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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的春野桃全文阅读

作者:破空雷牙     火影的春野桃txt下载     火影的春野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97 善后

    “咳咳!”

    桃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并不躺在充满消毒水味的医院,而是躺在熟悉的小床上,月光透过桌前的玻璃窗洒进来,泼在打开的笔记本上,夹其中的铅笔被照得金光闪闪。

    可她明明记得自己出门时桌面上所有书本都是合上的。桃相信小樱或是爸爸妈妈不会翻她的东西,便在心里呼叫黑绝。

    黑绝还在她的身体里,但说话的声音却虚弱不堪:“当时差一点你就被苦无刺中并搅碎心脏,直接失去意识,我顺势接管了你的身体。”

    桃回忆起了昏迷前的瞬间绞痛,她直接掀开衣服朝胸口看去。

    心脏处的皮肤平坦无痕,连一点受伤的痕迹都不见踪影,桃不动声色地对黑绝的能力评估又调高一个档次。

    开合动作没有对心脏造成什么问题,她的肩膀却撕疼起来,桃这才发现肩膀处早已被缠上了绷带。

    “你做的?”桃倒吸一口凉气,下了床张嘴将已经松动的后槽牙拔了下来扔进垃圾桶里,又吐了口血水。

    “是的。”黑绝没有迟疑,它道,“那家伙的苦无已经带血,如果不制造出新的伤口很可能被赶来的暗部怀疑。”

    桃换上黑色背心穿着大裤衩坐在桌前,右手转笔听着黑绝叙述她昏迷后的事情。

    黑绝操控着她的身体苏醒后,鸣人就跑过来抱着她的身体嗷嗷哭,嘴里念叨着什么黑绝也没听清,用它话讲这小鬼劲太大,它原本制造的五分伤口硬是被他拉扯到八分。

    以卡卡西和大和为首的暗部也没管她这个小萝卜头,大和直接用木遁控制住鸣人使他陷入沉睡,随后抱着鸣人离开了森林。

    只有带着猫面具的卡卡西临走前留下一句“做的很好,好好养伤。”

    等暗部和鸣人离开后,伊鲁卡过来二话不说背起她就跑到医院,期间还念叨着什么“对不起,因为老师的粗心让小桃你陷入到危险之中……”

    给她身体看病的还是老熟人平川,消毒换药时还有空打趣她肩膀差点被穿个洞还能面不改色地上药。

    之后收到通知的春野家人全都赶到医院,小樱把她从头到尾检查了遍,确定她已经没什么大问题后,在她的强烈要求下,春夜兆拍板把她接回家接着养伤。

    回到家后她的身体虚弱到再也无法应付多变且复杂的社交,直接躺床上沉睡过去。

    再然后就是她睁眼拿回了身体控制权。

    “啊……好好的周末就这样没了。”桃看了眼自己的右肩叹气,“还想着周末可以去找……!”

    她话说一半突然意识到,接着受伤的契机,平日里很多不好做的事情都可以顺势而为,例如试着套取吉野的信息。

    ………

    “砰!我将保护鸣人的任务交给你,你就是这么完成的吗卡卡西?”

    坐在宽敞木桌后的老人毫不留情地将手中的报告扔在地面上,半跪着的银发忍者一言不发,他身后的长发忍者想开口但在队长的眼神中最终还是闭了嘴。

    端坐在一旁的两位老人面上喜怒不定,居右侧的转寝小春开口道:“哪怕是日斩你,也远没想到鸣人已经和九尾有了非冲突性的沟通。”

    作为木叶的高层顾问,两人早已在处理事物中养成了抛弃个人情感以村子利益为基准的思考模式。

    感性为理性让路,水户门炎接着道:“眼下最要紧的是,查清鸣人何时与九尾有了正常交流,他们又在交流些什么,我们又该如何去应对极有可能被九尾带偏的鸣人?”

    三代看了眼半跪着卡卡西收起怒气,他挥挥手,卡卡西和大和恭敬地退出火影办公室,接下来的内容并不是他们该听的。

    多次游离在生死之间的大和无论经历过多少次还是不太适应这种不流血的刀光剑影,这对他来说太复杂,远没有做任务来的简单,离开火影办公楼,就连空气都瞬间变得清新起来。

    他们走出大楼,大和长长地叹了口气:“这次三代真的发了好大的火……”

    卡卡西一脸坦然,仿佛刚才在办公室被骂得狗血淋头的不是他:“鸣人对村子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是火影需要肩负起对全村人的责任,再严厉都是正常的。”

    他话到这一顿:“现在线索都在那名忍者的嘴里,无论用到什么办法都要撬开他的嘴得到情报。”

    “是,队长。我会随时关注着伊比喜那得审讯情况。”大和点点头,“还有,审讯部门希望能够尽早和那个小丫头问话。当时除了鸣人和那两名忍者,就她在场,而且一个人居然拖延了一个中忍数分钟……”

    一个忍校尚未毕业的小鬼,在护住另一个小鬼的情况下还能与经验丰富的中忍缠斗数分钟而不死,无论是她运气好还是天赋异禀,这都是不可忽视的存在。

    卡卡西想起那个鼻青脸肿满身血的小孩,有点无奈,那小鬼怎么每次都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等明天吧,她今天受了伤,叫过去估计也说不出什么人有效情报。”

    聊到今天遇到的孩子,天藏来了兴趣:“那孩子天赋不错脑子也很活,一看就是做忍者的好苗子。”

    听到天藏夸赞,指导过春野桃一段时间算半个师父的卡卡西想到来时路上伊鲁卡和自己说的话,摇摇头:“怕是你看错了。”

    就在二人闲聊之际,一面具忍者已来到两人身边:“队长,吉野言他已经翻译出笔记本上后面的内容了。”

    卡卡西和天藏对视一眼,跟着那名忍者朝着研究所走去。

    “前辈。”吉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将手中的翻译资料交到卡卡西手中,“手札用的漩涡一族的文字,因此破解花了许久时间。”

    “没事,辛苦了吉野。”卡卡西没急着看文件,他拍拍吉野的肩,“三代要是看到了翻译出来的手札一定会很高兴。”

    吉野腼腆笑笑:“谢谢前辈的信任。”

    卡卡西带着手札翻译回到了隐秘的办公室,这里是他的工作间,墙面上布满了近些年来未完成任务的信息,密密麻麻。

    他打开灯,接着灯光仔细阅读起手札后半段的内容……

298 梦境上

    “作为女忍者,仅仅像男孩子那样争吵训练是不够的,大家需要培养更为敏锐的觉察力和更大的勇气。”

    有参天古树组成的茂密森林内,带着眼镜的年轻黑发女教师正在给面前的一群小萝卜头上课,虽然她们所在的位置已经过学校老师的检查,但也不代表绝对的安全……

    前方的黑框女教师正在滔滔不绝地指出何为合格的女忍者,坐在下方角落的粉发小女孩察觉到身边丛林的动静。

    从未经历过危险,有双亲疼爱的她一直待在这个成年人用鲜血铸造的舒适圈里,从未了解过舒适圈外的残忍,此时还是对一切都感到好奇的年纪。

    她转过头,深绿色的灌木丛林后,一只小兔头探了出来,它摇了摇自己的一对粉白耳朵,那双红色的眼睛清澈的像高档的琉璃,正懵懂歪着头看着她。

    【好可爱!】

    迷路的小白兔闯入她的视野,也撞上了她的心脏,她想伸出手摸摸它,可它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危险般,立刻又钻入了灌木之中,不见踪影。

    她收回悬在半空中的手,撇撇嘴,老师的话仿佛是特殊忍术,令她昏昏欲睡,幸好一直坐在后方耷拉着眼皮也没人看见。

    少了能提起她兴趣的东西,她索性直接闭上眼,没想到直接睡到了下课。

    “醒醒。”

    她是被摇醒的,她睁眼看向四周,环境让她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是在梦里。

    还是熟悉的场景,她还坐在原来的位置,春风吹起来还是暖洋洋的。

    不过和她一起上学的学生们却集体消失了,偌大的空旷森林里,只剩下她一人。

    参天古树的茂密枝叶伸展交错,形成一层层绿网,和厚密的云层一起将阳光挡在了外面,她甚至无法看到自己的影子。

    她开始害怕,但在这样静谧的地方却不敢出声,本能似乎在告诉她不要引起不必要的动静。

    此时,灌木丛里突然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她慌了神但还是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那颗紫色的手里剑。

    这是她生日那天母亲送给她的精致礼物,现在变成了她所能倚仗的锋利武器。

    “咚咚咚……”

    脚步声慢慢逼近,她的腿有些发软,但还是紧握着手中的手里剑,双眼紧盯着面前的灌木丛……

    “哗哗~”

    熟悉的白粉色耳朵跳了出来,小白兔跳出灌木丛来到她的面前。

    在陌生的环境里看到熟悉的东西,她暂时松了口气,不过还没等她走近,便对上了白兔那双赤色瞳孔。

    它的瞳孔很漂亮,两条黑色的线条组成优美的图案相互交织在一起,让人不禁看入了迷。

    之前说过,它的瞳孔十分清澈,清澈到她可以从里面看到她的影子,而且随着时间的加深,兔子眼中的她的轮廓越发清晰,身后树林的颜色也越发鲜明。

    恍惚之间,她看见它眼中的自己突然讲手里剑收回了口袋里朝这前方走去。

    可是她还待在原地没有动。

    她这才回过神来,刚想动动手指却感受到了地面草地的柔软。

    还未等她低头看去,一双小手便揪住了她的耳朵,她的身体随着耳朵上的力道离开地面缓缓上升。

    她看见了熟悉的鞋子、熟悉的裤子、熟悉的衣服以及熟悉的脸。

    那正是她的脸,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

    她惊慌地扭动身体,却发现了自己的小爪子和毛茸茸的身躯。

    她瞬间明白她现在和这只兔子交换了身体,她想张嘴说话,却只能发出“咕咕”的声音,根本无法说出话来,急得她想用爪子去够把她拎起来的“她”,但短爪连衣服边都碰不到,只能原地无能狂怒。

    这时,地面忽然传来的震颤,原本云淡风轻抓着她的“她”立马警觉地望向四周,不假思索,直接抓着她的大耳朵朝着森林出口的方向狂奔。

    她反抗不得,只能任着占据了她身体的它拎着她跑,接二连三发生的怪事冲击着她的世界观,让她甚至有空想平时家里的那些玩具在这样被她拎着甩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感觉。

    几乎在它动作的同时,周围的参天古树发生了变化,原本静默沉稳的大树们仿佛纷纷活过来一般,它们僵硬着扭曲着自己粗壮的枝干,就像她昨天看的电影里刚被探险家从棺材里解开封印的木乃伊活动身体。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和高大活化的大树比,现在揪着她耳朵狂跑的它都没有那么恐怖了。

    她刚想到它,就听这个占据自己身体的兔子开口:“小心这些树,它们的目标就是抓到你,不要被它们抓住。”

    它的话音刚落,一棵树摆动着它的树枝就从她们的身后抽来,她瞪大眼睛,吓得两脚乱蹬吱吱吱叫着,提醒背对着危险奔跑中的它。

    而被提醒的“她”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弯腰轻而易举地躲过了大树一击。

    但这并不能让她放松,因为更多的大树开始挥舞着枝条朝她们袭来。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扭曲的藤蔓朝着她袭来,徒劳的蹬着腿想把追上来的藤蔓踢下去,样子狼狈至极。

    不过结果她并未被藤蔓卷住拉走。

    只是被抓着它耳朵的怪物用力一扔,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与粗壮的树枝擦过再坠入一边的灌木丛里。

    “我会再坚持一段时间,你得自己找到森林的出口然后逃出去,等你逃出去后,你的身体也会跟着你一起出来。”

