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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妖的网     富贵天成txt下载     富贵天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三百零五章 训练轶事

    珍珠也明白了,这民族仇恨不是一时半会儿的能解决的,只哨k靠着时间的推移,还有当政者有心的怀柔才能慢慢解决了,对于金牛山这样的弹丸之地,又深处蛮荒,好像这里的地方政府没这耐心做。

    这些头人有的送了几个人来,有的干脆交了白卷儿,来的这些人,全都是饥寒交迫,走投无路的,家无恒产,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的,他们几乎不问是来干什么的,只要给饭吃就来了。

    珍珠现在心里对这江苏知府的感觉很不好,这人是怎么做父母官的,对治下的百姓只知道照本宣科,耍威风摆官架子,不理解的百姓一味用强,长此以往这谋逆之罪的地方恐怕不会只有金牛山有了,别的地方也要出现了。真是尸位素餐,大魏有这样的官员怎么会不被鞑子攻进来,怎么会不丢失土地,这些皇帝身边都是这样的人,他也是个昏君无疑!

    “既然是这样,也只好如此了,瘸驴配破磨先这么干着吧,反正我们也不是专业的,干的好了是超水平发挥,干的不好是正常水平。”珍珠的情绪有些低落,她的本意是准备大干一场,没想到一个给劲儿的都没有,只能是能干到什么程度是什么程度了,这也算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珍珠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边的石头,他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认真的审视着面前的人,九山一百零八寨送来的人,全算上连一百都没有,平均都不够一个寨子一个人的,看来打头阵的还得是王家庄的人,想分散一下风险的愿望都实现不了,真是悲哀,为别人谋福利,却要自己的人去冲锋陷阵。

    珍珠此时此刻觉的特别对不住王家庄的人为了大魏,为了金牛山的百姓,再捎带为了以后大家有好日子过,只能如此了已上升到如此高度,好像就算是牺牲整个王家庄都是值得的,不过珍珠肯定不会这么做,这不是她的本意,就算是以后胜利了,如果身边没人跟着欣赏,那还有什么意思。

    只是自己不是圣母白莲花要她牺牲所有身边的来也成全大魏,成全那个毁誉参半的皇帝,成全大山里的百姓,恐怕她做不到,现在只能是能做到那一步算那一步了。

    石头看送来的这歪瓜裂枣的一百多人就止不住的乐,这也没什么挑选的,人本来就不够,只能照单全收把人全叫到一起,什么都不干,先都去带到黑龙潭洗澡领去工地吃饭,这里只要是白天就有饭,随到随吃,然后量尺寸,准备给大家做衣服。

    这些人那见过这阵仗,那受到过这待遇,一时大家都惊疑不定,他们来的时候就抱着必死的决心的,这山里的战斗,那次不死人如果他们能以一死给家里挣一笔抚恤金,那也算是值了。只是这来了之后,全是一片和风细雨,根本就没有战斗气氛,还请他们吃饭,让他们洗澡准备给他们做衣服,这是来享福还是来送死的,这一百来个人晕晕乎乎的暗暗欣喜的同时也迷茫了。

    珍珠和石头并不知道这些人的想法,觉的只是做了最基本的,应该做的事情而已,既然是自己的队伍,那当然要统一着装,给饭吃了,不能给自己干活儿,还自己吃自己。以后的一段日子石头忙着训练这些备选斥候,珍珠和孔方忙着收蚕茧和茶叶,山里的各族人都开始按部就班的生产生活。

    山里的人仿佛都已经把客居哈家的那个汉军斥候给遗忘了,别人可以悠闲自在的生产生活,那个斥候——暗箭同志急的都要吐血了,他过着半囚禁的日子,被放到一个独立的小院子里,好吃好喝的没人理了,他数次要求送饮食的人传话带信儿给哈族长和珍珠,可每次都如石沉大海,没有回音儿。

    这天石头说训练了十多天,这些人也都磕磕绊绊的上路了,知道点斥候的道道儿了,各族的头人虽然送的都是些赤贫的族人,可这些人还都是很机灵的,并不是胡乱选了凑数来的憨傻呆乜。

    珍珠听着石头说话,眼珠转了转,道:“那就先派他们出去观察观察鞑子的大营,不过一定要让他们记得安全是最重要的,得不得来消息没什么,这次就是让他们出去见识见识。要是这次有机灵的,表现出色的,她下面还有别的重要的事情让他们做。”

    石头对珍珠的话向来是坚定的执行,当下也不问珍珠要干什立刻点头走了,下去宣布珍珠的这个决定,说就当一次小小的测试,检查这些天训练的成果。

    这些天二百来人在这里接受一些莫名其妙-的训练,这个长的壮的如同一座小山一样的头领,总让他们做一些不着边际的事,带着他们日行几十里之后,让他们在规定的一个极短时间回到起点,没有在规定时间到达的淘汰。这些人为了每天有饱饭吃,有衣服穿,家里人有银子花,全都玩儿了命的往回跑,回来都累的跟狗似的,就差爬在地上吐着舌头喘气了。

    要不就领他们去深山密林之中,告诉他们自己找路回去,自己三转两转不见了,弄的他们在山里转到月上中天,接连几天,才凭借他们山里人打猎练就的得天独厚的的敏锐和第六感,喝山泉,打野味儿,等找到回去的路回去之后,全都跟野人差不多了。

    最最让他们不能理解的是这个傻大汉,还让他们走过一段平常在再也不能平常的路,然后问他们看到了什么,这不是废话吗?看到了什么,当然是看到了小路,看到了两旁的树木,还能看到什么,难道还能看到一朵花,一只凤凰ˇ不成。

    可这黑大汉听大家一些极无聊的回答之后,着重表扬了那个最最碎嘴,最最会拍马屁,最最长舌的那个人,那个人连路上看到了一片羽毛,路旁开了一朵狗尾巴花儿都汇报了,弄的大家哄笑不止,没想到却得了十几个钱的赏,让大家都觉得这是石头在故意偏袒。

    而石头却说出了为什么奖励这个人,说他观察的最仔细,在没有明确的侦察方向的时候,当然是越仔细越好,因为大家看到这些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东西,说不定那个就是重要线索。

    这一百多人里,就有一百多人觉的这个理由太牵强附会,想树立榜样也得树立个优秀的,树立这么一个娘们气十足的嗦马屁精做榜样,怎么能让人服气,但这个傻大汉就让他们跟这人学习,这还不把大家都教废了,所有人都很不看好这位教官。

    第二天石头挑选了二十多个人,穿上山民普通的衣服,带上弓箭,匕首,绳索出发了。他们在天光大亮的时候来到了山外,人们以前只听说山外住了鞑子的军队,把粮草大营建到山口外,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等真真正正的站在山上看到那一望无际的营帐的时候,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心情沉重异常。

    石头让大家各自行动,天黑之后在此地会和,一挥手让大家走了,所有人带着隐隐的兴奋,和内心的忐忑飞快的钻到旁边的林子里消失不见了。

    石头站在原地盯着前面鞑子的大营,慢慢的往下,这些鞑子选择把粮草放到金牛山下,想的是背靠青山,一旁环水,前面空旷好排兵布阵,是个天然的粮草库之地,只是鞑子还是急了没有查明山里别有洞天,住着许多山民。又或者是没把这些山民放在眼里,鞑子一路打来,铁骑所过之处,全都化为烟尘,那些重甲铁骑所到之处那是摧枯拉朽般的力量,让任何的无组织抵抗都变的微不足道。

    石头看着鞑子的大营暗暗的哼了一声,别拿着豆包不当干粮,拿着村长不当干部,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今天他就是手里拿着根儿牙签儿,也得把他们扎出血来,让鞑子的衰败从金牛山开始吧。

    石头再次检查自己的装束,然后看准了一个方向,飞快的掠过,不多时来到大营附近,看了看四周没人,慢慢的靠近,营地走位放了好多石头木桩,壕沟是没有,这里都是石头地,挖不出沟来。石头刚要接近,就感觉地面有些颤动,接着就一阵马蹄声,连忙躲避在树后面,一队大约有二三十人的小队骑马跑过。

    马队过后,石头走近这些木桩石头,四下里看了看,几个攀爬从外面进到木栏之内,一个前滚翻闪到草料垛后面,然后四下看了看,整个大营里空旷的很,躲躲闪闪的走了十几个草料垛,也没见到一个人影,于是就更大胆的往前走。

    在走了几里路之后,渐渐的走动的鞑子开始多起来,石头知道这里接近粮草营中心地带了,因为是白天,先前一点里面的消息都没有,他并没有贸然前进。

三百零六章 回来了

    石头只是隐蔽在暗处仔细的观察了一阵子,然后悄悄的退后围着大营的边缘走了好大一圈。

    这个营盘方圆得有二三十里,草料垛和粮食囤一座连着一座,外圈是草料垛,内圈是粮食囤,石头走了一个多时辰,连营盘的一半都没转下来,看了看天色,已经过了巳时,这个时辰在山里太阳都快落山了,那些第一次出去执行任务的斥候,应该快回来了,石头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快速回转。

    等石头回到山坡上的时候,就看到有几个人东张西望的等在那里,看到石头来了,全松了口气。几个人忐忑不安的看着石头,想上前打招呼又有些不敢,在原地很是踟蹰。石头看几人这样笑着道:“怎么了,可是看着我像鞑子,吓得不敢过来了?”

    “怎么会,石头领最是和气不过的,怎么会像那些凶神恶煞的鞑子,只是我们只围着大营转了一圈,在山上碰上了几个当地的百姓,他们都对鞑子深恶痛绝,说周围的百姓,只要被鞑子看到,就会被抓去做苦役,进了那大营就没有出来的日子。”一个小个子的蛮人道。

    “还有那些鞑子都凶残的很,让被抓去的汉人做苦役,稍有不恭敬或者反抗就会被打,打死打伤都是家常便饭。这有逃出来的汉人说,那些鞑子凶狠的狠,只消一脚踢过来,就会被踢的口吐鲜血或者晕死过去。”一个看穿着好像是苗人的道。

    “还有,还有他们在里面都像牛马一样的干活,吃的都是没有熟透的肉,那些肉有的都还带着血丝,那些鞑子就这么吃进去,也让他们这么吃进去······呕——”那人抢着说了这么一句,说的自己都恶心的呕起来。

    石头皱着眉听这几个人说话,然后若有所思,低着头在地上转来转去·等转了几圈,回头问这几个人,“你们…···”蓦然发现,这几个人都低着头跪在地上。“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了?”石头不解的问。

    “石头领,我们······我们让你失望了,我们贪生怕死不敢往远处走,我们什么也没有探查到,请头领责罚!”几个人道。

    “责罚,我为什么要责罚你们,你们那里什么都没探查到·你们探查到了很重要的情报,回去我要给你们记一功!”石头笑着扶起几个

    几个人面面相觑,石头领不是为了不责罚他们而故意这么说的吧,他们只不过是和几个在山里砍柴的汉人随便聊了聊,那个汉人说什么他们回来就照原话儿搬过来,居然这样逃过了责罚,还被说成有功,这也太扯了。几个人满面通红的低着头·结结巴巴的道:“石头领……谢谢石头领······我们不用记功,我们什么功劳都没有,你千万不要和大伙儿说起来·不责罚就行了……”

    石头看着几个人窘迫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上前拍了拍几个人的肩膀,没说什么,几个人各自找地方坐下,等其他人来汇合。

    等到月上柳梢头的时候,差不多的人全都到了,清点人数之后,发现少了一个人,这让大家都有些紧张·全都看向石头。

    “还有一个没有到,我们也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说的是天黑的时候来这里汇合,现在都是半夜了,他还没回来,不是遇到了意外·就是没把军令放到眼里,这两种情况不管是那种,都是不能等的。”石头说完,环视了一眼神色各异的众人,看了一眼身旁的阿罗,道;“阿罗,你这里最熟,你留下来等着瘦猴儿,我们先撤,记住隐蔽,如果瘦猴来了,先看看他后面有没有尾巴再出来相见。这是我的连弩,给你!我们先走了。”石头交代好阿罗,带着几十人三转两转就消失在夜色中。

    阿罗四下看了看,认准一旁一个有他腰那么粗的大树,蹭蹭几下爬到树上,在树上悠闲的坐等瘦猴儿的前来。

    在石头领着众人回到山里,随即吩咐大家去休息,他留下来等阿罗和瘦猴。大家不管有没有收获,全都折腾一天了,回去全是到头就睡。石头在分给自己的小办公室——木屋里坐下来,拿了一本边看边等。

    “石头领这么晚了还不睡?”黑豹这时候推门从外面进来。

    石头抬头看黑豹后背背着弓弩弯刀,穿着一袭黑色劲装,站在门口看着他,淡淡的道:“哦,有一个斥候没有回来,我等等他们。”石头的平静淡然让黑豹一愣,“石头领的本事也不过尔尔,头次出山就丢了人,以后还是少出山,不然出去一次丢次人,出去一次丢次人,多出几次山,这人都让你丢完了,呵呵!”黑豹一语双关的笑道。

    “呵呵,黑豹头领说的有些过了,出山丢人确实是石头没有把众人教好,也是他们学艺不精,如果这次瘦猴真的回不来了,也算是个大家提个醒,用一条人命买个教训,大家从此引以为戒。不过从他们来做斥候的那一刻,就已经把生死交出来,现在他们多活一天就是赚一天,多活两天赚两天,有人牺牲也是正常的,我们带兵的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兵书上常说,慈不掌兵,怕死人可做不得大将军。”石头看着黑豹淳淳教导道。

    黑豹听了石头的话,一下气的脸发黑,心口发疼,“哼,原来石大将军就是靠着死人当将军的呀,我也听说做统帅的要爱兵如子,怎么着士兵的性命在将军眼中就成了草籽儿了。”

    “石头当然也爱兵如子,这不晚上都没睡,等着他归来呢。今天是黑豹头领头领巡山,可要嘱咐巡夜的仔细盯着点,发现有人进来,可不要轻易射杀,然躲过了鞑子的魔掌,却死在自己人的刀剑下,可就冤死了!”石头°笑着对黑豹道。

    “哼,这还用吩咐,我的人如果连是敌是友都分不出来,那他们还算是蛮寨的勇士吗,我们蛮族也不配守护神庙了……黑豹和石头在木屋里你来我往,唇枪舌剑,谁也不让谁,你有来言我又去语,说起来没完没了。从做头领的基本素养到如何领兵打仗,从兵法说到如何排兵布阵,从慈不掌兵到爱兵如子,两人一直滔滔不绝的说下去,说着说着石头和黑豹哈哈大笑起来。

    “夜也深了,这吗干等着好没意思,不如弄上两个小菜喝一杯,边喝边等着那两个小子。”黑豹提议道。

    “喝一杯倒可以,弄两个小菜就免了吧,夜都这么深了,怎么好再麻烦厨房。”石头听了摇了摇头,转身从后面拿了一个酒葫芦放到桌

    “石头领,我们现在是头领了,不在是下人奴才,不过就是吵起他们来给做两个小菜罢了,难道分派了他们差事,就只管舒舒服服的,按部就班的做事不成?我们这三更半夜,风餐露宿的到底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大家,吵起他们来弄口吃的就过分了不成,你才说了慈不掌兵,你也不能太老好人了。再说了,我们晚上巡逻,厨房是留了人的!”黑豹瞪着石头道。

    “我只说了一句,就招了你这么多话,也不怕浪费口水,这里情况我不熟,你看着安排吧。”石头跟黑豹缴械投降了。

    黑豹转身才要吩咐随从去厨房端两个小菜去,就听到外面一阵动静,“怎么了?”黑豹往外喝问道。

    “黑豹统领,阿罗带着一个瘦瘦小小的人回来了,正往这边来呢。”外面的人回道。

    “哦,那一定是阿罗和瘦猴回来了,快让他们过来!”石头立刻站起来,高兴的道,“这次总算是全首全尾的完成这次的练习。”黑豹看石头喜形于色的样子,很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这位一身的本事,让他都佩服的很,可就是不教给这群小子,成天带着二百多号儿人钻林子,爬山,要不就嘀嘀咕咕的说什么,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石头领,我把瘦猴带回来了,弄得这么晚才回来,我差点喂了蚊子,你快教训教训他,让他以后一定要守规矩,让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再不能这么不按令行事。”阿罗累的直不起腰来,使劲的浑身上下挠着,脸上也到处都是红包,最最让人忍俊不禁的是鼻子头被咬了一个大红疙瘩,特别像马戏团的小丑儿。一边喘着气一边告状。

