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历史军事侯门庶子TXT下载侯门庶子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侯门庶子全文阅读

作者:淡淡的平常者     侯门庶子txt下载     侯门庶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侯门庶子全文阅读

第一章 永宁侯府

    永宁侯府,是大乾王朝的勋贵之家,只是最近几代的侯府当家人,都是昏聩无能之辈,导致顶级的勋贵之家,已经有了几分落败之意。

    此时的侯府内,一间古香古色的房屋中,正有一个妇人低声哭泣。

    妇人三十多岁,面容精致,皮肤白哲,只是脸色非常不好,平添了几分柔弱之感。

    “怎么还不回来啊……”

    妇人一边哭泣,一边低声的自言自语,还时不时的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年。

    少年的年纪不大,仅有十五六岁,样貌十分英俊,只是身体略显单薄,好像一个病弱书生一般。

    “可怜的元盛,姨娘真想替你受苦……”

    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年,妇人继续自言自语,语气中充满了悲痛与哀伤!

    正在妇人哭泣的时候,一个小丫鬟垂头丧气的走了进来。

    小丫头本想说些什么,可看着哭泣的妇人,却嘎巴嘎巴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到是妇人听到脚步声后,马上转过身去,脸上也漏出几分期盼之色。

    可看到小丫头空着手进来,妇人的脸上顿时漏出心若死灰的神情。

    小丫头也看到了妇人的神情,便强打精神劝慰:“姨娘,吉人自有天相,也许不用人参,少爷也会好起来的!”

    妇人痴痴的回应:“都昏迷了两天,如何能好起来……”

    小丫鬟也是在安慰妇人,更明白自己这番话,只是自欺欺人罢了,便不再劝说、站在原地低头不语。

    过了一小会,妇人再次走到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年,悲苦万分的说道:“我的元盛啊,要是你真走了,姨娘该怎么活啊……”

    在说话的同时,妇人还情不自禁的、用手摸向少年的脸颊。

    “水!水!”

    正在此时,躺在床上的少年,突然睁开了眼睛,并发出虚弱的呼声。

    “姨娘,少爷醒了!”

    小丫鬟马上反应过来,激动的叫喊道。

    “快点拿水!”

    妇人也非常激动,连忙吩咐小丫鬟拿水。

    两个人手忙脚乱一番,这才倒了杯茶水,小心翼翼的喂给少年。

    喝了一些水,少年的精神好了点,并抬头看了看古朴的房间,眼神中漏出几分异样。

    “元盛,你好些了吗?

    告诉姨娘,哪里不舒服……”

    看到少年的精神还算可以,妇人小心翼翼的问了几句,还用手摸了摸少年的额头,动作非常轻。

    “只是有些头昏!”

    少年简单的做出回应,然后闭上眼睛,从新躺在枕头上。

    小丫鬟见状,马上走了过来,帮少年盖好被子,并摸了摸额头,然后对着妇人说道:“姨娘,少爷好像不烧了!”

    “是不烧了,是不烧了,真是老天爷保佑!”

    妇人没有理会小丫鬟,而是面漏欣喜的自言自语,甚至情不自禁的站起身来、走来走去,一看就知道非常激动。

    妇人的状态,使小丫鬟也有了几分喜意,然后想了想,这才试探着开口:“姨娘,根据王太医的说法,少爷要是退烧了,就没有大碍了。”

    妇人听了这几句话,脸上漏出几分喜色,不过很快就有了些变化。

    “翠儿,你在这里照顾少爷,我去找找二太太,看看能不能再请一下王太医!”

    “姨娘,还是不要去了,二太太忙得很,未必会见你?”

    小丫鬟赶紧开口阻拦,她可知道,妇人要在这个时候去找二太太,会有什么后果。

    可妇人的态度很坚定,当即站起身来,想要离开房间。

    妇人还没走出房间,躺在床上的少年,发出了略带虚弱的声音:“姨娘,别去!”

    “元盛!”

    听到这个声音,妇人马上停下了脚步,转身来到床边。

    “我感觉好多了,姨娘不用去找二太太!”

    少年断断续续的开口,看着妇人的目光,也有几分复杂。

    妇人应该是非常担心少年,所以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妥:“元盛不用多想,姨娘……”

    “姨娘,我真的没有大碍了,只是有些头昏罢了,估计睡一觉就会好的,你不要去找二太太,免得惹出什么事来!”

    听了少年的话,妇人的眼泪又下来了,低声哭泣道:“都是姨娘无能,不得老爷待见,连个太医都请不来!”

    “我再睡一会,很快就能好的,姨娘不要担心……”

    少年又安抚了几句,然后闭上了眼睛。

    “我苦命的元盛,都是姨娘无能啊……!”

    看着闭上眼睛的少年,妇人低声的自言自语,神情中充满了苦涩,还带着一点自怜自艾……

    到是一旁的小丫鬟,看到少年劝说住了妇人,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也漏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

    此时躺在床上的少年,心里却十分复杂,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少年本是后世之人,叫做李二海,不知道因为什么,一觉醒来,就变成躺在床上的贺元盛。

    通过脑海中的记忆,李二海已经得知了贺元盛的人生经历。

    贺元盛是当代永宁侯庶子,资质非常平庸,为人也有些木讷,算是一个老实人。

    可这个老实人,不得永宁侯待见,在侯府之中,是一个小透明般的人物。

    这样一个不惹事的老实人,要是在普通家庭,一定是一个平常人。

    哪怕没有任何富贵,也能平安一生。

    可生在侯府,尤其是这种当家人、昏聩无能的侯府,就成了任人欺凌的小可怜。

    这次贺元盛之所以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就是替人背了黑锅,被罚跪在祠堂一夜,导致得了风寒。

    在后世,风寒不算什么,可在落后的古代,风寒是足以要人性命的重症,所以李二海才会到来。

    其实李二海已经醒来有一段时间了,只是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床前的妇人,所以才装成昏迷的样子。

    直至小丫鬟回来,妇人又不停的哭泣,李二海这才睁开眼睛。

    之所以要阻止妇人去找二太太,也是因为侯府之中情况复杂,这个二太太,又是佛口蛇心之人,要是妇人去了,不但不能达到目的,说不准还会惹出事端。

    一个多时辰之后,躺在床上的贺元盛(以后就叫做贺元盛),觉得身体又恢复了一些,这才动了动身躯。

    贺元盛一动,守在床边的妇人,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喜气洋洋的开口询问:“元盛,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

    贺元盛简单的开口回应,还用手臂支撑床板,打算坐起来。

    发现贺元盛打算起来,妇人有些急了,轻轻按住贺元盛的身躯,关怀道:“你身体虚弱,还是不要起来了!”

    “我感觉好多了,想坐一会!”

    “那你小心点!”

    看到贺元盛坚持,脸色也好了一点,妇人只能同意,并亲自动手,扶着贺元盛坐起来。

    刚刚坐起身来,贺元盛的腹中,就传来几声响亮的“咕噜噜……”声!

    听到这个声音,妇人连忙问道:“元盛,你是不是饿了?”

    “姨娘,少爷刚刚醒来,肯定有些饿了,我去厨房看看!”

    没等贺元盛说话,小丫鬟翠儿就抢先开口回答,然后脚步急促的离开房间。

    大概十几分钟,翠儿提着一个食盒回来,只是脸色不太好看。

    很快贺元盛就明白,翠儿的脸色为什么有些难看,因为偌大的食盒打开之后,里面只有一碗白粥。

    “真是欺人太甚!”

    看着食盒里面的东西,妇人恨恨的开口骂道!

    “姨娘不必生气,咱们府中的下人,不一向如此吗!”

    贺元盛马上开口劝说妇人,语气十分平静,只是心中暗自想到,看来原身在永宁侯府中的地位,比记忆中还要低啊!

    “呜呜呜,都是姨娘不好,不得老爷待见,否则元盛怎么会被如此对待……”

    听到贺元盛的安慰,妇人再次留下眼泪,并拿起食盒中的白粥,想要喂给贺元盛。

    “姨娘,还是我自己来吧!”

    贺元盛拒绝了妇人的行为,然后接过装着白粥的碗,缓缓的喝了起来。

    看着喝粥的贺元盛,妇人眼中漏出了几分慈爱的目光,脸色也轻松不少。

    几分钟之后,贺元盛喝完了粥,感觉身体又轻快了一点。

    小丫鬟翠儿见到贺元盛喝完了,马上开始收拾东西。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不大的功夫,门帘子被人打开,两个姑娘进入贺元盛的房间中。

    姑娘年纪都不大,只有十二三岁,为首之人身材高挑,长相艳丽,一看就是个美人坯子。

    “哥哥已经醒了!”

    看到房间内的情况之后,美人坯子笑着开口,还快速走到床边,观察贺元盛的情况。

    贺元盛还没说话,妇人首先表达了不满:“哼,你还肯关心你的亲哥哥吗?

    我还以为在贺小姐眼里,我们的生死都无所谓!”

    美人坯子马上辩解:“姨娘,我怎么会不关心哥哥呢,只是……”

    “行了,你不用解释,好好溜须你的老太太、太太、和二太太吧,但愿他们能给你找个好人家!”

    没等美人坯子说完,妇人便开口打断了她的话,而且神情冷淡,看着美人坯子的目光,也带着几分怨恨。

第二章 召唤

    听到妇人如此说,美人坯子的脸色顿时变了,目光中也带着一点泫然欲泣的味道:“姨娘,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哼!”

    妇人冷哼了一声,然后大声叫道:“你哥哥已经昏迷了两天一夜,差点就没了命,你现在才来看一眼,还有半点亲情吗?”

    妇人的话一说完,美人坯子真的哭了,一边哭、一边低声道:“

    我不知道啊,真有这么严重……”

    “哼!”

    妇人再次冷哼一声,脸色十分难看。

    “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茹萱不用担心!”

    这时贺元盛开口了,只是看着美人坯子的目光,带着几分复杂。

    美人坯子是原身的亲妹妹,名叫贺茹萱,也是妇人的小女儿,今年才十三岁。

    与木讷、老实的贺元盛相比,贺茹萱到是有几分心机,为人也很精明。

    尤其是贺茹萱长的好看,很得府内老太君、史氏(贺母)的欢心,日子过得到算是不错。

    正因为有些心机,所以贺茹萱知道该如何做,才能活的更好,便一直围着史氏转,跟生母、亲哥哥走的并不算近。

    这次贺元盛昏迷不醒,以贺茹萱平时的为人,哪怕跟生母、亲哥哥走的并不算近,也会第一时间过来探望。

    只是这几天,乃是侯府的老太君史氏过寿,府内大宴宾客三天,导致几个女眷都很忙碌。

    在加上贺元盛之所以昏迷不醒,也是在寿诞当日挨了罚,所以贺茹萱权衡利弊之下,这才没有过来探望。

    贺元盛的话一说完,贺茹萱马上接口:“哥哥现在怎么样了?”

    然后又扭过头去,看着妇人问道:“之前真那么严重,差点丢掉性命?”

    妇人恨恨的开口:“你哥哥得了风寒,人家太医说了,要是没有百年人参吊命,恐怕挺不过来……”

    顿了顿,又接着开口道:“要不是这么严重,我干嘛要求老爷赏根人参!”

    “这!”

    贺茹萱说不出话来了,过了一小会,这才用后怕的目光看向贺元盛,缓缓的开口:“也算是哥哥福大命大,躲过了这一劫!”

    “要不是你哥哥福大命大,我一定找你算账!”

    妇人继续接口,还用仇恨的目光,看着贺茹萱。

    “唉!”

    看着妇人真的恨上了美人坯子,贺元盛叹了口气,连忙开口劝慰:“娘,你也不要怪茹萱了,她也不容易!”

    听到贺元盛开口,妇人的脸色好看了一点,可还是冷冷的说道:“你不用帮她说话,这个丫头就是没有良心,恐怕都忘记了,她是从谁的肚子里面爬出来的。”

    美人坯子也没想到贺元盛会帮她说话,马上把目光看向了躺在床上的贺元盛。

    “我是真的不知道,哥哥病的这么重,否则一定会求老太太……”

    说道这里,贺茹萱不说话了,因为她知道,永宁侯府内的情况并不好。

    而在老太太眼里,贺元盛的性命,恐怕比不过一片百年人参。

    贺茹萱的解释,让妇人的脸色好了一点,于是话锋一转的开口:“你在老太太跟前也算得脸,可你娘我被下人刁难,你怎么都不在老太太面前说话呢!”

    妇人的话一说完,贺茹萱苦涩的一笑,淡淡的开口回应:“姨娘,女儿在这府中到底有没有地位,难道您不知道吗?”

    “唉!”

    妇人闻言愣了一下,而后叹了口气,神色也好了一些,并用复杂的目光,看着贺茹萱。

    其实妇人也明白,贺茹萱在永宁侯府之中,并没有什么地位,只是平时在史氏身边教养,一般的下人还会给些脸面。

    可这几分脸面,并不能转移到妇人跟贺元盛身上,因为这两个人,都属于无关既要的透明人。

    房间内沉默了一会,贺茹萱开口告辞:“哥哥好好修养身体,妹妹还有别的事情,晚些再来看你!”

    贺元盛马上点头:“妹妹慢走!”

    贺茹萱走后,妇人对着贺元盛道:“你妹妹也不容易,为了自身的前程,必须要讨好老太太,忽略咱们这边!”

    贺元盛轻声说道:“我怎么会怪她呢!”

    “这就好!”

    妇人松了一口气,继续开口说道:“希望茹萱表现的好些,老太太给她找个好人家,以后也能帮帮你!”

    其实在妇人的心中,并没有真怪贺茹萱,只是因为贺元盛昏迷两天,有些迁怒罢了。

    贺元盛没有说话,只是心中暗自想到,指望老太太,恐怕是不成了……

    到了中午,小丫鬟翠儿,又去厨房打了些饭菜,只是这些饭菜,看得贺元盛直皱眉。

    饭菜非常简单,只有两盘素菜和几碗米饭,不见半点荤腥。

    妇人的脸色也不好看,立刻开口问道:“怎么只有这些?”

    翠儿十分委屈的回答:“厨房的管事婆婆说了,老太太刚过完大寿,府内的东西都用的差不多了。

    仅有的一点好东西,也必须供着前院,姨娘和三少爷,只有这些了!”

    妇人恨恨的骂道:“真是欺人太甚!”

    贺元盛淡淡的开口:“姨娘别生气,府内的下人,不一向这样吗?”

    不过在贺元盛心中,却给厨房的管事记上一笔,有机会的话,一定会报复。

    因为厨房这么做,明显是欺负人,一点也没把贺元盛母子放在眼中。

    妇人也不在继续埋怨,因为她知道,埋怨也没有用。

    母子两人吃完饭,妇人看着贺元盛的神色一直不错,心情又好了许多,脸上也带着点笑意。

    可妇人的好心情,只持续到下午。

    “柳姨娘,老爷吩咐了,让你和三少爷去前院!”

    开口的人是一个丫鬟,十六七岁大小,在贺元盛嫡母身边做事。

    柳姨娘看了丫鬟一眼,面带愁容的说道:“知道了,不过三少爷刚醒不久,身体还很虚弱,我一个人去吧!”

    丫鬟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贺元盛,皱了皱眉道:“姨娘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我话传到了!”

    说完之后,丫鬟转身就走。

    “姨娘,我跟你一起去!”

    贺元盛的脑海中,有着永宁侯的印象,知道这具身体的父亲,不仅是一个纨绔,还是一个糊涂蛋。

    最主要的是,永宁侯夫人贾氏,是一个喜欢挑动是非之人,要是贺元盛不去的话,柳姨娘肯定要受罚。

    何况这次原身被罚跪之事,并没有完结,只是侯府的主事之人,都在忙着史氏过寿,没有功夫收拾贺元盛,才让他到祠堂跪着。

    “可是你的身体还没好,万一老爷接着惩罚,恐怕……”

    说道这里,柳姨娘就用担忧的目光,看着贺元盛。

    看着柳姨娘担忧的目光,贺元盛的心中,多少有了几分触动。

    “老爷召唤,我要是不去的话,恐怕麻烦不小。

    不过老爷到底是我的生父,我拖着病体过去,就算真有惩罚,应该也不会很大!”

    “这?”

    柳姨娘有些犹豫,因为贺元盛是他的亲生儿子,她觉不愿意儿子被罚。

    可这座府邸的当家人传召,要是贺元盛真的不去,恐怕会有大麻烦。

    思索了一下,柳姨娘拿定注意:“见到你父亲之后,马上磕头求饶,希望他看在你病体未愈的情况下、从轻发落!”

    “我心中有数!”

    贺元盛淡淡的开口回应。

    贺元盛的回答,让柳姨娘一愣,并仔细看了贺元盛一眼。

    “元盛,你怎么有些不一样了?”

    柳姨娘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之意。

    柳姨娘的话一说完,贺元盛的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有什么不一样的!”

    原身的性格非常老实,更是柳姨娘说什么就做什么,所以贺元盛之前的话,让柳姨娘感觉到奇怪。

    “你!”

    柳姨娘有些叫不准,仔细看了看贺元盛,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我也说不出来!

    算了,先应付老爷吧!”

