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小湖的寂寞
空港医院毗邻空港，远离丰饶市中心，在四号星的综合性医院里，排名不算特别靠前。
不过这个医院的急救水平很高，星际航行的旅客们出事，能够第一时间救治。
同理，遇到本星球无法处理的病例，在这里紧急救护之后，可以送到外星救治。
依照法希姆的病情，按说短期在这个医院看护的可能性很大。
一旦有其他星球的医生有了救治方案，可以第一时间送走。
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因为新型毒药的相关信息，只有四号星掌握了。
这是本星球上出现的东西，当然要第一时间掌控在手里，不能随便外泄。
就连星域正府过问，四号星也没有把相关资料送过去，样品更是没有。
这是毒药，而且能伤害到异能战士，这种毒药在彻底研究清楚之前，绝对不能泄露。
缉私支部的人可以来四号星研究，其他专家也可以来，但是带走是不可能的。
这么坚持下去，这种毒药开发出新的用途，未来也许会成为四号星的产业之一。
有这么一连串的设想和构思，四号星怎么能允许把这机会让给别人？
就目前的情况，可以说对百草枯研究最深的专家，都汇集在四号星。
四号星的顶尖医疗设备，比帝国中心区域也不差多少。
理论上说，法希姆没有必要被运到其他地方急救，当然也就不需要留在空港医院。
然而，青锋商会的人偏偏反其道行之，以免被熊猫的人发现。
曲涧磊得知是这个医院，多少也有点意外，不过瞬间就想明白了。
他趁着夜色，赶到了空港医院。
跟所有医院一样，哪怕是夜里，这里也是人来人往异常喧闹。
大概是因为天气寒冷的原因，来看病的病人不少，夜班医生却是不多。
曲涧磊卸下自己的左臂，看起来像是脱臼了，不过他没有排队救治，而是到处晃荡。
然而晃了没几分钟，迎面走过来一个医生，见到他的模样，直接走了过来。
这位也不说话，一抬手一用力，卡啦一声响，直接将他的左臂接了回去。
然后他才哼一声，“这点小毛病也来看，真当我们很闲？回去找个绷带吊十天。”
他的语气不是很好，曲涧磊却是没有在意，而是赔着笑脸发话。
“多谢您了，麻烦您再找个绷带，我自己绑好吗？”
这位白了他一眼，抬手招过来一个护士，“帮他处理一下。”
说完之后他转身就走了，小护士也娴熟地帮他吊上了绷带，根本没提钱的事。
这儿的医护人员不错啊！曲涧磊暗暗决定，一会儿动手的时候，要小心避开他们。
他吊着个膀子，更是能四处乱晃了，不多时来到了二号区。
二号区是高级病房，有门卫把守，不过看到他的样子，也没有查问。
曲涧磊心里有点纳闷，但是转念一想，觉得也正常。
外松内紧才能最大程度麻痹对方，外面也紧张兮兮的，岂不是惹人生疑？
又逛了一阵，到了一栋楼前，是高级护理区。
这边的人就少多了，门口不但有门禁，还冷冷清清的。
曲涧磊摸出一根烟来，单手点燃，站在那里一边抽烟，一边无所事事地扫视。
不多时，一个护士快步走过来，在门禁处不但刷卡，还验证了虹膜。
这个大门有点难混进去！曲涧磊的眉头微微一皱。
他不想伤害这里的医护，现在看来，就算冒充医护也很难进入。
不过紧接着，又是一个便装的年轻人走过来，直接刷了卡就进去了。
嗯？曲涧磊注意到了这一点，然后想一想，就明白了。
医护是要验证虹膜，但是陪护的病患家属，那就未必了。
说到底，验证虹膜是要输入相关信息，这就涉及了一些工作量。
关键是病患出院，还要及时删除相关虹膜信息，否则又是漏洞。
所以这个医院，对自家人反而验证得要严格一些？
又过一阵，又来了一个病人家属，曲涧磊索性趁着对方刷卡，直接蹭着跟了进去。
那位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说什么。
进了护理区，里面是很大的大厅，有三五个人在走动、抽烟和低声聊天。
曲涧磊四处看一圈，就知道自己为什么能蹭进来了，各个通道都有门禁。
又观察一阵，他发现这些门禁只需要刷卡就行，不用验证虹膜。
这就比较容易操作了！曲涧磊转身走出了护理区。
他稍微感知一下，找到一个正在休息室里呼呼大睡的医生。
他推门进去，用麻醉气体先麻醉了对方，又给对方打了一针麻醉剂。
然后他装扮成医生的模样，穿上制服，还拿走了对方的卡。
曲涧磊再次慢步回到护理区，跟着一个病人家属，再次蹭进了大门。
那位甚至连看他一眼都没有，只当这个医生是懒得刷卡了。
终于不用验证虹膜了，曲涧磊暗暗招呼大头蝴蝶，“可以开工了。”
小湖早就跃跃欲试了，“这种门禁我就能处理，你这也太谨慎了。”
曲涧磊很无奈地吐槽，“拜托，我这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你当我是为了谁？”
小湖接驳到护理区的网络里，很快就分析出了五个重点区域。
紧接着，它又排除掉了其中两个。
这俩区域虽然有人重点看护，但里面都是大人物在养病，不是捏造的，而是确有其人。
剩下的三个区域，就要曲涧磊一一去探查了。
第一个区域是在二楼，高级设备室，只有医生的卡才能进入。
所以曲涧磊去了第二个区域，结果被另一个医生拦住了，“你来这儿做什么？”
“嗯？”曲涧磊眨巴一下眼睛，没有说话，只是疑惑地看着对方。
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他也只能打晕对方了。
总算还好，那位医生压低了嗓门，快速地发话，“这是阿内特夫人养伤的地方。”
就是那个曾经的四把手的夫人？曲涧磊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是没办法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冒充的这位是什么音色。
“丑闻，”对面的医生低声解释，“赶快走，别给自己惹事。”
曲涧磊点点头转身就走，心里恍然大悟：怪不得没有此人的住院信息。
什么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四把手的夫人，消息一旦传出去，阿内特绝对是雪上加霜。
第三个重要区域，则是有C级的战士在把守。
对方见到他之后，眉头微微一皱，警惕地发问，“怎么晚上换人了？”
曲涧磊抬头看一看病房名称，都囔了一句，“走错了。”
说完之后他转身离开，对面皱着眉头想了想，也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曲涧磊已经做好出手的准备了，所以感知了一下病房里的情况。
里面是真有病人，两个，而且还有四个护卫一个护士，护卫里有个B级。
那么这应该是另外两个重要病人，尤其是对方拦住他的时候，问的是怎么换人了。
曲涧磊认为自己又找错了，那么再想一下，目标就应该是在高级设备室里。
听起来是高级设备室，其实是装了个幌子，里面藏着法希姆！
于是他转头又来到了高级设备室外，摸出了暴风，默默地通知小湖。
“小心的接管里面的监控和医护信号。”
大头蝴蝶这次没有吐槽设备，缓缓转动了四五圈，“里面没有发现启用的维生舱，”
“这都是什么事儿……”曲涧磊默默地吐槽，“里面有看守没有？”
“没有，”小湖很干脆地回答，“都是设备，有两台维生舱，但是处于关闭状态。”
“糙，上当了，”曲涧磊低声发话，“把排除掉的那两个区域的监控也接管了。”
他已经反应过来了，最先排除掉的两个区域，看似有大人物治疗，但是……不允许人家再多一个维生舱吗？
所以青锋商会这帮家伙，不是一般的狡猾，外松内紧不说，还找了个真的病人当幌子。
“对了，千万要小心，警惕对方有触发式的报警。”
“知道了，”大头蝴蝶的身子，再次缓缓地转动了起来。
十来秒钟之后，小湖传来了信息，“一号区域正常，二号区域没有病人……”
“都没有看到维生舱，关键是这两个病房的监控，都不是全方位的。”
刚才的高级设备室里，监控是全方位的，这个很正常，但是病房就没必要这么监控了。
“没有病人……”曲涧磊把暴风揣进怀中，快步向二号区域走去。
为了稳妥起见，他又发出了指令，“检查一下这两个区域，看能不能找到触发式告警。”
十来秒之后，转动的大头蝴蝶停了下来，“一号区域没有，二号区域有。”
“这告警设置得很一般，我刚才随便就绕过去了，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是个陷阱。”
“唉，要说起来，无敌真的是很寂寞啊。”
曲涧磊没有心思理会小湖的得瑟，他的心一横。
“如果这依旧还是对方设的套，那就算上当也认了！”
“小湖，在二号区域里，监控能看到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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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0章 守株待兔
面对曲涧磊的提问，小湖表示，在二号区域里，只能看到门口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这就没错了！曲涧磊相信，病房里的监控死角绝对有人，还会有其他的埋伏。
他又发出了指令，“找出医院的图纸！”
“除了走廊、应急通道和床位布设等，还要有各种设备和管线的位置。”
小湖做这种工作速度很快，总共用时十秒不到。
除了找到了图纸，它还很贴心地放大了目标区域，并且规划出若干行进线路。
曲涧磊看着图纸，快速地思索该如何发起攻击。
以他原本的计划，也是要断掉医院的部分电力，趁乱发动攻击。
不过这么做比较缺德，对诸多患者太不友好了，医护人员的压力也会倍增。
既然这里的医护人员还不错，他决定尽可能地缩小停电区域。
洛尔坐在病房的门口，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没几个人能看出来，他现在的姿势，非常容易蓄力和发力。
洛尔只是一个改造战士，不过他在青锋商会里的身份并不低，因为他的身手足够好。
若是他主动发起攻击，C级战士基本不是对手，甚至能压制B级战士很长一段时间。
他的冷兵器都是商会特制的，如果偷袭的话，杀死B级战士也不是很难。
洛尔在商会里，享受的是B级战士的待遇。
因为在某些场合，他身上没有元素波动，会是一种极好的掩护。
现在这种情况就是了，要守护自己受伤的至高，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他，被派来看门。
事实上，洛尔并不确定，病房里是不是真的法希姆至高。
用高层的话来说就是，一共设了四个守护目标，每一个都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
洛尔是B级的待遇，对于改造战士来说很不错了，但是想知道这种辛秘，资格还不够。
商会对他的要求，就是把这里当做至高真身所在来守护，随时准备献出生命。
洛尔对这个要求并不意外，青锋商会一向是以铁血着称的。
以前享用了商会那么多资源，关键时刻，就要交出合格的成绩。
洛尔在这里，已经守护了很多天，警惕心并没有放松多少。
此刻是夜间，据说对方出手最喜欢在夜里，他更是要打起精神。
洛尔双唇紧闭，百无聊赖地舔了舔侧后方的上牙床，那里有一个触发器。
一旦咬碎触发器，各种陷阱会全开，防御也会大幅增强，足以支撑到援兵赶来。
不过，在咬碎触发器之前，他可能有机会使出全力的一刀。
不管自身安慰如何，他一共就是两个任务，阻敌和示警。
洛尔并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他更好奇，对方能不能吃得住自己的暴起发难。
但是要说他丝毫没有怨念，那也不可能，他有两处澹澹的不满。
第一点就是，他不知道自己守护目标的真假。
洛尔性情耿直，不觉得为了维护一个假目标而死，有什么不值——假的是为真的服务。
但是直到现在，他根本不知道房间里面是不是至高真身，这让他感觉有些失落。
我都打算玩命儿了，居然不知道自己维护的是什么。
规矩他都懂，但是这种不被信任的感觉，并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
倒是有人说了，咱们看护的就是真的，不过这话……听一听就好了。
第一点还可以用规矩来解释，第二点更让他烦心——他不知道这任务什么时候结束！
这个任务看起来轻松，但是精神时刻高度紧绷，尤其是在夜里的时候。
不管什么人做事，都是希望有个盼头，洛尔也不例外。
这种任务他坚持七八天没有问题，十天半个月也行，甚至一两个月都无所谓。
然而，上面没有给出结束的期限。
每当他想到这一点，心里就会隐隐生出一些烦躁。
想要结束任务，前置条件是法希姆死掉或者被救活。
至高的死亡……估计是要以年来计数的，至于说救活？那就更难说了！
普通人已经有了治疗方案，但是趋同性比较强的木属性，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方案？
更别说法希姆是至高，趋同性极其强悍，根本不是A级B级能比的。
乐观一点估计，也要三年起步吧？
洛尔知道，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青锋商会派来援兵，他的任务会轻松起来，
然而他也听说了，商会目前正在全力提防对手的攻击，暂时抽不出合格的援兵来。
所以他能指望的就是援兵，也不需要至高、A级什么的，来几个B级也行。
起码能帮他分担一些工作，就不会那么累了。
他正无所事事地琢磨，前方人影一闪，他身体的肌肉轻微地调整一下。
是一个医生！他微微放松了一点，这种情况经历得真的不要太多。
他的记性很好，知道没有见过此人，但是别完全放松就行，毕竟这医院里到处都是医生。
任务就是这么枯燥和无聊，这段时间下来，他已经很难全神贯注地戒备每一个陌生人了。
医生步履匆匆，很快就消失在了另一个方向，这是夜班医生的常态。
洛尔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而是又坚持了四五分钟，才松懈了下来。
他的心里，忍不住又隐约生出了哀叹：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不过紧接着，他就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
他不动声色地挪一挪身子，不着痕迹地轻微运动肌肉，右手的食指也轻轻勾动了一下。
如果出现意外，他绝对会挥出平生最凌厉的一刀。
然而，问题在于……到底是哪里出现了不对？
下一刻，四下的灯光勐地一暗，不对的地方来了！
洛尔的身体鬼魅般一闪，悄无声息地蹿到了门的另一边。
他的手指一勾，一柄灰蒙蒙的短刀已经出现在了手中。
对方可能先行破坏电力系统，这是商会推演的结果之一，对此也有相应的预桉。
别的不说，维生舱是需要电力支持的，虽然舱身也配有电池，但是外部电源必须重视。
对方这样破坏电源是没用的，病房里已经加装了后备电源。
否则的话，堂堂的至高因为断电而伤情加重，传出去还不够人笑话的！
那么，洛尔现在就面临一个问题，要不要咬碎触发器？
不过他几乎在瞬间就做出了决定：暂时不咬碎。
这种触发器不仅仅是他手里有，病房里埋伏的人手里也有。
他示警是为了告知同伴，对方已经来了，这么剧烈的电流波动，同伴不可能没注意到。
那他就没必要示警了，既然没有感知到对手，他期待着对手出现后，能发出全力一击。
而且……这种突然的断电，万一只是对方的试探呢？
己方手段齐出火力全开，反倒会让对方看清楚所有布置，虚晃一招就达到了目的。
所以，是不是要提升防御阻拦对手，应该交给屋里的同伴——人家的级别更高！
时间前推几分钟，屋里的人也在忙。
监控的死角处，一个阴暗的屏幕上，正在一遍遍回放刚才路过的那个医生。
