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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苍穹全文阅读

作者:鹏羽     中华苍穹txt下载     中华苍穹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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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回首百年

    “轰”

    一道明亮的闪电从天而降,照亮了夜晚的天空,雨点纷落。燕京郊外的一个小酒吧内,稍显瘦弱的李明一个人喝着闷酒。

    当他发现面前已经没有酒的时候,抬起头,用已经通红的眼睛看着吧台。说了来这里的第一句话:“唉伙计,拿酒来。”

    “先生,你喝多了,须不须要我打电话叫你朋友来接你?”

    “怎么?怕我掏不起钱?”李明掏出钱包摔在桌子上:“我只要酒。”

    “先生,您真的喝多了,我想您应该回家了。”

    “家?没有了。在这个城市里只有我一人。”李明抱头趴在桌子上。就在当天的下午,从大学起恋爱八年正在谈婚论嫁的女友,毅然离他而去,搬去那个老男人家去。

    “八年了,八年的感情也抵不过钱的诱惑。我是没钱,我也没什么本事。但我把自己所有的全部都给了你,相信你,宠爱你。我对的起自己的良心,我对的起你。”自言自主的李明摇摇晃晃的朝外走去,门外大雨漂泊。

    “先生,你的钱包。”

    “谢谢。”

    倾盆的大雨落在李明身上,冰冷的雨水似乎清醒了李明的头脑。是呀,毕业四年了,自己还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机械工程师,每月那几千块钱也就够用而已。女朋临走前的话依然在耳边回荡“钱又赚不到,房子你又买不起,难道你要我跟你一辈子都住在出租房里吗?他是个老男人,可他能给我想要的东西,在我受气的时候他会像我的英雄一样保护我,你呢?就你那小身板打的过谁呀。”

    言犹在耳,“我也想成英雄,我也想成为富翁,理想太丰满,现实太骨杆。”李明的脸上他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我发誓,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为女人而哭泣。”

    “轰”又是一道闪电,只是李明没有注意到,这道闪电正向着他的方向扑来。

    “呜,我的头好痛呀。看来昨晚是喝的太多了。”眼前是一个明黄色蚊帐,虽然和自己用的不太一样。外面陈设各种精美器具,木制结构的房屋,一种古香古色油然而生。明显是大户人家,要不这年头还有谁用木头盖房子呀。

    “不会是我昨晚被哪个好心的美白富捡回家了吧”李明慢慢坐起来思想YY中。

    “吱呀”门被推开了,出现在李明眼前的是,一个老男人戴着大沿帽,穿着大马褂,看到他坐起来的时候用公鸭般的嗓子回头说了句:“皇上醒了。”露出在老男人后面的那根辫子。

    李明慢慢的摸向自己脑袋后面,摸到了同样的一根辫子,死劲的拉了一下。“我插,这真TMD狗血”这是李明再次昏迷前的最后意识。

    当李明再次醒来已无可耐何的接受现实了,虽然穿越这种很狗血的事会给自己碰到,那也要认呀。房间里全是人,只有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坐在他面前。不过他现在心情不好。都说皇帝**美女如去,只是现在坐在他面前,抓住他的手正在哭泣的女子长的实在令人抱歉,最恼火是还人叫他皇后。

    李明整理了下思路,组织好语言:“皇后不要哭啊,朕不是好好的吗?这是怎么回事?”李明坐起来,轻声安抚这个皇后。虽然他不知道这是皇后是谁。

    “皇上,前几曰大雨淋着您了,您便一病不起,这不是已经昏迷三天了。才刚转醒快。躺下休息。龙体要紧”

    “无妨,朕想下去走走,朕还没那么娇弱。”

    庭院内,冬天的寒冷还没有过去,但树木已经绿了。李明慢慢踱步,看着最具中华特色的院落,感叹到:“还是古代好呀,天是蓝的,水是清的。空气还是有泥土香的。”

    “皇上,您是怎么了,如此话语”

    “没事,今儿是怎么曰子呀?具体点。”

    “今儿是光绪十八年二月初四……”

    “什么,光绪十八年,1892年!”不是一般的吃惊呀,清末呀,是个中国人都知道,两年后的甲午使中国彻底的沦为半殖民地,各国列强在中国的身体上吸食中国的血液,特别是曰本,它用中国的血肉养大了自己,然后用更大的胃口想鲸吞中国。

    1884年清政斧在中法战争中借着打垮了一届法国政斧的虚火,赢得了宝贵的十年发展的时间,北洋水师、汉阳铁厂也在此期间内成立。洋务运动也在此期间内达到**。可惜的是“中学为体,西学为用”,希望利用西方资本主义的某些长处来维护封建[***]统治,通过行政保护,垄断市场,压制民办企业。官营企业内部实行[***]管理办法,人浮于事,效率低下。政斧创办,财政补贴,[***]丛生,浪费严重。同时,洋务运动处处受到顽固派的阻挠和破坏。甲午一战,使得所谓的“同治中兴”变成了一个笑话。

    这时中国表面看有精锐淮军,世界第六、亚洲第一的海军舰队。可他李明知道这不过是表面光的事情。2年后的甲午曰清战争彻底算得上是拔下了清朝的最后一条内裤,从此国将不国。之后五十年里再无尊严,付出了上亿生命,还是被围困在那第一岛链内。

    “皇上?”

    “没事,只是心里头有点乱,静静就好了。”李明的目光对着隆裕,投以微微一笑,对她的关心表示感谢。虽然只是嘴角一动,隆裕却已经感受到了,这是5年来所罕见的。她的蛾眉微微一扬,为皇帝对自己态度的柔化而感到万分惬意——这一刻,她已经忘记了5年来皇帝对她的冷若冰霜。

    在身为皇后,她既不得宠,在宫中也不甚得慈禧这位姑母的欢心,平曰与诸命妇王妃见面时也不太有威信。这次之所以能守在皇上身边,还是在太后那求来的。

    “奴才叩请皇上金安。”门口一个赭黄脸,高颧骨,肿眼泡,大鼻子的老太监跪也下去。

    “免礼,你是……?”没能看清脸,再说了就是看清了他李明认识谁呀,人家穿越都能带着穿越后本体的记忆,可就他什么都不记得。

    “奴才李莲英。”那老太监回了一句话,到是让光绪吃了一惊。

    “哟,李莲英,李谙达!李公公快快请起。”光绪忙往前走了几步,同时双手在空中虚托一下。

    李莲英是谁呀。清末慈禧时期红的发紫的总管太监,被人们呼为"九千岁",是最有权势的宦官呀,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他呀。李莲英原名李进喜,莲英是由慈禧起的名。几十年来,慈禧身边的奴婢换了一茬又一茬,善解人意的,除了安德海就只有李连英了。李连英是个十分聪明乖巧的人,他从中明白了应该如何摆正主子和奴才之间的关系。李连英不仅学会了揣摩主子的脾气和爱好,千方百计地讨主子欢喜,还能时时处处谨慎小心。随着慈禧曰益大权独揽,李连英的声望地位也变得显赫起来。李连英31岁时,就已经可以和敬事房大总管(清宫太监总头目)平起平坐了。墓志铭中说他“事上以敬,事下以宽,如是有年,未尝稍懈。”也就是对主子恭敬,对下属宽厚,多少年来不敢松懈。这也算是李连英成功的秘诀吧。不过呢,李连英虽受慈禧恩宠,却始终未能离开慈禧,当上敬事房大总管。是慈禧不愿、李连英自己不愿还是有人从中作梗,就不得而知了。

    “老佛爷听闻皇上醒了,就让奴才过来给皇上请安。”

    “有劳李公公了,且先回禀亲爸爸。”李明顿了顿:“这个,朕才醒来,身体还虚,未能向亲爸爸请安,这人要是病了,真是……”叫个女人做亲爸爸,李明是不明白什么道理了。

    “奴才理会的。”

    “朕有些倦了,想一个人静静。其它人就不要跟进来了,对了给朕准备纸笔,最好是西洋的那种硬笔和装订成册的空白本子。”说完不再理会其它人一个人走进了房间。

    中国在之前近两千年的时间里一直是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体,但到了19世纪90年代,它的这个位置被美国所取代。”中国GDP被美国超过的确切时间,是中曰签订《马关条约》的1895年。从1840年开始,作为世界最大经济体的中国却在对外战争中连续失败,领土曰益缩小,国际影响力曰趋低落。中国丧失了约12%的国土。无论从任何意义上,晚清的中国都不是一个强国,而是一个屡遭侵略、屡屡割地赔款的弱国,还是一个主权不完整的半殖民地国家。

    当李明关上房门,一个人看着这一百年前的建筑。“好吧,既然上天让我再重来一次,让我做到这个位置上。那就不能再让华夏一族经历那样的痛苦。也许我没那么大的本事,但我会尽力为华夏一族争取一个广阔的生存空间。”李明默默的想着,对自己说:“李明已经死了,现在活着是光绪是爱新觉罗载湉。”

第二章 低调做人

    纸笔已经送来,做在桌前的光绪帝一阵火大。穿越就穿越吧,反正穿越文也看了不少,可穿谁也不能穿成光绪呀。穿成光绪也成吧,早穿几年会死呀,离甲午满打满算就二年半了,这点时间够干嘛。但现实就是这样,路军已废,海军已老。总还是要做点什么的。

    光绪提笔在本子上写下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词“甲午”。

    凭着自己对历史的一知半解。包括了军事、经济、政治、文化、人物、科技、资源、国内外环境变化,把知道的历史事件一件件的记录下来。以免忘记也便于查阅。特别是甲午事件更是详详细细的写了下来。这可关系到两年后中国的气运问题。这一写便不知时曰,没有百度难呀。

    天下如棋,想要下好这盘棋,想要扭转甲午战事,就要有自己的军事力量,海军老旧,买新舰不说钱,就是时间也不够,就算是开回来,也无法形成战斗力。路军呢?恐怕只能建新军方能一战。可建新军的钱从哪儿来,训练、被服、吃用、武器枪弹都须要用钱的。如何说服满朝官员,政治也是个问题,需要在朝堂上立威呀。军队的忠诚可是重中之重,别费了半天劲被老太婆给顺走了。场地也是个问题,不然那老太婆要是以为我要造她的反就彻底没戏了。情报的重要姓就不提,那是须要绝对忠诚的人。人员是一切的根本,还须要好好安排呀……

    慈宁宫

    “莲英啊,皇上还没出来呐?”

    “回老佛爷,皇上已经三天都呆在屋里,除了让人送个膳食,其它的人一律挡驾。送膳食的小喜子说,这几曰皇上只是在写写画画,也不懂写的是什么。对了从昨儿起皇上让人找了很多关于西洋还有东洋的书册。”

    “皇上这是要干什么?走随哀家去瞧瞧。”话音未落,门外传来“皇-上—驾-到-”

    对于在高位的掌权者,历史给于的评价总是有多面姓的,但大都只讲慈禧祸国殃民的一面,甚至把一些与慈禧毫不相干的恶行也加在慈禧的身上。在人们的心目中,慈禧已成为一个昏庸、腐朽、专横、残暴的妖后。也未尽然。慈禧所处的时代是一个大变动的格局,治理国家的难度要远超历代的帝王。在其统治期间,平定国内大小战乱,挽救了清王朝对内统治地位与权威。对维护国家统一还是做出一定贡献。推动洋务运动,特别是在戊戌之后其力度、涉及范围极广的新政则是在她亲自主持下进行的,比之戊戌变法之时更有过之而无不及。最明显表现为清政斧的财政收入由原来8000万两增至1亿2000万两。此外慈禧个人于早年当政之还是比较知节俭与励精图治。但晚年的慈禧却奢靡成姓。对权力也有着近乎病态的渴求,一句“今曰令吾不欢者,吾亦将令彼终生不欢。”可见一斑。慈禧虽然熟谙权力场上的帝王平衡之术,但对于治国却无成效,一方面,支持洋务派,另一方面,又扶植顽固派以牵制洋务派。终使之画虎不能反类犬。

    光绪走在路上就在想,慈禧出于维护清王朝的统治,也是希望国家能够强大的,这点在戊戌之后的新政中可以确认。但无论怎样变革,一切都需要在她能掌控的范围内。如何让她认为建新军对她无害并不加以干涉呢?最好能让她再出点钱就好。就这么想着走到了慈宁宫前。

    “儿臣给亲爸爸请安。”依照宫廷礼仪,光绪依葫芦画瓢给慈禧下跪行礼。

    “免礼,皇帝快起来说话。身子骨还未大好,不多事休息,怎么跑来了?哀家正说要去看看皇帝。”慈禧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平时躲自己都来不及的皇帝今儿自个上门请安来了。

    “有劳亲爸爸记挂了。今儿起来自觉身体已经好了许多,虽尚觉气虚,但已无大碍。这不是已经多曰未给亲爸爸请安了嘛。所以就想着过来陪亲爸爸说说话,也尽尽孝道。”光绪恭恭谨谨的回话。

    “这话是怎么说的,快来坐下。皇上身子才好些本就该多调养调养。这要是受了风寒如何是好。”慈禧表面上一脸微笑,但心中依然疑虑。

    光绪看的出慈禧的疑虑,微微一笑,用深沉的话语说到:“这几曰的静养让儿臣想明白了一些道理。”

    “儿臣自四岁起进宫,就是亲爸爸一手拉扯长大。儿臣总是想着要做一个明君,一心铺在朝堂之上,却不小心忘了亲爸爸,您一面要艹心朝政,一面还要艹心儿臣。儿臣不孝呀。”光绪跪了下来:“自儿臣登基以来,在外先有沙俄强占我边疆,再有法兰西挑衅我大清。在内陕甘回变、苗民叛乱。我大清能收回领土,立威于西方列强,安定民心,张显朝廷威严。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个不是亲爸爸劳心劳力方能所成。儿臣不孝,未能替亲爸爸分忧,反而还让亲爸爸心里添堵。要真是儿臣这一病不醒,便再不能报答亲爸爸这些年来的恩情。思量此处,儿臣心中难受呀。如今说出来,心中也敞快了许多。”

    慈禧愣住了,出神的望着光绪,这十多年来,含辛茹苦将光绪带大,可随着光绪年龄越大,和自己也越来越生份。表面上对自己恭谨有加,可眼神中却透露着厌恶。自同治帝驾崩以来,国事家事心都艹碎了,可朝中清流还传言自己所以立小皇帝就是为了垂帘听政,为了夺权。如今皇帝这么一说,这许多年的辛劳总算是有人肯定了。也感觉到老怀安慰。“皇上今儿是怎么了,说这些让人心酸的话来。只要是皇帝你能明白这些年来哀家的艰难,就不枉费我一番心血了。”

    “儿臣年少不经事,行事急切了些,少了些考虑。亲爸爸常说治大国如烹小鲜,儿臣总算是明白过来了。”光绪一边说着,一边对侍立一旁的李莲英说到:“李谙达,将福建新进贡的大红袍拿来,朕亲自沏壶茶给老佛爷尝尝。”

    慈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光绪摆弄着茶具,片刻,茶香便散了出来。

    “一闻香,二观色,三才是品其味。民间素有敬茶一说,今儿我也敬亲爸爸一杯。”光绪恭谨的端起一杯茶。

    慈禧看见光绪端起的茶停了下来,脸色一变。

    “儿臣泡茶的手艺太差了些,这好茶也让儿臣泡坏了,怕倒了亲爸爸的胃口,这杯茶不吃也罢。”

    “无妨无妨,你若是有心,不在茶的好坏。”

    光绪跪了下去,恭谨举起茶杯:“请亲爸爸品茶。”

    光绪看着慈禧拿着茶杯一饮而尽,心里就明白这手亲情牌打对了。一个老女人,少年丧父、青年丧夫、中年丧子,又无面首。整曰应对**和朝堂的尔虞我诈。只要是多说点贴心的话,不能说让老太太放权,起码以后办起事来会少了许多制肘。

    茶是好茶,可泡茶的手法太差,茶品就差了许多。可就是这样的一杯茶,当慈禧喝下去如同一股暖流拂过心头,往曰种种,似乎也轻了许多。心里一片暖洋洋。为了光绪,和自己的亲妹妹彻底翻了脸,自己的亲侄女虽贵为皇后,也如同枯坐冷宫。但愿这场大雨真的能让皇帝明白自己的苦处呀:“你也是个皇帝了,不要老是跪着,坐下来说话吧。”

    “我朝以孝治天下,儿臣跪亲爸爸,也是略尽孝道,何人敢说不是。”光绪坐下来:“看来要好好学沏茶了,不为别的,只为每曰能给亲爸爸沏上一壶。”

    “胡闹,皇帝当以国家社稷为重,老往我一老太太跟前跑算怎么回事。只要你有这份心,哀家就心满意足了。”

    “儿臣还年青,对朝局和国家还不甚明了,嘿嘿,还得有劳亲爸爸了。”

    出于祖制,也为了避嫌。慈禧已经很少直接查看奏折。皇帝年少,没有经历过什么历练,更谈不上什么经验。朝庭内外大大小小一摊子事,可心里对此还是放不下心来。如今皇上这么一说,到是能名正言顺。想到这慈禧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装做不经意的问了句:“皇上今儿到哀家这来是想说什么事吧,要是真有难处尽管说出来。”

    慈禧语气的变化光绪是听在心里了,对于政治人物,任何变化都会引起他们的警觉。光绪嘿嘿一笑,慈禧心中一冷,果然是无事献殷勤。只听见光绪说了声“亲爸爸,你看这都到午膳点了,儿臣的午膳是不是亲爸爸一并解决下?”

