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插翅难逃
景舟见他脑袋大,眼睛小,四肢皆长,唯有身子短小,十根手指头更跟鸡爪一样,不禁笑道:“你这混球长得还真是不像人,叫南海鳄鱼倒也名副其实!”
岳老三这家伙,虽说混了一点,但是人却不是怎么坏,虽然外号叫凶神恶煞,但是和其他几人比起来,算是好人一个,只是脑子有点缺,人倒是认死理儿,这样的人,最是适合练习那左右互搏的功夫。
最初他和段誉比试武功,被段誉取巧,以轻功赢了,便真磕头拜段誉为师,往后更是对段誉恭恭敬敬,最后为了救段誉,被段延庆杀死,算得上是一个悲剧人物。
木婉清听到景舟的话,噗嗤一笑,没想到,这个人儿竟然如此大胆,敢说岳老三不是人。
继而她又为眼前这人担心起来,心想:“这恶人的武功比师傅都高,一个还好,他打不过总能逃走,可是三个恶人他又能如何挡得住?他即便是功夫再高,也断然没有活命的可能。”
“罢了,自己都是要死的人了,此时和他一起赴黄泉,路上想必也不会孤单。”
她之前还想借着景舟的手,将岳老三打发掉,可哪里想到岳老三会和其他几大恶人聚集到一起。眼看活命无望,她只希望两人黄泉路上一起走,也好有个照应。
“他奶奶的,你小子一身白衣,便是这小娘皮的说的依仗吧!老子是南海神鳄,你敢嘲笑老子,爷爷非要剪断你的脖子不可!”
“小娘皮看好了!”
岳老三朝木婉清大喊一声,双手持着鳄鱼剪朝着景舟的脖子剪来,他尽管长得矮小,可是这功力着实不弱,手上的鳄鱼剪更是奇兵,一般的刀剑被这对剪刀一碰,便要一折两半。自从得到这奇兵后,他便一直不服叶二娘,觉得这女人打不过他。
他这一招来的虽凶猛,但在景舟眼里到处是破绽,他双足踏步,忽高忽低,岳老三的鳄鱼剪眼看就要落在他身上,可是总差了那么一点点落到空出。
一连攻了七八下,岳老三见这人围着自己转来转去的,好不滑溜,把剪刀一收,往后跳了几步,大声道:“他奶奶的,你小子跑什么,跟老四那个混蛋一样,有本事站在那里和爷爷过上几招!”
这种只会闪躲的人,跟着娘们是的,叫他打着着实不尽兴。
“老三小心!”
叶二娘刚急忙喊出一声,还未来得及动作的,便见那年轻人绕到岳老三身后,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把南海神鳄了踹了一个狗吃屎。
“这人是在戏耍老三!”
此时叶二娘也看出来,这年轻人武功高明至极,岳老三在他面前,如同小孩一般。
岳老三虽然为人粗鄙无礼,但是手上的功夫可是不弱,便是比那丐帮长老也要强上三分,自己想要打赢他,怕是也要几百招之外了!
只是老大此时不在,后面的路又被这年轻人挡住,一时间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娘的,你竟然敢踢爷爷的屁股,这次爷爷有了防备,定要把你”,岳老三“扭断脖子”还没说出,景舟又是给了他一脚,将他再次踢了个狗啃屎。
木婉清此时满脸震惊,没想到之前抓她跟抓小鸡一般的岳老三,此时竟然被他轻松戏耍,便是她,也看出来,那白衣公子的功夫比那南海神鳄高明多了。
叶二娘乘着这空隙,身子一晃便朝着前面的陡崖冲去,眼前这人功夫太高,和岳老三打斗,根本没有用出几分实力,若是自己再不逃,怕是便要死在这里。
她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来,武林中何出现了这么一号人物,难道不成,这人便是享有盛名的南慕容?
只是那南慕容,不在姑苏好好待着,跑到这大理来作甚?
莫非是受了那大理皇帝的请求,来阻拦他们四大恶人的?
云中鹤早就准备着逃,此时见叶二娘往左边逃去,他暗道一声好机会,双腿一蹬,朝着右边逃去,心想:“这小子武功再高,还能同时拦住俩人不成?只要找到老大,早晚要这小子血债血偿!”
他对段延庆的武功还是有信心的,只要老大出手,就没有失手的时候。
老大打自己,也不过是三拳两脚而已。
就不知道老大那一身武功是怎么练的,他娘的,一个残废,还能有那样的功力,若是老大不残废,这天下还有谁是他对手?
“他奶奶的,爷爷”,岳老三刚地上爬起来,便见叶二娘和云中鹤一左一右往外逃去,他刚想要骂一下这俩人,胸口一麻,便被一粒石块击中了穴道,顿时身子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话卡在嘴边,只能瞪着一双豆眼,暗骂俩人不讲义气,丢下自己只管逃命,等老大来了,他岳老二定要跟段老大告状!
“叶二娘,怀里的孩子不是你的吧?”
云中鹤听到这话,脚上的速度又是快了三分,既然这人去拦叶二娘了,那自己便可以逃之夭夭,他一张死人脸上,此时也露出了半分笑容。
还没容他高兴片刻,蓦地背后传来一道破空声,云中鹤反手把刚爪一挡,只是往日他这能挡住诸多暗器的刚爪,此时却失了手,顿时吓得他魂不附体,急忙扭过头来。
手背上传来一阵清凉感,云中鹤低头一看,上面赫然趴着一条巴掌长短的蜈蚣,那蜈蚣晶莹透亮,一看便是毒性非凡之物,还没容他多想,手背一痛,刚爪脱手而出。
登时云中鹤眼前一暗,欲朝前跌道,整个手掌变成了暗朱了,此时他哪里还不知道那蜈蚣乃是剧毒之物!
当即他在手臂上连点几处大穴,将毒封住。
想不到那小子看着好似读书人,下手竟然如此狠毒,更是不择手段,连这等剧毒之物都用!
“啊!”
一股钻心的痛袭来,疼得云中鹤身子一颤。
不过一会儿,云中鹤的手掌已经开始腐烂,隐约露出皮肉下面的白骨。。。
云中鹤痛叫一声,一咬牙掏出怀中的匕首,瞬间朝着自己的手掌削去。
手掌其根而断,鲜血喷涌,云中鹤从身上撕下一块衣物将伤口缠住,整个人便要朝崖下逃去,蓦地他胸口一闷,头一沉,“砰”的一下摔在地上。
岳老三被云中鹤这惨叫声吸引,眼睛一转,朝那里看去,只见云中鹤已经抱着断臂,倒在地上抽搐不已,不过片刻,整个人便没了动静。
他南海神鳄虽然瞧不上云中鹤的功夫,可毕竟是同为四大恶人,此时见云中鹤归西,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悲从心来:“他奶奶的,老四这次你不用胡吹了,往日二哥说你小子功夫不行,你偏不信,这次飞鹤真的变成死鹤了,咱们四大恶人,往后要变成三大恶人了。。。”
第196章 思子成痴
岳老三人虽混,脑子也缺东西,此时却看的明白,云中鹤中的毒,毒性霸道无比。
从云中鹤惨叫到死去,也就是一转眼的事,那毒能毒死老四,那毒死他自己也是轻而易举,这会儿再想到那年轻人,岳老三心里发毛起来。
被人扭掉了脑袋倒是不可怕,可怕的是跟云中鹤一样,浑身腐烂,不成人样而死,他岳老三可不想做那样的窝囊废,乌龟王八蛋。
“你想要孩子,二娘便给你!”
叶二娘将手里的孩子往前一抛,遮住景舟的视线,右手紧捏着弯刀,脸上带着一丝决绝,想要奋力一搏,紧跟在那孩子身后朝前砍去。
若是眼前这年轻人救孩子,定然会被自己打一个措不及防,说不定还会被自己砍伤,到时候再逃,便容易得多。
她怀里的孩子,是死是活便与她无关了,无非逃出去再去抓一个玩便是。
景舟一手抓住吓得嚎啕大哭的孩子,身子一转,在叶二娘不可思议的眼神下躲过了她的柳叶弯刀,手中折扇先是点了一下,打掉她手里的刀,然后又在她胸口拂了一下,瞬间叶二娘便感到胸前有一股暗劲儿,让她浑身酸软无力。
不过片刻之间,叶二娘便被景舟制服住,这叫立在一旁的岳老三两眼大张,心道:“这下好了,四弟死了,三妹也没逃走,看来四大恶人要变成两大恶人了。”
感受了一下扇柄传来的柔软感,景舟笑道:“还挺有料的,你年轻时也是绝色佳人,不知道那老和尚当初是何等狠心,不懂半点儿怜香惜玉,将你抛下。”
景舟细细打量了叶二娘几眼,当真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那身段,丝毫不差年轻女子半点,身上更是多了几分少女没有的风情。
也难怪当初公孙大娘舞剑,一剑动四方,五十年间似反掌,这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孟德兄可不就是此中老手。。。
叶二娘听到这话,先是大怒,感受到胸口的异样,身子酥软,继而脖子一红,然后又神情大变,似若疯狂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跟他不想干。。。”
“你不知道?”景舟用折扇挑起叶二娘的脸,接着道:“你说,那老和尚明知你无恶不作,却无动于衷,你这功夫,想来也是那老和尚教的,你杀的人,怕是有一半罪孽要加在他身上。这样的人,还想着见佛祖,死后怕是直接入阿鼻地狱吧!”
叶二娘双眼紧闭,不敢对上眼前这人的眸子,“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是我不好,受人欺骗去引诱他,你杀了我吧!”
“我作恶该死,跟他无关!”
景舟见叶二娘说的不似作假,心道:“叶二娘本也是个好姑娘,温柔美貌,端庄贞淑,难道当年不是玄慈始乱终弃?”
若是有人欺骗叶二娘去诱惑那老和尚,想来不是慕容博便是萧远山那俩搅屎棍。
这俩老货可是从头到尾都没安停过,若是出了什么怪事,十有八九是这俩货的锅。
这时昊天部的几女爬了上来,景舟想了一下,便有了法子,道:“杀了你太便宜你了,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人家被你弄的家破人亡,你自己的儿子被人抓走,你便要拿人家的儿子出气,死在你手上的孩子,至少有几万之余,岂是你一死能了之的?”
这会儿,叶二娘听到“儿子”一词,身子大颤,跪在景舟前面,抱着他的大腿哭道:“你知道我儿子?我儿子是否还活着,他在什么地方?求求你,求求你告诉我,叶二娘便是做牛做马也愿意。”
将手中的孩子交给身后几女,景舟道:“你儿子可是屁股上有九个香疤?”
“是我儿子!是我儿子!求求你告诉我吧,告诉我吧。”
叶二娘哭的更是凄惨,二十多年前,她刚生完孩子,便在孩子屁股上点了九个香疤,这会儿听到这话,再也无疑,眼前这人,定然知道自己的孩子。
这二十多年来,她日夜思念,别人家有儿子,为何她的儿子刚出生便别人抢走?
她恨不过,便去抢别人的孩子来玩,这才造下了此番杀孽。
“想知道你儿子的消息,你便先在她们几个手下做事,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这叶二娘武功不低,况且她自己也是个可怜人,只是这些年造的杀孽可着实不少,放过她肯定是不可能,如此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景舟记得原著里四大恶人出山后,可是各路妖魔鬼怪开始登场,以昊天部这几个人的功夫,说不定哪天便被人杀了。
从腰间的玉葫芦里往掌心到了一点酒,景舟逆运真气,那酒水瞬间便在他手里结成一片薄冰,射入叶二娘肩内。
叶二娘不知这是什么,只觉肩膀处一凉,然后又是阵阵麻痒,接着便是针刺般的疼痛,渐渐又似万蚁噬咬,她忍不住惨叫了一声,站在一旁的四个披斗篷的少女满是怜悯地看着她,她们可是知道这是灵鹫宫的独门暗器生死符。
尊主便是用这手法,控制住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不过,眼前这女人还算幸运,只被少尊主种下了一道生死符。
叶二娘惨叫声越来越大,双手更是在身上开始乱抓起来,她脸上本就有三道血痕,此时更是新多了几道,看起来甚是吓人。
一身青衣也被抓出一个又一个的洞,一张俊俏的的脸上,满是汗水,混着地上的尘土,看起来凄惨无比。
“求求。。。你告诉。。。我。。儿子的。。。消息”
她断断续续地说出这句话,身上的痛痒,让她痛不欲生,若不是心里念着儿子,她这会儿便跳崖自杀了。
岳老三在这一旁,看的头皮发麻,他不知道那年轻人为何只是把一块冰打到叶二娘体内,便把她折磨成这样子,心想:“他娘的,这小子怕是比老子还恶,一会儿,他要是来折磨爷爷我,那该怎么办?”