    石头上下打量了打量这瘦猴,这瘦猴也是满脸汗水,脸上都是花儿的,被汗水冲的一道儿一道儿的,身上穿的衣服也撕了好几个大口子,一只袖子也不见了踪影,手臂上有几道深浅不一的血口子,裤子也扯的一条儿一条的,连他平时珍惜异常舍不得穿的鞋子也没了,赤着脚惴惴不安的在石头面前低头站着,时不时的抬头怯怯的看一眼前面的石头。

三百零七章 深入敌后

    屋子里一阵静默,黑豹坐在一旁手里摆弄着一把匕首,即不走,也不说话,就是要看看石头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石头不是说今天是训练,是练习吗?他就要看看他们今天都练成这样了,他怎么圆场。

    “石……石头领,我……我没有按时回到汇合地点,违反了军规……请头领责罚。”瘦猴战战克克的说完,就跪下,等着石头处罚。瘦猴知道,石头虽然看着憨厚和气,可那是在不违反他定的规矩的情况下,如果违反了他的规矩,这位石头领立刻就会翻脸不认人,前一刻还哈哈大笑,下一刻就面沉如水,板起脸来真吓人,处罚起他们来也毫不手软。他就亲眼看见一位壮如山的兄弟被头领打的屁股开花,到今天还在床上躺着没好利落呢,也不知道今天怎么收拾他。

    “瘦猴你先起来,说说情况。”石头并没有发怒,用最最平常的语气跟瘦猴说话。

    “和大家分开以后,我就下山去了,看着鞑子的大营一眼看不到头,外面放了好多石头和木桩子栅栏什么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进去,也不知道……也不知道怎么找情报,找什么,就沿着这些木栅栏走。”瘦猴说道这里悄悄的抬头看了石头和黑豹一眼,石头正认真的听着,黑豹嘴角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手中把玩着那把匕首。

    “正当我东张西望的往前走的时候,就感觉脚下的地皮儿在颤动,这一定是有马队或者许多人一起跑动,我就赶紧躲到一旁的大石头后面,一会儿就看到一队骑马的鞑子呼呼喝喝的跑过去。”瘦猴看到的这队鞑子应该和自己看到的那队鞑子是一队,石头点了点头,示意瘦猴继续说。

    “我在石头后面躲了一会儿,再没有鞑子出没,我就从石头后面出来,打算围着这大营走走,看看能得到什么消息。因为有前面鞑子的马队出现,我也不敢走的太靠近他们的大营,就在山脚的林子里穿行。”瘦猴说到这儿,黑豹嗤的一声笑出来,道:“要不跟你叫猴呢,你在林子里走,这林子离着鞑子的营地都快有一里地了,你能看到什么?”

    “我……我……”瘦猴一下脸红脖子粗的说不出话来。

    “瘦猴,你慢慢说,不要着急!”石头并没有因为黑豹的讽刺而对瘦猴假以颜色,继续温和的对他道。

    “我也是觉的这样离大营太远了,什么也看不见,很……很是着急,但又没办法。在林子走了大概半个时辰,也没看见再有鞑子出现,就从林子里钻出来,走了没有一刻钟就看到十几个衣衫破烂的汉人,扛着柴刀,斧头什么的走过来。因为有鞑子大营在这里,附近的人家早就都逃了,这时候看到十几个汉人,就觉得比较奇怪,最后想了想就悄悄的跟在他们后面,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听他们的闲聊,听他们闲聊,我知道他们是被鞑子抢进营地的做苦役的,而且他们也不是当地人,是从北方随着这些鞑子一路来到咱们这金牛山脚下的。我听了就装成落单的难民扑出来跟他们要吃的,几个人怜悯的看着我,最后有一个从怀里拿出一个硬的像石头一样的饼给我吃,我就说不能白要他们的东西,要给他们干活,然后和他们套上话。像他们这样的人,大营了还有好多,每天他们想牛马一样的做活儿,伺候这些小鞑子,每天出营地上山砍柴,回去做饭,给那些小鞑子洗衣服,就这样还经常挨饿挨骂挨打。我看他们身后也没跟着鞑子,就问鞑子这么放心的让他们出来,不怕他们跑走不会去吗?那些汉人苦笑着说,他们本就不是当地人,对这里一点儿都不熟悉,出了这鞑子的大营,他们那里都不认识,对这里也不熟悉,更不知道要逃到那里去,在鞑子的大营虽然辛苦,可还有口饭吃,出去可就连口饭都没有了。我就跟着这些人再次进山,帮他们砍柴,然后问鞑子大营里的一些事情,最后问他们能不能带我进去。”瘦猴说到这里,石头激动的站起来,“没想到你打探到了这么重要的消息,你问他们能不能带你进去,你进去了没有,他们同意了没有,最后你们是怎么做的?”

    瘦猴愣了愣,歪这头想了想,好像在想先回答石头的那个问题,最后道:“我跟他们砍柴砍到天快黑了,帮他们扛着柴回大营,路上我就问能不能带我进去看看。那几个人就跟看怪物一样看着我,说那里可都是动不动就杀人的鞑子,问我是不是想进去做苦工,进去干什么。最后他们看我问东问西的,几个好像明白过来,我是进去探听消息的,几个人开始一直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个说‘你们都忘了小春芽儿是怎么死的了,就是他在前面走,没听到那个鞑子过来了,让那鞑子一脚踹飞,后半夜就吐血死了’。最后几个人一咬牙,说可以带我进去,但是进去以后就要看我的造化了,这么着我跟着他们进了鞑子的大营。”瘦猴说到这里,石头一脸的惊喜,慢慢的从桌子后面站起来道:“那以后的情况是什么?

    “我跟他们没费什么劲儿,就进了大营,可能是天黑了看不清,也可能是鞑子根本就不会想到有人会愿意进他们的大营,反正我就这么进去了。到了里面,那些人把我领到他们营帐里,就去忙活自己的了,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不能随便出来走动。我看他们忙着劈柴做饭去了,我就悄悄的私下打量,但也不敢乱走,小的当时就想,反正进都进来了,也不能这么两手空空的回去。这也是天助我也,不……不是,是天助石头领,哦,还有黑豹头领,这几个人做好了饭,煮好了肉,立刻就要给各个营帐去送,可巧的是,他们是专门儿给几个什么将军做饭的,我求了他们让我跟着去给送饭,有幸进了那鞑子头领的营帐。”瘦猴说到这里,屋里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他,就是眼前这个瘦瘦小小,名不见经传,不起眼儿的人居然深入敌营,而且跟鞑子的将军有零距离接触,想不佩服他都难。

    “我看到那些鞑子的将军全都是大块头儿,一脸的横肉,络腮胡子,大口吃肉,大碗儿喝酒,叽里咕噜的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话,我们进去以后全都低着头猫着腰,连大气儿也不敢出,有的身边还搂着漂亮的姑娘,不过可惜的是,并没有在那军帐中停留多长时间,送进去吃食以后,我们就快速的退出来。回来以后那人抹着头上的冷汗说,这些鞑子全都喜怒无常,稍有不高兴就拿他们出气,轻的受伤,重的就没命了,所以来这些军帐干活,全都提心吊胆,在军帐中尽量淡化自己的存在。回到他们的地方,他们也开始收拾吃饭,说赶紧睡一两个时辰,马上就又要起来干活了,我想天亮我就走不掉了,再走就要等他们出去砍柴的什么的,我已经耽误了汇合的时间……就央求那人看看那里能带我出去。开始那些人把脑袋摇的像不浪鼓一样,说一到晚上这些鞑子就轮流巡逻,戒备严得很,根本就不可能出去。我只好又磕头又说好话,说出去以后一定报答他们,只要他们出去砍柴,我就天天在那里等着他们,会给他们……给他们银钱的……”瘦猴说的这里明显的声音低下去,眼睛也不敢看前面的石头和黑豹二人。

    “你是说你和他们约好了还见面?”石头突然兴奋起来,几步走到这瘦猴跟前扳着他的肩膀道。

    “是……我说每人给他们……给他们一两银子,我……我怕说少了,他们不送我出去。所有人都不说话,犹豫不定,最后几个人一合计,说我是为了整个大魏,为了大家舍生忘死的,他们也不能孬种,就有三四个人站起来陪我往外走,碰到喝问的鞑子就说出去方便。走了一二里之后,就看不见什么鞑子了,他们几个躲躲藏藏的把我送到大营的边儿上,然后挪动了一块木栅栏,那有个二尺见方的洞,让我钻出来了。我当时特别吃惊,问他们为什么不走,几个人对我苦笑着说,走到那里去,这里都是荒山野岭,还有什么瘴气,走出去不是饿死就是被狼虫虎豹吃了,有人走了,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他们的人数儿虽然不固定,走一两个没什么,走的多了,鞑子发现了,剩下的就一个都不能活了,所以能走也不能走,要么就集体逃亡,要么就不要走。这处栅栏是他们给自己准备的最后的退路,如果那天觉得活不下去了,大家就可以从这里逃走。”瘦猴黯然的道。

三百零八章 娘子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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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好,这就好,你跟他们约定的什么时候碰面?”石头丝毫没有受瘦猴情绪的影响,高兴的问他。

    “这······没有具体的日子,就是说他们什么时候出来砍柴碰上,我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出来砍柴,也不知道他们在那里砍柴,我想他们也没把我的话太当真······”瘦猴不好意思的道。

    “这个就有点麻烦,只能用最笨的法子,去他们出入的地方盯着,看他们什么时候出来,你悄悄的跟上就行,到了山上再和他们说话。”石头皱眉道,“时候也不早了,马上就天亮了,阿罗,瘦猴你们快下去休息。瘦猴这次表现的非常好,这是赏你的。”石头从自己的荷包里抓了一把铜钱出来给了瘦猴。

    瘦猴受宠若惊的跪下双手捧着接了,看着手中的铜钱恐怕得有二三十个,石头领的手和蒲扇似的,抓的就是多,瘦猴心里想。

    阿罗和瘦猴从里面退出来,看着欢天喜地带着一脸傻笑的瘦猴,阿罗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我蹲到半夜等你的什么都没捞着,还差点喂了蚊子,你这老小子倒歪打正着得了赏儿,说吧,怎么谢谢我。”

    “阿罗哥,谢谢你啊,我……我什么都没有,就光杆儿一个人来的,这是石头领赏我的,分你一半儿吧。”瘦猴的心在滴血,还装的满面笑容的。

    “哼,看你那样儿,你就不能大方点,说都给了我?”阿罗看着瘦猴有些僵硬的笑容,突然想逗逗他。

    “啊,哦,阿罗哥,那都给了你吧,算我请你喝酒了。”瘦猴稍微一愣,就爽快的道·双手碰上那把铜钱儿。

    “真给我了?”阿罗文。

    “嗯,真给,我瘦猴说话什么时候不算话了。”瘦猴豪气的道。

    “嗯,是个懂事儿的·给我吧。”阿罗伸手把瘦猴手中的铜板拿了过去。转身走了,在瘦猴呆呆的目光中很快消失不见了。

    瘦猴看着阿罗离开的背影发了一会儿呆,转身往他们住的山洞走去——没办法,招了这么多人,房子是没的住,只好又找了一个山洞住下,其实在山里的好处是·只要你不挑剔,住的地方还是有的。

    这一天下来,担惊受怕的,早就累的快走不动了,得来的赏钱还被黑了,瘦猴沮丧的,垂头丧气的往山洞走去,走着走着突然撞上个人·“这么晚了不睡觉,是山里的逐魂鸟变化的吗?你是谁,这么晚了还溜达·小心我抓了你去头领那里!”瘦猴没好气的道。

    “我说瘦猴,你是不是被我拿了赏钱心里不自在,拿别人出气呢?”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阿罗。

    “看阿罗哥说的,怎么会,这么晚了,阿罗哥怎么在这里?”瘦猴看真的是阿罗,立刻满脸堆笑的道。

    “恩,算你小子识相,你阿罗哥什么时候缺过这几个铜板儿·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给这是石头领赏你的那些铜子儿,这是我少主赏你的,给!”阿罗把原来石头赏瘦猴的那把铜子给了他,又从自己的荷包里抓了一把铜钱儿给了瘦猴,然后拍了拍瘦猴的肩膀·让他早点歇着。

    阿罗都走远了,瘦猴还捧着几十个铜钱发呆,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都赏自己,自己从原来的赤贫,一下也成了有‘钱,人了,突如其来的状况,让瘦猴一下不能适应,比进到鞑子的大营里,还不能适应。

    一夜无话,第二天当卯初起来的时候,早就有晨生在外面等着瘦猴儿,说娘子和石头领正等着他呢。晨生这两句话之后让走出山洞的这些人全都看向他,晨生是谁—人家晨生是不和他们住在一起的,经常出入木屋的,王家娘子身边的人。让晨生亲自来传话,这瘦猴可不一般了,他昨天到底打听到什么情报了,所有人都在心中猜测着。

    昨天晚上他就回来的很晚,汇合的时候迟到不归,这按石头领的话说,叫犯了军规,出乎大家意料的是瘦猴并没有得到处罚,相反回来的时候还一脸喜色,弄得大家一头雾水,这不一大早又有娘子和头领的召见,也不知道这瘦猴走了什么运了。

    “哎,你说着瘦猴昨天做了什么,让娘子和头领一大早来叫?”一个人挤眉弄眼的道。

    “嘿嘿,这可说不好,不过看瘦猴那一副猴了吧唧的样儿,娘子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不会看上他吧,守着我们这么多······”这人还没说玩,就发现一旁的闹伴不对劲儿,抬头看过去,就看到晨生正瞪着他们俩,这缩了缩脖子赶紧溜了,不敢再胡说八道。

    瘦猴也是一脸的受宠若惊,赶紧洗了把脸,跟着晨生往珍珠的木屋走。今天的天气格外不好,看样子马上就要下雨的样子,风呜呜的吹,大的很,珍珠抬头看了看天,对石头道:“看样子又有飓风了,这里三天两头的有飓风,种的那些田都被刮的不见踪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种出东西来。这眼看着山里的粮食越来越少,这田都被刮的找不到,东西是没办法种了,还得想办法找粮食。”

    “我们训练这些斥候,大用场说不上什么时候能用上,这在大山里转转问问还是没问题的,我让她们在山里多问问走走,看那里能买到粮食。只要有可能我一定想办法让他们买过来,毕竟他们是当地人好说的多。”石头对珍珠道。也只好如此了,珍珠头疼的抚了抚额,点点头。

    “你个笨丫头,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你还能做什么,跪下!”住在西屋戈多王妃生气的声音

    “祖母你太过分了,我们家有十几年吃不着的谷米,一百年穿不完的绫罗,银钱满仓,奴仆成群,怎么就要我学着伺候人。从来了蛮族以后,祖母我都快不认识你了,对那个汉女低眉顺眼的,对我就凶巴巴的,让我伺候你穿衣梳头吃饭,让我做这些,让银儿干什么,祖母我受够了,受够了,我不做了···…”随着朵拉的哭喊声,她从东屋里跑了出来。

    朵拉是从东屋跑出来,可是有个跑的更快的早就截住了她的去路,不是别人,正是泽妈,泽妈在几位顶级医生的护理下,加上她本身又是个功夫不俗的武者,自然知道怎么调理生息,双方密切配合,慢慢好起来。好起来第一个练手儿的,就是这位朵拉小姐,只要在学规矩的时候不服戈多老妇人的管教跑出来,就会被来去如风的泽妈再捉回去,弄得朵拉就如同孙猴子掉到了如来佛的手掌里,怎么也逃不出戈多老夫人的手掌心。

    如果捉回去还不认真学,消极抵抗的话,就会被罚跪或者饿饭,朵拉这些日子真是度日如年,开始的时候还拜托过柔儿跟珍珠说,让珍珠给求求情。

    珍珠也觉得戈多老夫人这样很没必要,按朵拉的身份,就是以后嫁人了也没人敢让她立规矩,学的这么辛苦是何必呢,于是就委婉的跟老夫人说了说。那知道戈多老夫人对珍珠是很客气,只是对于朵拉的规矩还是一刻都不放松,这祖母教孙女些规矩那是天经地义的,说到那里去都是正确的,严厉些只有表扬的,那有说不好的。珍珠说了一次,见戈多老夫人依然我行我素的,也就丢开手不管了。

