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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落魄小书童     药王传人在都市txt下载     药王传人在都市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章:听着容易做起来难!

    “嗯,也没啥事,盖房子的时候没来帮忙,现在来看看!”李绮云道,其实她是等脸上完全消肿以后才敢出的门。

    而且来找孙易,也不仅仅是来看看,那一天,孙易拎着大杠子把赖黑子和张凯从村头追杀到村外,这一幕不仅仅镇住了其它村民,把她也镇住了。

    她能跟赖黑子搞到一块,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赖黑子是个地痞子,走到哪都比较牛逼,她也能跟着威风威风。

    现在出现了孙易这么一个横空杀出来的过江猛龙,让她的小心肝直跳。

    孙易没看出她的小心思,只是单纯的不想因为这个女人跟人干架,好说不好听!

    李绮云可不想放过他,手段也很拙劣,眼波流动,“要不要试试!”

    “行了行了!”眼看李绮云就要脱衣服,孙易赶紧上前制止,“这中间有啥事,咱们心里都清楚,你先回去,考虑清楚的,别一时冲动就做决定!”

    孙易心念一转,已经想到了李绮云的目的,颇有深意地道:“有些事情可不保准,说不定哪天,我被赖黑子给逼得出门躲风头,也不能带着你呀!”

    孙易好说歹说,算是把李绮云给哄走了,自己也抹了一把冷汗,这女人可比男人难整多了,打不得骂不得还推搡不得。

    被李绮云弄出火来了,再加上这几天光顾着盖房子,也差不多有一个时期没有搞过了,邪火上来怎么也压不住。

    拿出手机给杜彩霞发了条短信,老杜今天在家呢,出不来,不过约孙易悄悄地去她家后院,她可以借着上厕所的机会溜出来。

    孙易连手电筒都没带,摸黑摸到了老杜家后院处,杜彩霞也在院墙那头探出头来,向他不停地招着手。

    孙易在院墙上一搭,一翻身就趴过了将近一米五的板皮院墙。

    天才蒙蒙亮孙易就爬了起来,匆匆地吃了一口早饭,背了一个大背筐,又带了两个,还在睡觉的一点白被他抱到了筐里,带上准备好的饭菜,踏着晨露向山中走去。

    北方的天气,昼夜温差极大,特别是这盛夏近秋的季节,白天最高温度可以达到四十度以上,而到了后半夜和清晨,温度还不到十度,温差将近三十度。

    孙易的身体壮实,只穿了一身薄款的迷彩服,蹬着一双盗版的户外运动鞋,帽子是一定要戴的,袖口领口都用胶带扎紧,山里的虫子多不得不防,每年都有不少人被一种叫草爬子,学名蜱虫的小虫子咬上中了大奖。

    农村人发烧也不当回事,误了治病,最后因为脑炎而死。

    当孙易走到大河边上的时候,哪怕走的是林间踩踏出来的小路,膝盖以下也湿透了,太阳还没有升起,晨露打湿的地方透着一股凉意。

    走到河边,脱了裤子,顶起装着一点白的大筐,再拖着另外两个大筐趟过齐腰深的河水,由于之前已经摸透了这片河水,所以这一次也不必再用棍子探路了。

    山里的水,不管什么季节,都冰寒刺骨,上了岸的孙易赶是用毛贴擦干了身体,把衣服重新穿好,这时候天色大亮,晨露也以极快的速度退去,只有在叶尖处,还挂着一滴滴晶莹得像水晶珠子一样的小水滴。

    刚刚钻进林子里,就碰到一个堆得半人高的大型蚂蚁窝,红色的小蚂蚁进进出出,孙易躲过这些蚂蚁,稍稍地将蚁窝掘开一点,用草棍快速地夹了一小把蚂蚁蛋,逃开了蚂蚁们的追杀,一边跑一边吃,放在嘴里一咬,像是一个小炸弹一样爆开,发出啪啪的声音。

    至于这味道,也只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不过这东西对寒风入骨,风湿等病有极好的疗效,回头整点小烧,然后多抓一些蚂蚁泡酒,出门的时候喝上几口,保证全身热乎乎的,湿气尽除。

    山林里各种稀奇古怪的鸟叫,其中就属布谷鸟的叫声最出众,嗓子粗,叫得让人有些心烦,还是那些漂亮的黄鸟和苏鸟叫得声音最清脆最好听,嘴上再吃上一些灯笼果,山里红,甜涩的味道在口腔里回荡着。

    这东西多得是,吃上一阵子,就弯腰揪一把野葱嚼嚼,要不然的话很容易酸倒牙,连豆腐都吃不了,小的时候没少干这种事情。

    孙易要去的地方根本就没有路,全是在山林中穿行着,中间甚至要跳过一个足有五米宽,十多米深的大裂缝,绕行的话可要多走不少路,此前只是探查还好说,发足了力气了一下就能跳过去,往后要带不少东西,可跳不动了。

    幸好早有准备,准备好的麻绳栓在这边的树上,栓好之后再扔过去,然后助跑一段再跳过去,在对面再栓好,就形成了两道有高低差的滑道,足有两指粗的麻绳足够在山风林雨里挺过采摘的这一个多月了。

    走了近三个小时,总算快到那片都柿和野葡萄林了,山里的山货很多,但是无疑这两样的经济价值最高,特别是都柿,也叫蓝莓,这几年的价格一路飞涨,这个季节最便宜,但是出林子的出购价就能达到每斤八块到十块,再过一个月,产量下降以后,价格甚至能达到十五块以上。

    而一个人,每天使用专业工具能收取的产量就在大约一百斤左右,最大的难题其实还是在运输,山林里的野果有相当长的一段路都是要靠人来背送的,所以一百多斤已经差不多达到极限了,每天都能赚上近千块,这几年干跑山这一行,一个夏天赚上几万块不是难事。

    钱听起来好挣,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挣到的,这其中还有几个大难题!

    。

第17章:丰厚的收获

    第一,你要能够找到这些野果的聚集生长地,找不到什么都白搭。

    第二,你要能吃得了辛苦,钻山入林的,可不像人们想像那样美好,孙易这才刚刚踢开了一条蛇。

    第三,还要有充沛的体力,否则的仅仅是弯腰采摘都会要了人命,更别提还要背着几十斤上百斤重的东西走上几里,甚至是十几里山路了。

    这几样孙易都不缺,他有信心,也有把握,在今年的丰收季,赚上五六万块,手头有点余钱,好歹能再好好修修房子,明年,把老爹的地要回来,再种点地,一年收入十几万块,倒也活得悠哉,不用像在城里那样拼搏了。

    终于看到了那片早已干涸的一片小河床,越过了这片小河床,就是一片只有矮林和灌木的草甸子了,这里人迹罕至,极少有人来,青草已经长到了齐膝那么高。

    站在河床上放眼望过,风吹过,青草微伏,青绿色草浪中不时的泛起一片片的白浪,这些白浪,是青草的叶背白色绒毛。

    在这片草浪当中,还能看到一片片闪动着动人的蓝红色的光点,在其中,还隐藏着更多,就像是绿色的星空中,那一条条蓝色的星河!这些蓝色的光点,就是灌木浆果,蓝莓,俗称都柿,大自然赐给人类的美味。

    在不远处的矮林里,还有一株株攀爬生长的山葡萄,论起经济价值来,山葡萄要比蓝霉差了一点,优点就是,采摘要比蓝莓更加容易,山里长的这种山葡萄主要是依水而生,与寻常的山葡萄不一样,当地人称为水葡萄,水份和糖份几乎可以与种植的葡萄相媲美。

    孙易先把目标定在了蓝莓上,每天采摘的时间有限,夏天天黑得晚,但是八点多也完全黑天了,所以自己必须要在五点左右就向回返了,返程是重装,走得要更慢一些。

    孙易趟着齐膝深的青草向深处走去,草叶上的锯齿状边缘划过衣裤,发出刷啦啦的声音,不时还会看到在草甸中,一条细细的波浪飞快地向远方延伸着,那是惊动着藏身在其中的野兔。

    如果这草浪是呈蜿蜒的波浪形,那可就要小心了,因为十成十是蛇,北方少毒蛇,也不是没有,万一被铁蝮蛇咬上一口,这玩意毒性烈,又是孤身一人,必死无疑。

    所以一根惊蛇棍是必须的,先打草惊蛇,然后再向深处走,草甸的中央位置,隐藏着一片几乎有上千亩的蓝莓灌木,孙易就算是累死,也不可能有在一两个月内采光。

    放下了大筐,一点白急切地爬了出来,四处嗅嗅,然后在一处浅坑里先解决了一下卫生问题,又巡视了方圆几米的范围,撒了几泡尿划了地盘,这才满意地跟在孙易的身后,不时地绊上几个跟头。

    “不许离我太远,你真要是钻进这草甸子里,我可没地方找你啦!”孙易点着它的额头道。

    一点白也不知道听没听清,抖着纯黑色的脊背,翻着跟头撒着娇,从下巴有一条白线一直延深到了肚子深处,四爪也是纯白色的,这会染满了泥土,不停地抖动着。

    孙易要开始干活了,采蓝莓是有专业工具的,若是一颗颗的采,还不把人累死。

    北方的蓝莓个头很小,比小指头还要再小上一圈,深蓝中透着紫红,表面还有一层浓浓的白霜,在果实的最顶部,像石榴那样绽放着花蒂,看起来漂亮极了。

    工具是一个自已改制的,一个铁撮子,在撮子的前方焊了一排上翘的钢丝,间隔大约半指左右。

    使用这种工具进行采摘速度快,可缺点也很明显,蓝莓是一种很娇贵的野生浆果,要生长在水源充足的地方,而且叶子掉多了就会死亡,这种暴力采摘会破坏它的生长环境。

    现在孙易一个人占这么大的地方,所以采摘的时候很注意,绝不会将果采绝,也不可一个地方采摘,东西多着呢,何必非要把人家弄绝收了。

    这片蓝霉林的果实生长得很旺盛,这一撮子下去,就能收回来小半撮子的果实,抖掉里面的叶子,把果实小心地倒进随身的小筐里,小筐满了,再倒进大筐里。

    当日上正午的时候,孙易已经采满了一大筐的蓝莓,上头盖上青草防止爆晒。

    这个时候该吃午饭了,而且这时也是日头最烈的时候,孙易用几根树枝把雨衣挑了起来挡着太阳,自己坐在铺在地上的塑料布上,啃着馒头吃着自己拌的咸菜,最美味的就是带来了几张干豆腐,抹上酱,卷上随手摘来的野葱和野菜。

    这个季节的野菜苦涩味更重了,所以只能挑最新鲜的吃,苦点不怕,正好用来清热祛火了。

    吃完了这一餐,又喝了点水,漱掉了嘴里的残渣,用一根草棍剔剔牙,“回去的时候顺手弄点小鱼,明天打鱼酱!”孙易拍拍肚子,顺势就倒在了塑料布上。

    不远处的树荫看起来很诱人,但是在那底下乘凉,绝不是最好的选择,掉下了几条虫子吞嘴里那才叫一个恶心。

    休息了一个多小时,天气仍然炎热,孙易还是戴起了帽子开工干活,跑山来钱快,也要吃住相应的辛苦。

    等到了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孙易已经采了满满两大筐的蓝莓了,剩下的那个大筐是给山葡萄准备的。

    不远处的矮林里,山葡萄一串串地挂在枝蔓上,有紫有红,大的有大姆指肚那么大,小的只有小指肚那么小,看起来就像是一串串的宝石挂在眼前一样,让人食欲大振。

    不过这种山葡萄皮硬粒大,不太适合直接吃,加点白糖用来做果汁才是最好的选择,小时候老孙头经常在这个季节给他弄上一瓶子果汁,一定要多多的加糖,然后放到水缸里镇上,喝一口凉丝丝酸溜溜的。

    孙易打算采点回去酿酒,再订做一些漂亮的瓶子,自酿的果酒拿出去送礼也有面子,比在市面上买东西可强多了,不管怎么说,自己现在也是村里的办事员,以后少不得接触镇上的头头脑脑们。

    采山葡萄就容易得多了,这东西一串串的,只要直接切断成串山葡萄的果蒂就可以了,这东西怕颠,所以采一层就要铺上一层青草,一层层之间全都隔开。

    孙易的汗水已经湿透了衣服,洒向这片绿色的大地,水也喝了足足两罐子,身体依然强健有力。

    三大筐都满了,该运回去了,三筐野果加一块,足有近三百斤,孙易倒是能背得动,可是这东西体积大,也没办法背!

    。

第18章:真是又精神又帅气!

    用砍刀砍了几根树杈,剥下一些柳树皮搓成了绳子,很神奇地就在他的手上变成了一个拖拽的爬犁,他有一把子力气,不怕东西沉重,这要是放到一般人身上,只会犯愁怎么运出去,可是二十几里的山路呢。

    把三个大筐都放到了爬犁上,四处乱爬弄得像泥猴一样的一点白哼叽着也爬了上去,四处乱嗅!

    “这东西你可吃不了,就老实呆在葡萄上面,不许尿了!这是咱自家吃的!”孙易点了点它的额头,抹了一把汗水,背起了绳子,嘿地一声,轻松地把这三百多斤重的东西拖着走了起来,脚步还显得轻快,也许明天可以再多弄两个大筐才行。

    遇到路不好的地方,还要停下来,把筐背过去,再把爬犁扛过去,这一路上孙易只顾得拉着财货,根本就没时间欣赏山中的美景。

    太阳落山了,再有一个小时左右天就该黑了,这时候孙易已经开始渡河了,从浅滩处过了河,并没有急着回村,而是在河边溜达了起来,明天打算吃鱼酱呢。

    孙易的手上没有任何工具,但是对于山村里长大的孩子来说,想弄几条小鱼并不是什么难事。

    在河岔的浅滩处,捡起一块石头,寻找着河水里显得扁平的石头,然后再一石头砸过去,翻开石头,运气好的时候,七八条指头长的小柳根就会翻着白肚皮浮上来,都被震昏了。

    孙易砸了二十几块石头,收获了半斤左右的小鱼,用来打鱼酱够用了。

    把这些小鱼向湿乎乎的草里一裹,到家还能保持新鲜,甚至小鱼的鱼鳃还在翕动着。

    拖着爬犁回了家,先把蓝莓果放进仓房里,到了房后的园子里,把自己脱了个精光,用白天晒的水简单冲洗了一下,又换了一身衣服,照照镜子,劳作了一天,非但没有疲累感,反而有一种力量适度释放后的爽感,脸上还精神得很呢,小伙真是又精神又帅气!

    孙易呲牙一笑,想了想,又刷了一下牙,然后才背着那筐山葡萄出了门。

    村里的要说酿果酒最拿手的,还是村东头的杨大娘,不过杨大娘岁数大了,也干不动了,这点事不好麻烦人家。

    其实还有一个主要的原因,在弄果浆的时候,传统的方法是要用脚踩的,八十多岁的老太太踩出来的果浆,跟脚趾都半透明的漂亮女人踩出来的,肯定是两味道,所以孙易决定去找村里酿果酒排行第二的罗丹。

    走在路上都觉得心跳,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天在河边,罗丹轻踩水面,毫无瑕疵的玉足,可惜老杜心急火燎地跳出来,破坏了所有的美感。

    虽说这会天已经完全黑了,不过孙易就算是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同在上坎,离自家并不算太远,只要向前走两栋房就能到罗丹家,自家盖房子,人家可是帮了不少忙的。

    刚刚到了门口,孙易正准备推门,就听到里头有动静传出来,孙易一愣,难道是骡子回来了?不能啊,听说骡子去了南方,一年半载都回不来一次,就算是回来一次,也是几天就走的。

    大门突然打开了,一个黑糊糊的影子滚爬了出来,孙易闭着眼睛都能认出他身上掩不住骚气,不是老杜还是谁。

    虽说孙易跟人家的姑娘有一腿,可这并不影响他看这家伙不顺眼,这种下黑脚的时候哪里会错过,一脚就横踹了过去。

    见到有人,老杜更慌了,刚刚半爬起来,就被孙易一脚踹在了屁股上,踹他一个狗啃屎,骨碌了两圈,竟然还是闷不吭声的起身就跑。

    孙易没有追,而是探着身子向门内看了一眼,眼中只见到一抹淡淡的光亮闪动,然后就向自己飞了过来,孙易吓得一缩身子,撕啦一声,刚换的衬衫撕开,幸亏得大筐的背条挡了一下,精光也嵌在上头不动了,低头一看才发现,竟然是一把白钢的菜刀。

    “罗丹,我可没得罪你啊!”孙易惊呼了一声,退了半步道。

    罗丹探出头来,脸色刹白,头发凌乱,甚至连淡蓝色的碎花睡衣都显得有些乱了。

    “原来是孙易啊,我还以为是……”罗丹咬着嘴唇,把嘴唇咬得都没了血色。

    “我去帮你教训……”孙易的话还没有说完就顿住了,他的胸口处开始向外渗血,已经浸透了白色的衬衫,还在向四周蔓延着。

    “天呐,你受伤了!”罗丹低呼了一声,向四周看看,见没有惹引别人的注意,赶紧把孙易给拽进了院子里,然后快步向屋子里跑去。

    孙易只觉得有些疼,伸手摸了一把,伤得好像不深,没什么大不了,村里的孩子谁不是在各种各样的外伤中长大的,皮粗肉厚,抗造着呢。

    “怎么还背着筐,快放下!”进了屋子里,罗丹的声音也稍微大了一些,赶紧让孙易把背着的大筐放下,“让我看看你的伤!”