    她原以为自己会摔得很疼,但厚实的皮毛富有弹力消除了冲力,她掉在地上又弹了一下直接一个前扑脸贴地着落。

    她起身探出脑袋望向自己的身体,她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操纵它的人反应更为灵活,可以躲过接踵而来的攻击。

    她又望向后方的大树,大树虽然枝干灵活但无法无限伸长,在意识到碰不到她的身体后便回复了原样,森林里一片静谧仿佛之前的逃亡是她的梦。

    【现在的目标就是逃出去!】

    她用爪子拍了拍自己的脸,学着兔子一蹦一跳地朝着记忆中森林出口的方向前进,一路上她不敢走在道路上,只是依附着灌木丛前进。

    她花了很久才走到记忆中的水潭边,渴了的她跳着来到水边,也不管水里是否会有细菌低头就是吨吨吨地喝。

    “呼………”

    她喝完水,才有功夫打量水面中自己,那双赤瞳仍在,正炯炯有神地望着水面。

299 梦境中

    平静的湖面抚平了她内心的焦躁无措,发热的脑子逐渐冷却下来,失控感时时敲打着她的神经,令她不敢放松自己的思绪。

    一睁眼发现周围同学老师都消失了;

    上课时看到的兔子再次出现,它使用奇怪的忍术互换了她们的身体;

    周围的大树突然活动起来,要来抓她们,占据她身体的兔子拉着她逃;

    要被追上的危机时刻兔子将她抛到了一旁的灌木丛里,她贴着灌木丛一路小心翼翼地走到湖边,期间树木安静挺立。

    从小到大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脑子痛苦地运转起来,艰难地分析着总结的信息。

    首先,那些恐怖的树木只追逐她的身体,而对于现居于小白兔躯干里的她熟视无睹,说明它们要么只想抓她的身体要么没发现她和小白兔灵魂互换要么就是…它们的目标就是那个小白兔的灵魂。

    其次,真的用小白兔的身体逃出去她的身体就会跟着出来吗?而不会是她回到森林中的躯体中,而小白兔的灵魂跟随者它的身躯逃出这片森林?

    这其中还有很多她想不通的地方,不过她的大脑已经没法去想那么深的东西了。

    河水清澈却并不甘甜,相反咸涩不已,喝多了绝对会闹肚子,她舔了几口解渴就不再饮用,抬首望向远处的树林。

    世上本没有路,人走多了就有了路,在交错林立的树木中,隐约能看见一条崎岖狭窄的小路,她认识这条路。

    那是通往森林外的路。

    【要听那只兔子的话吗,就这样走出森林,它为什么要帮助我呢?】

    她因为兔子强制转换了她们的灵魂而对它的话怀疑,信任的种子在警惕性的土壤中坏死腐烂。

    【不过现在除了相信它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先去出口那看看吧,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虽然怀疑兔子的话,但是当前的形势让她只能把兔子的话当成线索,动身前去出口那看看情况。

    也就是这时候,一声清脆的叫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抬头看去,那是一只盘旋于她头顶的白鸽。

    【好漂亮的小白鸽呀……】

    她忍不住在心中赞叹,那双赤瞳就好不防备地与白鸽黑漆漆的豆豆眼对上。

    她从那双豆豆眼中看到了草地上的黑兔子,正用着一双充满妖娆花纹的瞳孔盯着她自己,风吹过,她觉得自己变得轻盈许多。

    她一个激灵打断了和白鸽的对视,白鸽仰天鸣啼一声拍着翅膀离开了森林上空,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她伸爪看了看自己的前爪,白色的绒毛下藏着粉色的肉垫,她又跳到泉边探脑袋望去,只看见一只雪白的兔子竖着耳朵,那双赤瞳炯炯有神。

    【光胡思乱想不是办法。】

    她用爪子揉了揉脸,朝着泛着光的出口跳去。

    出口离她越来越近,那道光芒也越发明亮,简直要照进她的内心,趋光性催促着她追逐着光明,她蹦哒到出口,看到了外面的景象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红色的太阳普照大地,原本平坦宽阔的草地被一条宽敞的河流所取代,它自北向南流向远方,融合着充满铁锈味的鲜红液体,承载着一具具无名的穿着铠甲的尸体,将这些消逝的生命带未知之地。

    从小到大看过的最恐怖的不过是会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的鬼怪的她第一次直面这样的场景,关于萧瑟、不甘、怨恨还有死亡。

    她本能地打了个寒颤朝后退去,可人类的站姿并不适用于兔子,她没走几步就后仰摔跤,转了几个圈才停止。

    头晕脑胀的她爬起来,不可置信地再次看向出口,却又一次受到了冲击。

    没有红日、没有河流,更没有河流上如下饺子般密集的漂流着的尸体。

    有的只是熟悉又亲近的那片平坦的草地,印象中只要穿过草地沿着小路向下走就可以看见木叶医院。

    但美好的愿景并没有驱使她穿过面前的出口,她僵在原地不得动弹,过了片刻伸出爪子用肉垫揉了眼睛,再次往外看去。

    依旧是一片绿茵。

    【好可怕……不想继续待在这里了……想回家找爸爸妈妈……】

    她鼓气的勇气和维持的冷静被那红日下的红河浇灭,慌张和恐惧重新占据了心脏。

    就在这时,她的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变成兔子的她听觉意外灵敏,立马辨别出了这不是她身体走路发出的声音,她的脚步要轻盈许多。

    同时,周围原本沉寂的大树开始苏醒,扭动着躯干活动着藤条,她心道不好,刚想逃一条藤蔓就直冲她而来。

    灵活的藤条缠住她的后腿将她一把拎到空中,她的脑袋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吓得吱吱乱叫,拼命地扭动着身躯想要挣脱,可完全挣脱不开。

    不仅如此,藤蔓突然用力,她那双大耳朵听到了清脆的断裂声,随后疼痛感才传导到她的大脑神经中。

    “啊啊啊啊啊!”

    藤蔓折断了她的一条后腿。

    疼痛令她痛苦得眼泪都要飙出来了,但是此时她的大脑却异常清醒,不能在挣扎了,这颗藤蔓就是防止她逃跑才折断了她的后腿。

    远处的脚步声慢慢地接近,她害怕得毛都立了起来,瑟瑟发抖地尽力将自己缩成一个团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虽然这是个极为愚蠢的举动但却能让她短暂的获得虚空的安全感。

    最终未知名的生物来到了她的身边,禁锢她的藤蔓仿佛尊从什么指令般,将她上移然后突然松开了对她的禁锢。

    紧接着一只手准确地捏住她的后颈将她提了起来,她得以望见罪魁祸首的脸。

    “你好,我在找一个人,一个粉头发的孩子,不过她现在藏起来了,我找不到她了,虽然不知道你又是谁,但还请你和我一起寻找她吧。”

    被捏住后颈的她无法拒绝,只能乖顺地不停点着脑袋表示着同意和臣服。

    【好痛……后腿好疼……啊可恶的混蛋……迟早把你揍一顿……】

300 梦境下

    “你从哪里来?”

    “你叫什么名字?”

    “你会打水漂吗?”

    “你认识……吗?”

    两道的古树如同复活般舒展旋转着枝丫,枝丫一棵接一颗地相连伸展,在复杂茂密的丛林中指出了一条道路。

    她被人捏着后颈一摇一晃地被迫朝着森林深处走去,光亮的出口渐渐远离,被深绿色的树叶挡住光芒。

    相较于人类灵活但是脆弱的身体,兔子这类弱小的哺乳动物为了在危险的环境中生存下来,身体在生存中进化出了大幅度延缓屏蔽疼痛的能力。

    一如此刻,虽然被捏着皮毛但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可再迟钝的反应也抵不过更大的创伤,骨折的后腿不断地再向她传达出“好痛苦啊”的信息。

    可她不敢乱动,眼前的这个混蛋能刚见面就将她的后腿折断,鬼知道再挣扎他会不会继续虐待她。

    【好疼啊后腿……为什么我会受到这样的折磨……谁来……谁来救救我……】

    她在心中呼唤着爸爸妈妈姐姐的名字,祈祷着有人能够突然出现将她救下。

    可是这场无法醒来的噩梦注定无人打破,她只能忍着痛听抓着她的怪人念叨着一些疯言疯语。

    “你到底是什么?”

    怪人自言自语着又将她提了起来,她连忙闭上眼睛瑟瑟发抖,然后被怪人用手指戳了戳脸,它的手指冰凉并不尖锐,她能感觉到它在控制力道小心翼翼地触碰这具身体。

    因为它可能不小心把她的脑袋捏爆。

    “我在其他地方并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存在,还以为不会有第三者的存在。”

    就在她恐慌时,它又放弃了和她交流,继续提着她的脖子顺着大树的指引前往既定的目的地。

    “我也不知道我从哪里来呢。”它又开始了自言自语,“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叫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嘛,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说到这它的语气变得轻快起来,“已经抓到她了,等见到了她,我就能知道所有的秘密了。”

    它的话令她的心跳慢了半拍。

    它已经抓到了那只占据她身体的兔子!

    【它会对我的身体做什么?如果杀了我的身体那么活在兔子身体里的我也会死掉吗?还能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吗?】

    【好害怕呜呜呜……但是不行……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不想死……我还不想死……所以快点动动脑子……】

    迸发出的求生欲令她的大脑飞速运转,挺近耳朵的话语被整理分析融合,最后汇成一条条重要的情报。

    现在的情况是,那个怪人想要抓住她并且已经确定了她的位置,但是它还不知道她已经和兔子调换了身体。

    【现在并不是逃跑的好时机,此刻只有我和这个怪人,我只要有什么举动它就会察觉到,所以要等待时机……】

    她一边害怕委屈地流眼泪,一边冷静仔细地盘算着后面的计划,两种不和谐的情绪在她的心里达到某种微妙的平衡。

    紧张的氛围和求生欲模糊了时间,在不知过去多长时间后,拎着她的人停下脚步,她抬起头,映入眼的景象令她后背发凉。

    一棵参天古树约有十人合抱之粗,像是刚从土地里生长出般富有生命力,每一根枝干都在扭曲着贪婪地呼吸空气。

    幼小瘦弱的女童被树用树枝牢牢绑在了树上动弹不得,小臂粗细的枝干贯穿了她的心脏将她死死地钉在大树上,鲜血顺着粗壮的树干流下滋养着肥沃的土壤。

    但奇特的是本该死亡的“她”却睁着漆黑的双眼阴沉地看着来到她面前的人,目光飘向怪人手中的兔子时闪过一丝愤恨和遗憾。

    被兔子用怨恨眼光扫过的她丝毫不慌,只是在怪人看向她前飞快地用她现在的那双赤瞳朝被绑着的它眨眨眼,又立刻作出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

    兴许是见挣扎无用,占据她身体的兔子低下头不再言语,见自己的目标不再反抗,拎着她的怪物心情大好地走上前,还将原本拎在手中的她直接揣进怀里给她顺毛。

    “你好。”它大大方方地和对面的女童打着招呼,如果周围没有盘绕在它身边的树干,她想这应该只是次普通的交朋友场景。

    对面的“她”并没有说话,只是冷冰冰地注视着它,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沉下脸可以做出这么可怕的表情,怪不得很多同学不喜欢和她一起玩……

    怪人对于“她”的沉默耸耸肩:“嘛,很抱歉用这样的方式和你见面呢,但是啊……我是真的很想知道关于我的事情。”

    “在你之前我也见过几个人,但他们见了我总是很害怕的样子随后就消失不见。”它用着苦恼的语气说着让她心惊的话,“你是唯一一个能够和我见面这么久还活着的存在。”

    它上前一步注视着面前的女童:“所以,拜托了,请告诉我。”

    空间似乎是在印证着它的话,束缚着“她”的枝干慢慢地收缩,那根贯穿她心脏的树干里似乎涌动着什么东西,正向她的身体输送,随后她惊讶地发现她的身体正在一点点地发生变化。

    黑色素从发根蔓延到发尾将她的一头粉发染黑,骨头在身体里发出匡匡的声音,血肉随着骨骼的生长而改变。

    受到某种污染的“她”似乎忍不住身体变化的剧痛,放声痛苦地嚎叫起来,叫声凄惨比仿佛比之前的她还要生不如死。

    虽然对强行调换双方身体的兔子没有好感,但看见自己的身体被人如此虐待也让她心里升起了一把火,对怪人的恨意更甚。

    “我是谁?”

