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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闭口禅     诸天之百味人生txt下载     诸天之百味人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四十章 黛玉病危,邪祟?(求全订!)

    锦儿告诉华十二,贾宝玉来这边大闹了一场,最后还是请出张嬷嬷,拿宫里嬷嬷的名头,用鸡毛掸子将那贾宝玉打出去的。

    华十二听完锦儿的话勃然大怒,贾宝玉竟然要拉张贞娘的手,而且被拒绝斥责之后,竟然还敢发飙闹了一场?

    看着花厅里的桌椅,有的都有磕碰的痕迹,显然这小子是摔了椅子掀桌子,这尼玛是活腻歪了啊。

    华十二知道贾宝玉有见美女就发痴傻的毛病,还被人美化称之为‘情痴’什么的,说他是爱红,喜欢一切年轻美好的女子。

    这尼玛不就是色狼么!

    就贾宝玉这点毛病,倭国地铁上原来很多啊,还拍了不少片子呢。

    统一症状都是先是看美女眼睛直,然后就想进一步摸摸搜搜,只要你不反抗,他就越来越大胆,敢玩限制级,这特么叫情痴?

    这叫变tai好不好!

    以前华十二都拿贾宝玉的这些事儿当乐子看,就是林黛玉进贾府那一次,他还借题发挥了一把,骂的贾家狗血淋头,好不过瘾。

    只是没想到今天这恶心东西,竟然耍榴芒耍他家里来了,还想拉张贞娘的手,你这是从手指尖到大跨都不想要了啊!

    “我去弄死他!”

    华十二沉着脸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张贞娘、林黛玉闻言大惊失色,连忙上来拉他。

    张贞娘道:“官人,那贾宝玉也就是孩童心性,你别与他一般见识,平白招惹是非!”

    她虽然也生那贾宝玉的气,但真心觉得为了这事儿把自家搭进去犯不上。

    林黛玉则两头为难,一面是她兄长,一面是她舅表兄,让她夹在其中左右为难。

    本来今天贾宝玉以看望妹妹的名义找上门来,林黛玉心里还是十分欢喜的,可接下来这位舅表兄所做的事情,让她丢尽了颜面,而且不知怎地,心里莫名疼痛起来,如刀割一般。

    此时拉住华十二,林黛玉只是流泪,却痛的说不出话来,脸色也越发惨白。

    华十二没注意到林黛玉的状况,只是对张贞娘道:

    “都被人欺负上门了,哪还理会什么是非,若官家问罪下来,我林冲给他偿命就是!”

    这货说是这么说,心里却想,老子蒙面进去下毒,到时候把贾宝玉毒死,只要不露脸,不用武功,旁人即便怀疑是他做的,也没有证据。

    华十二这一瞬间,甚至把下毒步骤都想好了。

    先弄二斤砒霜,蒙面冲进荣国府,找到那大脸宝,掰开嘴就给他灌进去,这就叫神不知鬼不觉,嘿嘿嘿!

    说完手臂肌肉微微一震,张贞娘和林黛玉的手直接就被弹开,他迈步就走。

    “官人!”

    “兄长!”

    任凭身后两女呼唤,华十二只做听不到。

    便在他即将走出花厅的时候,一个身影冲过来在他身前跪下,哀求道:

    “大爷,宝二爷他自幼便有痴病,天生如此,并非有意冒犯奶奶”

    “闭嘴!”

    华十二阴沉着脸看向地上跪的这人,正是那日那把林黛玉接回来的时候,贾母送过来叫鹦哥的丫鬟,过府之后,林黛玉为其改名紫娟的丫头。

    “我问你,那大脸宝闹事的时候你拦没拦他?小小年纪,先把吃谁家饭弄清楚再说,吃里扒外就给我滚回荣国府去!”

    华十二若不是见紫鹃年纪小,还是女孩子,怕是一脚就踢飞出去了。

    说完给对方一个凌厉的眼神,绕过对方就走。

    紫鹃本是贾母身前的丫鬟,对贾宝玉感情自是不一般,这才拼着被责罚的风险出来为贾宝玉求情,只是此时被华十二眼神一慑,只觉遍体生寒,求情的话再说不出口了。

    华十二刚出花厅,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张贞娘的惊呼声:

    “官人,妹妹她吐血了!”

    华十二连忙转身返回花厅,就见周围人都手忙脚乱,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林黛玉此时胸口一大滩血渍,脸色惨白的靠在张贞娘怀里。

    他连忙走过去,拉起林黛玉手腕就给对方号脉,口中疑惑的道:“怎么好好的就吐血了呢!”

    林黛玉气若游丝的道:“嫂嫂劝,你只当耳旁风,我这个做妹子的也拉你不动,原以为兄长是在气头上,原来却是这般作想”

    华十二一脸懵圈:“我怎么想了?”

    她轻喘两声接着道:“下次兄长也不必指桑骂槐,什么吃谁家的饭,吃里扒外云云,直接对妹子说也就是了,既然兄长已经厌了妹子,那明日妹子就回扬州.”

    华十二顿时哭笑不得:“这都哪跟哪儿啊,我是生那贾宝玉的气,你跟我这发什么小性儿,看把自己个儿都给气吐血了!”

    林黛玉别过头,淡淡的道:“这不正合兄长的意么,你去杀贾宝玉,官家必然寻你问罪,到时候是妹子招来那人连累兄长杀头,妹子愧疚也要愧疚死了,不如先走一步,在奈何桥头等着兄长就是”

    华十二又好气又好笑:“行了行了,你们不就是不让我杀那贾宝玉么,我不杀他就是,何必把自己气成这样.”

    林黛玉苍白的脸上露出喜色:“你可不能骗人.”

    话没说完,竟又呕出一口血来,吓得张贞娘和一旁的丫鬟、婆子一阵惊呼。

    华十二连忙伸手点了林黛玉几处穴道,让其昏睡过去,然后将其抱回房中,再仔细诊治起来。

    他中医手段虽然一般,比不得平一指那样的神医,但他有内功辅助探查人体经络、脏器,比之一般的名医圣手,亦不逊色,可是越诊脉,华十二眉头皱的越深。

    张贞娘在一旁看丈夫蹙眉不语,不由得担心问道:“官人,妹子她到底怎么样了?”

    华十二摇了摇头:“她心脉受损,有枯竭之象,可我就是找不到问题所在,等我用一阳指来试试!”

    说着就让张贞娘帮忙扶起林黛玉,华十二盘坐在其身后,用一阳指帮林黛玉修补增强心脉。

    可一圈下来,竟然杯水车薪,虽然略有起色,但他一旦停止内力输入,林黛玉的心脉就又成了原来的样子。

    华十二有些发愁了,要是储物空间还能用就好了,里面各种续命疗伤的灵药不少,清宫的雪参玉蝉丸,武当派的天王保心丹,都对内腑经络和心脉伤势有上好疗效。

    如果能取出这些灵药,他就不用这么着急了。

    张贞娘见华十二有些见汗,依旧是愁眉不展,开口道:

    “官人与太尉交好,不如请太尉去找太医给妹子看看如何?”

    华十二眼睛一亮,觉得这是个办法,连忙前往殿帅府求援,这个时候天还没黑,他不经通报直接闯了进去,把在卧房里和第二十房小妾努力造小人的高俅,从床上直接薅了下来。

    女人的尖叫声中,殿帅府官家在卧房外面连连叩头:

    “老爷饶命,奴才拦不住啊,林大人非往里闯!”

    高俅连衣服都没穿,还是战斗状态就被从被窝里扯了出来,感觉老脸都没了,尤其他估摸着自己新娶的小妾也走了光,恼羞成怒之下也不顾生死符尸虫啥的了,怒吼道:

    “林冲你个王八蛋,我高俅发誓跟你不共戴天!”

    高俅心里委屈啊,你说他容易么,当年街斗伤了肾水,一直无子,好容易认一个同族兄弟当义子,还被你林冲给嘎了,不行就自己努力造一下吧,这正努力呢就被薅了出来,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华十二本来以为高俅在房里休息,没想到天没黑干这事儿啊,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讪讪道:

    “老高啊,你先别急,都怪你这管家没说清楚!”

    那管家哭道:“小人怎么没说清楚,我说太尉正在敦伦,请大人稍待,大人却说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别说敦伦,伦敦他也照闯不误”

    “啊”

    华十二尴尬了,貌似还真有这事儿,关键敦伦这么文雅的词儿,他着实是没反应过来啊。

    自觉理亏之下,华十二只好对脸黑如墨的高俅低声道:

    “我观你身体有些问题,似乎早年伤了肾经,导致肾水不足,无法延续子嗣,回头我帮你治一治,来年就能生个大胖小子,你放心我人称妇科圣手,说到做到”

    原本都不想活了的高俅,闻言脸色数变,最后一脚将地上的管家踹了出去:

    “还不快给我高家再生父母上茶!”

    华十二被他这话弄笑了:“你不发誓要和我不共戴天吗?”

    高俅打了个哈哈:“本太尉是贪官啊,贪官有几个会信守誓言的,林大人你说笑了,再说我还可以打着伞么,以后见林大人,本太尉就打伞,这样就不共戴天了!”

    华十二朝他竖起一个中指,没功夫和他扯犊子,直接就把要他找太医的事情说了,然后拉着高俅就走。

    刚出走到花厅,端茶过来的管家喊道:“老爷,你还没穿衣服呢!”

    华十二回头一看,嚯,辣眼睛,自己就拉着这么一个玩意走了这么远?

    高俅掩面而走,跑回去飞快的穿了衣服,出来的时候还老脸通红呢。

    将一张太尉名帖扔在华十二怀里:“这事儿不用本太尉亲自出马,你拿了帖子去太医院直接找人就行!”

    华十二接过帖子,对高俅啐了一口:“呸,拿帖子就行,你还跟我果奔,臭不要脸!”

    说完转头就走,高俅擦了擦脸上口水,有种晴天霹雳,欲哭无泪的感觉。

    拿了高俅的帖子顺利请到了太医,到了家中给林黛玉诊治。

    那太医号了半天的脉,得出的结果和华十二一样,也同样没什么良策,只说先开两副补心安神的方子,看看效果怎么样,说若是不行,他也没什么办法了。

    说完开了药方就拱手告辞。

    给了二十两银子的辛苦钱,送走了老太医,回过头来华十二拿起方子一看,顿时有些蹙眉,这方子还不如武当派的天王保心丹呢。

    当即自己也写了个药方,让锦儿去抓药,顺便再买套针灸的银针回来,他准备手搓几个丹药先给林黛玉吃,辅以针灸,先着看看效果再说。

    再说那老太医,刚回到太医院,荣国府又来请人,说荣国二房衔玉而生的那位公子,又犯了痴症,请老太医过府给瞧瞧。

    老太医马不停蹄又被接到荣国府,先见过老封君贾母。

    贾母虽然着急给孙儿治病,却也不是不通人情世故的,见到老太医额头都是汗,便随口问了几句怎累成这般模样。

    老太医也没多想,便说了刚拿了高太尉的帖子,去三品龙禁尉林大人家,给他妹子治病的事情,意思是忙的脚不沾地,一会儿辛苦费您看着办吧。

    贾母一听三品龙禁尉林大人,连忙问是不是林冲,得到确切答案之后,便知道了林黛玉的事情,顿时忧心如焚。

    这边让老太医给贾宝玉开药,那边就吩咐贾琏带人去把林黛玉接回来,嘴里说着:“这无法无天的牲口种子,还说要好好照顾他妹子,结果就照顾成这般模样,我那可怜的玉儿啊.”

    她这般说,完全没想到,这事情都是她另一个宝贝玉儿给闹的。

    贾琏带人上门讨人,华十二心里火气没地方消,给贾家去的人一人打断了一条腿。

    对于贾琏,他还算客气点,只单手捏着脖子提了起来,警告道:“再来打扰,就捏断你的脖子!”

    把贾琏扔地上的时候,这荣国长房长孙,吓得屁滚尿流的跑了。

    华十二心里有气出不来,人说报仇不隔夜,虽然答应了不杀贾宝玉,但恶心恶心还是行的,晚上蒙面抢了两个倒夜香的大车,连车带桶,带里面满满登登新出炉的污臭之物,全都扔荣国府里去了。

    大晚上的,粪车天降,闹的荣国府臭气熏天,哭爹喊娘。

    林黛玉吃了天王保心丹,作用寥寥,精神头一天比一天萎靡,身体也消瘦下去。

    华十二把针灸、一阳指什么的,全都用了,甚至因怀疑过是中毒,让六翅蜈蚣给妹子吸毒,该弄的都弄了,林妹妹这病也不见好,甚至一度有病危的征兆。

    正没有办法的时候,那宫里的张嬷嬷忽然提出,说这是不是招了什么邪祟,不如找人看看。

    华十二死马当活马医,也只能托人找了个能人上门给瞧瞧,这一瞧,还真瞧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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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一章 黛玉梦游太虚,掷象功怒扔宝玉!(求全订!)

    听张嬷嬷说林黛玉这病是不是招惹了邪祟,不如找人看看,华十二一开始是完全不相信的,他是国术宗师,气血如汞,一般的邪祟什么的都得躲着他走,林黛玉住他家里,怎么可能招惹上邪祟呢。

    可眼看着林黛玉这样一天天憔悴萎靡下去,再找不到原因和解决办法,恐怕也时日无多了,干脆死马当活马医好了。

    华十二倒是知道红楼原著里有个马道婆专门给达官贵人看这种事的,但那人不是什么好人,他也不信任这种神婆,这事儿还是得落在高太尉身上。

    再次到了太尉府找到高俅说有事相求,高太尉这个无奈啊:

    “我身为当朝太尉,像你这样整天无所事事么,我还得练球呢,你怎么什么事儿都找我啊?”

    华十二提醒道:“想想生死符,想想尸虫,想想生儿子,再想想生儿子之后,你儿子会不会被种生死符和尸虫.”

    高俅一头黑线,你还特么子子孙孙往下传,真是古有愚公移山,今有你这王八蛋往死坑我啊

    不过这话老高也就在心里想想,没敢往外说,但他嘴上也是硬气的很:

    “父亲,你说啥是啥.”

    华十二本来挺抑郁的心情都差点被高俅整笑了:“别整没有用的,赶紧帮我找高人去!”

    高俅问清楚了情况,说:“既然是看邪祟,那首推张天师!”

    华十二拉着他就走:“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吧!”

    老高补了一句:“可张天师远在龙虎山,远水不解近渴啊!”

    华十二这个无语:“那还有谁?”

    “茅山宗主,华阳先生刘混康,一身能为不在张天师之下!”

    华十二大喜,正要说话,老高就道:“可他也远在茅山!”

    仓啷啷!

    华十二宝刀出鞘!

    高俅讪笑道:“元妙先生就在汴梁,他执掌道门神霄一脉,精通雷法,正是邪祟克星,不过请元妙先生出手,最少也得一千贯的香火钱才行!”

    华十二晃了晃宝刀:“这好办,上次你用这刀坑了我一千贯,这香火钱正好帮我出了呗!”

    高俅都自闭了,他那可是宝刀,就算卖一千贯他都亏好几千

    不过形势比人强,老高咬咬牙也就忍了,爹都叫过了,还差这点钱么,招呼外面备轿,带着华十二和杨志,直奔林灵素所在的上清宝箓宫。

    到了地方,高俅先与道童奉上一千贯香火钱,这才被引了见到林灵素。

    林灵素道装打扮,看上去不过四十的年纪,留着一缕山羊胡,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意思,高俅虽然是当朝太尉,对其却十分客气,口称真人,然后又把华十二介绍给对方。

    华十二见林灵素虽然卖相极好,可是身上没有半点特别之处,在他感知之中,如同普通人一般,不由得心生怀疑,莫非这是个欺世盗名之辈?…

    不过来都来了,先看看再说,拱手道:“林冲,见过林真人!”

    林灵素眼中精光一闪,展颜笑道:“听官家说,贫道本家出了一名神将,有万夫不当之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华十二客气了两句,一顿商业互吹,然后连忙把事情讲了一遍。

    林灵素听完微微蹙眉:“要是贫道没看错的话,林将军武道修为精深,气血如浆似汞,你的家宅,一般邪祟都无法靠近,如此令妹不太可能是招惹邪祟之故!”

    华十二没想到这老道有点本事,竟然一眼就看穿他的修为,当即便道:

    “话是这么说,可我那妹子本也是随我习武的,身体健康的很

    ,那日气急攻心,吐了一口血,之后身体就一日差过一日,请了太医也找不出病因来,实在无法,只能求助于真人您了!”

    林灵素点了点头:“也罢,既然如此贫道就帮忙瞧瞧,你可带了令妹生辰八字来吗?”

    华十二来的时候已经问过林黛玉贴身丫头雪雁了,此时连忙报出,林灵素当即起卦,卜算起来。

    好半晌,他忽然‘咦"了一声,然后才说道:“此事怕有蹊跷,令妹命格初卜算时,与普通人无异,可这却是有人搅乱天机,故布疑阵,内中怕另有乾坤!”

    林灵素此时也来了兴趣:“走走,去你府上,贫道倒要看看是个什么名堂!”

    众人又到了华十二家里,林黛玉躺在病榻,盖着棉被,房间里烧着暖炉,两个丫头贴身伺候,依旧是病怏怏的样子。

    林灵素征得允许,进林黛玉闺房,转了一圈,给病榻上的林妹妹看了看面相,出来之后,便叫华十二在院子里设香案,开坛做法。

    一通法事做的行云流水,末了随手一张符纸,朝天上一扔,说也奇怪,就听见‘轰"的一声,一道筷子粗细的闪电正劈在那符纸上面。

    符纸瞬间化成灰烬,飘洒下来,被林灵素一把抄在手里,又取出三个八卦铜钱来,抹上那灰,双手拢住铜钱,摇了几摇,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往香案上一抛。

    那八卦铜钱正面是后天八卦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反面是十二生肖,鼠、牛、虎、兔

    落在香案上时,是两正一反,林灵素就此起卦,手上飞速掐算,口中絮絮叨叨。

    这个过程中林灵素似乎非常吃力,大冬天的不但额头见汗,后背道袍都被汗水打湿。

    就在这时候,忽然咔嚓一声,好好的香案竟然从中间断裂,然后呼啦一下,上面的香炉烛台,贡品供果,全都散落一地。

    林灵素本人,噔噔噔后退三步,差点摔倒,被他身后两个道童连忙扶住。

    华十二连忙让道童扶着林灵素进花厅歇息,也请了高俅入内,让锦儿奉上香茶,这才忙问起林黛玉的事情来。

    林灵素苦笑道:“林冲你这一千贯香火钱,是真不好赚啊!”…

    华十二当即做主:“这次辛苦道长了,回头我再封上两千贯!”

    高俅不知为什么,忽然就觉得心口有些发堵。

    林灵素听华十二说的痛快,脸色好了一些:

    “贫道已经窥见一丝端倪,令妹前世怕也有些来头,这一世是来历劫还债来的,而且这债还的极为凶险,怕是要形神俱灭成就对方.”

    华十二神色一凛,想到红楼原书中,有关林黛玉前世的说法。

    据说曾经赤霞宫神英侍者每日以甘露灌溉绛珠草,使得绛珠草脱胎换骨修得女儿身,那绛珠草为了报答神英侍者的甘露灌溉之恩,追随神英侍者下凡,用一生所有的眼泪报答他的灌溉之恩。

    这故事里的绛珠草就是林黛玉的前世,赤霞宫神英侍者的就是那个衔玉而生的贾宝玉了。

    华十二没想到林灵素算出来的东西,竟然与原著说法相符,那这可信度就极高啊。

    只是记得原著里的说法是,当林黛玉在尘世中完成了对贾宝玉的报恩之后,就将重返仙境,这与林灵素说神形俱灭成就对方的说法有些出入。但华十二做事,向来喜欢抱着最好的期望,做着最坏的打算,这件事不管如何,不能不防。

    要华十二来说,报恩啥的那是应该,可还你一生眼泪,对你哭一辈子?那还***还,老子先让你哭!

    这些想法在他脑海里飞速闪过,嘴上对林灵素请教道:

    “那我妹子这次生病,可是与此事

    有关?”

    林灵素点了点头:“此事背后一定有高人布局,因令妹命数不知为何有所变化,所以因为布局之人,引动前世因果,让令妹虽未相思情动,却害了相思之症!”

    华十二这么一想,果然林黛玉这些日子,茶饭不思,忧郁成疾,和得了相思病似的。

    他连忙问道:“敢问先生可有破解之法?”

    林灵素叹道:“贫道也无甚良方,想要缓解令妹症状,只能找到让她应劫之人,离得近了,这症状便能缓解,只是这样一来因果纠缠更深,无异于饮鸩止渴,怕令妹难以活过二九之数!”

    华十二脸色阴沉的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他记得原书里林黛玉死的时候,可不就是还没到十八岁么。

    林灵素摇了摇头;“贫道主修雷法,于因果宿命一道并不擅长,林冲你不若寻旁人试试,想我道门高人何其多也,必有高人能解此症结!”

    说完起身拱手:“如此贫道就告辞了!”

    华十二本来见林灵素能招来天雷,还生出了学艺的心思,可此时林黛玉事情没有解决,他半点心情也没了,干脆将林灵素和高俅送到府外,分别时还不忘提醒高太尉回头再给上清宝箓宫送两千贯香火钱去。

    高俅眼皮直抽抽,还得强颜欢笑说了一声:“好。”

    见林灵素与高俅上了轿子,华十二忽然想起什么,追上去问道:…

    “林真人,在下还有一事相寻,我听说真人您曾与官家说起天宫景象,敢问这仙界里面,可有一处唤作‘赤瑕宫"的所在?”

    林灵素想也不想直接说道:“天界有三十六天宫,七十二宝殿,合天罡、地煞之数,并没有叫做赤瑕宫的所在!”

    华十二紧接着又问:“那道长可曾听过太虚幻境?”

    林灵素再次摇头:“不曾听说!”

    说完见华十二再没有别的问题,让轿夫起轿和高俅一起走了。

    今日之事,林灵素并没有完全说实话,林黛玉的事情他并非解决不了,只是此事背后之人显然本领不凡,又对此事谋划日久,为了几千贯钱便与这等人结怨,颇为不智。

    当然林灵素也没白收华十二的钱,不但将其中因果透露一丝,还暗示道门之中有人能解,比如张天师,比如刘混康,比如罗真人,只是他没有点明,能不能领悟就看华十二自己和那林黛玉的造化了。

    等送走了林灵素,张贞娘出来寻问结果,华十二只说没算出来,这事儿他打算谁也不说,省的传到林黛玉耳中另生波折。

    让张贞娘去休息,华十二回到花厅,一个人坐在那里饮茶,心里琢磨今日之事,这林灵素算出的东西与原著大同小异,想来是个有本事的,既然他说不知道赤瑕宫和太虚幻境,那么这两处所在八成是有问题。

    再结合原著里,说林妹妹报恩之后,就将重返仙境,与林灵素‘神形俱灭"说法的不同,华十二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就是那什么赤瑕宫,什么太虚幻境,都并非善类。

    兴许是什么邪修,历劫还债的说法,八成就是林灵素说的形神俱灭成就别人,否则报恩的方法多了,用一辈子眼泪还算怎么回事?

    想林妹妹在原著里的眼泪,有哪滴是喜极而泣的?大都是包含悲、怨、愁、忧、思、恨、气,等等负面情绪的眼泪,这是还债报恩啊,还是要吸收她负面情绪啊。

    显然这不怎么正常,手段也不怎么正派。

    华十二心中冷笑,想算计老子身边人,老子就跟你杠上了,回头再找高人看一看,若是再不成,大不了弄死贾宝玉这个历劫之人,把讨债的弄死了,这债还还什么还。

    晚上,三更天,就听见林黛玉

    房中,忽然传来一声叫喊,正是林黛玉的声音。

    华十二和张贞娘连忙过去查看,就见林黛玉出了一头的冷汗,苍白无血的脸上都是惊恐之色,见到兄嫂,连忙说道:

    “兄长,刚才我梦到去了一处叫太虚幻境的所在,那里有个警幻仙子告诉我,此生与一人乃是天定缘分,她还让.”

    说到这里,林黛玉苍白的脸上生起一抹羞红,只是脸上都是气愤之色,也再也说不下去了。

    华十二让房里的两个丫头先出去,然后问道:“现在就剩下我和你嫂嫂了,有什么但说无妨!”…

    林黛玉眼泪都落下来了:“她还让那人在幻境之中,对我做不轨之事.”

    张贞娘听的‘啊"了一声,然后又安慰道:“妹子别怕,不过是梦罢了!”

    华十二却是问道:“那人可是贾宝玉?”

    林黛玉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

    华十二接着问道:“你叫他得逞了?”

    张贞娘推了他一下:“官人,哪有你这么问的!”

    林黛玉却摇头道:“我用释迦掷象功,把那人从那处殿阁扔了出去,窗户都撞破了,下一瞬我就醒了过来.”

    张贞娘又是‘啊"了一声,却是稀奇这武功竟还能用在梦里。

    华十二听了也感觉古怪,原书中贾宝玉神游太虚幻境,与秦可卿巫山云雨。

    如此一来,林黛玉这个梦显然不是凭空臆想,估计是那幕后之人见黛玉未进荣国府,便想将这一招用在林妹妹身上。

    只是没想到林妹妹那武功竟然能在梦里运用,那贾宝玉如何能是对手,直接给扔了出去。

    他想到那场面就有些想笑,可继而一股怒气涌了上来,幕后之人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这么下作的手段都用上了,显然也更加确定了他之前的猜想,让林黛玉转世历劫之人,绝非善类,而且另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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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二章 宝刀镇邪祟,王熙凤入瓮中!(求全订!)