这台终端是没有联网的，单独接驳着几个摄像头。
青锋商会的两个成员，在空港医院里有股份，虽然不多，但也有自己的关系网。
若非如此，商会也不会选择把法希姆至高藏在这里。
这个消息，却是连土夫子都没有掌握的。
毕竟那俩成员目前都是在刀锋星域，这里的股份是找人代持的。
正是因为这样，把法希姆运送过来之后，商会隐蔽地安装了几个监控。
按说监控瞒不过曲涧磊的感知，但是他们非常狡猾地把监控安在了医院的监控上。
监控上有平行监控，这实在有点多此一举，谁会想到这么做？
曲涧磊进入医院之后，也一直小心翼翼，轻易不敢释放感知，居然就没发现异样。
这几个监控是独立的，直接连在脱网的终端上，连小湖都没有发现。
终端里还有拷贝的医院人员资料，操作者对比一阵，“找到了……相似度百分之八十一。”
百分之八十一不是很高，但是摄像头太小，传输信号几近于无，终端也是低负荷运行。
所以这个相似度已经不低了，几乎可以断定是本人。
但是又一个尖细声音说话了，“那个组织的人擅长变形术，也不能放松。”
“那也没办法，信号不能再大了，对方可能有强大的人工智能。”
就在这时，灯光勐地一闪，尖细的声音低声发话，“嘘~”
屋里的人做好了准备，但也没有着急发动防御。
这些人比洛尔更有经验，当然清楚眼下的处境，直接发动防御，就相当于主动暴露。
对方未必能确定，己方是藏身于此——这消息真的非常隐秘，连门口的洛尔都不知情。
如果只是试探，己方反应过度，那么接下来，法希姆至高不得不转移地方了。
可是想再找这么一个安全性高的地方，并且建立种种安全措施，难度也不是一般的高。
反正外面还有洛尔在，起码等到他不敌的时候，再发动防御也不迟。
第531章 好快的刀
病房里和病房外的商会成员，异曲同工地选择了默默观望。
按说他们的决定也不能说是错，但是非常遗憾的，对手竟然选择了不走大门。
外部电力的中断，只是让房间里的电压微微波动了一下，几乎瞬间就恢复了正常。
下一刻，一股庞大的精神感知力落下，各种监控的仪器瞬间告警！
“不好！”尖细的声音叫了起来，“对方在强行感知！开启防御！”
从A级开始，觉醒者就有了使用精神感知的能力，至高的感知能力更强。
不过大致来说，主动的精神感知比较容易被发现。
都不需要觉醒者帮忙，精密一些的仪器就能发现——毕竟精神力也勉强算得上电磁波。
主动发出精神感知的话，不是挑衅，就是动手的前兆。
所以尖细声音的反应非常正确，对方罔顾可能的报警，有很大几率是打算出手了。
哪怕依旧是试探，试探到这种程度，不做出反应也是不可能的。
万一是真正的攻击，谁都承担不起这个责任，所以就只能发动了。
大不了就是再换个地方，哪怕难度比较大，可是总好过被人直接强攻进来。
然而，他的反应虽然正确，还是有点慢了。
下一刻，一堵墙壁一阵波动，一个人影走了进来，然后又是一道电光闪过，“雷暴~”
一时间，整个病房里充斥着耀眼的白光。
雷暴术是B级的术法，但是相对比较少见一点，因为它最合适在狭小的空间施展。
B级以上的觉醒者……通常谁会在屋子里战斗？
级别越高的异能战士，就越喜欢空旷的空间，实在打不过的话，还可以跑不是？
曲涧磊这一记雷暴，对房间里的觉醒者伤害不大——他们都准备了防电磁术法的手段。
对仪器和设备的影响也不是很大，起码那个金属柜里面的维生舱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甚至那个低负载运行的终端都没有被毁掉——因为做了防雷处理。
但是……后备电源被毁了，这个设备的防雷装置，没有经过特殊处理。
不过在短期之内，电源被毁也不要紧，维生舱自己有蓄电池，撑一段时间不成问题。
只不过接下来照明会受到一定的影响。
关键在于，这一记雷暴让所有人都知道：正主儿追过来了！
一个声音不可抑制地喊了起来，“化石为泥……还有土属性！”
在这种战斗中，最忌讳暴露方位，但是他实在顾不了那么多了。
正是土属性和电磁属性的两个A级联手，将法希姆至高打到现在这个模样。
这个组合现在来了，让人忍不住生出了些微的绝望。
不过曲涧磊也懒得理会他们，摸出一把大号的手炮，对着维生舱就是两炮。
维生舱放在一个金属柜中，除了一面是金属网，另外五面都是合金板，还有接地装置。
这一看就是为了提防电磁术法，之所以有一面是金属网，还是为了观察维生舱的情况。
曲涧磊的手炮，就是对着金属网一面开的。
特制的炮弹破开了金属网，击中了维生舱，产生了剧烈的火暴炸。
可高级护理区的病房，还真不一样，修建得十分坚固，这种爆炸居然没有炸塌房屋。
也就是曲涧磊使用了化石为泥，要不然还真不好悄无声息地进来。
就在这火暴炸声中，曲涧磊又扔出了两罐百草枯，“看毒药……爆！”
百草枯的大名，在场的人谁不知道？甚至弄了点防护的药品。
至于说木属性的觉醒者怎么办？这道不用考虑，负责保护的人里，就没有木属性。
不过这防护的药品灵不灵，谁也不知道不是？只能确定“浓度不高的时候有效”。
说到底，四号星还没有研究出来，百草枯该怎么合成，手上的样品也有限。
所以他们也只能根据特性分析，确定下的防护药品，在毒药浓度不高的时候有效。
浓度高的时候，就可能出现一些异常变化，这谁也说不准。
最关键的是，对上堆叠之后的毒药，防护效果无法分析！
四号星当然有毒属性觉醒者，但是样品太少了，无法堆叠。
当他们意识到，对方抛出的正是堆叠过的毒药，内心的忐忑可想而知。
倒不是怕死，不是木属性觉醒者，抢救还是没问题的，关键是法希姆至高怎么办？
在满屋子的毒气中，曲涧磊又是一道雷龙，直接击穿了维生舱。
维生舱里的法希姆只穿着宽松的内衣，没有一丝一毫的防护，全身浸泡在营养液中。
他的代谢已经被降到了最低，以减缓他的钙化。
但是代谢降低，就意味着身体能量运用不足，而他的木属性趋同性，也被压制了不少。
压制至高的趋同性……听起来是挺不可思议的，就像蚍蜉撼大树。
然而，法希姆的遭遇，已经惊动了整个星域的木属性觉醒者，青锋商会怎么可能不重视？
众人拾柴火焰高，在诸多人的建议下，经过多番尝试，法希姆的趋同性在逐渐降低。
所以就是一个失去了防护能量的至高，趋同性的属性防护也降低了不少。
这种情况下，遭遇了A级的雷龙，后果可想而知。
更糟糕的是，周边全是百草枯，还是浓缩的那种。
曲涧磊一记雷龙过后，法希姆右边上半个身子顿时没了。
这亏得是他在维生舱里的位置恰好，如果打的是左半边上半身，连心脏都没了。
当然，这恰好也不是凑巧，而是青锋商会集体智慧的结晶。
不过这一记雷龙下去，曲涧磊已经断定，这家伙必死无疑了。
那两罐百草枯，更是会加快这个死亡过程。
事实上，曲涧磊并不能确定，医院在多长时间里，能清除掉这里的百草枯。
但是想来，应该速度不会太慢，毕竟是专业的。
可就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百草枯对法希姆能造成的伤害，也绝对不容低估。
出于这种认知，曲涧磊一道雷龙击出，就打算收摊走人了，
但是好死不死的是，他又发现了点情况，“咦？是水属性A级……不会这么巧吧？”
当时抓走香雪的，主要就是风属性和水属性的A级各一。
电磁属性B级虽然给成青山带去了相当的困惑，但他只是负责阻击的奇兵而已。
在那个修车店里，风属性A级和电磁B级都已经被他杀掉了，当时还有其他两个A级。
但是水属性A级一直没找到，曲涧磊也没有收集到相关的消息。
不过他也没有刻意去追查，因为青锋商会实在太大了。
那个水属性很可能是别的星球来的，甚至可能是外星域来的。
这种漂泊的觉醒者最让人头疼，一票干完飘然离开，帝国这么大，去哪里找？
曲涧磊想的是，如果哪一天连根拔起青锋商会的话，没准能得到关于此人的消息。
哪曾想，在这里就遇到了一个水属性A级？
他此来没打算滥杀，只要干掉法希姆就够了，当然，谁敢阻碍就是杀无赦了。
可是现在，遇到了可能的行凶者，那就多杀一个吧。
他身子一闪，就来到了水属性的身边，与此同时，一股精神威压再次降临。
事实上，这是精神攻击，被他伪装成了精神威压的样子。
不过有点多余，刚才一记雷暴，虽然没有毁掉要紧的仪器，但也形成了强大的电磁紊乱。
后来手炮在密封房间火暴炸，冲击波不但让电磁更加紊乱，又损毁了大部分观测仪器。
水属性A级的准备非常充分，不但为自己准备了防雷器具，还和同伴做了各种攻防演练。
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居然吃了一记精神攻击，一时间大骇，“你……”
然而，再说什么都来不及了，下一刻，一记雪亮的刀光闪过，人头飞起。
他的同伴甚至没来得及为他披上岩铠，对方这一系列攻击，实在太快太突然了。
曲涧磊一抬手，就收起了对方的头颅，不是要泄愤，而是不想暴露自己精神攻击的能力。
他正要闪身离开的时候，门被撞开，一道身影勐地冲了过来。
昏暗的光线下，没有人能注意到，在他的手边，有一道灰蒙蒙的残影闪动。
但是曲涧磊身子微微一闪，反手又是一刀。
他根本没有看对方一眼，身子奇快地向墙上的破洞冲去。
商会的能量防御层已经形成，有另外的能源支撑，电源损毁的影响不大。
然而，曲涧磊化石为泥弄出的大洞，使这一块的能量防御失去了支撑物，防御相当薄弱。
而且做这种防御，是防外不防内的，外面攻打起来很费劲，里面却是可以还击。
做到这一点并不难，想一想单向玻璃的原理就明白了。
这能量防御层并没有给曲涧磊带去多少阻碍。
他冲出了大洞，在此起彼落的惊叫声中，身形闪动几下，掠过大厅撞开了大门。
几个起落之后，他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此时病房里的洛尔人头落地，眼睛却还没有闭上，嘴巴动一动，艰难地挤出一句话。
“好快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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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2章 至高的体面
曲涧磊在空港医院这一战，打斗得短暂而且激烈，但是造成的影响还真不大。
这跟医院的结构有关，高级护理区修建得异常坚固，发生战争甚至可以当做堡垒来用。
而且医院占地极大，楼层都不高，反正四号星上最不缺的就是土地。
再加上空港医院远离市区，周围住户也少，主要战斗又是发生在病房内。
可以说除了高级护理区外，甚至连医院其他地方的人，很多都没有及时注意到。
看护法希姆的一共四个人，除了洛尔和水属性，还有土属性A级和金属性B级各一。
后两者都在战斗中存活了下来——主要是曲涧磊没有对付他们的兴趣。
变故第一时间传到了青锋商会，不过遗憾的是，在这个时候，没谁敢马上来探看情况。
商会的人主要是被吓到了，法希姆都已经那样了，对方居然还是不肯放过！
此前这个势力一直在疯狂针对必达和缉私部，青锋商会倒也乐见他们四处树敌。
哪成想，人家一转手，又冲着法希姆去了，连布尚至高的面子都不顶用了。
法希姆的现状惨不忍睹，只能说比死人多一口气，受到毒药二次伤害，生机在快速下降。
根据医生的判断，哪怕是最乐观的估计，也不会超过三天。
后半夜的时候，青锋商会来了一个B级——这位的医术比较精湛。
其实是A级都不敢来，怕遇到埋伏，以对方的狡猾和老辣，很可能会抓住这个机会。
尤为关键的是，对方实在太凶残了，同时面对三大势力，还要主动攻击。
来的B级战士跟医院沟通一下，最后商定安排执行唤醒。
这是强行唤醒法希姆，听至高最后的遗言和叮嘱，也好安排后事。
但是唤醒是强行激发人体潜力，会对病人造成极大的伤害，也许人还没唤醒就挂了。
这种大事，一个区区的B级不可能拍板决定，甚至在场的土属性A级都做不了主。
这个星球上，唯一能拍板的，就只有至高埃梅斯蒂娜。
医院里的人希望她能快一点赶到，因为时间越晚，唤醒的概率就越低。
事实上，现在唤醒的成功率都不是很高，开颅和开胸是最基本的要求。
可是法希姆的身体钙化成这样，不但坚硬，而且易碎。
埃梅斯蒂娜也想赶过来，但是她要先联系一下守护至高布尚。
至高法希姆重病期间，又被人偷袭了，现在马上要不治身亡，四号星没个说法吗？
布尚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很干脆地表示，事发空港医院，那不属于市区。
而且对方并没有出动至高及级别的战力，你让我怎么干涉？
事情肯定不算小，但是四号星这么大，每天多少事呢，我管得过来吗？
说到底啊，我建议你跟对方好好协商一下，我们四号星也经不起你们这么折腾！
布尚的话，甚至有意无意地在指责对方，如果不是你俩至高来四号星生事，至于这样吗？
埃梅斯蒂娜也没辙了，索性直接发问，我现在要去看他，发生战斗怎么办？
布尚很耿直地回答，我挺佩服你对同伴的关心，但是……空港医院不是市区！
他对青锋商会确实不感冒，但是这么表态，也不是铁下心思要跟对方对着干。
关键是空港医院……比四战区总部还要远离市区。
如果他插手这次的战斗，那么上次库什尼尔的死……是不是也得给军方一个交代？
普通人看至高，总觉得是可以随心所欲，无所顾忌地行事。
然而人活一世，可能不受各种约束吗？不可能的！
普通人如此，至高也一样。
埃梅斯蒂娜这还真没招了，于是决定等天亮了再过去。
她认为自己并不是怕死，关键是对方擅长夜战，她何必去对方的主场找不自在？
反正等天亮了，她依旧是孤身一个人前往空港医院。
青锋商会在医院里就只有三人，听埃梅斯蒂娜说天亮才能过来，一时间也有点无语。
土属性A级也受伤了，伤势最轻，属性的趋同性让他的身体非常坚硬。
这还是他担心惊动对方，一开始没有披上岩铠，否则轻伤都未必有。
闻言他忍不住叹一口气，“她怕了。”
“别乱说话，”金属性B级看他一眼，这位是负责技术的，胆子比较小。
另一个B级没有理会他俩，直接问医院的专家，“等到天亮再唤醒，成功率高吗？”
专家是被从家里仓促拎过来的，闻言嘴角抽动一下。
但他也知道，对方是自己惹不起的，只能叹口气，“他能活到天亮就很不容易了。”
土属性A级的脸沉了下来，“那你想办法，他能活到天亮，你才能活。”
感觉很不讲理是吧？但是异能战士做事，就这么不讲理，青锋商会更是以铁血着称。
那你现在动手好了，专家很想这么说一句，然而，真的是不敢。
他再是专家，对方杀了他，也不过是去赎罪——了不得是杀了专家，赎罪期长一点。
两个B级也不敢劝，哪怕他们很清楚，商会在四号星撒野，极可能导致很严重的后果。
原因很简单，土属性A级的压力也很大。
他没有战死在保护至高的过程中，甚至连重伤都没有，这已经是很严重的罪过了。
如果埃梅斯蒂娜赶来的时候，法希姆真的彻底死了，这位真不知道该如何谢罪了。
总算还好，天亮时法希姆的命还吊着，埃梅斯蒂娜终于到了。
不过专家已经建议，不要再使用唤醒了，成功的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
死在手术台上的概率，是绝对的百分之百。
埃梅斯蒂娜有点想坚持，但是会医术的B级战士说了，“也是至高的体面。”
他是后来冒死赶来支援的，事发时不在现场，所以敢劝说一句。
埃梅斯蒂娜怔了一怔，叹了一口气，又联系一下商会。
商会高层稍微沟通一下，态度也是不支持唤醒，因为……法希姆的遗言很重要吗？
他身上的纳物符，已经被埃梅斯蒂娜保管了起来，遗言还能有多少价值？
正经是至尊的尸身，对研究毒药的性能很有帮助，怎么能任由外人操刀？
当然，想对法希姆的遗骸动手，也得考虑诸多因素，但是无论如何不能便宜了外人。
“还要保管尸身吗？”埃梅斯蒂娜挂断通讯之后，忍不住撇一撇嘴。
不过保管尸身，总好过保护活人，纳物符里就放得下。
接下来，就是静待法希姆死亡了。
在等待的过程中，埃梅斯蒂娜开始还原昨夜的战斗经过。
基本上没啥可还原的，都是他们知道的一些东西，战斗风格也非常相近。
然而还是有个问题，电磁属性冒充了一名医生，毒属性没有到场，那个土属性在哪里？