    今天听到朵拉哭喊,珍珠暗暗叹了口气,也有些不太理解戈多老夫人的行为,听银儿说,朵拉是吴朗的小女儿,又是正妻所出,简直是万千宠爱于一身,从小是要星星不敢给月亮,顶在头上怕歪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在家里说一不二,早就养成了一身的公主习气。

    不知道戈多老妇人从来了蛮寨是受了刺激还是心情郁闷,反正就是开始操练起朵拉小姐来,天天让她学规矩,伺候她的饮食起居,稍有不标准就责罚她,变的异常严厉,从原来慈爱可亲的老祖母,变成了还珠格格里得容嬷嬷,像今天这样的戏码,最近半个月是天天上演。

    这次也毫不例外,跑出来的朵拉又被泽妈轻轻松松的捉了回去,门口跑出来银儿和柔儿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又踢又打的朵拉,对着看着她们的珍珠和石头几个人尴尬的福了福,赶紧进去了。

    跟着晨生过来的瘦猴也看了这一幕,行动间就有些迟缓,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还是视若无睹,这几个人可都是高贵人,被自己看到了狼狈一幕,不太好吧。前面的晨生并没有放慢脚步或者有停下来回避的意思,依旧大踏步的往前走,瘦猴也只好跟着往前走,但还是在离着珍珠十几米的地方停下来恭候。

    “娘子,石头,瘦猴来了。”晨生走到珍珠近前,躬身禀报道。

    “晨生说了几次了,以后要叫石头领,别总是让我纠正。”珍珠把手中的蒲扇放到桌子上,皱眉对晨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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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零九章 活着挣银子

    “是,娘子。”晨生抬眼看了石头一眼,低头道,心里很是不自在,哼,不过是个官奴而已,也就是在山里,在没人知道的地方摆摆威风,出去了还是个官奴!但珍珠的话又不敢不听,只得应承下来。

    “瘦猴,听说你和鞑子大营的几个做杂役的搭上了关系,你还承诺给他们银子?”珍珠看到瘦猴过来立刻问道。

    “是,我是说过给他们银子,一人给一两银子,可……可我并没有银子给他们……”瘦猴重复着昨晚和石头说过的话。

    “这个不用你操心,你石头领已经跟我说了,这个银子由我来出。我和你们石头领商量过了,你以后就负责和这几个杂役联络,这是十两银子,见到以后就给了他们,向他们打探尽可能过的情况,不管什么情况,只要是他们说的,就尽管告诉你们石头领。”珍珠对瘦猴道。

    瘦猴吃惊的抬头看向珍珠,“我当时说给他们一两银子不过是说说吧,娘子不必当真,反正以后我们很可能见不到面了,这银子娘子大可不必给。”瘦猴一听珍珠真的打算给每人一两银子,立刻出言阻止,心疼起银子来。

    “什么不可能见面了,昨天你们石头领不是还说让你盯着那些杂役的出入,好让你跟他们联系上吗?”珍珠看着瘦猴皱了皱眉道。

    “是,是,我以后就去盯着他们,什么时候出来就把银子给了他们。”瘦猴一看珍珠不高兴了,立刻改口道。

    “瘦猴,你原来不是挺聪明的吗,这次怎么总围着银子打转儿,别忘了你是干什么的!”石头忍着笑,看着了珍珠一眼,沉声对瘦猴道。

    瘦猴经石头这么一提醒,忽的一下明白过来,对呀,自己是被选来做斥候的,斥候以打探消息为己任,最重要的事打探了消息来,珍珠娘子为什么不惜重金给这几个杂役,当然是希望自己打探了有价值的消息来,这银子不是白给这几个人的,是要买来更多的消息。如果自己能得来消息,是不是也像昨天一样得到双份的赏钱呢,虽然没有这几个杂役多,但……但已经够可观的了,自己家里,也没有现在自己的手中的铜钱多。

    这么一想瘦猴的脑袋立刻灵光起来,上前一步道:“珍珠娘子,石头领和这几个杂役买消息多划不来,我混进去探来消息不更实在……”瘦猴说到这里就停住了,悄悄的抬头看了一眼坐着的二位大老板,看他们是什么态度,自己这个突发奇想合不合适。

    珍珠和石头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喜,石头没有说话,对珍珠点了点头,这个瘦猴真是个做斥候的料儿。

    “瘦猴你说的方法可行是可行,只是风险很高,一个弄不好就丢了命,你可要想清楚。”珍珠郑重的对瘦猴道。

    “这有什么,我瘦猴是贱命一条,来做斥候的时候,我们头人可是跟我说了,死了不是还有抚恤的银子吗,如果我一条命真能换回几两银子,那也算是死的值了。我们家还住着……”

    “瘦猴,我要的是消息,是情报,不是你的命,虽然你死了肯能会让你们家得几两银子,可那是死钱,没有你活着挣的多,我保证如果你完成这次任务完成的好,获得有价值的消息,我就赏你几两银子,你觉得是活着不停的挣银子合适,还是死了得那么几两抚恤银子合适呢?”珍珠打断了瘦猴想以死来换银子的想法,让他回到用情报换银子的轨道上来。

    “真的,行,我这就出山,去找那几个汉人,想办法让他们带我回鞑子的大营,有情报我就借砍柴的时候出来,让人在我们汇合的地方等着我,石头领你看行吗?”瘦猴掰着指头算了算,有些激动的看着石头。

    “你说的在平时的时候可行,可如果遇到紧急情况就不好办了,一定要有人接应你,只是这个人不好选,你自己也要多想想办法,到时候见机行事。”石头说着说着站起来,不自觉的转起圈子来。

    “行了,行了,我看你还没有瘦猴淡定呢,他还没出山,你就紧张了,我们做的这些事情都是有风险的,谁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石头你是领兵的大将,不可如此患得患失,你忘了慈不掌兵吗?”珍珠对石头道。

    石头平复了平复心情,几步走到瘦猴跟前,拍了拍瘦猴的肩膀道:“瘦猴,你知道做斥候好多时候要深入敌后,或者要打入敌人内部,这都是极危险的事儿,我希望你得到关系全局的消息,也希望你活着回来。”

    “石头领你不用担心,我瘦猴烂命一条,不值得你担心,我只担心我这条命不值钱。”瘦猴笑呵呵的跟石头开着真实的玩笑。

    “瘦猴出门在外是需要银子的,这是几两碎银子和一串铜钱,你拿着傍身,用完了就在交换情报的时候说,下次接触的时候给你带过去。”珍珠说完,看了一眼一旁站着的宝儿。宝儿正两眼发直的看着路面儿,根本就没注意珍珠在说什么,更不用说珍珠的眼色了。

    珍珠眉头一轩就要喊宝儿,一旁的小金坠儿轻声的道:“娘子,我这就去拿银子。”说完,金坠转身快步回屋了,里面松花一直注意这外面,听珍珠说话,立刻就从梳妆台的一个小匣子里抓了一把碎银子,拿了一串铜钱走到门口,把银钱交到小金坠儿手里,道:“你去把宝儿叫来,娘子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当着外人让她别在娘子跟前丢人现眼了。”

    等坠儿把银子交到瘦猴手中,转身走到宝儿身边,把宝儿拉回屋里。看着瞪着他的松花,宝儿低头不语,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

    “你还有脸哭了,你说你这都多少天了,你整天跟丢了魂儿似的,干什么都心不在焉,别说在我跟前不过应个景儿,在娘子跟前也都喊半天不吱声,你说说,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到底还想不想在娘子跟前当差了,以前不是挺机灵的吗,怎么越来越傻了,行了,你也不要再娘子跟前去伺候了,去后面给着厨娘打个下手儿吧。”松花看着宝儿道。澄妮极力忍住笑,去一旁收拾东西了。

    这是第二次松花这么说了,宝儿虽然知道松花不过说说,并没有真的让她去给厨娘打下手的意思,可这也是严厉的警告,反观自己这些天也是太不像话了,天天当差心不在焉,整个人跟丢了魂儿一样。

    可这能怪她吗,父母闹腾的整个蛮寨都知道了,他们要办到新楼去住,就是不愿意在住人多混乱的山洞了,娘子单单答应了他父母的要求,而没有同意旁人,这在别人看来是天大的情面,连带的她也出来进去的受别人的白眼儿,听周围人的冷嘲热讽。

    有谁知道,搬进吊脚楼的父母那也是度日如年,白天楼周围人声嘈杂,叮叮当当各种工具的大合奏不停,一直持续到很晚,好容易安静了,这工地周围点着松脂火把,亮如白昼,这是怕工地上的东西丢了,还有就是方便晚上赶工,毕竟王家庄的人都想能早一天住进新楼就早一天住进去,以上种种让爹娘根本连眼睛都合不上,这些天整天都无精打采的,总是一副想睡的样子。

    搬到木楼去快一个月了,爹娘也偷偷来看自己好几次,话里话外的就是说能不能跟珍珠说说,让工地上的人别做的太晚了,或者晚上让工地别点那么多火把,这不是浪费吗?宝儿知道,说体恤工人和提倡节约,这都是表面的说辞,深层的意思是这很影响他们休息,在山洞里不管大人孩子起码晚上安静,大家都能休息,实在不行,晚上休息不好,白天大家做工的做工,做饭的做法,除了病人就是带孩子也会选择出去溜达溜达,山洞里清净的很,想睡多长时间都行。现在可好,搬到木楼之后,一天也就那么两个时辰的休息时间,还里外亮如白昼,睡觉还得蒙上眼睛,宝儿觉得这一大家子人都快疯掉了。

    原来父母过来还是拐弯抹角的说,今天一大早来了跟她都哭了,说他们是在拉不下脸来去求珍珠让他们搬回去,让宝儿去跟珍珠说说让工地缩短工作时间,好让她们有足够休息的时间。

    宝儿听着自己父母的话,简直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道:“娘,你说的这是什么,你们住进木楼了,可全庄上下还有几百口没住上呢,他们不没黑夜没白天的干怎么能行。娘你就回去吧,为了住木楼闹腾的是你们,住了木楼睡不着的还是你们,现在居然……居然让我去说什么缩短工作时间,亏你们想的出来,我反正是说不出口,要说你们就自己去说。实在不行你们就搬回山洞去住得了,反正又没人会所不让你们搬回去住。”

三百一十章 宝儿

    “你说什么呢,你个死丫头,白养了你这么大,让你去说句话你都不肯,难道非让爹娘和你哥哥不得安生,烦死困死才成吗?你个没良心的,可要了我的老命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三奶奶把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又对着宝儿用起来。

    不听父母的话是为不孝,违背主子的意思是为不忠,自古忠孝难两全,这困扰几千年来文人志士的问题,宝儿一个小丫头怎么能解决呢?宝儿夹在中间很为难,三奶奶在她面前哭闹,她跪在地上流泪,母女俩在远处的竹林里闹腾,闹的不可开交。

    松花和澄妮当然知道宝儿被三奶奶叫过去,为什么不用想就知道,现在二人佯作不知,该干什么还干什么,这母女俩被特别保护不受打扰的阄腾去了,就是闹腾一天,也保证不被打扰和发现。

    “有你们这丢人现眼的父母还不如没有,你们那里办过一件让我长脸的事儿,每每生事让我在姐妹面前抬不起头来,在娘子面前丢脸,我那里还有什么体面可言,即这么着,还不如死了痛快,大家各自清净!”宝儿哭喊着站起来,向一旁的一块大石头撞去。

    三奶奶哎呦一声,一把把宝儿拉住,又捶又打,哭道:“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原来在庄子上那个不高看一眼儿,见了面不叫一声三奶奶,现在村里的人看见都绕道走,迎面看见也都装没看见。这是怎么了,都是养了你们几个不争气的东西,你们一点也帮不上忙,还要挟起老子娘来,你个死丫头,你干脆拿把刀子捅死我得了……宝儿和三奶奶一个趴在地上一个坐在地上哭,足足折腾了一个早晨,眼见珍珠都吃完早饭了·宝儿再不露头就说不过去了,三奶奶才放了宝儿回去,这就是宝儿叫半天不回声儿的原因。

    这里松花训宝儿,让小金坠替她去伺候·宝儿默默的回了后面,真的去厨房帮忙了。

    外面珍珠和石头已经跟瘦猴商量好,让他即可出发了。石头看了珍珠一眼道:“现在大事儿都说完了,该管管你的家务事了,我先走了。”说完,大踏步的走了。

    珍珠看着石头消失在甬道尽头,没有立刻叫宝儿过来·先四平八稳的喝了一盏茶,然后道:“去把宝儿叫来!”

    坠儿立刻去木屋后面,把正在烧火的宝儿叫出来,说娘子叫她呢。宝儿擦了擦汗,拍了拍身上的土,跟着坠儿出来。

    宝儿在家里没做过粗活儿,跟了珍珠也是屋里的小丫头,给松花和澄妮帮忙的·在那里也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小女孩儿,现在突然去了厨房,干嘛嘛不会·做什么什么不成,烧火都被嫌弃了。

    坠儿知道珍珠正为宝儿的事儿生气呢,急急忙忙来到后面,叫上宝儿就去前面了,到了离珍珠还有十几步的距离,宝儿站定,坠儿走到珍珠前面躬身道:“娘子,宝儿来了。”珍珠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宝儿慢慢的走到珍珠跟前跪下了。

    珍珠看着宝儿道:“宝儿,你知道你松花姐姐为什么罚你吧?”

    “知道!”宝儿低声道。

    “为什么?”珍珠垂目看着宝儿·忍不住笑起来。

    “我没认真当差,干活儿心不在焉,让娘子没脸了。”宝儿说着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儿。

    “宝儿,你以前并不是这样的,我想知道为什么?你是我的人,如果有什么我能帮的·我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珍珠笑着道。

    宝儿不知道珍珠为什么总是一副强忍着不想笑,还忍不住的样子,这不是在训斥自己吗?怎么还乐不可支的,这也太矛盾了,不过娘子的心深如海,不是她一个小丫头能揣度的。

    “宝儿没什么事,就···…就是这几天我娘病了,有些······有些担心……”宝儿用蚊子哼哼的声音,吞吞吐吐的道。

    “是吗?你娘病了,我怎么好像今天还看见她来找过你,你早饭的时候都没来伺候,难道不是去和你娘说话了?”珍珠挑眉问道。

    宝儿没想到珍珠全知道了,脸色有些发白,抖着嘴唇道:“娘子,请娘子责罚,宝儿的娘······宝儿的娘是没病,她······她是来····…”宝儿的话也说不下去了,只是跪在地上默默垂泪。

    “她是让你来说项的吧,说项什么?你不跟我说,我怎么好答应呢?”珍珠轻轻的说着,轻的仿佛她自己都要听不到了,就是如此轻的声音传到宝儿耳朵里,都如重鼓之震的她心神摇曳,浑身不自觉的发抖。

    “娘子······娘子,请娘子责罚!”宝儿哭着道。

    “宝儿,我是想责罚你,可你也的让我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呀?三爷爷和三奶奶都是极好的人,看我这里缺人手,就让你来伺候,你是我身边的人,如果有什么要求的,我怎么能不答应呢?”珍珠拉着长声,调皮的对着宝儿眨了眨眼睛。

    这是什么意思,宝儿抬头看着珍珠,心里犹豫不定,看样子娘子并没有怪罪自己,只是想知道爹娘到底跟自己说了什么,这样是不是爹娘就能达成所愿,或者娘子就有办法了?“我娘说,新房里虽然住着很舒服,就是······就是周围太吵了,晚上也亮的很,睡不着,能不能让大家晚上不要干的太晚了,灯也不要那么明……”宝儿不由自主的说着。

    “呵呵,原来是因为这个呀,三爷爷和三奶奶一家是住进木楼了,可大家这么好几百人还都没住进去呢,我如果这么说了,成了什么,难道王家庄上上下下这么几百口子,全得围着你们家转不成。”珍珠笑着道。

    宝儿更迷糊了,珍珠明明说的是气话,为什么是笑着说的呢?

