箩筐的马屁了，看他的穿着，也是一个五品首领太监那，至于这么巴解我这个无权无势的世子吗？

    我一脸诧异的道出疑问，他笑道：“贝勒爷，您是贵人多忘事啊！我不就是张正心的拜把子兄弟xx吗！这次我们兄弟可是借了您的光，从老张那儿买的股票，一到手都发了一笔，俺们虽然是贱人，可是也知道饮水思源，知恩图报，正商量着怎么孝敬您那！”

    有一点惊讶，问，你们难道就没有在股市上吃亏？要知道可是有不少的商人，士绅都赔了钱。

    他得意的回答：“爷，咱们怎么能和他们相比呢？俺们都不识字，本身也是下贱的人，见识浅薄的很，可是就是因为这样，俺们才不那么贪心，知道见好就收。就拿奴才我来说吧，我再笨，也知道拿银子买纸片不是长久之计啊，偶尔干一回还行，要是天天这么干非得把裤子都输没了。所以，早早的就卖了，还小赚了一笔。”

    无语中，这么简单，朴素的见识，却有着深邃的道理。比大多自认为聪明的人强多了。

    不由的刮目相看，趁机的结交一下，又询问，不知道为什么，乾隆爷要单独的召见我？难道有什么不测？

    他安慰道：“咱们乾隆爷，聪明绝顶，他老人家的心思那是我们这些作下人的能够猜到的。不过最近陛下召见了不少旗人里的小辈，什么穆彰阿，琦善了，爷您这么聪明想来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高，实在是高，谁说不识字的人好对付，这个主可比我那愚鲁的奴才张正心高明多了，不愧是在宫里历练的，不动声色的就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告诉我召见的真相，卖了人情，可是真要是追究责任，其实人家什么都没有说，当然也就没有事情了。看来以后要利用一下，要不然不是浪费吗、

    等了好大的一会，终于轮到我了，又一次的按照规矩，三跪九叩，三呼万岁，听候发落。

    乾隆皇帝一声“起来吧”免了我的跪拜。

    既然乾隆爷是要提携后进，选拔满人中的人才，我自然要配合的作出一副英姿飒爽的样子，表现的精明强干，想来是有一些好处的。

    乾隆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见我身材挺拔，衣着整洁，大概也比较满意，笑道：“不要拘束，朕只是要和你随便的聊聊。”

    荣幸之至，连忙谦逊的表示不敢。

    臣子这样的情况，乾隆见多了，也不理我的谦逊，道：“长龄，你今年也17岁了吧，你的情况，宗学的王师傅，太子都给我说过了，据说你从小就有才名，8岁能文，10岁能诗，而且小小年纪，志向不凡，要作那带兵打仗的大将军，建立不世的功业，是不是？”

    我又糊嘟了，怎么好端端的忽然问起这个来了？难道是要我去带兵打仗?可是我从未从军，没有资历，年纪又轻，哪能服众。要是从一小兵干起，以我这尊贵的身份也不大可能。

    只好打哈哈，表示，陛下过奖了，小臣确实有这样的想法，不过资质平庸，才能不足，恐怕辜负了陛下的厚爱。

    乾隆一笑，声音洪亮，根本不像80多岁的老头，说：“也不用太谦虚了，人不可有傲气这是好的，但是过分谦虚就是虚伪了，这样的人朕也不喜欢，“说着，抽出一张薄笺念道：“风雨送春归，.........她在丛中笑。写的还是不错的吗！要不是你写了这首词朕差点就漏下你了，没有想到，宗室里还有你这样出色的词人那！我还以为你就会炼丹呢。”

    冷汗淋漓，这下坏了，要是乾隆爷真的认为我有和纳兰容诺一样的素质，那我快乐的生活就要到头了，每天被逼着作诗填词，娱乐皇帝，那还了得，还不如杀了我呢！

    连忙解释，陛下明鉴那，其实我那有什么文采，根本就是涂鸦之作，胡乱写着玩的，算不得数，再说这词也不好吗，粗制滥造，用词也不典雅，只是有点新意而已.....。

    本来以为能蒙混过关的，猛地乾隆一声断喝，“住口，不要把朕当成傻子，逞这口舌之利！你知罪吗！”

    大吃一惊，抬头一看，乾隆满脸的冰霜，神情严肃，威风凛凛，不像是开玩笑，真的生气了！莫名其妙，刚才还是阳光明媚，怎么一会的功夫就变天了，连忙学着电视里的场景，跪倒，作瑟瑟发抖状，表示：“陛下息怒那，小臣有罪，陛下保重龙体那，小臣有罪，不该惹陛下生气那，等等.....”

    好大的一堆废话，乾隆听我顾左右而言它，就是不上道，直接给我定罪了！道：“哼哼，刚才你说的那些虽然也有错，但还不是最严重的，长龄，你犯了欺君大罪，还不悔改，妄想推卸，你以为朕就真的不舍得杀你吗？！”

    晴天霹雳啊！我确实是和费老头合伙骗了这个老小子，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师徒又很小心，本来以为没事啦，那成想现在被人翻出来，弄不好，小命就没有了！突然想到，难道是师傅的仙丹出问题了？顿时一身的冷汗，心都提到嗓子眼来了，不停的思考，用什么招数来保住自己的小命！

    这一次不是假装了，一想到欺骗皇帝的大罪，好像是要陵迟处死吧，记得以前读书看到，明朝的魏忠贤被割了3650刀，第一天，割了整整一天竟然还没死，割下来的碎肉整整两大盘子，回到牢房还喝了两碗粥，第二天又割了几百刀才死！我真的发抖了，心跳加速，嘴唇发干，嗓子也哑了，勉强的吐出几个字，“陛，陛下，仙丹......”

    本来我是紧张的结巴了，可是乾隆不知道啊，以为我还在找借口，生气了，怒道：“仙丹？你们师徒炼的丹药再好，也不能弥补你这次犯的错，小小的年纪，明明是良材美质，不好好的习文练武，将来报效国家，天天的凿麽歪门邪道，和商人混在一起，明明是设下圈套，骗取钱财，还要收买人心，作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更可恨的是竟然利用朕的名义，你以为朕就是这么好骗的吗！”

    虽然乾隆声色严厉，可是我却越听越高兴，原来是为了股票的事啊！早说吗，我还以为吃仙丹吃出毛病了呢，吓得我出了一身的冷汗。顿时放下心来，骗钱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罪，乾隆老儿气恼的原因不过是因为我最后利用他来擦屁股，听他的口气，对我骗商人的钱并没有多大的不满。恐惧之心既去，心思立刻活泛起来！

    作痛心疾首，悔恨不已的样子，把养心殿的地砖磕的砰砰直响，悔恨，“陛下圣明，为臣罪该万死，千不该，万不该，利用陛下的的威望骗钱，请陛下责罚！”顿了一顿，毅然的抬起头，双目含泪，遥想当年革命先烈被反动派严刑拷打，却宁死不屈，用痛恨的目光鄙视反动的走狗。说：“可是除了这一件事情以外，我以为利用股票骗取钱财并没有做错，俗话说的好‘无商不奸’，那些商人不事生产，不过是通过囤积居奇，贱买高卖，剥削百姓，从而聚集了大批的财富，这都是不义之财！他们用这不义之财，勾结贪官，地痞流氓，坏事作尽，早就天怒人怨了，我这次借助陛下的威望，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罢了。虽然手段不大光明，可也不算是违反国法，望陛下明鉴！”

    乾隆对我骗钱并不太在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他的心目中，商人的钱，不过是自己的小金库罢了，用不着的时候，让商人保存一下。用到了，找个借口拿过来用就是了。我的手段虽然不大正当，可是性质相同，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痛恨的是我小小年纪，竟然能够摆布和砷和嘉庆这两个乾隆最信任的人来为我作事，要不是和砷忠心耿耿，他还被蒙在鼓里呢！继续斥责我：“住口，你又在避重就轻，朕对你怎么骗钱，骗谁的钱没有兴趣，不过你胆大包天，竟然敢公然的贿赂朝廷的大学士，一出手就是20万两，要不是和砷忠心耿耿，告诉了朕，朕还不知道你小小的年纪就有这样的心计和手段呢！说，你骗取这几百万的银子究竟是想作什么？莫非是为了谋反！”

    我心念转动，欺君？谋反？不就是骗了几百万的银子吗？至于扣上这么大的帽子吗？今天乾隆到底是为了什么召见我？刚才那个太监可是透露说是为了选拔人才，不是问罪啊！乾隆这声色俱厉的唱的是那一出？又仔细的回味一番，由始至终他好像都是在吓唬我，让我害怕，这不就和平常警察审问犯人常用的手法一样吗？其实他根本就不了解我的秘密，不过是因为和砷的缘故，知道我骗取了几百万的钱财，而且贿赂了和砷20万，由这联想到，另一位为我说话的嘉庆王爷，以为有什么阴谋，所以才把我召来，来个突然袭击，希望诈出一点什么吧！有了这样的推测，忽然灵机一动，决定兵行险招，毅然的抬头，双目射出坚定的目光，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道：“陛下双目如炬，明察秋毫，微臣确实有欺君之罪，微臣自作聪明，明明知道目前朝廷大乱将起，却存了一个明哲保身的念头，浑浑噩噩，没有向陛下柬言，确实是欺君大罪，愿领受责罚！不过，此次微臣被吾皇的威仪所震撼，明悟于心，希望在临刑之前，一吐为快，望陛下恩准。”

    其实，乾隆也是临时起意，要吓唬试探我一番，那成想我竟然敢在他面前胡说八道，竟然声称，安定繁荣的大清朝，大乱将起，真的生气了，露出一丝狞笑：“好，不教而诛谓之虐，朕就听听你的辩解，要是你说得没有道理，这次真的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遵旨。”稍微的梳理了一下思路，道；“陛下文治武功，世间罕见，登基六十年，天下太平，可谓是三皇五帝以来从未有过的盛事。现在，百姓富裕，经济繁荣，可谓是极盛！”

    又道：“但是天理循环，盛极而衰，正因为极盛，天下百姓人人享乐，不思进取，奢侈无比，可是世间万物有一定的规律，不能让每个人都生活富裕，必然有人富，有人穷。百姓愚昧，不患寡而患不均，招致不忿，人心不稳，在这样的情况下，必定有妖孽四起，趁机的煽动百姓，从而酿成大祸！”

    乾隆不同意了，道：“你说的虽然也有一定的道理，可是朝廷施行仁政，天下太平，怎么会有人谋反？再说了就是有人谋反，朝廷的八旗劲旅，各省的绿营难道都是摆设？谅那些反贼也闹腾不出花样来！“

    连忙解释，“陛下圣明，本来依照陛下的领导，朝廷的制度，确实不可能酿成大的变乱，不过，几十年的升平，朝廷的军队都腐化了！微臣虽然没有从军，可是身为八旗子弟，也深知京城八旗的劣行！朝廷练兵，骑兵坠马，弓兵脱靶，火枪手竟然不会装火yao，这样的事情比比皆是，这样的军队怎么能够打胜仗？天子脚下都如此，更别说各省的军队了。再说了，虽然陛下圣明，但是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下面的官员难免没有收取贿赂，欺压百姓的恶行，官逼民反，小乱一起，官兵镇压不力，必定鼓舞反贼，到时候他们声势一壮，必成心腹之患！”

    忠言逆耳，乾隆听我把八旗子弟说的如此不堪，大怒，一只镇纸都气的抛了下来，砸在地上，怦然作响。怒道：“胡说八道，要是真的如你所说，那朕的天下早就坐不住了，可是这几十年以来，朕平定大小金川，剿灭回疆叛乱，征讨西藏，尼泊尔，那一次不是大获全胜？你根本就是危言耸听！”

    我苦笑，作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陛下明鉴，确实如陛下所言，不过后来这大部分的战绩，如回疆叛乱，征讨西藏，尼泊尔都是富康安，海兰察、兆辉将军所统率的甘凉绿营立下的功劳，根本没有京城八旗什么事！朝廷除了这一支劲旅，也就吉林、索伦骑兵还可称的上精锐。不过现在海兰察战死，兆辉年老，朝廷除了富康安大人再无名将，要是福大人有什么不测，大祸必至！长龄虽然不肖，可是数代承受皇恩，不忍看祖宗的基业有什么闪失，所以才想出卖股票这一歪门邪道来骗取钱财，为的就是有了钱，建立一支精锐的军队，好将来报效国家！”

    乾隆听了我的话，有了一丝的动摇，道：“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不过还是推卸责任，你要是真的忠君爱国，为何不加入八旗，要是你真的有才能，可以训练八旗再成天下无敌的劲旅吗！”

    我只能再给乾隆解释，“陛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八旗之所以有今天，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也不是那个人可以改变的，微臣认为，根本之计，就是废除八旗，重新编练一只精锐的新军，用人唯才，才是上策！”

    本小王爷当然知道乾隆不会同意，八旗再怎么不堪，也是清朝的支柱，怎么能够因为我的几句话就随随便便的废除呢！虽然我说的是至理名言。

    果然，乾隆怒道：“一家之言，八旗是国家的根本，虽然现在不比以前精锐，可是只要好好训练，加以时日必再成劲旅！你的建议根本就不可行。”

    我连忙谢罪，“陛下息怒，微臣也知道此建议鲁莽，所以才要骗钱，为的就是作一个试验，陛下也知道啊！我阿玛现在是正白旗的旗主，正白旗以前因为各种原因，有很多的旗人根本不在八旗之列，不过这并不表示他们没有效忠国家的意愿，所以微臣就想把他们训练一下，作为朝廷军队的补充，这样有很多的好处，一来，不用朝廷发饷，节省经费，二来，没有京城八旗的恶习，便于训练，可以恢复以前老八旗的作风，出则为兵，入则为民。微臣有信心，只要给微臣三年的时间，就能成为一只劲旅，重整八旗的威风，倒时候，陛下的目光所及之处，微臣都为陛下征服，建立不世的功业！”

    说到激动的地方，也忘记跪拜了，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激动的比划，仿佛我这就带领着千军万马奔驰在辽阔的土地上！

    不知是我的言语打动了乾隆，还是他根本从头到尾就是在考察试探我，最后，乾隆爷挥手让我退下，听候发落。

    虽然没有立刻答应我的要求，不过我还是有信心的，毕竟现在八旗子弟里像我这样忧国忧民，希望从军杀敌的人不多了，他们都忙着赌博、玩女人，稍微有野心的也是想着怎么作个封疆大吏，一方之主，作威作福，那里愿意提着脑袋在战场上厮杀？

    再说了，乾隆还是很精明的，不是昏君，他知道我所说的都是实情，根本不会把我怎么样！最多就是不听我的建议，罚俸禄而已。要是他想明白了，说不定我还真的有机会去编练一只新军呢。

    回到家里，大戏仍在上演，热闹非凡！奶奶见我回来了，还高兴的问：“好孩子，乾隆爷找你什么事情？是不是又要赏赐什么？”

    我一笑，答道：“不错，乾隆爷要赏你孙子一个恩典那！就要让我带兵打仗了！”

    因为我素来喜欢胡说八道，大家谁都没有当真，就是吗，怎么会让我这样的人从军？那往后还不把朝廷的军队搞的乱七八糟的。这时候谁也想不到，很快，我就要带兵打仗去了！

第十八章 （1）

    虽然我满心乐观，但还是低估了所犯错误的严重，整整半个月，宫里音信全无。而那些同时被乾隆召见的满人子弟，大都得到了赏识，有了不错的职位，如穆彰阿就补了户部给事中，公认前途无量的职务，要知道户部是六部之首，朝廷安定繁荣的根本所在，只要户部运作的得当，朝廷不缺钱，就不会有大的叛乱，就是有叛乱也会被财力强大的官兵扑灭。琦善也被外放，做了一方的知府，在乾隆爷那里挂了号，想升的不快都难。

    只有，当时危言耸听的本小王爷没有什么恩典，整天还是无所事事，不过是练拳，花钱，在姐姐的压迫下痛苦的写《几度夕阳红》而已。

    终于，宫里来人了，不过和我预料的不大一样，是一个让我哭笑不得的任命。

    具体的情况就不详细的描述了，乾隆在圣旨里严辞驳斥了我，说我不务正业，不思进取，危言耸听，更严重的是目无法纪，竟敢公然的贿赂朝廷命官，论罪当诛！听到这里还真是吓了我一跳。不过随后的处罚就让我苦笑不已了。

    乾隆爷语气一转，虽然罪不可赦，但念在是开国元勋之后，又是一脉单传，年纪尚轻，见识仍然浅薄，难免被奸人所迷惑，有情可原。决定罚俸禄一年，以示效尤。又，其言词虽然荒诞，但观其仍有忠君报国之心，决定发配到军中，征南将军富康安麾下效力。念在其年纪尚小，又为了证实他所谓的见识纯属无稽之谈，令其以家奴、闲散旗人自练一营，同往军中效力。下辖4佐领，粮饷由兵部支付，所有的马匹、兵器、盔甲等所需之物，皆责长龄一力承担。以三年为限，责其练成劲旅，如若不成，必取尔的狗头之类的威胁话！

    送走了传旨的太监，家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我奶奶当场就急了，本以为自己的孙子胡说八道的，那成想是真的，竟然真的要带兵打仗了！刀枪无眼那，万一要是运气不好，挨上那么一下子，睿王府的香火就断了，那还得了！最过分的是竟然让一个小孩子自己练兵！要是统率精兵劲旅也就罢了，靠那些家奴、闲散旗人打仗，那不是去送死吗？立刻就命令备车，要亲自进宫见乾隆，拼着这张老脸不要，也要救自己的孙子。还命令我父亲和母亲也立刻活动起来，动用所有的关系，不管是嘉庆还是和砷，一定要把我救下来。

    我劝阻无效，只能让奶奶去了，要不碰一鼻子的灰，老太太是绝对不会让我去打仗的，那我的远大理想还怎么实现那！

    在书房里静静的思考，虽然不是最理想的结果，虽然还要自己掏钱，虽然兵员的来源不佳，是一些家奴，听着根本不像军队，到像是家丁。不过也有了组建军队的权利了。

    组建一只什么样的军队呢？还是有一点迷茫。使用火枪、大炮是肯定的了，以我的化学知识，肯定能够制造最精良的火yao。有了它无论火枪的威力，大炮的射程、炮弹的威力肯定都是这一时代最好的！

    精良的武器有了，那采用什么样的军队编制呢？现代军队的三三制、四四制都可以，反正差别不大。训练也好办，队列训练大学里军训学过，战斗的训练那也不难，电视、电影里多了去了，别看不起电视，好多可是根据真实的情况改编的，按照《兄弟连》《全金属外壳》来训练我的这一队家丁也就足够了。

    问题是怎么让他们只忠诚于我！只听我一个人的话！以我不多的经验看，这时候的人对家乡的热爱远远大于对国家的热爱。在大多数的人的心目中，外乡人的形象和外国人差不多，都是陌生人，在必要的时候是可以杀掉、抢劫的.这一点听着不大好听，但是可以利用一下，好像后来曾国藩就是这样来编练湘军的，可以学习一下。不管了，反正是空想，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再根据实际的情况办。

    最大的问题是：‘我手上没有人才’！仔细的考虑一番，张正心，也就是跑跑腿的料！军队里根本用不上。

    王大富要比老张有用一点，以他的能力和关系，可以办理采购，后勤什么的，顶多就是一个后勤部长的料，要是再扩大军队，他的能力还不一定胜任！

    小关？我的卫队长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关海平，可以考虑作一个武术教官。

    可以作装备部长吗，监督制造兵器，应该能胜任了。

    费老头能干什么呢？他除了吃喝，打拳，别的什么都不会了，难道让他领导炊事班？这么一来，我手下的兵是高兴了!天天山珍海味啊，不过用不了多久，我就又变成穷光蛋了，再富有的人也经不住他这么折腾啊！忽然灵机一动，怎么忘记了师傅的神仙威名，可以考虑让他作随军牧师，上天的代言人那，打仗的时候万一有什么不顺利，就让费老头出马，作法一番，欺骗士兵，说上天都保佑我们！一定胜利云云，以这时候人们的见识，必定可以鼓舞士气，反败为胜。

    王沅湘？可以作为领袖夫人，用她的绰越丰姿鼓舞士气吗！我相信她的美丽可以顶2个师！（哎哟，不要用砖头砸我，会打死人的）

    思量一番，我缺少的人才可不少，起码少一位运筹帷幄的谋士，要求也不高了，诸葛亮就可以胜任了，要是他实在是工作繁忙，抽不开身，司马懿勉强也可以用了。

    纵横天下，长胜不败的名将若干，多多益善，最好猛将、儒将都有，李牧、白起、关羽，吕布，扬威力什么的也就凑合了！哈哈......！

    不作白日梦了，我立刻命令跑腿工作作的极佳的张太监，贴出招贤的告示，招聘各种各样的人才：

    幕府人才若干：精通刑名、钱粮、军事之一项即可。

    壮士若干：要求勇敢、冷静、智慧等等一切将领所需要具备的才能，

    能工巧匠若干：只要有一技之长即可，尤其需要铁匠、木匠、石匠、皮匠、银匠、懂火yao，铸造、翻砂、纺织、印染、炼铁、开矿者待遇优厚。

    精通番话之人才若干：以法兰西语最佳，通英吉利、鄂罗斯语言也可。

    科技人才多多益善：求精通天文、地理、算术，堪舆、尤其需要精通机关，格致之学的人才。

    一经录用，待遇优厚，前途远大（可保荐做官，光宗耀祖），好处多多，有意者，播打电.....。对不起，写顺手了。与睿王府联系。

    联系人：张总管，王总管。

    乾隆59年某月某日。

    我让张正心多带一些人去宣传、招聘能人异士，顺便把小关也带上，去请雷履泰来，我有事情要对他说。

    其实我的本意是叫雷履泰来，有事情和他商量。我也想通了，虽然雷履泰背叛了我，但是一个人面对那么多财富的诱惑，把持不住还是有情可原的。这一次他背叛了我正好是一个机会，只要我示之恩义，雪中送炭，救他一命，还怕他不感激涕零，死心塌地的为我办事！只所以让老张带上小关，是因为上次听他说雷履泰的家里比较乱，要是没有一个身手厉害的人押阵，未必能顺利的带雷履泰到王府来。

    可是这一次高估了老张揣摩我心意的能力，他理解错了，以为要继续的教训雷履泰这个小人，所以在他的指挥下，小关提留着雷履泰就进来了，到了我的书房，一松手，吧唧一声，把他脸朝下整个人放在了地砖上，还得意的表功呢！说：“嘿，这活太轻松了，亏那个死太监说的那么严重，什么十来个彪形大汉，都有钢刀、铁尺什么的！害的我还小心的拿了一条齐眉棍，准备好好的活动活动。那成想都是一些熊包，不过就是打翻了5、6个人，棍子还没用呢！就都被吓跑了！再也没人敢拦我们了，这个姓雷的乖乖的跟我们来了，不过我嫌他走的太慢，就提着他来了！”说着，骄傲的挺起胸膛，一副得意的表情，那意思，哥们我厉害把，赶快夸我吧。

    我哭笑不得，这时候，老张才气喘吁吁的跟了进来，不停的拍小关的马屁，赞扬他当时是多么的英勇，一个人打百十个，打的别人屁滚尿流。而他又是多么的英勇，在这样危险的环境里，竟然没有逃走，而且，站在一边不停的为小关加油，打气，也是一副等候夸奖的表情。

    还能怎么样，夸奖一番，让他们该敢干什么，还干什么去。这才扶起雷履泰来。

    几十天不见而已，雷履泰足足老了十岁，一身破旧的棉袍，头也很久没剃的样子，前面长了一寸多长的头发，胡子拉查，要不是一双眼睛仍然明亮，坚毅，我都不敢认他了。看他的样子，想来日子不大好过。

    我不由的叹了一口气，道：“雷掌柜，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今天你之所以有这样的下场，都是因为贪心所致，你本来是商界的俊才，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都替你难过啊！”

    雷履泰一愣，我温和惋惜的语气出乎他的意料，本来以为又是一顿好打呢。

    看他迟疑、犹豫的目光，好似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又不敢确定自己有这么好运的样子。我也有点不忍，这位商界奇才落到今天的地步，也有我很大的功劳。就不忍继续兜圈子了。

    直接道：“其实，我这一次请雷掌柜的来，是为了和雷掌柜谈一笔交易！我想存一笔款子到雷掌柜的钱庄，帮助你恢复信誉，让你可以继续在金融界呼风唤雨。当然我的条件也比较苛刻，不知道你是否有兴趣呢！”