    穿越这种事,柳姨娘是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的,所以没有多说。

    到是一旁的翠儿,诧异的看了贺元盛一眼,心中暗自想到,平时三少爷都是不声不响的,姨娘说什么就是什么,今天怎么有些变化了……

    之后三个人就离开房间,向着前院走去。

    永宁侯府很大,是一座五进的四合院,左右两边都有耳房。

    贺元盛的房间,就在五进院西边的耳房中,隔壁的房间住着柳姨娘。

    这也是大多数权贵府邸的情况,就是一般的小妾、庶子之流,都不能住到正院内,以示嫡庶尊卑。

    身为侯府的当家人,永宁侯自然要住在正院,不过却不是中间最好的院落,而是住在第四进。

    “侯爷,你不要生气,真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要是你真生气,大不了等元盛来了,好好教训教训他!”

    刚刚进入永宁侯的院落中,贺元盛就听到了一个女声,只是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怀好意。

    “该死的小畜生,竟然在母亲寿宴之上闯下祸事,还让我丢了脸,真是罪该万死。”

    又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出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恼火。

    这两句话让柳姨娘变了脸色,还不由自主的扭过头去,看向身边的贺元盛。

    贺元盛自然听到了房间内的声音,马上皱了皱眉,心中暗自想到,看来这关不太好过啊……

第三章 要说法

    “柳姨娘和三少爷来了,快点进去吧,老爷正等着你们呢!”

    贺元盛和柳姨娘到了,主院看门的下人自然看到了,便皮笑肉不笑的打了个招呼,颇有一种看笑话的样子。

    没有理会看门的下人,贺元盛直接对着柳姨娘道:“姨娘,我们进去吧!”

    说完之后,贺元盛当先走进房间,没有半点畏惧之色。

    身后的柳姨娘见此,心中虽然有些担忧,可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小畜生,还不给我跪下!”

    刚一进入房间,贺元盛就听到一个中年男子的咆哮声!

    “给父亲请安!”

    贺元盛马上跪倒,没有多说一句废话,只是在跪倒的同时,偷偷用眼角的余光,打量房间内的人。

    房间内只有三人,永宁侯贺静,永宁侯夫人贾氏,以及贾氏的贴身婆子。

    此时的贺静可能是刚刚睡醒,并没有梳洗打扮,多少有一点蓬头垢面的样子。

    这种情况等于告诉贺元盛,贺静的心中应该十分愤怒,否则也不会刚一醒来、就召唤儿子,打算处理之前的事。

    “给老爷请安!”

    跟贺元盛一起来的柳姨娘,也迅速进入房间,并给贺静请了个安。

    “你这小畜生,在母亲大寿之日,竟然送上一只死鸟,你是诚心诅咒母亲是吗?”

    没有搭理柳姨娘,贺静继续对着贺元盛咆哮,目光中充满了怒火。

    一旁的永宁侯夫人贾氏,也在旁边煽风点火:“就是,在母亲大寿之日送了一只死鸟,让府内的宾客看了笑话,你是诚心告诉别人,你父亲不孝吗?”

    听到两个人这么说,贺元盛还能沉得住气,可一旁的柳姨娘就不行了,急忙开口解释:“老爷,元盛不是有心的,您……”

    “住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没等柳姨娘说完,贺静就打断了她的话,情绪十分暴躁。

    贺元盛到是一点也没有慌乱,不急不缓的开口说道:“父亲容禀,此事另有内情!”

    “什么内情,难道那只死鸟,不是你送的!”

    在史氏过寿之时,所有的后辈儿孙、都要准备礼物,而贺元盛准备的,是一只会说吉祥话的鹦鹉。

    只是这只鹦鹉在寿宴当日,送给史氏之时,已经死了。

    古人非常迷信,在过寿之时,更有很多忌讳,现在出现了一只死鸟,自然非常不吉利。

    得知这只鹦鹉是贺元盛送的,贺静当场大怒,只是因为史氏过寿、不便当场处罚,所以让贺元盛去祠堂跪着。

    “鹦鹉是儿子的,可在儿子手中之时,却是一只好鸟,还会说些祝寿词,并没有任何问题!”

    事情的经过,贺元盛脑海中都有记忆,所以说起来不慌不忙的。

    “活的鸟,可为什么寿诞当日死了,还显露在所有宾客面前?”

    贺静虽然糊涂,却不是傻子,略一思索,就知道这里面应该有些问题。

    毕竟在祖母过寿之日,送上一只死鸟,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事。

    何况在贺静心中,一直认为贺元盛胆小懦弱,自然不敢干出这种诅咒长辈之事。

    “父亲荣禀,在祖母过寿前日,二哥来到了我的房间,看到了这只鹦鹉。

    由于鹦鹉会口吐人言,能说两句吉利话,让二哥非常喜欢,便开口讨要。

    只是鹦鹉是送给祖母的寿诞礼物,儿子便如实相告。

    可二哥十分喜欢这只鹦鹉,便强行借走,说是寿诞之日,在替我给祖母送去。

    却没想到,在第二天寿诞之日,这只鹦鹉突然死了!”

    这就是事情的经过,也是原身被罚跪祠堂的原因。

    听了贺元盛的解释,贺静的脸色有些疑惑,缓缓的问道:“你是说,这只死鸟是贺元钰送过去的,想要陷害你?”

    贺元钰是贺静二弟的嫡子,在永宁侯府的大排行中排第二,地位非常高。

    而且贺元钰是在史氏身边养大的,也是老太太的心肝宝贝,祖孙两个感情之深厚,超过侯府内的任何人,所以贺静不会轻易相信这番话。

    “父亲只要调查一番,就知道儿子说的是真是假!”

    贺元盛没有否认,还让贺静前去调查,毕竟永宁侯府有专人接收礼物,肯定会记得鹦鹉是谁送过来的。

    不过贺元盛的心中,却不知道调查清楚之后,会有什么结果。

    贺静还在犹豫,可一边的贾氏却心动了,马上开口劝说:“老爷,只是查一查而已,你犹豫什么,万一真冤枉了元盛,岂不是委屈了他……”

    这倒不是贾氏好心,帮着贺元盛说话,而是另有目的。

    作为永宁侯夫人,贾氏应该掌握内宅的管理大权,可现在的永宁侯府,却是贺静弟弟的媳妇,贺二夫人当家。

    之所以如此,就是因为永宁侯有些糊涂,为人又十分愚孝,才出现这种不伦不类的情况。

    不过侯府内宅明面上的当家人,是老太君史氏,可史氏年岁大了,根本没有精力管理侯府,便把管家之权,交给了贺二夫人。

    这其中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贾氏乃永宁侯的续弦、并非原配,并不敢跟史氏相争。

    所以现在出了事,还可能涉及到贺元钰,贾氏自然要抓住机会,看看能不能抓到贺二夫人的把柄,好得到管家权。

    永宁侯是个有些糊涂之人,耳根子又软,在贾氏的劝说之下,很快决定调查,就对着外面喊道:“福顺!”

    “老爷,你叫我!”

    福顺是永宁侯的贴身长随,也是永宁侯府的大管家,跟了贺静二十余年,很受贺静信任。

    “你去调查一下,看看那只死鸟,是谁送过去的!”

    “奴才这就去!”

    福顺没有多问,马上点头答应。

    福顺一走,贺静对着贺元盛说道:“希望你没有栽赃别人,否则我饶不了你。”

    在贺静心中,并不认为贺元钰会做这种事,只是贺元盛言辞凿凿,再加上贾氏的劝说,这才决定调查。

    见到贺静有些怀疑,贺元盛到是没有继续解释,毕竟只要一调查,就能得到答案。

    贺元盛唯一担心的,就是事情查明之后,会有不小的后患。

    毕竟贺元钰跟原身不同,那是史氏的心肝肉,也是侯府内的宝贝蛋。

    尤其贺元钰还有一个护短的娘,这位贺二夫人薛氏,可是个佛口蛇心之人,不但为人狠辣,而且做事毫无顾忌。

    而一旁的柳姨娘,此时也眉头紧缩,看着贺元盛的目光,非常的担忧。

    因为在内宅生活的妇人,自然了解侯府内宅,谁能惹、谁不能惹。

    所以柳姨娘听了贺元盛的解释之后,虽然毫不怀疑儿子的话,心里却充满了担忧……

    一炷香之后,福顺回来了。

    “老爷,去给老夫人送礼物的,是二少爷身边的鹦哥!”

    “真是元钰做的!”

    鹦哥是贺元钰的贴身大丫鬟,福顺查到了此人,自然让贺静相信贺元盛的话。

    而贾氏听到这个答案,眼睛顿时一亮,略带喜意的说道:“老爷,这事可不能这么算了,必须要找老二一家要个说法,不能这么稀里糊涂的。”

    “走!”

    不用贾氏鼓动,贺静也要去算账,倒不是要替贺元盛出头,而是这位永宁侯,一直在跟自己的弟弟别苗头。

    而且这次的事,涉及到侯府的老太君史氏,贺静就更不会罢休了。

    再说之前的寿宴,也让贺静丢了大脸,一些亲朋好友,都看到了永宁侯府的笑话。

    永宁侯府最好的院落,就是第三进的主院,贺静的二弟一家,就住在这里。

    本来按照古代的礼法,侯府的主院只有当家人能住,可贺静袭爵以后,史氏并没有搬离主院。

    贺静为人糊涂,又有些愚孝,不愿违逆母亲,也就默认了此举。

    可谁知道史氏此举,全然是为了自己的小儿子,所以在一个合适的时间,以身体不适为由,让小儿子贺政住到主院照顾。

    如此一来,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贺政才是永宁侯府的当家人。

    出现这种长幼不分之事,永宁侯府自然让外界看了笑话,再加上侯府的内宅由贺政夫人薛氏管理,导致侯府越来越混乱,风评也越来越差。

    “大老爷,你怎么来了?”

    看到贺静一行人气势汹汹的来到主院,守门的小斯马上过来问候。

    “老二在哪!”贺静脸色不好的询问。

    “二老爷正在客厅中!”

    知道贺政在客厅内,贺静没有任何逗留,直接进入主院。

    主院内有好几个套院,最中间住的就是贺政,至于史氏,则是找了个理由,住在靠东边的小院。

    “老二,老二?”

    进入主院之后,贺静马上大声嚷嚷起来,并向正厅走去。

    正厅之内,有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妻,在说着贺元盛之事。

    “他不处理元盛的事,怎么到这来了?”

    当听到贺静的声音时,男人有些意外,还皱了皱眉头。

    旁边的妇人也听到了贺静的声音,有些惊讶的说道:“大哥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元盛做出这种事,大哥自然会很生气!”

    贺政云淡风轻的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在两个人说话的功夫,门帘子被人打开,贺静一行人,进入了正厅中。

第四章 打板子

    “大哥怎么来了?”

    看到贺静进来,贺政马上站起身来打了个招呼,一副很懂礼法的样子。

    “哼!”

    贺静冷哼一声,意味深长的说道:“我来找你要个说法,你可养了个好儿子啊。”

    “大哥为何这么说?”

    贺政有些不解,看着贺静的目光,也有些疑惑。

    “哼!”

    贺静又冷哼一声,然后来到主位上做下,对着贺元盛说道:“元盛,你把事情跟你二叔说说!”

    “是,父亲!”

    贺元盛马上点头,然后抬起头来,看了看眼前的贺政。

    从外表上看,贺政可比贺静强多了,尤其两个人的气质,更是天差地别,也难怪史氏偏爱小儿子。

    “二叔,是这样的,祖母寿宴前日……”

    贺元盛很快就把事情的经过介绍一遍,等说完之后,就退到一边。

    “你胡说八道,元钰怎么会做这种事!”

    贺元盛的话一说完,没等贺政开口,薛氏便第一时间否认。

    薛氏一开口,永宁侯夫人贾氏,自然也要说话:“弟妹,你先别急啊,

    要是元钰没有做过,还会冤枉他不成!”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何况事情我们已经调查了,接收礼物的人,也说那只死鸟、的确是鹦哥送去的!”

    听到这番话,贺政的脸色变了,对着贺政问道:“大嫂之言当真?”

    贺静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对着贴身长随道:“福顺,你派个人,把收礼的管事叫来!”

    “老爷,已经派人去了!”

    福顺是贺静的贴身长随,能力也算不错,在前来主院之前,已经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派人去找了收礼的管事。

    很快负责收礼的管事,来到了主院的客厅中,并带来了一本册子。

    “二位老爷,这是登记礼物的册子,上面记录了送礼的人!”

    永宁侯府的来往礼物,还有送礼物的人,都要登记在册,免得出了差错。

    所以鹦哥替贺元盛送的礼,自然在账册上。

    询问了几句,又看了看管事带来的册子,贺政的脸色变了,恨恨叫道:“去把那个逆子给我叫来!”

    有了贺元盛的指认,再加上人证物证俱全,贺政也不会否认,马上派人去找贺元钰。

    “父亲,你找我!

    啊,大伯和也在!”不大的功夫,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出现在贺元盛眼前。

    少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真是一个偏偏美少年。

    不过少年看到大厅中的贺元盛时,脸色顿时有了些变化,眼中也产生一些慌乱之色,好像在怕些什么。

    贺政的夫人薛氏,第一时间发现了贺元钰的异常,明白事情要不妙了,马上给一个丫鬟使了个眼色。

    “逆子,我问你,三日之前,你祖母过寿之时的那只死鸟,到底是谁送的?”

    虽然人证物证俱在,已经能证明是贺元钰做的,可贺政还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

    听了贺政的话,贺元钰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还时不时的、用求救一般的目光,看向一旁的薛氏。

    贺元钰的样子,让贺政马上知道了答案,却还是抱着万一的希望开口:“我问你话呢,为什么不回答?”

    贺政不停的追问,使身边的薛氏异常着急,再加上看到贺元钰求救般的目光,连忙开口打岔:“老爷,母亲刚刚过完大寿,折腾了整整三天,元钰可能是累坏了,还是让他休息休息,过几天再问!”

    “妇人之见!”

    贺政是个迂腐的道德君子,很是看不起女人,所以来了这么一句。

    之后又把目光,看向了贺元钰。

    “看来真的是你,好,好啊,真是我的好儿子?”

    事已至此,贺政在无怀疑,知道事情的确是贺元钰做的,不由得动了肝火。

    贺元钰到是有些真性情,并没有否认,只是低着头,以沉默应对。

    “二弟,在寿宴之上,可是有人大言不惭,说我不会教儿子的!”

    贺元钰不开口否认,事情也明显真相大白,贺静的心中自然有了几分喜意。

    再加上兄弟俩个一直别冒头,又因为史氏过寿之日,由于死鸟的事,贺静还被贺政讽刺过,这才说出了挤兑之言。

    “来人,把这个逆子绑起来,上家法!”

    贺静的挤兑,更让贺政恼火,马上吩咐下人,要执行家法。

    可贺元钰是永宁侯府的宝贝蛋,更是史氏的心头肉,侯府的下人谁敢动手。

    所以贺政的话一说完,大厅内的下人,好似被人施了定身法,没有一个动弹的。

    “老爷,元钰身子弱,可受不了家法,您还是从轻发落,用别的手段惩罚吧!”

    薛氏是贺元钰的亲娘,又一贯溺爱这个独子,自然不愿意贺元钰受罚,所以马上开口求情。

    贺政也非常疼爱独子,同样舍不得惩罚,闻言便有些犹豫。

    “嗤!”

    可这时,坐在主位上的贺静,发出一声不屑的耻笑。

    “混账,如此忤逆不孝之人,岂能轻饶!”

    贺静的耻笑声,让贺政有些下不来台,也更加恼火了。

    之后看着不动如山的下人们,恶狠狠的骂道:“一群混账,难道我使唤不动你们吗?”

    下人们看到贺政动了真怒,再加上贺静也在场,再也不敢耽搁,马上开始行动起来。

    永宁侯府的家法很简单,就是把人绑上打板子,所以下人们很快准备好了一切。

    只见一张长长的条形椅,被放在院子的中间,而贺元钰,则是被绑在条形椅上。

    不过人是绑了,却没有人敢认真执行家法,只是拿起板子,高高的举起,轻轻的落下,连声音都很小,一看就知道在装样子。

    贺静见此,再次发出了一声耻笑,表现的颇为不屑。

    贺静之所以如此表现,倒不是非要跟贺元钰过不去,而是他看不惯贺政。

    再加上贺静为人愚孝、迷信,一直认为在寿宴之上出现死物,是一种不祥之事,所以才会如此。

    贺静的行为,让贺政的脸面挂不住了,他也知道身边的下人,根本不敢真打贺元钰,于是上前几步,打算亲自动手。

    看到贺政要亲自动手,薛氏真急了,马上过来阻拦:“老爷,元钰身子弱,要是这么大的板子打下去,恐怕……”

    “愚妇,真是慈母多败儿,给我滚开!”

    没等薛氏说完,贺政就将其推开,然后走上前去,拿过板子打在贺元钰身上。

    贺政可不是假打,所以板子落下之后,贺元钰顿时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喊。

    “啊!”