    “宝儿,你是个好的,这几个月我是看出来了,只是生在这样的人家,白白拖累了你。”珍珠说着摇了摇头,宝儿才收住的泪,又不自觉的流下来。

    “宝儿,我也不让你为难,这做事也要讲个策略,你只一味自苦,除了苦坏了自己,也于事无补。这么着吧,你爹娘不是病了吗?你收拾收拾东西,回家去歇几天,就说是我说的,让你回去照顾照顾她们。”珍珠端起茶来喝了一口道。

    “娘子,你千万不要不要宝儿了,我一定要我爹娘不再闹腾了,您这么让宝儿回去,我也没脸见人了。”宝儿吓的一个头磕在地上,伏地不起,哭着哀求道。

    松花和澄妮听说珍珠叫宝儿呢,就知道三叔家的事要发作了,在里面悄悄的注意着外面的情况,前面听着珍珠说的嘻嘻哈哈,貌似不是很严重,怎么突然就让收拾东西回家呢。松花和澄妮立刻从屋里出来,领着坠儿等几个小丫头跪下,给宝儿求情。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说让宝儿回家去,又没说不要她了,她老子娘不识好歹,就让宝儿回去吓吓他们。他们要是明白过来,那宝儿就还回来当差,不然就我可就真生气了!”珍珠对着你个丫头道。

    “原来是假的,娘子也不说清楚,可吓死我们了。”松花笑着站起来,上前几步把宝儿拉起来,止不住的笑道:“宝儿你以后也不用为难了,有娘子给你出头你还怕什么,坠儿,你去帮宝儿收拾收拾东西,让二蛋和三顺陪着回去。”说完,松花笑着把宝儿拉到后面的水缸前,让她看看水里自己的影子。

    宝儿不明白松花为什么拉自己到水缸跟前来照镜子,她探头往水缸里看,一个头发有些凌乱,眼睛红肿的小女孩出现了,看了之后宝儿的脸腾的红了,那个女孩的双颊上还有几道儿黑印儿,像是小猫咪长的胡子。

    哎呦!宝儿也顾不得生气伤心,捂着脸跑到一旁,拿起水盆儿舀水洗脸,周围的媳妇丫头看着她都哈哈大笑。洗完脸,坠儿在一旁等着她收拾东西,宝儿的脸又白了,回屋收拾好东西——一个小包袱,坠儿给她拿着,二人来到珍珠面前。

    “宝儿,你知道我的意思的,我是很喜欢你的,三爷爷和三奶奶阄腾也不全是你的因素,致使我觉得这样给他们一个警告也好,免得让我以后更难做人,让你也不能好好当差。这是我赏你的,去吧!”现在珍珠身边也没什么多余的东西赏人,只好预备了一小笸箩铜钱,赏谁都一样,抓一把铜钱。

    宝儿双手接过那把铜钱,强忍着没有掉下泪来,给珍珠磕了个头,起来转身跟着坠儿出去,外面早就有二蛋和三顺等着了。

    宝儿的事小的不能再小的小插曲呢,珍珠也没心思多分神,这不哈飞又来了。自从阿罗跟石头去做斥候以后,哈飞就成了孤家寡人,身边虽然也有人跟着,但毕竟没有哈飞这从小用惯了的顺手,这些人也不知道他的心思,经常惹的他大发雷霆,所以身边的人也经常换,可换来换去,就是没有一个满意的。

三百一十一章 都烦

    哈飞远远的就看见珍珠正悠闲的坐在木桌旁喝茶,对于自的到来,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又在想事情,她就没有一刻不思考的,唉,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呢?

    “珍珠,又在想什么?”哈飞坐到一旁轻声的对珍珠道。

    珍珠抬眼才发现哈飞来了,道:“要想的事情很多,你怎么有空过来了,听说这几天哈族长在督促你读书写字,教导你管理庶务呢。”

    “我从小就读汉文,那里还用再学,用汉字写写画画都不在话下,庶务自有阿爸管,我阿爸正春秋鼎盛,那里就用我操心这些事了。”哈飞说完这话,看了珍珠一眼道:“阿爸虽然疼我的很,可他也忙的很,我们难得有像这几天一样,在一起待了这么长时间,说这么多话的。”

    “阿爸说娘子这些日子在为人手不够的事儿发愁,其实山里还有一支队伍,很是强悍,只是这些人只听一个人的,如果娘子能得这支队伍的助力,那真是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珍珠听了哈飞后面的话,眼睛亮起来,放下手中的茶,双手扶着桌子,认真的看着哈飞道:“此话当真,我们大山里真有这么一支军队,如果真有,我钻缸顶瓮也要把这支军队给弄到手。”

    “当然是真的,只是这支队伍是神庙的狼兵,专职守护神庙,护卫神女的,他们只听神女的号令,不尊任何人,如果你成了神女,自然没话说,如果不是,那你就不要想了。”哈飞说完就紧盯着珍珠。

    “原来是神庙的护卫,这就没办法了。”珍珠叹了口气,除了神庙,只要是大山里的·只要不是人迹罕至的地方,她都要去试上一试。珍珠对这些道观庙宇都敬而远之,不为别的,就是因为这是人们宗教信仰之地·有许多的忌讳,许多的精神寄托,不是银钱能收买的,不是三寸不烂之舌能说动的,如果不小心犯了忌讳,那就得不偿失,何况她们再怎么说也是外来人·对这些象征精神境界的地方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珍珠这样想,就不想想她平时对药巫,蛊巫等四大巫师吆来喝去的了,这在山民的眼里如同神女代言人般的四大巫师,在珍珠这里丝毫没有地位,如果这是禁忌,她早就触犯了,现在居然回避神庙·怕触犯了什么忌讳,真是天大的笑话。

    哈飞看一说到神庙,珍珠明显的兴趣缺缺·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眼里的失落一闪而逝,站来道:“珍珠到了阿爸给我上课的时辰了,我走了。”

    珍珠有些不解的看了看哈飞,这来的时候说用不着上课了,坐下只闲聊了两句,就说回去上课,好自相矛盾的理由。既然哈飞这么说,珍珠也不好说什么,站起来相送·和哈飞作别,看着他远去了。

    哈飞一脸阴郁的回到哈宅,对着他父亲摇了摇头。哈族长见了长叹一声,愁眉苦脸的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老爷,启禀老爷·那个被关在小院里的汉人整天拜托送饭的说要见主事之人,那个院子安排的都是规矩下人,没想到从今天早晨到现在这汉狗就不进食了,还大喊大叫,说主事之人不来相见,就绝食到死。”诚管家急匆匆的进来道。

    “放肆,这里是金牛山,是我蛮寨,还轮不到一条汉狗说话,哼!既然不想吃,那就是不饿,也不要再去小院送饮食了。

    我这里一大堆烦心事儿都没解决呢,那有心思哄他,要不是珍珠娘子说这人有用,早就一刀结果了他了,那里轮到他喊叫。阿诚就照我说的做,去吧!”哈族长不知道那里来的无名怒火,对着诚管家就大发了一顿脾气。诚管家有些吃惊于哈族长的无名怒火,但也不敢说什么,扭头看向哈飞,哈飞皱了皱眉,对着诚管家摆了摆手,示意他照做就是了,阿诚见两位主人都是这个意思,连忙从里面退出去。

    阿诚从小书房出来,站在院子里越想越不对,哈族长和少主对这汉人的态度和以前大不一样,任何对这汉人的处置,都要问过珍珠娘子,今天怎么如此态度恶劣,居然要不给这汉人饭吃。

    阿诚向左右看了看,对门口站着的小厮招了招手,给了那小厮几个铜板道:“里面主人怎么发那么大火儿,早晨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

    “看诚管家说的,这府里寨里那还有您不知道的。”那小厮嬉皮笑脸的道。

    “混球,知道就好,说说吧,看你整天跟在主子身边尽没尽心,如果说的有不对之处,小心你的皮!”诚管家劈手给了这小厮一个不轻不重的耳光。

    “这具体的小的也不知道,只是知道早晨少主和老爷一起吃的早饭,好像老爷和少主说了什么,少主吃完饭就带小的去了珍珠娘子那里,两人也就说了几句话,然后少主就告辞回来了,然后老爷和少主就很不高兴!”那小厮挠了挠脑袋,认真的想着道。

    诚管家听着点了点头,知道这件事多半是从珍珠那起的头儿,这就解释的通了,现在唯一能左右他们蛮家两位家主情绪的也只有木屋里住的那位了,想通了前因后果,诚管家也不再纠结,转身出了院子,吩咐差事去了。

    以后的几日看着珍珠悠闲,其实内心恰似滚油煎,焦急的等着瘦猴的消息。

    “娘子,三叔一家来,带着宝儿来了。”三顺兴奋的跑过来回话,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珍珠合上书,瞪了三顺一眼,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一盏茶的功夫,珍珠就看到三爷爷和三奶奶满脸疲惫的,带着宝儿过来。这才几天呀,三爷爷夫妇俩好像老了好几岁,而且整个人一点儿精神都没有,后面跟着的宝儿也没有往日水灵了,小脸依旧白皙,可缺乏了光泽,脸色都发锈了。

    “给三爷爷,三奶奶请安,今天您二老怎么有空过来看看。松花,澄妮快点给三爷,三奶奶安坐倒茶。”珍珠对他们身后的宝儿视而不见,只笑着跟她俩说话。

    这张小木桌的标配是两张椅子,按规矩,珍珠是要把主位让出来的,于是她站到了一旁坠儿搬来的凳子旁,等三爷爷夫妇俩做了,她就坐在凳子上。

    三爷爷夫妇俩并没有坐下,而是挂着悲腔对珍珠道:“珍珠,我们也不知道宝儿犯了什么错,你就让她回去了。自从宝儿回到家,就是吃吃不下,睡睡不着,见天坐在家里哭,烦的我和你三爷爷什么似的,我们也顾不上什么体面了,过来求你还让她回来当差,只要让她回来,你怎么使都行。”

    “看三奶奶说的,三奶奶快坐,喝茶!”珍珠亲自端了茶给三爷爷和三奶奶,再三请她们坐下说话。

    宝儿爹娘垂头丧气的坐下,抬头看澄妮在一旁站着呢,就道:“环儿也是,宝儿再不好也是你妹妹,你也不知道提点着点儿,你现在在娘子面前有了体面,怎么就不知道拉巴一下妹妹,以前珍儿就不要说了,那孩子是个福浅命薄的,现在宝儿在你手下当差,你也这么不闻不问的,可见是个没人心的,总记着在家的时候她们对你的亏欠,没记得你们姐妹一份情谊……”

    珍珠听了就一皱眉,这是要干什么,先不说澄妮在家的时候他们如何恶待她,就说现在,澄妮已经跟了自己,自然有自己打得骂得用的使得,怎么当着自己的面就教训自己的人,这是来求情的态度吗?

    听着听着,珍珠就沉下脸来。一旁的宝儿也急的不得了,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哭道:“娘怨姐姐做什么,是宝儿没当好差,没服侍好娘子,与姐姐什么相干。我是娘子发作的,难道让姐姐和娘子对着干,驳了娘子的话不成?”

    宝儿这么一说,她娘就一愣,她爹立刻道:“要不说你娘老糊涂了,总做糊涂事,我们来就是想跟珍珠说,宝儿就是千错万错你再原谅一回,看在我们老俩的面子上,让她还回来当差,以后肯定不会再让你生气为难,如果再有这么一次,你就什么都不说让她卷铺盖回家,我们也绝不再来烦你。”说完,宝儿爹对着珍珠一躬到底。

    “这是怎么话说的,三爷爷可要折杀我了,让我爹知道了又要说我不懂事。我是看宝儿那几天没精打采的,干什么都没精神,喊她她也不应声,要不就不见人影。你们二老也知道,我们住的地方本来就偏僻,附近经常有野兽出没,前几天石头才打死一只狼,宝儿一不在我们当时吓的魂儿都没了,这要是有个好歹,让我怎么跟你们二老交代,只好让她先回家,看看回家之后会不会有所缓解,并没有说不要她了。”珍珠闪动着无辜的眼神看着宝儿爹娘。

三百一十二章 旧事重提

    宝儿爹娘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现在什么都不能说了求让珍珠把宝儿收回去,两边正说着不咸不淡的话,珍珠就是不松口,坚持让宝儿再住在家里一段时间,观察观察再说。

    两边正说着,就觉得一阵香风飘入鼻中,有两个穿着黑色戴帷帽长袍的人出现在大家面前,珍珠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药巫和蛊巫二人,中间还有一个眼睛明亮,一脸孩子气的,和他们穿着一样的女子。

    三人来到珍珠面前躬身行礼,道:“见过娘子!”

    宝儿爹娘一看这情况,立刻站起来,跟珍珠打了个招呼走了,对跟着他们要走到宝儿狠狠瞪了一眼,示意宝儿留下。宝儿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而她爹娘早就快步走了。澄妮看着左右为难的宝儿,只好走过去,把她给拉回来。

    “药巫,蛊巫,你们来了,今天怎么穿成这样?”珍珠也站起来回礼,这三人都避开了,“你看看,说了这半日的话,天都黑了,我还不自知呢,都去屋里吧。”珍珠热情的招呼着三人。

    珍珠说完就要往屋里走,这时候就感觉满天星斗,不会吧,刚才还什么都没有,怎么转瞬就满天星斗了?珍珠停下来,抬头仔细看,越看越不是星星,而是满天的灯笼,大大的,红红的灯笼,再看,满天的红灯笼就是满天的黑衣人,这所有的黑衣人都提着红灯笼从树上飘然而至。

    他们身形飘忽,随风而动,这大概就是这个世上最顶级的轻功了,原来真有这样的武功呀?让珍珠最为惊讶的是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顶轿子,这顶轿子看着轻若鸿毛,飘若烟尘,晶莹如玉的骨架,四周围着粉红色的的·拨入蝉翼的轻纱,前面是用一颗颗龙眼大小的珍珠穿成的帘幕,轿顶垂着珍珠流苏,四角挂着琉璃盏·整个轿子在黑夜里闪着莹润的光晕,十六个一样高矮的黑衣人,黑布缠头,抬着轿子滑落在甬道入口。天上树上飘着的,提着红灯笼的黑衣人这时也纷纷落下,站在甬道两旁,默然不语。整个过程庄严肃穆神秘飘渺·让珍珠看的都发呆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

    “娘子,您也知道,在蛮寨里如果有人被确诊为麻风病人,就要被处以火刑,为的是不让病毒流传,贻害他人。娘子刚到山里就被怀疑为麻风病人,虽然经小巫诊脉说不是·可这并不能解除大家的疑心,在雀屏山中,有专门的长老查看此病·只要经过长老查看,证明娘子没病,才算是彻底去除嫌疑。为了蛮寨为了娘子的族人,更为了娘子自己,请娘子上轿,接受神庙的检查。”药巫说完和蛊巫一同跪在珍珠面前。

    “这件事不是早就尘埃落定了吗?怎么又搬弄出来,这不是制造恐慌,唯恐天下不乱吗?”珍珠生气的坐在椅子上。

    “娘子,这些天寨子里确实有些议论,这让哈滚崖很是为难·还请娘子随同药巫和蛊巫一同上山,解开我等心中的疑惑。”哈族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跪下祈求道。

    “哈族长我知道自从我来了,这蛮寨流言蜚语就没有断过,可我都充耳不闻,对寨子里的事尽心·对山里的事尽力,怎么还这么为大家所不容?既然这样,我王家庄也不要再山中久留了,虽然山外有鞑子的大营,我想我还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走掉!”珍珠听所有人都一口咬定自己有麻风病,不由得勃然作色。

    寨子里的流言蜚语她怎么不知道,她再也不是山外来的两眼一抹黑的小女子了,好歹她手里还有几百人的斥候团队,她不能说自己是山里的中情局局长,起码山里的风吹草动再也不会轻易的逃过自己的眼睛。神庙和哈族长说的山里的流言蜚语,怎么自己一点儿都没听到,他们却信誓旦旦的说有,这不是有什么阴谋,就是有什么阴谋。只是他们硬要给自己按上一个麻风女的名头是要干什么呢?看他们的意思也不是非让自己得麻风,而是要给自己检查身体,放眼过去,来的这些人,除了轿夫,全都是女人,她们应该对自己的身体没有企图,可这到底是要干什么,是为了什么呀一.珍珠彻底搞不明白了。

    麻风是可怕,可也不用看着谁都像偷斧子的吧,何况自己一来都让药巫给诊过脉了,这好几个月过去了,相安无事,自己也出钱出力的给山里办事怎么现在又把这件事给翻出来了,珍珠看这件事怀疑自己有麻风是假,有人看自己不顺眼是真!既然怎么都不行,那就不要合作了,撕破脸得了,凭自己的实力,出山是不可能,可在这大山里站个山头什么的还是完全能做到的。