“我南海派一脉单传,孙三霸那个瘪犊子又被小娘皮杀死,若是爷爷我死了,南海派不就没了?”
“不行不行,爷爷可不能死!老大那乌龟王八蛋,这会儿再不来,四大恶人便成了一大恶人了!”
他们四大恶人这次应邀来帮钟万仇助拳,要杀了段正淳,顺便去大理皇宫闹一闹,取了那皇帝老儿的狗头,本来这两件事在岳老三觉得,再简单不过,只是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小子!
现在哪怕是云中鹤死了,他都觉得老四这家伙果真是没出息,平白惹了这么一个恶人!
第197章 带刺玫瑰
见叶二娘被生死符折磨的力虚,景舟蹲下身来,捏开她的嘴,把一粒药丸赛到她嘴里。
拍了拍她的脸,他缓缓笑道:“给你吃的是压制你体内生死符的药,这生不如死的滋味,你也尝试过了,想来不想再尝第二次。”
“你若是安心做事,自然会有人按时给你药,让你体内的生死符不发作,时机到了,我也会告你你儿子的消息。”
“你若是做的不安心,也没什么,即便是你死了,还有你儿子替你受罪,你说这好不好?”
“我照做,你说什么我都照做,求你放过我儿子。”叶二娘心下凄然,她自己一死赎罪简单至极,可是她那十几年未见的儿子,却是万万舍不下的。
这份生不如死的罪,她是罪有应得,可是她那儿子是无辜的,叶二娘如何能忍心让自己的儿子也遭这一番生不如死的折磨。
这时山下西南处升起一青一红两道烟火,景舟转头一看,知道这是九天九部的信号烟火。
他身后一黑衣少女上前道:“少尊主,这烟火是符姐姐正召集我们过去呢。”
她们几个早就收到了信号,只是舍不得离开少尊主,才拖到现在,这会儿,信号催的急,哪怕心里不舍,却是不好再留在这里。
景舟点了点头,道:“叶二娘,你且安心在我九天九部手下做事,你们几个去吧,先把这个孩子送回去吧,省得他父母担忧。”
叶二娘心里挂念着儿子,这会儿觉得,只要能得到儿子的消息,其他的都不重要了,对景舟的安排,她无半点儿异议,也不敢有异议,只希望自己安心做事,眼前这人能早点告诉自己儿子的消息。
这人心狠手辣,连这种折磨人的手段都有,叶二娘看着那人脸上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越看越害怕,只觉得眼前这人才是真的恶人。
“那婢子几人先行告退。”几女行了一礼,带着那孩童和叶二娘下了崖头。
待几人走后,景舟才缓缓走到岳老三身边,解了他的哑穴。
“老大你这个乌龟王八蛋,怎么还不来,再不来南海神鳄要变成南海死鳄了!”
“你。。。你要做什么,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岳老二!”
“好大的脑袋壳儿~”景舟拿扇子敲了一下这家伙的后脑勺,只觉得岳老三这家伙果然和常人不一样,那后脑勺凸出来一大块,即便是隔着扇子,他都能感觉的。
见段延庆还没来,岳老三知道自己这次怕是要在劫难逃了,大声叫嚷道:“你扭断爷爷的脑袋罢,我岳老二要是喊一句痛,便是乌龟儿子王八蛋!”
景舟笑道:“你若是喊一句岳老三是乌龟儿子王八蛋,公子我就放了你,如何?”
岳老三头一扭,大声道:“我才不是乌龟儿子王八蛋,你杀了我罢。”
他南海神鳄这辈子最恨的便是“乌龟儿子王八蛋”,即便是死,他也不做那王八蛋!
景舟取下腰间的玉葫芦,又在掌心倒了一点酒,笑道:“如此说来,你岳老三倒是英雄好汉,是公子我小瞧你了。公子一向敬佩好汉英雄,这便请你岳老三试一试这生死符。”
岳老三见他又要用那暗器,急忙喊道:“你。。你。。。我岳老三不是狗屁英雄,乃是天下一等一的恶人,我。。。”
他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才及不心甘情愿地喊出“我岳老三,是。。。是乌龟儿子王八蛋!”
景舟在他大脑袋上敲了一下,笑道:“如此,不就简单了,你走罢,以后再遇到本公子,可要小心点。”
岳老三见自己的穴道果真被解开,顾不上说话,拎起地上的鳄鱼剪,足不停步,往崖边跳了下去,一坠数丈,不一会儿便被白云隐没,心想:“我岳老二可不是老四那乌龟儿子王八蛋,只是我南海派还没传人,此时我要是死了,南海派那不就断在我手上了?这是万万不行的。”
此时见木婉清躺在地上,景舟一阵犯难,这小娘皮可是带刺的玫瑰,性子烈得很,能不招惹还是不招惹的好,不然一哭二闹三上吊。
虽然他很想揭开那面纱,看看这小娘皮的脸,但是一想到谁看了她的脸,须得做她丈夫,便没了这心思,当即转身,便要离去。
“喂!你这人怎么见死不救?”
木婉清之前被岳老三点了穴道,虽然不能动,却可以说话,只是之前碍于几大恶人,她不敢开口,这会看见那人要走,把自己仍在这里不管,便忍不住喊了出来。
这荒山野岭的,她本就身上带伤,此时更是被人点了穴道,等到穴道自己解开,还不知道要过多久,若是遇到猛兽歹人,安能活命?
景舟尴尬一笑,没想到木婉清还能开口讲话,此时他倒是不好再一走了之了。
走到离木婉清约三尺之处,景舟忽然闻到一阵香气,似兰非兰,似麝非麝,气息虽不甚浓,但幽幽沉沉,甜甜腻腻,不禁让他心神飘荡。
细嗅了一会,他才开口道:“你遮着黑纱,莫不成是钉鞋踏烂泥,翻转石榴皮,好大一张麻子脸,不敢见人?虽不知道你长得如何,啧啧,但是这体香嘛,妙不可言~”
景舟扇子在木婉清小腹一点,刚解了木婉清的穴道,便见一只手朝自己的脸打来。
景舟一把抓住木婉清的手腕,觉得这小娘皮果真不可理喻,野辣至极,自己不过是随口一说,她便要打人。
这要是换成段誉,保管脸已经肿的老高。
景舟当下抓起木婉清来,拿折扇在她翘臀上连打三下,道:“本公子好心救你两次,你不以身相许也就罢了,还想打人,这三下便是小惩,你若是再无理取闹,可就不是打三下了。。。”
说完景舟随手把木婉清往地上一扔,不再管她,自顾转身离去,这小娘皮的性子,也就段誉那呆子能受的了!
他走了十多步,兀地传来一声“嗯”,景舟回头一看,木婉清双手握着匕首,插在胸前,一股鲜血瞬时流了出来。
木婉清原本便有伤在身,此时又往身上插了一只匕首,登时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这小娘皮!”
第198章 男人能有什么坏心思
景舟暗骂一声,手上动作却不慢,一手扶起地上的木婉清,查看起她的伤势来。
只见那匕首通体没入,她胸前更是撕了一道口子,血不停的往外冒。
景舟一手搭上她的脉搏,只觉此时她脉位微弱至极,又十分表浅,好似虾游浅水,好长时间波动一下,忽得又沉下去。
“算了,救人一命,功德无量,也就是你这小娘皮遇到公子我这种懂得怜香惜玉的人,换成其他人,怕是活不过一时三刻。这次可是赔大了,唉。。。”
毕竟紫女姑娘说得好,不懂怜香惜玉的人,可是会遭报应的。
他景公子可不是卫庄,只会拿着鲨齿帮人梳头。
做人不能学盖聂,开局残血满图浪,更是不能学卫庄。。。
“这会儿自己掀开面纱看看,应该不要紧吧。”
木婉清一身上下尽是黑衣,便是手上都戴着黑色手套,不露斑点儿肌肤。木婉清的样子可是让景舟心里痒了好久了,孟德兄不是有言云“偷不如偷不到”,这未知的、不可得的才是最诱人的。
景舟一手掀开面纱的一角,只见她下颏尖尖,脸色白腻,一张樱桃小口灵巧端正,嘴唇甚薄,不由感叹道:“这段正淳虽然说生性风流,但是这生女儿的本事,却是极大的,寻常人难以望其项背!”
看了一角木婉清的脸,景舟便盖上了面纱,想他也是久经风月场所之人,单是看小半张脸,便知道怀里的这人儿长得如何。
“我这只掀开了一小角面纱,也不算看了你的脸,也就不用给你当丈夫,此时再救你,也就不算赔大了。”
景舟一脸肉痛的从玉瓶中倒出一粒九转熊蛇丸,捏碎了放在木婉清嘴里,又往她口中到了一小口酒,把药末从她口中冲下去。
这九转熊蛇丸可是天山童姥用无数珍贵药材炼制的一味起死回生、断肢再续的丹药,之前九天九部让神农帮收集的五尺长的鹿角,便是其中一味药材。
这药丸炼制不易,很多药材即便是以灵鹫宫的势力,都难以寻得,用一粒便少一粒。
木婉清服下九转熊蛇丸后,景舟才慢慢拔出她体内的匕首,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她身上的几处大穴,只是这伤口太大,血虽然止了不少,却仍是在不断往外渗。
景舟记得木婉清身上有金创药,暗道:“这可不是公子想要占你便宜,都用了一粒九转熊蛇丸了,若不把你救活,那岂不是白费了那粒药。。。”
轻轻将手伸到木婉清怀里,难免碰到一处柔软,不禁让他心猿意马:“没想到,这小娘皮,看着身子单薄,料还不少!”
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掏了出来,一只黄杨木梳子、一面小铜镜,两块粉红色的手帕、另有三只小木盒、一个瓷瓶。
打开木盒和瓷瓶,景舟闻了一下,便知道那个红色的木盒乃是金创药。
景舟撕开她伤口附近的衣衫,用手指挑了一些金创药,轻轻给她敷上,又将之前掏出来的帕子,撕作几块,缠在伤口之上。
把她衣服一合,身子扶正,双手抵在她后背,用内力化开她体力的药力,如此过了小半个时辰,木婉清才悠悠醒来。
她见自己胸前的伤口被衣物包扎好,哪里还不知道是眼前这人救了自己。
“你既然欺辱我,又为何要救我!”
木婉清声音依旧冰冷,似腊冬之月的寒冰,不带一丝温暖之气。
“你以为公子我愿意救你啊,你要是想死,别死在我面前啊!这次可亏大了,耗费了公子一粒九转熊蛇丸,你可别再轻易寻死了,不然这起死回生,断肢再续的灵药,可就白费了。”
木婉清不知道九转熊蛇丸是什么药,但是自己胸前的伤口已经结痂,下面的皮肉痒痒的,她明白这药珍贵异常。
之前她将匕首插进胸口后,便有无尽的痛意袭来。
在黑暗之中,她感觉自己仿佛被痛和冷所包围,每一刻都过的十分难熬,此时让她再死一次,她却是没了勇气。
只有死过一次,才知道死亡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哼,自走多情,谁需要你救了,那什么起死回生的药,你用了可别想我会还你!”只是她性子向来如此,虽然心里感激眼前这人,嘴上的口气却不柔软半分。
木婉清说的声大,不知觉便挑动起情绪来,胳膊随着话一动,牵动了胸前的伤口,疼了她倒吸了一口冷气,眉头一皱,将脸转了过去。
“这姑娘家家的,性子这么野,可不是一件好事,当心以后没人敢娶你~”
“哼!我用得着你教训!”