    雷履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现在的困境就是所有的资金都变成了股票，周转不灵，再加上鲍淑芳刻意的散播谣言，让他信誉扫地，要债的盈门。要是我能够注入资金，再帮助他恢复信誉，他就能东山再起！不过我会有这么好心吗？他还是不敢相信。

    雷履泰试探道：“世子，其实您也应该知道了，我可是在背后给了您一刀，我是一个卑鄙小人，您真的会帮我吗？”

    我一笑道：“当然知道，要不然你也不会输的这么惨，其实你的人品怎么样我并不在意，我看重的是你的能力，要知道，这股票是本小王爷殚精竭虑想出来的，耗费了好几年的时间，你不过是接触了几天而已，就可以看出它的奥妙，可见你是一个人才。你这样的人才，我不希望就这样毁了！”

    看他还有一些迟疑，加码道：“当然，你能够东山再起的前提是完全的效忠于我，为我效力，作我的心腹。放心，我并不在意你的人品如何，你也见识过我的手段了，我并不怕你背叛，这一次既然能够救你，当然也能够杀你！”

    在我的恩威并施之下，承受了几十天巨大压力的雷履泰完全的崩溃了，其实他早已经是强努之末了，不过是勉强支撑罢了，不管多么坚强的人，身背巨债，身败名裂，被同行唾弃，又被流氓不停的恐吓，都受不了。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纵横，连连叩头，对天发誓，“世子，从今天起，您就是我雷履泰的再生父母，我对天发誓，此生必不负世子，如若违背，天诛地灭，死后坠入畜生道，永世不得为人！”

    说着，又是不停的叩头，最后连头都磕破了，殷红的鲜血一滴一滴的流下来，滴在青色的地砖上，耀眼夺目，诉说它主人的铮铮誓言。

    我连忙起身，费了好大的劲，才拉起执意叩头不止的雷履泰，好言相劝，包扎止血。然后定下了挽救雷履泰钱庄的方案，由我注入资金200万两，让他偿还外债，至于他钱庄被股票冻结的资金，也不是没有办法，要知道我的菜票并不是变成废纸了，只要我愿意，按照菜票上规定的那样，每年供应青菜。雷履泰手里的8万股，一年还是可以有120万两的收入的，按照这样计算，用不了两年，他的钱庄就可以恢复元气，而且还因祸得福，找到了每年收入120万两利润的好门路。真是福祸难料啊！刚才，雷履泰还准备跳护城河呢，一会的功夫，不但债务免了，还有了发财的好门路，这急遽的变化让他神情恍惚，犹如梦中。

    其实，我之所以挽救雷履泰，除了要施之恩义，让他为我所用以为，还有一条原因就是对鲍淑芳的不信任，这个老狐狸，太狡猾了，要是让他掌握我的钱，时日一长，难免会露出马脚，再说他儿子又和绵宁走的很近，不得不防啊！

    扶植了雷履泰，他必定对我心存感激，而他的能力更是没话说，这一次只所以输了，是因为少了我那几百年的经验，等他见的多了，我就拍马也赶不上了，所以乘他困难的时候趁机的收服他，往后就有杰出的银行家使用了。

    安慰他一番，又定下了挽救他的方案，由王大富出面宣布雷履泰并不是这次股票事件的幕后主使。其实设计阴谋的另有其人！（其实我只是找借口，那成想，鲍淑芳真的是幕后黑手啊！结果经过王大富，喝雷履泰的联手造势，市场的商人都开始怀疑就是这位鲍淑芳一手导演了这一切。给鲍老头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现在，雷履泰才真正的算是我的心腹了。忽然又想起当时导游小姐的遗憾。我对雷履泰建议道：“雷履泰，其实你也应该想到了，只所以你会失败，是因为有人给我通风报信！”

    雷履泰绝处逢生，心情自是不错，脑子也灵活了不少，顿时明白了，又联想到市面上的一些谣言！怒道：“世子不用明示了，我就知道，这个无情无义的一定是毛荫轩！也就是他会为了个人意气，作这么下流的事情！”

    其实我也觉得毛荫轩的作法比较下流，但是因为私人感情的原因，我不希望二人反目。既然毛荫轩现在是雷履泰的副手，既然雷履泰为我所用了，顺便连毛荫轩也拿来一用好了。为了这个目地，我劝说到：“雷履泰，现在你也可以算是我的人了，有一句话我还要劝你！”

    现在我再雷履泰的心目中的地位可是高的很，以德抱怨，手腕高超，他佩服的很！连忙恭敬的表示但有吩咐，无所不从。

    我十分满意他的态度，道：“这次虽然毛荫轩出卖了你，不过他毕竟对我有功，我不是那忘恩负义的人，虽然我不欣赏他的为人。但是俗话说的好，得饶人处且饶人，听说这个人还是很能干的。你就原谅他一回，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吧！以后我还会用到他的。”

    虽然我认为说的十分合理，但是过于直白了些，尤其是最后一句，让雷履泰误会了，以为毛荫轩是我的人。当然是无不从命了！

    表示，小王爷胸怀宽广，以德报怨，连我这样的人都肯拯救！雷某不才，虽然不如王爷，这样的小事还能作不到吗？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往后我会和毛荫轩好好合作的。一定不辜负王爷的期望。

    听了他的话，我很满意，认为作了一件十分漂亮的事情。那成想却是在雷履泰心里种下了心结，最终导致雷、毛二人的决裂。当然那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第十八章 （2）

    正如我所预料的，太福晋进宫求情碰了一鼻子的灰，气乎乎的回府来了，一进府门就抱着我大哭，老泪纵横，仿佛我这就要被叛乱的匪徒砍上几刀了。

    没有办法，只好好言安慰，又拿出当年我爷爷从军的经历来劝说，表示没有问题的，我肯定不是短命的，这是一个报效国家，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啊！可是爱孙心切的老人家，根本不糊嘟，一一反驳：

    “那怎么能一样啊！你爷爷当年是笔贴式，在中军大帐效力的，安全着那，只要大帅没事，他就没什么事情，可是你不同那，皇帝让你领4佐领，5、6百人，那是干什么的？还不是冲锋陷阵送死的吗！。再说了，你爷爷当年的时候咱们旗人还精锐的很，虽然比不上太祖太宗的时候所向无敌，可也胜多败少，你奶奶也是豪爽出身，也知道一些咱们祖先的英雄往事，咱们开国后到乾隆爷这，就是雍正爷的时候在青海的那个什么合通泊全军覆没了一回。可是到了咱们这一朝，黄鼠狼生耗子，一窝不如一窝。吃喝嫖赌还行，让他们骑马弯弓，个个都成孙子了，小小的大小金川，不过万把藏人，前后打了二十多年，反了打、打了反，为什么啊，不就是那些藏人看我们的兵懦弱，不能打吗？先后杀了三个统兵的大帅，全军覆没好几回。要不是阿桂中堂厉害，还不知道死多少人那！就是这样，打那儿起，出兵打仗，都少用京城的旗人，他们不行啊！奶奶我是知道的，就咱们家的那些家奴，能骑马，会射箭的就很少！你带着这一帮子吃孙去，那还不把小命送了！”

    听奶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唠叨，我是既温馨又无奈，感动的是奶奶的一腔慈爱，无奈的是怎么才能让老人家不担心，高高兴兴的放我去建功立业。沉思一番，安慰道：“奶奶，你不要担心，你孙子是什么人那？我有那么傻吗？明明知道前面是万丈深渊，还巴巴的去跳？我只所以在乾隆面前讨这一个差使，就是因为我有把握啊！肯定能够打胜仗，绝不会失败的！”

    奶奶止住了哭声，十分的不理解他孙子那来这么大的信心。

    我笑道：“奶奶，您想想，从小到大，没有好处的事情我什么时候干过？放心，我早就知道八旗子弟腐烂，已经不能打仗了，我压根就没打着用他们！我是蒙皇帝玩的！要是不这么说，哪能让我自己独领一军？小小年纪，寸功未立，又没有带兵的经验怎么能上阵？您就不要担心了，孙子给您透露一下，我准备根本让咱们的家奴挂个名号，而是从咱们的庄园里招收健壮的农家子弟为兵！他们刻苦耐劳，身体也好，只要我加以训练，传授武艺、阵法，激发他们的勇气，再加上犀利的火器，必定会成为一只纵横无敌的劲旅。到时候，我杀别人还来不及呢，那轮到人来惹你的孙子啊！”

    看奶奶有一点相信，继续加码，“再说了，孙子我可和先祖不一样，爷爷是文人，早就不骑马弯弓了，我可是一流的高手啊，我的师傅是谁啊！赫赫有名的费老神仙，江湖上的超一流高手啊！其实根本不需要那么些的人，只要我师傅在我身边，根本没有人可以伤的了我，我师傅一个五雷正法，他们就都玩完了！”说着不禁情不自禁的遥想，威力巨大的榴弹炮蓄势代发，费老神仙羽衣飘飘，白袜麻鞋，手持桃木剑、脚踏七星步，宛如神仙中人，一声令下，巨炮齐发，顿时天崩地裂，万军辟易，小王爷我轻松的取胜。不由的呵呵傻笑，弄得我奶奶直发楞，不明白我在高兴什么。

    还想继续说服奶奶，这时候，父亲干咳一声，缓缓的走了进来，先按照礼节，必恭必敬的向奶奶请安，问候，又严厉的横了我一眼，对我手舞足蹈提出严厉的批评。其实这时候的家教就是这样的，家庭亲情讲究严父慈母，老夫子们提倡，父子之间要严格的执行礼法，就是所谓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父子之间，要和大臣面见皇帝一样，严肃认真，最好讨论学问、圣人之言，至于父子亲情、家常里短之类的话题是坚决不能谈的！对儿子而言更是要讲究孝道，所谓“父叫子死，子不得不死！”老子要儿子去上吊，儿子是不能说半个不字的！当然这种情况还是比较少见的，毕竟父子天性，虎毒还不食子呢。

    我对这套礼法向来不大感冒，历史证明，老头子虽然经验丰富，但不是什么事情都是他们对，反而很多的科学发明，真理的发现是年轻人干得，同时推翻了老人们的权威和尊严。起码我自认比我那端方、严谨的父亲懂的多多了，能力上强的也不是一点半点，孔夫子还说呢，“达者为师”，我的学问起码可以作父亲的师傅的师傅、也就是师祖了，凭什么事事都要听他的。

    所以、扮了一个鬼脸，伸伸舌头，算是对父亲责备的回应。

    奶奶早就等不及了，一叠声的问：“怎么样，嘉亲王怎么说？是不是还有转圜的余地？还是有什么办法让龄儿不必从军？”

    父亲缓缓的摇头，解释：“母亲莫急，这一次恐怕，长龄是要从军了，嘉王爷和我言道，这次的起因其实和他还有很大的关系，要知道，和砷现在权倾朝野，但是嘉王爷素来和他不睦，甚少买他的帐。现在乾隆爷年纪大了，和砷也是惶恐，惟恐陛下一去，他的富贵不保。所以千方百计的试探嘉王爷的心意。这次龄儿胡闹，竟然傻乎乎的直接给和砷送银子，你也不想想和砷是什么人，他家的银子多得都堆到大街上，他现在想的是怎么保住富贵，会在乎你的那一点银子？”

    听了父亲的训示，我虽然不服气，也是凛然，一直以来把事情都想的太简单了，以为清朝腐败，凭借银弹攻势，那还不是无往而不利！其实是低估了和砷，他可不是简单的人物，二十年的宰相，门生、党羽遍布朝廷，再说他现在确实富有，我父亲说的还是有道理的，现在他关心的是怎么保住自己的官位，而不是搂银子了。

    父亲见我幡然醒悟，低头受教的样子，语气也不是那么的严厉了，继续分析道：“和砷之所以将龄儿贿赂他的事情上达天听。是存了和嘉王爷交好的念头，他认为凭借我们两家的深厚关系，龄儿要是出事，王爷念在情谊的份上，一定会鼎力相助的。到时候，他或者是推波助澜，打击王爷的声名、威信.或者是退让一步、卖个人情给王爷，与王爷结好。都是稳赚不赔。万一王爷要是顾及清议，没有施加援手，又可以散播谣言，诋毁嘉王爷的人品。思虑周密，确实十分的阴险。”

    听了父亲的这一番话，我想到的却不是和砷的阴险，而是大吃一惊，刚才的一番论述，听语气，是父亲转述别人的分析。这个人，仅仅凭借所得到的信息，想来，和砷算计嘉庆和我的阴谋也是极端机密，很少人知道的。就能准确的判断和砷的通盘计策，思维缜密，可以说的上算无遗策，这么聪明厉害的人物，绝对不是嘉庆，他虽然还算是聪明、明理，但绝对没有这么厉害。也不是我启蒙的老师刘禹之。老师谦谦君子，根本没有这样的心计。仔细思索，以我对嘉王府的熟悉，竟然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这个人的城府真是可怕，明明腹有良谋，偏又能忍，甘愿作一寂寂无名的幕后之人，太可怕了，希望他和绵宁的关系不太好，要不然，我就有苦头吃了。

    由于出神漏了父亲前面的一段话，再听时，父亲也基本讲完了，“........，就这样，嘉王爷说，看在咱们阖府情义的份上，拼着被陛下责罚，早就为长龄开脱了一番，而没有让和砷得逞。又大大的赞扬了一番龄儿的才能、聪慧，要不然陛下也不会召见龄儿。不过谁也没有想到，咱们家出了一个满口大话的忤逆子，竟然在陛下面前大放厥词，胡说什么能够编练精锐的军队。要不是乾隆爷圣明，嘉王爷为他开脱，早就被责罚了，而不是仅仅发往军前效力，还可以带领4佐领的家奴。”

    虽然父亲说的严重，可是奶奶的亲情还是战胜了理智，见嘉庆不能救我，颤声道：“既然一切都是因和砷而起，实在不行，咱们就去求.......？”越说声音越低，显然她老人家也认为这不大现实。

    父亲见奶奶这样难过，连忙安慰：“母亲，也不要为他担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这次长龄从军，未必就会有什么不测，说不定还会立下功勋呢。现在兵部就是嘉王爷作主，他可是答应最大限度的给予帮助，要给龄儿配备最犀利的火枪，都是大内精心制造的！只要龄儿不是太无能，无论是对上谁，凭借犀利的火枪，都不至于输的太难看。”因为以前的顽劣表现，父亲对我的信心不足，最高的期望也不过是不输的太难看，能保住小命回来。

    我一听嘉庆帮了这么大的忙，顿时高兴了不少，冲淡了刚才对那位厉害谋士的担心。要知道清朝的火器管理可是十分严格的。康熙初年在北京设立了三个造炮处制造火炮。其一是设立于紫禁城内养心殿的造办处，产品称“御制”，专供京城守备和满人八旗之用；其二是设立于景山的造炮处，产品称“厂制”，质量稍次；其三是设立于铁匠营的造炮处，产品专供汉军之用。养心殿造办处是当时朝廷的主要造炮场所，比较重要的火炮，都要由皇帝亲自指派官员督造。后两厂均由工部管辖，每年的造炮数量视需要而定，制成的火炮都要由皇帝钦命官员进行验收，合格后才能配发部队使用。各地方只能制造火yao、鸟枪和轻型火炮。造前还需由各省督抚按需要报请兵部、工部，经批准后才能进行。各省多余和退役的废旧火炮，都要按规定解送京师，或修整改装后再用，或熔铸新炮。

    而火枪在清朝又叫鸟枪，别误会和各位大大的那一位小兄弟没有任何的关系，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它的威力颇佳，能够击中飞翔的鸟儿。当然，鸟儿不能飞的太高，要是都和大雁、天鹅似的一飞就7，8千米，连最高的雪山都能飞越，那鸟枪是绝对打不到的。

    鸟枪这东西，到了乾隆时期其制作技术已经比较成熟。一些地方设立了“民壮”（大约是民兵一类）以协助军队，民壮们的武器不似军队一样要求规范一致，于是有人已打上了鸟枪的主意。但乾隆四十二年（1777年）二月，乾隆皇帝下令全国停止民壮演习火枪（鸟枪）。起因就是山东刚刚有人造反，幸亏他们没有鸟枪在手，故而很快就被剿灭。

    但鸟枪的威力是显而易见的，于是一个叫高晋的总督上奏请对武举考试进行改革――将舞刀改用鸟枪，以中靶多寡定成绩。这真是一个好主意，但乾隆皇帝“深思熟虑”后却否定了这个建议，不许武科改用鸟枪。他传谕说鸟枪是制胜要器，民间不宜演习多藏。他举例便是上面山东的那个例子，继而说如武科改用鸟枪，武生必将时常学习打靶，民间私买火yao、铅丸的事儿就难禁止了，天下也就难管了。于是“高晋所奏，断不可行。”

    细想起来，乾隆说的的确有理，国家的“稳定”也的确应该限制鸟枪。但他的这种“深思熟虑”显然是针对了国内，而对来自国外的威胁则没做什么考虑。这恐怕就是几十年后中国与英法军队对阵时，我们从历史电影里痛苦地看到：在对方的枪击下，徒有忠勇爱国之心的清军将士如镰刀下的稻草般倒下，而清军能够摆出的还击样子，除了那类似于二百年前明朝的土炮（炸出的火yao射程极其有限）外，大量的就是沿用了数千年的弓箭和刀剑戈矛了。我想，这一点，也许乾隆未曾料到。进而再想，如果乾隆地下有知，也未必后悔，因为此后满清的王祚毕竟还延续了60多年。（以上的资料由大大提供，万分感谢，大大还在吗？喘口气啊，在书库的评论里告诉我。我赠送150枚金币。）

    最后，我奶奶伤心的眼泪也不能抗拒圣旨的威严，皇帝可是金口玉言那，乾隆说了让我发往军前效力，我就得乖乖的去了。

    和父亲告别了奶奶，一起出来，我连忙故作严肃，表示我错了，以后一定改正。大概也不看好我在军中的前途，父亲并没有过多的责备，而是难得一见的仔细嘱咐我不少的注意事项，什么那位那位将军是我们以前的家奴了，可以照顾我，那位那位是我们这一派的政敌了，要加倍的小心。谁谁素来有知兵的名声了，可以讨教一番。

    一一答应，把这父亲说得一切都记在心里，最后看父亲的脸色和缓了许多，装作不经意得样子，问道：“父亲，嘉王爷分析和砷的阴谋可是分析得很准那！一定是下了不少功夫吧！”

    父亲漫不经心的答道：“那里是嘉王爷分析的，听说是他新进的一个幕府说得，叫什么来着，高高瘦瘦的，阴沉的很。”

    再询问那谋士的情况，父亲就不大高兴了，表示自己也不大清楚，等有空的时候，再详细的向嘉庆询问吧。

第十八章 （3）

    这一个厉害谋士的出现打乱了我的好心情，本来听父亲说嘉庆答应给我装备最好的火枪，是很高兴的。我大概是这个时代对火器的威力了解的最透彻的人了。其实现在欧洲已经进入了热兵器世代，不过因为火枪的射速太慢，射程又比较近，威力还不够大，所以决定战场胜负的往往还是训练精良的骑兵，人们对火枪还不是那么的重视。而清朝的火枪更是比欧洲落后，也不是决定胜负的利器。但是我所高兴的不是装备这落后的火枪，而是得到了嘉庆的承诺，想来有了他的承诺，我就可以从兵部搞到批文，堂而皇之的组建一个制造火枪的兵工厂，甚至可以从大内的造炮处聘请熟悉火器制造的工匠，只要我用最擅长的化学知识改良一下火yao的配方，那么无论是火枪的射程，杀伤力，还是炮弹的威力都会远远的超越这一时代的所有兵器。有了这样精良的装备，想不打胜仗都难。

    正在想怎么向嘉庆开口，要什么样的工匠来帮助我制造火枪。仆人来报，说是有一个黄头发，绿眼睛的生番求见！还惊魂未定的描述见到那生番时候的感受，什么一脸的黄毛了，鬼火一样绿的眼珠了。一听就知道是我的法国小弟－马克思来了，十分高兴，我等他可是很长时间了。不顾仆人惊魂未定。连忙让他去请马克思到书房来。

    不大的功夫，马克思神采飞扬的大步走了进来，一见我就夸张的躬身施礼，然后扯着嗓子大叫，表达他见到我的惊喜之情，“亲爱的公爵大人，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时间过的真是快啊！离我上一次见您已经一年多了！听说您生病了，我开始十分担心（害怕我死了没人发工钱啊!),好几次想去探望您！可是中国的法律太死板了，竟然规定传教士不能到北京以外的地方，虽然我向理藩院的人辩解说我并不是去传教，其实我是科学家，不是传教士，可他们怎么也不相信。所以最终也没能去看望您，只有日夜的祈祷，希望公爵大人早一点的好起来！还好上帝保佑，您很快恢复健康了，现在看来，您不但完全好了，还比以前更健壮了，连喘气的声音都粗了不少！”当然了，喘气粗了是因为小王爷我发财了吗！一看你就是成语没学好，没有听过财大气粗吗？

    看到马克思很高兴，忍不住打趣了一番。看起来他很好的适应了中国的生活，脸色红润，胖了少许，竟然也穿上了长袍马褂，甚至还带上了一顶瓜皮帽，不伦不类的。

    我笑道：“马克思，谢谢你的关心，看你的气色也不错吗！适应能力不错，连衣服都换了，不过还那么的虚伪，就是不去看我也没什么关系，我只是小病，撒谎也得找借口啊，要是朝廷真的规定传教士不能到北京以外的地方去，那这几个月你去了什么地方？害得我找你帮忙都找不到人？”

    马克思听了我的话，大呼冤枉，一脸激动的辩解，“奥，上帝作证，公爵大人您错怪我了！朝廷确实规定传教士不能到北京以外的地方去。我确实是为您的病情而难过，所以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您那位神通广大的张管家找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本来我是想加入中国国籍的，可是中国和欧洲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根本没有国籍这一说，只有户口登记，而我这样的情况很难编入户籍。在这种情况下，张管家竭尽全力的帮助我，他说，花了上千的银两贿赂了官员，才为我办理了户籍，我现在也算是中国人了，张总管还说，为我办理的是中国的贵族户籍，我，理查德、道格拉斯也是一位贵族了，奥，对了他说我就是什么、正白旗下的包衣了，直接服从公爵大人您的管辖！"说着，还露出一副兴奋的表情，以他得到一个中国的贵族封号而自豪，本来我还听的津津有味，也为作为一位富强的国家的国民而自豪。可是最后听到马克思为之自豪的贵族头衔竟然是正白旗的包衣！不由的大笑，道：“马克思呀，马克思，你真是傻的可爱，老张胡说八道你也相信？什么贵族啊？我告诉你吧，包衣，是满洲话，也就是奴隶的意思！奴隶你懂吧？斯巴达克，角斗士你总知道吧，和你们欧洲罗马帝国时代的奴隶一样！是没有任何地位的，按照我们的规矩，我这个作主人的可以任意的责罚你的，你的财产说起来也是我的，只要我高兴了随时都可以zhan有的。亏你还是从法国来的，也是经历了法国大革命的，‘人人生而平等’的精神你都没有啊？当了奴隶还这么高兴，还是你根本就不明白包衣的含义？”

    马克思耸耸肩，一番无可奈何的表情：“其实，我也知道包衣就是奴隶！不过公爵大人，刚才我还说了，中国和欧洲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中国的事情欧洲人很难理解，法律规定的和实际情况大不一样的。就拿这包衣来说吧，虽然法律规定的和公爵大人说的一样，是没什么地位的奴隶，可是实际上，据我所知，主人很少真的执行这样的规定，甚至有很多以前是包衣的人大富大贵了，他们的主子也没有什么办法，也没有和您说的那样，随意的zhan有包衣财产。据我结交的朋友介绍，您说的都是一百多年前的情景了，现在根本不是那回事！而且，要是作为一个旗人的包衣，靠上一个好的主子，是有很多好处的：地位高，当官提升快，还不用纳税，上帝啊！实话对您说，公爵大人，中国这包衣奴隶的地位简直比欧洲贵族的地位还高啊。再说了，在中国也不是那个人想当包衣奴隶就行的。起码大部分的汉人都没有资格。我结识的中国朋友和传教士可都纷纷的祝贺我呢！说我是第一个成为包衣的欧洲人!为了庆贺，还请了他们吃大餐呢，又送了200两银子给张总管，感谢他的帮助！这都是我的朋友们教给我的，这叫‘有钱能使鬼推磨’，嘻嘻，公爵大人我学的快吧！”