    它的话音未落,这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她”猛地抬头,“噗”的一声朝它喷去。

    也就在“她”不讲武德的没素质偷袭时,怪人怀中的她也同时动了。

    借着怪人坚实的手臂,她用力摆动那条还能用的后腿,猛地跳起,两只爪子揪住怪人的头发直接把兔脸怼到了怪人的眼前。

    四目相对的瞬间,她从那双漆黑的瞳孔中看到了那条曾在她眼前闪现的血河,看到了大批倒下的武士和孩童。

    再睁眼时,她以身处怪人的眼中世界,昏暗的红日下,是无声的河水还有在无数在河流中淹没的怨灵。

    “呐,下午一起去玩捉迷藏吧?”

    背后响起的童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回过头,就在森林出口的内测,是成群结队上完课正准备下课的同学。

    被吓得腿软的她激动地伸出手朝她们跑去:“喂!我在这里!”

    兔爪子在碰到翠绿青葱的出口时仿佛遇到了一层淡淡的隔膜,身体就这样直接穿过了连接着两个空间的门,与另一个空间正和朋友谈笑的粉发女孩虚影穿过,直直地摔在地上,吃了一嘴灰。

    她先是愣了半刻,随后立马站了起来,不信邪地再次冲向拿道通道,结果又是直接穿过了隔膜摔倒了红土壤上。

    “呐!我在这里!不要走!”

    她哭着大喊大闹,可离去的人群并未听到,也未曾发现队伍中少了一个人的身影。

    她又尝试了几次,每次都扑了个空摔得灰头土脸,最后累到动弹不得的她拖着那条被折断的后腿蜷缩在河边的大石头边。

    她身后的森林也随着她的沉睡而再度陷入了寂静之中。

301 分析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啊!”

    桃猛地睁开眼,她能感觉到胸膛里的心脏在以极快的频率跳动,咚咚咚,仿佛下一秒能从她的胸口跳出来。

    她抬头,入眼的熟悉的堆满桌的书本卷轴,人体解剖图压在最上面,上面是她圈圈画画的笔记,下面压着的发黄的羊皮卷上记载着密密麻麻的咒印。

    昨天受了伤不好修炼,她便开始学习起修介给的卷轴上的内容,他哪怕传授这样的机密内容也是随心所欲的,教完了基础后只将小山堆多的卷轴扔给她,叫她自己慢慢看,不懂得先去木叶图书馆查查资料,还不懂再来找他问。

    她本想挑灯夜战,没想到越看眼皮子越沉,最后竟然就直接睡着了。

    心跳的加速让她脑门遍布汗水,她下意识拍拍胸,平滑的肌肤丝毫看不出有尖锐的苦无差点将她的心脏刺破。

    这就是黑绝的力量吗?她有点羡慕地想,这样的力量她可能永远也不会拥有。

    ………

    “五十一年五月十八号,实验体X-826号,年龄:5岁,注射量:75.68%+24.32%。X-826号情况:前两天身体细胞单方面被吞噬,第三天凌晨八分三秒身体伤口自我愈合,第四天三点十八分五十秒实验体身体细胞迅速衰退老化死亡。融合率:12.7%。”

    昏暗的灯光下,银发的男子伏案看着破解的实验数据,每一个编号都代表着一条鲜活的生命,而每一个实验,都代表着生命在痛苦和挣扎中逝去。

    轻薄的纸张上记录着二十条实验数据,每翻过一页,就是翻过这二十条生命的结尾,卡卡西翻过数不清比这张纸更要沉重的数据,大脑早已麻木地让他屏蔽掉人类特有的感情并提取其中有效信息。

    “五十一年十月九号,实验体X-836号,年龄:9岁,注射量:75.68%+24.32%。X-836号情况:前四天身体细胞单方面被吞噬,第五天两点五分五秒身体伤口自我愈合,第六天三点八分三十秒实验体身体细胞迅速衰退老化死亡。融合率:12.9%。”

    “经X-001至X-836的实验数据,得出结论,当月见草含量达到24.32时,实验体的融合率在12.68-12.98%之间浮动,存活时间相对最长,实验体清醒度最高。”

    卡卡西翻到下一页,眼光扫过上面的文字,眉头确实一皱。

    “考虑到不同基因的实验体之间存在的巨大差异,当前实验体皆使用的是来自X之国的平民,有可能与之不匹配,建议再次使用相近地域的实验体进行实验。”

    没有查克拉的平民和掌握查克拉的忍者之间的差距无疑是巨大,但如果想要找到相近实验体的话……

    他压下心中的猜测继续往下看去。

    “五十二年四月一号,实验体X-931号,年龄:9岁,注射量:75.68%+24.32%。X-836号情况:第一天身体细胞单方面被吞噬,第二天六点五分五秒身体伤口自我愈合,第三天三点八分三十秒实验体身体细胞迅速衰退老化死亡。融合率:16.9%。”

    他将每条实验数据都一一看过,从最初的X-826到X-927,然后翻开下一页,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下一页顶格则是X-931的实验数据,和前面的内容只有数据上的区别,差别不大。

    他朝前翻,从吉野最先翻译出的那页开始看起,X-001到X-927,每一条都被整齐清晰地记录在了笔记上,期间穿插着笔者的结论建议,从字里行间就能看出那个黑衣人严谨的性格。

    但是,就这样,连时间都精确都秒的家伙却一连漏掉了三条连续的数据信息。

    X-928、X-929、X-930。

    他又超前翻了翻,X-927的记录时间是木叶五二年三月六号,X931的记录时间是五二年四月一号,这期间的二十四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没有将三条数据记录上去?

    卡卡西将笔记拉开,指腹朝两页之间摸去,果然摸到了那已经几乎快被撕到底的纸条突出部分。

    嗯,一位算得上严谨认真的研究人员在记录了三条实验数据后,没有继续在记录下去,而是选择将这张纸条撕了下来,并另起一页开始书写新的数据。

    那三条数据对他来说很关键,关键到他需要撕下它不留下痕迹。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进来的是山中亥一,他有着黄色长发,身穿木叶上忍马甲,外部套以红色的披风,显得干练沉稳。

    “一个人通宵分析可是会脑袋昏沉沉的哦。”他拉下黑线,头顶的顶灯凉了起来,刺的卡卡西眯起眼睛,他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经习惯了昏暗。

    “情报部已经查出了什么线索吗?”他站起身问道。三代对初代细胞看得极为重要,因此此次命暗部和情报部合作,力求破解笔记中的秘密。

    作为情报部的一把手,山中亥一性格谦逊,擅长使用控制心灵的忍术之外,还拥有探查他人的思想并获取情报的能力。除此之外,他还是一名优秀的情报专家,擅长情报的提取和分析。情报的获取手段多样,对人的读取只是其中一种。

    卡卡西跟着山中亥一来到会议室时大和已经在里面了,幼时的经历让他对这项任务格外看重。

    “人来齐了,我们就开始今天的会议吧。”山中亥一拍拍手,“今天需要将报告结论整理送到三代那过目,所以希望大家打起精神。那么,先从笔记的日期分析开始……”

    卡卡西看着黑板上白色的一串串数据,思绪却开始神游天外,他想到了曾经课上努力想听课却抵不住睡意的带土,想到了会坐在后排时不时偷看他和带土的琳。

    哦对了,那个小丫头现在伤如何了?

    …………

    被卡卡西提到的桃顶着一张惨白的脸,正在慰灵碑那坐着发呆,然后果不其然又遇到了目标。

    “小桃?”吉野有些意外地看着席地而坐的粉发孩子,“你不在家好好休息,怎么会跑到这里?”

    听到这桃的面色一苦:“当然是因为被爸爸妈妈说了,他们觉得我总是爱给他们惹麻烦,天天都得担心我出什么意外。”

    “所以就跑出来一个人静静了?”吉野说着坐在了她的旁边。

302 往事

    她第一次认识朋友是来自一个下午。

    当时她在公园里的沙滩里玩沙子,她用干巴巴的沙子堆成了一个小山包,虽然看起来丑丑的,但花费了她不少心思,累的她满身都是汗,身上的小猪背心都被打湿了。

    “呐,我可以跟你一起玩吗?”

    先是一道阴影将她和小山包遮住,随后头顶传来了怯生生的请求,她抬头,就看见一个和她一样大的粉发孩子背着手瞅着她。

    “嗯……”她犹豫得点点头,然后往一边坐了坐让出块地。

    对面的孩子走到她身边,刚想坐下,又意识到什么看了看自己穿着的小白裙,最后像下定决心般重重地坐到地上,沙子扬起然后落到了白色的布料上。

    她打开带来的袋子,掏出一个个颜色各异的塑料工具和模具,将它们摆在沙坑上。

    “我们可以用这些玩具来做一个大房子!”她兴高采烈地用手比划,“还可以做出小人当房子里的爸爸妈妈。”

    粉发孩子提到爸爸妈妈时她愣了下,她的妈妈死于九尾之乱,从小跟随经营小卖部的奶奶生活的她对父亲的印象就是一个脾气不好还需要奶奶接济的酒鬼。

    对父亲的抵触和对母亲的无感让她天然不喜欢爸爸妈妈这个词,她撅着嘴:“为什么房子里一定是爸爸妈妈?”

    她说完就有些后悔了,她的语气太冲说话方式太生硬,听起来就像在故意找茬,但她所谓的自尊心又硬拽着她不去补救她的行为。

    隐藏在树林间的知了叫了几声,她擦擦汗装作不经意地看向身边的粉发孩子。

    她先是一愣,随后笑道:“那就不当爸爸妈妈。”

    她拿起用模具印出来的两个小人:“那就是两个小孩好了。”

    粉发孩子朝她指了指这两个小人:“你看他们头大身子小,确实不像大人呢,看起来就是两个小孩子嘛。”

    “嗯……”她别扭地应声,“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唉,我吗?”粉发孩子歪歪头,“叫我小桃就好,我还有个姐姐叫小樱。”

    “你姐姐比你大吗?”她问道,一直都是单独长大的她对这种多孩家庭都很好奇。

    小桃摇摇头:“我们是同一天出生的,她比我先出生,所以是姐姐。”

    讲到这她低下头开始铲沙子:“不过姐姐比起和我玩,她更喜欢找外面的孩子玩,她喜欢和那个黄色短发的女孩子一起玩,我上午还看见她们在一起编花环呢!”

    “为什么不加入她们呢?”她又问,手里的活不停,面前的地基已经打好。

    小桃气愤填膺的语气突然卡壳,她眉毛拧成一团支吾了半天吐出一句:“不喜欢。”

    她用胳膊擦擦汗:“那为什么来找我?”

    对面的孩子老实道:“因为我看你好几天都是一个人坐在这玩沙子。”

    她这句话又戳到了她脆弱的自尊心,她像炸毛的猫一样跳起来:“你什么意思?难不成在你眼里我一个人玩沙子就很孤独吗?”

    对方似乎一点都没察觉到她的愤怒,还认真地点点头:“嗯,感觉你和我一样。”

    小桃的话像一根针,轻轻一扎就戳破了她鼓胀的愤怒,她如泄了气的气球般又恹恹地坐回了地上。

    “你说做个什么样的房子?”

