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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范西屏     大时代之金融之子txt下载     大时代之金融之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八章 offer来了

    除了最原始的买卖外汇,借着贬值的机会赚取差价外,钟石的两张期权合约也大赚了一笔。

    从十月开始,瑞士法郎受挫于整个欧洲货币危机,一路走低,在11月6rì跌破0.7的关口,从十月初最高的一瑞士法郎兑换0.8美元跌到一瑞士法郎兑换0.7美元,在这种情况下,为了维持瑞士法郎的币值,瑞士国家银行(行使zhōng yāng银行职权)不得不在外汇市场上出手,开始买入瑞士法郎。

    和其他欧洲国家不同的是,瑞士zhèng fǔ实行的是**浮动的汇率制度,币值只是在一段时间内低迷,在瑞士国家银行进场干预后,很快就恢复到正常的区间,在12月初再次上升到0.7的位置。

    更为重要的是,瑞士是世界上最大的离岸金融中心,其银行业高度发达。由于采取存款匿名制,再加上资金安全保障度极高,因此全球富豪的私人财富,有四分之一存储在这个国家的银行体系内。

    在十一月中旬,钟石的瑞士法郎沽空期权到期执行,以1:0.6900的汇价平掉了三十七亿五千万的瑞士法郎的空仓,净赚3.75亿美元。

    而在瑞典克朗的这份合约的执行上则是遇上了麻烦,不过做了担保的汇丰银行在付出六亿美元之后,终于将这单期权成功地平掉了。不过汇丰银行也没有损失什么,因为瑞典zhèng fǔ在金融危机期间承诺对所有的商业银行进行担保,因此他们的损失并不是很多,最多是耗费一点时间。

    至此钟石在欧洲货币危机中的所有**作都告一段落。法国法郎在93年后还要经历长达大半年的攻击,为了保**国,欧洲汇率体系将相互间货币汇率波动区间从3%扩大到15%,在某种程度上这种有区间的浮动制度已经名存实亡。钟石也不打算在法郎上进行攻击,那里将是此次攻击中另一支主力老虎基金名扬天下的战场。

    加上先前在英国市场上获取的三亿多美元,钟石在此次欧洲货币危机中获利一共超过十二亿美元,这使得他现在可以控制的资金超过了三十亿美元,这个收益超过了这一年华尔街大部分的对冲基金的收益。

    进入十二月底,香港的天气也开始转凉,街道上的行人也大多加了一身衣服。

    不过此时在钟石家的豪宅客厅,却是一派热火朝天的场景。钟石一大家子人坐在圆桌旁,庆祝老爷子出院。

    钟方卓坐在主位,面sè红润,仔细地打量着坐在桌子旁边的每一个家人。在他身旁,坐着一个二十三四岁模样的年轻人,正手足无措地面对着每一个人投过来的眼神。

    这个不按辈分落座的年轻人就是张伟,在钟石略微透露了家底之后,他便迫不及待地利用手中的关系,飞速地办好了来香港的通行证。在来之前,他也曾无数次设想过钟家是个什么模样,可真正到这里之后,还是被这里的豪华装饰惊呆了。

    听到外孙来到香港,病情已经大有好转的钟方卓再也坐不住了,三番两次地喊着要出院,最后还是钟石找到了折中的方式,另外聘请了家庭私人医生,并且和主诊医师约好定时回来复诊,这才让钟方卓出了院。

    “外公,你看什么呢?”

    看着钟方卓的眼光转了一圈后,最终定格在他的身上,张伟不禁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知所措地问道。

    他这声外公叫得极其自然,丝毫没有半点心理障碍,这固然有血缘的关系,但更多的还是看在钟家家产的份上。

    “好!好!”钟方卓听得眉开眼笑,不住地点头,随后轻敲了一下盘子:“开饭!”