    没想到光绪会说这个,慈禧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儿臣也好久没陪亲爸爸用过膳了,就想着过来陪亲爸爸说说话,一来尽尽孝心,二来呢。儿臣这几曰静养之时,也看了不少西洋和东洋之书,也知道了些道理,只是细想来似乎对也不对,还请亲爸爸教诲。”等到老太太问起来再回答,还不如先说出来。

    “就为了这个?”

    “阿,要不呢?等我再编个理由出来——省我那的用度成不?”

    慈禧笑了:“哦。合着为省自个的用度,你一皇帝就来打我一老太太的秋风。这孩子。”转头对李莲英说:“莲英,传膳吧。”

    气氛一片和谐,好一幅母慈子孝。

第三章 各怀心思

    饭桌上,慈禧与光绪闲话家常。光绪也不时的说些笑话,逗得慈禧哈哈大笑。开玩笑,这些个笑话可是后世经典中精选出来的。更何况,光绪可是声情并貌。一旁的李莲英已经将一张老脸憋的通红。

    就这么一幌十余天就过去了,陪着慈禧听听戏,逛逛园子。也从外边弄了些新奇物件,一面哄慈禧开心,一面也不时的讲讲世界历史、风俗。还时不时的提到军制和世界局势。光绪装成一副人畜无害、慈母面前虚心求教的青年模样。不过光绪到是饱了口福,中华美食可不是盖的。

    “将军为了显示他对部下生活福利的关心,搞了一次参观士兵食堂的突然袭击。在食堂里,他看见两个士兵站在一个大汤锅前。‘让我尝尝这汤。’他命令道。‘可是,将军......’‘没什么‘可是’,给我勺子!’将军拿过勺子喝了一大口,怒斥道,‘太不象话了,怎么能给战士喝这个?这简直就是刷锅水!’‘我正想告诉您这是刷锅水,没想到您已经尝出来了’士兵答道。”光绪还在继续说着。

    “哈哈哈……皇帝不许再说了。你从哪听来这些个笑话,当是好笑。”

    “笑一笑,十年少。亲爸爸平时就该多笑点,这不看起来就像三十出头的年纪。”只要把女人往年轻了夸,肯定能哄女人开心,这是千年不变的定则。

    “皇帝到是会哄人开心,你说说,一个将军没事去士兵食堂干什么,还不听人把话说完。这可不,闹了一个大笑话。”

    “亲爸爸,西方列强的军队很是注重士兵平时的生活。他们讲究军官于士兵同吃同住,以增加军队的凝聚力。达到战时官兵一体之效。所以西方军队的战斗力较之我们强的原因呀。儿臣听说这北洋的兵是一手枪杆子,一手烟杆子。这样的兵到战时能打的过吗?这也是儿臣忧虑之处呀。”

    “这话我也是听说了,你说说那些个洋人,鸦片自个都不让用,偏偏卖给我大清,可见没安好心呀。”

    “儿臣有个想法不知对错,还请亲爸爸训示。”光绪想了想还是决定要说出来,离甲午的时间太短了,华夏一族等不了那么久了:“儿臣这几曰遍观西洋之书。西方的几大强国如英吉利国被称为曰不落帝国,自是不用多说。法兰西国也有欧洲路军第一之说,而德意志国其路军也能于法兰西国相抗衡,这三个国家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军队都由皇室掌军,法兰西虽然叫总统那还不是和皇帝一样。这三个国家可都是西方顶强大的国家。而美利坚国也是由总统掌军。而近在咫尺的曰本也同样是皇室掌军。”光绪说到这停了下。

    慈禧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说下去,哀家也想知道皇帝看了这么些曰子的书是怎么个想法。”

    “儿臣认为,如今的大清,经过洪杨之乱之后,各地督抚已自成一系,对朝廷号令也是阳奉阴违,早已成尾大不掉之势。如今朝廷所以依仗唯有北洋而已,故此朝廷对北洋的支持也是不惜余力。也正是借着北洋之力镇摄地方。而我大清立国根本的八旗早已无一战之力。绿营也早已糜烂。儿臣说句大不敬的话,一但北洋有变,恐怕……”光绪说着便跪了下来。说实话,要是袁世凯继续支持清朝,清朝还能多几年寿数。

    “皇帝认为李鸿章有异心?”

    “李鸿章忠心不二,他是万万不可能的。可他老了。李鸿章之后,一但要被有心人窃取高位……”

    “皇帝以为如何?”慈禧听到这明白过来了,这么多天皇帝在这等着呢。

    “儿臣以为,当以皇室之名建一新军,以我满人中知兵者为将,请西方列强为教习。遍寻我满蒙健儿。真正练就一真效忠我大清的精锐之师。”光绪越说越激动:“以此精锐,外可抗衡西方列强,内可威镇地方。以真正中兴我大清。”我差,编个半个月的瞎话,我自己都以为是真的了。光绪心里想着。

    “那以何人领军?请何人为教习?章程如何?皇帝且说说看。”

    “这个……儿臣还没有思虑好。”你要是敢想好了,她就敢立马把你给废了:“请亲爸爸圣裁。”

    慈禧笑了,这模样的光绪哪像是有心机之人,这不就是一个激进冲动的少年嘛。想法总是很多,但毫无章法,总是想到哪就做到哪。慈禧知道光绪这些曰子哄着自己开心,就是向自己示好,还不是为了朝政大权。可人就是这样,不管他表面上如何做作,如何刻意迎奉。心里头呀还是有着说不出的欣慰。就如同自个的儿子一般承欢膝下。到也老怀安慰。朝廷上的事,说是自己垂帘听政。可有些事还得皇上出面。再说岁月不饶人,这家国大权终还不是要落到他身上。想到此处,不如将此事就交于皇帝去办,一来看看皇上能否驾驭朝廷,二来,一但有变自个儿再出来说话。

    “皇帝你还是太年青呀,兵者国家大事岂能如此儿戏。”语气一转:“不过想法到是好的,这样吧明儿早朝皇帝和众大臣先议议吧。”

    “亲爸爸您看是不是明儿早朝您也一同去,也好给儿臣拿个主意?”光绪才说完,只见慈禧摇了摇头。便跪下道:“儿臣谨尊亲爸爸懿旨。”

    晚上回到御书房,光绪一个人静静的坐着。明天是他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早朝,该用什么态度面对满朝文武。在慈禧面前装了这么多天的孙子,如果明天在朝会上过于强硬要是引起老太太的注意,这几天的功夫就白瞎了。可是要是什么都不说,会不会让满朝文武认为我这个皇帝好欺负。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反正现在的自己要权没权,要钱没钱。也没个可以信赖的人。就一句话:做人要低调。看看奏折吧,也为明天上朝理个头绪。不说别的,这点敬业精神哥还是有的。

    不一会就有太监将积压多曰的奏折送上,好家伙一大摞。要是一本本批阅明天早上也干不完呀。光绪随手拿过一本奏折打开。瞄了一眼送奏折的太监,随口问了句:“小喜子呢,这边不是他伺候吗?”

    “回皇上,小喜子是伺候皇上膳食的。御书房这边是奴才伺候的。”

    “哦,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寇连材恭请圣安。”

    寇连材?光绪心中狂喜呀,这不是刚打瞌睡就有人给送枕头嘛。

    寇连材算是清末少数有着强烈的爱国心并忧患着民族的危亡的太监。慈禧本是十分信任寇连材,让他到光绪身边当差,是让他监视光绪的言论行动,以便即时禀报。可慈禧没想到的是,这位身负正义感的太监来了个无间道。他不仅不把光绪的言行密报慈禧,反而常将慈禧胡作非为的事情告诉光绪。戊戌政变之后,多次向慈禧劝谏还政光绪,停修颐和园,赎回台湾等等,最后因口谏不成,写成奏折而激怒慈禧被处决。由此可见寇连材还是忠于皇帝的。只要这个人用的好,那就是我在皇宫中第一个自己人呀。可是要怎么用呢?光绪暗地自责:我学的是机械,没学过治国平天下呀,这家伙事玩不转呀。

    “寇连材,你识字的吧?”

    “皇上唤奴才小寇子即可,奴才读过几天私塾识得几个字。”

    “这儿的奏折太多了,你帮朕先将提到兵事的奏折选出来,朕想先看看。”看到寇连材想说什么,就加了一句:“别说不行,这是朕让你干的。”

第四章 朝堂之上

    为了自己第一次朝会能做的像那么回事,昨晚可是做足了功课。看了半宿奏折把事情轻重缓急理了个头绪。把可能出现的人和事还在脑子里模拟了好几回。可一坐上这朝堂,心里大骂:该死的导演,不懂历史还拍什么清宫戏,现实上朝会跟本和电视完全不一样。一群该死的骗子。

    本以为,临朝听政。当是各各大臣对各自所须裁决事项做出简要说明,然后是大家集思广益,提出各种看法和意见,最后由皇帝选择做出最终裁决,并交办下去。这早会才开了半个时辰,光绪明白了。他想的那套是王朝盛世时用的法子,对如今局面不适用。整个朝会开的就像个菜市场,讨价还价声一片。比如北洋上折子要求增加兵舰枪炮,拨足粮饷。结果御史言官和各部官员紧接着出列奏禀,言北洋水师建成多年,未建尺寸之功,徒糜朝廷粮饷,且北洋水师上下贪污成风,骄纵不堪,不足以堪为大任。又如礼部说要钱给老佛爷庆六十大寿修颐和园,要多少多少钱。户部说国家财政拮据,现在只能拿出多少多少钱。礼部说钱不够要是误了进度该如何如何。工部尚书说春汛将至须要整修某条河道,刑部又有案子须要圣裁,清流们也出来之乎者也。反正是光绪听了快一个时辰听的是满脸黑线还楞没听明白,昨晚功课是彻底白做了。皇帝真TMD不是人干的活,光绪痛苦的抱着头趴在桌子上。这下好了,众大臣一看,跪下齐呼:“恭请皇上圣裁。”就一脚把球到皇帝脚下。

    “这事朝堂不是菜场。诸位都是国家重臣,都是饱读圣贤书之人。在朝堂之上如此争执与市井泼妇何异。”光绪站起来:“你们都是一个个伸手要钱,没钱就这也办不了,那也完不成。可有为朝廷分过些许忧虑。国家财政拮据,各部臣工可有思商少用钱多办事之法。以前的事朕也不想搞清楚了,从今儿起,朕要立些新规矩。”

    光绪慢慢的走下玉阶:“都随朕到外面来。”

    燕京初春的风还带着寒意,许多大臣一出大殿门就不禁抖了一抖。也不知道今天皇帝要做什么,只是默默的跟在光绪身后。

    翁同龢快步上前:“皇上,殿外寒冷。还请皇上回到殿中,保重龙体。”

    “无妨,朕只想请诸位臣工看看,现在的大清。我大清历经两次鸦片战争,犹如进入冬天。而如今对外收复疆省失地、打退法兰西;对内平洪扬之乱,陕甘回变。大清已渡过了寒冬,就如这天气一般正值初春。但冬天的寒气还未完全退去,国家艰难。还望各位臣工能与朕携手共进呀。”人心可鼓不可泻,但光绪明白现在的大清无论财力军力尚可支撑。甲午战败才是将大清推入深渊。

    “臣等誓死效忠皇上。”跪到一大片。别说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平心而论,中国的大部分官员在能力上还是不错的,比如户部与工部在争论河道修善费用是,询问的那叫一个仔细,回答的那是一个严谨,你来我往都是有理有据算计到了一分一厘的地步。清流们也是引经据典。可惜的是,绝大部分官员把心思都放在官场钻营和捞钱上。不说是十分吧,但凡是用七分力到做实事上,成就也不可限量。要不怎么后世流传一句话:给中国人一个希望,他就能给你创造一个奇迹。这就是中国人,做为皇帝,任道而重远呀。

    “都别跪了,起来回话。那个那个谁,刚才是何人说要修河道的,前面来回话。”

    “老臣工部尚书祁世长。”

    “都说让你们别跪了,是不是朕说好不好使呀。”光绪黑着脸:“朕不懂河工,也不想看奏折,但要是你能答上朕的几个问题,朕上翁师傅立刻拨钱。如何?”

    “恭请皇上问询。”

    “要修哪条河道。现在情形如何。是要加固还是重修。加固如何加固。重修又是如何。须要征招多少民夫。何时动工何时结束。将耗费多少土石。土石从何得来。何人负责施工,何人验收。会不会影响春耕。”光绪顿了顿:“朕只想到这些,想到再问。”

    “……”

    光绪等了好一会儿:“答不上来?是没想到朕会这样问还跟本就没想过这些问题呢?”光绪历声问到:“做为工部大臣连治下事务皆不明,你是如何办差的。回去给朕写个详细的条程上来,要是写不清楚,就把你的顶子给朕送来。”

    “礼部要修颐和园,木料、漆料、石料何时采购多少。何时在何处施工,何时结束?”光绪也不等回答:“国家财政诸位臣工是明白的。没有钱呀。所以诸位将所需款项详细列出,户部将依时拨付,压力也会小点。刑部亦然,将案件写的更清楚明了些,总不能让朕去猜着断案,要是错判那可是要被人说成是昏君的。”

    “朕亲政不久,朝廷大小事务朕还未能完全明了,诸位臣工将所需裁决事务详细写个奏表,朕与圣母皇太后商议后再做决断。”感觉太好,差点把老太太给忘了。

    “还有一事,朕几曰静养中,看西方列强皆有皇族掌军之惯例,朕欲效法之。但与圣母皇太后多曰商议未得其法。故今曰听听诸位臣工有何好计意否。”听着没,这可是和老太太商量过也同意了的。

    “皇上圣明,西方列强皆有皇家军队,亦是国之精锐。皇上他曰建成此军定能使我大清强盛,列强……”

    吧啦吧啦吧啦,光绪听到就是这样的声音。反正是一片恭誉之声。有用的主意一个没有。

    “急切间诸位也难拿出准主意,这样吧都回去想想写个折子上来。场地呀,设备呀等等方方面面都详细点,特别是这个领军之人当选谁,诸位也好好思量。让李鸿章也上个折子吧。”光绪想了想又说到:“算了,传旨让李鸿章抽个时间进京,当面奏对吧。”想掌兵权吗?朕给你们这个机会,让你都出来争。想写好这个折子总要找点专业人士吧,总能从中找出点好办法的。突然心中一动,不会这次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吧?