    “……城堡吧。”

    “那种公主城堡吗?听起来很浪漫呢!那么这两个小人就是小时候的公主和王子!”

    “啊?为什么公主和王子小时候就会结婚啊,这也太离谱了吧。”

    “嗯……或许是娃娃亲?嘛,不说这个了,你能帮我做一个房顶嘛,我现在空不出收来?”

    “行……那种尖尖的吗?……这样行吗?”

    “我看看……嗯!很合适呢,大小正好,形状也很漂亮,厉害呀你,手好巧真是羡慕呢。”

    “……也没有很厉害啦,还有什么要我做的?”

    小桃在做事的时候很专注,她丝毫没察觉出她情绪剧烈的波动,专心搭建她们的房子,她也受到了她的感染,渐渐地也沉浸在堆房子的游戏中。

    安静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宁静被远处飞来的足球打破她们辛辛苦苦快要建好的城堡撞到小桃的脸上打破。

    意外发生的太快,直到足球落地时她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远处跑来几个孩子,他们中那个强撑着装凶的应该就是罪魁祸首。

    城堡变成了沙包,小桃捂着脸蜷缩在地上,她满是愤怒地冲着来着的几个孩子道:“喂,你们几个!踢球的时候不长眼睛吗?不仅把我们辛辛苦苦堆的房子踢坏了,还踢到了我朋友的脸!”

    比她们这群都要壮一圈的男孩子听了他的话,残存的愧疚烟消云散,小孩子争强好胜的情绪占据了上风:“嘛!已经跟你们道歉了你们还要怎么样!再说了我们又不是故意的!”

    “就是就是!”旁边一个女孩子帮腔道,“我们又不是故意的,这个地方本身就是足球场,几天前突然就加了一个沙坑,我们踢球踢习惯了根本没有注意这里有个沙坑啊!”

    她被他们的逻辑起得脸色涨红:“那不是你们的问题吗!”

    “那你想怎么样嘛!”男孩子索性破罐子破摔,他两手抱胸仗着身高俯视着她,形成的压迫让她下意识后退一步。

    她还想争些什么,刚转头,就看见一道白色的瘦小身影从她身边窜过去,直直地扑向那个壮硕的孩子。

    “喂,你想干什么啊!”一边帮腔的女孩子想过去拉架但她眼疾手快拉住了她衣角。

    很快她就和外来的女孩子滚在地上,她扯着她头发,女孩子咬着她胳膊,两人打成一团谁也不肯先松手。

    她的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她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大量分泌的肾上腺素让她短暂无视了疼痛精神满满地继续和这个孩子打架。

    天旋地转,她听不见周围的任何的声音,最后是一双大手揪住她的胳膊将她拎了起来,那是一个穿绿马甲西瓜头的忍者。

    “燃烧的青春值得更加堂堂正正的决斗哦,小小姐。”他说着露出锃亮的牙齿。

    而另一边,一个银发忍者站在了小桃和那个男孩子中间,那个男孩子躺着小桃站着,她脚边还有块沾血的板砖。

    “你叫什么名字,你爸妈是谁?”银发的忍者有些烦恼地半蹲与她平视。

    脸上满脸血的粉发小孩抱胸昂着脑袋:“春野桃,爸爸是春野兆,妈妈是春野芽吹,姐姐是春野樱,姑姑是……”

303 聊天

    “嗯……”她无精打采地点点头。

    吉野歪头看向粉绒绒的脑袋:“小桃一点都没有给大家惹麻烦呢,相反的,如果没有小桃你不顾一切的阻拦,事情可能就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

    对于吉野的安慰和夸奖桃没感到多开心,那两名忍者是特别上忍的实力,但对于木叶来说无疑是擅自闯入老虎领地的狐狸。她相信就算她没拦住他们,他们也无法将鸣人带出领地。

    “啊,对了吉野先生,鸣人他现在如何了?”她想到了那家伙,“我记得他最后好像身体突然散发出一股红色的查克拉,他现在怎么样了?在哪里?”

    小孩子思维很跳跃,能从未来要做厉害的大人一下子跳到今天的鳗鱼烧好好吃。

    吉野没有孩子,但他接触过很多孩子:“关于鸣人的事情应该算作绝密不能告诉任何人……不过,看在小桃和鸣人是朋友的份上告诉你也无妨。”

    “真的吗?”桃抬起头,眼睛闪着亮晶晶看着吉野,“吉野先生最好了!”

    这种包含着喜悦和期待的眼睛吉野在孤儿院见过很多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往事恍惚了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鸣人的封印有些松动了,三代派人给他加固了封印,现在他正待在家里,不过不要去找他,因为周围有守护他的暗部。”

    “他对村子很重要。”吉野随手摘下一朵蒲公英,风吹过,降落伞样的种子带着行李开始了它们的旅行,“所以为了村子着想,他不能有任何意外。”

    他比谁都知道身旁的孩子有些早熟,自不会像普通孩子那般糊弄她。

    桃不知道吉野的这些想法,当她听到鸣人在家被暗部监视的消息后心里产生了一个疑问,他真的一点都不渴望自由吗?

    不过她不是鸣人,屁股也坐在村子这里,这个想法只像风般拂过无痕。

    “你的伤怎么样了?”吉野看向她领口露出的绷带,上面还沾着血。

    黑绝为了追求真实的效果,捅的时候下了狠手,一苦无下去伤口有五厘米深,又不能使用加速愈合,她现在右臂都不敢乱动。

    想到这时桃又感觉到伤口在发热发痒,她不敢挠,只能跟吉野说话转移注意力:“嗯,现在好多了,没有那么疼了,那名敌忍的力气可真大,他手再偏点就直接刺在我心脏上了。”

    她后怕般拍拍胸口:“吉野先生,那名蒙面忍者抓住了吗?就是那个最后袭击鸣人的忍者同伙?”

    吉野惋惜地摇摇头:“他跑了,趁着我们捉住他同伙的间隙溜走了,不过三代已经派人前去追查,相信不久就能捉住他。”

    他说到这话锋一转:“能在特别上忍手上支撑五分钟,小桃真的很厉害呢。”

    想到镜子里的猪头脸,桃觉得他这是在说自己皮厚耐打,但表面还是不好意思地摸摸脸:“主要还是那家伙看我年纪太小过于轻敌才让我争取到些许时间,说到底如果没有暗部的忍者即是赶来,我早成一具尸体了。”

    “小桃对暗部的感官很好啊。”吉野笑道,“以后有兴趣进暗部吗?”

    “唉?”桃停滞瞬息,“暗部里都是很厉害的人吧,我太弱了,暗部不会要我吧。”

    “谁知道呢。”吉野望天,“当年我也不会想到我会进暗部呢。”

    桃一看把他的话勾出来了,连忙问道:“吉野先生当初是怎么进暗部的呢,一毕业就去了吗?”

    “当然不是。”吉野摇摇头,“我当时在学校的成绩很差,留了两级才毕业。”

    他在桃惊讶的目光下缓缓道:“毕了业我就被分配进班,我们的带队忍者也不过是个普通的中忍,当时京云就是我的队友,我们在一起执行过很多次任务。”

    “京云老师吗?”桃好奇道,“京云老师当时是什么样的呢,也是像现在这样芝麻团样子吗?”

    “芝麻团?”这是个很形象的比喻,吉野一听就知道了她的意思,不由得笑出声。

    桃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嘛,这是大家私底下给老师取得外号啦,谁叫京云老师总是表面笑嘻嘻但查起纪律来一点都不手软。”

    吉野撑着脑袋:“他当时可是连装都不愿意装呢,天天一副天下地上他最大的样子,让人看了忍不住给他几拳呢。”

    “那你打了吗?”桃忍不住问道。

    “当然打了。”吉野认真地点点头,“但没一次打得过。”

    天色渐深,吉野早已离开了慰灵碑,桃一个人坐在碑前久久不曾离开。

    她将手伸进染血绷带下,那里的皮肤早已平坦光滑。

    “不是说要保持伤口一段时间吗?”

    桃站起来拍拍手。

    “如果你今晚不用写写画画,我可以什么都不做。”阴柔不爽的声音在她的心脏处说道,“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这还用说?”她挑眉,从空间卷轴里拿出早上买好的花圈,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燃花圈,注视着火焰的肆意和落幕。

    藏在她身体里的黑绝扯扯嘴角:“这种随口说出的话真的有必要做吗?”

    “当然咯。”桃郑重地点点头,“虽然我没有杀掉他,但他已经或是很快就会死了,给他烧花圈也是合理的。”

    “毕竟当时黑绝你也闻到了吧,那家伙身上的味道和他很像呢。”

    风吹过,带走了灰烬。

    木叶,暗部。

    “那家伙并不是个硬骨头,只打断了他三根肋骨他就把所有事给招了,山中一族的人也确认过他说得都是实话。”

    会议快要结束时,伊比喜风尘仆仆地推门而入,手里带着刚获取的报告证词。

    他的介入让快要结束的会议继续运转下去,卡卡西转着笔听着新报告。

    “犯人姓名为苦若,乃是岩隐村的叛逃忍者,现为流浪忍者,B级悬赏。”

    “不久前一起叛逃岩隐村的同伴雁找到他,说雇主掌握了木叶结界的漏洞可以让他们畅通无阻地进入木叶。”

304 流浪忍者

    “咚!”

    几声闷响后,它重重地摔在了坚硬光滑的石头上,赤红的鲜血顺着石头的纹理汇入溪流,这是生命消逝的征兆。

    新占据的身体就要死去,可它早已在逃亡中耗尽了所有的力量,只需要一个小小的火遁,它就能被轻易抹除。

    【既然放弃一切来到这里,不可以……绝不可以就这样失败!】

    它用尽最后一丝力量操控着这副肢体扭曲脑袋凹下去一块的身体四肢着地,以一副怪异缓慢的速度向四周走去。

    它需要在这副身体彻底死亡前找到新的宿主,它的感官向四方展开,过滤掉蚂蚁虫子这些低等生命后,终于发现了不远处的瑟瑟发抖的高级生命体。

    它没有器官,自然不会感觉到使用这具身体所带来的疼痛。因此它高兴极了,加快了爬行的速度,朝着他所在的方向爬去,同时嘴里还念念有词:“好痛啊、好痛啊……谁来救救我?”

    月亮撒下月光,照出它爬行时在石头上拖行出来的深红色血痕,血液把石头染深,风一吹粘在了上面,看上去和河水差不多。

    只顾着找到新宿主的它一点都没发觉那道和它影子重合的陌生的影子。

    ………

    “结界的漏洞?”