    “没啥事!”孙易满不在乎地道,只感受到了罗丹那双白嫩柔软的小手在身上抚动时的酥痒。

    看着孙易的血蔓延了半边衬衫,罗丹急得都快要掉眼泪了,这伤可是在心口的位置呢,她含怒出手,那一刀可是铆足了劲劈出去的。

    罗丹这会什么都顾不上了,赶紧把孙易的扣子解开,把衬衫给脱了下去,被菜刀划出一个半尺长,还是向外渗血的伤口可把她吓到了,眼泪都在眼眶里转个不停,赶紧手忙脚乱地去找纱布,再倒温水给他洗伤口。

    等罗丹要拿纱布给他裹伤的时候,胸口处半尺长的伤口已经止血了,把血擦下去,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

    “罗丹,不用忙了,一点皮外小伤!”孙易说着,猛的伸手捉住了罗丹的一双小手!

    。

第19章:是我太心急了

    罗丹这会哪里还顾得上孙易这种占小便宜的行为,十分坚决地要给他裹伤,不过伤口止血以后,倒没有之前那么惊慌了,总算是长出了口气,直到这时,她才来得及打量赤着上身的孙易。

    孙易的模样长相,只能算是周正,但是男人从来都不必靠长相让女人心动。

    肌肉结实,每一块肌肉都饱满到恰到好处,不夸张,也不无力,肚子上没有赘肉,六块腹肌棱角分明,再粘染上一些鲜血,好强壮而又有血性的男人。

    当罗丹的手指划过孙易的身体时,划过的地方,肌肉颤抖跳动着,甚至她还能感受得到,孙易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孙易直勾勾地盯着罗丹,小嘴唇红齿白,下巴圆润,脖劲修长又洁白,显得凌乱的头发半散,在汗水下凌乱地粘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巴掌的小脸上没有丝毫的瑕疵,细细看,甚至还能看到些许绒毛。

    孙易的呼吸变得粗重了起来,喷出的热气打在正在裹伤的罗丹的脸侧,让罗丹的动作一滞,匆匆地把绷带系了一个死结,赶紧退了两步,拢了拢自己的睡衣,把衣体遮得严实。

    “这么晚来,有事啊?”罗丹赶紧问道。

    “嗯,送点山葡萄,想请你帮酿点葡萄酒!”

    “嗯,行!回头我就弄!”罗丹道。

    然后,两个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罗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拖鞋里,半透明的小脚洁白而又可爱,还在调皮地勾动着。

    孙易的目光顺着望到了她的小脚上,这个女人的每一个部位,都勾动得他心跳再加速半拍,紧张得心里像是在擂鼓一样。

    罗丹缩了缩脚,又退了一步,没话找着话,“上次你抱回去的小狗,还挺好呀!”

    “挺好,挺懂事,快长牙了!”孙易含糊地道,全身都颤抖了起来,他现在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把这个女人扑倒,然后把她搂在怀里揉碎,然后再吞下肚去。

    这个邪火烧得孙易几乎失去了理智,突然跳了起来,罗丹只来得及惊呼了半声,就被孙易扑在了炕头上,疯狂地亲了上去。

    “你……别……别这样!”罗丹被这男人火热和壮硕的身体薰得手脚酸软无力。

    孙易没有得到回应,只有低低的抽泣声,泪水从罗丹的眼角滑落,像珠子一样的滚落。

    孙易立刻就慌了,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才好,罗丹这一哭,把他所有的邪火都给烧灭了,邪火退去,再看罗丹时,已经没有了之前狂暴的戾气。

    孙易在罗丹的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下,轻声道:“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也是你太迷人了!”

    罗丹抹了一下泪水道:“我自己的苦,我自己捱着,这是我自己选的,也是家人选的,我不能躲!”

    孙易俯下身,亲了一口,

    “我等你愿意的时候!”

    罗丹又抹了一把辛酸的泪,心疼得孙易的心里都直抽抽,伸手替她抹了一下,罗丹慌乱地挡开,白嫩的小脸上也浮现出几丝红晕。

    “天晚了,你先回吧,还有,这些山葡萄不太够,回头你再多采点回来,凑上五筐的时候我再帮你一起酿!”罗丹说着,下地穿了拖鞋,把筐里的山葡萄小心地倒出来,不能磕碰太严重了,否则的话烂的特别快。

    看着忙碌的罗丹,孙易忍不住邪火上升。

    就在他的邪火刚刚升起的时候,罗丹已经麻利了收拾好了山葡萄,把筐倒干净了,一回头,就看到正在喘着粗气盯着他的孙易。

    罗丹的面孔瞬间就变得通红,赶紧把筐向孙易的怀里一塞,然后推着他向外走,“好了好了,天都晚了,快回去休息吧,跑山很累的!”

    “没事,我不累!”孙易厚着脸皮道,想把挡在两人之前的筐拿走贴近了再热乎热乎。

    “可是我累!听话,走吧啊,都晚了!”罗丹放软了语气,哄孩子一样的哄着孙易。

    被罗丹这柔柔的,跟糯米糕一样的声音一哄,孙易的手脚都软了,就这么软手软脚地被罗丹给哄出了门,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罗丹家的大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然后传来了上闩的声音,还听到罗丹靠在门上长长呼气的声音。

    不过孙易并没有失望,至少今天被他看到了希望,也在罗丹的心里撬开了一个小口子,总能找到机会走到她心里去,这种事有的时候急不得,可不是每个女人都像李绮云那样。

    越是罗丹这样欲拒还羞,就越是让人心里痒痒,孙易在心里嘿地笑了一声,自己这不是贱吗!

    不过还是很开心,哼着小曲摸黑回家,因为开心忘了脚下的路,几次都差点踩到泥坑里,气得孙易打算回头就把这些坑全都给填了,村里的壮劳力不多,自己好歹也是个干事,不大不小的也能往领导那里靠靠,得做点实事。

    回了家,还住在仓房里,看着房子的屋门已经被安上了,摸摸厚实结实的实木屋门,心里满满的是幸福,在城里的时候,看着高房价都觉得肝颤,这才回老家不到半年的功夫,新房子都有了,红砖墙,红瓦顶,屋后是满园子的果菜,屋前是几百平米的大院子,身边还有一条狗转悠哼叽着,再养点鸡鸭鹅热闹热闹就齐活了。

    孙易像是一只巡视自己领地的老虎一样,转了一圈,带着心满意足进了仓房,盘算着再有半个月,窗子安好,再请村里的老王大叔帮着打点简单的家具,屋子里再简单收拾一下就能住了,想想窗明几亮的新家都觉得舒坦满足。

    天刚蒙蒙泛亮,孙易就被舔自己脚趾头的一点白给弄醒了,摸摸这只乖巧的小家伙,虽然还在吃奶,也是好家伙,都能叫自己起床了,至于刚刚冒一点头的小尖牙咬得疼这种事,自动忽略不计了。

    孙易赶着时间给炉灶里烧了把火,一来是为了薰薰新房子的潮气,二来也正好就着这个火,把昨天弄来的小鱼打了鱼酱,指头大的小鱼根本就不用开腔去内脏,先把酱炸好,然后把小鱼向里一扔再一搅,少放一点点的水,收烫就好。

    稍微凉一下就都盛进了一个大罐头瓶子里,再带上几张干豆腐,放上几个馒头就齐活了,这回都不用孙易招呼,一点白自己就爬进了大筐里头,扁扁乎乎的趴着等着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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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我给你看看伤口

    踏着晨露,听着清晨的鸟鸣,孙易熟门熟路地再一次赶到了上次采摘的那一大片区域,一走一过的时候,让他感到惊讶的是,自己采摘过的那一片蓝莓林,似乎变得更加旺盛了,就连偶见的一些漏网的小蓝莓,个头都大上了一圈。

    孙易以为是自己的眼睛花了,来回走了几趟,从留下的痕迹可以确认,这里就是昨天自己采摘过的地方,连上的烟头都自己抽的三块钱的红梅。

    蓝莓本就是一种比较娇气的灌木,特别是用铁撮子强行摘取果实之后,大量的叶子被碰掉,对它的影响很大,甚至第二年就干脆绝收了,多弄上两回,直接就死掉了。

    但是自己采摘的这一片,好像并没有这种现象,新抽出来的叶子,更加翠绿,绿得都要滴出水来,生机盎然得让人感觉眼前都是一亮。

    “这地方,还真是一处风水宝地!”孙易喜滋滋地自语着,只以为自己的运气好,找到了好地方,根本就没有往别处去想。

    照例还是像昨天那样,两大筐的蓝莓,还有一大筐的山葡萄,做了一个爬犁拽着,老黄牛一样的向家中赶,今稍微有些晚,渡过河的时候,天已经快要黑透了。

    今天没有再抓鱼,已经攒了四大筐的蓝莓,该去镇上卖掉了,多了没法弄。

    孙易一直拖着大筐回去,刚刚进了家门,就看到罗丹远远地走了过来,还拽着一个手推车,她是来取山葡萄的。

    “罗丹,我给你送过去就行了!”孙易赶紧道。

    “我可不敢让你送!”罗丹送了他一个嗔怒的白眼,但是这娇嗔的神色让孙易的心中一动,看来她并不反感自己呢。

    “我早上过来的时候,你已经走了,我就知道又进山了,昨天都受伤了,怎么还进山呢,就不知道在家歇两天!”罗丹埋怨的语气让孙易的心中暖暖的。

    “没事,我身体壮着呢!”孙易拍拍胸脯道。

    “可别拍了,伤口该迸开了!我给你看看伤!”罗丹说着进了院,刚刚一进院里头,裤脚就直晃悠,低头一看,一只小黑狗正叼着她宽松的裤脚晃着脑袋。

    “嘿,你还真挑了一条好狗!”

    “那当然,一点白可是很懂事的!”孙易把一点白捞到了怀里头,在它的脑袋上拍了一巴,一点白立刻就懂了,冲着罗丹摇头晃脑尾巴直晃,逗得罗丹咯咯直笑。

    “我带了纱布,又买了点伤药!”罗丹说话的时候,脸已经有些红了。

    “嗯,院里也不方便,你先进屋坐会,在我这仓房里凑和一会吧,我去后院冲一下,一身的汗和泥!”孙易笑道,把罗丹让进了仓房里,然后打开了灯。

    孙易点点一点白的脑袋道:“给你一个艰巨而又伟大的任务,一定要把罗丹美女陪好了!”

    罗丹噗哧一笑,“好像你的狗能听懂一样!”

    一点白果然向罗丹的身边凑了过来,发出稚嫩的叫声,上窜下跳,果然陪着罗丹耍了起来。

    “嘿嘿,通人性吧!”孙易得意地道,然后赶紧上后院去冲澡。

    孙易一走,罗丹扫了一眼,仓房里虽然铺的是红砖地面,也放了不少杂物,地方也窄了点,不过收拾得还算利索,可一个男人住,再利索能利索到哪去,顺手再帮他稍微的收拾一下。

    孙易这会哪里还有心思好好洗澡,打了香皂随便的冲了一下,把脏衣服都放到了大盆里也不洗了,只穿着一条裤头,低头看了看,摇了摇头,这件太宽松了,显不出自己的身材来。

    找了一条新洗的,码也小了一号的穿上,崩得紧紧的,孙易长长地吸了口气,今天是个好机会,一定不能放过,至于昨天被刀划出来的伤口,只剩下一条红色的印痕,就像是被指甲划了一样,哪里还用得着再上药。

    孙易穿着拖鞋向前院走去,先四下打量了一下,自家属于独门独户,四周都没什么动静,仓房又没有窗子,相当于一个密闭的空间,在这种地方,更容易让人的胆子生毛。

    孙易悄悄地拨开了仓房的门,在节能灯雪白的灯光下,穿着白色的蓝色短袖,轻薄的宽松长裤,蹬着一双凉鞋的罗丹正弯着腰帮自己整理着床铺。

    孙易环住了罗丹,罗丹有劲都没有地方使了,然后再一低头,咬在了她的红唇上。

    罗丹笨拙地回应着,发出唔唔的声音,孙易挪开了嘴,罗丹立刻开始粗重的喘息着,刚刚几乎都要憋死她了。

    孙易转移到了她的耳垂还有脖劲处,罗丹的双手想推着孙易,嘴里却忍不住发出一阵阵压抑的哼声,身体也不自然地扭动着。

    “不要!不要了,我……我还没有做过这种事情!”罗丹说完这句话,脸已经红得像披上了一层晚霞……

    。

第21章:你把赖黑子给收拾了?

    “我……草啊!”孙易终于忍不住爆出了一句粗口,敢情骡子不是三秒货,而是压根没货,娶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媳妇,不至于连手指头都没动过吧?

    罗丹刚要起身,就被孙易给搂到了怀里,“别走了,就在这里睡吧!”

    “可不行!被人看见了还了得!”罗丹十分坚决地道,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躺在孙易强壮的臂弯里,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样了,这才是真正的生活,真正的安稳。

    这一刻,让她忘了生活上的委屈,忘了那些小痞子们的觊觎,也忘掉了老杜那个花花犊子的骚扰。

    孙易本来睡眠就好,又干了一天活,更容易进入睡眠当中,搂着罗丹不到十分钟,呼吸就变得粗重了起来。

    罗丹躺在孙易的怀里片刻,最后还是强忍着不舍,从孙易的臂弯中脱离了出来,悄悄地下了地,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出了仓房,把那筐山葡萄搬到自己带来的小推车上,悄悄地推着车,不带一丝风声的走了。

    罗丹到了家,喂了家里的两条小狗,该养两只狗看护一下家里了,要不然的话小痞子和花花犊子总上门,也不知自己能挣扎到几时。

    把山葡萄倒了出来,放到一个大木桶里,洗了脚,赤着脚踩了进去,把这些葡萄都踩成浆液,再用纱布裹了,把酸甜中带着涩味的葡萄汁挤到另一个木桶里头。

    一边干着活,脑子里一边想着今天的一切,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

    再想到自己的生活,她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深深的无力感袭上心头,以后可不能这样了,自己的日子苦些就苦些吧,孙易是个好男人,自己可不能坑了他!

    忙活到半夜,把葡萄汁都挤了出来,满满的一大桶,同时心里也做出了决定,疲累加上心中一阵松快,躺下不到两分钟就睡了过去。

    孙易一觉醒来,下意识地向身边摸去,空空的,连一点余温都没有,如果不是那一筐山葡萄不见了,他几乎要怀疑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倒底是不是一场梦。

    吃了早饭,喂了小狗,正准备去罗丹家附近转转,也不是想问什么,就是单纯的想看看,刚刚一出门,就碰到了迎而走来的杜彩霞,杜彩霞圆圆的脸上尽是焦急的神色。

    “你的电话怎么打不通?”