    贺元钰的叫声,让薛氏心疼不已,却再不敢上前阻拦。

    不过此时又发生了一点意外,因为真挨了重重的一板子,

    贺元钰自然承受不了,身体不由自主的挣扎几下。

    这一挣扎,便出了问题。

    由于贺元钰的地位高,下人们自然不敢捆的结实,也就是做做样子

    所以贺元钰这一挣扎,马上从长条椅子上摔了下去,不仅衣服刮坏了,脸上也蹭破点皮,留下了几道血痕。

    可出现了这种情况,贺政更生气了,如此明显放水的行为,还是在贺静的面前,让他非常下不来台,还有一种恼羞成怒的感觉。

    于是贺政也不管贺元钰蹭破了脸,继续拿起板子,打在贺元钰的屁股上。

    要是在别的人家,老子打儿子,儿子只有受着的份,根本不敢做别的。

    可贺元钰身娇肉贵,从来没有挨过打,再加上被史氏宝贝惯了,所以被打了两板、疼痛难忍之下,立刻爬起来逃跑。

    一边跑还一边哭,一副十分可怜的样子。

    贺元钰这一跑,顿时把贺政气蒙了,当即举着板子追赶。

    主院之中,顿时上演了一出鸡飞狗跳,父子两个你追我赶的,倒是好不热闹。

    不过贺政是读书人出身,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所以追了几步,就气喘吁吁的。

    在旁边围观的贺静一行人,也没想到会出现这个结果,纷纷漏出了目瞪口呆的神情,好像是傻了一般。

    到是贺元盛看的有些津津有味,还暗自在心中嘀咕,原身啊,我也算帮你报仇了。

    “快,快,快……”

    在贺政父子你追我跑的时候,主院的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微胖的老太太,趴在一个健壮婆子的背上,不断催促着。

    老太太的身边,还有十几个丫鬟婆子跟随,都是一路小跑着,好像是出了什么大事一般。

    不大的功夫,老太太一行人,出现在主院之中。

    在老太太进入院落之时,正是贺政跑不动了,站在原地喘气的时候。

    而哭着逃跑的贺元钰,看到老太太出现之后,马上跑了过来,十分委屈的叫了一声:“老祖宗!”

    “呜!呜!呜!”

    喊完之后,贺元钰就哭了起来,一副非常伤心难过的样子。

    “心肝肉啊,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看到贺元钰哭了,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破损,脸上还带着血痕,老太太顿时心疼极了,马上让健壮婆子把她放下,抱着贺元钰痛哭起来。

    由于老太太出现,再加上身体累了,贺政也无法继续动手,只能眼看着祖孙两个哭泣。

    哭了一会,老太太收起了眼泪,然后看了看院子内的情况,对着贺政问道:“小二,你到底要干什么,难道元钰不是你的亲儿子,你要打死他吗?”

    “儿子不敢!”

    看着气势汹汹的老太太,刚才还追打儿子的贺政,顿时萎靡了起来,神情也有几分悲苦。

    而站在角落的贺元盛,心中却有了几分感慨,还暗自想到,没想到这个老太太,竟然这么护短,什么也不问,就开始袒护贺元钰……

第五章 处境不妙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你看看把元钰打的!”

    老太太,也就是史氏、开始兴师问罪了,语气非常的凶,给人一种儿子不如孙子的感觉。

    “母亲荣禀,实在是元钰闯下祸端,儿子这才出手教训!”

    “什么祸端值得你把孩子打成这样?”

    “是前日的寿宴之时……”

    史氏是永宁侯府的老太君,还是超品诰命夫人,又因为贺静愚孝,所以在府中的地位很高,可以说是一言九鼎的内宅当家人。

    而贺政能够在侯府窃居主院,也是史氏的偏爱,他自然不敢隐瞒,很快就把贺元盛的话重复一遍。

    最后开口补充:“这个小畜生,不但诅咒祖母,还嫁祸堂弟,实在是猪狗不如,儿子不得不教训。”

    史氏听了贺政的话,脸色也有了变化,她在心疼贺元钰,也比不过自身。

    而古人非常迷信,在寿诞之上出现死物,被视之为不祥,所以史氏的脸色非常难看,心中也有了恼意。

    “老祖宗,不是这样的,我不知道鸟是死的!”

    看到史氏的脸色变了,贺元钰急忙开口解释,神情也很慌乱。

    “哦,难道里面有什么内情?”

    到底是在身边养大的孩子,哪怕史氏在忌讳,可还是愿意听贺元盛解释。

    这也是因为祖孙二人感情深厚,史氏也不愿意相信,贺元钰会诅咒她。

    “我让鹦哥送去的时候,那只鸟还是活着的,不知道会在寿诞上死去!”

    贺元钰急忙说明原因,情况也的确如此,只是里面多少有些内情。

    贺元钰的回答,让史氏勃然大怒:“这么说,是有人陷害你?”

    “老祖宗荣禀,是这么回事……”

    一个丫鬟打扮的人,看到贺元钰没有说明白,马上站出来解释。

    原来在寿诞前日,贺元钰看到了会说话的鹦鹉,喜爱异常,逗了很长时间。

    贺元钰的丫鬟们,也非常喜欢会说话的鹦鹉,便喂了很多东西吃。

    可鹦鹉这种鸟,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吃的,导致在寿诞上死亡。

    其实在寿诞当天,鹦哥去送礼物之时,就发现了鸟的情况有些不好,只是没当成一回事。

    所以在寿诞之时,鸟死了之后,贺元钰这些人,才知道闯了祸。

    不过黑锅由贺元盛背了,原身又因为懦弱,默默承受一切,贺元钰便装成不知道的样子。

    鹦哥的话一说完,贺元钰低泣道:“老祖宗,孙儿真不是有心的。”

    说着说着,贺元钰就放声大哭起来。

    “元钰不哭,老祖宗不怪你……”

    看到贺元钰放声大哭,史氏心疼了,连忙开口宽慰。

    贺元钰到底跟别的子孙不一样,他是史氏的心头肉,只要给出了合理的解释,老太太就不会真心怪罪。

    要是别的人,哪怕不是有意的,也不会被其原谅。

    毕竟这种封建老太太,最是迷信不过。

    不过一旁的贺政,觉得这么轻轻放过,好像有些不妥,也让贺静有发作理由,便开口道:“母亲,就算他不是有意的,可这个小畜生闯下如此祸端,也不能轻饶,还是让儿子好好教训教训!”

    “你要教训谁!”

    史氏顿时不满了,看着贺政的目光,也有些不善。

    接着话锋一转的说道:“你要打你儿子,老身倒是管不着,不过我老人家实在心疼元钰,你要是真要打他,就连我也一起打吧。

    等把我们祖孙俩打死,也没人在来碍你的眼。”

    “儿子不敢!”

    史氏说了这么重的话,贺政自然不敢在有意见,马上低头认错。

    到是贺静多少有些生气,看着贺元钰的目光,也有些不善。

    可史氏把话说死了,他也不敢逼着母亲怎么样。

    不过贾氏却不干了,他好不容易抓住机会,怎么愿意让事情这么平息下去。

    “母亲荣禀,此事绝不能这么不了了之,否则对元盛来说,岂不是太不公平!”

    史氏没想到贾氏会站出来说话,不由得十分不悦,淡淡的说道:“老大媳妇,难道你有意见。”

    “媳妇自然不敢有意见,可同样的事,元盛被罚跪在祠堂,险些因为风寒丧命,可元钰却只挨了两板子,实在不公平!”

    说到这里,贾氏看了角落里的贺元盛一眼,继续开口说道:“母亲可以看看元盛的脸色,现在还是惨白一片呢!”

    “既然能出来,便没有大事,此事到此为止吧。”

    史氏的态度很强硬,只是随意的看了贺元盛一眼,就把此事定性。

    接着又吩咐一个婆子:“乔嬷嬷,一会你给元盛送二十两银子,这回也算是冤枉他了。”

    史氏虽然知道贺元盛委屈,可在她眼里,这个孙子不是嫡出,自然可有可无。

    否则贺元盛受了风寒、险些丧命,老太太怎么能不闻不问,安心过她的大寿。

    史氏的话音刚落,一个五十来岁的婆子,马上站了出来:“老太太放心,奴婢稍后就去!”

    贾氏还是有些不甘心,不想此事就这么揭过,于是继续开口:“母亲,这实在是……”

    “够了!”

    没等贾氏说完,贺静就大喊一声,略带不愉的说道:“既然母亲这么说了,事情就到此为止。”

    其实贺静对此也有些不满,毕竟史氏的处理方式很不公平。

    只是贺静为人愚孝,不愿意违逆母意,更不愿意看到贾氏反驳史氏,这才喊了一声。

    贾氏敢反驳史氏,却不敢违背贺静的话,闻言只好不甘心的退下。

    看到大儿子如此孝顺,史氏的脸色好了很多,然后领着贺元钰回了自己的小院。

    史氏一走,主院的气氛顿时沉默下来,下人们没有主子的吩咐,也不敢收拾东西。

    过了好一会,贺政叹了口气,对着贺元盛说道:“这次到是委屈你了!”

    “一个庶子,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没等贺元盛说话,贺静便开口了,语气十分不屑,充满了对庶子的轻视。

    这也是贺静的真实想法,他一点也不在乎贺元盛委屈不委屈。

    之所以会来要个说法,也是因为此事让贺静的名声受损,背上了一个教子不严,不孝母亲的名声。

    其实贺政也不把贺元盛看在眼里,只是这人读书读的有些迂腐,冤枉了人自然要安慰几句。

    兄弟两人的态度,更让贺元盛明白,古代庶子是多么没有地位,也不敢在说什么,免得自讨苦吃。

    之后贺静就带着大房的人,离开二房的主院,贺元盛自然也跟着走了。

    不过贺元盛却没有发现,贺元钰的母亲薛氏,一直面色不善的看着他,目光中充满了怨恨。

    回到了大房的院子,贺静的脸色有些不好,看着眼前的贺元盛母子,恶狠狠的说道:“都是你这小畜生,没事送什么鸟,惹出了一场乱子。”

    贺静这是在迁怒,因为史氏的做法,让他有些不满,又不愿违逆母意,所以把火气发到了贺元盛身上。

    “都是儿子的错!”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贺元盛明白自己的地位,就没有反驳。

    何况事情的真相在那摆着,贺静虽然迁怒于他,也不会在做惩罚。

    不过柳姨娘没有看出这一点,由于心疼贺元盛,就小心翼翼的开口求情:“老爷,元盛之前受了风寒,现在还没好,你还是别罚他了。”

    “哼!”

    贺静冷哼一声,看着贺元盛脸色惨白的样子,也不在继续骂人,缓缓的开口说道:“既然受了风寒,就回去养着吧,平日也不用过来问安了!”

    永宁侯的这番话,吓得柳姨娘脸色大变,略带害怕的叫了一声:“老爷!”

    给长辈问安,不仅是一种礼节,也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现在不用问安,自然是一种惩罚,还是非常重的惩罚。

    而且侯府内的下人,都是捧高踩低之人,贺元盛要是不能过来问安,以后的日子一定越来越不好过。

    贺元盛也知道此事的含义,不过他心里没有任何不愿,反而颇有一种轻松之感。

    毕竟后世之人,谁愿意早早起来给人问安。

    至于在永宁侯府的处境不好,贺元盛也不在乎,反正原身的待遇一直不好,再差又能差到哪去。

    “是!”

    贺元盛的脑子转的很快,当即点头答应,把事情敲死,表现出一个孝顺儿子的样子。

    柳姨娘倒是有心求情,可自身地位低下,而贺静的心情明显不好,只能在心中叹了口气。

    之后贺静就让母子两人离开,没说过半句关心的话。

    刚刚回到自己的院子,贺元盛看到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婆子、在房门口等候。

    “三少爷,这二十两银子,是老太太赏你的!”

    婆子的语气十分不好,看着贺元盛的目光,也带着一点厌恶。

    此人正是史氏身边的乔嬷嬷,奉命来给贺元盛送钱。

    贺元盛到是没有想到,银子送来的这么快,不由得愣了一下。

    到是柳姨娘反应很快,马上接过了银子,十分客气的对婆子道谢:“有劳嬷嬷了!”

    “不敢,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对了,老太太特意吩咐,三少爷病体未愈,每日早上的请安,就免了。”

    说完这句话,乔嬷嬷转身就走,脚步非常快,好像慢了一点,就会粘上晦气。

    乔嬷嬷的这句话,让柳姨娘的脸色大变,马上扭头看向贺元盛,目光中充满了担忧之意。

第六章 后患出现

    “姨娘,没事的!”

    史氏的做法,并不让贺元盛意外,毕竟之前的情况,已经让人了解到,这个老太太有多偏心。

    “老太太的话,明显是对你不满了,以后咱们娘俩在府中的日子,可就更难熬了!”

    柳姨娘只是一个普通妇人,侯府的掌权人对他们表示了不满,自然会很担心。

    “无碍的,反正儿子是个小透明,日子在难熬,又能怎么样!”

    作为后世之人,贺元盛底气十足,也不会把眼光放在侯府这方寸之地。

    可柳姨娘没有贺元盛的底气,继续开口说道:“可是……”

    “好了,姨娘,儿子还在病中,有什么事,等养好了身体再说!”

    没等柳姨娘说完,贺元盛就打断了她的话,毕竟这具身体的风寒未愈,还有一点虚弱。

    “好、好!咱们进屋。”

    虽然十分担心,可在柳姨娘心中,自然是儿子的身体最重要,所以立刻扶着贺元盛进屋。

    从新躺在床榻之上,贺元盛开始思索,今后要怎么办。

    原身在永宁侯府的地位太低,如今侯府的掌权人,又对他表现出不满,今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好在贺元盛未被禁足,等养好了身体,到是可以出去看看,找一条通天大道。

    想好了今后的打算,贺元盛又仔细回想原身的记忆和生活习惯,免得什么时候出了岔子。

    在贺元盛躺在床踏上休息的时候,二房的贺元钰也在治伤。

    只是与贺元盛这边、冷冷清清不同的是,贺元钰身边,却是人来人往热闹的很。

    不仅二房的人全在,连大房这边的人也过去了,其中就包括贺静的嫡子贺元朗、庶女贺茹萱,以及小妾周氏和一双儿女。

    到是大房的当家夫人贾氏,可是能因为气不顺,又是搞出事情的人,所以没有出现。

    此时的贺元钰,正躺在史氏的床榻之上,身边站满了丫鬟婆子,还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太医,认真的给他看伤。

    “王太医,元钰的伤怎么样了?”

    自从把贺元钰带到自己的住处,史氏第一时间让人去请太医,没有半点耽搁。

    “只是一点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待老夫敷过药,几天就能好!”

    王太医是皇家太医院的太医,品级不高,也不负责给皇室子弟看病。

    之所以如此,也是因为大乾王朝的达官显贵太多,动不动就请太医,所以太医院招了很多人,就是为了应付这些达官显贵。

    而真正给皇室子弟看病的人,都是高品级的御医,不是永宁侯府请得动的。

    “这就好,这就好!”

    听了王太医的话,史氏松了口气,表现出一副谢天谢地的样子。

    王太医见此,嘴上虽然没说什么,可心中却暗自腹诽:“只是一点皮外伤,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另一个孙子都要死了,也没看你怎么样,该过寿还不是照样过寿……”

    王太医差不多是永宁侯府、这种没落勋贵的专职太医,所以了解侯府内的情况,之前给贺元盛看病的,也是此人。

    虽然经常来侯府看病,可王太医心里,很是看不惯永宁侯府的家风,只是为了赚钱,不得不来罢了。

    正因为如此,王太医才在心中,替贺元盛不平,这也是出于医者父母心的心里。

    “那我脸上的伤,会不会留下伤疤!”

    躺在床踏上的贺元钰,哭哭啼啼的问出了这么个问题。

    作为永宁侯府的宝贝蛋,贺元钰最是爱美不过,所以非常关心这张脸。

    甚至比起屁股上的伤,贺元钰更在意的是脸上的伤。

    贺元钰的话一说完,房间内的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王太医,尤其是贺元钰的母亲薛氏,更关心这个问题。

    作为贺元钰的母亲,薛氏知道自己的儿子有些无能,可以说是文不成、武不就。

    虽然在永宁侯府内,贺元钰算是一个宝贝蛋,可外界的人并不看好。

    所以贺元钰今年十六岁了,还有找到合适的亲事,薛氏自然非常着急。

    而贺元钰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这张漂亮的脸蛋,要是留下伤痕,议亲就更不容易了。

    “二少爷放心,你脸上的伤口很浅,绝不会留下疤痕!”

    王太医给出了这个答案,只是心中更不屑了,还暗自想到,又不是闺阁小姐,竟然这么关心脸蛋,真是不知所谓。

    “这可真是菩萨保佑!”

    薛氏马上做出了谢天谢地的神情,还双手合十,低声嘀咕些什么。

    之后王太医给贺元钰上了药,并简单地包扎一番,就告辞离开。

    “你那该死的老子,竟然因为一点小事,就把我的元钰打成这样,真是个糊涂东西。”

    王太医一走,史氏就开始抱怨,还骂了贺政几句,一副儿子比不过孙子的样子。

    薛氏也在那里腹诽贺政,还时不时的留下几滴眼泪。

    其他的丫鬟婆子,也七嘴八舌的说出几句关怀之言,尤其是几个得脸的大丫鬟,更是挤到贺元钰的身边,一副关怀备至的样子。

    薛氏和史氏抱怨贺政,旁人也就罢了,贺茹萱却感觉有些难看。

    毕竟今天的事,是贺元盛引起来的,贺茹萱作为亲妹妹,处境自然有些尴尬。

    虽然此事乃是贺元钰犯了错,可府内之人已经习惯、这个宝贝蛋的与众不同,每次他犯了错,毛病都是别人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史氏有些不耐烦了,便开口吩咐下人:“行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在这里碍眼。”

    接着又把目光看向了大房的一行人,淡淡的说道:“你们也回去吧!”