    药巫和蛊巫看珍珠发怒了,立刻跪下道:“娘子息怒,我们没有别的意思,虽然谣言止于智者,可您也知道,山里愚民众多,只信神庙,而不信别人。我给娘子诊过脉,我知道娘子根本就没有麻风病,可这没有用,您必须得到神庙的认可,才能消除山里人的疑虑,还请娘子海涵。”

    面对对自己有求必应,恭恭敬敬的神庙两位大巫师,珍珠怎么也发不起脾气来,想当初自己带着王家庄几百口人来到山里,只占了个蛮族少主救命恩人的名头,山里和山外如此对立的情况下,双方都不敢保证王家庄能在山里呆多长时间,这时又出现怀疑自己的麻风病的猜测,如果不是哈族长请药巫前来诊断,自己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当时哈族长请药巫前来,也没有安着存心给自己治病的心,只不过是想让他儿子的救命恩人走的心服口服而已,没想到药巫一句话,解了王家庄最大的危机,面对他们,珍珠发过脾气后也就释怀了,算了不就是再做一次全面体检吗?有什么,如果这能杜绝了悠悠众口,走一趟就走一趟吧,看神庙兴师动众的,也是想帮自己,别人都拿出诚意来了,自已就配合一下吧。

    珍珠平复了平复自己的心情,慢慢坐在椅子上,半晌没说话。

    “珍珠,珍珠这是怎么回事儿,她们都是做什么的,这些女人都来干什么,穿的稀奇古怪的?”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石头。

    石头手里的人都是斥候,斥候就是靠打探消息为己任的,这些黑衣人还在天上飘的时候,他就得了消息,最后看这些黑衣人都是往木屋方向飘的,也就带着人急急的往这边赶过来。来了就听这些人吵嚷着让珍珠上山去什么的,珍珠也正生气呢。

    珍珠看石头带着满身杀气大步走过来,带来的人团团的把这里围住了,就从心里往外感激石头,忙站起来道:“石头,没什么的,是蛮寨的人还是怀疑我有麻风病,药巫和蛊巫接我去神庙检查身体的。”

    “去神庙用得着如此兴师动众的,看这阵势是非去不可的,珍珠你说句话,愿不愿意去,如果不愿意去,谁也不能勉强于你!”石头说完,就用铜铃大小的眼睛扫视了一边全场,被扫到的人全都感觉凉风阵阵。

    “呵呵,看来真是无知者无畏,这山外来的就是不知道轻重,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留你不得,不再留之,跟我老婆过过招儿吧,看看你有什么本事不让我们把人带走!”从来了一直没说话的,娃娃脸长老突然开口道,说话的同时也出手了,急如电快如风,眨眼就到了石头近前。

    石头觉得话音都没落,一双纤细阴冷的手就来到自己面前了,在他面前掌变如钩,直奔自己的双目,石头坐着不动,略一偏头让过了眼前如鹰爪般的指尖儿,左手腕一翻,就去叼这张老的手腕儿,右手握拳,对着那娃娃脸就是一记冲天炮,左脚微曲右脚扫向长老的下盘。

    “嗯,是有些东西,怪不得敢口出狂言,我老婆子喜欢。”说着两人身形晃动,缠斗在一起,甬道两旁的黑衣人照例提着灯笼不动,外面包围他们的石头下属全都一脸紧张的盯着两个人影。一个时辰之后,只听石头大喝一声,“着!”两人瞬间分开,石头噔噔噔一连退了四步停下,满脸鲜红,满头大汗,双手握拳,微微有些颤抖。那个娃娃脸长老退了两步,胸口起伏,脸色苍白,双掌交替放在胸前,半晌道:“好功夫,至刚至阳,掌似霹雳,拳如雷鸣,有些像前朝失传很久的奔雷掌法,你是石家的什么人?”

    “你怎么知道我姓石?”石头惊讶的看着这个娃娃脸。

    “我怎么知道你姓石,我怎么知道你姓石?因为奔雷掌法是前朝石大将军家自创的一套拳掌,因为至刚至阳不适合女儿家习练,顾只传男不传女,你会这套掌法,不姓石姓什么!”那娃娃脸道。

三百一十三章 各种假设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你是谁?”石头惊讶于她对自己家的规矩了如指掌,他们家做奴才很久了,久的所有人都不再记得他们是前朝石大将军的子孙了,石家这些规矩也只有自家人知道,外人早就不知道不关心了,今天在与世隔绝的山中居然被人认出来,怎么能不让人吃惊。

    “呵呵,我是谁······呵呵,我是谁……”娃娃脸长老说着泪盈于眼,“当年先祖追随大将军东征西战,讨伐叛逆,没想到最后功败垂成,大将军杀身成仁,他的家人也不知所踪,他的部下随从也都成了前朝逆贼。先祖是将军身边的一个亲随,本就是南人,最后带着全家逃亡南边,可是天下之大居然没有我们家的立锥之地,当时人人都想献媚新朝,各个都想立不世之功。先祖虽然只是个亲随,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可当时只要跟将军沾上关系的,都是朝廷人人得而诛之的对象,先祖只好逃进了这深山老林,住树屋,居山洞,过着野人一样的生活。我们家几十年都是这样过的,我们家也之剩下我和爹爹了,直到有一天在我爹教我功夫的时候,被神庙的的使者看中,问父亲愿不愿意让我上神庙成为巫女。我们家在山里也几十年了,虽然离群索居,可是还是知道神庙的,父亲询问了那人许多问题,在征得我同意之后,让女使者把我带走了。以后就是春花秋月,花开花又落,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父亲垂老故去,我是多年春尽红颜老,成了神庙长老堂的长老,我以为我就这么孤独终老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见到一.见到珍珠娘子有生之年和石大将军的子孙相遇,今天出现在你们面前,让我得遇故人。”

    石头呆呆的听着,也虎目含泪对这位长老连连拱手,声音哽咽,可就是不知道说什么。“前辈成了神庙长老,我们全家也都成了恒王府的官奴,几代人都在乡下田庄里,直到京师被鞑子攻陷,我们才都逃了出来现在是逃奴了……”

    听石头说话,珍珠立刻皱了皱眉,上前一步道:“这位长老,既然是让你来接我上山,那一定是医术了得,时候也不早了,看大家都武艺高强,轻功绝伦如果早点去检查了,说不定天亮之前就回来了,赶紧走吧。”

    “珍珠娘子愿意跟我们上山了?”那女长老立刻不和石头叙旧了一脸惊喜的看向珍珠,药巫和蛊巫也一脸欣喜若狂的样子。

    珍珠隐隐的感觉好像不对,里面一定有隐情,这表情不对,给自己检查身体看病,应该是自己求她们,怎么变成她们来求自己,自己答应了,她们特别高兴了?难道是因为只要证明了自己没病,她们就有办法向寨子里的人交代了?珍珠想不明白甩了甩脑袋,不去想了。

    “既这么着,我去屋里拿点东西就走吧!”珍珠扫了一眼大家道,“石头,我有些东西需要跟你交代,跟我进来吧。”

    石头立刻从故人相见的情绪中走出来转身大步跟着珍珠进了木屋。

    “石头,我不知道神庙和哈族长是什么意思,非要让我去神庙检查身体,我想这无外乎几个意思,一个就是真的为我和王家庄着想,想让我们安安稳稳的在山里居住,搬出神庙来证明我是没有麻风病,可是你手下二百多个斥候,也没人收到说我得了麻风的传言,我觉得这条不可能。第二个就是我在某个方面触犯了神庙的利益,据我在山中这些时候,看到听到人们提起神庙,那都是一脸的敬畏和崇拜,山里人都极其信奉神庙的,而我在这里却日益做大,我怕是神庙觉得我妨碍了它的利益,让我上山,要对我不利。还有就是有可能还有我们什么不知道的原因,她们需要我上山,至于是福是祸我也猜不透。这些我们都管不了,看今天这阵势,我不去是不行的,等大家撕破脸来硬的就不好了,毕竟我们还要在山里待一段时间,他们来的都是些绝顶高手,我们不能一击全歼的话,王家庄就要在山里烟消云散了,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今晚我是必须得走的。我走了没什么不放心的,就是不放心大家,和这些银子,我走了,你一定让人看好这屋子,这床下的箱子里都是摆渡挣的珠宝和金银,省吃俭用够大家十几年或者几十年用的了。

    如果我回不来,或者有什么不测,你要我照顾我父亲,这些银子留出一半儿来让他支配吧。我有什●最担心的就是父亲了,怕他承受不了,你尽量不要告诉他,实在不行也要委婉些说,石头拜托你了。”珍珠对着石头福了福。

    石头今天觉得自己特别多愁善感,故人相见之后两眼泪汪汪,这又被珍珠说的眼睛酸气直冒,使劲抹了把脸道:“珍珠你不要多想,那些黑衣女人虽然厉害,我要想护你周全也不是不可能,这大山里群山环绕,峰峦叠嶂,我们在那里住着不是住着,你不用顾忌那些山里人的想法,好了就住着,不好了就打出一个山头来。

    我就不信,我们的神兵利器还打不过他们木棍石头了。”

    “石头你不要冲动,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可能也没我们想的这么糟,我到了神庙会见机行事的,你只管好好做你的事就好。对鞑子大营的侦查一刻都不能放松,如果真的是检查身体,或许明天我就回来了,如果不是,在他们没有对你们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的时候,大家要尽量安稳不动,记着我的话,走了。”珍珠把暴雨梨花针绑在手腕上,往下拉了拉袖子,抚了抚头发,深吸一口气,往外走去。

    “珍珠,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这样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石头几步走到珍珠前,郑重的对珍珠道。其实石头现在最想的是把珍珠搂在怀里,说我代替你去吧,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谁都不敢把你怎么样。可是他不敢,他怕那样以后连默默守护珍珠都不能够了。他只能和她保持朋友般的友谊,这样珍珠有什么事都来找他商量,可以在他面前巧笑嫣然,可以在她面前轻松自在,神采飞扬,只要这样看着她,守护她就够了,不需要别的了,他不能太贪心了。

    “不了石头,如果连你都上山了,王家庄的人谁来管,你还是留下吧。”珍珠对石头笑了笑,绕过他,从木屋出来。石头也紧跟着出来了。

    那位娃娃脸长老,眼珠转了转,看着石头道:“石公子,如果你不放心珍珠娘子,可以跟她一起上山。”

    “长老不了,石头在山下还有许多的俗物,为了珍珠检查身体,不必如此兴师动众,我们还是快去快回吧。”珍珠对着娃娃脸长老福了福道。

    “这......这娘子检查身体,可以随意指派人跟随的,并不是只让娘子一人上山。我看娘子对石公子颇为信任,所以就多嘴了。”娃娃脸长老欠了欠身对珍珠道。

    珍珠并不理会这长老,径直沿着甬道往外走,去神庙的路是珍珠找到的,怎么去神庙,她当然知道,所以也不理其余的人,脚步不停的往前走。

    药巫和蛊巫对着娃娃脸长老微微摇了摇头,快步跟上珍珠,道:“请娘子上轿!”

    珍珠走到甬道口的时候,甬道口的十六个黑衣大汉,立刻单腿跪下,迎接珍珠上轿。药巫蛊巫更是走过去亲自打开珍珠轿帘,然后也单膝跪下。这是什么情况,珍珠停下来,看了看面前这几个人,又回头看向那娃娃脸长老,不回头还好,一回头就结结实实的吓了一大跳,发现娃娃脸长老如影随形,悄无声息的跟在自己身后,这要是对自己有什么动作,那是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算了自己也不要算计提防了,这怎么提防的住,还是乖乖的吧,自己虽然有暴雨梨花针,在这些神人面前,恐怕还没动作,就已经被制住了,珍珠遂歇了心思,抬步上了这豪华轿子。

    轿子里香气四溢,里面铺着不知道什么名字的丝质坐垫,凉爽丝滑,一把无腿散发着馥郁香气的靠背座椅,四周缀着香囊,坐在里面神清气爽,心里说不出的舒服,珍珠满意的叹了口气,心里想,这是不是就像猪一样,天天给猪吃好的,听音乐,为的就是要养的肉质肥嫩了杀掉,神庙也是想把她弄的舒舒服服放松警惕了,然后再蹂躏吧。其实神庙大可不必如此,就是直接上来要把自己怎么样,自己也是毫无办法的,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

    珍珠坐在梦幻一般漂亮的轿子里,胡思乱想着,等她看向四周的时候,差点惊叫起来,人和轿子已经升到半空中了。

三百一十七章 天赐

    路上站立着不同年龄的女人,看到队伍过来,全都伸长脖子观看,当看到珍珠的座椅,看到她胸腹之间的那朵金莲之后全都匍匐在地,顶礼膜拜,口中念念有词,直到轿子走出老远才从地上爬起来。

    这队人来到一个黑底金字用汉字和不知道什么符号写的天凤宫三个大字的建筑物大门前,这队人鱼贯而入,那两条金蛇也当仁不让的跟着爬了进去,挑着灯笼的女孩子们都在院子里的长长的大理石小路两旁站好,八个抬座椅的大汉直接把珍珠抬到了天凤宫的门口。

    四大巫师略一犹豫,武巫就抢步上前要去抱珍珠进去,没想到早有药巫抢在了他前面,抱起珍珠往里走去,“武巫,财巫,宫主是汉人,在这件事上,我不想她有任何被强迫的感觉。”几个大汉互相看了看,然后又撇了一眼武巫和财巫之后,低头退了出去。

    蛊巫转头看向武巫和财巫,这二人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也站到床帐两侧。“哼,也不拿镜子照照,全都都一把年纪了,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蛊巫撇着嘴道。

    屋里几个人全都互相看不顺眼,但谁也不出去,一炷香的功夫之后,药巫看了看蚊帐,然后转头扫了几人一眼,轻声道:“娘子就要醒了,我要去端神仙粥去,你们谁跟着去?”

    “我去!”三人异口同声的道。

    “你们都去,那这里怎么办?”药巫挑了挑眉道。

    “什么怎么办,不是有大金和小金在吗,有什么可担心的,走吧!”财巫看向盘在床榻下的两条金蛇道。几人遂不说话了,一起出去了。

    珍珠幽幽的醒来,睁开眼睛就看到金粉色的床顶,上面流云沟边,转头看朦胧的床帐透出来微弱的灯光,床帐上隐约有水榭楼阁的映像,身下是丝滑入手的锦绣被褥,自己这是在做梦吗?珍珠低头看向自己身上,身体上那朵金色的莲花依然在,也还穿着那件皇帝的新衣,她没有做梦,这是真的,那这又是那里呢?她记得她晕倒在圣泉殿外的石柱旁了,触摸那条金蛇的感觉,让刚刚醒过来的珍珠又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战。

    “宫主,您醒了?”这是药巫的声音,她这是跟谁说话呢,珍珠暗暗的想。随着这声问候,床帐从中间被分开,药巫用红漆填盘儿端着一个小银盅,蛊巫手中托着一个红漆填盘,里面是个闪闪发光的银盘儿,上面放着一只小银勺儿。

    “宫主一定饿坏了吧,这是特意为宫主熬制了一天一夜的神仙粥,宫主请用。”说话间,药巫把红漆托盘端到珍珠面前。珍珠也顾不得药巫是不是在和自己叫什么公主了,闻着略带药香的什么神仙粥,早就想一口连碗儿带勺儿吞下去,心中还暗暗埋怨药巫小气,既然是请自己吃东西,怎么就这么一点点,自己两口就可以吃下去,这简直就是喂鸟呢,不过聊胜于无,先垫布垫布吧。

    珍珠拿起小银勺,三口两口把里面的粥吃完,将小银盅放回托盘,谁知托盘中早就多出一只手来,把银盅接过去,那手不是别人的,正是财巫的。财巫伸出他那比牛还长的舌头迅速的把银盅舔了一遍,武巫也一改往日的斯文摸样,拿起那把银勺子,舔了数遍,药巫和蛊巫仿佛抢夺不及,很是不甘心的瞪着这二人。

    “你们俩瞪什么瞪,别以为我们俩不知道,你俩已经把锅舔了,我们舔舔碗勺怎么了,难不成都让你们舔了不成,花儿已经武功大进了,还和我们挣这些东西,太没良心了。蛊儿都把锅舔了好几遍,还和我们争这个,太贪心了!”财巫边舔边嘟囔着。

    珍珠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四个人,这是什么情况,他们难道比自己还饿,饿得都要添碗勺儿了?还有什么药巫和蛊巫被财巫说舔锅,怎么看这二位美女都不像舔锅的人,想都想不出来。好半天珍珠才合上嘴巴,对于神庙四位大巫师,她很熟悉,而且可以说还相伴了几个月,看着她们的荒唐动作,道:“这……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娘子,您吃的这碗神仙粥,可是山上的一颗神树几百年中才有那么一年气候合适,开花结出果子来,然后被神庙的药巫和蛊巫联合炮制成干果,等神女出现,碾碎熬制成神仙粥喝。这神仙粥喝了强身健体,祛百病,美容养颜,舒筋活血,益寿延年,轻身健脑,以后练功也会事半功倍。因为东西特别珍贵我们是吃不着的,为了增加功力,只好……只好舔舔锅碗瓢盆儿了。”药巫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珍珠听了药巫的话很不以为然,什么神仙树,神仙果的,这金牛山中只要和神庙沾上点关系都要挂个神字儿,就是放个屁都是神气儿。珍珠最后傻傻的道:“你们说什么,这粥是给神女喝的,你们都没份儿喝,那……那怎么给我喝了,岂不是几百年之内神女都没的喝了?”