过了一会儿,景舟见她冷静了下来,不再寻死觅活了,便道:“你在这里安静养会伤,再过一夜后,你这伤便不妨碍行动了。”
木婉清不语,过了许久,才转过身来,两眼冷若冰霜,凝视着景舟,问道:“我昏迷过去时,你可掀开面纱,见过我的脸?”
景舟摇了摇头,道:“自然是没有的,你既然带着面纱,想来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你的容貌,如此,不是一脸麻子就是长得丑陋无比,本公子又怎么会自找苦吃,看一张麻子脸呢?”
木婉清道:“你们男人最会骗人,嘴里少有实话,你说话可当真?”
景舟道:“此言差矣!”
木婉清冷哼道:“你难道还想狡辩?哪个男人不会骗人?”
景舟点头“嗯”了一声,又道:“不单男人会骗人,女人也会,而且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这男人最多花言巧语,除了贪图美色,能有什么坏心思,这漂亮的女人骗起人来嘛,可就说不准了~”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一个有觉悟有野心的女人,可别男人可怕多了,三心二意,千人千面。。。”
说到这,景舟蓦地想到田蜜,这女人对付男人可是有一套高超的方法,知晓女人柔弱的本身就是最大的武器,鬼话连篇,套路层出不穷,使胜七和吴旷反目成仇,兄弟相残,自己则是坐收渔翁之利,成功登上了魁隗堂堂主的位子。
这女人骗起人来,不但厉害至极,更是心狠至极!
木婉清道:“呸!无耻小贼,好不要脸!”
第199章 他也不算太坏
说完,木婉清又将眼前这人接连暗骂了几句,只是不知为何,一时之间心里又气又惋惜,没想到眼前这人不但说女人会骗人,心狠至极,竟然还说她一张麻子脸丑陋无比。
要不是自己打不过他,定然要重重赏他几耳光。
木婉清虽然性子凶狠,可终归是女儿家,哪个女儿家心底没有一块柔软的地方?
她本就长得花容月貌,可是却常年带着面纱,向来人都是称赞她武功了得,却少有人赞她美貌,听到“麻子脸”的称呼,心里难免有些难过。
过了片刻,木婉清又将目光落在景舟肩膀的闪电貂上,冷冷道:“你和钟灵是怎么认识的,为何身上会有她的闪电貂?”
她知道闪电貂乃是钟灵的心爱之物,宝贝的了不得,平白无故,这闪电貂又怎么会跑到别人那里去呢?
景舟将闪电貂从肩头上取下,抓在手里玩弄了一会,这才道:“你猜啊~”
木婉清被这一句话堵的登时火气又上来,将头转过去,不再理会他。
此时她到是信了眼前这人当真没有揭开过她的面纱,以为她是一副麻子脸,不然为何没有像师父说的那样,花言巧语哄骗她?
她去曼陀山庄刺杀李青萝的时候,一路自然见过各种男子的丑样,“什么心肝啊,宝贝啊”的更是没少听,对师父的话自然奉若至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钟夫人长得好看,钟灵她爹爹自然终日“宝宝”喊个不停,对钟夫人言听计从,可见这天底下的男人,果真没一个好东西,对长得好看的女的,自然花费心思奉承,对满脸麻子的女子,便不上半点心思!”
木婉清念头转了几下,心里又道:“可是他三番两次救自己,虽然不是个好东西,却也不算太坏。”
蓦地肚子“咕咕咕”叫了几声,一阵腹饿感传来,木婉清顿时将头低下去,又羞又窘。
自从被曼陀山庄的几个婆子追杀,再到后来岳老三把她抓过来,已经过去好长时间了,这段时间,她滴水未饮,此时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只是当着外人,不禁让她一阵窘迫,黑色衣衫下面颊生晕,一颗心更是乱跳个不停。
景舟不知道木婉清心中所想,看了她一眼,开口道:“你在这里稍等一会儿,我去帮你采点野果子充饥。”
话还未说完,他脚尖一点,整个身子便消失在崖顶之上。
木婉清一双眸子死死盯着景舟身影消失的地方,心绪如潮,一时间竟然有一种失去东西的怅若感。
她自幼只跟师父在一起,少与第三人相处,所以不但没有朋友,性子也变得和她师父那样怪僻,这会儿,那袭白色身影,说话虽强词夺理,叫她生气,不知为何,这竟让她心里觉得暖暖的。
她不知道什么是情,只是觉得想要和那人再多待一会儿。
“也不知你是如何知道我无父无母的,难道是钟灵那丫头和你说的?”木婉清自言自语了几句,又想到了之前她被李青萝手下追杀的那一幕。
过了一会儿,不见景舟回来,木婉清不禁有些心急。
她翘首以盼,不知过了过久,才见到那袭白色身影手里抓着一把青红色的果子,返了回来。
“凑合着吃吧,这果子虽不知叫什么,却美味无比,你吃几个,也省的喝水了。”
景舟把果子放在地上,木婉清拿过一个,用衣袖擦了一下,咬在嘴里,酸甜清脆,甚是可口,她一连吃了三个才罢休。
木婉清道:“喂,你觉得钟灵那鬼丫头长得怎样?”
等了片刻,没听到那人说话,木婉清提高嗓音又道:“你怎么不说话?莫非不是喜欢上那鬼丫头了?”
景舟摇头道:“不是,我在想事。”
木婉清好奇道:“什么事?莫非你在担心被四大恶人报复?”她倒是也听过恶贯满盈的名号,知道四大恶人之首,不但功夫高强,且手段残忍。
景舟道:“不是,四大恶人今日过后,便不复存在了,哪里又来的报复?”
这会儿,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山顶之上,更是凉意逼人。
木婉清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双臂抱在一起。
景舟捡起几块树枝,双手一搓动,便见树枝上生起一股烟,接着便窜出来了火苗。
木婉清看的有趣,开口道:“你这是什么鬼把戏,竟然能点燃树枝?”
景舟将几块树枝堆在木婉清身旁,渐渐枯枝上的火势变大,成了一堆篝火,“你话怎么这么多?莫非身上伤口不痛了?”
被景舟一提,木婉清才觉得伤口处痒痒的,痛感大大减缓,这叫她对那九转熊蛇丸好奇不已,心道:“之前还以为他说大话,吹嘘那什么劳子药丸,没想到这药效却出奇的好。”
她这些日子行走江湖,身上没少受伤,可是即便是伤口上敷上金创药,也得三两日伤口才能减缓痛感。
只是她嘴上依旧不服道:“如何不痛,要不我刺你一下试试!”
她嘴上虽然说的狠,只是语气较以前却柔和许些,虽是在赌气,但叫人听来反而有一种既娇且嬬的感觉。
火堆热烘烘的,焰火照的木婉清舒服的呻吟了一下,这会儿腹内有东西,寒意又去,她便觉得困意袭来,脑袋昏沉,不一会儿,便眯上眼睡了起来。
第二天,当太阳照在眉毛上的时候,她才缓缓醒来。
这一晚木婉清睡得很踏实,她感觉周身暖暖的,没有厮杀,也没有逃命。
她甚至还做了一个梦,梦见景舟看到了她的真实面貌,夸她明媚皓齿,冰肌玉骨。
木婉清定眼四周一看,只见身旁生着一个小火堆,里面的木炭还泛着红光,没有燃烧尽,小火堆旁边还有这几根枯枝。
她身上披着一件长袍,那袍子有些破旧,上面不知道打了几个补丁,看样子应该是农家人的。
“喂,你在吗?”
回应她的只有一片寂静。
“喂!你到哪里去了?”
不需片刻木婉清便搜尽了整个崖顶,只是尽管她再怎么搜寻,也没有发现昨天的那道身影。。。
第200章 欲谋六脉
却说岳老三下了山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原本的四大恶人,现在就剩下他和段延庆,现在也没人和他争岳老二的名号了,心里不禁一片凄凉。
他在溪边石头上做了一会,一双小眼又转了起来,却是打算要找个像自己的徒弟。
若是再碰到像之前那种情况,他南海一派可就断了传承了。
听见前面有脚步声,岳老三拎起鳄鱼剪跳了过去,只见一衣衫邋遢,手持折扇的的人走了过来,这会儿,他最恨拿折扇的人了!
此时他脑袋后面还一个大包,即便不用手摸,单凭疼痛他都知道那包肿得很,且这包正是被折扇敲出来的,见到这人时不时的晃着折扇,岳老三顿时怒气横生,须发倒立,便打算将眼前这人脖子咔嚓扭断。
段誉之前在洞内和神仙姐姐厮混好久,直到肚子饿的吱吱乱叫了才依依不舍地走出来,打算找点吃的。
只是还没等他找到充饥的东西,便被一丑陋的怪人挡住。
只见那怪人本来怒气冲冲,似要把自己撕了一样,只是不知为何,怪人又用蚕豆般的小眼从上倒下打量自己个不停,只给段誉看的心里发毛,背冒冷汗。
“啧啧啧,妙极,妙极!”
“像我,真的像我!”
岳老三一把抓住段誉的胳膊,道:“小子,快快磕头,求我收你做弟子!你跪在地下,苦苦求我收你为徒,我假装不肯,你便求之再三,大磕其头,我才假装勉强答允,其实心中却十分欢喜。这是我南海派的规矩,以后你收徒儿,也该这样,不可忘了。”
此时段誉只想着神仙姐姐,哪里会拜这怪人为师,当即摇了摇头,道:“我不磕头,也不求你,更不拜你为师!”
岳老三听到这话怒极,一张脸变成黄色,张开大嘴,露出利齿,仿佛要咬人一般,手提鳄鱼剪,就要把眼前这不识好歹的小子一剪两半,转眼间又想到这小子太像自己,若是就这样杀了,想在找一个跟自己一样后脑勺凸出的便不容易了,当即一把抓过段誉,带着他便往一旁奔去,却是打得慢慢让这小子屈服的注意。
“喂!你这怪人,你抓我做什么!我不要拜你为师,也不要学什么功夫!”
“你放开我,我要找神仙姐姐!!!”
。。。。。
。。。。。
从山崖离开后,景舟去了一趟万劫谷,把闪电貂还给了钟灵。
闪电貂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暖手的宠物而已,但是对钟灵而言,却不是一个宠物这么简单。
这些天发现闪电貂不见后,钟灵每日都担心不已,心里更是急切,想要出去找貂儿,只是钟万仇邀请了四大恶人来对付段正淳,怕外面不安全,便禁了她的足,不让她出去。
她想到过无数可能发生的事,闪电貂被人抓走了或者死在外面了,唯独没想到,闪电貂会在景大哥手里,而且还被送了回来。
若非她知道爹爹不喜欢别的男子,定然要拉着景舟进谷内,好好问一下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那貂儿被她从小喂大,除了她自己的话,便是她爹娘的话都不听,为何在景舟手里便乖的很,无半点野性子呢?
钟灵看着景舟远去的背影,心里一阵抽搐,想要跟着出去,却又被旁边的几个下人劝住,只好抱着闪电貂,暗自跺脚。
“乖貂儿,这次你可不许乱跑了!你都不知道,我为你担心死了,你要是再不听话,便不给你蛇吃了!”