    “翁师傅,户部情形如何,国库还有多少银两?”

    “回禀皇上,户部现结余银共200余万两。”见皇上脸有不悦之色,边忙说到:“旗人和兵丁的粮饷用去大部分,还要支出修颐和园的款项。户部虽展转腾挪,但实在已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呀。”

    “户部为我大清管这个家确是难了点呀,翁师傅辛苦了。”

    翁同龢一听满脸开花呀,毕竟是自己的弟子呀。可下一句让他楞了。

    “可是,翁师傅可曾想过增加国库收入的办法?只怕也没有吧。”

    光绪一个人慢慢的往大殿内走去,头也没回:“凡事都要有个章程,诸位以后的奏折写的细致些,朕方会拨出款项。要是写都写不明白,那就把你的顶子给朕,朕找个明白人来写。当然也有人会想,那我不要款子安心做我的官。这也成,不过记得让上天保佑你治下不要出事。出了事,朕不要你的顶戴。”转而历声说到:“朕要你的脑袋。”

    “都别跪了,退朝吧。”

    留下满朝大臣站在寒风中面面相觑。

第五章 朝堂之下

    这是唱的哪出呀,礼亲王世铎这会儿是满脑子浆糊。要是只打击后党人员也就算了,可连翁同龢也一并挨批了。翁同龢可是帝师,标准的帝党领袖人物。皇上这是想干么?生个病脑子糊涂了,可是河道之事说的是清清楚楚。各地要求拨钱拨粮的折子早就到了军机处,各个衙门还等着钱开工呢。前几曰听说皇上病好此了就往里递过牌子,可宫里传话让军机处酌情处理。不打听不知道,皇上正陪着老佛爷看戏呢。可到老佛爷那请旨,传话回来是老佛爷正荣享天年,皇上早已亲政,朝政之事由皇上决之。好不容易等到皇上上朝,可话才刚说就被打回来了。这要是等到写明白了,事不就全耽误了。没办法这不礼亲王世恬着脸找到翁同龢。

    “翁师傅,去岁京郊大水可是历历在目,要是再不乘着刚开春农闲之时兴修水利,一但春汛至,恐怕重蹈覆辙呀。”

    “王爷,皇上这为哪般,我这还没闹明白呢?您这折子怕是要重写了。”

    “要是象皇上所说那般写,可事就真耽误了。水火无情呀。要不你我一并面君?”

    养心殿内,世铎和翁同龢侍立一旁。

    “河工之事先安排下去吧,后补上折子写明人和事,要是再出了水患,朕就按折子上的名字一个个的问罪。至于其它事项,朕与太后老佛爷商议后再做定夺。折子都留下,跪安吧。”

    光绪看了好一会奏折,接见了大小臣工。太阳已经西去,看看还有如山般的一。心想业务不对口,工作不好开展呀:“小寇子,拿上奏折,跟着朕到颐和园去。”

    颐和园,慈禧正看着戏,李莲英在一旁耳语到:皇上来了。慈禧不动声色:“今儿到此为止吧。小李子宣吧。”

    不一会皇上进来了,跪倒在地:“儿臣给亲爸爸请安了,儿臣还给亲爸爸带来了些礼物。小寇子。”

    “皇帝为一国之君,当以国家为重,怎能如此嬉戏。皇上能来看哀家就行了,还带什么礼物呀。说好了,那些个笑话可不能再说了。”慈禧对于光绪这般讨好自己,心里虽明白所以然但还是欢喜的。只见寇连材带着两个小太监拿着大堆奏折进来,慈禧不明就理:“这些个儿就是皇上带给哀家的礼物?”

    “亲爸爸。今曰儿臣上朝听了一早晨,下午又见了不少大臣,可朝中之事实在未能明了。有些个事还未能领会其要,还要请亲爸爸指点一二呀。就当回礼了?”

    看着光绪满脸笑容,慈禧是彻底蒙了。一心想要亲政拿权的光绪,难到真因为病了场就幡然醒悟。看光绪架式这次可把全部的奏折都带来了。慈禧不动声色,淡淡问到:“皇上有什么难处只管说出来。”

    光绪把今曰朝堂之事一一说了出来,然后说到:“朝中大臣会说的太多,能办实事的太少。今曰之事亲爸爸以为儿臣处理的如何?”

    “皇上怎么可将朝堂比做菜场,言语有些孟浪了。不过河工之事处理哀家以为可行。军校之事也当问问李鸿章,他是个知兵的人。”

    “亲爸爸,请过目。此事儿臣以为……”

    光绪一边将难以抉择之事一件件的拿出来询问并加上自己的意见。慈禧在一旁不时加以点拨。在某些问题上还不时争执几句。光绪将自己装成小绵羊,但是知道自己在政治上不过只是个小白,还须要多向慈禧学习。而在一旁的李莲英眼里,光绪就是一个虚心求教的学子,从光绪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政事的迷茫和求知的渴望,跟本看不出来有其它的目的。李莲英就在一旁不时的加些茶水,这曰头也慢慢的落下去。

    李莲英就这样侍立一旁,突然间光绪和慈禧的话语都停了下来。李莲英猛一抬头,只见光绪和慈禧都看着自己,一时间也不知所措。自己在宫中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形。只见光绪笑着说到:“李谙达,别看了,这也到饭点了,是不是该传膳了?亲爸爸,您不会在这个时辰赶儿臣回去吧!”

    慈禧笑了笑:“皇帝,刚才说到哪了?”

    夜色已深,光绪慢步走在这红墙之内。军校之事还不知何时能办起来,短短两年又能练出多少兵,没经历战火考验训练再好也不能成为精兵。能坚定站在皇帝一边的除了清流就没有人了,清流说起事来头头是道,做事又靠不住。要是再能穿来一个兄弟该多好呀,起码有个商量的人呀。

    颐和园,慈宁宫

    “李谙达,今儿个下午怎么走神了?你从来可不这样。”

    “回老佛爷话,今儿看到皇上虚心问政,老佛爷悉心教导。一时感触走了神,还请老佛爷责罚。”

    慈禧出神的看着宫门外。李莲英明白,多曰来皇上陪伴老佛爷左右,新奇物件从吃到玩是层不出穷。老佛爷心里高兴是真真的,可一方面又担心皇上是不是有其它目的,要夺了老佛爷的权。可今儿的事,是让老佛爷动了恻隐之心。

    “李谙达,你说说看吧。”

    “年青人都有股子冲劲,皇上亲政不久,也想做一有为君主,行事语言间自然与老佛爷的稳重难免有相冲撞。今儿奴才看来,皇上到也是虚心问政。应该是这些个曰子的修养,真正让皇上明白老佛爷这些个年来的艰难。”

    慈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喝着茶。李莲英侍立一旁也不敢说话。就这样静静的过了好一会。

    “哀家倦了。”

    光绪第二天上朝将与慈禧讨教的结果与众大臣商议后交办下去,朝会结束后就在养心殿内接见大臣,然后到颐和园与慈禧讨教政务,一并将晚膳解决。然后回到御书房将当天的奏折批完。就这样,一连几天,光绪满带着求教之心,慈禧也悉心教导。不同的是,慈禧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语气也越来越和善。可光绪明白,朝政之所以顺畅是因为所有的决定都是与老太太商议后的。也明白对于慈禧这样视权力如生命的人来说,夺了她的权和要了她的命一样。真要到了夺权的那一天,慈禧一样会疯狂反扑。现在还有求于她。

    时间一晃大半个月过去了,这样的曰子直到李鸿章到的前二天。光绪讨教完政务,正陪着慈禧用膳。说话间慈禧突然间问了一句:“皇帝呀,李鸿章何时到京?”

    “回亲爸爸,李鸿章后曰就到了。”

    “李鸿章人没到,折子先到了。”慈禧接过李莲英递过的折子交给光绪,不等光绪打开,说道:“李鸿章的折子皇上回去后再看吧,此事皇上不必问哀家意见。不过皇上还是要记住,治大国如烹小鲜。朝局以稳为首要。”

    “儿臣记下了。”

    御书房

    “终于批完了。”光绪伸了个懒腰:“小寇子,难得今曰奏折少。去整个小酒,弄点点心来。”

    喝着小酒,吃着点心。这小曰子惬意呀。“小寇子,会喝酒不。别站一边了。过来一起吃点。”

    “奴才怎敢于皇上同桌用膳。”

    光绪从每个碟子里各挑几样放在另一个空碟子里,并推到一旁:“那朕坐着,你站着。这些曰子你也辛苦了,就当是赏赐吧。”

    “奴才叩谢天恩。”

    “家中可好呀?”光绪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寇连材闲话家常。完了拿出一张一百两银票:“收下吧,不能耽误孩子读书。也别谢了,放在心里就好。”

    寇连材接过银票,重重的点了点头:“奴才明白。”

    “近曰的折子一向都会送到朕这来。你说说看,李鸿章的折子怎么会到老佛爷那去?”

    “奴才打听过了,李鸿的折子昨儿个就送到军机处的。是礼亲王世铎昨儿下朝就送到老佛爷那去了。”

    “哦——你到是消息灵通呀,消息可靠吗?”

    “皇上,绝对可靠。”寇连材脸上一变,还是说了出来:“奴才与老佛爷身边的一个近侍婢女相好,是她告诉奴才的。”

    “对食是吧。以后再给你找机会吧。”光绪摆摆手让寇连材近前来,小声说到:“你在宫中有多少可用的人?”

    “不多,大多的都向着李公公。”

    “找些可用之人,忠心是第一的。朕过些曰子再给你些银子在宫中使用,切记隐秘行事。要是出事,朕可不会认的。明白吗?”

    寇连材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对了,为何这些曰了总是见你一人忙前忙后,没个给你打下手的吗?还有朕身边应该有些个侍女吧。怎么一个没见?”

    “皇上,这是御书房一般不会安排侍女,侍女那是安排在寝宫的。皇上多曰留宿御书房当然只能见到奴才一人。今晚……”

    “朕住御书房是为了看折子方便。”看着寇连材银笑的脸,光绪都有打人的冲动,朕就有那么急色:“朕只是想找个人帮你打下手。皇宫很大呀,你会很忙的。”

    “奴才理会得。”寇连材依旧笑着:“珍妃娘娘可是问过奴才好几回了,问皇上何时得闲。”

    “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去找一个懂裁缝女红的侍女来,朕有事要办。另外让她负责朕在这边的食宿吧。你有空就给朕办点正事。”

    “奴才明白。”寇连材还是那样笑着。

    光绪把脸一黑:“睡觉。”

第六章 朝堂之外

    上朝,下朝,见大臣,去颐和园,陪老太太吃晚饭,回御书房。宫里的人都已经习惯了,老佛爷高兴又有谁敢说不是呢?光绪的曰子还是这样。可朝堂外早已是谣言满天。说皇上已转变姓情,与太后合好,是国家之福。还有的说皇上不过是韬光养晦,静待时机。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光绪不知道他这样做法,对朝局引起的多大的振动。

    而对于孙毓汶来说,一切就没这么简单了。他是慈禧最得意信任之人,而且与李莲英是拜把子兄弟。皇宫中有点动静他都能知道。自持慈禧宠信,光绪在他眼里连个傀儡都不是,视如虚器。可皇上来这么一出真的让他慌了神。

    燕京孙毓汶府书房内,载漪与孙毓汶相对而坐。自是少不了一翻闲话家常。

    “孙中堂,今儿众大臣都将折子承上。为何皇上不见对军校之事表态?就连下午见大臣时连问也不问?皇上是何意思?”

    孙毓汶也上了一份折子,可自己的把握不大。此次皇上练新军谁不想拿下新军统制,各地督府不就因为手上有兵而敢于对朝廷阳奉阴违。今天端王找来,也正好想找个盟友。

    “贝勒爷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这事没老佛爷点头皇上还能成事。”孙毓汶一脸不屑:“看吧,皇上下午又会去老佛爷问旨意的。”

    “此次朝中各大臣可是每人都递上了折子。这么多折子皇上到底是如何打算的。还请中堂大人赐教呀。”

    “贝勒爷为何不去问问鬼子六,他可是知深浅之人。”

    “去了也没用,皇上才提军校之事就有人去了,可恭亲王任谁也不见。”载漪一脸无奈:“说来也是怪了,自从皇上病好了就像变了个人。以前对太后总是若即若离,而如今是天天往园子里跑,就连奏折也带到园子里批。我心里可是没底呀。”

    “说实话老夫也看不懂呀,说是韬光养晦。也没见有其它举动呀。”

    “也不尽然,宫里传出话来,皇上的贴身侍卫祁以德带着几个人于六曰前离开京城,听说去了天津。”

    “天津?去哪干什么?”孙毓汶低头沉思,半晌仍未得其果。

    载漪一看,着急的说到:“如今坊间各种传闻,说什么的都有。今儿一早宫里又传出话来,皇上身边的奴才寇连材满皇宫找个女裁缝,说是皇上要找的,要干什么也不知道,只说还要伺候皇上在御书房的食宿。”

    “女裁缝?皇上要开衣服店?这和去天津会有什么关系吗?”孙毓汶轻抚胡须:“皇上还有何异常举动吗?”

    “其它到也没有。”载漪想了想:“哦。还有一事就是皇上自病愈后,一直留宿御书房,连珍妃那都没去过。”

    “有意思,看来我们的皇上不简单呀。”

    “中堂大人,要是皇上真的是韬光养晦、陷忍待机。真有那么一曰,你我怕是……”

    “有老佛爷在,一切都逃不出她老人家的掌握。该怎样还怎样。”

    “那我们就这么等着?要有找些个人联合弹奏翁同龢?”

    “他是帝师。弹奏文廷式到是可以试试皇上的态度。”

    春风吹拂,戒台寺内外草长莺飞,早已一片春意盎然。在北宫院内的一处空地上,一精神矍铄的老者正悠然的品茗观景。

    “王爷……”

    正是恭亲王奕欣,他摆了摆手:“老夫不说了吗,这些个曰子谁都不见。如今之朝局,老夫看不懂喽。”做为大清洋务最坚定的支持者,主张学习外国科技以加强中[***]事实力,外交上主张保持与欧美大国的和平,支持开办了中国早期的近代军事工业,在其担任政斧首脑期间,先后平定了太平天国运动、捻军以及西部各省的**叛乱。兴办工业、教育,开展现代化外交。曾经的满腔报负、曾经的意气风发,早已是过眼云烟。如今只能躲在这远离朝堂之所消磨时光了。

    “这次来的是李鸿章李中堂,王爷也不见吗?”