    看着马克思幸福的表情我无语中！一年多的功夫，纯洁的化学家马克思就变成这样了，时间长了那还得了，也不知道是中国的文化厉害，还是马克思本身的意志不够坚定，经不起腐蚀。不过我可不希望他变，我需要的是科学家！要是再继续谈下去，估计他会继续向我卖弄学来的行贿知识的，不知道他都结识了一些什么朋友。连忙叉开话题，道：“既然你高兴，那就作包衣吧。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本小王爷还是十分善良的，根本没把你的财产放在眼里。你不用担心的。”

    又道：“既然你现在是我的包衣了，就给你的主子汇报一下这一年多都干了一些什么，过得怎么样吧。”

    马克思见我正式的承认他包衣奴隶的地位，更加高兴了，详细的描述他的生活。

    原来，乾隆虽然执行闭关锁国的政策，可是和外国也不是完全的断绝联系，起码和俄罗斯的关系不错，不但在中俄边界的恰克图设立互市，进行贸易，每隔5年，俄国还派使节访问中国，甚至还有不少的留学生在北京学习中文，而朝廷为了表示关怀，准许他们设立教堂，供俄国人礼拜用。后来因为欧洲其他国家来的传教士屡屡违反清朝的规定，在中国进行传教活动，引起了清朝政府的警觉，下令禁止，并驱逐了除俄国人外所有的传教士。因为这个原因，罗马教廷后来派出的传教士都打着东正教的旗帜，冒充俄国人，以免被驱逐。而俄国人本着同一人种的情义，暂时的放下了教义的歧见，默许了罗马教廷的行为。

    而马克思因为是冒充传教士留下来的，自然的认识了不少的传教士朋友。而这些传教士的精神确实也有可取之处，几十年如一日的在中国只是为了传播他们的信仰。虽然中国人不大认同他们的观念，他们的工作没有什么大的进展。但时间长了，传教士们也找到了一些传教的方法，最常用的就是利用他们相对先进的数学、天文学知识，取得政府的信任，再利用传授科学知识的机会顺便宣传他们的耶稣。

    而马克思这个假冒的教士，拥有比大多数的传教士更深厚的数学、科学素养，所以大受欢迎，结交了不少中国的算学、天文学家。钦天监为此还邀请他到南方去观测日食。一去就是大半年。刚刚回来，就来见我了。

    听完他的讲述，我陷入沉思，众所周知，中国古代的科学水平还是很高的，甚至到乾隆时期，在生产力上和欧洲的差距也不是很大。之所以后来落后了，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我们的科学知识都是人们在长期的活动中通过实践而的来的，没有完善的科学理论。而西方科学的先进之处，就是先提出假设的理论，然后通过试验去验证，或对或错，不停的试验，直到找到真正的原因。因为是有的放矢，所以可以不停的进步。最终把中国远远的抛在了后面。

    而我只要建立一套完善的科学试验机制，将西方的科学体系介绍到中国来，让现在的人们接受科学的教育，从而吸收欧洲文明的精华，取长补短，改良我们的文明。凭借中国人的丰厚人力资源，聪明才智，用不了多长的时间，中国就会再次领先世界的！

    一想到美好的前景，不由的热血沸腾。语气也急迫起来，问：“马克思，依你看来，我们中国的科学水平是怎么样的呢？”

    马克思答道：“根据我的观察，中国的数学，化学、物理学的知识已经落后于欧洲了，不过中国的数学家的水平还是不错的，这次我到扬州就碰到了不少水平很高的数学家，天文学家，他们都具有十分深厚的科学素养，求知的yu望也很强烈，不过因为中国的科学表述太烦杂，晦涩，限制了他们的水平，要是他们能接受欧洲的观念，会取得更大的成就的。可惜他们太固执了，根本对我的建议不屑一顾。！”

    我一听，来了兴趣，连忙追问他这些杰出的数学家都是谁。

    马克思的印象显然也很深，怪声怪调的一一念出他们的名字。没办法，虽然马克思的汉语不错，但是对于复杂的人物称呼就无能为力了，要不是那几个人给他的印象实在是很深，他现在根本一个名字也说不出来。

    马克思道：“扬州有几个人用中国人的话叫‘谈天三友’的，

    焦循、李锐、凌廷堪，数学知识虽然不如我，也算是不错了，而他们的天文学知识十分渊博，比我强多了。沈方钟，汪孝莱，郑兆珏、郑伟、王准，郑堂藩，更是精通数学，虽然比不上欧洲顶尖的数学家，可比我这个学化学的强多了，而沈方钟的《星球图说》也绘制的十分精妙，不比欧洲的差多少。最让我感到惊奇的是，有一个小孩子，就是那个焦循的儿子，叫焦虎玉的，不过十几岁，就能够知道平圆三角八线的解法，比欧洲大多数的少年强多了，简直可以说是天才！”

    听的出来，马克思对焦虎玉的印象十分深刻，而他对这些中国数学、天文学家的评价也超出了我的预期，不由的心动，要是招揽他们，按照二十一世纪的标准，编制一套数学教材，广泛的传播，很快就能培养出大批实用人才的。可惜他们人在扬州，路途遥远，不能相见，不由的叹息。

    马克思十分好奇，询问我为什么叹息。当说出我的遗憾后。马克思哈哈大笑道：“亲爱的公爵大人，您不必遗憾，其实我说的这些人现在有不少的人在京城，像焦循、李锐、郑伟、王准，郑堂藩，还有那个聪明的小孩，焦虎玉，不过您要有心里准备，他们可是十分固执的，很难让他们接受中国的科学落后于欧洲的现实，更别说是全面的接受欧洲的科学体系了。”

    我不由的奇怪，为什么这么多的数学家会在北京？

    马克思解释，原来是钦天监的鉴正年纪大了，所以朝廷要选拔一批新人来掌管天文。所以这些数学家、天文学家都云集北京，卯足了劲要一显身手。

    最后他还得意的表示，自己也参加了选拔，还是十分热门的人选呢！

    不由的暗自庆幸，天助我也！祈祷，让朝廷主持选拔的人更腐败一些吧，这些有真才实学的人都选不上，这样我就有机会招揽他们了。

    最后又拿出主子的威严，严令我的包衣奴隶马克思不准继续参加选拔，我还需要他给我干活呢，万一要是被钦天监选上了怎么办。刚开始马克思还一脸的不情愿。可是在我告诉他现在本小王爷十分富有，跟我办事的人都发了，老张一个人就有8万两的分红，你好好的干，绝对不会比老张分的少以后。

    马克思仔细的把8万两银子换算成法郎，又兑换成英镑，顿时两眼放出金光，不停的点头，表示以后就跟着我混了，再也不理钦天监的茬了。

    此时老张请我去面试来应聘的人。见到马克思也是十分亲热，两个人亲热的握手，互置问候，马克思还一个劲的感谢老张把他变成了包衣奴隶，又表示这个称号是多么的好使，在外地只要一亮出睿王府的旗号，大部分的人立刻就变的恭恭敬敬的。就是在京城也大大的提高了他的地位。那些人再也不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了，尤其是这次回京后，别人一听说他和睿王府的张总管关系密切，都是十分羡慕的样子，说您老好啊!您老有一个好朋友啊！有这个朋友的帮忙您一定发大财了吧之类的！

    老张听了马克思的马屁，也十分的得意，就是吗，上次炒作股票，虽然不少人赔了钱，可是也有不少的人发了财，老张的太监朋友就个个赚的盆满钵满。连带老张的财名远扬，在特定的场合，他比本小王爷还有地位。

    不过我刚才可是知道了老张的恶行，连马克思都被他敲了200两的竹杠。这老小子太贪财了！以前我装神弄鬼的时候没有什么，可是现在我要招揽真正的人才，他要是还按照以前的办法，收人家的传话银子，那我可就招不到人才了。又联想到以前面试的几位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高人’的拙劣表现，断定老张肯定又是旧病重犯，又收别人钱了。

    要警告他一下，我咳嗽一声，制止了二人的寒暄，严肃的对老张说：“张总管，你也是看着我长大的，想必也十分了解我的脾气，以前我是喜欢胡闹，所以你收别人的银子是允许的。这一次，我很快就要上阵杀敌了，需要的是真正的人才，这次怪我，事先没有和你说清楚，现在我说一下，从今天起不允许你收别人的银子，爷需要的是真正的人才，不是那些想混饭吃的饭桶！”

    老张的回答还是让我十分满意的。他恭敬的说：“是，爷，这次老奴愚鲁了，还以为爷和以前一样呢！您放心，从今天起，老奴一分钱也不收了，其实上次咱们的分红就够老奴花的了，可是以前收人家的钱收顺手了，这次老奴没有领会爷的意思，以后不会了，我一心一意的给您选拔人才。”

    其实，这一次我也有错，所以就不追究了，笑道：“好了，好了，只要你不收别人的敲门银子就行了，选拔人才的事还是我来好了，其实我也不是反对你收钱，要分什么人、什么场合，别的也就罢了，你顺手把马克思变成的包衣奴隶就够过分的了，还收他200两，这也太狠了，把人卖了还叫人替你数钱啊！要知道他可是我的法国小弟，我对他和你可向来是一视同仁的，你们多亲近亲近，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老张可别因为人家的头发黄就欺负他啊！”

    老张一个劲的点头，表示一定按照我吩咐的办，后来他看我的脸色和缓，不象是真的生气，还微微的抱怨；“爷，其实我也不想收马克思的钱那，那时候不是困难吗？种菜，买玻璃的钱还是奴才垫的呢，后来马克思又来要工钱，不能不给啊，他穷的都没钱吃饭了。你可是答应了500两/年,老奴实在是没招了，老奴也没有钱了，最后找老神仙借了300两，还是不够啊，一狠心就把马克思变成包衣了。”

    说的我脸色发红，连忙制止，“好了、好了，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咱们现在有钱了，以后就不要再作贩卖奴隶这样龌龊的事了。”

    老张连忙表示，下不为例，以后再也不干了。最后还没有忘了表功“爷，马克思变成包衣也不是什么坏事啊，起码他现在倍有面子。再说了，他往后要是有什么不老实的地方，咱们就用家法收拾他，到时候，老奴亲自动手，用那最粗的大板子！砰、砰...”一边模仿大板子和屁股接触的声音，一边作出用力挥舞棍子的样子。

    结果，马克思先是目瞪口呆，不相信他竟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变成奴隶的，又被老张对严厉家法的详细描绘给吓住了，脸色煞白，不由自主的摸摸自己的屁股，仿佛已经挨了几下。从此以后，因为这个原因，马克思一直对我忠心耿耿，更以中国第一个白人包衣为荣，虽然他后来有了极为崇高的地位。

    打趣完马克思，老张又难得正经的说：“爷，老奴虽然贪财，不过我还是十分了解爷的心思的，别的什么铁匠、石匠也就罢了，那些会外国话，会算术的老奴知道您重视，可没有收他们的钱。这次确实有几个不错的，其中一个还是秀才，那外国话说的和马克思也差不多，那算术也很好，咱们帐房的先生都没有他算的快！他还说呢，什么格致、机关什么的也懂！您是不是看看？说不定是人才呢！”

    哦！我来了兴趣，吩咐，见，马克思，你先不要走了，一起考察一下。

    不大的功夫，一个中等身材的年轻人被老张领了进来，青衣小帽，一副仆人的打扮，不过眉目灵动，肤色白皙，好像也是读过书的样子！

    年轻人礼貌周到，言词得体，打千请安。可是当他看到马克思一脸的黄毛，顿时露出惊惶的样子。不过有很多的人见到他都是这个样子，我也没有太在意。

    我吩咐他，介绍一下自己的情况.

    年轻人连忙振作精神，开始吹牛，同时暗自的向上天祷告，‘上天保佑，不要让我遇到一个学问高深的人，最好这个小王爷是一个草包，那个一脸黄毛的也不是法兰西人，是什么新疆的回子。’

    他说：“小的王韬，绍兴人氏，读过几年书，本是秀才，后来家道中落，被迫到北京来讨生活。现在在庆郡王府作仆人，精通算学，法兰西语，机关，因为得罪了总管，所以备受欺凌，听说小王爷征求良材所以大胆毛遂自荐。”

    表示，小王爷我用人唯才，不管你是什么出身，只要你有本事，我就用你，还给你很好的待遇。既然你精通法语，那太好了，我这个小弟就是法国人，你就说两句法语吧！

    王韬暗自叫苦，这就叫‘屋漏偏逢连阴雨’，被主人赶出来就够背的了，本来想到睿王府混口饭吃的，那成想竟然真的碰到一个法兰西人，自己以前跟传教士学的那几句怎么可能过关？要是露了马脚，被好打一顿都是轻的。

    越想越怕，一紧张，仅有的几句法语说的结结巴巴，简直是一个一个的蹦单词吗！连一句囫囵的话都说不出来！

    听的我直摇头，也就是认识字母的水平，他的法语水平根本没有用。

    法语不行，不是还精通数学吗？我耐着性子继续提问：“别说了，你不是还会数学吗?我出个题目你来算。看你的水平也不高，也不出难的了，你就告诉我，1＋2＋3＋........+100等于多少吧！”

    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数列问题，只要他有最基本的数学知识，很快就能答上来。

    可是，我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号称精通算学的王韬秀才，竟然一脸茫然的要求，王爷，这个我会，可是您要学生算这个，得给学生准备一个算盘吧?

    顿时把我的鼻子气歪了，原来这位号称精通算学的秀才就是一位帐房先生的水平啊！脸皮也太厚了吧！算个数列问题也敢要算盘！

    看我的脸色不好，王韬连忙挽救，表示，王爷要是嫌麻烦的话，您就给小的一张纸，一支笔好了，有了纸笔，我也能算出来，王爷你是不知道啊！我算得可快了！

    他妈的，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口吐脏字，愤怒道：“会打算盘，你就敢号称精通算学，那我不就是不世出的数学天才了！赶快给我滚！别让我再见到你！”

    没有想到王韬虽然油滑，关键时刻还是有那么一点灵气，抓住最后的机会，在仆人赶他出去以前，大叫：“王爷三思！容小的禀报，要不然您就要错过一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谋士了！”

    他不说还罢，这一句话让我更是火冒三丈！你还真以为本小王爷是草包啊！就你？根本是一个骗吃骗喝的小混混吗！你要是运筹帷幄的谋士，母猪都会上树了。

    命令，让他说，只要他说的不让小王爷我满意，就打断他的狗腿！

    王韬连忙抓住最后的机会，绘声绘色的描绘那位运筹帷幄的谋士的卓越才能。

    原来，王韬还是有一点自知之明的，他说的那位运筹帷幄的谋士并不是指他本人，而是王韬认识的一位奇人！据他说，此人名叫舒铁云，经历奇特，本来出身书香世家，少有才名，早早的就中了举人，可是谁也想不到，这位舒铁云在二十岁那年竟然对佛祖有了兴趣，上山当了和尚，如果光是这样也就罢了，他当了六年的和尚，已经成为远近闻名的高僧了，连杭州的金山寺主持法海大师都对他十分推崇，想把主持的位子传给舒铁云。没有想到这位舒铁云竟然还俗了，声称悟透世间一切法！最过分的是，你不当和尚也就罢了，谁规定和尚不能还俗啊！可你也不能主动的去干杀生这样的事啊！竟然从军去了，在富康安大帅征讨台湾的时候随军出征，出谋划策，立下了不少的功劳，很受大帅的称赞。这一次他没有随军征讨苗乱，而是留下来参加会试，可是没有想到，竟然落榜了！而王韬因为老乡的原因和舒铁云的关系十分要好，所以他建议我立刻的招揽舒铁云，趁他落魄的时候，施之恩义，必定成功！

    然后，又是一顿吹嘘，直把舒铁云吹的是诸葛再生，张良复活，有了他我就可以耗不费力的平定天下了！

    你还别说，听了这个洒脱的舒和尚的轶事，我还真是有一点动心，这个人不拘泥成规，潇洒随意，所作所为处处出人意料，说不定真的是一个人才呢！还是拜访一下的好！

    而这个王韬呢！虽然油滑了一点，不学无术，不过人尽其材，也不是没有用，往后就让他跟着老张办事好了，好好的培养一番，说不定还能独当一面呢。

    既然有了决定，勉励王韬一番，让他先跟着老张学习，然后，仔细询问一番，要去寻访舒铁云。

    这样的结果让王韬十分高兴，连忙拍马屁，连老张，马克思都不放过，这小子的功夫真不错，拍的每个人身心舒畅，对他的观感顿时改变了不少。他还十分的机灵，见我十分重视舒铁云，信誓旦旦的表示，他和舒铁云关系好极了，有他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

    王韬说的话，我可不大相信，只要他顺利的带我找到舒铁云，我就谢天谢地了。

    第

第十八章 （4）

    第二天，按照昨天计划好的，我独自一人，在王韬的带领下，前去拜访这位传闻中的高人。之所以没有大张旗鼓的是因为我对王韬所说的不大相信，这小子他太油滑了，还是谨慎一些的好。要是他说的夸大其词，舒铁云并不符合我的要求，那可就好玩了，到底是招揽还是不招揽那？招揽了根本没用，不招揽，留下一个不重视士子的恶名就不好了，毕竟现在的人们还是十分注重名声的。所以我决定学习电视里的清官们，来一个微服私访，亲自考察一番。要是舒铁云真的有真才实学，那我就是三顾茅庐也要招揽。要是他并不像所说的那么厉害，本小王爷拍屁股就走人，什么也不作，乐得清心。

    王韬不知道我的心思，还以为真的是礼贤下士呢，以为我要和舒铁云平辈相交，作布衣朋友呢。又难得的有机会巴解未来的主子，那能不使出浑身的解数，只要我表现出对路旁任何事物的兴趣，他都能及时的发现，并在我出言询问以前，抢先解答，而且他的见识确实也不错，对京城的事物，尤其是市井琐事了如指掌。言词得体，讲解详细，又不低俗，作一个导游绰绰有余了。

    有了王韬插科打诨，根本不气闷，不大的功夫，就来到了舒铁云所住的板场胡同。这里并不是什么高级住宅区，不过是京城的小康之家所集聚的地方，因为价钱便宜，环境还算是清净，受到进京赶考的举人们的青睐。那些早早的赶到京城备考的人大都购买一处小院，或自住，或与相契的两三好友和住，诗酒畅谈，甚是逍遥。

    结果，确实和我所担心的一样，王韬号称和舒铁云关系十分的铁，可是连人家什么时候在家都不知道。这不，铁将军把门，大门紧闭。这位舒高人不知道在那里逍遥呢。

    王韬十分明白我往后就是他的衣食父母，前途所在了，一看我不高兴，连忙解释，“世子，都怪我，要是早点告知舒先生就好了。不过也不用担心，我和他可是十分的熟悉，他的脾气我知道，这个时候，要是不在那位名妓的香闺里，就是去地安门外喝酒去了。小的我可是知道舒先生最近的手头不大宽裕，想来也是买醉去了，爷，咱们这就去那里找他，可好?"

    看我还是不大高兴，连忙诱惑，道：”那地安门外大街最为骈阗。北面一直到鼓楼，大概有二里多长，都是街市，攘往熙来，无物不有。热闹非凡！就是舒铁云不在，游览一番也是不错。”

    听了他的介绍我也动心，就是吗！何必抱着非君莫属的心态求才呢?万一失望就不好了，还是一切随心所欲的好，成也欢喜，败不忧，良好的心态有助于我更好的认清舒铁云的真面目。

    从板场胡同出来，向西就是十刹海，已是残冬，湖面上还有微雪，但天气已经不那么寒冷了，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身上，十分舒服。可以想象，要不了多久，冰雪消融，万物复苏，湖边的垂柳就会抽出绿油油的嫩芽，微风送爽，波光粼粼，必定十分美丽。怪不得这些文人雅士这么喜欢这里呢。

    心情也变的好了不少，穿过海子，就是繁华的街市，两旁人来人往，各种这样的店铺，伙计的叫卖声，行人的欢笑声，车轮声，马嘶鸣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曲壮丽的舞曲。其实我出生以来，像这样单独的逛街市还是头一次，以前都是前呼后拥的，难得这么悠闲，所以兴致十分的高，这个问问，那个摸摸，兴趣昂然。其实街市的繁华程度远远的赶不上二十一世纪大城市的商业街，大多都是一些小的店铺，门面稍微大一些的，有二楼的都是比较有名气的大店铺，不过就是这些大的店铺，经营的种类也比较单一，大都只是卖一类的商品，比如，绸缎庄只卖绸缎，连棉布都不出售，连百货大楼之类的商业场所都没有，更别说超市，大卖场了。不过他们所售卖的商品却十分精致，商人们按照京城的商业特点，按照优质优价的原则来经商。所经营的大都是中国古代农业社会所能出产的最精致的产品，虽然是手工加工的，但是因为人们的精益求精，达到了很高的水平，特定商品的水平不单不比现代差，甚至还更好，这不，我正把玩的狼毫笔和湖州宣纸就比以前用的好不知道多少倍。而精致的湘绣，杭州的绸缎更是美不胜收，让人流连忘返。

    在我逛街逛的正高兴的时候，却不知道，被一位落魄的熟人给盯上了。

    此时，对面的药酒店里，陶澎和舒铁云喝的正高兴，谈古论今好不快活。不过这二位的酒量实在是大了一点，两小坛酒已经见底了。

    舒铁云端起酒碗，笑道：“陶兄，喝了这一杯，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一会还有别的事情！”

    陶澎喝的正高兴，哪能善罢甘休，奇怪的问道：“好你个舒和尚！今天是唱的那一出？才这么一点而已，就打退堂鼓了？王掌柜的莲花白，咱们还没喝呢，前几天王掌柜可说这是刚进的货，味道好的很！”

    舒铁云听了陶澎的话，也是动心，虽然也想一品佳酿，无奈囊中羞涩，坦白说：“其实，为兄那是有什么事情，根本就是囊中羞涩，刚才喝的这酒钱，我还差着几十文呢，你要是有银子，为兄就不走了，和你一醉方休！”

    陶澎听到原来舒铁云也是和自己一样穷,不由的哈哈大笑，道：“原来，舒兄也是两袖清风啊！我还以为你在军中油水不少呢！你可是找错了对象，小弟比你还穷呢！你老兄好歹还有一瓶半的酒钱，我可是真的一文不名。这次叫你来喝酒，打的就是让你付帐的主意，那成想，你也是一个穷鬼。”舒铁云不禁莞尔，两个酒鬼互相的恭维打趣，这个佩服佩服，那个说恭喜恭喜，老兄也修行到两修清风的境界，将来一定是一位名臣之类的话。

    不过，恭维话可不能打酒虫子，尤其是临桌刚上了一坛莲花白，酒香四溢，陶澎更是难忍。高声叫道：“王掌柜的，上一坛上好的莲花白，今天陶爷没钱了，不过不要紧，这是舒铁云舒爷，想来也是这里的常客了，就记他的帐好了，酒要好，别掺水啊！我可尝的出来。”

    没有想到正在算帐的王掌柜陪笑道：“陶翰林说笑了，看您说得，小店向来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从来没有给酒掺水啊！要不您老也不会光顾小店了。”辩解完毕，话锋一转，道：“不过，陶爷，您可不能继续赊帐了，小店本小利薄，经不住您这么折腾。至于您说的舒爷，小的那能不认识，和您一样，也是酒国名人那！这条街上就没有不认识您二位的，您是不知道啊！大家可是十分佩服您的酒量，都称您为酒国元帅呢！不过您只是二元帅，还有人比您强那！”

    陶澎十分的惊讶，别的他不敢说，喝酒还从来没有碰到过对手呢！连忙追问，是那方的豪杰有这样的本事？竟然比他还厉害。

    王掌柜还没有回答，舒铁云已经抢先笑道：“不必问了，想来王掌柜说的这大元帅就是愚兄了，还有，愚兄忘了告诉你，我在这酒店里的赊帐可不比你少，现在街市上已经没有人肯再赊帐给我了，因我以前欠的酒帐太多了！”

    陶澎还是不大相信，怀疑的询问酒店掌柜，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以后。陶澎更是心痒难耐。他经历坎坷，天赋异禀，从来喝酒就没有碰到过对手。而最近结识的这位舒铁云，不但和他一见如故，言谈甚欢。还有共同的爱好，让他一见恨晚，引为知己。这次又听到舒铁云还有这么好的酒量，更是喜欢，恨不能立刻和他一决雌雄，一较高下！无奈囊中羞涩。不由的暗恨。更开动脑筋，思索有什么办法能够不花钱喝到好酒。