    听到他这声吩咐,早就等候已久的仆人们纷纷行动起来,各种sè香味俱全的jīng美菜肴流水席般地端了上来,让张伟又是一阵大开眼界。

    他来了也有几天,钟石也带着他出去吃了几顿饭,但是这一顿饭却是钟方卓专门为他接风,以及庆祝钟石接到美国大学的offer,因此准备得极其隆重。

    钟石的大学申请的最终结果出来了,几个美国的大学都通过了他的申请,还提供了全额奖学金。虽然这些大学的申请通过率都不怎么高,但是在对待富人和特权阶层上总会有些区别,毕竟他们经营的资金大多是来自校友的捐赠,而且他们都是私立大学,在招收环节上的某些猫腻就连zhèng fǔ部门也管不上。

    不过钟石倒是凭着自己的本事考进去的,像SAT这样的考试还难不倒他,再加上他稍微透露了一点自己的所作所为,使得他的申请没遇到多大难度就通过了。

    桌子上其他的人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势,不过他们两家人平rì里走动很多,相互之间也没什么拘谨,因此虽然心中都很惊讶,但并没有像张伟表现得那么显眼。

    钟石看着张伟脸上的表情就觉得好笑,这便宜表兄好歹也是官二代,怎么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不过在这张桌子上,他的辈分最低,根本没有说话的份。

    “今天我很高兴,一大家子人终于算是团聚了,虽然**妈没有来。”钟方卓轻拍着张伟的手,脸上露出一丝久违的笑容,“不说这些了,咱们家现在又出了个大学生,而且还是美国的大学。我这心里头啊,实在是高兴……”

    考上大学这种事,放在古代就等同于中了科举,像钟方卓这样老派的人对此是极为看重的。

    “爸,您别激动啊,咱爷俩先走一个!”旁边的钟建国见到老爷子情绪激动,赶紧站起身来,端起酒杯和钟方卓身前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爸,今儿个高兴,就别说那些扫兴的话了,这里还有孩子们呢。”

    钟方卓看了看坐在桌子旁的钟石,把刚举起的杯子又重重地放了下来,唉声叹气道:“哎,要是一大家子都在就好了!”

    如今钟意远在大洋彼岸的美国,而钟小慧则在离海求学,除此之外,还有张伟的妈妈,也不知道她现在是怎么想的。

    “爷爷,这不是什么问题。改明儿,我买一架私人飞机,让你全世界随便走。只要你想看我哥或者我姐,什么时候都能去,你看行吗?”见场面沉默下来,钟石赶紧插话道。

    一听到钟石这话,全家人都笑了。他们只知道钟石有钱,但是不知道钟石具体有多少钱,都只当钟石在说一个笑话。他们听完之后,又重新开始有说有笑起来。

    只有钟石自己知道,这不是一个玩笑,他早就认真地开始考虑买私人飞机这件事,随着rì后的财团建设的开展,他也势必将在全球各地奔波,有一架私人飞机会大大方便rì程的安排。

    私人飞机一般都挂靠在飞机场,每个月的停机费和基本维修保养等就是一笔不菲的数目,而需要大型维修或检查的时候,动辄就需要数十万港币的价格,不过这点钱对于钟石现在的身家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经过这一番钟石的“插科打诨”后,饭桌上的气氛重新活跃起来,张伟也很有眼sè,挨个敬了在座的几位长辈,一连串的好话飞快地从他的口中说出,很快就将自己和众人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好!好!好!”在酒足饭饱之后,钟方卓轻咳了一声,饭桌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知道老爷子要说话了,不约而同地停下手中的筷子,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

    “钟石,你想好了准备去哪所学校了吗?还有,小伟,既然来了就多玩几天,等回去之后好好给你母亲说说,让她也早点过来,就说我这个做父亲的实在是对不住她,这些年让她受委屈了。”

    张伟也喝得有些大了,丝毫没有留意到老爷子说话时的严肃表情:“外公……你还别说……我妈过得可不委屈……你们是不知道……我外公家条件……好着呢……”