    林黛玉被那梦一吓,便有些不敢再睡了,但以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前半夜没睡好受了惊吓,后半夜再不睡,怕是对健康更加不利。

    华十二想怎么解决时,不由得想到‘西游记’里的一段故事。

    那故事的前因后果不提,只是其中发生的事情,却让华十二大受启发,觉得可以一试。

    那故事是唐太宗李世民因一些原因被泾河龙王在梦中索命,每天夜里都不得安寝,身体每况愈下,大将秦琼、尉迟恭在得知之后,便自告奋勇,于每天夜里身穿盔甲,手持兵器,护在李世民门口,如此那龙王便不敢再来,唐太宗也因此得以睡得好觉。

    后来唐太宗也担心这两个大将的身体,便让人画了他们的画像贴在门上,这便是门神的由来。

    华十二想起这个,心想不如照葫芦画瓢,自己也试一试,当即就让张贞娘先去歇着,让雪雁、紫鹃进房陪着林黛玉休息,他自己搬了张椅子,手持宝刀坐在林黛玉门前闭目调息,直到天亮。

    这后半夜,有了华十二在外守门,林黛玉睡得格外安稳,再没梦见什么不着四六的人或事,早上起来的时候,甚至精气神都好了一些,还喝了一碗肉粥。

    见这个法子果然有效,华十二当天就去请了两张门神,贴在黛玉门上,怕不妥帖,又琢磨着弄个镇物回来,只是他不放心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最后思来想去,又去殿帅府找到杨志。

    杨志听听华十二说有事情求他,当即说道:“若有用到杨志的地方,兄长但说无妨,弟必赴汤蹈火!”

    华十二笑道:“倒不用你赴汤蹈火,只是想着咱俩换刀用几天,你这把宝刀煞气重,能镇得住邪祟,我这把虽然有名,杀的人却少了,效果怕是不好!”

    高俅送他这柄宝刀叫‘灵宝刀’,乃是当年三国时期,曹丕为太子时命人所造三口百辟宝刀的第一口,长四尺三寸六分,重三斤六两,因纹似灵龟,故曰灵宝。

    另外两口百辟宝刀,一是采似丹霞的‘含章宝刀’,和刀身剑挟的‘素质宝刀’。

    灵宝刀虽好,可从铸成之日起,就藏于世家贵族之手,少有杀戮,用作镇物怕是不行,所以华十二就想到了杨志这柄宝刀。

    杨志宝刀乃是祖传之物,比一般腰刀要宽上一些,原本还有个五金铸造的长柄可以连接在刀柄上,能将短刀化做偃月刀使用。

    当年火山王杨衮的父亲,金刀杨会,就用此刀闯出了‘天下第一刀’的名头。

    杨会之后,火山王杨衮持此刀,大战过李存孝、逼死过王彦章、战败过辽太宗,可谓战绩彪炳。

    杨衮之后,这把刀又传给自己儿子,也就是杨老令公金刀杨业。

    杨老令公承其祖、父之威风,纵横沙场,打遍天下无敌手,搏出了金刀杨无敌的名号。

    所以杨家这把刀可谓是杀人无算,刀上的煞气几乎凝为实质。

    本来煞气过重的刀,对人身体不好,一般人镇不住,但这柄刀不同,因为其历代主人不是光明磊落的英雄好汉,就是忠心义气、为国为民的大英雄。

    所以这柄刀受到历代主人精神影响,成了一柄可以守正辟邪的宝刀。

    这些情况,都是华十二在和杨志交流武艺的时候,听杨志提起的,所以他想到镇物,立刻就想到了青面兽手中这柄祖传宝刀了。

    华十二把这事情一说,杨志当时就同意了,解下宝刀就塞在前者怀里:

    “什么换不换的,若无兄长,怕这把刀早就没了,兄长尽管拿去就是,另外妹子那边的事情恐也不是一两日就能解决的,这刀就留在兄长府上好了。”

    言下之意,竟是想把宝刀送给华十二。

    华十二登时就笑了,杨志能这样说明是个感恩的,自己当初没帮错人,当即将自己的灵宝刀给杨志塞了过去:

    “你的心意我明白,可我拿走了你的宝刀,你用什么?再说这刀是你祖传之物,我又怎么能要!”

    “不过你说的也对,这件事怕不是一两日就能解决,那这样,咱俩就先换着用,等黛玉的事情什么时候解决了,什么时候咱俩再换回来也就是了!”

    华十二说完捶了杨志一拳:“不要再说把刀送我的话了!”

    杨志嘿嘿一笑:“那行,都听兄长的!”说着把灵宝刀挎在腰间,看样子也很是喜欢。

    华十二拿了杨家金刀,当天晚上就把刀挂在林黛玉房内,果然这一夜就安然无恙。

    几天之后,林黛玉的精气神也逐渐好转,身体康复,恢复了之前状态。

    华十二想到之前林黛玉要学兵器的事情,干脆把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破戒刀’传授给她,以后这金刀就暂且归她使用。

    华十二告诉林黛玉,要什么神神鬼鬼的再在梦中搅扰,你不用顾忌,拔刀便砍就是!

    这破戒刀法,大开大合,招招凶猛,正适合杨家金刀这种上过杀阵的宝刀使用,只是林黛玉嫌弃不如张贞娘那‘玉女剑法’好看,磨着要换个好看点的武功。

    华十二安慰道:“这只是暂时的,等我想办法斩了你的梦魇,回头请高人传你一套漂亮的杖法来用,那杖法用起来水泼不进,下雨天都不用打伞了,那叫一个漂亮!”

    “杖法?那叫什么名字?”林黛玉一脸期待。

    “疯魔杖法!”

    林黛玉脸都黑了,听这名字哪有半点与好看、漂亮有关,不过她小孩心性,听华十二的形容,感觉神奇,问道:

    “学会了那个,真的下雨天不用打伞了么?”

    “当然,就是容易遭雷劈,毕竟那么大块铁,在下雨天瞎抡,容易引雷啊”

    华十二说完就跑,因为林黛玉已经在拔刀了!

    林黛玉这边的事情,暂时靠着门神和宝刀解决了问题,大脸宝总算捡回了一条命。

    华十二决定暂且不杀贾宝玉,只是王熙凤那边的事情差不多该收网了。

    荣国府这边,最近可谓是糟心的事情一大堆。

    贾宝玉那日去看林黛玉,结果痴迷张贞娘的容貌发了痴症,贾母请太医来看,好在问题不大,只是从太医那里听说林黛玉也得了病,老太太就想以此为借口,将那亲外孙女,也是她看好亲上加亲的未来孙媳妇给重新接回来。

    没想到让去接人的贾琏和一干下人都让那林冲给打了,贾母知道之后,气的心口疼,告诉两个儿子,明天就去宫里告状,告那林冲欺人太甚。

    吩咐完了,贾母刚刚歇下,就听外面哭爹喊娘,还有叫骂的声音,乱成一团,叫来人一问,竟然是府里被人扔了大粪,还是连大粪车一起扔进来,两辆粪车二十几桶的污臭之物,洒的到处都是,臭气熏天。

    贾母都气完了,先后两代荣国,这还是第一次被人泼粪,老太太越想越气,嘎一下抽过去了,荣国府里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连忙又去请了太医,又是施针,又是服药,终于把贾母给救了回来,等一家人凑一起这么一琢磨,这事儿准是那林冲干的,没跑了!

    贾赦、贾政,天一亮就去告御状,靠着两代荣国的面子,还真见到了赵佶。

    哥俩儿把事情原原本本一说,赵佶听到那林冲往荣国府泼大粪,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然后连忙板起脸:

    “爱卿莫要误会,刚才朕刚才头皮痒,你们接着说.”

    贾赦、贾政一头黑线,这要信了,他们就是傻子,官家就是看他们笑话呢。

    他们也不抱怨了,直接就请官家治那林冲的罪状。

    赵佶收敛笑容淡淡的道:“所谓口说无凭,你们说府中被人泼粪.”

    说到这,赵佶噗嗤又笑了起来,他已经在控制了,可实在没控制住,尤其这种控制之后再爆发,那就更加难以控制,直笑的前仰后合,眼泪都出来了。

    身旁大太监戴权,也不禁莞尔,还得给官家找借口掩饰:“官家可是头皮又痒了?”

    赵佶大笑道:“对对,头皮哈哈哈,又痒了.啊哈哈~”

    贾赦、贾政两兄弟,脸都紫了,却不敢有半点不满。

    直到赵佶笑够了,才擦了擦眼泪,说道:“你们让朕治林冲的罪,可有证据?”

    贾赦、贾政都道:“启禀官家,我荣国府以仁、孝、忠、义治家,向来与人为善,除了这个林冲,并没有得罪过旁人,不是他还能有谁.”

    赵佶又笑了,不过这次是嘴角带了一丝冷笑:

    “既然没有证据,朕又岂能平白无故给臣子治罪?这件事朕会让开封府和五城兵马司去查,等事情调查清楚了,若真是林冲所为,朕必依你们所请,治罪于他,好了,下去吧!”

    贾赦、贾政无奈,只好讪讪退下。

    等两人这一下去,赵佶对身边戴权问道:“戴权,此事你怎么看?”

    戴权之前收了贾赦的银子,自然为贾家说话,躬身道:

    “奴婢以为,那林冲胆大包天,在冬狩之时,连皇子的猎物也敢抢,贾家这件事,必然与他脱不了干系,毕竟当天那贾宝玉可是大闹了林家,当天晚上荣国府就被泼粪,若不是他,可也太巧了一些!”

    赵佶听到‘泼粪’这两个字,再一次忍不住笑了出来:“不错,朕猜也是他!”

    等说完了,笑容收敛,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冬狩之时,林冲都是按照规矩做事,并无不妥,当臣子最重要的就是守规矩,这一点,他做的很好,若朕再听到你用这件事来说他,你这奴才就自己看着办吧!”

    戴权吓得连忙跪下磕头:“官家恕罪,奴婢一时失言”

    赵佶冷笑道:“一时失言?我看你是收了贾家的好处吧?”

    别看赵佶治国事不行,遇事没有主见,没有为人君者的骨气与担当,可人却聪明至极,一些事情都看的透彻,戴权这点心思,可当真瞒不过他。

    戴权连忙请罪:“是贾恩侯送了奴才一百两的茶水钱,奴才再不敢了。”其实贾赦今日送他的是一千两,他少说了一个零。

    赵佶淡淡的道:“回头自己去领二十板子,那一百两就算是汤药费吧,下不为例知道么!”

    戴权一脸感激,连连叩头。

    赵佶这才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然后嗤笑一声:“仁、孝、忠、义治家?嘿嘿,真当朕不知道他们贾家那些破事儿么,若不是看在两代荣国面上,他们哪一个还能安享富贵!”

    贾赦、贾政这边,回去将事情一说,贾母也没有办法,只能说道:

    “罢了,既然官家如此说,那就等着看开封府和五城兵马司那边怎么说吧!”

    她唉声叹气道:

    “想我荣国贾家,当年何等风光,要拿个龙禁尉治罪还要什么证据?不过你们祖父、父亲,一句话的事情罢了,都怪你们两个不争气的,文不成武不就,现在倒好,让区区三品龙禁尉,欺负上门拉屎拉尿”

    贾赦不满道:“母亲,这事情还不是宝玉招惹来的,听说他在人家里胡闹,人家怎能容他”

    贾政被说的满脸通红,当即就嚷着要揍死那孽子,贾母气的直拍桌子:

    “明明是人家欺负上门,你要打宝玉做甚,来来,你们这么有本事,先打死我,再打死他,岂不干净了!”

    见母亲动怒,贾政连忙认错,贾赦在一旁撇嘴,嗤之以鼻。

    贾母指着贾赦道:“你也是个下流种子,哪有挑拨你二弟去打你侄儿的,给我滚出去吧,我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贾赦不满道:“母亲,这明明就是宝玉惹来的是非”

    贾母直接打断:“去去去,快滚,我不想听,”

    贾赦既无奈又生气,转身便走了,开封府和五城兵马司那边也不再管,只让贾政去问。

    贾政本就没什么能力,两边的衙门口都用套话糊弄他,荣国府被人泼粪的案子,一来二去也就不了了之了。

    相比于贾母、贾政的糟心,王熙凤这边,最近可谓是人逢喜事。

    那日,贾蓉、贾蔷在她这里借了二百两去,每十天就送来五两的息钱,如此王熙凤一个月便得了十五两银子,比她放印子钱赚的都多。

    如此就动了心思,和平儿商量:“平儿,你说蓉哥儿,强哥儿,从我这里借钱去生息钱,一月下来往我这里就送十五两银子,他们自己得赚多少?”

    平儿想了想:“那肯定只多不少!”

    王熙凤吸了一口冷气:“不说多,就算他们一样得了十五两,那这二百两银子拿出去,一个月就是三十两银子的息钱啊,要是再多些.”

    平儿也瞪大眼睛:“什么营生能赚这么多钱?”

    王熙凤想了想,一咬牙:“我也不知道,且再瞧瞧.”

    又过一月,依旧是十五两,分三次送来,王熙凤收钱的时候,旁敲侧击,贾蓉、贾蔷笑而不语,再问就顾左右而言他,让凤辣子心里着急,却没有办法。

    只是平日里听人说起,贾蓉、贾蔷这两个月在外面花钱极为阔绰,似是发了财一般,这让王熙凤那颗爱钱的心,越发躁动起来。

    第三月的时候,贾蓉、贾蔷送完息钱,不等王熙凤寻问,两人把从这里借来的二百两银子拿了出来:

    “婶子,这钱我们已经用完了,今日就还给婶子了!”

    王熙凤心里暗恨,你们哪是用完了啊,你们是用我这钱生钱,攒够了本儿,想要把我甩开,单干了吧!

    她心里这么想,嘴上却笑道:“蓉哥儿,蔷哥儿,婶子问你们一句话,以往婶子待你们不薄吧?”

    贾蓉赔笑道:“这是自然,以往我们哥俩短了花销,哪次不是婶子照顾我们几两碎银啊”

    他心中却道,几两碎银哪是那么好拿的,还不是被你呼来喝去,当奴才一般使用。

    王熙凤却不知他怎么想,一拍手:

    “着啊,这三个月来,婶子也看出来了,你们这是找到来钱的路子了,怎么,有发财的路子,不跟婶子说一声,今儿个把钱还了,是想撇开婶子单干吧?亏我以前还照顾你们,你们这是想当那没有良心的白养狼啊”

    贾蓉和贾蔷都露出苦笑,可彼此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贾蓉苦笑道:

    “婶子,并非我们不说,只是人家金主那边,不让我们往外传啊,要不是我和蔷哥儿阴差阳错帮了人家一把,人家也不会给我这个赚钱的机会啊.”

    王熙凤眼睛更亮,心里越发觉得自己猜想是对的,这等赚钱的买卖,怎么能随便传出去,让别人知道呢,她连忙问道:

    “蓉哥儿你这话说的,是拿婶子当外人了?若不是,你就和婶子好好说说,婶子也看出来了,你们这是钱生钱的买卖,婶子别的没有,银子还能拿出不少,不如你们带婶子一个,婶子也忘不了你们的好处不是.”

    贾蓉故作为难,半晌才道:“那好吧,不过这事儿我们和婶子说了,婶子可千万不要往完说啊.”

    王熙凤拍着胸脯保证:“你们放心吧,这样的事情,婶子怎么可能和别人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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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三章 财迷心窍,下血本的凤辣子!(求全订!)

    贾蓉‘极不情愿’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说是某天和贾蔷正在街上闲逛,碰巧遇到个抱孩子的女人行色匆匆,差点撞到他们。

    那女穿的粗布衣服,抱的孩子却是绸缎衣裳。

    当时两人觉得有些不对,就拦下那女人问了一嘴,结果那女人一脸紧张,支支吾吾说她是这个孩子的奶嬷嬷,但主家是谁却不肯说。

    贾蓉说当时也没觉得这就是个人贩子,只是随口吓唬了一下,说要拉人去开封府,若不是拐子,再把人送回主家。

    结果那女人扔下孩子撒腿就跑。

    等两人手忙脚乱接住孩子的时候,人已经转入小巷,跑没影了。

    就在两人琢磨拿这孩子怎么办的时候,孩子真正的家人找来了,却是城内‘耸翠楼’的东家崔老板。

    一开始崔老板还以为贾蓉、贾蔷是人贩子的同伙,等问明白是宁国府的公子才相信两人是从拐子手里救了自家孩子,顿时千恩万谢。

    为了感激贾蓉、贾蔷,人家给了这么一份好处,可以让他们‘连财合本’一起发财。

    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入股分红。

    贾蓉说到这里,王熙凤打断问道:“耸翠楼,就是以茶、酒、蜜饯,南北菜肴,名传汴梁,日进斗金那个耸翠楼?”

    贾蔷在一旁笑道:“正是那个耸翠楼,前年老祖宗过寿,还请了人家的大师傅过府做菜呢,只是这两年老祖宗寿辰,却不见那般味道了”

    王熙凤笑的有些不太自然,那耸翠楼的大厨过府做菜要一百两银子的厨食钱,这两年她掌家,自然舍不得花这个冤枉钱,在她想来,材料用的都是山珍海味,谁做的出来不是一样了,还能差到哪里去。

    凤辣子岔开话题,接着问道:“那耸翠楼多赚钱的买卖啊,东家自也不是差钱的人,要感谢你们哥俩儿,干嘛不送个千八百两银子,怎么还弄这个什么.”

    “婶子,人这叫连财合本!”

    贾蓉笑着解释道:“就和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差不多,每月虽然赚的不多,却是一条长久收益,而且可以利滚利,息滚息,越做越大嘛!”

    王熙凤没读过书,字都认不全,听他这么一说更懵了:

    “什么鱼不鱼的,你少跟婶子这里瞎贫,婶子就想知道,这二百两银子投进去,一个月下来,你们哥俩能分到手里多少银子?

    “这”

    贾蓉和贾蔷都表现的不太情愿,王熙凤脸色一板:“呦,这会儿不是借钱那时候了,当初婶子可没说一个不字吧?”

    贾蓉一拍大腿:“左右都说到这了,告诉婶子也无妨,不过您可千万别往外说,便是琏二叔那里也别说.”

    王熙凤知道自己丈夫是个什么德行,喝完酒了嘴里就没个把门的,当即点头道:

    “知道了,赶紧说吧!”

    贾蓉伸出三根手指:“我们投多少银子进去,人家一个月给我们三成息钱,这三成息钱还可以复投,滚入本金继续吃息.”

    王熙凤嚯的一下站了起来:“一个月三成?那我这二百两银子,你们一个月就能得六十两银子息钱?这怎么可能?”

    贾蓉嘿嘿一笑:“事儿我跟您说完了,您不信就不信了,我们哥俩儿这就走了,晚上还约了人吃酒呢!”

    说着起身和贾蔷就要告辞离开。

    王熙凤连忙叫住两人:“婶子倒也不是不信,只是这利息太高了,世间哪有这么好的事儿啊,婶子怕你们涉世不深,再被人骗了!”

    贾蔷在一旁笑道:“婶子放心就是,这跟着崔老板一起‘连财合本’的人多了,投个几万两的都不算什么,听说还有投几十万两、上百万两的呢,都是巨贾富商,豪门贵胄,人家每个月领的息钱就海了去了,我们哥俩这点银子只是小虾米!”

    “再说我们这不是把本金都撤回来了么,就放息钱在里面打滚生钱,又怎么可能被骗了,以后这钱只能越滚越多!”

    王熙凤听到几十万两,上百万两的数目就觉得不靠谱,那一个月三成利息得多少银子啊,投一百万,那一个月不就是三十万两的息钱么?

    可虽然觉得不靠谱,但想到白花花的银子,她就心痒难耐,还想问个清楚再说。

    连忙让贾蓉、贾蔷坐下,喊平儿端来茶水果点,热情招呼一番,这才问道:

    “你们再和婶子说说,婶子怎么就想不明白呢,你说还有投一百万两银子的,那崔老板一个月不就得给人家三十万两的息钱?”

    “就算他那酒楼日进斗金,哪有那么多钱给别人啊,再说他这么做图什么啊?”

    贾蓉呵呵一笑:“图什么?图钱呗,人家崔老板拿了咱们的银子,能赚到更大的钱,咱们这点银子只是小头!”

    王熙凤更加好奇了:“好侄儿,你就告诉婶子,那崔老板靠什么营生赚这么多钱啊?”

    贾蓉神秘兮兮的道:“婶子我就跟你实说了吧,不过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你但凡泄露一个字出去,咱们宁荣二府都得完蛋!”

    王熙凤唬了一跳,拍着胸口埋怨道:“婶子不说就是了,有蓉哥儿你这么吓唬人的么!”

    贾蓉嗤笑道:“这可不是吓唬,往辽、金、西夏,贩卖盐铁、茶叶、兵器盔甲的买卖,咱们宁蓉二府担待的起吗?人家不但做了,还从北边往南边弄马匹,药材,这一来一回,少则十几倍,多则几十倍的利润啊.”

    王熙凤顿时吃了一惊,放低声音道:“这可都是杀头的买卖”

    “富贵险中求啊,再说就凭崔老板能做这种事情?还不是有朝堂大佬支持!”

    贾蓉凑近一些,低声道:“我可是听说,这买卖背后的大老板,姓蔡!”

    王熙凤脱口道:“你说是蔡太师?”

    贾蓉连忙做个噤声的手势:“哎呦我的好婶子,你小点声,我可什么都没说,这可都是你自己猜的!”

    听说幕后之人姓‘蔡’王熙凤觉得自己瞬间就想通了,那位手眼通天,别人做不了的事情,到了人家那里就不算什么了,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

    眼睛一转,忽然笑道:“你们哥俩儿可真行,往日婶子是怎么对你们的,有这种好事儿,你们也不想着婶子,不行,这事儿啊,你们得带婶子一个.”

    贾蓉、贾蔷一脸为难,表现的不想答应,可最后还是碍于情面,答应下来。

    不过贾蓉告诉王熙凤,他和蔷哥是例外,因为两人对崔老板有恩,人家才带他们玩儿,旁人想参与,那都是最低一万两银子起步。

    王熙凤顿时又犹豫起来。

    贾蓉见她如此,心里一笑,果然和林教头说的一样,这时候就得欲擒故纵了,当即说道:

    “婶子,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就还是这个二百两,但我不把你名字报上去,一个月也有六十两银子的息钱,这样一来就不用投那么多银子去了,一个月六十两银子也不少,你要不提出来就放在里面利滚利,等个一两年,怕也有几千上万的银子拿了!”

    王熙凤琢磨了一下,笑着点头应了下来:“成,那就按蓉哥儿的意思,这事儿啊,婶子就拜托你们了!”

    转瞬过了一个月,王熙凤得到贾蓉通知,六十两银子的利息,随时可以取用,问她是取出来,还是留在里面利滚利。

    王熙凤毫不犹豫就选择了取出来,贾蓉也没多说,第二天就送了银子过来。

    等第二个月的时候,王熙凤依旧选择取钱,贾蓉照旧给了六十两的利息,第三个月依旧如此。

    可这次取完钱,王熙凤却拉住贾蓉:“蓉哥儿,婶子觉得这买卖当真是好,就投二百两银子可惜了,婶子打算投一万两试试”

    贾蓉也没多说:“行,那婶子把钱交给我吧!”

    王熙凤却笑道:“以前是钱少,这才用了蓉哥儿的名义,这次婶子拿了一万两出来,怎么也要亲自和那崔老板谈一谈,要不然婶子真不放心啊!”

    贾蓉一脸为难,最后说道:“我只能帮婶子去问问,说实在的,您这一万两在人家那里算不得什么,崔老板见不见您,我可做不了主!”

    王熙凤笑着道:“这事儿要是成了,婶子忘不了你们哥俩儿的好处!”

    又过几日,贾蓉和贾蔷到了荣国府王熙凤的小院里,这次赶巧贾琏在家,见他们来了,招呼之后,就寻问来意。

    两人都还没开口就被王熙凤差了过去,当着贾蓉、贾蔷的面,凤辣子就逼问起贾琏昨天晚上去哪了,身上怎么有香粉味儿。

    贾琏顿时一头冷汗,什么也顾不得问了,只说去贾母那里转转,有什么事情晚上再说,转身就出了院子。

    王熙凤看着丈夫背影,嗤笑一声:“还治不了你了!”

    让平儿出去守着,王熙凤这才问起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贾蓉告诉王熙凤:“今儿个崔老板要与大人物对账,到酉时有时间见婶子一面,不知可行?”

    王熙凤眼睛一转,便答应了下来。

    不到酉时,她的马车就停在‘耸翠楼’对面的巷子里。

    王熙凤从窗帘缝里盯着那边酒楼出入的客人,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大人物。

    过了一会,就见到一个锦衣老者和一个中年人,被人恭恭敬敬的送出酒楼,各自上了轿子,看他们周围都有侍卫保护,显然来头很不一般。

    王熙凤盯着她认为那地位最尊贵的老者,让马车远远的跟着人家队伍后面,结果亲眼见到那老者的轿子进了蔡太师的府中。

    见到这一幕,王熙凤心中大定,让马车掉头去了‘耸翠楼’。

    这个时候,贾蓉、贾蔷哥俩早就在门口候着了。

    王熙凤也没说别的,在这哥俩的引荐下,见到了酒楼东主崔老板。

    崔老板四十多岁的年纪,对王熙凤很是客套:

    “两位贾公子已经跟我说过了,本来这生意是不找外人的,但既然是蓉公子和蔷公子介绍,又是琏二奶奶您要参与进来,我这边也是没什么可说的,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不管生意成不成,二奶奶您都要守口如瓶!”