    珍珠的话让打闹的几个人为之一静,只有财巫和武巫又抓紧时间又添了几遍碗勺后也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不动了。

    过了半晌,珍珠也不说话,还在等答案呢。床下站着的四位大巫师没办法全都面面相觑,不会吧,他们已经把话说的如此明白,以宫主的聪慧怎么还不明白。“宫主,你就是神女呀,你就是上天赐给我们大山子民的神女,天凤宫的主人,天凤宫主呀!”蛊巫在一旁借口道。

    “什么呀,你们胡说什么,又来消遣我,你们不是都怀疑我有麻风,执意要我上山检查身体的吗?对了,还有未经我允许,就给我纹身,太没礼貌了,还有身体可检查完吧,我可以下山了吗?”珍珠摇了摇头,表示没听懂几位巫师的话。

    “宫主,其实我们知道你没有麻风病,说让你上山检查身体,只是想骗你上山罢了,从宫主的言谈话语中,我们知道宫主并不留恋这世外桃源,外面虽然兵荒马乱,但宫主一刻也没放弃带着你的族人走出大山的愿望。长江对岸就是恒王爷的百万雄狮,打败这些鞑子是迟早的事儿,现在宫主屡次派人前去侦查,打算和对岸的恒王爷联手对付鞑子,这样会很快把鞑子赶跑,宫主也会离开大山。”药巫跪下道。

    “只要山外的鞑子被打退,宫主一定会带族人走的,我们知道宫主的父亲就在金陵,而且从宫主的往日行动中,我们知道你一点儿都不喜欢金牛山,也不喜欢金牛山的百姓,有些从心眼儿里看不起这些人。可你自从来到大山,办的桩桩件件的事,舍生忘死,仗义疏财,侠肝义胆,都是着眼大局,为族人为百姓办好事,办实事,可见你是有大爱之人,做这神庙的女主人绰绰有余。”蛊巫也跪下道。

    “还有就是宫主秀外慧中,聪明睿智,长袖善舞,机智果敢,房谋杜断,面有异象,是两世为人,看破生死,眷恋红尘,是我神庙女主的不二人选。”财巫也跪下了。

    “宫主胸怀锦绣,腹有诗书气自华,有经略天下,指点江山的气韵,您又来自山外,和山中各族都没有关系,这样处理起事物来更会不偏不倚,也应了除非天赐之语,你不远千里,来到金陵,准备充分,却望城兴叹,不得入城,辗转来到金牛山中,这就是天意。从你来到山中办的几件事就可以看出来,众位长老的判断是正确的,本来大家还想多看些日子,可是因为宫主想和对岸的联手,让大家不敢等下去,只好用检查身体,骗宫主上山成礼,还请宫主见谅。”武巫说完郑重的跪在珍珠的大床下。

    这样床下就跪了一溜四位大巫师,他们把珍珠说的天上少有地上难寻,可珍珠现在的脑袋完全不够用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出了什么状况,整个人木雕泥塑办的在床上坐着,连锦被滑落,*光外泄都一点儿不知道。

    “我不明白你们说的是什么,我要下山,赶快让我下山!”珍珠只记得这一句话了,别的都不知道说什么。

    “宫主随时可以下山,不过您以后最好是每天都回天凤宫就寝,您已经是神庙圣女,天凤宫的宫主了,以后的日子您就是这大山的女主人,等宫主举行了万蛇之舞礼和坐床礼之后,就要处理山中事物,在这之前宫主要熟悉山中情况和举行庆典的礼仪。”最后药巫看了看大家补充道。

    “什么?我成了神庙的神女了?我……我可是山外人,而且我是汉人,我怎么能成为你们的神女呢,不是说,神女是要天赐的吗?我可不是上天赐的什么神女。”珍珠皱眉就要从床上下来,最后因为穿着皇帝的新衣,只好又缩回被子里,浑然不知她已经被抬着裸游多时了。

三百一十八章 权利和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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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我的衣服拿过来,我要下山!”珍珠喊道。

    “宫主您可以下山,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不管你想干什么,都得穿上衣服再说吧?不过原来的衣服您就不要穿了,我们为您准备了新衣服。至于您刚才说的您是汉人和山外人,成为神女自然就是山里人了。宫主不远千里费尽心思带着几百族人来到南边,却被一条长江阻隔,不能进金陵城。这期间又得遇哈少主,辗转来到了金牛山,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您就是上天赐给我们大山的女主人,这个宫主不用担心。”药巫站起来躬身道。

    担心,担心什么,自己担心个鬼呀,“我不是担心,我是···…我是不想做什么神女的,我要下山回木屋去——”珍珠极其郁闷的喊道,这药巫怎么所答非所问,是不是故意不理解自己的意思,自己表现的很明显了,并不想当这个什么神女,非得急的哑巴说了话不行。

    “宫主,你可以回木屋去,你不管去那里你都上天赐给大山神庙的神女,您胸前的那朵金莲花就是上天钦赐的标志,这朵金莲花只要不消失,你就永远是我们大山的神女。

    不管您去那里,我们都陪着你。”药巫恭敬的道。

    珍珠现在特别特别抓狂,她知道,那朵金莲是古代的纹身,在现代有洗纹身的,可古代要去那里找呀,被这么多高来高去的绝顶高手看着,就是有,自己也没机会除了去。珍珠气愤难耐,特别想在药巫晶莹透亮的脸蛋上抓上几道儿,然后左右各一脚把那舔碗舔勺子的财巫和武巫如同灰太狼般给踹飞。

    “先把衣服给我拿来,我要穿衣服!”珍珠也不想跟这几个人废话了,一切都等穿上衣服再说,腿长在自己身上,让自己做神女·自己不愿意,还能牛不喝水强按头不成。

    药巫看了珍珠看了看蛊巫,转身对外面拍了拍手,外面走进来十几个黑衣人·每人手里用托盘托着衣服首饰等,衣服是蛮族的样式,然后剩下的就就全是银饰和小零碎儿。

    珍珠要下床穿衣服,可现在形同**,看财务和武巫也没有回避的意思,这让她很为难,道:“这个……这小女子要更衣·财务和武巫是不是……是不是回避一下?”

    “呵呵,宫主,财务和武巫虽然是男子,而且······而且也比娘子大上十几岁,这都不是什么大事儿,在宫主面前,宫主大可以不把他们……当做,当做男人就是了。”蛊巫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

    “啊?为什么?”珍珠吃惊的问。

    “宫主休得听这花蝴蝶胡言乱语·我们…···我们是宫主的贴身护卫,宫主应当不必忌讳我们的存在才是……宫主只当我们不存在就是了。”财务面红耳赤的,结结巴巴的道。武巫也玉面飞红·低头不语。

    这是什么情况,反正从到了神庙之后,什么都古里古怪的,先是让自己裸奔,然后就是洗澡洗出一朵莲花来,再次就是喝了一碗让四大巫师舔锅碗瓢盆的神仙粥,现在是要自己当着男子的面儿换衣服,神呀,难道你的生活是如此混乱的吗,让我做你的代言人·也不用全部照搬照抄的吧,这……这真的很让人难为情。

    在珍珠要下床的时候,蛊巫向左右两边看了看道:“宫主,您以后就是天凤宫的宫主了,您在圣泉殿石柱上看到的两条金蛇,它们是您的守护神·以后都会常伴您左右,希望宫主下床后不要让它们吓到。”

    啊?才仲出来的一条**儿的珍珠,嗖的一声就又缩了回去,“什么?以后我身边要跟着两条碗口粗细的金蛇,不不不,这绝对不行,我看到蛇就吓晕了,想到蛇就害怕,怎么能天天和蛇相伴呢,不行,绝对不行,你们务必把这两条金蛇弄走,弄走,不然我吓也吓死了,就做不成你们的什么神女了。”珍珠一口连声的让几位巫师把蛇弄走。

    “宫主,金蛇王后只听宫主召唤,我们是弄不走的,宫主不用害怕,它们宁可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宫主,它们守护的是神庙神女,千百年来,金蛇王后和它们的子子孙孙都守护着神庙,守护着神庙神女。我们也不知道金蛇的年龄,也不知道现在的金蛇是不是神庙诞生之初的那两条金蛇了。神庙秉承天地之灵气,集万物之精华得金蛇守护,在神庙出现神女之后,金蛇就跟随神女,神女归天之前是要进到圣泉殿圆寂的金蛇就回到石柱上守护在圣泉殿外的石柱上,等待着下一位槽女的出现,如此循环往复,生生不息。宫主您成为神庙的神女,不管过程如何,是我们骗来的也好,是山里人选择的也罢,你都已经成了神女,今生今世都不会改变了,除非您亲自出手杀死它们,否则它们不会立刻您。愿您福寿安康,青春永驻,代上天回护大山多灾多难,愚昧淳朴的山民吧。”财巫一改平时嬉皮笑脸,一团和气的样子,站起来对珍珠躬身说道,语重心长,感情真挚,让在场的人听了无不动容。

    珍珠坐在床上哭丧着脸道:“成为神女,无非就是多看护山里子民,作为山里各族人谋福利,这个其实也没什么,自己就是不成为神女照样可以做,为什么非要给自己冠上什么神女的名头,让两条金蛇相伴左右,这等于是给双方相互间都加了双保险,让自己跑不了,她们也被拴住了,何苦呢,何必呢。”

    看着珍珠一直泫然欲泣的样子,总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武巫上前道:“宫主不是想早一步打通出山的道路吗?光靠石头领从各山选的那几个人怎么能行,山里力量最大的其实是神庙的力量。宫主坐床之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动用这些力量,为山里为大魏所用,等击败鞑子,到时候朝廷论功行赏的时候,我们的功劳也会大些,到时候可以直接提些要求,而不是通过恒王爷来跟皇上提条件,那样毕竟隔着一层,再说恒王爷他贵人事忙,到时候帮忙是人情,不帮忙是本分,我们照样没话可说。如果到时候恒王爷不给办,借机要挟,让我们为他所用,这就更麻烦了,所以娘子必须成为神女,把全部的最大的力量握在自己手中,让宫主掌握这些力量,当然不是拥兵自重或者和朝廷抗衡,是为了谈判时拥有更多的筹码。”

    武巫说完这些话,就后退一步,不再说了,珍珠深深的看了武巫一眼,拥有筹码和跟朝廷抗衡意思都差不多,只不过是换了个说法。珍珠若有所思的道:“武巫分析的很对,只是你如此谋略之才,偏居深山着实屈才了,你说的这些我会认真考虑的。”

    “宫主,小巫是马家庶子,马家需要有神庙的一席之地,小巫又有几分小聪明,放去别的地方又不放心,于是就打发我上了神庙,做了前任武巫的衣钵童子,师傅十年前驾鹤西去,我成为了现任武巫,统领神庙护卫,守护神庙。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小巫也会孤寂一生,最后如师傅般悄然无息的逝去,没想到我在而立之年遇到神女降世,从此小巫必定竭尽全力护佑宫主,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有一番作为。”武巫看着珍珠,眼里闪着狂热的火光。

    珍珠看着武巫这样,心中有些许小小的害怕,听了武巫的话,珍珠觉得自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能在神庙这棵树上吊死了。虽然以后和自己朝夕相处的是她心里怕死了的金蛇,可也不能总赖在床上不是,该起来还是得起来。

    珍珠哆哆嗦嗦的尽量目不斜视的从床上下来,只要看不见就会好很多把,心里默念着它不会伤害我,它不会伤害我一¨然后裹着被子从床上下来。

    药巫和蛊巫抿嘴轻笑,然后从托盘中取出雪白明绸亵衣亵裤,把珍珠现在身上穿的那件皇帝的新衣给脱掉,轻手轻脚的给珍珠穿上。

    珍珠摸了摸细致爽滑的绸布,道:“绸缎的亵衣看着虽然好看,可不吸汗,不如棉布的。”

    “我这就吩咐绣娘,让她们给宫主立刻做棉布亵衣亵裤,不知道宫主还有什么要吩咐的。”药巫边给珍珠穿衣服边问。

    “额,没有了,我只不过随便说说罢了,其实也没那么急的,也不用太赶了。”珍珠没想到她只不过随便说了一句,药巫就郑重其事的去做这件事,唉——看来做神女的生活虽然混乱了些,但是福利还是不错的。

    “宫主,这没什么的,这神庙里所有的人,这九山之中的所有子民都以能为宫主效力为荣,都以能被神庙驱使而自豪,宫主不必有什么顾虑,您是高高在上的,这九山的主宰,再也不是这山里外人了。山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宫主的了!”蛊巫跪下仰视这珍珠道。

三百一十九章 衣锦还乡

    财巫和武巫也在一旁站着帮着拿这个递那个的,珍珠无限怜悯的看了他俩一眼,如此武功高强,如此人中龙凤,却落得如此境遇,真真可怜,不觉的看二人的目光就柔和了许多。财务和武巫像是得到了上司的嘉奖一样,干什么都带劲儿了,看着越发的精神焕发,神采飞扬起来,药巫和蛊巫虽然也小心伺候着,可只是按部就班,小心谨慎而已,神情也有些落寞,到底不如财巫和武巫从里到外的看着就高兴。

    珍珠的衣服还没穿完,就听到外面跑动的声音,跑动的人进了门却弓着身子,慢慢的走,来到珍珠近前道:“宫主,外面有一个叫石头的人,从山下跑上来,说什么要见珍珠娘子,如果我们不让他见,他就打进来,现在在外面大吵大闹,马上就要跟庙外的护卫动起手来了。”

    珍珠听了就看向药巫和蛊巫,看她们怎么说。“请宫主吩咐!”药巫和蛊巫请珍珠自己拿主意,看来这二人确实想让珍珠体会一下当家作主的感觉。

    明白了这二人的意思,珍珠也没什么客气的,于是吩咐道:“他是我的朋友,请他进来吧。”

    “谨遵宫主法旨!”那个黑衣女子,弓着身子慢慢的倒退了几步,才转身慢慢的离开了。等珍珠穿好衣服之后,就听外面咚咚咚的跑步声,石头一定是担心自己安微,急的的不得了,要不整天把大将风度挂在嘴边的人,怎么会有跑动这么有失风度的事儿。

    药巫蛊巫给珍珠梳头的手不由自主的停下来了,全都目不转睛的看着门口。这是怎么了,药巫和蛊巫还有屋里的其他人又不是没见过石头,用这么盯着看,奇怪!不过下一刻她就不奇怪了,石头一头闯进来,看到珍珠边喊边跑过来,道:“珍珠怎么样,怎么这么长时间还不回去,有没有事儿?大家……”

    石头的话还没说完,珍珠就觉得身旁一阵腥风,转眼之间就见石头被一条碗口大小的金蛇缠住了手脚动弹不得,石头越是挣扎那金蛇就越用力,最后石头因为窒息脸色都变的铁青起来。

    “这,这怎么办,快把那条蛇弄开,你们快把那条蛇给弄开!”珍珠说话的声音都带了哭腔。

    “宫主,你快去摸摸蛇王,不然石头领就真的危险了。”药巫焦急的道。

    “我不敢,我不敢,还是你们去弄吧。”珍珠捂着脸,看都不敢多看一眼这金蛇。

    “不行,宫主,蛇王和蛇后只听您的召唤,除了您,任何人的都不听的,你快去摸摸蛇王,不然石头领就真的没气儿了!”这时候武巫也着急的道。

    珍珠还在犹豫,武巫慢慢走到珍珠跟前,拉着珍珠,走到石头跟前,使劲托着她的手,在金蛇身上摸了摸,拍了拍,珍珠吓的都快站不稳了,手脚哆嗦,浑身出虚汗,马上就又要晕过去,被武巫强力架着,又担心石头的安危,才强撑着没有晕过去。