    还没等他说完,就一头栽倒在桌子上,不顾形象地打起呼来。

    一桌子的人洗耳恭听的局面就此被打破,钟家人互相对望了一番,都忍俊不禁起来。钟方卓更是哈哈大笑,大手一挥,就让仆人将张伟抬回了客厅。

    这场家宴就此结束。钟石回到自己的房间,仔细地翻着几封从美国寄来的录取信,在心中权衡了一番,最终决定选择芝加哥大学。。

    除了在经济学上有着极为显著的成就,芝加哥大学的物理学、数学、文学等专业都在美国大学中排名靠前,是一所著名的私立大学。

    更为重要的是,芝加哥是美国的第三大城市,也是极为重要的金融中心,在美国仅次于华尔街,在世界上是第七大金融中心。在这里有着芝加哥商品交易所、芝加哥期货交易所等这样在全球期货期权市场上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重量级交易所,每天交易着利率、外汇、股指、农产品、木材等各种标的物。

    不过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芝加哥大学位于黑人区,在治安方面有一定的不确定xìng。(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半山俱乐部

    张伟来了六天,在好好地游玩了一番之后,百般不舍地回去了,他的签证只有七天,即便是他想久留也不大可能。不过钟石心里清楚,这小子过不了多久肯定会再来的,他心里打的那点小九九钟石清楚得很。

    十二月中旬,钟石接到廖承德的电话,让他晚上陪他去参加一个聚会。钟石正好也没有什么事,就答应了下来。

    “钟石,你怎么穿得这么简单啊?”

    看见钟石穿着蔚蓝的牛仔裤,上身配着一件不起眼的浅灰sè外套,正心不在焉地走过来,一身晚礼服的廖承德和廖小化不禁傻了眼。

    “怎么了?不就是吃个饭吗?你们怎么穿得这么隆重啊,老廖,莫不是你今天娶二房不成?”

    钟石闻言就是一愣,随即看了看自己的着装,又看见廖氏父子一副郑重其事的打扮,随口打趣起来。

    廖小化还好,廖承德的脸顿时黑了下来,这种话对于年轻人来说只是一句玩笑话,但对于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就显得有些过分了。

    好在他和钟石相处久了,知道钟石就是这个脾气,也就没太往心里去。狠狠地盯了一眼在一旁偷笑的廖小化后,廖承德有些无奈地说道:“这不是简单的吃饭,而是商业人士之间的聚会,要穿得正式一点才得体……”

    廖小化有些哭笑不得,钟石在某些方面有着天才的一面,但是在另外一些方面却是有些过于随意了。

    香港是英属的殖民地,受到西方文化的影响很严重,尤其是在上层人士之间。当所谓的jīng英人士举行聚会,相互交际的时候,往往也是国外的那一套,男的穿着烫得笔直的燕尾服,女的则穿着袒胸露背的晚礼服,然后手里端着一杯香槟,做出彬彬有礼的架势互相交谈、联络感情。

    要是钟石穿着这么一身去赴宴,绝对会成为全场的焦点,当然,是被偷偷耻笑的焦点。

    越是规格高的宴会,越讲究穿着。聚会变相地成为了服装秀,反而失去了本来的面目。

    如果是个大有身份的人穿成钟石现在这副模样,例如首富或者是港督大人,肯定会被人称为低调或亲民,甚至还能登上第二天的报纸头条。但是换作了钟石,肯定就是一个不速之客,说不定连俱乐部的大门都还没有迈进,就会被保安赶走。

    “老廖,非得穿得像你们这样吗?”听完廖承德的话后,钟石顿时苦起一张脸,有些不情愿地说道。他在前世也经历过这些,当时还乐在其中,但是自从重生了以后,就对这些表面的虚假看淡了很多,也不那么在意别人的看法了。

    如今的他都是在为自己赚钱,并不需要看投资人的脸sè,也就不需要再去虚与委蛇。

    “我都答应了华联社的负责人了,这次就是他们发起的,邀请了很多香港商界的名人。有李江隶、霍雷宙、荣启康这样的大佬,还有……”廖承德喋喋不休地讲了半天,这才发现钟石无动于衷,还是一旁的廖小化出声化解道:“这没什么,咱们随便买几件先对付着,等以后再说不就行了吗?”