    “毕竟关系太大,要是闹出事来,牵连的人也太多,咱们都担待不起!”

    王熙凤连连点头,说自己知道规矩,然后说要拿出两万两银子出来,参与这个‘连财合本’。

    贾蓉和贾蔷都有些诧异,王熙凤原本说一万,现在竟然拿出两万两来。

    崔老板听到这个数目,却极为淡然:

    “两万两么?没问题,不过有几件事要先和琏二奶奶说清楚!”

    “第一,咱们这做的买卖太大,投十万两以下我这里不会给任何凭据,只有我手里一本账目记载了合本之人的名字,每月只按名字分红,凭的是一个信字!”

    “只有超过十万两的合本之人,咱们才会落于书契,超过二十万两,不但有书契,还可以提供相应的房契、地契作为抵押保证,这一点琏二奶奶要明白才行!”

    王熙凤听崔老板的话先是一惊,两万两竟然连个借条都没有?

    可是听到后面,又有些动容,十万两才落于书契,二十万两还给抵押物。

    她心中百转千回,感觉和猫挠的一样,越想越觉得投二十万两,拿到抵押的房契、地契才有保障。

    到时候即便这买卖赔了,她这边也赔不了,还有房契、地契顶着。

    而且投两万一个月才分六千两,要是投二十万,那一个月的分红不就有六万两银子么,一个月六万啊,下半辈子可以躺在银子上活着了。

    只是这二十万两她要去哪里才能弄到呢?

    纵然此时王熙凤没有凑足二十万两银子的把握,但她还是问道:“敢问崔老板,不知道用作抵押的都是哪里的房契、地契?”

    崔老板淡淡一笑:“这汴梁城里价二十万贯的商铺、宅子,亦或城外良田,即便是各州府县的房产、田地,亦无不可”

    王熙凤笑颜如花,半开玩笑似的说道:“那我要您这酒楼的地契做保,也可以吗?”

    崔老板淡淡一笑,点头道:

    “可以,不过这东京汴梁的房价琏二奶奶是知道的,当初苏学士都得租房子住,我这耸翠楼地段不说绝佳,却也是可以,酒楼生意也是不错,至少要三十五万贯才行.”

    王熙凤顿时心动了,在脑海里飞速琢磨家里什么能换钱,公中的银子也要动一动,还有那些古董字画什么的,放着也是放着,不如全都拿去当铺,等几个月,拿了利息再换回来就是

    她越想也是可行,既然有抵押物,那还怕什么?二十万和三十五万贯又有什么区别,再和别人借点,恩,给利息也没什么,还能有这边息钱给的高么,这就叫借鸡生蛋

    还没等她这边做完美梦,就听崔老板又道:

    “这第二点么,就是息钱的事情,给蓉公子和蔷公子三分息钱,其实是我为了感激他们从拐子手里救下小女的恩情,其他人是没有这么高息钱的!”

    王熙凤心中一凛,连忙问道:“那有多少?”

    崔老板竖起两根指头:“月息两成!”

    王熙凤立刻急道:“这直接少了一成?”

    崔老板笑着道:“其实也不少了,琏二奶奶想想,什么买卖不到半年就能赚回本金?更何况利滚利,回本更快对不对”

    “琏二奶奶也别着急,仔细想想再说,这生意说起来本钱多,大家就多赚点,本钱少,商队就少走货,倒也不差几十万银子,二奶奶就算现在反悔那也不要紧,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

    王熙凤心中思量的时候,崔老板又道:“还有第三点,因为咱们这买卖风险极大,是以有这么一条规矩,就是连财合本满两年才能取回本金,当然息钱是按月发放的!”

    这条条框框听着让人不耐,可王熙凤却不知怎地比之前更加放心一些,她心里琢磨,月息两成虽然赚的少些,但比她放印子钱可要赚的多,最主要的就是有房契地契做抵押物,而且背后靠山可是姓‘蔡’!

    她这么一想就觉得没有比这更安稳的赚钱法子了,这买卖可以做。

    王熙凤打定主意,当即便道:“好,十天之后,我送三十五万两银子过来,就要您这耸翠楼的地契做保,您看成不成?”

    贾蓉和贾强都呆住了,这二婶子竟能拿出三十五万贯钱来,这简直难以想象。

    崔老板却摇头道:“十天不成,最多三天,我们这边商队马上就要出发,三天不行,您就得等几个月再说了”

    王熙凤一听顿时着急起来,挣钱的事情晚一天她都觉得亏,更何况等几个月呢,当即起身:

    “好,那您就准备这酒楼地契吧,三天之内我就送钱过来”

    贾蓉和贾强把王熙凤送回荣国府,两人转了个弯去找华十二,等见面把事情一说,华十二就笑了。

    今天王熙凤见到了蔡京自然是他安排的,那‘耸翠楼’实际上是高俅的产业,崔老板就是他这边的人。

    华十二知道凤辣子心眼儿多,让贾蓉露点口风过去,说崔老板要和大人物对账,这王熙凤八成就会去偷看。

    而他就直接下了猛药,特意让高俅今天请蔡京在耸翠楼吃饭,果然王熙凤有些上头了,估计是确定了蔡京或者高俅的身份,所以一下子就要拿出三十五万两来。

    华十二对这哥俩呵呵一笑:“恭喜二位,你们哥俩要发财了!”

    贾蓉和贾蔷心里苦笑,琏二婶子对不住了,要不坑你,咱们哥俩就得死啊,可一想华十二答应他们的分红,顿时又都有些激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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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四章 荒唐至极!(求全订!)

    王熙凤回去之后,立刻盘点家当,她的嫁妆有五万两,这两年放印子钱赚了一些银子,虽然给公中填补不少,但也有几千两的剩余。

    五万多两银子,距离三十五万两的数额还差得远。

    她还有一些金银珠宝,名贵首饰,那些东西虽说要换成钱,也有个几千两银子,但她也不打算动了。

    毕竟现在也是掌家奶奶,不能平时连个首饰都没有吧,她王熙凤可丢不起这个人,还得从公中想办法。

    直接拿了库房钥匙,带着平儿去公库,盘点了一圈,王熙凤直接就啐了一口。

    其实她掌家已经两年了,荣国府公库里有多少银子,大差不差她心里有数,偌大的国公府,库房里只剩下十五万两银子,若非她放印子钱贴补,凭府上的穷奢极欲,这个家早就支撑不下去了。

    心里衡量了一下,便决定只留下两万,剩下的全部拿走去给崔老板生钱。

    这一瞬间,王熙凤有一丝迟疑,但想到今日看到的蔡太师,想到崔老板那么大的买卖,当即将心一横,对平儿吩咐道:

    “告诉来旺家的,晚上叫她男人过来一趟,搬银子!”

    第二天,王熙凤自己的银子和公中银两,勉勉强强凑了二十万两银子,为了两日后去耸翠楼时运送方便,又让来旺分批拿去换成了二万两金子。

    现在还差十五万两银子,换成黄金也差一万五千两才够。

    王熙凤早有主意,去公库里寻那些值钱的古董珍玩,先拿出抵在当铺换成银子。

    三尺的珊瑚,琉璃的屏风,隋唐的玉马,辽东的珍珠,碧翠的如意,林林总总几十样宝贝,分了十几次,偷运出府,找了间远点的当铺,全部抵押活当。

    那当铺见这些东西都来历不凡,也没敢压价,给了个中间的价位,十万两银子,当然这些东西要是都死当,那价格还能翻一倍,只是王熙凤还想着赚了钱给赎回来呢。

    这十万两银子又换成一万黄金,至此还差五万两银子。

    王熙凤就按照之前想的那般,先找人借用,她没找别人只找到赖大,一来她知道赖家能拿出这个钱来,二来,这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贾蓉、贾蔷朝她借二百两银子那天赖大就在旁边,想来对方应该有所猜想,干脆就找他好了,给些好处省的那奴才瞎想。

    晚上王熙凤亲自去了赖家一趟,找到赖大说要借五万两银子,承诺两月之内还清,月息半成。

    赖大给府里办事,先被打折了一条腿,后来帮王熙凤对付林冲就更惨,儿子都折进去了,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心里要说没怨气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本不想借,但奈何王熙凤是主家,面子还是要给点,再说人家也给利息,总不能跟钱过不去,当即便说五万已经是赖家家底,既然琏二奶奶要用,便拿去使好了,只是亲兄弟明算账,总要留个借据才行。

    王熙凤也不以为意,找人写了借据,按了手印,从赖家拉走五万两银子,去外面换了金子,这钱算凑齐了。

    再说赖大,等王熙凤一走他就琢磨开了,上次贾蓉朝王熙凤借钱,说找了个赚钱的路子,现在看来八成那路子不假,而且赚头儿更大,否则琏二奶奶怎么可能给利息借银子。

    这一琢磨,顿时贪心作祟,起身往东府那边就去,到宁国府和管家的二弟赖升,就说找蓉哥儿有事儿商量。

    贾蓉今天刚被他爹贾珍打了一顿,浑身都痛,满脸青紫,不愿见客,就让贾蔷去见赖大。

    赖大见面就塞了十两银子过去,把自己猜测王熙凤是走了贾蓉、贾蔷那条财路的事情问了出来。

    贾蔷心里一动,他感觉这赖大也要掺上一手,那样的话他们拿的好处岂不是更多!

    当即先把银子收了,然后让赖大等着,他去后面找贾蓉商量。

    贾蓉刚上完药,听贾蔷一说顿时也笑了,哥俩想到一起去了,当即把赖大叫了进来。

    赖大见到贾蓉就是一怔,这怎么都被打成熊猫眼了,不过他知道东府事情复杂,这也不好问是怎么伤的,干脆说起来意,问王熙凤的事情来。

    贾蓉一开始装作不情愿的样子,赖大无奈又拿出十两银子给放在桌上,前者这才勉为其难,把今天崔老板给王熙凤开的条件说了一遍。

    赖大一听心里顿时跟着火了似的,有王熙凤在前,他并不怀疑事情有假,只想着这财路一个月两成的利息,他赖家怎么也得掺上一手。

    心里又骂王熙凤,合着用我赖家的钱吃息,你自己拿一成五,就给我家半成,这凤辣子心都黑了。

    赖大拿定主意,笑着和贾蓉道:“荣哥儿,你看我手里也有点余钱,能不能也给你赖大叔介绍介绍?”

    贾蓉觉得这事儿得先问问华十二,便让赖大明天再来,他先问问主事的,再给回复。

    赖大一走,贾蓉、贾蔷就去找华十二。

    华十二一见贾蓉那模样,两个眼睛都是乌眼青,满脸青紫,好笑道:

    “让你们来的时候小心点,化个妆我理解,不至于弄的和个鬼似的吧!”

    贾蓉一脸苦笑:“林教头就别开玩笑了,我这是让我爹打的!”

    华十二恍然,然后似笑非笑的问道:

    “对了,我听说你爹觊觎你媳妇,大晚上经常让去给他送汤,你媳妇不去,你爹就拿你撒气,是不是真的啊?”

    贾蓉怔了怔,忽然抱头痛哭,看他这样,是真是假不言而喻。

    贾蔷在一旁摇头苦笑,心说这林教头真是往伤口上使劲戳啊!

    华十二就看不惯这个,敲了敲桌子:

    “大老爷们的哭个什么,你那媳妇儿听说是难得的美人儿,你要能护得住人家,就拿出个当丈夫的样子来,要是觉得护不住,就赶紧和离,别拖着害了人家!”

    见贾蓉只是哭,华十二也懒得管人家闲事,不耐道:“行了,有事说事儿,要再哭给我滚出去!”

    见他发火,贾蓉不敢再哭,只是抽噎,贾蔷见状连忙把赖大要入伙的事情说了。

    华十二一边琢磨这事儿,一边用手指敲击桌面,忽的一笑:

    “让他入,不过告诉他门槛儿高了,想要入场,最少十万两!”

    贾蓉都忘了抽噎了,贾蔷惊道:

    “我的爷,那赖大不过是我贾家奴才,便是混的再好又怎么拿的出十万两来?”

    华十二呵呵一笑:“你们是小看人家了,这当主子的未必就富,当奴才的未必就穷,回去就这么和他说,要是那赖大同意,就带他去见崔掌柜,也按照王熙凤那么来就好!”

    等隔天贾蓉就把情况和赖大一说,本没想后者能答应,却不想赖大竟然痛快的答应了下来,并且也要去见崔掌柜面谈。

    这一下把贾蓉、贾蔷都给弄懵了,这当奴才的竟然这么有钱?

    带着赖大去见了崔掌柜,还是和王熙凤谈的差不多,赖大也要了个汴梁城里的地契做保证,承诺在王熙凤之后,就过来送银子,签书契。

    晚上华十二收到崔掌柜使人送来的消息,看过之后有些好笑,那赖大和贾蓉他们一起离开之后,转了一圈又绕了回来,重新见了崔掌柜,竟要加码,说再出二十万两银子,总共拿出三十万两银子来。

    华十二惊讶于这赖家有钱的同时,呵呵一笑:“这还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到了崔掌柜的三日之期,王熙凤让人用马车拉了几箱黄金进了耸翠楼的后院,身边还跟着一个特意请来的开封府书吏。

    这书吏并非是来见证的,而是被请来查地契底簿的。

    大宋太宗之时,民间伪造地契泛滥,朝廷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就把所有房屋土地都登记造册,当民间发生纠纷时,以官方登记簿作为参考,凡跟簿册不一致的,一律视为伪契。

    之后的房屋典卖倚当,都以官府底簿为准。

    这次王熙凤入股数额巨大,虽然不觉有假,但稳妥起见还是去府衙请了书吏,持底簿过来验明地契真伪,顺便还能当个见证。

    对此崔掌柜并没有说什么,先让人给王熙凤带来的黄金称重,见数目无差,这才拿出地契给王熙凤验明正身。

    那书吏拿着底簿上前比对一番,点头道:“房屋位置、朝向、丈尺数目,皆准!”

    然后拿起地契放在底簿上,那地契某处墨迹与底簿上的图案吻合,便又道:“暗纹契合,此乃真契!”

    王熙凤笑颜如花对着崔掌柜点了点头。

    崔掌柜让人取来早已写好的书契,上面写了王熙凤‘连财合本’钱数,息钱数额,分息日期等等,那日商量的事无巨细,尽皆写在上面。

    崔老板笑道:“琏二奶奶看清楚了,然后咱们俩个按了手印,这事儿就算成了!”

    王熙凤自己字认不全,特意从她陪嫁的庄子里请了个信得过的账房先生帮她看这书契,那账房先生一边看一边给她念,等她点头认可,这才和崔掌柜一起按了手印,最后又请那开封府的书吏,作为见证人签字画押。

    这‘连财合本’的生意就算定下了。

    王熙凤当即告辞,乐呵呵拿着书契和地契走了,在她想来这买卖稳赚不亏,就算崔掌柜他们亏了钱,这耸翠楼的地契也值回银子了。

    半个时辰以后,赖大带着几个赖家子弟也到了耸翠楼后院送金子,在他身边,之前来过那个开封府的书吏此番又来了。

    与王熙凤一样的程序又走了一遍,核对地契真伪,签订书契,最后双方按手印画押,如此赖大成功上船。

    时间一晃,到了分红发息的日子,王熙凤喜笑颜开的让来旺带人去耸翠楼取息钱,为了装银子,还特意让赶了马车去。

    却不想来旺到了耸翠楼,说明自己是来取息钱的,结果连崔老板的面都没见到,就被人家伙计直接轰了出来。

    有个伙计还朝来旺脸上啐了一口:“呸,也不打听打听我们耸翠楼是什么地方,也敢来我们这儿讹诈!”

    来旺登时就蒙了,隐隐觉得不好,连忙回去找到王熙凤。

    王熙凤正在家里等银子呢,连贾母那边都没去伺候,见来旺进来,开口就问:“息钱拿到了?给了多少?”

    来旺连忙道:“奶奶,出大事了,那耸翠楼不认账,把我直接撵出来了,还往我脸上啐,说咱们讹诈!”

    王熙凤脑袋嗡的一下,身体也晃了晃,被一旁的平儿连忙扶住,后者劝道:

    “奶奶别急,咱不是签了书契么!”

    王熙凤顿时回过神来:“对对,咱们有书契,还有地契,他们想赖咱的账,门都没有,想瞎了他们眼珠子!”

    转身急冲冲就去翻找书契。

    从红漆八宝盒里把藏好的书契、地契取了出来,这么一瞧,王熙凤顿觉胸口炸裂,喉头一甜,一口血喷出一尺多远,将前面的墙壁都染红了,仰头就倒。

    平儿在她身后连忙将其抱住,大声哭道:“奶奶,你这是怎么了,快来人啊,奶奶吐血了.”

    她看见王熙凤手上死死握住的书契,这一看,平儿也是身体一晃,只见那书契、地契全都变成了空白,上面一个字都没有。

    王熙凤吐血昏迷的事情,惊动了荣国府上下,就在贾母让贾政去请相熟的王太医时,忽然有人来报,说管家赖大也吐了血,卒了!

    在场众人大惊,都觉得今天这是怎么了?

    只有贾宝玉有些不耐烦道:“咱们在这里也帮不上忙,不如等回头再来看望,昨儿个宝姐姐不是说要在梨香院弄个诗会么,咱们先去梨香院可好?”

    众人都像是第一次认识宝玉一般,便是刚入府不久的薛宝钗也是如此,平时贾宝玉对王熙凤又是姐姐,又是嫂嫂的叫,看着亲近,结果现在人家吐血,你关心的竟是这个?

    贾政气极:“滚出去,看我不打死你!”

    贾母骂贾政道:“你还在这里摆什么威风,还不滚去找太医!”

    等王太医被请过来,施针用药,终于把王熙凤给救醒了,只是人家太医说这一次大伤元气,至少要好生将养半年才能复原。

    王熙凤却管不了那么多,只喊道:“是蓉哥儿、蔷哥儿与人合伙骗了咱家银子”

    众人一听皆惊,然后就是不信,宁蓉一体,宁国府的哥儿骗荣国府奶奶的钱?这怎么想也不可能。

    可王熙凤一口咬定就是被骗了。

    不得已,贾母又让贾琏去东府一趟,请贾珍、贾蓉父子,和贾蔷一起过来说话。

    等人来了,贾珍听王熙凤指责,也不问对错,回手就给贾蓉一个眼炮儿,然后又追加一个撩阴腿:

    “混账种子,敢骗你婶子,我今天就打死你.”正要给亲儿子一个耗油根的时候,被周围人连忙拉住。

    贾母用拐杖触地,咄咄有声:“什么事情,等问清楚再说,哪有你这么打亲儿子的.”

    贾蓉趴在地上,眼中都是怨毒,他心里明镜一般,这些日子他帮秦可卿挡了几次他爹的骚扰,如今他爹这是借题发挥,怕是想要直接打死他才痛快呢。

    就听贾珍喝道;“你们两个畜牲,到底是怎么骗你婶子的,把话说清楚!”

    贾蓉、贾蔷跪在地上,咬死不承认,也不知道什么事情。

    平儿指着他们就道:“就是他们与人合伙骗了奶奶的钱!”

    王熙凤虚弱的,拿出两张白纸:“他们诓我放钱吃息,还押了地契,写了书契,只是如今到了放息的日子,这书契、地契,都变成了白纸”

    贾蓉捂着被自己亲爹撩阴腿之后的裆部,颇有些痛苦的问道:

    “婶子要说被我骗了,尽可报官,别拿两张白纸冤枉侄儿,从没听说书契、地契自己变白纸的,你要冤枉侄儿,也要找个好一点的借口”

    众人一听,也觉得没错,毕竟谁也没听过书契、地契自己变成白纸的。

    可王熙凤主仆一口咬定,就是被贾蓉、贾蔷给骗了,让众人都有些拿不准主意。

    最后贾母问道:“凤丫头,你到底被骗了多少银子,若是千八百两,我补给你就是了,何必动气,还伤了两府的和气”

    王熙凤嘴角又开始流血,眼泪掉落,颤声道:“三十五万两”

    贾母声音也有些颤抖:“凤丫头,你是不是糊涂了,你哪有那么多钱?”

    王熙凤搬空公库的事情瞒不住了,终于暴雷,而贾母等人也才知道,整个国公府库房里,就剩下不到两万两银子。

    贾母知道了消息怒道:“凤丫头,你何止动了三十五两银子啊.”

    王熙凤虚弱的争辩道:“我只在公库拿了十五万两,还抵押了一些东西,剩下的有我自己的嫁妆,还有借来的五万两,之前我接手公库的时候,银子比这还少,都是我放贷赚回来贴补公中,才够这个数。”

    贾母一听,满眼震惊看向王夫人,喝问道:“之前我教你掌家时,几十万两银子总是有的,钱哪去了?”

    王夫人吓得跪了下来,弱弱说道:“我二兄长那边要银子运作,媳妇就先拿给他了.”

    贾母又问:“用了多少?”

    “五,五十万两.”

    贾母气的身体一晃;“好,好,你们王家都是好媳妇儿,真是一个比一个敢伸手啊.”

    王熙凤哭道:“老祖宗,还是先把银子追回来要紧.”

    事情终于闹到官府,开封府极为重视,请来当事人当堂对质。

    可无论是耸翠楼崔老板,还是当初那个见证人书吏,都一口否认有过这种事情,前者更是好笑道:“月息两成的息钱,怎么不去抢?做梦去吧,梦里啥都有!”这话都是华十二教的。

    双方各执一词,案子毫无头绪,开封府尹正打算先着手调查一番,案子放在改日在审,就听见有人在外敲鼓,说也是被骗了,告状之人乃是宁国府的管家赖升。

    府尹把赖升叫上大堂,后者也说自家被崔老板骗了,崔老板干脆看都不看他。

    府尹先是问明身份,得知是宁荣二府的奴才,便又问被骗了多少钱。

    赖升张口就道:“回大人,我家被骗了三十万两白银!”

    堂上瞬间大哗,宁蓉二府的人都是一脸惊讶,崔老板轻蔑一笑,开封府尹都笑了,不过是冷笑:

    “本官原本听到书契、地契上的字迹消失,便觉闻所未闻,可没想到啊,现在才长了见识,一个奴才种子也有三十万两被骗,那本官不都成了要饭的叫花子了,这还审个什么,退堂!”

    说完起身,一挥衣袖,一脸怒气的走了,府尹大人就觉得这件事荒唐至极。

    其实那消失的字迹,是华十二用墨鱼汁加上几种草药调配的墨水,是动植物蛋白的混合物,虽然看上去和墨水一样,但若用其写字,最多能挺半个月,然后墨迹就自动分解了。

    还有那地契也是这么弄的,至于开封府的底簿,又算得了什么,有高太尉在,那书吏都是自己人。

    就在华十二觉得今天是个好日子,决定下差之后,请同僚去耸翠楼喝酒的时候,在他家门外来了一僧一道,两个出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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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五章 报仇不隔夜!(求全订!)

    林家,张嬷嬷正在教导诸女规矩,教林黛玉如何言语、行步、礼仪、饮食等诸多礼节,又教家中几个丫鬟,一个婆子,要如何服侍主人,以及如何应对各种场合的礼仪。

    林黛玉百无聊赖,跟着蹭课的张贞娘则学的认真。

    张嬷嬷见林黛玉不喜欢学规矩,便劝道:

    “大爷传小姐武艺,意在强健体魄,小姐毕竟是侯门之后,大家闺秀,日后总要嫁个体面人家的,这些规矩总要学一学,别等到时候叫婆家挑理,失了娘家体面!”

    林黛玉连连点头:“好嬷嬷,我知道了,今天的课是不是上完了?我还有几趟刀没练呢!”

    张嬷嬷顿时一阵无语:“去吧去吧,几个丫头也去忙吧,明儿个可不许讲一半就张罗练武了啊!”

    锦儿、雪雁、紫鹃都笑着忙活去了。

    张贞娘对张嬷嬷笑道:“都怪他兄长,生生把这个大家闺秀给带偏了,瞧瞧现在,整日痴迷武艺,不喜女红喜刀枪,我这个做嫂子的都头疼,以后官人如何与叔父交代呢.”

    林黛玉嘻嘻笑道:“嫂嫂,不是我痴迷武艺,只是这练武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一日不练十日空啊.”

    这边又说了会儿话,就见刚出去不久的锦儿走了进来,对张贞娘道:

    “奶奶,外面来了两个出家人,说与咱家小姐有缘,想要见上一面!”

    林黛玉奇道:“是找我的?”

    张贞娘微微蹙眉:“是什么出家人?”

    锦儿道:“是一僧一道!”

    张贞娘断然拒绝道:“家中都是女子,怎好见外男,去告诉他们快些离开,要是化缘,便把早上的蒸饼与他们几个,打发了去吧!”

    她刚说完这话,锦儿还没应声,就听外面有人唱道: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姣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这几句唱来的稀奇,就像是萦绕在众人耳边一样。

    紧接着又有一个声音,念诵了一声佛号,声音也同样如在眼前。

    张贞娘本就笃信仙佛,当初也是到庙里还香才遇到那高衙内,此时见外面那两个出家人有神异之处,便有些动心,说道:

    “来的怕是有德性的高人,不如咱们一起到门口瞧瞧,别错过妹妹的缘法!”