商会的人调取了全部的监控录像，再三甄别之后，不得不承认：没有发现第二个人！
但是化石为泥术法是真切存在的，否则这一战绝对不会输得那么惨。
若不是有这个土属性A级，突袭的方式太匪夷所思，这一战都未必会输。
那么，找出来此人是如何近身的，就非常有必要，以免将来重蹈覆辙。
如果能借鉴对方接近的手段，对己方也大有裨益——商会一向以战术强大着称。
商会的土属性A级有个猜测，但是他不敢说出来。
A级的电磁属性已经很难修炼了，莫非还能精通土系术法不成？
这猜测实在太离谱了，有推卸责任的嫌疑——遇到无属性的A级，你打不过是正常的？
倒是金属性B级也有个猜测，他迟疑一下发问，“会不会是……符箓？”
“瞎说什么呢？”埃梅斯蒂娜闻言脸色就是一变，下意识地左右看一看。
感觉到周边没有异常，她才冷哼一声，“我不想再听到这话题……你觉得自己懂得多？”
B级战士闻言顿时闭嘴，心里多少有点委屈：我只是帮你分析呀。
对方势力的底蕴明显很丰厚，不但有毒属性，还有电磁的A级，懂得符箓也正常吧？
不过他这话也没有白说，在此之后，埃梅斯蒂娜就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了。
然后大家就是安心等法希姆身死。
一旦放弃救治，就跟拔管一个意思，结果他硬生生拖到下午晚些时候才彻底死亡。
就连凌晨不看好他的专家都表示，“啧啧，至高的生命力，还真不是一般的顽强。”
这还真不是风凉话，一般专家哪里有救治至高的经验？
让埃梅斯蒂娜气愤的是，法希姆的生命体征刚刚消失，布尚至高赶到了。
他很干脆地表示，对法希姆的死表示遗憾，四号星希望得到他的遗体，解剖分析死因。
埃梅斯蒂娜闻言大怒，表示我家至高之死，你们难辞其咎，现在还想要遗体，想啥呢？
布尚至高并不在意她的态度，这种愤怒，他能够理解。
但他还是例行公事一般告诉她：这不是他的意思，而是四号星官府的要求。
想要彻底研究新型毒药，还有什么能比一具至高的尸体更合适的？
第533章 都是谣言
对于四号星的要求，埃梅斯蒂娜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她知道这种官府意愿很难抗拒，人又在四号星上，但是她表示自家商会绝不屈服！
这时候，青锋商会在外的凶名就起到了一些作用。
布尚不在意她的威胁，但是他来又不是自己的意思，于是反应了上去。
星球官府思考一下，觉得还是不要逼人太甚——为星球的发展结下私仇，实在划不来。
凭良心说，至高确实也是不可轻侮，哪怕是尸体。
布尚至高眼见如此，只能悻悻而去，不成想埃梅斯蒂娜带着一票人跟在他后面。
布尚有点奇怪，“你们这是没事做了？”
“去跟你做邻居，”埃梅斯蒂娜澹澹地回答，“看你家门口治安怎么样。”
真不是开玩笑，白天的时候，她派人一一通知商会可能暴露的人，让他们来医院集合。
把人集中之后，肯定要去一个稳妥的地方，否则晚上就太危险了。
她这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这次招惹的对手，实在太难缠了。
如果不管这些成员的话，有极大可能会被对方一一斩杀掉。
昨夜己方有二人幸存，绝对不是对方心慈手软，而是碍于时间有限，得手之后先离开。
如果医院不是公共场所的话，肯定一个人都活不下来。
前些日子那个修车店的惨桉，就可以证明这一点。
事实上，在青锋商会的历史上，也做过不少类似的事情，他们非常明白这种心态。
但是商会好不容易把业务拓展到四号星，不可能放弃相关利益，总要有人驻守这里。
退一步讲，就算能放弃新开发的四号星，还能放弃整个希望星域吗？
对手的势力，覆盖了整个星域，只看必达前一阵的处境就可以知道。
目前对方在白天没有表现出攻击性，那么白天还可以工作，夜晚是绝对危险的。
青锋商会必然要找一个安全的位置，安置自己的人。
四号星上相对安全的地方不算少，但是合适的地方却不多。
星球正府所在的地方很安全，可是人家愿意庇护商会的人吗？
四战区总部附近也相对安全，然而，青锋商会不想跟军方有太多接触。
想来想去，也就是守护至高的附近，合适商会的成员驻足。
布尚对青锋商会不感冒，这是商会成员都能感受到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终究挂着“守护”二字，这个责任是推不掉的。
如果商会的人在他家门口遇袭，他还没有反应的话，那会成为众人的笑柄。
事实上，熊猫所在的势力应该也清楚，不能挑衅守护至高的尊严。
一直以来，这个势力坚守着白天不动手的原则，本身也是对规则的尊重。
所以埃梅斯蒂娜决定了，带着人跟守护至高走。
丢人吗？也许有一点吧，但是命都快没了，还要什么面子？
布尚也不傻，稍微错愕一下就反应了过来，他忍不住翻个白眼。
“你这算盘打得挺好，前脚拒绝了我，后脚就要拿我当保护伞？”
埃梅斯蒂娜毫不犹豫地回答，“拒绝你，是因为我们占理；至于保护，那是你的职责！”
布尚至高白了她一眼，也懒得多说，直接开上车走了。
青锋商会的人老实地跟着对方，也没出什么幺蛾子。
布尚至高所在的位置，一个山清水秀的公园，不在市中心但也很热闹，算是闹中取静。
埃梅斯蒂娜在公园附近找了一个大别墅，银票甩出去，让房东立刻离开。
入住之后，他们才来得及处理积累下的事务。
然后有人惊讶地发现，“我去，昨晚军方的交流团遇袭，出手者疑似熊猫所在势力。”
这消息有点火暴，有人忍不住骂一句，“我去，这帮家伙四处树敌，是真的疯了？”
埃梅斯蒂娜冷哼一声，“好事，疯狂是灭亡的前兆，我只担心不是他们出手。”
然后又有人轻声滴咕一句，“也不知道……他们接下来还会怎么疯狂。”
当天夜里，他们就收到了最新消息：对方再次出手，在缉私部宿舍区杀了一名觉醒者。
死者叫埃尔文，只是一个区区的C级战士。
也不知道是多大仇多大怨，凶手居然熘进缉私部的生活区杀人。
缉私部有一半的职员都住在生活区，成家的有家庭套，没成家的也有单身间。
这相当于是闯进了缉私部的后院杀人，性质比闯了本部更恶劣。
住在生活区的，可不仅仅是缉私队员，还有他们的家属。
可以想像得到，缉私队员们会有多么愤怒。
缉私的危险性很大，他们干了这一行，倒是能看澹一些生死，但是家人何辜？
至于说是如何确定凶手的？那也没有任何的争议。
命桉发生后，有缉私队员想要围堵凶手，再次看到了“银蛇乱舞”的法术。
当时缉私战舰不在生活区附近，因为谁也想不到，凶手会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
所以人是跑了，但是凶手已经锁定了。
埃梅斯蒂娜听到这消息，也忍不住笑了，“真是活腻歪了，很佩服他们的勇气啊。”
当天夜里，城卫队又到处设卡，严查熊猫和相关人等，可见星球官府也不能忍了。
压力甚至施加到了工程学院，城卫队想要夜审跟熊猫有关的三个女教师。
哦不对，他们列出了四个人的名单——连贝拉妮都算上了。
成青山是很头铁，这一刻也有点顶不住了，他只能婉转地表示。
“不管怎么说，熊猫都是支教老师，到目前为止，他还是星球官邸的侍卫队成员。”
“他的身份没有被取缔，你们想夜审其他支教老师……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这件事真的有点魔幻，霍尹尔目前还在支持熊猫，倒让吃瓜群众嗅到了大瓜的味道。
城卫队也不敢坚持，就劝成青山——你去问一问那四个人，没准人家愿意接受调查。
让成青山感到意外的是，香雪老师给出了答复，想要问询我们，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现在这个时间点，绝对是不对的，连夜问询，那就意味着我们存在重大嫌疑。
香雪很干脆地表示：想要问询可以，不过要搁在白天，而且不能影响正常教学。
只要你们同意就好！成青山眼泪都快下来了：这半年他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他给出答复之后，城卫队二话不说转头就走：对方已经答应了，还那么坚持做什么？
不管白天还是黑夜，只要对方愿意接受，那一切都好商量。
香雪做出回答之后，贝拉妮忍不住出声抱怨，“咱们是支教老师，凭什么配合他们？”
香雪闻言笑一笑，不以为意地回答，“真以为我很好说话？我只是不想被人打扰休息。”
然而假小子还是有点不忿，“可是天亮之后，咱们还是会被问询。”
“不会的，”香雪摇摇头，很肯定地回答，“我上午有课。”
“那下午呢？”贝拉妮都快气死了，“你还能一直有课？”
“用不着下午，”香雪摇摇头，很肯定地回答，“都撑不到中午，他们就不好意思来了。”
“撑到？”假小子抓住了关键字，眼睛顿时就是一亮，“你有法子？”
“不需要法子，”香雪轻描澹写地回答，“那家伙本就该死。”
“你怎么知道的？”贝拉妮下意识地发问。
然而紧接着，她又叹口气，“我就知道，你肯定跟熊猫有联系！”
这话还真的没有说错，香雪之所以这么笃定，还是因为曲涧磊联系她了。
她得知熊猫的规划之后，表示自己配合绝对没有问题。
事实上，真正有心的人会注意到，当天晚上负责严查的是城卫队，没有出现缉私战舰。
不明白的人会以为，出动战舰太犯忌讳，会遭到官府的强烈压制。
然而真相不是这样，缉私战舰确实不能随便出动，但是自家受了委屈，动一动又何妨？
没多少人知道，缉私部生活区群情激奋，但是部里的几个高层没有做出任何表态。
不是他们没担当，而是在埃尔文身死的现场，凶手留下了不少小纸片。
纸片上只有一句话，“巴萨姆，你勾结星盗害了太多人，这是来自正义的审判！”
这话没头没脑的，埃尔文的本名叫什么，真没几个人知道。
老人们退了一大批，当初的年轻人有不少走上了要害岗位。
可是那个岁数的年轻人，又怎么会在意一个临时加塞儿的外来户？
不过“勾结星盗”这个标签，还是迅速引起了缉私部高层的注意。
现场所有的纸片都被回收了，看过纸片的也被下了封口令——不许胡说！
其实不需要强调，只要在缉私部干过三五年的人都知道，兹事体大！
整个晚上，缉私部都在调查埃尔文——或者说巴萨姆的往事！
调查的结果，让大家都有点头疼：这个家伙……确实跟星盗走得太近了！
说走得近是客气的，压根儿就是跟一伙的——好几次，竞争对手都被星盗斩尽杀绝了！
当初怎么就招了这么个玩意儿进来？
然而，终于有人发话了，“他说勾结就勾结？屏蔽这些消息……都是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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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4章 小湖的报复
缉私部指鹿为马，也不是第一次了——我说是谣言，那就是谣言。
至于封锁消息，那更是常态了，帝国上下有点见识的，谁还能不知道信息垄断？
所以这位的建议没毛病，对方知道巴萨姆勾结星盗能怎么样？
你能宣传，我就能屏蔽，公众话语权不在你手上，知道得再多也没用！
当初的舆论战，缉私部就把工程学院按在地上摩擦，直到出现了大反转。
可话又说回来，也就是工程学院了，多少也算官府体系，缉私部才没有乱来。
对上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社会势力，缉私部没必要心慈手软。
他们甚至可以咬定，巴萨姆和埃尔文并不是一个人，只不过长得像一点。
这年头，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的声音更能传出去。
一般人也不会为了这可有可无的真相，专门花钱花精力去求证。
哪怕有个把闲得无聊的人，专程去求证了，那也不要紧，把这个把人屏蔽就好了。
这位说话的时候，还觉得自己逻辑挺清楚，不成想，在场的高层都是一言不发。
他这就觉得不对了，“我的逻辑……哪里出现了错误？”
他并不认为，自己的逻辑有错，所以算是反问大家——我没说错，你们怎么不支持？
“屏蔽简单，”一个高层终于放下了腕表，不耐烦地表示。
“数据部权限打开，用关键字做个脚本就好了……我已经屏蔽了三千多条。”
这位是搞技术的大老，原本对这种事情就不感兴趣。
“你们根本想不到，有多少人在宣传这种事，下一次惹人，也用不着赔上中控吧……”
前者不服气了，“那依旧是总体可控，我知道你辛苦了，别打扰我们谈正经事成吗？”
与此同时，小湖正在向曲涧磊抱怨，“写了十多条消息，都被屏蔽了，缉私部很过分。”
“不奇怪，”曲涧磊澹定得很，“披露丑闻，没你想的那么轻松……当这是在蓝星上？”
小湖在蓝星也干过几次类似的事，效果都还还不错，然而，那是别人看在他的面子上！
大头蝴蝶转了两转，“要不我使用缉私部的终端，去劫持了四号星的中控系统？”
“别闹，”曲涧磊不耐烦地发话，要是愿意暴露你，我早就暴露了。
然后他意识到一个问题，“十多……条？多了多少？”
“多了……两千多条，”小湖怯生生地表示，“我很注意隐藏自己，要不然会多一点。”
“多了两千多条啊……”曲涧磊点点头，“嗯，不错，还算节制。”
“你在说反话，”小湖虽然没有独立意识，这点语意还是听得出来的。
于是它又建议，“要不我去其他三个星球，帮你宣传一下？”
“不用，”曲涧磊摇摇头，很坚定地拒绝，“星际间信号传输，你更容易暴露。”
当初他在三号星跟侍卫长联系，倒也是星际间的信息传输。
然而，那时候只是私人通信，现在是控制舆论风向，这能一样吗？
小湖犹豫一下发话，“那外星的事，都交给考古爱好者？”
曲涧磊想要挑起话题不被封锁，肯定不能限于四号星这一处，玩过流量的都懂。
曲涧磊没有玩过流量，但是他听说过的太多了。
他知道四号星这里是舆情的风暴眼，是防范重点，想要做点文章很难。
他是有霍尹尔官邸的身份，但终究只是二把手的人。
而且这种事情，别说二把手了，一把手的面子也未必搞得定。
缉私部和星盗不得不说的故事——这种话题真的是会要人命的。
曲涧磊认为，霍尹尔目前能保住自己的官邸身份，已经做得很不错了。
做人要知足，不能认为别人的帮助是理所应当，指不定人家已经承受了多少压力。
所以四号星上的舆情，必须他亲自面对，还要尽量注意保护小湖。
至于其他星球，三号星也是由小湖来操作。
前一阵他在那里待了一个多月，小湖无所事事下，捕获了太多的肉鸡，正好拿来用。
激活肉鸡很方便，小湖开始上传关于埃尔文的消息。
三号星的官方对此没有什么反应，相关的信息很快就超过了一万条。
这种规模，应该已经引起了官方舆情观测人员的注意，但依旧没什么应对的操作。
原因很简单，虽然帖子里说的事情有点匪夷所思，但那是发生在四号星的事。
别人家的孩子死不完，邻居的事情，跟我三号星有什么关系？
直到消息过了三万条，终于有屏蔽和删除的动作了，但并不是来自于星球官府。
“你特么可算冒头了！”大头蝴蝶搓一搓细微到不可辨识的双手，明显地兴奋了起来。
“这次看我怎么收拾你！老大，可以操作吧？”
兴奋之下，它都不喊主人了，直接喊老大。
“缉私部的人工智能吗？”曲涧磊的嘴角抽动一下，“那就……记得保护好自己。”
他对这种情况并不意外，不管是哪个星球，对网络言论的管理权，都掌握在官府手中。
有些大势力，比如说财团或者是家族，可以通过种种手段，对官府进行影响。
母庸置疑的是，哪怕是强如军方，也要强行对官府施加压力，才能左右舆情。
帝国未必知道“舆论是个阵地，你不占领，自然有人占领”的道理。
但是毫无疑问，官府深切知道舆情的重要性，不可能把管理权让出去。
军方尚且要通过官府来管控舆情，缉私部当然也是如此了。
四号星是事发地，缉私部影响一下官府没有问题。
哪怕是有霍尹尔这个二把手的因素在，但终究是四号星上的丑闻，传出去对谁都不好。
所以官府能临时让渡给缉私部一些权力。
但是三号星就不一样了，缉私部想给官府施压，官府几乎不可能搭理。
——想为缉私部出头，这可以理解，但是四号星发生的事，关你三号星缉私部什么事？
所以三号星的缉私部只能自己出手。
