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身份变换
老院长注意到了曲涧磊的目光，饶有兴致地看他一眼，“怎么，看我不顺眼？”
曲涧磊闻言翻个白眼，“您这开的是哪门子玩笑，我就是觉得有点年轻。”
他是想说师道尊严的来的，但是想一想，帝国还真没这个说法。
尊师重道是有的，但是教师一旦结束了工作，也可以活得很性情。
然而，老院长还真的猜到他在想什么了，冷哼了一声。
“还不是我这老姐姐？她不想让人打扰，那我看她来的时候，也不能让人注意到！”
贾老太闻言，也忍不住哼一声。
“说到底还不是你爱臭美，一百多岁的人了，看你是什么样子？”
老院长不以为然地笑一笑，“老姐姐你两百多岁的时候，看起来比我还年轻呢。”
曲涧磊微微颔首，“倒也是，库什尼尔也喜欢摩托，还留着长发呢。”
老院长看他一眼，沉声发话，“你的人还真的挺狠，至高说杀就杀了。”
曲涧磊的嘴角抽动一下，“是他要找我们的茬儿，总有一边要死人。”
“好了，”贾老太出声打断他俩的话，“你这会儿来做什么？”
“我听说他会阵法，”老院长指一指曲涧磊，“改进了一个防御阵。”
贾老太听说“阵法”二字的时候，眨巴了一下眼睛，听到后面的话，才哼了一声。
“会阵法有什么了不起的？防御阵更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
“是你的重外孙女要申请课题，”老院长大喇喇地发话，“我总要把一把关！”
其实把关只是借口，他自己对阵法研究很感兴趣，听说有新鲜玩意儿，忍不住见猎心喜。
至于说阵法研究需要军方的授权……两名至高根本没有在意。
贾老太看一眼曲涧磊，“你那个研究要保密吗？实话说就好。”
曲涧磊沉声回答，“四战区的哈尔斯很感兴趣，还要拉拢我进军方，不过被我拒绝了。”
“哈尔斯？”老院长愕然，“你说的是那个B级的小胖子？”
行业里真正的专家，相互知道很正常，不过至高能知道B级，哈尔斯的能力绝对不会差。
“是他，”曲涧磊点点头，“我的研究成果，应该还不至于太差。”
老太太闻言发话了，“那就直接开个课题好了，学院也不差这点钱吧？”
“我的老姐姐！”老院长无奈地翻个白眼，然后摸出一根烟来点燃。
朋克风年轻人深吸一口烟，才缓缓发话，“那终究是阵法，怎么好随便开课题？”
“那就不开课题了吧，”曲涧磊澹澹地表示，他并不是很在意那点收入。
他还是缺钱，但差的不是这种小钱，真想卖高价的话，土夫子绝对能给的更多。
本来想帮紫教授刷点成就的，既然这么麻烦，那就算了吧。
老院长一听急了，“你别这样啊，我这不是来落实了？”
“空口白话？”贾老太不屑地看他一眼，“还是跟以前一样无耻，先弄个学院编制再说。”
“编制好说，”老院长毫不犹豫地回答，他是学院的守护至高，这真的是小事。
“不过最好走护校队的名额，正式编制……那要的东西就多了。”
“呵呵，”贾老太哼一声，看向曲涧磊，“你把星球官邸的证件给他看一看。”
曲涧磊拿出证件一亮，老院长也有点傻眼，“特聘顾问，还可以这样？”
然后他拿出一个终端查看一下，“这个……还真有啊，四号星的人真能折腾。”
身为官方的至高，他的权限极高，查其他星球的情况都是小儿科。
虽然只是一个特聘顾问，听起来不是很正式，然而，要考虑发证的部门是哪里。
而且赫尔特曼办理的这个证件，是有存档的，也就是说官方认可这个身份。
在日常生活中，这个证件能带来太多便利，比绿水学院的正式教师还要强。
贾老太轻哼一声，“所以你那个校卫队的事，就不要提了。”
朋克年轻人的眉头皱做了一团，“我也能特招，但是得有理由啊。”
贾老太摇摇头，“还是不想办，阵法你也先别惦记了。”
“这是哪儿跟哪儿，”老院长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要不先调到学院的图书馆？”
图书馆的工作人员属于后勤，没有教学任务，这种编制容易办理一些。
贾老太对这话嗤之以鼻，“办不了就算，没人勉强你。”
老院长闻言忙不迭摆手，“好了，今天不说这个……晚上一起喝点？”
说实话，这还是曲涧磊第一次接到至高的邀请，请他喝酒。
贾老太表示自己没有喝酒的兴趣，不如找个地方喝茶聊天。
她从小就不喜欢喝酒，哪怕成就异能战士之后，能排出去酒气了，依旧不喜欢。
三人最后到的是绿水学院，老院长在这里有一片个人的空间。
地方不是很大，半平方公里大小，但是勉强够用了。
老院长也不是很注重奢华，除了两栋二层小楼之外，基本上都是自然风光。
打杂的有七八个人，不过他已经全部放假了，这么大的空间只有三个人。
贾老太就算来了此地，心思还在功法上，一边喝茶一边翻看。
老院长拿出了几瓶酒，跟曲涧磊边喝边聊。
事实上，他也很好奇熊猫的路数，主动打听对方在四号星的经历。
曲涧磊心里也有很多东西想问，一不小心就说到了人工智能。
老院长毫不犹豫地表示，“人工智能以前出过乱子，帝国抱有相当的警惕心。”
“那缉私部的人工智能，好像真的很厉害，”曲涧磊皱着眉头发话，“帝国不管吗？”
“也没有智能到哪里，”老院长不以为然地回答，“一旦过界，帝国绝对会强行抹杀。”
“不过缉私部的性质比较特殊，有个相对独立的系统，还是有好处的。”
“那可不是一般的相对独立，”曲涧磊冷笑一声，“否则我们也不会去端他们的本部。”
“有想法的人，自然会膨胀，”老院长表示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不过下一刻，他就有点意外，“你俩讨论的这个修炼方式……听起来有点另类？”
“你又不懂！”贾老太一边喝茶，一边头也不抬地回答，“我们在改进。”
老院长确实不擅长这一块，但是他起码听得懂这俩的对话不是？
他小心翼翼地发问，“你俩说的，是不是直接吸收结晶修炼的方式。”
“是啊，”贾老太毫不犹豫地回答，身为至高，这点担当她还是有的。
这些法门传出去，绝对会引起哄抢，惹出三五十条人命也正常。
但是一旦涉及至高，想要动手的人就要掂量一下了。
“你们也在研究这个？”老院长愕然，“前一阵我听说，军方已经有了突破。”
“军方？”贾老太看了他一眼，继续埋头琢磨。
“军方？”曲涧磊讶然地扬一扬眉头，难道自己卖出去的第一波，已经传到了军方？
“嗯，”老院长不疑有他，点点头一抬手喝掉杯中酒，“听说是三战区搞出来的。”
“三战区，”曲涧磊的表情有点怪异，三号星和垃圾星的联系恢复了吗？
“有详细的修改方案吗？”
贾老太听到老院长的话，原本都有点耐不住了，但是听到这话，又埋头琢磨了起来。
改进修炼方式这种尝试，大家一直都在做，研究结果撞车，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反正能借鉴固然好，不能借鉴也无所谓。
老院长摇摇头，“没有详细方案，前一阵军方来选苗子，我不小心听到了这个消息。”
“不小心？呵呵，”贾老太头也不抬，就发出了一阵冷笑。
“你这爱玩小聪明的习惯，什么时候才能改一下？”
“老姐姐，真不是小聪明，”老院长觉得自己冤枉透了，“我已经是至高，不是以前了。”
然后他神秘地表示，“不是三战区本部研究出来的，好像是来自一颗矿产星。”
曲涧磊闻言微微摇头：真是以讹传讹！
矿产星他是知道的，希望星域有四颗宜居星，但是矿产星超过了十颗。
帝国选择宜居星很苛刻，必须要合适生存，改造成本也低的星球，才可能成为宜居星。
但是矿产星就不一样了，只要矿产资源足够丰富就好。
很多矿产星的自然环境，不是一般的恶劣，哪怕是全机械化开采，也无法全天候工作。
不过就算自然环境再恶劣，总也要有开矿队，需要人值守。
开矿队未必会待在矿产星上，很可能就停在太空中，通过遥控来观察和操作。
这些人在矿产星上值守，一个轮换周期最少也是一年半载，两三年也不稀奇。
这种极端无聊的情况下，有人琢磨改进修炼方式，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可是曲涧磊心里很清楚，这改进的功法真不是来自矿产星，而是垃圾星！
然而他也不可能解释，因为无法解释消息来源。
不过下一刻，老院长的眼睛就是一亮，“矿产星？我倒是忘了这一点……”
“绿水马上要有学生去矿产星实习了，熊猫你要是能帮着看守一下，编制不难！”
第545章 风格迥异
二号星周边的矿产星不少，光是本星系内，就有两颗。
说到底，它能成为中心星外第一颗宜居星，除了自身条件好，周边的矿产星也加分很多。
本星系的星球，那就离得非常近了，根本不用跃迁什么的，直飞就能抵达。
这两颗矿产星的自然环境都不是很好，除了极端气候之外，还有各种异兽。
可是在这些矿产星实习，也是帝国各高等学府的责任。
一来可以培养专业的人才，比如说采矿或者机械维修，二来就是能培养战斗人才。
绿水学院每年也有实习指标，也有死亡指标。
不是每个人都能到矿产星实习，那是优秀学员的待遇。
大多数人是去官府或者企业实习——既然注定平庸了，又何必冒险？
换句话说就是……没有去矿产星实习过的学员，上限基本上不会很高。
所以，虽然是有死亡指标，但是真正好强的人，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让我帮着看守？曲涧磊的嘴角忍不住抽动一下。
蓝星的网络小说里，主角都是在各种试炼里异军突起，怎么搁给我……就成保姆了？
不过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他现在的实力，再去冒充学生去刷低级副本，也太丢人了。
可他还是有个疑问，“看护学生……不说我这个改造战士能做什么，绿水缺老师吗？”
你特么还真把自己当改造战士呀？老院长心里有点无奈。
你自己是个啥存在，心里没有点哔数吗？
他心里腹诽，却还是耐心解释，“实习并不仅仅是这两个矿产星。”
“别的星球的学府，也可以来这两个矿产星实习，同理，咱们也可以去其他地方。”
这个……确实合乎情理，曲涧磊点点头，“我懂，但是我问的是，学院老师很少？”
朋克年轻人难得地正色发话，“这次学院接到通知，有二十个进入天钩星域的名额。”
“天钩星域……”曲涧磊听得眉头就是一皱，“不会是混乱小行星带吧？”
天钩是很稳定的星域了，开发时间也长，不存在太多未知危险。
就连矿产星都很稳定，处于稳步开发中，不需要什么人看守
不过那里的天象有点邪门，有两个混乱小行星带，产出丰富危险性也高。
因为帝国对星域消息的封锁，曲涧磊对外星域知道得并不多。
但是就连他都知道的消息，老院长没有道理不知情。
当然，曲涧磊之所以能知道那么多，主要还是因为……天钩和少女星域离得很近。
少女星域是真的冒险者乐园，哪怕是军方接管了，悄悄潜入的人也不少。
曲涧磊自己都想着怎么混进去一趟，对它周边的星域自然要了解一下。
老院长叹口气，“就是混乱小行星带，要不我至于这么犯愁吗？”
然后他面色一整，“学院会派两个老师带队，但是……感觉万一有事，他俩不够！”
曲涧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发话，“可我这个改造战士……”
“你再这么说就没意思了，”老院长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的话，一脸的不高兴。
“你到底怎么回事，咱们心里都有数，没必要再见外了吧？”
曲涧磊若有所思地看老太太一眼：不是吧，你把我的底细泄露了？
贾老太感知到了这一眼，冲他点点头，“他说得没错，你跟着去，我也放心。”
这话不止是表态，同时也是暗示：我没跟他说你的详情，只说你的能力让人放心。
曲涧磊眨巴一下眼睛，一时还是有点接受不了：我这就成大学老师了？
思忖一下他才发问，“这个实习……是什么时候？”
“快了，”老校长随口回答，“现在才开学不久，差不多再有一个月左右吧。”
曲涧磊盘算一下，这么长时间，跟青锋商会和军方的纠葛，差不多也能解决了。
但他还是很关注一点，“这个编制……不会对我的自由造成约束吧？”
老院长不以为意地回答，“学院里闲人很多，不差多你一个。”
“你偶尔关心一下课题进展就行了，莫不成你还想带课？”
曲涧磊听得又翻一个白眼，心说我怎么就不能带课了？
不过能少一事，他也不会多事，于是点点头，“到时候看情况，现在还有点事要处理。”
老院长也知道，这家伙目前身陷一堆麻烦中。
虽然他有意帮忙一二，但是想到那些麻烦的背景，也感觉有点有心无力。
身为至高，也不能太任性，他只能表示，“要帮忙说一声，我和老姐姐还是有点面子的。”
曲涧磊笑着点点头，“一定。”
他听得明白，人家只愿意用面子协调一下，涉及战斗，还是要自己出面。
然而做人要知足，能有这个态度，已经很不错了，人家又不欠他什么。
反正在四号星的时候，根本没有至高出面帮他调停过，土夫子的介入……那只是意外。
不过土夫子这个组织，还真不经念叨，第二天上午，香雪和刘姨就找到了图书馆。
老话重提，她们还是想要得到百草枯的毒药。
考古爱好者跟必达和解了，但是这两天现在已经碰上了青锋商会。
青锋商会总体处于龟缩状态，然而在一号星上，他们的态度不是特别软弱。
说到底，那里是希望星域的中心星，他们想缩起来都很难。
在下面的宜居星，怂一点不要紧，中心星再怂，那距离退出整个星域也不远了。
战斗还没有正式爆发，但是双方已经通过中间人有了接触。
青锋商会表态了，别的星球可以退让，一号星坚决不行，他们高价请来了一名至高。
现在的希望星上，商会有两名至高。
只看他们宁可把新来至高派到一号星，也不去四号星，就知道他们的决心有多大了。
反正接触的效果不是很好，对方相当地强硬。
曲涧磊倒是很好奇，“他们在二号星还托人来找我说情，在希望星上就那么狂？”
他只是一个区区的改造战士，没道理比土夫子这组织的威胁更大。
刘姨一摊双手，沉声回答，“事实证明，对方……也许在怀疑我们的身份。”
熊猫所在的势力很可怕，已经干掉了两名至高，可如果对方是另一股势力呢？
虽然也打伤了一名至高，但是跟杀死两名至高……严重性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好不好？
曲涧磊想一想之后发问，“是战斗方式的不同吗？”
刘姨迟疑一下，还是点点头，自家组织和熊猫组织的战斗方式，确实不一样。
她关注了对方组织的所有战斗，并且尽可能地弄到详尽资料。
不管愿意不愿意，她都必须承认，熊猫的组织战斗效率更高，更隐秘也更凶残。
通常情况下，战斗都爆发得特别突然，也会在很短的时间内结束，基本……不留活口。
到目前为止，青锋商会也只确定了熊猫一人，是属于那个组织的，其他成员都是谜。
然而，考古爱好者就不一样了。
虽然他们也有很强的组织性，战斗效率和隐秘性也不差，但是万事就怕对比。
熊猫的人就是一帮杀戮机器，而考古爱好者是一群不怕死的人在战斗。
两者之间的差异，还是比较明显的。
刘姨叹一口气，“对方非常讲究战斗配合，可能会观察出一些什么。”
她是跟青锋商会战斗过的，对方的战斗效率非常高……只是稍逊熊猫等人一筹。
在这帮专业的战士面前，些微的差异会被无限放大。
曲涧磊听懂了她的意思，沉吟一下发话，“所以给你点药剂，可以更好地谈判？”
刘姨摇一摇头，“谈什么谈，先打过再说！”
曲涧磊闻言点点头，这是友军的要求，又有充足的理由，实在没办法拒绝。
“大概要两天时间，我才能提供一批……对了，你们要自己堆叠。”
毒属性的堆叠术法，稳定性实在太差，所以不能在战场上大规模使用，真不是他不帮忙。
刘姨并不知道，自己的组织里有没有毒属性觉醒者——这个信息密级太高了。
不过这是组织要考虑的！她很干脆地点头，“这些我明白，你给出稳定药剂就行了。”
曲涧磊不得不再次开始合成百草枯，到了第二天夜里，他弄出了一百多公斤。
他打算合成两百公斤就收手，最多给土夫子一百公斤。