“也不知道爹爹为什么那么恨那些男子,唉,不然把景大哥邀请进来该多好,也不知道景大哥会不会恼我,都到我家了,也没能进去喝杯茶水。”
。。。。。
。。。。。
“此时钟万仇邀了四大恶人过来,那鸠摩智去天龙寺的日子怕是不远了。这六脉神剑可是顶尖的武学,想要学唯有去天龙寺,此番倒是得谋划一番。”
出了万劫谷,景舟觉得自己得去一趟大理天龙寺了。
按照轨迹发展,鸠摩智会去天龙寺挑衅,这可是偷学六脉神剑的最好机会,若是错过了,想要再学六脉神剑,可就难了。
“鸠摩智一手火焰刀逼迫的天龙寺几个老和尚难以应对,便是加上保定帝段正明,一人分学一路六脉神剑,都不是明王的对手,若不是段誉最后机缘巧合下练就了六脉神剑,这几个老和尚还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段正明号称大理段氏俗家第一高手,武功极高,更是精通一阳指,而天龙寺内的本因、本尘几个老和尚,功夫都不在段正明之下,且一阳指都修炼到了四品境界,放在射雕的世界,这几个人哪怕不是南帝一灯的对手,怕是也不会差的太多,但却被鸠摩智用火焰刀打得没脾气,可见明王武功之高,实在是仅次于逍遥三老。
这方世界,能和鸠摩智过上几招的,除了乔峰,怕是就只有莫容博和萧远山两个老家伙了。
至于慕容复,名气大于实力,就以武功而言,起初还好,后来实在难以和乔峰齐名。
少林寺那一场大战,慕容复、丁春秋再加上游坦之,都不是乔峰的对手。
那会儿的游坦之,已经练就了易筋经,更是吞食了冰蚕,功力之深,怕是和慕容复不相上下,至于丁春秋,一手毒功用的独步天下,便是慕容复,都不敢说自己能赢他,可就这三个人,都被乔峰打得一败涂地。
四大恶人的段延庆,景舟倒是不感兴趣,这人只要不惹到自己,他也懒得去找他的麻烦,不过是一个废太子,被人谋权篡位后,心里不甘,想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而已。
虽是四大恶人之首,却是光明磊落之人,而非宵小之辈,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略微一思量,景舟便朝南往大理城赶去。
这一路景舟倒是走的不快,也不骑马,只是用凌波微步赶路,好在大理不大,走了不过一天多些,便到了大理城。
用凌波微步赶了一天路,他不但没有半点儿疲倦,反而神采奕奕,便是体内的内力,感觉更是有了一份精尽。
这凌波微步,不愧是天龙第一轻功身法。。。
第201章 女儿美不美
到了城里,景舟信步而行。
但见行人熙来攘往,甚是繁华,比之大宋城池别有一番风光。
在城中逛了一会儿,体验了一下异样的风情,景舟用一块碎银子,找个人稍微问了一下,便知道了天龙寺的所在。
这天龙寺虽然是大理皇家寺庙,不过却不在大理城中,而是在城外点苍山中岳峰以北,背负苍山,面临洱水,极占形胜,虽然地方有些偏僻,但是却极易寻找,随便问一个附近的百姓,便可知道这天龙寺的所在之地。
景舟一路游山玩水,走走看看,出了大理城走了约一盏茶的时间,便看到前方有一处宝塔。
这塔极为雄伟,单就高度而言,怕是有二三十丈高,这会儿他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那指路的人说,只需自己往前稍走一段路,便能看到天龙寺的所在。
待到了天龙寺前,景舟更是感叹这寺庙规模宏大,构筑精丽,便是比那少林寺,怕是也不差多少。
大理之地人多礼佛,此时前来拜祭的香客络绎不绝,即便是站在寺外,离这天龙寺还有一段距离,他都能望见寺内缭绕的香火之气。
檀香扑鼻,股股青烟缭绕在寺庙上方久久不散,单论香火,天龙寺怕是比少林还要盛出一些。
景舟折扇微摇,便跟着一众香客走了进去。
此时,怕是天龙寺还没收到鸠摩智的拜帖,不然早就封寺戒备起来了。
进了天龙寺里,这寺庙便显得更为恢弘,景舟略微一数,高楼六七座,大殿十多处,屋厦更是过百。
最为显眼的,便是寺内有三座高塔直插云霄,每一座都有几十层高,极为壮观。
看来,这皇家段氏,怕是没少在天龙寺耗费钱财。
他身着玉袍,一副贵公子的打扮,在寺庙里极为显眼,不一会儿,便有一个小和尚走了过来,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可需要小僧带着游览一番?”
“如此便有劳小师傅了。”景舟道了一句,便跟着小和尚在寺内逛起来。
这天龙寺规模之大,实在不似大理这样一个小国该有的,若是他乱转,想要理清踩点处,怕是要费不少劲,这会儿来了一个和尚主动要带自己游览,正合了景舟的心意。
小和尚边走边解释道:“本寺本叫崇圣寺,但是大理百姓叫贯了,久而久之,人们便只知天龙寺。”
说完,他头一转,双眼刚好对景舟手中画有美人一面的折扇。
“好美的人儿~”
小和尚心一荡,只见扇面上几道倩影惟妙惟肖,情意绵绵,一嗔一笑,皆是勾人心魂。
尤其是中间一红衣女子,媚眼如丝,手中丝绸漫舞,衣决飘飘,好似要从扇中飞出一般,叫他看的心跳不已。
“小师傅,女儿美不美?”
蓦地小和尚耳边传来轻飘飘的一句话,他想也没想,当即开口道:“美!”
“哈哈哈,小师傅倒是诚实,出家人不打妄语。”
“美”从嘴中说出后,小和尚才反应过来,当即耳根子红了一片。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一连念了几句经文,小和尚心头仍有一丝荡漾,当即转过身去,不敢再看那折扇中的美人。
小和尚将那红衣女子压在心底,手朝前一指,介绍道:“那三座宝塔建于唐初,每一座都有两百余尺高,是为本寺五宝之首。”
“哦,竟是五宝之首”,景舟折扇一展,笑道:“还请小师傅解一下惑,何为五宝?”
小和尚尴尬地挠了挠头,吞吐道:“小僧所学甚浅,只知道是宝塔佛经,再具体的便不知道了。”
景舟会意,也就不在缠着小和尚问,想来这佛经应该是类似于少林易筋经,密宗大手印、龙象般若功一类的东西。
虽说这天龙寺内段家之人众多,僧人也大都习有一阳指,但是这传承已久的寺庙,肯定有自己的绝学。
这些绝学虽好,景舟却不感兴趣,原著里枯荣老和尚修练禅功,到了半枯半荣的境界,一张脸更是一半老如树皮,一半嫩如婴儿,不但怪异,而且吓人,这功法哪怕是威力再大,景舟也不感兴趣。
而且佛教的功法,密语太多,不是精通佛法之人,强行修炼不过是自找苦吃,修炼的越深,隐患越大,萧远山和慕容博便是极好的例子。
哪怕是鸠摩智,虽然精通佛法,可以强练七十二绝技,到了后面更是修了易筋经,只是他没有出家人的慈悲,一味争强好胜,心性和发佛教功法有冲突,最后也免不了走火入魔,被段誉吸走了一身内力。
至于六脉神剑,则必须要瞧一瞧。
这门武功,以强横的内力推发剑气,无色无形,无坚不推,更是有“天下第一剑法”的美名。
段誉若非六脉神剑时灵时不灵的,不能收放随心,哪里会被鸠摩智抓去?
也不知道当年开创这门功法的段思平,又到了何等境界,又是何等实力!
跟着小和尚转了半天,刚好来到大雄宝殿,景舟见附近摆放着一个功德箱,便从腰间拿出一绣囊,倒出一小把金瓜子放了进去。
小和尚见到那金灿灿的瓜子儿,心扑腾扑腾的乱跳,以往也有不少达官贵人来捐过香油钱,可是这金子,除了大理皇室等极少数的人,便很少见人捐赠了。
而且那瓜子也不知道是如何雕琢的,栩栩如生,看起来便如同真的一般,这更叫他开了眼界,暗想“这贵公子果真是心有佛祖”。
他不禁道:“阿弥陀佛,施主宅心仁厚,更是那有大智慧之人,不若在寺中多留几天,也好多聆听一下佛法。明日便是本相师叔祖讲经之日,施主若是方便,刚好可以赶上听讲。”
果真是想睡就有人来送枕头,景舟当即道:“如此便有劳小师傅了。”
又随这小和尚逛了一会,清都瑶台、旡旡境、斗母宫、三元宫、兜率大士院、雨花院、般若台,无一处不金碧辉煌,待差不多在天龙寺转的七七八八后,景舟便跟随这小和尚去了客房。
不知道是不是他香油钱捐的比较多,景舟受到的待遇,可谓是顶上,哪怕是在客房,都有备有笔墨纸砚。
他闲来无事,此时也不方便练功,便从桌旁提起笔来,又拿了一本佛经,随即抄写起来。
毕竟这到了人家寺庙,随香油钱是一份心意,乃是里子,不可忽略之事,这抄书做做样子,便是那面子之事。
“施主,这是本寺特有的禅茶。”
门房一声轻响,那小和尚推门进来,手里还端着一块托板,托板上摆着一茶壶,一茶杯。
“原来施主是在抄写佛经,这幅笔墨,可是很久没有人动了。”
他将茶水摆好,又道:“施主果真是与佛有缘,小僧接待过不少贵人,这客堂内摆放的佛经,虽也有人翻看,但是如施主一般,动手亲自抄录的,只有寥寥数人而已。”
见景舟邻桌挥洒笔墨,小和尚便凑了过去。
他先是撇了一眼砚台旁的折扇,顿时那道倩影又浮现在小和尚的脑海中,吓得他急忙转头,将目光投向了宣纸上抄录的佛经。
不知为何,那扇子上的美人似乎有一种魔力,叫他只看了一眼便心神恍惚,若非他自幼吃斋念佛,此时怕是魂早已被那妙不可言的身影勾去。
“噫,施主写的好字!”
“啊哈,小师傅过赞了。。。”
第202章 做客天龙寺
将笔一搁,景舟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茶,点头暗道这“禅茶”果真有些不一样,尤其是在抄写了几卷佛经后,再饮这茶,顿时心里有一种“空空”的感觉,看了一眼小和尚,只见他眼神飘忽不定,景舟笑道:“小师傅,可是心动了?”
那日在剑湖宫内瞧见李秋水的画像后,他心头有了一丝明悟,景舟提笔改了几下扇中美人的表情,又将自己对移魂大法的感悟施于折扇上的画像中,此时一看,这画像倒是多了几分变化。
若是心智不坚定之人看到这画像,怕是要神游太虚幻境,做一些不可描述之事。
小和尚急忙摇了一下头,然后又点头又摇头,低声道:“罪过罪过,施主扇子上的姑娘可真是漂亮,小僧,小僧只是不知为何,只是看了一眼便忘不掉她的样子。。。”
“既然忘不掉,又何必去忘记呢?刚好可以借此来修炼佛心。”
“阿弥陀佛,施主所言甚是,小僧先行告退。”
小和尚施了一礼,退了出去。
他走在路上,心里却有些慌乱,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了心情。
又想到那白衣公子抄录佛经的一手字,感觉说不出的好看,便将此事奏明了方丈本因。
本因本是段正明俗家叔父,自然对这书画有一副见解,听到小和尚的话后,也来了心思,便来到客房,见了景舟手抄的金刚经,果真是如小和尚所言,有大家风范。
当即本因便有了让景舟留墨宝的心思:“阿弥陀佛,施主这字别具一格,毕露风骨,老衲单是只看了一眼,便印象极深,施主若是方便,还请留有一副墨宝,老衲在此谢过了。”
此时,寺庙道观本就是读书人爱去的地方,所以这些地方不论是匾牌还是堂柱,上面的字,均是出自大家之手。
不单是如此,即便是天龙寺的三宝塔,上面都有读书人的留诗。
这读书人在庙宇留墨宝,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变成了一件雅事。
见本因一连歉意的模样,景舟当下坏着一乐,心道:“不知道你看见公子我,学会你段家的六脉神剑后,还是否这幅表情。这六脉神剑,可不是一副墨宝能换来的,到时候不知道你这和尚还是否觉得自己占了便宜。。。”
“既然是大师要求,这又有何难,不过是随手为之罢了。”
脑子略微思索,景舟便挥笔留下了一副对联。
“如此多谢施主。”
“施主宅心仁厚,慷慨至极,又诚心礼佛,以后必有一番大福报。”
诚心礼佛?