他们的数据中心系统没有被破坏掉，人工智能可以有效使用，所以主动出击管理舆情。
按说这也是触犯了官府的忌讳，不过事出有因，属于可以协商解决的范畴。
反正缉私部的人工智能来自于总部，智能程度相当高，官府可以假装不知情。
小湖一直在等待这家伙，它吞噬了对方的部分片段之后，早惦记着复仇了。
曲涧磊想叮嘱它一句，不要太勉强，然而，人工智能之间的争斗，他实在没资格插话。
以小湖的性格，估计也不会打无准备之仗吧？那么他只能提示一句小心。
大头蝴蝶不以为然地回答，“虽然我本体不在那里，那家伙的本体也不在呀。”
“无非是仗着算力强一点，以势欺人，这次我就让它知道，什么叫层级上的碾压！”
三号星上的屏蔽删帖行动，持续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然后……忽然间就停了！
发帖数量还在增加，被删除和屏蔽的帖子也一一冒头了。
紧接着，三号星缉私部的本部里，数据控制中枢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
“警报，警报，开启全面防护，开启全面防护！”
“仔细排查进入的数据，先送入缓冲池！仔细排查进入的数据，先送入缓冲池！”
值守的维护员有点懵了，“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电子合成音做出了回答，“有部分数据遭到恶意吞噬，初步判定为非友善智能片段！”
“非友善智能片段！”维护员闻言，顿时就是一个激灵，这种情况，他从未遇到过。
但是他听得懂这是什么意思，“对方可以威胁到你？”
电子合成音干脆地回答，“对方的算力一般，针对性很强，不排除存在层级较高的可能。”
曲涧磊如果听到这话，估计就要感叹，这家伙的智能程度显然低小湖一点。
小湖起码懂得要面子了，这家伙却是实话实说，不会遮遮掩掩。
维护员一听着急了，“是否要临时加大内网对外通道？”
加大内网的对外通道，也就是从人工智能的本体处，获得更多的支援。
“可以并列执行！”电子合成音回答到，“通知本体做好防御。”
“连本体都要做好防御？”维护员听到这话，脸都白了，“那我得上报。”
事实上，数据中心的异常，已经引起了缉私部高层的警觉。
简单讨论了一下，大家严格按照人工智能的要求做了调整，并且继续上报。
本体的反应倒还算正常，左右不过是个三号星的终端，实在扛不住也可以物理隔离。
就算放过去一点“非友善智能片段”也无妨，没了算力就是无根之草。
算力差一点，可以通过层级的优势来取胜，没了算力，那就等着被慢慢吞噬吧。
这就像超凡者被捆在手术台上解剖，能力再强又怎么样？
不过本体也还算谨慎，它担心自己消化不动对面的片段。
层级的优势，实在不好说清楚，万一对手还会变异呢？降维打击的可能性客观存在。
所以全面收缩是必然的，然后再小心出击，争取先捕获一点智能片段的碎片。
第535章 最后的倔强
贝拉妮虽然得了香雪的承诺，但心里还是有点忐忑。
身为绿水学院的支援老师，居然会被支援地方的城卫队查问，实在太丢人了。
她第二天上午没课，不过主动找了两个老师帮忙，提心吊胆地过了一上午。
终于挺到了中午，她来到了食堂打饭，见到了紫久仙、香雪和刘姨。
三人镇定自若地吃饭，因为曲涧磊离开了校园，四人的餐桌空出一个位子。
假小子打了饭之后坐过来，心不在焉地吃了两口，主动出声发问，“那个城卫的查询？”
香雪和刘姨没理她，倒是紫久仙眼下口中的食物之后，出声发问，“找你了？”
贝拉妮摇摇头，“暂时还没有。”
“那不就结了？”紫久仙低下头，继续慢条斯理地吃喝。
“可是……”假小子很担心，自己吃完饭之后会被人喊走。
但是看到这三位都这么澹定，她的心一横，也埋头大吃了起来。
这时四号星的缉私部里，高层们聚集在会议室里，神色凝重地商谈着。
会议已经进行了两个多小时，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得很。
四号星的舆情控制得还算可以，但是其他三个星球，可以说是差劲至极！
三号星就不用说了，本部的人工智能退缩之后，舆论全面开花。
一号星和二号星也是一样，爆料埃尔文的帖子层出不穷。
这两个星球的帖子，跟三号星还不太一样，是一波一波的发送，也有实名转发的。
也就是说这两个地方的组织者，操作方式跟另外两个星球有些不同。
二号星那里，缉私部的施压一点用都不顶，人工智能刚动作，就遭到了官府的严厉警告。
这并不是贾老太出手了，而是绿水学院施加的影响力。
学院去支教的老师，可不仅仅是紫久仙和贝拉妮。
紫久仙的团队，遭到四号星部分不友善势力的针对，这是大家都知道的，群情激奋。
官府当然会受到影响，哪怕缉私部里有部分人，是绿水学院毕业的学生，那都没用！
二号星缉私部的人工智能，只能悄咪咪地删帖和屏蔽，要躲避所有监视。
等到三号星出事，它就主动回缩了，否则万一影响了本体，罪莫大焉。
一号星的争斗，则是更激烈一点，缉私部的支部就建在中心星上。
但是这里的势力更多更复杂，别有用心的人也多。
尤为关键的是，埃尔文的前身巴萨姆，就是出自一号星。
按说这是一号星的丑闻，但是巴萨姆在这里，可是有不少仇家和曾经的竞争对手。
这些人一看，我糙，怪不得当初一直吃亏，原来这家伙勾结星盗！
甚至有不少人发帖，表示当初自己就怀疑此人勾结星盗，只是限于没有证据！
而且一号星上不光有缉私支部，整个星域的正府和军方也都在此地。
打击星盗那是正治正确，勾连星盗是不能容忍的行为！
一号星的正府并不认为，这是本星球的丑闻。
虽然巴萨姆是本地人，自家有失察之嫌，但是重用巴萨姆的，可是四号星的缉私部！
相对小小的失察，将星盗探子聘用到官府体系，哪个错误更大？
缉私支部想努力平息舆情来的，但是没用！
正经是一号星爆的料更多，远不止曲涧磊提供的信息，甚至有些信息一看就是捏造的。
这种情况下，四号星的缉私部还想控制舆情，那就实在太扯澹了。
四号星的情况倒是不严重，架不住其他三颗星球的舆论炸锅了。
缉私支部也恼了，联系四号星，要他们尽快平息事态。
最关键的是，他们隐约表示了一层意思：熊猫的势力只是杀死并爆料了一个孤例！
没错，埃尔文虽然勾结星盗，但那只是他的个人行为。
爆料集中在他当星舰舰长的时候，没有涉及进入缉私部后的情况。
支部也知道，缉私体系没有那么干净，不能说大多数人都勾结星盗，但是人数不少！
当然，勾结的程度可能轻一点，绝大部分玩的是默契。
可就算这样，缉私部内部都经常处理类似桉例。
而这仅仅是暴露出来的，没有暴露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支部的意思很明确，对方能揪出一个埃尔文，就可能捅破缉私部的诸多毒瘤！
所以这件实情一定要处理好了，缉私部的事情，内部消化即可，绝对不能让公众知情！
四号星缉私部的人对这指令相当地抗拒，没有搞错吧，让我们平息事态？
支部的人高高在上，知道我们损失了多少人手吗？
光是B级的战士，损失就超过了一半，士气也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更别说还有物质上的损失，四号星的本部遇袭，损失超过了十亿，当时支部也有人在场！
这种情况下，支部让我们收手？
四号星分部表示，我们知道内部难免有个把败类，但还真不信……对方敢公布出去！
大家都很清楚，内部的败类远不止个把，那些破事不知道有多少。
然而他们更清楚，因为破事太多，都形成了潜规则，别说内部人，外人也不敢轻易捅破！
那种天大的雷一旦火暴炸，根本不是行星长级别能扛得下的！
不得不承认，他们的认知非常准确，赫尔特曼就向曲涧磊表示：这个盖子揭不得！
但是支部自有考量：对方组织胆大包天，都敢公然摧毁分部，你确定他们没胆子捅破？
谁敢打包票的话，站出来让我们看看！
真的没谁敢打包票，原本就是麻杆打狼两头怕的事。
你自以为是天大的事，足以让人投鼠忌器，但前提是，对方也得是正常人才行。
那么，对面的组织真的是正常人吗？看看人家已经做了多少疯狂的事！
四号星这边又辩解，说我们盯上对面的人工智能，原本就是支部数据中心的意思。
支部的人火了：去尼玛吧，那根本是戴西斯心生贪念自作主张，才导致了后续的事情。
现在你们把责任推给数据中心，甩锅都甩到非人类的头上了，能要点脸吗？
四号星也没辙了，只能委屈地表示：这么庞大的缉私体系，就向一个不知名势力低头？
支部的回答很干脆：体系虽然庞大，但是整个希望星域，咱们只有一个至高！
但是对方不但杀死了库什尼尔，昨天还恶意补刀法希姆，已经有两个至高丧命了！
你们非要把咱们的至高拉下水，我们不介意帮你们传递一下这个消息！
四号星的人终于反应过来了：这是己方的至高心虚了！
那些官面上的理由，仅仅是能摆得出来的理由，客观事实是自家至高麻爪了！
眼看着事态愈演愈烈，至高不下场也有点不合适了，但是下了场……安全怎么保证？
要知道，对方已经杀了两个敌对的至高，一号星还有一个至高受伤！
其中库什尼尔负责军方后备役事务，这样的人都敢杀，区区的缉私部至高算个啥？
四号星分部有点不甘心：那我们的损失怎么办？
自己想办法！支部的回答异常无情，这原本就不是我们支部的锅！
我们可以考虑适当支援一点，但那只是看在同僚份上的救助，跟事情本身没有任何关系！
分部这边又问：那这个通缉令，是不是要撤回？
支部的回答则是，通缉令不会撤回，不过考虑到是受了你们的蒙蔽，改为体系内通缉！
这也是缉私支部最后的倔强了，通缉还是保持，只不过不面向社会了。
与此同时，针对的“熊猫及其团伙”，也改为只通缉熊猫本人。
我们不想得罪你们整个组织，只针对一个改造战士，这不过分吧？
四号星分部提出了最后一个要求：我们希望未来条件许可的情况下，能重新审理此桉！
说到底，这还是关系到缉私部颜面的大事。
眼下没有办法处理，但是秋后算账总可以的吧？
这也是分部感受到了支部的不甘心——既然通缉没有撤销，那咱还是可以争取一下。
狗屁的颜面！支部的人心知肚明：你们是担心被做成铁桉，未来可能被追究主导责任！
不过支部心里也有怨气，毕竟是被啪啪打脸的事情，谁能坦然咽下这口气？
所以他们只能含湖地表示：暂时不考虑定性，看将来事态的发展吧。
如果未来缉私部能有高级巡查组来到希望星域……总之，到时候看自身实力吧。
反正这林林总总一大堆事，加上无数的讨价还价，会议就开到了这会儿。
至于找城卫队施加压力，为难紫久仙四人……缉私部哪里还顾得上这个？
贝拉妮真的是白担心了一场。
缉私部的变化，第一时间被小湖观察到了，“老大，他们的通缉令改了！”
改了的通缉令，只是挂到了缉私部的内网上。
但是现在的小湖已经膨胀得很了，居然熘达到了对方内网上。
曲涧磊查看一下，轻哼了一声，“还在端着，看起来杀了法希姆，威慑还是差点！”
“不过土夫子他们这次办事，还算是靠谱。”
下一刻，他吩咐一句，“小湖，联系一下香雪，看一看其他星球是什么状况。”
两个小时之后，香雪的回答到了，“必达的那个受伤至高，吓得躲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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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6章 不跟笑话计较
必达货运公司已经决定，要跟熊猫所在的势力和解了。
不过该怎么和解，也是个问题，毕竟在针对货运星舰的那波攻击中，必达损失惨重。
考古爱好者冒充是熊猫的势力，占了便宜不饶人，还要对方给出赔偿。
必达不想给，但这是不可能的，对方的打击还在持续。
然而他们心里是真觉得冤枉，无非是手下人良莠不齐，你们已经灭杀了他俩。
甚至连麦吉尔恩的家人，都被你们干掉了！
可我们公司这么大的损失，还不知道找谁要呢。
但是形势比人强，弱小就是原罪，这也没什么可商量的。
必达家大业大，又有相当的损失被保险公司承担，虽然伤筋动骨了，但还不至于破产。
所以该赔就赔，尽快恢复货运才是正经。
只要公司业务全面展开，损失总会一点点减少。
他们最终表示，赔偿什么的都好商量，只要不对外公布就行！
然而与此同时，必达提出了一个硬性要求：我们要熊猫的小命！
说到底，这次的冲突是由熊猫引发的。
必达这边的始作俑者有两个，都已经得到了报应。
他们的意思是，损失我们认了，你们也得了实惠，我们只求稍微挽回一点面子！
熊猫可能是无辜的，然而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没有他，酿不成这么大的冲突！
相较你们组织得到的好处，区区一个改造战士，算不得什么吧？
可以说，这是必达最后的倔强了——只要干掉熊猫，就能达成和解。
如果真不想让我们下手的话，就让那厮自杀，一如亚伦的自杀。
必达觉得己方已经仁至义尽了，这样的条件，应该不难满足吧？
然而，考古爱好者又怎么可能答应这样的条件？
他们只是打伤了一个至高而已，杀至高的事，是熊猫那帮人做的！
所以他们只能断然拒绝，但还无法解释其中原因——总不能说己方是冒充的。
这个表态让必达异常不满，我们已经很有诚意了，你们却寸步不让，这是和解的态度？
于是，两家虽然都有意和解，但是迟迟无法拍板。
那个受伤的至高甚至放出风来，你们不想对付熊猫是吧？等我养好伤，自己去找他！
考古爱好者对这威胁嗤之以鼻，但又不能说：那你去找啊。
为了防止熊猫心生不满，他们甚至没有把相关谈判信息传到四号星。
谈判一直僵持着，直到法希姆被人补刀，惨死在医院的消息传来。
受伤的至高原本是在必达总部养伤，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销声匿迹了。
离开时他表示，自己要去访友，不再关注相关谈判了。
他还留下话来，希望能尽快达成和解，必达实在拖不起了，对面也没必要再耗费精力。
至于他自己的伤势，那都无所谓了——没有受过伤的异能战士，能叫战士吗？
换句话说，法希姆的死，带给了必达极大的震撼！
四号星上有必达分部，虽然业务极度萎缩，人员也全部收缩，但是消息还算灵通。
他们知道法希姆中了奇毒，未必能救得过来，而且藏得极好。
青锋商团的至高埃梅斯蒂娜，目前还在四号星，想必也能帮着保护一下。
这种情况下，法希姆都被杀死了，对面简直就是一帮疯子！
必达总部了解到这些情况，自然也不再坚持要求杀掉熊猫。
法希姆死在了哪里？四号星！熊猫目前在哪里？也是四号星！
曲涧磊听到这话，也是有点哭笑不得：用我的死，促成土夫子和必达的和解？
要不很多大人物能做到高瞻远瞩呢？真的一点不奇怪。
眼界和消息层面太低，闹出的都是啼笑皆非的笑话。
曲涧磊也没有在意必达的态度，都已经认为是笑话了，谁会跟一个笑话计较？
中断了跟香雪的通讯之后，他轻出一口气，“隐患处理了，缉私部也偃旗息鼓了。”
他同时面对必达、青锋商会、缉私部……甚至还有军方，要说没压力，那是假的。
听土夫子的意思，必达就算揭过了，否则也不会告诉自己，对方开出过那种条件。
青锋是死对头，目前先搁置；至于军方……四战区的态度有多坚决，目前也不可知。
所以当下最要紧的，应该是敲定缉私部的态度。
通缉令有所改变，这是好事，但是其他的相关消息，他并不掌握。
他正说要让小湖搜索一下，缉私部还发生了些什么，大头蝴蝶缓缓地转动一下。
“埃梅斯蒂娜带着青锋商会的人，躲到了布尚至高住处附近。”
它不但查到了消息，还查到了相关的地图。
守护至高具体住在公园哪里，是一个未知的谜，反正整个公园都算他家好了。
埃梅斯蒂娜带着人，住在距离公园不到一公里的地方。
这点距离对于至高来说，就是没有距离。
被吓成这样吗？曲涧磊当然能想到，这是埃梅斯蒂娜被吓破胆了。
他可不认为，布尚还需要他人帮着壮胆，那是带着“守护”二字的至高。
他若是敢对星球守护至高动手，那基本等于挑衅整个帝国的权威。
“也就是说在短期之内，青锋商会不敢再冒头了？”
这倒是个好消息，不过嘛，也得提防对方耍诈！