    林黛玉本就记着父母告诉她当年有和尚要化她出家的事情,之前见贾母时还提过,如今真有出家人找来,她也颇为好奇,听嫂嫂这么一说,便道:

    “都听嫂嫂的,再说就算是坏人,凭咱们几个的本事,那也是不怕的!”

    说完话把一旁杨家宝刀拿在手里,显然是打算带着防身武器去外面见客了。

    两女打定主意,带着锦儿、雪雁、紫鹃三个丫头,五个人,人多势众,走到前院,打开角门。

    就见门前果然站着一僧一道,那和尚是个癞头,身上穿一件破旧僧袍,还是个单衣,大冷天的赤脚踩在地上,也不嫌冷,不过看脸上却是红彤彤,身上还冒着热气,应是个有本领的。

    再看那道士,麻屣鹑衣,发髻松散,好似好久没有打理过,显得疯癫落脱,但一双眼却眸光闪烁,极为有神。

    这一僧一道,穿的虽然破落,可让人看了总有点那么世外高人游戏风尘的范儿。

    张贞娘不敢怠慢,开口道:“两位大师有礼,我是这家主母,请问两位在哪里出家?甚么法号,找我妹子所为何事?”

    那癞头和尚,双手合十:“原来是神将夫人,和尚这里有礼了!”他应是知林冲神将之名,故如此称呼。

    张贞娘赶紧还礼,那和尚却不回答之前问题,而是眼神在几女身上一扫,看到贞娘身旁的林黛玉时,见其一脸英气手提宝刀,心中对其身份已经有了猜测,嗯,这是个保镖。

    当即转头对另一边的雪雁笑道:“林丫头,贫僧与你有缘!”

    一句话说出来,几女都一脑门问号,这就是你口中的有缘?你特么认错人了知不知道!

    张贞娘微微一笑:“回去!”

    几女连忙往回走,走的时候还一脸警惕的,用看骗子、坏人的眼神,盯着那一僧一道。

    癞头僧当即就急了:“林丫头,话没说完怎么就走了,贫僧说与你有缘事出有因,你三岁之时贫僧想要化你出家.”

    张贞娘这个无奈啊:“大师,别说了,还有缘呢,你都认错人了!”

    她拉着林黛玉的胳膊:“这才是我妹子,你说那个是她贴身丫鬟,你赶紧走吧,再不走我喊人报官了!”

    癞头僧一脸尴尬:“几位女菩萨,这是个误会!”

    张贞娘再不理会,扯着林黛玉,脚下更加快了几分。

    眼看着她们就要进入角门,接下来不用想,肯定哐当一声,大门就关上了。

    此时,那一直没吱声的道士忽然动了,朝前迈出一步,他前脚迈步,后脚拖沓,竟是个跛足,可脚虽跛,这一步却直接跨过两丈距离,到了几女身前。

    此时林黛玉正好回头警惕看着这一僧一道,那道士伸出两根手指就朝她眉心处点去,口中说道:

    “水中月,镜中花,三生石上记仙葩,痴儿,还不醒来”

    这一下又急又快,林黛玉虽然习武,却没实战经验,一时间未反应过来,可就在道士手指要点中她眉心的时候,她手里提着的杨家宝刀,忽然呛啷一声,自动出鞘半尺有余。

    一抹寒光晃在那道士眼睛上,让他眼睛一眯,手上也微微一顿。

    而林黛玉此时也反应过来了,想到华十二平时哄她们的时候,讲的那些江湖故事,立刻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宝刀示警,这两个不是好人!”

    甩开张贞娘的手臂,林黛玉已经宝刀出鞘。

    这时候那道士手指离她眉心不过半尺,她就算出刀斩对方手臂怕也来不及,不过在出刀瞬间,林黛玉脑海中想起华十二说过‘攻敌必救’,便展开破戒刀法,一刀猛地朝道士胸口劈砍过去。

    这种情况下,那道士要是还执意点林黛玉眉心,铁定被刀锋劈中。

    果然,那道士也明白这情况,飘然后退,这功夫张贞娘大喊一声:“来人啊,有拐小孩的!”

    她一边喊,一边拉着几女往回跑,两步就进了角门,而这时候,街上还有不少人往这边跑,大声喊着:

    “拐子在哪儿呢?”

    张贞娘在角门里面一指那一脸懵逼的僧道:

    “就是他们俩,想拐我妹子!”

    不管哪朝哪代,最遭人恨的行当就是拐卖儿童的人贩子,张贞娘这话一出,群情激愤,都嚷嚷着:

    “打死他们!”

    癞头僧连忙解释:“不要误会,我们是出家人!”

    “原来是装作出家人拐孩子,好阴损恶毒”

    喊话这大哥,是刚才在街头铲冻马粪的,此时一粪铲子就搂了过来。

    癞头僧、跛足道眼见事不可为,抱头就跑,三俩下挤开人群就跑没影了,等跑出两条街,转进一条巷子,哥俩互相一看,都有些哭笑不得。

    就见和尚僧衣都被抓破了,跛足道人身上好几个脚印子。

    道士埋怨道:“都怪茫茫和尚你,你说认个人都能认错,把丫鬟当小姐,还说有缘人,老道我都想笑,人家能不以为咱们是骗子么?”

    和尚苦笑道:“那林黛玉先天不足,命里没刀啊,她提了把刀,贫僧以为是保镖!”

    道士叹气道:“这下惨了,还不知道和那警幻妖女怎么交代呢!”

    和尚提议道:“要不然你晚上用迷魂法儿,将那林黛玉弄出来,让其和那衔玉公子成就好事怎么样?”

    道士看了那和尚一眼:

    “你没看那林黛玉手里的宝刀么,能示警护主,是有了灵性,且她拔刀的时候,煞气扑面,那刀也不知杀过多少人,有那把刀在什么迷魂法儿都不好使,再说晚上那林冲在家,真要和咱们对上,你我怕不占便宜!”

    两人一阵哀声叹气,心有不甘,却徒呼奈何。

    华十二这边正等着下差好和同僚去喝酒呢,就有手下龙禁尉来报,说他家里有人来找。

    出宫门一看,便见到锦儿等在外面,却是张贞娘回去之后,越想越怕,让锦儿从后门出来找华十二拿个主意。

    锦儿见了自家大爷,连忙把今天家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华十二顿时就火了,也没了吃酒的心思,打了个招呼提前翘班,带着锦儿往家走。

    到家看了一眼,安慰了张贞娘、林黛玉一番,让她们在家谁来也别开门,然后出门就往殿帅府而去。

    华十二本打算找高俅要几百禁军,怎么也要把那一僧一道给刮出来,可转念一想又不可行,那俩人明显都是高手,要么身怀异术,这大张旗鼓的去找,不但朝廷这边没法交代,且根本就是无用之功。

    想想就凭自己本事,这事儿要落他身上,只要有心想躲,偌大的汴梁城得派多少人才能找到他,怕要几万人地毯式搜索才有可能吧。

    华十二琢磨这事儿还得暗中进行。

    到了殿帅府,拉着高俅去书房说话,等进了书房,高太尉抱怨道:“这书房你比我都熟了,您又怎么了我的祖宗唉!”

    华十二轻笑一声:“谁让殿帅府里有两个供奉呢,在这儿说话不是安全么,难道我还能跑你后宅去找你说话啊!”

    高俅直翻白眼:“你又不是没干过!”

    华十二这才想到上次把高俅堵被窝了,讪讪一笑:

    “行了,今天这事儿帮我办好,我立刻就给你治腰子,让你生个大胖小子怎么样?”

    高俅撇嘴道:“你上次就是这么说的,算了,到底什么事,你说就是了!”

    华十二把今天这事儿讲了一遍,然后又说了自己打算:

    “我琢磨着想要找出这俩人的得悄悄进行,你以前是混街面的,后来又当了官,认不认识什么丐帮帮主啥的!”

    北宋有丐帮,不过不是洪七公那个丐帮,而是一些乞丐组成的小团体,有文武之分。

    文的就是耍蛇、耍狗、耍猴与人要钱的,后来也称卖艺,武的就是强行要钱的勾当,比如拿着刀子或者光着身子强行冲入百姓家里耍赖要钱的,不给钱轻则打骂重则动手,还有一些更狠,去人牙子那里买了小孩,采生折割,让小孩要钱,简直丧尽天良。

    华十二问的就是这些人。

    高俅点头道:“倒是认识一个,北街的金老大,这汴梁城里的文武乞丐都归他管!”

    “那你把他找来,我吩咐他做事!”

    华十二也不客气,直接让高俅找人。

    高俅自然不敢违背,喊了个虞候去北街喊人。

    那金老大统领汴梁丐帮,也是街面一霸,可进了太尉府连腰都不敢直,进了书房直接跪下:

    “小民给太尉请安!”

    高俅都笑了:“行了,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起来吧!”

    等金老大起来,才敢抬头,见高俅旁边还坐了一个俊俏英武的年轻人。

    高俅指着华十二,对金老大道:“叫你来的不是本官,而是这位,官家都称呼一声‘宋之神将’的林大人!”

    那金老大连忙躬身:“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林教头,有什么事,大人尽管吩咐便是!”

    自从华十二升了三品龙禁尉,被赵佶赋予‘神将’称呼之后,敢叫他豹子头这外号的人,越来越少了。

    华十二点了点头:“你丐帮人面广,帮我找两个人,一个癞头赤脚的和尚,一个不修边幅的跛脚道士,你把话给你那些徒子徒孙传下去,找到这俩人我给一百两的银子的赏钱!”

    他说完还特意嘱咐:“这钱你别贪,让你那些徒子徒孙尽力办事,事情成了,我另有好处给你!”

    金老大被找来殿帅府,他心里忐忑的紧,别看以前他和高俅有点交情,可现在人家什么身份,说句不客气的,要他命也就人家一句话的事儿。

    所以自从进了这殿帅府,他心里就跟揣了十五桶水似的,七上八下,现在一听只是找人,顿时放下心来,拍着胸脯道:

    “林大人您就放心吧,您不用给钱,我保证给您办的妥妥当当的!”

    华十二摆了摆手:

    “这事儿你不用多说,有了赏钱才有劲头儿,不过你得交代好了,那俩个都是高手,让你那些徒子徒孙见了之后别露了怯,要是让他俩察觉到风声,提前跑了,这事儿可得你担着!”

    他说完随手一拍,轰的一下,这书房里一张茶几,轰然爆碎,变成一地碎木!

    高俅脸上肌肉抽动,额滴紫檀茶几,心口好痛。

    金老大吓得脸都白了,连连保证一定办好,当即匆匆而去。

    要说丐帮人多眼杂,找人是一把好手,当天傍晚,金老大亲自登门,告诉华十二人找到了,就在城东铁槛寺!

    所谓报仇不过夜,打发了金老大,华十二请来岳父张教头帮忙守家,然后找了鲁智深和杨志,三人穿着官衣,拿了兵器,直奔铁槛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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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六章 僧道重伤,如海病重!(求全订!)

    夜色下,街市上行人三三两两,华十二、鲁智深、杨志三人,提着兵器走在人群中分外显眼,尤其是鲁达那水磨禅杖更显夸张,周围人见三人一身煞气,都远远避开。

    这种情况,自然惊动了五城兵马司巡街兵丁,可等看清三人身上都是一身官衣,尤其为首的华十二还穿的是三品龙禁尉的衣服,立刻就行礼退开,不敢再问。

    等到了铁槛寺,鲁智深就要往里冲,他被大相国寺赶了出来,无处可去,华十二不但给他安排食宿,还让他进殿帅府做了虞候,心中感激,正愁无以为报,今日替这好兄弟办事,他打算拿个头彩。

    华十二却一把拉住鲁智深:“师兄且住,这铁槛寺房舍不少,也不知那妖僧妖道藏身哪间房里,别打草惊蛇,先找人问问情况再说!”

    他拉着鲁智深和杨志,没走正门,挑一偏僻之处,从院墙翻了进去,随意进了一个禅房,轻轻推了房门一下,那门并没有插上,只一推便即开了,房中阴暗,华十二却看的清楚,就见里面有个和尚已经睡下了。

    他直接走了进去,鲁智深和杨志随后而入,轻轻掩门。

    华十二拔出腰刀,用刀背架在那和尚颈部,照着光头就是一巴掌,和尚本来睡得正香,被这么来一下,顿时‘啊’的一声,惊的就要起身。

    可那声‘啊’喊到了喉咙处,却被刀背生生压了回去,人也没起来,勒的喉咙生痛,刚才华十二要用刀刃那边,此时这和尚已怕经身首异处了。

    华十二轻声道:“这位大师,千万别喊,喊你的命就没了!”

    那和尚连连点头,华十二又道:“你是这寺里的什么人?能自己一间禅房,地位应该不低吧!”

    那和尚家声音颤抖的道:“小僧是本寺监院。”

    华十二点了点头:“别怕,我们不是坏人!”

    那和尚露出你当我白痴的眼神,好人哪有大半夜持刀进别人房间的。

    看懂了那和尚的眼神,华十二翻了翻眼皮:

    “看我们这身衣服,我们是官差,正在办案捉拿江洋大盗,有人见到一僧一道来你们铁槛寺挂单,那僧赤脚,道士跛足,有没有这回事?”

    此时月华正浓,照在窗纸上,和尚借着微弱光线,见华十二果然穿着官衣,顿时放心不少,说道:

    “有有,那僧人叫茫茫大士,道士叫渺渺真人,是主持的朋友,就住在后院禅房!”

    华十二抬起腰刀,吩咐道:“带我们过去,不过你千万别弄出动静,若走了贼人,你就是同党!”

    那和尚连连点头,起身穿了一件僧衣,就引着几人出禅房,往后行去。

    夜间寺庙里少有僧人走动,遇到了也被这监院勒令快点离开,不许闹出动静。

    此时,铁槛寺后院一间禅房里面,正在结跏趺坐的癞头和尚,忽然睁眼道:

    “贫僧怎么有种心悸之感!”

    一旁炼气的跛足道人,闻言一怔:“道友入定有感,必有其因,待我卜算一二!”

    说着手掐指诀,推算起来,少顷,道士眼神猛地一缩:

    “不好,今日怕有血光之灾!”

    话音刚落,禅房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一人手持钢刀杀了进来:

    “你特么猜对了!”

    癞头僧一见猛地站起:“林冲,你听贫僧解释”看样子显然是见过华十二的。

    华十二冷冷一笑:“认识我?看来还特么踩好点了,我听你解释个屁!”

    说话间已经合身而上,势如猛虎下山,刷刷劈出两刀,两道刀气一左一右,分别朝癞头和尚与跛足道士劈去。

    和尚从袖子里取出一个木鱼,挡在身前,铛的一下,刀气斩在木鱼上,那木鱼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竟然完好无损,可木鱼挡住了,那和尚却站立不稳,连退几步。

    道士那边则翻手打出一掌,凭空一道雷霆与袭向他那刀气撞在一起,轰的一声,雷气、刀气,四散炸开,竟是一道掌心雷。

    “快走!”

    和尚、道士借着刀气与掌心雷碰撞发生的爆炸阻隔,就要撞开窗户逃走,可华十二直接把腰刀扔了出来,罡风呼啸朝他们背后斩杀过来,要是这两人依旧跳窗,必然被飞来钢刀砍中。

    癞头僧、跛足道,同时缩身,就听头上咄的一声,那腰刀从他们头顶飞过,横斩在窗框上面,震的窗户嗡嗡直响。

    两人见华十二手里没有钢刀,对望一眼,俱都明白彼此心意,竟然放弃了逃走,同时朝华十二而来。

    华十二嘴角挂着冷笑,双手一挥,两道无形刀罡劈砍过去,老子没刀也能劈出刀罡来。

    癞头僧、跛足道连忙又用刚才的办法应对,前者用木鱼格挡,后者用掌心雷对轰。

    可双方手段刚一接触,那和尚的木鱼轰然炸裂,一道刀罡轰碎木鱼之后,直接砍在胸口,血光飞溅,伤势深可见骨。

    若没有木鱼挡了一下,这一下怕直接要将癞头僧斩杀当场。

    那道士也不好过,掌心雷打出去,与那刀罡撞在一处,轰然炸裂,可那刀罡却并未破灭,只是稍微变了一些方向,斩在道士左肩膀上,将肩膀骨头直接劈开一半,顿时左手软软垂下。

    此时这一僧一道,才知道华十二空手劈出的刀罡,比手握钢刀斩出来的刀气,威力更大十倍不止。

    如此两人哪里还敢一战,不过他们虽然受了重伤,却不影响动作,同时转身撞开窗户就逃。

    华十二露出冷笑,将手一招,施展擒龙功将砍在窗框上的钢刀抓了回来,这才跟着追了出去。

    他之所以并不着急,那是因为杨志和鲁智深守在外面,又怎会让这两人轻易走脱。

    果然就听见杨志轻喝一声:“贼人哪里走!”

    还有鲁智深的大吼:“吃洒家一禅杖!”

    华十二跃出去就见到外面鲁达、杨志已经和癞头僧、跛足道捉对斗在一处。

    他提醒道:“师兄,杨志,小心这两人会法术!”

    见华十二出来,癞头僧、跛足道,顿时急了,就见那道士左臂当啷着,只用一只右手,频频发掌心雷,杨志不知厉害,横刀就挡,电光一闪,手掌酥麻,灵宝刀都差点脱手。

    就在杨志这边吃亏的时候,那边鲁智深却一杖拍在那癞头僧背上,六十二斤水磨禅杖,抡起来就有千斤之力,再加上鲁达神力加持,怕是一堵墙也要打出个窟窿来。

    可打在那癞头僧背上,却是噗的一声,如中败革,那和尚被打飞出去的同时,从他后背竟然爆出许多绿色汁液来,落在地上呲呲冒烟。

    华十二连忙提醒:“有毒!”

    鲁智深却是不惧,禅杖一扫,将飞来汁液扫开,然后就要大步上前取癞头僧性命。

    可这时候那道人忽然从袍袖里甩出一道青光,直奔鲁智深而去。

    杨志和华十二同时喊道:“师兄小心!”

    华十二猛然发动,出手就是围魏救赵,手里钢刀斩出两丈长刀气,朝道士斩杀过去。

    谁知那道士不顾危险,往地上癞头僧掠去,抓住癞头僧的同时,那只跛脚却因躲闪未及,被刀气斩落下来。

    鲁智深那边大喝一声:“开!”禅杖横抡,正打在那青光上,便听见一声剑鸣,青光如有灵性朝道士飞了回去。

    跛足道人断了一足,咬牙掐出一道手决,朝地上一指,彭的一下地上爆出大片白雾,将他和癞头和尚隐于白雾之中,那青光随之射入白雾消失不见。

    华十二追过来,用刀气劈散白雾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僧道踪迹。

    鲁智深恨道:“这妖人旁门左道的手段倒是不少,可恨让他给逃了!”

    华十二冷笑道:“他受了伤逃不远,你们看这是什么!”

    说完朝地上一指,就见地上有明显血迹在,三人立刻沿着血迹追了下去,那监院刚才吓得够呛,现在见状连忙跟上,有庙里的僧人不明所以,听到动静出来查看,都让他给打发了,他这是怕三人杀的起性,再把寺中僧人给伤到。

    三人顺着血迹追到一处偏殿,见那血迹至此而止,华十二朝监院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那监院道:“铁槛寺是宁容家庙,此处正是庙里供奉宁荣二公的地方!”

    “走,进去看看!”

    华十二招呼鲁达、杨志就要进去,可就在这时候那殿门忽然打开,一个中年僧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陌生人,顿时蹙眉,问道:

    “你们是何人?”

    监院连忙对华十二介绍道:“这位就是本寺主持色空大师!”

    他说完又和主持说道:“这几位施主是来捉拿江洋大盗的差人,就是那茫茫大士与渺渺真人”

    华十二不等他说完,朝那殿门一指:“我们要进去看看!”

    那色空大师让开身体,做了个请的手势:“几位可以查看,但请不要喧哗,怕惊扰了宁荣二公在天英灵!”

    华十二见这主持如此好说话,便也点头道:“大师放心,我等对两位国公亦十分敬仰,自是不敢搅扰的!”

    说完带着鲁达、杨志迈步而入,三人都拿着兵器,小心提防,刚才那道士放出的青光,显然就是飞剑,要不是鲁智深反应快,怕也要吃了大亏。

    这偏殿十分空旷,一目了然,正面一座神龛,上面供奉着两员身穿铠甲的武将,威风凛凛,想来就是宁荣二公了,神龛下面有给人拜祭的香炉和蒲团。

    杨志、鲁达不用吩咐,去查看神龛下面与荣宁二公的塑像后面有没有藏人。

    华十二则被大殿两侧墙壁上的壁画所吸引。

    只见两边墙上的壁画非常精美,上面的人物栩栩如生,东边墙壁上画着好多散花的天女行走在云朵间,仙女手捧各种吉祥花卉,祥云舒展,衣袂飘飘,尽显律动之美。

    右侧壁画上,则绘有亭台楼阁,水榭池塘,其中还有顽童嬉戏,有高僧讲法,画工精湛,栩栩如生。

    华十二正看的入神,忽然身边传来那色空主持的声音:“这殿中壁画,传闻乃是画圣吴道子所留,乃是本寺镇寺之宝!”

    华十二回过神来,心里有些惊讶,这和尚怎么无声无息就到他身旁了,难道也是高手?

    心里想着,嘴上却道:“那应该不是,这壁画色彩鲜艳,不可能是唐朝传下来的,大师可能是被人骗了!”

    色空只是笑了笑并未说话。

    华十二被这一打岔,也没了看画的兴致,朝色空问道:“我听说那癞头僧与跛脚道士,是大师你的好友?”

    色空却是说道:“那两位是上任主持的好友,贫僧招待他们在寺中挂单也是念着这份香火情,若是他们做了什么恶事,都与本寺无关,还请大人明察!”

    华十二用审视目光看着他,色空却是神色平淡,不见紧张之色。

    这时候杨志和鲁智深都走过来,对华十二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发现。

    华十二与那主持点了点头,然后朝神龛上宁荣二公一抱拳:“我等捉拿宵小,打扰之处,二位国公勿怪!”

    说完便与鲁智深和杨志离开了这处偏殿去别处找了。

    结果从这偏殿离开就断了线索,也没发现新的血迹,只能回到之前打斗的地方,就发现断腿已经不见,地上却有一尺多长好似鱼尾的东西。

    三人觉得稀奇,倒也没有多留意,只以为是这寺里哪个馋嘴和尚偷偷吃鱼没弄干净。

    华十二想了想说道:

    “那和尚被我劈了一刀,又被师兄打了一禅杖,恐难活命,那道士被我废了手臂,又斩断一只脚下来,也算是出了今日一口恶气,便如此吧!”

    当即招呼两人离开。

    到外面,还有那未关门的酒肆,买了一些酒菜,拿回家与丈人张教头,鲁达、杨志几个人高高兴兴喝了一场。

    再说那主持色空,接到汇报,说华十二等人彻底离去的时候,才走到右边壁画之前,叹气道:

    “两位道友做事怎如此不小心,竟让那林冲寻到这里来!”

    这话刚说完,就见画中池塘旁边,柳树后面跳出一只蛤蟆,那蛤蟆一跃便从壁画里跃了出来,落在地上就吐出一口血来。

    紧接着池塘里,又跃出一条秃尾巴鲤鱼,落在地上化作一个独脚道人。

    那道人恨声道:“没想到那林冲如此凶悍,而且毫不讲理,一句话都不说,闯进来就要取我等性命!”