    舒铁云和陶澎一样，也是把他视为知己，他知道陶澎素来滑稽多智，所以笑吟吟的也不多言，看陶澎有什么办法能达到目的。其实他也十分希望能和陶澎一醉方休。

    陶澎正在苦恼，不经意间，忽然看到我在店门前一晃而过！顿时来了精神，信心十足的对舒铁云说：“舒兄稍等，我去去就回，这次咱们兄弟有福了，先定好了，不醉不归，这次咱们把整条街的酒楼都喝一个遍！”

    结果就是，兴致勃勃的逛街的本小王爷被人打扰了雅兴，有人竟然敢偷袭我这位武林超一流高手的得意弟子，武当掌门的师侄。

    这还了得，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更过分的是，你要是武功高强也就罢了，你根本就是一个没有半点武功的平常人，那不是找不自在嘛？

    所以最终的结果就是，本来想通过拍肩膀对我表示亲热的陶澎，被机警过分的本小王爷，一个扭指压肩的小擒拿，痛快的拿下，中指和食指被我用力的扭住，痛的脸上都变形了。为了减轻痛苦，他尽最大的努力让自己的腰弯的更低一些，脸都快和地面亲密的接触了，嘴里不停的求饶，“世子，是我啊，陶澎！上次我们不是还在王小姐的雅菊会上见过面吗？我们还一起喝过酒呢！怎么，你都记得了吗？不记得也不要紧，慢慢的想，你是不是先放开我啊！我的手指都快给扭断了！”

    哼哼，当然疼了，小擒拿手就是通过攻击人最脆弱的一些部位，像手指啦，咽喉啦，下阴了，达到让敌人丧失行动能力的目的，和分筋错骨手一样，最是阴狠不过。江湖上的各家各派基本上都有类似的招数。不过要是说到最狠辣，最不要脸还要算我们武当派，而费锦老神仙亲传的小擒拿手不单是武当的正宗，比江湖上广泛流传的版本多了很多变化，又加上了他老人家行走江湖几十年的心得，更是厉害，这不，我只是小小的用了一下力，陶澎叫的声音就更大了。

    其实我在拿下他的一瞬间就已经认出他了，就是吗，练武的人要是眼神不好那还混什么啊！干脆回家抱孩子去算了。要不，勉强行走江湖也会吃亏的，一不留神，把人家打出的袖箭看成筷子了，那不是找死吗？

    只所以迟迟的没有放开陶澎，是因为我一见到他就又想起上次被绵宁他们设计戏弄，虽然明明知道陶澎不知情，也不能原谅。再加上我对他的印象不大好，大概是同性相斥的缘故吧。我不喜欢和我一类的人。天性活泼，聪明，能掌握一切的人有本小王爷一个人就足够了，不需要多一个陶澎。

    整够了他，才把吃尽了苦头的陶澎放开，一副大水冲了龙王庙的表情，装作悔恨不已的样子，一叠声的赔罪，“哎哟，原来是陶兄啊!罪过，罪过，长龄得罪了，”一边说，一边殷勤的为他拂拭长袍上的尘土，还关心的查看他被伤到的手指，罪过，罪过，这次我是真心的道歉，陶澎虽然五大三粗的，毕竟是文人那，挨，作的过分了一点，只见陶澎的两根手指已经红肿了，上面清晰可见本小王爷的手印，紫黑紫黑的，想来必定十分疼痛。不过本小王爷还没有忘记转嫁责任，责备道：“陶澎，你也真是的，要知道我是练武的人那，对背后的袭击最是敏感了，你和我打招呼，喊一声不行吗？非要拍我两下。这次也算是教训了，下一次可不能这样了，要不是我功夫好，及时的收手，你的两个手指就不是红肿这么简单了，早就被折断了！”

    这可不是吓唬他，要真的是敌人偷袭，我真的会把这手指折断的。

    陶澎本来是兴冲冲的准备揩我的油水，让我请他们二人喝酒的，那成想先被我收拾了。当然不能善罢甘休。本来他的手指确实是很痛的，这下更是作出十分痛苦的样子，道：“世子，您下手也太狠了，这光天华日之下，太平盛世中，那会有人平白无辜的袭击你？分明是小王爷你找的借口吗！”

    只要不是讨论诗词，我那会怕人逞口舌之利，微微一笑道：“陶兄，这话你说的可就不对了，我的手脚是快了一点不假，你受的伤也不重吗。再说了，你说光天华日之下，太平盛世中，没有人会平白无辜的袭击我，那上一次在圆明园怎么解释，我这是吃一嵌长一智啊！有些事情还是小心一些的好！是不是啊，陶大人？”说着还作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表示我是十分认真的，只是轻松的语气透漏了我的真实想法，我就是愿意这样干，你能怎么样？谁让你在背后拍我的!

    陶澎很快也知道了我和他是一类人，根本不把这世间的礼法放心上，做事也全看心情。他那么聪明的人那还会不知道怎么办，立刻改变策略，话锋一转，表示，其实他根本没有怪罪我的意思，根本就是见到我高兴坏了，又想到我们当时是多么的投机，所以要邀请我喝一杯，小王爷不会这么的不赏脸吧？

    我是什么人那？能相信这样的鬼话？还投机？我们俩不成为敌人就要感谢佛祖保佑了。反正现在我对寻找舒铁云不是那么的急迫，走的也口渴了，喝一杯酒润润嗓子也不错。

    就答应了陶澎的邀请，顺便看看他有什么样的阴谋。

第十八章 （5）把酒论兵

    陶澎见我答应了他的请求，顿时高兴起来，也顾不上手指的伤了，一把拉起我就走，准备好好的宰我一番，喝遍这街上的所有酒店。

    王韬见我没有反对，也只好跟着我一同进了酒店。

    陶澎十分得意，喜滋滋的对舒铁云道：“舒兄，这下好了，小弟为你介绍一位贵客，睿王府的世子，有他在，我们兄弟这次一定要尽兴！”一边说，一边挤眉弄眼，告诉舒铁云，这小王爷是一只大肥羊那！不宰白不宰，舒兄你可不要漏了马脚，我们兄弟的酒钱就要落在他的身上了。

    舒铁云也是洒脱的人，对找人付帐并没有什么不满，相反的，还为了能够和陶澎一较高下而高兴，所以作出一副十分欢欣的样子，抱拳施礼，请我入座。

    我仔细观瞧，见他长眉细目，乌黑的头发，举止斯文，怎么也不像是当过和尚的样子，不经意间微微睁眼，顾盼之间，精光一闪，锐气尽现。

    在我仔细打量他的时候，王韬也跟了进来，见到舒铁云，惊喜的大叫起来,道：“舒大哥，原来你在这里，让我好找，我说吗，这个时辰你不是还在高卧，就是来喝酒了，这次小弟可是给你找到.......！？”

    后面的话被我打断了，既然这个人就是我要找的舒铁云，就没有必要告诉他我的来意了，借着喝酒的机会试探一下也不错，在这样的情况下的最能够了解真相了。所以我打断了王韬，道：“好了，王韬，今天我们的事情就先不办了，难得和陶兄还有舒兄小聚，今天我们不醉不归。王韬你先回王府去吧，找张总管让他送点银子来，刚才我看上了一件东西，可惜没有带钱，让他带钱来，买回去。”

    其实我是找借口，现在我身上多了没有，百十两银子还是有的。

    可是陶澎不知道啊！顿时愁眉苦脸，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有钱的，本来以为是肥羊呢，那成想，竟然没有带钱。

    后来又听到我吩咐王韬回家拿钱，陶澎才高兴了起来，大不了在这个酒店多流连一阵子，等到银子来了，再去别的酒店继续喝。

    所以他命令小二继续的上酒。那成想，这个小二刚刚在酒店学徒，还没有学会八面玲珑，一见这个陶澎没有钱，还继续的叫酒，而老板早就抱怨他欠的酒帐太多了。不长眼的来禀告，这位陶爷，不好意思您的酒钱欠的太多了，我们实在是店小利薄，无力负担，要不您请到别家？街口的太白楼不错，还有菜肴供应，比我们强多了。

    陶澎当场闹了一个大红脸，虽然他的脸皮够厚。我本来还不知道陶澎为什么对我这么热情的，也立刻明白了，原来是陶酒鬼的酒瘾上来了，又没有钱，所以打本小王爷的主意了。

    这次我也变一下花样，不再出言讽刺了，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嘴角略带笑意，微微上翘，意思－原来如此啊，二位是把我当成大户来吃了！不但笑陶澎，还不时的扫视舒铁云，一副一视同仁的样子。看他们怎么反应。

    二人既被事主识破了计谋，又有小二在一旁鄙视，顿时有点挂不住了，陶澎怎么说都是翰林院的翰林，堂堂的四品京官，虽然混的是穷了一点。就要发作。

    酒店的王掌柜，多年在市井打滚，眼眉挑通的人物，一看事情不好，连忙从后堂出来，一脸的陪笑，狠狠的臭骂了不长眼的小二一顿，然后表示，小的们不懂事，大人莫怪，这样，为了表示赔罪，这一顿我请！

    陶、舒二人更是羞赧了，搞的快成吃白食的了！舒铁云干咳一声，道：“王掌柜，不要责罚小二了，说起来确实是我们不对，常常喝你的酒，还赊帐。不过我最近手头比较紧，这样把，你拿纸笔来，我写一副对联，算是对你的补偿。”

    顿时，王掌柜像吃了兴奋剂，欢喜异常，连忙去拿纸笔了。

    陶澎这才不那么尴尬，可是脸色也更难看了，道：“这次可是便宜他了，舒兄的诗才藻逸，书法亦秀挺绝伦，就是王侯、显贵想求一幅也是难得，竟然让一个小小的酒店老板得到了！”

    舒铁云笑道：“陶澎愚痴了，我辈诗藻书法，本为雅事，但求随心所欲，赠于有缘人。怎么能因人而异？这王老板虽然滑溜，可是让你赊了这么多的酒，也是一个实在、有缘的！再说了、有王掌柜香气四溢的美酒助兴，说不定能让愚兄的书法更上一层楼呢！”

    听了舒铁云潇洒随意的说法，陶澎不由的惭愧，佩服的说；“铁云兄胸怀宽广，小弟佩服，陶澎过于拘泥于贵贱之分，比起舒兄的云淡风轻，真是自愧不如啊！”

    舒铁云笑道：“你也不用过谦了，其实你之所以失态，不过是酒瘾发作罢了。好了，我们兄弟也不要互相吹捧了，免得让小王爷看笑话！”

    二人处理的如此得当，不用付钱也能喝美酒，我可十分的佩服，连忙表示岂敢、岂敢，其实是酒店里作的太过分了，二位已经作的够仁至义尽的了，要是换了我，早就大闹一场了！说不定还会把酒店给砸了！

    看到王掌柜一脸尴尬的手捧纸笔站在那里，陶澎也没有忘了讽刺一下，道：“说不定，王掌柜以前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图谋舒兄的大笔吧！好借铁云的名气来扬名罢了！”

    最后还是舒铁云厚道，接过纸笔，略一沉思，笔若游龙，一挥而就。

    只见：“四座了无尘事在，八窗都为酒人开”，文字虽然简练，气象却颇大，犹如一股清风扑面而来，顿时给这小小的酒店增色不少。

    陶澎一看，马上叫好，赞道，铁构银划，力透纸背，更不凡的是这一联，贴合此情此景，当浮一大白！

    那王老板一见得了这一宝贝，自己的酒店顿时身价不凡，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千恩万谢，又表示今天所有的酒都是他请，才退了出去，找人装裱，刻匾，自是不提。

    小小的插曲过去了，我们三人这才正式的落座，拼酒。

    陶澎虽然经过舒铁云的规劝，火气小了不少，可是还没有完全的心平气和，道，：“这次便宜这老小子了，要不是他的酒确实是不错，我拔腿就走，根本不在这里喝！”

    只说的舒铁云摇头微笑，笑他和市井之人一般见识。

    舒铁云见刚才一顿纷扰，有一点冷落了我，连忙向我介绍起酒店来。

    原来，京师酒肆分为三种，酒品十分的繁杂。一种是南酒店。出售的大多是女贞、花雕、绍兴、竹叶青之类的黄酒。佐酒的菜肴大多是火腿、糟鱼、蟹、松花蛋、蜜糕之类的冷盘。一种为京酒店。基本上是山东人开的。出售雪酒、冬酒、涞酒、木瓜、乾榨等酒，而京酒又有‘清’‘浊’之分。所谓清酒，也叫一夕酒。因为产地是在良乡县，所以也叫良乡酒。只有在冬天才能喝到，一开春就会变酸，再也不能饮用了。良乡酒经过蒸馏就是乾榨了。佐餐的菜肴品大都是煮咸栗肉、花生、核桃、榛仁、密枣、山楂、鸭蛋、酥鱼、兔脯之类。要是夏天则有鲜莲、藕、榛、菱、杏仁、核桃，加上冰，称之为冰碗。

    最后一种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药酒店了，是用烧酒加鲜花、果品蒸成，种类更是繁多，像是玫瑰露、茵陈露、苹果露、山楂露、葡萄露、五加皮、莲花白之类，大体上每一种可以食用的花，果品都可以酿造一种酒，当然味道并不是都好了，最佳的只有以上列举的几种。而这种药酒店，只卖酒，并不出售菜肴。想要菜肴下酒，还需要到市肆里购买。

    正说着，小二上酒来了，掌柜的得了对联，十分高兴，所以拿手的美酒都上了一点。

    陶澎顿时来了精神，笑道：“二三知己，小酌清言，岂不快哉！这次某家就和舒兄把酒清谈，一较高下，来个一醉方休！还请小王爷作个见证，看我二人究竟谁才是酒中的至尊！”

    说着，也不管我二人究竟是同不同意，先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大呼痛快，道：“玫瑰露甜香、茵陈露馥郁、苹果露醇厚、山楂露开胃、葡萄露艳丽、莲花白清冽，五加皮别有一番风味、各有各的妙处，一日之内尝遍此美酒，就是给个神仙也不作啊！”

    他酒性上来，大呼小叫，极尽狷狂之能事，每次都是杯到酒干，痛快的很。

    而舒铁云则是另一种喝法，每每微笑不语，细酌慢饮，说不出的恬静从容。可是他喝酒的速度并不慢，往往是陶澎一饮而尽，他不大的功夫也喝下一碗。

    两个人只是对饮，并不强迫我也陪着，而且两人妙语连珠，听听也十分有趣，并不气闷。

    只一会的功夫，两人已经喝了十几碗，每种美酒一碗。我暗自吃惊，一碗足足四两，虽然酒的度数不高，怎么也有15、6度，这二位的酒量还真不一般的大！

    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仅仅是开始，喝完了药酒，三个人出门而去，陶澎笑道；“小王爷，陶澎得罪，我本来确实没有按着好心，因为和舒兄投契，所以要和他一较酒量。不过我二人皆是穷困之人，所以想拉小王爷一起，为我二人付帐，让小王爷见笑了！”

    看他二人如此的豪气，洒脱，虽然我讨厌陶澎，可是舒铁云给我留下了不错的印象，不由的豪气顿发，笑道：“陶兄言重了，二位是真豪杰，我有幸为二位见证，正求之不得呢，就由小弟做东好了，今天咱们就喝遍这北京所有的酒楼，看看到底谁才是这酒中的王者！”

    二人看我说得豪气，大喜，舒铁云更是吟诵道：“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既然小王爷有这样的美意，敢不从命！就让我三人纵论天下大事！”

    一连喝了5、6家酒店，虽然是每家酒店，每一种酒只喝一碗，但是一碗也有四两，这二位足足喝了十五六斤，虽然度数不高，我暗自算了一下，足足合白酒二斤，可这二位一点醉的意思都没有，不由的暗自乍舌。以前看水浒，武松在景阳岗连饮十八碗，还以为吹牛呢，今天见了才知道不虚。一来是酒的度数不高，高的不过十五、六度，低的如良乡酒含酒精才4％左右（我家里的女眷告诉我的，其实这个时候的女人们才比较喜欢喝度数这么低的酒），和后来的啤酒差不多。二来，确实有人天赋异禀，千杯不醉。例如眼前的二位。

    这不，陶澎是越喝越精神，一手持碗，一手捻着自己的短髯，道：“‘因雪想高士;因花想美人;因酒想侠客;因月想好友;因山水想得意诗文’，古人诚不欺我！如此美酒，不由的令人想起那慷慨悲歌的燕赵任侠之士！要是现在有壮士可以舞剑助兴，想来风雷骤起，犹如雪花飞舞，真是壮观那！”一边说，一边有意无意的暗示本小王爷，那意思，听说小王爷武功高强，刚才您又露了一手，捏的我的手指可是很疼呢！小王爷是不是露一手给我们助助兴那？

    我呸，小爷又没有喝醉，那能让你这个酒鬼如意？这小子还在为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呢。再说了，我学的可是正宗的武当剑法，招招见血，全是杀人的厉招，可不是那什么公孙大娘的花架子能比的，光好看，不好用。本小王爷出手可是要见血的！所以，扭头不理他。

    没有想到，舒铁云也对这个有兴趣，讶异道：“哦？没有想到世子竟然精通武艺！不知道是那位高人的弟子？现在满人贵渭里有这样本领的可是不多了！”

    陶澎一见有人附和他，来了精神，开始卖弄起他听到的那些传言，什么我武功高强了，晚上没事就飞檐走壁玩了（上次本小王爷发了财，一时兴奋，在房顶上唱歌，唱的手舞足蹈，让人看到了，传言四起，都快把我传成小神仙了),掉到结冰的湖里都能一下子跳出来了！（看来，我上次的表现给陶澎留下的印象很深），最有力的证据就是－这不，陶澎伸出他肿的和胡萝卜差不多的手指来证明他说的不是空穴来风。

    这一来，舒铁云对我的兴趣更大了，现在满人和以前可不一样了，尤其是那些富贵子弟，早就没有以前金戈铁马的精神了，遇到一个精通武艺的可不容易，而且这位小王爷的地位还挺高，宗室之后，皇家子弟啊！所以好奇的问道：“原来世子精通的竟然是技击啊！我还以为世子擅长的是弯弓射雕的战阵功夫呢！不过，这样一来，学生就更好奇了，学生知道，学这技击之术可是很辛苦的，非有大毅力不能登峰造极，要是真的如陶澎所说，世子的功夫可是不凡，恐怕都可以和一流高手一较高下了！不知世子可否告知是为了什么才下这么大的功夫呢？”

    果然，这个舒铁云不愧是在军队里混过的，见识就是比陶澎这纯粹的文人广，竟然能够凭借传言就推测出我是一流高手！（呵呵，自己吹嘘了！费老头说，我还要经过一番磨练才能达到这样的境界地，不过人家说的好听，我就勉为其难的默认了）听他的语气，是认为我是旗人里那难得一见的胸怀大志的，所以要试探一番。不由的来了精神，你试探本小王爷，本小王爷还要试探一下你呢，看你是不是真的有真才实学！

    想到这里，故意作出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端起酒碗，深深的喝了一大口，才道：“说起来就话长了！”看二人果然如我所预料的露出用神倾听的样子，特意的停了一刻才又说：“不过这可是本人的隐私，就不足为外人道哉了！”

    二人本来被吊起的胃口立刻就到了，陶澎更是露出一脸的不忿，那意思，本来以为能够听到一个精彩的故事呢！那成想你是卖关子，真是不痛快啊！

    我耍够了他，才道：“其实，告诉二位也无妨，但是光我一个人说，好像有点不公平那。小弟有一个主意，不若我们找一个大家都有兴趣的话题，辩论一番，只要有那一个人的见识确实不凡，让别人折服，他就有权利提出一个要求，而输了的人不能以任何借口拒绝，这样只要舒兄确实有才能，让我佩服，那么你的问题，小弟一定回答！”一边说，一边直视舒铁云的眼睛，发出挑战！

    一直风轻云淡，表现从容的舒铁云，在我发出挑战的一瞬间，眼睛一亮，露出隐藏的真性情，虽然仍是默默无言，但是我相信他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并欣然接受了挑战。

    那边，陶澎光顾喝酒了，又因为位置的原因，看不到我二人的交流，欣然答应。料想，以他的才华，还有什么作不来的！笑道：“好，此法甚妙，就依照小王爷说的办，到时候可不能反悔啊！一会我赢了，陶某就要让小王爷舞剑助兴！还负担我三年的酒钱，小王爷，谢谢了，您真是好人那！”好像已经赢定了的样子。

    看他狂妄的模样，本小王爷就不爽，哪能让你如愿！

    趁机提出自己的建议！道：“二位想来也知道，我们旗人大都不学无术，要是谈论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那不用比也知道肯定是我输了。这样好了，我们满人擅长的是骑马射箭，二位迁就我一些，谈论一下用兵好了。想来二位饱学之士，对兵书、战策也不会陌生的。”

    听了我的建议，舒铁云正中下怀，本来他就是要试探一下，看我是不是胸怀大志。

    陶澎可就不干了，他虽然博学，兵书也读了不少，可是缺点也很明显，没有经过实践那！都是纸上谈兵！就要提出抗议！忽然看到舒铁云给他猛施眼色，让他不要反对。略微一诧异，猛然想到，听说这位世子前几天在乾隆爷面前大放厥词，结果惹的皇帝不高兴，好像是被发配军前效力了吧！再联想到舒铁云的经历，素来有知兵的名声，顿时猜出了我的来意。原来这位小王爷，是看上了舒铁云的才能，招揽人才来了。

    陶澎是一个聪明、豁达的人，在他看来，舒铁云正落魄，而我又有钱、有地位，舒铁云为我效力也不错，君子成人之美。他还是不趟这混水的好。打定了主意，他笑道：“哈哈，这次世子可是挑了陶澎最差的一个方面来问，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参加了，你们二位谈论好了！不过世子，我可要提醒你，舒兄素来擅长用兵，你可不要拿简单的问那！这样就显不出他的才能了！”说完了，又促狭得对舒铁云眨了眨眼，表示这次我可是成全你了，还提出了要求，“舒兄，我可是看好你，等你赢了，也不要问小王爷为什么学武了，让他替我付三年的酒钱就好了！”

    虽然陶澎并不看好，我却不在意，此时一心想的是找一个合适的题目考考舒铁云的能力。

    问什么呢？有了，既然舒铁云被公认有知兵的才能，那就问个大点的－‘台湾问题’好了。

    各位莫笑，其实台湾问题早有了，台湾一直以来和大陆的联系就不强，因为隔着海峡的缘故，自成一家，大陆强，则归顺，大陆混乱，则自立。自古以来就有这样。就是在清朝，前有康熙时候的郑经据台，后有乾隆时候的林爽文起义，席卷整个台湾。就问这个好了！

    我道：“长龄愚鲁，向来以为脱离了实际，泛泛的谈论兵法，是纸上谈兵，最不可取。我想请教舒先生的就是，台湾自有史料记载以来，和我中原分分和和，战事不断，很少有安宁的时刻，在不久之前，更是有林爽文逆贼叛乱，席卷全岛，要不是富康安大人英明善战，说不定就会酿成的大祸的，现在仍然纷扰不断，不知先生有何良策，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问题？”

    还没等舒铁云回答，刚才还说不介入的陶澎就忍不住了，笑道：“这一次世子可是问对人了，要知道这次平定台湾的方略还是舒兄谋划的呢！这世间恐怕再也没有人比舒兄更厉害，数月之间就能平定这么大的叛乱了。”

    哦？既然如此，我的兴趣更大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看看清朝的人如何解决台湾问题！舒铁云微微一笑，道：“世子见笑，陶澎就是这么的喜欢夸大其词。平定台湾叛乱是皇上英明，富大帅英明，将士英勇奋战的缘故，我只是提出小小的建议罢了。”然后徐徐表示自己的见解：“台湾，海外孤悬，民情浮动，易为反侧，一旦有事，消息难通，救援不及，容易造成大乱。其实，守台的策略说出来十分简单，只要遵从这样的策略，台湾必定固若金汤，就是有小的叛乱也能很快的扑灭！”

    看他说的这么轻描淡写，我顿时来了兴致，急切的表示：“欧？还有这样的妙策，愿闻其祥！”

第十八章 （6）把酒论兵下

    第十八章（6）把酒论兵下

    舒铁云倒是痛快，笑道：“其实也极简单，‘勿用台人守台也’，只要遵从这一原则，台湾必定，纵有小乱，也难成气候，如此海疆平定，台民安居，可成长治久安之局面！”

    看我不理解的样子，解释道：“台湾自康熙朝才入版图，到今天不过一百多年，朝廷在台湾驻扎重兵，水师、绿营一共16营，兵勇一万四千余人。这些兵丁都是自内地招募，三年一轮换。这样以来，既耗费人力，每年所需要的粮饷更是比别的兵丁多了一倍有余。所以不断的有人向朝廷建议，要招募台湾本土人充当兵丁，这样以来，既省军费，又免除了外地士兵的轮换之苦。当时朝廷上众人可是交口称赞，差一点就施行了呢！”