景舟哑然失笑,他何时拜过佛了,只不过是随手抄了本佛经做做样子。
他心里虽是笑这老和尚会忽悠人,手上动作却不慢半分。
本因一手转着佛珠,一手抚着长须,脸上满是笑意,情不自禁便念了出来:
空山闻钟响,半日山风半日云
古寺隐禅音,一声寺鼓一回首
他连道三声“好”,显得极为满意,接着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老衲谢过施主了,这幅对联,却是本寺承了公子的大情。”
景舟不以为意,回礼道:“方丈大师客气了,诸番都是缘法使然。”
听到景舟的话,本因一怔,继而笑道:“没想到施主还是精通佛法之人。”
景舟笑了一声,他哪里懂什么佛法,不过是看过不少道经,这佛本是道,不论是修道还是悟佛,都讲究“缘法”二字,当即便道:“大师怕是误会了,在下不过是看过一些道经,对佛法却是所知甚少,这次前来贵寺,刚好可以参悟一番。”
本因点了点头,对一旁的小和尚道:“施主有大智慧,明净,你且去将我房内那本金刚经拿来,让这位施主好生参悟一番。”
佛度有缘人,此时在本因眼里,景舟便是那有缘人。
他房内的那本金刚经,带有他对佛法的理解,可以说是他这半辈子对佛法的感悟。
这老和尚为人如此厚道,倒是让景舟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索性便又留了几首诗下来,一时间主客尽欢。
一连住了两天,景舟这才离去,主要是天龙寺的和尚对他太过热情,让他有些受不了。况且,他一道士,整日和一群钻研了几十年佛经的老和尚打哑谜,着实累人。
恰巧,他这刚走,天龙寺便收到了鸠摩智金光灿灿的拜帖,原本热闹的寺庙,此时也把门关了起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鸠摩智这拜帖可谓是给了一众老和尚压力,虽然鸠摩智是吐蕃人,更是远在大雪山大轮寺,可是其大名,却素为几个和尚知晓。
鸠摩智具大智慧,更是精通佛法,每隔五年,开坛讲经说法,西域天竺各地的高僧大德,云集大雪山大轮寺,听其讲经,这样的人物,若是懂武,定然非同小可,更何况,他在信中早已说明,和慕容博是故友,此番前来便是取经烧给慕容博的。
这一封金镶玉的拜帖,更是惊动了多年不出的老和尚枯荣。
。。。。。
。。。。。
那日段誉被岳老三捉走后,用尽千方百计,都没能从其手中逃走,便也认了命,只是有违自己和神仙姐姐的约定,不能去洞内多陪会神仙姐姐,嘴里更是暗暗念叨:“神仙姐姐,不是段誉毁约,而是如今被恶人所擒,实在无法脱身。”
无聊之际,段誉才想起来景公子之前给了他一份东西,之前忙于和神仙姐姐诉衷情,倒是把这一回事忘了。
这会儿见岳老三不在,他才从怀中翻出来。
首先映入他眼中的便是那笔迹劲瘦,富有傲骨的字体,不禁让他大叹一句好,往下便是一门功法,他无聊透顶,便照这葫芦画瓢,练了其中一路手太阴肺经。
这武功不为段誉所喜,不过后面的凌波微步倒是颇合他心意,随手练了几下那一路手太阴肺经,便将心思转移到凌波微步上来。
他本就熟知易经,这凌波微步练习起来倒也不麻烦,不过多久,便能走的有几分样子。
后来遇到渔樵耕读四个出来寻他的护卫,段誉这才从岳老三手里脱身,机缘巧合下他又无意中吸了一身内力,只觉得自己肺腑充满了气体,仿佛要冲破胸膛出来一般,他疼的手足乱舞,胡乱摔打东西,倒是把几个来看病的御医,给吓得不轻,以为世子殿下得了重病,神志错乱。
段正淳和刀白凤无法,又担心儿子,随即派人去宫中把段正明请了过来。
段正明用一阳指探查段誉的伤势,只觉自己的内力一触到他的身子,便消失不见,反倒是把段誉疼的一阵喊叫,无法之下,便带着他来到这天龙寺寻求法子。。。
第203章 六脉成
天龙寺本就是大理段家的家庙,历代段氏先祖,往往避位为僧,在天龙寺中出家,因此寺内可谓是高手如云。
在段正明心中天龙寺虽是寺庙,但亦是社稷,这也是段正明来天龙寺寻找救治段誉法子的因由。
只是大敌当前,本因五人用一阳指给段誉疗伤,反倒是被枯荣训斥了一顿,言明缘由,然后便给段正明剃了发,拿出一副卷轴,挂在墙上,几人开始参悟起六脉神剑来。
五人凝神用功,倒是没有发现牟尼堂上缺少了一小块砖瓦,此时透过砖瓦,亦有一双眸子在参悟堂内挂着的六幅剑图。
“鸠摩智啊鸠摩智,公子可算把你等来了!你若是不来,我又怎能有机会窥探这门剑法。”
景舟嘴露笑意,透过一丝缝隙,将屋内的画面尽收眼底。
这个位置,可是他这些天来精心挑选出来的,不但隐蔽,视野还好。
美中不足的便是,枯荣和尚是背对而做,若是在屋内,只能看到枯荣的背影,而此时景舟在上面,刚好能瞧见他那一张树皮般的老脸。
“这枯荣禅功,威力虽强,却弊端诸多,不练也罢。”
两下一对比,景舟还是觉得自己逍遥派的功夫好,不但威力奇大,还有着驻颜的功效。
枯荣和尚若是想要将脸恢复正常,怕是需要将那禅功修炼至大成才可。
视线避开枯荣的脸面,景舟朝着墙壁看去,只见六幅焦黄之色的帛上绘着一个不着半缕衣物的男子。
男子身上注明穴位,以红线黑线绘着六脉的运行线路。
此时景舟一阳指已练到二品境界,这“六脉神剑”以一阳指指力为根基,他自是一看即明。
看了一会绢帛,将行功路线记在心中,景舟伸出手指在空中虚点虚画,首先练的便是无名指的关冲剑。
“用内力冲击十二正经窍穴,将内力凝聚成一线,进而发出剑气,也难怪这门功夫需要以庞大的内力为支撑。”
关冲剑这一路剑法,练的乃是手少阳三焦经脉,真气自丹田而至肩臂诸穴,由清冷渊而至肘弯中的天井,更下而至四渎、三阳络、会宗、外关、阳池、中渚、液门,凝聚真气,自无名指的‘关冲’穴中射出。
单是一路剑法,需要打通的窍穴便有十几处,何况是六路剑法,加起来得有上百窍穴。
寻常人练功,想要打通奇经八脉便需要大半辈子,这还是资质上佳之人,资质若是差些,怕是一辈子都难以达到这一步,更可况是十二正经中隐晦的窍穴。
而这六脉神剑,功法运行则主要是走十二正经,六路剑气分别对应手太阴肺经、手阳明大肠经、手少阴心经、手太阳小肠经、手厥阴三包经、手少阳三焦经这六路手三阴、三阳经。
若是内力不足,连奇经八脉都打通不了,更不用谈这十二正经!
这六脉神剑虽难,不过此时景舟内力有成,一阳指造诣又极为深厚,意念所动,体内磅礴的真气便自丹田流转而来,凝成一线,冲至肩臂,顺着剑图上红线直至无名指的关冲穴。
因为怕发剑气出声响,待真气到了关冲穴,他便将这股真气顺着经脉收回到丹田之中,心道:“这一路剑指算是成了。”
练完这一路,景舟又朝着其他几幅剑图看去,先是食指商阳剑,再是小指少泽剑,如此过了小半日,他便把这六幅剑图上所绘制的穴道一一通过,只觉神清气爽,说不出的舒适。
只是这剑气虽好练,剑谱上的剑法却纷繁复杂,上面红线黑线纵横交错,显然不是一蹴而就可以练成的,好在他记忆过人,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便把这剑法图线一一记在心里,然后又闭眼思量了一边,待确定无误后,才慢慢参悟起这剑法路线来。
这六脉神剑不但可以以内力推发出无形剑气,亦是有一套配合之法,六脉剑气纵横交错,互补长短,如此才可以发挥出这么剑法的最大威力。
与降龙十八掌的化繁为简不同,这么武功一是内力愈深厚,催发出得剑气便愈厉害,而是对剑法的理解越透彻,对起敌来便越轻松。
只是坐在瓦砾之上,景舟不方便施展这剑气,只能在心中推演这剑法,顺便和堂内六人所用出来的剑法一一对应。
越是推演,他便越觉得这段思平不凡,在他想来,段思平至少到了少林扫地僧的境界,才能创造出这门剑法。
也不知道百年前,段思平,和逍遥派祖师逍遥子,是否有过牵扯,那扫地僧又是何身份。
略微想了一下几人的关系,景舟又看起堂内的众人来。
此时的段正明已经换成了僧袍,乍眼一看,好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只是加上他在内的六个老和尚,或闭目深思,或一脸凝重。
这六脉神剑,他们虽然可以练就一路,但是限于内力,想要随心所欲的用出,却是难度不小。
反倒是段誉,先是看了关冲剑的图谱,然后也跟着手指照瓢画葫芦,在空中或指或点,神采奕奕,不似之前那般痛苦无比。
“这小子真是气运斐然,糊里糊涂的便将六脉神剑学会了,也不知道这几个老和尚知道后又该如何作想。。。”
已景舟看来,此时段誉体内怕是至少积攒了百年的内力,之前本因五人给他用一阳指疗伤,更是白白送了他一大截纯阳指力。
单就量而言,这方世界怕是除了扫地僧,便是逍遥三老都不及段誉的内力多。
天山童姥和李秋水不用多说,即便是无崖子学的是北冥神功,内力也是靠自己一朝一夕练出来的,等到给虚竹传功的时候,体内也才不过七十年的北冥真气。
不过,无崖子这七十年的真气凝练无比,无半丝斑杂,可不是段誉体内的真气能比的,两者发挥出的威力也是不可同日而语。
景舟在上面想的惬意,下面的枯荣几人却不敢浪费丝毫时间,只是凝神钻研六脉神剑,即便是这样,本因几人六脉神剑练到依旧不熟,仓促间用来对敌,也不知道能发挥出几分威力。。。
第204章 明王拜山
忽一阵柔和的禅香飘来,接着便是若有若无的梵唱,鸠摩智人还未到,便摆了一副大架子出来。
“鸠摩智这厮一肚子佛法也不知道读到哪里去了,这逼装的,恐怕只有传说中的驱魔人‘肾虚公子’能比得上,出场便有四大妈撒花护驾,只看枯荣老和尚那一脸凝重的样子便知道。”
“只是这和尚心狠手辣,为了武功秘籍,杀人再简单不过,没有半点出家人的慈悲之心,且争抢好胜,前后更是单挑了天龙和少林两座寺庙。”
景舟思量之间,本因便把鸠摩智带了进来。
鸠摩智布衣芒鞋,脸上神采飞扬,隐隐似有宝光流动,如那明珠宝玉,这一副大德高僧的面向,让牟尼堂内的段正明几人,心生亲近之感,觉得这大轮明王果真是有道高僧。
此时,几人想来,明王要抢夺六脉神剑,不过是和莫容博所交至深,老友离去,而未能一窥神功之奥妙,他这番作为,不过是为了满足莫容博的遗愿而已,而不是偷窥他天龙寺至宝。
鸠摩智见过了枯荣几人,一出言便点破了枯荣所参悟的禅功,更是让牟尼堂内的几人由衷佩服。
他先是捧了一下枯荣等人,然后手掌轻拍几下,让外面的人抬了一禅木箱子进来。
鸠摩智袍袖一拂,箱盖无风自开,只见里面是一只灿然生光的黄金小箱。
众人不解其意,在场的无不是吃斋念经几十年的大德高僧,方外之人,众目睽睽之下,岂会贪图这些黄白之物!
当即便有两个和尚脸上显出不愉之色,鸠摩智此番行为,岂不是羞辱他们是兄弟几人!