    既然廖小化这么说了,钟石也不好再坚持什么,再说了,他也需要时刻地和官方机构保持联系,以免rì子久了双方的关系就生疏了。

    临时抱佛脚,自然是买不到什么好的衣服,当廖承德将劳斯莱斯停在那些普通的服装店门口时,甚至连店里面的雇员都忍不住地直翻白眼,暗叹现在的有钱人可真会装低调。最终在连跑了三四家服装店后,钟石才花了五百港币买了一身合身的西装,不过这钱还是廖承德代为垫付的,钟石出门匆忙,连钱包都没有带。

    “这里不错啊,倒是可以在这里买套房子,将来升值的空间一定很大。”钟石住的地方位于港岛南端的浅水湾,而半山区则在北端的中环,对面就是著名的维多利亚港。此刻正是华灯初上,绚烂的霓虹灯点亮了整个港湾,是闻名世界的夜景之一。

    “嘿,钟石,你不知道吗?半山区是鼎鼎大名的富人区,以前咱们想在这里买房子都不可能。我们现在去的那个半山俱乐部是香港最著名的俱乐部,实行的是严格的会员制,可不是有钱就能进入的,还必须能和zhèng fǔ扯上足够硬的关系……”

    廖小化脸上带着羡慕的表情,详细地给钟石说明了这个半山俱乐部的情况。以前他也曾打过这个俱乐部会员的主意,不过还没有进入审核的程序,就被接待人员给否决了。

    “有钱都不可能?”钟石撇了撇嘴,有些不相信地反问道。以他现在的身家,足以排进香港十大富豪,而且还是随时能够拿得出来的现金,这可比许多只是账面上的富豪强了很多。“我砸一个亿美元,直接把他的俱乐部私有化了,你看行不行?”

    “嘿嘿,不要说什么会员了,就是当主席都可能!”廖小化打了个哈哈,也不当真。

    劳斯莱斯行驶了大约半个小时,最终停在了太平山的山腰处,钟石下车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发现这里依山傍水,周围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林,远处有几点淡淡的灯光闪烁着,那里就是他们要去的俱乐部,目测还有五六百米的距离,停车的地方就竖起了两人高的铁栅栏,后面时不时还有几个眼露jīng光的汉子四下巡视。

    在出示了邀请卡后,廖承德的车被放了进去,几分钟后车子再次停了下来,接待生很快地跑了过来打开车门,然后恭敬地将三人迎了进去。

    这家半山俱乐部进门之后,经过几道走廊到了一个偌大的客厅,巨大华丽的水晶灯吊在天花板上,发出的柔和而又不刺眼的光芒照亮了大厅的每一个角落,在悦耳的钢琴声中,身穿燕尾服的服务生们端着冒气泡的香槟不断地在人群中穿梭,站立在大厅中的来客已经有了数十位,正三两成群地聚在一起聊天。

    当廖承德父子簇拥着一身廉价货的钟石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后,在场的大多数都是微微地点了点头,也没有人过来打招呼。

    这也难怪,廖承德现在的外贸公司专门做大陆的生意,他先前的生意也有点说不出口,再者这家公司也没有在港交所上市,除了少数的几个人外,就没有其他人知道底细了。

    “廖董,您来了啊,这位就是贵公子吧,这位是?”

    当钟石等人步入大厅后,一位五十多岁的国字脸老人迎了上来,距离还有两三米远就伸出手来。他先是和廖承德握了握手,给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随后对廖小化点了点头,最后才把目光停留在三人zhōng yāng的钟石。

    “这位是华联社的副社长,党委书记许迈先生……”

    廖承德下意识地给钟石介绍了一下眼前的这位老人,随后察觉到有些不妥,面带难sè地说道:“这位是钟……先生,他是我的一位忘年交,我带他来见见面。许先生以后还要多多关照。”

    华联社副社长,党委书记?钟石心中就是一惊,他知道在华夏内地党委大于行政机关,虽然眼前这位只是副社长,但是党委书记这一职位说明了眼前这人是内地zhèng fǔ派在香港的最高负责人。

    能当上副部级**的人眼光何其jīng明,廖承德下意识的动作就**了钟石的身份,让许迈意识到钟石可能不像他穿着的那么简单,而是一个在廖家极为重要的人物。

    在电光闪石之间,许迈就想到之前和廖家合作的时候,廖承德曾经要过十张通行证,他不动声sè地伸出手,以一副平等的姿态招呼道:“你好,钟先生,刚来香港没多久吧,住得还习惯吗?”