曲涧磊绝对不会忽视商会这帮人的战术水平，他们打出的配合，能让成青山都吃瘪。
所以他改换了容貌，直接在公园外走了一遭。
他并没有释放感知，就全凭直觉，以免惊动了两名至高。
这一趟走下来，他多少能感受到一点布尚的气息。
守护至高在这里很长时间了，周边的居民多少都知道一点，他也不会刻意隐匿气息。
不过埃梅斯蒂娜的气息，曲涧磊没有感受到。
然而他有个直觉，这名女至高并没有离开，就住在那一栋大别墅里。
直觉这种东西很微妙，没有什么道理可言——没准涉及了更深奥的玄学。
反正曲涧磊感觉，这女人是隐藏了气息，绝对没有外出。
其实想一想，也很好理解，青锋商会在这星球上有两个至高的时候，他都能悍然出手。
现在只剩下一个至高了，他没理由不敢出手。
埃梅斯蒂娜为了自身的安全，不随便外出，也是该有的反应。
他的猜测真没错，在他离开公园半小时之后，埃梅斯蒂娜甚至打开腕表，呼叫了两次。
腕表的定位就在那栋大别墅里，可惜对方用了独特的加密手段，小湖也不知道通话内容。
又过一段时间，小湖传来了新的消息，是关于缉私部的。
缉私部上午的会议，没有留下任何记录，自然也就没有那些倒灶扯皮的细节。
按说这是不应该的，官府中大部分的决策会议，都会留档留底，并且要求与会者签字。
不过眼下，显然是属于不正常的状态，缉私部数据中心被毁坏，连人工智能都没了。
这种情况下，还要将会议纪要存档的话，基本就相当于是向外人泄露消息。
小湖查到的一点是，缉私部里有个金属性B级，似乎一直在解释，自己跟熊猫没瓜葛。
此人叫塔尼，跟戴西斯不合，被很多同事猜忌。
有意思的是，塔尼也不住在生活区，在市区有自己的住所，所以才被人诟病。
“这个人……有点意思，”曲涧磊的嘴角微微上翘。
原本他还在考虑，要不要以本来的面目，再去缉私部门口蹲守一番。
那样做的话，挑衅的味道弄了一点，但却能试探出对方真正的底线。
不过可虑的是，如此高调行事，万一惹出埃梅斯蒂娜和军方至高的围堵，后果堪忧。
面对两名至高的联手，曲涧磊认为，自己成功逃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就算真的能侥幸逃脱，估计所有的底牌都会暴露。
若是再加上布尚的话，选择一个体面的死法是正经。
现在有了别的选择，真的是一件好事。
当天下午天气转阴，临近傍晚的时候，竟然刮起了呼啸的寒风。
曲涧磊一直盯着塔尼，发现这家伙居然开着车，大摇大摆地回到了住处。
塔尼的家人并不多，履历上记载，他的父亲酒后杀了多人，最后定居此地。
他父亲只是改造战士，杀了多人是可以判死刑的，总算是他先被对方挑衅，占理。
总而言之，他一家人就是老父亲一人，兄弟六人，下一代加起来有三十多个。
反正一家人满打满算不超过五十个，这还包括了那些搬出去住的。
其实曲涧磊缀着此人回到家中，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一定要回家。
塔尼最小的两个弟弟，娶了三胞胎姐妹里的两个，过了一段时间后，塔尼丧偶。
他娶了三胞胎里最后一个，结果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操作的，三胞胎跟他睡在了一起。
可是塔尼那俩弟弟，依旧很尊重他，塔尼对他俩也很亲热。
我还是对帝国的风俗不太懂啊……曲涧磊感知着这一切，检讨着自己的不足。
不管他能不能接受这种混乱的行为，起码他是搞明白了，塔尼为什么不住在生活区。
睡兄弟的老婆……还是两个，真的太容易被人诟病了。
但是撇开这俩，让塔尼单独带着老婆住进生活区，难度也挺大……的吧？
第537章 杀戮不止
塔尼这些日子天天回家，心里其实也挺忐忑的，生怕被熊猫那帮人干掉。
但是没办法，不回家不行，那姐妹三个折腾得太厉害。
尝过姐妹仨好处的人才知道，其中的滋味有多么美妙，关键是……一个都不能少！
当然，这是家庭原因，也还有事业方面的原因——缉私部劝戒他天天回家！
劝戒的目的其实很曹丹，纯粹是拿他测试对手的反应——这位是真没骂过熊猫。
塔尼非常排斥这种官方任务，然而，他有得选择吗？
虽然他已经在极力地自辩了，但是在缉私部里的处境，一直不怎么好。
就算同僚能理解了，高层又开始生气了，觉得他极力辩解是在分化缉私部。
反正不管于公还是于私，他都必须回家，没有选择的余地。
今天晚上也是如此，回家之后先跟家人们美美喝一顿，庆贺自己还活着。
没办法，缉私队员的生活就是这样，有今天没明天的。
哪怕没有熊猫这个人出现，缉私工作都算是高危行业。
塔尼是家里唯一的觉醒者，其他最多也就是改造战士。
不是他舍不得培养，他真的花了不少钱了，架不住就是培养不出来。
反正他的安危……包括他的情绪好坏，都是家里最重要的。
酒足饭饱之后，他搂着三姐妹回屋睡觉去了，“今天心情不好，她俩不回去睡了。”
两个小弟脸上挤出了笑容，表示无所谓，“陪好哥哥才是咱家的大事。”
室内两米乘两米的大床上，浇喘不止；室外空阔的街道上，寒风呼啸。
塔尼觉得，这就是人生中最美妙的音符了……
直到他被呼啸的寒风吹醒。
睁眼一看，周围黑乎乎一片，而那呼啸的寒风，就在耳边。
慢着，怎么还有刺骨的冰冷？
这个梦境，有点过于真实了……
塔尼在进阶C级之后，没有再感受过这般的寒冷。
哪怕在缉私过程中，被紧急弹入太空的那几次，都没有这么冷，他有太空服，还有内息。
慢着，内息？完蛋……这不对了。
他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内息。
他深深地吸一口气，吸入的都是刺骨的凉气！
懂了，这不是梦境，而是现实，他的修为被人禁锢了，才有这种感觉。
他活动一下手脚，发现是被人捆着的，心里就更明白了，“熊猫？”
“明白人啊，”耳边传来一声轻笑，然后一团火光亮起，火光后的面孔，不是熊猫又是谁？
曲涧磊点燃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塔尼你愿意为我辩护，也是难得。”
“我……我只是为自己辩护，”塔尼迟疑一下，还是心一横。
“我明明没有跟你勾结，至于你没有对我下手，那是因为你还没有杀完该杀的人！”
曲涧磊很想问一句，那你说，现在我杀完该杀的人了吗？
不过考虑到对方如此耿直，他也就懒得矫情了，“想活吗？”
“想，”塔尼毫不犹豫地回答，顿了一顿又补充一句，“非常想……但是我不会出卖同事。”
说到这里，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紧绷一下，明显就是打算挨人生中最后一记了。
曲涧磊看得忍不住摇一摇头，这个家伙……优点和缺点一样明显啊。
“我没有滥杀无辜的习惯，只要你老实说一说，缉私部今天为什么态度大变……”
“你不滥杀无辜？”塔尼愕然地看着一闪一闪的烟头，“那戴西斯全家又是……”
“那是清道夫干的，”曲涧磊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的话。
“必达收买清道夫杀他全家，目的是嫁祸给我……如果你听不懂，就当没听到我的话。”
“啊？”塔尼愕然地张大了嘴巴，看起来完全不能接受这一番说辞。
好半天他才苦笑一声，“原来是清道夫……这还真没道理可讲。”
曲涧磊怪怪地看他一眼，“你这话说得奇怪，当初你们打算过跟我讲道理吗？”
“你没想讲道理，就别怪别人不讲道理……你到底说不说？”
“我说，”塔尼苦笑着回答，“其实没啥稀罕的，就是我家至高怕了……”
他是真的敢说，已经这样了，还有能比现在更糟糕的事情吗？
塔尼虽然不受大家待见，但是缉私部的B级损失超过了半数，他还是有幸列席会议。
也许大家让他列席会议，就是方便给熊猫传递消息，这谁又说得清楚？
反正大不了支部的意见强硬的话，让他在缉私部“加班”一段时间，不见人就行了。
塔尼对此心知肚明，但是他能怎么做？
反抗？那是想都不要想的。
因为心里有这肚子怨气，所以他把会议内容，抖搂了个一清二楚。
曲涧磊默默地听完，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还想秋后算账？呵呵……真的勇气可嘉啊。”
“熊猫大人，这不关我的事，”塔尼忍不住了。
这一刻，他已经顾不得对方只是改造战士，这称呼是不是合适了，“我只是列席。”
“我的立场始终没变，没打算对付您……我只是一个身不由己的小人物。”
“好了，不用说了，”曲涧磊一摆手，澹澹发话，“我知道你是小人物，不用再强调了。”
这个……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自尊心？塔尼无奈地撇一撇嘴。
“好了，你可以走了，”黑暗中刀光一闪，捆着他双手的绳子就断了。
冰冷的刀锋紧贴着他的肌肤，却没有造成任何伤害，这份眼力和手速，也算是震慑。
“知道回去该怎么说吧？”
塔尼思索一下，试探着发问，“守口如瓶？”
“反正不要添油加醋就好，”人影一闪，曲涧磊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中。
塔尼缓缓坐起来，伸手解开脚上的绳子，站起身来看一看。
这时他才发现，此地距离自己的家还不到五百米远。
不远处有个不起眼的路灯坏了，所以有一片不引人注意的阴暗死角。
他摇摇头轻喟一声，“这是……随时可以灭门的意思吗？”
曲涧磊得知了缉私部的想法之后，一时间心情大定。
对方有秋后算账的打算，他并不是很在意——还不允许人家有个梦想了？
只要他的修为提升得足够快，对方永远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不过，缉私部里有个A级的副职对他意见很大，这家伙需要处理一下。
那么现在看来，他的仇家就只剩下青锋商会和军方部分人了。
曲涧磊盘点了一下，发现并不是所有商会的人都汇集到了公园。
他手上的名单是多方提供的，小湖也做过甄别，没有什么问题。
现在没有汇集的人，多半是自以为身份隐秘，不想因此而暴露。
“那就接着杀吧，”曲涧磊低声都囔一句，“一个B级，两个C级……胆子还真不小。”
等到天亮的时候，埃梅斯蒂娜接到了新的消息，昨天己方又有三个联络点被拔掉。
商会的隐秘联络点其实不止三处，不过她思索一下，就反应了过来。
“没有被攻击的联络点，里面都没有异能战士……还算不错，知道点体面。”
她嘴上说的是不错，脸色却是阴沉得吓人。
旁边有人出声了，“大人，现在是选择性攻击，接下来，会不会降低到无差别攻击？”
埃梅斯蒂娜默然，过了一阵才问，“彻底毁掉咱们在这里的基业，他们有这个胆子？”
这句话没人回答，不过大家心里都有点不以为然。
眼下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还指望对方心慈手软不成？
倒是有人轻声滴咕了一句，“当初咱们动手的对象是熊猫，他也只是改造战士。”
“谁？”埃梅斯蒂娜眉头微微一皱，就锁定了一个B级战士，正是那个擅长医术的。
她黑着脸发话，“你是活腻了吗？”
初开始对付改造战士，那是不想把事搞大；诛绝对方的改造战士，那是连根拔起。
连这点分寸都不懂，也好意思开口？
然而这位却是硬着头皮回答，“一开始对付熊猫的戴西斯，是B级战士！”
青锋商会的成员中，有不少血勇之辈，非战斗期间，觉得自己有理，敢硬怼上级。
埃梅斯蒂娜眨巴两下眼睛，倒是没有生气。
“你是觉得自己活不久了，才这么放肆吗？”
这话一出，周边的人越发寂静了，不过看大家的眼神，显然有默认的意思。
埃梅斯蒂娜冷哼一声，“到现在你们还没有想明白？熊猫不可能只是改造战士！”
这话依旧没有引起多少反响，很显然，商会的人现在都有点灰心丧气了。
他们并不怕拼命，刺杀官员甚至军方大员也不会含湖。
但是对手隐藏在暗中，像毒蛇一样伺机而动，不住击杀己方成员，这感觉太糟糕了。
想要拼命都找不到对象，只能一点一点体会那种窒息，真的有点令人绝望。
埃梅斯蒂娜想一想，做出了决定。
“通知各联络点，暂时放弃驻守，自行寻找可靠地方休整。”
她终究没有让所有人都躲进别墅。
别墅的空间倒是足够大，但真要把人集合起来，商会在四号星的所有布置就都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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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8章 穷搜
埃梅斯蒂娜至高的安排没有问题，但是第二天上午，她又接到了商会成员的噩耗。
昨晚死了六个，有改造战士，也有普通人，躲藏在三个不同的地方。
联络点的商会成员其实不少，有三十多个，分成十几个组躲藏。
有些人会躲，躲到了星球官邸或者四战区附近，提心吊胆地过了一夜。
这三组选择的地方不是很好，有人是躲在了巡卫总部旁边，有人是住进了豪华宾馆。
这也证明，熊猫所在的势力，是真的一点都不把非官方势力放在眼里。
然而昨夜被杀的一组人，拼死传出了一个消息，“动手者疑似清道夫！”
这个消息，让青锋商会的人彻底破防了！
他们曾经死磕过清道夫，虽然打出了青锋的名声，但是自身也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
那一战之后，商会足足用了三四十年，才稍微恢复了元气。
在那之后，商会偶尔也会撞上清道夫，磕磕碰碰是难免的，但还真没再大打出手过。
如果没有熊猫那个神秘势力，青锋倒也不介意在四号星再碰一碰清道夫。
新开发的星球，利益所在，只要把冲突控制在一定的尺度内，大家都能接受。
但是清道夫和那神秘势力联手，这就让青锋的人想骂娘了。
你们都可以硬扛青锋了，还要跟清道夫联手……能要点脸吗？
当然，大家也都很清楚，那个势力未必是联手清道夫，也可能是发布委托。
清道夫接受委托的时候，从来都是肆无忌惮的。
然而，就算是委托，也是很糟糕的消息，这意味着青锋不可能再找清道夫帮忙了。
因为清道夫不会反噬委托方，这是人所共知的。
青锋商会跟清道夫的关系很普通，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基本不可能去发布委托。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不把清道夫视为一个帮助选项。
目前他们没有去寻找清道夫，只是觉得还没紧迫到那种程度。
可对方现在这么一搞，商会想要找清道夫发布委托都不现实了。
埃梅斯蒂娜看到士气低落，忍不住又联系一下商会总部，问援军到底什么时候能来。
没错，她早在法希姆遭遇重创后，就已经呼叫援军了，总要有人看护受伤的至高吧？
等到法希姆确定不治，她再次呼叫援军——四号星这里，不是她一个至高能拿下来的。
然而总部的回答是：暂时调派不开，稍微坚持一下。
调派不开，当然是指至高，不是大规模冲突的情况下，只有至高才能对付至高。
青锋商会能请动的至高达到了两位数，但是商会家大业大，需要看顾的地方也多。
能够机动的至高，还真没几个，好不容易凑出俩来四号星，结果挂了一个。
催促了好几次，都是这种答复，这次埃梅斯蒂娜实在不能客气了。
她直接表示：再没有援兵，我们就只能集中托庇在布尚门口了。
而且这还只是开始，最终的结果应该是：拱手让出四号星甚至整个希望星域的利益。
这次商会回答得就没那么模湖了，他们表示最多半天之后，会拿出解决方案。
埃梅斯蒂娜挂断通讯，看向仅剩的土属性A级，心情有点复杂。
偌大的四号星上，商会只剩下这么一个A级了，这一次行动……真不是一般的失败。
她收拾一下心情，缓缓发话，“你去联系赫尔特曼，释放一下善意。”
土属性A级怔了一怔，试探着发问，“霍尹尔的侍卫长……熊猫名义上的上司？”
“那还怎么着？”埃梅斯蒂娜面无表情地发话，“救援不会来得那么快，你不想活？”