    他说着翻出两颗丹药,一颗喂到癞头和尚嘴里,一颗自己服了下去。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过了年关,又是几月。

    这几个月发生了不少事情,首先华十二这边终于被高俅举荐进了京营,在十二团营之中独领一营。

    可倒霉催的是,在他走马上任之后,那王熙凤的叔叔王子腾,打通了天地线,走了蔡京门路,升任京营节度使,成了华十二的顶头上司,然后就一直给他穿小鞋,找他不自在。

    倒也不怪王子腾整他,主要是事出有因。

    王熙凤那边被人坑的太惨,将荣国府的家底都让人骗了去,差点和王夫人一起,被贾政、贾琏叔侄给直接写了休书。

    还是王子腾升官的好消息传来,才让贾母改变了主意,将两女留在了府中。

    但王夫人和王熙凤的境况也大不如前,王夫人直接进了佛堂,就是给圈禁了,这老娘们吃里扒外,往娘家折腾了几十万两银子,这种情况哪个婆家也得发飙啊。

    要没有王子腾升官这档子事儿,王夫人被打死都算轻的。

    王熙凤也被收回了管家的权利,还因为抵押公库宝物和借了赖家钱的事情,被贾琏踹了一记窝心脚,当时就吐了一口血,至今卧病在床。

    凤辣子打官司没打赢,东府那边贾蓉、贾蔷又不承认坑了她,还有赖家这奴才种子上门逼债。

    更因此让宁荣两家差点闹掰,尤其贾蓉、贾蔷逢人就说琏二婶子连侄子都污蔑,传到凤辣子耳朵里,又气的吐血。

    王熙凤就不是吃亏的人,官司输了,事情不能算完,便让平儿去求王子腾调查,后者查来查去,也没有线索,只是隐隐觉得与高俅有关,因为那个崔掌柜就是高俅的人。

    等高俅举荐华十二独领一营,王熙凤顿时回过味来,崔掌柜是高俅的人,这林冲也是高俅的人,他们是一伙的啊,而她又和林冲有过节,她也不要什么证据,立刻就认定就林冲给害,所以才有了王子腾总给华十二穿小鞋的事情。

    不得不说,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就是这么准。

    杨志和鲁智深此时也被调到华十二的帐下,见他们的兄弟、哥哥,被王子腾刁难,鲁智深都想半夜去把那王子腾干掉。

    只是都让华十二给拦了下来,因为他知道王子腾没什么好下场,不用脏了自己人的手,更主要的是汴梁城里卧虎藏龙,杀了王子腾这样的高官,怕是因瞒不住,凭白坏了大好局面。

    宁国府那边,贾蓉、贾蔷之所以这么有底气和荣国府这边闹,是因为贾珍忽然得了怪病,宁国府现在是贾蓉当家。

    说起贾珍的病,是贾蓉求了华十二,说怕被他爹打死,求他给想个办法。

    华十二一想就同意了,因为想给警幻添堵,所以他打算改变秦可卿的命运,干脆就拿了豹胎易筋丸给贾蓉,让他放在酒里给贾珍喝了,再用药刺激豹胎易筋丸药效提前发做。

    豹胎易筋丸这种药,发作起来因人而异、因时而异,每次效果都不一样,贾珍药效发作之后,身体就开始加速衰老,一月时间,便像是老了几十岁一样,瘫在床上不能动了,只能靠人伺候。

    贾母让人请了太医,可那豹胎易筋丸其实是补药,并非毒药,所以太医都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情况,只能以‘怪病’而论。

    华十二问清贾蓉与秦可卿没什么感情,甚至连同房都没有过,干脆让其与之和离,让那秦可卿远离宁荣二府,也算是改变了她的命运,看那警幻仙子知道了吐不吐血。

    这还没完,他还鼓动杨志和鲁达去提亲,只是鲁大师心中无女人,这才便宜了青面兽。

    那秦可卿是和离之妻,又见杨志给的聘礼十足,也没挑青面兽胎记的毛病,同意了下来,在与贾蓉和离一个月后,就与杨志成了亲。

    华十二花钱给杨志办的婚礼,让耸翠楼的几个大师傅,去之前那小院做了十几桌,请了军中好友,办的好不风光,只是出席婚礼的高太尉却没什么笑容,因为他荷包痛。

    政和五年,五月。

    华十二收到扬州林如海家书,信中言病重,想让林黛玉回扬州侍疾,他估计是那远房叔父觉得身体不行了,要见女儿最后一面。

    华十二打算亲自护送林黛玉回扬州,顺便看看林如海得了什么病,是不是像后世有人说的那样是被人下毒,如果是中了毒,那有六翅在这个远房叔父就死不了,这样林黛玉也不会伤心,更省了贾家那边打什么吃绝户的阴损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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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七章 水路遇劫匪!(求全订!)

    真实的历史上,北宋是没有十二团营这种编制的,但这个世界融合了红楼剧情,所以禁军编制里也有这十二团营。

    分别是:

    四武营:奋武营、耀武营、练武营、显武营、

    四勇营:敢勇营、果勇营、效勇营、鼓勇营、

    四威营:立威营、伸威营、扬威营、振威营。

    这十二团营,每营万人,虽然存在严重吃空饷的问题,但一营六七千人还是有的。

    华十二统领振威营,职责重大,一般情况下是不能请假离开东京汴梁的,更别说他顶头上司王子腾没事儿还找他麻烦,这种事根本就不可能通融,但是他有高太尉背书啊,那就是一句话的事。

    高俅:别提我,心口痛。

    林如海那边情况未明,不管他这病是不是被人下毒,但其做了多年巡盐御史,和江南盐商不对付,甚至是结了仇怨是肯定没错的,所以这次去扬州,华十二打算带上杨志和鲁智深。

    他主要是怕遇到什么情况,他自己再能打也分身乏术,带上麾下这两名高手以防万一。

    按照人情道理,林黛玉这次回扬州侍疾,都应去荣国府跟贾母拜别,小丫头也是这样想的,和华十二商量,后者并没有反对,不管他对荣国府那些人印象如何差,也不能改变林妹妹是贾母外孙女的事实。

    不过华十二当然不放心林黛玉自己去荣国府了,为了怕妹子受欺负,在离开汴梁之前,他陪着妹子第二次踏入了荣国府的大门。

    这一次来,贾家倒是安分许多,不过贾赦、贾政都没出面,由贾琏陪着华十二在前厅喝茶,林黛玉则被请入荣庆堂与贾母说话。

    等丫鬟奉上香茗下去之后,上次还谈的不错的两人,这一次竟相对无言。

    华十二倒是不觉尴尬,品着荣国府的茶叶,感觉比他从高俅那里顺的好多了,不由得有些撇嘴,心说他还是下手轻了啊,骗了荣国府这么多银子,怎么就不见破落呢。

    高俅:都说了别提我了,不知怎地,肝也不舒服了!

    贾琏那边时而瞟向华十二一眼,眼里神色复杂,还有一丝淡淡恨意,想来是从王熙凤那里知道,八成就是这林冲坑了他们家好多钱。

    华十二面对这种眼神,处之泰然,看两眼还能少块肉是怎么着,想想那三万五千两黄金,艾玛真香!

    说起来整个荣国贾家,华十二对面前贾琏印象最好,这琏二公子虽然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但比起其他人来,却更有人性一些。

    原剧情里,林如海病重,是贾琏护送林黛玉回家探父,往返千里,平安来回,没有闹出任何绯闻。

    他父亲贾赦看上了石呆子的古扇,派贾琏去强买,人家不愿,贾琏就只好作罢,并未强求。

    回头贾雨村找个借口关石呆子入牢狱,夺取扇子送给贾赦。

    贾赦为此将贾琏一顿暴打,认为他做事不行,可贾琏挨打后却说:“为这点子事,弄得人家倾家荡产,也不算什么能为!”由此可知,他是良心未泯。

    还有王熙凤的陪房来旺之子,平时吃酒赌钱,却看中王夫人的丫头彩霞,可彩霞却一心想嫁贾环,那来旺家的为了让自己儿子得逞,便出面求王熙凤当说客。

    林之孝私下劝贾琏,说出来旺之子的缺点后,贾琏立刻就劝王熙凤不要多管闲事,由此可知,他的善心仍存,不像王熙凤为了点对荣国府来说的蝇头小利,就逼死人命。

    至于说贾琏好色贪财?

    呵呵,这也算缺点?哪个男人不是这样!

    尤其是在封建社会里,男人别说三妻四妾,就是十几房,乃至几十房小妾的,也大有人在,再看贾琏有几个房里人?

    相比于其他纨绔子弟,华十二觉得贾琏这个纨绔就顺眼多了。

    当然这点好感也就仅此而已,贾琏不招惹他,华十二也不会对其如何,两人自然相安无事,若是对方和其那个惹是生非的老婆一般不知好歹,那他动起手来也不会因此手下留情。

    本以为两人就这样谁也不搭理谁,没想到贾琏那边似乎气不过,放下茶碗,竟然直接问道:

    “林将军,此时这厅内就你我二人,你说句实话,内子被骗的事情,是不是你叫人做的?”

    华十二听的都笑了,这事儿是他做的,他能承认是怎么着?贾琏这是油梭子发白,短炼啊,要是在朝堂上打几年滚,也不会问出这话来。

    他笑吟吟的道:“你猜!”

    贾琏看他这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表情,哪里还不知道与他有关,想到王熙凤那败家娘们被坑的三万五千两黄金,忍不住生气问道:

    “上次你来我家,别人不管,我对你还是当成亲戚看待,你如何能做出这等事情......”

    不等他说完,华十二直接摆手打断:

    “琏二哥这话还是问问嫂夫人吧,哪家的亲戚让人在夜路埋伏,打算泼人大粪啊?又有哪家的亲戚买通五城兵马司的人,打算叫亲戚难堪,坏人前程啊?这样的亲戚小弟还真有些怕怕的呢!”

    贾琏闻言一怔:“竟有这等事情?你仔细与我说说!”

    华十二淡淡一笑:“便是我说,那也是一面之词,反倒落个背后说人是非,又何必多费口舌,琏二哥要真想知道,回去问问琏二嫂子也就明白前因后果了!”

    他特意在‘前因后果"四个字上加重语气,让贾琏明白,水是有源的,树是有根的,坑你三万五千两黄金是有原因的,抛开事实不谈,你们就没有责任么?讲事实也是你们先动的手啊!

    贾琏被华十二这么一说,脸色阴晴不定,半晌才道:“那就等我问过再说......”

    说完似乎又觉得语气有些生硬了,憋了半天,又来了一句:“喝茶!”

    华十二被他这样给逗笑了,点了点头,拿起茶水一饮而尽。

    过了一会,外面脚步声响,一个身影跑了进来,脸上都是喜色:“琏二哥,是林妹妹来了吗?”

    话音刚落,就看到华十二也在堂上,顿时笑容收敛:“你......,你怎么也来了?”

    来人正是大脸宝。

    华十二脸色转冷:“我来自然是怕我家妹子被什么阿猫阿狗的欺负,小胖子,你现在要敢去荣庆堂,我就敢在荣国府杀了你,你信不信?”

    他说完左手按在茶杯上,五指一收,咔嚓一声茶杯被他抓碎,然后一捻,尽成齑粉。

    华十二做这一切,整个过程表情淡然,但是一双眼睛,却透出森寒杀意。

    大脸宝看着华十二的眼睛,就感觉遍体生寒,吓得一个屁墩坐在地上,脸色煞白说不出话来。

    贾琏还是有些担当,虽然也有些恐惧,但还是颤声道:“林将军,宝玉...,他...,他还小,你吓他做甚!”

    华十二气势一收,对贾琏露出一个如沐春风般的微笑:“琏二哥说笑了,我跟他闹着玩呢,哪里是吓唬他了!”

    贾宝玉此时感觉屁股底下湿漉漉的,低头一看顿时满脸通红,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起身掉头就跑。

    华十二指着地上一滩水渍大笑:“不是吧,竟然吓尿了!”

    贾琏见状,苦笑摇头,这回头被老太太知道了,惹不起这林冲,他却少不得要挨一顿骂,叹气道:

    “宝玉有爱花之心,却心思单纯,并未有什么不堪的想法,你又何必与他一般见识!”

    华十二直翻白眼:“琏二哥你可算了吧,首先他单不单纯是你们家的事,我林家姑娘可是要名声的,其次就你口中这个心思单纯的大脸宝,早就破了纯阳之身,这还能单纯到哪去?你指的单纯是不是没去过窑子那种地方就算单纯了?”

    贾琏一听顿时惊愕道:“这如何可能?宝玉他才多大......”

    华十二挥手打断道:“我是习武之人,这点绝无看错的道理,我看单纯的人是琏二哥你才对!”

    贾琏想到这贾宝玉平时就爱往女孩子闺房里跑,有时候还往他老婆怀里撒娇打滚,忽然感觉一阵恶心,就像是吞了苍蝇一样难受。

    又是盏茶功夫,林黛玉迤迤然从荣庆堂出来,眼睛有些泛红,显然是和贾母聊起什么伤心的事情了。

    见黛玉出来,华十二便起身与贾琏告辞。

    等出了贾府,回到家里,林黛玉才道:“兄长,外祖母让琏二哥与我们一起去扬州,她老人家说我爹是她的女婿,也是琏二哥的长辈,让琏二哥去尽尽孝心,也是她老人家一番心意!”

    她说完小心的看着华十二,好像生怕他不答应一般。

    华十二揉了揉林黛玉的脑袋,笑着答应下来:“既然是你外祖母对叔父的心意,我又有什么权利反对呢,便让琏二哥与咱们一道去扬州吧!”

    他心里却是知道,贾母这是没放弃吃绝户的想法,估计以为林如海不行了,想让贾琏去扬州讨要林妹妹的抚养权,然后顺理成章的接收林家的财产吧。

    出发这天,华十二原本打算骑马陆行,林黛玉等几个丫头与他练习国术都已经入了明劲儿,骑马去扬州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贾家那边直接弄了一条两层楼船,索性便走了水路。

    既然是乘船走水路,华十二干脆把全家都带上了,只留丈人张教头帮他在汴梁看家。

    这天在码头登船,再次见到贾琏,后者见面之后脸色复杂,有纠结之色,却少了之前那淡淡恨意,估计是从王熙凤那边问出了前因后果,只是三万五千两黄金的坎还过不去,这才表现的有些纠结吧。

    登船之后,把一众女眷安排在二楼,华十二、鲁达、杨志则住在一楼。

    贾琏十分识趣,见张贞娘也住在二层,干脆就不往楼上去,只是也不愿意见到华十二,索性大部分时间都在船舱里,少有露面。

    楼船从开封出发,顺通洛渠往运河而去,一路无话,这天傍晚将近淮阴,便打算到淮阴过夜,隔日便可掉头南下,直达扬州。

    可刚吃过晚饭,便见到前面河道上有一艘商船泊在河道上,船上有十几个人正在厮杀,甲板上还有不少尸体,看上去十分惨烈。

    杨志、鲁达都看向华十二,后者沉吟道:“先看看再说!”

    贾琏听到动静出来查看,一见这等场面顿时吓了一跳,叫船工快快绕开,千万不要靠近,省的惊了船上女眷。

    本来杨志、鲁达听贾琏这般胆小,都露出不屑之色,可听他提到怕惊扰女眷,又都觉得有道理,索性也熄了管闲事的心思。

    可那商船上有人却看到了这边楼船荣国府的旗号,顿时叫道:

    “是荣国府的哪位贵人在船上,俺是大名府留守司管军提辖,原是荣国旧部,此番遇到贼人劫船,还请快快援手!”

    贾琏一听顿时为难起来,本来他打算置身事外,可这时候却听说对方竟是荣国旧部,这要是不管,荣国府的名声可就臭大街了,可想管这事儿,他还没什么本事,只能求助的看向一旁看戏的华十二。

    华十二则朗声道:“这位提辖,荣国公都仙逝多少年了,你哪里来的什么荣国旧部?”

    那汉子手持一柄开山大斧,正与两个用朴刀的壮汉死斗,闻言顿时怒道:

    “俺十几岁便入了禁军,如今已过而立之年,如何没见过代善公!”

    与他斗在一处的那两个壮汉,其中一个,大声叫道:

    “什么荣国府,给老子滚远点,今天若管这闲事,老子一刀一个,管杀不管埋!”

    这说话之人,赤发赤须,长相凶恶,手上刀法还算精妙,用的都是狠辣招式,看上去就是个江湖凶人。

    船上还有其他贼人与那提辖手下狠斗,此时又砍翻了几个,闻言都大声叫道:

    “说的不错,若敢多管闲事,老子们管杀不管埋!”

    说完这些贼人还轰然大笑出声。

    鲁智深哪受的这般激,大声朝自己这边的船工叫道:“快靠过去,俺倒要看看这些鸟人如何杀得了洒家!”

    他说着已经往船舱里去,取那六十二斤的水磨禅杖去了。

    贾琏走到华十二身边,求助道:“林将军,林兄弟,你帮忙拿个主意吧!”

    华十二淡淡一笑道:“琏二哥怕个什么,有我们兄弟在,别说就这几个毛贼,便是来个百八十人强人也不够我们兄弟杀的!”

    贾琏一听这才放心,便壮着胆子让船工靠近一些。

第七百四十八章 给你们个机会,一起上吧!(求全订!)

    船工得了贾琏的命令,虽不情愿,但还是壮着胆子将楼船往那商船靠过去,同时降低速度,让两船靠近。

    华十二见那船上贼人的武艺,参差不齐,便是有几个还行的,他也看不到眼里,也没什么动手的兴趣,朝鲁达、杨志道:

    “师兄,杨兄弟,你们过去将贼人打发了吧,咱们船上还有女眷,兄弟我就不过去了!”

    鲁达和杨志都点头答应,说有他们两个足矣,让华十二留在船上看家便是,当下各持兵器,等着两船接近。

    楼船比商船高大,两船相距还有两丈之时,杨志和鲁达就纵身而起,居高临下飞跃过去。

    对面早有贼人瞄着这边,见杨志和鲁智深跃上船来,便有两个贼人趁着两人立足未稳,手持钢刀上来就劈。

    鲁智深大笑一声:“来的好,吃洒家禅杖!”

    六十二斤水磨禅杖直接抡了过去,劲风呼啸,那想要砍杀他的贼人顿觉不好,连忙用钢刀一架,便听见铛的一声大响,这贼人连人带刀,被禅杖扫飞起来直往河面上落去,在半空就吐出一口血来,扑通一声落在水中,立时不见踪影。

    与此同时,杨志宝刀在手,一刀就斩断另一个贼人手里的钢刀,手腕一翻,舞了个刀花就砍在那人胸口,将那贼人直接劈死当场!

    两人一招得手,便往船上贼人杀去,几乎两三招便打翻一个,原本略占优势的贼人,转眼就处于下风。

    一个身材矮小,獐头鼠目的贼人见鲁达、杨志如此凶悍,不敢上前,一边后退一边叫道:

    “哥哥,点子扎手,先撤吧!”

    与那提辖争斗的除了赤发赤须之人,还有一个三缕黑髯的雄壮汉子,原本也注意到了此时的局面,见鲁达、杨志都是高手,知道事不可为,当即喝道:

    “风紧,扯呼!”

    说完一刀将那用开山斧的提辖逼退两步,抓起一个受伤的贼人,直接就往河面跳去,他身后赤发赤须的贼人,随后跟上。

    剩下的贼人,也俱都有样学样,纷纷抱着受伤未死的同伴,全都跳进水里逃命。

    而在这期间,鲁智深和杨志又杀了两个贼人。

    那些贼人入水之后,便迅速往商船后面游去,商船背后有两条小船,接应水里的贼人迅速驶离,显然是那些贼人的同伙。

    本来鲁智深、杨志还想让商船追上去杀敌,可一来没有弓箭,无法射杀水中贼人,二来那提辖和其几个手下人人带伤,便只能作罢。

    此时楼船已经靠近,那提辖缓了口气,便先与鲁达、杨志,往这边船上道谢,通了姓名,自称是大名府留守司提辖索超,原是荣国旧部,如今在大名知府梁中书手下做事,这次奉上命去汴梁公干,没想到遇到了水匪,多谢众人救命之恩。

    待得知这边船上乃是荣国府嫡公子贾琏,还有振威营统领林冲,连忙再次行礼一躬到地。

    华十二一听此人竟是急先锋索超,又要往汴梁公干,再想到刚才贼人之中,那个赤发赤须的壮汉,不由得心中一动:

    “莫非是生辰纲?”

    若按照原有剧情发展,青面兽杨志应该在去年卖刀之时,杀死那泼皮牛二,被刺配大名府,然后得了梁中书重用,算起来也正是在这时候护送生辰纲来汴京。

    想来此番杨志被他所救,这押运生辰纲的事情就落在这急先锋索超身上了,若是如此,那贼人之中赤发赤须的,八成便是赤发鬼刘唐了。

    这时候商船那边船舱里走出几个人来,为首一个老者过来给贾琏行礼,自称姓谢,原是蔡太师府上奶公,就是奶妈的丈夫,如今在梁中书府上做管家。

    这次上京是因为太师寿辰将近,奉了梁中书与蔡夫人之命,往汴梁给太师送寿礼的。

    华十二眉毛一扬,果然是生辰纲。

    索超刚才只说去汴京公干,却没提生辰纲的事情,此时听这老管家把老底都说出来了,立时眉头一皱,只是碍于其身份,并未多说什么。

    宰相门前三品官,贾琏听说这老者不但是梁中书的管家,还是蔡太师府上奶公,连忙让自家船工搭了舢板过去见礼。

    那老管家与贾琏客气几句就开始求助,说他们船上的船工都被贼人杀死,船帆、船舵也遭贼人破坏,想让贾家这艘楼船掉头先送他们上汴京。

    这老管家也是看上鲁智深和杨志的战斗力了,觉得乘贾家这楼船去汴京,既舒服,又安全,乃是上上之选。

    可这说法就是连那索超都看不下去了,劝道:

    “老都管,贾琏公子乘船南下想来有事情要做,这往来十几日的时间,怕不好耽搁!”

    谢督管转头怒视索超:“要是你有能为对抗贼人,我又怎会求人?”

    贾琏为难道:“老管家有所不知,我姑丈扬州巡盐御史林大人如今病重,这一次乃是奉了我祖母之命,送林家表妹回扬州侍疾,若是调转船头,返回汴京,怕耽搁了行程,您看这样行不行,前面就是淮阴,你们跟船先去淮阴过上一夜,明日换船前往汴梁可好?”

    那老管家顿时露出不喜之色:“往汴京的船多的是,可哪艘船上有刚才这两位的身手?要是再遇到水匪怎么办?这生辰纲要是有什么闪失,谁担待得起?”

    他说完,语重心长的对贾琏道:“贾公子也是世家子弟,孰重孰轻还分不清么,是太师他老人家的事情重要,还是你们的事情重要?你自己看着办吧!”

    楼船这边,华十二听了这老头的话,不由得挑了挑眉毛,商船那边,鲁智深听的火气大,正要说话,却被杨志扯住,低声道:

    “师兄莫要给兄长招惹是非!”

    鲁达这才哼了一声,大踏步走过舢板,回楼船这边了,弄的刚被他搭救的索超好不尴尬。

    贾琏心里万般不愿,又没有勇气拒绝,心中一动,朝那督管说道:

    “老管家,不瞒您说,这一次出门我并非主事之人,我那船上有林家之人在,乃是官家御封的当朝神将,振威营统领,林冲将军,若要船掉头返回汴京,我人微言轻,做不了主啊!”

    华十二都笑了,贾琏这是把麻烦推给自己了。

    贾琏也自知理亏,转头给华十二一个歉意的眼神。

    华十二倒也没怎么怪对方,毕竟贾琏说做不了主没毛病,船往回行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那老管家大声道:“哪位是林将军,还请出来说话!”

    华十二在商船这边负手而立:“某便是林冲!”

    老管家刚才就注意到在那边看热闹的年轻人,没想到这就林冲,当即拱手道:

    “林统领,刚才老夫的话你可曾听到了,不知道意下如何?”

    华十二也不废话,就两个字:“不行!”

    然后又道:“我叔父病重,行程已定,任何人耽搁不得!”

    老管家昂首道:“这可是给太师送的寿礼!”

    华十二却笑道:“我对蔡太师还是尊重的,既如此,那你让太师来与我说吧,你算个屁啊,在这扯虎皮拉大旗,一个知府的管家,也配与我说话!”

    老管家气的都哆嗦了:“好好,林冲这可是你说的,你别后悔,等到了汴京,太师面前,老夫必告你一状!”

    华十二眼里闪过一丝寒意,嘴上却道:“随你的便!”

    贾琏见要闹僵,连忙出来打圆场,那索超也从中斡旋,最后还是按照华十二之前的提议,贾家这船先带他们去淮阴,到了淮阴,再找船去汴京。

    索超这边带人将几口箱子从商船搬了过来,华十二眼不见心不烦,去楼上找张贞娘和林黛玉说话。

    刚进房间,就见林黛玉感激的看着他,张贞娘则是一脸微笑,林妹妹旁边的小丫头雪雁朝他竖起大拇指:

    “大爷刚才说话当真解气,那老头真不是个东西!”

    林黛玉却道:“就怕惹恼了太师,为难兄长!”

    华十二笑着摆手:“妹子不必担心,想那太师宰相肚里能撑船,又怎会听一个管家挑拨,来为难我这带兵的将军呢!”

    众女一想也对,都放下心来,实不知华十二想的却是另一番道理,那老头到不到得了东京汴梁,还是两说呢。

    与张贞娘、林妹妹吃了碗茶,再下楼时,便见贾琏已经等在那里,见到华十二下来,神色有些复杂的躬身一礼:

    “刚才对不住兄弟了,不过你之前坑了我家婆娘那么多金子,就算扯平怎样?”

    华十二哈哈大笑,越发觉得这贾琏有意思:“我可没承认过什么,不过琏二哥说扯平,就扯平好了!”

    从汴梁出来,贾琏就别别扭扭,经这一遭,心结尽去,对华十二的态度,又变成了初见时的热情。

    船到淮阴码头的时候,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厨子生火做饭,给那谢管家和索超他们也送过去一份。

    按照约定,翌日早晨,索超他们就会带着生辰纲下船,另找船只前往汴梁。

    饭菜送过去后,索超过来千恩万谢,外带赔礼,只说那姓谢的老头乃是太师府的老人,不好伺候,得罪了诸位,让他心里也过意不去。

    众人都说理解,贾琏也道无妨。

    等吃过饭,正在甲板上消食的时候,就听船下码头上,有人朗声道:“可是荣国府的船?”

    贾琏带来的下人,在其授意下,在船上应道:“正是荣国府的船,不知你是何人?可有什么事吗?”

    那人笑道:“学生吴用,是个读书人,这次乘船前往汴京游历,因素来仰慕英雄,尤其是两代荣国的丰功伟绩,知道荣国府的船在此停泊,特送来些酒菜瓜果,聊表心意!”