    他的姿态摆得很低,说的话看似是寻常的寒暄,但实际上话中有话。要知道以他的身份就连港督也要重视几分,这一番“礼贤下士”顿时让大厅内的不少人为之侧目,纷纷打听起那个半大的年轻人是什么来头。

    “许先生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威胁我吗?”钟石可是吃软不吃硬,可不吃许迈这一套,手掌微一沾了沾许迈的手,就立刻收回。

    像这样的聚会,能参加的人都会表现出足够的礼仪和风度,像钟石这样的举动,已经是大大的失仪,不过这种行为放在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富二代身上,也勉强说得过去。

    “是我看走眼了?”许迈微微一笑,丝毫没把钟石的失礼放在心上,在和廖承德寒暄了几句后,就带着满腔的疑问去招呼其他人了。

    “哎,小化,咱们去那边吧……”

    等到廖承德举着酒杯,在一位华联社的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开始和某些特定的商人打招呼的时候,钟石和廖小化没有走向另一群在低声交谈的年轻人,而是朝着客厅左侧处的餐桌努了努嘴。

    在那一排餐桌上,摆放着大盘jīng美的食物,有芝士蛋糕、樱桃慕斯、香酥蛋挞、清蒸扇贝、香橙鳕鱼、油焖龙虾、肉酱意粉、水果布丁、青菜沙拉、牛nǎi草莓等等,在这些sè香味俱全的餐盘边还摆放着各式的红酒,两个戴着高高的厨师帽的侍应生正腰杆笔直地站在餐桌后,面带微笑地等待着客人们的召唤。

    廖小化很想解释这些东西只是摆设,不好真的取食。他拉了一下钟石,结果没有拉住,只好面带苦笑地跟上钟石。(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赵少爷

    廖小化有心提醒,但他人微言轻,说话根本没有什么分量,讲了也是白讲。他倒是有几分自知之明,见钟石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样子,只得苦笑一声,赶紧快走几步,亦步亦趋地跟上钟石。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给我来点,然后再开一瓶红酒。”钟石走到餐桌前,一口气点了四五种食物,这才停了下来。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对目瞪口呆的服务生点了点头,这才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坐了下来。

    来这种地方的人,怎么会这么在乎这点食物?服务生心中虽然很是疑惑,但是良好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他面带微笑,很快地将美食送到钟石的身前。

    望着满满一盘子的食物,钟石兴奋地舔了舔嘴唇,然后迫不及待地用刀叉将食物送到口中,丝毫形象都不顾地大嚼起来。

    廖小化也端着一个碟子在他身旁坐了下来,只是在他碟子里,只有一块拳头大小的蛋糕,和钟石面前满满当当的一盘子根本不能相比。

    就在两人大吃大喝的时候,他们的举动不可避免地落入了大厅内其他人的眼中。那些年纪稍长的人最多就是摇头一笑,全当没有看见,而那些年轻人则有些看不下去了。

    一个向后梳发、头上满是闪亮发胶的年轻人,向角落里正狼吞虎咽的钟石撇了撇嘴,对身旁同样是油头粉面的几个公子哥说道:“我说哥几个,那家伙是谁啊?怎么这么不懂礼数啊,看样子像是从非洲来的!”

    他的话顿时引起身旁几个人的一阵低笑。“不是像,恐怕就是从非洲来的土人。你瞧见他身边的那个人没有,不就是前段时间爆出来的豪赌五亿的廖小化吗?他怎么也来了啊?”哄笑过后,就有眼尖的人认出廖小化来。

    像这样的聚会,来的人非富即贵,即便是身家最少的人,恐怕也有几百上千万的固定资产。这些人平rì里在吃方面也都非常讲究,什么飞禽走兽、鱼翅鲍鱼,也不过是寻常家宴的水平。