    珍珠摸了摸金蛇之后,那金蛇果然慢慢的松开了石头,然后亲昵的用头蹭了蹭珍珠的手,珍珠浑身都僵硬了,整个人除了眼睛还在动,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在动。

    屋里的人看着珍珠被自己最最忠诚的守护神吓成这样,全都想笑不敢笑的样子,没见过保护人的把被保护的吓的死去活来,活来死去的,这那里是保护呀,追命还差不多。

    “这是怎么了,金蛇为什么攻击石头?是因为他是外人吗?”珍珠好半天缓过劲儿来颤声儿问。

    “宫主,不是的,金蛇攻击任何快速接近宫主的和您身边杀气重的人,包括我们,这也是我们在您面前做什么都很慢的原因,稍不注意,我们也会被金蛇王后攻击的,所以宫主以后要告诉身边的人,在您面前一定要慢,还有就是收敛身上的杀伐之气。”财巫轻声道。

    金蛇松开石头之后,石头扑通一下坐在地上,半天才缓过劲儿来,然后呆愣的看着珍珠道:“珍珠,我记得你是最怕蛇的,今天这是怎么了,身边有这么一条大蛇,还敢对着它又摸又拍的,还有你怎么这身打扮,这么好几天不下山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王家庄的人都知道了,全都放心不下,催着我来看看情况,珍珠我们回去吧,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对着石头这一连串的提问,珍珠平复了平复疯狂的心跳,喘了口气道:“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来到山上,本来是检查身体的,可一天一夜折腾之后,我莫名其妙的的成了神庙的神女,你看到的那条金蛇好像是蛇王,还有一条你没看见的,好像是蛇后,具几位巫师说它们是我的守护者,这辈子都要与我形影不离了。闲话少说,石头既然你上山来找我了,咱们这就回去吧,别让大家等急了。”几乎是带着哭音儿说完,珍珠站起来,和石头往外走。

    “宫主,你回去也要衣衫整齐的回去吧,你看看,您现在的头还没梳好,汉人不是有句话,叫什么衣锦还乡吗,宫主既然打算回去,也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回去呀。”蛊巫笑着上前道。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阻拦的意思,一副听凭吩咐的姿态。

    “蛊巫,衣锦还乡不是这么用的,衣锦还乡的意思是说……”珍珠看了一眼屋里的人,唉声叹气的坐回到椅子上,让蛊巫给梳头,华丽简约的银冠给戴在头上,珍珠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是银子,明晃晃的刺眼,沉甸甸的,这总重量加起来少说得有一百多斤,等于背着一个人走路,你说这是何苦呢,累不累呀。

    好容易穿戴整齐,打扮停当了,珍珠站起来道:“石头,走吧!”珍珠和石头肩并肩的往外走,所过之处碰到的神庙中人,全都退到一旁,躬身站立,珍珠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出来的这处宫殿,上面也是蓝底儿黑字的天凤阁三个字。

    到了天凤阁的外面,珍珠发现接自己上山来的那顶漂亮拉风的轿子,也停在外面,那十六个轿夫站在两旁,药巫和蛊巫抢先几步上前,给珍珠撩起轿帘儿,“请宫主上轿!”蛊巫躬身道。

    珍珠在台阶上站了一刻钟,想现在不是和这几个大巫师赌气的时候,这雀屏山说高不高,说低不低,自己如果走下去那也得后半夜到山下了,有免费的轿子坐为什么不坐呢。想到这里,珍珠迈步进了轿子,坐好。

    轿子抬起来,在石头呆愣之际,飘然而起,飞快的往山下掠去,轿子四周的黑衣人,也都提着大红灯笼护卫在周围,此情此景,让石头想起昨天晚上接珍珠上山时的情境如出一辙,只是上山的时候她还是王家庄的村民——尽管珍珠从来没承认过,下山她已经是这九山的主宰,神庙神女了。

    石头甩开脑袋里纷乱的思绪,也赶紧纵身跟上,跟在轿子后面往山下而去,越往山下走,石头越吃惊,他空身一人,居然被轿子越拉越远,这几个轿夫到底是什么人呀,功夫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自己一对一都难有胜算,何况要对付这样一群人,看来跟神庙绝对不能来硬的。

    子时初珍珠乘坐人力小飞行器来到山脚下,这一路上飞快的速度,明显的失重感,让她有心跳加速,特别恐高的感觉,珍珠紧紧闭着眼,双手用力的握着椅子的边缘,不敢往外看。等轿子停了好半天之后,珍珠才定了定神儿,从轿子里面出来,眼前的一切让珍珠很是困惑。

    轿子停在木屋前的甬道口,哈族长带着许许多多的蛮族人设香案焚香跪拜,其余的人全都五体投地的趴跪在道路两旁。“恭迎神女法驾——”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哈族长,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在欢迎我吗?我只是去神庙检查了检查身体,并不是你们所说的什么神女,还不快点起来。”珍珠几步走到哈族长跟前道,反正已经下山了,她打定主意是不会再上神庙的,那个神女就这么过去吧。

    “宫主您乘坐凤轿前来,身边有神庙四大护法保护,左右更是有金蛇王后护身,您不是神女又是什么?宫主子夜下山,如果想在山下过夜,小民的宅子里给宫主准备好了住处,请宫主举玉趾,移驾寒舍休息。”哈族长跪在地上,直起身子抱拳恳求道。

    “去你那里做什么,我不是有木屋吗,还是住我原来的地方吧,这样住着舒服自在。你们也都不要拜了,就还和以前一样就行了,现在时辰也不早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珍珠说着,转身往木屋走。

    “娘子!哦不,宫主,您……您还是去小民家住吧,不要再住木屋了,不然传扬出去,都要说小民慢待宫主,慢待神庙,小民可吃罪不起。”哈族长着急的道。

三百二十章 又晕俩

    “笑话,小女子在木屋住了这么长时间都没事儿,怎么今住别人就要笑话你了,哈族长不用顾虑,我的东西都在木屋,用着也方便些。”珍珠说着已经带着四大巫师走出去很远,哈族长一脸苦涩,赶紧从地上站起来,带着哈飞追过去。

    木屋前松花和澄妮看到珍珠过来了,高兴的跑过来道:“娘子……”

    “松花,澄妮,不要跑……”

    松花澄妮和石头的话都没说完,下一刻,松花和澄妮就被金蛇王后分别缠住,松花和澄妮只不过是十来岁的小姑娘,被碗口粗的金蛇缠住,连吓带缠,二人全都晕了过去。

    蛮寨的人全都看到了,吓的大气也不敢出,金蛇王后连宫主身边的人都如此警惕,更不要说他们了,那个和蔼可亲的山外来的小娘子,已经一去不复返,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是高高在上,他们只能仰望的神庙神女了。

    “这两条蛇怎么也跟来了,太可恶了!把它们弄走,弄走!”珍珠尖叫着,往前走了两步,想去拍拍金蛇夫妇,可她本身也怕的很,又停下来,最后怕这两个丫头有危险,只好又快速的冲过去,对着金蛇王后又拍又打,哭道:“我用你们保护了,我不用你们保护了,你们这是干的什么事儿,把我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攻击了一遍,好坏不分,你们这两条大笨蛇。外面有鞑子,你们去缠呀,去咬呀,总攻击自己人算什么本事。”

    金蛇夫妇在珍珠的又拍又打下,松开了松花和澄妮,游走在珍珠身旁,探头探脑的歪着头看着珍珠,拍拍它们松开就行了,那么用力干什么·都快打死了,有没有搞错。

    “看什么看,你们两个笨蛋!”珍珠对金蛇夫妇吼道。

    神庙的人看着珍珠对两条金蛇跳着脚的又吼又叫,全都想笑不敢笑·在两旁低头不语。石头快步走向松花和澄妮,想看看这两人怎么样了。金蛇夫妇立刻就警惕起来,脑袋也对准了石头,这是警告,也是攻击前的前奏。

    石头心里咯噔一下,又要坏醋,他立刻放慢了脚步·平复心中的焦急,慢慢的走到两个女孩子身旁。金蛇这才不再盯着石头了。

    木屋前好好站着的其他人都呆若木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太罕见,太诡异,太不可思议了,娘子走了一天一夜怎么就带回两条大蛇回来,还有低眉顺眼的四大巫师,他们不是神庙的护法吗?平时不是牛哄哄的很吗?今天怎么都这么恭敬温顺·还有甬道两旁的黑衣人,他们都是来干什么的,身体应该检查完了吧·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石头回头看了一眼那群发傻的小女孩,叹了口气,嘟囔道:“这可如何是好,全乱套了。”说完,在这两个丫头身上揉捏拍打了好半天,这俩命运多舛的丫头才幽幽的醒过来,炸了眨眼,看到眼前的石头,立刻恐惧的道:“石头哥,有蛇·好大的蛇,有······”嚷嚷没两句,松花就又晕过去了,澄妮是除了发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俩倒霉孩子,这不要被吓的落下病根儿来才好·珍珠对一旁的药巫没好气的道:“你去看看这俩丫头有事没事,如果这次松花和澄妮有事儿,我非把这两条大笨蛇给扒了皮,炖着吃了不可!”

    宫主这话不是真的吧,所有人哗的一下都抬起头看向珍珠,她们心中都知道,这两条蛇谁的帐都不买,只服从一个人的,那那就是珍珠,就是珍珠真的那刀子杀了它们俩,这两条蛇都不会伤害珍珠一丝一毫的,所有的护卫里,再也没有比金蛇王后夫妇俩忠诚的了,希望珍珠说的不是真的。

    珍珠说的当然不是真的,她根本不知道,这里除了她没人能杀死金蛇夫妇,她平时连只鸡都不敢杀,要杀她看到就腿肚子转筋的金蛇,不过是解气的说法,不可能付诸实施的。

    石头和药巫抱着两个丫头进了屋,珍珠也想赶紧跟进去看看情况,走到门口看看还没从震撼中醒悟过来的七婶芳娘和一众小丫头,也很是无奈,她也不想的,她从来都没想过会有这样的结果。转头看到西屋门口张颂推着孔方也在看着她,珍珠实在不知道从何说起,对二人点头就算打了招呼,那边东屋的戈多老妇人,带着自己屋里的人全都匍匐在地上,对珍珠叩拜不止。

    珍珠环视了一下突然陌生的周围,抬脚进了木屋,地板上躺着两个丫头,药巫正在给他俩扎针,先让二人清醒过来如此折腾了一炷香的功夫,这俩丫头才算稳定下来,只是到珍珠就哆嗦。

    珍珠开始不明白是怎么了,最后顺着俩丫头的目光看过去,原来还是那两条蛇,她进来,那俩跟班儿也跟进来了,看来她留在这里不行,这样俩丫头这病是好不了了。

    珍珠咬了咬嘴唇,无奈的从屋里退出来,甬道口一阵喧哗,有人嚷嚷道:“我们要见珍珠,你们凭什么不让进,你们是什么人,我们都是珍珠的族人,你们凭什么不让见。

    我是她爷爷,我是她叔叔,我是她哥哥,我是一.”

    “听说珍珠病了,我们来探望,你们为什么不让进,你们又是谁?”

    “我可是珍珠的三爷爷,让珍珠过来见我,一会儿保准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快让我们进去!”

    听外面吵吵,珍珠皱眉外面的财巫道:“这是怎么了?嚷嚷什么呢?”

    “回宫主,外面来了许多您的族人,但是没有您的允许我们不能放他们进来,担心会有人对宫主不利。”财巫恭敬的道。

    珍珠瞬间觉得头上一群乌鸦飞过,王家庄的人都是她的族人,她现在管着他们的吃喝拉撒,是他们的大保姆兼超级奶妈,他们除非脑袋进水了才会对自己不利。这些人多半是看自己被神庙半夜三更的带上山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看自己回来了,赶紧来打问情况的。看神庙的意思好像并不喜欢这些村民和自己亲近,这可不行,如果自己成了什么神庙的代言人,就要和自己的亲人族人断绝关系,自己说什么也不能答应。

    自己对王家庄的人没什么特别的好感,也没有什么特别恶意,为这些人着想完全是因为人道主义精神,要说在这个世界里唯一能让珍珠真心实意付出的,也只有那个挖心挖肝对自己好的王老汉了,就是为了王老汉,他也不能答应神庙的这种做法。

    “让他们进来吧!”珍珠皱眉道。

    财巫瞄了一眼珍珠的脸色,抬头大声道:“让他们都进来。”

    甬道口一解禁,王家庄几十口子老老少少就涌了进来,来到木屋前,王家庄的人看到一个头戴明晃晃银冠,身上穿着粉红色的上衣,下身穿撒花百褶长裙,衣服上都用天蓝色镶边儿,袖口裙边衣领处都绣满桃花,那个细细的脖子上戴着一圈一圈的鸾凤交颈银项圈,最下面的大项圈下缀着并蒂莲的胸牌,下面挂着长长的十几串小银铃铛,手上戴着七八个桃花纹银镯子,腰上系着银腰带,上面又缀满了银链银环小银铃铛。

    这是珍珠吗?这简直就是银饰圣诞树,踩花山的时候,哈族长也给珍珠准备了一身蛮族的服侍,那身大家都觉得太过繁杂奢华,那身和这身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

    大家一时都有些不适应,看着珍珠有些陌生,还有······还有就是她身边的那两条大金蛇,让所有人退避三舍,周围的黑衣人,让大家感到威严,杀气逼人,四大巫师的伴随,让大家觉得珍珠瞬间变得高不可攀,他们和珍珠如同天上人间般的距离了。

    “那个······那个珍珠,不不不,神女,我们就是过来看看你有事儿没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王家庄的人也不知道说什么,两边就这么傻呆呆的站着。

    “宫主,夜深了,我们还是回去吧。”武巫上前一步,柔声道,“这里的人都害怕金蛇王后,木屋地方狭小,也容不下许多人,神庙的这些长老是不会让宫主脱离他们的保护的,这样一来他们就只能露宿在外面,还是回去吧。”

    “宫主,各位巫师,如果不嫌弃,小民倒是给各位准备了住处,再多些人都是住的下的。”哈族长在一旁连忙接口道。“宫主下山私访,带着我们这些人难道是摆设不成,就在山脚下,居然不能回神庙居住,成何体统,哈滚崖你休得胡说!今晚宫主下山看看,一会儿还是要回神庙的。”武巫狠狠的瞪了哈族长一眼道。

    “武巫,你闭嘴,那个说要回神庙了,既然下了山,我怎么也得在山下住,你们功夫高,腿脚便利是怎么的,我不想上山你们还把我绑上去不成!骗上山去,难不成还要绑上山去不成,我这至高无上的神女当的也太没意思了。”珍珠怒道。

三百二十一章 驾临

    哈族长见武巫出言截住了他的话头,还对他是使脸色,那里珍珠又生气了,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隐情,或者他妨碍了武巫和珍珠的什么干系,立刻退后几步,低头不语。

    如果不能回木屋住,其实住到那里都一样,自己就是再不愿意,再不甘心,看看身旁的阵势,自己也是神庙神女了,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那还不如回神庙居住呢,省的所有人都不省心,这也是历代有识之士反对皇上到处视察的一个重要原因。“好吧,那就回山上吧。”珍珠往甬道口的凤轿走去。

    “并不是阿爸非要请宫主去寒舍小住,我们哈家也知道寒窑瓦舍不配招待宫主和贵使们,只是那个捉来的汉人,这两天又喊又叫的要见宫主,否则就绝食,偏偏这两天宫主上山去检查身体了,无论如何都是不能见他的。这汉人已经绝食两日,如果宫主再不召见,估计小命儿都快不保了。”哈飞看武巫极力主张珍珠回山上去住,心中很不是滋味儿,眼珠转一转计上心来,上前说了这翻话。

    果然珍珠听了哈飞的话,立刻站着,倏地的转过身来,几步走到哈飞面前道:“你说什么?那个汉军已经绝食两日了,马上就要性命不保了?怎么不早说,快带我去见他!”说完也不用人带路,就立刻快步往哈家走去,这里的道路珍珠熟的不能再熟了。

    武巫在珍珠身后有些恼怒的回头瞪了哈飞一眼,哈飞对着武巫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了打量武巫,一甩头,快步跟上珍珠往家里走去。

    武巫站在原地稍微愣了一下,财巫几步走到他跟前,目视前方呵呵的笑了两声,也大踏步的走了,药巫和蛊巫互相看了一眼,也飘飘然的从他身边飘过。武巫在后面我了握拳头,使劲抿着嘴,也赶紧跟上走了。

    珍珠走来路上,所见之人全都五体投地,这事珍珠都见怪不怪了。离哈家的大门还有很远,就有人跑动,在还有几百米的距离之时,鼓乐之声大作,来到近前就看到到外张灯结彩,一群身着彩衣的蛮族美*女载歌载舞欢迎珍珠的到来。

    哈家里里外外已经打扫的焕然一新,道路两旁的树上都系了红绸带,这一路上隔上一丈的距离就有一只大大的油松火把,照的周围亮如白昼。从大门一箭之地处就开始铺设红毡毯,哈家所有有头有脸的头人族人都盛装分列两厢,趴在地上迎接珍珠,人们全都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脸上高兴的神色是掩都掩不住。

    看来做了神女福利还是不错的,起码人人见了自己都不是要磕头而是趴着,这在现代侵犯人权的事儿,在这里做起来被视为理所当然。

    哈族长一脸的高兴,嘴都乐的合不拢,引着珍珠来到大厅。这大厅两旁的座椅俱都搬走,只有中间一张大大的座椅,上面是墨色椅袱,在上面又铺着一条拖地的两边云纹银线描边的同色椅撘,下面一方小小的脚踏,这座椅的左边放了一个小几,墙角处都有一个大大的火盆儿,都是一尺多高的火苗儿,蛮族都是这样来照明的,蜡烛光线昏暗而且昂贵,这么大的地方是排不上用场的。

    这大厅是大变样儿呀,珍珠站在厅的正中看了看,道:“哈族长,在这里见那汉军吗?”