    华十二听来人自称吴用,脸上不由露出古怪之色。

    贾琏听说是仰慕自家的读书人,虚荣心起,便叫请人上来。

    船工放下舢板,那吴用招呼两个汉子,挑了东西走上船来。

    渔火下,能看清来人似秀才打扮,戴一顶桶子样抹眉梁头巾,穿一领皂沿边麻布宽衫,腰系一条茶褐銮带,下面丝鞋净袜,生得眉清目秀,面白须长,到真是读书的样子。

    华十二自吴用上来便不说话,杨志和鲁智深,也没有主动搭理陌生人,只在旁边看着那吴用与贾琏寒暄。

    要说这吴用果然是个有心机的,几句话下来,自己一点底儿没漏,倒把贾琏的底细,套个干干净净。

    吴用尽捡一些奉承话说,把贾琏忽悠的眉开眼笑时,忽然话锋一转,对贾琏问道:

    “旁边这三位气宇不凡,不知是荣国府的什么人?”

    贾琏刚和华十二重归于好,将他着重介绍了一番,然后又介绍了鲁达和杨志的身份。

    吴用装作震惊的样子,躬身一礼:“早听闻神将大名,今日一见,学生三生有幸啊!”

    华十二点了点头,笑道:“是么,先生可真会说话!”

    他说话的时候,虽然是在笑,可看在吴用眼里,不知道为什么后背炸毛,感觉遍体生寒。

    吴用连忙用讪笑掩饰自己的惊惧,又对贾琏道:“天色已晚,学生就不打扰了!”

    说完就赶紧告辞离开。

    贾琏也不挽留,让人拿了十两银子,塞在吴用手里,只说不能白要读书人的东西。

    吴用也不推脱,说了几句好话便带人走了。

    华十二见吴用三人下船,便对贾琏和杨志、鲁达道:“今日有些乏了,先回去睡觉了!”

    等回到自己船舱,推开窗户,悄无声息从窗户跃了出去,脚在水面上一点,身体一个转折,便落在岸上,下一瞬,就隐于夜色之中。

    且说那吴用,离开贾家大船,到了码头东侧的一艘货船上面,进了船舱,一员大汉便迎上来问道:

    “学究,怎么样,打探到消息了么,那动手的两人是什么人?”

    这大汉正是今日商船上,被贼人唤作‘哥哥"的三缕黑髯的雄壮汉子,而这船舱里,其他人等都是今日劫生辰纲的贼人。

    吴用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关好舱门,才说道:

    “哥哥,这仇怕是报不了啦,傍晚动手的那两位,用刀的是杨家后人,大大有名的青面兽杨志,用禅杖的叫鲁达,本是西军提辖,天生神力,武艺超群!”

    赤发赤须的的贼人不服道:“那又怎样,比刀法我赤发鬼也不见得就比青面兽差了,我家晁盖哥哥也是天生神力,武艺超凡,对上那鲁达,胜负也未可知!”

    原来这人正是赤发鬼刘唐,那黑髯壮汉,却是托塔天王晁盖了。

    吴用叹道:“若只是这两人,咱们有心算无心之下,还可能报了这仇,可那船上还有一人,杨志、鲁达都是那人部下,此人便是连当今官家都称呼一声‘神将"的八十万禁军教头,如今的振威营统领统领,林冲!”

    林冲二字一出,船舱里就是一静,少顷,刘唐再次开口:“谁知道他是真厉害还是假厉害,死了那些兄弟,不打过一场,又怎能甘心!”

    其他贼人纷纷说道:“正是如此!”

    便在此时,船舱门被人推开,一人大步而入,朗声笑道:“好啊,林某在此,就给你们一个机会,一起上吧!”

第七百四十九章 做的干净点!(求全订!)

    华十二暗中跟着吴用,一直到了贼人藏身的船上,在外面听内中谈话,听到果然便是晁盖、刘唐等人,便在心中盘算应该怎生对待这些未来的梁山好汉。

    原本他听到吴用、晁盖两人不打算招惹他,便觉得这些人还算识相,想着就此退去,坐观虎斗,等明日贾家楼船南下与索超等人分开,这伙贼人必会对生辰纲动手。

    别看水浒原剧情里,晁盖等人只取了生辰纲没有动手杀人,可那是‘智取,而如今都跑来劫船,贼人还死了人,再动手劫掠必然不会留下什么活口了。

    那姓谢的老家伙,还想着去蔡京面前告华十二的黑状,呵呵了,下辈子吧。

    华十二对十万贯的生辰纲看不上眼,又和晁盖等人无仇无怨,事不关己,借刀杀人,正是上策。

    可他没想到那个刘唐那么头铁,在吴用和晁盖都表示不想多事,先取生辰纲的情况下,还想着要给那些死去的贼人报仇,这他就不能忍了。

    你要找谁报仇啊?

    所以听到对方不打一场不甘心的话,华十二直接推门而入,对船舱里一脸懵逼的贼人们,笑道:

    “好啊,林某在此,就给你们一个机会,一起上吧!”

    短暂的静默后,最先反应过来的刘唐,抄起单刀合身而上,嘴里还叫道:

    “老子劈了你!”

    “来的好!”

    华十二五根手指一抓,正抓在刘唐单刀的刀背上,稍一发力,叮的一声,竟然将钢刀掰断,然后抬起一脚踹在赤发鬼胸膛,后者直接倒飞而出。

    这船舱里本就空间不大,其他贼人还想着一拥而上,这一下直接被倒飞回来的刘唐撞飞了好几个。

    托塔天王晁盖猛然冲上来,双手如锤,双峰贯耳就朝华十二两个太阳穴砸了过来。

    拳未到近处便劲风呼啸,如同炸雷,打出撕裂空气的破空之声。

    华十二不退反进,抢中宫,手上太极如封似闭,只一搭手,便用太极拳理拨动千斤,往下封住晁盖双手,然后肩膀一撞,八极铁山靠直接靠了上去。

    砰的一声,晁盖也毫无疑问的飞了出去。

    华十二刚才踹刘唐的时候,脚下留情,这小子并没有受伤,落地之后,赤发鬼一个经乌龙绞柱就站了起来。

    可刚站稳,晁盖就飞了回来撞在刘唐身上,随之而来的巨力让其站立不稳,便和他晁盖哥哥一起变成了滚地葫芦。

    “就这儿?”

    华十二感觉特没意思,从门口踱步进来,走到唯一还站着的吴用身旁,转头看了吴学究一眼。

    吴用挤出一丝强笑:“林神将名不虚传,好拳脚!”

    华十二抬手就给了吴用一个眼儿炮。

    你妹的,当初看水浒,最恨的就是这家伙,各种毒计层出不穷,为了拉别人上山,就能害人家破人亡,就没见过这么阴损毒辣家伙了,真以为说两句好话就不打你了么。

    吴学究被打的‘哎呦一声,捂着左眼一脸惊惧,这是个牲口,读书人也打!

    华十二顺势又给了他右眼一下,直接将其打的蹲了下去,他抬脚就是一顿扁踹,直把智多星踹成了满天星。

    这时候贼人纷纷起身,便要冲上来,华十二左手还拿着刚才掰断刘唐的半截刀尖,此时右手抓住吴用发髻,将他提在身前,用刀尖抵住智多星的咽喉:

    “想他死你们就上来!”

    本来,华十二是打算好好教训一下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贼人,可回头还想着让他们办事情,便也就点到为止,以吴用为要挟,让他们好好说话。

    “都住手,莫要伤了学究!”

    晁盖一声大喝,叫住了一众贼人。

    而就在这时候,忽然一柄长剑自船舱顶部隔着木板刺了下来,直刺华十二的右臂肩井穴。

    显然是想逼华十二放开吴用。

    “咦?”

    华十二没想到有人能瞒过他的感知,竟然在他头顶发动了突袭。

    索性一把将吴用朝晁盖等人推了过去,右手两根手指夹住那突袭而来的剑刃,顺势向下一扯,轰的一声,头顶仓板破碎,一个身穿短褐袍,腰间挎了个酒葫芦,手里握着松纹宝剑的道士便落了下来。

    那道士被人隔着船篷扯进船舱,一时间还有些懵,可反应也是极快,人在半空就想调整身形来个飞马踏燕,用双脚踩华十二的脑瓜顶。

    可华十二又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右手两指一拧,那道人握住宝剑的虎口登时崩裂,松纹宝剑顿时脱手,前者顺势朝上一戳,那剑柄就倒戳回去,正中道士肋下,瞬间点了他的穴道。

    嘭,道士直接摔在地上,华十二左手一甩,一道寒光袭来,咄的一声,贴着道士的耳朵钉在船板上,斩落他一簇发丝,正是刘唐那半截刀刃,把道士吓得一头冷汗。

    华十二这是对道士出剑偷袭小小回应。

    做完这一切,华十二右手一抖,松纹宝剑调转过来,他已经握住剑柄,剑尖指向一脸震惊的一众贼人:

    “刚才只是闹着玩,现在谁再敢上来,林某可就要开杀戒了!”

    一时间船舱内鸦雀无声,便是之前跳的最欢刘唐也不说话了。

    刘唐只是莽,又不是傻,敌人要比他厉害的有限,他知难而上,那叫勇气,可要明知道敌人不可战胜,那为了争一口气上去送死,那不叫勇气,叫傻逼。

    人家空手就一个挑他们全部,还是闹着玩,现在人家手里有了兵器,谁还敢上?

    晁盖这时候展现出带头大哥的素质,走到最前面,朝华十二抱拳道:

    “林神将,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们兄弟这次全是为了那生辰纲而来,既然不是您的对手,咱们认栽了,这生辰纲我们不要了,只求神将高抬贵手,放咱们一条生路!”

    华十二呵呵一笑:“我要说不呢?”

    一众贼人眼睛都红了,晁盖身上也生出一股戾气:“那咱们就拼了这条贱命!”

    华十二剑锋一指,似笑非笑的道:“此话当真?你们都不怕死?”

    “神将息怒!”

    就在这时候,吴用顶着两个熊猫眼爬了起来,对晁盖道:“哥哥说的挺好,不过下次别说了,谈判这种事情,还是让我来吧.......”

    他一脸苦笑对华十二道:

    “林神将孤身前来,没有带人来抓我们,也没有见面就下杀手,想来是别有深意,您这下马威也给了,我们兄弟也知道了神将手段,有什么事情,您就明说好了!”

    华十二点了点头:“吴学究,还是有点小聪明的!”

    他一指晁盖:“要是没猜错,你是托塔天王晁盖吧?”

    他手指指向刘唐:“赤发鬼刘唐!”

    接着又在晁盖、刘唐震惊的眼神下,朝地上道人一指:

    “入云龙公孙胜!”

    公孙胜被点住穴道,人不能动,震惊的眼神是却藏不住的。

    华十二又对着一个獐头鼠目,身材矮小的贼人道:“你是白日鼠白胜!”

    白胜胆子小,闻言差点坐在地上,同样满是震惊。

    华十二最后看向刘唐身边那些贼人:“哪个是阮家三兄弟?”

    没人应答,可看一众贼人那精彩的表情,华十二就知道,阮氏三雄都在这里没跑了。

    晁盖脸色数变,他不是刘唐这种江湖散人,乃是有家有业的一方土豪,如今要劫蔡京的生辰纲,被人摸透了底细,若不能杀人灭口,那就是泼天大祸啊。

    可眼下状况别说杀人灭口了,不被人家杀就好不错了,当即苦笑道:“神将竟连咱们的底细都知道,还有什么可说的,晁盖服了!”

    说完单膝跪地,抱拳道:“神将有什么吩咐,咱们兄弟无不遵从,只求放一条生路!”

    “哥哥!”

    刘唐等人一脸震惊。

    华十二淡淡一笑:“算了,我这人一向不怎么相信别人保证的,还是我自己来吧!”

    说完这句话,左手擒龙功一抓,公孙胜腰间那酒葫芦崩断绳子落在他的手里,五指发力,酒葫芦直接爆碎。

    左手一抹,瞬间一大片酒水凝结的生死符,以满天花雨的手法打了出去。

    对面所有贼人只觉身体各处一凉,然后就没有什么感觉了,正当他们满脸疑惑的时候,身体里一阵麻痒袭来,霎时间又是针刺般的疼痛,又是如同万蚁咬啮。

    所有人全都开始抓挠起来,嘴里还惨叫出声。

    华十二用一阳指点了这些贼人身上的穴道,让他们不能抓痒,也叫不出声来,只能无声无息的体会生死符爆发之时带来的那种乐趣。

    片刻之后,便是晁盖、刘唐这等硬汉,都汗出如浆,身上血管崩起老高,显然正在承受某种超出极限的感受。

    “这生死符一发作,一日厉害一日,奇痒剧痛递加九九八十一日,然后逐步减退,八十一日之后,又再递增,如此周而复始,永无休止。”

    华十二在这些人‘享受的时候,笑呵呵给他们科普生死符的效果,众人原本是怨恨中夹杂哀求的眼神,可此时听到这效果会周而复始发作的时候,不少人眼睛里面都萌生了死志。

    这时候华十二又道:“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我有解药可压制生死符一年不再发作,以后每年服用一颗便可。”

    等发作效果过去,华十二给他们解了穴道,白日鼠白胜第一个跪倒在地:

    “爷爷,您饶了我们吧!”

    刘唐拿着断刀,正在考虑要不要结果了自己,最后还是觉得好死不如赖活着,放弃了抹脖子的想法。

    晁盖和吴用两人确定过眼神,前者拜倒在地:

    “林神将,我们服了,从今以后,我等兄弟甘为犬马!”

    吴用紧跟着也跪了下来:“全凭主公吩咐!”

    其他人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想到刚才的那种感觉,还是跟着晁盖一起跪倒在地。

    只有一个公孙胜,被解开穴道之后,就开始盘坐运气,想要用道门玄功,解除这什么生死符。

    华十二笑着点头:“我就喜欢敢于实践的人,公孙道长请放手施为,我也想看看,二仙山的道门玄功,能不能解开逍遥派的生死符呢!”

    他一边说,一边拿出几个药丸子,塞给吴用:“既然你们臣服于我,那就是自己人,拿去吃了吧!”

    吴用欣喜过望,连忙一人发了一粒,他自己取来茶水合水吞了。

    其他人有样学样,便是晁盖也是如此。

    华十二见他们都吃了,这才说道:“先等等,看公孙道长能不能破开这生死符,咱们再往下说!”

    盏茶功夫过去,公孙胜终于放弃运功,眼神复杂的叹道:“这生死符是什么符咒,为何凭我手段,连一丝端倪都发现不了?”

    华十二笑而不语。

    吴用拿了一粒丹丸送到公孙胜面前:“既然破解不了,那道长还是把这药吃了吧,省的明天再遭这份罪!”

    公孙胜又是叹了口气,认命一般取过丹丸,放进嘴里!

    见公孙胜咽下,华十二又拿出一把丹药:“这便是生死符的解药了,吴学究拿去给大家分一分!”

    所有人都有些愕然,智多星吴用不解问道:“主公,这是解药,刚才那是什么?”

    华十二风轻云淡的道:“你问那个啊,那个叫三尸脑神丹,嗯,那个也是每年领一次解药,千万不要忘了哦!”

    众人:“......”无语凝噎!

    华十二又给众人科普了一下三尸脑神丹的效果,尽皆拜服!

    这一次连几个心怀不忿的人都没了之前的想法,什么叫五体投地,什么叫心服口服?

    总之都是一个态度,俺就是服了,爱咋咋地吧!

    用手段钳制了众人,华十二便朝众人问起这次劫生辰纲的事情。

    与原剧情大差不差,还是刘唐和公孙胜最先得到了消息,知道了梁中书要给蔡京贺寿,往汴梁送生辰纲的事情,便找了到了晁盖商议,打算在黄泥岗劫了生辰纲。

    只是没想到那押送生辰纲的索超临时改变路线,竟然舍近求远,走了水路,晁盖等人不得已,扩大了队伍,又找了几个江湖上的好汉,当起了水贼,想要干他一票,没想到遇到了华十二等人。

    华十二听完了之后,便问出了当初看原着之时,他想不明白的问题。

    “那索超制定的路线是不是有问题?他从大名府要往汴京送生辰纲,一开始订的路线为什么会路过山东呢?就算改走水路,也是更加绕远了啊!”

    华十二当初就想不明白,那大名府是在邯郸,往河南开封去,不用绕道山东啊,当时只当是作者对地理不熟,写错了关键之处,可当他亲自来到这世界,遇到生辰纲这档子事儿的时候,发现运送生辰纲虽然换了人,可还是绕远了啊。

    吴用却道:“这难道有什么不对么,自仁宗时黄河数次改道,大名府往汴京之间,大小水泽无数,路途难行,都要绕到山东才能走通啊.....”

    华十二这才恍然,原来不管是原剧情里的杨志,还是现在的索超,舍近求远,都是为了绕开泛黄区啊。

    他轻咳一声,转开话题:“交给你们一个任务,回去之后把梁山泊给我占了,招兵马买,我有大用!”

    吴用眼睛一亮:“主公欲图大事,我等自当遵从,只是这里面有个难题,招兵买马得需要银子啊!”

    华十二朝那边一指:“那不是有生辰纲么,明天你们留那索超一命,拉他入伙,至于其余人等......,一个不留,做的干净点!”

第七百五十章 收索超,夜敌袭!(求全订!)

    pS:先上传再审稿修改细节和错字,兄弟们等章节名出来,刷新一下再看就好了。

    次日清晨,天刚破晓,索超就前来拜别,颇有些迫不及待动身上路的意思。

    华十二等人出来相送,鲁智深跟索超提醒道:

    “这天刚放亮,河道上过往船只稀少,恐中了贼人埋伏,何不等日上三竿,河道行船多些再走?”

    索超苦笑道:“这道理我也懂,不怕几位兄弟笑话,这一路上哪有我说话的份,晓行夜宿,快走慢赶,都是那谢都管做的主,他一早起来便寻了条去汴京的货船,谈好价钱,催着人家便要赶早出发,我又有什么办法,只能听之任之。”

    说话间他朝码头另一侧指去:“说来也巧了,正与那昨日吴姓读书人是一条船!”

    华十二听了不由得面色古怪,那么多船不选,偏偏选了吴用那条船,这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上赶着送死么,不过也好,省的连累其他无辜的船家了。

    正说着话,那已经当先下船的谢管家见索超还在船上没走,在岸上叫道:

    “索提辖,你还不走与他们说个什么,人家连太师都没放在眼里,你还想攀关系不成!”

    鲁智深登时就听不下去了:“你这老头好生无礼,昨日我等在贼人刀下救了你,又招待你们过夜吃喝,不感激也就罢了,这等冷嘲热讽,说给谁听!”

    贾琏怕因此得罪太师,连忙相劝,那谢管家也不与鲁达争辩,只朝华十二拱手道:

    “林统领,老朽祝你前程似锦啊!”

    他昨日还说要在蔡京面前告华十二黑状,此时却说祝前程似锦,这显然说的是反话,提醒华十二走着瞧。

    华十二朗然笑道:“林某前程,自然要凭一身本事得来,就不烦老管家与太师操心了!”

    鲁智深、杨志齐声叫道:“说的好!”

    谢管家哼了一声:“但愿下次见到统领,也一般这样嘴硬!”说完招呼下人抬了生辰纲,往那边货船去了。

    索超苦笑与众人赔礼,众人都说无妨。

    等索超下船,贾琏对华十二劝道:“兄弟你赶紧追上去陪几句不是,再送些银子,这事情也就过去了,别真闹到蔡京那里怕不好收场啊!”

    华十二看向那往吴用船上而去的老管家,笑着道:

    “琏二哥放心,兄弟几个都是跟着高太尉混的,蔡京权势再大,也不会为了这老家伙几句话,就与太尉为难!”

    他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想着,那谢老头是没那个命到汴京了。

    却说索超这边,跟着老管家押着生辰纲上了货船,见船上除了昨夜见到的吴用,还有一个背剑的道士,又见船家是三个打着赤膊的精壮汉子,不似善类,不由心生警惕,询问起来。

    先问道士是在哪里出家,乘船要往哪里去,又问船家是哪里人,船上运的是什么货。

    那三个船家一脸不耐,其中最年轻的叫道:

    “几十两银子的船资,老子还要把祖宗十八代都告诉你怎地!”

    索超顿时大怒,就要表明身份,那姓谢的老管家却对索超不满道:

    “怎么,你还不放心老夫这双眼睛,老夫吃的盐比你走的路都多,一眼就看出这都是本分之人!”

    那三个船家都哈哈大笑:“这位老爷说得对,咱们都是本分的水上人家,便是船资也没多要你们的。”

    那道士和吴用也跟着插科打诨的圆场,索超即便还有所怀疑,看那老管家脸色便也不好多问了。

    货船扬帆起航,在船家的操控下往汴京方向而去,这大清早的,入目所及,河道上就这一条货船。

    船行数里,行进速

    度忽然缓了下来,那最年轻的船家,一把将甲板上的货舱木板掀开,便从下面上来七八个人,索超看去,都是昨天劫船的贼人。

    此时索超哪里还不知道,这是上了贼船了,连忙抄起斧头,朝那谢都管骂道:

    “老东西,这就是你眼中的本分之人?”

    那谢老头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忽然心口一凉,低头看去,便见胸前透出半截刀尖,心有不甘的回头看去,握刀之人,竟然是那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读书人吴用!

    吴用脸色有些狰狞,用只有两人能听到声音说道:“我家主公让我告诉你,这就是要告他黑状的下场!”

    谢管家眼睛猛然睁大:“是......”是什么没说出来,下一瞬眼中便已失去了生机。

    等吴用拔出刀来的时候,托塔天王晁盖,赤发鬼刘唐等人,已经朝索超逼了过去。

    索超性情急躁,见老都管被杀,厉喝一声,抄开山斧就要冲过来砍杀吴用,可晁盖一把朴刀将其拦住,两人斗在一处几个回合,他便发现自己两个手下,还有抬生辰纲的那些脚夫,全都已经被砍翻在甲板上,活不成了。

    眼见大势已去,索超重重一叹,以开山斧护身对晁盖等人道:

    “各位好汉,这生辰纲,你们尽管拿去,某只求一条活路!”

    吴用此时扔了钢刀,又恢复成智多星的模样,对索超笑道:

    “我们是生辰纲也要,你这个人我们也要!”

    见晁盖、刘唐等人围了上来,索超将心一横,扔掉开山斧,转头跳下船去,扑通一声落在水里,手足齐动奋力朝岸边游去。

    船上众人根本不急,都笑呵呵的看着索超表演,等这急先锋游了一半,之前那三个船家之中年纪小的汉子笑道:

    “诸位哥哥稍等片刻,俺去去就来!”

    说完从船上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就此不再露头,十几个呼吸后,忽然见那奋力游水的索超向下一沉,然后就在水中剧烈挣扎起来,转眼之间就不露头了。

    过了一会,水花翻涌,刚才那年轻船家已经拖着索超浮了上来,双脚踩水朝货船这边游来。

    再看索超,哪里还有还手的能力,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外吐水,还直翻白眼。

    船上众人尽皆叫好:“小七好样的!”

    那三个船家正是阮氏三雄,这年轻的便是人称活阎罗的阮小七,此时阮小七水中擒下索超,意兴风发,在水里便唱起渔歌来:

    “爷爷生在天地间,不靠朝廷不靠官,水泊撒下罗天网,乌龟王八罩里边.......”

    船上又是一阵叫好声,哈哈大笑。

    等把索超拖上船,后者趴在船头就开始吐水,直把苦胆都要吐出来了,才缓过这口气来,往船头一瘫,苦笑道:

    “非是我索超没有本事,实在是那老匹夫胡乱决定,这才中了你们的算计,你们要是英雄好汉,便给我一个痛快,黄泉路上,咱还能追上去,劈那老匹夫一斧头!”

    晁盖见他说的硬气,赞道:“倒也是条好汉,现在还有一条路给你,你走不走?”

    索超听见这些贼人似没有要他命的意思,当即问道:“是哪条路?”

    晁盖朝梁山方向一指:

    “从此去山东,有梁山泊,港汊纵横数千条、四方周围八百里,乃天然屏障,我等欲取了这生辰纲,一同往梁山落草,你若与我们一同上山聚义,那便是自家兄弟,今天就可饶你不死!”

    索超闻言露出挣扎之色,他乃是正牌军中提辖,跟着眼前这些人落草为寇自然不愿。

    吴用看的清楚,笑着道:“提辖可要想清楚,你丢了蔡京老贼的生辰纲,死了那老奶公,

    蔡京能否容你?那梁中书又能否容下你呢?”

    索超心中一凛,知道吴用所说不差,他这番失了生辰纲,便是回去怕也没什么好下场,叹了口气:

    “罢罢,承蒙诸位兄弟瞧得起,索超再不识好歹也说不过去了,便与众位兄弟同上那梁山便是!”

    吴用上前摊开手,手心托着一个药丸:

    “既然提辖入伙,那便将此丸吃了,也不怕与你说,这东西兄弟们全都吃了,等你服用之后,咱们再告诉你这是什么东西!”

    索超既承诺上山,便再无他想,听说众人都吃了这东西,也不管是不是毒药,拿起来就往嘴里放,一口咽了下去。

    吴用这才告诉他,这丹药叫三尸脑神丹,里面有三条尸虫宝宝,老可爱了!

    索超后悔了,转头就扣嗓子,开始吐,现在若让他再选一次,他宁可死也不吃这么恶心的玩意。

    船上众人没一个阻拦的,只有那阮小七嘿嘿冷笑:

    “俺昨夜把苦胆都吐出来了,也没见吐出那丹药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众人闻言齐齐一叹,他们哪一个不是如此。

    晁盖说道:“便叫他吐吧,不吐个天昏地暗,又怎能死心!”