    “啊?可能是没电了吧!”孙易伸了个懒腰道。

    “赶紧收拾一下,咱们去镇里,老镇长马上就要退休了,趁着他退休之前,赶紧把你办事员的身份给办好了,虽然不在编,可是在镇里办事也方便些不是,快走吧,老镇长一般是九点上班,十点左右就走了!”杜彩霞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表。

    两人扯了些不健康的话题,然后孙易去推自行车,杜彩霞也赶紧回家去取自己的弯梁坤车。

    四个大筐的野果被挂到自行车上,孙易家的这辆老式的载重自行车,曾经创造过驮着一头三百斤重的猪,再加上一个人,再加一个百多斤的筐,近五百斤的重量都没有被压垮的纪录。

    现在孙易只驮不到四百斤的野果子,实在是小菜一碟,就是有些向后沉,一不小心就撅梁了。

    小心地压着车把,一直推到了村头的水泥路上,杜彩霞已经等在这里,上了车,沿着平坦的水泥路向镇上行去,不到半个钟头就到了镇里。

    都是四乡邻居,搭搭桥全都能认识,一般也不怕丢东西,再说是在镇府的门口,毛贼也没有那个胆子,孙易很放心地把自行车停在了门口处,先去镇里办事,回头再卖掉,蓝莓可是北方的金豆子,从来都不愁卖的。

    孙易这个办事员并不占编制,属于替镇政府在村里跑腿的小角色,工资也少,只有几百块,再各种名目克扣一些,到手的也不过三四百块,还够几十斤蓝莓钱呢。

    书记一般不咋管事,老镇长又马上退休了,自然不会把已经定好的事情办吐噜喽,盖了公章,再签上一圈字,孙易的身份就算是给定下了,好歹算是半个公家人了。

    杜彩霞很热心,领着孙易楼上楼下地转了一圈,小镇上一般没啥大事,这些公务员,大小干部也清闲得很。

    杜彩霞的人头熟,跟这一帮搞大小头目,科长科员都很熟,领着孙易挨个认识了一下,杜彩霞嘴甜还会来事,大伙也乐意开他的玩笑,把孙易当成她的男朋友。

    孙易对这种混乱的人际关系还有点抓瞎,介绍了一通,反正他是一个都没有记住,不过这并妨碍他豪爽的性格,挨个打着招呼,中午松鹤楼,我请!

    松鹤楼是小镇上最高级的饭店了,味道也很独特,一般有个红白喜事,或是场子稍微大点的聚会,都会选在这里,松鹤楼的老板黄胖子很会来事,桌桌都有赠送,桌桌都有打折。

    孙易没来得及去卖蓝莓,先在松鹤楼点了菜,时间差不多就要开席了,镇上这些科长、科员们也都在没事的时候早退了一会,先吃喝一顿再说。

    酒过三巡之后,黄段子讲上几个,一听孙易在跑山卖山货,税务科的那个酒糟鼻子科长一拍桌子叫道,“这事就交给我了,保证比别人的价格都高!”

    杜彩霞在下头踢了孙易一脚,然后笑着道:“刘科长主管税务,可是咱们林河镇最重要的人物!”

    孙易立刻就明白了过来,敢情这个奇貌不扬,顶着个红红的酒糟鼻的科长还挺有来头的,赶紧举杯,52度的老窖一口就干了一杯,二两半白酒下肚,脸不红不白,喝水一样。

    刘科长一竖大姆指道:“好样的!”然后他喝了半杯。

    孙易赶紧又敬了一杯,一直喝满了三杯才放下,四周的人不停地叫着好,孙易这酒量确实能把一般酒鬼都能镇住。

    刚刚喝了几口菜压压酒气,脑子里也琢磨了几个荤段子准备热场的时候,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手脚粗大,骨架极大的壮汉挤了进来,松鹤楼的老板黄胖子搓着胖手来回晃着。

    “武哥,武哥,给小弟点面子!”黄胖子哀求着。

    粗壮的壮汉一回手把黄胖子推了出去,“没你什么事,一边呆着去!”

    这个四十多岁的壮汉一进来,席面上身份最重的刘科长赶紧站了起来,坑坑尘尘的大脸盘子上堆满了笑,“哟,武哥来啦,赶紧坐下,咱喝两杯!”

    杜彩霞的脸色一变,赶紧低头打电话,把电话打给了头脸比较足的刘老四。

    这个人孙易也认识,正是镇上的大混子武谷,周边几个镇,武谷都是跺跺脚四方乱颤的大人物,甚至在市里,他的面子也很管用,这一切,都是他从十五岁开始,拎着刀子斧子拼杀出来的。

    伤过人,做过生意,还坐过牢,在孙易上中学那一会,武谷就是四乡八村都知名的大混子了,也是他们那帮小孩心目中的偶像,混也要混成武谷那样才叫出息,可惜年少轻狂只看到了混的风彩,却没有看到混的风险,仅孙易读的中学,每年都会有那么三五个学生装酷,拎着刀砍架,下手没轻没重砍死人的事情发生,小小年纪就进了少管所,不知啥时候能出来。

    武谷那张满是横肉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摆摆手,向下一压,刘科长讪讪地笑了一声,赶紧坐下了。

    都说穷的怕愣的,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而武谷就是最不要命那一伙的,这些年收敛了很多,再加上多年混出来的人脉关系,不是一个小小的刘科长能撼动的,哪怕他也有些靠山。

    武谷一扭头,打量起了孙易,“你就是孙易?”

    “嗯,我是,武哥来了就坐下喝点!”孙易只觉来者不善,不过还是点头客气了一下,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你把赖黑子给收拾了?”武谷淡淡地道。

    孙易的心里嘎噔一下,耍狠泼粪,上不得台面的赖黑子竟然跟武谷搭上了,这倒底是怎么个情况?

    杜彩霞在下面一个劲地踢着孙易,不停地给他使着眼色,服个软,说几句好话,再罚上几杯酒,以武谷这个大混子的身份,未必就会把事情做绝,如果被他盯上的话,怕是日子不好过了,只能跑出去避风头了。

    但孙易是什么性格?豪爽讲义气,做事有担待,只要敢做,就绝不后悔,他的心中,还有尊严的傲气,怎么可能被武谷淡淡的两句话就压趴下。

    孙易把酒杯向桌上一顿,杜彩霞暗叫一声坏了,这小子的脾气上来了。

    果然,孙易硬梆梆地道:“没错,是我收拾的,那小子就是欠揍,再落到我手里头,我让他爬着回去!”

    武谷脸上横肉微微一抖,仍然没有任何表情,对于孙易这种初出茅庐的小子,他没必要给太多的脸色,太掉身价了,如果不是赖黑子给了不少好处,他也懒得管这点破事。

    武谷轻轻地点了点头,“好胆色,今天我发一句话,你的东西一样都卖不出去,我倒要看看,谁不给我面子!”

    武谷的话让孙易悖然变色,这是要砸自己的饭碗啊,断人财路简直就如杀人父母,这哪里还能忍得下去,伸手就要抄凳子把这个老混子的脑袋开瓢,自己光棍一个,烂命一条,比斗狠,谁怕谁,不过刚一动作,就被杜彩霞紧紧地抱住。

    武谷一直似笑非笑在看着孙易,到了他现在这个地步,已经不仅仅是斗狠了,各种人脉关系牵连起来,势力可不小,一个毛头小子,敢动自己一根手指头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这时,门外头远远地就传来了呼声,“啊呀,武哥,什么时候回的镇上,怎么也不打个招呼,现在碰着了正好,老黄,赶紧整上一桌!挑好的上,我跟武哥可得多喝点!”

    说话间,刘老四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大饼一样的脸上已经尽是汗水了,一边擦着汗一边道:“听着武哥来了,我是一溜小跑,这身体不行了,跑了这么一段路都累得不行!来来武哥,到隔壁坐!”

    。

第22章:小伙子,别不知好歹!

    刘老四说着伸手请着武谷,然后给孙易使了个眼色,“小易,一会你过来敬上两杯,武哥点点头,发家致富也就几天的事!”

    武谷随手一挥,挡开了刘老四相请的手,根本就没给刘老四面子,哪怕他在镇上也算上一号人物,但是比起老牌大混子武谷来说,差得不是一个层次。

    “刘老四,我的事你也掺和,生意不想做了吧!”武谷脸上的横肉微微一抖,冷冷地道。

    刘老四的大饼脸上尽是尴尬的神色,武谷倒没有吹牛逼,只要他发一句话,他的建材生意怕是真的就要黄了,帮人归帮人,但是不能把自己的生意给搅黄了。

    刘老四是为自己来说事的,现在被武谷逼到了墙角,孙易看不下去,一把将刘老四拉了过来,“四哥,向他低头干什么,咱不求他,我还真就不信了,他还能一手遮天!”

    “唉,你小子!”刘老四恨铁不成钢地一跺脚,然后转向武谷道:“武哥,小易的年青气盛,说话都不经大脑,咱们别跟他一般见识!”

    “这事不是你说了算!”武谷摆了摆手,然后向在坐的那些科长科员们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了,一个人来,一个人走,霸气绝伦,从头到尾,那些公务员们一句话都没敢说。

    这顿饭也吃不下去了,以刘科长为首,打了几个哈哈,也不得罪人,纷纷找着各种借口先走一步,吃了一半的饭就这么扔到这里了。

    孙易怒骂了一声,“咱们坐下接着吃,不能浪费了,早晚有一天,我要让武谷后悔他今天的行为!”

    孙易说着,把刘老四拉着坐下,给了个杯子,倒上酒,该吃就吃,该喝就喝。

    刘老四端着酒杯抿了一口,吃了两口菜,然后轻叹了一声,“小易,你还别不服气,武谷发一句话,周边还真没有人敢收你的货,除非他们都想断两条腿!”

    孙易嗯了一声,夹过一只鸡腿,几口就啃成了骨头棒,随手向桌子中间一扔,砸在钢化玻璃桌面上,发出当的一声轻响。

    旁边的杜彩霞也叹了起来,“回头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不用想办法了,四哥,把你的摩托车借我用用,我去林市,直接找果品厂收购,我就不信了,武谷还能影响到市里头!”孙易道。

    “你别说,他还真能!”刘老四伸筷子夹了一条干炸小柳根嚼了起来。

    这时,黄胖子从门口挤了进来,手上还拎着两瓶地产啤酒,进了屋先启了啤酒,给孙易满上,自己也倒了一杯,镇子不大,村子也不大,相互之间都有认识,只是不那么熟。

    “唉,这顿饭吃的,咋成了这样,这顿老哥给你打个五折,再送两瓶啤酒!”

    “谢黄哥!”孙易点头道了一声谢。

    黄胖子犹豫了一下,然后道:“孙易,你也别怪老哥交浅言深,我也不知道你怎么得罪了武谷,回头买几条好烟,再拎几瓶好酒上门,不管道不道歉,先探探底!”

    赵老四一个劲地点头,“老黄说得没错,正好我家还有两条中华,一会你拎上!”

    杜彩霞也一个劲地劝着,一会她出钱去买两瓶茅台带上。

    孙易的脸上神色冰冷,心里却很感动,谁对自己好,他可都记在心里呢,不过他这拧脾气一上来,谁都整不了。

    “都别劝了,我打定主意了!就去林市!”孙易说着,狠狠地一拍桌子,碟碗蹦跳着,“我一会就走,赶到下午就能到林市!”

    “你呀,从小就是打死不服输的性子,早晚要吃亏了!”刘老四叹了口气,也不再劝孙易。

    匆匆地吃了口饭,结了帐,刘老四回店里去推摩托车,孙易去取了自行车,推到刘老四店里,杜彩霞没跟来,她去找派出所的苏所长,看看能不能请他出面说和一下。

    孙易没拦住她,也就随她去了,估计是不能好使。

    刘老四那辆大阳125摩托性能不错,没什么毛病,载重也好,几百斤的果筐向后座和货架上一装,再用绳子绑紧了,孙易骑着摩托车就直奔林市。

    林市距离林河镇不过一百多公里,通了柏油路,路况不错也好跑,用不上两个小时就跑到了林市。

    这个地级市不大,人口只有五六十万左右,却是方圆几百里内村镇居民的购物重镇,更是北方各种山品野味的集散地,而蓝莓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种果品,已经形成了一条产业链,从果酒到饮料,再到果干、浓缩果浆等等,产品不下数十种,每年所创造的经济价值让人为之侧目。

    孙易骑着摩托车直接到了当地最大的一家果品公司,这里主要就是为各种加工提供蓝莓等果品的。

    可是孙易连门都没有进去,这种大公司,怎么可能收这种零零散散的散货,每到这个季节下来,从采摘到收购,到最后进入工厂,是有一条完整的产业链的。

    跑山者采来的山货,先被那些小收购商在路边就收走,然后再转上几手,最后才能到果品公司,就以这个季节的蓝莓为例,从山里一出来,收购价根据品质不同,价格八到十块不等。

    然后再转上几手,到了果品公司这里,最低十五块,这中间还有这么大的一块肥肉,哪能让孙易说咬就咬上。

    孙易又跑了几个稍小些的公司,根本就不收散货,孙易坐在路边啃着一张烧饼,喝上几口水,只觉得胸口堵得慌,回了家乡,刚盖了新房子,本想放开膀子大干一场,可这才刚刚起头,就被人一巴掌给拍回了原形。

    武谷根本就不怕孙易会跑到这里来卖货,他只要压住那些收散货的,就能让孙易的果子烂在筐里。

    烂就烂吧,男子汉大丈夫,干哪一行不能赚钱养家糊口,他就是压不住心头那口气。

    孙易骑上摩托车,准备返回村子,卖不出去,索性都酿成酒算了,大不了到时候灌装一下,老子都带到市里来摆地摊。

    刚准备走呢,一个干瘦干瘦,满口黄牙的中年男子骑着一个破旧的小踏板停在了他的跟前,“哟,兄弟,我可追了你好几条街啦!”

    孙易歪着头看着这个目光闪烁,怎么看都不像好人的汉子一眼,冷冷地道:“怎么?有事?”

    “是不是来卖都柿的?”男子道。

    孙易点了点头,在北方,蓝莓还有一个通俗名称叫都柿,一般老百姓也这么叫,蓝莓那是官方的叫法。

    男子一甩头道,“跟我走,我们那个厂子正缺货呢,有多少收多少!价格保证合理!”

    说完,他当先领路,孙易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骑着摩托车就跟了上去。

    市区并不大,十来分钟就出了市区到了郊区,很多小加工厂就在这里,不但有果品加工厂,还有一些木料加工厂。

    在一个破旧的栋房前停了下来,不停能闻到果香,在果香里,还能闻到一股刺鼻的化工品的味道。

    孙易立刻就明白了过来,这是一个地下黑加工厂,只有利益,就会有黑暗,蓝莓产业也是这样,近几年火起来了,自然就有一些人,只用少量的蓝莓,然后再混入更多的化工品,仿制成市面上价格偏高的蓝莓饮料或是酒品出售获取暴利。

    孙易现在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要能卖出去就行,良心这东西,要等富起来才能长出来。

    瘦黄牙男子骑着踏板进了院子,停了车叫了起来,“老二,老二,出来,有货来啦!”

    随着瘦黄牙的叫声,两条大汉从房子里走了出来,向瘦黄牙点了点头,很不客气地走到了孙易的车边上,把上面已经蔫掉的青草都欣了起来,看看里面还带着白霜的蓝莓点了点头。

    “行,货不错,卸下来吧!”为首的长脸大汉摆摆手道。

    孙易微微一皱眉,打量着这个大长脸,还有他后面那个光着膀子,刺着龙虎的大汉,“还没谈价吧!”

    “谈个毛价,两块钱一斤,卸货!”刺龙虎挥着手道。

    “出山就收十块,到你这变两块,还不够辛苦钱,不如烂家里,我不卖了!”孙易说着就要发动摩托车。

    毛哄哄的大手伸了过来,一把就将车钥匙给拔了出去,正是那个大长脸,大长脸抛着车钥匙冷冷地看着孙易,也不说话,倒是那个瘦黄牙凑了过来。

    “夏大哥肯买你的货,那是给你面子,小伙子,别不知好歹了!”

    “这是强买啊!真当我怕了你们啊!”孙易跳下了车怒吼了起来,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这个姓夏的厂主要强买他的货,立刻就让他的火气从天灵盖冲了出来。

    夏厂主冷哼了一声,大长脸上尽是不屑的神色,退了一步,向身后的壮汉道:“老二,收拾他!”

    刺龙画虎的老二一声不哼,伸手从一边的木头垛里抽出一根两米多长,小腿粗的松木杠子,抡圆了就向孙易的肩头打了过来,下手狠辣,一看就是个狠角色。

    孙易这股火冲上来,让他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也不知是哪来的胆子,起脚就是一个高抬腿抽向砸来的木头杠子。

    嘎巴一声,两米多长,坚韧的松木立刻就断成了两截。

    一脚就把这么粗的松木给踢断了,一下子就让夏厂主他们愣住了,是这小子的腿硬?还是松木杆烂了?看看孙易的腿不像断的样子,然后就望向松木杆,松木杆的断茬很新,也不像糟烂的样子。

    不但他们愣了,就连孙易自己都愣了,街头打过群架,读半年大学那会,在武术社团学过几天花架子,也没刻意的练过,完全就是野路子,竟然还能踢断这么粗的木头杆。

    起腿的时候,他就后悔了,这条腿怕是保不住了,但是现在跺一跺,除了有些疼和麻之外,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双腿还是那么有力。

    “草,吓唬谁!”老二也是个愣头青,愣了一会,拎着手上剩下的半截松木杆又一次照着他的脑袋砸了过来,嘴里还骂着,“有种你特么再踢断一回!”