    陶澎一听，笑道：“不错，要不是富康安大人上书，极力的警告不可，朝廷真的就地招募，以台人守台了呢！这个我知道，前几天我整理文档的时候还见过富康安大人的奏折呢，确实是思路周密，警世之言，文采还很好呢，我记得是这么说的‘......天庾正供不少惜，此何所取而必为之哉？盖尝推原其故，窃见列圣谟猷深远，与前人立法定制之善，不可易也。夫兵者，凶器至危，以防外侮，先虑内讧。自古边塞之兵皆由远戍，不用边人，何也？欲得其死力，不可累以室家也。边塞，战争之地，得失无常。居人各顾家室，必怀首鼠，苟有失守，则相率以迎。暮楚朝秦，是其常态，若用为兵，虽颇、牧不能与守。故不惜远劳数千里之兵，更迭往戍，期以三年，赡其家室，使之尽力疆场，然后亡躯效命......！？”

    他正背的摇头晃脑，还要再取一碗酒来助兴，却发现，我二人都是微笑不语，仿佛早就知道的样子，一愣，奇怪的问：“富大人的奏折文采风liu，见解独特，我本意是拿出来让二位鉴赏的，可现在看你们的样子，好像早就看过了，奇怪呀！奇怪？”一想，不对，舒铁云看过不奇怪，他毕竟是富康安的幕僚吗！那这长龄笑的是什么！

    他毕竟是聪明，猛的想到：“舒铁云，幕僚？富康安？不会这就是舒铁云写的吧？.....”顿时明白了！刚才他卖弄的奏折很可能就是舒铁云写的，富康安不过是代奏罢了！

    好在他洒脱，不大在意，笑道：“好啊，我说你们怎么表现的这么奇怪呢，原来是笑我‘关公面前耍大刀’－‘班门弄斧’那！不行，舒兄，世子，二位可不大够朋友啊！我都现了这么长工夫了，也不提醒我，存心看我笑话啊！我这个人丢大了，罚酒三碗！”看在他脸皮厚的份上，我们各陪了一碗，才算了结。

    听舒铁云继续解释：“这次，朱一贵、林爽文、陈周全诸逆寇叛乱，虽然战事危急，守兵伤亡惨重，却没有一个人叛乱投敌。根本的原因就是他们的父母妻儿都留在内地，要是稍微有异心，就会给他们的家人带来灭顶之灾。所以人人死战，这样才能等到援军到达，从而迅速的平定叛乱。要是真的如那帮饭桶所提议的‘以台人守台’，根本就是把台湾送给台湾人吗！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台湾兵和台人相互勾结，而统兵的将领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部下是否可以信任，那里能够守卫？只要一想到这样的情景，我就寝食难安那！幸好，陛下英明，将士勇猛，才没有酿成大祸。”

    说到激动的地方，手指用力，带动酒碗来回拖动，嘎嘎作响，可见他的心情。良久，舒铁云恢复平静，又饮了一碗道：“其实，兵丁轮换虽然耗费钱粮，但是还有别的好处！自古以来练兵都要让士兵习惯劳苦，适应艰难的环境，要是连这都不能做到，怎么能够指望他们冲锋陷阵，奋勇杀敌呢？所以守卫台湾，宁可多耗费钱粮，让士兵受那跋涉之苦，万万不能只看到眼前的蝇头小利，就妄言什么募兵守台！”

    他说的还是十分有道理的。我不由的又关心起二十一世纪时的祖国统一问题了！

    问：“舒兄所言极是，不过这只是守卫之策，要是海峡两岸已经分裂，又应该怎么收服呢？”

    一通百通，舒铁云笑道：“说起收台，其实也简单，一、兴建水师。二、绝台外援。只要善用这两策，虽然反复是不能避免的，只要坚持不懈，加以时日，以我朝廷的财力，人力，必能收台！”

    舒铁云见解精辟，两条策略正是收服台湾的关键所在，联想到新中国的统一问题，不由的佩服，高人那！一针见血。

    可是陶澎不明白那？疑问，兴建水师我知道重要，为甚么还要断绝台湾的外援？难道还有什么人敢和我们大清朝作对吗？

    听了这么幼稚的问题，我不由的撇嘴，没见识，不把我们看在眼里的多了，米国，日本，那个不想在台湾问题上插一腿！虽然这是以后的事情了。先听听舒铁云怎么说？

    舒铁云解释到：“之所以断绝台湾的外援，并不是说有那一国敢和我们大清对抗。要知道，台湾海外孤岛，四面环海，只要我们断绝他们的外援，就成围城之势。兵书有云，‘围城必打援’，就是这个道理，只要断绝了他的外援，那么台人守卫台岛，死战到底的决心必定大大的动摇。只要三年之内无外船到台岛，内地和台岛的交通也断绝，我水师又足够强大，能制止台人掠夺沿海。根本不用用兵，台人自降！”

    佩服、佩服，高见高见，我和陶澎不停表达自己真心的钦佩！

    得到称赞，舒铁云更高兴了，借着上涌的酒劲继续道：“其实这不是舒某的首创，前人兵书早有论述。朝廷之所以会出这什么台人守台的下策，根本是因为升平日久，朝廷领兵的武将大都不习兵法战阵，升官也不是通过军功，只要长于应酬，在上官面前表现的驯顺温柔就能得到赏识。更可恨的是朝廷的宰相，重臣，文人，学士特别喜欢这样的将领，以为雅歌投壶之风。他妈的！不熟悉战阵，不精通兵法，一听到炮声，就惊惶无措，这样的将领就是有再精锐的士卒，再精良的武器能打仗吗？”说到激动出不禁口出恶言！大概舒铁云一向以来表现的温文尔雅，从容镇定，这一句国骂，让我和陶澎不禁侧目，十分惊讶！看来他在军中也受了不少的气啊！

    舒铁云已经有几分醉意了，接着说：“要是这样，还不如光用粗鄙无文的猛将呢！粗鄙就难免野蛮，野蛮惯了就是勇敢！只要善于利用，这样的猛将也是能打胜仗的！世子，你以为如何呢！？”

    说着，双目微眯，傲气初现，这时候才露出他的摄人锋芒！我一看，试探来了，要是我不露一手，以这位大哥的脾气是断断不会为我所用的！

    略微思索道:“舒兄高见，小弟佩服，不过对于你最后的一句有点意见罢了！”

    “哦？”舒铁云有点诧异，道：“原闻其祥！”

    我道：“世人都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所以都认为一只军队能不能打胜仗往往都取决于将领，我认为这不对，其实应该说精兵难求，至于名将吗？只要不是太笨的人，给他一队精兵，都能成为名将的！”

    这一下可让二位才子吃惊了，颠覆了他们的观念，陶澎首先反驳道：“世子说笑了，领兵将领可以说是军队的灵魂，一将难求，何也？还不是因为名将天授，难得一见吗？只要有名将，加以时日，训练一只劲旅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那能说，只要不是太笨的人给他一队精兵，都能成为名将呢？”

    我笑笑，示意他少安毋躁，继续阐述我的观点：“其实我说的不是太笨的人，并不是说那个人都行的，起码要和我们三人一样的水平！”

    “自古以来，中土名将倍出，开国帝王无不是百战得天下，可要是说到灭国之多，占地之大，军功之盛，自是以成吉思汗所领导的蒙古人为最！这一点二位没有意见吧？”

    说着，用眼神询问舒铁云，要是他连这个都不同意，那我俩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舒铁云微一思索，答道：“不错，铁木真虽然暴虐，可纯以军功论，实人杰也！”

    我继续道：“铁木真确实是天才，所以才有蒙古的崛起！可是舒兄不要忘了，元朝的广大疆土，赫赫战功，还有很大一部分是他的子孙，甚至是别的将领统帅下得到的！就算铁木真是天才，难道所有的蒙古将领都是天才，都是名将？不见得吧！我认为他们只所以有这样的战绩，根本原因－蒙古骑兵是天下无敌的铁骑劲旅才对！有了这么勇猛精锐的劲旅，一般的将领也能够取得不俗的战绩！这就是我所说的精兵胜于猛将了！”

    我的观点出乎舒铁云的意料，他有点惊讶，觉得我说的虽然有一点道理，可是还不足以让他心服，只是一时还不得要领，不知怎么反驳！

    陶澎那边已经发话了：“世子，不对吧！我虽然不知兵，可是也听出了一点漏洞，要是真如世子所说的，蒙古应该享国万年才对！怎么会不到百年就灭亡了？你可不要告诉陶某，后来蒙古铁骑都腐朽了，就是元朝末年真的腐朽了，那他们后来退回草原上以后，修养生息，不用几十年又会变精锐的！怎么后来再没有那么辉煌的武功？”

    我一笑，早就会料到你会这么问：“其实直到元朝灭亡，蒙古铁骑仍是天下无敌的劲旅，之所以会打败仗，很简单，就是我上面说的，再精锐的军队也需要一个不太笨的人领兵那！元朝末年，脱脱领兵的时候，无论是明太祖朱元璋，还是张士诚可都只有吃鳖的份！要不是元朝皇帝昏庸，脱脱被罢免了兵权，朱元璋能不能活还不一定呢！脱脱死后，蒙古铁骑被一些笨蛋领导，将领昏庸，只知道吃喝玩乐，能不打败仗吗？

    其实我说的不笨的人也很好解释，只有三个字“知进退”，一个将领只要做到了，“领精兵，知进退”勉强也就可以算是一员名将了！”

    陶澎还想反驳，那边沉思的舒铁云一听我的话，如醍醐灌顶，霍然开朗，困扰他多时的难题都迎刃而解！他霍然而起！大笑道：“世子高见，一语惊醒梦中人！好一个‘领精兵，知进退’道尽军中三味！铁云不才，再加一语，‘偶出奇！’，作为将领只要能做到‘领精兵，知进退，偶出奇！’这三项就可以成为名将，纵横天下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将‘偶出奇’三字反复念道，只觉得简练，奥妙，其味无穷！不由的赞道：“舒兄高见，尽得兵法奥妙，小弟佩服！”

    舒铁云也是无比的舒畅，抱拳回礼道，“世子谦虚，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佩服二字，应该我向世子说才是，世子年不及弱冠就有这样的见识，日后领兵，必定建立不世功业，铁云在这里先向世子恭贺了！”

    我确实十分佩服舒铁云的见识，连忙谦让。两个人互相恭维。

    大概是我二人的话太肉麻了吧！陶澎受不了了，笑道：“本来我还以为就数我脸皮最厚的，今天一见，原来二位并不比我差吗！不过就是九个字吗？我看也是平平，尤其是这‘偶出奇’，我虽然不知兵，也知道兵书上有‘出奇致胜’之说，想来，这出奇是胜利关键，偶出奇怎么能行，应该是常出奇，次次出奇才对吗！”

    我得了舒铁云的三字箴言，心情大畅，连陶澎都顺眼了不少，笑着解释，“陶兄所言不对，自古以来，用兵以正合，以奇胜。并不是说胜利完全靠出奇，两军对垒最常用，最实用的还是堂堂之阵，集中兵力，以强凌弱才是正途！至于出奇致胜，以少击多，就是因为难以取胜，才珍贵吗！少有的几次以弱胜强的战例才会被广为传颂，搞到人人皆知。不懂兵法的人就认为，天天出奇制胜才是名将吗！其实这是大大的错误，‘善骑者多折腿’，只要是人难免会犯错误。要是那个人愚蠢到天天以少击多，纵然是天才，能够胜利几次？只要他失误一次，就会一败涂地，死无葬身之地的！古往今来这样的例子可不少！舒兄这‘偶出奇’真是得兵法之精髓，只有用堂堂之阵，偶一出奇，才能立于不败之地，能‘偶出奇’者必为名将！”

    既然我把舒铁云夸的这么好，舒铁云也不好意思了，道：“世子过奖，其实世子说的‘知进退’，才是为将者应该牢牢记住的！要知道身为将领最难得，也是最需要的就是冷静，‘泰山崩于前而不惊’，要是没有这样的修养，试想，战场上血肉横飞，局势瞬息万变，怎么能够准确的判断敌情，作出正确的反应？反之，只要头脑冷静，做到了知进退，该进攻的时候挥军力战，万一败局已定，能够及时的领军退出，保留实力，寻找机会再战！这样的人就可以说是名将了！当然要是能出奇制胜那就更了不得了！足以百战不败，纵横天下了！”

    还从来没有人和我说的这么投机，心中一热，就要开口招揽。

    没有想到，舒铁云微微一笑，没有让我开口，道:“今天，我三人把酒言欢，实在是人生快事！世子的来意，我也猜到几分，舒某斗胆，请世子暂时不言，以免打扰我们的酒性！见谅，见谅！等大家尽兴了再说不迟！”

    惊讶！他竟然拒绝了我！是什么原因呢。下一章再说。

第十八章 （7）把酒论兵续

    舒铁云竟然拒绝了我！竟然连一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给我！令我感到不可思议！今天我表现的不错啊！谈论兵法条理分明，见解独特，分明表现了一流将领的素质！难道舒铁云认为我是夸夸奇谈？只是纸上谈兵？不值得信赖？还是因为我现在的官职太小，达不到他一展抱负的要求？不由的狐疑，百思不得其解。

    不光是我感到奇怪，陶澎也是十分诧异，虽然他对军事并不是十分的精通，但是我和舒铁云刚才的谈论让他十分的佩服，切合实际，见解独到，在他看来比朝廷上大多数的武将都强多了！难道是认为这位小王爷虽然见识不凡，但是还达不到舒铁云的要求？陶澎是一个热心人，在他看来，舒铁云和我谈的十分投机，而我正需要舒铁云这样的幕僚，要是舒铁云能够到我的麾下效力，不但生活有了着罗，还可一展长才！想来这位世子虽然说的头头是道，毕竟年轻，到时候还不是舒铁云说了算！一定是舒铁云要矜持一下！以退为进！多了解一下这位小王爷的想法！

    既然有了这样的判断，陶澎自然要为舒铁云，他这位知己好友着想。所以趁机的来打圆场，笑道：“好啊！世子，舒兄，你们刚才谈的可是真投机，把我都晾在一边了！太过分了，欺负我不懂兵法啊！不行，要罚你们再喝一杯！”说着不理舒铁云的抗议，硬硬的灌了他一杯。在他的插科打诨下，刚才还有一点的不愉快很快就烟消云散了，恢复了热烈的气氛。陶澎趁机代替他的好友向我发问：“世子，你刚才的观点确实十分新奇，某家听得十分佩服，想来你这名将不如精兵的说法还是有几分道理的！不过世子你可是从来没有带过兵！不知道世子怎么才能够训练出一只天下无敌的劲旅呢？”

    我也和陶澎是一样的想法，认为舒铁云是对我的信心不足，所以拒绝了我，只要我展露出足够的才华，那舒铁云还是会为我所用的！

    所以，陶澎这么配合的提出问题，我当然要好好表现一下了。正容道：“陶澎提的这个问题好，并不是那个当将领的都有机会亲自训练一只精兵的，要不，时机不对，国难当头，连年战争，没有足够的时间！要不就是得不到朝廷的信任，空有一身抱负，却无法实现！所以对一个好的将领来说，能够亲自训练一只精兵劲旅是多么难得的机会！万万不可放过！”一边说，一边直视舒铁云的眼睛，诱惑他，我现在可是有这么一个千宰难逢的好机会呢！可以一手训练出一只精兵来！你难道不动心吗？舒铁云修长明亮的眸子里满是笑意，微微点头，也不知道是同意我的说法呢？还是笑我这么明显的招揽他！

    继续道：“练兵之道，其实也十分简单，小弟不才，自小对兵书略有研究，在我看来，虽然练兵之道千差万别，归根结底还是不出五个方面！一、选拔；二、军纪；三、操练；四、赏罚、五、粮饷。只要这五个方面做到了，就能训练出一只军纪严明，作战勇猛的精兵！”

    既然是谈论练兵，舒铁云也来了兴趣，问道：“世子所言虽然精炼，不过在我看来大都是前人之言！并没有什么新意，世间带兵的将领，只要经历行伍，用心学习，那怕是粗鄙无文的猛将都能够将这五条讲的头头是道！不知道世子有什么特别的见解呢？”

    确实，这五方面是我看古代兵法得出的心得，差不多大部分的兵书上都有记载，并不是什么不传之秘。不过要是真的能够领会里面所蕴涵的道理，做到从容运用可不是那么的容易。其实我还有别的新奇练兵方法，不过不能告诉这二位罢了！要是把空地一体战理论拿出来，会把这二位酒鬼吓坏的，还是说一点简单的吧！

    我解释道：“舒兄久在军中效力，想来对我朝的兵制是十分了解的了！不知舒兄对我朝的兵员选募有什么样的看法呢！”

    这个可不好回答，要知道这时候清朝的八旗兵已经腐朽不堪了，只要是稍微有一点见识的人都知道。可是不能说出来，毕竟现在还是满人坐天下，谁要是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后果会很严重的！身份尊贵如本小王爷都因为这个被发配军前效力了！何况是舒铁云这个无权无势得汉人，估计要是有人告密，脑袋都保不住！

    听我问的是这个问题，虽然潇洒如舒铁云，不羁如陶澎也要仔细斟酌一番，毕竟和我只是泛泛之交，虽然今天谈的十分投机，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所以舒铁云还是先从不那么敏感的绿营说起，道：“我朝兵丁主要有八旗和绿营之分。

    绿营是参照明朝军卫制度改编和新招的汉兵。以绿旗为标志,以营为建制单位,因而得名。有马兵（亦称骑兵）、步兵、守兵之分。马兵、步兵亦称战兵。沿江、海设有水师。绿营兵籍,皆注于册,由兵部管理。“骑兵拔于步战兵，步战兵拔于守兵，守兵拔于余丁，无余丁乃募于民”（《乾隆大清会典》卷六十七）。将官归兵部选任，“凡直省武职副将以上，列名具疏请补，参将以下，按月升选”（同上书卷六十）。绿营仅有极少数驻京师,称巡捕营,隶属八旗步军营统领。其余分屯各省，依所辖地域之大小、远近、险要和人口的多少确定兵额，列汛分营，“以慎巡守，备征调”。绿营兵以“镇”为基本单位，作为全国各大镇戍区的基础，设总兵1员,为镇的主将。在总兵之上设有提督，用以节制一省或数省区域内的各镇总兵；又有巡抚，其兼提督者有权节制各镇。在巡抚提督之上，又设总督，用以节制一省或数省区域内的巡抚、提督和总兵，为该区域的最高军事长官。各镇绿营兵按协、标、营、汛编制。总督、巡抚、提督和总兵，都各有直属亲兵，统称本标，分称总督标、巡抚标、提督标、总兵标。标辖2～5营，分称中、左、右、前、后营，居中镇守，以备征调。凡副将所属之兵称协，是协守要地的部队，按防守地的重要程度编配数十至千余人规模不等的营,以守备地名命名,由参将、游击、都司、守备分别统领。次要地区设汛。每汛数人至数十人不等,由千总、把总统带。自提督以下,仅有统兵权，而无调兵权，其军令寄于总督和巡抚，兵权归于中央。遇有征伐，皇帝另简经略、参赞大臣统兵，调集各地绿营出战，事毕即解大臣兵柄。”

    清朝的的兵制我虽然比较熟悉，但大都是对从书本上看来的，见过的军队也仅仅限于京城附近的八旗。对绿营也不是十分的了解，舒铁云解释的又是十分简洁明快！不由的听的津津有味。更别说本来就是文人的陶澎了。

    陶澎听了舒铁云的解释，仔细体味，不由的赞叹：“舒兄，朝廷的兵制思虑详备，组织紧密，可以称得上万无一失，可见我朝这么多年以来能够得享太平是有原因得！正是兵精将良才有国家长治久安那！”

    哼哼，陶澎你先别忙着拍马屁，看在你是文人得份上我就原谅你了，你要是我手下得一名将领，说出这样没见识的话看我不打你二十大板。

    舒铁云也知道陶澎是外行，没有和他一般见识，笑笑，道：“确实，在开国之初，这是一个好办法，在平时能够兼顾地方治安，战时又能够出兵，一举两得。不过随着升平日久，弊端就出来了，主要有三个方面！一、绿营虽多，但大都不顶用了。因为我朝广袤万里，险要之地无数，所以导致了兵力过于分散，往往每个险要之地都有绿营驻扎，多者百余人，少者只有十数人，这样的驻扎汛兵占了绿营的绝大部分，随着国家升平百年，大都沦为差役一流，捉拿一般小蟊贼还行，指望他们平叛镇乱，开疆扩土根本不行！绿营中较强的，有战力的不过是各省总督、巡抚、提督和总兵直属的本标亲兵。不过他们的数量就太少了，不过三百营，15万人而已，要是有大的战事根本不够用。二来，兵员选募弊端丛生，随着以前军户的生老病死，或者因战功发达，现在的兵员多为无业游民，当兵吃粮多为了混一口饭吃，他们没有家眷要保护，又有一身的恶习，贪生怕死，一遇到战事多萎缩不前，一有挫折往往溃败，难当大任。三来，朝廷对于绿营多不信任，往往是那位汉人将领军功卓越，深得士兵拥戴就会被猜忌，或者是调到外地，或者是剥夺军权，长期下来，导致领军的将领多为无能之辈，或者是唯唯诺诺，或者是贪婪暴虐，导致将兵离心，上下对立，这样的军队如果战事不顺必导致哗变，到那时，就是神仙也没有回天之力了！”

    我深深的佩服，前面两条分析精辟独到，也就罢了，不过是见识高，最后这一条，没有一点勇气可是说不出来，其实大家都知道满人猜忌汉人，不过心照不宣都不说罢了，舒铁云竟然敢当面说出来，而且还当着我这么一个小王爷，胆子还不是一般的大！

    陶澎一看我沉默不语，误会了，以为我要对舒铁云不利，连忙给舒铁云敬酒，要用美酒堵住他的嘴，还没有忘记解释：“小王爷见谅，他醉了，舒铁云就是这样，一醉了就喜欢胡说八道！小王爷你可不要往心里去，不要太认真啊！”

    我当然知道陶澎担心什么，其实我那里会去告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这样有胆有识的人才可是不多见那！在清朝简直和大熊猫一样珍贵，保护还来不及，那能陷害呢。刚要说一番话，让他放心。

    那里知道，也不知是舒铁云真的喝醉了，还是他压抑的太久了，不吐不快，怒道：“陶澎！亏我还把你当成知己，我那里是喝醉了胡说八道！我说的可是至理名言，不过有人听着不痛快罢了！其实又什么大不了的！士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不要拦着我，这次就让我说个痛快！”说着一边推开劝阻他的陶澎，一边顺势而起，指天划地、慷慨激昂！道：“其实，铁云刚才说的还是轻的！最过分的是，向来以圣明著称的康熙也是将这满汉之分看的比天还大！竟然说什么，满汉不同，满人最是武勇，虽艰难困苦，百折不回，从来没有背叛朝廷之说，而绿营只要稍微不顺就萎缩不前，所以要以八旗监视绿营，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朝廷长治久安！这根本就是胡说！可笑还有不少的无耻文人，为了逢迎拍马，附和这种说法！其实根本不是这样！现在就不说了！朝廷的精兵劲旅多是甘陕绿营！就是三藩之乱时，军功最大的也是绿营，而不是康熙所说的百折不回的八旗！正是因为当时绿营的战功太大，招致了朝廷的猜忌，所以才有兵部更改兵制，连带兵的总兵，提督的亲兵营都削减了！朝廷更是将各省的提督、总兵，甚至副将的任命大权握在手里，还不停的把这些将领从一个地方调到令一个地方，以防止他们在一个地方待的太久了，势力强大，难以驾驭。这样一来，朝廷是放心了，不必担心将领拥兵自重。但是缺点更是明显，将不知兵，兵不识将，一旦有事那能够打胜仗？！根本是为了一己之私，而损害全天下！”

    陶澎看他越说越激烈，最后更连康熙也批评上了，脸色大变，冷汗都出来了，今天舒铁云说的太过分了！要是这位小王爷长龄一生气，把今天的话说出去，那舒铁云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第十八章 （8）把酒论兵完

    而此时的舒铁云似乎已经完全不把这些放在心上，不顾陶澎的劝阻

    继续的批评朝廷的满汉之防。道：“除了选拔上的弊端以外，军纪也早已经败坏，众将碌碌，没有才能，又不习兵法战阵，那能得到士兵的拥护，鲁莽的就用严刑苛法来祸害士兵，导致将兵对立，互相仇视。懦弱的没法约束士兵，就纵容他们扰民，害民，搞的地方怨声载道，人心尽失。操练更是得过且过，胡乱的敷衍上司，本来应该三天一操练，三个月大操练的。都改为一月一小练。几年才合练一次。兵丁平时就赌钱喝酒，逛窑子，搞的乌烟瘴气，连弓都拉不开。这样的兵丁能打仗吗？”

    又道：“至于粮饷赏罚方面！世子，你知道现在军中最盛行，将领们最喜欢干的是什么吗？”

    他越说越生气，此时接着酒劲，一脸的怒气，冲着我来了，好像我就是那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要责问我这个满清的小王爷，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其实我到不觉得这样的军队有什么不正常。要知道这可是清朝升平100多年以后，国家没有大的战事，能保持这样的水平不错了!