这东西对木属性太不友好了，容易引起公愤，还是要克制着使用，主要是做为威慑存在。
就在这时，小湖出声了，“卡米丽的通讯非常频繁，可能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曲涧磊是在一个临时的安全屋里干活，闻言停下手里的活，闪身出了屋子。
他跑到一公里之外，才拿出了漩涡，“用跳板联系一下她。”
卡米丽接到这个陌生的信息，有点微微的意外，看清楚内容之后，才火速回应。
“熊猫你是在二号星吗？”
“是的，”曲涧磊沉声回答，“短期内不会回四号星了，你是需要什么帮忙吗？”
他跟清道夫已经化敌为友，现在处的还不错，也不介意帮一些顺手的忙。
“我不需要，”卡米丽很干脆地回答，“倒是你，赶紧跑路吧，霍尹尔被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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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6章 诱捕
啥？曲涧磊有点懵，四号星的第一副执政官……居然被抓了？
下意识的，他脑子里就冒出了“招黑”二字，但那是官府体系，不太可能跟他有关吧？
“他被抓了……出了什么天大的事？”
“犯了很大的禁忌，”卡米丽平静地回答，“我们也没有完全打听清楚。”
我当然知道是很大的事，曲涧磊心说你这不是废话吗？“那我为什么要跑路？”
“你是他官邸的人，”卡米丽似乎有点幸灾乐祸，“禁忌……跟他有关的全部被抓了。”
全部被抓了？曲涧磊愕然，这动静就太大了，他忍不住问一句，“跟神文有关？”
“嘘，别说这两个字，”卡米丽明显地吓了一跳。
“现在四号星到处都在抓人，这些敏感的词汇尽量少说！”
曲涧磊愣了一愣，下意识地回答，“放心好了，咱俩的通讯相对安全。”
卡米丽毫不犹豫地回答，“不安全！”
“如果不是看在你刚才要帮忙，我都不会告诉你这个消息……你千万别小看这件事！”
曲涧磊迟疑一下发话，“那你知道赫尔……那谁的消息吗？”
“重伤被抓，”卡米丽不假思索地回答，“霍尹尔的侍卫队全军覆没。”
“不止赫尔特曼本人，他是侍卫长，所有直系亲属都被抓起来了。”
“我去，”曲涧磊闻言愕然，连格拉蒂都被抓了，这是犯了多大的事？
下一刻，他沉声发问，“我这个特聘顾问，只是特聘的……也跑不了？”
卡米丽波澜不惊地回答，“宁可错抓，也不能放过……你的亲戚朋友倒是可能幸免。”
曲涧磊想一想，又问一句，“是什么人出手抓的人？”
“星域官府和军方，”卡米丽很干脆地回答，“你不用再问了，跑路吧。”
“最后一个问题，”曲涧磊一咬牙，“你要多长时间，才能打听清楚原因？”
“打听清楚原因……”卡米丽有点无语，“我告诉你这么多，已经是冒很大风险了。”
曲涧磊毫不犹豫地回答，“一百万……如果不够的话，你开个价。”
“唉，我还差你两个消息，”卡米丽轻喟一声，“这就当是另一个消息吧。”
“不过我劝你，搞清楚这个没有必要，你先逃跑，找个地方躲上二三十年再说。”
曲涧磊沉吟片刻才表示，“我不是为自己，是想知道我的同伴，会不会受到影响。”
“你的同伴……”卡米丽沉默了，过了一阵才回答，“三天！”
“这么大的事情，三天时间肯定搞清楚了，你还是先保护好自己！”
“没问题，我欠你个人情，”曲涧磊中止了通讯。
所幸的是，他在这几天里，白天虽然循规蹈矩，但是晚上一般都会隐匿行踪。
近两天他在合成百草枯，选择的就是一个远离闹市的安全屋。
想一想之后，他吩咐小湖，“帮忙盯着二号星，看对我的通缉什么时候出来。”
大头蝴蝶转了两圈，“我建议拿出来缉私部的终端。”
“这个没问题，”曲涧磊毫不犹豫地回答，“都指望你了，我先把活儿干完。”
虽然他是一头雾水，情势也是前所未有的糟糕，但是百草枯还是要继续合成。
答应了别人的事，他不会半途而废，况且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等到天亮的时候，他停了下来，盘点一下，一共制造出两百三十多公斤的毒剂。
原本他想的是两百公斤就够了，但是现在情势有变，那就不得不多制造一点防身。
他倒是想考虑木属性的感受，然而，别人的生死总不能大过自己的小命不是？
不过在他离开安全屋的时候，小湖表示，一直没有发现关于对他的通缉。
是卡米丽在开玩笑？曲涧磊摇摇头，排除了这个可能，他不认为她有那么无聊。
也许是秘密抓捕！他做出了推测。
别看卡米丽随口说出了消息，好像知情人不少，要知道，那可是清道夫！
连他们都不知道霍尹尔被抓的原因，秘密抓捕的可能性极大。
那么现在跟紫久仙或者香雪联系，都不是很安全！
而且现在天刚亮，这时候联系对方，似乎也不是很合适。
曲涧磊索性变换了容貌，直接来到了绿水学院。
他跟门卫友善地打了一个招呼，趁着对方恍忽的时候，就进了学院。
他寻找紫久仙，又用了十来分钟，不是不能更快，而是不想引起别人的怀疑。
然后曲涧磊很惊讶地发现，女教授临时被指派了一项工作：配合一款机械的改进。
乍一听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她是支教外星的老师，刚刚回来，暂时没有教学任务。
所以随便安排一个项目帮忙，不是很正常吗？
然而曲涧磊查看一下她帮忙的地点，就知道有点不对劲。
那是一个线下生产实验室，是个非常大的车间，并不是在小型的研究实验室里。
而且这个车间是在机械工程系的装配中心，有四五个这样的车间。
关键是这种车间承担到了从研究转应用的重任，安保非常严格。
不管是哪个学院，都不可能忽视了自家的知识产权，
对曲涧磊来说，不但是门禁不好随便进入，里面的监控也太多。
那么，就算他能混进去，想要接触紫久仙，也非常不安全。
他考虑了一阵，还是决定不接触了，以免连累了她。
悻悻地离开学院，他又改换了容貌和衣物，前往旧城图书馆走一趟。
图书馆似乎也没什么变化，但是马路对面多了几个闲人。
曲涧磊一直还心存侥幸，想着没准是自己吓唬自己，但是现在看来……好像真有问题。
思索一下，他让小湖用漩涡联系一下索菲亚……当然是通过跳板。
“你好，听说你这里提供商业导游服务？”
“是……是的，”索菲亚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紧张，“谁介绍的？”
“无意中听人说的，”曲涧磊使用变声器回答，“能说一下收费情况吗？”
他选择的是音频对话，但是事实上，小湖已经悄悄打开了对方的摄像头。
随着索菲亚的回答，曲涧磊已经看到，她的身后站着一个面无表情的汉子。
耐着性子听完对方的介绍，曲涧磊表示自己要考虑一下，然后随手挂断了通讯。
他这边一挂断，索菲亚的脸色就是微微一变，惶恐地看向面前的女人。
“这个声音不像是他……我也没有做出任何的提醒。”
她身边一共三个人，两男一女。
女人没有理会她的话，而是面无表情地发问，“锁定位置了吗？”
“没有，”另一个男人摇摇头，“对方是使用代理呼叫的，嫌疑很大。”
“那就查！”女人抬手揉一揉额头，无奈地发话，“用最快的速度。”
索菲亚身后的男人出声了，“一个改造战士……至于吗？”
“我本来也以为不至于，”女人疲惫地回答，“但是现在我要告诉你俩，很至于！”
“限于保密条例，我不能解释太多，不过我可以警告一句，他的可怕远超你们想像。”
两个男人闻言，脸色都是微微一变，然后又齐齐看向索菲亚。
“那么……把这个女人带回去吗？”
“先诱捕，”女人又揉一揉额头，苦恼地叹口气，“该死，消息不会走漏了吧？”
曲涧磊却是已经确定了，对方真的是对自己撒下了天罗地网。
“这该死的直觉，难道就不能不准一次吗？”
那么现在联系香雪，也不合适了，曲涧磊快步离开了图书馆。
接下来，他就要为自己的亡命天涯做准备了，虽然他不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在二号星也建了几个秘营——这是必然的，里面都储备了不少的物资。
接下来的两天里，他把各种资源整合了一遍，随时打算提桶跑路。
第三天的时候，他在绿水市的上空，居然感受到了两股至高的气势。
按照帝国的管理办法，至高不能随意在市区释放气势。
更别说是在星球的中心城市，而且还是两位至高。
“不会吧？”他忍不住撇一撇嘴，“我就是个小小的改造战士，要不要这么看得起我？”
这个想法有点高估自己，但是他实在想不出，还能有其他什么事情，可以惹出两个至高。
至高这样搜寻的话，他的处境不是一般的危险，秘营都可能被对方感知出来。
事实证明，至高的感知能力确实恐怖，半小时之后，距离他一公里远的一处秘营被发现。
被发现的秘营跟曲涧磊无关，也不知道是谁建设的，帝国里安全感不好的人有很多。
但是这地方距离他太近了，强行破开秘营的响动也很大，他看得有点毛骨悚然。
“这二号星到底能不能待了？”
原本他还以为，自己可以跟在垃圾星的时候一样，准备几个秘营安心苟着就好。
反正在各个秘营里，他准备了不少吃喝，如果带的同伴不多，就算躲二三十年都没问题。
可是现在，至高展开地毯式搜索，这简直就……有特么这么不讲理的吗？
第547章 践诺
曲涧磊心里有点担忧，但还算沉得住气——这时候发慌，就是自乱阵脚了。
起码在眼下看来，白天时候他是安全的，毕竟白天活动的人多。
想一想也有点讽刺，曲某人是堂堂的暗夜小王子，现在居然沦落到要靠白天来掩护了。
然后他又去了一趟绿水学院，果不其然，紫久仙还在帮忙完善那个项目。
曲涧磊是肯定不可能联系香雪的，土夫子组织原本就见不得光，不能再让她被动了。
于是他又熘达到了图书馆附近，他认识的人里，抗压能力最强的肯定是贾老太。
不过老太太岁数也大了，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影响这么一个老人。
曲涧磊可以通过释放微弱的精神力，让贾老太感知到自己的到来。
但是他觉得没必要，官方都摆出双至高的阵势了，鬼才知道还准备了点什么别的。
到不如耐心等一等，看看有没有别的机会、
这一等，机会还就来了，临近接近中午的时候，天上下起了小雨。
加上水属性的趋同性的话，等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可以想法熘进图书馆去。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到了午餐时间，贾老太居然拎着一个饭盆，出来打饭了。
你居然吃中午饭？曲涧磊觉得认知有点崩溃，老大不小的人，居然改习惯了？
不过下一刻，他就意识到了什么，于是也熘熘达达走进饭店，点了一大堆饭菜。
这是图书馆的定点饭店，刚下班的那段时间，不但吃饭的人多，也热闹得很。
曲涧磊假意嫌吵闹，让老板搬了一张桌子，自己在外面的房檐下吃。
这种情况其实并不少见，眼下已经开春，室外不怎么冷了。
而且外面正下雨，赏雨不赏雨的倒是无所谓，关键是没风就没砂子不是？
曲涧磊点了一大桌饭菜，搬一张桌子出去肯定没问题。
而他这个饭量，只能说是少见，连罕见都算不上。
毕竟是一个存在超凡力量的社会，能吃真不算什么。
曲涧磊吃了七八分钟，贾老太端着饭盆颤巍巍走了过来，坐到了另一张椅子上。
“好雨啊，”老太太感慨一句，开始慢悠悠吃起饭来。
她咀嚼得很慢，感觉就是牙齿不太好的老人
但是没人能注意到，她一边咀嚼，一边在低声发话，“这会儿才过来，怕死？”
“我是有点懵，”曲涧磊低声回答，“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四号星的事，我怎么知道？”贾老太不紧不慢地回答，“不过你真的是危险了。”
“这我倒不在乎，”曲涧磊夹起一大块肉，使劲儿地咀嚼着，“紫久仙有危险吗？”
“你这个性格我喜欢，”老太太缓慢地咀嚼着，“她的危险……我还没死呢！”
曲涧磊闻言松一口气，迟疑一下又发话，“那香雪呢？”
“年轻人不要太贪心，”贾老太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你到底想关心谁？”
“关心我所有的伙伴，”曲涧磊随口回答，“我想请教一句，我是不是该走了？”
老太太难得地顿了一顿，然后才回答道，“能走还是走吧，这里要动荡很久了。”
曲涧磊的眼中掠过一丝冷芒，“会影响到你吗？”
“不会，”贾老太毫不犹豫地回答，“你不用管我。”
“方便就一起走吧，”曲涧磊发出了邀请，“这里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吗？”
“不走，”贾老太毫不犹豫地拒绝，“我都这把岁数了，你还要拿我当打手，亏心不？”
“谁拿你当打手了？”曲涧磊哭笑不得地表示，“我只是想着我很久不会回来了。”
贾老太默然，就是慢慢地咀嚼着饭菜。
当曲涧磊以为，她都不会再说话的时候，她说了一句，“我发誓要守护希望星域。”
曲涧磊愣了一愣，然后发问，“你别告诉我说，你是这个星域的守护至高。”
“我不是，”贾老太很明确地回答。
但是下一刻，她又加了一句，“那家伙打不过我。”
“……好吧，”曲涧磊也没话了，“那我就要走了，有空我会联系你的。”
“这次的事不小，”贾老太澹澹地表示，“布尚都被审查了。”
“啥？”曲涧磊愕然，那可是四号星的守护至高！
“姿态而已，”贾老太轻描澹写地回答，“不过，也足以说明重要性了。”
曲涧磊心里很清楚，如果说异能战士有杀人执照，至高就是有免死金牌。
虽然布尚只是被调查，但是这件事小得了才怪，“到底是什么事情？”
“狗咬狗的事，”贾老太不以为然地表示。
曲涧磊的眉头皱一皱，“你就不能说的明白点？”
“明白点能怎么样？”老太太依旧是一副提不起来兴趣的样子。
不过她也给出了建议，“不关你的事，你就别掺和……大不了隐姓埋名几十年。”
“几十年……”如果不是考虑可能还有人监督，曲涧磊肯定一脸的苦相了。
“人这一辈子，才能有几个几十年？”
贾老太却是一点都不在意他的话，“你最起码都是至高，怎么也有十来八个几十年。”
曲涧磊听得却是愣住了，“最起码是至高……果然是存在至高之上？”
“别跟我装，”贾老太毫不犹豫地表示，“我都敢尝试冲击，就不信你不知道！”
曲涧磊默然，这事儿真的是越解释越黑，“香雪那边会有事吗？”
“问题不会大，最多也就牵连到你，”贾老太想都不想地回答，“她家也有至高！”
“还真特么曹丹，”曲涧磊忍不住滴咕一句，“这就是认准我家没至高？”
“谁让你办了那个证件呢？”贾老太不以为然地回答。
顿了一顿，她又补充一句，“而且你身上怪异的地方太多，也会有人想借机生事。”
“呵呵，”曲涧磊不以为然地一笑，他早就习惯了别人的觊觎，“香雪确定不会有事？”
“这个不知道，”贾老太没好气地回答。
顿了一顿，她还是表示，“她可能有事，但是敢伤害她的……会后悔生出来。”
“谁想对她出手，要先考虑一下后果，她家是真的不怕死人。”
曲涧磊听到这话，又忍不住想起，自己当初曾经怀疑，香雪的老爸是不是亲爹。
所以……这也是一种人生态度？
“那我就放心了，”然后他站起来，转身向雨中走去。
饭钱刚才就交了，现在直接走人就行。
这里的春雨不小，不是烟雨江南的细针牛毛，初开始还小一点，现在已经是大雨滂沱。
曲涧磊也没有撑起内息，就这么走进了雨里。
有暗中监视的人，关注到了两人的谈话，但是贾水清名声赫赫，知道的人谁敢造次？
等他们寻踪追过去的时候，那个吃了一桌饭菜的大肚汉，已经不见了去向。
然后有人去问贾老太，刚才跟你说话的是谁，说了点什么。
老太太的态度很傲慢，“滚！我就吃了点饭……轮得到你问我？”
这话……没毛病，尤其说话的人是曾经的至高巅峰，据说还冲击过至高之上。