鸠摩智掀开箱盖,取出三本旧册来,神情深沉,忽然之间,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打湿了衣衫,悲痛之情一显无露。
景舟在后面看的津津有味,这货演技,可谓是登峰造极。
哭戏,更是说来就来,都不需要提前酝酿片刻,若不是他知道鸠摩智为人,自己怕是都要被鸠摩智蒙混过去。
只听鸠摩智继续道:“这三本乃是慕容施主当年所赠的少林七十二绝技,现在小僧愿用之与贵寺交换六脉神剑,还望诸位大师允许,以全当年之诺,小僧感激不尽。”
段誉不知道何为七十二绝技,只见何叔父和几位大师,听到这话后无不大为震惊。
脸上的不愉之色也早已消散殆尽。
本因虽然不语,但此时已被鸠摩智说动,不管那鸠摩智想要换取六脉神剑做什么,单是眼前这七十二绝技的价值,本就不在六脉神剑之下。
况且,六脉神剑虽好,但是一百多年来,除了段式先祖,便无人能够再炼成过。
他们几人,也不过是分拆来练,而且这功法消耗内力甚多,对他们来说,却是有些鸡肋。
此时若是得了少林七十二绝技,他师兄弟几人参悟几年,那他天龙寺以后想要压少林寺一头,便不难了。
鸠摩智见几人不语,知道这些人有了心动的意思,接着道:“这七十二绝技威力不凡,每一门功法都有独到之秘,其中‘拈花指’、‘多罗叶指’、‘无相劫指’三项指法,与贵派一阳指颇有相互印证之功。”
“竟是这三门指法!”
本相一声低呼,他们师兄弟几人,本就擅长指法,与这三门功夫最是契合无比。
鸠摩智有意卖弄,当下便把三门指法一一当着众人的面展示出来,或阴或柔,或刚或坚,看得本因、本观、本相、本参四僧都不禁怦然心动,知道这册子上记载的,确实是闻名天下的少林七十二绝技。
自古有天下武功出少林的说法,盖因这七十二绝技,指法,腿法,掌法,拳法,身法无所不有,包罗万象,而且每一门单拿出来,都是江湖中的上乘功夫。
传言宋初有位高僧,仅仅是练就了二十三门绝技,便纵横天下。
此后,哪怕是少林高僧,也不过是习得几门便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这会儿,七十二门武功被鸠摩智送道面前,要不是自己上面还有一个师叔,本因怕是便一口应了下来。
“师叔,明王远来,其意甚诚。咱们该当如何应接,请师叔见示。”
这“其意甚诚”本因说的极为清晰,言下之意便是想要用六脉神剑换取少林七十二绝技,本观、本相,本参三人也是极为意动的看向枯荣,希望师叔能够点头。
枯荣道:“尔等一阳指已经练到几品?一阳指和这少林七十二绝技比起来又是如何?倘若我等再活一百岁,又可否将一阳指练至一品?”
本因额上汗水涔涔,道:“师叔指点甚是,明王远来辛苦,待蔽寺设斋接风。”
景舟听见枯荣这老和尚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心里一阵好笑。
此时本因几人功夫已经遇到了瓶颈,不是苦修便能有所精进的,若是转修七十二绝技,不但可以开阔眼界,更是能多几手对敌的本领。
这老和尚却以师叔的身份,强行胡说。
若是没有一本高明的心法,本因几人一阳指练到死,也到不了二品的境界,况且,一阳指本就是点穴疗伤有奇效,若是论杀伐之力,便比不上少林三指法了。
尤其是多罗叶指,凶狠霸道,威力骇人,此指法乃是达摩堂专研,攻击时出手迅捷无比,且指力异常霸道,指法有成,须臾之间,便能隔空将巨石击得完全粉碎。
也不知道段思平当年为何只是留下了六脉神剑,而没留下一份高明的内功心法,不然天龙寺这几个大和尚,也不致于一阳指多年不得寸进,几人合用六脉神剑。
鸠摩智见好言不起作用,言语之间便有了威胁之意,颇有枯荣几人不交出剑谱,便要让吐蕃国主起兵大理的意思。
只听他道:“六脉神剑不过是徒有虚名,不半分实用,几位何必为了一本剑谱,伤了大理吐蕃两国之和气?”
武林中人,既然谈不拢,最后说不得还要以武功论高低。
听到鸠摩智这话,枯荣几人便是方外之人,也动了怒气,当下便要领教鸠摩智的高招,好叫他知晓段氏六脉神剑的厉害。
鸠摩智让人插上六枝藏香,掌力将其点燃。他那火焰刀,缥缈虚无,不可琢磨,杀人于无形,厉害无比。这番点燃六根藏香,一是展现他火焰刀轨迹之奥妙,二是以慈悲为怀,不欲伤人性命。
段誉不知这大和尚的意思,但是鸠摩智那一手点燃藏香的本事,倒是让他看的有趣,心想:“这大师手掌这般有趣,岂不是可以出门不用带火了?露宿野外,可是方便得很。”
“妙极,妙极,这手功夫,倒是有趣的很~”
第205章 原来是慕容公子
刀来剑往,虽然无形,但是空中的刀气和剑气反而比刀剑更加锋利,空中“嗖嗖”之音接连响起,炸响之声不绝于耳。
几人隔空而斗,鸠摩智以一敌五,不落下风。
只见他面带笑意,从容不破,比斗的同时,还有心揣摩六脉神剑的剑招,待到本因几人剑招使完,用到第二遍,他才微微点头,内力一转,火焰刀刀势大盛,原本旗鼓相当相当的几人,被这火焰刀逼得不断后退。
鸠摩智之前只守不攻,此时看尽了六脉神剑的招数,由守转攻。
他一手掌力,一分为六,化作六道清烟,朝着天龙寺几人分袭而去。
“这大和尚的火焰刀果真不凡,可惜这和尚走歪了路,贪念太重,不然功夫还要更上一层。”景舟看的分明,鸠摩智由守转攻,不过几招,便打得本因五人狼狈不堪。
此时除了枯荣,其他五人怕是快要撑不住了。
“这六脉神剑他们虽然能使得出来,但是终归内力浅薄,又不过是只练了一晚上,以剑对敌,此时反而有些累赘,不如用一阳指。”景舟叹了一句,只听“嗤嗤”两声急响,枯荣和尚双手拇指同时按出,分袭鸠摩智右胸左肩。
却是之前他亦是有心要看鸠摩智的底细,所以倒也不曾用尽全力。
鸠摩智虽有防备,留了一路掌力在胸前,只是没有料到枯荣老和尚竟然可以同时出两剑,这份功力,远非本因五人能比。
他右手一扬,挡在胸前,拦住了右边的那道剑气,同时左足一点,向后急腿而去,只是那剑气比他更快,一声轻响,鸠摩智肩头的僧袍已破,迸出鲜血来。
鸠摩智脸上神色变换,过了一会儿又恢复了常色。
虽然输了一阵,他却是觉得非自己不敌,而是对方投机取巧罢了,心道:“这剑法本就是需一人来用,此时对方六人联合使来,这便不能叫剑法了,倒是叫剑阵更为合适,不然本因几人如何能胜自己!”
倒是本因几人,久久凝神不语,心中沉重无比。
鸠摩智一手火焰刀,威力当真强横至极,合六人之力,他们竟然不是他的对手!
刚才枯荣双剑齐出,不过是打了鸠摩智一个出其不意,这才伤到他,若是鸠摩智一开始便用双掌,自己几人又该如何应对?
鸠摩智往前走了几步,笑道:“这第一仗贵寺稍占上风,这第二仗嘛,倒是小僧胜卷在握,咱们不若再来比过。”
他这话说的极为自信,接着便是双掌推出,两股劲力瞬间将枯荣几人笼罩起来,本因几人见他火焰刀声势惊人,弃剑为掌,用尽全力,这才抵挡住那袭来的劲力。
本因怒道:“莫非明王欲强抢剑谱?”他心下更是不齿鸠摩智为人,此时脸皮撕破,露出真面目来,鸠摩智再无半点顾忌,这样的人,竟然是名声在外的大德高僧。
鸠摩智又是挥出几道火焰刀,笑道:“小僧早和慕容老施主有约,虽然慕容老施主已不在人世,但小僧曾受其指点之恩,如何能做那不守诺言之人?这剑谱,小僧定然要带到慕容老施主坟前烧了,好全其愿!”
景舟在上边被鸠摩智斗的忍俊不禁,这大和尚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即便是硬抢,也非要说个雅致的理由,反正从头到尾都是“一诺千金”,“重情重义”,为了不做那言而无信的小人,他雪山大轮明王说不得要作一次怒目金刚了。
这便叫“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为了全老友慕容博的遗愿,他雪山大轮王甘愿做那小人,这种自我牺牲的精神,果真是感天动地。
莫非这就是只要自己脸皮厚,尴尬的就是别人?
瞧瞧,这才是高手!
强夺不存在的!
鸠摩智越打越精神,一连几刀,逼得本因几人焦头烂额。
便在此时,突然屋内冒出一阵黑烟,紧接着鸠摩智耳朵一动,止住步子,一掌拦在身前,警惕道:“不知是哪位朋友藏在那里,还请现身罢!”
“什么?这里还有人藏着!”
鸠摩智的话犹如晴天霹雳,瞬间炸响在本因几人耳边。
他们万万没想到,除了鸠摩智外,竟然还有人敢藏在暗处打六脉神剑的主意。
最让他们惊惧的事,自己竟然对着毫无所知!
若不是鸠摩智出言,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里还藏有一人。
段誉更是起身朝外四处看去,想要找到鸠摩智说的那个人,只是他看了好半天,连半个人影都没看到,不禁觉得是鸠摩智看错了。
枯荣对屋外的事两耳不闻,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屋内黑烟越冒越浓。
“既然朋友不出来,如此小僧便得罪了!”
鸠摩智眉头一皱,冷声道了一句,双掌连劈,顺间便有数道掌力朝着屋顶处射出。
“阿哈,大师好功力,我不过是呼吸改变了一些,这都能被大师发现。”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年轻公子手摇折扇,从屋顶上飞下,轻飘飘得落在鸠摩智身旁。
本因眉头深锁,他没想到,这藏在后面的人竟然是前几天题字赠与天龙寺的那位公子。
那日,他倒是还特意观察过这公子,觉得他浑身无力,步履乏虚,不像是会功夫的人。
他万万想不到,这会儿那公子竟然能在自己六人的眼皮子底下藏住!
如此说来,岂不是这年轻公子功夫比他们师兄弟几人都高,这叫几人如何不震撼!
段誉见到景舟,则是满心欢喜,只是此时在场的都是他的长辈,他不敢随意开口,只是盯着景舟,心想:“是了,琅嬛福地中有一排架子,上面贴着‘缺一阳指法’、‘六脉神剑剑法’,憾甚,想来景公子此番来,便是要取走六脉神剑,好全了神仙姐姐的心愿。”
本相、本参几人不识的景舟,只是觉得眼前这少年,年纪和段誉相仿,身上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气质,乍眼一看,似寻常人,再看一眼,又似身上有着一层迷雾,让人看不真切。
鸠摩智双手合十,笑道:“原来是慕容公子到了,这实乃幸事,先前小僧便和天龙寺的几位高僧商量,想将这剑谱取回去,拿到慕容老施主的坟前烧了,慕容公子此时能来,出一份力,想来慕容老施主哪怕是在地下,也定然会欣慰无比。”
景舟之前下来的身法,实在高明的很,鸠摩智虽自负无比,可是也不觉得自己在身法上能胜过眼前这人。
这整个中原武林,一身贵气且年纪轻轻,而又功力高明的,除了最近江湖上名声偌大的慕容复,他着实想不出有第二人来。。。
第206章 试剑
本因不禁苦笑道:“慕容公子,你倒是瞒得老衲好苦!”
“竟然是慕容公子,原来是北乔峰南慕容中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难怪有如此身法!”本向、本参几人心下一叹,这“南慕容”果真名不虚传,当之无愧,这等年纪轻轻,功夫便练到了如此地步。
今日之事可谓是一波三折,段正明、本参几人,没想到不但在明处有鸠摩智窥探镇寺之宝六脉神剑,在暗处更是有那南慕容,此时见枯荣师叔烧毁剑图,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几人心里也不再惋惜。
如今是前有狼后有虎,单是一个鸠摩智他们便不敌,何况此时又多了一个慕容复?