    大房的几个人中,以贺元朗的地位最高,他听了史氏的吩咐,马上点头答应,“那孙儿告退,晚些再来看二弟!”

    “去吧!”

    由于贺元朗是大房的嫡子,所以史氏对其的态度还行,只是比不过贺元钰。

    有了老太太的吩咐,贺元朗当即带着大房的人离开,唯一有些犹豫的,就是贺茹萱。

    贺茹萱一直围着史氏转,这个时候自然不应该离开,可老太太因为今天的事,明显有些迁怒,所以刚刚的话,也包含了她。

    不过贺茹萱很快就决定离开,因为史氏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就是留在这,也是自讨无趣。

    再回去的路上,贺茹萱就听到贺元朗低声抱怨:“都是孙子,祖母也太疼元钰了。”

    “就是,大哥是侯府的嫡长孙,也没有这个待遇。”

    一旁的贺元昌马上开口附和,语气十分的不满。

    贺元昌是贺静的幼子,虽然也是庶子,可因为生母周姨娘得宠,所以地位还算可以。

    “元昌,少说两句!”

    这时贺元昌的生母周姨娘说话了,还下意识的用防备的目光,看了贺茹萱一眼。

    贺茹萱马上明白了周姨娘的想法,知道这个精明的女人,是害怕自己去告状,便叹了口气,跟几个人分开。

    只是贺茹萱的心里,却有几分苦涩之意,感觉没有人能帮自己一把。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天色逐渐昏暗起来,这个时候,也到了永宁侯府的开饭时间,于是小丫鬟翠儿,就拿着食盒去了厨房。

    大概一炷香的功夫,翠儿脸带泪水的回来了。

    “怎么了?”

    看着翠儿的表情,柳姨娘心中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翠儿没有说话,只是哭泣的把食盒打开,漏出了里面的东西。

    “这!”

    看到食盒里面的东西,柳姨娘的脸色难看极了,却没有多说什么。

    贺元盛也看到了食盒里面的东西,眼睛不由得一眯,漏出了点危险的目光。

    食盒里面,只有一些残羹剩菜,尤其是几碗米饭,全都是粗粮,比下人的东西都差。

    “姨娘,厨房的管事说了,以后咱们的份利,都是这些东西了。呜呜呜……”

    说完之后,小丫鬟就哭了起来,好像感觉到、以后的日子会一片昏暗。

    贺元盛自然明白,这是今日之事的后患,可没想到侯府内的下人,敢做的这么过分。

    “翠儿,你把去厨房的经过、给我说一遍!”

    贺元盛要分析一下,是谁在里面搞鬼,到底是下人捧高踩低,还是有人主使。

    贺元盛的话,以及脸上的表情,让翠儿有些意外,也有些陌生,可很快就说起了事情的经过:“我一进厨房,厨房的人就奚落了我一顿,最后李管事接过食盒,给我装了这些东西。

    李管事还说了,三少爷真不知道分寸,竟然害得二少爷挨打,以后别想有好日子过。”

    “这些捧高踩低的下人!”

    听了翠儿的话,柳姨娘恨恨的骂了一句,却没有要找人算账的意思。

    因为柳姨娘明白,如今母子两人的处境十分不好,必须要忍耐下来,等时间久了,人家的气消了,日子就会有所改变。

    “吃饭吧!”

    贺元盛也没有多说什么,表现的很平静,只是心中却在思考,要如何改变如今的处境。

    毕竟别的方面受到委屈无所谓,可要是天天吃这些残羹剩菜,日子也太难熬了。

    不过他的身体还有些虚弱,就算要解决此事,也要过几天,等身体养好再说。

第七章 上门找茬

    刚吃完饭,翠儿正准备收拾东西,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一身绿衣的贺茹萱,带着贴身丫鬟,出现在贺元盛面前。

    “唉!”

    贺茹萱的脸色十分不好,本来想要说些什么,可看到桌子上的饭菜,却化作了一声叹息。

    贺元盛没有说话,因为今天的事,肯定会影响到贺茹萱,所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一旁的柳姨娘也没说什么,她性格有些柔弱,颇有些逆来顺受的样子。

    只有小丫鬟翠儿,轻轻的道了声:“二小姐,”然后默默的收拾桌子上的东西。

    几个人都不说话,导致房间内的气氛有些压抑,最后贺茹萱开口打破沉默:“哥哥的身体好些了吗?”

    贺元盛平静的道:“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

    贺茹萱简单的做出回应,犹豫了下,还是说出了心里的想法:“其实你今天,不应该把事情闹出来的!”

    “因为之前的事,父亲发了很大的火,要是不说出实情,说不定会被如何惩罚。”

    贺元盛开口解释了一番,毕竟贺茹萱是原身的亲生妹妹,也是这府中,唯一可以借助的力量。

    “就算父亲惩罚,顶多是受些皮肉之苦,可你说出了元钰,导致他挨了打,却让老太太产生不满,二太太也要恨你入骨。”

    贺茹萱有些心机,更了解侯府内的情况,知道此事会有什么后果。

    而在贺茹萱眼里,就算被贺静收拾,也好过得罪史氏与薛氏。

    本来贺茹萱看到了贺元盛跟柳姨娘的处境,已经不想在说这些话,只是担心贺元盛没有受到教训,在惹出什么事来,这才会开口。

    其实原身之所以没有说出此事,也是因为害怕得罪薛氏,所以才默默承受了这个苦果,导致一命呜呼。

    “我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要是再被父亲责罚,还说不定会出现什么后果。”

    贺元盛的性格,可不是原身,他宁可得罪史氏与薛氏,也不愿意无辜受难。

    贺元盛的这个说辞,让贺茹萱一愣,说出了和柳姨娘同样的话:“哥哥好像不一样了。”

    以前的日子,因为贺元盛木讷、老实,柳姨娘的性格多少有些柔弱,所以两个人的事,都是贺茹萱拿主意。

    现在贺元盛自己做出了决定,贺茹萱自然感觉到了不同之处。

    “好不容易熬过死劫,自然会有些变化。”

    贺元盛可不在乎被发现异样,因为他的行事作风,跟原身不同,早晚会被人察觉。

    与其如此,还不如趁机找个说辞。

    再加上他有原身的全部记忆,就更不担心了。

    认真的看了贺元盛一眼,贺茹萱平静的说道:“哥哥有了主意,妹妹也就不说什么了!”

    之后贺茹萱又跟柳姨娘说了几句,还介绍了贺元钰那边的情况,就转身离开。

    贺茹萱一走,柳姨娘哀伤的说道:“发生这样的事,恐怕茹萱在老太太跟前,日子会不好过了。”

    贺元盛也知道,发生了之前的事,贺茹萱肯定会被连累。

    可是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安慰柳姨娘:“茹萱聪明机灵,姨娘不用担心。”

    母子两人说了些话,直到贺元盛有些累了,这才躺下休息。

    接下来的几天,贺元盛一直在修养之中,毕竟他的身体,真有些虚弱。

    好在呆在自己的小院,不用早晚请安,日子过的到是挺舒坦。

    唯一难受的是,伙食实在太差了,厨房的人也不知道受了谁的指示,给贺元盛母子拿来的,一直都是残羹剩饭。

    由于身体虚弱,贺元盛一直在忍耐,毕竟闹事也好,打人也罢,都需要有充足的体力。

    一个星期之后,贺元盛的身体好了差不多了,便决定要解决伙食的问题。

    正在贺元盛想去厨房,闹出些事情的时候,一个丫鬟来到了贺元盛的小院。

    丫鬟叫做银霜,是二太太薛氏身边的大丫鬟,在侯府内也算有些地位。

    “银霜姑娘怎么来了!”

    看到银霜出现,柳姨娘率先打了个招呼,语气非常客气。

    之所以如此,也是因为永宁侯府的管理不善,造成几个得宠的丫鬟下人,比一些小妾庶子都有脸面。

    “该发月例了,二太太让我送过来?”

    银霜的语气很嚣张,好像一点也没有把柳姨娘看在眼中。

    尤其银霜的脸上,还带着些不怀好意的笑容,一看就知道没有好事。

    “辛苦姑娘了!”

    柳姨娘好像没有发现银霜的不妥,于是客气了一句。

    到是身边的贺元盛,从银霜的语气及表情中,察觉到了异样,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只是不知道,这个叫做银霜的丫鬟,究竟有什么目的。

    事情就像贺元盛想的那般,只见银霜从怀中掏出香囊,然后取出一小块碎银,递到了柳姨娘面前。

    “这是姨娘的月钱,姨娘拿好了。”

    说完之后,银霜就把碎银丢在地上,脸上漏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

    “你!”

    柳姨娘的脸色变了,她在软弱,也受不了这种侮辱。

    可银霜却表现的毫不在乎,反而大大咧咧的道:“哦,我忘记了,还有三少爷的。”

    话音一落,又是一小块碎银,被丢在了地上。

    银霜的这种行为,连柳姨娘都感觉到羞辱难忍,何况贺元盛了。

    正在贺元盛犹豫,是要教训银霜、还是暂且忍耐的时候,这个丫鬟又说出了几句作死话。

    “你们怎么还不捡起来啊,我还要回去复命呢。”

    顿了顿,十分讽刺的道:“我可是听厨房的人说过,你们捡残羹剩饭吃的时候,可是很快的。”

    说完这些话,银霜就发出了一阵畅快的笑声,表现出十分得意的样子。

    看着银霜嚣张的样子,贺元盛马上有了决定,当即走了过去。

    “你要干嘛!”

    看着贺元盛凶神恶煞向自己走来,银霜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干这个。”

    “啪!”随着一记响亮的耳光传出,银霜的脸上马上出现了浅浅的手印。

    挨了打银霜顿时大叫一声:“你敢打我!”

    “打你又怎么样!”

    在说话的同时,贺元盛还伸出右手,掐住了银霜的脖子。

    突然被掐住脖子,银霜立刻开始反抗,还用双手板着贺元盛的右手,想要挣扎开来。

    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自然没有什么力气,根本挣扎不开。

    而银霜的挣扎,也让贺元盛有些吃力,毕竟这具身体也不强壮。

    这种情况反倒激起了贺元盛的火气,为了方便行事,直接推着银霜靠在墙边,恶狠狠的说道:“贱婢,你还敢还手。”

    也许银霜在薛氏面前得脸惯了,又一向看不起贺元盛母子,哪怕被制住,也毫不害怕。

    “你敢这么对我,我一定禀明二太太……”

    因为被捏着脖子,所以银霜的这番话,说的是断断续续的,颇有些费力。

    这番话倒是惊醒了旁边的柳姨娘,她连忙说道:“元盛,你可别乱来,快放开银霜姑娘!”

    说完还上前几步,想要拉开贺元盛。

    这也是柳姨娘的性格,毕竟她胆子不大,一贯的作风就是忍气吞声。

    只是贺元盛刚刚的行为,不但银霜没有想到,连柳姨娘也大吃一惊,所以才楞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姨娘,我有分寸!”

    淡淡的开口安抚柳姨娘一句,贺元盛开始思索,要如何不留后患的解决此事。

    贺元盛的语气和镇定,让柳姨娘有些吃惊,于是就不动了。

    以贺元盛的地位,别说教训银霜这种大丫鬟,就是稍微有些脸面的,他都要吃亏。

    何况贺元盛不得贺静与史氏待见,要是银霜去薛氏面前告状,没准真会吃些小亏。

    想到这里,贺元盛就有了主意,决定恐吓一番,让银霜闭嘴,吃下这个闷亏。

    “姨娘,你出去一下!”

    “元盛,你要干什么?”

    “自然是跟银霜姑娘快活快活。”

    贺元盛满脸淫荡的说出这番话,还用色色的目光,看着被制住的银霜。

    “你说什么?”

    贺元盛的话让柳姨娘非常惊讶,好似傻住了一般。

    银霜也没有想到贺元盛会说出这番话,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脑海中一片空白。

    看着两个人的反应,尤其是银霜的表情,贺元盛的心中马上有了底气,而后发出了几声贱贱的笑声。

    笑声顿时惊醒了柳姨娘,她急切的说道:“元盛,你可别乱来,到时候老爷饶不了你。”

    柳姨娘的话,到是让银霜略微安心,马上用期盼的目光看向贺元盛,希望对方放过自己。

    可贺元盛的回答,让银霜失望了:“姨娘,就算我放了她,也会被父亲责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要了她!”

    顿了顿,接着补充了一句:“反正父亲也不能打死我,顶多是受些皮肉之苦。

    可受些皮肉之苦,却可以得到银霜姑娘这般美人,不是很划算的买卖。”

    说完这几句话,贺元盛又发出几声淫笑,还用手摸了摸银霜的脸蛋,表现出一副精虫上脑的样子。

    而柳姨娘听到这番话,到是拿不定主意了,脸色也不停的变化着……

第八章 自咽苦果

    “你轻点!”

    说了这么一句话,柳姨娘就打算离开房间,只是出于女人的本性,提醒了贺元盛一声。

    倒不是柳姨娘没有同情心,而是古代社会等级森严,女性的地位也低。

    所以在柳姨娘眼里,贺元盛这么做,也不算什么,好过无故吃亏。

    毕竟已经得罪了银霜,与其让她无故到薛氏面前搬弄是非,不如直接下狠手。

    反正怎么都是受罚,干脆破罐子破摔,还可以占点便宜。

    何况柳姨娘还有一点小心思,就是贺元盛真的占有了银霜,也算是一件好事,反正贺静不会因为此事打死他。

    最重要的是,贺元盛的年纪不小了,可地位不高,身边一直没有女人,柳姨娘自然着急。

    而像银霜这么漂亮的大丫鬟,根本轮不到贺元盛,还不如趁机生米煮熟饭,那么因此受罚,也是值得的。

    柳姨娘的话,让银霜真的怕了,身体也不自然的颤抖起来,并使劲全身力气挣扎。

    可这一切都是徒劳,因为贺元盛的体力在差,也不是一个小丫鬟能挣扎开的。

    不过银霜的挣扎,也让贺元盛有些吃力,便加大了些力气。

    眼瞅着柳姨娘就要出去,银霜大声哭泣道:“三少爷,你饶了奴婢吧,奴婢一定报答你。”

    “饶了你,饶了你有什么好处!”

    在说话的同时,贺元盛还用左手,摸了摸银霜的脸蛋。

    “元盛,别磨磨唧唧的,我去给你看着!”

    这时走到门口处的柳姨娘,来了这么一句话。

    柳姨娘的这句话,简直让银霜吓破了胆,到是贺元盛在心里乐了一下,暗自称赞道,真是神助攻啊。

    贺元盛自然不会把银霜怎么样,这种种行为,只是在吓唬这个丫头,让其自咽苦果。

    不过贺元盛认为,柳姨娘肯定不愿意这么做,才会给了那些解释。

    没想到柳姨娘听了那番话,还真动心了,竟然催促贺元盛下手。

    此举也让贺元盛明白,在柔弱的女人,可真的下定决心,也是够狠的。

    很快柳姨娘就到了院子外,给贺元盛把风,房间里面只剩下孤男寡女两个人。

    银霜也知道危险将要降临,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看着银霜的样子,贺元盛觉得差不多,就冷冷的说道:“小丫鬟,你可不要怪我,我这也是自保,谁让你主动惹我的。”

    “三少爷,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银霜继续求饶,心里面也在期盼着,面前的人能大发慈悲放过自己。

    “放过你,放过你也不是不行!”

    贺元盛的话,给了银霜一丝希望,他马上开口道:“多谢三少爷,多谢三少爷,奴婢一定当牛做马报答你……”

    贺元盛可不会轻易相信银霜的话,于是冷冷的说道:“哼,还当牛做马,估计你回到二婶身边,立刻就要搬弄是非了。”

    接着话锋一转的说道:“不过我也无所谓,要是二婶那边,真的找我麻烦,你就盼望着把我弄死,否则我一定找个机会要了你。”

    看着贺元盛冰冷的表情,银霜可不敢不当真,哆哆嗦嗦的开口:“奴婢不敢!”

    银霜的心中,还真没有报复的想法,毕竟她只是个小丫鬟,胆量有限得很。

    而贺元盛今天的行为,可真把她吓坏了。

    银霜的这些表现,让贺元盛放下心来,于是放开了手,淡淡的问道:“你今天的行为,是自作主张,还是二婶主使。”

    这个问题贺元盛还真猜不透,自从他修养之后,二房一直没有动静,这不符合薛氏护短的作风。

    可银霜刚刚的所作所为,有些小家子气,这不像薛氏的手笔,让他有些猜不透。

    “这……”

    银霜支支吾吾的不想回答,其实今天的事,全都是她自作主张。

    这也是正常情况,因为永宁侯府管理不善,府内的下人全都是捧高踩低之辈,一些有脸面的下人,甚至奴大欺主。

    再加上银霜有别的小心思,想通过羞辱贺元盛母子,来讨好薛氏,期盼着可以去伺候贺元钰,然后成为一个小妾。

    银霜的反应马上让贺元盛明白,今天的事乃她自作主张,目光不由得一冷。

    此事也让贺元盛想起了什么,灵机一动的问道:“那厨房给我送的残羹剩菜,也是你搞得鬼?”