    卡卡西敏捷地捕捉到这个关键词。

    “是的。”伊比喜点头,“根据我们的调查,他们是从木叶北方的山脚下进入木叶的,那里一直都在施工,人多眼杂,能进来肯定是有内应的。”

    凶悍的光头忍者竖起手指:“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前往若苦接取任务的酒馆调查寻找他的雇主信息;二是直接盘问木叶所有的结界师,尤其是曾经参与过木叶布防结界的那几位。”

    搜查内奸盘问审查这本就是伊比喜负责的,卡卡西自然挑了第一条:“若苦有透露出哪些关于那位雇主的信息。”

    “他们是通过中间人接头,中间人的信息只有那个逃走的忍者知道,目前正在等待前去抓捕的暗部消息。”

    正巧随着伊比喜刚说完,一位带着熊面具的暗部敲门就进入了房间:“报告各位大人,我们在终结之谷发现了敌方忍者的尸体,他被人从胸口洞穿,当场毙命。”

    “那么杀死他的人的行踪呢?”山中亥一冷静地问道。

    面具忍者停顿一瞬答道:“那名杀害了他的忍者气息像是凭空消失般,忍犬完全找不到任何踪迹,怀疑对方使用了某种秘术。”

    他说完,卡卡西点点头站起身:“事不宜迟,我马上将报告和最新发现告诉三代大人。”

    ………

    木叶,春野家。

    桃今晚的心情很好,可能是因为调查吉野的事情有了进展,也可能是那名敌忍命不久矣。

    多巴胺的分泌令她的大脑一直处于兴奋状态,回家洗漱后坐在桌子前一遍又一遍写着学过的咒文,直到精神力耗尽一头栽倒在桌前。

    小樱起夜时脑子昏沉沉的,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小桃又受伤了,她已经记不得了这是小桃这几次受伤了,她有很多次想劝她,可一张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看着她一次又一次受伤。

    她路过小桃门口时又看见了门缝里散发出的灯光,她抬头看了眼钟表,此时已经午夜两点了,明天小桃会准时六点起床晨练。

    昏沉的脑子屏蔽了她的理性,让她凭着直觉敲响了桃的房门。

    “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在寂静的黑夜中响起,也让小樱的脑子清醒起来,她几乎是下一秒就开始后悔自己刚刚做出的决定。

    啊啊啊啊啊,这么久没反应说不定小桃是看书看累了直接趴在桌前睡着了,自己直接敲门会把她吵醒,进去之后该怎么说?

    小樱脑内正在进行的头脑风暴,表里人格相互掐架。

    “请进。”

    就在她悔恨时屋内传出了小桃熟悉的沙哑的声音,小樱瞬间没了乱糟糟的思想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按下门把手进去。

    临近夏天,天气闷热,小桃穿着一件黑色背心和一条大裤衩,外套挂在了她的椅背上,此时她正盘腿坐在椅子上专注地看着什么。

    “已经两点了哦,小桃。”小樱走近道,“明天还要早起,还是早点睡吧,经常熬夜可是容易长不高的哦。”

    随着视线的拉近,她看清了小桃手上的东西,那是她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她经常拿着笔在上面写写画画,也不知道是写什么。

    “我在看曾经的笔记。”小桃看上去一点都不困精神很好,她随意翻了一页,指着白纸上画的八块腹肌成年男性道,“瞧,画的很好不是吗,真可爱呢。”

    小樱一看,确实,画的很好,脸很好看,身材也很好……等等、不对!

    她一把夺过小桃的本子拍在桌子上,语无伦次道:“你还是小孩呢,绝对不可以画这种大人的东西!下次再画被我看到我就……就告诉妈妈!”

    “嗯嗯。”对面的小桃从善如流地点点头,“那个……你是不是有点误会了?这是一张人体解剖图哦。”

    “咦?”小樱打开本子,细看下果然发现了在黑色水笔的框架下用铅笔描绘的内脏器官,就和教科书上的一样标准。

    气氛就此冷场,她红着脸合上书塞给小桃:“咳咳,那个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睡觉了,小桃你要早点睡觉哦!”

    说完就像风一样地走出她的房间还顺带带上了门。

    回到自己床,小樱闭上眼,尴尬的情绪褪去,黑夜让她重新染上睡意,她想进入梦乡,却总是睡不着,心里好像有什么事。

    她无法忽略这种怪异的感觉,翻来覆去。复苏的蚊子在耳边嗡嗡令她无法睡眠。

    “啊,可恶的蚊子。”

    小樱咬牙切齿地伸手抓了抓肩膀上新鲜出炉的包,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大脑奇妙地回放起刚才在小桃房间里的场景。

    她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小桃的手臂不是受伤了吗,怎么还能那么轻松地拿起书本?

305 审讯

    桃经常做梦,但这一晚她确实一觉睡到天亮,苏醒时一直歪着的脖子还隐隐酸疼,身下压着的书籍卷轴还停留在昨晚的那一页,日光透过玻璃窗照在书桌上,隔着厚厚的玻璃都能让人嗅到夏天的味道。

    不知为什么,虽然脖子落枕,但桃的精神状态却特别好,神清目明。

    她胡乱地将桌上的书籍整理好,轻手轻脚地走进卫生间洗漱,出来时隔壁的两道门还是照往常般关着。

    桃换上运动衫来到木叶公园,已经能看见一个粗眉毛的家伙正在倒立走路。

    “早安,小桃。”他元气满满地向走来的桃打着招呼,“半小时后来对战吧,今天我要是输了就要绕着操场跑两百圈!”

    桃很佩服小李这种韧劲,在跑完200圈做完1000个俯卧撑后,在回合开始的一分钟内一个飞踢将他踢进了沙坑。

    “厉害啊,不愧是小桃!”

    对方被打败后不但没有失落反而闪着星星眼冲着竖起大拇指,见路过的买菜村民朝她看来,自认为有偶像包袱的桃撇撇嘴直接跑回家了。

    刚到家门口,桃就撞见了小樱,她背着小书包似乎马上要出门去图书馆看书。

    “有事吗?”

    桃看小樱欲言又止的样子开口问道。

    小樱看向她的肩膀,那里还缠着绷带:“小桃,你肩膀上的伤口是不是已经好了?”

    她的问题让桃愣住,桃缓过来点头;“是好了一点,现在做一点简单的运动还是可以的,但是剧烈的运动怕是不行。”

    “哦……”小樱嗯着点头。

    桃给她的答复符合逻辑,但小樱仍觉得哪里有不对的地方,但她又想不出来。

    小樱看向面前的桃。

    她说话声音沙哑语速平缓面容平静,思维理性冷静,像努力在装一个大人,竭力压抑自己的天性……

    嘴巴快脑子一步,小樱不受控制地张嘴:“昨天晚上,小桃你……”

    “哟,早上好啊,两位小美女。”

    慵懒绵长的语调打断了她们之间的谈话,小樱转头看去,一个银发面罩忍者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们中间蹲在栏杆上,手里还拿着一本黄色封皮的小书。

    这是卡卡西第一次同时见到春野家的这对姐妹,与他所想不同,比起早熟的春野桃,春野樱展现出来的才更像是这个年纪小孩该有的东西。

    这也让他产生好奇,同样的背景为什么会生长出这对性格迥异的双生子?

    虽然面前的忍者穿着绿马甲看上去一点攻击性也没有,小樱仍下意识地向后退步。

    桃对卡卡西的来意心里有数,她上前一步挡在小樱的前面:“卡卡西老师,您是来找我的吗?”

    “既然你明白,那我们直接走吧。”

    他合上书跳了下来,双手插兜转身向楼下走去。

    桃想跟上去但是衣角被一双小手拉住。

    她转头:“卡卡西先生有些事想问我,问完了就没事了,不必担心,爸爸妈妈也知道的。”

    “那你早点回来。”小樱还是不放心,她看着桃远去的背影,担忧把疑虑压在心底。

    …………

    “卡卡西老师来找我不用带面具穿黑色紧身衣吗?”

    桃跟在卡卡西身后亦步亦趋,但她的问题成功让前方的忍者放慢了脚步。

    “不用哦,因为盘问你的人并不是我。”

    他故意这样说道,但粉发孩子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一丝恐慌,他又继续透露道:“审讯你的人叫做伊比喜,是位经验丰富的审讯官,在他的手下从来都没有人能说谎。”

    桃抓了抓头发:“他会对我使用暴力吗?”

    卡卡西摇摇头:“当然不会,暴力只会用在我们的敌人身上,小桃你是木叶的一份子,怎么可能对你做这种事?”

    “他为什么能确保没有人能对他说谎?”桃追问道,“像我这样的人应该很多吧。”

    “难道他有读心术?”

    “别闹,那是山中家族秘术,不外传的。”卡卡西有些后悔自己刚才起了坏心思。

    “说谎的人哪怕再怎么掩藏,他的神情动作都会出卖他的语言,这是人类的本能反应。”卡卡西解释道,“你和鸣人的是朋友我们都知道,现在你的朋友很有可能受到了九尾的挑唆,我们需要你的线索。”

    他将她带到一间大门前然后打开俯身拍拍她的肩膀,以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在她耳边道:“所以尽可能地坦诚吧,小桃。”

    说完他抬身等待她进入,桃抬头看去,卡卡西还是那副无所事事的慵懒模样,仿佛她刚才听见的,不过是幻想中的呢喃。

    “名字?”

    “春野桃。”

    “身份?”

    “木叶学校二年级学生”

    “家庭关系?”

    “父亲春野兆,在监狱工作;母亲是春野芽吹,在行政部工作,姐姐春野樱,在木叶同年级上学。”

    寂静的房间里空荡荡,只有一张桌子、一台吊灯还有两个坐在桌子对面的人。

    面前的男人身材高大,面部遍布狰狞的刀疤,他抿唇侧着身子翘着二郎腿,照着一张白纸上念。

    他们的问答起初很流畅,伊比喜用低沉的声音询问桃用沙哑的声音回答。

    当问到第四个问题时,伊比喜打乱了这个节奏,他停顿了半分钟,看了眼白纸又看了眼正襟危坐的春野桃。

    “你和漩涡鸣人是什么关系?”

    桃注意到这时伊比喜拉长了语调同时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是同学。”她说完在伊比喜表情变化前补充道,“还是朋友。”

    伊比喜听了点点头,他没有如桃所想般开始顺藤摸瓜,反而开始问起桃的信息。

    “为什么和漩涡鸣人做朋友?”

    “因为我没朋友。”桃坦诚道,“正好他不嫌弃我,我也不怕他。”

    “你在学校很孤僻吗?”伊比喜接着问。

    “我不觉得我孤僻,只是大家对我的误解有一点点深罢了。”

    “听说你曾经殴打过一名高年级的学生?”他又问。

    “是的。”桃承认,“不过这不能怪我,我只不过是为了自保。”

306 伊比喜

    “那是猿飞家的孩子,你们是因为什么原因打架的?”

    “他找事惹我,我就和他打了起来。”桃耸耸肩。

    伊比喜看了她一眼:“不怕自己打不过吗,那可是高年级的学生。”

    “当然会担心,可我不得不打。”桃一脸真诚地道,“我得和他打一架,哪怕输了也行。不战而退岂不是会让人觉得我是个谁都可以踩上一脚的胆小鬼?”

    “为什么不选择告诉你的老师?”

    “因为我觉得我可以解决,事实也证明,我确实也解决了。”

    “然后就被卷入了刺杀鸣人事件?”伊比喜开始有节奏地敲击桌子。

    连续规律的敲击声回荡在静谧到窒息的室内,压迫着被审讯者的神经。

    “我与参与刺杀的忍者没有关系,我相信很多人都可以……”

    “嘭!”

    巨大的拍桌声在狭小的空间内爆发。

    “我没问你这个,回答我的问题。”

    爆发后是伊比喜平静沉稳的声音。

    哪怕已经接受了两年的历练和捶打,桃仍不免被伊比喜突然起来暴起心里掀起波澜,能做到面色发白已经是她最大的努力。

    她保证两年前的她肯定会被吓得钻到桌子底下大哭把自己记事起来干过的所有事都交代了。

    说起来这还要感谢黑绝。

    “现在倒知道我的好了?”黑绝阴柔的声音阴阳怪气,但桃早已习惯。

    “你不应该感激我发现了你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的优点吗?”

    桃一边承受着伊比喜犀利的注视一边在心里和黑绝插科打诨,这让她想到了前往火之国那座废弃工厂的那天,黑绝操控着她的身体就那么直接出现在中忍的面前。

    依旧如此割裂,像是在走钢丝。

    “……是的。”她面上还是白着脸回答了伊比喜的问题。

    他们又回到了最初的模式。

    “在伊鲁卡带着鸣人先逃走把你留下面对两名忍者的时候,你有恨过他吗?”