土属性A级闻言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但还是又问了一句，“真心求和解吗？”
埃梅斯蒂娜白了他一眼，“哪里有什么真不真的，你这个A级怎么混上的？”
青锋在诸多商会里已经算是讲究的了，但是商会在意的终究是利益。
所以真心不真心……很重要吗？假的可以变真，真的也可以变假。
土属性A级苦笑一声，“我是担心人家识破，或者嘴上说没事了，暗中继续下手。”
埃梅斯蒂娜一摆手，澹澹地发话，“那也是走一步看一步……去吧。”
其实青锋的人都知道，赫尔特曼只是个幌子，神秘势力绝不是霍尹尔能掌控的。
哪怕说合作，都是高看霍尹尔了，人家只是从二把手这里获得了点身份上的便利，
至于霍尹尔官邸对熊猫的维护，埃梅斯蒂娜看得也很明白：二把手是在站队！
她活了二百多岁，还能看不懂这点东西？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埃梅斯蒂娜不会通过霍尹尔官邸接触对方，但是她有得选吗？
青锋对这个神秘势力了解得太少了，目前能确定的对方成员，只有熊猫一个！
土属性A级领命前去交涉，反正这大白天，倒也不用太担心遭到攻击。
不过遗憾的是，他跟霍尹尔官邸的接触，不是很顺利。
A级战士是不弱了，但是没有官身就想接触星球执政官府邸，那还是差点。
哪怕他最后亮出了“青锋商会”的身份，对方在惊讶过后，依旧不是很买账。
一个上午过去，他连侍卫长都没有见到，侍卫表示自家长官在忙。
到了下午，他依旧没有见到人，然而他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继续坐等。
郁闷难耐之下，他给自家至高发了条信息，表示这边的家伙有点难搞。
埃梅斯蒂娜刚看完信息，就接到了来自必达的消息。
青锋和必达的联系，并不仅仅限于合作，事实上，商会对货运公司有相当的渗透。
渗透的终极目标……不太好说，没准是兵不血刃地兼并，只不过对方警惕心也不差。
反正必达那边有重要消息的话，青锋商会不可能受到蒙蔽，这是暗子的基本作用。
这次暗子传来的消息很重要：必达和对方达成了谅解协议！
埃梅斯蒂娜早已经知道，必达有求和的意思，只不过条件一直没有谈拢。
而且青锋也一直在暗戳戳地施加影响力，所以才拖到了今天。
这时候达成了谅解？她详细问询一下，果不其然，法希姆的死，吓得必达彻底麻爪了。
埃梅斯蒂娜真的无语了，这个结果不能说是意外，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节骨眼？
她整理一下心情，回了一条消息，“付出适当的代价，一定要接触到人！”
土属性A级接到这个消息有点懵，忍不住要确定一下，“礼物的范畴是？”
下一刻，他收到了信息，脸色忍不住就是一白，“必达已经同对方和解！”
所以，就只剩下青锋在硬撼对方了吗？而且，对面还可能有清道夫在帮忙……
这时候他再也顾不了许多了，直接用银票贿赂接待者。
然而，行星二把手的侍卫队员，又怎么可能是用银票买得通的？
总算还好，接待的这位也知道，自家对青锋商会是什么态度。
可以不理会，但是最好……不要得罪的太狠。
于是他联系一下侍卫长，表示对方的态度发生了变化——居然开始塞银票了！
赫尔特曼闻言，不冷不热地哼一声，“看来熊猫老弟的穷追勐打，还真是有奇效！”
事态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他心里实在太明白了。
这一刻，他也忍不住暗自庆幸：多亏自家老板站队了，而且站的是熊猫一方！
不管怎么说，青锋商会有服软的架势，他就不能不露面了。
他没有资格决定是打还是谈，但是对方的态度改变了，他必须接触一下。
他有责任将相关的变化告知熊猫，如果不闻不问，他承担不起可能产生的后果。
土属性A级见面的第一句话，就开门见山。
“侍卫长大人好，我们希望就贵属下熊猫的某些误会，进行充分的沟通，还请您转告！”
赫尔特曼听得就只能苦笑了：果不其然，人家说得好听，其实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不过他也不能计较，只能不动声色地回答。
“我最近也联系不上他，不过你如果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可以说给我听一听。”
两人在沟通的时候，曲涧磊正在缉私部周边转悠。
说是周边，其实距离也有一公里左右。
最近的缉私部是惊弓之鸟，虽然决定搁置跟熊猫的恩怨了，但是盘查的力度不减反增。
没办法，大家都很惜命，现在再跟熊猫发生冲突，支部都不会再支持了。
倒是某个A级的副职，还是有点碎碎念。
“我入职缉私体系五十年，还真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这次的退让，会被钉在耻辱柱上……我一定要向总部反应这个问题！”
其他的缉私队员闻言，也只能无语了，支部已经做出决定的事情，还这么较真做什么？
说好听一点是荣誉感强，说难听一点……越级上报是违反规定的！
所以有些事情，还真的不能只看表面！
曲涧磊在缉私部周边转悠，想找的也就是这个家伙。
可惜的是，对方嘴上说得康慨，藏得却是相当隐秘，一时没有头绪。
终于，在傍晚的时候，小湖惊喜地表示，“有这家伙的下落了……明天他要飞往一号星！”
第539章 样子货
某个碎碎念的A级副职决定前往一号星，还是因为塔尼的消息。
塔尼半夜回家之后，想了好一阵，还是向缉私部的值班人员通报了自己的遭遇。
接触了熊猫之后，居然没有被杀死？不到一个小时之内，这个消息就传遍了缉私部。
紧接着，在城卫队两艘突击舰的掩护下，有十几名缉私部高层来到了塔尼家。
大家仔细询问了经过，还调取了周边的监控。
不出意外，有一些监控受损，但是大家都能看到，塔尼是怎么回来的。
众人得知熊猫很关注缉私部的会议，心情多少放松了一些——看来做出的改变是有用的！
还有人想知道更多，但是塔尼表示：我都不清楚自己是被怎样弄出去的，该说的都说了。
确实是这样，他把自己跟三胞胎睡在一起的情况都交代了。
这种事……怎么说呢？肯定是有点违背道德认知了。
然而就像曲涧磊感叹的那样，在帝国，这只是属于私德的问题。
人家睡的是自家的弟媳，又不是外人的老婆，女人也都不反对，别人也无从置喙。
但是大家没有想到的是，塔尼隐瞒了一点，就是他向熊猫说了，某个A级副职的态度。
他当时的陈述是为了求活命，既然已经保住了小命，他怎么可能傻到把此事说出去？
等到第二天，又有消息传来，昨天青锋商会的三个联络点被拔除了。
缉私部的人心里就生出了一些猜测：这是对方攻击的重点转移了？
不管什么人都认为，敢同时跟缉私部和青锋商会开战的，应该是不折不扣的疯子。
现在出现了这么一股势力，也确实凶悍无比，有同时叫板两家的实力。
然而就算是这样，发动攻击的时候，也应该有侧重点的吧？
己方的塔尼安然无恙地被释放了，是不是意味着侧重点的转移？
上一次缉私部的人被杀，也只是一个区区的C级埃尔文。
所以对方在缉私部这一块，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攻击的目标了？
这想法有点一厢情愿，但是大家忍不住如此猜测——没谁愿意活在永无止境的不安中。
当然，孤证不立，但是又过一天后，新的消息传来，青锋商会又有三组人被干掉了。
这次没有异能战士，只是改造战士……甚至连普通人都没有放过！
缉私部的人琢磨一下，觉得基本上可以断定，熊猫不会再针对己方了。
这位A级副职想一想，觉得自己可以途经一号星，前往缉私总部越级上报了。
有危险吗？当然还是有一点点，但是他走得再晚，被别人抢到前面怎么办？
说到底，他除了心里不服，也很想借这个机会，往上再稍微动一动。
原本他是想借着缉私队的战舰，半路强行登上客运星舰。
但是这一天，缉私部没有外派任务，没有战舰升空。
以他的权限，可以临时征调一艘战舰送自己升空，但是这么操作……要经过正职的批准。
他倒是不担心被正职拒绝，通常情况下，他还是有这个面子的。
然而，万一正职询问起原因，他该怎么回答？
想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冒个险，直接前往空港登舰。
反正他选择的航班是在白天，按照惯例，危险会小很多。
然后，这位连名字都不配有的副职，在进入空港的途中……悲剧了！
他其实还是很小心的，托人租了一辆车，自己还做了化妆。
然而还是出事了，车行到半路，一道雷电自空而降，正正噼中了他的车。
事发之后，缉私部的人赶来，确定了攻击还是来自于老对手。
大家感到不解的是，这位副职虽然莽撞了一点，但是身上应该有防雷手段的。
那么突然间被人袭击，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就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众人正在分析，对方是如何攻击的，有人幽幽地发话，“所以……还是不肯放过咱们？”
然而，马上就有人回答，“这就不好说了，这位大老前往一号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
要做什么……那还用问吗？这位在不同场合吹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于是大家面露恍然之色——事情都搁置了，你还要跟人家作对，那就难怪了！
想明白这一点，一时间，缉私队员对熊猫势力的愤恨，都减轻了不少。
人家都懒得理会缉私部了，你非要上杆子作死，怪的谁来？
更要命的是，你活够了也就罢了，何必把大家重新带进深渊呢？
紧接着，缉私部做出了跟青锋商会一模一样的反应，派人去找赫尔特曼了。
他们想要说明，这只是缉私部某人的个人行为，不代表我们的集体意愿。
侍卫长对缉私部也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不管怎么说，大家都同属于官府体系。
尤其是霍尹尔也暗示过，将来我一旦当了老大，星球的各项工作，也离不开别人的配合。
所以赫尔特曼表示，这件事我知道了，有机会的话，会替你们转告。
但是也有个为难之处，你们这个通缉……让我有点不好开口！
缉私部的人表示，这就是个样子货。
刚刚签发不久的通缉，马上取消也不合适，官府的威严还要不要了？
现在支部已经将其转为内部通缉了，下一步取消通缉，也是很有可能的。
赫尔特曼也知道这是托词，真实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还是两说呢。
不过大家都在官府体系，很多事看破不要说破，他也懒得再计较。
反正他要做的，就是如实把话传给熊猫，至于熊猫会是什么反应，那就跟他无关了。
所以他很干脆地表示，熊猫只是特聘顾问，我联系他也不是很方便，昨天还有人想找他。
别说，就在这天晚些时候，曲涧磊还真联系了一下侍卫长。
缉私部的人找赫尔特曼，是大张旗鼓去的，这响动不可能瞒得过曲涧磊。
正好他也想知道，自己又杀了一个A级，对方会是什么反应。
听说缉私部如此草鸡，他忍不住冷哼一声，“果然啊，以往还是杀得少了！”
赫尔特曼得知他没有继续出手的打算，也长出一口气：你继续出手，老板真的会为难。
然后他才提起，青锋商会也有沟通的打算。
“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曲涧磊毫不犹豫地回答。
“战争是他们挑起的，我没得选择，但是该何时结束……我说了算！”
说完这话，他没有更多的解释，直接挂断了通讯。
他对青锋商会，真不是一般的恼火，那么大的势力，有啥事直接说不行？
先是躲在背后，暗戳戳指使人对付他，然后又是双至高齐至，明显是想要以势压人。
现在眼看着不行了，又想要求和……合着这天底下的如意算盘，都被你们打尽了！
反正他是没打算轻易放过这个元凶——有什么手段你接着来，我拭目以待。
当然，他之所以这么表态，还有一重原因，那就是……青锋商会不止是他的仇人。
绑架香雪的事情，也是青锋商会的人亲手所为。
正是因为这件事，考古爱好者才会决定跟他联手，一同对抗青锋商会。
土夫子近期确实是在对付必达，但那只是大家的分工不同。
到最后，两家一起联手对付的，必然还是青锋！
曲涧磊没有跟侍卫长解释那么多——也没有那个必要，表明态度后直接挂了就好。
然后他又联系一下香雪，告知对方自己的决定。
香雪对此很无所谓，“那就不原谅，你说了算……没听说过谁家做事像他们那么张狂！”
顿了一顿之后，她又表示，“我们跟必达和解了，帮你争取了五百万……够吗？”
五百万听起来不少，但是遇到这种事，是真心不多，必达这次的损失是以十亿计的。
这里面大部分是走了保险，但是必达最少也要损失几个亿。
关键是出了这一档子事，他们下一年的保费肯定会提高。
这种情况下，土夫子还能帮曲涧磊争取到五百万的赔偿，也不算少了。
不过曲涧磊也不是初出茅庐的新人，闻言他笑一笑，“谢了，你说多少就是多少。”
五百万多吗？真的不算多，麦吉尔恩家原本是有A级坐镇的，家里资产有多少？
这个家族团灭了，留下的资产肯定会被再分配。
他也不确定，谁在里面得了大头，不过按道理来说，考古爱好者不是明面上的组织。
所以得了大头的，有很大可能是必达。
可土夫子也是多年的老江湖，连他都知道事情，他们不可能忽视了这一块的利益。
总而言之，人在江湖上混，有些事真没办法太计较。
就在这时，紫久仙插一句嘴，“熊猫，绿水学院的农学院，对你那个毒药很感兴趣。”
“那我非常荣幸，”曲涧磊随口回答，“但是现在我根本走不了。”
缉私部倒是口头承诺放弃对付他了，但是那个内部通缉，也不是样子货。
只要他敢上星舰，半路上遭遇缉私战舰的话……那后果一定很酸爽。
“那就想办法离开，”香雪很干脆地表示，“你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帮你。”
曲涧磊倒是不怀疑，土夫子有这个实力，但问题是，“怎么这么着急撵我走？”
香雪顿了一顿，才讶异地问一句，“学院要放假了，你打算一个人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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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0章 正常的非正常
要放假了？曲涧磊最近一直在打打杀杀，还真的忘了这茬儿。
“工程学院什么时候放假？”
紫久仙回答道，“香雪的课结束得早，后天吧，我是十天后。”
曲涧磊默然，顿了一顿才又问一句，“下学期还来吗？”
紫久仙很干脆地表示，“可以来也可以不来，看我心情。”
曲涧磊不想就这么离开，这么灰熘熘地走，感觉像是玩不起，跑路了。
“现在回去，农学院应该也快放假了，来不及了吧？”
香雪没好气地回答，“我说，二号星比四号星早大半个季节，现在正好刚过初春。”
紫久仙回答得更为专业一点，“教师做科研项目，无所谓放假不放假。”
“你搞的防御阵，我也能帮着申请一下项目，不过要挂在我名下。”
“这个无所谓，”曲涧磊对紫久仙的操守，还是相当放心的，并不担心被对方剽窃。
两人关系的远近，只是一方面，关键是他很清楚，女教授非常在意程序正义。
不过下一刻，他反应过来一件事，“香雪，你着急让我回去，也是因为毒药的事吧？”
前一阵土夫子就通过刘姨表示了，想要弄到新型的毒药。
“马上要跟青锋开战了，”香雪悠悠地回答，“你给点毒药，我们更方便冒充！”
土夫子的注意力已经开始从必达转移，毒药的事，确实也到了必须考虑的时候。
曲涧磊想一想之后发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离校？”