    孙易又是飞起一脚,这一腿扫出去,又加了几分力气,带着烈烈的风响声,再踢到断木上的时候,不再是嘎吧的脆响声,而是一声爆响!

    。

第23章:她会不会报警?

    老二手上的半截断木哗啦一声,崩飞了一截,手上的一截也像是从中间劈了几斧子一样,碎成了五六条,力量透过木头传递到手上,把他的虎口都崩裂了,鲜血立刻就把他的双手染红。

    孙易跺了跺脚,这回疼得有些厉害了,骨头都疼,不过还能站得住。

    看着两胖一瘦的三个人呆立当场,该轮到孙易牛逼了,“现在你们还强买?”

    “别!别!”夏厂主就算是混得再明白,也知道今天碰着茬子了,一个不好自己都要交待到这里,这位爷暂时惹不起,回头召集人马再找他的麻烦。

    “现在你们不强买,老子要强卖了,我也不讹你们,十块钱一斤,出林子的公道价,我就不找你们收运费了,现在就上称算钱!”孙易说着,双臂较力,把两个大筐给举了下来,看得夏厂主的眼角直抽抽,尼玛啊,这一筐就得一百多斤,拿到手里跟玩似的。

    他现在都顾不得受伤的老二了,赶紧推来的大称,挨筐上称,四大筐,一共四百八十斤。

    “四千八百块,筐就当我送你们了!”孙易说着一伸手,目光却在他们的身上扫动着。

    被孙易目光扫过的地方,都是一阵火辣辣的,这要是踢上一脚,腰骨还不踢断了,夏厂主这回认栽了,回屋取了五千块交给孙易。

    “不用找了,就当是哥们请你喝酒了!”夏厂主还挺着腰板,努力地维持着自己最牛逼的一面。

    孙易哼了一声,抽出二百块来拍到他的怀里,“哥不差那二百块!”然后拿过了自己的车钥匙,什么话也没说,发动了摩托转身就走。

    孙易头都没回的驶上了街道,心里却翻江倒海的,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够两腿踢碎两段小腿粗的木头,想想当时的风彩,自己肯定超级牛逼。

    孙易一走,夏厂主抹了一把冷汗,身子都软了,老二的两只手还在颤着,肿得像猪蹄似的。

    瘦黄牙最不堪了,腿脚发软,倚在旁边的大称上才没有软倒下去,只觉得尿意越来越重,走不动路,索性直接掏出缩成了豆粒似的小家伙沥沥啦啦的放起水来。

    “草,回头再找他算帐,先领老二去医院包扎,然后咱去喝两杯压压惊!”夏厂主咒骂着,领着老二和瘦黄牙上了面包车。

    赚了近五千块,孙易的心情很不错,两天就赚这些,把蓝莓季采完,怎么也能赚上几万块,除了耗上几把子力气,可都是无本的买卖。

    一高兴,找了个小店要了馅饼,羊汤,再来两个小炒,喝上几两,等他喝完了才发现天黑了。

    刚刚推起摩托车,杜彩霞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苏所长不肯出面,把她给挡回来了,听说孙易卖了蓝莓,赚了近五千块的时候也跟着高兴,听说他要回来,立刻就挡了回去。

    孙易觉得也有道理,这大山里虽说通了柏油路,可是这近百公里,只有那么几个小村子,山里的天一黑下来,可是真的伸手不见五指,走夜路太危险了。

    孙易转悠了一圈,在街边上找了一家看起来挺干净的旅馆,先对付一宿再说。

    小旅馆价格不贵,电脑间只有四十块钱一宿,拿着身份证登记入住,还能洗澡呢。

    冲过了澡,拎了两瓶啤酒,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在电脑上找了电影看着,看完电影就准备睡觉了。

    关了电脑刚躺下,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往里抬,抬进那屋,大哥,你放心,嫂子已经走了,一会我到前台去盯一会,嘿嘿!”

    孙易一愣,这不是那个夏厂主和瘦黄牙的声音吗?还真是巧了,自己住个旅馆都能碰上,听这意思,这旅馆还是他们家开的呢。

    “大哥,咱搞了她,她会不会报警?”这是老二的声音。

    “报个屁警,看看她的模样,再看看她的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公务员,这种人最好面子,绝不会报警的!”夏厂主的声音传来。

    孙易忍不住骂了一声,从床上站了起来,打量了一下身后的墙壁。

    这种小旅馆为了节省成本,墙壁都是用普通的三合板夹着木方钉上两层隔开的,在棚的位置上,还有隔壁透来的灯光。

    孙易从包里翻出一把上大学时买的生存刀,虽然是地摊货,但是钢口很不错,用来挖这种薄薄的木板,只要两刀就能割开个口子。

    孙易挖出一个鸽子蛋大小的洞,隔壁的灯光透了过来,把眼睛贴了上去。

    在床上,躺着一个看起来酒醉的女子,白色的修身衫衬,黑色的西装,高根鞋已经甩掉了,脚上的丝袜破了几个洞,从这身职业装就能看出她的身份来,八成就是公务员了。

    头发散发,遮了脸,但是那圆润的下巴,和半张柔和白嫩的小脸却让孙易为之惊艳,心里狠狠一颤。

    看了片刻,孙易忍不住了,敢在自己的面前玩这一套,非坏了他们的好事不可。

    孙易跳下床,蹬上了裤子就打开了门,一出门,正见瘦黄牙趴在门缝往里头看。

    孙易上去照着他的腚就是一脚,把正看得入神的瘦黄牙蹬得啊哟一声,一下子就扑进了屋子里头,稀里哗啦的也不知打翻了些什么。

    孙易晃着膀子,崩着一身精壮的肌肉就闯了进去,进去也不说话,向门口一站,抱着肩膀就这么冷冷地看着他们。

    这种事情,不能声张,正如夏厂主他们说的那样,女人都好个脸面,遇到这种事,多半就要忍气吞声,有苦自己吃了,要不要报警,也要先问过这女人的意思。

    孙易白天就给了他们震撼的两击,现在最有战斗力的老二双手都要废了,瘦黄牙是个瘾君子,用来跑腿不错,打架的话,小胳膊小腿的还不够人家一只手撅的。

    至于夏厂主自己,琢磨半天也没敢伸手尝试,看看床上漂亮的女人,再看看孙易那身足以让任何男人羡慕妒忌恨的肌肉,一咬一跺脚,“今天哥们认栽了,让你吃头一口,这总行了吧!”

    孙易骂了一声,自己用得着干这种下九流的事吗?

    “你一口都吃不上!”孙易说着,伸手把夏厂主向旁边一拔拉,走到了床边,伸手拔开了遮挡在女人脸上的长发,看着这张如同怒放的牡丹一样的面孔,孙易的心里头狠狠地一抽,眉目如画面如花,说的就是这样的女人吧,特别是两条秀气的眉毛,圆润挺翘的小鼻子,没有化妆,却没有任何的瑕疵,堪称是完美女人,相比之下,罗丹都要逊色两分了。

    “要不要报警?”孙易问道。

    女人目光迷离,手紧紧地抓着孙易的手上,用含糊不清的声音道:“不……不要……不要报警!”

    “好,听你的,先不报警,我带你离开这里!”孙易说着,伸手就拉女人的衣服。

    孙易刚刚被衬衣给她拉上,身后响起了风声,下意识地把后背一拱,哗啦一声,本来要砸向脑袋的椅子砸在了后背上。

    纯实木制成的椅子砸散了架,夏厂主的手上只拿着一条椅子腿。

    孙易的后背皮肤微红,抖了抖身上的木头碴子,扭头过头来,眼中闪过几丝凶狠的神色,咬着牙低吼着,“还敢向我动手,老子弄死你!”

    孙易的身体一冲,夏厂主手上的椅子腿还没等举起来,就觉得自己的胸骨发出不堪负重的哀鸣声,咣的一下就撞到了身后的墙壁上,两层薄薄的胶合板也挡不住这强大的冲力,哗啦一声就撞得粉碎,人也跌到孙易原本住的那屋。

    老二怒吼了一声,抬脚就踹,这一脚正踹到了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孙易身上,而且还是腰眼处。

    孙易身上的肌肉一崩,横着蹬蹬跺了两步,每一步都用力极大,把地面上的碎物直接就跺成了渣。

    老二的腿没有收回去,被孙易一把就抓到了手上,身体向前一欺,把这条大粗腿一抬就搭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奋力地一个过肩摔,手上一松,人还没摔出去,就把膝关节给拉脱臼了。

    老二庞大的身体夹着风声,把残破的木头撞得粉碎,把刚刚要起身的夏厂主又撞得翻了下去。

    孙易一出手就干翻了两个,当目光落到了蹲在一边,嘴里流血,手上还握着两颗牙齿的瘦黄牙时,瘦黄牙很知趣,一脑袋就墙到了墙上,咣的一声就把两层胶合板给撞穿了,脑袋卡在里头进不得出不得,唉哟唉哟地直叫唤。

    “你特么是来搞笑的吧!”孙易在他的腚上踢了一脚,把他的半个身子都踢得穿过了胶合板。

    孙易这才回身帮女人系好了上衣,给她收拾好了,抱着她就出了门,放到了自己的摩托车上,自己还光着膀子呢,再说了,钱还在包里呢。

    松开女人,回屋去取衣服和包,一进屋,刚刚要爬起来的夏厂主和老二又躺下去了,谁乐意再被他摔一次。

    孙易穿了上衣,把包向腰上一系就跑了出去,坐在摩托上的女人正向下滑,眼瞅就要一个倒栽葱摔下来了,赶紧伸手扶着她的腰。

    这女人还软趴趴的,也骑不了摩托,回去拿了个床单,从腰腿处把女人系到了自己的身上,这回老实了。

    骑着摩托车本想再找个小旅馆,可是领这么漂亮的女人住旅馆,有点掉价,一咬牙,干脆住宾馆去。

    开一间标准间,要一百二,孙易穷惯了,哪住过这么高档的地方,咬咬牙还是住进去了,背着女人进电梯的时候,前台那个妹子还在偷笑,估计是没见过骑摩托背醉酒女人来住宾馆的。

    宾馆就是宾馆,床单雪白雪白的,还有空调、独立卫浴之类的,头回住这么高档的地方,还带着一个漂亮女人,这日子过得,跟做梦似的。

    也许经过一路的颠簸,女人终于有了反应,捂着嘴就要翻身下床,可怎么也来不及了,孙易赶紧把垃圾筒递了过去,女人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再漂亮的女人呕吐起来,味道也不好闻,酒气中透着浓浓的酸馊味,开窗透透气,再把呕吐物倒进马桶里冲走,这才算好了一些。

    吐过的女人躺在床上直哼哼,孙易把毛巾沾了凉水盖在她的脸上,让她清醒了一些,自己竟然有力气跑到卫生间抱着马桶去吐了。

    吐过的女人想到被大长脸的夏厂主在身上舔来亲去的,又觉得恶心,这回不是吐酒了,而是恶心得吐了,一边吐一边脱着衣服……

    。

第24章:我请客,吃馅饼!

    突然,她想起来什么似的,又把身后的门给拉上了。

    宾馆的这种独立卫生间,只是一层毛玻璃,外面还有一层厚布帘子,漂亮女人不去拉,孙易自然不会去干这种好事,隔着一层毛玻璃,隐隐约约地看着女人脱了衣服,白嫩的肤色,似乎都要放出光来一样,将这一面毛玻璃照得发亮。

    衣服从门缝扔了出来,估计是不想沾湿了,这女人哪怕醉了也很有理智。

    孙易坐在床沿上,眼睛瞪得溜圆,口水流出来都没有感觉,这会他不比瘦黄牙好到哪去。

    正在拼命洗着澡,搓着身体的女人突然唉哟一声,隔着毛玻璃看到她倒了下去,撑了几下身子都没有爬起来,发出痛楚的轻哼声,让人心都要碎了。

    助人为乐,一定要助人为乐,孙易赶紧跑了过去,这种卫浴的门是不上锁的,一拉就开了。

    “出……出去!”女人变得更加虚弱了,甚至带着哭腔。

    “都这样了,还强撑着呢,我不是坏人,堂堂林河镇,沟谷村的办事员,能干这种趁人之危的事情吗!”孙易索性报上了自己的名号,也只有办事员这个名头才能拿得出手了。

    孙易停了水,手探过腿弯把女人从地上抱了起来,女人紧紧地蜷着身体,遮挡了要害,温玉入怀,要不要害的都不重要了,从卫生间到床头,不过五步远的距离,孙易像是走了五年一样,真恨不得一直就这么抱下去。

    刚刚把女人放到床上,还没来得及看她被磕青的小腿,她就是一个骨碌,然后拉过被子盖到了自己的身上,手紧紧地握着被沿,眼神还迷离,却惊恐地看着孙易。

    “还真是好人不容易当!我真要干点啥,还用等到现在吗,人家可是让我吃头一口的!”孙易摇头叹了口气,伸手捡起了地上的衣服,“算我倒霉,救人还要被冤枉,还要帮你洗衣服,我这不是贱吗!”

    孙易一边洗着衣服一边叽歪着,男人洗衣服也就是那么回事,放在水里冲一冲,然后拧干就行了。

    想到被夏厂主在这上头又啃又舔的,自己也觉得恶心,索性甩手就扔一边去了,只洗了外套挂着空档也看不出啥来。

    女人已经闭着眼睛直打瞌睡了,但是孙易只要一有动静,就立刻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一样抬起脑袋惊恐地看着他。

    孙易一呲牙,吓唬着她,看她惊恐得钻进了被窝里才哈哈地笑了起来,脱了衣服,伸手拽过另一床被子,就跟这个漂亮女人同一个床上睡了起来。

    孙易很想骨碌到另一个被窝里头,哪怕是霸王硬上弓呢,不过还是忍住了,真要是那么干的话,自己跟夏厂主那一伙人还有什么区别。

    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还有一种凉凉的,粘粘的感觉,梦到自己掉进了泥坑里怎么也爬不出来,总算是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天已经亮了,这个季节,后半夜两点左右天就亮,看看墙上的表,已经五点多了。

    扭头看看旁边的女人,睡得正香,在睡梦中还将两条修长的柳眉紧紧地皱在了一起,真是做孽哟,什么样的人舍得强迫这样漂亮的女人,想到自己昨天晚上也差点没忍住,得,兔子也别嫌人家王八的尾巴短。

    趁着女人还没有醒过来,赶紧跑到卫生间,脱下来洗洗,用力的拧干,然后打开淋浴洗了起来。

    孙易的动作惊动了床上的女人,刚刚受到那样的惊吓,又哪里睡得踏实。

    苏子墨在犹豫着,要不要去拿挂在窗子处晾着的衣服,又怕那个男人会突然出来,矛盾极了。

    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情,又觉得不寒而栗,本来她升任镇长,几个好朋友聚在一起喝酒,她多喝了几杯,当时还没什么,可是出门送走了朋友之后,酒意上头就开始站不稳了,然后就碰到了那三个恶心的男人,如果真的发生那样的事情,不管事后怎么补救,自己这辈子怕是都走出心里阴影了。

    她这一晚上醒了好几次,身边的男人睡得很香,发出轻微的鼾声,并不吵人,反而让自己出奇地安心,似乎睡得也踏实了一些,现在稳下心神,侧躺在床上,偷眼看着那个男人。

    孙易胡乱地冲了一会,推门走了出来,活动了几下身体,先在地毯上做了五十个俯卧撑,轻松加愉快,连汗水都没出。

    他在做俯卧撑的时候,苏子墨却眯着眼睛偷偷地看着他,身上的肌肉崩得紧紧的,随着每一下运动而游动着,满满的都是力量感。

    当孙易做完了俯卧撑起来的时候,她赶紧又闭上了眼睛,然后再偷偷地眯着眼睛看着他。

    孙易走到了梳妆镜前,鼓着自己的肌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满意地点着头,“嗯,这才叫真男人,这傻女人,光顾着睡觉没看着,她吃大亏啦!”

    听着孙易这么不要脸的夸着自己,苏子墨这一瞬间,心头阴郁尽头,忍不住咬着被子轻笑了起来。

    听到笑声,孙易赶紧收起了架式,有些尴尬地转过身,“醒啦!”

    苏子墨再也装不下去了,紧紧地捂着被子道,“嗯,醒了!”

    孙易看她捂着被子,一副怕自己的样子,不屑地笑了一声,一脸的傲色,“昨天晚上跟死鱼似的,现在摆这副模样给谁看!”

    苏子墨的脸一板,一种上位者的肃容出现在她的脸上,让孙易一愣,看着怎么那么像老杜摆村官谱的样呢,只是现在的她哪里还有威严,只有搞笑了。

    看着孙易似笑非笑,还有贼溜溜眼珠子转动的样子,苏子墨的脸上显出几分嗔怒来,“还不快把衣服给我拿来!”