    “当然……”桃拉长了语调,在伊比喜眯起眼的瞬间落下音,“有恨过。”

    伊比喜扯了个笑容,他脸上满是狰狞的疤痕,一笑起来更显得恐怖:“你倒是诚实。”

    鉴于前车之鉴,怕伊比喜又执法钓鱼,桃选择了沉默应对,对方也不管接着问:

    “那你恨过鸣人吗?”

    他的问题像粒石子投入她心中的湖畔,扬起圈圈涟漪,随后沉入湖底再无波澜。

    桃回答用上个问题同样的思考时间和语速道:“我觉得我没有。”

    “为什么呢?”伊比喜撑着头,“这并不合理,根据我们搜集到的情报,你曾与他爆发过巨大的争吵,你为他说话他却不领情;外出修炼因为他遭遇横祸;最后还因为他被伊鲁卡放弃。”

    伊比喜的话勾起了她的回忆,桃讨厌一年级下学期的那段时间。

    渴望力量的偏执、排挤漠视的群体、仿佛看不见自己痛苦的家人……和这些相比,身体上的痛苦都不算什么。

    “所以,我再问一次。”伊比喜往后靠一只手搭在椅背上,另一只手转着手中的圆珠笔,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始终都没有过什么情绪波动的小女孩,“你恨过他吗?”

    伊比喜审讯过很多人,但几乎从未见过像面前这个孩子这样的。

    割裂又矛盾的存在,她脸上的恐惧和苍白不是伪装,可眼里的平静也毫不掩饰。

    “恨过。”她轻声地回答。

    【明明因为九尾受到过那么多的歧视谩骂,为什么还要装出一副阳光的样子?】

    【那么多次因为周围人的厌恶委屈得一个人躲到角落里哭,为什么不敢去恨?】

    【就因为想留住那些对自己展现出善意的人们的羁绊,就要去忽视自己曾经受到的伤害吗?】

    【懦弱的胆小鬼。】

    “恨他为什么还会选择继续和他做朋友?因为他是九尾人柱力想以后控制他的思维利用九尾的力量吗?”

    伊比喜身体前倾语速越来越快,桃的身躯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桃在紧张到心跳加速的同时脑子还冷静地得出一个结论:三代怕自己影响到三观未成型的鸣人,所以不希望她与鸣人来往。

    时间在窒息中被一点点地挤走,桃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伊比喜,黑色的眸子中满是宁静:“因为我很孤独,我想要朋友。”

    “哪怕我恨过他,可他也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了,而且……为什么要把鸣人想得那么傻呢?没人能控制他的思想。”

    “我不可以。”她毫不畏惧地盯着伊比喜的眼睛,“你也办不到。”

    ………

    “就这样,一个孤傲同时又渴望朋友的形象就在三代的心中立起来了!”

    黑绝的声音很欢乐:“春野桃,看不出来你的演技有那么好。这样既摘除了你的嫌疑又保守了你的秘密,还给三代留下了安全的印象,可谓是一箭三雕。”

    “嗯……有没有可能,我是真情流露呢?”桃打了个哈欠道,顺道去了她最爱的那家甜品店门前。

    “欢迎……啊,是小妹妹你啊!”店长姐姐露出一副惊喜的表情,“想喝点什么呢?最近又上架了新品海盐焦糖奶茶,要不要试一试?”

    “还是算了,一杯西瓜汁,奶茶太甜了我不喜欢。”桃踮着脚把钱递给店长姐姐,然后挑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真情流露?”黑绝重复了一遍,“你说给其他人听听或许还能骗过去。没必要对我说谎的小桃,我们现在是一体的,我知道你的情绪波动,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的西瓜汁好了哟!”

    “谢谢姐姐。”桃接过来吸了一口。

    西瓜汁永远是夏天的解暑利器。

    “那你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让我猜猜,嗯,你现在的情绪很压抑很激动,就像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我猜你现在还沉浸在对鸣人的厌恶不解之中。”

    “还有呢?”

    “还有什么?”这次轮到黑绝问了。

    “还有……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又占据过我的身体?”

    她说完,黑绝就像突然断网了一样,不再说话。

307 异常

    她自认为不是天才,但不认为自己是蠢货,曾经有过的黑绝曾经占据过身体的经历和早上小樱的犹豫,桃不难猜出昨晚发现了什么。

    半夜起夜的小樱看见了她房间的灯还没关,于是走近了她的房间,然后又在今天早上露出那样的神色。

    这中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那不可能是陷入沉眠中的自己干的,那么答案只有一个:昨晚黑绝又一次占据了她的身体!

    面对桃的质问,这个平日里嚣张跋扈的黑泥头一次保持了沉默。

    而沉默不就代表着默认吗?

    黑绝对她的身体和情绪的反应简直比她自己还要了解,它说的没错,她现在的心情就像即将喷发的火山,恐惧、害怕、无力和愤怒是它的成分,只需要一点风吹草动,岩浆就会喷出吞噬融化她的心脏。

    它曾这样偷偷占据她的身体多少次?

    它曾用她的身躯做了多少她未知的事?

    它是否向它所说的那般孱弱,力量正在流逝,还是平时展现出的模样都是麻痹她神经的手段?

    它对她的躯体掌握到了那种程度,在不久的未来是否能轻易抹杀她的意识彻底掌控这具身体?

    还是说它现在已经掌控了她的身体,只是迫于形势打定主意猥琐发育才将她的意识留到现在?

    她越想越胆战心惊。

    为什么黑绝说她可以掌控它的生死她就会相信?

    为什么她从来都没有真正接触过那团埋于心脏部位的东西?

    她和它一直仅限于对话,她为什么一次也没有感受到它的查克拉的存在?

    明明一直提醒着自己黑绝的话都是骗人的鬼,一直拿着宇智波斑当做反面案例警告自己,为什么从来都没有顺着这一点再往下想去,但至今她居然都没有想过去感知黑绝的存在?

    “小桃……?”

    温柔的女声将她的思维拉了回来,指间的冰凉让她回过神,脆弱的塑料杯不知何时被她捏成一束,鲜红的西瓜汁喷出洒到她的手上,溅到她的脸上,又顺着流到桌上。

    “啊,没事姐姐。”桃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西瓜汁,“刚才发呆出了神,给你造成了麻烦真是不好意思……”

    店长姐姐没再说什么,只是好心地又给她上了一杯西瓜汁,桃捧着这杯西瓜汁,视线凝固在鲜红的颜色里,精神再次恍惚。

    她的记忆如放映片开始播放。

    她想起了刚遇见黑绝的那一晚,想起了它总是不厌其烦地告诉自己它永远不会伤害她,它是她的衍生体,需要依附她生存。

    她想起了卡卡西给自己上的第一堂幻术课,想起了他说的,打乱体内查克拉破解幻术只是下策而且成功率有限,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出幻视里的漏洞,那可能是感官上的漏洞,也可能是逻辑上的漏洞。

    她曾经解过很多感官漏洞,但没有解过逻辑上的漏洞,这还是第一次。

    “喂,黑绝,从我们见面的第一次开始,你就开始给我下了幻术了吧,先是在我心里埋下【永远也不会伤害我】的种子,然后在日常的对话中不断加强心理暗示,直到我将你的谎话当成真话。”

    桃平静地对黑绝说道:“我说的对吗,黑绝。”

    她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那道阴柔尖锐的声音:“……没有错。”

    她还想继续问,黑绝开口打断了她:“今晚回去,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

    “现在不能说吗?”桃冷脸道。

    “如果你想在这里突然晕倒的话。”

    桃烦躁地猛吸一大口西瓜汁,然后把自己呛了个人仰马翻,泪花都咳了出来。

    店长姐姐贴心地递来纸巾,桃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和脸上的西瓜汁,向店长道谢后转身离开了甜品店。

    ………

    “审问结果如何?”

    走出闭塞的审讯室,伊比喜就看见了坐在铁栏杆上等待的卡卡西。

    “我记得你似乎教过她幻术?”

    卡卡西耸肩:“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也可以进一趟审讯室。”

    “哼。”伊比喜将资料扔给卡卡西。

    “春野桃,木叶学校二年级生,性格孤僻,目前在同龄人中算最强的一批,不过潜力有限,来自春野一族。”

    “没有被幻术操控过的痕迹,从个人情况、家族势力还有人际环境来说,背叛村子的可能都不高。”

    卡卡西打开资料,看到了用红笔写下的【持续观察】的结论。

    “考虑到她接二连三地卷入一系列事件以及她的师父对三代的态度,我认为并不能完全取消她的嫌疑。”

    说到这,伊比喜眯起眼看向远方,常年处于阴暗角落的他呼吸着新鲜空气气息平缓:“鸣人是村子里最重要的存在,任何威胁到他的因素都应该被纳入管控。”

    “一次的纠缠可以说是巧合,但是几番的牵扯很难不怀疑是有预谋的靠近。”

    卡卡西没有反驳他的话而是问道:“你们打算派谁去监视她?”

    “三代的意思是让吉野那家伙去,他之前破译黑衣人留下的日记本立了大功,彻底洗清了他曾经犯下的那些事。”

    “可他曾经……”卡卡西皱眉。

    “我们每个人都有曾经,不对吗?”伊比喜转身看向卡卡西,他不漂亮,脸上的疤痕甚至让他看起来面目可憎。

    “她的嫌疑不高,同样的,她的危险系数也不高;就像吉野那样,他们搞不出什么大事,所以不需要担心,卡卡西。”

    伊比喜拍了拍卡卡西的肩膀。

    ………

    是夜,桃今晚难得的什么也没干,她换上睡衣躺在床上,她深吸一口气然后闭上眼,向来都是外放的精神第一次向内朝着她的心脏探索。

    她在黑暗中行走,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直到不久后她看见了一道光,然后她毫不犹豫地向着光走去。

    白光刺了她的眼,桃没忍住闭上了烟,等到再睁开时,她看见的是一片湛蓝的天空身下是柔软的草地。

    她似乎正躺在某个地方。

    “你来了?”

    桃听到前方的声音,声音没有她想象中的阴柔尖锐,她费劲地控制身体站起来朝声音的来源望去。

    然后她就看见了被一棵大树缠着的,年幼的自己。

308 真面目

    脚下是柔软的绿茵,眼前的四岁的春野桃被一棵大树缠绕。树根好像几条蚯蚓,扭曲地在草地上蜿蜒爬行,又纷纷如饿狗将自己的根茎扎入肥沃的土地,贪婪着吮吸着大地的养分不肯出来。

    “你为什么是这个样子?”桃皱眉。

    对面的她虽然年幼,但眼神里流露出的冷漠和阴森时刻昭示着这副幼童皮囊下的是怎样的存在。

    “因为我将自己定格在了刚遇到我时的你的身体里。”它抬头仰视着她,任由面前的春野桃打量着自己,“我并非这个时空的黑绝,来到这里只有与你融合才不会被这个世界的六道仙人发现。”

    “就这么坦率的告诉我吗?”桃朝着年幼的自己走去,她活动了下手指,“你不怕我杀死你吗?”

    从她看到黑绝的那一刻,桃就感觉得到,她和黑绝之间那层屏障不在,此时面前的就是真正的黑绝。

    它远比它在对话中的样子沉稳得多,抿唇沉默仿佛无时不刻不在算计着一切,或许它早在几百年的等待中变成了理性动物。

    听到桃的问话,它反而有些轻松:“你不会杀我的,我早说过了,你需要我,你需要我的知识来帮助你走得更远。”

    桃走到它面前,弯腰与它平视:“你说得没错,但你已经超过了我所能掌控的范围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这样慢慢地取代我,这样即使我再怎么强大,到头来也不过如宇智波斑那般千般经营最终给你做了嫁衣。”

    黑绝的脸上依旧没有丝毫慌张,它有了她的脸,此时看的表情竟显出了无奈之色。

    “把你的手伸出来,然后放到我的脖子上。”它慢悠悠地说。

    桃伸出宽大粗糙的手掌卡到了它的脖子上,她能感受到它与常人无异的体温、它白皙柔软的皮肉以埋藏在那皮肤下的跳动的脉搏。

    美好而脆弱。

    “现在用力捏住我的脖子。”黑绝就像位导师正教导着自己的学生如何行动。

    桃也照做了,能两拳打断一棵树的左手发力朝内握去——

    “咳咳!”