据说那慕容复可是已有其祖的风采,一手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知道折服了多少英雄好汉,他们几人虽说在一阳指上的造诣不凡,但想来和那慕容复还是有不少差距的。
景舟哈哈一笑,朗声道:“明王,本因大师,你们可是想错了,我可不是慕容复!”
先前枯荣那老和尚用一阳指焚烧六脉神剑,他躲在上面观看鸠摩智的火焰刀,稍微没留意,被烟熏了一口,使得呼吸紊乱了一下。
便是这一下,没躲过鸠摩智的耳朵。
既然被发现,此时也就没躲藏下去的必要,反正六脉神剑景舟早已记在心中,不论是鸠摩智发现他也好,还是枯荣焚毁剑谱也罢,对他而言,都无半分以影响。
这时,段誉也急忙出声喊道:“几位大师,伯父,那人分明是景公子,我和他有过几面之缘,他不是那什么慕容复!”
“什么!”
“这人不是慕容复!”
段正明素知段誉为人,他这个侄儿,从来不会说谎,既然他说眼前这人不是慕容复,那便不是,只是,何时武林中又出现了这么一位人物?
听闻这年轻公子不是慕容复,天龙寺几人更是心惊无比。
本因道:“景施主莫非来我天龙寺也是欲盗取六脉神剑?”
景舟也不掩饰,直言不讳道:“不错,我这番来便是为的六脉神剑。”
本相、本参几人听见他说的直白,不掩饰半分,不禁心想:“这公子倒是个诚实人,哪怕是夺六脉神剑也不遮遮掩掩,不似鸠摩智那般,嘴上说的好听,最后却要出手强夺,什么大德高僧,端得没脸没皮,丢尽出家人的脸面!”
本因低头轻道:“阿弥陀佛,如此,施主怕是要白来一趟了,这剑谱已被师叔梵毁。”
“什么?已经被焚毁?”
鸠摩智又惊又怒,此时听到本因的话,他哪里还不知道之前那黑烟,乃是焚烧剑谱冒出来的!
他素以智计自负,今日却接连两次败在枯荣大师的手下,六脉神剑既已毁去,则此行徒然结下个强仇,却是毫无收获。
他没想到,枯荣那老和尚竟然如此刚性,那剑谱可谓是珍贵至极,即便是几人记得六路剑法,之后也能在默写出来,可总会有疏忽差漏,终归不如那原本来的好。
为了得到六脉神剑,鸠摩智可是做了不少准备,如今这样空手离去,让他着实不甘,好在那六脉神剑无人能练成,即便是本因几人,也不过是用的“剑阵”而已。
景舟见鸠摩智低眉深思,指不定这家伙又在想什么坏主意,便对着鸠摩智笑呵呵道:“本因大师可是说错了,剑谱早已被我记在心中,又怎么白来一趟?倒是明王,这一番心思,竹篮打水喽。”
鸠摩智地位尊崇,何曾被人这样子嘲讽欺辱过!
他这次来天龙寺夺六脉神剑,本因几个和尚即便是心里恼他,可是嘴上依旧是好话连连,当即大怒,两手一搓,朝着景舟瞬间劈出数道火焰刀。
“哼!施主口气倒是不小,那想来施主也是武功高明之辈,如此小僧到是好好讨教一二。”
“既然施主己经将六脉神剑记在心中,那小僧倒要看看,这剑阵和剑法又有何不同!”
本因几人见鸠摩智突然出手,心里不齿他的做法,这等行径,何那小人又有何分别?
只是这年轻人既然也是来偷窥剑经的,那便是外魔,若是道行浅薄,难以用佛法点化,便要行金刚手段,出手降魔!
此时借鸠摩智之手来降魔,几人倒也没有半点意见。
最好是二人斗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
段誉之前见识过火焰刀的厉害,生怕景舟吃亏,大喊道:“景公子小心!”
他认定景舟是神仙姐姐的晚辈,这次他来天龙寺更是为了完成神仙姐姐的愿望,因此倒是不想看到景舟受伤。
“哈哈,这有何难!明王此乃小道尔,不过是旁门罢了,现在让你瞧瞧何为大道!”
景舟一直防备着鸠摩智,这会见他出手,丝毫不慌,他右手大拇指和左手小指一同屈点,“嗤嗤”几声急响,数道气流从穴中激射而出,将鸠摩智劈出的火焰刀击散。
景舟笑道:“明王这两路剑气如何?”
“你竟然练会了六脉神剑!”
鸠摩智惊呵一声,没想到这年轻人真的会用六脉神剑,而且还是用的两路!
他一直提防着的枯荣老和尚,也不过是练就一路剑气而已!
一想到这次自己为他人做了嫁衣,便宜了一个外人,鸠摩智心里的嗔念犹如被浇上了一层火油,熊熊燃烧起来,他脸做金刚怒佛,双目似要喷火,瞬间手上的力道又大了几分。
“即便是会六脉神剑又如何!”
“施主且瞧瞧小僧的火焰刀!”
六脉神剑虽然传的厉害,但鸠摩智可不信自己拿不下眼前这小子。
“这是少商剑和少泽剑!”
本因几人此时再也没了心思坐山观虎斗,没想到那年轻人,此时竟然能同时用两路剑法。
少商剑剑路雄劲,颇有石破天惊,风雨大至之势;而少泽剑忽来忽去,变化精微。
这两路剑法他们几人之前刚用过,此时一看便认了出来。几人苦修一阳指几十年,也不过是分练六脉神剑,各自用一路剑气而已,眼前这年轻公子却能一人用两路剑法,这让几人如何不惊!
便是枯荣和尚,此时也转了身过来,一脸凝重的望着那道年轻的身影。。。
第207章 且看小僧指法
虽然六脉神剑一直藏在天龙寺中,可是一众段氏弟子却空守宝山,眼瞅着神功在手,却练不成。
此时,这门功法反倒是被外人偷学而去,而且使用起来,比自己这些段氏弟子所用的威力还要大。本因几人即便是参悟佛法几十年,此时心里也着实不是滋味,百感交集,感慨万千。
这剑经只不过是挂在墙上一夜而已,那岂不是说,这年轻人一夜之间便练就两路剑法?
这是何等悟性!
内力又是何等深厚!
看着随意挥洒剑气的那道身影,一瞬间,枯荣心中想到了好多。
段誉则是有惊又喜,心道:“没想到景公子已经学会了这几路剑法,如此,神仙姐姐的愿望可算是被实现了。”
此时他倒是没有半点不满,之前鸠摩智那大和尚咄咄逼人,段誉便想教训教训他了,只是他自己不通功夫,最多和那大和尚讲讲道理,这时见到景公子将那大和尚逼得左挡右闪,心里好不欢快。
鸠摩智眼皮一跳,险而又险的躲过一道剑气,心道:“这人看着如此年轻,一身功力着实深不可测。这同样的剑法,此时在他手里使出来,威力比枯荣和本参用出来的,不知道大了多少。”
尤其是那少商剑,此时在景舟手里,真是石破天惊,他随手一道剑气,鸠摩智便需要两道刀气才能挡住。
这时,鸠摩智反倒冷静了不少,知道眼前这人,不是只会嘴上功夫,手里的功夫,也是高明得很!
“这小子到底是从哪里蹦出来的,中原何时有了这样一个高手!”虽然鸠摩智远在吐蕃,但是这天下有名的高手,他可是一清二楚,二十年前乃是丐帮帮主汪剑通、少林方丈玄慈和他的好友慕容博,二十年后则是北乔峰,南慕容。
“明王火焰刀果真不凡,这份修为,怕是比少林般若堂的玄字辈僧人都要高出不少。还请明王再品味品味这两路剑法!”
之前景舟在上面观摩剑法的时候,只能在脑中推演,真气运行到手指端的时候,便再收回丹田,此时能用出来,心里畅快无比,转眼便又拇指换成了食指和无名指,对着鸠摩智点去。
“这。。。这。。。这是商阳剑和关冲剑!”
段正明满脸不可思议,之前他便是练的这路关冲剑,当然知道这路剑法的艰难,即便是他当皇帝多年,此时看到景舟连换两路剑法,心里也是震的不轻。
本因则是一脸苦意,低声道:“景施主这路商阳剑,用的比老衲高明多了。这路剑法灵活巧妙,难以捉摸,此时在景施主手里使出来,唉!”
此时鸠摩智满脸凝重,这六脉神剑,一人使来果真威力无比,那商阳剑和关冲剑一正一奇,剑势互补,剑招较之前本因和段正明二人所用,更是变化莫测,一招一式丝毫不拘泥,他此时应对起来,也不再像之前那般轻松。
鸠摩智推动内力以火焰刀相抗,只见剑气纵横,刀劲飞舞,似无数疾风迅雷相撞激荡,俩人打斗的气势,丝毫不弱于之前本因几人,反而隐隐有超出之感。
鸠摩智身子挪移,避开一道剑气,接着又有一道随之而来,刚好封在他的退路上,想要闪躲已然是不能,只见他左手指快速连点,却是用上了之前在本因几人面前显摆的多罗叶指。
抵消了景舟这一路关冲剑气,鸠摩智道:“施主好手段!这份六脉神剑的造诣,比枯荣禅师几人高明多了!”
“看来,这六脉神剑也并非不是不能练成!”
他这一番话让本因几人老脸一红,想要反驳却又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话,即便是他们几人,此时也不得不承认,鸠摩智这话说的没有半点儿错。
枯荣听的鸠摩智嘲讽几人功力不如那年轻人,他不以为意,只是却不能让鸠摩智小瞧了六脉神剑,坠了先祖的威名,淡淡道:“明王如今是否还觉得敝寺的六脉神剑徒有虚名,不切实用?若是这剑法果真如明王所言,不足珍贵,那明王取去又有何妨?”
鸠摩智当年和慕容博谈论此功法时,便知道六脉神剑这功法纯以内力使用剑气,单是一路便是及其高明的功法,若是一人可同时御六路,那岂不是天下无敌?
当年他对这门功法是不信的,觉得是大理段氏将六脉神剑夸大了,先不说这六脉神剑的威力,这世间又怎么会有内力如此深厚的人,可御用六路剑气?
这会儿见识到一人连用两路剑气,鸠摩智心里又产生了一丝怀疑,对这六脉神剑,更是渴望,恨不得现在就拿过来剑谱参阅一下,看看这门功法有何神奇之处。
鸠摩智对枯荣的话避而不答,自顾道:“尔来不往非礼也,小僧也请施主品尝一下这少林七十二绝技!”
火焰刀虽然不凡,鸠摩智却被景舟用两路剑气逼得颇为狼狈,这会儿,怕被景舟落了面子,他也不在隐藏,将所会的功法一一使来。
“哈哈,来的好,明王有何本事,尽管使来便是,且看本公子接不接得下。”
景舟说的云淡风轻,丝毫不将鸠摩智这话放在心上,只是隔空站在那里,屈手伸点。
鸠摩智冷哼一声,十指连点,片刻之间便用出了拈花指、多罗叶指、无相劫指、去烦恼指、大智无定指,数十道指力仿若狂风暴雨,将景舟笼罩在里面。
“施主,且看看小僧这几路指法如何!”
鸠摩智这话说的虽然声音不大,却极为自信,脸上更是露出了一丝得意,仿佛胜券在握。
此时他也不得不承认,单是火焰刀,不是那年轻人两路剑气的对手,但是这会儿,他一连用了数十道指力,不信那年轻人用两路剑气还能接得住!
本参惊呼一声,道:“这,这竟然是五种指法,鸠摩智之前竟然还隐藏了实力!”
之前鸠摩智说他精通少林七十二绝技,本因几人还不信,此时没想到除了之前他展露的三门指法,竟然又多了两门指法。
这七十二绝技一共才几门指法,此时怕是都被鸠摩智用出来了吧!