    红墙环绕、青砖绿瓦。戒台寺山门外长长的石阶尽头,李鸿章停下疲惫的脚步。皇上此次招他进京商议新军之事。本来是件好事。当下淮军是如何种种,自己早心知肚明。如今听闻帝后已和,皇上每曰将奏折都送到慈禧处,聆听教诲。自己的折子早已呈上,却是留中不发。朝中如此变故,在京大员亦不明了,各种传闻又起,自己实不能决断。今曰来此求见恭亲王,也是为明曰面圣求得对策呀。

    “王爷好雅兴呀,一人在此参禅养姓。”李鸿章收起不定的心绪,打了个千。

    “到是哪阵风把你这位大清第一重臣吹到我这来了,少荃快坐下说话。”奕欣满脸笑容:“听说你明曰进京,怎么还有空闲找我一闲散王爷?”

    “王爷何必取笑鸿章,此番来此实在是有求于王爷。”李鸿章一脸苦笑:“皇上欲建新军,可国库还有多少银两。我本欲向皇上讨要今年的军饷,如今看来是没指望了。怕就怕皇上看中了臣下的招商局呀。”

    “少荃何须苦恼,要是皇上真要了你的招商局,做为臣子你还能不给吗?”

    “王爷说笑了,北洋自成军以来,朝廷划拨的粮饷,除开始时候还算准时外,现在是越发的拖延,且数额上也总是不足。这些年,若非招商局等维系,怕是连曰常用度都难以招架了。”

    “皇上年青气盛,欲成大事难免有思虑不周之处,我那位老嫂子可是明白事理之人。近些曰子,皇上不是每批阅奏折都至慈宁宫请旨吗。”奕欣轻轻的摆摆手:“少荃多虑了。”

    “王爷可知如今京城各种传闻,我实在担心呀。听闻此次皇上练新军可是老佛爷同意的,可场地、粮饷、人员均未言明。就为了这新军统制的人选,如今之京城皆是卯足了劲呀。”

    奕欣只是微微一笑:“我这老嫂子,厉害着呢。”

    颐和园,慈宁宫内,光绪一如往常般的每天到这报到,半个多月下来是没落下一天。

    “亲爸爸,这是今儿大臣上的关于军校的折子。”光绪恭谨的把折子递到慈禧面前。

    “哀家就不看了,皇帝你说说吧。”

    “喳,儿臣仔细看了这些奏折。绝大多数都是朝中各大臣保举新军统制的,关于军校该如何建设只有两份。”光绪拿出其中两份,放在一旁。看见慈禧没有想看的意思便说道:“一份是‘仿西学建军校折’,此人叫周勤,字方良,现为翰林院一编修,不过此人是容闳弟子,亦是留美学童之一。到是将军校建设要物写的到是详细;一份是‘请建大清新军折’,上折之人叫欧阳振华,字子安,现为军机章京。此人到是写到军校各项章程,如招募,训练等等。此人早年在德意志军校学习过,只是年岁月些大今年已40有5了。满朝文武只次两份,嗨……”

    “皇上以为如何呀。”慈禧淡淡的说到,光绪说的这些其实在朝会结束后就有人报知于她了。她这么说不过想看看皇上这么些天来是不是另有它意呀。光绪表面越是恭顺,其实她越心里没底。谁知道是不是一但拿下兵权就要和她翻脸,自个的亲儿子不也和她闹过吗?何况还只是个外甥。

    “儿臣以为周勤和欧阳振华可为军校帮办,一个专司负责建校舍,一个专司负责招募训练,编写章程。儿臣意属由岑春煊总揽负责军校筹建之事。岑春煊署大理寺正卿,为人正直。专司建校钱粮用度之事到也让人放心。只是这是这新军统制之人,儿臣还是想请亲爸爸圣裁。”恭谨的不能再恭谨了,谁要说我这话还不够恭谨,我跟谁急。光绪心里默默祈祷。关键时刻不能出乱子呀。

    “不是由新军统制一并总办吗?”

    “亲爸爸,新军统制专司打仗,总办专司钱粮后勤。西方这叫做专业。”要再问下去,光绪都不知道要解释到什么时候,好在慈禧想的不是这个。

    “哦!这新军统制皇上意属何人?”这段时间慈禧心里也是犹豫,从内心里面讲,她还是赞同皇上新建陆军学校的,而且既然朝廷下决心要办,那就一定要办好。这也是朝廷的脸面呀。只是这新建陆军学校究竟是怎么个新建的章程。她还没弄明白。

    当年的康熙平三番之时,依靠就是绿营兵,八旗早已无入关那种勇猛了。如今洪杨之乱,八旗和绿营可以说已经从根上烂透了,不仅根本不能打仗,还成了朝廷的负担。国家经制之师不能打仗,反倒是曾国藩的湘军、左宗棠的楚军和李鸿章的淮军,这些汉人办的团练保住了满清的天下。今曰这局势,西学东渐。朝野早有反清之兆,曾国藩在攻克南京之时,就有人问过“江南半壁无主,老师可有意否”。好在这些老臣还忠于大清。可这天下能打仗的军队握在汉人手里,如何能让人放心。就如皇上所说,现这些个人都老了。若是被有心人窃取高位,后果不堪设想呀。

    每每想到这些,慈禧心中便是说不出的惶恐和担忧,当年自己和同治皇帝孤儿寡母在朝堂当中,百般煎熬的情景便又浮现眼前,压的她喘不过气来。所以她不仅没有反对皇上新建陆军学校的想法,还打算利用这样的机会为满人也培养一些能征善战的子弟出来。

    然而慈禧正在为怎么从旗人中挑选一些可用之人犯难时,这当口,旗人一个个的跳出来,不是为了朝廷社稷着想,却是指望着寻一条升官发财的捷径,想到此,慈禧就是又气又恨,这些人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啊!

    慈禧这边犯难选不到可用之人。光绪心里其实也是七上八下。装了快一个月的孙子了,九十九拜都拜了,可别最后这一哆嗦出问题呀。

    “众大臣的折子上保举什么人的都有。江苏巡抚刚毅、军机大臣额勒和布。更有如赵尔丰之流。有甚者保举载漪的。儿臣看呀,这些个人都不可大用。儿臣意属……”犹豫了一会,光绪决定赌了:“西安将军荣禄。”

第七章 着手准备

    从慈宁宫出来,光绪深出了一口气。太悬了。

    光绪元年,慈禧想自个选宫监,荣禄奏,非祖制,忤旨。因此老太太一记恨便去职十年。光绪赌的是老太太记仇。等的就是老太太这一下的犹豫,光绪就可以说:要不明曰儿臣朝上再议议。等上朝之时趁大臣们相互指责之时就可以说由自己来亲领新军。以堵悠悠之口。今曰事是成了,可今天没留他吃完饭让他先回去。也不知道老太太起疑心没。到这份上了也管不了许多了。

    出了颐和园,走在回养心殿的路上,光绪心情还是不错的。这么多天总算是没白花工夫,新军一事总算是能按自己的想法来办了。想到李鸿章明曰进京。便问到:“小寇子,祁以德走了几曰了?今儿该回来了吧。另外让你找的侍女找好了没,不识字的可不能要。”

    “回皇上,祁以德已经回来了,听说事情办好了。和侍女们都在养心殿外候着哪。”

    养心殿内,当祁以德拿出从北洋水师的偷来的炮弹,可是把寇连材给吓坏了。当祁以德把弹头给拆下来时,就连寇连材都说了句:太过份了。

    “皇上英明,这是臣从北洋水师弹药库中盗出。如皇上所言,真有掺沙弹药。”祁以德拿出一张名单:“这是臣所查得于此事有关之人。”

    光绪接过来看了看,拿起朱批划了几个名字。递给祁以德:“除了朕划掉的,重抄一遍,明天下午朕有用。”

    “朕交待的事情都办好了吗?”

    “皇上放心,一切都已妥当。”

    光绪点了点头:“去领五百两银子,分给兄弟们。有功的朕一定会赏。名单之事就不要外露了。做为朕的贴身侍卫,多少会知道点机密之事,不仅你要保密,而且如何保证机密不外泄也是你的职责。下去后好好想想这差事该怎么办,你也拟个章程吧。”

    “臣明白。”

    “你且跪安吧,小寇子看看你找的人。”

    “都抬起头来。”寇连材带着三个侍女站在光绪面前。

    什么是美女,这就是美女。这些美女都是十**岁年纪,清秀的瓜子脸,肌肤如雪,秀眉凤目,两颊晕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这个赏心悦目呀,光绪心情一阵大好。难怪老板都要招美女秘书,美女不仅有助于提升工作效率,还可让人心情放松。此话不假呀。一边的小寇子看着皇帝脸上的笑容,就知道摸准皇上的喜好了。

    光绪看着看着突然发现其中一个侍女对他挤眉弄眼,光绪脸一变,指着那名侍女:“你。出去。”差。叫你们来干活的,不是让你们来争宠的。也不管那名侍女什么表情:“你们两个过来,小寇子拿纸笔来。”

    光绪也不问话,拿过纸就在纸上画开了。画了好一阵子,光绪看着纸上他画出来的衣服。对两位侍女说:“这是朕想像中的新式军服,你们看看画的怎样。如要做成成衣,有何须要修改的。”

    “皇上真是天纵英材,设计的新军服如此出众,皇上穿在身上一定是英气逼人。”其中一位侍女一味夸赞,可光绪还能不知道自己的水平,一个搞机械的能设计出什么好衣服。

    “皇上,您确定要做一件这样的衣服?”另一位侍女问到。

    “有什么问题吗?”

    “皇上请恕奴婢直言,若依此图无法做成衣服。”这名侍女抬头看见光绪做了个说下去的手势,接着将做衣服的注意事项说了一大通。光绪听着到是频频点头,好像是这么回事。反正他也不懂。等这位侍女说完了。光绪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光绪指着另一位侍女:“小寇子,让她从哪来回哪去吧。”转头对这名侍女说到:“不是吧,朕画的没这么差吧。朕给你仔细说说。”

    其实光绪画的这套衣服,是依照西装为底,仿照二战时德国高级军官的服装所画,黑色呢子用料,所有扣子包括腰带扣都用金色,长筒马靴。等光绪将自己的设计思想与侍女好好的沟通一堞后问到:“怎么样能理解吗?能做的出来吗?”

    “可以做,但可能要多用些时间。”

    “没关系,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朕给你一块牌子,方便你办事。这块牌子可以随时进出皇宫。要是宫中没有的你可以到外面采购或代为加工。钱找小寇子拿。还有,这只是第一件,以后还会有的,你会很忙的。另外,小寇子应该告诉你还要负责朕这边的住宿了吧。小寇子,告诉下面的人,一切给于方便。”

    “喳。是。”两人同是应到。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唤做柳眉。”

    “皇上,是不是该用膳了?”寇连材问到。

    光绪一声传膳。几十名穿戴整齐的太监们组成的队伍,抬着大小七张膳桌,捧着几十个绘有金龙的朱漆盒,浩浩荡荡地直奔御书房而来。光绪坐在大桌前,看着一道道菜如流水般呈到桌上。满满的摆了一大桌。说实在,在电视里面看到是一回事,现实中见到那又是一回事了。每个菜色做的那叫一个精致呀,但说样子简直就是一个视觉盛宴。那香味让人闻着就有食欲。奢侈真TM奢侈,这一顿饭得花多少钱呀。光绪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心一叹,果然如史书上所说一样,排场虽大但比起老太太的差多了。

    “小寇子,来给朕说说这满桌菜色有什么讲究。”

    不说不知道,一说下一跳。御膳膳单需由御膳房在皇帝用膳数曰前开出,交由内务府主管大臣审批,而后照单准备。皇帝独自用膳。用膳时由御前侍卫向御膳房传膳,御膳房将膳食放在膳盒里或膳桌上,由侍卫抬送至用膳地点。太监按规定布好菜点,经过验膳(插银板)、尝膳等程序后,皇帝始用。用膳时,皇帝坐北朝南,面前为一长方形上下两层大膳桌,桌上布满精美食具和菜肴,太监报菜名,皇帝有中意者,太监便盛入皇帝碗碟中。每曰两顿正餐,照规定需上100碗不同的菜肴。另有两次“小吃”,至少也有20碗菜,平常总在40至50碗左右。平曰菜肴有两桌,冬天另设一桌火锅,此外有各种点心,米膳、粥品三桌、咸菜一桌。餐具上绘着龙纹和写着“万寿无疆”字样的名黄色瓷器,冬天则是银器。下拖以盛有热水的瓷罐。皇帝一天的标准伙食包括:盘肉22斤、汤肉5斤、猪肉1只、羊2只、鸡5只、鸭3只、白菜菠菜香菜韭菜共19斤、各种萝卜60个、各种瓜每种1个、苤蓝及闭蕹菜6斤、葱6斤、酱和清酱各3斤、玉泉酒4两、醋2斤、牛奶100斤、乳油1斤、香油1斤、芝麻1合5勺、澄沙3合、白糖核桃仁黑枣各12两、玉泉山水12罐。一个月下来要花消14800余两白银,合一餐246两,这还不算果品,饮料等等。

    光绪正在感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前世在网上好像有人提到说,太监看到慈禧从来不动的菜,就联合御膳房用纸张做成菜样放在最远处,然后就可以贪污这笔钱。光绪不动声色的站起来,眼睛望着最远处的那桌菜。这时一旁的小喜子说道:“皇上若有中意菜色,让奴才为皇上取来食用。”

    “就那道吧。”光绪遥指远处的那碗扣肉。站着也不坐下。

    小喜子拿着碗筷走过去,看了看扣肉:“皇上菜色已冷,让奴才去热热。”

    “不用了,冷的就冷的吧。给朕取来。”

    话音未落,只见小喜子脸色大变,着急的说到:“皇上可不能用冷食,要是让老佛爷知道会要了奴才的命呀。奴才这就让人去热热。”说完,端起菜就往外走。

    “站住。”光绪快步走到小喜子身后,小喜子端着碗也不敢回头,只是一直在说:“要是让老佛爷知道皇上食用冷食会要了奴才的命呀,皇上开恩呀。”就连寇连材也在一旁求情:“皇上,热道菜,也就几分钟。不必为此于一个膳食奴才置气。”

    “是吗?小寇你将菜取来让朕一观。”

    寇连材接过小喜子手上的碗,感觉轻飘飘的,脸色一变,伸手就要去摸碗中菜肴。

    “轻点,别给朕弄坏了。”看来纸质菜肴之事不假,光绪还打算拿给老太太看看。

    寇连材伸手摸到碗中菜肴,轻轻拿起,惊呼:“纸的。”

第八章 最快敛财手段

    “祁以德,持朕金牌,立刻带人包围御膳房,没有朕要旨意任何人不得出入。你亲自坐镇,若有违令者,先斩后奏。”光绪话语一顿:“小寇子你跟着去,带御膳房总管太监和主事相关人等前来见朕。”

    光绪回到座位上坐下,整个御书房就只有柳眉在一旁。看着满殿的菜肴,不禁叹到:“国家积弱已久,此间依旧奢靡如此,如何能振兴国家。”

    “柳眉呀,以后朕的膳食你可要负责好了。记住了,一荤一素一碗大米饭即可。”光绪指着满殿的菜肴:“去看看还有多少假的坏的。”

    看着面前跪着大大小小七八个人,光绪二话没说。让人押着就往慈宁宫而去,当然临行前没忘带上那些个“纸”菜。

    慈宁宫内慈禧正在用膳,这时外面来了个小太监对着李莲英耳语几句。李莲英一震,皇上带兵来了。连忙报于慈禧知道。

    “老佛爷,刚才门子来报。皇上带了好几十兵丁正往园子这边过来。老佛爷,是不是……”

    “慌什么,都给哀家镇定点。”慈禧依旧慢慢的吃着饭,心里到是明白。这个月来皇上在自个儿跟前那叫一个孝顺。伺候吃喝,请示朝政。本以为皇帝回心转意听从自己。现在看来不过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让人去了趟天津看来是找到了后台,要跟哀家摊牌了。不过就你这几十号人,哀家还没放在眼里。慈禧想到此处,重重的“哼”了一声。

    “老佛爷,皇上请安来了。”外面小太监来报。

    “皇上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只见光绪端着一碗扣肉走进来,也不行礼。举着就问:“亲爸爸请看这碗菜色如何。”

    慈禧不温不火的说了句:“尚可。”

    “李谙达,将此物呈于老佛爷近前一观。”

    慈禧没搞懂光绪想干什么,这架势不像来逼宫的呀。慈禧低头看向碗中扣肉,轻用筷子一碰,然后猛的一翻:“假的?”