    忽如其来的窒息感让桃缩回拼了命地跪在草地上开始咳嗽,泪腺开始发力,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她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你说的没错,我是是骗了你。”差点就被杀死的黑绝平静地望着贪婪地跪在地上呼吸的春野桃,巨大的压力让它的头部充血,眼耳口鼻开始流血,但它如同感受不到痛苦般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地上的人。

    “很不幸,你只猜出第一条谎言,但并没有猜出第二条。”

    桃用宽大的白色袖口擦了擦脸,两只充血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无法动弹的黑绝。

    它的表情突变,嘴角上扬咧开,尖细刺耳的嘻嘻声从咧开的嘴中蹦出。

    “没错哦,小桃。”它睁大了眼睛身体前倾仿佛要扑向跪在地上的春野桃。

    粗壮的树干挡住了它的去路,尖锐的钩刺刺破了它的皮肤,它却浑然不觉,用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大注视着春野桃:“呐,我说过的哟,你不会杀了我。”

    桃怔怔地注视着突然变得激动疯狂的黑绝,它现在的就像是被撕开了一个口子,任由压抑隐藏的恶意宣泄而出。

    “因为我啊,早已经和你的身体融为一体了呀!杀了我,你自己也会死去的哦~”

    说到最后,它鼓起腮帮子,一副无辜的模样,但桃只想生撕了它。

    她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朝着黑绝走去,再次掐住了它的脖子,然后毫不意外地在最后一秒本能又驱使着她放开了手。

    “咳咳!”她后退着剧烈咳嗽。

    黑绝也不好受,凝固地五官再次出血,但它仍嚣张道:“别费劲了,小桃。你根本就杀不了我!只要你没有必死的决心,你就是无法杀死我的。”

    ………

    “你好,想点些什么呢?”见到有人来,店长很热情地冲他打招呼。

    带着面罩的银发忍者没说话,他脚边的帕克眯着眼看了看菜单,然后用爪子扒拉卡卡西的裤腿,然后指着占着最大图片的饮料说:“喂,卡卡西,我想喝葡萄汁!”

    卡卡西半蹲下,一双死鱼眼盯着自己的忍犬:“帕克,我们是来办案的,不是来逛街的。”

    帕克摇着尾巴打了个哈欠,像个中年大叔一样摇了摇自己粉色的肉垫:“别那么严肃嘛卡卡西,不及时补充能量我也很难在接下来的工作中好好工作呀。”

    “如果连一个小孩子的气息都搜寻不到,我真的会怀疑你作为忍犬的素养。”

    “可是我都有一年没有喝过葡萄汁了耶。”帕克瞬间化身泪汪汪的小狗,摇着尾巴冲着卡卡西撒娇。

    一个长着大叔脸的忍犬的撒娇显然不但没能激起卡卡西的怜爱之情反而令他无情地向后退去几步:“我给你买,好好说话。”

    “切,早同意了不就好了。”达成目的后帕克立马恢复了原样,“放心啦,那小家伙的气味不会忽然断的。”

    “哎,小桃吗?”甜品店长看着面前带着面罩的银发男人遗憾地摇摇头,“小桃她今天好像受了什么刺激,坐在那发了会呆又哭了会,然后就离开店里了,她应该是朝家的方向走了。”

    卡卡西看着店长指着的方向,那里现在人来人往。

    在得知春野桃的情况后卡卡西打算再去找她谈谈,但前脚刚准备走一道人影就留下了他的注意——那是油漆店的店长金田。

    卡卡西对他有点印象,鸣人经常偷他家的油漆把他气了很多回,每次暗部补偿他费用时总会醉醺醺地骂骂咧咧。

    就像个上了年纪的普通木叶村民的缩影,卡卡西本应该这样与他匆匆擦肩而过。

    但帕克又一次地拉住了他的裤脚。

    与忍犬配合多年的卡卡西在低头看见忍犬的动作时就理解了它的意思。

    这个酗酒平凡的木叶村民有问题。

    他双手揣兜继续朝着今天的反方向走去:“帕克,今天的任务有变。”

    “了解。”

    卡卡西走进了一个小巷,过了几秒一位平平无奇的绿马甲忍者从里面走了出来。

309 疑点

    九尾是木叶最重要的战略性武器,因此一切能威胁到武器安全的存在都将被警惕、排查甚至监视。

    身为漩涡鸣人经常“拜访”的油漆店店长金田,也曾被暗部查过过往的经历。

    金田,木叶20年生,父亲死于第一次忍界大战,那年正好是一战的最后一年。被母亲扶养长大,在第二次忍界大战中负伤无法再使用查克拉,战争结束后回村继承家中的店铺,过了多年娶妻生子。

    木叶48年,九尾之乱当晚,金田妻子在混乱中丧生。

    木叶52年,其女在外游戏时突发心脏病,抢救无果,在医院离世。

    同年,其母大受打击精神间歇性失常,从此金田每天在开店经营的同时还要每晚去照顾自己的母亲并帮她的小卖部进货。

    暗部的人看到了金田的生平后毫不犹豫地将他的危险等级降到了最低往后并没有再过多的关注过他。

    从威胁性的角度来说,金田本身只是木叶的一位普通民众并没有强大的家室,况且身体受损无法使用查克拉,就他个人而言无法对村子造成巨大的威胁。

    从个人情感的角度来说,从木叶建立到如今,金田只是无数平凡的木叶村民中的一个缩影,战争让太多人丧失亲人爱人了,多得已经让暗部审查的人麻木。

    “终于让我审查到了一个亲人都在世的嫌疑人!”

    卡卡西永远都记得在那间阴暗不透光的档案室里,带着鸟面具的暗部同伴在翻看几小时的材料后带着轻松和庆幸说出来的话。

    那是暗部的新人,做事情笨手笨脚,经常能听见带他的小队长训斥他的声音。

    “……档案室禁止喧哗。”

    他记得他当时冷酷地打断了他的小确幸,带着公事公办的理性和不解。

    “啊!”新上任的暗部成员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然后双手合十压着嗓子,“抱歉抱歉,给前辈添麻烦了。”

    这种不解一直并没有随着同伴的闭口而消散,反而伴随着他堵在他的心口,直到他们做完所有的工作打开沉重的木门见到皎洁的月光才脱口而出。

    “刚才……为什么要突然说那句话?”

    “唉?”被他问住的新人暗部转过身,思索片刻带着面对天然具有压迫感的上级的气弱却又认真道,“因为我的父母早就离世啦,他们都死在了战场上。”

    “所以,我每次看到那些失去亲人的嫌疑人都会为他们感到难过。”说到这新人的声音低了下去,“这种想法是不是很蠢很白痴,带队的队长曾经为此骂过我很多次,但当我看到一个亲人健在的嫌疑人真的会为他感到高兴。”

    新人抬起头坚定地道:“那种感觉,就像是在一望无际的黑暗中看到了一缕光!”

    卡卡西记得当时的自己冷静的听完这位暗部新人的真情流露然后心里打定主意要把他踢出去。

    他的情感过于充沛,不适合暗部。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把他踢出去,他就收到了一副破损的鸟面具。

    每一名暗部都有自己专属的面具。

    这副面具已经破碎了大半,应该扔到打造副新的鸟面具,再换一个新的人。

    “前辈?”

    天藏的呼唤打断了卡卡西的发散性思维,他看了眼手上拿着的卷宗,在不透光的档案室里需要眯着眼才能看清上面的小字。

    “那边监视的人怎么说?”

    卡卡西将卷宗放回架子上疲惫地揉了揉眼和天藏离开了阴暗的档案室,老旧的木门在推拉间发出刺耳的咯吱声。

    “油漆店老板金田在慰灵碑前坐了一下午,然后买菜回家做饭去忍校接其母亲回家,晚上喝了几瓶烧酒后酩酊大醉。”天藏接着道,“就像他往常那样。”

    “根据他邻居的口述,他几年前脾气就不好,但做生意时还是会收着点,自从九尾之乱后,他的脾气就变得更差,女儿死后就开始酗酒,但意外地很孝顺自己的母亲。”

    “金田的档案有什么疑点吗?”

    少年丧父,壮年丧妻,中年丧女,每日醉酒喜欢骂骂咧咧,这简直是普遍木叶中年下忍平民的缩影,卡卡西只能将疑点笼统粗暴地归结为“疑似对木叶有强烈的怨恨有极高的可能会做出有害之事。”

    他将影响金田的那些关键时间点总结出来,一个是木叶48年的九尾之乱,还有一个是木叶52年……卡卡西脑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很快又想不起来。

    他是个效率至上的人,况且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将他五月连同六月至今的所有行踪汇成报告给我……还有让人继续监视着,有问题立刻告诉我。”

    卡卡西沉默片刻做下决定:“帕克的鼻子从来都没有出错过。它在金田身上嗅到了那个逃出木叶死于野外的流浪忍者味道,金田一定无意或有意和他有过接触。”

    “两天。”他继续道,“两天后他仍像往常般没有和任何可疑人接触的迹象就直接审讯他。”

    呆在暗部多年,卡卡西早已习惯了从感性中抽离出理性抛开一切人文因素理性而不近人情地剖析问题。

    “在他店里和家中侦查的时候要小心,不要留下任何痕迹,以免打草惊蛇。”

    “那另一边?”

    天藏话没说完,但卡卡西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现在金田这里的线索更加重要……小桃那边有吉野监视着,有情况他会通报的,不需要担心。”

    “九尾是木叶最重要的战略性武器,因此一切能威胁到武器安全的存在都将被警惕、排查甚至监视。”

    身为暗部成员,三代手里的刀,曾经的深刻的羁绊早已被命运无情斩断的卡卡西如失去光明不知要前往何处的流浪者,三代的话压下了曾经的那些理想的信念此时成为了他行动的准则。

    …………

    “医生,求求你,救救她!”

    “患者的器官已经开始衰竭,真的无法再……请节哀。”

    “医生,隔壁房间的患者已经失去心跳了;还有那个刚送到医院的孩子已经……”

    “庸医,你们这群庸医!”

    “这位家属,请你先冷静下……”

    ——“金田?”

    金田从噩梦中挣脱出来,他擦了擦脸上的汗,酒精还没消散,他的脸还是红的:“怎么了,母亲,这个点还不睡?”

    小卖部的婆婆拍了拍不成器的儿子:“还睡呢!你女儿玩到现在还没回来,你还好意思睡?”

    金田揉了揉太阳穴,指着最里间的房间:“妈,你又记错了吧,若叶不是在房间里睡着吗,早点睡吧,明天还得送若叶上学呢。”

310 若叶

    木叶52年。

    若叶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她费劲地起身披上外套扶着墙慢慢挪到了客厅,探出脑袋观察外面的动静。

    “你来干什么,给我滚!”拿着扫帚的驼背老妪横眉冷对面前的男人。

    黑发的男人两鬓有些斑白,他打了个酒嗝满不在乎道:“我来干什么这还用说吗,当然是来看我女儿了。”

    说到这他提高了音量,扯着嗓子昂头喊:“若叶,若叶你出来啊,爸爸来看你了哟,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鳗鱼烧呢!”