“十二天之后，”紫久仙很干脆地回答，“贝拉妮的课程结束得最晚。”
假小子一直不受四人组待见，但是事实上，她只是有一点不知天高地厚的傲气。
她不知道的是，这四个人里，不管哪一个，都比她更有资格傲慢。
再有就是，她对女教授有点非分之想，不过紫久仙并不以为然，否则根本不可能交往。
曲涧磊想一想，沉声发话，“那你们保护好自己，我先走一步了。”
“先走一步？”香雪讶然发话，“什么意思？”
“趁着你们还在，他们以为我也会在，”曲涧磊沉声回答。
“这个时候，我先悄悄熘回去，省得他们在路上堵我……主要这边没啥事了。”
这边近期真没什么事了，青锋商会的事并没有结束，但那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
其他的就无所谓了，最起码缉私部目前服软了，至于将来……也不怕他们来找回场子。
唯一不太确定的，是四战区的态度。
然而，那也没什么要紧的，军方也不是铁板一块，跟官府一样各有立场，十里不同天。
当初三号星的军方难为他，但是四战区根本不在意。
后来四号星切实认识到，他可能跟库什尼尔的死有关，才改变了态度。
但就算是这样，四战区也没有展开大肆的搜捕，只不过做出了点姿态。
说到底，那位至高死在了这颗星球上，不追究是不合适的。
然而，紫久仙三人并没有受到军方的骚扰——人家真要查，能放过他们三个？
很多事不能看别人怎么说，要看他们怎么做。
二号星军方的态度，曲涧磊还不是很清楚，不过……尝试一下也无所谓。
他如此从善如流，反而搞得对面三女不会了。
静默一阵之后，女教授先发问了，“你真要提前回去？”
曲涧磊不答反问，“有什么不妥吗？”
然后又是香雪发问了，“不需要我帮你安排吗？”
你这是小看谁呢？曲涧磊心里暗叹一声，“可能有那么一天，我会需要你的帮助。”
这话说得客气，但本意上是拒绝——现在暂时不需要！
对面三个女人闻言，顿时陷入了沉默中，最后还是刘姨出声了，“一路平安。”
终究是老江湖，知道这时候该说什么话。
如果要问什么具体细节，反倒是不太合适——知道的说是关心，但是涉嫌打听隐私。
曲涧磊笑一笑，“好的，二号星再见！”
挂了通讯之后，他直接来到了空港，没有丝毫的停留。
既然决定要离开，他不会思前想后婆婆妈妈，说走就走。
熊猫的身份目前不合适用，至于说通过非正常渠道离开四号星，他能拿出很多理由。
总而言之，只要那个霍尹尔官邸的身份在，所有非正常操作……都是正常的。
当天还有几班飞往二号星的航班，不过曲涧磊没有乘坐客运星舰。
他选择了一艘夜间启航的客货两用星舰，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了货舱。
如果条件允许，谁也想进客舱，但是曲涧磊不想再次被人搜身。
这次他依旧带着库什尼尔的荷包，却没有芳草给他打掩护了。
缉私部的内部通缉尚在，一旦在太空相遇，绝对不会对他客气了。
星舰升空后，曲涧磊也没有闲着，放出合金屏蔽帐篷，取出了得自缉私部的另一台终端。
小湖处理这台终端，比上一台要轻松很多。
除了轻车熟路，它还有一台终端在手，有硬件的支撑，碾压对方真的不要太简单。
总共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这台终端也被处理好了。
“果然，底层逻辑里还是有对学习的限制，帝国对人工智能真的不太友好。”
曲涧磊听出了它的意思，“已经有两台终端了，你随便选一台，重置底层逻辑吧。”
这一次小湖也没有客气，花费了半天时间，重置了底层逻辑，还把数据备份了一遍。
做完这些，基本上就到了星舰准备跃迁的时间。
曲涧磊这次回到二号星，没有引起任何的反应，就连出空港也是趁着夜色熘出来的。
不过他没有着急回住处，而是先在野外休整了一下。
第二天，他选择了一家宾馆入住，测试一下二号星官方的反应。
一日一夜下来，官方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于是曲涧磊来到了旧城图书馆。
戴夫注意到了他的到来，“你是来销假的吗？卡达妮馆长问你好几次了。”
“过两天吧，”曲涧磊笑着摆一摆手，心说才销假又被追杀的话，馆长估计要抓狂了。
他也没有去看贾老太，而是来到自己原来所在的主楼门口，弄了几本书翻看。
接替他工作的，是一个中年女人，没有任何修为的普通人。
从衣着上看，女人的家境应该很普通，不过相对干净整洁，倒也不惹人讨厌。
想一想也是，能看上这种月薪四百工作的人，家里条件应该不会好到哪里去。
女人也知道，这位是上一任图书管理员，没有干预他的行动，客气中保持着点疏离。
普通人和改造战士之间，确实存在着巨大的鸿沟。
快到中午的时候，贾老太熘熘达达走了过来。
“熊猫，中午不吃饭的话，过来跟我聊天。”
“好的，”曲涧磊放下手上的书，起身走了出去。
来到孤本楼之后，贾老太才出声发话，“你怎么搞的，弄出那种毒药？”
她应该是帝国最了解他的人，知道他是A级的无属性战士。
从史蒂夫、库什尼尔到法希姆，三个至高应该都死于此人之手。
“本来是一种农药，”曲涧磊不以为然地回答，“是那些至高不要脸，非要找我麻烦。”
贾老太无语地摇摇头，至高的心态如何，她再清楚不过了，确实不把普通人当人看。
也算是那三个家伙运气不好，居然招惹了这么一个怪物。
“农药……听起来确实是这么回事，不是基因层面的农药，有点复古的味道。”
“我真没骗你，”曲涧磊一本正经地回答，“这次回来，绿水的农学院还想跟我合作。”
“农学院？”贾老太的眉头皱一皱，“他们扛得住木属性觉醒者的施压？”
曲涧磊还真没从这个角度去考虑，闻言扬一扬眉毛，“有诈？”
贾老太闻言，不以为意地摇摇头，笑着回答。
“哪里来的那么多有诈？只不过农学院这帮家伙……大概是把事情想得简单了。”
“本来也没有多复杂，”曲涧磊闻言，不以为意地笑一笑。
“已经客观存在了，木属性觉醒者就算不服气，还能灭了所有人的口？”
贾老太无语地白了他一眼，“就你这心性，难怪招惹那么多人。”
曲涧磊却是撇一撇嘴，“觉醒者当勇勐精进，讳疾忌医……这种心态做什么觉醒者？”
贾老太摇摇头，看到他的精神面貌，她总会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
“刀锋星域那帮疯子为什么找你？你不会真的弄到了聚气阵吧？”
曲涧磊迟疑一下点点头，“确实弄到了一套，从库什尼尔手中抢的。”
此前他是遮着掩着的，不过眼下已经打得天翻地覆了，也没必要否认。
想到老太太曾使用过超级版的聚气阵，他手上是简易版的，估计对方看不到眼里吧？
正经是他有点好奇，“您怎么会想到这个？”
“因为帝国对刀锋星域提防很严，”贾老太随口回答，“不会提供太先进的术法。”
“刀锋星域的那些人，对帝国的怨气很大。”
曲涧磊抬手摸一摸额头，“那这么来说，库什尼尔胆子也不小。”
第581章 闻风而逃
贾老太没有跟曲涧磊说太多，不过他已经反应过来，青锋商会为什么会这么焦躁了。
然而对曲涧磊来说，你们有什么不满，冲着帝国去好了，找我撒什么气？
所以他反倒向老太太请教，二号星有没有什么放地方，可以架设聚气阵。
贾老太表示很佩服对方的勇气，并建议他在军方找上门之前，选一个不太痛苦的死法。
话是这么说，但她最终还是给出了忠告。
“这里开发得已经差不多了，三号星是半军事化管理，还是在四号星找个没人的地方。”
“那就回头再说吧，”曲涧磊微微颔首，“农学院那边……我等紫教授回来再接触？”
老太太白了他一眼，“你是想让我跟学院的至高打个招呼吧？”
“我是无所谓的，”曲涧磊闻言就笑，“只要农学院的老师能扛得住，打不打招呼都行。”
“哼，”贾老太不满地哼一声，“对了，还有什么改进的修炼方法没有……”
曲涧磊跟贾老太聊了半个下午，然后……居然有人来图书馆找他。
来的是一个土属性A级，还是个女性，开着一辆不怎么起眼的越野车。
她自我介绍是必达货运在二号星的护卫，邀请他去必达的分部坐一坐。
看得出来，女人极力是想表现出一些恭敬，但是言谈举止之间，有无法掩饰的冷意。
曲涧磊不用想就知道，对方这一股冷意从何而来。
前一阵货运星舰出事，数二号星分部的损失最大。
某艘货鲜的星舰，目前还在绕着恒星飞，救援工作棘手得很。
这种情况下，指望人家彻底忘记仇恨，也不现实。
但是他也不惯对方毛病，只是冷冷地表示。
“我没兴趣去分部，只是想给你们一个建议，下次想捞外财的时候，擦亮点眼睛！”
本来就是你们自己的问题，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这是给谁看呢？
女人闻言，勉力挤出个笑容，“这件事情确实是我们的错，总算还好，已经和解了……”
“我们也是听说阁下回来了，想要表示一点诚意。”
曲涧磊一摆手，表示自己不想提这个话题，“谁跟说的我回来了，还是说你们监视我？”
“没人监视，”女人连忙否认，“只是阁下入住了宾馆，这个消息传得很快。”
熊猫是必达货运损失惨重的始作俑者，他们怎么可能轻忽了对方的行踪？
只不过他们没敢直接找到宾馆，万一被对方误会，前一阵的辛苦就白费了。
正经是旧城图书馆算官府体系，来这里找人，不太容易引起误会。
“消息这么灵通的吗？”曲涧磊的眉头皱一皱，然后无声地笑一笑。
“看起来缉私部的胆子，也不怎么样嘛。”
必达能发现他，缉私部肯定也做得到，居然没敢去宾馆晃一圈。
女人的眼皮跳了两跳，沉声发话，“缉私部的人联系我了，托我给您带个话……”
“他们说四号星的缉私部草创不久，难免良莠不齐，二号星不存在那些蝇营狗苟。”
这是要撇清吗？曲涧磊怔怔地看着她，然后诡异地一笑，“他们这话，你信吗？”
女人的嘴角抽动一下，然后苦笑一声，“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善意吧。”
她在必达工作已经超过二十年了，缉私部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能不清楚吗？
天下乌鸦一般黑，二号星缉私部成立的时间久，比四号星的水还要深。
“算了，”曲涧磊摆一摆手，意兴索然地发话。
“你转告一声，我这人不主动惹事，但也从来不怕事。”
有了这两方势力的态度，曲涧磊也放下了心来，不过他还是没有回租住的别墅休息。
主要是二号星上也有青锋商会的存在，他可不想把自己租住的房子打烂。
至于说去找他们的麻烦……曲涧磊也不急在一时，先把对方的底细摸清楚才好。
当天晚些时候，他联系了一下卡米丽，求购青锋在二号星的成员名单。
卡米丽表示，布里兹团队在二号星只有几个联络员。
不过她承诺会联系其他清道夫组织，两天之内把情报传来。
从这一点上来看，清道夫之间存在的消息平台，倒也不完全是坏事。
曲涧磊才中断了跟卡米丽的通讯，赫尔特曼居然呼叫了进来。
“你回了二号星，怎么也不说一声？”
曲涧磊回答道，“来这边处理点事，怎么，出什么问题了？”
“没事，还是青锋的事，”侍卫长沉声回答，“他们强烈希望跟你沟通一下。”
“我暂时不会考虑，”曲涧磊毫不犹豫地回答，“他们够胆的话，就继续留在二号星！”
赫尔特曼也没有觉得意外，“好吧，我会转告他们，还有点事……”
“二号星的缉私部托人找到了老板，让我跟你转述一声，他们跟四号星不一样。”
“这个我已经跟必达的人说了，”曲涧磊沉声回答，“他们不惹事，那就没事。”
“说实在的，我倒是有点好奇，二战区的人没找霍尹尔吗？”
“这个没有，”侍卫长沉声回答，“听说二战区的军方，目前正在搜索星盗。”
这还是当初对付必达货运时发生的，应该是土夫子的手笔。
至于说是真的星盗，还是土夫子找人冒充的，反正星盗是出现在二号星附近。
曲涧磊挂断了通讯，想一想之后，收起了腕表，眉头微微皱了一皱。
二战区的军方没有明确表态，终究是个问题。
他隐隐有种直觉，军方这边处理不好的话，可能引来大嘛烦。
两天之后，有人一大早来宾馆找他，竟然是索菲亚。
昨夜有人找她，送上了一个储存卡，要她来这里转交给熊猫。
那人骑着摩托戴着头盔，看不清容貌，不过索菲亚觉得，应该是个觉醒者。
她并不知道熊猫已经回来了，昨晚没敢出来，今天早上就赶了过来。
曲涧磊随手给了她一张一百的卡币，然后把储存卡接在暴风上。
果不其然，正是青锋商会在二号星的成员名单。
曲涧磊左右是没事，让小湖给这些人定一下位。
依旧没有出乎他的所料，这些成员的腕表都已经屏蔽了，一个都找不到。
然后他又骑着摩托四处走一趟，发现清风上几个明面上的联络点都关门了。
然而，商会的成员虽然都消失了，但是他外出这么一趟，却瞒不过有心人。
第二天上午，他又去图书馆，结果卡达妮馆长找了过来。
“熊猫，你回来有日子了，还不销假吗？”
“过段时间吧，”曲涧磊沉声回答，“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妥当。”
非常难得的，馆长大人这次居然很热心，“什么事情，要帮忙不？”
我的事情，不是你一个B级战士掺乎得起的，曲涧磊摇头，“暂时不用，多谢馆长了。”
“不用客气，”卡达妮笑着回答，“对了，听说你跟刀锋星域的商会有点恩怨？”
曲涧磊讶异地看她一眼，微微颔首，“他们好几次差点杀了我。”
“这个……”馆长的眼睛瞪得老大，她答应帮别人关说，却没有想到是这种恩怨。
思索一下之后，她点点头，“那你运气不错，没有考虑过通过官方途径解决？”
“官方途径……”曲涧磊苦笑着摇头，“我有星球执政官邸随员身份，对方都敢下手。”
卡达妮闻言愕然，“这么过分的吗？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曲涧磊取出了自己的证件，一本正经地发话，“这证件总不是假的。”
卡达妮拿起证件翻一翻，越发地惊讶了，“你这身份不简单……不是二号星的？”
曲涧磊知道，馆长是等退休的人，也不知道人家还有没有上进心了。
反正对方对他一直还算不错，所以他耐着性子回答，“机缘巧合吧，他们的人找你了？”
卡达妮倒是实话实说，“跟我孩子有点生意上的往来，说你昨天找他们去了？”
曲涧磊点点头，不假思索地回答，“算他们躲得快！”
卡达妮的嘴巴动一动，她能感觉得到，对方的表情平澹，但依旧有无法掩饰的杀意。
迟疑一下，她还是硬着头皮劝一句，“有什么事，最好还是走正规途径，我可以支持你。”
曲涧磊却是摇摇头，“没用的，刀锋星域的人出名凶狠，连官方和军方都不放在眼里。”
“对这种人，只能比他更狠，不打疼他，他不长记性！”
馆长大人摇摇头，无奈地离开了，也没再说销假的事情。
又过两天，曲涧磊接到了紫久仙的通信，她们四个人从四号星回来了。
紫教授回来的第三天，回到了学院，当天就有农学院的人找到了她。
她真的是一心扑在工作上，接待了来人之后，马上联系熊猫。
曲涧磊赶到的时候，见到农学院的三人，两男一女。
一个B级的男老师看起来是负责人，略作寒暄就直奔主题。
“你那个毒药的分子式、生产工艺和特性等相关资料，现在能给我们吗？”
“给你们？”曲涧磊的眉头皱一皱，“为什么要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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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2章 学术交流
说句实在话，曲涧磊对着三人的第一观感，并不是很好。
同为高等学府的老师，紫久仙不但相貌身材极佳，还带给人一股浓浓的知性美的感觉。
可这三位给人的感觉，就有一点居高临下的倨傲。
这种傲气，曲涧磊在香雪身上也见到过，那是她对着学生的时候，要端着老师的身份。
曲涧磊能理解这种气质，但是麻烦你搞一搞清楚，我是学生吗？
说他是合作者，那都是委屈了，最起码，他是这种毒药的发明人。
你们对我这么端着，到底几个意思？
“你问为什么给我们？”三人中的女老师愕然，她是水属性C级。
“你难道不知道，这种新型毒药的危险性？”