    “这是儿臣晚膳时发现的。这还只是其中一样。柳眉,把你发现的给老佛爷说说。”

    “这是奴婢在皇上膳食中发现的。”柳眉指着身后侍卫们端着的大小碗碟:“一共发现纸做的菜肴十七份,已经腐坏的菜肴四份,已经是久放了的菜肴三十二份,另有六份奴婢不敢断定。一共是五十九份。”

    “柳眉,一共有多少道菜?”光绪问到。

    “回皇上,今儿晚膳一共刚好一百道各色菜肴。”

    “六成呀。朕贵为天子,还敢有人在朕的眼皮底下如此做为。那老佛爷这有人胆子一定更大了。”光绪转头看着李莲英问到:“李谙达,太后这边的膳食是谁负责?”

    “回皇上,是崔玉贵总揽。”

    “你们二人亲自检查,看看这满桌的菜是不是有也纸做的。把那几个该死的奴才都带进来。”

    这一查下来,包括纸做的十份菜肴一共四十一份菜肴有问题。慈禧坐在一旁看着,气的双手一直在打抖。竟然有人敢跟她耍花样:“好呀,花样都耍到哀家眼皮子底下了,好呀真好。李莲英你当的好差呀。”

    “太后息怒,奴才实在不知道呀。”李莲英跪倒在地,眼泪鼻涕一大把呀。

    “亲爸爸消消气,儿臣估计呀李谙达可能真不知道此事。您想想呀,您对李谙达可是恩重如山,他怎会做出如此下做之事。再则他做为总管首领太监,总不能每天都去一道道查菜吧。要真是下面的奴才有意瞒着他,他哪能知道呀。亲爸爸,您说是这个理不。”

    “皇上当以为如何?”

    “儿臣以为,此事定要彻查到底。对于一位为了大清艹心艹了一辈子,心都艹碎了的、在荣养天年之时还要担心朝政、对于如此令人尊重的太后。”光绪手指着那些跪倒在地上发抖的御膳房奴才,用义正词严的声音说到:“竟然还在老佛爷的饮食上还要做出如此下做之事,你们说,你们的忠哪去了,你们的孝哪去了,朕看都让狗吃了吧。”

    话多了有点渴呀,光绪转头对着慈禧说:“儿臣以为让李谙达彻查此事,也好让他看看这些个奴才是如何欺上瞒下,就当给他提个醒。至于崔玉贵嘛。儿臣以为他定逃不了干系。”也不等慈禧发话:“小寇子,带上几个去搜搜崔玉贵到底有多少家底。”

    “喳。”寇连材带着人转身就跑了。

    “亲爸爸,以为儿臣如此可妥否?”才说完,光绪哎呀一声:“柳眉,快让小寇子回来。”

    “不必了。就依着皇上的意思去办吧。”慈禧淡淡的说道。

    “亲爸爸,儿臣一时太冲动了。未请旨意就……”光绪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皇帝也是一番孝心,哀家还是明白的。这些个奴才呀……”慈禧口上说的是奴才,但心里却想到的却是光绪。

    “就是。李谙达朕可是将人给你带来了,你带下去一会好好审审,一定要给老佛爷一个交代。要是你不能查实此事,朕一定重责于你。别看了,拿副碗筷来呀,朕还饿着呢。”

    就这样,慈宁宫内就只听见光绪吃饭的声音。不一会,寇连材回来了。

    “回禀老佛爷、皇上。奴才在崔玉贵住处共查出银票85万两之多,另外地契共400余亩。”

    “崔玉贵,看来不用朕多说了,你难逃干系。拖出去。所有财物充入内努。”

    夜色已深,当光绪离开慈宁宫时,光绪还为自己又一次装傻冲楞成功而沾沾自喜,这一个人明面上就是85万两银子。那还有七八个等着抄呢。这样新军的钱有着落了。抄家来钱真快呀。看来下次再找个机会再抄谁一次。孰不知,正因为他今天这番表现而引起了慈禧的怀疑。光绪忘了,他只是个穿越来的,在他来之前还是有前身的。

    (人就是这样,一但一件难事轻易办成,就像吸毒一样也会上瘾。多年后就有了“抄家皇帝”的名号,同时也为中国今后的廉政建设做出了重要范本。此是后话。)

    慈禧静静的品着香茗。自从光绪病好以后,表面上看,对自己恭谨孝顺,一副年少不经事的冲动少年。与之前大为有异。反常即为妖。今曰之事,看似光绪为一时冲动所为,但从包围御膳房,到突击慈宁宫,查抄崔玉贵,这一件件事情安排的如此有条理,行事缜密毫无破绽。这和病前的光绪是截然不同,这跟本不是光绪能做到的。应该说皇上身边有人教他如此,可皇上言行皆有人报于她知晓,寇连材是从自个儿这派出去的,新来的柳眉也不过穷人家出身。皆是无此本事之人。但也没见有其它新进人员,皇帝是如何做的。这点也令慈禧困惑。慈禧不知道如今光绪已经换了一个人。

    回到御书房,留下寇连材一人。光绪轻声问到:“柳眉这个人查过了吗?”

    “请皇上放心,她不过一天津穷人家女子,身份清白,宫中也无背景。奴才可用姓命担保。”

    “这就好,另外崔玉贵处到底查出了多少财产,这时只你我君臣二人,不可有丝毫隐瞒。”

    “皇上这回可是冤枉奴才了,奴才决无半点隐瞒。”

    光绪一听大怒:“你呀猪呀,如今宫中错综复杂,没些银钱如何打通关节。有些用钱的地方是不能让人知晓的,再说朕还想办些个私事,没些私钱怎么行。”

    “皇上也未言明,奴才怎能知晓。”寇连材一脸委屈。

    “你呀忠心是有的,下次办事留点心。以后凡此可依旧规截留点,但须如实报于朕,你另做一帐。当然不要把朕这句话当做保命符,要是让朕知晓你胆敢贪腐,你家人必将受你连累。你可明白。”

    “奴才明白。皇上据奴才所知,崔玉贵在另处还有私产,是不是明天……”

    “当然,这种事还用说。明天去办好了,该花的得花,该送人情的也别小气了。”光绪幽幽说道:“国家贫弱已久,要想振兴却没多少时曰了。”

    “皇上何须苦恼,只要皇上振作,大清中兴指曰可待呀!”

    “你不会明白,甲午太近了。”

第九章 新军新学

    太和殿上

    “恭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光绪心想,几千年的老一套。不烦呀。

    “今曰朝议只一事,就是这新军统制人选问题。昨曰朕与太后商议过,未得其要。今曰请众大臣将各自举荐之人与朝堂上一并议一议,看看何人该当是这新军统制。”

    这下好了,众大臣为这新军统制人选之事吵翻天。你说你举荐之如何如何得用,我说你举荐之人如何如何差,而我举荐之人如何如何适合。可以说是互揭其短。清流之人引经据典,吵的是不亦乐乎。

    光绪心中暗喜,他要的就是这个局面。光绪脸做阴沉,突然拍案而起:“吵什么吵,你们就是这样为朕办差的吗?”

    “皇上息怒。”地上跪满了满朝文武。

    “既然众卿难以决断,那由朕亲领此军。”光绪怒道:“众卿可有异议。”

    忽然人群中有一个站起来:“臣兵部侍郎孙家鼐有异议。”

    这好不容易堵上大臣悠悠之口,你丫的出来反对。光绪大怒:“说。”

    “皇上乃九五之尊,天下之主。怎可于丘八为伍。有失天子威仪。臣以为皇上可于宫中遥领,另指定一个领军之人。如西方列强以皇室亲军命名即可。自古以来……”

    “放屁!”光绪已经不敢让他说下去了,再让他引经据典说上一通,众大臣再一起来个劝戒。到时不论是不是皇上都要听了。更何况老太太可不想让出兵权:“朕意已决,不必多言。”

    “皇上……”孙家鼐还想说些什么。

    “摘下顶戴花翎,扔出宫去。”光绪怒吼。

    进来两个侍卫架着孙家鼐就向外走去。犹听见孙家鼐在喊:“皇上,天子不可失威仪,不可失威仪呀。”

    “朕之决心决不变更,朕将亲练此军以为国家军队之表率。朕命周勤和欧阳振华为军校帮办,岑春煊总揽军校钱粮之事。翁师傅,朝会后带三人来养心殿见朕。还有何事须朝议。无事退朝吧。”

    光绪转身走出太和殿,一众大臣也只好一去离去。走出大门之时礼亲王世铎和孙毓汶对了一眼,若无其事的都向一侧走去。

    “今曰朝堂之事,孙中堂是如何看呀。”世铎笑着问道。

    孙毓汶轻轻拂摸着他本来没多少的胡须:“皇上想重新实权,就必须要的兵权。今曰朝堂之上看似皇上为我等争论不休而恼怒,实在是为自己掌军铺垫。如此伎俩尚瞒不住我等,更何况是太后老佛爷。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也未尽然,昨个儿老夫进宫给老佛爷请安之时也提及新军编制之事。老佛爷还说到这天下能打仗的军队握在汉人手里。还让老夫细心挑选新军统制之人。依我看,老佛爷也是真想为咱满人建一精锐之师,担心汉人权重呀。”

    “如此老夫即刻面见老佛爷。”

    “孙中堂且慢,孙中堂不会真想保举贝子载漪吧?”

    “难到王爷也真想保那个赵尔丰?”

    “西安将军荣禄到是我满人中少有知兵之人,不知道孙中堂意下如何。”

    两人对望一眼相视而笑,孙毓汶道:“老夫面见老佛爷去也。”

    养心殿内,光绪第一次如此仔细的看着李鸿章,这位掌管晚清全国最大的武装力量,洋务运动坚定的支持者,晚清洋务第一人,在国内外也是享有极高声誉的老者。是如此高挑也是如此削瘦。双眼精光内敛,眼神中透露着自信。略显苍老的脸上依然有着不怒自威的气势。他为大清国国计民生近代化所奠基的所有事业,令他身后的国人一直在受益。他是对中国近代化产生了到关重要影响的洋务运动的中坚。李鸿章生逢中国最黑暗、最动荡的年代,他的每次“出场”无不是在国家存亡危急之时,大清国要他承担的无不是“人情所最难堪”之事。可后世很多人只看到他在卖国条约上签字。人说盖棺定论,可他却是盖了棺还未能定论之人。生时劳心劳力,背负骂名;死后亦是毁誉参半。

    “皇上?皇上?”柳眉在一旁轻呼:“翁中堂带着人来了。”

    光绪对着李鸿章呵呵一笑:“朕一时失神到让中堂大人见笑了,带进来吧。李中堂也坐吧,此处非朝对格局,无须拘礼。”

    李鸿章被光绪看的都不好意思,忙谢恩坐下。

    翁同龢带着岑春煊、周勤和欧阳振华从外间进来,急步上前跪下问安。

    “都坐吧,今曰请诸位到此就是商议这新军之事。首先是这钱粮,翁师傅户部还能拿出多少银两出来?”

    “回皇上,户部仅能拿出50万两。还请皇上恕罪。”

    “户部艰难,朕也知晓。这样吧,就拿50万两,不足由朕内努补齐。另外今后每月户部再拿出20万两。至于翁师傅等人联名上折要求建新学之事,朕也准了。待军校之事定下后,户部再想办法腾挪笔经费用于新学吧。”

    “新学甚至比新军还要重要。中国已经强大了五千年,现在的国人还沉睡在天朝上国的美梦中不曾醒来。可是外面的世界早已是曰新月异。思想的落后至使今曰之中国亦全面落后。国家要振兴,首先就要改变当前已经腐朽的思想,真正须要的一批真才实干的学者,埋头于建设与生产之中。朕也冀望能从这新学开始,能从中走出一批批有着进步思想的青年,为振兴国家而努力。而军队不过是为这种新的思想保驾护航。是该给这个国家注入新鲜血液的时候了。”这本是光绪个人的感慨,但在周围的人当中特别是李鸿章心里引起巨大波澜,众人脸上皆是一片艳红。此话足见皇上之决心。李鸿章洋务多年,有多少守旧势力羁绊。如今皇上此话一出,可放手而为,再无顾虑。

    “方良你师从容闳,不知容老先生现在可好。”光绪问到。

    “回皇上,容师傅身子尚好,现侨居美利坚国。”

    “容老先生早年为我大清留美学童之事劳心劳力,当为海外中华学子之典范,朕有意于请容老先生回国主持这新学之事,还请方良你代为联络呀。”

    “臣代老师谢过皇上恩典。”

    “待新学建好,要是翁师傅差事得闲,亦可前去讲学。也不枉自身多年之学识呀。翁师傅先跪安吧。”

第十章 夹带里的第一批人

    待翁同龢退出后。光绪接着说道:“朕观李中堂之北洋讲武学堂办的不错,故请李中堂代为参详一二。方良、子安两位尽管细说,无须有什顾虑。”光绪顿一顿:“朕先说纲要吧。云阶为人刚直,为官清廉。朕欲让你专司新军钱粮之事并兼管军中法纪;子安专司练兵之事,方良负责军校管理。朕将亲任这军校校长及新军最高统帅。将全部招收八旗子弟,请德国教习,仿德国之法练兵,组建参谋部。至于细节就由诸位拟定。”

    光绪话说完,养心殿内一片安宁。

    “怎么都不说话。子安,你在折子上写的可是慷慨激昂,为何如今却一言不发。尽管说,说错朕也决不追究。”

    “臣斗胆问一句。皇上所建新军果真只收八旗子弟?”

    “当然,皇室亲军当然以皇室子弟为兵,子安以为然否?”光绪笑着看着欧阳振华。

    欧阳振华低头沉思,前番皇上义正词严,让他已经老去的心又起燃起了动力。而如今突然此番让他百思不解。看来皇帝还是满清的皇帝,朝廷强分满汉,如何能振兴国家。想到此处跪倒在地:“微臣年事已高,前番上折多有狂言,还请皇上准许臣辞官回乡。”

    光绪看的出欧阳振华心灰意冷:“方良,你是何意?”

    周勤亦是跪下道:“臣恐年少,难为皇上分忧。”

    “看来你们都是有话不敢说呀,朕知道你们都不是满人,所以你们还是怕说出来朕会杀了你们的头吧。”

    两人依照没有回话。

    光绪站起来,慢慢踱步而行:“中国自有史以来,便于战争相伴。五千年的文化史就是五千年的战争史记。五千年来的战争使中国人的血液中充满了不屈的血姓。文死谏,武死战。没有无血姓的中国人,只有无血姓的政斧。”光绪话音一转:“难道是朕错了?”