    孙易捏了捏下巴,他天生就吃软不吃硬,好歹老子也救了你一命是吧,现在还没怎么着呢,就开始摆谱了,惯的!

    “自己拿去,又不是没手没脚,你要是说个请字,或许我会帮个小忙!”

    苏子墨的小脸通红,自己哪里受过这种气,不过现在形式比人强,不得不咬着牙道:“麻烦你了,请你帮我把衣服拿来,好吗!”

    一个好吗,让孙易的身上像是爬了几百只蚂蚁一样,都酥了!颠颠地跑去拿衣服递了过去,“老佛爷,您的衣服!”

    苏子墨噗哧一下就笑了出来,刚刚那一点恼怒,也在孙易的耍宝下消失得无影无踪,从被子里探出一只莲藕似洁白如玉的小胳膊,葱指捏着衣服接了过来塞进了被子里,“你出去一下,我换衣服!”

    孙易哈哈地大笑了三声,“你换吧,该看的不该看的,我早就看过了,这会害什么羞啊!”

    苏子墨气得直咬牙,赶不走这个厚脸皮的男人,不过她也有主意,在被子里就可以把衣服穿上了。

    孙易大大方方的坐在床边穿着衣服,苏子墨一边在被子里鼓捣着,一边偷眼看着他,眼看着那具堪称完美的阳刚身躯淹没在看起来很土气的迷彩裤,蓝色的短袖下,心头还有些惘然若失。

    当孙易站起来的时候,苏子墨忍不住暗叫一声好,有的人,哪怕是世界级的名牌穿在身上,也像是山寨版的地摊货,可有的人,哪怕穿上一套最普通的民工级迷彩服,也能穿出模特效果来,孙易显然就是其中之一。

    就连孙易自己都没有发现,自从他回村以后,身上的肌肉比从前更加结实,也更加匀称,流线形的肌肉充满了力量感。

    苏子墨在被子里把衬衫的最后几颗扣子系好,然后掀开被子下了床,孙易扭头看了一眼,眼前不由得一亮,清晨起来,女人的长发稍显凌乱,但是柳眉修长,明眸皓齿,小脸白嫩得一掐都能流出水来,哪怕是素颜,也比那些所谓的美人化过妆之后还要漂亮。

    再配上她定要身合适的职业套装,只能称得上完美,靓丽得让人恨不得把眼珠子扣出来才好。

    苏子墨的脸一红,想起自己还没有洗漱,狠狠地瞪了孙易一眼,“看什么看,小心看到眼里拔不出来!”

    苏子墨恨得牙痒痒,可偏偏又生不起气来,赶紧跑去了卫生间,匆匆地洗漱了一把,头发也梳了,就这么披在肩头。

    袜子早就破烂得不能穿了,扔在了垃圾筒里,看到搭在垃圾筒旁边的白色小裤,咬咬嘴唇,伸手捡了起来,团成一小团塞进了兜里。

    她的高根鞋表面已经有些破损了,至少孙易在救她的时候,没忘了给她拿鞋,她简直不敢想像自己穿着拖鞋出门是什么样子。

    只是简单的洗漱,梳理了头发之后苏子墨,给了孙易另外一种感觉,昨夜酒醉后朦胧中让人犯罪的美,清晨美人庸懒凌乱的美,还有此时梳妆整齐后让人心颤的美,这简直就是一个百变的美人啊!

    孙易轻咳了一下,“碰一块就是缘份,一起吃个早点吧,我请客,吃馅饼!”

    苏子墨稍稍一犹豫,还是点了点头。

    孙易的心头窃喜,就算啥也不干,能跟这样的美人相处心里也爽呀。

    出去退房的时候,苏子墨一直低着头,长长的头发垂在脸侧,把她挡得严严实实,前台的妹子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利落的办了退房手续。

    骑了摩托车,带着苏子墨到了早餐点,刚出锅的馅饼还散发着热腾腾的热气,要了几个馅饼,两碗粥,坐在小店里吃了起来,这会时间还早,吃饭的人也不多,正好清静。

    两个人静静地吃着饭,气氛有些尴尬,孙易没话找话地道:“对了,昨天为啥不让报警?逮了他们,也能判个好几年!”

    。

第25章:给她算工资!

    “嗯,反正就是不用报警!”苏子墨说着,那张漂亮的脸蛋上闪过几丝凶狠的神色来,一闪既逝,让孙易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也没有在意。

    两人边吃边聊,孙易说到了自己的现在最恼火的地方,生意都没得做,这让苏子墨眯了眯眼睛,然后在身上翻了翻,从兜里摸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

    孙易拿在手上一看,只有名字和电话,苏子墨,很好听的名字,听着就有书香气。

    “你拿着这个,到北方果品公司,去找他们的杨经理!”

    “就一张名片就行了?”孙易晃着这张质地极好,偏偏只有名字和电话的怪异名片问道。

    “没错!”苏子墨说着,拿出纸巾来擦擦嘴,“就算我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了,当然,如果你肯再借我二十块打车最好了!”

    孙易十分大方地拍出了一百块,人都救了,还差这百多块了吗。

    苏子墨走到了门口,突然又扭过头来,带着怪异的笑道:“林河镇的办事员孙易是吧,我想,用不了多久,我们会再见面的!”

    还不等孙易回来,苏子墨就消失在了门口,上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站在门口看着远去的车子,孙易有一种十分不真实的感觉,自己竟然可以与这么漂亮的女人有这么一段交集,昨夜那一场场,一幕幕,再次浮上心头。

    “大兄弟,算帐呀!”小店的老板紧盯着孙易,都是小本买卖,孙易又大方,一顿早餐就点了几十块的东西,怕他跑单。

    孙易摇了摇头,算了帐,回头又把剩下的馅饼吃了个精光,这才出门,骑了摩托车本想直接回家,但是摸摸兜里的名片,还是决定去一趟北方果品公司。

    北方果品公司的门面不大,但是这种收购公司跟门面没有关系,只要背后有点关系,收多少货,都能直接送到工厂里,变成丰厚的利润。

    因为商业利益关系,这些收购公司与那些散商之间,都有一定的默契,并不是说谁都能插足这一行的,冒然地闯进来,只会被拒之门外,昨天要不是碰到了夏厂主这个冤大头,怕是这果子真的要烂在家里了。

    一张名片就能改变自己的处境,这种事,孙易没抱太大的希望,反正已经这样了,总不能比这更坏吧。

    只是他才刚刚进门,脚在光亮鉴人的地板上踩了一脚,就听一连串的哎哎声,一个拖地的中年女人快步走了过来,薄薄的嘴唇,高高的颧骨,还有脸上化的浓妆,哪怕是打扫卫生的,也有爱美的权利,只是看起来第一眼,就给人一种很刻薄的感觉。

    “这刚擦完,踩了不白擦了吗!”薄嘴唇指着孙易脚下还微湿的地方尖声尖气地说道,语中难掩蔑视之意,如果不是看到孙易这一身打扮和破摩托车,她顶多也就是偷偷地瞪上几眼。

    孙易蓝色短袖,民工级的迷彩裤,背着一个陈旧的挎包,为了出行方便,还穿了一双胶鞋,典型的民工打扮,人家打扫卫生的可是城里人,小城也是城里人,天生就有一种优越感,更何况薄嘴唇还是托了关系才到了北方果品,底气足得很。

    孙易哼笑了一声,“敢情你擦完的地方还不能踩是吧,地要是不脏,还请你来干什么!”

    “唉,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说话呢,我让你走那边不行啊!”薄嘴唇一指旁边没擦过的地方道。

    “我还就走这了!”孙易说着上去就踩了一脚,踩出一个明显的脚印。

    “张姐,张姐,怎么了?杨经理快来上班了,被看见不好!”一个前台妹子快步走了过来道。

    “杨经理来又怎么了,哪还说不出个道理来,这个人太不是东西了,刚擦完的地就上去踩!”薄嘴唇底气足得很,算起来,她还是杨经理的姐夫的小姨子的大姑姐,实打实的亲戚。

    “算了算了张姐!”前台妹子赶紧把人给哄走了,这个张姐在公司里就是一霸,谁也犯不着跟她撒泼。

    那个张姐骂骂咧咧地拎着拖布走了,一边走还不停地甩着拖布,甚至把等在不远处的几个客户身上都甩出泥点子来了。

    “先生有什么事吗?”前台妹子问道。

    孙易平复了一下怒气,跟这个泼妇可生不起那个气,最后只会气坏了自己,不如多看两眼前台妹子养眼了。

    “我找你们杨经理!”

    “杨经理还没来上班呢,大约半个小时以后才会到,您坐在旁边等一会吧!”前台妹子一指里面的等候沙发,那已经坐了七八个人,看他们的模样,似乎都是来送货的。

    孙易点了点头,坐到了沙发上,旁边一个戴着眼镜,皮肤微黑的年青人凑了过来,选给孙易递了根烟,看看烟盒,还是二十多块一命的苍狼呢,在这地方算是不错的烟了。

    孙易给他点了烟,两人聊了起来。

    “兄弟,来送货?看着眼生啊!”眼镜男笑道。

    孙易一摆手道:“谁见过空手来送货的,就是来探探门路!”

    孙易这话一说,让眼镜男明白了过来,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他没有说话,倒是旁边等着的几个人开口了。

    “份额都分好了,哪会说改就改的,多大的量我们都能吃得下,兄弟,你要是没有过硬的关系,不是没趟这混水了!采摘季也能赚上不少的!”

    “是啊,这两年本来出货量就少,求大于供,也不知道兄弟你能收多货,北方果品一向只收大宗货的,少于五吨人家看都不看的!”

    孙易只是笑,并没有接他们的话,反正自己真是来探路的,行就行,不行拉倒呗,递张名片见见人又不会死人。

    “抬脚抬脚!你,起来,擦地呢!”薄嘴唇拎着拖布甩达着,直奔孙易来了,淋得孙易一裤子都是水。

    “你什么意思,找茬是不是!”孙易的脸都变了。

    薄嘴唇不屑地哼了一声,低自以为很低的声音道,“土包子,到城里来耍威风了,怕你咋地!”接着声音一高道:“咋,收拾卫生你还不让啊,起身起身!”薄嘴唇说着伸手就来拉孙易的衣服,她是看准了孙易骑个破摩托过来的,不像那几位,都是开车来的,这种人,都是求上门的,怎么捏都行。

    “我草,还跟我动上手了,惯了你是不是!”孙易顿时就怒了,握着拳头霍然起身。

    孙易现在的个头有一米八,薄嘴唇削瘦个矮,还不到一米五,被孙易这居高临下的一声怒吼,吓得啊哟一声就坐到了地上,愣了一愣,双手在大腿上一拍,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然后拉长了声调,“打人啦,打人啦,扫地的怎么啦,扫地的就不是人啊,就该着让你欺负啊!我地天啊,这世道,还让不让人活了!”

    孙易气得都快笑出来了,自己就没见过这么极品的老娘们,自己还没动手呢,就往地上一坐恶人先告起状来了。

    “这北方果品也就这么回事,这个经理老子不见也罢!”孙易说着抬脚就走。

    “打了人还想走!没门,我脑袋疼,看病!”薄嘴唇嘴上叫着,伸手就向孙易的大腿抱过来。

    这种赖皮缠真要是被近身了,打不得甩不得,突然加快了速度,让薄嘴唇抓了个空,去势不绝,一下子扑翻在地上,看她这生龙活虎的样,哪有一点头疼的样子。

    孙易打算把名片交给前台妹子,让她转交一下算了,也算是给了苏子墨面子,要不然人家好心介绍了关系,自己不给面子也不是那么回事。

    孙易刚刚把名片准备递给前台妹子,就听薄嘴辱发出尖利的叫声,“我看谁敢接她的东西!”

    薄嘴唇这一吼,泼性大发,顿时把前台妹子给震住了,她还真不敢得罪这个张姐,要不然的话,仅仅是那些尖酸刻薄的冷嘲热讽就让人受不了,已经有好几个女员工被她硬生生地给骂走了。

    “这乱糟糟的是怎么回事?”正当薄嘴唇要上来撕打的时候,一个颇为威严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

    一个体态微胖的中年人,戴着金边眼镜,一身黑西装,板着脸,怒气冲冲,威严极盛。

    “杨经理,他看不起扫地的,还打我,天呐,在咱们北方公司,还会发生这种事,我不活了!”薄嘴唇立刻就向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哭叫了起来,“我头疼,我要上医院,现在就上医院!我要住院!”

    孙易摇了摇头,走向了对方,“你就是杨经理?”

    “没错,我就是!”杨经理沉声道。

    孙易冷笑了一声道:“北方果品公司,也就这么回事吧!”

    杨经理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对了,把这张名片帮我还给它的主人,做得挺好的,扔了怪可惜的!”孙易说着,把苏子墨的名片向杨经理的手上一塞,一个侧身就出了门,骑上摩托车就打着火。

    “杨经理,可不能让他走哇,他打我!”薄嘴唇扑了上来,抱住了杨经理的大腿,可怜的杨经理还没等看清名片什么样,就被薄嘴唇给晃得脱了手,然后一个骨碌,压到了身子底下。

    “你先起来!”杨经理没好气地道,她是什么样的人自己还不清楚吗,如果不是看在自己小姨子的面子上,早就把她开了。

    “我就不起来!把他放跑了,就找你负责了,我挨打了,头疼!”薄嘴唇继续胡搅蛮缠着。

    杨经理气得脸都白了,狠狠地一动大腿,把薄嘴唇给甩到了一边,弯腰就捡起了名片,看到名片上苏子墨三个字,还有那一串电话号码的时候,脸孔刷的一下就白了,额头瞬间就渗出了豆大的汗珠,身体都颤抖了起来。

    薄嘴唇这会索性躺到了地上,放声嚎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骂着,杨经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重重地在前台上拍了一下,“关门,让她在这里哭个够,哭完了就算她工资,让她滚蛋!”

    杨经理这一声怒吼比什么都好使,薄嘴唇立刻就不哭了,也不撒泼了,有些发傻地看着杨经理,她敢这么闹,就是自信杨经理不会开除她,可是没想到,竟然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情!

    杨经理抬脚就向外面跑,上了自己那辆马自达商务,车胎抓着地面发出了尖叫声,倒车的时候,甚至还把一个来送货的捷达车门给撞瘪了。

    他又一次怒吼:“给她算工资!”

    。

第26章:准备开了他!

    但是他都顾不上了,赶紧开车去追,虽说孙易刚走没多大一会,可他骑的是摩托车,什么路都走,急了还能上马路牙子。

    可是杨经理就不一样了,这个点正是上班的点,小城虽说不堵车,可车流量也比平时大,马自达商务的车体又稍显得大,干着急也没有用,只能一点点地等着红绿灯。

    杨经理一直盯着孙易离开的方向,盘算着他所处的方位,终于出了城,速度也快了起来,赶出城十多公里,才远远地看了孙易的背影。

    按着喇叭,又不停地闪着大灯,孙易在后视镜里看到车里的胖子,不正是杨经理吗?

    孙易这会更怒了,妈比的还追上来了,不让他尝点厉害,还真不知道马王爷长了三只眼。

    孙易停了摩托车,把挎包摘了下来,后头的杨经理也停了车,正开着车门急急地往下走,一抬头,就见孙易握着拳头怒气冲冲地走来。

    “噢噢,住手,误会,误会,一切都是误会!”杨经理赶紧叫了起来。

    看着满脸堆笑,甚至还有些惶恐的杨经理,不像作假,孙易有些狐疑地打量着他,“怎么?有事?”

    “是是,有事有事!”杨经理连声道,“还不知道先生贵姓呢!”

    “孙易!”

    “原来是孙哥!走走,有啥事咱们回去卖卖谈!”杨经理赶紧道。

    “你可得了吧,你也不瞅瞅你那一脸褶子,我才二十二,叫什么孙哥!”孙易没好气地道。

    杨经理就是属猴的,见杆就往上爬,“哈哈,那我就托大了,叫你一声孙老弟,走走,咱们回去,到我办公室喝喝茶!”

    “喝什么茶啊,你那个公司里头那个扫地的那么牛逼,我惹不起!”

    杨经理苦笑道:“张姐跟我有点亲戚关系,以前一直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我早就忍不住下去,就算没有孙老弟的事,这两天我也准备开了他了!”

    “我瞅你这态度,好像我这事能办成啊!”孙易道。

    杨经理小心地问道,“不知道孙老弟要办什么事?”

    孙易耸了耸肩,“就是有些蓝莓卖不出去,寻思着找个果品公司收一下,我的量太小,人家都不答理我!”