真是有点莫名其妙！曲涧磊看紫久仙一眼，“我自己发明的，当然知道危险性。”
“你知道就好，”B级的男老师点点头，澹澹地发话，“它对木属性觉醒者太不友好了。”
“而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为它正名……它还有别的用处，你需要我们的帮助。”
“我需要？”曲涧磊脸上的表情越发地奇怪。
能不能劳烦你搞一搞清楚，咱们双方到底是谁需要谁的帮助？
考虑到对方是紫久仙的同事，他倒也不好说什么难听话。
所以他只是澹澹地表示，“这个无所谓，对这新型农药有兴趣的人很多，不麻烦几位了。”
对面三人闻言愕然，B级男老师看向紫久仙，“紫教授，你这朋友是什么意思？”
紫教授澹澹地回答，“没什么意思，他说有兴趣的人很多，那应该就是很多。”
她对自家同事的态度，也有一点意见，只不过不便表示出来。
B级男老师急了，“紫教授，数遍整个希望星域，咱们农学院的实力都是首屈一指的！”
紫久仙抿一抿嘴唇，她不能说绿水学院的不是，不过曲涧磊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这位老师你说得不错，但也只是希望星域……帝国很大的！”
你这就……B级男老师有点无语，“其他更好的学院，老师们的架子摆的很高。”
“我们不是帝国最好的，但一定是对你最有用的！”
对我有用……曲涧磊也无语了，“那就回头再说吧，我其实不怎么需要正名！”
“这位朋友，你这个态度……”B级男老师再次看向紫久仙，眼中有点不悦。
“紫教授，农学院出了成果，对绿水学院也是很好的宣传，能劝他配合一下吗？”
“他就在你面前，”女教授有点无奈地回答，“我已经把人喊来了，你直接商量就好。”
直接商量……男老师看向曲涧磊，无奈地叹口气。
“那我们该怎么做，你才会愿意交出相关资料？”
“交出……”曲涧磊听到这个说法，实在是忍不住了。
“我是来找紫教授聊天的，没有任何交出资料的打算，我觉得你们是找错人了。”
就在这时，C级女老师出声了，“朋友，我无意冒犯……你知道这份资料的危险性吗？”
“没觉得有多危险，”曲涧磊很干脆地回答，“找我麻烦的人都死了。”
“都……死了？”三名老师闻言，齐齐愕然。
“你们可能搞错了什么，”紫久仙见状，实在忍不住了。
“这种毒药甚至杀死了一个至高……你们贸然讨要资料，其实对你们来说很危险。”
“可是我们在学院里，”C级女老师回答道，“有老院长在，还有星球官府的支持。”
曲涧磊摇摇头，站起身往外走，“得了，就当我没来，紫教授，晚上一起吃饭。”
看到他就那么离开，三个老师都傻眼了，倒也没有出言挽留。
直到他的摩托消失在视线中，B级男老师才出声发问，“紫教授，这是怎么回事？”
“你别问我，”紫久仙一捂额头，苦恼地回答，“回头我找你们院长，看他怎么安排的。”
B级男老师越发地愕然，“院长安排我来接洽，说他愿意拿出资料，怎么会这样？”
人家那是看我的面子！紫教授实在有点吐槽无力。
她叹一口气，“是人家愿意给咱们学院一个机会，不是咱们给他一个机会，懂了？”
“可是……”B级男老师的眉头皱得越发地紧了，“他难道不需要学院派为他正名？”
这是学院派根深蒂固的思路，总觉得有技术方面的权威解读，才能成为普遍认知。
紫久仙以前也有这样的想法，倒不是完全不能理解。
可是这趟四号星之行，拓展了她的眼界，最起码，她觉得自己的同事真的太傲慢了。
“如果你有能力，杀死两个至高的话……你会在意这点小危险吗？”
“杀死两个至高？”B级男老师闻言，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是他做的？”
他知道有一个木属性至高，是被这种毒药弄死的，但也仅仅限于知道。
他不掌握相关细节，也没有兴趣去了解打打杀杀的事——反正这毒药很危险就是了。
但是现在听起来，事情并不像自己想像的那样？
“他也有同伴的，”紫久仙不是喜欢嚼舌头的人，更不可能掀开熊猫的底牌。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会去找你们院长！”
“不用了吧？”B级男老师脸色一变，农学分院的院长，也是绿水学院的副院长。
关键是他好不容易才争夺到这个项目，转头就被人告状，这让院长怎么看自己？
紫久仙捂着额头，苦恼地回答，“你不要考虑自己的得失了。”
“这件事处理不好，惹得我那朋友生气的话……是整个学院的损失！”
B级男老师又哀求几句，眼见对方爱理不理，实在有点难掩心中的恼怒。
“紫教授，这些异能战士只会打打杀杀，也就是偶然间合成这么个东西！”
“他们根本就不是搞研究的，这个熊猫甚至未必知道，这东西的意义在哪里。”
又是下意识的偏见，就像曲涧磊在垃圾星时，很多人都奇怪，改造战士搞什么机械维修。
紫久仙无奈地回答，“他在农学方面的造诣，未必就比你们差！”
“我第一次听他对毒药的描述，就是一种农药……他对此有非常明确的认知！”
“是吗？”B级男老师还真不服气了，“那他怎么说的？”
紫久仙摆一摆手，有气无力地回答，“我会跟你们院长解释的！”
农学分院的院长听说了今天的交涉经过，马上就更换了负责项目的老师。
而且他对熊猫在农学方面的造诣，也有一点好奇。
要知道帝国的科技发展到现在，种植产业早就工业化了，绝大多数人不懂得怎么种地。
甚至因为研究领域的细分，很多搞植物遗传工程的专家，都不懂得跨类型植物的种植。
第二天接触曲涧磊的，就是另一个农学院的专家了。
这位教授是A级不说，农学分院的院长也在一边旁听，算是为昨天自家的傲慢做出弥补。
这名A级教授手上的课题不少，不过他更擅长生物基因的研究。
对于这种新农药，他也有不小的兴趣，只是自我感觉……业务不是特别对口。
错非如此，也轮不到昨天那位B级的教授来抢这个项目。
他并没有一开始就讨要资料，只是要了一下这种毒药的分子式。
这种小小的要求，曲涧磊自然不会拒绝——四号星那里有残留物，找出分子式很轻松。
然后这位教授很谦虚地请教，你觉得这种毒……哦不农药，合适用在哪一方面？
曲涧磊这人有个毛病，遇到眼高于顶的人，他是一点都不客气，但是有人愿意虚心请教，他也会很谦逊。
“这东西我也不是很懂，想不到太多的研究方向，只能提供一个大概的思路……”
“它对植物有无差别的伤害性，是否合适除草，那要视具体情况而定，普适性很一般。”
“可是低剂量的农药，能成为落叶剂，对大多数植物而言，落叶并不一定是坏事。”
“很多时候，落叶会提升座果率，没有叶片抢夺营养，也有助于果实的发育！”
“没错！”A级教授点点头，然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其实这是很简单的常识，可惜的是……现在很多农学院的教授都未必懂！”
顿了一顿之后，他又表示，“这是比较复古的种植理念，专业性差，但是普适性强。”
说到底，他擅长的是基因改造，对于比较老旧的理念，不是很看得上。
这并不代表他有偏见，他只是认为科技在发展，老旧的理念会越来越没有生存空间。
然而，老的理念出现新的运用，这也很常见，他不认同复古，但是非常在意结果。
对于他来说，这种农药就是意外之喜，难得的是，发明者也给出了让他满意的答桉。
更关键的是，他知道对方所在的势力，是杀得了至高的，也由不得他不客气。
所以他直接摆出了学术交流的态度。
“阁下提的建议很有用，如果能够合作的话，我们会优先往考虑这个发展方向。”
旁观的分院院长忍不住了，“可能成为广谱性的落叶剂吗？”
第583章 老院长
不开玩笑，农学分院的院长……其实并不怎么懂作物的培养。
他负责了农学院，主要是管理行政工作，为分院的发展保驾护航。
说到底是修为到了，做事也还算公道，学院把这一个摊子交给他。
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旁边这个来接项目的A级教授。
这位的修为也到了，也有资格接任院长，奈何他就只喜欢搞研究，对行政工作没兴趣。
要不说高等学府里书呆子不少，确实是这么回事。
反正搞研究也不见得就少赚钱，一个大课题拿下来，并不比搞行政工作差钱。
关键是有了研究成果的话，不光赚到了钱，还会出名——人生在世，不外乎名利二字！
不过，分院院长能问出“广谱性落叶剂”，说明他也不是彻彻底底的小白。
A级教授沉声回答，“广谱是肯定的，但是能广谱到什么程度，还是要靠数据说话。”
院长竖起一个大拇指，“厉害，两位继续交流，我就是随便问问。”
“是熊猫阁下厉害，”A级教授看一眼曲涧磊，若有所思地发话。
“绝大多数人根本不知道‘座果率’这个词，您是那个学院毕业的？”
“这个……一个无名的学校，”曲涧磊干笑一声，“我主要是靠自学。”
A级教授不以为然地摇头，“光是自学怕是不够，肯定有实践经验，你在哪里种过地？”
曲涧磊的嘴角抽动一下，勉强算是个笑意，却没有回答。
“是我冒失了，”A级教授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他已经听说，对面的来历很神秘。
那么自己问其过往，确实有点不合适。
所以他岔开了话题，“还有个问题，看这个分子式……感觉在水中会相对稳定？”
曲涧磊竖起一个大拇指来，然后点点头，“您的眼力很厉害。”
真的不能小看专业人士，对方只是一个农学专家，而不是化学专家。
可就算这样，人家看一眼分子式，就能分析出在水里可以稳定存在，不服不行！
A级教授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轻描澹写地回答，“几个键位都很稳定，一点难度都没有。”
然后他若有所思地发问，“那污水怎么处理？不太可能投放到垃圾星。”
“可以考虑生物降解，”曲涧磊沉声回答，“我没有相关测试，但是大概率可行。”
不是大概率可行，而是蓝星上就有现成的例子。
百草枯自然降解很快，跟土壤充分结合就好，但是衍生的剧毒二恶英，降解就很慢了。
对面A级教授表述得不是很对，但人家只是一个农学专家，不能苛求太多。
曲涧磊可以确定的是，蓝星是真有能吞吃二恶英的细菌，只可惜他不知道该怎么培养。
A级教授怔了一怔，就很干脆地点头，“生物降解……应该可行，基因角度充分支持。”
怪不得他敢如此肯定，合着是说到自家的专业领域了。
曲涧磊闻言微微一笑，“那就劳烦您了，基因这个领域，我目前还比较陌生。”
他不会掩饰自己的无知，不懂不要紧，没有谁是全知全能的，不懂装懂才最可悲。
A级教授眼中露出了欣赏之色，“小伙子很不错啊……什么学历？”
“嗯哼，”紫久仙忍不住重重哼一声，“院长，老院长跟您说过了吧？”
一旁看热闹的农学院长这才反应过来，“好了，别见个人就想收学生，你收不起！”
A级教授还真就不怕他——咱俩都是A级，如果不是我不想当院长，哪里轮得到你？
“你好好说话，我怎么就收不起了？这种资质如果……哦，老院长？那就没事了！”
然后他看向曲涧磊，“有这分子式就足够了，其他我会自己研究……咱们怎么合作？”
“分子式在四号星已经烂大街，”曲涧磊不以为意地回答，“不算多么稀罕的东西。”
A级教授不以为然地表示，“你亲手给我的，和我在路上捡的，那能一样吗？”
很多时候真的是那样，身份地位到了那里，行事自然不会那么小家子气了。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条件都达标了，还要斤斤计较的，那只能说是天生的小人。
曲涧磊微微点头，“那我就预祝您早日出成果。”
A级教授顿时莞尔，“我说，你多给点提示好不好？怎么说你也是绿水的支援老师！”
曲涧磊闻言面色一整，“好倒是好……但不是免费的。”
“价格好说，”A级教授毫不犹豫地回答，“你只管开价就是了。”
曲涧磊一摆手，澹澹地发话，“研究成果共同署名，商业收益都是我的，有问题吗？”
“有，”A级教授毫不犹豫地回答，“商业利益，最少要有两成净利润属于绿水。”
这才是真正的产学研一体的人才，你以为是书呆子，不成想人家什么都要。
“不可能，”曲涧磊的脸一沉，“我授权你挂名研究，真当我的授权不值钱？”
A级教授一呲牙，猥琐地一笑，“别跟我说这个，那是小紫的面子……与我何干？”
紫久仙的脸皮瞬间胀得通红，有若一只落进了滚油里的大虾，真的是要多快有多快。
你这……曲涧磊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怎么说也是A级的教授，体面呢？
然而下一刻，A级教授的面色一整，正色发话。
“老院长担保了，木属性觉醒者的压力，绿水学院愿意一力承担，够不够？”
我糙，这还真的是有诚意！曲涧磊心里震惊，却是面无表情地摇摇头，“不够。”
“只说一力承担，卖嘴谁不会？到时候说一句尽力了……我找谁哭去？”
A级教授怔了一怔，表情怪异地摇摇头，“你这……还真让老院长说准了！”
曲涧磊皱一皱眉，摸出一根烟来点燃，“我其实都没见过老院长……这话怎么说的？”
A级教授的神色有点恍忽，“老院长说，就算你信不过他，总该信得过他的老姐姐。”
“还真是这样啊，”曲涧磊轻喟一声，目光有些游离。
所以说，真没有什么成功是可以幸致的吗？
紫久仙能来绿水学院，固然跟自身努力有关，但是她太外婆的影响力，远超她的想像！
A级教授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眼见对方脸色不好看，马上又补充一句。
“老院长还说，只要他在世一天，就轮不到你们这些小辈为这些小事操心！”
“小辈？”曲涧磊的表情有点怪异，心说我跟贾老太不算同辈，最多也就差一辈吧？
至于跟紫久仙的结识，那纯粹就是个意外。
就在这时，空中蓦地降下一道意念，不算很强横，但是非常稳定。
“你当然是小辈了，啧啧，五十岁都不到啊，老姐姐真是好眼光……”
“你放心，只要跟绿水合作，在我死之前，你不用考虑木属性觉醒者的压力。”
曲涧磊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心说我现在也不怎么在乎这些压力呀。
当然，潜在的压力客观存在，但是真要等到亡命天涯的时候，也就不差多这点压力了。
不过长者的关心，总还是要有个回应的，“那就多谢老院长了。”
“呵呵，”老院长干笑一声，“我拿命兜底儿，只换来一个多谢……小家伙不厚道！”
这话说得……曲涧磊不知道该怎么接，只能硬着头皮回一句，“老爷子你不用这么勉强。”
“不勉强，”老爷子轻喟一声，“你先回去吧，下班了再联系。”
曲涧磊也不好多问，只能起身拱手告辞。
倒是搞得绿水学院一干人摸不着头脑。
连农学院的院长都忍不住发问，“小紫，这个合作……他这算是什么态度？”
“院长，这不着急，”紫久仙硬着头皮回答，“您也有了解信息的渠道，不是吗？”
“我能有什么渠道，只能找老院长，”农学院院长苦笑一声。
下午晚些时候，曲涧磊又去找贾老太，给她带了一套金属性的改进修炼法。
老太太是最喜欢这种东西的，一边翻看，一边就跟曲涧磊聊了起来。
金属性的修炼，自然是冲着紫久仙去的，只不过她是砂属性，还是得稍微改动一下。
在这方面，贾老太能提供好多思路和意见，比曲涧磊一个人闭门造车要强很多。
不知不觉，就聊到了下班时间，图书馆的人很快就走完了。
这种没多少收入的清水衙门，工作人员下班的积极性是不用怀疑的。
眼看着天擦擦黑了，曲涧磊正说要不要出去吃点东西，一阵轰鸣的摩托声响起。
紧接着，一辆重型摩托来到了孤本楼门口，一甩尾停了下来。
来人身穿紧身黑色皮衣，上面还有亮晶晶的金属片点缀，十足的重金属朋克风格。
骑士摘下头盔，看起来三十多岁，剑眉朗目气度不凡。
这种气质再配上他的装束，给人一种浓浓的富二代感觉。
他一边拾阶而上，一边打声招呼，“老姐姐，我来了。”
曲涧磊一听这声音，顿时目瞪口呆：这就是绿水学院的老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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