    银霜是家生子,她的母亲就是厨房的管事,所以贺元盛才会怀疑。

    “是!”

    在贺元盛的逼迫下,银霜只能承认。

    “别再搞些小动作,否则的话,你可真没有成为二哥小妾的命了!”

    古代的社会规矩很严,要是贺元盛对银霜做了什么,那么她只有两条路,要么自杀,要么成为贺元盛的小妾。

    这也是银霜被控制之后,不敢大声叫喊的原因,免得被人看到。

    “奴婢再也不敢了!”

    贺元盛的威胁很有杀伤力,银霜马上点头,如同小鸡啄米一般。

    顿了顿,十分小心的开口:“要是三少爷没有别的事,奴婢就走了。”

    “好自为之!”

    听到贺元盛同意,银霜大喜过望,马上小跑着离开,好似身后有狼在追一般。

    银霜刚走不久,柳姨娘就回来了,颇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你怎么放她走了?”

    时间这么短,肯定办不成事,再加上姑娘破身会有明显的变化,柳姨娘自然知道两个人什么也没发生。

    “姨娘,为了一个丫鬟,惹出事端不值,何况此举还会让父亲和祖母厌恶。”

    “可那丫鬟回去搬弄是非的话,岂不是还要受罚?”

    “姨娘放心,她不敢!”

    之前的情况,已经让贺元盛了解到银霜的性格,这番话说的是底气十足。

    柳姨娘虽然不知内情,可看着贺元盛底气十足的样子,只能按耐住心里的担忧,淡淡的说道:“但愿吧!”

    事情已经结束了,说什么都没有用,在加上贺元盛醒来之后,做事颇有章法,柳姨娘只能选择相信儿子。

    而回到二房的银霜,真的什么都没有说,去见薛氏之时,还特意收拾一番,让人无法察觉到异样。

    “那对母子的情况怎么样?”

    银霜是薛氏派去送月利的,回来之后,薛氏自然要问一问。

    “他们母子很落魄,日子也很不好过!”

    “哼,这才哪到哪啊,等着吧!”

    之前发生的事,薛氏一直没忘,之所以没有报复,也是为了照看贺元钰。

    再加上贺元盛母子,这段时间足不出户,薛氏自然没有机会找茬。

    听了薛氏的话,银霜就知道贺元盛早晚要倒霉,心中到是有了几分担忧。

    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贺元盛之前的威胁,银霜已经放在心上了,生怕连累到自己。

    可她一个丫鬟,哪怕在薛氏跟前得脸,也不敢在这种事上发表意见,只能低头不语。

    不过银霜也打定主意,在没成为贺元钰的小妾之前,一定远远的躲着贺元盛。

    从薛氏跟前离开,银霜又去找了母亲、厨房的管事李婆子,让其别再刁难贺元盛。

    李婆子十分不解,吃惊的问道:“丫头,这是为什么!”

    银霜不愿意说出之前的事,只能支支吾吾的回答。

    可李婆子一再追问,银霜没有办法,只能把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下。

    “他竟敢这么做!”

    知道了真相的李婆子,顿时怒不可遏,可她一个奴才,虽然能给贺元盛添麻烦,却无法做出什么有效的手段。

    最后李婆子只能忍下这个气,并劝慰银霜一番,让她小心点。

    而李婆子的心里,也记恨上了贺元盛,只等机会合适,就会采取手段报复。

    晚饭之时,小丫头翠儿前去大厨房打饭时,果然没有受到刁难,带回了两荤两素四个菜,主食也换成了白米饭。

    这也是永宁侯府小妾、庶子的份利,没有缺少半点。

    处境的改变让贺元盛的心情好了一些,就对着柳姨娘道:“看吧,教训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果然起到了作用。”

    柳姨娘虽然担心,可还是勉强笑了笑,只是吃饭之时,颇有些食难下咽的模样。

    “姨娘,你不用担心,儿子有分寸的!”

    柳姨娘的反应,让贺元盛叹了口气,只好开口安慰。

    毕竟这是原身的亲娘,这几天也对贺元盛精心照料,自然有些感情了。

    “我真担心银霜日后会报复!”

    “他不敢,姨娘放心!”

    “现在是不敢,可她要是跟了元钰之后呢?”

    柳姨娘是真担心,日后会有麻烦,因为银霜要是成了贺元钰的小妾,贺元盛要是再敢动手,绝对是死路一条。

    等银霜有了护身符,报复起来也会毫无顾忌。

    “姨娘放心,别说她不一定会跟二哥,就是跟了,我也不怕!”

    作为一个后世之人,贺元盛自然不把一个丫鬟放在眼里。

    甚至连末落的永宁侯府,也不被贺元盛放在心上。

    唯一欠缺的,只有时间而已,所以之前的贺元盛,才会忍气吞声,毕竟人没有实力的话,要是太高调了,无异于自寻死路。

    柳姨娘虽然不知道儿子的底气,可贺元盛自从醒来之后,做事很有主见,她只能安奈住心中的担忧,默默的吃起晚饭。

第九章 遭遇歧视

    神京城是大乾王朝的都城,位于王朝的北方,有人口百万,是这个时期最大、最雄伟的城池。

    城池分为内外两城,内城繁华,住的也都是达官显贵,以及很多富裕人家,只有少量的普通人。

    外城住的平民百姓,和穷苦人家。

    不过外城面积巨大,所以东西城区,是神京城的交易地点。

    东西城区也有一点区别,其中西城区,交易的都是量大、不值钱的买卖。

    城区内的铺子,也大多是为了普通人开的。

    与西城区相比,东城区就繁华多了,不但茶室、酒馆遍地开花,还有十几家青楼楚馆。

    甚至神京内、几所有名的书院,也都开在东城区。

    白鹿书院,是神京城内最好的书院,每一次举行科举,都会有几个进士出自这里。

    山长元佑先生,更是博古通今的大儒,名声遍布整个大乾王朝,还教出了两个状元。

    这一天上午,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出现在白露书院门前。

    “小哥请了!”

    “这位公子有什么事?”门口的小厮立刻回应。

    “我是来求学的,希望小哥引荐一下!”少年轻声道。

    听到少年是来求学,小厮神色不变,因为这种情况经常出现,于是开口说道:“你跟我来吧!”

    说完之后,小厮领着少年进入白露书院。

    白露书院极大,占地几十亩,有千余学子在这里读书。

    一进书院,少年就听到了阵阵读书声,一看就知道学习氛围不错。

    很快小厮就引领着少年,来到了一个房间门口。

    “这里面是郑先生,他负责书院的学子招收!”

    之后小厮就带着少年进入房间。

    “先生,这是来求学的学子!”

    房间内坐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留着一缕山羊胡,手中还拿着一本书。

    “姓名,年龄,籍贯,有无功名?”

    小厮的话音一落,郑先生头都没抬,马上问出了这几个问题。

    “学生贺元盛,今年十五岁,神京人,并无功名在身!”

    少年正是贺元盛,自从解决了银霜之事,府内的处境改善一些,他便开始思索以后的出路。

    出路也很好解决,就是做官,毕竟古代是官本位制,什么都比不上做官。

    而大乾王朝,采取的是重文轻武的策略,所以贺元盛决定求学,好博一个出身。

    不过原身了解的情况不多,侯府的人也不会帮忙,贺元盛只能自己打探。

    所以在来此之前,贺元盛用了整整三天时间,这才从茶室酒馆之中,打听到了白露书院的一些情况。

    在这三天内,贺元盛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事,也看到了很多有钱的商人,被小吏敲诈,更坚定了他搏个出身的心里。

    毕竟在没有人权的古代,要是没有地位的话,连安全都无法保证。

    “家住哪里,家中还有什么人?”

    放下手中的书,郑先生继续开口询问,还拿出了一个本子。

    “家住永宁侯府,父母俱在,还有祖母在堂……”

    这些情况都是隐瞒不了的,因为白露书院会调查,所以贺元盛没有隐瞒。

    听到贺元盛出身永宁侯府,郑先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了贺元盛一眼,目光中带着几分厌恶。

    “交千两白银的学费,待书院调查之后,就可以来读书了!”

    郑先生的话,让贺元盛大吃一惊,神情也有了些变化。

    来白露书院之前,贺元盛已经打听过了,知道白露书院的学费是每年十两,而且学习氛围不错,所以才来求学。

    “敢问先生,书院的学费,不是每年十两吗,为何?”

    “十两白银,那是普通学子,你们这种勋贵子弟,自然不同了!”

    郑先生的这番话,倒不是假的,毕竟贺元盛从市井小民口中得到的消息,自然不太全面。

    不过这明晃晃的区别对待,让贺元盛异常苦涩,没想到出身侯府,还有这个拖累。

    贺元盛心志坚定,马上恢复了正常,继续开口说道:“先生荣禀,学生只是永宁侯府的庶子,处境并不好,也无太多钱财在身。

    这千两白银的学费,实在拿不出来,不知能否通融一下。”

    读书是改变命运的机会,贺元盛不是毛头小子,自然知道该低头时要低头,所以才出言恳求。

    不过让贺元盛没想到的是,这个郑先生,没有半点同情之意,还出言讽刺道:“你们这些勋贵子弟,在喝花酒之时,往往一掷千金,怎么会没钱呢。”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看是舍不得吧!”

    郑先生的话,让贺元盛的脸色很难看,心中也有了几分火气。

    可自身太过弱小,白露书院的背景又十分深厚,贺元盛不能反抗,只好开口解释:“学生……”

    “好了,这千两白银的学费,是山长亲自定的,谁也改变不了,你要是没钱,就出去吧!”

    没等贺元盛说完,郑先生就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好像对勋贵子弟一肚子意见。

    其实这种情况在读书人中非常普遍,他们一方面歧视勋贵子弟,一边又羡慕勋贵子弟的特权。

    毕竟读书入仕是一时的,哪怕做了官,可告老之后,便没有多少特权。

    家中子弟要是没有什么出息的,几代人之后,就会归于平凡。

    勋贵就不一样了,哪怕子弟不成器,可爵位在身,只要大乾王朝存在,就是富贵不断。

    所以很多读书人,都歧视勋贵,这里面的主要原因,就是羡慕嫉妒恨。

    “学生告辞!”

    郑先生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贺元盛哪怕脸皮再厚,也没有办法,只能告辞离开。

    出了白露书院,贺元盛的心情很不好,没想到求学是这个结果。

    不过贺元盛很快就打起精神,因为神京城内,不是只有一个白露书院,他不相信其它的地方也是如此。

    不过贺元盛失望了,他整整走了一个上午,去了很多书院,可每一个有名号的书院,都对勋贵子弟区别对待,彻底堵死了他的进学路。

    到是有些小书院,未必会如此,可这些小书院的学习氛围非常混乱,老师也一般化,贺元盛自然不想去。

    带着几分失望的心情,贺元盛回了永宁侯府。

    “今天回来的这么早,是不是找到合适的书院了!”

    这几天贺元盛出去,每天都是晚上才回来,所以柳姨娘才会这么问。

    摇了摇头,贺元盛缓缓的开口:“发生些意外,我明天再出去看看!”

    “怎么了?”

    “姨娘别问了?”

    柳姨娘一个内宅妇人,根本帮不上忙,贺元盛也就不想告诉她原因。

    可关心儿子的柳姨娘,怎么会不问:“你和姨娘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姨娘也帮着想想办法。”

    在柳姨娘的追问下,贺元盛没有办法,只好把今天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最后无奈的说道:“读书人都歧视勋贵子弟,还区别对待,读书这条路,恐怕……”

    说到这里,贺元盛叹了口气,心中对所谓的读书人,也充满了怨念。

    其实并不是所有读书人,都歧视勋贵子弟,白露书院等有名气的地方,一开始也没有区别对待的意思。

    只是这些有名的书院太吸引人,很多勋贵子弟,都想进去读书。

    毕竟对勋贵之家来说,读书那点费用,根本不算什么。

    而勋贵子弟进入书院之后,哪怕能结交一两个有用的朋友,就是划算的事。

    不过大多数的勋贵子弟,都是混吃等死之辈,进入书院之后,不仅不读书,还扰乱了学习环境。

    所以十几年前,以元佑先生为首的几个大儒,就制定了这个规矩,这也是为了防止勋贵子弟进书院厮混。

    因为勋贵之家在富裕,也不会舍得每年浪费千两白银。

    贺元盛说出了其中的原因,柳姨娘也没有办法,毕竟千两白银,对他们母子来说,可以说是天文数字。

    哪怕每年十两的学费,贺元盛母子也很吃力,因为他们二人的月利,只有每人二两,刨除花费,根本不剩什么。

    而两个人这么些年的积蓄,包括前些时日史氏给的,也只有八十两。

    “读不了书就读不了吧,反正府内的日子虽然难熬,也不差你一口吃的,等分家之后,也许就会好了!”

    拿不出钱来,柳姨娘只能安慰贺元盛,

    毕竟眼前的情况表明,读书是一种不太现实的事。

    至于向侯府求助,柳姨娘一点也没有考虑过,不说贺静不待见他们母子,就是永宁侯府的实际情况,也不会允许一个庶子用这么多钱读书。

    “姨娘不用安慰我,儿子还没这么脆弱,也不会异想天开了!”

    其实回了侯府之后,贺元盛已经熄了读书的心思,倒不是赚不到钱,而是赚到了钱,只要叫侯府的主事之人知道,也不会允许他读书。

    毕竟侯府的经济状况不太好,每年都没有什么结余,要是贺元盛显露出经商的本事,马上就会成为侯府的赚钱工具。

    而古代社会、等级森严,要是没有能力自保,一个孝字,就让贺元盛无法摆脱永宁侯府的控制。

    再说古代科举的难度太高,犹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贺元盛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通过读书出头。

第十章 报复来临

    读书的路差不多被堵死了,贺元盛虽然自我开导了一番,可心情还是有些失落。

    不过贺元盛的城府很深,并没有表现出来,让柳姨娘认为,儿子并没有受到打击,也不在劝说。

    吃过了午饭之后,因为心情有些烦闷,贺元盛就在小院子内散步,思考今后的出路要如何走。

    因为柳姨娘等分家的说法,根本不现实。

    不说永宁侯府的实际情况不好,就是富贵人家分家,庶子也分不到什么,顶多是三瓜俩枣就打发了。

    何况贺静并不待见贺元盛,恐怕连这三瓜俩枣都不会有。

    至于侯府的嫡子贺元朗,虽然是贺元盛名义上的长兄,也不会善待贺元盛。

    因为两个人没有半点兄弟之情,否则这么多日子,贺元朗怎会一次也不来探望。

    就在贺元盛思考的时候,小院的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不大的功夫,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出现在贺元盛的小院。

    中年男子身材瘦弱,衣衫破旧,有些穷困潦倒的样子。

    不过中年男子的脸上,到是非常干净,长的也不难看,就像是一个落魄书生。

    “你是谁!”

    贺元盛从没见过这个男子,脑海中也没有任何记忆。

    从男子的穿衣打扮上看,此人也不是永宁侯府的下人,当即就警惕起来。

    房间内的柳姨娘和翠儿,听到了贺元盛的声音,也从房间里面走出来。

    看到了中年男子后,两个女人也有些疑惑,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冒出来的。

    中年男子看到贺元盛,倒是也有些意外,好像很吃惊院子里面会有男人一般。

    直至柳姨娘出现,中年男子的脸上,才出现了一丝异常,眼珠子也转了转。

    贺元盛心思机敏,又一直盯着中年男子看,所以中年男子的异样,被他第一时间察觉。

    “来人,来人!”