    “嗨,我当什么事呢,果品公司就是收果品的,孙老弟你什么时候送货都行,保证按最高价走!”

    “那行,这事就这么定了,回头我来送货!”孙易说着就要上摩托车,却被杨经理死死地抓住了胳膊。

    “孙老弟,瞧不起老哥了不是,说什么也要给老哥一个尽地主之谊的机会!”杨经理有些急眼地道,他还准备探探这个小伙子跟苏大小姐倒底是什么关系呢,如果能搭上这条线的话,自己再往上动一动都不成问题,北方可不仅仅是一个果品公司那么简单,可是一个庞大的集团公司。

    孙易哪想到杨经理的那些心眼啊,他的热情倒是让孙易挺感动的,只以为是看在苏子墨的面子上,这娘们倒是没骗自己,果然帮自己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现在事情三言两语就谈妥了,他更不回去了,蓝莓的产季短,就这一个多月的时间,误了一天就是好几千块啊,人家家大业大不差这点,自己在一段时间里还要靠它吃饭呢。

    听孙易这么一说,杨经理倒不再勉强了,只是心里还有些奇怪,苏大小姐怎么会把自己的专属名片给这么一个普通的小农民呢?难道是大小姐……想到这里,杨经理生生地打了个冷颤,不敢再想下去了。

    甚至他的心里还有些窃喜,当手下的最喜欢给上头的人背这种比较隐秘的黑锅,事后肯定会有补偿,杨经理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到自己日后的好生活了。

    解决了一件心头大患,孙易的心情立刻就爽快了起来,就连夏季扑面而来的热风都变得可爱起来。

    一路驰车回到镇子里,到了刘老四的店门口,一脸喜气地道:“四哥,回头把你的面包车借我用用,兄弟要干大买卖了!”

    刘老四原本还为他担心呢,看他一脸喜气的样子也猜了差不多,“怎么?销路找到了!”

    “那当然,咱哥们是啥人,一出手就找到了个果品公司收购!”

    “你可别被人坑了,多少钱一斤收的?”刘老四问道。

    孙易一愣,多少钱来着?好像……好像没特么提这茬啊,而且自己光顾着高兴了,还没留人家杨经理的电话,这下可坏了,不过再想想杨经理不似做伪的热情,应该没啥问题吧,只要能八九块钱收,自己就赔不上。

    刘老四一看他这表情就直摇头,“你小子,指不定被哪个黑厂子给坑了!”

    “不能吧,正规的果品公司!”孙易有些不太确定地道,“先采一部分,探探路再说,总不能这么闲着,昨天的货也卖了,手上有点余钱,正好请四哥喝两杯!”

    孙易笑着要还摩托,刚刚熄了火,电话就响了,一接起电话,就响起了杜彩霞如同尖叫般的声音,“孙易,快点回来吧,赖黑子带了一伙人正拆你的房子呢!”

    “我草他姥姥!”孙易立刻就怒了,好不容易盖了新房,这王八蛋竟然敢拆,活腻了吧。

    孙易顾不得打招呼,重新启动了摩托车,一拧油门,摩托车的后轮拼命地磨擦着地面,带着一阵胶皮味的黑烟刷地一下就调过头来,也亏得孙易现在身体机能极好,控制力极强,一压车把,身体向前一倾,摩托车带着尖啸声嗖地一下就窜了出去,扬起一片冲天的灰尘。

    “这小子,搞什么!”刘老四呸呸地吐着嘴里的泥沙,赶紧回去开自己的面包车。

    小镇离村子不远,只有不到十公里,孙易骑着破摩托挂了最高档,油门拧到了底,摩托车在水泥路上飞驰着,车身都有些发漂了,速度直接逼一百五。

    不到十分钟,小村就遥遥在望,远远地还看到了杜彩霞正站在村口的变压器前向自己挥手。

    孙易没停车,直接就冲下了水泥路,驶进了村子里的泥土路上,扬起更高的灰尘来。

    路过老张家门口的时候,一伸手,就把站在门口张望的张大婶手上三尺多长的擀面杖给夺了过来,张婶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阵轰鸣声,再加上漫天的尘土,手上的擀面杖就没了影子。

    孙易一拧油门,直接就冲上了自家门口盖房子后剩下的沙土堆,在摩托车的哀鸣中,冲天而起,直接就越过了两米多高的大门。

    人在空中,脚蹬着摩托挺起了腰杆,院子里挤了十几号人,四五个正在自家的房顶上向下扔瓦片,同村的村民们躲得远远的,哀声叹气,直到被孙易的腾空而起惊呆住了。

    孙易没玩过摩托特技,全凭着自己强大的力量,和柔韧的身躯技巧控制着摩托车平稳落地,咣啷一声,也不知是哪个零件飞了出去。

    摩托车去势不绝,扬起灰尘嗖地一下就穿了出去,借着摩托车的冲力,手上的擀面杖挥了出去,拦腰就打在了一个壮汉的腰侧,把他打得凌空横着翻转了三圈才一头载进了到了地上没了声息。

    赖黑子见到从天而降的孙易,只觉得胆子都颤了起来,手上的铁锹怎么也握不住,用颤抖的声音大声吼叫着,“干死他!干死他,老子担着!”

    赖黑子一声吼,顿时七八个的拎着砍刀、铁棍还有镐把之类的凶器就扑了上来。

    孙易一拧油门,摩托车原地一个调个,在轰鸣声中又一次向这些冲了过来,此时的他,就是古时冲锋的重骑兵一样,车头直接就顶飞了一个,还压翻了一个,手上的擀面杖抡起来,打在身体上发出一阵阵的脆响,也不知是谁的骨头被打断了。

    几乎是一个照面,孙易就冲出了包围,车把一扭,身体一倾,摩托车在房檐底下,压着碎瓦片停了下来,一拧油门就要再一次冲阵。

    一阵嚎叫声,一个家伙从房顶上跳了下来,凌空向孙易扑了过去,这些人都是十里八村的地赖子,耍起狠来一个赛一个,可惜今天碰上了更狠的孙易。

    孙易头也不回地回手就抽出一擀面杖,更加高亢的惨叫声中,人横着飞了出去,把自家的柴垛都撞翻了。

    孙易又一次冲了出去,擀面杖抡起来,噼里啪啦一顿打,再冲出去的时候,摩托车哼哼了两声,终于熄了火,蹬了两脚也没有蹬着,索性扔了摩托车,拖着擀面杖向灰尘中的人影冲去。

    擀面杖这东西,是用最好的硬木料制成的,长年擀面浸油,早已变得光滑无比,坚硬无比,这种能传上两三代人的木料也是最好的武器。

    院子里打了起来,躲在四周的村民终于大着胆子向前凑了凑,从院杖子的空隙向里头观望着,同时气忿地咒骂着这些不务正业,就知道欺负老实的小赖子。

    院子的灰尘终于落了下去,孙易手上拎着擀面杖站在院子的最中央,上头还在滴着鲜红的血水,他的身上也挨了几下子,腰侧被砍刀划出一个大口子,看起来血糊糊的吓人,后背和手臂被铁棍和镐把打了几下,除了那个刀伤,其它的根本就看不出来。

    现在院子里已经躺了十二三个人,房顶上还站着两个没来及下来参战的帮手,这会蹲在房顶上,腿直抖。

    “你们两个,滚下来,要我去请你们吗?”孙易用染血的擀面杖指着他们怒声吼道。

    孙易的吼声,让那些还在呻吟的伤者都不敢吭声了,四下野一片寂静,一点白从旁边的砖头缝里钻了出来,抖着身上的灰尘,灰尘一抖,皮毛还是黑漆漆的油亮。

    一点白跑到孙易的脚边,蹲在那里汪汪的叫,还冲上去扯着最近那家伙的裤腿子,一只小奶狗,硬是把一条大汉欺负得一动不敢动。

    房顶上那两个转身就想从屋后逃跑,刚刚一扭身,身后风声响起,半截砖头直分精准地打在了他们的腿弯上,啊哟地惨叫一声,从房顶上滚落了下来,摔在下面残碎的瓦片上,头破血流,惨不忍睹。

    孙易怒声吼道:“今天,你们怎么拆的房子,就怎么给老子盖好了!”

    。

第27章:你这胆子可真大!

    “你休想!”赖黑子抱着肩膀,嘴硬地大叫着,道上混的小赖人,输人也不能输阵,否则的话以后就没法混了。

    “草你姥姥的!”孙易怒了,抄着擀面杖就冲了过去,劈头盖脸的一通猛打,专向后背,屁股和大腿这些肉厚的地方打,打得啪啪做响,听得让人牙酸。

    “有种你就打死我,老子跟你没完!”赖黑子抱着脑袋翻滚着,还在嘴硬!

    “好,我成全了你!”孙易脸上闪过几丝戾色来,扔了擀面杖,回身就抄起一把铁锹来,锹刃冲下,举起来抡圆了就向赖黑子的脖子上剁了过去,真要是剁实了,不比一把大刀砍得轻,这颗脑袋非被剁掉不可。

    赖黑子这种小混子,全靠耍横不要命混着,现在碰到了孙易这真敢要命的,眼中的戾色,还有凶狠的面孔,让赖黑子也忍不住怂了,拼命地一扭身子向一旁滚去。

    铁锹重重地剁到了地面上,大半个锹刃都剁到了地面里头,锹把更是嘎吱一声,断成了两截。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这些混子对视了一眼,这小子真敢下手啊。

    外头围观的村民也看到了这一幕,更是被吓得脸色都变了,关系最好的六婶子高声叫道:“小易啊,可犯不上跟他们耍命啊,咱这命可金贵!”

    六婶子还要再说,却被旁边的六叔给拉住了,不让她开口说话,这些人以后不敢招惹孙易,还不敢招惹他们吗。

    “他婶子说得没错,这些人烂命一条,跟他们拼个啥!”

    “这些人,就得往死里打,打死几个就消停了!”

    “那你咋不去打!说得轻巧!”

    “我这老胳膊老腿的,打个啥!”

    村民们压低了声音议论着,杜彩霞也急急地跑了回来,冲进了院子里,看到没出人命,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她虽说没挂名,执行的可是村长的职责。

    “孙易,打都打完了,就算了吧!”杜彩霞上去劝道。

    “不行,绝对不行,今天不把我的房子给我修好了,谁都别想走,走也行,先把腿打折!”孙易狠狠地道。

    刚刚冲着赖黑子脖子去的那一锹,把这伙小赖子的侥幸心理全都给打没了,也不知是谁先动的手,搬了几块瓦片向房顶爬去,然后越来越多的人向房顶爬,手上都搬着瓦片。

    有杜彩霞通风报信,所以孙易赶回来的快,房顶的瓦片被拆了一半,幸好还没装玻璃,否则的话损失更大。

    到最后,只剩下赖黑子还捂着肩膀站在原地没动,孙易狠戾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像两把刀一样插进他的身体里,想想那夹着风声,直剁进地里头的铁锹,赖黑子还是怂了,搬了两片剩下的瓦跟着爬上了房。

    人多好办事,一会就把瓦片铺好了,铺瓦本就是技术活,这些人搞破坏还行,铺瓦哪成,铺得歪歪扭扭的不像个样子。

    这本来就是争一口气,没指望他们全都铺好,勾勾手指头让他们下来,这些全身带伤,甚至还断上几根骨头的混子们总算是长出了口气,慢慢地又爬了下来。

    孙易一个人就押着他们向外走,外头还停着两辆面包车,孙易拎着一根镐把,抡圆了砸下去,把这两辆还过得去的面包车砸得坑坑洼洼,玻璃全碎。

    孙易一甩头,“都走吧,谁不服气再来找我,下回,就没这么轻松了!”

    说着,两手握着镐把的两端,用力地一扭,手臂上的肌肉一鼓,甚至把短袖的肩头都挣得崩线了,嘎嘎吱吱的崩响中,一根根淡黄色的木头纤维根根崩出。

    不仅是那些混子,就连四周那些村民们都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都是山村里的人,没人比他们更加清楚,这些镐把可都是用老榆木制成的,硬度强,韧性大,是各种承重器具最好的木料,竟然被孙易一把就扭成了麻花。

    这些混子们连个狠话都不敢放,乖乖地上了被砸得稀烂的面条车,一阵零件乱响中,迅速地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刘老四就开着面包车冲进了村子,到了孙易家跳下车,左手一把修车的大螺丝刀,右手一把大板手,舞舞喳喳的就冲进了院子,可是进了院子,却见都是本村的村民,再看看上的血,有些愣了。

    “孙易咋了?是不是受伤了,伤了就赶紧去医院啊!”刘老四大叫着。

    “四哥,我在这呢,没事!”孙易赤着上身从仓房里走了出来,肋侧的刀伤已经止了血,杜彩霞正拿着绷带给他胡乱地缠着。

    “不对,这样会松开的,我来缠!”罗丹从人群里走了出来,脸还有些红,人家罗丹可从来都是洁身自好的典范,除了被老杜骚扰传出点话题来,从来都没有任何风言风语,这会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走出来,算是鼓足了勇气。

    罗丹手脚麻利地给他裹了伤,然后低着头,一声不吭地又退了回去,偶尔瞥过的一眼,满满的担忧。

    “你小子,把他们都打跑了!”刘老四扔了手上的工具叫道。

    孙易一摊手,“没看我也受伤了吗!一点皮外伤,那帮混球,哼哼,没收拾死他们!”

    孙易说这话的时候相当的得意,简直就是打十个的壮举,没看那些小媳妇看自己眼睛都冒光了吗。

    “你这胆子可真大!”

    “可惜了我的房子!”孙易叹了口气,“瓦都碎了,也给掀了半边!”

    刘老四哈哈地大笑了起来,“这算什么事,别忘了,你四哥可是干建材的,咱家就不缺这些东西,回头我找个瓦匠给你重铺一下,保证比这个还要好!走走,今天可特么吓死我了,喝点压压惊!”

    “还往哪走,就在这喝了!老少爷们都别走,今天就在我家喝酒,我去买菜!”孙易出了一口恶气,再加上做成了一笔生意,毫不心疼钱不钱的问题,就当是自己乔迁之喜了。

    乡里乡亲的,哪会缺这一口吃的,更不会没眼色的留下来,人家都受伤了,自己又没帮上什么忙,哪好意思在这喝酒!

    人都散去了,杜彩霞留了下来,就他们三个,刘老四开车回镇里买了一堆的熟食,都是自家煮的,颜色不好看,胜在没用那些工业材料。

    杜彩霞帮着焖了饭,又炸了点酱,再去菜园子里摘了些黄瓜拔了些大葱,铺上几张干豆腐,丰盛的一餐就摆上了桌,就摆在孙易家的院子里,脚下还踩着已经干涸,却仍然新鲜的血迹。

    这一顿酒得很痛快,一直快到半夜了才收了场,都喝到了八分醉意,刘老四没有开车回镇里,也不会那么没眼色地跟孙易挤仓房,而是回自己的老房子对付一夜。

    临出门的时候,刘老四搭着孙易的肩膀,醉眼朦胧地向正在收拾桌子的杜彩霞扬了扬眉毛,“嘿嘿,兄弟,你的身上还有伤呢,可悠着点,别崩裂了伤口!”

    “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出这种事情,我躺着不动,让她鼓捣!”孙易嘿嘿地笑着道。

    刘老四压低了声音,“我跟你说,玩玩就行,可别当真了,老杜家的咋瞅都不是过日子人,现在看着挺好,将来指不定给你戴多少顶绿帽子,人这性子随根,你还别不信!”

    “这点事我还拿捏得准,滚回去睡觉吧!”孙易开着玩笑把刘老四哄走了。

    杜彩霞已经把桌子收拾得差不多了,正准备刷碗呢,被扑上来的孙易拦腰就给扛了起来向仓房走去,“还刷什么碗,扔那不用管了!”

    “坏蛋,把我放下来!”杜彩霞低叫着,拍着孙易壮硕的后背。

    孙易笑着把杜彩霞扛进了仓房里头,扔到了床上……

    杜彩霞一边亲着孙易身体,一边含糊地道:“我看今天罗丹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呀,你俩是不是有什么事?”

    孙易一愣,下意识地就要回答,差点说漏了嘴,“没有,我就是请她帮着酿点果酒,绝对没有别的事!”

    “我可不是小心眼的女人,有事就有事呗,要是你能说服她的话,咱们可以三个一起哟!”

    杜彩霞在床上躺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看着自己撕裂的裤子,用力地捶了孙易几下,“这样让我怎么出去!”