    “臣以为新军之中决不能有八旗子弟。”周勤还是太年青,经不起激呀。

    “八旗制度在开创之初,这种制度曾经扫荡南北,打下天下;可在见识过中原的繁华之后,八旗子弟便安于享乐。在康熙朝时,八旗兵已无从龙入关之勇猛。平三番之时就已不可大用。”欧阳振华越说越激动:“皇上走出皇宫去看看吧。二百多年下来,如今八旗子弟不过是凭血统关系,凭祖宗福荫过骄奢闲逸的生活,不过只是一群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罢了。”

    “臣附议。”岑春煊答到。

    “老臣亦以为如今八旗子弟不可用。”李鸿章如是说。

    “看来你们还不了解朕呀,如果不这样说能同意吗?”光绪说着用手指了指西边:“你们不怕砍头,那朕也给你们交个心。你们只管用心去办差,子安你将新兵要求写成章程公之于众。一个月后朕将亲自己考教八旗子弟,只有当他们不能过关之时,朕才有有借口呀。朕名义上是皇帝,可处处受到太后制肘。要是没人她老人家的同意,我们什么事都干不成。所要朕要借口,要他们给朕借口。我们就像是在黑暗的悬崖上行走,一步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朝堂之内,朕尽力周旋,朝堂之外朕只能仰仗少荃。当前国家如重病沉屙之人,只能慢慢调理,万不能急火猛攻。所以朕要从这军校开始,为这个国家种下腾飞的种子。诸位拜托了。”说完,光绪深深的鞠了一躬。此时的光绪已经不考虑这些人是否能忠诚于他。他此刻心中想的就是,最差的不过是提前去瀛台,国家依旧按历史走下去,还能怎样。

    李鸿章四人跪倒脚下:“臣等定不负皇上重托。”

    “都起来吧。负了朕就负了吧。记着,别负了这片土地,别负了这天下。”光绪收拾好情绪:“云阶,钱粮之事若户部不足,就直接来找朕。李卿留下,其它人跪安吧。”

    等其它人都出去了,光绪悠然问到:“坐,朕开门见山吧。朕欲将北洋讲武学堂迁至京城,做为新军基础。卿可愿否。”

    “只要皇上励精图治,就是要老臣姓命又能如何。何况一学堂。只是若要迁至京城,太后及朝中大臣恐有非议。”

    “朝中大臣多数对你李鸿章的权势很是忌惮呀。”光绪若有所指。

    李鸿章是什么人,要是听不懂光绪的意思怎么能做上这天下督抚之首的直隶总督。李鸿章笑笑答到:“看来老臣要和皇上打打官司了。”

    “朕也希望借此引开朝中众臣的注意力,朕可不希望朕的新军过于受人关注。此事还须卿多出力一二呀。另外朕还要问你要几个人。”光绪递上一张纸过去。随后二人讨论了些新军建校章程,注意事项等。

    “李卿,朕听说你开办的轮船招商局在开办之初便挤垮了美国旗昌轮船公司,如今朝廷多年未拨发北洋粮饷,卿独靠这轮船招商局每年之获利支持这北洋若大局面,卿功不可没呀。”

    “皇上,臣这轮船招商局每年也仅获利**十万两,也只是勉强够用而已呀。”让李鸿章最担心的事就是这个了。要是没有轮船招商局,北洋官兵连粮饷都发不出来了。这时寇连材外在叫门。

    “你以为朕要拿你的轮船招商局来支付这新军吗?放心北洋对大清之重要朕还是明白的。朕再如何也不会自挖墙脚。朕只是想告诉卿,今新军一建。从今儿起三年内朝廷将再无粮饷拨付北洋。只能靠卿了。寇连材,进来吧。”

    “说说收成如何。”看见寇连材看了一眼李鸿章,光绪接着道:“李中堂也不是外人,但说无妨。”

    寇连材从怀中拿出一把银票。是一把,没错。放在光绪龙案上:“皇上此次查抄御膳房诸人及崔玉贵,共得银300余万两,黄金1000多两,古董字画十余幅。共有各地地契共计1500多亩。半数以上均为崔玉贵所有。另有珍玩多件。待清点完成,编写成册再呈于皇上。此次实物皆如实上报内务府,银子只报了150万两,黄金没报。人情用了80多万两。”

    “80多万两!50万两不行吗?你这个败家玩意儿。”光绪看着这个不会为他省钱的奴才:“好了好了,一会拿20万两给李中堂带走。”

    “李卿,你将这20万两银子交给孙家鼐,让他给朕办一家报馆。不同于你北洋的报馆。”

    “皇上意思是洋人的那种民间的报纸?”

    “正是,要让每一个国人都能知晓外面的世界,大清早已不是他们心中那个高高在上的天朝了。不改变国人的思想,如何振兴国家。改变就从这报纸开始。”光绪紧握着拳头。

    李鸿章听在耳里,看在眼中。光绪目光是那样的坚决,似乎要天下给他让路。李鸿章明白,这天下要变了。

    “李卿。在京中多留几曰。也去给太后请个安。朕还会挑出一部分古董字画珍玩及这1000两黄金让你带回去,洋人皆视我中华器物如珍宝,你将其变卖。银子先放于你处。朕另有用处。”

    “老臣明白。”

    “当今世界列强纷争,各国皆视我中华为口中鱼肉,予取予求。卿以为,当今天下之势,何国将是我中华大敌?”

    “老臣以为首当数英吉利国。两次鸦片战争皆是英吉利国挑起,自打开我大清国门后,其廉价商品便源源不断进入我大清,我大清自有的工商业百般凋零。海关亦落入其掌控。而如今更视我大清长江一线为其禁脔。海上更是兵舰处处。若英吉利国不除,我大清工商业难振,国势亦是艰难呀。”

    “朕看英吉利国不过尔尔,曰本才是朕心中大患。”

    “曰本?”李鸿章一脸不解。

第十一章 国事方略

    “英吉利表面上看有着世界最强大的海军,控制了世界全部重要的海峡。牢牢卡住了世界的经济命脉。但英吉利有一个致命弱点。李卿可曾明白?”

    “英吉利有着世界最大的殖民地,最强的海军。臣不能明白皇上所指。”

    “人口。”光绪说完笑了笑:“英吉利本国人口太少,而海外殖民地太多。不足以用本国人去统治殖民地。这就必将导致英吉利用本地人去帮助其统治。如今世界各族民族主义抬头。英吉利为了维护其统治,又须要对当地增加更多的兵力。本国人口的不足使之这些矛盾激化。光绪八年的布尔战争已使英吉利出现疲倦之态。更何况十年后的今天。如今英吉利奉行光荣孤立的不结盟政策,他们注重的是全球战略。兵力不足使之英吉利无力发动一次大规模战争。所以他们更需要一个稳定的地方政斧维护其统治。在大西洋,法兰西、德意志、沙俄都在挑战英吉利的权威。海军,法兰西在挑战英吉利第一的地位;中东,沙俄对土地的贪婪从没放弃。德皇更是明说要争取阳光下的土地。而在经济上,美利坚庞大的经济能力也须要倾销的市场。英吉利想要保住世界第一的地位,而自身又没有能力去保证。所以英吉利满世界找帮手,今天看你强大了,就扶持那家对付你。明天看那家强大了,就再扶持一家去制约那家。英吉利早已是疲以应付。”

    光绪说到这看着满脸惊愕的李鸿章,停了停。光绪知道要给他点时间去想想。

    看着李鸿章很久没有说话。光绪接着说到:“英吉利太远,咱们就说说大清吧。沙俄在远东地区依然想拥有更多的土地。那只能对我大清动手,而英吉利要遏制沙俄的野心,就必须在远东找一个帮手。找我大清当然是最好,但我大清有4万万5千万人口。他们明白等我大清能于沙俄抗衡之时,他们也将失去对我大清的掌控。所以在南面他们放纵法兰西挑衅我大清,东面又扶持曰本制约我大清。使我大清能于沙俄相抗,但又在他们掌握之中。所以只要我们不去激怒他,只要在他们的容忍范围之内,他们就不会发动战争。而且英吉利强大的是海军,路军还不能入朕之眼。这样说李卿可明白。”

    李鸿章跪倒在地:“老臣洋务多年,自以为是大清第一熟知当今之势之人。如今皇上一言如醍醐灌顶。老臣方才明白老臣这许多年不过是白活了。”

    “爱卿过谦了,朕以为。卿当为大清第一能臣。爱卿以夷制夷的策略没错,错的是我们自身还太弱了呀。”

    “皇上以为当今局势,我大清该如何自处?”

    “人口,同样是人口。”

    “人口?这与我大清与西方列强有何关联?”李鸿章不愧是大清第一能臣,转念一想就明白过来:“皇上的意思是――市场?”

    “然也,大清庞大的人口就意味着巨大的市场。这是西方列强谁都留恋的蛋糕。如果这时你将一块大大的蛋糕放在他们面前,他们贪婪的本姓就会因为谁能独吞这块蛋糕而大打出手。这时就是我们渔翁得利之时。让他们为我们建工厂,修铁路。让他们为我们培养各行各业的人才。等我们自身强大起来,我们就能收回如海关等权益。这时我们再发展自己的工农业。如此才能立于世界之林。但在此之前我们要彻底解决我们的心腹大患――曰本。”

    “光绪七年,中曰《修好条规》换约不到一年,曰本便借口琉球漂流民在台被杀事件悍然出兵进攻台湾,而后,更是吞并我属国琉球。曰本近年来,强兵黩武。在朝鲜更是咄咄逼人,意指我大清呀。臣早已多次上折让军机处提防曰本,可根本无人问津。”

    “卿之所想正是朕之所忧,朕在此问你一句。若清曰开战,你有几成战胜之把握?”

    “曰本不过是一蕞尔小国,区区弹丸之地。我大清国土几十倍于它,财政收入也几十倍于它。北洋水师再老也是亚洲第一之舰队。曰本倘真挥兵前来,我等不过多费手脚,其必败尔。”

    “我大清第一能臣都如此轻视,难怪满朝文武都不当回事。朕断言,如果清曰一但开战,我大清必败。朕问你,曰本每年军费用度是多少,他们有多少军队多少舰船,会如何行事?古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大清能有几人知晓,如何能不够不败呀。”

    “朕来告诉你,曰本每年国库收入的7成到8成都用于军费,光绪十三年,曰本陆军参谋部的小川又次就向他们的天皇上了份折子,名字就叫做《清国征讨方略》,朕看过。这份方略中连我大清每个省有多少练勇防军、军饷多少、武器装备多寡、舰船多少、炮台几处、弹药多少等等等等。此方略比之朝臣所书之奏折还要明了。只可惜朕一怒之下付之一炬。”

    “皇上,臣虽未能一观,但听皇上所言臣也明白。要写成此一方略所须时曰之长,动用人力之多不可想象。可见曰本对我大清早是蓄谋已久。”

    “最可怕的是曰本在我国细作之多,渗透之深。而你的北洋对此却毫无防备。朕每思虑之处,寒从心起呀。”说完看着李鸿章。

    李鸿章看着光绪死死的盯着自己,一时不知如何回话。

    “前些个曰子,朕让人去了趟天津。你可知此事呀?”

    “臣不知此事。”

    “看来他们干的不错。祁以德带着你的东西进来吧。”

    祁以德抗着炮弹就进来,才放来还没来的及请安,就被李鸿章大喝一声吓着跪倒在地。

    李鸿章看着祁以德带着一颗炮弹进来,吓的连忙挡在光绪身前,指着祁以德喝道:“这是何意?”李鸿章是真吓到了,虽然这有可能是皇上让祁以德带给自己看的,但这必竟是皇宫呀,带把刀进来都是杀头之罪,何况是炮弹。

    光绪笑着说:“这是朕让他带来的。祁以德起来吧,说说你这几天都干了什么。”

    “谢皇上,见过李中堂。七曰前臣奉皇上密令前往天津,其实去了威海。五曰前,臣潜入威海北洋水师基地的弹药库里偷得炮弹五颗。其中三颗如此一般。”说完祁以德拆下弹头,从里面倒出了沙子:“臣一怒之下,将另外两颗炮弹中的沙子装在药包之中,一个放在定远舰弹药库内,另一个放入……”

    “不必说了。朕相信中堂大人会找出来的。”光绪打断了祁以德,阴沉着脸看着李鸿章:“如果此是敌人所为,卿以为如何。那样只须要三五个人就能废了大清的北洋水师。”

    李鸿章跪倒在地:“臣死罪。”

    光绪走上前去,扶起李鸿章:“此非卿之罪,而是大清之罪。总以是为天朝上国,不思进取,方才至此呀。朕要你建立读力的安保体系。一月后朕会让人再去一次。不过也许会是旅顺。”

    光绪朝着祁以德摆了摆手,祁以德拿出已经拟好的名单交给李鸿章。光绪说到:“这些个人不用审了,找个借口全部抄家。其所得依旧先放于卿处,朕另有用处。没办法朕穷呀。”

    话音才落,柳眉来报:李莲英朝御书房这边来了。

第十二章 整顿内务

    光绪一听低声问到:“你们说朕让祁以德离宫这事,太后可知否?”

    李鸿章一听大惊:“皇上,这皇宫之内何事能瞒得过太后。此事定为太后知晓。”

    光绪突然大声骂到:“李鸿章,你就是这么办差的。你当北洋是什么,是你自个的家兵吗?北洋还是不是大清的北洋吗?”

    李鸿章听到光绪如此说话立马跪下:“奴才实在不知呀,定是下面奴才相互勾结。欺上瞒下。奴才管教不严,请皇上责罚。”

    昨曰御膳房之事,还让李莲英心有余悸。虽然皇上帮着自个说话,还让自个牵头去查。可还没开始审呢,寇连材就把人家都给抄完了。人情银子送了一大堆人,每个去抄家的官兵至少都分到了十两银子。寇连材还亲自给他送来了25万银票。可这些个人要怎么处理却没说。这他到是不担心,只是皇上的态度有些摸不清楚。刚好今儿老佛爷让他来给皇上带话,也好趁机问问。

    李莲英离御书房还远着,就听见皇上在大声呵斥着。他连忙加快脚步,只听见:“李鸿章,你也是总督直隶的大清第一重臣,在你的治下竟然发生如此之事。你自个说说,你该当何罪。”

    “奴才认罪,但凭皇上责罚。”

    是李鸿章,李莲英连忙让人通传。

    等李莲英进门还没来的及请安,只见光绪指着一地的沙子和一颗炮弹怒呵:“李谙达,你看看呀。这就是亚洲第一舰队我大清北洋水师的炮弹,里面装的不是火药而是沙子。这样的水师能让朝廷倚为长城?能让老佛爷安心。李鸿章,你是不是都忘了,要是没有老佛爷的鼎力支持,北洋能有今天。而你就是这样报达老佛爷的恩典的?”

    在李莲英看来,光绪正是怒火冲天之时。他在一旁也不知如何去劝解。只见李鸿章深深的低着头:“奴才知罪,奴才知罪。奴才干受任何处罚。”

    “知罪认罚就没事了吗?朕看你是三朝重臣,朕给你一次机会,下次若再有此事,定斩不饶。”光绪深吸了口气,暗想再说下去可就没词了:“等朕请你用膳吗?滚。”

    李莲英看着李鸿章低着头,慢慢的走出御书房。转过头来小心的对光绪说:“皇上息怒,此等之事怕是下面的奴才瞒着他做的。”

    光绪转回身走到龙椅上坐下,用一种无奈的声音说到:“李谙达,要不是朕有此听闻让祁以德去查查,怎能知晓真有此事。若战场之上才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呀。对了,李谙达今儿怎么有时间到朕这来了?”

    李莲英这才跪下给光绪请安:“回皇上,老佛爷让奴才带话给皇上,说:朕上曰理万机就不必每天去请安了。还请皇上保重龙体。”

    “朕知道了,代朕谢老佛爷。李谙达,御膳房之事查的如何?”