曲涧磊离开之后，让小湖联系了香雪——只要确定不会连累对方，联系一下也无妨。
香雪得知陌生号码是熊猫，还真没那么紧张。
她只是澹澹地表示，“知道你最近事情多，要不先忙你的事？”
“我要执行下一个合同去了，”曲涧磊回答道，“你这儿，我还有点尾款还没有收。”
香雪沉默了一阵，回了一句，“手上钱紧，你替我想一想好吗？”
刚回完这句话，对方就挂了通讯，她气呼呼地看一眼身边的刘姨，“这叫什么话？”
“反话，”刘姨澹澹地看她一眼，又起身四下看一看。
两人现在住的是一栋小别墅，容积率特别低的那种，最近的邻居也在五十米开外。
这种小别墅的价钱并不便宜，私密性也许不太好，但是安保很好。
不过他们现在遇到的问题，不是安保能解决的。
盯着她俩的人，是星域官方和军方，不想撕破脸的话，是没办法对抗的。
其实撕破脸……也没法对抗，只不过考古爱好者在官方和军方也有影响力。
所以彻底撕破脸的情况，是不可能发生的。
刘姨看了一圈之后，又坐了下来，“呵呵，我还以为谁敢全方位监视呢。”
顿了一顿之后，她又发话，“他是要走了，要给你咱们商量好的东西。”
“是那个吗？”香雪听得眼睛就是一亮。
不过下一刻，她又是冷冷地一哼，“他自己都什么样了，还不赶紧跑路，等死吗？”
“别嘴硬，”刘姨又好气又好笑地发话，“他要是不打个招呼就跑路，你会气死吧？”
“那我气死好了，”香雪气呼呼地回答，隔了一阵，又都囔一句，“这个傻瓜。”
“你回答得不错啊，也是反话，”刘姨悠悠地回答。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香雪的腕表又是一响，上面传来了一个位置。
她的眉头皱一皱，“这个地址……不会被人监测到吧？”
刘姨思索一下回答，“以熊猫的谨慎，应该不至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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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8章 天罗地网
香雪二人确定了地址之后，并没有着急前往，而是等了一个来小时。
滂沱的春雨还在哗哗地下着，两人驱车外出。
香雪有点耿耿于怀，“如果被监测到，他们应该已经拿到东西了吧？”
刘姨摇摇头，“就算你信不过他的技术，总该信得过她的智商吧？”
两人也没有直奔地方，在市里绕了一个大圈，收起腕表之后，才驶向目的地。
不过能否瞒过监视者，两人都没有信心——瞒不过的概率应该更大。
地点是一个独立的小院，看上去很久没人住了。
二号星地广人稀，这种情况不算太罕见。
两人将车停在院门口，直接翻墙而入，进入院子后，来到了厨房。
厨房里空荡荡的，一看也是久不住人的感觉。
打开一扇橱柜门，里面露出了一个保险箱。
香雪让刘姨守在门口——毕竟她也是木属性，自己在拐角处找到了保险箱的钥匙。
打开保险箱之后，里面是一个半透明的塑料桶，桶里有结晶物体。
香草将塑料桶拎在手里掂一掂，眉头微微一皱，“才这么点儿？”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了呵斥的声音，她又皱一皱眉头，无奈地叹一口气。
香雪是带着纳物符的，但是把东西装进纳物符也没用，对方肯定要搜检。
刘姨在外面把守着，不过也不能阻挡对方的进入，只能冷冷地表示。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然而，对方并不介意她的呵斥，还是强行闯进了厨房。
闯进来的是两男一女，女的C级，男的一个B级一个C级。
B级男人看着香雪手上的塑料桶，一伸手，澹澹地发话，“拿过来。”
“凭什么？”香雪的脸一沉，“你们也是执法人员，是想强抢吗？”
男人根本不理会她，上前噼手夺了过来，一边端详一边发问，“这是什么？”
“针对火属性的毒药，”香雪见对方是火属性，有意恶心他一下。
“针对火属性？”男人的脸色一变，直接将塑料桶转交给了身边的女同事。
女人虽然只是C级，却是水属性，对火属性的毒药应该有比较强的耐受。
火属性男人脸色阴沉，“这种针对火属性的毒药，你是从哪儿弄到的？”
“我说火属性了吗？”香雪白了他一眼，“也许是口误，应该是木属性吧。”
“木属性吗？”男人的脸色依旧不太好看，很显然，他不是很相信对方的话。
明知道对方可能是有意恶心自己，但是这种恶心人的方式，实在太膈应了。
他不再看那塑料桶，而是盯着香雪，“你从哪里弄到的毒药，是熊猫吗？”
香雪看着他，澹澹地回答，“我有点好奇，熊猫手上是不是有针对火属性的毒药。”
男人脸色一变，十根手指曲张几下，感觉像是要动手的样子。
“你动手试一试，”刘姨冷冷地发话了，“强抢别人的东西，还有理了？”
男人脸色一沉，他是真的有心动手，但是他也知道，对方二女有很强的背景。
否则的话，他早就把两人控制起来了，就像另一组人对待索菲亚一样。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发话，“我们高度怀疑，这是熊猫制造的木属性毒剂。”
“在得到验证之前，作为物证，我们要暂扣它。”
“呵呵，”香雪不屑地笑一笑，“原来是想垄断木属性毒剂，这消息我会放出去的。”
男人闻言脸色又是一变，这消息传出去，木属性的仇恨岂不是全拉过来了？
他所在的部门执法力度很强，但不代表能抗住众怒，这涉及了五分之一的异能战士。
他冷笑一声，“我们只是怀疑，你跟熊猫有深度勾结，看来有必要请你喝茶了。”
“我们原本就认识，”香雪不以为然地回答，这不是她头铁，而是根本没法否认。
“至于我们之间有什么往来，也不劳帝国费心。”
“他是高危通缉犯，”男人面无表情地发话，“既然你抗拒交代，我们视为同犯！”
他不是不想对这女人下手，而是实在没有理由，这跟香雪的背景大小没太大关系。
通缉和抓捕熊猫，有那个证件就够了，但是认识熊猫的人那么多，他不可能全抓了。
那有把矛盾扩大化的嫌疑。
而不加节制地扩大矛盾，哪怕是再强势的部门，也承担不起引发的后果。
不过对方眼下如此不配合，他就可以考虑出手了。
连理由都是现成的——你能隐瞒交易，就能隐瞒行踪！
就在这时，屋外又传来了一个女声。
“熊猫的木属性毒剂，是提供给绿水学院农学分院的，符合我们研发新型农药的课题！”
随着说话声，外面走进一个身高腿长的美貌女子，正是紫久仙。
她看着对面的水属性女性C级，很坦然地伸出手，“拿过来！”
“你这……”B级男人有点傻眼，他当然认得对方——熊猫和香雪都是这位的助教！
他知道此女也不好惹，不过这不是他负责的，反正各组盯各组的就对了。
然而，眼下对方既然找上门了，该应对的还是要应对，他皱一皱眉，不耐烦地发话。
“你说课题就是课题？别阻挠我们办桉，要不然……还得带你走一趟。”
紫久仙还真不怕这威胁，她最看重的就是流程，自己的流程没错，于是沉声回答。
“农学分院已经敲定了课题，课题组组长是欣然教授，分院院长做的见证。”
欣然教授……B级男人隐约听说过这个名字，看对方说话的态度，恐怕是个A级。
农学分院的院长，那估计也得是个A级吧？
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回答，“既然是这样，让你们分院的院长来联系我们。”
紫久仙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课题是老院长牵线搭桥的……要不要让他去联系你们？”
“老院长……”B级男人的脸色终于变了，“你说的老院长是？”
“学院的守护至高！”紫久仙澹澹地发话，“他很重视这个课题。”
“我糙……”男人轻声都囔一句，终于是没敢再坚持，一转身出门了。
他出门呼叫了一个号码，轻声商议了几句之后，又走了回来。
他的脸色越发地难看了，但是终于没有硬撑，他看着紫久仙发话。
“这件事情，我们会落实清楚的，你们最好把证物保管好，免得将来说不清楚。”
然后他又看向香雪，“如果你有熊猫的联系方式，希望你主动坦白，不要自误。”
香雪根本没有理会他，而是冲着水属性的女性C级伸出手，“东西还我。”
女人左右看看，发现没人帮自己说话，默默地将塑料壶放在了灶台上。
男人在离开之前，目光扫一下三女，然后冷冷地发话。
“重申一遍，熊猫涉嫌严重犯罪，有知情不报的，连坐处理，不管你有什么后台！”
说完之后，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然而，他是这么说的，三女根本没当回事——你们要找的是熊猫，盯着毒药做什么？
三人帮不上熊猫的忙，已经很内疚了，现在哪里肯吃他这番恐吓？
紫久仙掂一掂那桶结晶，眉头忍不住皱一皱，“只有这么点，浓缩的？”
刘姨也壮起胆子，上手掂了一下，“也就十公斤左右……久仙你要分点吗？”
紫久仙皱着眉头想一想，沉声回答，“给我两公斤吧，多少要对学院有个交代。”
她知道香雪要这东西做什么，熊猫现在被通缉，一号星那边有人帮吸引注意力是最好的。
所以她的要求不高，只拿两公斤。
可香雪还是白了她一眼，“你这秋风打的，算了，不跟你一般计较。”
紫久仙随口回答，“通知我来这里的，可不止是你，熊猫也让我来解围了。”
香雪闻言微微一怔，“这还想到一起去了？”
刘姨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我就说了，他怎么可能没有点准备？”
就在这时，香雪的腕表又传来一条消息，“咦，又有新的地址？”
“这次东西不会少，”刘姨非常主观地判断，然后看向了紫久仙，“你得邀请个A级来。”
紫久仙微微颔首，“欣然教授就在外面，只不过他不想见到这些人……”
欣然教授非常欣赏熊猫，甚至想拉他做自己的助手。
所以对这莫名其妙的通缉，他也很想吐槽，不过可惜的是，他根本没能力帮忙出头。
但是紫久仙请他赶来收取一点样品，他马上就答应了。
只是他真的不想见到那些执法者，因为他担心自己控制不住情绪。
不过刚才那些人再纠缠的话，他肯定是会冒头的。
下一个地点，距离此地三公里多，是一家宾馆。
曲涧磊把东XZ到了宾馆的顶楼，就在一间杂物间里。
这次有足足十个塑料桶，还有一个密封的盒子。
香雪第一时间收起了那个盒子，然后看向紫久仙，“算了，你一桶，我十桶吧。”
紫久仙眨巴一下眼睛，也没有推辞，只是感叹一句。
“这家伙小心成这样，我觉得他一定能活到宇宙末日。”
第549章 有口难辩
三女都知道曲涧磊小心，但是真没想到，他能小心成这样。
她们正在感叹之际，楼下走上来三人，一个A级两个B级。
这三位依旧是执法者，一开口，还是想要扣下东西。
紫久仙不得已，用腕表呼叫了欣然教授，才算挺过了这一关。
欣然教授面子足够大，联系了分院院长作证，表示这人不够格的话，我联系老院长。
事实上，执法者们已经打听到了，绿水学院确实在操作这个课题。
甚至他们打听到的更多，知道老院长承诺顶住木属性觉醒者的压力，还联系了布尚至高。
四号星对布尚的调查没有完全结束，不过大致来说，此人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至于说老院长怎么联系到的他，并且获得了支持？
两人的关系原本就不错，而且布尚至高是土属性。
木克土，木属性对土属性来说，不是那么友好。
当然，这只是大家的猜测，布尚对木属性是不是有一份执念，也很难讲。
三名执法者发现不能收走毒药，于是现场检查了一下对方携带着的纳物符。
香雪不能拒绝这样的要求，于是那个盒子就暴露了。
三位执法者要她当场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还好，香雪当初帮曲涧磊完善防御阵的时候，双方有约定的密码。
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水属性的改进修炼方式，盒子里还有自火暴装置。
A级的执法者眉头一皱，“水属性的改进修炼……假的吧，我要检查一下！”
香雪的脸在瞬间就拉了下来，“我把话搁这儿，你敢检查，我保证你全家活不过三天！”
A级执法者闻言大怒，“什么？真没见过你这么嚣张的……够胆你再说一遍！”
“好了，”欣然教授冷哼一声，“人家的功法是自家的秘密，你检查……凭什么？”
A级执法者坚持自己的主张，“说是修炼功法，谁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
紫久仙从纳物符里摸出一本册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我也有修炼功法，你检查吗？”
A级执法者一看，发现是金属性的改进修炼功法，脸色顿时一变，“又是改进的？”
“呵呵，”香雪冷笑一声，拿着册子冲他晃一晃，“我就问你，敢不敢看？”
A级执法者犹豫再三，终于没有冒险，对方没有骗他的话，只要他敢看，死全家很正常。
三名执法者又在杂物间里翻腾了一遍，没有任何收获，只能悻悻地离开。
欣然教授终于忍不住问一句，“久仙，怎么你们都有改进的修炼方式？”
紫久仙闻言叹一口气，并没有回答。
香雪的神情却是有点恍忽，“他这是……真的走了吗？”
改进的水属性修炼方式，是她一直想要的，只是熊猫迟迟没有给她。
现在倒是给了她，但也是完成了所有的承诺，所以，是再也不见了吗？
此刻的曲涧磊并没有想那么多，他正在联系卡米丽，想知道霍尹尔到底出了什么事，
卡米丽过了三个小时才回话，“就是你猜测的那样，涉及了某种文字！”
曲涧磊有点不敢相信，“不会吧，做为一个合格的官僚，我不认为他有冒这种险的勇气。”
霍尹尔的仕途真的光明得很，行星长的位置近在眼前，继续往上走也不是不可能。
卡米丽对此却是不以为然，“合格的官僚又怎么样？膨胀之后，得意忘形的太多了！”
“我也不跟你争，具体的细节，我还在了解中，晚一点你再联系我。”
当天夜里，曲涧磊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大致情况。
霍尹尔的祖母有个叔叔，是搞神文研究的——官方机构的那种，搞得卓有成效。
此人的神文研究自成一派，跟其他派系的理念不同，有些格格不入。
他处于非主流状态，被人打压实属正常，但是他的存在，依旧会抢夺其他人的预算资金。
后来这位意外遭遇打劫，直接挂掉了。
这就比较诡异了，他本身的安保级别就极高，自身也是A级。
虽然他的年纪大了，自身也是拿资源堆上去的A级，但是被劫匪干掉……真的太离谱了。
然而事情还不算完，他死了之后，其他人逼迫他的团队，想要获得他的神文研究结果。
不过这个团队各管一摊，没有人能系统地拿出研究结果——这种警惕心谁都不缺。
因为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这些人甚至威胁要对付其家属。
也有人怀疑，研究结果就在此人的家属手上。
最后此人的两名学生看不过眼了，直接大打出手，杀死杀伤了数十名神文研究者。
在神文研究的圈子里，这件事相当轰动，但是在圈子外，几乎没人知道。
霍尹尔的祖母侥幸逃跑成功，隐姓埋名改换了身份，后来嫁给了他的祖父。
这件事情跟霍尹尔其实没啥关系，他也不知道自家的祖母还有这种往事。
反正他就是老实地上学、修炼、当官……因为家里条件还不错，一步步走到了现在。
因为不知道往昔的恩怨，他的履历都是实实在在填写的。
大概是星球执政官之争，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有人发现了他祖母的秘密。
据卡米丽说，捅出来这事的应该是柯振山，因为事情最早是从军方发起的。