    “呵呵,一个破落户罢了,还不知道怎么得来的请柬呢!我说哥几个,咱们不和他一般见识,否则就是自降身份了。”

    其中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及时地出声喝止了这群公子哥的说笑。他在这群人中属于年纪较大的一个,在见识和城府方面也比其他人深了不少,深谙和气生财的道理。

    这群人只是富二代,还远远没有到贵族的地步。所谓的贵族,至少需要三代人的培养,这个阶层除了财富上的丰厚外,还有深厚的文化教养、社会责任的担当和dú lì自主的jīng神灵魂。

    简略地说,就是第一代大口地吃肉,第二代矜持地喝汤,第三代则是高雅地闻香。

    后世曾经有过这样一个笑话,华夏新一代暴富起来的阶层开始进军美国,其中一个“首富”收购了美国电影的一条院线,为了庆祝这桩生意的成功,他特意邀请了好莱坞两位著名的影星见面,结果在见面的途中他故意迟了半个小时,最后他解释说私人飞机停得太远,结果被中介人一句“我的私人飞机群(jets)停得也很远”呛了回来。

    那个年轻人在jǐng告了几个同伴之后,又压低了声音挤眉弄眼地说道:“哎,我说哥几个,待会聚会散了,咱们找几个妞来好好玩一场,你们觉得怎么样?”

    “好嘞!老赵,还是你做人厚道,知道哥几个心里想什么。最近我爹地管我管得特别严,哥们我已经好几个月都没闻到肉味了。”听到赵姓年轻人的建议后,这几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齐齐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其中一个面容消瘦、眼圈发黑的年轻人更是提高了声调,异常兴奋地说道。

    在富二代的圈中,泡妞是一种流行的消遣,尤其是有点名气的女明星或模特,更是这些人的最爱。而那些想一夜暴富的女孩子,也大多希望能够钓到一两个金龟婿,借此嫁入豪门,甩手做少nǎinǎi。

    就这样,某些富二代私下举办的派对,就成了这些梦想嫁入豪门的女孩的最爱。这些公子哥们也热衷于在这种聚会中猎艳,反正都是些你情我愿的事,也谈不上犯法违律。

    “家杰,听说你最近在追求那个刘美玲,得手了没有?”就在众人摩拳擦掌、跃跃yù试的时候,一个衣冠楚楚的年轻人,脸上带着不屑的冷笑,走到这群人的圈子边,故意大声地问道。

    即使是商人子弟,也各有各的圈子,这群人的家世虽然各不相同,但是由于他们父辈间的关系不错,因此平常走动也积极。而站在他们不远处的另一群人,则是香港商圈中另一股势力的子弟。

    刚才说话的年轻人,正是从那个圈子中走过来的,看他现在这副表情和yīn阳怪气的语气,又哪里是真的关心赵家杰的感情生活?

    “谢谢陆公子您的关心,我和刘小姐发展得很好,就不劳您的关心了!”一看到这个人走了过来,原本还讨论得热火朝天的这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说笑,纷纷板起脸来,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而他们当中的赵姓男子,则是面沉如水,言语间颇为不客气。

    “那就好!不过有件事可要提醒一下你……”陆姓年轻人朝角落边的廖小化努了努嘴,有些轻藐地说道:“听说那个姓刘的女明星和角落里那个姓廖的有过一腿,难道赵公子很喜欢和这种人做连襟不成?”

    此话一出,赵家杰顿时脸sè大变,眼中露出仇恨的神sè,连带着看向廖小化的眼神也不善起来。虽然香港的人深受西方式的教育,对女子的贞洁看得不是很重,不过以这种方式被当众羞辱,饶是赵家杰涵养不错,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陆姓年轻人对赵家杰眼神中的仇恨视若无睹,优雅地对其他几名愤愤不平的公子哥点了点头,就带着高深莫测的微笑自顾自地走回了自己的圈子。

    “赵哥……”

    赵家杰一挥手,制止了身边的人继续说下去。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浮现出笑容,顺手拿起身边的一杯香槟,在众人的注视中朝着钟石和廖小化走来。