    华十二这边,等张贞娘、林黛玉等女起来,众人吃过早饭,才扬帆起航。

    在后世,从淮阴到淮安不过几十分钟的路程,乘船从淮安到扬州也只用两个多小时而已,可在北宋时期这个时间要大大延长。

    乘船从淮阴到淮安便要一天,再从淮安到扬州,也要四五日才到。

    这天傍晚,船在淮安靠岸,等吃过饭众人歇息之后,华十二再一次用轻功偷偷下船,往远处停泊的一艘货船而去。

    那货船正是晁盖等人那艘货船,在昨夜投诚之后,华十二便与他们约定,今日事成便在淮安相见,所以晁盖等人做完事就随后追了过来。

    刚才入夜之时,华十二见远处有渔火时明时暗,就知道晁盖他们已经得手而归,对自己发出信号。

    等华十二上了货船,入了船舱,众人同时拜倒:

    “拜见哥哥!”

    昨夜吴用看出了他所图甚大,直接便叫他主公,但华十二觉得根基未稳不愿太过招摇,想到原本剧情之中梁山之主都以哥哥相称,便定下了这个称呼,他以后就是梁山泊背后的带头大哥。

    “都起来吧!”

    华十二笑着摆手叫众人起身,看到一脸震惊的急先锋索超时,他呵呵一笑:

    “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索超指着他:“林神将,他们都是你的人?是你让他们劫生辰纲?”

    他说完之后,义愤填膺:“你堂堂大宋神将,一营统领,如何做的这种事来?”

    晁盖等人要表忠心,都大声斥道:“大胆!”

    吴用也道:“索兄弟,别忘了那三尸脑神丹!”

    索超一听三尸脑神丹,顿时萎了,但还是不甘的问道:

    “你这是为什么啊!”

    华十二淡淡一笑:“其实这些兄弟昨日还不是我的人,乃是我昨夜将他们收服的,那谢老头要去汴京找太师搬弄是非,坏我前程,我又怎能容他到了东京汴梁?”

    索超一听,顿时气道:“这老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死的好,死的好啊!”

    华十二又道;“还有这生辰纲,听说是价值十万贯的金银珠宝,敢问提辖,这些是不是梁中书搜刮的民脂民膏?这等不义之财,不如就咱们取了,省的便宜了那蔡京老贼!”

    索超沉默少许,又问道:“晁盖大哥说我们要去梁山聚义,林神将你想掌控梁山,不知有何图谋?”

    华十二收敛笑容,淡淡的道:“这个提辖就莫要问了,你只需安心为我做事,迟早有出头的那一天!”

    吴用这厮是个蔫坏的,取来酒水,双手呈到华十二面前:

    “哥哥,索兄弟已经服了三尸脑神丹,就差生死符了!”

    华十二原本觉得有三尸脑神丹就够了,没想给索超弄生死符,如今吴用却提出来,倒也不好拒绝,不由得点了点头,用手指沾了一滴酒水,屈指一弹,一片冰片,就射中索超手腕。

    索超吓了一跳,结果只是一凉,就没甚感觉了,可下一刻,奇痒、奇痛袭来,让他遭了好一番罪。

    等华十二给他解药,压下痒痛,把生死符的情况一说,索超彻底归心,只是看吴用的眼神有些埋怨。

    晁盖在一旁说道:“你也莫怪学究,咱们大家都中了生死符,若唯你例外,我等又怎能放心把你当成兄弟,现在好了,从此以后咱们就是真正的自己人了!”

    索超脸色数变,最后默默朝华十二单膝拜倒,口称:“哥哥!”

    华十二扶起索超,又看了那生辰纲,便见里面都是珍奇珠宝,价值连城,说十万贯那都是说少了,众人见了不由得大骂蔡京、梁中书翁婿是大大贪官。

    晁盖与吴用与华十二商量,打算明日就启程北上回山东,去把梁山泊拿下来。

    华十二正打算交代一下细节,就听外面传来了喊杀之声,当即朝阮小七吩咐道:“小七,去看看怎么回事!”

    阮小七转身出去,不大功夫便跑了回来,急道;“哥哥,有上百强人,正攻打荣国府那条船!”

    华十二霍然起身,对几人吩咐道:“你们都不用动,我自己去就行!”

    说话间已经到了甲板上,足尖一踏就飞跃出去,在水面踏水而行,十几个起落,已经上了荣国府的楼船,看的这边晁盖等人目瞪口呆。

第七百五十一章 祸水东引!(求全订!)

    江湖顶级轻功,燕子三抄水,可在水面虚踏三次,可在华十二这里,冠以他的名字之后,技能就升级了,变成了燕子十二抄水,

    嗯,就是在水面上,连踏十二下,横跨百米距离,最后一步,河面荡开涟漪的时候,他腰身一拧,直接上了贾家楼船。

    在货船这边,晁盖等人看的膛目结舌,赤发鬼刘唐摸着后脑勺:

    “我的老天爷,早听闻江湖上有以轻身功夫见长的,可咱们哥哥,这也太夸张了!”

    公孙胜却看的明白:“列子御风而行,咱们哥哥怕也离这一步不远了!”

    他还真没看错,华十二轻功大成,此时只差一点感悟,就能达到‘逍遥派’传说轻功最高境界‘逍遥御风’的程度,只是这临门一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缘能够踢的出去。

    且说华十二这边,踏水而行的时候,就听见荣国府楼船这边喊杀声四起,靠的近些,便见到有许多蒙了面的黑衣人,手里都拿着兵器,正在攻打楼船。

    鲁智深手持六十二斤水磨禅杖,守在码头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将上船的通道挡了个严严实实,可有不少黑衣人,也会轻功,纷纷从码头纵身而起上了甲板。

    楼船甲板上,杨志一把灵宝刀上下翻飞,应付那些上船的黑衣高手。

    贾琏此时虽然怕的厉害,却也展现出男人的一面,拿了一把平时挎在腰间装饰用的宝剑,哆哆嗦嗦守在船舱门口。

    在他想来,此时林黛玉和张贞娘等女子定然怕的厉害,他还用颤抖的声音朝楼上喊道:

    “表妹、林家弟妹,你们别怕,链表哥会保护你们,你们,伱们别过来,我可是跟林冲练过的.”后面几句却是在对刚飞身上船的几个黑衣人喊的。

    楼上诸女,丝毫没有贾琏想象的那么害怕,反而气氛还算轻松,听到贾琏色厉内荏的说要保护他们,林黛玉甚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她此时已经把杨家金刀抄在手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张贞娘拉着她,不让她出去,嘴里还埋怨:

    “你那兄长也真是没个正形,大晚上的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船上来了敌人都不见他!”

    林黛玉急道:“兄长不在也没什么,嫂嫂你快放开我,待会儿要有贼人冲进来,我这破戒刀法,可不好施展!”

    张贞娘一手拉着她,一手去点她额头:

    “什么待会儿不好施展,我怕这一松手,你便冲出去了吧!”

    林黛玉嘻嘻一笑,抓起嫂嫂的痒来,显然是被张贞娘说中了心事。

    便这时候,忽然听有人说道:“你呀,老老实实给我待着吧!”

    众女都一惊,下一瞬,就见华十二已经出现在房间里,一把抓过林黛玉手中宝刀:

    “打打杀杀的事情,还是让你哥哥我来吧!”

    说着脚下一踏,人已经飘然从窗户飞了出去。

    林黛玉气的直跺脚,朝张贞娘埋怨道:“都怪嫂嫂,现在让兄长抢了先,玉儿一身武艺不是白练了么!”

    张贞娘看着林黛玉捉急的样子,不由莞尔。

    再说外面战况,船下鲁智深原本以一己之力,挡住了大多数黑衣人,但此时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那些黑衣人中,出来一个身材个头都不比他差的高手,手持一根鹅卵粗细的铁棍,没有五六十斤也得有三四十斤。

    那人力量似乎不若于鲁达,招式也颇为精妙,一根铁棍抡起来呼呼带风,与鲁达禅杖一碰,铛铛作响,火星子直冒,竟然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对方。

    但好在两人打斗,就好像绿巨人VS憎恶,旁人靠近都有生命危险,那些轻功不行想通过码头这边上船的黑衣人依旧上不去,只有一个手提长刀的黑衣人,从远处奔来,一个起落,就跃上船去。

    船上杨志被几个好手围住,脱身不得,那黑衣人落在船上,看了那边杨志一眼,便不再理会,任由同伴缠住杨志,他自己大步往舱门处而来。

    贾琏两腿打颤,但还是壮着胆子,舞动宝剑:

    “你不要过来啊!”

    那人见贾琏如此都被逗笑了,左手一抓,竟然空手入白刃,直接抓住剑身,随手一扯就把贾琏手中的宝剑给夺了过来,远远扔了出去,落在水里。

    做完这一切,那人挥手就是一刀,便要结果了贾琏的性命。

    可就在这时候,黑衣人猛地翻转手腕,化下劈为上撩,便听见铛的一声,挡住了头上劈下来的宝刀,两把刀相撞,火星四射。

    头上那一刀,正是从楼上跃下来的华十二所劈,原本想着将对方一刀两断,却不想对方手里竟然也是一口宝刀。

    这一刀没将对方劈死,华十二也有些意外:

    “咦,还是个高手!”

    他干脆也不落地,借着刀上反震的力量,又往上飘了一尺,重新落下时,再次猛劈一刀,嘴里笑道:

    “这一刀二十年的功力你接的住吗?”

    那人刚才单手操刀,手腕被震得生疼,便知道厉害,此时改用双手持刀,高举格挡。

    铛!

    再次火星四射!

    那边被围攻的杨志,见华十二现身,顿时放下心来,可看到这一幕,心又提了起来,看的他直心疼,在心里默默呐喊,那是我的刀,我的刀啊,还是祖传的!

    那黑衣高手,手里宝刀依旧没事,只是华十二这一刀用力不小,他终究支撑不住,单膝跪在甲板上,咔嚓一声,几寸厚的甲板都跪出一个坑来。

    就此,这黑衣人知道不可力敌,单膝跪下之后,就势一滚拉开距离,等华十二落地之后,这人后脚一踏,猛然又合身而上,展开刀法就是一阵猛攻。

    “刀法不错!”

    华十二随手几刀,将之逼退,真心夸赞。

    此人单论刀法,可谓返璞归真,都不比他差,只是力量相差太多而已。

    那人听他随口点评,冷哼一声;“阁下当真厉害,再接我一刀试试!”

    说着猛然跃起,双手持刀,大吼一声猛然下劈。

    本来华十二还没太在意,可那刀锋落下之时,整个刀身都亮了起来,发出蓝色光芒,然后有三丈多长的蓝色刀罡显现,带着无上肃杀之意,当头而下。

    对于这样的攻击,华十二也难得认真起来,催动体内神罡,猛然对轰出一刀,不过他劈出的是无形刀罡。

    两种罡气碰撞在一起,瞬间爆发出剧烈的气爆,船上、船下之人尽皆震惊。

    鲁智深与那用铁棍的高手,没受影响,船上的杨志却捡了便宜,趁这对手被震慑的时候,刀光如电,连劈三刀就劈死了三个人。

    与华十二对刀的那个高手,在空中吐出一口血来,借着气爆的冲击力,半空飞身而退,人在空中便大吼道:

    “好功夫,可敢留下姓名?”

    “你爹!”华十二回了一句,撇了撇嘴,最烦这种自己蒙面,然后问别人是谁的,当别人都是傻子么。

    当然华十二也知道,他在荣国府楼船上出现,即便他自己不说名字,也瞒不住有心人,被人查出来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可他就不想说,爱咋咋地。

    那人知道被耍,在岸上落地之后,深深看了华十二一眼,大喊一声:

    “撤!”

    随着这一声,船上船下的黑衣人,立刻掉头而走,半点也不恋战,走的极为干脆!

    华十二眼看这些黑衣人退去,并没有追击,二楼传来林黛玉咋呼的声音:

    “追啊,傻哥哥,赶紧追啊!”

    华十二没好气的道:“追你个大头鬼,我要去追,再来一个这样的高手,你哪里还有命在!”

    刚才这个用刀的高手,比杨志还要厉害出一大截,也就是鲁智深天生神力,对上估计吃不了亏,可人家对面也有能抵挡鲁达的高手啊。

    华十二不敢赌对方还有没有第三个高手在,万一他去追敌,再来一个,可就热闹了,所以干脆就不追了。

    见杨志刚砍了三个,还有两个黑衣人被其用刀势缠住没能走脱,华十二叫道:

    “兄弟留个活口!”

    鲁智深被同等级高手纠缠,直到船下的那些黑衣人连地上的尸体都带走了,那蒙面拿着铁棍的壮汉,才大声道:

    “好汉高姓大名,俺今日兵器不顺手,以后有机会,换了趁手兵器再与你战个痛快!”

    鲁智深向来爽快,今日又与这人打了个痛快,被人一叫好汉,便自觉起了英雄惜英雄的感觉,大声道:

    “洒家鲁达,你这汉子武艺不错,也有把子力气,叫做什么?”

    那人哈哈大笑:“你看我蒙着面,还能告诉你真名吗?三拳打死镇关西,久闻提辖大名,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说完提着铁棍,大步流星朝黑夜中跑去。

    鲁智深感觉被人耍了,就像吃酒吃出条蛆那么恶心,啐道:“呸,藏头露尾,不算好汉!”

    华十二把两人对话听在耳中,此时哈哈大笑,还是刚才他那句‘你爹’最为给力,没有吃亏!

    杨志这边一人独斗两人,犹有余力,鲁达上来之后,也没帮忙,只与华十二在旁观战助威。

    那两个黑衣人,虽然也是好手,但远比不得杨志,此时见自己人都已经撤走,顿失方寸,刀法一乱,便被青面兽抓到破绽,上面虚晃两刀,下面一个扫腿,咔嚓一声,把其中一个的小腿踢断,对方直接倒地。

    而杨志抓住机会,手中灵宝刀呛啷一声,将另一人手中钢刀斩断,刀锋已经横在对方脖颈之上:“不想死就别动!”

    可让人没想到的一幕发生了,倒地那人反手一刀就砍在自己胸口,直破脏腑,毙命当场。

    那个被杨志用刀逼住的,身体向前一凑,灵宝刀切金断玉,削铁如泥的刀锋,就割断了他的咽喉,无力倒地,眼看着也不行了。

    鲁达、杨志,面色都有些凝重,原本以为只是江湖上的强人,做无本的买卖,可这一看,来的人竟然是死士。

    这说明,人家就是奔着这条船上的人来的,而并非是见财起意,这问题可就多了。

    杨志用宝刀掀开这些人面巾,三人看过去,并不认识这些人。

    贾琏那边凑过来,战战兢兢的道:“可是那日劫生辰纲的水贼?”

    杨志摇了摇头:“应该不是!”

    华十二对贼人来历有所猜测,沉吟了一下:

    “琏二哥,这些人应是奔着黛玉妹子来的,叔父在扬州做巡盐御史,怕是境况并不好过,不过这件事你知道就行,不必声张,明日你上岸报官,一口咬定,就说这些正是截生辰纲的贼人!”

    贾琏不解:“这是为何?”

    华十二解释道:

    “你若说是奔着黛玉而来的贼人,空口无凭,并没有什么证据,官府管不管还两说,说不定就会推在什么江湖强人身上,不再理会!”

    “可你若说这些人就是之前截生辰纲那些水匪,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那就等于这些人得罪了蔡京,官府怕蔡太师怪罪,追查的力度也会不一样的!”

    他说完拍了拍贾琏的肩膀,笑着道:“明白了吗?”

    贾琏恍然大悟:“兄弟,真有你的,我原本以为练武的都是朴实之人,没想到你这么奸诈!”

    华十二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这叫鸡贼,呸,都让你拐歪了,我这叫聪明!”

    其实华十二没告诉贾琏的是,那生辰纲是真的让人截了,而且除了投靠的索超之外,无一活口。

    事情做的这么干净,蔡京那边肯定查不到,现在出了这些黑衣贼,正好拿来顶杠,一来祸水东引,晚一些暴露梁山,让晁盖他们可以多发展一些日子,二来也可以借助蔡京的手,查一查这些黑衣人的底细。

    便是蔡京那边查不到也没什么,有了当朝太师调查此事,想来那些黑衣人幕后之人,应该得到震慑,行事便不会那么肆无忌惮了。

    众人将尸体,摆在一旁,等着明日交给官府,然后贾琏让人弄了酒菜,说要给众人压惊。

    鲁达笑道:“我看就公子你自己受惊了吧,倒是该好好压一压,洒家倒是可以陪你多喝两坛!”

    贾琏讪笑道:“多喝两杯还行,两坛恐怕扛不住!”

    众人进船舱喝酒吃菜,聊起刚才事情,鲁智深对与他争斗那人赞不绝口,说对方武艺不在他之下,没想到天下还有这等与他一般,天生神力且武艺超群之人。

    华十二也提起那用刀高手,言对方刀势融入了白虎七宿的肃杀刀意,厉害非常,还要比杨志更强三分,嘱咐鲁达、杨志,日后遇上,要多加小心。

    杨志也没有不服气,刚才那人劈出刀罡,显然已经是先天之列,他的确不如。

    第二天贾琏便去报官,官府听说是劫蔡太师生辰纲的贼人,劫掠不成,还找荣国府的贵人报复,当即十分重视,派人立刻调查。

    与此同时,谢都管等人的尸体,也被过往船只发现,报给官府,多方汇总之下,淮阴、淮安两地的府衙这才发现,蔡太师的寿礼,当真被人劫了,连忙向上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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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二章 你这不是病,是中毒!(求全订!)

    因‘水贼’之事,楼船在淮安耽搁一日,贾琏在官府备案之后,这才重新启程,再上路时,天公作美,一路顺风,原本要四五日的路程,三日便到了扬州。

    还没靠岸,华十二便让众人先收拾妥当,等船靠码头,放下舢板,众人有条不紊的开始登岸。

    林家这边显然也算了日子,派了管事,在码头等候,见楼船上荣国府的旗号,连忙招呼下人把停在不远处的车马赶了过来。

    看到当先下船的一个年轻人,身材挺拔,气度不凡,林府管家连忙小跑上前躬身道:

    “琏少爷,小的是林府管家”

    不等他说完,那年轻人就摆手打断道:“某乃林冲!”

    那管事啊了一声,先是一怔,继而笑道:“原来是冲哥儿啊,贾琏少爷可在?”

    按说华十二这身份是林如海的族侄,算起来才是正儿八经的林家少爷,至少下人对其称呼上应该如此,可这管家看上去却颇为轻慢,反而对贾琏极为上心。

    华十二有些好笑,这是真拿他当八竿子打不着的穷亲戚了。

    当即呵呵一笑,也不说话,走在鲁达、杨志身后的贾琏,一脸尴尬的上前与那老管家招呼。

    等林黛玉下船,那管家又连忙上前见礼,林妹妹此时已经是眼中带泪,寻问林如海的情况。

    那老管家回道:“自去年冬日起,老爷受了场风寒,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开春时又着了凉,添了咳嗽的毛病,前两月便感觉身体每况愈下,用药也不见好,这才给汴京去信叫小姐回来,本来前两日还能坐堂,这两天已经卧床不起了!”

    说完还哭了两声,却只闻其声,不见掉泪。

    林黛玉也没管那管家如何,她归心似箭,只想快点见到爹爹,当即招呼众人上了林家车架,一路往扬州城里去了。

    到了盐政衙门,中门大开,马车直入院中,鲁智深、杨志等外男等在前面,林黛玉让人将张贞娘等女眷安顿在客房,然后与华十二、贾琏一路来到了后院林如海的卧房之中。

    房里有个二十多岁,颇有姿色的年轻妇人正在病榻前伺候,见到众人进来,连忙起身行礼,林黛玉还礼叫了一声姨娘,华十二和贾琏知道是林如海的妾室,也都连忙见礼。

    “爹爹.”

    林黛玉看见病榻上的林如海,一声悲泣,便快步上前,已经哭成了泪人。

    华十二看那林如海,不过三十多,四十岁的年纪,却眼眶深陷,颧骨突出,嘴唇紧闭,显然已经是病入膏肓的模样。

    似乎听到女儿的叫声,林如海缓缓睁开双眼,无神的目光逐渐亮起,聚焦在女儿脸上,继而露出笑容,声音有些虚弱的道:

    “是我的玉儿回来了,好,好,你这身体壮实了不少,爹爹这就放心了.”

    他转头看向华十二跟贾琏,让林黛玉扶着坐了起来,华十二两人连忙上前见礼,前者口称叔父,后者则开口叫了一声姑父,都说了些让林如海安心养病的话。

    林如海坐在床上:“好,你们都有心了!”

    他说完之后,又对两人说道:

    “冲儿,琏儿,你们来的正好,我自觉已经时日无多,正好当着你们的面,交代一下身后的事情!”

    林黛玉听不了这个,闻言又哭了起来,本来这一年在华十二那里,也没掉几次眼泪,这一遭却是都补上了。

    林如海安慰了林黛玉几句,然后又对华十二和贾琏道:

    “等我走之后,家产取两成予族中老亲,三成给冲儿,剩下五成便给玉儿留做嫁妆吧,以后玉儿便去荣国府,在岳母膝下教养”

    这话一说,房间里几人同时错愕,华十二去年就给林如海写信,说了当初荣庆堂中的事情,那时候林如海给他回信也没说什么,只是默认了林黛玉留在他家中,却不想托孤的时候,怎么又想到了荣国府。

    林黛玉在一旁忘了掉眼泪了,心里一百个不情愿,连忙说道:“爹爹,我哪也不去,我就留在你身边!”

    贾琏表情复杂,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华十二却不顾及那么多,当即说道:

    “叔父,林家家产我分文不取,全都留给妹子当嫁妆吧,只是侄儿认为,荣国府并不是个好的去处,妹子入了贾家,怕是只有嫁给贾宝玉那一条路了.”

    他还没说完,林如海就打断道:“亲上加亲,有什么不好吗?”说着便咳嗽了起来。

    林黛玉对爹爹的安排很不情愿,可见爹爹咳嗽,连忙上前给他抹抚,半晌才缓了下来。

    华十二也不怕得罪人,有什么便说什么:

    “既然叔父问哪里不好,那侄儿就快言快语了,要是叔父身体康泰,那妹子贵为列侯之后,朝廷三品大员之女,嫁给哪家都不会受了委屈!”

    “可若是叔父就此一病不起,那黛玉妹子成了孤女,贾家如何还能把她看在眼里,最终所图,不过其丰厚嫁妆罢了!”

    华十二说完转向贾琏,直接问道:“琏二哥,你这次出来,贵府老封君,有没有和你交代,要你把林家家产都带回荣国府的事情?”

    “这,我”

    贾琏现在尴尬的恨不能用脚趾头抠个地道出来好逃走,林冲这孙子全说中了啊。

    本来以为林如海会震惊那么一下,没成想老林似乎很沉得住气:

    “那又如何,黛玉若与宝玉结亲,嫁妆自然应当归入荣国府!”

    华十二呵呵一笑:“可叔父忘了一点,我听说当初婶子还未出阁的时候,可是和那王夫人并不和睦呢,妹子嫁过去,要是婆婆心眼儿小,这以后的日子可有的受呢.”

    林如海却道:“玉儿毕竟是荣国府的亲外孙女,又怎会因此受了欺负!”

    华十二当即冷笑道:“那当日婶婶病逝,荣国府那些闲人,有哪个过来奔丧的,叔父说给我听听,想来骨肉亲情,荣国府来了不少人吧?”

    他转头看向贾琏:“链哥儿肯定来了!”

    贾琏尬尴的都要哭了,他来个屁,整个荣国府就没一个来的。

    许是觉察出华十二不满,林如海对贾琏道:“琏儿,你先出去候着,我有话单独和冲儿交代!”

    贾琏在一旁尴尬的不得了,闻言如蒙大赦,连忙行礼退了出去。

    等贾琏出去,林如海对那服侍的妾室道:“你也出去吧!”

    等房间里只剩下林黛玉和华十二,林如海这才叹了口气:“冲儿可是生叔父的气了?”

    华十二摇头道:“妹子是叔父亲闺女,怎么安排自然由叔父做主,我生什么气!”

    林如海笑了:“这句便是气话!”

    华十二自己拉了把椅子坐过来:

    “我就是想不明白,那荣国府礼崩乐坏不说,贾宝玉还是一个二房次子,毫无上进心的纨绔膏粱,怎么就配的上我妹子了!”

    “而且据我所知,荣国府那边穷奢极欲,每年开销就要几万两银子,那二房贾政的夫人还往娘家折腾了几十万两银子,现在贾家库房里都能跑耗子,奢靡却依然不改,估计就等着林妹子的嫁妆去供他们享乐呢!”

    “还有,当年满朝勋贵都有跟户部借了银子,荣国府貌似还欠着朝廷几十万两银,若是朝廷哪天清理欠账,他们用什么去还?还不是妹子的嫁妆么!”

    林如海有些诧异:“冲儿倒是看的通透,不过这些事情,你都能看的清楚,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华十二气笑了:“既然叔父心中明镜,那还让林妹子往那火坑里跳?”

    他说完直接便道:“先不说叔父这身体能不能好转,即便做最坏打算,我看还是让妹子住在小侄那里,有她嫂嫂照顾,还有宫里嬷嬷教养,等以后给妹子寻个好人家,但有我在一天,必不让妹子叫人欺负了去!”