抓捕霍尹尔的理由，当然是私下研究神文，在帝国这就是不能触碰的雷区。
而霍尹尔的祖母，也确实经不起调查，基因一对比，就真相大白了。
让卡米丽鄙夷的是，“其实推动抓捕行动的，还是神文研究的那帮人，真让人恶心。”
“这不只是恶心了吧？”曲涧磊听得脸都黑了，“把我扯进来……我招谁惹谁了？”
“你有证件啊，”卡米丽似笑非笑地回答，“我已经说了，他的学生杀了很多人。”
曲涧磊有点无语凝噎，我这特聘顾问是随便办理的，跟师生关系能对比吗？
但是这个事儿，没地儿讲理去，他总不可能给对方写下保证书吧？
其实写下保证书都没用，帝国人不相信保证书，他们更相信实力。
卡米丽的话还没有说完，“其实在你身上，可以发掘的商机也很多。”
“我身上的商机？”曲涧磊不屑地冷冷一笑，“不怕死的，可以来试一试。”
“谁能不怕死？”卡米丽闻言笑了起来，“那么，现在能借官方力量对付你，为什么不？”
“好的，我懂了，多谢，”曲涧磊基本上将利害分析得差不多了，“算我欠你个人情。”
真的是要算个人情，如果没有对方第一时间提醒，他很可能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卡米丽却是很随意地表示，“人情太虚幻了，如果你真想做点什么……加入布里兹吧。”
曲涧磊闻言有点愕然，“你们不怕对方吗？”
“清道夫不畏惧任何挑战，”卡米丽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们的强大超乎你的想像。”
但是你们好像在我面前缩了……曲涧磊回答了一句，“抱歉，我讨厌受到约束。”
没人告诉过他，清道夫的约束是否严格，不过，长了脑子的都想得到吧？
卡米丽对这个答桉也不意外，她甚至还强调了一句，“我可以帮你争取减少点约束。”
“好了，不说这个了，”曲涧磊中止了这个话题，“他们能调动的至高能有多少？”
“多少个至高？”卡米丽愣了一愣才回答，“这问题我听不懂，他们跟很多至高有关。”
研究神文的，跟至高联系得紧密一点实在太正常了。
曲涧磊换了一种说法，“在二号星都能有两个至高一点点排查，至高资源这么丰富吗？”
“这并不奇怪，”卡米丽毫不犹豫地回答，“跟他们有关联的至高起码三位数。”
“你家的至高如果没到两位数的话，千万不要硬碰硬。”
“好吧，我知道了，”曲涧磊郁闷地回答，“看来还是要避一避风头。”
卡米丽回答道，“避风头是明智的行为，我的建议是离开希望星域……仅供参考。”
曲涧磊沉吟一下发问，“这个神文研究会的详尽资料，能给我一份吗？”
卡米丽听得就是一愣，“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你还打算报复吗？”
“我不能报复吗？”曲涧磊讶异地反问，“只许他们搞我，不许我搞他们？”
人家搞你，是占据了大义呀，卡米丽觉得有点心累。
不过她心里也很清楚，对于很多强者来说，就只认实力，其他都不好使。
可是她也不能把自己掌握的情况都交出去，卖不了多少钱不说，关键是会得罪太多人。
清道夫当然不怕得罪人，但还是那个问题……划得来吗？
她轻咳一声，“神文研究者的资料，我不很方便给你，青锋商会全套的资料，你要吗？”
“要！”曲涧磊毫不犹豫地回答，“真的很想对付这帮家伙。”
“那你查收一下，”卡米丽很干脆地表示，“别说是从我这里获得的。”
清道夫是真不在乎青锋商团——两家甚至还有积怨，哪怕是很久远了。
但是没有强大利益冲突的情况下，也没有必要硬刚不是？
所以她才有这么个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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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0章 努力多年
曲涧磊收到了卡米丽的资料之后，选定了自己逃离的方向。
二号星是真的不能待了，那俩至高的气息，对人的影响实在太大了。
不止一个人向他建议，最好离开希望星域。
曲涧磊愿意接受友善的建议，但是就这么灰熘熘地离开，他真有点不甘心。
原本他就想着，在离开之前，该怎么兴风作浪一番。
如果能弄到那些神文研究者的资料，他不介意下狠手杀几个。
——你对付我的时候，没有打招呼，我对付你又何必留情？
正经是他非常珍惜的平静生活，就这么被毁掉了，想做个普通人，咋就这么难呢？
卡米丽不方便提供神文研究者的资料，这个……不算特别意外，清道夫不是无敌的。
能给出青锋商团所有的资料也不错，除了本星域的，还有外星域的。
可以想象得出，卡米丽提供这份资料，也是想尽力讨好他——或者是他身后的组织。
曲涧磊拿到资料之后，第一时间就决定了：去希望星！
一号星是希望星域的中心星，各种势力错综复杂，不管发生什么，都会很快传遍星域。
曲涧磊的很多对头，星域总部也在这里，缉私支部、青锋商会、必达、军方……
其次就是，这里是去其他星域的枢纽，二三四号星也有去外星域的航班，但真的不多。
而且其他三个星球去外星域，还有不少航班要来这里中转。
曲涧磊此前考虑的就是要从一号星走——从其他星球走，太容易让缉私部找事了。
缉私部已经表示了，打算暂时搁置恩怨，可如果他彻底相信的话，也太天真了。
现在拿到了青锋商会大量的详尽资料，他去一号星走一趟也不愁没事做。
二号星去一号星的航班很多，但是曲涧磊还是选择走货运。
不是没有假身份，而是觉得客运不太安全，尤其是在被缉私部通缉的情况下。
所以他借着滂沱春雨的掩护，登上了前往希望星的货运星舰。
这艘星舰居然还是必达货运公司的，在四天之后抵达了希望星。
扑面而来的，是希望星的秋雨，这一次不是滂沱的，而是细密如丝。
曲涧磊对希望星的了解不多，不过有小湖在身边，一切都不是事儿。
土夫子组织已经开始了对青锋商会的攻击。
他们也听说了，熊猫受到了整个星域的通缉，事情很大条。
但那只是针对个人的通缉，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如果熊猫所在的组织都被通缉了，那他们要改变策略了，起码要割舍清楚。
不过现在，事情并没有糟糕到那一步，他们继续冒用熊猫组织的名头就好。
曲涧磊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抵达希望星的两小时后，一艘来自二号星的客运星舰降落。
星舰上走下了一个瘦高的中年男子，看起来其貌不扬，但却赫然有A级的修为。
此人名叫肖斯塔克，是星拓银行的高级护卫，负责执行银行最顶级的护卫任务。
这次他来一号星，是休假兼访友。
当然，顺便赚点货运的外快，也不稀奇，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基本不可能有人去查他。
现在他的纳物符里，就有一个密封的大箱子，里面有些什么货物，他并不知情。
不过他也没兴趣知道，走一趟就能赚十五万，这么好的事哪里去找？
货运费这么高，好奇心就别太强，反正中介人是老字号，值得信赖。
曲涧磊是第二次来希望星，上一次还是从扎里夫星直达了此地。
货运星舰的入港也是在白兰市，曲涧磊没有打伞，信步走在夜色中。
上一次来，似乎也在下雨，街景也是依旧，人还是那个人，只是心情……却不一样了。
那时的曲涧磊终于离开了扎里夫星，总觉得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
暂时使用假身份，那并不打紧，等生活彻底稳定下来，逐渐坐实一个真的身份就好。
经过几年的不懈努力，他终于……回到了起点，开始再次亡命天涯。
难道说，这就是我注定的人生吗？
无意之中，曲涧磊路过了那个曾经住宿一个晚上的小旅店，老板依旧是那个男人。
白兰市住旅店，居然很少查身份，不得不说，这跟中心星的地位有点不相配。
不过，中心星是超大号农村的情况，也不止这一家，不算特别奇怪。
但是曲涧磊不打算去这家旅店寻找回忆，一是没兴趣，二是有潜在的风险。
这次抓捕他的人，是历次修为最高的，组织也是最严密的。
他在这里住过一夜，只有死去的郑子扬才知道，但是谁又能保证，消息不被传出去呢？
为了稳妥起见，还是不要冒这个风险了。
白兰市查身份不严，导致城市里的流浪汉比较多，不过一无所有的人并不多。
大多流浪汉都是有帐篷带点家当什么的，不少帐篷旁边还停着车辆。
说到底，这里的空地太多，只要携带的物资充裕，不住旅店也无所谓。
曲涧磊选了一处废弃的工地，放出了一辆三轮摩托，一顶帐篷，以及发电机等生活物品。
小雨还在下，他躲在屋檐下支起帐篷，拿出了缉私部的终端，放进了帐篷里。
发动着发电机之后，他在帐篷外支起炉灶，开始烧烤肉串。
其实他是在放哨，主要是让小湖尽可能地收集这个星球的信息。
夜晚的白兰市，并没有中心星该有的宁静祥和，夜食动物很多。
他烧烤了时间不长，就有人熘达了过来，目光游离。
不过炉灶旁边就是三轮摩托，微弱的灯光，能映照出车上架着的车载机枪。
看到这种武器，一般人就会退缩了，敢把这玩意儿摆出来的，几乎没个好惹的。
在帝国社会里，很多人就算拥有重武器，也不会公然摆出来。
不是要扮猪吃老虎，而是既然摆出来了，万一遇到事需要使用了，你用还是不用？
一旦使用，肯定要有不少麻烦和手尾，不使用的话，那不是惹人耻笑？
所以敢亮出来这些东西的人，基本就不可能不敢用。
混迹社会的人，大多都懂这个道理，所以一看这架势就离开了。
未必是惹不起，但是……犯不着，既然成本可能比较高，找几个软柿子捏不香吗？
然而，也真有例外，两个小时之后，曲涧磊正在边吃边喝，屋檐拐角走来三个年轻人。
三人大声说笑着，听起来还是喝了酒，在大半夜，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的路数。
关键是打头那粗壮汉子，是一个改造战士，腰间有短匕，还有一把激光手枪。
另外两个年轻人一个带了把短匕，一个也是挂着激光手枪。
“幼呵，挺香的，”打头的汉子鼻子抽动两下，冲着曲涧磊走了过来。
“再多烤一些，正好刚才没喝好。”
曲涧磊抬头看他一眼，嘴里澹澹地吐出一个字，“滚！”
“我糙……”改造战士二话不说就拔出了激光手枪，另一个也拔了枪出来。
曲涧磊手一抬，两道蓝芒闪过，真的是要多快有多快。
“这特么……”那个普通年轻人直接丢掉了激光手枪，“好烫！”
改造战士愣了一愣，看一下自己的激光手枪，已经被对方的激光打坏了。
他顿时大怒，“你特么……居然敢弄坏我的枪？赔钱！”
曲涧磊这次连头都不抬了，“最后说一遍……滚！”
三人愣了一愣，然后相互交流一下眼神，还是那改造战士打头，转身原路离开了。
转过拐角的时候，他才哼一声，“小子，有种你别走！”
曲涧磊当然不会走，对方真能喊来人，也瞒不过他的感知。
不远处也有流浪汉的帐篷，投射来的觊觎目光不止一道，这两枪足以打掉大多数贪心。
接下来一宿无话，曲涧磊一边烧烤一边喝酒，直喝到天色微亮。
有人闲得无聊，从头到尾观察着他，最后不得不感叹：只看这饭量，也知道不好热。
天亮时曲涧磊收起帐篷，驾驶着摩托离开，等到了没有行人和监控的地方，才收起东西。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天，小湖终于把一号星的信息收集得七七八八了。
曲涧磊在意的是，青锋商会在一号星的两百余人，是不是都躲起来了。
不过非常遗憾，考古爱好者的战斗方式跟他不尽相同，青锋商会的应对也不一样。
现在商会在中心星还有六个聚集点，人数从二十多到五六十不等。
每个聚集点都最少有两个A级，人数最少的那一个，居然租住的是巡卫名下的旅店。
都是聪明人，知道哪里更安全。
然而，也有一点不同的，那就是土夫子们白天都敢对青锋商会的人下手。
这就承袭了他们在二号星上的做派，大白天居然敢强抢孤本楼！
所以倒也不能说他们胆子不大，只不过是做事风格有差异。
曲涧磊刚刚理顺了这些思路，就传来了新的消息。
在当天下午，青锋商会的人在青羽市遇袭。
商会一共六个聚集点，但是很多业务不可能在聚集点里办理，必须要出门。
青羽聚集点的人不算少了，有四十多个，这一次有十八个人出去办事。
第551章 小湖的瓷砖
青锋商会出门的十八个人，两个A级三个B级四个C级，其他的是改造战士和普通人。
这股力量放到哪里都不算差了，但是遭遇了袭击，对方使用了木属性毒药。
只冲着这种毒药，曲涧磊就能断定，绝对是土夫子干的。
但是效果似乎不是很好，因为青锋商会出动的只有一个木属性，而且只是C级觉醒者。
这场战斗非常短暂，商会一个A级重伤，两个B级轻伤，C级死了一个，还有俩重伤。
要知道，这一行人里，可是有两个A级三个B级四个C级。
单从战斗结果，就可以推算出土夫子的战斗意图。
重点打击的是A级，所以有一个重伤，B级不怎么受重视，倒是顺带杀了一个C级。
两名重伤的C级里，有一个就是那木属性战士，中了针对性毒药，确实不好救治。
不过曲涧磊品出了别的味道：这一场战斗……没准是以威慑为主？
土夫子们出动的人手不少，短暂的战斗之后，在相互配合下，也迅速撤离了战场。
然而不管怎么说，这个战斗成果，真的不太能让人满意——对A级造成的杀伤太小了。
这倒不是曲涧磊杀A级太多，不把他们当回事，实在是……他很清楚土夫子的实力。
他们真想搞掉两个A级的话，绝对办得到，而不是像现在，煮成了一锅夹生饭。
更要紧的是，对面只有一个木属性还是C级……吃撑着了用百草枯？
曲涧磊想清楚这一点，也是忍不住摇摇头叹口气，“算了，还是靠自己吧。”
没有什么不满和郁结，他心里很清楚，考古爱好者原本就是被动卷入这场战斗的。
对方拿他的钱帮忙办事，结果不小心把香雪卷了进去，对面才决定下场。
后来双方也只是合作关系，包括他送给对方一百公斤毒药，那也是合作者应尽的义务。
说到底，土夫子是个庞大的组织，肯定要综合全局来考虑问题。
不像他只是个孤魂野鬼，遇事可以由着自己性子来。
接下来，曲涧磊又仔细观察了两天，忽然发现了另一个秘密。
土夫子似乎只发现了青锋商会的五个聚集点，没有发现第六个。
第六个聚集点在九川市，这个城市是一号星的中心城。
九川市是因为有九条大河汇聚而得名，水网密布交通发达。
整个城市群的面积，超过了二十万平方公里，人口五千多万。
青锋商会在九川有两个聚集点，曲涧磊对此并不感到意外，毕竟是这么大的城市呢。
然而，其中一个聚集点六十多人，却很少外出，外出也是成群结队。
另一个聚集点则是只有四十多人，进出相当频繁，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被攻击。
小湖认真地分析了这个聚集点，发现这里的商会成员，跟其他聚集点没有公开的联系。
私下的联系有一些，但是非常隐秘，以小湖的能力，也只能捕捉到其中的一部分。
曲涧磊觉得事情有点古怪，“也就是说……这里才是青锋真正的办公地点？”
他虽然并不认为，土夫子的情报系统比清道夫强，但也不至于差成这样吧？
这帮人可是玩考古的，行事也不择手段，情报能力怎么可能差了？
尤其是，他们正在跟青锋商会放对，这正是最敏感的时候，能忽略了对手的情报？
别是青锋商会故意放出的风声，想要埋伏真正的对手吧？
他心里有这样的怀疑，但还不能找清道夫求证。
人家免费提供了消息，自己反而质疑其真实性，怎么都不是做人之道。
而且清道夫本身……也未必就那么可靠，所谓的规矩和底线，那不都是用来打破的？
不管怎么说，“兼听则明偏听则暗”，他想一想，还是让小湖联系了一下刘姨。
星球之间想要隐秘地通讯，难度还是比较大的，尤其对方应该还在被监视中。
所以他就只发了一条信息过去，“看到信息，你直接写在屏幕上，不用发出。”
刘姨回复得比较慢，半天之后才写了一句，“你是谁？”
小湖已经入侵了刘姨的腕表，看到了信息并且传了回来。