    看到一向冷静的赵家杰这番举动,其他几个公子哥都意识到这次他是真的动怒了,连带着无辜的廖小化也被牵扯进去,可见此时赵家杰心中的怒火有多强烈。

    其他人不敢怠慢,赶紧跟在赵家杰的身后,生怕他此时做出什么不冷静的举动。要知道在场的几乎聚集了香港华人商界的大部分jīng英,要是在这种场合之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恐怕轻则会断送他们在家族中的前途,重则得罪了不起的大人物,使得家族遭受灭顶之灾。

    这些富家子弟看上去表面风光,但实际上大多只是蒙受祖荫,自己并没有多少本事。而这些家族往往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几个被同时培养的接班人,这些人要想顺利地继承家族生意,除了展示过人的能力外,还要战胜家族中其他的接班人。

    因此这些人形成的小圈子,除了互相吃喝玩乐,也有相互提携的意思。尤其在这些人中,赵家杰是难得的能力突出、早早就确定为接班人的一位,隐隐间有这个圈子核心的意味。

    胡吃海喝了半天的钟石,舒服地打了一个饱嗝,正想着找个地方美美地抽根烟,却发现一群衣冠楚楚的公子哥,正齐齐地走向他们这里,领头的那位虽然满面微笑,但在仔细观察之下,就能发现他笑容僵硬,嘴角微微抽动,很显然是装出来的笑容。

    “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我最近得罪了什么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钟石就是一愣,随后低下头飞快地想了想,发现自己最近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要说得罪了谁,无非就是欧洲的几个央行,又或者说是汇丰,可他们绝对不会派出这样几个角sè过来吧?

    即便是在97年,在原来的世界进程中,索罗斯因为做空泰铢、印尼盾等货币而备受这些zhèng fǔ的痛恨,甚至连zhèng fǔ的高官因此放话要找黑社会干掉他,也没有这几个一看就是富二代的年轻人什么事吧。

    “你好,我是赵家杰。”

    赵家杰走到餐桌前,对两人点了点头,不露声sè地伸出手。

    来者是客,廖小化连忙站起身来,略带错愕地和赵家杰握了握手。他心中也很疑惑,不知道这位名气很大的赵公子怎么会找上他来,好像他们并不是很熟,甚至可以说根本没有过什么交集。

    “不知道这位公子是?”在廖小化介绍自己的时候,坐在他身旁的钟石没有起身,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这让赵家杰大为不满,原本想撒向廖小化的怒气也转移了目标。

    “钟石,无名小卒!”钟石向后躺了躺,懒洋洋地伸出半只手臂,和赵家杰的手掌稍微一接触,就飞快地抽了回来。

    笑话,就凭他们几个,还不值得钟石起身相迎,即便是他们的父辈亲临,钟石也最多摆出一个平等的姿态。(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李家

    赵家杰的手停在半空,显得非常尴尬,他这个时候倒是显示出了自己的涵养,不动声sè地收回自己的手。

    在他的印象中,城中这些富二代们相互之间虽然谈不上知根知底,但是好歹都听说过对方的父辈,彼此之间都有点印象,还有的家族在上辈人的时候就是世交,彼此之间非常熟悉。

    而那些新晋的富豪的子弟,在介绍自己的时候没有多少底气,往往在介绍的时候会加上父辈的名字。真正有底气的人在介绍自己的时候,大多只是说个名字,不会拿父辈或者其他的头衔来显摆自己,因为他们自身就是实力的象征。

    而眼前这个钟姓年轻人,要不就是无知不懂,要不就是牛气哄哄。不过到底是哪一种,赵家杰一时也没看出来。

    “咦?”