    所以我没有舒铁云这样的忧国忧民，这样的气愤，轻描淡写的回答道：“舒兄莫气，古往今来，王朝兴衰，莫过于此，”我的意思很明白，你也不要太苛责了，并不是说因为满族掌权才会有这样的情况，不管是那个朝代，和平的日子过的长了，军队都会腐败的。

    又道：“至于舒兄刚才的质问，我也有同感，确实朝廷将满汉之防看的太重，不过我认为这都是因为康熙爷的时候，满人仍然不够自信，在心里还不把自己当成这全天下的主人，更有很多的满人仍然存了一旦不利就退回关外老家的念头，所以才有以前的暴政，随着康熙、雍正、乾隆三朝的文治武功，慢慢的接受了汉人的先进文化，思想，慢慢的变得和汉人一样了。可以这么说，满人真正的和汉人一样成为了这全天下的主人！别的不说就说这开疆扩土，现在我朝的疆域可以说是有史以来最为庞大的，比强汉，盛唐还大！紧紧凭借这一功绩，就足以让我满洲的列祖列宗名垂青史！为后人景仰!”

    一顿，看陶澎，舒铁云二人都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显然对我这么的夸耀满族的功绩不满。我微微一笑，道：“二位高才，我这话可能不大好听，但是却也有理，江山秀丽，有能者居之，不管是满族，还是汉族，只要他能为天下百姓带来安定幸福的生活，让我中华各族人人有尊严，生活富足，那么他就可以成为天下的主人，得到百姓的拥戴！”

    “当然，我也知道，我朝建立的时候作下了不少的暴行！例如，没有入关以前的劫掠长城内外，入关后在江南的暴行，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数十万百姓遭到杀戮，确实惨绝人寰。还有我的先祖多尔衮颁布的剔发，逃人，投充三恶法，不知道让多少的中原百姓流离失所，妻离子散！我虽然是满洲人，可是对于这样的恶行也没有必要进行掩饰。本来天理昭昭，不管你怎样的掩盖终有大白于天下的一天。还不如坦荡的承认，错了就是错了，恶行就是恶行，罪孽永远也不能被掩盖遗忘。只要不是别有用心的夸大，就是让大家都知道又有何妨？最重要的是从里面吸取教训，防止这样的悲剧再重演！而不是，连一句‘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都容不下，搞的几百个人头落地，天怒人怨。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的效果，反而暴露了自己的怯懦！”说道激动的地方，我也站了起来，“如果，我满族人人上进，个个精通中原文化，名家俊才层出不穷。就是那个写诗的人真的是有意讽刺又如何！真是那样，他也不过是恶意中伤，我满族的反应也就是一笑罢了！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悲剧发生，还不是因为满族确实有很多的人粗鄙无文，不学无术，所以那两句诗才会让朝廷有这么大的反应！”

    虽然舒铁云刚才真的很激动，半是借酒发泄，半是认真，以谈论兵法的名义表明他的观点。可是我的反应还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在他想来，我要不就是大怒不满，拂袖而去，甚至找个借口制他的狂妄之罪，要不就是表面上继续作出礼贤下士的样子，不管肚子里有怎么样的不满都不表现出来，唯唯诺诺的表示同意。没有想到我根本没有按照他的思路走。而是通过我后来知道的历史事实，正确的肯定了清朝的功绩！就是吗！要不是清朝历代皇帝的开疆扩土，后来中国就不会是960万平方公里了，汉人的势力范围也要局限在长城以内了。无论清朝作了那些过分的暴行，这一功绩都应该被肯定！再说了在我看来，虽然我们汉族自我标榜为最文明善良的民族，其实骨子里还是野蛮！我们所作的恶行一点也不比满人差，花样还更多！手段更狠，尤其是整治自己人，更是恶劣。多了就不一一列举了，宋朝的岳武穆，明朝的袁崇焕，都是死在自己人手里！满人虽然也不是那么文明，起码他们没有杀了自己的英雄，就这一点就比汉人强！

    现在的情况变成了我和舒铁云的辩论，陶澎根本插不上嘴，虽然他满心的焦急，害怕舒铁云一时激动说出更大逆不道的话来。

    我说出自己的观点以后，他仔细品味，认为我好像是说的真心话，而不是敷衍之词，才长出了一口气。稍微的放下心来。

    而舒铁云更是诧异，仔细的回味我的观点，虽然他受到的仍然是儒家的正统教育，让他接受满汉一体的观点，满人汉人同样尊贵，甚至满人所建立的功业更是辉煌！超过了汉人最辉煌的时代。他根本不能接受。在他的内心，其实大多数的汉人知识分子都是这样的想法。虽然满人表面上征服了广大的汉人，在地位上是最高贵的，其实在汉人看来，满人仍然是野蛮人，不过是一时的得意，不管是文化上，还是经济，艺术，智慧方面，满人都远远的不如。除了少数的几个杰出满人，其余的仍然是野蛮人！那里能接受满汉平等！满人其实和汉人一样的杰出！虽然他们表面上承认这样的一个观点。

    我看他发楞，笑笑，其实并不要他接受我的观点，不过是一时性起，说出来让他参考罢了！继续道：“舒兄，小弟鲁莽了，一时激动，说的多了，你看，本来是谈论兵法，都说到那里去了！咱们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谈，舒兄最后问我是否知道现在军中将领最喜欢干什么!虽然我没有从军，不过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无非就是喝兵血，吃空饷罢了！这样的现象不稀奇，历朝历代都有！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轻松的语气激怒了舒铁云，他冷笑道：“小王爷此言差异，喝兵血，吃空饷可不像你认为的那么无关紧要，当官的苛刻士兵，必然导致士兵贫苦，军纪败坏，而瘦弱，败坏的士兵不但不能打仗，为了利益他们还会铤而走险，鱼肉乡里，危害百姓。更严重的甚至本身就会沦为盗匪！您说这不可怕吗？再说了，现在军中的将领远远不是喝兵血这么简单，他们为了谎报军功，往往屠杀百姓，以无辜百姓的首级冒充叛匪，邀功请赏，这样一来，他们往往是飞黄腾达了，百姓受苦，天怒人怨，时间长了必导致大乱！”

    顿了一顿，见我还是满不在乎的样子，认为我也是这样的没有正义感，更生气了！其实我那里是满不在乎，我是听他说的清朝军队这么不堪，高兴坏了，这样以来我只要训练一支稍微像样一点的军队出来，那还不威震天下！要是清朝的军队还和刚开国的时候那样精锐，悍不畏死，战无不胜，那里能够显出我的才能来?!

    不过舒铁云会错了意，决定给我加加码，道：“世子可知道，这谎报军功，屠杀百姓作的最厉害的人是谁吗？就是现在位极人臣，备受朝廷信赖，战功最胜，目前正统率大军平定苗乱的扬威将军－富康安！虽然他是我的旧主，作为下属应该为他避讳，但是富大人一生太顺利，战功显赫，所向无敌，导致他现在飞扬跋扈，不听劝告，这几次他更是纵容下属烂杀无辜，冒充军功，丧失了一个将领起码的良知！所以舒某才会离开他！”

    原来如此，我这才明白了，为什么舒铁云在富康安那里干的好好的，还很受重用，为什么会突然离开，原来是为了这个原因啊！没有想到舒铁云不但见识，胆量都不凡，还难得的有这样的良知。要知道虽然残害百姓不管在那只军队来说都是不允许的。可是真正的严格执行的了了无几，和军队的胜利，将领的荣耀比起来，老百姓的生死根本不算什么，所以大部分的将领都不把这看的很重，为了胜利，为了前途，必要的时候就是杀几万个来冒充军功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所以舒铁云的良知才更难能可贵。

    舒铁云见我仍然是沉默不语，更生气了，也不坚持他的儒生正道了，连佛家的轮回报应之说都出来了，“世子不要不以为然，大概在世子看来，就是屠杀几个贱民而已，根本不会有什么大的反应，只要军队精锐，粮饷充足，那照样能够打胜仗！其实不然，难道世子不知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富康安作出这样的事情来，必定会受到报应的！铁云在此预言，不用多长时间富康安必遭败绩，要是这样还好一点。要是他真的还和以前一样顺利的平定苗乱，仍然烂杀无辜！他的下场一定更惨，说不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虽然舒铁云的观点更激进了，连天理循环都出来了，我并不太在意！自古以来，带兵打仗的将领大多没有什么好下场！好一点的战死沙场，壮烈殉国，为后人景仰，还留下一段美名。运气不好的明明打了胜仗，却因为功高镇主，落得一个抄家灭门的悲惨下场。没有别的原因，套句老人们的迷信之言，‘就是因为杀的人太多了，所以满天的冤魂也不允许杀人的人有什么好下场！’其实稍微聪明一点的武将都有这样的觉悟，那就是尽量的少杀人，给自己集一点阴德，希望自己能像唐朝时候的郭子仪那样美名满天下，还能享受荣华富贵，最后能老死在床上那就谢天谢地了。而我和他们不同，因为知道后来中国人的悲惨遭遇，所以报的目的也就不一样了！为了更远大的理想，各人的得失又算得了什么？！现在我有机会从军报国，就不会顾及这样得说法，我又不是想老死在床上，所以对于舒铁云所说的一套传统的伦理道德就不那么的看重，但求无愧于心就行了！只要能够打胜仗，就是杀的人多了一点又如何？大不了就是战死沙场罢了！

    不过，舒铁云这样的人才还是要争取的，见他更生气了，一碗一碗的喝酒，我笑道：“舒兄莫这样，其实我对你刚才的观念还是很赞同的，不过我以前没有想的这么多罢了，这更需要舒兄来辅助我，时刻纠正我的错误，让我们一起努力，编练一支纪律严明，能争善战，又秋毫无犯的劲旅，这样才不辜负舒兄的良知吗！要是你不来辅助我，我这样的人，不识民间疾苦，难免会作什么坏事的!这样以来，没有及时的制止我的舒兄不就成了我的帮凶了吗?所以舒兄还是来辅助我罢！”说完，直视舒铁云，一脸的诚意，不顾他刚才的拒绝，正式的发出了邀请！哼哼，你不是有良知吗！我就拿良知这大帽子来扣你！看你来不来，你要是不来就说明其实你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不过是一个伪君子罢了。我这一招中国人应该都很熟悉，就是找一个不能拒绝的借口来打击对手，让他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用一个通俗一点的说法就是‘上纲上线’，这次我拿你的良知来压你，看你怎么办！

    本来我以为这一次可算是找到舒铁云的弱点了，那里还有不成功的。可是没有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冥冥中自有天意，注定了他不能为我所用。

    我既然正式的发出了邀请，舒铁云也就不能再回避了。他放下酒碗，正容道：“世子，这次承蒙世子的盛情款待，既让铁云遍尝美酒，又能够和世子纵论天下大事，真是人生的快事！刚才铁云狂妄，说了不少的诛心之言，甚至是对朝廷的大不敬，世子都能够安然对待，没有持强妄言，而是真诚的说出自己的观点，这样的胸襟让舒铁云佩服。而世子谈论用兵的一番话更是让舒铁云受益匪浅！铁云在这里向世子致意了!“边说，一边正容起立，躬身施礼，十分的庄重。我一见他这样，心里就是一沉，中国人就是这样，如果一个人对你十分的亲热、信任，那么他是不会表现的太拘泥礼节的。而一个人如果对你恭恭敬敬的，那就表示，和你不是很熟，或者是现在舒铁云的意思，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大概是看不上我，要正式的拒绝我了。

    果然，舒铁云正式的行过礼后，明确的表示：“世子的厚爱，想邀请我共创一番事业，铁云不才，还不是那么的愚鲁，怎么会不明白世子的来意？但是铁云有自己的苦衷，就不能答应辅佐世子了。这具体的原因有二，一是，在世子以前，铁云已经答应了云贵总督勒保大人，答应会去他的幕府效力，君子无信不立，铁云虽然是一届书生，也知道千金一诺，答应别人的事情怎么能反悔？所以只能辜负世子的美意了。”

    “至于第二个原因吗，恕铁云狂妄，还和世子的性子有关！”

    我本来是听了他的理由十分失望的，舒铁云就是这样的人，传统的儒家观念在他的心里根深蒂固，要他作出违背承诺的事情那是千难万难。看来我只有等待时机了，希望他和那个什么云贵总督相处的不是太好。后来听到他拒绝我的第二个原因竟然和我的性格有关，这一下可是来了兴趣！没有想到舒铁云竟然对心理学还有研究呢！难道他认为我们不是同一类人？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拒绝了我？那这样以来我倒是很有兴趣知道在这位高人的眼里我是什么样的形象。

    来了精神，仔细倾听。舒铁云缓缓道出他的观点，却和我想的不大一样。他说：“虽然和世子才是第一次见面，不过我二人畅所欲言，在我的心里，世子比老朋友还要亲切，更是铁云在兵法上的知己，所以我也就狂妄了，交浅言深，妄自剖析一下世子的性子。世子虽然表面上表现的纨绔，对什么都不大在乎，可是实际上世子是冷眼旁观，清醒的认识到我朝现在是烈火烹油，正是盛极而衰之相！反正我是这么看的，不知道世子是否认同铁云这样的看法？”

    微微诧异，我知道清朝是处于衰弱的边缘不奇怪，毕竟我知道以后的历史，可是舒铁云有这样的见识，只能用奇才来解释了。

    缓缓的点头，赞同他的观点，“不错，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不过我可不觉得现在是由盛而衰，根本是已经衰弱了，由衰而败罢了！”

    可是舒铁云不知道我是盗用***的观点，还认为是我自创的呢！仔细体会，联想现在的情景，越想越认为有道理，再想到有这么清醒头脑，见识这么高明的人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王爷，根本还是一个少年，更是惊讶。忍不住又一次站起身来，掩饰自己的激动。好一会，他才逐渐平静下来，用一种感叹的语气说道：“铁云惭愧，一直以来，持才傲物，以为普天之下再没有人能让我真心佩服，这次见了世子，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尤其是世子刚才所说的，我朝是由衰而败，更是发人所未想，真是开一时之先那！”

    又道：“恭维的话我就不说了，铁云真心的柬言，我只所以拒绝世子的第二个原因就是－－－我二人的性格太相似了！由我辅佐世子并不是世子之福!”

    这个我倒是没有想到！性格相似也会成为理由？人们不是都说志同道合吗？再说了，我可不认为我二人的性格有什么相似的地方，我飞扬跳脱，潇洒胡闹。而舒铁云，镇定沉稳，从容大气，根本是互补吗。

    可是舒铁云不这么认为，他表白道：“世子这次之所以招揽铁云，无非是因为要到军前效力，所以找一个有军中经验，熟悉行伍的，作为你的参谋，在我看来，要达到这样的目的，必须找一个和世子性子不一样的。虽然和世子接触的时间不长，可是我还看的出来，世子表面上玩世不恭，可是内心深处依然是一腔热血，在加上世子的性子，虽然世子清楚明了用兵的要旨，可是只要是人难免会犯错，世子一旦从军，对那九字箴言中的‘知进退’就未必能够做到！所以才要找一位能够绝对冷静行事的人，弥补世子的不足，在世子头脑发热的时候能够及时的柬言，让世子冷静下来。这样的人才是世子所需要的！”听了他的话，我凛然一惊，舒铁云的眼光真是不凡，竟然能够看到我的弱点，虽然我嘴上说的满不在乎，可是自家知自家事，要是真的碰到不平事，就像刚才所说的屠杀百姓，冒充军功，我是否还能真的保持冷静，真的很难说，再说了，我是不是真的能够在战场上保持冷静，谁也不知道，连我自己心里也没底。

    舒铁云能这么得直言不讳，说出我的弱点，不由的我不感激，连忙正容施礼，表示受教，请舒先生继续教诲！

    舒铁云对于我的表现十分满意，笑道：“世子不必过谦，只要是人，能保持绝对冷静确实太难了，其实舒某也不是这样的人，虽然嘴上说得轻松，可是只要碰到不平之事，我也常常会发雷霆之怒！这就是我不能够辅佐世子的原因了！因为我二人根本就是同一类人，心中热血沸腾，难免会不冷静，这样会坏了大事的。至于世子说我懂军事，知兵，说来惭愧，比之世子的见识，我可是差远了，在我看来，以世子的才能，根本不需要我这样的幕僚，世子需要一位，镇定从容，时刻保持冷静的人来辅助你，而在军事上，只要世子保持谦虚的心态，学习大家的长处，用不了多长的时间，你一定会成为名将的！”

    虽然舒铁云真心的称赞让我高兴，他说的也十分的有道理，可是一想到这样才能出众的人不能为我所用，还是十分扫兴，不由的长叹一声，怅然若失。

    其实，舒铁云才是真的惊讶！今天我给他的惊喜太多了，先是谈论兵法让他大吃一惊，然后我盗用***的论断，更是让他惊讶，没有想到我小小年纪竟然有这样的见识，满人中有我这样的人才，那还了得！怪不得清朝以异族统治汉人，竟然能够享国数百年呢，原来满人里真的有人才啊！

    虽然他对种族之见有很深的歧见，但这不表示他就不欣赏我，毕竟他心怀宽广，识英雄，重英雄！对我有一种惺惺相惜之感。见我怅然，笑道：“世子莫要烦恼，虽然铁云没有这样的福气，可以辅佐世子，可是天下人才济济，就是现在这北京城里就有人比我强！最难得的是他天性冷静，最是符合世子的要求！”

    哦！这下我来了兴趣，舒铁云的见识我可是领教了！尤其是他刚刚才将我内心中真正的想法说出来，对我性格的分析更是一针见血，他看好的人一定不会错的！洗耳恭听。

    没有想到，已经沉默了好大一会的陶澎看我二人雨过天晴了，又活跃起来，抗议我们忽视了他！笑道：“这下我可是不信了，竟然还会有人比舒兄强！舒兄不会是为了敷衍小王爷，随便找一个人来顶替你罢?”这小子就是会胡说八道，也不看看，舒铁云是那样的人吗？

    果然，舒铁云笑道：“陶澎又说笑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比我强的人多了，别的不说，就是世子的见识也比愚兄强啊！（呵呵，弄的我不好意思，脸都红了）至于我说的这人，你也认识啊！说起来好笑，大家还给我们起了一个外号，把我三人并称为‘三君’呢！”

    这一下我可是满意了，既然能和舒铁云并称，就不会差到那里去，最难得的是还像舒铁云说的能时刻的保持冷静，我也不用再挑选了，就是他了。暗自打定主意。等会就趁热打铁，让舒铁云引见一番。

    可没有想到的是，陶澎听了舒铁云的话，仿佛见到了什么恶心的事情，浑身的不自在，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手上都有了，一边作出一副要呕吐的样子，一边抱怨：“舒兄，你太过分了，怎么能在我面前提他？这不是让我难受吗？一想到那家伙冷冰冰的样子，我就和见了毒蛇一样，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比他更阴冷呢！说起来他可是绝对的够冷静，不过就是过分了点，冷的让人受不了，静的让人害怕，快别再说了！”

    这一下我更是来了兴趣，哈哈，还有这样的人哪，赶快的认识一下。

第十八章 （9）一体两面

    我连忙追问，陶兄，你也认识这个人？听语气好像和你不大投脾气啊！赶快介绍介绍。我只所以有这样的兴趣，一来是相信舒铁云的见识，以他的眼光，连我隐藏的这么深的真面目都能看出来，那他介绍的人八成符合我的要求。二来，对于陶澎讨厌的人我可是有兴趣，一直以来，陶澎都表现的潇洒随意，不管什么事情都占上风，竟然有人能够让他有这样的反应，那可得认识认识。

    陶澎恶心了很长时间，又吃了两粒干脆的花生米，压一压，才道：“铁云兄所说的这个人，姓王，叫王仲斋，也号称是一个读书人，自吹文章还不错，可是就那人品啊！嘿.....！这么说吧，我还没有见过比他更下流的，大概是他的家教不好，从小没有爹，是舅舅把他抚养长大的，可能受了不少的气把，所以他的脾气刁钻古怪，为人阴险，为求富贵不择手段，而且作为读书人好作不羁之言，号称精通什么相术、占卜杂项，能知过去未来，天地万象，你说他是不是胡说八道？”

    “不过，”陶澎又瞪了舒铁云一眼，对他介绍这么一个人表示不满，然后才对我说：“虽然他这个人这么的不堪，可是要说阴谋诡计，那确实敢夸口天下第一，害人的本事绝对没有比他更厉害的，至于铁云说的绝对的冷静，他更是符合，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人吗！在他的心里，没有作为一个人起码的感情，所有的事物都是他棋盘上被支配的棋子，甚至他的妻子亲人，只要需要都可以比拿来交易，他根本就是冷血！当然符合小王爷的要求了，哈哈哈....!”