    感觉中年男子好像不怀好意,贺元盛马上喊叫开来,声音非常大。

    让贺元盛意外的是,喊了好几声,也没有任何回应。

    整个院子附近,除了贺元盛一个人的喊叫声,还是静悄悄的。

    而闯入的中年男子,也没有任何害怕的意思,反而紧走了几步,奔着贺元盛而来。

    此种情况让贺元盛心中一紧,脸色也有了些变化。

    因为中年男子的表现,一看就是不怀好意,好像还有些有恃无恐的样子。

    这处小院,在永宁侯府的偏僻位置上,出去就是第五进院,也就是侯府的后花园。

    而在第五进院,却有一个后门,平时都有几个下人守着。

    贺元盛这几日出入侯府,走的都是这个后门。

    所以正常情况下,后门的下人,应该可以听到贺元盛的喊叫声,可是现在却没有任何回应,情况明显不对。

    另外永宁侯府的家丁下人不少,平时也会来花园逛逛,现在为什么没有任何人。

    脑海中想到了这些异常,贺元盛马上察觉到,有一个阴谋正在向他扑来。

    所以中年男子来到他身前时,贺元盛马上动手了,对着中年男子就是一拳。

    中年男子没想到贺元盛一个少年,竟然会这么果断,再加上脚步急促,所以没有躲开,顿时被打在脸上,还后退了两步。

    此时柳姨娘和翠儿,也感觉到情况不对,可她们两个都是女人,被这种情况吓住了,呆呆的愣在原地。

    而被打的中年男子,却没有愣着,在发出一声痛呼之后,马上又想冲过来。

    不过贺元盛比他还快,在一拳打到中年男子脸上时,就追了过来,想要继续对付中年男子。

    在追过去的同时,贺元盛还大生呼救:“来人,救命……”

    虽然知道有阴谋,可在贺元盛心中,只要控制了中年男子,就不会有麻烦。

    而且闯入之人毕竟胆小,听到贺元盛这么呼喊,应该会逃之夭夭。

    让贺元盛再次意外的是,中年男子豪不害怕,在冲过来后,很快跟贺元盛扭打在一起。

    贺元盛没有打架经验,原身也不会武功,所以只能用普通人的套路,对付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到是比贺元盛强些,好像会些市井泼皮的手段,可因为身体瘦弱,并没有占据上风。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很快就摔倒在地上,一会你压着我,一会我压着你,争斗的非常厉害。

    而此时,柳姨娘和翠儿,也反应过来了,立刻开口喊叫。

    由于关心儿子的原因,柳姨娘不仅大声喊叫,还跑过来帮忙。

    有了柳姨娘带头,小丫头翠儿自然也上来了,帮着贺元盛厮打中年男子。

    两个女人力气不大,贺元盛和中年男子还躺在地上不停的翻滚,二人自然帮不上什么大忙,顶多是扯扯中年男子的头发。

    好在中年男子也不比贺元盛强多少,有了两个女人的帮忙,他自然落在下风。

    就在此时,院子外面传来了很多嘈杂声。

    声音由远及近,传递的速度很快,而且越来越清晰。

    贺元盛听到声音传来,心中到是放松一些,毕竟这里是永宁侯府,哪怕他地位低下,也是自己人。

    可中年男子听到声音之后,同样没有任何慌乱,而是扭过头去,看了柳姨娘一眼。

    接着让贺元盛吃惊的事再次发生,中年男子不在和贺元盛厮打,而是扯了几下柳姨娘的衣服,弄出了些痕迹后,就用力甩开三人,在院子中跑了起来。

    此种异常举动让贺元盛心中一冷,马上想到了些什么,却不太清晰。

    突然间,贺元盛想起、在今天中午归家之时,后门好像没人,顿时明白了一切。

    巨大的危机袭来,让贺元盛真紧张了,不过他心理素质还成,马上想到了破局的方案。

    人在危险之中,总能爆发出潜力,贺元盛也是如此。

    只见他马上跑入房间,拿起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然后冲了出来。

    此时的中年男子,由于另有目的,一直没有离开贺元盛的小院,而是站在小院的墙角处,就那么看着柳姨娘。

    中年男子的目光,带着几分贪婪,还夹杂着一丝淫荡。

    柳姨娘和翠儿两人,则因为贺元盛进入房间,知道打不过中年男子,所以躲到了另外一边。

    在这种情况下,贺元盛拿着刀出来了,直奔中年男子冲去。

    中年男子看到贺元盛拿着刀出来,脸上终于有了些变化,马上向着小院的院门跑去。

    之前发生的事,还有中年男子的表情,让贺元盛心中发狠,所以爆发了最大的潜力,在中年男子之前跑到院门处。

    中年男子也没想到贺元盛会跑的这么快,由于他全力奔跑,一时之间根本停不下来,双方马上就撞在一起。

    当两人撞上之时,贺元盛果断的动了刀子。

    “啊!”

    随着一声惨叫传来,中年男子顿时摔倒在地上。

    可贺元盛只是普通人,这一刀并没有扎到致命部位,所以中年男子还有口气,身体还时不时的动几下。

    而刺了中年男子一刀的贺元盛,也跟着跌倒在地,刀还松了手,留在中年男子的肚子上。

    此时院子外的嘈杂声,也越来越大,甚至跑步声都能清晰的传过来。

    知道情况危急,贺元盛不敢拖延,快速爬到中年男子的身边,拔出刀、继续捅了几次。

    几刀下去之后,中年男子彻底没了气,贺元盛这才松了一口气。

    之后贺元盛又翻了翻中年男子的身上,很快就从此人身上,搜出了一张画像,上面画的是柳姨娘。

    看到了这张画像,贺元盛更确认了自己的想法,心中不由得暗恨不已。

    这时,院子外的脚步声,也接近了小院,贺元盛没有时间处理这张画像,只能将其放入怀中。

    不过还是有些问题,贺元盛便灵机一动,从自己的钱包中,拿出两个银锭,放入了中年男子身上。

    这两块银锭,都是十两的,正是史氏之前赏的,贺元盛今日打算报名读书,才会带在身上。

    刚做完这一切,十几个人进入了贺元盛的院子,为首的正是永宁侯贺静。

    本来贺静的脸上,是一片怒色,可看到院子内的死人,贺元盛又满身是血的坐在地上,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大声叫道:“这是怎么回事?”

    “老爷,来歹人了,来歹人了!”

    贺静的喊叫声,惊醒了墙角处的柳姨娘,她马上跑到贺静的面前,抱着贺静大哭。

    自从刚刚贺元盛杀人之后,柳姨娘就像傻了一般,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半点动作。

    小丫头翠儿,也是瑟瑟发抖,还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现在还没有起身。

    柳姨娘的行为,让贺静有些不满,一把将其推开后,对着贺元盛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此时的贺元盛,已经冷静下来了,不过却没有说话,毕竟一个少年突然杀了人,要是太过冷静,未免有些怪异。

    何况这个少年,一直默默无为,还胆小懦弱。

    贺元盛不说话,柳姨娘哭哭啼啼的,还有一个吓傻了的翠儿,让贺静摸不着半点头脑。

    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院子里面又出现了一些人。

    这些人还都是女眷,其中就有贺静的夫人贾氏、以及二房的薛氏。

第十一章 恶毒手段

    一群女眷的出现,其中还有薛氏这个二房夫人,让贺元盛更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而贺静此时已经有了些不耐烦,再次开口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说话,哑巴了!”

    贺静的不耐烦,让贺元盛觉得是时候了,就站起身来。

    先是给贺静施了一礼,然后开口说道:“父亲,这个歹人也不知道从哪来的,突然出现在儿子的院子,想要抢劫。

    儿子大声呼救,却没有人过来,只好拿出些银子给他。

    谁知道这个歹人胆大包天,拿了银子还不算,竟然想非礼翠儿。

    如此禽兽的行为,儿子自然不许,便和他厮打起来,最后不慎将其杀死!”

    “你说的都是真的!”

    贺静有些意外,再次看了看一身血迹的贺元盛,又看了看院子内的尸体。

    “真是这么回事,儿子没有撒谎!”

    “柳氏,元盛说的是真的吗?”

    可能是不相信贺元盛敢杀人,贺静又问了问柳姨娘。

    “嗯嗯,就是这样!”

    虽然不知道贺元盛为什么这么说,可柳姨娘却不会否认儿子的话。

    贺静又把目光看向坐在地上的翠儿,漏出了询问的目光。

    翠儿是柳姨娘的贴身丫鬟,伺候了母子二人两三年,自然也不会否认,立刻点了点头,表示事情就是这样。

    得到相同的答案,贺静就把目光,看向了一个家丁。

    这个家丁是跟着贺静一起进入小院的,自从看到了中年男子的尸体之后,他就冒出了冷汗。

    等贺元盛说完事情的经过,此人的身体都哆嗦一下。

    不过院子里的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贺元盛母子身上,到没人发现他的异常。

    “老爷,奴婢可没有说谎,真的是柳姨娘带着这人进来的。”

    看到贺静的目光,家丁马上开口解释,脸上的表情也很着急。

    这个家丁正是守后门的,刚刚去找了贺静,举报柳姨娘私通外男。

    “你说什么?”

    家丁的话一说完,别的人倒是无所谓,柳姨娘先变了脸色,当即吃惊的叫了一声。

    “奴婢当时去了茅房,回来就看到柳姨娘,偷偷摸摸的带着这人进府!”

    没有理会惊叫的柳姨娘,家丁继续向贺静禀告。

    “你冤枉我!”

    柳姨娘再傻,也知道此人想陷害她,不由得急眼了。

    “我没有,奴才是亲眼看到的……”

    家丁也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候,马上开始反驳,可柳姨娘自然不会承认,两个人便争吵起来。

    贺静为人有些糊涂,也分不清此事的真假,再加上不疼爱柳姨娘,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直到被两个人的争执搞烦了,这才大喊一声:“别嚷嚷了,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本侯自会查清!”

    贺静的话音一落,院子内马上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纷纷在等着这位永宁侯的决定。

    半刻钟的时间过去了,贺静还是没有理清头绪,只是用狐疑的目光,来回看着院子内的几个主角。

    贺静的表现,并不让贺元盛意外,因为通过原身的记忆,他已经知道这个永宁侯、是一个糊涂人。

    要是精明一点的,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家丁的话,就带人来小妾的院子抓奸。

    “父亲荣禀,既然此人说亲眼看到了姨娘带着歹人进来,不知道儿子可不可以问他几个问题。”

    事情不能这么僵持下去,所以贺元盛主动出击,想要解决此事。

    此时贺静一点头绪都没有,根本不知道要相信谁,就淡淡的说道:“你问吧?”

    “你说你亲眼看见姨娘领着歹人进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可有人跟你一起看到!”

    既然贺静同意,贺元盛马上开始询问家丁。

    “就在半个时辰前,只有我一个人看到!”

    “你是守后门的人,既然看到姨娘领着人进来,为什么不上前盘问。”

    “我当时离得远些,所以没来得及。”

    “那你为什么不叫唤一声,反而去禀告父亲?”

    “我!我……”

    家丁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他们安排的剧本,根本不是这样。

    家丁说不出话来,贺元盛马上抓住了漏洞:“父亲,你都看到了吧,此人的做法明显有问题。

    就算姨娘真的领人进来,可现在是大白天,他一个家丁看到之后,第一反应应该是上前盘问,而不是去父亲面前告状。”

    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何况只有他一个人,看到这种情况,根本就不足为信。”

    贺静虽然糊涂,可此事明显有很多漏洞,现在被贺元盛指出来了,他自然察觉到不妥,于是指着守后门的家丁,恶狠狠的喊道:“来人,给我拉下去打,什么时候说实话了,在拉回来!”

    跟贺静一起来的其他家丁,马上行动起来,拉着此人就要往外走。

    “冤枉啊,冤枉啊!”守后门的家丁马上叫了起来,还偷偷看了薛氏一眼。

    “且慢!”

    薛氏站出来了,对着贺元盛道:“大哥,家丁跟柳氏无冤无仇的,为什么会陷害他,你可别上当啊!”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咱们府上一向宽仁,要是因为一个庶子的三言两语、就殴打家丁,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这!”

    贺静是个糊涂人,闻言又犹豫起来。

    看到贺静犹豫,贺元盛在心里暗骂一声,真是个糊涂虫。

    可此事还需要贺静来解决,贺元盛只能继续指出漏洞:“父亲荣禀,家丁与姨娘无冤无仇,是没有陷害的理由,所以他的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接着又话锋一转的说道:“而且今日的事,本来就是漏洞百出,破绽重重!”

    贺静马上开口:“你继续说!”

    “父亲请想,姨娘是如何知道,守门的家丁会在什么时候去茅房,又如何趁机带人进来。

    再说了,姨娘真要私会外男,难道还要当着儿子的面不成。

    还有,我们为何又要杀了此人,这岂不是自相矛盾吗!”

    贺元盛指出了几个破绽,都是明显说不通的事,让贺静漏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而贺元盛的这番话,也让薛氏着急不已。

    这次的事,都是薛氏一手策划的,为的就是设计柳姨娘,在牵扯到贺元盛身上,好报复上次的事。

    本来事情也没这么多破绽,就算有,也能圆过去,因为只要死去的中年男子被抓住,一口咬定跟柳姨娘有染,贺元盛就是有嘴也说不清。

    再加上家丁的指正,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可贺元盛把人杀了,事情就说不清了,只靠守后门的家丁一人的指正,就有些勉强。

    最主要的是,薛氏的设计是在贺元盛不在的情况下,才能说得通,毕竟没有人会在儿子面前私会外男。

    原本这个恶毒设计不会出意外,因为最近几天,贺元盛每一次出去,都是晚上才能回来。

    可今天读书之路走不通,贺元盛在郁闷之下,提前回了侯府,导致薛氏的设计出了漏洞。

    而贺元盛喊了那么半天,却一个人影都不见,也是薛氏的安排。

    不过薛氏还有一个杀手锏,就是死人身上的画像,现在到了这个时候,她自然要拿出来。

    “大哥,你可别听这个庶子强词夺理,想要知道柳氏是否私会外男,其实很简单。”

    “弟妹有何高见!”

    “要是柳氏私会外男,一定会经常来往,不如搜搜他的身,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

    薛氏是侯府内宅的当家人,有不少亲信,所以她的话一说完,马上有人行动起来。

    贺静也没有阻拦,因为他觉得,薛氏的这些话,还真有些道理。

    很快下人就搜完死去男子的身体,可除了两锭十两的银元宝,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

    这个结果让薛氏有些意外,神情也有了些变化。

    贺元盛见此,漏出了一点讽刺的笑容,然后开口说道:“这就是我被抢去的元宝,还是祖母赏赐的呢。”

    看到这些东西,贺静在无怀疑,立刻开口吩咐:“把这个奴才,给我往死里打,什么时候说真话了,在停手!”

    贺静命令一下,侯府的家丁们,立刻开始行动起来,拽着守后门的人就往外拖。

    这种情形让薛氏真着急了,她知道侯府内的奴才,都是什么德行,只要被用刑,肯定会把她供出来。

    正在薛氏担心之时,史氏也来到了贺元盛的小院。

    “怎么了,怎么了,闹闹哄哄的成何体统!”

    内宅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还死了人,作为侯府内宅的当家人,史氏自然要过来看看。

    只不过史氏身体很胖,走路的速度自然不快,所以现在才到。

    “母亲,是这么回事……”

    贺静马上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还说了贺元盛的分析,以及自己的处置。

    史氏可不是个糊涂老太太,这么明显的破绽,她马上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于是瞪了薛氏一眼。

    可老太太偏爱小儿子,又因为贺元钰的原因,自然要袒护薛氏,于是开口说道:“老大啊,你是堂堂的永宁侯,怎么能把精力放在这些小事上面。”

    顿了顿,接着开口说道:“这件事,就交给母亲了,一定替你查清此事的内情。”

    “那就辛苦母亲了!”

    贺静为人愚孝,不会轻易违逆母命,在加上此事在他眼里,也不是什么大事,当即就点头答应。

    贺静一答应,薛氏马上松了口气,然后扭过头去,看了看贺元盛一眼,目光中带着几分蔑视。

第十二章 不了了之

    薛氏挑衅般的目光,让贺元盛怒火万丈,可史氏开口,贺静点头,此事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

    而门房落到史氏手里,贺元盛不用想都知道,事情肯定是不了了之,也许连个说法都不会有。

    想到这里,贺元盛十分不甘,也痛恨起自己的弱小。

    不过贺元盛脑子转的很快,马上就想到今天的事,可不止一个破绽,于是上前一步,十分恭敬的开口:“

    父亲,我们府里有个巨大的问题,要是不处理的话,恐怕会后患无穷。”

    贺元盛说的如此严重,贺静自然不会置之不理,于是开口问道:“什么问题。”

    “今天贼人闯入之时,儿子求救了足有一刻钟,可是父亲到来之前,却没有出现半个人影。

    我们府内,是有家丁巡逻的,这些人都到哪去了,父亲是不是应该查一查,看看他们是否跟贼人合谋!”

    其实贺元盛心知肚明,这些家丁恐怕都被薛氏调走了,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而贺静只要调查下去,肯定能找出问题,到时候薛氏就洗不清了。

    “你这是在怀疑我吗?”

    贺元盛的话音刚落,薛氏马上叫唤起来,她可知道家丁都去哪了,要是贺静调查的话,肯定会把她扯出来。

    同时薛氏的心里,也感觉贺元盛太难对付,恨意也更深了。

    “侄儿怎么会怀疑二婶,只是把疑点说出来而已!”

    贺元盛十分平静的回应,顿了顿,又笑着开口:“何况我们都是一家人,要是二婶连自家人都陷害,岂不是畜生不如!”

    这番指桑骂槐的话,把薛氏气坏了,又不能辩解什么,只能暗自生闷气。

    贺静是真糊涂,根本没听明白贺元盛的话,反而郑重的说道:“这些该死的奴才,是应该调查调查。”

    “大哥,前几天母亲过寿,府内忙得很,所以安排下人轮班休假,造成了人手不足。

    恐怕是因为如此,下人门才没发现这边的异样。

    所以我认为,还是不要调查了,免得搞得人心惶惶。”

    薛氏自然不会让贺静调查,所以找了这么个理由来应付。

    贺静又犹豫起来,可史氏马上开口:“好了,此事我也会调查的,大家都散了吧!”

    史氏把事情定性,然后命人押着看守门房的下人离开,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走了,还带走了尸体。

    小院内顿时恢复了冷清,只有贺元盛的妹妹贺茹萱,带着贴身丫鬟留了下来。

    “你在门口守着!”

    所有人都走了,贺茹萱让丫鬟守在院子外面,然后拉着贺元盛母子进屋,急切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妹妹看不明白?”

    “真是二婶在陷害?”