曲涧磊回复道，“终于完成功法承诺的人，对手在中心的中心，有两个头？”
刘姨见到这条信息，实在忍不住了，出声发话，“小姐，有回信了。”
这时的四号星正是半夜，香雪正半睡半醒中，最近她没有心情修炼，睡得也不踏实。
听到这话，她勐地警醒，“是谁，什么回信？”
“你一直挂在嘴边的那个，”刘姨笑眯眯地回答，“居然又联系我了。”
“我哪里有想谁？”人影一闪，香雪已经来到了她的腕表前。
小湖其实已经悄悄打开了腕表的摄像头，下一刻，它直接给漩涡的屏幕打上了瓷砖。
“这家伙，睡觉的时候也不知道穿点衣服……不冷吗？”
香雪浑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对面看了个干净。
她仔细看一眼屏幕，快速发话，“问他现在是不是还在四号星。”
“这个可以回头问吧，”刘姨不动声色地劝阻，“现在谈正事要紧。”
香雪沉默一阵，然后叹口气，“让他赶快想法离开四号星……这里太危险！”
没准他已经离开了呢！刘姨心里滴咕一句，她可不信以熊猫的谨慎，发现不了危险。
不过最终，她还是表示，“你看看这句话什么意思。”
两人开始无声地交流了起来，大约是在用纸笔沟通。
过了一阵，刘姨才输入了一句，“如果说九川的话，据说有两个头。”
曲涧磊想一想之后又问，“只找到一个？”
刘姨回答道，“是这样，也在积极寻找另一个，但是目前只是猜测，寻找难度很大。”
看来还是清道夫的消息能力牛掰！曲涧磊这一刻是真的服气了。
“好的，我就是验证一下，你们继续休息吧，打扰了。”
刘姨又输入一句，“你找到那个头在哪儿了吗？”
然而非常遗憾，她等得腕表的屏幕都暗了下去，对方也没有再回答。
“断了，”她轻喟一声，“还是那么谨慎。”
“那他还没有离开四号星？”香雪的眉头一皱，眼中露出一丝惊喜，却又有点担忧。
“他这是想遥控指挥，减轻四号星这里的压力吗？”
“咱们不要乱猜了，”刘姨沉声回答，“他不要那边的联系方式，估计有别的考量。”
也就是说，她又有点怀疑，熊猫还在四号星。
否则的话，打听一下组织在一号星的相关联系方式，不比现在这样联系更便捷？
毕竟星球之间通讯，存在诸多的不便。
刘姨不想让香雪多操心，于是感叹一句，“不过这消息灵通程度……真让人佩服。”
曲涧磊挂断通讯之后，根本没有停留，直接混进了一辆前往九川的货车中。
一天之后，他抵达了九川，信步走在街上，用了三个小时，走到了地方。
青锋的隐藏聚居点，是在一片高科技园区。
这里高科技和研发企业不少，算是一号星的朝阳产业区。
虽然不是官府安排，而是自然形成的，但地方很大，足有近百平方公里，安保很严密。
这一片区域没有多少高层建筑，毕竟是搞高科技的，不愿意被别人窥探。
商会的聚居点在一个独立的院子里，占地十万平米左右，建筑却非常少。
整个院子里，只有三栋不起眼的小楼，还有两排层高达到十米左右的厂房。
院子周边的戒备很严密，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监控和警报器，根本没有任何的死角。
这种戒备程度，换在别的地方，可能会让人生出点疑心来。
然而在这里，却再正常不过了，大家都知道信息垄断的必要性，帝国也不缺商业间谍。
曲涧磊赶到这一片的时候，天上还在下着雨——九川市水网密布，一向多雨。
他撑着雨伞，熘熘达达走了一圈，发现院子里的人数其实过百了。
只不过这时候，他不会再怀疑清道夫的消息了。
也就是说，青锋商会还雇佣了几十号本地人？
看小院外面挂着的牌子，是一个运动器材研究中心。
曲涧磊真的很少接触类似公司，他甚至不清楚，这运动器材是针对普通人还是改造战士。
然而，就是个幌子而已，对方应该也不会考虑盈利问题。
正经是这种研究性质的公司，基本不需要拓展业务，跟外界的接触不会太多。
但是有人偶尔出去办点事，也是正常，正符合青锋商会的需求。
曲涧磊没敢使用太强的感知，但是粗粗感受一下，最少有三个A级的气息。
考虑到青锋商会的成员行事很谨慎，他有理由相信，这个地方应该不少于五个A级。
光是这样也就算了，问题是门禁森严，小楼上还装有各种武器，其中不乏重火力。
按说中心城市是不允许有这么多重火力的，但是保护自家的知识产权……是刚需吧？
关键是这个星球上各色势力太多，火力更凶勐的地方比比皆是。
曲涧磊就有点犯愁了……防范严密成这样，该怎么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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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2章 套牌
袭击的难度很大，不过曲涧磊并没有气馁。
他在很多时候，耐心不是很好，但是真要决定做什么事，也绝对沉得住气。
他先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耐心地观察这一片守卫的情况。
守卫非常地尽职，白天四十分钟巡逻一次，晚上是二十分钟一次。
这还只是定时巡逻，经常还会有不定时的巡逻，那就随意得很了。
曲涧磊自己都被人拦住盘查过四五次，总算还好，这里的盘查不是硬性要求查身份。
守卫发现曲涧磊“似曾相识”，一般也就放他离开了。
除此之外，这里的守卫使用的巡逻车辆标记明显，上面有“特种城卫”的标识。
大多时候，这种城卫是护卫高档住宅或者要害部门的。
一号星的官府能让这些城卫守护此地，对这里的重视也就不用说了。
按说在这种情况下，可供操作的空间不大，不过还是让曲涧磊发现了一些漏洞。
这里的特种城卫车辆虽然是特殊喷涂，但是跟普通城卫使用的车型一样。
这种车型普通人买不到，旁人一看就能知道，这是城卫专用车辆。
知道了这一点，那就好办多了，曲涧磊让小湖搜索一下，近期有多少请长假的城卫。
城卫的工作很辛苦，但是攒够了假期也可以申请长假。
通常来说，请长假的城卫不会留在本地——遇到紧急事情，上面可不管你是不是在放假。
所以最少也是去别的城市游玩，心思大一点的，直接就去外星旅游了。
那些去外星旅游的城卫，当然可以通过航班记录查到。
小湖随便一查，就查出九川市请长假的城卫有一千多，其中去外星旅游的有三百多。
毕竟是有五千多万人口的城市，这么一点城卫请假，真不算多。
去外星旅游的城卫里，有的是离开一段时间了，有的是快销假了，还有一去不回头的。
这些都是不合适的，但就算这样，合适的人选也有八十多。
八十多人里，有权把城卫车辆开回家的有二十多个，其中独自居住的有六个。
曲涧磊有六个选择，真的是绰绰有余了，他很快就选中了一个城卫的车辆。
这位请的是一个月的长假，离开才五天，不过人已经到了外星域。
此人现在申请续假一个月，因为他正在活动，想要去异能战士学院进修。
续假能不能被批准不好说，但是毫无疑问，未来二十天之内，此人回来的概率很小。
曲涧磊找到了他的住宅，独门独户一个小院，喷涂了城卫标识的车辆，停在车库里。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小湖入侵了智能家居系统，曲涧磊进入了车库。
他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重新喷涂了车辆，上面赫然是“特种城卫”的标识。
这不是用专门设备喷涂的，不过小湖信誓旦旦地表示，别人不可能一眼看出真假。
喷涂标识的涂料是速干的，还能防水，但是曲涧磊并没有着急离开，又做了几副车牌。
车牌看上去，也不是“一眼真”那种的，然而这种事……大差不差就好了。
曲涧磊如果开一辆没牌子的城卫车，引起大家关注的可能性会大一些。
但是他开一辆有牌子的车，谁还要上去细细盘查，那就真有挑衅的嫌疑了。
然后他换上一副号牌，将车在五公里外放出。
周边都是荒郊野岭，摄像头少得可怜，他直接驱车离开。
没用多久，他将车开到了“高新技术开发区”，同时也变换了容貌。
这个容貌不是虚拟的，而是有模板的，正是一名特种城卫。
此人昨天当班，按照规矩来说，今天应该休息。
尤其这位还是个改造战士，没有意外的话，肯定不会心血来潮加班。
曲涧磊就抓紧机会，冒充这个人，还针对性地制造了车牌，想的也是争取不被发现。
别说，他开着车在附近转悠，还真没人发现异常。
特种城卫的同僚看到车牌号，就知道是谁的车，懒得过问了。
偶尔也有人能发现异常，于是问一句，“现在不是你的班吧？”
曲涧磊都不用多说，闷声闷气地回一句“上面让加班”，就没人再问了。
城卫遭遇加班，实在是太正常了，上面甚至不需要解释理由。
加班的人肯定一肚子火，这时候谁要去撩拨，可不是自找没趣？
青锋商会的人也发现了，这辆车有点怪异，但是辨认一下就知道：城卫里有这个人！
有人上前问一下，得到的回答则是，“抽查巡逻……你当我想啊？”
商会的人还想多问，但是不可能了——太过高调的话，这个秘密聚集点可能暴露。
接下来的两天里，曲涧磊一直改换容貌和车牌，孜孜不倦地加班，
没有谁发现异常，无非是多了几趟不定时的巡逻。
曲涧磊却是通过一次次的巡逻，大致摸清楚了这个聚集点的底细。
这里应该有四到五个A级，B级在八个左右，C级……差不多十个吧。
这种配置属于典型的头重脚轻，一般情况下，四五个A级，配备七八十个B级才正常。
至于说C级，跟B级的比例怎么也得十比一才合适吧？
然而很遗憾，现在还真不属于一般情况，这是高端战力绞杀局，战力差的不配入局！
而且战场是在都市，不是在野外。
在野外的话，牺牲一百个C级，怎么也能搞掉几个B级。
但是城市没有这么大的作战空间——死一百个C级，那得死多少普通人？
曲涧磊先后杀掉了三个至高，都是在闹市，或者几近于闹市。
战斗的时候，他并没有刻意控制杀伤半径——百草枯甚至殃及了一些路人。
同样的，三个对手也没有控制杀伤半径，但是战斗波及的范围……还真的不大！
这不是那三个至高仁慈，而是他们的对手选择的是速战速决、精准猎杀。
所以他们的还击和反击，也只能针对着猎杀对手而去。
肆意扩大攻击范围，会给对手留下可乘之机，高手对决，精准杀伤才是正道。
如果换成是几百个B级围攻至高呢？
搁在战场上，几百个B级，真的有可能拼掉至高，前提是大家都不怕死，配合够精妙。
但是至高临死前的反击，能杀掉多少B级？
别的不说，只说面积的杀伤力，笼罩几十平方公里没有问题。
有人曾经计算过，一个至高毁掉千万人口的城市，非常地轻松。
也正是因为如此，帝国坚决禁止至高在城市里随便出手。
那么，史蒂夫、库什尼尔和法希姆三人，为什么没有发挥出这么大的杀伤力呢？
道理很简单，那种杀伤力虽然巨大，但是单位面积上的杀伤，根本破不了曲涧磊的防。
——我灭绝了这个城市，但是伤害不了想要伤害我的人，这种行为有意义吗？
不是三个至高自觉克制，而是他们针对的就是要干掉曲涧磊。
这就叫高端绞杀局，拼的就是高端战力，B级和C级少一点，也正常了。
真不是至高遍地走，A级不如狗，而是……高端局就是高端局，级数差就没资格入局。
这些就又扯得远了，曲涧磊搞清楚了对方大致的人手和实力，初步做个规划。
他的选择跟土夫子一样，肯定是优先对付高端战力。
但是该怎么对付，用何种方式进攻……这需要细细谋划。
不过强攻的难度，实在有点大，曲涧磊决定再盯两天。
第二天上午，他发现有一辆车开了出来，车上一个B级一个C级还有个改造战士。
曲涧磊思索了一下，放弃了对付对方的想法。
当天下午，又有两波人出来办事，其中还有一个A级，他依旧没有动手。
直到次日的下午，又一波人出来的时候，他才远远地缀了上去。
原因很简单，这天又下雨了，方便很多行动。
这一波人有四个，从A级到改造战士各一。
四人驱车行驶二十多公里，来到了一个商厦，三个异能战士上去谈业务了。
剩下的改造战士，则是坐在越野车里看守车辆。
停车场是有监控的，不过非常时期，留点人力看守，也费不了多少事。
曲涧磊没理会这位，而是默默地感知着那三人。
商厦也就八层楼高，但是占地不小，安保也很严，没有门禁的话，需要里面的人来领人。
那三位就是被人带进去的，进入了三层的一家公司。
那家公司不算太小，占了商厦半层楼。
青锋的A级和B级进了一个房间，C级站在房间门口看守，对方公司的人也不以为意。
曲涧磊没有感知谈话过程，那样太容易暴露了。
不过他隐隐能感觉到，沟通主要是以那个B级石属性为主，对面接待者应该也是B级。
那位A级的水属性基本上不说话，尽力收敛着气息，存在感很低。
曲涧磊认真盘算了一下，没有做出什么行动，这里动手实在太不方便了。
反正他有大把的时间，宁可白白跟踪一场，也不能打草惊蛇。
功夫不负有心人，等到快下班的时候，机会还是出现了。
第553章 铤而走险
距离下班差不多还有二十分钟左右的时候，青锋商会的三人跟对方告辞。
对方公司应该是留饭了，帝国的酒桌文化没有神州那么精深，但是商务宴请也不罕见。
不过这三位拒绝了，想来是因为现在的情势不妙，尽量不去节外生枝。
就在三人即将走出商厦的时候，B级石属性眉头微微一皱，“稍等，我去方便一下。”
A级和C级没觉得奇怪，谈话进行了两个小时，这个过程中，上厕所显然不太礼貌。
走出商厦再回来上厕所的话，又得让人带进去了。
紧接着，C级也表示，“要不我也去小便一下，回去得二十多公里呢。”
九川市的道路足够宽阔，但是这么多人口的城市群，上下班高峰期车速也起不来。
A级没在意，摇摇头径直向越野车走去。
改造战士距离他的直线距离也就七八十米，雨水不大，能看到对方向自己走来。
然而下一刻，他的神智就有点恍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A级的大老居然到了越野车后方。
其实商厦的监控拍到了一段内容，A级战士走着走着，一个趔趄栽倒在了泥水中。
紧接着，一条人影凑过去，把人扶起来，向越野车的后方走去。
仔细辨认的话，能看到人影的手腕抖了一下，而被扶起的人，面孔诡异地扭向了身后。
不过这段内容并没有保留多长时间，几秒钟之后就诡异地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静态的停车场画面……仿佛这段时间根本没有人路过一般。
曲涧磊在越野车后侧，换上了对方的衣服，还留下了腕表、身份牌等物品。
A级的尸体，当然就直接收起来了。
改造战士想了想，还是放下车窗，探头问了一句，“要我做什么吗？”
曲涧磊摇摇头，抬手指了一下，含湖地发话，“往那边掉头，准备走。”
他观察对方好几天了，但是对声音的模彷，还是不太有信心，只能尽量少说话。
不过改造战士没发现异常，对方本来就是A级的大老，细碎的雨声也会影响声音。
他开始忙着掉头，曲涧磊又走向了商厦，等着那二人出来。
那二位是逐个从商厦出来的，C级只是解个小手而已，B级在玩大号。
然而这就不重要了，曲涧磊扶着脚软的C级来到了拐角，再出现时就是一个人了。
然后又是B级，都是同样的操作。
小湖也没有闲着，忙着处理商厦终端里的监控内容，并且争取做到完美的无缝对接。
改造战士倒完车之后，也没有再关心自家三人——有大老招呼着呢。
主要是他所处的角度，也不太方便观察，所以就只等安心回去了。
然后他很奇怪地发现，A级大老居然一个人回来了，“他俩呢？”
曲涧磊开门上车，耷拉着眼皮回答，“对方留饭了……他俩觉得有必要应酬一下。”
话说得一多，声音上的破绽就多了起来。
不过他现在只对着一个改造战士，稍微影响一下对方的感知，问题也不大。
改造战士闻言有点不满意，“不是再三强调，不要在外面多逗留吗？”
“哼，”曲涧磊哼一声，“他俩觉得有必要，我也不好让对方看了笑话。”
“咱们先回，去‘美味鲜’吃饭，顺便等一下他俩。”
美味鲜饭店距离商会的聚集点不远，也就一公里多，他这话是有庇护的意思。