    鳗鱼烧还是热的,散发的香味飘进若叶的鼻腔,可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蹲下身用手紧紧捂着耳朵,想把爸爸的声音挡在外面。

    金田醉熏的嗓音让她又自动回忆起曾经在店里的日子。昏暗的灯光下店里飘满烧酒味,她缩在角落里瑟缩着看着骂骂咧咧的男人,还要防着突然被他扔到地上碎裂的玻璃片飞溅划到她。

    压抑和小心翼翼构成了她记事以来的大部分记忆,那些为数不多的美好瞬间全都来自于每周来看她的奶奶,她会带她洗澡,给她换上有太阳味道的新衣服,还会给她买漂亮又好吃的苹果糖。

    若叶看向拿着扫帚的奶奶,此时风烛残年的老人成了她眼里可靠强大的大人。老妪拿着扫帚又狠狠拍在男人身上:“孩子平时你不管,病成那样了才发现。整天店里打烊了不是去外面喝就是在家里喝,满身的酒味,像你这样失格的父亲赶紧离开我家!”

    老妪用扫帚把金田赶了出去,在若叶眼里,驱赶走可怕父亲的奶奶简直是一个大英雄,她怕被奶奶发现自己偷偷下床,在父亲离开后就扶着墙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若叶在出生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大人们告诉她妈妈死在了九尾之乱中,凶手就是那只该死的妖狐。

    每每看着其他孩子都牵着妈妈的手回家,若叶总觉得手里空空的,她想牵爸爸,可是爸爸的手里一直握着酒瓶,根本就不想牵她的手。

    她的小手空空的,跟着胸膛里也空空的,她很疑惑明明那里装着心脏,为什么还会空空的。

    她跟奶奶说,奶奶会用她那双厚实温暖的大手摸摸她的头顶,然后给她买漂亮的玩具,让她带着去找同龄的孩子一起玩。

    若叶的身体不好,一直都待在店里,父亲急躁的脾气和本身孤僻的性格让她长到四岁都没有交过什么朋友,所以听到奶奶的话,她是意外的,奶奶平时总让她呆在家里别乱跑。

    不过虽然很意外,但若叶是个听话的孩子,她很少会去询问大人让自己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

    那时候她虽然经常生病,但上街走动还是做得到的。她清晰地记得那个黄昏她抱着玩偶来到木叶孩子们经常来的公园里,试图寻找可以说得上话的朋友。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群踢球的孩子,在激动和喧闹中一脚将球踢飞了出去,然后准确地砸在了坐在沙坑里玩沙子的小女孩脸上。

    那个小女孩旁边坐着的黑发女孩子吓得叫出了声,就连她也下意识捂住脸,过强的共情能力甚至让她觉得脸有些疼。

    犯了错的孩子们赶到,她黑发女孩气愤地斥责他们,却被他们强硬地逼回。

    他们嚣张的模样看得她也有些来火,刚想上去帮黑发女孩说话,就看见那个被砸脸的粉发女孩突然窜了出来扑倒了对面那个最壮的孩子,不知何时捡起的搬砖直直地往那个孩子的脑袋上拍过去。

    跟那个孩子一起的小女孩想要把粉发女孩拉开,那个黑发女孩却挡住她,两人你揪我辫子我扯你头发打了起来。

    若叶此时已经呆住了,虽然爸爸天天喝酒很吓人,但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次重话,还会出手教训那些欺负她的坏孩子,若叶可以说第一次见到这个直白且野蛮的打架争斗。

    那个挨了几搬砖的男孩想要起身反击,可脑子天旋地转根本没法把压在他身上的粉发女孩推下去,若叶看向还在不停挥拳打得眼睛都红了的粉发女孩和那个已经说不出话的男孩子,觉得有些不妙,连忙向外跑去。

    她的运气很好,还没跑几步就看见了不远处两个大人,他们穿着绿马甲,一个银发带着黑色面罩,正兴致缺缺地看着另一个西瓜头的忍者叔叔做着夸张的动作。

    “那里在打架!”她顾不上礼貌寒暄大声指着公园的方向说道,“她们已经打红眼了,再打会出人命的!”

    …………

    梦间。

    桃躺在草地上望着万里无云的晴空,胸膛里的那颗心脏规律的跳动是她证明自己此刻还活着的唯一证据。

    她的样子惨极了,浑身是血,嗓子已经没法出声,只能躺在地上。

    口腔内的铁锈味太重,重到哪怕连湛蓝的天空也无法让她的内心得到平静,可她的大脑正在飞速运转整理在一连串的试验中获取的信息。

    第一,她能感知到的黑绝的状态是真实的,它现在确实很虚弱。

    第二,在她和黑绝精神链接的空间里,黑绝不知为何被束缚住无法动弹。

    第三,它现在对她的攻击手段只有潜移默化的幻术和心理暗示,哪怕在快消失的瞬间也无法对她做出任何实质性的攻击。

    第四,自己对它做的一切伤害都将以精神伤害的形式再反弹给自己。

    第五,它仍有秘密没有说出口。

    第六,想杀它必须有无惧死亡的决心。

    桃闭上眼睛让黑暗将自己吞噬,再睁开眼时,她看见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她掀开被子坐起身,看了看自己白净的双手又摸了摸自己的嗓子,嗓子如愿发出了声音。

    “你就真的那么想让我消失?”黑绝的声音阴森可怖,“没了我,你什么也不是,春野桃。”

    “别那么紧张嘛黑绝。”相比于黑绝,此时的桃却语气轻松,尽管她头痛欲裂,但她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开心,“放轻松,我不过是在做一个测试罢了。”

311 周一

    “哈哈哈哈!真不愧是我的女儿,果断勇敢,在第一时间就知道反击,打得好!”

    夕阳的余晖将沙坑照得暖洋洋的,手伸进沙堆里就像泡在温泉里一样舒服。她的家长还没来,她无聊地半蹲在沙坑里看着面前吵架里的几个大人。

    那个踢球小男孩的妈妈来了,她身材壮实魁梧,身高约莫有一米八,脸上横肉眼神伶俐,看样子很不好惹。半小时前还嚣张蛮横的踢球小男孩正抹眼泪揪着他妈妈衣角。

    跟他的妈妈相比,她新交的朋友爸爸身形没有对面的阿姨壮硕,身高也不比她高。

    但他的气势很足,足到甚至能盖过对面的阿姨,他双手叉腰昂着脑袋像只斗胜的公鸡:“我说壮壮妈,这不过是孩子间的小打小闹罢了,我们家长还是不要过多参与。”

    听了他的话对面的阿姨瞪大了眼睛:“小打小闹?这臭丫头把差点把我宝贝脑袋开瓢了,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恶毒!”

    小桃爸爸冷笑:“你儿子踢球砸到我家小桃还不道歉,我女儿自卫反击有什么错的,什么叫恶毒,这叫果断勇敢!反倒是你儿子,歉又不想道打又打不过,只能哭着喊你给他帮忙,丢不丢人?”

    眼看双方越吵越凶就快有动手的趋势,一直在旁边看戏的两名绿马甲忍者出面阻止了,他们先是让那个踢球小孩给小桃道歉,然后又让小桃给这个踢球小孩赔礼。

    但这个时候,小桃却不干了,她撇撇嘴:“我不道歉,为什么我要给他道歉,他打不过我是他技不如人!”

    “对啊,凭什么要我女儿道歉?”小桃的爸爸也大嗓门喊道,原本快要平静的局面又被打破。

    那个壮壮妈,哦不,是阿姨压不住怒气不顾西瓜皮忍者的阻拦要冲向小桃的爸爸,场面一团乱,她居然还看到小桃偷偷跑到后面把搬砖又悄悄捡了起来想藏在身后,但银发忍者提前识破了她的意图直接抓住她的小手把搬砖拿了过去。

    嘈杂混乱堵塞了她的感官,她索性捂住耳朵,她的世界瞬间清净了不少。

    这一刻眼前发生的一幕幕就像是在电影院放映的电影,而她则是坐在荧幕外观影的观众,这种短暂又理性的隔离感让她觉得奇妙极了,不过还不等她继续体验这种奇妙,就被人粗暴的打断的。

    手腕被人拉住,噪音再次围堵她,她抬头看去,还没看见来人的脸一个巴掌就扇上了她的脸,清脆的巴掌如一盆凉水灭了火热的场面,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

    脸上火辣辣地疼,她捂着脸,不知道是被打得还是被那么多人注视,她感觉现在脸上的温度特别高。

    “整天就知道给我惹麻烦,让你出来玩不是让你出来给我惹事的,回家,赶紧给我回家!”

    她有点想哭,但觉得哭出来会让自己更狼狈,只能咬着嘴唇低着头。

    这时一道身影冲了过来,撞在了她们之间,她被拉住的手腕瞬间得到了自由,她本能地向后退去几步,也看清了来人面目。

    脸上血污还没擦干净的小桃张开双臂,毅然决然地挡在她的面前:“你是谁?为什么要打她?”

    …………

    桃虽然醒来的时候脑子还是嗡嗡的,眼前还是会出现重影,那是昨天精神过度消耗的后遗症,但她一晚上都没有再做噩梦了。

    “黑绝?”

    她喊了一声,黑绝没有回答她,但桃知道家伙还在,它还盘踞在她的心脏上,如一条蛰伏的毒蛇,时刻等待着机会。

    “为什么呢?为什么你从来都不相信我说的话,小桃,明明我们才是最紧密的利益体,你昨晚差点就杀死我了,也差点让你自己变成失智者。”

    它经常如此,每次谎言被拆穿就会装作无辜的模样企图唤起她的怜悯。

    它说完桃洗完脸,她抬起身,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一头粉色的低双马尾,常年暴露在阳光下变成小麦色的面容憔悴,黑眼圈让她看起来像是熬了一晚上的夜。

    桃突然想起,除了她昏迷的时间外,她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很长的时间的觉了,如影随形的焦虑和不甘驱动着她夜以继日地修行强大自己,就像是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

    【这一切都值得吗?】

    心里忽然冒出了这样的疑问,她把疑问藏在心里。

    桃今天仍卡点进了教室,她下意识地向后排看去,如她所料,看到了一个金茸茸的头顶,正有气无力地搭在课桌上。

    她在最前排坐下,不久打铃了,伊鲁卡走进教室,眼下带着乌青,显然他这周也没睡好,他进了教室第一眼看向了她。

    为了营造出她还受伤的假象,她绑着绷带,甚至为了防止被灵敏的忍兽发现异常,她还在肩膀上涂抹了些鲜血。

    察觉到伊鲁卡的视线,她也望向他,原谅她现在看什么都是重影,今天走路也是头重脚轻,真的没力气才挤出个笑脸。

    伊鲁卡在确认过小桃没大问题后才咳嗽几声示意底下小声嘀咕的学生安静。

    “大家安静,在上课前,有几件事情要和大家说一下。”

    “这个六月下旬,大家要做的事情会很多。首先是二十三号的年级野外模拟测试,以班级为单位进行任务派遣,到时会有专业的教师根据大家的表现情况进行评分。上次的模拟我相信已经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希望大家这次能够更加谨慎小心,团结合作,记住,你们是一个整体。”

    “其次,二十四号有火之国的大臣来访,到时候全村戒严,街上会有巡查的忍者,大家放了学不要乱跑。”

    “最后……”伊鲁卡说到这深吸口气,“六月二十五号组织春游,大家不要带过多的零食……”

    “耶!!!!”

    伊鲁卡话音未落,声音就被巨大的欢呼声所淹没,他一脸“就知道会这样”的无奈样扶额。

    无论什么时候,春游对于小孩子们来说都有巨大的吸引力。

    桃听到了的第一反应是想起了那件震惊木叶的宇智波灭族惨案。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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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5266/ 第一时间欣赏火影的春野桃最新章节! 作者:破空雷牙所写的《火影的春野桃》为转载作品,火影的春野桃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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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名:一心想当法师的我最后当了坦克火影的春野桃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火影的春野桃,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火影的春野桃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