    贺茹萱有几分精明,如此粗浅的手段,自然瞒不过她。

    “你说呢?”

    贺元盛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毕竟事情太明显了。

    “这!”

    贺茹萱说不出话来了,同时也有些害怕,因为她知道今天的危险,要是应对不当的话,不但柳姨娘完了,她跟贺元盛也要受到连累。

    “好了,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不必担忧?”

    贺茹萱怎么可能不担忧,她在精明,也是个小姑娘,从没见过这种狠辣的手段。

    沉默了几分钟,贺茹萱略带犹豫的说道:“你之前就不应该说出元钰,如今报复来了吧。”

    “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也没用!”

    后患这么大,贺元盛也没有想到,可他并不后悔,毕竟人活着不能这么憋屈。

    可贺茹萱的想法不一样,她继续说道:“哥哥就是不考虑后果,像今天这般,已经解决了问题,又何必咬着不放,屡屡针对二夫人。”

    顿了顿,有些埋怨的说道:“你看着吧,这事肯定没完,二夫人还会出手报复。”

    贺茹萱的这番话,让贺元盛有些火了,大声说道:“难道我们就要逆来顺受,任人欺凌?”

    贺茹萱一愣,没想到会被凶,可看了看火气十足的贺元盛,又看了看低头垂泪的柳姨娘,只好不在说话。

    “既然哥哥有了主见,妹妹也就不说什么了!”

    沉默了一会,贺茹萱说出了这番话,然后过去安慰柳姨娘。

    今天发生的事,真把柳姨娘吓坏了,到现在还没缓过来,一直在低头哭泣。

    贺茹萱安慰了很久,才止住哭泣。

    恢复过来的柳姨娘,反而开始劝说贺元盛,让他做事不那么冲动。

    这回贺元盛没有反驳,因为柳姨娘一个内宅妇人,见识自然有限。

    就跟贺茹萱一样,哪怕自己受委屈,也不愿意得罪二夫人薛氏。

    晚上掌灯十分,史氏的丫鬟来给贺元盛传话,让他们母子二人去前院。

    此时贺茹萱也没走,于是三人一起去了史氏的住处。

    史氏的住处,是二房主院边上的东跨院,面积虽然比不过主院,却更精致一些,尤其里面的花草树木、和其它摆件,都是精挑细选的东西,价值不菲。

    与贺元盛住的小院相比,两者更是天差地别,就如同不在一个府邸一般。

    进入了跨院的正房,贺元盛就看到老太太史氏躺在贵妃榻上,身边坐着贺静,贺政,与侯府内的其余主人。

    人来的可以说是非常全,不仅侯府的主要人物都在,甚至连几个得宠的小妾,也赫然在列。

    “给老太太(祖母)问安!”

    进入房间之后,贺元盛三人,第一时间给史氏问好。

    “嗯!”

    史氏嗯了一声,然后淡淡的说道:“叫你们来,是因为中午的事弄明白了,你们是当事人,所以要告诉你们一声。”

    听到史氏这么说,贺元盛心中叹了口气,偷偷看了看贺静,发现他的脸色很平静,应该是被糊弄住了。

    接下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大丫鬟,站出来替老太太说道:“今天行凶的人,是院子里张妈妈的亲戚,张妈妈今天有些事情,私自带其进府。

    可行凶之人被侯府的富贵迷了眼,在离开之时,见财起意,这才惹出了一场祸事。

    门房之人看到的,也是张妈妈,所以这是一场误会,是机缘巧合之下发生的。”

    丫鬟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解释了一番,口舌到是挺伶俐的。

    丫鬟的这番解释,让贺元盛明白,这是史氏的意思。

    只是不知道,贺静会不会相信这个说法。

    毕竟这个说法有些牵强,稍微有些头脑的人,都会感觉里面有问题。

    可贺静为人糊涂,他能不能看出来,贺元盛就不敢保证了。

    “本来就是一个巧合,也就是某些心术不正的庶子,老感觉有什么阴谋。”

    丫鬟的话音刚落,薛氏就补充了一句,还看了贺元盛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这个巧合也太容易发生了,看来咱们侯府一点也不安全,什么人都能轻易进来。

    这次还好,遭难的只是我们母子,要是还有下一次,这种不知所谓的人,进入了二婶的房间,在有下人碰巧看到,岂不成了二婶私通外男。”

    本来贺元盛不想说话,毕竟人家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老太太定了调子,贺静也没有意见,他根本没有办法。

    不过薛氏陷害不成,还得了便宜卖乖,贺元盛就忍不了了,这才出演讽刺。

    贺元盛的这番话,说的是石破天惊,薛氏当场就被气的浑身发抖。

    房间内的其他人,也没想到一个庶子,敢这么说话,一个个都漏出瞠目结舌的样子。

    到是侯府内的几个当家人,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史氏没有说话,而是认真看了贺元盛一眼。

    贺政到是有些生气,站起来大声道:“有辱斯文,不知所谓。”

    贺静也生气的喊道:“小畜生,还不给我跪下,竟然敢非议长辈。”

    贺元盛闻言只能跪下,心中也有些悔意,毕竟胳膊扭不过大腿,逞一时口舌之利,非但没有任何作用,反而还容易吃亏。

    到是贾氏有些幸灾乐祸,这个事精马上开口说道:“元盛说的也没错吗,今天柳氏的事,不就被人说成私通外男吗?”

    贾氏倒不是为了帮着贺元盛,而是看到薛氏倒霉,她心里高兴。

    再加上发生了死人这么大的事,让贾氏看到了机会,想要争取管家权,所以才出来掺和一脚。

    贾氏在侯府内的地位虽然一般,可这番话却不会被人无视,贺静听了也是皱了皱眉。

    “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老二家的,好好管理侯府,可别再出这种事了。

    至于贺元盛,妄自非议长辈,就罚你三个月月利,没事不准到前院来。”

    今天的事史氏一目了然,可老太太还是偏袒了薛氏,因为薛氏的娘家势力不小,还有一个大女儿在宫中,根本不是贺元盛能比的。

    何况一个庶子,在史氏眼里没有多少地位,根本就不在乎。

    史氏的决定,让贺元盛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个处罚根本不算什么,差不多是最好的结果了。

    到是贾氏有些不甘心,却无法违逆史氏的意思,于是漏出了愤愤不平之色。

    之后史氏就让众人散了,独独留下了一个薛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第十三章 着手反击

    所有人走后,史氏屏退了左右,只留下一个大丫鬟,这才眯着眼睛看着薛氏。

    “母亲!”

    被史氏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薛氏谨慎的叫了一声。

    “老二家的,你的手段太狠了?”

    婆媳二十来年,史氏深深的了解薛氏的性格和手段,也知道今天发生的事,不只是针对柳姨娘。

    “母亲再说什么?”

    薛氏打算装傻,因为她有娘家和一双儿女傍身,所以有恃无恐,这也是薛氏敢在永宁侯府肆无忌惮的底气。

    而史氏支开旁人的举动,也让薛氏明白,对方不会把她怎么样。

    “茹萱是我一手教导的,不是你能动的,所以给我安分些,别再设计她们一家!”

    今天发生的事,表面上是针对柳姨娘,可薛氏的设计一旦成功,坐实了柳姨娘私通外男,那么下一步,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怀疑贺元盛、贺茹萱的出身。

    到时候身为管家之人的薛氏,有都是手段弄虚作假,说兄妹二人不是贺静的子嗣。

    正是看出了这一点,史氏今天才没有过分责罚贺元盛,因为永宁侯府的庶子虽然不值钱,也不是可以随便浪费的。

    何况贺元盛在史氏心中没有地位,贺茹萱还是有些的,因为老太太精心教养几年,还打算拿贺茹萱联姻,至少也可以送给权贵做小妾。

    所以薛氏今天的行为,让史氏有些不满,尤其是最后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行为,代表着她不会善罢甘休,老太太这才在赶走众人后,敲打薛氏几句。

    “儿媳知道了!”

    本来薛氏不想承认,可史氏把话说的这么直接,她根本无法反驳。

    史氏在敲打薛氏之时,贺元盛三人也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只是柳姨娘跟贺茹萱母女二人,看着贺元盛的目光有些陌生。

    “哥哥,你胆子太大了,竟然公开讽刺二夫人。”

    今天的事,彻底颠覆了贺茹萱对贺元盛的印象,也让她有一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毕竟薛氏乃管理永宁侯府内宅之人,今日的事发生之后,她肯定会刁难三人。

    “已经撕破了脸,还顾忌那么多干嘛!”

    其实贺元盛心中也有些后悔,倒不是惧怕薛氏,而是在弱小之时,逞口舌之利,实在有些不智。

    而且今天发生的事,也让贺元盛心急起来,想出头的心思更重了。

    “二夫人管着侯府内宅,今天哥哥公开讽刺她,以后我们的日子要怎么过啊?”

    贺茹萱非常担心,毕竟今天发生的事,肯定会对她有些影响。

    贺茹萱的话,也提醒了贺元盛,知道在自己出头以前,必须要想个办法,收拾薛氏一顿,否则连安稳的日子都过不了。

    “那就让她管不了侯府!”

    “哥哥你!”

    贺茹萱有些吃惊,看着贺元盛的目光,也如同看傻子一般。

    因为薛氏不仅地位高,还是贺元盛的长辈,根本不是贺元盛能对付的。

    从贺茹萱的目光中,贺元盛就知道她在想着什么,不过却没有说话,因为他的脑海中,已经有了一个办法。

    不过这个办法,贺元盛不能直接使用出来,否则会有后患,最好的方法,就是借刀杀人。

    想到这里,贺元盛开始思考,到底让谁来做这把刀。

    在贺元盛想着要如何对付薛氏之时,薛氏已经回了住处,并找来自己的陪嫁婆子商议对策。

    今天的事真把薛氏气坏了,自从嫁到了永宁侯府,她的日子过得是顺风顺水,从来没有受过委屈。

    生了一双儿女之后,薛氏更有底气了,哪怕她做下很多恶事,史氏也会袒护她。

    可今天让贺元盛公开讽刺,事后还被史氏敲打,薛氏自然不甘心。

    “姑娘,你别生气了,老太太之所以敲打你,可能是因为二小姐!”

    陪嫁婆子性王,跟了薛氏二十余年,可以说是心腹中的心腹,所以现在还以婚前的称呼叫薛氏。

    而此人不仅给薛氏出坏主意,还亲自动手,帮着薛氏做了很多恶事。

    嫁祸柳姨娘之事,也是这个王婆子策划,并执行的。

    所以薛氏什么事都不瞒她,再被史氏敲打之后,也是第一时间找她商议对策。

    “那个庶女!”

    薛氏有些不屑,然后冷冷的说道:“平时也没看这个老虔婆怎么照顾她,今天倒是护起来了。”

    薛氏的头脑一般,自然不知道史氏的用意,还以为这是史氏在抽风。

    “姑娘啊,二小姐的年纪差不多了,应该可以许配人家了,老太太估计是这个想法,才会敲打你!”

    王婆子到是很精明,所以看出了史氏的目的,这才开口提醒薛氏。

    “原来如此,我说这个老虔婆,今天怎么一反常态!”

    明白了史氏的目的,薛氏也想通了,可还是不甘心的说道:“难道因为一个庶女,我就不能收拾那个小畜生。”

    “不是不能,不过在二小姐嫁人之前,咱们最好不要动手,否则老太太的那里,容易有麻烦!”

    王婆子觉得,史氏之所以敲打薛氏,就是为了贺茹萱的婚事。

    也正因为如此,只要贺茹萱嫁出去了,贺元盛母子也就没了价值,死活老太太都不会管。

    “该死的小畜生,真是便宜他了,早知道老虔婆大寿之日,就不请太医,直接让他病死。”

    史氏大寿之日,因为贺元盛跪了一夜祠堂,导致得了风寒。

    柳姨娘没有办法,只能通知府内的当家人,薛氏这才派人请了王太医。

    本来以贺元盛的地位,薛氏根本不会请王太医。

    之所以如此,也是薛氏考虑到,要是在史氏大寿之上死了人,非常不吉利。

    何况这个人还是大寿之日被罚跪的,就更容易让史氏不悦。

    “姑娘,先忍忍吧,早晚有机会收拾他!”王婆子劝了一句。

    “便宜他了!”

    薛氏决定暂且息事宁人,因为她还没把一个少年放在眼里,哪怕贺元盛今日破了局也是一样。

    这也给了贺元盛成长的时间,等到薛氏主仆二人察觉到不对的时候,情况也发生了变化,她们主仆再也不能肆无忌惮了……

    薛氏主仆商议对策的时候,贺元盛已经在去大房主院的路上。

    贺元盛去主院,是为了见贾氏、这个名义上的嫡母。

    由于两个人是名义上的母子关系,所以贺元盛求见贾氏,没有任何人拦着。

    贾氏也因为今天薛氏吃了瘪,心情比较好,就爽快的见了贺元盛。

    “你怎么来了?”

    “今天发生的事,多亏了母亲出言相帮,元盛特意过来道谢!”

    这当然不是贺元盛的目的,他真正的打算,是借贾氏的手,来收拾薛氏。

    “不用了,我是大房主母,自然要帮你们说几句公道话!”

    贾氏的语气不咸不淡的,毕竟她的目的,并不是帮着贺元盛,只是为了对付薛氏罢了。

    “当时的情况,只有母亲一人站出来说话,让元盛心中异常感激!”

    贺元盛说了几句客气话,然后直入主题:“不过我看祖母太过偏袒二婶,连管家之权都交给她,否则怎么会出现这种事!”

    管家权是贾氏心里的痛,因为这里是永宁侯府,作为正牌的永宁侯夫人,却没有管家权,谁也不会甘心。

    而在一些亲朋好友聚会之时,贾氏也没少因为此事被嘲讽,让她有气都没地方撒。

    “够了,别说了!”

    被提到心中的痛,贾氏有些恼了,看着贺元盛的目光,也有些不善。

    可贺元盛非但没有住嘴,反而继续说道:“我真没听说过,有哪一家侯府,正式的夫人得不到管家权,反而让弟媳妇管家的。

    要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二婶才是永宁侯夫人呢。”

    贺元盛说这些话的目的,不仅是在刺激贾氏,让她怒火更深一些,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教给贾氏一些话,到时候用来堵史氏的嘴。

    因为最后的一句话,可比私通外男严重多了,这是暗指薛氏与永宁侯有染,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这番话也让贾氏感觉到了不同,于是开口问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想帮着母亲拿回管家权!”

    “如何拿回?”

    要是以前,贾氏根本不会问这个问题,毕竟之前的原身,是一个木讷懦弱之人。

    可贺元盛最近的表现,一直让人刮目相看,贾氏也是如此,这才抱了一丝希望。

    “当然是抓二婶的把柄了?”

    “哼!”

    贾氏不屑的哼了一声,然后开口说道:“薛氏的把柄不少,可老太太偏袒她,你抓到了把柄又有什么用,就像今天的事一般,还不是不了了之。”

    “那要看什么把柄,也要看有没有人闹腾?”

    贺元盛的话,让贾氏的目光有了几分疑惑,流漏出几分不解的意味。

    看到贾氏的目光,贺元盛继续开口:“二叔的小妾通房不少,可至今无一人有所出,就算有人怀孕,也会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流产。

    整个二房,只有薛氏一人能怀孕,还平安生下子女,母亲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你是说?”

    贾氏的目光顿时亮了,人也从椅子上站起,一看就是非常激动的样子。

第十四章 恶妇被关

    “残害子嗣,这可是大罪啊,不但天理不容,连国法也不能荣。

    二叔知道这件事以后,哪怕在仁慈,也不会饶过薛氏。

    何况二叔的那些小妾、通房,也不会善罢甘休。”

    其实事情根本不会这么严重,因为残害子嗣这种事,哪一个富贵人家都有,甚至皇宫里面也有。

    所以说,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看认不认真追究。

    而薛氏娘家势力不小,又有一对子女傍身,此事未必会闹得不可收拾。

    “我这就去找二弟!”

    贾氏激动了,她已经看到了搬到薛氏,拿回管家权的希望。

    “母亲等等?”

    贺元盛马上拦住了薛氏,接着开口说道:“母亲最好寻个理由找来大夫,给二叔的人看看,这样也能做到有理有据,人家也无法抵赖!”

    贺元盛的话,让贾氏欣喜异常,马上点头同意。

    之后贺元盛又指点了贾氏几句,就告辞离开。

    第二天一早,贾氏就寻了个由头,找来个有名气的大夫。

    然后又以贺政子嗣不丰的名义,让大夫给贺政的小妾通房把脉。

    贺政的小妾通房,都很着急子嗣的事,现在贾氏肯帮忙,她们自然很配合。

    当然了,这一切都是背着薛氏干的,否则会非常难办。

    小妾们这一把脉,就出了问题,因为贺政的小妾,都被人下了绝育药,根本无法生育。

    对古代女人来说,不能生育,简直是天塌地陷的事。

    尤其这些小妾、通房,就指着生下孩子,来保证地位生活,现在出了这种事,她们自然惊怒交加,很快事情就闹到贺政面前。

    此时已经不用贾氏说话了,这些小妾通房,就找出了种种证据,开始指责薛氏的罪责。

    毕竟眼下的事一目了然,除了薛氏这个二房管家主母,谁会给这些小妾下绝育药。

    听着好几个小妾通房、七嘴八舌的讲述薛氏的罪恶,贺政也恼了,当即去找薛氏算账。

    很快二房就闹腾起来了,贺政不仅暴打了薛氏一顿,还闹着要休妻。

    事情闹得这么大,自然惊动了史氏这个侯府的当家老太太。

    等得知了事情起因,史氏恶狠狠的看了贾氏一眼,然后打发了无关紧要的人,只留下侯府内的几个主事人,并排人通知贺静过来。

    贺静自然也听到了此事的起因,所以过来之后,脸色有些难看。

    史氏看到人齐了,就让丫鬟关好了门窗,并派贴身大丫鬟在外面受着,这才对着贺政问道:“老二啊,你真的要休妻?”