    “是的宫主,宫主请上座!”哈族长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请珍珠上座,然后自己迅速的站到东边第一的位置上去。

    珍珠几步走到座椅跟前,转身坐下,抬头往前看,真有些高高在上的感觉。四大巫师站在珍珠两旁,那些黑衣女子挑着灯笼雁翅排开往两边延伸。

    “把那作死的汉军带上来!”哈族长看珍珠坐下,就出列对外面喊道。

    “宫主请用茶!”珍珠不知道什么时候哈飞用红漆小填盘,端着一个翠绿色huā朵形状的盖碗儿,在自己一旁躬身奉上。

    珍珠抬手接了,看着哈飞道:“哈飞,这些活儿让下人们来伺候就行了,那里就用你这少主亲力亲为了。”说完揭开杯盖儿抿了一口,抬眼看下面的人全都面有喜色,真是莫名其妙,珍珠摇了摇头,把盖碗儿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你们要带我去那里,你们放开我,我……我要见你们的主事之人,我……”随着外面几声有气无力的叫喊声,暗箭被几个黑豹几个彪形大汉架着进到大厅里,推倒在红毡毯上,他已经饿了两天,那里还有许多的力气,被那么一推,上前就来了个狗吃屎,以头抢地,爬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摔的这么重,不会摔死吧,珍珠从椅子上探身往前看了看。暗箭晃了晃沉甸甸额脑袋,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的站好,看到这个大厅里明光刺眼,人影超超,自己只是要见那个珍珠小娘子和哈族长,怎么厅上有这么多人,是自己饿的时间太长,眼huā了吗?

    珍珠看暗箭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就知道没事儿了,心里松了口气,他可是自己与恒王爷的大军联系的纽带,没有此人,凭自己一介小小村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喝恒王和大魏的官军联系上的,这个人一定要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回去。

    暗箭看到前面的椅子上好像坐着个人,而且好像是个女人,只是头晕眼huā的看不真切,她是谁呀?暗箭使劲揉了揉眼睛,一步一步的走进了看,怎么越看越想那个珍珠小娘子,今天怎么穿成这样了……

    再往前走,一柄长剑抵在他的胸口上“山外来的野人,见到神庙神女为何不跪!跪下!”那柄长剑在暗箭的肩膀上一拍,暗箭双腿一软,咕咚跪在珍珠面前。

    “神庙神女?我要见珍珠娘子和哈族长,你又是何人?”暗箭有气无力的道。

    “我就是珍珠娘子,听说你为了要见我,居然都绝食了,你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珍珠道。

    “好,原来你真的是珍珠娘子,太好了,今天怎么穿成这副鬼样子……我……我……”暗箭知道自己终于见到正经人了,那天在小书房是她极力阻止杀了自己,是她极力主张让蛮寨帮助大魏军队的,见要能见到她,一切都好说了,暗箭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连说了几个好,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珍珠看向哈族长,有些不满的道:“哈族长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此人关系重大,不容有失,怎么会闹到如此地步!”

    “这,这几日小民心思烦乱,无暇顾及家中,这汉军绝食两三日了,我也是今天才……才知道的,请……请宫主责罚!”哈族长看珍珠面有不渝之色,连忙走到珍珠面前跪倒请罪。

    珍珠看了看这个自从来到山里就一直高高在上哈族长,自己从这后山下来,这哈族长就谦卑异常,现在又因为自己的一个脸色而匍匐在地,这到底是真还是假?这神庙的人虽对自己毕恭毕敬,可这都在自己按照他们的规矩做事的情况下,不知道自己提出什么要求,他们会不会答应?神庙有百年没有女主,神庙一直连绵不绝的是四大巫师和长老堂的长老,现在突然执意选了她来做什么神女,不知道有什么阴谋,她一定要见机行事,悄悄查访,切不可被利用做了坏事。对他们的恭敬,自己也要有些分寸,可不要昏了头脑,这里请罪,自己当真就下手,一定要话到嘴边留半句,得饶人处且饶人。

    打定主意,珍珠看了哈族长一会儿道:“不过就是个汉军,也不值什么,扶下去好好照顾,等他醒了让他吃吃些稀粥烂饭,一定不要吃肉,小心饿久了的人,禁受不起。”

    “是,是,阿诚快把人抬下去好生照顾,快抬下去!”哈族长立刻站起来,喊城管家把人给抬下去,然后回到左边低头站好。大厅里哈家族人也都觉得有些扫兴,也都不知道说些什么。武巫等人在珍珠身后,有些得意的看着哈家的这些人。

    “宫主都子时了,夜深了,院落都已安排妥当,请宫主前去就寝!”哈飞立刻上前道。

    “好吧,真有些倦了,都散了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珍珠站起来,跟着哈飞去了专门为他准备的小院儿。大厅里的人跟出来,在院门口拜别。

    给珍珠准备的这个院子在后面,和哈飞的住处隔着个小huā园,对面相望。一个月亮门前阿诚带着几个人在迎接着众人,这个小院子遍植翠竹,幽静素雅,珍珠一进来看着就舒服,眼睛就带了几分柔和,一直密切注视着她的哈飞,才彻彻底底松了口气。

    院子里有三间小小的房子,外面的窗子都用银红色薄纱糊窗,门口是绿色的湘妃竹帘,蛊巫和药巫先一步上前,一个去了屋里,一个给珍珠打帘子。(未完待续。

三百二十二章 早晨

    珍珠几步上了台阶,刚低头要进屋,就停下来,转过身对跟的哈族长和哈飞道:“今天也不早了,哈族长和哈少主也回去安歇吧,谢谢你今天的款待。”说完转身进去了。

    哈族长和哈飞躬身应了,转身带着哈家的人都下去了,只留了哈诚带着五六个小斯在院门口的耳房里听差。

    哈族长和哈飞默默的往回走,哈飞在第三次看向哈族长的时候,哈族长开口道:“想说什么就说吧。”

    “阿爸,我看珍珠好像并不甘心做神庙神女,对蛮寨或者对神庙都心有警惕,好像······好像堤防的很,这可如何是好,这终究不是长久之策,万一山外······”哈飞说到这里就有些叹气。

    “你急什么,宫主是山外来的,不清楚神庙是干什么的,也不懂山里的规矩,对山里人也没什么感情,但这都不重要,只要她善良博爱就可以了,所以珍珠这辈子是神女,也只能是神女,这是我们大山的福祉,九山的福分!”哈族长笑着道。

    “可,阿爸,珍珠她····…”哈飞欲言又止。

    “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去睡吧。”哈族长对哈飞挥手道。

    珍珠来到屋里,干净整洁自不必细说,迎门处摆放着一座散发着香味儿的雕花插屏,转过插屏,珍珠被吓了一大跳,差点叫出来,里面正中挂着一个大大的牛头铜牌,做的惟妙惟肖,看着阴森恐怖,珍珠忙挪开视线。下面放着一副坐榻,上面铺着细竹凉席,两个宝蓝色闪缎暗花引枕,两旁是两盏九盘立柱油灯。插屏两旁是两只仙鹤铜鼎,正散发着安神香的味道,药巫看了两眼这铜鼎道:“哈滚崖真是多此一举·他这香纵然不错,又怎么和我制的香相比。”

    “他已经如此尽心了,我们就不要多说了,哈家怎么能和神庙相比。”珍珠身上叮咚的往里面卧房走·“让人把这墙上的牛头拿走,看着怪怕的慌得。”

    “宫主,这是哈家的孝敬呢,牛头在大山里象征着财富和地位,挂在宫主屋里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宫主不用害怕,时间久了就不怕了。”蛊巫说着撩开门口的银红薄纱帘子·用一旁錾铜小钩子钩住。

    里面铺的是木地板,上面铺着厚厚的羊绒地毯,走上去软绵绵的,窗下放着一个小书桌,上面只摆了两只插满鲜花的花瓶,并没有放书籍纸砚等物。靠墙的地方一溜放着酸枝木座椅,里面是一张华美精致的大木床,上面的蚊帐刺绣美轮美奂·这里面夺了珍珠目光的是床上铺的那张象牙凉席。珍珠伸手摸了摸这光滑清凉的凉席,这就是现代禁品,这世的奢华之物·现在铺在她将要就寝的床上,压在她的身下。这屋里的奢华蛮族人们的谦恭,时刻提醒着珍珠,这不是靠她的双手,靠她的聪明才智得来的,这是她成为神庙神女的福利,那她的工作又是什么呢?

    珍珠坐在床边心思不属,四位巫师在珍珠对面站了一盏茶的功夫,她还没回过神儿来。几位大巫师都互相看着不知道如何行动,武巫略一犹豫·上前就要给珍珠除冠宽衣,被蛊巫一把拉住,对他摇了摇头,武巫和财巫转身出去,药巫和蛊巫上前伺候珍珠歇息。这几天太混乱,虽说在圣泉殿睡了一天·可那里睡的踏实解乏,现在来到山下,珍珠的心总算踏实点了,头昏脑胀的脑袋,躺在松软的枕头上,闻着屋内淡淡的安神香味道,本来烦躁的心,渐渐平复,慢慢睡了过去。

    珍珠早晨在啾啾的鸟儿鸣叫声中醒来,一夜安眠,翻身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撩开蚊帐道:“药巫,蛊巫你们都在吗?”

    “宫主,她们去给宫主看早饭去了,我来服侍宫主起床。”武巫应声而入,后面跟着四个黑衣女子,端着一应东西。

    珍珠扶着蚊帐的手僵了僵,最后笑道:“那好吧,有劳了。”珍珠说完,赤脚穿着亵裤亵衣从床上下来,披着头发,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般细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而多情,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雪白亵衣裤,腰盈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一个黑衣人端着一个银盆,让珍珠洗脸。珍珠从另一个黑衣人手中拿过布帕擦了擦脸,坐到凳子上。一个黑衣女子跪在珍珠面前,举着铜镜和梳妆匣子,让珍珠匀脸,一炷香之后,珍珠左右照了照,让这四个黑衣人退下去。

    武巫看的眼都直了,捧着衣服木呆呆的站在屋里,“不是伺候我穿衣吗?怎么还不过来。”珍珠娇声道,声音里透着无限魅惑,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头发,这千般娇媚,万种风情,只有在武巫和财巫面前耍耍了,在外人面前还是做淑女吧。

    武巫连忙咽了口吐沫,几步走到珍珠身边,然后轻手轻脚的给珍珠穿上衣服。珍珠发现今天穿的这身衣服并不是昨天那身,昨天穿的是桃红底色衣裙,今天确实一身天蓝底色衣裙,身上银饰也来了一个大变样,原来身上挂的满满的银饰,这次换了一条金蛇献桃儿的黑色围裙,只及了挂满银铃的腰带,上身还是那些银牌项圈,然后带上银冠,手镯等物。

    看着武巫一个大男人笨手笨脚的为自己穿戴这些小零碎儿,感觉很好玩儿,笑着道:“武巫我看你真是生错了性别,如果生个女孩儿,一定是个千娇百媚的姑娘。”

    武巫的脸红,道:“宫主是嫌秀山笨手笨脚的,我以后好好练习一定能做好,武功那么难我都学会了,这服侍宫主穿衣梳头是再简单不过的了,我······我不知道怎么做起来这么笨手笨脚的。”

    珍珠笑着看了他一眼,从卧室出来,外面药巫和蛊巫正端饭摆放桌椅,看到珍珠出来,齐齐放下手中的东西,躬身请安,“宫主早!”珍珠对二人点了点头,坐下吃早饭。

    吃过早饭,药巫给珍珠端水洗手,蛊巫递帕子,武巫给端茶漱口,财巫这时候进来道:“宫主,哈族长和哈少主在外面恭候多时了。”

    “还不快请进来,怎么不早说?”珍珠闻言起身,转过一个屏风,坐到东边去了,那边显然是会客之所,中间放着一个软榻,左右两旁摆放着桌椅等物。

    桌子很快被收拾干净,哈族长父子被请进屋来,“给宫主请安,宫主早安!”这父子二人进门就又一个五体投地。

    “哈族长,哈少主快快请起,承蒙款待,珍珠不胜感激。以后也不用总行此大礼了,族长不累的慌,我都累。”珍珠笑着站起来,亲手扶起哈族长。

    “多谢宫主的恩典,宫主,那汉军昨晚吃了东西,晚上休息一晚,已经好多了,宫主可以问话了。”哈族长道。

    “好,那就请进来吧。”珍珠回头对几个大巫师道。

    听了珍珠的话,哈飞就一皱眉,‘请进来,······‘请进来,对一个汉人居然用请字,看来以后是不能对这汉军‘另眼相看,了。哈飞看了哈族长一眼,只是哈族长浑然未觉,并没有看他。

    不多时,那个暗箭被带上来,他本来身强体壮,在哈家好吃好喝了这么长时间,身体调养的好得不得了,也就是急火攻心,情绪激动,又饿了两天,所以才在看到珍珠的时候晕倒,见到珍珠得到知道没事儿了,放下心来,一时胃口大开,连喝了两大碗粥,待还要吃的时候,被告诉这顿不能吃的太多。暗箭也不是不懂事儿的,知道饿久了的人,第一次不能吃的太饱,只好舔舌抹搭嘴儿的作罢了,然后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大天亮,早晨实实在在的吃了一顿就被带到这里来。

    暗箭看到珍珠的那一刻,心彻底放到肚子里了,这个女人不简单,原来这女人就有劝说哈族长和王爷合作立功的本事,现在穿上了蛮人的衣服,那天看那么多蛮人都对她毕恭毕敬的,莫不是又把蛮族给打劫了,收拾的他们服服帖帖?

    珍珠要是知道了暗箭现在的想法,非得把鼻子气歪不可,她珍珠两世为人,那世不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也就是在路上遇到暗箭他们这些死人堆儿里走出来的兵痞,才用了非常之法,此时在暗箭的眼里,珍珠都快成了第一女匪首。

    看着眼前的形式,暗箭觉的合作的事儿就更靠谱了。哼!其实合作不合作的他暗箭并不在乎,相信王爷也不会在乎,只是现在不和这女人虚与委蛇,自己恐怕永远都不能走出这大山。

    “这位娘子,你什么时候放我走,原来说不几天就放我回去的,这一放就放了十天半个月了,现在前线战事瞬息万变,我在此被关数日,如果这时候王爷已经打过江来,我看合作都没什么必要了。”暗箭盯着珍珠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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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醉酒街头,醒来却在坟岗上,身边带着一大袋价值连城的珍宝,阴错阳差成了别人捡来的女儿。有没有搞错,来到这个两眼一抹黑的地方,首先面对的就是逃难的事儿,不过没关系,不管遇到什么事儿,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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