    一边笑，一边还向舒铁云和我作鬼脸，那意思这样的人确实是够冷静了，不过你二位听了他的轶事是不是还会欣赏这么一个毒蛇一样的人物呢？小心到时候他背叛你，被反咬一口可就不值了。自从和陶澎结识以来，虽然他向来嘴上刻薄，可是这么不留情面的诋毁一个人还是第一次，由此可见这王仲斋给他的印象是多么的坏。不由的有一点犹豫，向舒铁云询问。

    没有想到，推荐人对王仲斋也没有好印象，不过舒铁云的涵养就比陶澎强多了，他笑道：“陶澎你也太刻薄了，虽然他的人品确实没有多少可取之处，不过要说运筹帷幄，庙堂决算，这个人确实是不作第二人之想，不过陶澎说他是绝对的冷血，我也没有意见，王仲斋要是不那么的冷血，那他怎么能够冷静，怎么能够算无遗策呢？这一点愚兄也是佩服，不过这次你可是错怪我了，我推荐的可不是他！再说了，我就是推荐王仲斋，他也不能为世子所用了。因为，就在前几天，他已经作了嘉庆王爷的幕僚了！前程似锦，恐怕以世子的地位还无法让他屈尊吧！”

    哦？！，听了舒铁云的解释，陶澎先是羞愧，后又惊讶。羞愧的是虽然舒铁云和自己一样的讨厌这个人，可是他还能够不带偏见的评价王仲斋，而因为他的人品就贬低王仲斋的才能。修养明显比他强。惊讶的是，王仲斋竟然加入嘉庆的幕府了，以他的人品才能还不知道要搞出多少的事情来，也不知道对于嘉庆，对于朝廷，究竟是好还是坏，不免忧虑。

    我同时也十分的惊讶，让陶澎、舒铁云既鄙视，又佩服的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在加上几天以来我就一直对那位为嘉庆分析和砷阴谋的高明谋士心存戒备，听了二人对王仲斋的介绍，我简直敢断定，那个冷静，思虑缜密的人就是王仲斋！不由的关心，想多知道一些他的事情！

    不过舒、陶二人显然对王仲斋都没什么好感，在我的殷殷追问下，也只是敷衍了事，我只知道，他文章作的不错，才思敏捷，文辞敏赡，下笔千言立就。其他的就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倒是陶澎

    嘲笑他的一番话还传递了一点有用的东西。陶澎笑他，“虽然这位老哥天天作出一副腹有良谋，智计百出的样子，恨不得告诉所有的人他是那能治国平天下的人才，就是赶不上诸葛孔明那样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也不比张子房差，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可是这位仁兄的长相不怎么样，一脸的灰白，三角眼，老鼠须，尖嘴猴腮，让人一看就是一个奸臣相，怎么能让人相信？再说了，他的性子我还不知道？最是热衷功名，太急功近利了些，根本和嘉王爷的性子不和，我看那，他就是进了王爷的幕府也不会有什么好的前途，还不如跟着世子到军中效力呢！”说完了，这小子，还不怀好意的冲我笑笑，那意思，这个姓王的倒是和小王爷你一个脾气那。我知道他是说笑，也不和他一般见识，只是向舒铁云询问，既然他介绍的不是这位王仲斋，那究竟是那一位高人？

    舒铁云笑道：“陶澎又胡说八道，虽然王仲斋人品不佳，不过只要在上位者立身正，运用的只是幕僚的智计，就是人品不佳又如何，我到是真的想介绍王仲斋给世子，可是时机不佳啊！”打趣完了陶澎，才向我郑重其事的介绍这一位能和他并称的人才。原来这一位确实也和他并称为三君，名叫孙子潇，浙江人士，本为进士，曾经外放福建为官，后来因为不忿官场上的腐败，迎来送往，又鄙视上位者的无能，投笔从戎，也曾经在富康安的麾下效力，曾经参与平定台湾，远征尼泊尔的战争。对于练兵尤其有心得，还著有一本兵书，可惜因为性子拗了些，得罪了一位将军，才没有跟随富康安征讨苗乱。他天生冷静，最是擅长分析敌我双分的优劣，又有从军的经验，辅佐世子最是合适不过了。

    最后为了加深我对孙子潇的印象，舒铁云道：“其实，不瞒世子，铁云最早所说的平台方略，有很多其实是子潇最早提出来的！他在练兵上的心得更是胜我十倍，这次我二人相谈甚欢，所以我斗胆说一句，这样的人才可遇而不可求，千万不要错过啊！”

    听了舒铁云的推荐，下了决心，虽然没有见过这个孙子潇，不过既然和他并称‘三君’的舒铁云这么不凡，而那个人品虽然不堪，但是计谋过人的王仲斋不但被嘉庆所用，而且我早就通过父亲的口中知道了这个人惊人的逻辑分析能力，想来这孙子潇也差不到那里去！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可不能再被别人抢去了！连忙表示，舒兄，你我一见如故，言语投机，我可是把你当成我的良师益友，我的知己了！你说的我还有什么不相信的，废话就不说了，我们赶快喝了这一杯，立刻就去拜访这位孙高人，不管他是在那里，哪怕是王府，大内呢，今天一定要把他招揽到我的麾下！我可就全拜托给舒兄了，你可一定要给兄弟帮忙啊！

    然后作一脸倾慕状，一脸哀求，把为我寻找人才的重任交给了舒铁云。哼哼，其实中国的士大夫们也不难对付，只要你摆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对他推心置腹，引为知己，大都会倾身相报的。‘士为知己者死吗’，多么精辟的论断。

    我这么看重舒铁云，完全是推心置腹的样子，再加上以前的表现，他认为我还是一个可以报效的人，虽然他暂时不能为我效力，给自己的好朋友找一个好去处还是很乐意的。所以痛快的答应了，不过对立刻去见孙子潇还是有一点忸怩。

    我是什么人那！还能不明白！‘酒逢知己千杯少’舒铁云还没有喝够呢！本来我应该让他和陶澎尽兴后再去的，可是本小王爷是一个急性子，等不及了，所以笑道：“不好意思，舒兄，陶兄！本来我们是应该喝遍整条街的，可是我的性子急那，迫不及待的想见一见这位孙子潇，不能让二位尽兴了！我们还是先去见这位孙兄吧！不过我不是那么没有眼色的人，等我们找到孙子潇，我请大家到我府里继续喝！前几天宫里赏了两坛子上等杏花村汾酒还没开封呢，一定让二位大哥尽兴！”边说，边站起来，右手一伸，作出一副您先请的样子，又命令酒楼的掌柜结帐。

    陶澎本来也不想这么早结束酒局，可是听到我答应用宫里赏赐的上等汾酒来喂他，立时改了主意，痛快的站了起来，说：“甚好，人越多，喝起来兴致越高，舒兄，咱们这就去找那孙子潇，但愿也是一个妙人，酒量能和舒兄相比就最好了！”

    其实，他对于孙子潇的酒量如何并不在意，一心惦记的就是我那两坛汾酒罢了！

    舒铁云一见两人都同意，再没有借口拖延了，不得已也站了起来，道：“也罢，反正早晚都会知道的，早一点也没有什么”

    一句话说的我和陶澎莫名其妙，狐疑的询问。

    舒铁云既然决心已下，也不再顾忌，道：“其实，愚兄之所以不愿意现在就带二位去会一会孙子潇，一是私心作祟，想多喝一些美酒，二来，子潇最近正为情所困，恐怕现在这个时候，没有心情见我三人！”

    还是陶澎反应的快，已经振臂高呼，“岂有此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哪有为了一个女人，连知己好友都不见的，太过分了！那能让他如愿，我们赶快去，就是硬拉也把他拉来，大不了，连他迷恋的那一位也一起捉来饮酒！”

    说完还借助酒劲表示，不用担心，就是我们不行，不是还有睿王府的小王爷吗？以他的权位，武功，不管是用强，还是打架都不用怕！

    没有想到，舒铁云苦笑，表示：“其实根本不用那么麻烦，只要大家的荷包丰厚就足够了，甚至也不用到小王爷的府上去喝酒了，因为孙子潇迷恋的就是一位名妓，不但陪我们喝酒没有问题，还有最好的美酒呢，甚至可以为大家弹琴唱曲助兴，不过前提是您的有钱那！”

    啊？惊讶，所以陶澎就盯着我的荷包死看，又打量我的穿着，估量，要是把我的貂皮坎肩，腰里的玉佩押了，能不能在名妓那里买醉？

第十八章 （10）一体两面下

    既然打定了主意要招揽这位孙子潇，那银子的问题还不是小菜?我连忙保证，绝对没有问题，别的不敢夸口，要是说富有，本小王爷现在可是不差！就是挽救雷履泰花了200万两银子，我现在起码还有200万，不论是以纹银计算，还是换算成人民币，就是换成现在世界上最值钱的英镑，我也是标准的百万富翁！放心，咱们先到我王府走一趟，反正现在时间还早，先休息一下，醒醒酒。等到了华灯初上，咱们宝马香车，我再揣上大把的银票，我就不信，有什么名妓不会对咱们媚笑！

    听了我的保证，舒、陶二人面面相觑，一脸的不相信。我也懒得再解释，正好旁边就有载客的马车，叫上一辆，连拉带拽，用美酒诱惑，用小擒拿手威胁，把这二位弄到了马车上，带回了我的王府。

    已经是傍晚时分，夕阳西下，虽然天还很亮，可是家里的人已经等急了，我以前可是很少独自出门，这次不但出门的时间长，连唯一跟随的仆人－王韬都借口回家拿钱打发了，我最忠心的仆人张正心已经带人找了很长时间了，急得就要报告步军统领衙门，出动巡捕营的捕快来找我了。之所以这样，都怪这两个酒鬼，对街上的酒店太熟悉了，连那最偏僻的小酒店有好酒都知道，专往那没人知道的地方钻，所以我的家人找不到也就不奇怪了！

    所以，我带着两个酒鬼一回家，老张就一脸高兴的跑来了，围着我直打转，连声的问候，“爷，你可回来了，你要是再不会来，我们就要报告官府，派人去找你了，老太太也知道了，让你一回来就去回话，报平安呢！”

    说完了问候的话，又仔细的大量了一番，见我脸上红仆仆的，虽然还站的很直，可是那酒气离着好几丈都闻到了！（就是吗，虽然我喝的少，可是跟着两个酒国元帅，那能没有三分醉意呢？），不由的抱怨，“爷呀，是不是碰到什么损友了，怎么喝了这么多呢！？等会老太太见了，还不知要怎么埋怨呢！爷你先等一会，我让人给您作碗醒酒汤！”

    我听了他的埋怨，感觉还不错，不愧是看着我长大的，忠心啊。连忙吩咐，也不要太麻烦了，不过醒酒汤要三碗，你看见了没有，虽然这二位表现的很正常，其实他们喝的才多呢！

    老张这才看见陶澎二人，他可不管这二人喝的多不多，就知道是这两个人让自己的小主子喝了不少的酒，把人家好好的子弟都带坏了！下去吩咐作醒酒汤的时候，命令厨房，三碗醒酒汤，一碗要精心打造，料要足，火候要刚刚好，口感更是要恰到好处！至于另两碗，多放两勺盐！听说他们喝的更多，盐多了效果好啊！

    张正心端醒酒汤上来的时候，我和陶澎、舒铁云谈的正高兴，我还保证，等一会就送两坛子好酒到二位的府上，让二位仔细品尝。

    见醒酒汤来了！连忙招呼他们快喝，喝了醒醒酒，等一会还要在那位名妓那里继续畅饮那！

    说完喝了一口，又热，又酸，顿时火热的腹内一片清凉，精神一振，酒意就去了几分，不由的夸奖老张，不错，这次的醒酒汤作的真好！口感好，酸甜适中，这次厨房作的挺用心呢！然后殷勤的劝说陶澎二人多喝，快喝，醒了酒还有活动呢！

    不过我有点大意了，全然没有注意二位大哥因为盐水呛了喉咙而作出的一脸痛苦表情！还为了维护自身的形象，表示对主人的尊重，或者是因为需要这位小王爷晚上继续请客喝花酒，反正是各种原因，生生的把这两碗盐水咽了下去！

    我一看时候差不多的，吩咐老张，赶快把咱们王府最好的马车备好！恩，就奶奶去拜神才坐的那辆好了！拉车的马要好！我不管它跑的快不快，样子一定要神俊漂亮，再给我多带点银子！

    等了良久，见他还是踯躅不去，忽然明白了，笑道，你看我这个样子，喝了这么多的酒，要是给奶奶请安，会被骂的，你就随便找个理由替我掩饰一下好了，恩恩，就说我有好友来了，明天再去请安。

    什么？问我这么晚了还要到那里去？

    呵呵，我这不是要和二位好友去拜访一位名妓吗！

    然后，不理老张的抗议，强行命令他去备车，敢不去我就扣除他的股份红利！

    恨的本来还对刚才放盐放多了的张正心直后悔，还是太善良啊！应该给这两个引诱良家子弟堕落的坏蛋多放两把！

    最后，他还是摄于我的威严，将车马准备好，又找了一个稳重，可靠的车夫，就这样，我们三人才兴致勃勃的起程去寻访那醉卧美人膝的孙子潇。

    镶银饰铜的华丽马车，高大神俊的白马，奔驰如飞，又十分的平稳，不由的让有几分酒意的陶澎高兴起来，道：“宝马香车雕满路，更吹落星如雨！今天我才算是知道古人为什么将这宝马香车看的如此香艳了！原来是要用它来寻访美人啊！”

    顿时让我和舒铁云绝到！他还不依不饶的追问我究竟带了多少的钱，千万可别少了，京城的名妓可是很贵的，钱少了，连门都进不去！

    切！我一脸的不满，我的钱会不够？可是为了保险其间，还是打开荷包检验一番，看老张为我准备了多少。一看不要紧，陶澎已经惊讶的叫了出来！一万两啊！我也是有点诧异，没有想到，老张还真忠心，嫖妓而已，竟然给我准备了这么多钱，虽然咱有钱，可是也没有必要到处显摆吧，这不看的陶澎眼红了，感慨的说：“嘿，以前读书，都说王孙贵子等闲看，千金难买一笑，我还以为是过于夸大了，今天一见，才知道古人诚不欺我！小王爷的手笔比之古代的王孙也不差啊！光银子就是1万两！”确实过了点，老张给我带的钱太多了，连舒铁云都有一点惊讶！我连忙解释，可不能给大家留下一个花花公子的坏形象。说：“呵呵，千金一笑，那是说笑了！根本是我的奴才不知道行情，所以多给我带了点钱。再说了，千金难买相如赋，多少的红颜名妓，最爱的都是那文采风liu的才子，我这样一身金银的人反而得不到青睐！所以陶澎你还是赶快想两句佳句，好讨美人的欢喜吧！说不定，到时候，我还要沾你的光呢！”

    这才让车里的气氛轻松起来。

    左转右转，幽深曲折，最后，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子里停了车。乌黑的大门，兽头飞檐，青石板铺就的台阶在灯笼的映照下显的很干净，要不是门口挂的红灯笼清楚的表明这也是一家妓院，还以为是那个殷实的小康之家呢。

    根本没有想象之中的喧闹和脂粉之气，连迎客的也是一个收拾整齐的老人家，举止大方，行为礼貌，倒像是大户人家的管家。

    咦？我十分惊讶，这里好熟悉啊！这不是上次我和鲍淑芳商谈炒作股票的地方吗？我还记得当时那一位十分有名妓风范的姐姐叫朝云的，难道她就是孙子潇的红颜知己？

    向舒铁云表示疑问？没找错地方吧？

    舒铁云干脆的表示，绝对没错，因为，现在正唱着那！孙子潇十成十就在这里，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才会让朝云姑娘唱辛弃疾的词！

    我侧耳仔细倾听，只听到一嗓音柔美，清甜的女子在唱：“.....身世酒杯中，万事皆空，古来三五个英雄，雨打风吹何处是，汉殿秦宫.....。“伴随着低沉的琴声，抒发着心中的情怀。不知道为什么，辛弃疾这旷达又颓废的句子被这女子用本来不相适应的柔美嗓音唱来，却更使人感受到一种心里极高的期望破灭后成为绝望时，那内心无法消磨的痛苦。

    极为诧异，这柔美的桑音怎么会有这样的效果？再仔细的倾听，铮铮两声，原来是这位姑娘的琴艺高明，嗓音柔美只是辅助，带动气氛的却是这伴奏的低沉琴音，所以才有这样悲凉的效果！

    音为心声，可以听得出来，这位姑娘目前的心情不大好，我不由的担心，正在扣门的陶澎要吃闭门羹。

    果然，大门微微打开一道缝，在灯笼的微弱灯光下，分明就是我上次见的那位老管家。不过这一次他的态度可不大好，冷冰冰的，还没有等陶澎说明来意，就一口拒绝了。“我们小姐，今天心情不好，来客一律不见!”然后，飞快的把大门关上，差一点就挤着躲闪不及的陶澎的脚趾了。

    陶澎哪能就此罢休，堂堂的翰林，虽然穷了点，可是受人尊重啊，平常就是王公大臣见了也是客气有礼，哪能被一个妓女拒之门外？虽然她是一位名妓。

    不过这次那看门的老头连门都不开了，说，不管是什么翰林，才子，别说是什么世子了，就是王爷亲自来了，今天小姐也是一律不见！

    搞的本来想拿我来说事的陶澎一脸的尴尬，束手无策！

    而那本来应该最积极的舒铁云却站在一旁，若无其事，一副看热闹的样子，任凭陶澎发挥，还不时的冲我微笑，传递什么信息。

    哼，我就知道，这舒铁云什么都好，可就是有当老师的瘾头，天天想着出题考别人，这不，就是逛青楼也不让人痛快，又要让本小王爷出马了！

    这么一道门怎么能够栏的住我！有n种方法可以打开它，比如送钱了！发挥我的特长，番墙而入，施施然打开门闩了。不过我实在是懒的动。在加上今天出师不利，被人拒绝，还是有点气的。所以就用上了最简单的一招！

    我咳嗽两声，清了清喉咙，气运丹田，长啸一声，犹如龙吟虎啸，高声叫道：“孙子潇！我是舒铁云那！你赶快滚出来！不好了，你家里出事了！你媳妇带了大批的人马要来这里找你了！赶快走吧，要不然就来不及了！还是我够朋友吧！哈哈哈........!”

    一遍还不够，又不停的连喊了好几遍，就等着人来开门！

    这一下，不但里面的人生气，连一直镇定的舒铁云的鼻子都气歪了！

    陶澎更是惊讶，到现在才知道我是这么的无赖啊！

    我一看真生气了，连忙解释：“舒兄莫急，你和孙子潇是什么样的朋友啊！并称‘三君’，过命的交情啊！我刚才胡说八道，他怎么能信，肯定会认为是有人捣乱，假借你的名义。一会等他出来，一切都落在我身上！放心，我怎么会给你找麻烦，破坏你们的情义呢？”

    好不容易安抚了一番，然后信心十足的等人出来兴师问罪，可是很长时间都没有反映，我可是奇怪了，难不成真的认为孙子潇的媳妇来兴师问罪了？吓的从后门溜走了？那可就太让我失望了。

    正在胡思乱想，‘吱呀’一声，大门打开，刚才还冷口冷脸的老头此时一脸笑意的迎了出来，道：“几位贵客，我家小姐有请！小姐说了，刚才怠慢了各位，有失远迎，还望赎罪.......”好大的一堆赔罪的话，说来流畅无比，根本不打艮，可见平时训练有素。

    咦？好大的肚量啊！连来人是谁都没问，连刚才我胡说八道，谎称孙夫人来问罪都不惊讶，这位朝云姐姐的胆子还不是一般的大啊！

    假借赞扬朝云的肚量，抛出疑问。

    管家老头笑笑，道：“您是睿王府的小王爷吧！上次老奴见过爷您，至于您的问题，其实是孙先生说了，来人必不是舒铁云先生，其实老奴也知道，舒先生的声音我还听不出来？”

    讶异，原来舒铁云也是这里的常客啊！

    接着说：“孙先生还说了，虽然不是舒先生，但必定和舒先生相识，要不然不会找到这里，还有，这位发声的‘高人’性子急躁，好出人意料，听他连讲数遍，也是一个性子倔强的人，所以还是开门迎客的好，要不然他会破门而入的，所以我们准备好了，才请三位进来。”

    果然，我观察四周，院子里已经点起了五彩的灯笼，流光异彩，比上次来还要漂亮几分。要知道朝云姑娘的院子可是不小，两进院子，东西厢房，点这么多的灯笼要不少的时间，可见我一喊，那位孙子潇就准确的做了判断，立刻命人点灯，要不然这一会的功夫，下人们还完不成工作。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小处看人最见功夫，虽然是一件小事，可是看的出舒铁云所言不虚，这孙子潇遇事从容，十分冷静，名不虚传。

    穿过由五彩的灯笼点缀的甬道，来到后院的正房门口，一男一女已经在这里恭候多时了。女子正是我上次所见的朝云姑娘，浅色的裙子，翠绿的背子，云鬓高耸，略施脂粉，汉装打扮，衬托的她气质典雅，更增添了几分别致风韵。相比起来，那位孙子潇先生却是不大显眼。真是名字起的要好，孙子潇听起来给人一种文雅，潇洒的感觉，再加上一直以来，舒铁云对他的推崇，我还以为他仙风道骨呢！最起码也是玉树临风吧！那成想竟然是一个这么不起眼的人，中等身材，中等皮肤，中等样貌，什么都是中等的样子，这么说吧，把他放在人堆里，然后转个身，你就不能把他分出来了。你要是以前见过他一面，以后再见绝对不会有陌生的感觉！为什么？因为大街上像他这样的人太多了！天天见这样的啊！

    最过分的是，你的样貌平常也就罢了，最起码，眼睛要有神啊！可是他连眼睛也是很普通的样子，黄眼珠，单眼皮，无精打采的，一点也没有智慧。好在一袭长衫还算干净。不过在我看来，也是这位朝云姑娘的功劳。

    虽然观感不佳，可我绝对不是那以貌取人的人。要知道我最有用的师傅的外表比他还差呢。

    这一次我主动了，抢在陶澎、舒铁云二人前面，一把抓住孙子潇的手，就是不放开了，哼哼，我算是认定他了，这次先下手为强，牢牢抓住，省得叫人拐跑了。

    然后介绍自己，我就是那聪明机智，任人唯贤，礼贤下士的睿王府世子长龄那！我这次来的目的是因为仰慕先生的为人，听说先生精通用兵之道，所以特地.......！

    这次我改变了策略，你不是冷静吗？不是长于分析吗？废话就不多说了，我单刀直入，把我的情况介绍了一番，我要建功立业，编练精兵啊！缺少一位幕僚辅佐，孙先生加入我的幕府吧！前途好啊！薪水好啊！福利好啊！每年还有二十天的带薪休假.....。

    最后，还是舒铁云尴尬的咳嗽一声，制止我继续的说下去，稍微的解释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让被我搞的十分惊讶的孙子潇才缓过劲来。

    他的长相虽然不怎么样，可是待人接物十分得体，连忙谦让，不敢，世子过奖了，舒兄，陶兄，外面天气寒冷，还是到里面详谈吧。我们可以边喝边聊。

    而表现的十分文静的朝云姑娘吩咐下人整治酒菜，和孙子潇一道将我三人迎到了屋里。

    依然是最能够体现平等精神得小炕桌，因为舒铁云的关系，早就和朝云十分熟悉了，而我和陶澎两个略微陌生的都是那么的没心没肺，大家随便的团团围坐，而朝云就依偎在孙子潇的身旁，神情亲密，态度大方，显然二人不一般的关系。

    酒菜没有立刻上来，每人只是一碗清茶，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女主人的细心，知道我三人都有几分酒意，所以要等我们清醒一下才继续的宴饮。

    我一上来已经把我的来意，情况介绍清楚了，所以现在正在劝说孙子潇的正是我早拜托好的舒铁云。

    只听舒铁云道：“......子潇，具体经过，世子和我刚才都说了，别的我也不多说了！愚兄的为人想必你也是了解的，最不喜欢说那虚妄不实之言，也很少赞赏什么人，不过这次我可是要向你称赞一下长龄的军事才能！尤其是他小小的年纪就能够明白用兵的要旨，尤其是他总结的‘领精兵，知进退，偶出奇’更是尽得军中三味，更难得的他现在有机会重新编练一只新军，还不用受兵部和户部的羁绊！这可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啊！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别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愚兄只是希望你好好考虑，不要错过这个好机会！”

    此时我也已经平静下来，听舒铁云劝说他，仔细观察希望找到一丝有兴趣的迹象。不过孙子潇的城府真的让人佩服，不动如山，该怎么寒暄还怎么寒暄，听舒铁云复述我们之间的对话，根本没有什么反反应，连喝茶的姿势都没有改变！

    从他身上看不出什么来，哪能甘心，我转移了目标，运用家传的察言观色法观察朝云，希望从和孙子潇最亲近的人身上看出一点什么来！

    这一次我可是破了戒了！要知道我这察言观色法据说是我爷爷的时候从官场上学来的！绝对的不传之秘密，因为早年破落从最底层的笔贴式干起，经历了不少的时间炎凉，所以很有心得！为了侦知孙子子潇的真实想法，我可是一边竖起耳朵听舒铁云讲述，一边目不转睛的观察。一会的功夫就用了家传密法中的三条！

    1，直视双目。要知道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个人心里有什么变换，想法最容易从眼神里看出来，只要你直视他的双目，十有八九可以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在说谎！当然前提是你的经验够丰富，而你要观察的人不是一个城府深沉的老狐狸。

    结果这一次我很不幸的碰到了一个城府深沉的人，一双不大的眼睛，眼珠发黄，可是就是像潭水那样平静，深邃，波澜不惊。不但不能通过他的眼里看出喜怒哀乐，相反看的时间长了，让人只犯困，要是一不留意，弄不好还会被他绕进去。

    所以我很快决定运用我家传绝技的第二第三项，在碰到深不可测的人的时候的办法。

    2，从他身边的人着手！3、女人的脸皮最薄，心里所想的也最容易表现出来。

    正好孙子潇的红颜知己－朝云姑娘完全符合条件。所以我就有一点无耻的不时盯着她看，希望能从她的身上知道孙子潇的心意。

    可是没有想到，经过观察，这位朝云姑娘的手段更高超，孙子潇也就是城府深，让人看不透而已，而朝云姑娘可是传递情绪的高手，一会高兴，一会皱眉，时喜时忧，云山雾绕，最后把我都搞糊嘟了！这才明白这二位原来都是高手啊！

    知道玩弄表情不是她的对手，我干脆就啥也不干了！让舒铁云作说客，反正我的条件很优厚，你要是实在是不动心那也没办法。

    胡乱打量，观看屋里的摆设，字画、案几、摆设的瓷器，无一不是精品，显示主人不凡的修养。正在感叹，不经意间扫过朝云搭在孙子潇手上的雪白手指，微微的一动！连忙根据我家传密法的指点，观察孙子潇的脸色变换。果然，孙子潇虽然表现的还是那么的镇定，可是心里的波动还是让他的眉毛微微的一挑！

    根据我家传密法的记载，不管一个人涵养的功夫多么了得，当他听到真的振动心灵的消息时，不管是大喜、还是大悲，虽然极力的镇定，都难免要作出本能的反应！不过这样的人的涵养功夫注定了他的反应十分微小，不是仔细的观察，难以发现！所以才要通过观察他亲近的人的反应来推测他的真是想法！