    “母亲,这个恶妇做出如此歹毒之事,儿子怎么能容他?”

    贺政是个迂腐的道德君子,最看中子嗣传承,对膝下只有贺元钰一子,早就有些不满。

    可小妾通房一大堆,却无人生育,他自然没有办法。

    现在得知这一切都是人为的,还是薛氏所为,贺政自然不会罢休。

    若非顾忌薛氏的娘家势力,恐怕贺政都会使用手段,让这个恶毒妇人暴毙。

    “老二啊,那你想过薛家没有,想过宫内的娘娘没有。”

    史氏提起了薛家,也提起了宫内的妃嫔贺倾萱,希望让贺政冷静一些。

    贺倾萱,就是贺政与薛氏的大女儿,已经入宫四五年了,在后宫的地位不高不低。

    正是有着这些靠山,薛氏才敢肆无忌惮,还能以弟媳妇的身份,管着永宁侯府。

    “这!”

    贺政闻言有些犹豫,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在贺政心中,薛家也就罢了,毕竟薛氏做出这种事,他就算休妻,薛家也说不出话来。

    可宫内的女儿贺倾萱,却让贺政顾忌重重。

    毕竟妃嫔的母亲被休,绝对影响很大,甚至会影响贺倾萱的前程。

    看到贺政犹豫起来,史氏继续说道:“要是你真的休妻,对宫内的娘娘影响太大,我看不如算了吧!”

    史氏活了这么大年纪,勾心斗角之事,不知道见过多少,薛氏的手段,怎么可能完全瞒过她。

    只不过史氏本身就不喜欢庶子,再加上看在薛家、和薛氏一双子女的情分上,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其中,也有一点为了贺政考虑的意思。

    因为贺政虽然自诩为读书人,却并无功名在身,今时今日也只是个白身。

    而薛氏的娘家,又能帮助贺政,所以史氏才会容忍这个恶妇。

    史氏的话一说完,旁人还没怎么样呢,贾氏就不干了:“母亲,这么大的事都能这样算了,那我们永宁侯府,岂不是没有任何规矩可言。”

    “老大家的,这是老二的家事,哪有你说话的份?”

    史氏开始以势压人了,毕竟今天的事,都是贾氏惹出来的,所以这个老太太,非常的不满。

    “我是永宁侯夫人,此事发生在永宁侯府,怎么就没有我说话的份了。

    要是母亲不让我说话也行,那就让二弟一家搬出去,我自然不会过问别人家的事!”

    贾氏这次是寸步不让,因为这么大的事,要是大事化小的话,以后恐怕再也没有机会碰到管家权。

    贾氏的话让史氏一愣,身体也颤抖起来,好像是被气到了一般。

    因为史氏偏爱小儿子,再加上古代的规矩,就是父母在、不分家,所以贾氏的这些话,无疑是触及了史氏的逆鳞。

    贾氏的这几句话,也惹恼了贺静,又看到史氏被气得不轻,马上开口痛斥:“住口,你个不懂事的妇人,难道连父母在,不分家的道理都不明白吗?”

    贺静站在史氏一边,贾氏就没招了,只是这个永宁侯夫人非常不甘心。

    突然间,贾氏想起了昨夜贺元盛的话,于是意有所指的说道:“二弟妹还真是厉害,犯了这么大的错,却没有任何损失,依然可以管着永宁侯府。

    要是不知道的人,恐怕还以为,她才是永宁侯府的当家主母呢,否则咱们家为何要这般维护!”

    贾氏的这番话一说完,房间内的所有人,啥时之间脸色大变。

    尤其是跪在地上的薛氏,脸色更是一片雪白,隐隐有一丝畏惧之意。

    今天爆发出来的事,薛氏虽然很头疼,却不太在乎。

    因为她了解史氏的性格,也知道这个老太太的底线,所以认为今天的事,肯定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贾氏最后的话,却让她害怕了。

    和其它的事不同,只要贾氏的那番话传出去,薛氏的名声就彻底完了,还会连累到娘家女眷。

    若是这样的话,薛氏的娘家,首先就饶不了她。

    贺静贺政兄弟,脸色也都有了变化,尤其是贺政,如同吞了狗屎一般。

    到是老太太很快反应过来,于是把眼一眯,冷冷的说道:“老大媳妇,你怕不是喝多了,这种话能随便说吗?”

    这一次贺静没有站在史氏那边,而是低头思索着什么。

    贺静不说话,使得贾氏更有底气,轻笑着说道:“我说不说能怎么的,就怕外人胡思乱想,导致谣言满天飞!”

    贾氏的这番话,还真让史氏有了些顾忌,毕竟侯府内接二连三的出事,要是还让薛氏管家,真容易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母亲,就让薛氏住到侧院的佛堂里面吧。”

    这时贺政开口了,意思是要把薛氏禁足。

    这也是一个不错的结果,史氏闻言就要点头。

    可薛氏却不干了,马上嚷嚷道:“你要把我关起来,我娘家不会答应,倾萱和元钰也不会答应。”

    “哼!薛家,我还要找他们算账呢!”

    薛氏之前犯的错,让贺政底气十足,根本不怕薛家。

    至于贺倾萱,也是贺政的女儿,他自然不会害怕。

    贺政的话一说完,侯府的几个当家人,马上开始讨论,很快就做出决定,把薛氏关入佛堂。

    至于薛氏的意思,已经被侯府的几个主事之人无视了。

    当天下午,贺元盛就收到薛氏被关佛堂的消息,不由得心情大好。

    而带来这个消息的贺茹萱,也用十分复杂的目光看着贺元盛,心里面感慨万千。

    不过贺元盛的好心情,只持续到晚饭之后,因为一个丫鬟来给他传了几句话。

    “三少爷,老太太让我给你带个话,她老人家年纪大了,希望府内太太平平的,不愿意看到争斗不断。”

    说话的人是史氏的贴身大丫鬟,叫做紫竹,伺候了老太太多年,在侯府内很有地位,甚至等同于半个主子。

    “紫竹姑娘,不知道祖母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老太太调查一番,发现三少爷去拜会大夫人之后,府内就发生了大事,所以让我来传个口信。”

    今天的事解决之后,史氏有些意外之感,因为她印象中的贾氏,说不出这番话来。

    何况薛氏残害贺政小妾的事,也不是第一天发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爆发出来。

    起了疑心的史氏,马上着手调查,很快就发现贺元盛去拜会贾氏之后,贾氏才搞出这些事情。

    有了这些线索,再加上贺元盛之前的表现,史氏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所以才派了紫竹来敲打一番。

    “我明白了,劳烦紫竹姐姐告知祖母,孙儿并不想惹事,只为了活的好一点。”

    既然史氏看出来了,贺元盛否认也没用,还不如直接表态。

    贺元盛的话,并不让紫竹意外,因为在永宁侯府,没人敢无视史氏的话,于是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

第十五章 草原南侵

    自从薛氏被关佛堂之后,贺元盛的日子好过了不少,府内的下人对他也恭敬起来。

    毕竟当日发生的事,聪明人都能猜到些内情,何况贺元盛还杀过人,一般的下人自然有些畏惧。

    而如愿拿到管家权的贾氏,因为贺元盛献策的原因,也对他好了几分,还给了不少好处。

    就这样,时间很快过了一个月,贺元盛在思索今后出路的同时,也开始锻炼起身体。

    这也是因为当日陌生男子闯入,给了贺元盛一个教训,毕竟在某些时候,只能靠自己。

    贺元盛的日子过的不错,可普通百姓就难受了,因为从七月开始,大乾王朝的北方,只下了几场雨,田地干旱的厉害,所以减产是肯定了。

    等到了八月,干旱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更严重了一些,导致大乾王朝的皇帝异常着急,朝廷内的几个辅臣,也纷纷开始做赈灾之前的准备。

    不过大乾王朝立国两百多年,文官势力参差不齐,而且党争异常严重,有人想赈灾,也有人想拖后腿。

    所以赈灾的准备工作,速度慢的厉害,也为以后的祸事埋下伏笔。

    大乾王朝的北方干旱严重,那么紧挨着北方的草原,干旱就更严重了。

    草原民族向来是中原民族的天敌,他们每逢灾年,就会南下抢劫中原王朝,好利用抢劫来的东西,度过灾年。

    如今的北方草原,正是新旧势力交替之时,新崛起的草原霸主叶赫真,自称昆仑汗,几乎统一了草原各部。

    整个草原上,只剩下所谓的黄金家族还在苟延残喘,可也被昆仑汗欺负的四处流荡。

    昆仑汗叶赫真,可以说是雄才大略,又几乎统一了草原各部,使得他的野心越来越大,就把目光放在了中原的花花世界。

    而这个灾荒之年又十分难熬,他自然要南下抢劫大乾王朝。

    不过叶赫真虽有一丝入主中原的野心,却还有一点顾虑,所以这次南下,抽调的全都是精兵强将,以叶赫部为主,足足十万人马。

    这次草原部落大规模南下,出乎了大乾王朝的意料之外,因为双方已经太平了十几年之久,根本没有大的战事。

    顶多是灾荒之年,有些小部落偷偷南下,抢劫一把就走。

    所以大乾王朝在草原上的眼线发觉异常,想要传递消息之时,草原上的人马已经集结完毕。

    在消息传往神京城的同时,叶赫真已经带着十万人马扣边,从山西杀入大乾王朝。(大乾王朝的版图和大明朝相同)

    草原十万人马南侵,自然是天崩地裂之事,而大乾王朝承平日久,武备松弛,自然吃了大亏。

    短短十日,半个山西都遭遇到草原骑兵洗劫,叶赫真的兵峰,直指山西首府太原,甚至有精锐的小股人马,开始向河北大地渗透。

    草原兵峰如此之利,山西方面自然要向朝廷求援,尤其是叶赫真的主力人马,即将抵达太原城下之前,山西巡抚和总兵,联名上了求救奏章。

    山西距离神京只有五百里,加急奏章一日即到,所以从草原入侵开始,每隔几个时辰,朝廷就能收到山西官员的奏报。

    本来大乾王朝的皇帝,并不太把草原南侵当回事,因为灾荒之年草原南侵,几乎已经成了惯例。

    只是大乾王朝的皇帝没想到,这次入侵的规模会这么大。

    尤其是山西巡抚和总兵的奏报到了之后,大乾王朝的皇帝,更是大惊之色。

    因为叶赫真的表现,完全就是要打下太原,然后留在大乾王朝的地盘上不走。

    面对如此恶劣的局势,大乾王朝的皇帝,自然急眼了,马上召集内阁辅臣和兵部尚书商议对策。

    内阁辅臣有三人,首辅顾汉明,次辅陆禾章,以及辅臣沈涵。

    这三人是大乾王朝文臣的核心,只不过顾汉明和陆禾章一直不和,双方的矛盾几乎明面化。

    “几位卿家,如今草原南侵,兵峰直指太原,你们认为该如何是好。”

    首辅顾汉明第一个开口:“陛下,如今太原的情况危急,臣认为,必须要派兵救援,可以调集附近几省之兵力,与叶赫部一战!”

    顾汉明的话一说完,陆禾章马上开口反驳:“首辅此言差矣,叶赫部来势汹汹,只靠着附近几省的兵力,绝不足以抗敌。

    臣以为,只要守住几个重要城池即可,待天寒地冻之时,叶赫部自然会退去!”

    首辅和次辅的意见相反,让皇帝拿不定主意,便把目光看向其余两人。

    最后一位辅臣,到是没提出什么意见,只说了些冠冕堂皇的废话,意思就是由皇帝做主。

    到是兵部尚书杨彦庭,提出了一个可靠的方案:“陛下,当务之急,不是是否与叶赫部一战,而是救援太原。

    所以臣建议,马上从京师三大营中,抽调数万兵力,疾驰太原。”

    杨彦庭之所以这么提议,是因为了解朝廷上情况,也知道首辅和次辅的矛盾很深。

    若是按照他们的办法,不论采取谁的建议,另一个都会拖后腿。

    而救兵如救火,要是耽搁下去,说不定会出现什么问题,太原又是山西首府,要是被叶赫部攻破,局面马上会变得不可收拾。

    所以杨彦庭才提出这个建议,打算直接从京城调兵,先守住太原再说。

    皇帝也很重视太原,所以杨彦庭的话音刚落,他马上做出决定:“传旨,令赵国公韩维臣,从三大营中抽调五万人马,连夜前往山西,一定要保住太原!”

    赵国公韩维臣,是勋贵之首,掌管着神京三大营的兵权,所以皇帝才派他领兵。

    皇帝的话一说完,杨彦庭的眉头顿时一皱,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有开口。

    在杨彦庭心中,认为勋贵早已经腐化,哪怕勋贵之首的韩维臣,也不是什么帅才,根本没有能力指挥几万人作战。

    可皇帝已经做了决定,杨彦庭也不能反驳,尤其是这种兵事上的。

    因为当今皇帝的年龄不小了,脾气越来越古怪,多少还有些糊涂,要是敢反驳他的决定,很容易脑袋搬家。

    最重要的是,杨彦庭认为,太原是一座大城,只要韩维臣及时赶到,叶赫部根本攻不下来。

    定了出兵之事,皇帝又开始思索,到底应不应该抽调附近几省的兵力,与叶赫部决战。

    首辅和次辅看到皇帝犹豫不决,也开始争吵起来,一个说要战,一个说不战。

    皇帝年老,越来越糊涂,所以也拿不定注意,就决定待第二日大朝会时,让百官讨论。

    看到这种情况,杨彦庭叹了口气,心中也有些无奈之意。

    第二天的大朝会上,百官也各抒己见,最后首辅的意见占据主流,皇帝就做了决定。

    于是大乾王朝开始抽调北方数省的精兵,打算跟叶赫部决战。

    可文官的内斗实在厉害,由于没有采用陆禾章的意见,这位次辅便开始拖后腿,在一些物资调配上设置障碍。

    地方上的陆禾章一党,也不配合此事,根本不在乎即将爆发的大战。

    就这样,各路兵马拖拖拉拉的前往山西,给了叶赫真各个击破的机会。

    最先倒霉的,就是赵国公韩维臣。

    由于错估了形式,所以韩维臣在抽调了五万精兵之后,快马加鞭的赶往太原。

    谁知太原城只是个幌子,叶赫真在做出强攻太原的假象后,马上带着主力人马隐藏起来,只留下小股人马、在太原城下装模作样。

    太原城内的人马,已经被叶赫部骑兵吓破了胆,再加上兵力不多,根本不敢出城交战,也不知道敌人的情况。

    而韩维臣尚未进入山西,就被叶赫部的骑兵发现了,双方的信息完全不对等。

    得知韩维臣的兵力只有五万,叶赫真马上决定吃掉这只人马,于是带着主力去伏击这支援兵。

    骑兵行动起来,本就比步兵要快,所以韩维臣刚一进入山西地界,就被埋伏在此的叶赫部骑兵杀得大败。

    叶赫真选择的伏击地点是青山镇,这里除了一座小山,全是开阔平原,所以韩维臣一败,后果是灾难性的。

    整整五万三大营的精锐,被叶赫部骑兵杀得是片甲不留,韩维臣只能带着少量亲信骑马逃走。

    韩维臣大败之后,其余各省的援兵,行动马上缓慢了起来,生怕步入后尘。

    可这时,叶赫真又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就是留下少量人马在山西周璇,自己带着主力人马进入河北,并绕过几座军事重镇,直扑河北首府保定。

    韩维臣在青山镇大败,五万人马损失殆尽,惊动了整个大乾王朝。

    之后叶赫真进入河北,直扑保定的行为,更是如同一把达摩利克斯之剑,悬在了大乾王朝的脑袋上。

    因为保定距离神京,只有不到两百公里,骑兵只要不遇到阻拦,一个昼夜,就可以直达神京城下。

    这回大乾王朝的皇帝,可真紧张起来了,马上召开大朝会,与文武大臣商议对策。

    危急时刻,大乾王朝的文臣们,没有先考虑退敌之事,反而集体上奏,要求皇帝立太子。

    而一件改变贺元盛命运的事,也在这草原骑兵南侵中原之时,徐徐拉开序幕……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5164/ 第一时间欣赏侯门庶子最新章节! 作者:淡淡的平常者所写的《侯门庶子》为转载作品,侯门庶子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侯门庶子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侯门庶子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侯门庶子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侯门庶子介绍:
末期的王朝,落败的侯府,一个穿越者悄悄到来,会发生什么?
侯府内的阴暗,官场的险恶,战场上的血火,穿越者又要如何应对?侯门庶子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侯门庶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侯门庶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