    林黛玉本来还伤心呢,没想到两人竟然聊到她出嫁的事情,不由得满脸羞红,不依道:“兄长莫要说了,我谁也不嫁,就要陪在爹爹身边!”

    林如海拍了拍女儿,没拿这话当真,而是对华十二道:

    “就是跟着你我才不放心,还不如进了荣国府,终归不会落一个凄惨下场!”

    华十二有些不可思议,合着林如海是认为林黛玉住在他家,会落个凄惨下场了?

    林黛玉也连忙说道:“爹爹,这一年来,兄长与嫂嫂对我无微不至,你可不要冤枉了兄长”

    林如海摇头道:“冲儿为人我是放心的,我不放心是冲儿的前途!”

    他转头看向华十二:“冲儿你的事情,叔父虽远在扬州,也有所耳闻,知你如今乃是高太尉的亲信,去年冬猎的魁首,官家还赞你为大宋神将!”

    “可你想过没有,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样红!”

    “首先就是你这高俅亲信的身份,必然为当朝清流所不容,你武将身份,又不容于其他文臣,最重要的一点,你在冬猎之时,恶了三位皇子,其中还有当今太子!”

    “若有朝一日,今上不在了,高俅必然会被清算,你又何去何从?恐必遭祸啊!”

    林如海说到这里,语重心长道:“叔父给你两成家产,原便是想劝你远走海外,方能避过此祸,如此境况,我如何又能放心将玉儿交给你照拂,说句不好听的,怕玉儿被你连累啊!”

    华十二这才明白林如海的心思,想到这远房的叔父,临死之前还给他这个侄子安排后路,不由得心里一暖,刚才那点不快全都消散了。

    不过他还是不服道:“叔父心意我已经明白,可荣国贾家就比我好到哪里去了,那贾府下人打着贾家旗号,可没少做下伤天害理的事情,那荣国府下一代又没了撑场面的人,怕是富贵转眼便要化作云烟,终究要落个抄家的下场!”

    林如海却是不太相信,摇了摇头,才道:“即便贾家倒了,其他人获罪,那贾宝玉也不会有事,这才是我想把玉儿托付给他的原因!”

    华十二挑了挑眉毛:“那贾宝玉衔玉而生,还闹的广为人知,叔父就不怕皇家猜忌,连累了妹子?”

    林如海淡淡一笑:“正因如此,我才断定宝玉不会有事,若是他读书出仕或者习武从军,那必然招来横祸,可他性情不喜读书习武,不屑仕途经济,这倒成了他的保命符,即便日后贾家落难,他也必安然无忧,今上能容他,将来太子继位,也必然也会留他一命,展现皇家气度!”

    华十二想到原书里,贾家被抄家,落得个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贾家那几个除了流放的还真没什么大事。

    可想到林黛玉若进贾府,必然又回归原本的命运,即便与他习练了不俗的武艺,可在那等环境又怎能幸福,怕是又要用一世眼泪来还前世的债了吧。

    想再说不同意,又找不到什么理由,而且这年代子女婚事都是父母做主,他这个族兄却是没什么发言权。

    可转念一想,华十二有些好笑,貌似他来还有给林如海看病的打算,怎么就先围绕其后事争辩起来了。

    当即笑道:“叔父如何决定,只要妹子不反对,我这个当兄长的自然没的说”

    话还没说完,林黛玉就凑过来,在他胳膊上使劲扭了一下:“兄长怎么就怂了,我才不愿嫁给那大脸宝呢,若爹爹强命于我,那我以后就出家”

    林如海诧异的看了一眼自家姑娘,又看了看华十二,不由得眼神微动。

    华十二却道:“好好的姑娘出个什么家,你现在哪一顿饭离得开肉?最爱吃的猪肘子你以后都不想吃了吗?”

    林黛玉本来吃饭就是个猫儿的食量,一碗面条,吃上两口,还剩下大半也就饱了,可自从习练‘释迦掷象功’之后,那就食量大增,后来更是无肉不欢

    听华十二揭她老底,林黛玉脸上一红,抱着华十二胳膊使劲摇了起来:“不许说,兄长不许再说了!”

    “玉儿,她,她吃肘子?”林如海都惊到了,不敢想象自己这柔柔弱弱的女儿,捧着肘子啃的场面。

    华十二笑道:“吃啊,自己吃一个还不够,一般还得半只烧鸡溜溜缝呢!”

    林黛玉捂着脸躲在林如海身后,没脸见人了。

    华十二呵呵一笑;“叔父,现在说什么都还早,不瞒您说,侄儿对医术颇有心得,我这次来是来给您看病的,若是把您治好了,也就不用考虑那么多了!”

    林如海却没有多少喜色:“算了,我这病多少江南的名医都看了,药也开了不少,都不见好,许是天意如此,让我可以去找玉儿她娘了!”

    林黛玉顿时又落下泪来。

    华十二不容分说,扯过林如海手腕就号脉起来。

    还用内力在其体内转了一圈,没发现任何异常。

    不过人病成这样,没有异常,才是最大的异常。

    华十二对林如海与林黛玉说道:“叔父,接下来你们不要害怕,我用特殊手段看看叔父这病是不是中毒所致!”

    待林如海诧异点头,华十二露出左手腕上的‘黑玉’手串,心念一动,六翅就活了过来。

    如此神奇一幕,林黛玉经曾历过还算罢了,林如海纵然早有准备,也被吓了一跳。

    华十二告诉他别怕,说这是自己宠物,可解百毒。

    那六翅蜈蚣爬到林如海手上,忽然就在其中指咬了一口,然后就开始大口吸血起来。

    华十二眼神一缩,对林如海道:“叔父,你这不是病,是中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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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三章 林家内鬼,天大的买卖!(求全订!)

    见到黑色蜈蚣咬破林如海手指,开始吸食林如海血液,林黛玉登时惊呼出声,明白父亲这是真的中毒了。

    果然就听华十二说道:“叔父,你这不是病,是中了毒!”

    林如海闻言神色一变,先是眼中闪过厉色,继而沉声问道:“冲儿,确定是毒?”

    华十二十分肯定:“我这宠物犹喜食各种毒素,既然它吸食叔父血液,应该没错了,必然是毒无疑!”

    “兄长,那这毒你能解吗?”

    林黛玉小脸紧张看着华十二,期盼兄长给出的是肯定的答案。

    华十二笑道:“我之前不是说了么,这条蜈蚣便可解百毒,你放心就好了,有兄长在,你爹他死不了!”

    他说完用手指敲了敲还在吸林如海鲜血的六翅,后者立刻松口重新回到京华十二手腕上,首尾相连,又装成手串的模样。

    林黛玉听说能救,不由喜极而泣,可见华十二受了那蜈蚣,捉急道:“既然如此,那兄长快给爹爹解毒啊。”

    华十二解释道:“解毒这件事不能急于一时,这毒素融于血中,我这蜈蚣解毒之时会吸食大量含毒血液,以叔父此时的身体状况,失血过多怕是雪上加霜。”

    “所以今日先缓解一些,待我开几副补气养血的方子,一边给叔父调理身体,一边解毒,十天半月便能彻底清除叔父体内毒素!”

    林如海和林黛玉听华十二说的办法稳妥,都纷纷点头。

    华十二说完解毒之法,又看向林如海和林黛玉,笑着问道:“叔父,妹子,难道你们就不想抓到这下毒之人吗?”

    林如海眼中闪过冷冽光芒:“冲儿,你有什么办法找出下毒之人?”

    华十二胸有成竹的说道:

    “这个简单,解毒之事暂不要对外说起,待会只说我身上原本带着一颗汴京林真人赐下的保命灵丹,叔父服下病情已经见好。”

    “我猜那下毒之人必定再次出手,到时候我这蜈蚣便可分辨出对方是通过什么方法下毒,再顺藤摸瓜,定能找到这个下毒之人!”

    林如海点了点头,感叹道:“记得六年前我离开汴京之时,冲儿你还是个莽撞少年,没想到如今行事如此沉稳,当真不错,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他说完便让林黛玉去把外面的贾琏,还有他自己的妾室,以及林府管家叫了进来,就按照华十二的说法讲了一遍。

    这三人都先是错愕,贾琏最先欢喜道:

    “若姑父能痊愈,当真可喜可贺,那林真人乃是连当今官家都敬重的道门宗师,想来他赐下的灵丹是有本事的!”

    那侍妾也抹着眼泪上前:“老爷,你没事我就安心了!”

    管家跟着上前了些恭喜的好话。

    华十二要来纸笔,开了一副补气血的方子拿给那管家,让去抓了药来,他要亲自煎熬。

    林如海这边既然能活命,自然不会再着急安排后事,但凡能有选择,谁愿意让自己闺女跳进荣国府那个大水坑啊,所以之前的事情提也不提,只说自己乏了,让众人都出去,只留下林黛玉在身边伺候。

    从林如海房间里出来,贾琏就朝华十二问道:“兄弟,姑父的病,真的有救?”

    华十二似笑非笑的的道:“是啊,有林真人的灵丹妙药,贵府老封君的算盘怕是打不响了!”

    贾琏苦笑道:“你就别臊哥哥了,老祖宗也是做最坏打算,既然林叔父身体无忧,我高兴还来不及,至于其他事情,兄弟你嘴下留德,便不要再提了!”

    华十二见他没有否认,对其印象又好了几分,笑着道:“好,琏二哥说不提,咱就不提你们荣国府打算吃绝户的事情了!”

    贾琏连忙捂他嘴,一边回头看,生怕这话叫林府之人听去。

    华十二笑着躲开:“不叫我说,等回头出去,你得做东请咱们吃酒!”

    “好好,都依你还不成!”

    贾琏想到这次来扬州带的那仨瓜俩枣的私房钱,不由得一阵肉痛。

    华十二逗了贾琏几句,就在林府转了起来,表面上是没有目的的瞎溜达,实际上是让六翅找一找,林府上下有没有和林如海血液中一样的毒药存在,可惜不知道是真的没有,还是对方藏得很好,便是六翅也无功而返。

    等药抓回来,华十二先用六翅检查一遍,见其中没有下毒,这才亲自煎好之后,端给林如海服用,后者服用之后果然脸色红润了不少。

    与此同时,扬州依翠阁的后院,八大盐商齐聚,其中大盐商胡一年手中正拿着一张药方仔细端详,上面的药材竟然和华十二给林如海开的那张分毫不差。

    胡一年拿着这药方看了一遍,朝来送信的人问道:“找郎中看过了么,这是治什么的啊?”

    堂上一个青衣人躬身而立:

    “已经叫回春堂的刘掌柜瞧过了,说这是大补气血的方子,不过听咱们的人说,林家那个从京城来的亲戚,随身带了一枚汴京林真人赐下的灵丹,给林如海服了之后,后者好像有了一些精神。”

    另一个盐商郭宏章眉头一皱:“元妙先生林灵素?那的确是有些本事的,这事情怕不好办了!”

    其他人交头接耳,胡一年却笑着道:

    “有什么不好办的,不是说只有一颗灵丹么,能救了那人一次,还能救第二次怎么着!”

    他这一说,顿时有人附和:“胡兄所言极是,在扬州这块地界,没人能翻出咱们的手掌心儿去!”

    话毕,一片得意的欢笑之声,胡一年笑着朝众人点了点头:

    “散了吧!”

    林如海服了药,华十二用内功帮其疏通经络,让其快速的吸收转化药性,然后在晚上又用六翅给其吸了一次毒。

    之后就让六翅暂时留在林如海手腕上,等待猎物上钩。

    转天起来,林如海已经有了一些精神,竟然能下地了,在林黛玉的搀扶下,还到院子里走了走。

    贾琏看的目瞪口呆,直说林真人乃神人也,这丹药效果也太神妙了。

    林如海的病情这一见好转,隐藏在暗中之人果然坐不住了,当天晚上,在林黛玉给林如海喂参汤的时候,盘在后者手腕上的六翅忽然动了,直接对着那参汤就开吸。

    林如海和林黛玉都霍然一惊,当下没有惊动别人,只把华十二叫来。

    华十二一看这情况就知道没错了,这是有人在汤里下了毒!

第七百五十四章 一个不能留!(求全订!)

    这些见到华十二,口称‘哥哥"的人,正是晁盖、吴用、刘唐等未来的梁山好汉。

    他们没有回山东,而是跟着荣国府的楼船一路到了扬州,买下了一个小院安顿了下来,并在街道上留下了与华十二约定好的记号。

    这件事说起来还要从荣国府楼船在淮安遇袭说起。

    华十二这次来扬州之前就怀疑林如海的病不简单,又在淮安时楼船被黑衣人袭击,他就把两件事放在一起考虑,认为那些黑衣人八成是奔着林黛玉来的,便觉得这次扬州之行不会太平。

    当时他做了两个决定,第一就是告诉贾琏等人,这件事怕是与林叔父有关,到了扬州之后,这件事暂且不要与叔父说起,省的刺激到病情。

    当时贾琏还不信,说那些黑衣人会不会是水贼什么的,华十二呵呵一笑:

    “什么时候水贼还都统一服装了,还要黑巾蒙面,就这装备怎么看也得是刺客,绝不会是普通毛贼啊!”

    贾琏想到劫生辰纲那伙人都是各色衣着,这才恍然大悟,也知道了事情不简单,便同意了华十二的安排。

    另一边,华十二又去了晁盖船上一趟,让他们驾船跟在荣国府楼船后面,一起去扬州。

    一方面扬州富庶,可以就地将生辰纲的珠宝都换成银子,另一方面若扬州这边林家事情危险,华十二要做事也得需要人手。

    这所谓的做事当然不是做光明正大的事情,那样的鲁达、杨志就够用了。

    华十二让晁盖他们跟来,那就是要他们做脏活的,毕竟晁盖、刘唐,阮氏三雄,这些都是未来赫赫有名的悍匪,他们不做脏活做什么。

    从今日情况来看,林如海刚有所好转,有些人就坐不住了,种种迹象都表明对方是决心让林如海死在扬州任上。

    这样一来,事态已经到了非常危险的时候。

    别看原剧情里贾琏能带林黛玉安然返京,那是因为林如海死了。

    可现在林如海没死,还有痊愈的希望,那么整个林府便都处于危险之中。

    所以华十二索性就决定先下手为强,在扬州闹场大的,把对林如海有敌意的江南盐商都给噶了,说不定还能火中取栗谋些好处。

    听到华十二要大开杀戒,做大买卖,晁盖等人天生的悍匪基因瞬间都被激活。

    刘唐更是想到之前吴用分析华十二有成就大事的意图,顿时有些激动的道:

    “哥哥,你发话吧,是不是要把扬州打下来?咱们直接反他娘的.......”

    吴用捂住刘唐的嘴,把他往后扯:“刘唐兄弟想法不错,快别说了,这要叫人听了去,咱们都走不出扬州!”

    华十二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刘唐,真想踹他一脚,这都什么脑子,当即没好气的低声斥道:

    “你真当城外三万八千多朝廷驻军都是死人么,就咱们这十几号人,还特么想打下扬州城?还直接反了?你咋不直接成仙呢!”

    刘唐也知道失言了,被骂了几句也呐呐不敢吱声。

    华十二招呼众人进了堂屋,这才对翘首以盼的一众悍匪说道:

    “扬州八大盐商,各个富可敌国,又都是为富不仁之辈,今天晚上就对这八家下手......”

    晁盖等人这两日见到了扬州繁华,大开眼界,也在茶馆酒肆,听闻八大盐商名号,听说人家吃一顿饭,都上百道菜,酒席上还有什么鸭舌、驴唇啥的,一道菜就上百只鸭子,十几头驴。

    过够了苦日子的刘唐、阮小七等人,对这些人都是羡慕嫉妒恨啊,此时听说华十二要对这些人动手,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意思,就连晁盖都动心不已。

    华十二与众人详

    细商量了动手计划,约定了动手时间,便原路回到盐政衙门,叫来杨志、鲁达,说林叔父有事要他去办,晚上要出去一趟,不过担心府中安危,让两个兄弟多上点心。

    鲁智深、杨志之前都从华十二那里听说了林如海中毒的前因后果,也清楚林府危机四伏,闻言俱都郑重表示,这府里的安危就交给他们了。

    与两人交代完,华十二又去找了贾琏,想叫其晚上不要外出,可却被荣国府跟来的下人告知,贾琏应江南甄家公子之邀,喝花酒去了。

    华十二没想到这货这么不安分,当即也不再管他,想来这货喝花酒也遇不到什么危险,若是被人害了,就算这货自己命歹好了。

    转身回了自己院子,华十二与张贞娘也没什么隐瞒的,说了他晚上的打算,后者把担心藏在心里,只嘱咐他一切小心。

    安排好了一切,华十二又去见了林如海父女。

    林黛玉虽然学了功夫,胆子却还有些短练,今天看了化尸粉融化尸体的一幕,让她恶心了好久,现在还有些没缓过来,晚饭都没吃,见到华十二过来,气哼哼的直翻白眼。

    林如海看着两人呵呵一笑,对华十二问道:“都准备好了?”

    华十二点了点头:“叔父放心,今夜之后,再无风浪!”

    林如海点了点头;“你有信心就好,若事不可为,你便带着玉儿她们先走!”

    华十二哈哈一笑:“我做事,叔父尽管放心好了!”

    夜色深沉,似乎连上天都感受到今夜扬州城夜幕下蕴含的杀机,下起瓢泼大雨。

    八大盐商之一的胡一年,此时还未休息,坐在自家花厅里,看着外面的疾风骤雨,对身后问道:

    “该动手了吧?”

    他身后一人隐于阴影之中,闻言走出阴影,回复道:“回老爷,三更天动手,应该就是这时候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验证衙门外面的街道上,上百号手持钢刀的青衣人走出雨中,其中一个为首的,朝左右看了一眼,大声喝道:

    “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与此同时,胡家大宅外,华十二手持油纸伞,对身后浇的和落汤鸡似的晁盖等人一摆手:

    “去吧,妇幼留下,其他都杀了!”

    此时晁盖等人都换上了黑衣,黑巾蒙面,闻言点了点头,便从胡家后面院墙翻了进去。

    华十二自己则戴上面巾,足尖一踏,便腾空而起,他手持油纸伞,飘然若仙,在暴雨之中飞过胡家院墙,轻飘飘落在一间三层阁楼的屋檐上,居高临下,看着下面晁盖等人大杀特杀。

    一声声惨呼声在雨夜之中突兀升起,又瞬间淹没在大雨声中。

    华十二不禁感叹:“还真是一个杀人灭门的好天气啊!”

    轰隆隆!

    一道炸雷横空而过,雷声震得屋瓦都跟着震动。

    华十二赶紧从房顶溜了下来,你妹的,只顾着装逼了,科学常识都忘脑后去了,差点成了避雷针。

    他落在地上,闲庭信步的跟着一路杀的晁盖等人往里面走,他这次跟着来就是来压阵的,怕这些盐商府上有什么晁盖等人应付不了的高手,他好出手解决。

    可让华十二意外的是,都快趟平了胡家后宅,也没看见多少护院的好手。

    一直杀到正房,终于见到一个一身富贵的中年人,带着几十号青衣刀手,从前面赶了过来,见到地上满地死尸,那中年人目眦欲裂,痛呼道:“我的儿......”

    华十二听过林如海对八大盐商的描述,认出这就是八大盐商之首的胡一年,他左右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几十号男丁,笑着问道:

    “你就

    是胡一年吧,哪个是你儿子?我给你们葬一起!”

    胡一年牙都咬出血了,一摆手,吼道:“上,都给我杀了,杀一人赏千贯!”

    那些青衣刀手,听到杀个人就一千贯,顿时眼神火热,一拥而上。

    华十二则随意摆了摆手:“把他们杀了,这胡家的家产就都是咱们的了,不动手还等什么呢!”

    晁盖、刘唐、阮氏三雄,带着人猛然冲了上去。

    双方冲撞在一起,就是近身搏杀,招招致命。

    那些青衣刀手,虽然也是练过拳脚刀剑的,可又怎是晁盖、刘唐这些江湖悍匪的对手?

    晁盖等人,以少对多,丝毫不惧,几个照面,就将青衣人砍翻了一半,自己这边一个受伤的都没有。

    胡一年朝身后喊道:“青一,你上!”

    他身后,那个一直隐藏在阴影里的人站了出来,也是一身青衣,面容清瘦,神情高冷,瓢泼大雨落在他身上,衣服竟然半点不湿,只在体表形成一层薄薄的水雾,显然是自身真气外放,将暴雨阻隔在了体外,这是一个先天高手。

    那青衣出来之后,朝华十二等人露出一丝残忍微笑:

    “给你们个机会,说出你们的来历和背后主使之人,然后自裁吧,省的我出手你们死无全尸!”

    华十二看了看人家体表的被真气阻隔的暴雨,又看了看自己这油纸伞,心说失策啊,这个逼被对方给装到了。

    当即将油纸伞朝前一扔,在油纸伞从面前落下遮挡住彼此视线的瞬间,他然后双手连挥,一瞬间发出了几十道无形刀罡。

    油纸伞碎裂成几十块,飘散在雨水中,而伞后面,十几步外的胡一年和那青衣人,全都僵立在原地。

    下一瞬,胡一年如同倒塌的积木一样,变成几十块,散落在地上。

    那青衣人七窍流血,眼角眉梢,额头、下巴也都开始流血,但还是努力说道:

    “年轻人不讲武德...,偷...,袭......”

    华十二这个无语啊:“杀人就杀人,废什么话啊,赶紧死吧!”

    他话音一落,那青衣人眼神暗淡下去,浑身真气溃散,周身爆射出血雾,自身也如胡一年一样,碎裂成几十块大小,散落在泥水地上。

    这两人一死,那些青衣刀手的军心顿时散了,也没了拼命的理由,想要逃走,却被晁盖等人抓到机会,全都砍杀在地。

    华十二对晁盖等人吩咐道:“仔细检查一下,男的不留活口,妇孺全部打晕,然后咱们就去下一家!”

    刘唐不解问道:“哥哥,那这家的金银财宝?”

    华十二呵呵一笑:“急个什么,八大盐商,哪个不是富可敌国,就这府上金银成山,咱们这几个人,让你放手去搬,这一夜你能搬走多少,放心吧,是咱们的就跑不了!”

    晁盖得吴用交代,有些明白华十二的打算,当即对刘唐道:“你只管杀人,其他听哥哥的就行!”

    他们这边搞定了胡家,盐政衙门那边也结束了战斗。

    杨志、鲁智深两个此时浑身是血,都是敌人的血,在他们周围,躺着几十号黑衣人的尸体。

    张贞娘手中持剑,林黛玉拿着杨家宝刀,还有锦儿、雪雁、紫娟三女也都拿着兵器,护在林如海身前。

    在几女身前也倒下十几具尸体,显然刚才战斗极为惨烈,几个女孩子也是被迫动了手的。

    杨志、鲁智深,对林如海道:

    “林大人,刺客都已经毙命,这雨天寒重,您安心回去休息吧,外面有我们兄弟守着就行。”

    “好好!”

    林如海看上去依旧身体虚弱,可此时眼睛

    却格外明亮,感谢道:

    “今夜多亏两位护持了!”

    两人都说与林冲情同手足,乃是分内之事。

    华十二这边搞定了胡家,按照事先商定好的路线,直奔街尾的曾家,依旧是照葫芦画瓢,闯进去一顿杀。

    不知什么原因,曾家的护院力量,竟然比八大盐商之首的胡家要高上一筹,只是没有像之前那个叫‘青一"的那种等级的高手。

    实力虽然有一些,可这些护院也终究和晁盖等人无法相比,再加上华十二帮手,两刻钟不到就解决了战斗,留下一家子被打晕的孤儿寡母,接着去搞下一家。

    这不管古今,富人都是扎堆儿住,所以八大盐商的府宅,距离都不是很远,有的相隔一条街,有的住街头巷尾,这就方便了华十二等人的行事。

    一口气屠了七家,到第八家郭宏章家里的时候,杀到后院,众人正放手杀戮,阮小七抓住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正要用尖刀戳进这人胸膛。

    华十二正好看到那衣衫不整男子的面容,立刻一个闪身过去,抓住这阮小七持刀的手:

    “这个先不杀,待会再说!”

    阮小七微一错愕,继而点头,就去杀别人,那衣衫不整的男子,大难不死,惊魂未定,看了一眼华十二正要求饶,可这一眼,就错愕的惊呼道:

    “林冲兄弟?怎么是你!”

    华十二叹了口气:“琏二哥啊,我这带了面巾你是怎么认出来的啊!”

    那人正是贾琏,此时他也有些懵逼,没反应过来眼前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时候,不远处一人被晁盖手下一个兄弟砍倒,只是没死,朝贾琏叫道:“贾兄,快救我......”

    贾琏下意识就对华十二道:“林冲兄弟,那是江南甄家.......”

    话没说完,华十二随手一挥,无形刀罡直接将那人脑袋削了下来。

    贾琏顿时目瞪口呆,浑身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再看向华十二的眼神,便满眼都是恐惧,他这才反应过来,他的林冲兄弟和这些杀人的强人,好像是一伙的。

    华十二淡淡的对贾琏道:“琏二哥,你知道你这一嗓子,害了多少条性命吗?”

    说完又是一叹,朝四周吩咐道:“全都杀了吧,一个不能留!”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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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天之百味人生介绍:
一场意外让华十二获得系统,让他能够穿越诸天,畅游无限位面,体验一段段多彩人生。诸天之百味人生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诸天之百味人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诸天之百味人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