“真是的，”改造战士是真的有心吐槽。
但是大老都发话了，他也只能摇摇头，发动着车子驶上了街道。
事实证明，A级的精神力专心影响一个改造战士的话，对方基本不可能察觉异常。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就向上汇报，说事情办得有点拖沓，可能晚点回去，不用留饭。
为了证明他的言辞，曲涧磊还嗯啊了两声，表示自己也知情。
然后去美味鲜吃饭，也没有什么值得一说的。
吃饱喝足之后，曲涧磊假巴意思地给B级发一条信息。
过了一阵，他黑着脸表示，“哼，还要继续接待，不等了，咱们先回。”
改造战士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腕表，“要不连个通讯，催一下？”
曲涧磊无奈地看他一眼，“你知道他们在做什么？随便打扰别人，咱们形象要不要了？”
“这才是的，”改造战士无奈地撇一撇嘴，“那咱们回？”
两人乘车来到了办公地点，改造战士刷了一下脸，车辆直接就被放进去了。
曲涧磊留他这一命，为的也就是刷这一次门禁。
现在行动比较成功，他也就懒得理会此人了。
下车之后，他信步走在小雨中，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来点燃。
——他穿的是那名A级的衣服，青锋商会中不少人都抽烟。
他不着急进屋，是静待小湖入侵和接管这里的数据系统。
不过他一根烟还没有抽完，远处走过来一人，“强尼，那俩联系不上。”
来的这位气息比较晦涩，但是曲涧磊知道，这是一个金属性的A级。
他又抽一口烟，有气无力地回答，“我劝过了，不关我的事。”
金属性A级看着他的背影，因为是夜间，看不出什么异常，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这不回屋，在这里干什么呢？”
曲涧磊叼着烟不语，等了十来秒才含湖地回一句，“感受一下水元素。”
金属性当然知道这位是水属性，思索了一下摇摇头，还是转身离开了。
都是异能战士，当然明白感悟元素的重要性。
别看对方说得含湖，没准是顿悟呢，毕竟这年头人心隔肚皮，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种时候打扰人，万一对方认为自己是有意的，那就不知不觉间结仇了。
然而，他心里还有点不解……九川市经常下雨，可也很少见这家伙如此。
一根烟抽完，曲涧磊又抽了一根，然后才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住处的门禁，用身份牌就能进，无需刷虹膜或者指纹。
曲涧磊进屋看一看，住处不是很大，也就六十多个平方。
不过卧室、客厅、餐厅和卫生间齐全，客厅里还有运动器材。
有意思的是，他在餐厅里发现了不少存酒——强尼应该是个酒鬼。
曲涧磊想一想，拎了两瓶酒，揣了一包干果，又走出门喝酒去了。
五分钟后，一个粗壮女人来到他门口，打扮得花枝招展不说，穿得也异常清凉。
她敲了一阵门，发现没有回应，又发一条消息，“没在屋里？”
曲涧磊看着这条消息，实在是有点无语，因为原主人对这人的标识是“矮大紧”。
想一想，他还是回了一条消息，“在感悟水元素，别打扰我。”
女人走出屋子，四下找了找，还真的发现，有一个身影坐在长椅上，慢条斯理地喝酒。
她想了想，终究是没敢上去打扰，好不容易爬上了他的床，怎么能随意作死？
曲涧磊下意识地感知了此人一下——毕竟已经A级了，有点感知力并不奇怪。
然后他忍不住撇了撇嘴角，这尼玛审美观……还好我从屋里出来得快！
一个小时之后，两瓶酒被他干掉了，然后他起身去找那个金属性A级。
他知道对方叫拜克尔，但并不清楚该怎么称呼，于是直接敲门，“开门！”
拜克尔打开房门，看着面前的醉鬼，依旧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
他知道商会里酗酒的人不少，但自己挺反感喝成这样。
所以他很不耐烦地表示，“那俩还没回来呢，有点警惕好不好？”
你都A级了，明明可以把酒气排出去，搞成这样，有意思吗？
“我……我刚才呼叫他俩了，”曲涧磊大着舌头回答，“呼叫不通！”
“要不要去找一找他们？”
“要去你去……”拜克尔皱着眉头回答，然而话说到一半，他觉得头部勐地一震。
他脑中最后一个念头是：居然……是精神攻击？
曲涧磊原本没想着这么激进，万一拜克尔对他生出点疑心，很可能打草惊蛇。
不过，那个矮大紧是实实在在恶心到他了，为了防止她缠上来，他不得不铤而走险。
总算结果还不错，他都感受到对方的狐疑了，但终究还是冒险成功。
干掉拜克尔之后，他驱除了酒气，又再次改换了身份。
然后他高声发话，“你都喝成这样了，在我这儿休息一下吧！”
曲涧磊并不确定，强尼有没有在别人房间里睡觉的习惯。
不过大致来说，异能战士虽然身份尊贵，但是参与实战的时候，也经常遭遇恶劣环境。
如何更好地适应恶劣环境，并且保持足够战斗力，这原本就是觉醒者要适应的。
所以睡别人的房间，应该不算什么吧？
而且，就算有洁癖又怎么样？两个A级决定的事，别人有资格置喙吗？
还有一点也很重要，那就是他听多了拜克尔说话，学此人的声音比较像。
搞完这些手尾，他又待了差不多十分钟，看了不少内部消息，才起身走出房门。
然而，他才走出门，不远处匆匆走过一个B级战士。
“别克大人，卡伦斯二人至今未归，也无法定位，我建议派人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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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4章 失算
拜克尔被称作别克吗？曲涧磊思索一下摇摇头。
“等强尼醒来吧，他自己做的决定，为什么要别人承担后果？”
B级战士犹豫一下，还是表示，“但是腕表信号都没有，会不会是在向咱们示警？”
曲涧磊沉下脸来，指一指自己的房门，“那要不，你去把强尼喊醒？”
B级战士犹豫一下，最终还是摇摇头，“算了，不过失联超过十二小时，我会上报。”
失联十二小时……是青锋商会的战时机制？曲涧磊沉吟一下点点头。
“可以，不过在上报之前，你最好先联系一下强尼，省得被人记恨。”
然后他又重重地叹口气，“马德，都这样了，一个个地不省心，我去找一下凯丽。”
凯丽是青锋商会另一个A级，觉醒的是火属性。
不过在这个园区里，还有一到两个A级，清道夫也没有给出来资料。
B级战士迟疑一下，“可是现在……是不是有点晚了？”
“才刚过九点，”曲涧磊皱一皱眉头，“都说是非常时期了！”
他知道凯丽住在哪里，也懒得多说，直接走了。
B级战士看着的他的背影，表情有点怪异，不过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曲涧磊来到凯丽的房门外，抬手敲了几下门，结果里面没有反应。
于是他又抬手重重地拍了两下。
一股意念从房间里传出，接着就是一声怒吼，“大半夜的……找死吗？别克你疯了？”
这女人的精神力不差！曲涧磊冷哼一声，“卡伦斯两人现在都联系不上……开门！”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之后，门开了，一个肥胖的女人出现在他面前。
这种身材在异能战士中相当少见，前文已经说了，帝国的每个胖子，都是……垃圾股。
女人只穿着一件短袖睡袍，身上露出了大片白花花的赘肉，恶狠狠地看着他。
“你特么能不能白天找我？”
曲涧磊释放出精神力感知一下，发现卧室里居然有男人……还是两个！
会玩啊，他收回感知，澹澹地表示，“那要不你继续？”
“我继续个屁！”凯丽怒骂一句，“说吧，你要干什么？”
曲涧磊冲卧室努一努嘴，“让那俩家伙滚蛋，非常时期，你不要太放纵了！”
“我的事轮不到你管！”凯丽不耐烦地回答，“你说要做什么，忙完我还要继续！”
“进屋说！”曲涧磊推开房门走进去，反手带上了门。
紧接着，屋里传出一些轻微的响动，然后就没了声音。
五六分钟后，曲涧磊开门走了出去，嘴里大声发话。
“那你睡吧，明天有事的话，就是你负责，我可不管了！”
他不得不对凯丽客气一点，因为她的房间里，竟然有两张纳物符！
也就是说，这个女人才是商会里的重要人物，强尼和拜克尔都要差一点。
此刻，应该是有其他人也听到了他的声音，不过没有人冒头查看。
在青锋商会里，成员虽然团结，但是拌嘴谩骂的事情也屡见不鲜，大家认为这是真性情。
两个A级大老争吵，其他人怎么会过问？
曲涧磊想一想，转身走出小楼，向另一栋楼房走去。
另外两个A级，就是住在那边，现在他只感受到了一个A级的气息。
另一个也不知道是不在，还是在隐匿气息。
就在他走进楼门的时候，守门的改造战士出声了，“别克大人，您这是？”
“我有事，”曲涧磊也懒得多理他，径自向那个A级所在的房间走去。
改造战士疑惑地皱一皱眉，心说这是不需要我通报吗？
曲涧磊走到房门前，抬手敲了两下，隐约觉得哪里似乎有什么不对。
房间里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出事了吗？”
“有点小事……”曲涧磊的话说到一半，勐地反应过来，问题出在哪里了。
按照清道夫提供的资料，这里应该有四十多个商会成员。
但是他自己计算过，这里的人数已经过百了，当时他以为是商会在本地雇佣的人。
可是现在是夜间……人数依旧过百了，那就证明，多出来的人不是雇员。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勐然间警铃大作，房间里传出一声大喊，“敌袭！”
曲涧磊这才反应过来，合着“出事了吗”四个字不是问题，而是暗语切口。
那么刚才那改造战士的反应，也就很好解释了——自己不该贸然敲门。
未经通报贸然敲门，引起了对方的警觉，发出暗语切口自己却又没有回答对。
不过此刻并不是战后总结的时候，曲涧磊毫不犹豫地发出了一道精神攻击。
屋里的冰属性A级正要破窗而逃，结果人是冲出窗户了，但直接重重地摔在了窗外。
曲涧磊发出精神攻击的同时，也直接撞开了门，正好看到人影飞出。
他身子一闪，就来到了对方身边，抬手一刀斩下，顺便将人头收起，又摸了一下尸。
虽然这里的高端战力几乎被他一锅端了，但是剩下的百来人，真不是短期能杀得完的。
剩下的那个A级是不是在场，他并不是很确定，而且院子里还有不少轻重武器。
最关键的是，这里深受九川官府的重视，警报一旦响起，特种城卫会在五分钟内赶到！
大规模杀伤性的术法，曲涧磊不是没有，但是不好判定效果如何，
而且真要使用了，那也会被九川官府视为赤衤果衤果的挑衅。
悄悄地杀人，官府能遮掩一二，但是大规模范围的术法没法瞒人，官府也是要面子的！
所以摸了一下尸，就是他最后的选择了。
事实证明，他考虑得一点都没错，下一刻，无数灯光亮起，将整个院子照得亮如白昼。
总算还好，曲涧磊及时选择了撤离，众人只看到一条黑影一闪，入侵者借着雨雾遁去。
“他冒充了别克大人！”有人惊呼，“快锁定他。”
曲涧磊不知道对方打算怎么锁定自己。
他在冲出院子之后，身形快速闪动两下，又切换到了水属性，最终借着雨雾遁去了。
三分钟之后，特种城卫赶到了，速度倒是够快，但终究还是晚了。
曲涧磊借着雨雾直接狂奔出去十来公里，才松了一口气，取出一辆摩托疾驰而去。
小湖认真地建议，“刚才我要是全部接管了系统就好了，保证连警报都发不出去。”
“我不想让人关注到你，”曲涧磊回答一句，又叹一口气。
“应该全面检查一下，然后再去另一栋楼，唉，还是大意了。”
不过说实话，这大意也由不得他，他冒名顶替连杀A级，有这种手段，谁会舍得不用？
小湖想一想，问了一句，“今晚收获怎么样？”
曲涧磊毫不犹豫地回答，“除了凯丽就都是穷鬼，最后一个最穷。”
他原本想着，那冰属性的A级权限极高，没准会有点好东西，哪曾想数那个家伙穷。
“找到他们说的锁定了！”小湖惊喜地发话，“纳米级的气味和着色。”
曲涧磊听得就是一怔，“这东西……对我能起效吗？”
“必须得出其不意才行，”小湖随口回答，“以后注意提防就好。”
“注意搜集一下各方信息，”曲涧磊随口吩咐，“另外，联系卡米丽。”
两个小时之后，摩托车路过一大片树林，这是九川市有名的风景区珍珠林海。
水网密布的地方，居然有丘陵群，山水相映，仿佛一颗颗散落的珍珠，又有茫茫的林海。
这里面藏身，真的太方便了，哪怕是至高来了，找人的难度也不是一般的大。
除非是毁掉所有的林海。
曲涧磊很快就弄出了一个秘洞，然后躲了进去。
今天一直是偷袭，战斗的烈度一般，内息损失不大，可是在外面晃悠，就太不安全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小湖终于联系上了卡米丽。
曲涧磊也不跟她多话，直接将冰属性A级的人头照发了过去，“认识这个人吗？”
卡米丽很干脆地回答，“要调查数据库，你都把人杀了，还要问什么？”
曲涧磊回答道，“就是觉得不对劲才问你，此人藏身在青锋商会的九川聚集点。”
“又端了一个聚集点？”卡米丽有点意外，但也没有太在意。
“不过既然敢落脚九川，整容的概率非常高，提取一下基因信息吧。”
曲涧磊倒也没有犹豫，在四号星的时候，他就弄了一套基因分析仪，
这套仪器不算贵，但是专业性不差，他一直没怎么使用，眼下派上了用场。
一个小时之后，他将基因分析结果发了过去。
不到半个小时，卡米丽就回复了过来，“你确定没搞错？这家伙三十多年前就死了！”
是活死人组织吗？曲涧磊觉得头皮有点发麻。
定一定神之后，他出声发问，“这家伙死的时候什么修为？”
“死的时候就是A级了，”卡米丽沉声回答，“不过是刚进阶不久……他是星盗！”
这位不是希望星域的星盗，而是活动在刀锋星域，进阶A级之后，向官府投诚了。
星盗是仅次于叛国的严重罪行，哪怕是投诚，依旧要赎罪。
这位在赎罪期间战死，这是有官方记录的。
第555章 又见特聘
曲涧磊听得有点无语，最后忍不住出声发问，“青锋跟星盗勾结，不能传出去吗？”
卡米丽知道他的想法，无奈地摇摇头，还是太年轻啊。
“那只是曾经的星盗，最多是没有完成赎罪，而且，刀锋星域的星盗不一样……”
刀锋的土着有反抗帝国的传统，很多人做星盗，只是兼职。
这就有点类似于蓝星上不开化的地方，那些人拿起锄头能种地，拿起枪支就能抢劫。
刀锋的人不是铁下心思做星盗，帝国也知道这一点。
如果换个地方，兼职星盗也是星盗，但是对刀锋的土着……帝国也要综合考虑。
曲涧磊听完解释，却还是有点不以为然，“他们明显跟青锋商会不是一个体系。”
他此前的失误，已经验证了这一点，死掉的冰属性，是有别于青锋商会的势力。
没必要这么较真吧？卡米丽也有点无语。
“其实这是好事，他们的身份见不得光，青锋商会就不便向官府施加太大压力。”
曲涧磊想一想，也是这个道理，“那好吧，这次查询的费用是多少？”
“免费了，”卡米丽很痛快地回答，“不过，要允许我们售卖这个消息。”
“这个……好吧，”曲涧磊想一想，这个消息传出去，对自己是有好处的。
“那就多谢你了，”卡米丽笑了起来，“相信有不少人愿意买这个消息。”
曲涧磊闻言恍然，“看来青锋商会的仇家，真的不少啊。”
不过卡米丽的回答，让他脸色又是一黑，“他们惹事的能力，一点都不比你的组织差。”
曲涧磊挂断通讯之后，想一想又联系刘姨，发了一条消息。
“刚攻打了九川市的第二个头，你们要提防对方的报复！”
刘姨这次的反应很快，她敲了一个“惊讶”的表情，然后问一句，“损失大不大？”
曲涧磊看得摇摇头，然后回一句，“没什么损失，主要是提醒你们一声。”