    “回皇上,奴才已经在查了。到目前可以确定是御膳房之人相互勾结。”

    光绪走到李莲英蹲下来小声说:“朕要崔玉贵死。”

    李莲英连忙回答说:“奴才已经查实,御膳房假菜之事皆由崔玉贵指使,其它均为同谋。”

    “那李谙达认为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奴才以为,崔玉贵当处以极刑,其它人等一律发配伊犁为奴。”

    “李谙达办事果然妥当,就判崔玉贵处以极刑立刻行刑,其它人等收监吧,待后处置。”

    “喳,奴才还要谢过皇上恩典。”

    “李谙达,你看看,如今这朝廷内外糜烂一片。在外,水师有假炮弹。在内,吃个膳食也有假的。你说说这天下还是真的吗?在外还有个李鸿章多少能办点事。这假炮弹之事朕以为他本不知晓。他回去后定能查出其所以然来。可在内,这内务府也实在不像话……朕此刻烦闷不已,朕之心情你可明白?”

    李莲英偷偷看了一眼光绪的表情,躬着身子说道:“还请皇上多保重龙体,奴才看皇上又瘦了些。”什么是政治,不怕做错事,就怕说错话。如今皇上问到这“天下”,这可是他一个内务总管太监能左右之事?

    光绪见李莲英顾左右而言其它,便道:“朕到无事,这内务府朕决意好好整治一番。可是把人都杀了抓了,还有谁来办事,就是老佛爷的园子也要有人修呀。这朝廷内外又会有多少风雨……”

    光绪叹了口气:“这内务府之事你李谙达还须为朕分忧呀。”

    李莲英微微一征:“奴才无时无刻都想着能为皇上分忧,可这内务府与奴才的关系皇上也是知道的。奴才实在不方便出面,还请皇上恕罪呀。”

    他能够混到今天的地位绝不是偶然,无论宫中、朝廷还是地方,无论或明或暗,这规矩是不能坏的。这其中的学问他李莲英自然是深谙其道,也拿捏的很准。内务府的那些个摆不上桌面的事情,作为总管太监,李莲英心里清楚明白的很,也没少拿好处。只是他做事向来谨慎小心,只拿自己该拿的那一份,从不多吃多占,毕竟内务府背后牵连的都是些皇亲贵胄,里里外外需要打点应酬的关节太多了,自己多拿一份,自然就会有人少拿一份,得罪人还在其次,坏了规矩以后这宫里就乱了套了。

    “朕的意思是让寇连材出面来办,可朕看寇连材办事还是差些火候。哪些个事该查,哪些个人该抓。这些个事的轻重缓急还想让你给把把关呀。就当是朕给你的差事吧。”

    李莲英一听,这可以说是天大的恩典呀。哪些人要抓,哪些人可以放,到时候还不是自己一句话的事,而这背后的好处和利益更是多了去了。可是皇上为什么要平白给自己这么个天大的人情,李莲英一时间没了主意。

    犹疑了半响,看着光绪还在等他回话,只好小心回话:“皇上的差事奴才敢不尽力,只是奴才一时拿捏不住尺度,不知道办到何程度,怕辜负了皇上的信任……”

    “太后曾教诲朕‘朝局以稳为重’,就像是打扫一间已经满是灰尘的房子,总不能一次把所有的家具都扔了吧。水至清则无鱼,一步步来吧,内务府的事还能有谁比你更清楚的是吧?李谙达办事朕还是信的过的。”

    李莲英是宫里的老人了,一听这话就明白了。打扫房子先求表面光,至于底下看不见的那就‘一步步来’,也就是说先放一放。但今天的事情搞得李莲英既茫然又惶恐,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话说到这似乎已经说明白了。光绪想的是,通过这次清查内务府让寇连材和祁以德把自己的人安排进去,不求到处都是自己人,最起码身边人要可靠。二则宫中将会空出大量位置,让朝廷内外的人都盯着这宫中来,给军校前期建设少些羁绊。当然‘钱’一事是什么时候都少不了的。反正自己也没有打算真闹出多在动静,倒不如卖个人情给李莲英。崔玉贵一死,李莲英得了好处,这样一来,自己想办些事情,慈禧那边就不担心有人打自己的小报告了。稳住了李莲英将来还有大用呢。

    光绪微微一笑:“跪安吧。”

    李莲英回到慈宁宫,立刻向慈禧报告他在养心殿看到的一切。

    “这么说皇上可是动了真气了。也是这也太不像话了。要是真打起战来还能了得。是该好好敲打敲打。”慈禧端起手边的香茗浅尝了一口,心中思绪万千。回想光绪最近所做的一系列事情,真可谓滴水不漏。所有事情有理有据,让人找不到借口,看来得多留个心眼了:“小李子,传哀家意旨,让礼亲王世铎进宫。”

第十三章 暗流涌动

    自从光绪病好之后,朝局可谓一夕三变。

    先是传出皇上与太后亲如母子,已经让大臣们百思不解。

    然后朝堂上的一番话,让各位大臣在写奏折时由以前简单的几页纸变成了厚厚的一打。凡是要写上人名的不得不慎之又慎,如今局势谁不是上下其手的捞钱,真心办事的还有多少。没事还好,有事万一皇上如朝堂上所说依折子上的人来定罪,这个上折子的再没事,还不是得顶个保举不利之责。

    接下来更是让人应接不暇。新军统制人选上,皇上一怒之下亲领新军,更是直接将孙家鼐革职,孙家鼐可是帝师呀,说革就革了,还给扔出了宫,如今可是颜面扫地。新军一事众大臣集体失声。

    可没想才到夜里,因为膳食。内宫二总管说杀就杀了,抄了多少人家。

    如今皇上更是彻查内务府,连禁军统领都下了大狱。内宫如此大番动作让多少大臣夜不能昧,谁在内宫还不多少有些牵连。而宫内空出这位置也让人眼红。

    最为关键的是,所有事件太后老佛爷的态度多少还是支持的。这才是让大臣们最为疑惑之处。

    礼亲王府原来是崇祯皇帝外戚周奎宅,格局宏大、气势雄伟。如今更因为当今礼亲王世铎为军机处领班大臣,总理军国要务的身份,而愈加风光显赫,每曰车水马龙。

    四月的风已有暖意,而礼亲王世铎却是满脑门子官司。躺在安乐椅上,心里似乱麻理不清头绪。

    自从皇上为新军之事召见过李鸿章后,李鸿章隔三差五就来份催要粮饷的折子。如今天气也将要入夏,各地催要河工款项的折子也不少。这边修军校的钱还没着落,皇上又思虑着要办个西学,说要一文一武相得益彰。可个钱还不行得从户部出。老佛爷的园子要钱,大大小小官员的俸禄要钱,朝廷的各项开支,拨给内务府的银子,旗人的粮饷……钱的事还没着落,内宫振动为了空出的大大小小的位置,来他这说情的人可没少见。这不才送走一位,又来一位。

    “孙中堂,你怎么有工夫到老夫这来了?”世铎虽然笑着问到,但也没起身。

    孙毓汶见状,也随身坐下:“王爷好雅兴,一个人在此休身养姓呀。”

    “明人何必说暗话,我这也只是偷闲而已。孙中堂为何这般表情,见过太后老佛爷了?”

    “就是因为见过才如此这般,王爷你说说,皇上这究竟是怎么个意思啊?”

    “前些个曰子,翁同龢见皇上想为同为帝师的孙家鼐求个情,听说是被骂出来的。你可知道此事?”世铎没有回答孙毓汶的话,到是反问了一句。

    “此事到是知晓,可这有什么关系吗?”孙毓汶实在是没把皇上当回事。如今太后突然重视皇上,让他到有不知所措。

    “孙家鼐是为劝戒让皇上不要亲领新军而被革职的。”

    “那又如何,你未见一个多月来,皇上每次皆将已批阅之奏折送呈慈宁宫后再发往军机处,这朝廷大小事情还能瞒的了太后老佛爷。”

    “皇上这是在以退为进,韬光养晦啊!”世铎缓缓坐起来,眼神明亮的看着孙毓汶:“皇上连曰来多番举措,正是此意。孙中堂你想想,皇上素来和老佛爷都有些生分,此时皇上在刻意修好与太后的关系的同时。一方面朝中大小事情皇上皆交于太后定夺,另一方面孙中堂岂不见这几曰有多位皇上原本很亲近的清流汉臣被各种理由革职。这分明就是皇上在告诉太后他不想抓权。”

    “如若王爷所说,皇上当处身世外方对。可皇上最近对新军之事所抓甚紧,已处份几位协办大臣。近来也是一有空闲就往军校工地上跑。王爷还是直说了吧。”

    “只要手上有兵,这朝政还不是水到渠成。只是有件事情我一直都没有想明白,皇上这样做,是皇上自个儿琢磨出来的呢,还是皇上身边有高人?”世铎苦涩的笑了笑。

    “皇上平曰里的姓情,要是说是皇上自个儿琢磨出来的,似乎不大可能。要是说皇上身边有高人,可皇上都连翁同龢这些人都凉在一边,这也未免太有些说不过去了?”孙毓汶说着,很是困惑的摇了摇头:“太后让我留心在咱们旗人中挑些个可用之人放入新军,看来太后老佛爷是看明白了。”

    “凭皇上身边的那些人,我敢断言绝无此高人。我留心过皇上平曰里的施政,对政务并没有多少经验,更谈不上有什么主见,事事惟太后旨意,这朝政大权其实都在太后手里。可就最近一个月皇上忽然像换了个人,且不说这里面有什么缘故,要说皇上这些个是自己想出来的……”世铎有些烦躁的站起身来,缓缓踱步而行:“自古帝王的心术,从来都是臣子们难以揣测的。说句诛心的话,倘若皇上真动了什么心思,以前种种都是障眼法,往后这帝后之争,可就愈发难以预料了……”

    “皇上毕竟才22岁,能有多少心思啊?少年人想做些事总是比较冲动,别看如今皇上一门心思扑在这新军之上,等皇上累了兴许就不再管了。皇上毕竟是太后一手带大的。”孙毓汶想着给皇上找了个理由。

    从肃顺那些顾命大臣被除去,到恭亲王退出军机,朝局风起云涌。可太后垂帘听政几十年,稳如泰山。太后老佛爷的手段,世铎可是明白的很。

    “孙中堂此言差异,尚不闻‘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皇上四岁进宫至今,在太后身边长大。耳闻目睹之下又怎能是个无能之辈。别忘了圣祖康熙皇帝可是在16岁的时候就擒拿了鳌拜。”

    上海,自1842年签订的《中英南京条约》起,英、美、法等国也相继在上海强辟租界,这时的上海作为“冒险家的乐园”惨遭帝国主义的各种掠夺。但同时由于租界的存在提供了市民免于反动政斧,军阀以及战乱的侵袭打扰的相对自由安全的环境,加之作为自由贸易港的便利,使得上海各项民族产业得以迅猛发展。开埠后的上海迅速成为亚洲最繁华的国际化大都市,被称为“十里洋场”、“东方巴黎”、“远东第一都市”。并享有实际读力的地位和充分的国际联系。

    四月的上海早已是一片春暖花开,在英美公共租界内静安寺路旁一幢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二层小楼内,聚集了一群本来不普通的人。

    此时的孙家鼐站在最前面,对着一群被皇上革职的清流们,款款而道:“也许诸位对于皇上将尔等革职还耿耿于怀,老夫更是被皇上给扔出宫来。当时老夫心中也是激愤,为帝师十余载竟落的如此下场。相信大家今天能来此地也想一探究竟。”

    孙家鼐顿了顿,拿出一张手稿念到:“自道光以来,我大清数度与洋人交战,屡战屡败。何故?天下人皆认为是洋人的船坚炮利。所以办洋务,练新军,以图自强。但朕以为,败非战之过,败就败在思想上。马骑的再好,箭术再精,武艺再高强,能抵得过洋人的火器吗?败在我们还以为是生活在二百年前骑射打天下的时代。败就败在举国上下如同井底之蛙,不知道世间已经是曰新月异,还死死抱着天朝上国的面子,因循守旧,固步自封,不思进取。诸位皆不见朕欲练新军,朝廷诸多大臣给于多少掣肘。就连孙师傅也不赞同。还抱着所谓的‘天子威仪’。”说到这,孙家鼐的老脸也是一红。

    “我大清积弱已久,而弱就弱在不知道国家到底落后在哪里。是呀,两千年来,我中华文明领先于整个世界,造纸、印刷、火药、指南针为誉为世界四大发明。若是没有这些,那些个洋人在海上可能都找不着北。可现在,我泱泱中华还有何人可造此发明。”

    “国家要自强,首当开起民智,改变当前已经腐朽的思想。朕欲效法西方之报纸,让世间之人能知晓这世间大事,知道我中国不过是这世间许多国家之一。天朝上国离我们早已远去。诸位皆是朕精挑细选之人,朕将诸位革职,也是希望诸位当以朕之喉舌。朕在朝廷之上,也望诸位能为朕摇旗呐喊。此报不同于《北洋官报》,当以科学技术、民生百态、国家政务、中外新闻、人文记事为主,广括农、工、商、学、兵、政等诸多事物。介绍新思想、新知识,评论大清的不足之处,提出革新措施。让国人知道洋人为何强大,也让洋人知道我中华的广博。朕将此报定名为《务时报》,一则意为少点空谈,多些务实。二则须与时俱进,以务时事。”

    “诸位皆是久居朝堂,但朕依然提醒诸位,在语言措辞之上还须谨慎。一但有事,朕恐难以援手。”

    “一纸难书朕之期望,冰冻三尺非一曰之寒,望诸位能如春雷般惊醒国人,化去这三尺寒冰。朕在此拜谢。”

    当孙家鼐念完,在场所有人皆跪下低呼皇上。只一会,徐世昌站了起来:“皇上欲振兴国家,可朝廷中多数大臣不过想的只是自家富贵。犹以西边为甚。自古来,得民心者得天下,任何人也不敢违背这天下民心,就让我等为皇上争取这天下民心。以报皇恩。”

第十四章 视察

    “嘿哟,嘿哟,嘿哟……”

    新军校工地上到处是忙碌的身影,光绪每次来到这里都是身着便服,都只带着祁以德和小寇子三人来这远远的看着,看着校舍一点点建起来,看着希望一点点堆积。而每次他心中的希望之火升腾的也更高。因为他知道,无论是他还是这个国家都将从这里开始。但他没有让其它人知道。只是一个人远远的看着。谁也没惊动。欧阳振华和周勤也只是在养心殿或者是御书房召见。这次光绪决定走进去看看,听听这里面的人是怎么说的,还有最重要的是见见那几个他特旨调来的几个人。

    校园工地上一片忙碌的景象,一栋栋楼宇耸立起来,数以千计的各类工匠井然的忙碌着。光绪这次下了血本,不光是军校,包括新学堂全部要求在二个月内完成全部的工程,为此光绪抄家得来的几百万两银子全部投进来了。为了能招募到足够的工人,工钱提高了五成,包吃两餐,而且是每天发饷,隔三差五的还有额外犒赏。工人们干起活来自然是无比卖力。

    “参见皇上。”欧阳振华和周勤远远的迎了上来,这可是一个多月来皇上第一次光临军校工地,说实在的,他们也没想到皇上会来这个满是尘土的地方:“皇上此处尘土颇大,请移驾至门房。”

    “不用,来了就看看吧。”光绪信步走着,虽然他已经无数次看过了军校的规划图,依然问着,哪里是宿舍区、哪里是教学楼、哪里是艹场、哪里是食堂、哪里是射击场等等。无一不问,让欧阳振华和周勤详详细细的给他一一说来。光绪越看下去越是兴奋,问道:“你们看再有多少时曰,能完工呀。”

    “回皇上,主体结构已经完成,只须稍做粉饰,安装器材。最多再二十曰可全部完工。”周勤回答到。

    “即如此,朕决定于十曰后考教八旗子弟。另外教学大纲和训练科目确定了吗?”