第208章 黔驴技穷
鸠摩智这指法或阴柔,或刚猛,或迅疾,或霸气,点在空气中发出一阵波鸣声,显然是练到极深的境界,比他们大理段氏的一阳指要声势大多了,穿金裂石不在话下。
可谓是擦之即伤,碰之便死!
那澎湃的内力,更是叫天龙寺几人看的心惊肉跳。
“鸠摩智这厮虽说端得不要面皮,但是这一身功夫,怕是天下少有人及,这种指力,便是少林高僧怕是都难以用出!”本因几人又把头转向景舟,心里更是为这年轻人捏了一把汗。
这铺天盖地的指力,想要闪躲极为不易,不知道他又该如何抵挡。
若是换成自己等人,怕是连一半的指力都接不下!
鸠摩智冷冷地盯着景舟,这一招他可是蓄谋已久,之前在闪躲景舟剑气的时候,他便在暗中蓄力。
此时他倒是想看看这小子仓促之间又该如何应对!
这铺天盖地而来的指力,丝毫没有让景舟惊惶半分,在本因几人看来挡无可挡的指力,在他眼中仿佛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景舟依旧丛容笑道:“明王好手段,这一招,足以傲视群雄,怕是武林中九成九的人接不下!”
“恰巧,本公子便不再那九成九之中,如此怕是要让明王失望了~”
他右手中指、小指合同左手小指,接连使动。
右手两指虚空点动,左手则是或切或砍或削,仿若手里握着一把剑一般,一时间,三脉剑气纵横,在身前形成一道剑网,将鸠摩智的指力尽数挡住。
“这是中冲剑和少冲剑!”
“他。。。他一人竟然可以用三路剑气!这!这!。。。”
“他体内是有多少内力,才能同时使用三路剑气!”
段正明几人想了几种闪躲过鸠摩智指力的方法,毕竟之前这年轻人显露了一手不凡的轻功,以他的实力,再加上那轻功,想要闪躲开来,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可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人可以御使三路剑气,将那虚空中的指力一一击碎。
更何况,这次又用出来剩下的两路剑法,这岂不是说明,那年轻人,此时已经完全将六脉神剑学会?
枯荣看着那道从容的身影,脸上没有半分变化,只是合上眼,沉思起来。
倒是本因,此时脸色变得更苦了,默念了一句佛语,想道:“阿弥陀佛,这才是真正的六脉神剑,或劈或削,手中无剑,却似有剑,剑气所过,无所不摧!”
他心里则是疑惑,这年轻人是何身份,又是如何能学会六脉神剑的。
这六脉神剑的基础便是一阳指,而一阳指向来只有段家弟子才能学。
先前他震惊于眼前这人的武功,倒是把这一点忘了,此时想来起,发现疑点反而越来越多,事关段传承,他又不能放任不管。
鸠摩智见自己处心积虑想出来的绝招就这么被破了,知道若是隔空比斗,不论是比指力还是比掌力,自己怕都不是眼前这年轻人的对手。
他心下一狠,当即欺身而上,对着景舟接连提出一十三腿,用的却是七十二绝技中的如影随形腿。
六脉神剑威力巨大,此时单是看三路的威势,鸠摩智便知道自己接不下,但是这六脉神剑再厉害,也得有时间蓄力才可,若是和人贴身而斗,怕是来不及蓄力。
他经验丰富,一瞬间便拉近了距离,想要缠住景舟,让他没有机会施展六脉神剑。
“哈哈,明王黔驴技穷矣!”
“也罢,便让我瞧瞧,明王这拳掌功夫又有何不同。”
景舟猜到了鸠摩智的想法,暗道这厮想的倒是不错,当即后发制人,亦是踢出一十三腿,只听“砰砰”几声巨响,两道身影瞬间缠在了一起。
此时两人身边劲气激射,爆炸声响破不绝。
肉眼看见的气流围绕在二人身边,随即刮起一股狂风,将院内四周燃着的香烛悉数折断。
“砰砰砰砰!”
烟尘四起。
二人身下那厚近两寸的大理石板,更是跟糟了劫一般,噼里啪啦接连碎了开来。
之前二人隔空比斗,都是是将内力凝聚成一线,威力内含而不显,这会儿贴身而斗,却是声势浩大。
“嘶!这俩人用的腿法竟然一摸一样!”
“莫非那景施主也精通少林七十二路绝技不成?”
本参、本相二人刚说完,便见那两道身影分了开来,看鸠摩智一脸凝重的样子,怕是没讨到半分好处。
这如影随形腿景舟只是粗看过几眼,那动作招式他倒是记得,只是此时却是用唯我独尊功来催动,威力虽然不差,但总是少了几分味道。
鸠摩智首当其中,更是感觉到了这里面的不妥,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人是如何用出来的,但是却明白,自己俩人用的根本不是一路功法。
他不信,眼前这人也精通其他的七十二绝技。
鸠摩智左手一翻,换成般若掌法,一招“慑伏外道“用出,紧接着右手拇指连按,道:施主这如影随形腿怕是落了下乘,只是徒有其行而已!”
此时景舟已经大体上摸清了鸠摩智的武功深厚,也不再留手,只见他掌影翻飞,蹁跹不定,将逍遥二字发挥的淋漓尽致尽致。
本因几人从未这过如此武功,只觉得那年轻人出招姿势优雅美观,掌法举重若轻,潇洒如意,不禁看的心旷神怡。
段誉更是口中喃喃念道:“这,这如此好看的武功,若是神仙姐姐使用出来,又该如何?”
他素来不喜欢练武,不然也不会离家出走,这时,看到景舟那宛如仙人般的身影,竟然有了一丝练武的念头。
“施主这是什么掌法?”
鸠摩智本就对武功有着痴念,此时见景舟又用出一门威力极大的功法,忍不住开口问了出来。
这功法不但好看至极,威力极大,仅仅是接了一招,他便感到一种压迫感。
“明王且再接我一招试试!”
景舟左手阴,右手阳,双掌齐推。
这一招来的极快,鸠摩智见躲不过去,心一横,便运起般若掌接了上去。。。
第209章 折服鸠摩智
四掌相对,只听一声闷响,鸠摩智身子一晃,连退两步,双臂更是在袖中微抖。
感受到两手上两股截然相反的内劲正在入侵经脉,他忙调动内力镇压,但是那两股力道就像是附骨之蛆,他一时半会儿的,却无法将之驱出体内。
反观那年轻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笑吟吟看着他,鸠摩智此时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
这般若掌素有少林第一掌法之称,自韦陀掌学到般若掌,循序而进,通常要花三四十年功夫。
般若掌若是一直练下去,永无穷尽,掌力越练越强,招数愈练愈纯。
能将这门掌法练的炉火纯青,鸠摩智可谓是得意至极。
寻常鸠摩智与人动人,只是两道火焰刀便够了,这般若掌法,他向来很少使用,不是练的不够纯熟,威力不大,而是恰恰相反,这门功夫在他手中,可隔空七尺断铜炉,威力比火焰刀、捏花指,如影随形腿等绝技大的多。
他听闻丐帮帮主乔峰一手降龙十八掌可谓是精妙绝伦,独步天下,这会儿,鸠摩智觉得那年轻人刚才所用掌法,怕是不在降龙十八掌之下。
知道自己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再斗下去,便要吃大亏,鸠摩智当即罢手道:“施主好高明的掌法,好深厚的内力!小僧不是对手,没想到除了六脉神剑,施主还身负这般绝学!”
这话鸠摩智说的及其诚恳,仿佛之前那动怒的金刚明王另是他人,整个人又变回了之前那得道高僧的样子。
他有大智慧,悟性更是非凡,在武功一途上,可谓是一骑绝尘,独领风骚。
除了慕容博,鸠摩智还是第一次在中土碰到武功如此高的人!
那少林寺虽然号称武学圣地,更是享有天下武功出少林的称誉,但是在鸠摩智心中,少林也不见得有多厉害!
那七十二绝技,除了宋初一位高僧能练到二十三门,往后众僧人不过是练就几门便止步以此,但是此时,他自己所精通的绝技便不止二十多门,如此一看,岂不知除了达摩祖师,少林数百年来都无人能盖过他?
尽管鸠摩智一口一个“小僧”自称,心里却极为傲气,此时遇到了景舟,他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枯荣几人也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望着眼前那道身影,心里感慨万千。
鸠摩智武功有多厉害,他们刚才可是亲自领教过的,便是自己六人一起上,都不是他对手。
可此时,鸠摩智却败在那少年手里!
他们六脉神剑虽然好,但是之前那少年显露的那手掌法,显然也是极为高明的武功,看其威力,怕是不在六脉神剑之下。
几人也是见多识广之辈,尤其是段正明,虽然不怎么在江湖上走动,但对江湖上的诸多事却清清楚楚地知道,各门各派,其武功绝学,但是却怎么也想不到半点儿和这少年相符合的信息。
真不知道,是何门何派,何方势力,才能培养出这等武功高强的年轻人!
见鸠摩智这厮,认输认得这么干脆,这到叫他此时不好再出手,景舟只好笑道:“明王亦是不凡,竟然能接住我这阳极生阴的掌力!”
鸠摩智道:“是小僧小觑了天下豪杰,今日败在施主手中,却见识到这番高明的掌法,还望施主能告诉小僧,这是何掌法,竟然如此精妙。”
本因几人也凝神静听,想知道这么掌法的名字。
景舟道:“此乃我逍遥派的天山六阳掌,亦或叫天山阴阳掌,想必明王已经感受到了。”
“逍遥派?”
“天山六阳掌?”
这时,鸠摩智几人均一头雾水,不论是这掌法,还是那啊门派,几人都是从未听说过。
这世间,难道还有隐秘不出的门派!
“好一个天山六阳掌,施主这门掌法阴阳相济,威力无穷,端得上世间第一掌法!”
鸠摩智大赞了一句,又道:“这次虽然没能取得剑经,想来慕容老施主知道了缘由后,也不会怪罪小僧。天山六阳掌,能见识到这门功法,此行却也值了,如此小僧这就告辞!”
本因几人没想到,鸠摩智竟然转身要走,听其口气,怕是心折于眼前这年轻人。
原本的偷学之人,没想到最后竟然成了帮他们退走鸠摩智的人!
就在此时,哪知道异变突生,转过身的鸠摩智,瞬间上前伸手扣住段正明的护腕,说道:“敝国国主久仰保定帝风范,渴欲一见,便请陛下屈驾,赴吐蕃国一叙。”
这番惊便,天龙寺一众人都未想到,均大吃一惊。
哪怕是段正明,武功不弱,却也着了道,此时被鸠摩智扣住命门,他却是挣扎不得,只能束手就擒,听其宰割。
本因几人虽然愤怒,却也不计可施。
倒是本相本参,却把头转向景舟,希望眼前这个年轻人能出手相助。
这场的一群人,也就这逍遥派的年轻人可以胜过鸠摩智,他们几人出手,不但不是鸠摩智的对手,说不定还会误伤段正明。
鸠摩智之前早就发现了天龙寺几人的端倪,这寺庙里有名的高僧,他了解的清清楚楚,何时多了一个本尘出来?
而且这人内力之强,手法之熟,并不输于本因四人。
他见本尘雍容威严,神色间全是富贵尊荣之气,稍微一想,便知道眼前这人是大理皇帝保定帝。
鸠摩智怕迟了生变,一双眼更是戒备这景舟,拉着保定帝便往外走,道:“小僧带保定帝到吐蕃一游,朝见敝国国君。”
本因呵道:“且慢”,身形晃动,和本参一起挡在鸠摩智身前,一双眼更是转向景舟。
就在他犹豫不定,到底要不要请眼前这个人帮忙。
开口“帮忙”二字容易,可是这份情却难还!
段誉来不及多想,大声道:“喂,你放开我伯父!”
本来鸠摩智是大德高僧,远来天龙寺,他们应当以礼相待,只是段誉没想到这大和尚,不但蛮横无理,欲抢夺剑经,此时更是把自己的伯父捉走,右手食指指着鸠摩智,“嗤”的一声射出一道“商阳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