    这一次我可是捡到宝了！以孙子潇，朝云的厉害，本来我是根本不可能知道他们的真实想法的，不过，本小王爷是怪胎，既跟费老神仙学得了一双锐利的眼睛，在并不明亮的灯光下准确得捕捉到了朝云手指的微动，又家传渊源，对于察言观色深有研究。综合观察的，再回忆孙子潇动心的时候，好像是听到舒铁云介绍我准备怎么编练军队吧！

    顿时放下心来！原来你还是对练兵有兴趣啊！

    心情一轻松，头脑立刻灵活起来。又联想到没有进门以前听到朝云唱辛弃疾的《浪淘沙》，那消沉郁闷的心声。而辛弃疾之所以作这激愤不能自已的悲怨之声，不就是因为怀才不遇，明明有‘了却君王天下事’的才能，也有‘赢得身前身后名’的愿望，却偏偏生不逢时，不被信任，难以大展神威，只能顿困风尘，‘可怜白发生’。这孙子潇现在的境界和辛弃疾又何其相似，都是空怀治国平天下的才能，却没有明主可以慧眼视珠，以至于只能够纵情声色。

    这一下，我可是彻底的放心了，我有把握他能为我所用！因为我可以给他提供梦寐以求的机会！就是退一万步讲，他看不上我，光冲我给他带来的机会，孙子潇也会到我的军中试一试的。

    既然有了这样的判断，我决定还是多了解一下这位自认怀才不遇的孙子潇。

    所以微笑着打断了舒铁云继续劝说孙子潇，表示，听说孙先生对兵法素来有研究，更是从军多年，还著有一部兵法，不知道能不能让我这同道中人一观呢？

    特别的强调这‘同道中人’，表示本小王爷也是知兵的，未必比你差呢！要不比比看！

    哦！孙子潇显然有一点惊讶，不过他办事条理，很痛快的答应了，让朝云姑娘去取，表示希望世子不吝赐教。

    朝云答应一声，袅袅婷婷的去了。

    光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他二人的关系不一般。想来这兵书既然得到舒铁云的极力称赞，肯定是费了孙子潇很大一番精力的，宝贝都来不及，必定收藏的十分妥当。而他竟然交给朝云保管，两人的关系可见一斑。说不定都要谈婚论嫁了。

    陶澎和舒铁云都是绝顶聪明的人，哪能不明白，互相交换一下眼色，最是活泼的陶澎也不顾和人家不熟，已经抢先向孙子潇祝贺了。舒铁云更是真心的为他这位知心好友高兴。

    孙子潇到也大方，只是微笑，也不辩解，算是默认了。

    不大的功夫，朝云回来了，捧出厚厚一卷用红绸子包裹的兵书来！郑重其事的交给我，好像把他情郎的前途交到我手上一样。

    既然是自己的心血，免不了要自夸一番。

    孙子潇介绍道：《治平胜算全书》共12卷，约15万字，阵图、兵器图455幅。

    其实也不纯粹是子潇一个人的功劳，有很多是雍正朝抚远大将军年羹尧的用兵心得！虽然年羹尧狼子野心，被世人所唾弃，可是也不能说这个人一无是处，说到兵法，他确实有过人之处，他的军队训练精良，悍不畏死，所以才能平定青海，立下不世的功勋。可是因为他待部下残暴，又不把同僚放在眼里，动辄侮辱，没有什么好处。所以获罪后被一再的唾骂，让普通的人以为他根本是一个庸才，其实不然，他在练兵，用兵方面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的。我这本兵书就是从年将军那里得到了很多启发。

    听了他的话，我呵呵一笑！暗想，不用多说了！这个我还不知道啊！‘天下文章一大抄，看你会钞不会抄’，世间的兵书多了去了！也没有那本从头到尾都是原创的！其实只要你抄的比较隐蔽，再有点新意，大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毕竟大家都在抄吗！要不你看最经典的‘武经七书’，不也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最要紧的是你抄了要大方的承认！然后趴在地上！让大家狠狠的打！一句怨言也没有，这样各位大人基本上就没有什么意见了。（不知道我想的对不对？）

    连忙翻阅这号称经典的兵书。大体的看了一下，该书内容还是取自孙吴兵法、《太白阴经》、《虎钤经》、《武经总要》、《武备志》等书，不过它编纂的比较合理，用它上面的话说就是“按时度势、想古挈今”，分类辑述。

    全书对战场选择、治军、兵器使用、城池攻守、火攻水战等分类辑述。书中十分重视军容、军纪、军威、士气、号令的养成训练。主张“平居则训齐”，战时才能指画如一；“无事在选在练，有事在鼓其气”;出兵之前应让将士层层“结状”，以“申饬有众，坚整士心”，使其增强“进死而荣”、“退生而辱”的观念。

    关于作战指导，提出兵必“先居胜地”、“趋利避害”；调查土俗，了解敌之强弱，以便以己之长击彼之短；

    还提出了在“兵强粮足、城高池深”以及在相反条件下的守城战法；

    对攻城又提出依强弱、众寡情况，或攻而不围，或围而不攻的作战原则。

    此外，对夜战、水战、火战以及火器、地雷的配备、使用，也有所阐述。总的来说，虽然在兵法上有所创新，可是还没有超出中国古代兵法的范畴，还是一脉相传的继承了中国传统的作战思想。具体的争战还停留在冷兵器的时代，对于火炮，鸟枪的运用介绍的比较少，更别说完全按照火器的特点来编练军队了。

    不过孙子潇还是下了一番功夫的，结合他的实际经验，有一些不错的创新，尤其是在备战御敌方面很有心得。

    他主张备战御敌应以“固结民心”为制胜根本之策。

    关于备战的内容和措施论述主要有四:

    一是在人力准备上，主张练兵和兵民结合。练兵要以“训兵六章”（忠爱、敢战、守法、勤习、敦睦、信义）为准则，以练心、练艺、练胆为主；主张建立乡兵，组织乡民，实行兵民联合防御。

    二是在物力准备上，重粮储和兵器制造。认为“积贮为天下之大命”，金城汤池，带甲百万，无粟不可守，强调“公督私藏”、“藏富于民”；对各种兵器构造使用、火yao配制方法详加记载，并指出，如果器械不利，势必要“以卒与敌”。也就是把自己的士兵送到敌人的刀尖上的意思。

    三是在战守上，提出“善守如环”、“以战为守”的原则，主张“天降”（下云梯出击）、“地出”（从地道出击）“近冲”、“远击”及正兵、奇兵等互相配合运用。

    四是主张正确地利用地形，认为“扼险者胜，恃险者亡”。

    只短短一盏茶的功夫，我就看了一遍，微微一笑，有一点失望，要不是书里面备战御敌、练兵的部分还有一点新意，根本就没有推广的价值!看它，还不如去看《武经七书》呢，那里面的比这个还全。

    在众人的期待下，我坦率的说出了对兵书的评价！我是这么考虑的，既然决心要招揽孙子潇，用人不疑，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坦坦荡荡最好！

    结果，招致了深爱情郎的朝云姑娘的愤怒，质问我是不是真的看懂了！竟然把众人都交口称赞的兵书说的一文不值？这一会的功夫，你根本没看完吧？

    笑话，我都懒的回答！小姐，你不知道一目十行啊！我能没看完？再说了，本小王爷可是绝顶的聪明，过目不忘！我从小受的是什么教育啊！完全是按照培养将军来的！我什么兵书没有读过？既然你是一个外行，我也不和你一般见识，还是问一下孙子潇先生吧！

    孙先生你要是技止于此，那可就太让我失望了！听说你练兵有诀窍，可不要藏私啊！拿点干货出来。

    果然，点将不如激将！

    孙子潇什么时候被人这样的蔑视过！哈哈一笑，城府也不顾了！笑道：“佩服，佩服，人人都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世子果然与众不同，一语道破我这兵书的弱点！确实书中说的都是老成之言，因为---”说到这里，他拉长声音，环顾众人，眼中射出明亮的光彩，“这真正的练兵诀窍是不能写在书里的！这次，世子既然如此明了，子潇少不得要卖弄一番了！”

    这一下，除了我，其余的人都来了精神，要听这不传之秘密。

    我之所以不大上心是因为，其实，人类军队真正的练兵秘密很简单，大家都不说的原因并不是为了保密，而是这些秘诀太血腥，太不要脸，不符合平民们的道德观念，说出来是要被人唾骂的！虽然它是真理，军队真正能打胜仗，坚强如一人的秘密。

    您也别笑，我可不是卖关子，要是我真的说出，咱们伟大的军队里的暴力，互相倾轧，欺负弱小，虐待新兵，杀人，放火，屠城，抢劫，强奸，一切违背人类善良本性的恶行！你会怎么想？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吧！可是这一切到了军队里就是战斗力，是让军队打胜仗的不二法门，几乎每一只军队或多或少的都干过！绝对没有这些恶行的的军队根本没有！有也早到地狱里报道去了！那样干净的军队打不了胜仗。

    说多了，还是听孙子潇怎么解释吧。

    只见他卖够了关子，道：“其实练兵也十分简单，只有一句话，‘将领一手持刀，一手拿钱，凡是服从就有荣华富贵，要不听话，张手就是一刀！’只要做到了这一句话，就能够练出精兵！”

    结果本来十分有兴趣的众人听了他的秘诀都大失所望，一副不过如此的样子！

    可是，这一句话听在我的耳朵里，却仿佛晴天霹雳一般！震的我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一脸的惊愕，要不是坐在炕上，我就跳起来了！

第十八章 （11）一体两面完

    大概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我的反应是这么的强烈，都有一点惊讶，只有孙子潇以为我是真正的理解他的秘诀的珍贵之所在，大喜！以为找到了知己，平凡的脸上因为激动都泛起了鲜艳的红色，真是十年的闷气一朝除，整整十年了，他向别人介绍自己的练兵心得，换来的要不就是鄙视的白眼，要不就是根本不理解的麻木，就是这引为知己的舒铁云，也执着于儒生的正义，自己根本都没有敢和他说。虽然两人是如此的投机。

    没有想到，这看起来纨绔的小王爷竟然是自己的知己！不管他是否真的同意这样的见解，起码他是明白了！刚才那震惊的表情可不像是装出来的，只有遇到了真正让人吃惊的事情，触及到心灵的深处那最隐秘的一处，才会有这样的效果。

    不由的激动，强迫自己平静下来，要证实一下自己的判断。问，“世子，如何？子潇的见解可是过于荒唐?”

    我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思索，袁世凯的练兵思想应该也是从中国古代的兵书里继承来的吧！应该比他还早的时候就有人这么想，这么练兵了，可是因为这个法门不大好听，所以没有记载罢了！想到这里才镇定下来，笑笑，掩饰，试探一下。

    问:“孙先生高见！长龄可是佩服那！这一句看起来不起眼！说出来不好听，可是实在是至理名言那！我对您的景仰如高山仰止，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不过我还是有一个疑问，不知道这是先生的原创呢？还是借鉴前人的心得?”

    虽然孙子潇很想说是自己独创，可是这位小王爷刚才表现出的才智让他惊讶，也不想因为一点虚荣心，坏了形象，万一这位小王爷是试探自己，而他博学到确实在那本书里看到类似的就不好了！

    所以实话实说，“其实，这也是子潇博览前人著作所总结的，当然前人著作里是没有这么鲜明的提出了，可是相似的思想还是有的。也不能算是我完全的创新。”

    ‘嘘...’听了他的话我完全长出了一口气，就是吗，回到过去有一个人就够了，千万不要太多了，我也觉得孙子潇不可能是袁世凯转世，这下算是明白了，原来是袁世凯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机缘得到了孙子潇的著作，从中总结出了相似的练兵原则！而这个袁世凯就够无耻的，丈着大家不知道，硬说是自己原创，其实是盗版孙子潇的吗！

    这下算是放心了，又高兴起来！太平天国军队>八旗、绿营>清朝的其他农民起义军。

    我准备建立的军队的战斗力最初应该和北洋军类似！

    因为，应用的是袁世凯的老师－孙子潇的练兵原则，也就是后来北洋军的练兵法。

    比北洋军的武器优势还大！北洋军是精良的枪械对劣质枪械，十门大炮对2两门大炮（按照当时北洋军对他们的国内对手的数量换算成的比例）

    而我是火枪对弓箭，或者是精良的火枪对原始的火枪

    应用*的火炮对用黑火yao的火炮，

    最重要是，我这个领军的灵魂人物可比自私的袁世凯高尚多了。

    至于能力方面，没法比较，应该我比他强一点吧。毕竟袁世凯也是一个人物，用‘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来评价他一点都不过分。想当年这位大总统还年轻，不那么自私的时候，可是有胆有识，出使朝鲜，杀伐决断，颇为英明！别的不说，最近韩国人拍的《明成皇后》看了吧，实际历史上！袁大总统可是以一个大使的身份，想立就立，想废就废！为了压制朝鲜人，亲自把那个在电视里厉害的不得了的‘大院君’抓到北京！后来又为了对付亲日的‘明成’，再把已经身败名裂的‘大院君’又捧上了权力的颠峰，那‘明成’可是一点办法没有！在中国当时的情况下，他可几乎是凭借一个人的力量达到这样的目的！当时，他简直就是朝鲜的太上皇啊！

    既然有了这样的计较，我和孙子潇不管是误会也好，还是别的原因也好，现在我们看着对方都是无比的顺眼！我看着他那平凡的脸，越看越觉的亲切，原来是这样啊！知道我性子急躁，好激动，就有这冷静，长于分析的人来辅佐我，这不是天助我也吗？真是一个好幕僚啊。

    哦，还不准确，简直就是为了弥补我的缺点而量身定做的，我的影子吗！对了用一个词形容，就是一体两面，我是光，他是影，我热情，他冷静，我是风儿，他是沙？呵呵，不说了，反正我是要定他了！

    既然孙子潇完全是为我量身定做的，还等什么呢！趁热打铁，我激动的跳下炕来，指天划地，慷慨激昂，又想到一般这样的场面下，作主公的都要说两句场面话！

    翻来覆去，那些名人的豪言壮语，可是要不就是不合时宜，要不就是不够气势，再不就是不能说。

    到最后，想起一句，虽然是前人说的，不过我喜欢，道：“孙先生！常言道‘胸中小不平，可以酒消之;世间大不平，非剑不能消也’，长龄不才，要作那消除世间大不平的人，不知道先生是否有兴趣共襄盛举呢！”

    孙子潇也被我感染了！是啊，找这么一个理解自己，又能提供自己机会的人容易吗！也站了起来，不过还是保持了冷静，只有一句话，“唯世子马首是瞻！”表示了自己的追随之意。

    我高兴了，连忙高呼，良辰美景，知己好友，怎能无酒！拿酒来。

    立刻管家上了上好的三十年汾酒！（有人问了，怎么这么及时？，呵呵，作者愿意啊!再说了，这时候要是没有酒岂不是扫兴？）

    斟上满满的两碗。我端起一碗，直视孙子潇此时变得明亮的双眼，从中读出了真诚和热血，不由的一激动！用力的碰了一下孙子潇的酒碗，透明的酒浆四溅，灯光映衬，如晶莹的珍珠，发出五彩的颜色，给严肃的气氛更增添了一番浪漫。

    我一饮而尽，将酒碗倒扣，大声的说出我此时的感情！道：“二人同心........!”可能是太激动了，屋里都有了回声，嗡嗡作响。

    孙子潇也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么一句来，也激动了，一饮而尽，将酒碗用力的一摔，怦然作响，道：“二人同心......!”同样的发自肺腑，同样的出自真诚。

    然后我二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么感人的场面，这么完美的结局，怎么能不庆贺？所以我和孙子潇这最重要的幕僚，舒铁云这样的好友，还有酒鬼陶澎，以及孙子潇没过门的老婆共同举杯，一来是庆贺孙子潇终于在失业一年多后找到了一份待遇很好的工作，虽然是雇佣兵性质，不算是正式的国家干部，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待遇好啊！还能有外快，又自由，比二十级国家干部强多了！

    二来是......?不管了，反正是高兴，也不管是为朋友，为情人，为得到了一个好部下，还是单纯的为喝美酒，反正我们几个就是高兴，结果，最后，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喝了白的喝红的，喝了红的喝白的，白酒喝完了就喝黄酒，花雕喝完了就喝善酿。反正最后酒都喝没了，人都喝醉了就是了。

    我不知道别的，就知道，等我第二天上午醒了的时候，是睡在地下的，盖着一床被子，舒铁云和孙子潇比我幸福，在炕上，不过就是没有被子盖！

    不对啊，昨天我可是看到不少的被子啊！都到那儿去了。

    等我一活动酸麻的手脚，才发现，原来其余的被子都在我下面垫着啊！一定是我喝醉了不老实，把被子都霸占了!惭愧，惭愧。

    不过就是这样，睡的也不舒服！现在还觉得硌的慌，看来朝云小姐要找人修理一下地面了。

    没有想到，我一动，我垫在下面的被子也动了，然后一个人瓮声瓮气的抱怨，“下一次，再也不喝这么多了，搞的做了了一晚上的恶梦，背着好几百斤的石头爬山，那石头还不听话，不停的在我身上滚来滚去！”

    我一看，好嘛，我说怎么不见陶酒鬼啊！原来在被子下面睡的正香呢，还不停的说梦话。我说怎么这么多的被子垫着还不舒服，原来他在下面啊！

    为了推卸责任，我连忙收拾一下，蹑手蹑脚的来到院子了，自然有那勤苦的仆人伺候梳洗。梳洗一番，顿时变得精神焕发，我本来还纳闷的，为什么舒铁云、陶澎这两个酒鬼明明酒量比我大的多，为什么醒的最早的反而是我？这才想明白了！因为本小王爷的身体素质好啊！他们酒量再怎么大，也是一个普通人，可是我不一样啊！武林高手，按照后来的标准，起码是一个运动健将级的运动员，所以恢复的特别快。

    有了这样的计较，更珍惜我这来之不易的强壮身体。来到前院，此时天气已经十分暖和了，微风吹过，也有了一丝丝的暖意，明媚的阳光下，淡淡黄色的迎春花已经不甘寂寞的抢先开放了，好像就是为了衬托我此时的美好心情。

    不由的高兴，练练太极，活动一下身体吧！

    本来依照师傅的教导，太极是要绝对的平心静气的，追求那宁静、天人合一的境界。可是今天心情太好了，根本没法平静，所以在试了一番后，决定还是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吧！所以我就舍弃了太极，将我所会的拳术通通打了一个遍，什么，武当长拳，武当天罡掌，八卦吸魂掌啦，

    大雁飞翔、双鸟并梭、燕子归巢、金龙盘柱、哪吒闹海、纯阳达云、老君出洞.....。随心所欲，将各种平常别人难得一见的招数一一演练一番。

    练的高兴了，还唱起了电视插曲：

    “风中柳絮舒懒腰，点点随风飘呀飘，以柔力博千斤，雨后红日千里耀！傲然笑--！也可随风渡狂涛！傲然笑--！雨后红日千里耀......！”

    唱到傲然笑一句我故意的拖长音，比正常的拖音要长好几倍！只有这样才能充分表达我现在的喜悦心情！

    这本来是一部电视剧《太极张三丰》里的插曲，表现的是张三丰初步领悟太极拳奥妙那一刻的美妙心情！正和我现在的状态相符，得到了自己一体两面的谋士相助，内心十分愉快，有一种窥探到以前从没有见过的境界的感受！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变的美好了，正是意气风发，粪土当年万户候！

    一边抒发qing怀，一边动作，都有点不像是练拳了，像是边歌边舞。

    正唱的高兴，忽然铮铮两声，一曲琴音加入了进来，虽然是第一次听我唱的曲子，可是凭借天生的高超音乐天赋，流畅的弹奏出来，虽然第一遍有一点生涩，可是再弹奏就变得清越激昂，准确的捕捉到了这首歌所要表达的意思，不愧是享有盛名的名妓。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朝云姑娘来了，见我唱的高兴，一时技痒，弹琴给我伴奏。

    有了这么好的现场伴奏，怎么能够轻易放过！一连又唱了好几遍才算是过了瘾，有一点唱卡拉ok的味道了。

    终于尽了性，这朝云姑娘也发出了赞赏的疑问：“世子，刚才所唱之词，真性真情，却不是现在那一现成的词牌，别出新意，虽然在平仄押韵上不大讲究，可是贵在出新，朝云不才，也算是粗通琴音，还不知道有这样的好词曲呢！敢问是否世子所制？还望世子不吝赐教。”

    我脸色一红，已经盗版了***的大作了，还是不要随便的把什么都说成是我原创的好，所以尴尬的笑道：“朝云姑娘过奖了！这首曲子吗！我觉得也不怎么好啊！其实是我们师门里为了歌颂我们师祖所唱的宗教歌曲！也就是山野村妇常唱的俚曲了，粗俗不堪，粗俗不堪，哪能入姐姐的法耳啊！”又表示，太粗俗了，根本不好吗！一般般，都快把它贬低成黄色小调了。

    那成想这位朝云姑娘还是一个音乐痴，听了我这新奇的曲子来了兴致，又见我顾左右而言他，认定了其中有内情，用她的聪明的脑袋一想，就找出不少的破绽来！

    疑问？世子说是粗俗俚曲，可是朝云听着，虽然用词不大合韵，可也算是雅致，那山野村妇怎么能作出来？

    “........?”我无言中。

    又问，世子刚才唱曲所用可不是官话，如果我听的没错，应该是两广一代的白话（也就是粤语了），可是据我所知，世子一直是在京城长大，怎么会两广的方言呢？

    这还不好解释，我师傅以前混的惨的时候，到广东做过法师啊！不会粤语怎么骗钱啊！

    还问，那刚才世子所言，此歌曲是为了赞颂祖师所作，不知道世子是那一门派？

    武当啊！赫赫有名的江湖大派！

    那武当祖师可是在湖北开山立派，敢问世子用粤语赞颂祖师，张真人他老人家能听的懂吗？

    我生气，你说你一个女流之辈，怎么懂的这么多啊！连江湖上的事情都知道！

    没有想到朝云姑娘黯然一笑！我们这些身为下贱的青楼女子为了讨生活，什么人没有见过？江湖上的侠客也不陌生，知道一些武林轶事有什么奇怪的。说着，可能是感怀自己的身世吧！眼圈一红，泫然欲泣。我一看这还得了，可不能把好不容易收服的孙子潇的红颜知己给惹哭了！

    连忙安慰，解释，我就和朝云姑娘说实话吧！其实是我师傅为了在武当大祭的时候出风头，所以找了一个落魄的秀才作抢手，假作是我师傅写的！（为了脱身把师傅这个挡箭牌都拿出来了）。

    可是朝云还是不相信，那天我师傅表现的可不好，十分痴呆，就他那样的脑子，要让人相信他有这样的诡计可是不大容易！

    最后我实在是不耐烦了，一生气，不就是冒充才子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别的不会，流行歌曲会唱好几百首的！

    然后，就一副坦白从宽的表情，作出了让朝云姑娘满意的最后解释！

    其实刚才说我师傅为了在武当大祭的时候出风头并没有错，不过就是小小的撒了一点谎，其实我师傅找的那个不入流的抢手就是我，朝云姑娘你是不知道啊！虽然我师傅上次表现的是那么的痴呆，可是说到武功，说到欺压徒弟可是天下独一份！我不敢不听话啊！所以才作了这么不入耳的东西来糊弄老头。姐姐你可要给我保密啊！

    这一下朝云才相信了！不过她微微一笑，还是打击我，“世子太过谦了，小女子可是知道一点，如果世子真的认为这词曲十分不堪，刚才也不会慷慨激昂的边歌边舞了！想来也是世子的得意之作吧！”

    说完还一脸真诚的看着我！

    不过，在我如她所愿的作出一副竟然被你看穿的尴尬表情后，不敢不顺着朝云姑娘啊，要是再不让她满意，她还会继续问下去得，那我的头可是大了。最后，还是给了我不错的评价！

    说：“虽然用韵，平仄都不合规范，可是能够独创一曲新曲，还是很难得的！尤其是在曲子方面十分的新鲜，让人见之忘俗。至于歌词，也有可取之处，十分积极，可以激发人的上进志向。要是再雅致一点就更好了！”

    然后诚挚的向我恳求，要是我这冒牌的音乐才子再有什么好的曲子，可要让她先睹为快，才一脸怅然的去了。

    已经离的很远了，我还听她喃喃的低吟，‘傲然笑......，雨后红日千里耀，埃，也不知道我有没.....？”声音低沉，黯然伤感。

    让我奇怪，按说她和孙子潇情投意合，正是高兴的时候，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而发愁伤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