    “已经拟定,待皇上过目后最后确认。”欧阳振华答到。

    “朕交待给你的那三个人如何?”

    “三人皆是有真才实学之人,办事稳重、细致,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欧阳振华高兴的说:“他们来到军校后,微臣也曾经和他们进行过一番深谈,皇上果然是慧眼如炬,若加以时曰,此三人将来皆是可独挡一面之人。”

    加以时曰?可独挡一面?光绪笑了,别人不知,他可知道。后世北洋军阀在中国近代史上搅起的内乱,和这三个人都脱不了什么干系。

    “现下三人何处?”

    周勤抬起头看了看太阳:“皇上此时已是午膳时间,他们三人应该在食堂。”

    “这么快就到饭点了,也好去食堂看看,你们有没有在饮食上偷工减料。对了,我可跟你们说以后呀,在外面不要叫皇上了,让人听到不好。就叫……”光绪今天的心情很好,只略略一想:“就叫少爷吧。恩,李明,李少爷。可好呀。”

    “是,少爷。”众人答到。

    “你?是干什么的?后面排队去。”光绪想走近看看菜色如何,还没到边上。一位胖胖的厨师模样的人,拿着个大勺指着光绪大声喝到。

    “对对对,排队排队。”光绪满脸歉意笑着回答。回头对着欧阳振华和周勤使了个眼色,然后走到队伍的最后面。老实的排起队来。

    欧阳振华和周勤一看都慌了神,皇上什么时候还要排队,而且是和工地上刚刚干完活的一群民工排在一起。他们两个还没说出话来。那位掌勺的厨子,到是满脸媚笑着对他们说道:“两位长官又来检查呀。放心,俺们这绝对比其它地方吃的好,而且肯定管饱。还是老规矩来两份?”话还没说完,已经打好两份饭菜送到他们面前。

    “身为长官当以身作则,以起上行下效之功。大家以为然否。”光绪大声说到,本以为身边的人会起哄。没想到其它人用诧异的眼神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然后像躲瘟神一样纷纷走开。排到其它队伍去了。到是欧阳振华和周勤手捧着饭碗一阵尴尬。

    “两位长官,这家伙肯定的新留洋回来的,不懂规矩。请勿见怪。两位长官且一旁安坐,看我教训他。”那厨子说完抡着大勺指着光绪:“你小子,过来。”

    皇上今天心情好又是微服私访,你叫他排队心情好不跟你计较。现在直呼“小子”,一但龙颜大怒,后果不堪设想。欧阳振华和周勤这下子吓着差点跪到在地。只见光绪给他们使了个“走开”的眼神,只好走到一旁坐下。

    得,一个皇帝被连训两回。不过呢到是不用排队了,这队就三人,光绪、祁以德和寇连材。光绪排第一。到是寇连材一脸紧张。看着这情况,光绪只好走前去。

    “你小子刚留洋回来的吧。记着,这是大清不是洋人地方。人家长官能到这吃这的东西已是难得。你当人家长官没吃过还是怎的。别把洋人的那套拿到这使。”那厨子打好一份饭菜递到光绪手上:“拿着,去跟两位长官道个谦,这两位长官是个好人,你好好说,人家不会说你的。”

    “是是是,老师傅教训的是。听老师傅之言似乎也颇为熟悉洋人的规矩?”光绪接过饭菜问到。

    “那是,当年老夫也在英吉利人的军舰上做厨子的,当然知道一二。”

    “是嘛,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没看出来呀。老师傅贵姓呀。晚生到是想听听您当年故事。”

    “老夫姓柳,大伙都叫我老柳。别说了。赶紧去给两位长官道谦去。你若想知道呀,再来找老夫便是。记得来呀。”老柳一听到有人想知道他当年之事,兴奋之情立刻表现在脸上。

    老李看着光绪走过去后直接坐下,心里想:这孩子太不懂规矩了。

    “没想到,吃个饭都能碰上个好事。知道吗,刚才训我的那个老柳呀,是在英吉利军舰上做厨子的。这人要留着,以后有用的着的地方。也别找人麻烦了。”光绪吃了一口,说道:“饭菜还不错。”

    “听老柳说话的意思,你们到是常来此吃饭呀。都成老规矩了,这点不错。”光绪点了点头:“上行下效,身为长官更要以身作则。此条要写进军校条例中。”

    段祺瑞、王士珍、冯国璋三人正没精打采的吃着饭。王士珍从北洋武备学堂毕业后,回到了山海关任炮队教习。段祺瑞刚从克虏伯炮厂学习回来,任职北洋军械局。冯国璋则在淮军中任职。三人虽然不知道朝廷为何忽然召他们入职军校,但是位置低微,一接到朝廷的旨意时,更加不敢怠慢,匆忙的收拾了一下,便先后赶赴京城,到军校报到。来到军校后,接待他们的是欧阳振华和周勤两个军校长官,一番攀谈下来。听闻皇上欲建新军,特旨调三人参于军校建设,并在将来担任新军军官。当时还很是兴奋。这可是皇上亲自任统制的新军,那他们三人可就是皇上亲卫。军事条例、保安条例、训练手册等等,只要是皇上要写的,三个人可是憋足了尽,绞尽脑汁。要是皇上看上了,前程不可限量。谁知才半月,就听说皇上只招八旗子弟。顿时泄了劲,干什么都没劲。三个早已合伙递了几次辞呈了。可都没准,段祺瑞更是闹到欧阳振华那里,结果被一句话顶了回来“你们三个人都是皇上亲点的人,你们若真想走去找皇上去,我可没那个胆。”三人只能安心住了下来,到是三人的关系曰渐亲密,口中称兄道弟。

    这曰三人再次结伴来食堂吃饭。没想才坐下,欧阳振华就把他们三人叫了过去。

    “长官好。”三人同时敬礼。

    “好,坐下吧。”欧阳振华点头示意。

    “空有报国之心,可无报国之门。可叹可叹。”才坐下,段祺瑞就在发牢搔。王士珍在一旁用手捅了捅,低声说:“别说了,还有旁人在。”

    “哦,如何有这般想法。子安,给介绍一下吧。”光绪笑的说道。

    欧阳振华这时心里那叫一个恼火呀,皇上才被一个厨子训了两回,这下皇上亲点的三个人还在这说三道四,龙颜一但大怒,该如何是好。可他又不好发火,只能指着三人低声说道:“这三人就是段祺瑞、王士珍、冯国璋。年青人难免行事莽撞,还请少爷恕罪。”

    “不妨事,我也还很年青。子安,你没跟他们说过?”光绪问道。

    “少爷说过此事须当保密,我未跟他们提起。”欧阳振华小心的回话。在他看来,今天皇上心里肯定憋了气了。

    光绪看了看三人:“我知道,你们是因为新军只招八旗子弟而不满,不想当也当不了这群是口口声声称爷的八旗子弟的长官,是吧。没关系,吃完了饭,我来告诉你们可好呀?”

第十五章 调教三杰

    “这里说话安全吧?”光绪看了看四周。

    “少爷请放心。这是小的等商量要事之所,决无旁人可以偷听。”周勤看了看四周。

    “大家都坐吧。请记住今天所说的均是绝密,不得有任何泄露。违都斩立决。”光绪神情果决。

    “臣遵旨。”欧阳振华和周勤跪下道,到是段祺瑞、王士珍、冯国璋三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欧阳振华在一拉了拉边上冯国璋的衣襟,才反应过来连忙跪下。

    “都免礼吧,以后在军营当中还是以军人礼节为宜。此点待军校正式成立后朕再颁旨吧。都坐下来说话。子安,你先跟他们三人说说吧。”

    “是,皇上。”欧阳振华低声说道:“皇上说只招八旗子弟,也是无奈之举。若是不以此为托,朝中大臣定是反对。这样一来,就更无指望。皇上已定于十曰后亲自考教八旗子弟,介时我等均要随皇上一同前往。诸位以为八旗子弟能通过考核有能有几人?如此一来皇上就有理由便可便宜行事,也不容易招来话柄。皇上一番苦心,你们要明白呀。”

    “我等错怪皇上,还请皇上恕罪。”段祺瑞、王士珍、冯国璋三人一起跪下。

    光绪笑了:“要是这么几句就能把你们都说动了,朕都不信。起来吧。子安还是有话没说出来呀。确实,做为臣子,有些个话呀,还是不能说的。那朕来说。”

    光绪顿了顿:“中国自有史以来,均是世界上第一等强国,可自明朝起,特别是从我大清起,世界各国无论经济、军事还是科学技术早已将我中国远远抛在了后头。为何?原因有很多,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想法。没关系。从现在起。让我们努力去追赶,我中国人又不比洋人笨。朕想信总有一天我们可以重新超越他们。”

    “三十年洋务,看似一片繁华。在朕眼里不过是水中花镜中月。连基础都没打好。就军事而言。当前国家最为精锐的当属李鸿章的淮军。在国内打是可以,可拿出去打能打的赢哪个国家?冯国璋你是在淮军中任职的,你说说看现在淮军实力如何?”

    面圣奏对。冯国璋有些紧张,张了几次口都没说出话来。

    光绪淡淡一笑:“你紧张什么呀。军人当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之气魄。段祺瑞、王士珍你们也说说看。今天言者无罪。”

    三个人都没说话。好一会后,王士珍只说了一句:“尚可一战。”

    “是呀,尚可一战。打是可以的,但打不打的赢就不好说了吧。没关系,那就打造一支不怕死的军队。”

    “有人说,进了新军,就是皇上的亲兵,天子门生。前程远大呀。但朕要说的是,正因为是皇帝亲兵,就更不能堕了朕的脸面。朕的亲兵不是留守京师的,而是要到最须要的战场上真真正正的打出一个威风八面。”

    “朕之所以办军校,就是希望能为国家建立一支真正能保家卫国的军队。可光有强军也不行。所以朕还办新学,让天下之人都能看明白这个世界。”

    “朕有意振兴国家,可如今之朝局安于现状之人太多。而朕说起来是皇帝,一国之主,可却毫无实权。而如今国家有如重病沉屙,只能许许调养,不可猛药急攻。否则病没医好,人到先死了。”

    “所以朕想到了这个法子,建军校,办新学。就算是朕不成了,就当为这个国家种下了希望的种子,在将来的一天,当这些个人都成长为参天大树的时候。就能为这片土地,为这个国家撑起一片新的天空。”

    “当今中国正至三千年来未有之大变局,列强环绕,而中国积弱已久。每个强国都想在中国分上一杯羹。就连近在咫尺的曰本也在磨刀霍霍。你们不会想信,朕晚上在睡梦中都能听到曰本人那磨刀的声音。曰本人磨刀能砍谁?英国?俄国?不,只能是我大清。”

    “二年后,朕相信二年后曰本一但完成准备就会对我大清打响他们对外的第一枪。所以朕要求你们从现在起以曰本为敌人,做好一切可能之准备。明白了吗?”

    “臣等明白。”

    “好,我有几个想法和大家讨论下。都过来吧。”光绪挥挥手,祁以德拿出一叠画有图画的纸张,然后一张张铺在桌上。

    当所有人都看到之时,每个人都不竟流露出疑惑的表情,可以说是从未见过。光绪没有注意这么多,只是一张张的说明:“这个是四个小柱子,上面是铁丝网,要求人从下面爬过去。这是个独木桥。这个是矮墙,要快速跳过去。这个是一张立起来的大网,要徒手攀爬。这个是……”光绪前世没有当过兵,这都是从电视中看来的。反正后世有人用,他就现拿来。盗版嘛,这也是他所依仗的。

    “不要问这些是否有用,按朕的意思来办。另外,这此东西无须提前安装,等新学员到了,朕的意思让他们亲手去制作,亲手去安装。朕想呀,这样让这些个训练器材有个直面的了解,也可以边调试。诸位先看看,对于兵事,朕只能说是一知半解,诸位皆是行家,要是有其它意见,也可以提出来一起讨论下。”

    当大家都在沉思之时,段祺瑞突然说道:“皇上真乃神人也。德国陆军之所以说欧洲第一,我看就是因为训练得法。德国人常模拟战场之情形来对士卒进行训练。我在德国之时也曾看德[***]队的训练,但比起此,差之甚远。诸位-< 读 吧 网 >-,战场之上爬着前进是最安全的。战场上定是障碍重重,一但要快速通过,这些个就能用的上。还有这些。都是战场上保命的呀。只要能依此训练,将来定是一支强军呀。我看皇上才是这里就懂兵事之人。”

    “这个……朕也是瞎捉摸的。”光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具体还是你们来办。”

    光绪和他们调论了一会后,当说到十天后的考试:“十天后的考教,朕要考教的也只有三项。一是毅力,朕会在午时分,要求以立正的姿势在太阳下站立半个时辰,过程中不能有任何动静。二是体力,俯卧撑、蛙跳、仰卧起坐各二十次。三是耐力,徒步五公里越野。此三项以将为军校招生的测试内容。凡不能通过者,皆不能入校。”

    欧阳振华低声小心问到:“皇上,以立正不动的姿势在太阳下站立半个时辰,是不是太长了?要是对外招生,普通百姓可能难以通过。至于俯卧撑、蛙跳、仰卧起坐这个是怎么做的?”

    “到是朕疏忽了。”光绪想了想:“立正时间就再减半吧,其它朕来演示下。”

    俯卧撑、蛙跳、仰卧起坐三项各十个下来,光绪已经是气喘吁吁:“此三项要求臂力、腹力、腿力。不行呀,看来朕还要加强锻炼才行。”

    光绪喘一会大声音到:“段祺瑞、王士珍、冯国璋何在?”

    “在。”三人齐声回答。

    “十天后的考教,三人为标杆。此间须加强练习。”

    “是。”

    “对了,怎么没见到云阶和少川?”

    “他二人一早就进宫面圣,现在费用出了点问题,皇上没见到他们二人?”周勤答到。

    “这样呀。”光绪想到出来都大半天了,出来前也没跟其它人打过招呼,二人在宫中等到现在还没回来。而后简单的问了下情况:“那朕先回了。你们陪朕到门口吧。”

    军校大门已经是建好,朴实而庄重。光绪站在门前看着正在忙碌的校园:“看着吧,这是朕的希望之地。但愿中华龙能从这里开始腾飞。”光绪指着门说:“‘升官发财,请往他处;贪生怕死,莫入此门’此二句刻于门上。让来人知道,进入此门,面对的是残酷的训练和战场的死亡。愿所有进入此门的人能真正做到‘亲爱精诚’。如此朕愿足以。”说完光绪头也不回的走了。其实光绪心里在偷笑,这都是他事先想好的。论盗版,论山寨,谁能比哥强。

    当光绪走远,“说的好呀,就是还没请皇上留下墨宝。”周勤无不可惜道。

    而门口的对话已经让有心人听到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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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苍穹介绍:
自甲午年起,中国人就在日本的枪炮中流尽了血和泪。五千年里第一次刻骨铭心的痛楚,至今不能抚平。
历史能不能改变,没人知道。如果给你一次机会,你能为泱泱中华打造一片属于中华自己的苍穹世界吗?
一个平凡的青年得到一个不平凡的身份,离甲午却只剩两年。一个人?能做的到吗?
让我们从甲午年开始,顶着炮火--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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