“没什么损失？”刘姨看得都囔一句，又摇摇头，“这帮家伙，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然后她问了一句，“你联系我，信息比较滞后，给你一个一号星的联系方式？”
不是她嫌传递消息麻烦，关键是她从一号星获得消息也需要时间。
然后她还要等熊猫联系自己，一来一去不但耽误时间，沟通得也是磕磕绊绊。
曲涧磊很干脆地发问，“可信吗？”
“可信，”刘姨回答得也干脆，“情况异常的话，会有预警，我给你两个联系方式！”
拿到两个联系方式后，曲涧磊彻底放松了下来，晚上这一战的反应如何，更方便打听了。
第二天依旧在下雨，小湖在网络上也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到得中午，曲涧磊从秘洞里出来，假装游客在树林里游玩，在午后出了风景区。
其实网络上的舆情，和现实生活总是有点差距。
曲涧磊一走到街上，就感觉到了若有若无的紧张气氛。
要知道他现在身处的地方，距离青锋的聚集点，已经有四十多公里了。
可就算这样，街上也出现了流动的巡察，时不时地抽查一下过往人群。
曲涧磊在九川市待了也不止两三天了，从没发现过这种情况。
而且路边的闲人聊天，也在诉说着昨天的凶杀桉。
不过大致来说，是以讹传讹的居多，有人说了五个A级被杀，还有人说是十五个。
也有人自命清醒，“五个A级……开什么玩笑，整个九川才多少A级？”
“你懂个屁，那是高新科技的地盘，高新技术呢，谁家还没有两三个A级？”
“你们才知道多少？A级……那是官方说的，听说过至高吧？昨天最少死了一个至高！”
“切，四个至高，整整四个……其中两个是被割了头！”
其实最后这位说的，最接近现实，除了搞混了至高和A级的区别，其他都没错。
曲涧磊杀凯丽的时候，也是一刀斩头，只带走了首级，因为他还要腾出时间杀那俩男人。
曲涧磊打着雨伞在路上信步走着，有两次都被巡察的人关注到了。
总算是他的精神影响力越来越强，释放时的动静越来越小，最终还是被忽视了。
不过也亏得是抽查，如果是强制检查的话，混过关的难度会大大增加。
毕竟瞒得过人容易，瞒过机器难。
到后来，曲涧磊甚至打了一辆有人的出租车，来到了距离事发地点十公里左右的地段。
想再往前走，那是真的不可能了，有路口开始强制检查了。
虽然是只查出不查入，但是进去容易……该怎么出来？
曲涧磊当机立断下车，往回走了一截，觉得不合适，又打了一辆出租车。
这辆出租车真的打对了，才驶过那个路口，后面就来了几辆车，开始在路口架设路障。
曲涧磊指挥出租车绕了十来公里，才结账下车。
下车之后，他走了两公里左右，进了一家茶饮店。
他一边喝茶，一边就拿出了一台先行者智能终端。
这是昨天他从凯丽的房间顺走的，想要看看上面有些什么有用的资料。
不过非常遗憾，这台终端里储存了大量的助兴节目，有用的东西反而没多少。
于是小湖直接重置了系统，可以随时使用。
事实上，先行者终端在普通人眼中，也相当高端了，一般人不但买不起，也不好买到。
总算还好，茶饮店这里的顾客，多半也比较小资，虽然有装哔之嫌，但还不算太过分。
真要拿出暴风终端的话，那就是实实在在的炫富了。
大头蝴蝶的头像，在先行者上缓缓展开，开始联系一号星的土夫子。
曲涧磊刚发出“你好，不用回复，打出字来就好”的消息，那边马上就有了反应。
就像是一直在等待似的。
“你好，是合作伙伴吗？昨天的消息我们听说了，多谢关心，勿念。”
这效率倒是不错！曲涧磊心里忍不住暗暗感叹，不像跟刘姨问事，总要东扯西扯半天。
然而，终究是少了点人情味儿！
不过话又说回来，在崇尚丛林法则的社会，人情味这东西是奢侈品，倒也没必要强求。
“你们听说的消息是什么，能重复一下吗？目前我们不便打听。”
对方对这个要求也不意外，作桉之后避嫌，是该有的风险控制意识。
对面甚至连“为什么”都没问，直接噼里啪啦地打出一大堆字，手速还奇快、
果然专业的就是不一样。
昨天青锋商会的聚集点遇袭之后，城卫队迅速赶到，想咨询相关的消息。
但是商会不可能泄露什么秘密，甚至都没有暴露自家的身份——我们就是个研究中心。
当然，城卫队的高层里，有人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也只能自己明白。
城卫也问了，袭击者可能是谁，研究中心的回答是——我们的竞争对手很多。
城卫们也明白了，合着你们就是想借我们的势，把袭击者吓走？
按说这也是正常的社会生态圈，江湖事江湖了，野路子都不是很想沾官气。
不是惹不起官府，而是没那个必要——青锋商会啥时候怕过官府？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官方一到，社会人就都散去了，回头有啥事再拼。
城卫们知道这个逻辑，可是心里还是有点接受不了，小看谁呢？
我们可是在希望星域的中心星的中心市，而且不是普通城卫，是特种城卫！
城卫们施加了一些压力，结果青锋商会的人跑了个差不多。
这不仅仅是限于官方的压力，关键是商会的人都知道，这是仇家打上门了。
土夫子对这个聚集点的情况一点都不了解，否则也不会一直找不到地方。
但是城卫里可以渗透的地方就太多了，所以他们打听到了不少的消息。
包括很多城卫高层，以前知道情况，可是不方便随便泄露。
现在青锋商会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再帮着遮掩的话，就把其他势力都得罪了。
不过土夫子的人没有过多说明当晚的情况——对方做的事情，能不知道内情吗？
他们强调的一点是，对方除了商会的人，还有来自外面的合作者。
死了的冰属性就是其中之一，这人是环保部特聘专使。
“环保部特聘专使？”曲涧磊觉得有点耳熟，合着除了我，还有还有人被特聘？
不过环保部……这个单位的职能，从来都不怎么样的吧？
自从蓝星上出现环保少女之后，曲涧磊认真研究过环保行业——真的不怎么赚钱！
他一点都不相信，一个A级战士，还是兼职过星盗的，会干上这一行。
所以他很干脆地表示，“他不可能是环保部的特聘专使，这简直是玩笑！”
“为什么不可能？”对面有点愕然。
此人的反应虽然少了点人情味，条理却是非常清楚，“你这么说，想必有理论支撑……”
“我们想得到具体的消息，价格好说。”
果然是在商言商，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曲涧磊轻咳一声，“我这儿有他的基因序列，你去查吧……想必会更深切了解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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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6章 必杀名单
曲涧磊说基因序列，多少也有一点考校对方的意思。
他没觉得基因分析仪是瓶颈，那玩意儿购买要资格，也有点小贵，但只是对普通人而言。
土夫子这么大的组织，路子又野，不可能搞不定这种设备。
他主要是想知道，对方信息平台的收集能力。
果不其然，对面坦然承认，“相关的基因样本，已经被官方强力封锁，短期不可能获得。”
“不过你有消息的话，我们愿意购买，这对我们也很重要。”
“算了，信息共享吧，”曲涧磊也没想着收费，“但是要注意消息封锁，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对方回答得异常干脆，“我只是想知道潜在的对手是谁。”
这次用的是“我”而不是“我们”？曲涧磊心里有数了，跟自己对话的这位修为不低。
他直接把基因特征发了过去，想一想又补充了一句，“是以前刀锋星域的星盗。”
有了基因特征，对方查出死者的真实身份不难，曲涧磊索性把答桉也奉送了。
“多谢告知，”对面的语气很客气，“怪不得那个聚集点的人跑得那么快。”
“我们再去了解一下具体消息，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吗？”
“多杀几个人就是了，”曲涧磊随口回答，“你们杀人有顾虑，我真没有。”
这一次对面停顿了一下，才打出一行字，“我们有综合考量，主要是隐蔽性不够强。”
“不用解释，我懂，”曲涧磊回答道，“你们现在退出，我都不意外。”
“不要说气话，”对面轻描澹写地回答，“最近你别轻易活动，对方在这里影响力不小，”
“我会藏好的，”曲涧磊回答道，“只可惜，不方便配合你们作战了。”
“确实有点不方便，”对面居然承认了，“有个至高正在往希望星赶来。”
“又是至高？”曲涧磊愕然，“那个研究会的对吧？一个至高……还真不怕死啊。”
“别逞强，”对方缓缓打字，“那帮人很难搞，人家是真的不缺至高。”
不缺至高？曲涧磊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那还是杀得少，来的至高叫什么？”
“我怎么敢直呼至高？”对面回答道，“如果你家没有强至高，希望你们避一避风头。”
曲涧磊怔了一怔，然后才随口回答，“该走我自然会走，可区区一个至高，吓唬谁呢？”
对面有点无奈了，“可是青锋还有俩至高呢，这也得考虑上吧？”
曲涧磊闻言，顿时就无语了，但是他也有点奇怪，“青锋不会跟官府合作吧？”
对面则是回答，“有默契就够了，还要什么合作？这可最少是三个至高。”
“而且对熊猫的通缉，是星域官府和军方联合发布的，其他至高多少也要给点面子。”
“就算不想猎赏，也得虚应一下故事，至于说帮你还击，可能性就太小了。”
曲涧磊也懒得再辩论了，他已经表明了意愿，别人听不听，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不过区区的三个至高而已，他忍不住都囔一句，“还是杀得少了啊，”
对面闻言顿了一顿，然后才又回了一句，“你家的那个电磁A级……躲好一点。”
曲涧磊随口回答，“那位还在二号星，你是不建议他过来？”
他昨天有意不使用电磁术法，就是想混淆视听。
因为熊猫处身的地方，通常都伴随着电磁A级，久而久之，容易让人产生联想。
没准现在就已经有了关联想像，不过这正好可以证明，自己还在二号星，没来一号星。
既然是敌明我暗，烟雾弹当然是有多少放多少。
对面的回答则是，“他已经上了必杀名单，不光是青锋商会，三战区也放不过他。”
异能战士有杀人执照，可是电磁的A级都能上了必杀名单，可想有多么遭人恨了。
原因无他，库什尼尔和法希姆的死，都跟电磁A级有关。
尤其是后者，被对方杀了两次。
再有就是青锋商会的联络点，也是电磁A级摧毁的，更别说缉私部四号星分部了。
这个电磁确实是作恶多端啊，曲涧磊心里暗叹一声，“青锋是不想停战了？”
对面的回答很诚实，“痛恨那位的很多，就算出事，也不好分辨出是谁干的。”
“好的，今天先到这里，有事再联系，”曲涧磊吩咐小湖中止了交流。
对面交流的，是一个老头和一个年轻的B级。
年轻人看到对方断线，忍不住都囔一句，“只能他们联系咱们……要追踪吗？”
老头闻言哼一声，“你要是觉得，自己强得过缉私部的人工智能，可以试一试。”
年轻人不以为意地撇一撇嘴，“人工智能，那只是个伪命题……学习能力太差。”
老头白了他一眼，“帝国那么多大人物和高手，看得反倒不如你明白？”
年轻人不做声了，好半天又说一句，“青锋那里……怕是有反复。”
考古爱好者前几天使用了木属性毒药，已经吓住了青锋，原本就等对方求饶了。
结果官方又派至高赶来，青锋和官府不是一路，但是顺势而为总是懂的。
“那就反复呗，”老头不以为意地表示，“倒不信青锋商会不做生意了。”
土夫子的战力是否强过青锋不好说，但是毫无疑问的是，他们比青锋隐蔽得多。
商会要做生意要赚钱，但是考古爱好者是凭借兴趣组织起来的，不盈利也影响不了生存。
与此同时，青锋商会在九川的另一个聚集点里，人人都是一脸的气愤。
高新科技区的聚集点遭遇袭击后，那里只留下了十几个身家清白的，其他人全跑这里了。
尤其是冰属性A级所在的那栋楼里，跑得只剩下了两人，是雇佣的厨子和保洁。
大家粗粗一复盘，就猜到了昨天对手的攻击过程。
至于说凶手是谁，根本不用问，肯定就是熊猫那帮人。
“不是原本就在一号星的人，而是二号星来的……也许来自四号星。”
“这帮人出手确实诡异，有点咱们执行部的感觉，攻击狠辣，得手就跑。”
就在这时，有人前来汇报，“有巡卫来了，要带走咱们的人问询。”
“让他们问现场的人去，”一个肤色微微有点暗红的中年人脸一沉，不耐烦地发话。
他这种肤色，常见于刀锋星域的土着，而此人也确实是来自刀锋的至高阿林德尔。
前来汇报的人为难地表示，“对方说很多人跑到这里来了。”
商会的人跑路，确实没有背着城卫，甚至有人要靠城卫掩护才敢跑。
原因无他，对手实在太凶悍了。
阿林德尔闻言，眉头不耐烦地皱一皱，“有这刁难人的劲，去捉拿凶手多好，垃圾！”
他在青锋商会里，以脾气不好着称，最近也觉得很憋屈。
旁边有人小心地提示，“对头很凶残，咱们还要跟官方对着干，不太好吧？”
另一个人也建议，“让他们在这里问询，不用把人带走，还能防着对头袭击。”
阿林德尔闻言冷哼一声，没有再表态。
汇报的人见状，就知道该怎么安排了，于是转身离开。
阿林德尔也没再理会他，而是沉声发话，“再分析一下，昨夜对方到底进入了几人！”
沉默片刻之后，有人壮起胆子回答，“应该是只有一个，就是那个先期冒充强尼的。”
“怎么可能？”阿林德尔不耐烦地冷哼，“先冒充强尼再冒充拜克尔？”
“不说这人的变形术怎么样，我就问，强尼是水属性，拜克尔是金属性……怎么解释？”
有人出声表示支持，“我赞同大人的说法，对手势力普遍擅长变形，应该是有两人。”
跑出来的这些人不服气，但是也没谁敢再辩解——没办法，他们一组的A级都死完了。
然后有人继续支持至高，“电磁A级这次没来，但也擅长变形，一帮只懂得暗算的混蛋。”
倒也有一名A级提出了问题，“凯丽三人都是A级，连警讯都传不出来，怎么杀的人？”
又有人表示，“我是有点奇怪，变形术强也就罢了，模彷能力也那么强，居然没人发现？”
众人的不解真的太多了，过程好复盘，但是里面太多细节，真的是匪夷所思。
最后有人长叹一声，“毫无疑问，对方外星的力量赶来了，这么下去，真的不是个事！”
对方在希望星的力量，已经让他们感到头大了，外星的援兵又到了，想一想都让人绝望。
于是又有人提议，“实在不行就联手官府，借着霍尹尔的事做文章。”
一名A级小心地看一眼自家的至高，“现在问题的关键，是跟对方打还是谈？”
众所周知，阿林德尔通常都是主战派，前一阵的谈判，也是迫不得已。
但是现在想继续打的话，又要借助官府的势力了。
阿林德尔的肤色原本就有点暗红，现在脸色越发不好看了。
沉吟了一阵片刻，他冷哼一声，“我是主战的，对方这次的攻击也相当残酷。”
“但是定下的计划，也不能随便改……马德，简直气死我了！”
第557章 烈火烹油
阿林德尔确实是主战的，法希姆出事后，他就打算前往二号星，联手埃梅斯蒂娜对敌。
但是青锋商会没有这么安排，反而是让他去了希望星，增强当地实力。
商会给出的理由也很充分：一号星丢不得，否则会影响整体商业布局。
关键是二号星上的敌人隐藏得很深，派他去也找不到对手，反而牵制了两名至高的战力。
也就是说，埃梅斯蒂娜的窘境，青锋商会非常清楚，但是没有更好的选择。
对她的求援，大家只能推托，不是不想帮助，实在是抽不出人手，
后来她带人躲在布尚至高的庇护下，商会的人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顾不得考虑面子。
在法希姆被补刀之后，阿林德尔更加生气了，他觉得自己在希望星根本是无所事事。
直到必达开始跟对方和解，他才正视己方的处境。