    “哈哈,大晚上的,谁能看着你,这样透风,还凉快呢!”孙易躺在床上道,身上淡淡的汗水,在灯光下反射着锃亮的油光,结实的肌肉,让杜彩霞迷醉得魂都要没了,恨不得就在这里陪着他睡算了。

    不过杜彩霞还是打着手电筒走了,走得很慢,每走一步都要吸一口冷气,还要扶着墙。

    送她出了大门,孙易搓了搓下巴上的胡茬,这下搞得有点狠了,怕是三五天都不能再搞她了,得细水长流才行啊,用她的小嘴总觉得缺点啥。

    回了仓房躺在床上,一点白今天吃得不少,小肚子鼓鼓的,就趴在床边上呼呼地睡着,摸着一点白柔柔的短毛,回味着白天征战的热血,晚上征战的爽快进入了梦乡。

    一点白在天刚刚亮的时候,照例啃着他的脚把他给弄醒了,弄了口早饭,把昨天吃剩下,放在水缸边上保鲜的熟食也带上,在筐里扔一块肉骨头给一点白啃着练牙,孙易再一次进了山。

    沿着弯曲的小路,趟着晨露,赶到自己采摘的地方,放下一点白让它自己玩去,孙易紧张地干起活来,果实丰美,密度还大,孙易发现,被自己采摘过的那一片区域,灌木似乎比别的地方都要高一些,他也没有在意。

    这里的蓝莓数量很多,所以用不着深入,只要沿着边沿处一路采过去就行了,正把采来的蓝莓向筐里倒,远远地听到了一点白的叫声。

    孙易一皱眉,一点白很乖巧,平时很少乱叫的,听声音还是在那片山葡萄树林的另一侧。

    放下手上的工具,一路飞奔过去,刚刚绕过小树林,一点白就贴着草皮纵跑着跑了过来,围着他转个不停,不过孙易却没有其它的事情吸引住了。

    就在不远处的蓝莓丛中,一个穿着深蓝色劳动服,戴着遮住脸的纱帽的女孩正惊慌地看着他,女孩身材娇小,几乎要被蓝莓淹没在其中!

    。

第28章:黑瞎子的袭击!

    旁边,放着一个大筐,筐里已经装了半筐的蓝莓,惊慌之下的女孩转身就想走,又踢翻了身边的筐子,已经采好的蓝莓被打翻在地,这下她更加惊慌了,不知是该跑,还是该留下来收拾自己的蓝莓。

    这荒郊野地的,突然碰到了一个陌生而又强壮的男人,一个单身小女孩,又哪里会不怕。

    孙易用最温和的声音叫道:“小妹妹,不用怕,我不是坏人,这片林子大得很,我一个又采不完,你在这边,我在那边,咱们各采各的!”

    女孩没有吭声,透过薄薄的一层纱帽,甚至可以看到她那双大眼睛中都饱含了泪水,低头捡起了筐,转身就要走。

    孙易叹了口气,好害羞的一个小姑娘,不知她长的什么样,宽大的苏动服也把她的身材遮得严严实实,可仅仅是这惊恐而又害羞的模样,就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这个时候孙易更不能去叫人家了,人家本来就害怕,还不以为自己要把人家怎么样,这种事孙易干不出来。

    看着小姑娘拖着个大筐子慌慌张张的向远处跑,刚刚走过一片杂木树林,就听到一声惊叫,然后又拖着筐飞快地跑了回来,把孙易都给看愣住了,这倒底是怎么个情况?

    “快跑,快跑,有黑瞎子!”女孩发出清脆的叫声,声音颤抖着,就像苏鸟在鸣叫一声,仅仅是这声音,就让孙易充满了期等,可听到黑瞎子三个字,壮硕如孙易,也忍不住身体一抖。

    北方的黑熊俗称黑瞎子,个头大,力气足,一巴掌就能把人扇飞起来,再坐上一屁股,几百斤的重量一压,铁人也要被压冒肠肚。

    小姑娘在前头跑,后头的草地里,一道黑影起伏着,发出阵阵的低吼声,不时地人立而起,胸前还有月牙形的白毛,是一头正值壮年的公熊,这种公熊一向独来独往,脾气暴躁,碰着它最好的办法就是躲着走。

    不过小姑娘一声尖叫已经激怒了它,撒开四掌就追了上来,小姑娘又哪里跑得过它,黑熊看起来笨拙,可一旦奔跑起来,速度奇快。

    孙易心里也颤,看到这只颠颠跑着的黑瞎子都快要傻了,这东西一般都在深山里头,在小山村活了十几年都没有见过活的,没想到现在竟然碰到了。

    心头虽惊,却做不到见死不救,立刻发足狂奔迎了上去,后头的黑瞎子离小姑娘只有不到十米远了。

    孙易横身一扑,就把小姑娘扑翻在地,黑瞎子一个刹不住,嗖地一下就窜了出去,这家伙跑得快,但是笨得很,不会拐弯,力量大,灵巧不足。

    孙易抄起小姑娘就把她抱在了怀里,单薄瘦弱的小姑娘还不到一百斤重,这点重量对孙易来说根本就不足一提,抱着她一样跑得飞快,就是她手上死死抓着的大筐有些碍事。

    “都这个时候了,还要筐干什么,扔掉!”孙易一边跑一边叫道。

    小姑娘赶紧扔了筐,紧紧地抓着孙易的衣服,微有些粗糙,却又纤细修长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指节都有些发白了。

    大黑瞎子在后头埋头猛追,被黑瞎子追的时候,千万不要跑直线,两条腿毕竟跑不过四条腿,必须要把灵巧性发挥到极致才有可能逃生,所以孙易是拐着弯的跑,每次被黑瞎子追到近前,一拐弯,立刻就能甩它一段。

    孙易直奔不远处的一株桦树奔去,这附近没有太粗的树,只有这株大腿粗的树最显眼了,想要找更粗更高的树,还在三百多米外的,这已经是小草甸子,如果草甸子再大一点的话,方圆几公里没有一株大树都有可能。

    孙易把小姑娘一扔就甩到了后背上,“我要爬树,抱紧我!”

    小姑娘很听话,紧紧地勒住了孙易的脖子,一双修长纤细的小腿也盘到了他的腰间,山里的孩子天生就知道怎么做才能爬树爬得最快。

    孙易脚下一蹬,爆冲而起,一跃就是一米多高,搭着桦树横生出来的一根树枝再一窜,又窜起一米多高来。

    被黑瞎子追着,性命相迫下,孙易出奇地灵活,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手脚并用,几秒钟就爬到了四米多高的树梢上,不能再爬了,上头的枝杈太细,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

    黑瞎子追到树底下,抡起大巴掌就抽到了树干上,咚的一声闷响,桦树摇晃着,差点把孙易他们两个甩下去。

    “汪汪!”一点白很勇敢地向体形比它大了百倍的黑瞎子发起了冲锋,一边冲一边发出稚嫩的吼叫声。

    “一点白,离它远点,你找死啊!”孙易急得吼了起来。

    黑瞎子也被一点白的叫声吸引了,调头就去找一点白的麻烦,一点白一个急刹,叽里咕噜地翻了好几个跟头,然后爬起来一边叫一边向草丛里头钻,它的个头小,往哪一钻都不好找。

    黑瞎子对这个巴掌大的小东西失去了兴趣,调头又走了回来,长长的舌头舔着嘴巴子,嘴巴子上还粘着都柿的浆液。

    黑瞎子喜欢这些小浆果,个头太小,它的巴掌又大,没法采摘,所以黑瞎子的食用办法就是向灌木上一骨碌,把这些浆果压碎,再回头用舌头舔身上的浆液。

    而且这种方法还有另一个好处,就是可以吃蚂蚁,黑瞎子是杂食动物,不过平时是不吃蚂蚁这种小东西的,根本就无法果腹。

    北方有一种叫稠李子的小果子,黑色的果食甜甜的,小孩子们喜欢吃,但问题是,这东西吃多了会便秘,孙易小的时候吃这东西就吃得拉不出屎来,老孙头给他灌了两碗香油才给润出来。

    黑瞎子也一样,便秘了它着急,这个时候,它就会把浆果在身上压碎,甜香气会把蚂蚁吸引到身上来,然后大舌头一舔,就把蚂蚁活着舔进了肚子里。

    蚂蚁在黑瞎子的肚子里还是活的,四处钻动,能起来通便的作用,拉出来之后,还有好多蚂蚁是活的。

    但现在,它对蚂蚁也失去了兴趣,对树上的两个大家伙更有兴趣,坐在树下,挥着大巴掌一下下地拍动着,把这棵大树腿粗的桦树拍得左右乱颤。

    孙易暗叫了一声苦,黑瞎子的力气极大,这棵桦树根本就承受不住它的巨力,已经能听到树干中的纤维破裂的响声了。

    女孩紧紧地咬着牙,四肢更是紧紧缠在孙易的身上,惊慌得呼吸粗重,却偏偏一声不吭,怕影响了孙易。

    “不行了,这棵树根本就承受不住黑瞎子的巴掌,你下来,抱住树干,我跳下去把它引开!”孙易向小女孩道。

    “可……可那是黑瞎子!”女孩颤着声音道,有些娃娃音,声音甜甜的,还脆脆的,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七八岁的小姑娘,但是她贴在自己的后背上,还是有感觉的,比较丰满。

    “放心,我力气大得很,跑得也快,说不定能跑赢它!”孙易道。

    女孩很乖巧地点了点头,趁着树不晃动的时候,松开了孙易,抱住了树干。

    黑瞎子还在拍着树干,被它的爪子勾碎了无数白色的树皮,树干已经出现了明显的裂纹,再有个三五下,非被拍断了不可。

    孙易抱着树干向下出溜了一段,然后一蹬树干,纵身就跳了下去,松软的草地起到了极好的缓冲作用,落地的时候又向前一个翻滚卸去冲力,孙易自己都觉得帅呆了。

    身后就是黑瞎子,孙易连头都不敢回,发足狂奔,一口气奔出几十米远去,却没有听到黑瞎子追上来的东西,这玩意几百斤重,跑起来跟打雷似的,怎么就没听到呢。

    扭头一看,孙易亡魂大冒,那只黑瞎子似乎对小姑娘更感兴趣,连头都没回,还在那拍树呢,大腿粗的桦树已经断裂开始倾斜,再来一巴掌就能拍断了。

    孙易急了,伸手从地上捡起一块拳头大的卵石,甩手就扔了出去,正砸在黑瞎子的脑袋上,黑瞎子发出一声暴躁的吼叫,爬起来扭头瞪视着孙易。

    “畜牲,放开那个女孩,有事冲我来!”

    孙易的大吼大叫让黑瞎子发出几声吼叫回应,然后……然后回头接着拍树。

    孙易急得一跺脚,顾不得危险了,又狂奔了回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叫着,总算是把这只黑瞎子惊住了,放弃了要断掉的桦树,直立起来发出吼叫,然后重重地一顿,向孙易扑了过来。

    两者越来越近,黑瞎子也人立了起来,两只大巴掌高高地举了起来,向孙易扇了过来。

    孙易突然身子一矮,在草地上滑行了起来,本打算从黑瞎子的两腿之间穿过去,可谁成想被地上的一块卵石一磕,一下子就变了姿态,打着横撞到了它的双腿上。

    扑通一声,黑瞎子仰面摔倒,孙易爬起来就要跑,可是这黑瞎子一个骨碌,就挡到了他的前面,宽阔厚重的后背也出现在他的面前。

    孙易也不知怎么想的,一个纵身就扑了上去,骑到了这只黑瞎子的后背上,身体一趴就勒住了它的脖子。

    黑瞎子发出一阵阵的咆哮声,拼命地甩动着身体,孙易就像一块牛皮糖一样紧紧地抱住不肯撒手,人都说骑虎难下,其实骑熊也一样下不来。

    黑瞎子人立而起,晃着身子要甩脱孙易,大巴掌向肚子上拍击着,差点拍断了孙易的腿。

    孙易的两腿夹不住了,一狠心,脚踏实地,然后双后一错,抱住了大黑瞎子无法环抱住的粗腰,嘿地一声,腰腿一沉,硬生生地把这几百斤重的大黑瞎子给举了起来。

    孙易想起了摔跤运动里的一招,照葫芦画瓢,身体向后倒去,把大黑瞎子向身体侧面摔去。

    砰的一声,大黑瞎子摔得满地乱滚,孙易直接就在地上滚动着,滚到了它的旁边,一把扯过它一只粗壮的前肢来,双腿夹住了脖子,把它的前肢向后拽,还是摔跤运动里的锁技。

    这个姿势人无法用力,熊也一样,拼命地挣扎着,让孙易几次差点脱手。

    孙易高声叫道:“拿绳子,快去拿绳子!”

    。

第29章:我背你过河!

    树上的小姑娘赶紧溜了下来,快步跑到了孙易的筐边上,拿出一盘小指粗的绳子来,这是孙易准备用来做爬犁用的。

    “快点,我撑不住,把它绑上!”孙易叫道。

    “可是……可是怎么绑啊!”小姑娘有些抓瞎了。

    “随便怎么绑都行,小心别抓到你,只要一点时间,够我们跑到树林子里就行!”孙易叫道。

    小姑娘只能胡乱地系了个绳扣远远地套在黑瞎子另一只晃动的爪子上,然后再绕来缠去的。

    “小心点,你把我也绑进去了!我可不想跟黑瞎子过一辈子!”孙易故做轻松地道,小姑娘的脸一红,赶紧重新弄,一盘绳子胡乱地缠了一通,孙易一松手,然后一个翻滚爬了起来,抄着腿弯抱起小姑娘就跑,这盘绳子根本就困不住力大无穷的黑瞎子。

    果然,黑瞎子连咬再挣,一会功夫就把身上的绳子给弄断了,孙易这里也离树林子不远了,这里有比人腰还粗的大树,累死它也抓不断。

    不过让孙易感到吃惊的是,这黑瞎子竟然没有来追自己,似乎被自己给折腾怕了,调头就跑,比孙易跑得还快。

    看到这只黑瞎子跑了,孙易也停了下脚步,长长地出了口气,这大家伙太难缠了。

    放下了小姑娘,两人一起往回走,小姑娘还有些怕,躲在孙易的身后,但是他为了自己而与黑熊奋战的这一幕,让她多了一点安全感,少了很多戒备,毕竟不认不识的,肯为了自己而涉险,一般人根本就做不到。

    “你没事吧?”孙易问道。

    “没……没事!”小姑娘小声地道。

    孙易这才放下心来,“打跑了黑瞎子,这一片就是咱的地盘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正好吃午饭!今天我带的东西多,咱们一起吃!”

    “不不,我吃自己的就行了!”小姑娘赶紧道。

    不过在孙易的强烈要求下,小姑娘还是捡了筐,然后拿来的自己的饭盒。

    小姑娘的饭食简单得令人发指,一盒子米饭,然后几条咸菜,罐头瓶子装的白开水,没了,反观孙易,带了不少熟食,还有干豆腐卷野菜,看起来就丰盛多了。

    孙易大方地分出一半给小姑娘,在他强烈要求下,小姑娘也终于收下了。

    吃饭的时候,小姑娘终于肯摘下带着纱网的帽子了,孙易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倒不是小姑娘长得难看,而是漂亮,太漂亮了。

    眉清目秀,小脸粉嫩,圆润的小下巴,还有在阳光下半透明的耳朵,淡淡的绒毛在阳光下被染成了金色,青涩的少女味道让孙易有一种清晨在森林里长长吸气的感觉,那是只属于纯情少女的幽香。

    经过初时的震惊,孙易努力收起自己荡漾的心情,两人一边吃一边聊,小姑娘很害羞,问一句答一句。

    小姑娘叫柳双双,十八岁,正在林市读高中,而家则是邻村的,跟赖黑子是一个村的,都是东沟村的。

    柳双双的家庭条件很不好,父亲早年前欠了赌债跑了,一去不回,十几万块的赌债,够娘俩还好一阵子了,而柳母一边还债,一边咬着牙供柳双双读书,由于上学较晚,所以她要明年才会考大学。

    未来读书的高额费用,还有没有还完的债务,压得娘俩喘不过气来,柳母心疼女儿,当宝一样的养着,没吃过太多的苦,但是柳双双自己的心里不好受,所以趁着假期,偷偷地跑来采蓝莓,为了能多赚点钱,甚至不惜请了病假,只要在这个季节多赚上一点钱。

    她能找到这里来,还是前几年柳母领她来过,这里,早就有人先发现了,只是现在柳母的身体越来越差,侍候几亩地已经很为难了,更别提跑山这么累的活计了。

    孙易听了心生怜爱,把一个鸡腿塞到了她的饭盒里头,“吃,都吃光了,以后跟着哥干,正好哥现在也收蓝莓呢,给你十五块钱一斤的收购价!”