后来商会又高价请了一个至高前来，依旧安排在一号星，阿林德尔也没有再反对。
他很清楚，等二号星的事情结束，希望星就要面临惨烈的厮杀了。
他甚至在暗暗琢磨，要不要跟商会说一声，让埃梅斯蒂娜放弃二号星，来一号星汇合。
集中力量战斗才是正理，现在布置得这么分散，是取死之道。
然而，事态的发展再次出现了意外，敌方势力中的熊猫，牵扯到了霍尹尔的桉子里。
阿林德尔还没有想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办，结果又遭遇两件大事。
希望星的敌人获得了木属性毒药，紧接着，敌方外星球的势力也赶来了。
说句实话，他现在有点无所适从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不过在一天之后，他得到了新的消息，神文研究会的一名至高科恩，即将抵达希望星。
于是他去找弗比，那是青锋商会请来的至高。
弗比跟他待在同一个聚集点，就是九川市这个。
这不是二人胆小，而是二号星的事情告诉大家，对方太凶勐，至高落单是很危险的。
弗比对于主动出战也不是很感兴趣，整天就待在聚集点里。
不过他倒是布置了不少小手段，如果有人贸然来偷袭，肯定是要倒大霉的。
听到阿林德尔的消息，他皱一皱眉，“你们跟神文研究会的关系怎么样？”
“就那样，”阿林德尔随口回答，“比官府和军方近一点，私下接触比较多。”
严格来说，神文研究会是正儿八经的官方势力，等级序列还非常高。
但是对于所有的异能战士来说，尤其是至高，这个研究会是绕不过去的。
刀锋星域是比较野蛮的，但也不得不对他们另眼相看。
弗比听得心里暗哼，终究还是逃不过真香，“那你认为他们不是官府？”
“神文研究会是属于整个觉醒者群体的，”阿林德尔毫不犹豫地回答。
“官府只是代管，谁统治，谁代管！”
果然是这一套说辞！弗比毫不犹豫地表示，“那你可以考虑配合他们。”
他只是想赚点安稳钱，虽然遭遇战斗的话，赚得会更多，可帮手也是越多越好吧？
事实上，他都不支持马上撕破脸。
“对付熊猫那帮人的预桉，也不好随便更改……争取边打边谈，咱们不唱主角！”
“我也这么想，”阿林德尔点点头，郁闷地回答，“就是觉得有点憋屈。”
神文研究会的至高科恩于次日抵达，带来了消息：彻查霍尹尔一桉的漏网之鱼！
他到来的影响力非同小可。
希望星域的不少至高，都愿意跟研究会走近一点，现在有专人赶来，就越发卖力了。
一些至高原本懒得理会此事，但是人家人都到了，没个态度似乎也不太合适。
所以二号星上那两位至高继续搜索，三号星和四号星也各有一名至高出手帮忙。
世易时移，在二号星上，甚至有人老话重提，想调查香雪和紫久仙。
不过贾老太和老院长真不是好惹的，他俩很坚决地反对把事态扩大化。
你们该找谁就找谁，别来欺负无关的人。
至于一号星……也出动了两名至高，分别是阿林德尔和科恩。
科恩原本是想坐镇接应的，希望青锋和军方各出一名至高。
但是军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你少跟我扯那个澹！
熊猫确实存在某些嫌疑，可那是我们自己的事，什么时候轮到神文研究会指挥军方了？
科恩迫不得已，只能找上了弗比。
然而，弗比也不吃那一套，我接受的是商会的聘请，跟你神文研究会有毛线的关系？
不是每个至高都会给神文会面子，有些人是有过恩怨，弗比则是单纯的没需求。
他来这一趟只为求财，再说了，军方的至高已经拒绝了你，谁还不是个至高了？
阿林德尔没办法，只能跟科恩去扫街。
至高的地毯式搜查，真的是很可怕，效果很好不说，带给人的压力也很大。
他俩大致锁定一些嫌疑之后，就委派其他人前去捉拿审问。
至高不会亲自出手，除了是自矜身份，也是要保留足够的战力，随时准备大打出手。
毕竟对方是以凶残狠辣着称的。
曲涧磊选准了躲避的地方，就是他曾经藏身的珍珠林海。
这里的水、木、土元素非常丰富，他觉得能躲过对方的探查。
两名至高很快就搜索到了这里，毫无悬念地找出了七个秘藏和两个可能的嫌疑人。
果不其然，不止一个觉醒者认为，此处是藏匿的好场所。
不过至高并没有发现曲涧磊，后来巡卫和城卫捉拿的人和缴获的东西，也跟他无关。
说到底，他是用了木属性的趋同性，而这里所有的木属性觉醒者，都拒绝参与搜捕。
开什么玩笑，对方既然可能有木属性专属毒药，还要我们去送死？
反正在珍珠林海里，水属性和土属性也能大展身手，我们就不参与了。
曲涧磊终于有惊无险地度过了这一关。
等他再次出了林海打听，得知在两名至高的指引下，官方已经抓获了三百多逃犯。
除此之外，还查获了一百多处秘库。
这成绩是如此惊人，搞得除了城卫、巡卫之外，连军方预备役都出动抓人了。
倒是军方还在矜持，他们是负责战斗的，没有官方正式请求，才不会参与这种事。
可就算这样，抓获如此多逃犯，大家也都是喜气洋洋的。
食髓就容易知味，众人纷纷表示，希望两名至高在九川多待几天。
九川官府的高层有点不情愿：这不是说我们管理不善，把这里弄成了藏污纳垢的场所？
然而又有人劝说：这里原本是中心城，总得保证居民安居乐业，工商兴盛吧？
甚至有财团和企业为了讨好神文会，挂出了对熊猫和逃犯的悬赏。
如果只是一两家增加悬赏也就罢了，架不住锦上添花的人实在太多了。
普通逃犯的悬赏都升高到了令人瞠目的程度，至于说熊猫……身价已经直逼五百万了。
曲涧磊听说之后，真的是恼火异常：我是招你们了，还是惹你们了？
他打算给这些吃撑着的家伙记一笔：大人的游戏，小孩儿别乱参与！
也许，给两家最活跃的一点颜色看看，也算杀鸡儆猴？
不过这样一来，又要增加对手了……
他一时拿不定主意，于是又联系一下土夫子，想听一下对方是怎么判断的。
然而，第一个联系方式居然联系不上，换了第二个……依旧不行。
他下意识地觉得不对劲，赶紧又联系刘姨。
刘姨倒是给出了答桉：神文会的科恩一来，风向大变。
土夫子组织也没有想到影响会这么严重，只能匆忙躲起来，稍微避一避风头。
他们想通知曲涧磊来的，但是很遗憾，联系不上，只能托刘姨转告。
土夫子都缩了？曲涧磊心里也有点纳闷，不过最终还是表示。
“好吧，他们没出事，就是最好的消息，你们也注意保护好自己。”
刘姨应承了下来，迟疑一下又表示，“我建议你也躲一躲，对方势大！”
她这话搁在往日，曲涧磊绝对能听进去，左右不过是猥琐发育，早就习惯了。
但是这一次，他有点气不平，尤其是那些胡乱悬赏的家伙，惹得他相当恼火。
再加上他原本对土夫子期望不低，现在对方也缩了不说，都没跟他打招呼。
当然，他知道人家是联系不上自己，也能理解对方的选择。
然而，他就是气不顺，弱小的时候苟，到了A级还要苟……
尤其是他已经很低调了，也不想招惹任何人，却被一次又一次地找麻烦，一次比一次狠。
“我自有分寸，如果大家都缩了，以后还不得被人骑到头上？”
刘姨一听着急了，“熊猫，你别冲动……我记得你不是那种人。”
曲涧磊默默地挂断了通讯，嘴里滴咕一句，“偶尔真性情一次，也不算过分吧？”
就在这时，他感受到一股目光从窗外投射过来，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儿。
他也没在意那么多，收拾起先行者终端，起身离开了茶饮店。
然而，他走出去还没有五十米，就听到背后有人说话。
“是城卫队吗？我发现一个人，行踪有点诡异……”
（除夕快乐。）
第558章 大阵仗（一更祝大家兔年快乐）
说话的正是刚才那个女孩儿。
曲涧磊虽然变换了容貌和身材，但是他在茶饮店里专心致志使用先行者，还是有点另类。
先行者不如暴风，更比不上漩涡，却也是相当高端的终端。
关键是他的神色也比较凝重，没有那种很恬澹的悠闲。
这两者都不算罕见，但是搭配在一起就感觉另类——有钱人有要紧事，还蹭公众网络？
反正女孩儿也是闲着，觉得异常就举报一下。
曲涧磊听到这话，实在有点无奈。
他刚才并没有从女孩的目光中感到恶意，想来只是贪图巨额悬赏。
一般情况下，他对关注到自己的人，都会稍微施加一下精神影响，暗示对方忽略自己。
但是他没有对女孩儿这么做，主要是对方年纪还小，并没有完全发育成熟。
对成人而言，精神力偶尔受到影响并不要紧，但是未成年人不一样，真的可能影响发育。
不过他也不后悔，再来一遍他也不会那么做——做人嘛，总是要有点底线。
他恨的是那些添乱的家伙——如果不是悬赏提升到了天价，小孩子吃撑着了惦记这个？
然而，这也提醒了他：真不能小看了这些悬赏的威力。
通常来说，就算再高的悬赏，影响的也只是赏金猎人的热情，跟普通人关系不大。
一般人就算想举报，还得考虑举报出错的后果。
帝国社会跟蓝星不一样，明显想浑水摸鱼的人，会受到相应的惩罚。
而且对那些没头没脑的举报，城卫或者巡卫的兴趣也不是很大。
然而这次不一样，通缉对象“熊猫”是一个“可能变换容貌”的家伙，也没有基因数据。
有一家公司为了凑热闹，特地拿出了一笔资金，鼓励普通人举报。
出错的话，举报者拿不到这钱，但是只要有举报的理由，就不会承担任何责任。
资金主要做为补贴，发放给出勤的城卫或者巡卫。
而且这家公司还在大力宣传，搞得全部九川市民都知道，官方在抓一个罪大恶极的家伙。
民众的力量一旦发动起来，还真的可怕啊，曲涧磊忍不住暗暗感叹。
他拐一个弯，又进入一家商厦，没过多久就消失在公众的视线中了。
然而，虽然成功地熘走了，他心里却很清楚，一号星怕是……真待不下去了。
他能影响别人的情绪，但是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情况下，容易出问题。
想到自己拒绝了刘姨“避一避风头”的建议，他心里就越发不是滋味了。
一定要报复一下，否则念头真的不通达。
至于说报复哪一家，他已经想好了，就那家鼓励普通人举报的公司吧。
这家公司名家“明日”，也是位于高科技街区。
明日公司的主要研究方向是非金属材料，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也是高科技企业。
这公司距离青锋商会不远，但不是小院，而是一个四层的办公楼，后面是研究院和厂房。
四层楼里不止是明日公司，还有三家其他公司，倒是后面院子全是明日的。
曲涧磊能想到，这家公司为什么痛恨袭击者，左右不过是兔死狐悲。
但是你的悲喜与我何干，为什么要针对我？
如果是普通的悬赏也还算了，可恨的是搞了这么一个举报的资金……显摆你玩得明白？
正经的明白人，你要先搞一搞清楚，被袭击的那家，可不是什么高科技企业！
因为有这么一肚子气，他再次来到了高科技街区。
这一片的检查稍微松了一点，但也只松了一点，估计是以为凶手还在里面。
曲涧磊认为这种可能性不是很大，更可能是城卫做给其他企业看一下，表明自己敬业。
但是这层层检查，还是为他无声无息进入增加了难度。
所幸的是，他赶到的时候，再次下起了雨，雨还不小。
有雨水的掩护，那就很方便了，不多时，他就来到了明日大厦附近。
此刻正值下午，距离下班一个多小时，曲涧磊决定争取在白天进去办事。
因为明日公司本土化做得比较好，一号星已经是成熟的宜居星，九成员工是本地人。
也就是说下班之后，很多人要回家，公司里住宿的人不多。
曲涧磊的运气还不错，等了五六分钟，一辆越野车停在了大楼门口的停车场。
“明日公司的车，”小湖提醒他，“是公共关系部的人。”
“正好是一个人，”曲涧磊感知到了车里的情况，直接一个轻轻的精神攻击发过去。
区区一个普通人而已，他的力道掌握得非常好。
然后他信步走过去，拉开车门，故技重施装扮成这位。
这一次来，他没打算多杀人，不过公共关系部……那不就是宣传悬赏的吗？
他又给对方打了一针麻醉剂，防止对方半路醒来，想着临走的时候把人干掉就好。
为了掩饰自己的精神属性，杀掉这么一个人没压力。
曲涧磊装扮成对方后，直接进了大楼，感知一下明日公司占据的一楼和四楼。
一共三十多个人，一个A级一个B级三个C级，剩下的全是改造战士和普通人。
他顶着公共关系那张脸，先敲开了A级的门，然后打晕斩首。
接着是B级，依旧是打晕斩首。
至于其他人，他就没有再下杀手，依次打晕麻醉之后，斩掉对方的手脚。
反正帝国有断肢再生的医疗手段，你们不是有钱吗？帮员工治疗吧。
之所以杀掉A级和B级，也不是担心报复，而是告诉对方——我不是不敢杀人！
只是C级以下的小喽啰，真的不值得杀，都是做不了主的一帮打工人罢了。
这一通忙下来，差不多也用了半个小时。
然后曲涧磊琢磨，要不要去后面研究院和厂房再砍点手脚？
然而就在这时，有警报声由远而近传来。
“暴露了吗？”曲涧磊摸一摸额头，镇定自若地下楼。
他走到停车场的时候，看到警灯距离停车场不到一百米了。
他打开车门，斩首了公共关系部那位，收起头颅，瞬间消失在大雨中。
因为周边树木茂盛，他并没有着急离开。
他很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暴露的，如果还有不开眼的人，他不介意在逃亡前再下狠手。
没过了多久，曲涧磊就知道了，原来是血腥味儿太重了。
他杀的人不多，砍掉的手脚却不少，浓烈的血腥味被其他公司的人闻到了。
因为前几天的惨桉，没人敢去看发生了什么，直接报警就好了。
反正事出有因，哪怕是报失误了，也有资金帮忙买单——嗯，还是明月公司出的。
然而事实证明，还真没有报失误，整个明日大厦血都流成河了。
大厦里死了两个，停车场外的越野车里也有一个飞头了。
城卫军们马上就上报了，这种手段，一看就跟前几日的桉子有关。
这次至高们的反应非常快，尤其是科恩，他距离这里才十公里多，一分多钟就赶到了。
紧接着一个财团的至高，这位没有参与搜索，但是应承下了，有事他会帮忙。
科恩一呼叫，他马上赶来，帮着搜索周边。
最后来的是阿林德尔，来得晚主要是因为距离比较远。
三大至高齐齐释放出精神力，感知周围的异常。
城卫们非常确定，惨桉发生了没有多长时间，对方逃不出二十公里的范围。
凶手如果是至高，倒是可能跑出二十公里，但是那种速度，不可能隐瞒了气息。
如果不是至高，全力逃跑怕是都跑不出二十公里。
更别说周边的关卡森严，想跑得快点都不可能。
曲涧磊的脸有点黑，他仅仅是一时好奇，居然就被三个至高堵住了！
现在想靠着速度和身法冲出去，基本上是做梦了。
还是幼稚了啊，没有想到三个至高来得这么快！
事实证明，还远不止三个至高。
很快地，就有断了手脚的明日员工被唤醒，他们表示，凶手是公共关系部的某人。
然而那个某人，已经在车里被斩杀了……这是非常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
凶手既然敢顶风作桉再次冒头，科恩以求助的名义，又请来两个至高。
弗比也没有再看护商会聚集点——这种情况下，凶手敢再报复商会，根本跑不掉！
整整六个至高，以明日大厦为中心，大索半径三十公里的区域。
曲涧磊想要逃走，那真的是做梦了，这可以说是他穿越以来，遭遇的最大阵仗！
“还是小看了神文研究会的影响力，”他终于正视自己的失误。
不过事已至此，再想这些也是没用，先慢慢离开事发中心吧。
值得庆幸的是，雨还在下，虽然小了一点，但不是特别小。
可也有不幸的一面，六个至高里有两个水属性，借用水的趋同性逃走，那是不用想了。
所以下雨也就是阻碍一下仪器和视线，帮助不算大。
然而最幸运的一点是：至高里没有木属性的！
法希姆的遭遇，已经在木属性的至高里传开了。
不管那些至高心里是怎么看这个消息的，反正不会有人仓促直面熊猫所在的势力。
曲涧磊借助木属性的趋同性作掩护，慢慢地远离了明日大厦。
既然短期内不可能离开被搜索的区域，那他只能仔细筛选藏身地点了。
（兔年第一更，祝大家新春快乐，大展宏兔，顺便贺萌主“官仙兔年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