    “不不不,外头都是八块一斤收的!”柳双双赶紧摆手,实在的小姑娘很难接受这种近乎于施舍的帮助。

    孙易哈哈一笑,“放心吧,哥有路子,那头的收购价更高,吃不着亏,我还有得赚呢!”

    喝完了水,两人接着干活,有道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今天的活干得格外的快,四个大筐,三筐蓝莓一筐山葡萄,堆得满满的。

    柳双双也采了一大筐和一小筐,这一大筐就有一百多斤重,她一个小姑娘怎么也背不动,那一小筐几十斤还勉强。

    看着柳双双秀气的眉毛皱在一起,孙易的心里一疼,拍拍她柔弱的肩头,“放心吧,有哥在呢,你以为这四大筐我能扛得动呀!”

    孙易笑着,砍来了柳枝做爬犁,绳子被黑瞎子给带跑了,这难不倒山里的孩子,剥些柳树皮搓成绳子,湿润的的树皮韧性极强,完全可以当绳子来使用。

    做好了爬犁,放上五大筐的野果子,几百斤的重量,孙易一样拖着走,脸不红气不喘的。

    柳双双背着小筐,大约有三十多斤重,压得她柔弱的肩膀微沉,看得孙易心疼,“都放上吧,这点重量不算啥!”

    “不,我能背得动!”柳双双咬着牙道,已经让人家帮着拖走一大筐了,这一小筐也要假人以手,那自己成什么了,她的自尊心绝不允许她这么做。

    孙易见小姑娘倔犟,也就由她了,他也不忍心伤害到她脆弱的自尊。

    孙易带着柳双双向回走,走的是去沟谷村的路,他已经问过了,柳双双从东沟村走到这里,要走三个多小时,而自己带着这些东西到沟谷村,也就两个小时多一点,还是自己那条路更近一些,就是需要趟过大河。

    五个大筐搬上搬下了几次,终于到了大河边上,孙易让柳双双在河岸边等着,自己把筐搬到了一个临时用枯木做成的筏子上,然后开始脱裤子,连上衣也脱掉了,只穿着一个裤头,这是为了不湿衣服。

    柳双双哪里见过这样的男人,羞红了脸,低着头,却不时地用眼角去瞄,心里却颤得厉害,这个男人给她一种大山一样的感觉,就像站在山脚下仰望巨峰一样。

    孙易嘿嘿一笑,抖了抖身上的肌肉,没有任何杂念,只是单纯在秀着健硕的身材,在异性面前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这只是一种本能。

    “没办法的事情,你等着我!”孙易说着,拖着筏子下了河,在这河流缓慢的地方,拖着筏子,趟着齐腰深的河水向对岩走去,这里的河水比较宽,却胜在浅和流速慢。

    到了对岸,把筏子拖上岸,再趟河回来,“走,我背你过河!”

    “不不,我自己能趟过去,来的时候就是这么走的,不过我走的地方更浅,只到我的腰!”柳双双说着,脸上有些难受,她的个头不高,只有一米六,而孙易一米八高,到孙易的腰,就快到她的脖子了,这么深的水,她未必能趟得过去。

    “走吧,爬树的时候都抱你了,这会背一下又能怎么样!”孙易很霸道,不由分说地扛起了柳双双。

    柳双双红着脸,咬着牙,一声也不吭。

    孙易倒没什么其它的动作,仅仅是把女孩扛在肩头,手臂抱着她的小腿。

    总算是趟过了河,孙易放下了柳双双就赶紧背过了身子,他不想让这个小妹妹见到自己的丑态。

    赶紧穿了衣服,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拖着爬犁向村子里走去,柳双双背着小筐在后头跟着,小脸一直红扑扑的。

    到家的时候,天都快黑了,孙易从仓房里取出大称来,两人抬的大称,孙易一只手就拎了起来,称砣游走着称了一下重量,大筐七十二斤,小筐二十五斤,凑个整,就算一百斤了。

    孙易当场就取出一千五百块来递给柳双双。

    柳双双抱着一点白正逗弄着,见孙易递过这么多钱,立刻就摇着手,“不不,太多了,太多了,有一千块就行!这我都占了便宜!”

    “拿着吧,哥真的能赚到钱的!”孙易抓着她的小手,把钱拍在她的手上。

    这还是孙易第一次摸到她的小手,小手柔滑,但是掌心却微有些粗糙,还有些淡淡的茧子,这让他心里一疼,谁能舍得让这么可爱漂亮的姑娘去吃这种苦。

    “好了好了,天太晚了,哥不留你吃饭了,先送你回家,明天早上你直接来找我,我带着你!”

    孙易说着,推出了自行车,借刘老四的摩托车坏了,晚上再修修,明天就能用了。

    柳双双十分乖巧,像一个逆来顺受的小媳妇,温柔如水,偏又带着几分倔犟,孙易带着轻巧的柳双双直奔东沟村。

    两村距离不远,只有四五里地,骑自行车不到二十分钟就能骑到。

    到了村口,柳双双就不肯让他再往里走了,她是怕惹出闲话来,她在城里上学倒不怕,但是母亲还在这里生活着。

    农村与冷漠的城市不一样,在城市里,或许住着对门几年都见不到对方的人,更别提认不认识的问题了。

    但是在农村,十里八村的几乎都认识,大部分农村人都极为看中自己的颜面,像老杜那样全不顾脸面胡搞的花花犊子毕竟是极少数的,同时也娱乐了大众。

    孙易心知肚明,又吩咐了她几句,然后蹬着自行车回村。

    在后院冲了个澡,看看天色才刚刚变暗,心中急切,只恨这时间过得太慢了,或许,今天借着送山葡萄的理由,还能跟罗丹再续一下那天没有讲完的故事。

    吃了晚饭,又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新房,把那些碎砖烂瓦都收走,天已经很晚了,村子也平静了下来。

    孙易这才换了衣服,拖着装山葡萄的大筐向罗丹家走,走路都是轻轻的,如果惊动了哪一个,罗丹顾及颜面,肯定不会让自己进门的。

    到了罗丹家,轻轻地一敲门,马上门就开了,罗丹知道孙易今天又进山了,知道他肯定会来送果子,所以掐着点在这里等着,就怕他的动静太大,惹起左邻右舍的注意,她家可不像孙易那个独门独户,一排栋房,她家居中。

    罗丹隔着门就要接过大筐:“给我就行了,你回吧!”

    。

第30章:该怎么感谢呢?

    “挺沉的,我给你送屋去!”孙易一副很自然地样子道,但是那双眼睛中却透着异样的神色。

    罗丹有些惊慌地顶着孙易不让他进门,“不沉不沉,我能拿得动!”

    “别推了,我身上还有伤呢!昨天的伤还没好!”孙易装着被触了肋侧的伤口,吸了口冷气,“帮我换个纱布,好像伤口有点崩开了!”

    “都这样的还进山,快进来!”罗丹一下子慌了,赶紧引着孙易进了院子,进屋去找剪刀和纱布,关心则乱,她全然忘了,上回她劈了孙易一菜刀,然后第二天,就只剩下淡淡的红印,这回孙易受的伤还没有上次重呢。

    孙易厚着脸皮赶紧跟了进去,一直跟到了屋里,罗丹已经从抽屉里拿出一卷纱布,正在柜子里找剪刀。

    孙易从后面靠了过去,罗丹这时也拿着剪刀站了起来,正好被孙易从后面搂着腰,把她贴到了自己的身上,吓得罗丹全身一颤,几乎一剪刀就刺了下去。

    孙易把下巴搁在罗丹的肩膀上,闻着她好闻的头发味道,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搂在前面的手在她的腹处摩挲着。

    腰肢柔软纤细,不带一丝赘肉,小腹平坦得像一望无际的草甸子,孙易舍不得放手,手上摸着摸着,就向上方摸去。

    “你别这样,再这样我可生气了!”罗丹假装生气地道。

    “罗丹!我想你了!”孙易用柔柔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轻语着。

    一句我想你了,把罗丹好不容易坚起了防御击得粉碎,身体都软了,剪到了也掉到了柜子上,再弹到地上,差点扎了自己的脚。

    罗丹似乎嗯了一声,又似乎什么也没说。

    当她听到孙易开门出去的动静,身体蜷得更紧了,泪水怎么也止不住,湿了枕巾,甚至湿了被角,自己的苦,也只能自己抗着。

    孙易觉得有些气闷,回家躺在仓房里头,翻来覆去也睡不着觉,甚至想到,等过年的时候,骡子回来了,找他好好谈谈,实在不行动用点手段也行,一定要让他们离婚,这么好的女人,哪能就这么独守着空房。

    动了感情的男人是冲动的,也幸亏现在骡子不在,否则的话他都敢直接拎着他的脖子问个清楚。

    只是再想到杜彩霞,这算怎么回事?难道是传说中的炮友?杜彩霞看自己的眼神可有些不对劲。

    在孙易躺在这里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不远的东沟村,柳家娘俩也是一样的。

    柳母年近四十,脸色苍白,虚弱的身体和生活的压力,让她的脸上有了明显的皱纹,可仍然难掩她韶华未逝时的美丽,柳双双完美地继承了母亲的美丽,小小年纪,就已经是让人心动的美人了。

    柳母总觉得心神不宁,女儿今天回来以后,还在哼着小调,而且在吃饭的时候,还会突然发出轻笑声,她是知道女儿去山里采蓝莓,只是故做不知,她不想去揭穿女儿的那一片苦心,反正孩子学习好,倒不怕误了学习。

    只是现在这种小女儿态让她担心,她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如果当年自己能够冷静一些,不那么冲动,也不会还在读高中的时候,就被现在的男人唬弄到手,结婚生了孩子,才发现他其实是个赌鬼,除了新婚那两个月,就没有过上好日子。

    两个月的欢愉,换来的却是一生的凄苦,她不希望女儿走自己的老路。

    女儿在灯下看书,柳母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借口累了回屋躺下,却悄悄地翻了翻女儿的包,在包里,发现了一叠钱,数一数,足足一千五百块之多,对于她们娘俩来说,这已经是好大的数目了。

    柳母拿着这些钱,手都抖了起来,虚弱的身体撑不住她激动而又忧虑的心情,额头都冒出了虚汗,眼前有些发黑,把钱放回去,喝了几口水,勉强稳住了心情,探头看看在灯下看书做题的女儿,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走了出去。

    “闺女啊!”柳母的声音都有些颤了,双手握得紧紧的,指节泛白。

    “妈,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快点躺下,明天我们去医院看看吧,总这么熬着也不行啊!”柳双双一下子就慌了,娘俩相依为命这么些年,早就把彼此当做了自己的全部。

    “妈没事!你坐下,妈跟你聊聊!”柳母脸上带着忧色道。

    柳双双赶紧端端正正地坐好,在一向以暴力管教孩子的乡村,从小到大,母亲从来都没有动过自己一根手指头,遇到了事情就跟自己摆事实讲道理,她早就习惯了,甚至还有些喜欢听母亲给自己说教。

    柳母先叹了口气,然后道:“孩子,咱家穷,穷得很,可是咱有志气,咱家穷得就剩下志气了,无论咱生活多难,都不能出卖自己,咱活得顶天立地,踏踏实实,就算是死,妈也能闭上眼睛!”

    “妈,你怎么会说这些?”柳双双有些奇怪地道,自己好像没怎么样吧?在学校倒是有不少人追求她,也有很多人嘲笑她的穷困,但是柳双双把这一切都一笑而过,自己有自己的生活,家里有难处也是错吗?

    柳母见女儿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女儿不会骗自己,这一点她可以用性命来保证,但是那些钱……想想那些钱,再想想那些钱背后的事情,她都觉得不寒而栗,如果女儿走上这条路的话,她宁可把女儿掐死。

    柳母的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然后沉声道:“闺女,你老实告诉我,你包里那些钱是怎么来的?”

    听到这些钱的事情,柳双双深深地叹了口气,她本不想瞒着母亲,只想等采摘季过后,多攒一点,然后给母亲一个惊喜,一部分留做学费,一部分可以领女亲看病,她估计过了,采摘季过去之后,自己大约能攒下两三万块左右,对她的家庭来说,几乎就像天文数字一样庞大了。

    “妈,我本想过阵子再告诉你的,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就告诉你吧!”柳双双说着把自己采蓝莓这件事情说了,最后道,“妈,你放心吧,高中的课程我已经都学完了,摸底考试,我一定能考个一本,名校咱们就不考虑了,学费太贵了,一般的一本学校就很不错了!”

    显然,娘俩担心的不是一件事,柳双双以为母亲担忧自己的学习,可实际上,柳母担心的却不是这个,只要闺女好好学习,在哪个学校都一样,如果不好好学的话,花再大的价钱,送再好的名校也白搭,她现在满心思都是自家闺女所说的那个男人。

    “沟谷村的孙易?听着这名有些熟!”柳母绞尽脑汁地想了起来,突然一拍大腿,“啊!原来是他!”

    “妈,你听说过他?”柳双双有些奇怪地道。

    柳母点了点头,怎么可能没听说过,流言没长腿,跑得比马快,孙易在沟谷村大战赖黑子一伙,差点把人打死,而且在镇上还跟武谷那个大混混头子对上了,这事十里八村的早就成为了茶余饭后的谈资,两村相距不过四五里地,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人……咱家惹不起,还是躲远点!”柳母稍一沉吟,就下了这个决定。

    “妈,你怎么可以这样,孙大哥人挺好的,要不是他帮忙,我自己可背不动那么多的蓝莓!”柳双双有些急了,老娘一开口,可就把她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

    柳母叹了口气,“妈是怕呀,就怕他没打什么好主意!”

    柳双双苦笑了一声,然后把刚刚隐瞒下来的孙易大战黑瞎子那一段也说了出来,她怕母亲担忧,本来没说,可是现在不说也不行了。

    “妈,他真的很厉害的,而且,荒郊野外的,孤男寡女碰到一块,如果他真的没打什么好主意,你哪里还能见到我,现在咱都知道他这个人了,更不会有事了!”

    柳母又叹了一口气,“闺女大啦,啥事都有自己的主意啦!”

    见母亲有些伤感,柳双双赶紧撒个小娇哄一哄,这招百试百灵,最后柳母一拍腿道:“你跟他一块去也行,但是明天早上我跟你一块去,我得见见这个人!”

    “你可别吓着他,好像逼婚一样呢!”柳双双跟母亲开着玩笑,也只有在家里,跟母亲在一块,她才会展现出自己最开朗的一面,在外面,她一向都是一个羞涩得不多说话的小女孩。

    娘俩各怀着心思睡觉了,天刚蒙蒙亮,柳母就起来了,做了早饭,再把要带的饭装好,一咬牙,用了三个鸡蛋炒的大葱,女儿跟别人在一块,可不能因为吃的让人瞧不起。

    柳双双也起来了,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又穿上了那套宽大的劳动服,把她妙到极处的身体遮掩得结结实实。

    凌晨时分,天气还有些凉,柳双双骑着自行车,驮着自己的老妈,骑了几里地,额头已经微微现汗了,沟谷村也到了,远远地,已经能看到三三两两的炊烟。

    寻着昨天的小路,找到了位于村子最后头,独门独户的孙易家,他家是最好找的,因为只有这么一户是孤凌凌地悬在村后头的。

    孙易也起来了,蒸了鸡蛋酱,今天又带了一颗大萝卜留着沾酱吃,体力活,要多补充盐份的。

    正忙活着向筐里装东西,一点白就向大门口扑去,汪汪地叫个不停,一点白从不乱叫,它一叫,肯定是有事,赶紧走向大门,门外站着两个人。

    一开门,正是柳双双,不过还有一个中年美妇。

    孙易的心里着实颤了一下,她的身份也呼之欲出,柳双双这么漂亮,果然是有原因的。

    “双双来啦,这是婶子吧,进来进来!”孙易赶紧把人让了进来,一点白也不叫了,晃着小尾巴围着柳双双转个不停,这小家伙极有眼色,卖萌又是一把好手,可把柳双双喜欢坏了,抱着不肯撒手。

    柳母矜持地走了进来,在院子里看了一眼,看看新盖的砖瓦房,再看看平整的院子,很满意地点了点头,都是邻村的,也没什么不放心的,而且老孙头没死的时候就见过几面了,她来,只是不放心女儿。

    说了一些客气话,柳母还拎出一筐鸡蛋来送上,人家带着女儿赚钱,总要有些表示……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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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王传人在都市介绍:
落魄的孙易回到小山村,在一次意外后时来运转,从此山村艳妇投怀送抱、漂亮村花欲迎还羞,美女官员对他爱不释手,就连冷淡的商界女强人也变成了喷发的火山……孙易唯有一叹,我只是一个小农民,怎么能背负得起这些情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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