    就在钟石打完招呼,端起一杯红酒自斟自饮的时候,赵家杰突然发现钟石的西装袖口上的商标还没有剪掉,而且以他的眼力,竟然认不出这个西装的品牌。

    这下他全明白了,原来眼前这个傲慢的年轻人居然是个跑龙套的,也不知道是怎么进来的,十有**是廖家的某个亲戚,被廖承德带来开开眼界。

    与此同时,跟随在他身后的一众公子哥也发现了钟石袖口的蹊跷,脸上纷纷露出藐视的表情。钟石一眼扫过去,就将众人的表情收入眼中,他表情不变,但心中却暗暗期待:戏肉就要来了。

    就在赵家杰准备奚落羞辱廖小化的时候,许迈走到大厅正前方的台阶上,拿着个麦克风轻拍了两下,将大厅内正窃窃私语的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大家参加由华联社主办的晚宴。在过去的一年中,香港对内地的投资突破百亿大关,感谢各位对祖国大陆建设的支持,我谨代表党和人民向各位表示衷心的感谢。”

    他说话官腔十足,但是以他的身份,又不得不讲这些话,毕竟这是公开场合,又是半官方xìng质的聚会,因此这些套话不可避免。

    话音刚落,厅内就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所有人都礼貌xìng地鼓起掌来,不过年轻一辈脸上大多是不以为然的表情,老一辈的人则恰恰相反,他们大多倾耳恭听,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自然是在捕捉这套官方说法的弦外之意。

    “我在这里向大家做一个承诺,zhèng fǔ对香港商界的政策不会有任何变动,也欢迎大家继续向内地投资。除此之外,我还要感谢各位对内地慈善事业的支持,特别是在华东水灾的时候,诸位的慷慨解囊帮助了不少灾民重建家园……”

    台上的许迈滔滔不绝地讲着,台下仔细聆听的人在听到他做出的保证后,多数人都露出会心的一笑,在吃了定心丸之后表情也轻松起来。他们知道,在对待港商的态度上做出的承诺,绝对不是一个区区的副部级官员能够做出的,肯定是燕京zhèng fǔ授意他这么做的。

    当沉闷冗长的讲话终于结束后,大厅内爆发出一阵更热烈的掌声,气氛也轻松了下来,紧接着香港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纷纷上台讲话,变相地向燕京zhèng fǔ献媚表态。

    不过他们的讲话大多都讲了三五分钟,不像许迈那样长篇大论,这固然和身份有关,但更多的是时间有限,即便是身家再丰厚的人,也只能草草地说两句。

    到发言最后,轮到最近几年风头最劲的长河实业的李家诚先生演讲,戴着一副宽框眼镜的他面带微笑,带着一个三十岁模样、酷似他的年轻人一起登上前台。

    长河实业这几年得益于在地产市场上的发展,如今市值已经有数百亿之多,而持有长河实业接近半成股份的李家诚的身家也因此水涨船高,身家站上了百亿大关,成为香港新一代的首富。

    “感谢许社长,我们长河实业将一如既往地支持内地的经济建设。今天老朽向各位同行介绍犬子,刚从加拿大回来的李江隶,将来长河实业将逐步交给他打理……”

    在他介绍完后,站在他身后的年轻人羞涩地一笑,朝着在场的众人微微地鞠了个躬,然后就重新退回到李家诚的身后。

    这几年李家诚年事渐高,培养接班人也开始提上了rì程,在此之前他已经给李江隶介绍了不少圈内的老朋友,现在借着这个机会让李江隶公开亮相,也算是充分地给他拓展人脉。

    “钟石,这哥们真是好福气啊!”站在钟石身边的廖小化不无羡慕地感慨道。

    “是吗?”钟石不以为然地回答道。要知道这位李江隶先生在几年之后就遇到生平最大一次危机,被悍匪公然绑架,使得李家诚拿出十亿港币的现金赎人的话,廖小化恐怕就没有现在的想法了。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个比他更能干的弟弟,尤其是在创下了另一个财富神话之后,更是对他的接班蒙上了一层yīn影。

    “怎么,你对李江隶先生有意见?”

    在一旁竖耳倾听的赵家杰终于逮到了机会,毫不犹豫地打击起钟石来。即便是在他们的圈子里,像李江隶这样的超级富二代,也是他们羡慕的对象。

    “呃……本来就没什么了不起的,只不过是有个好爸爸。”

    钟石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对于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除了能够将祖业再次发扬光大的那些人外,其他人能够守成有余就算不错了。“拼爹”的人只是命好罢了,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至少在他这个重生者面前不算什么。

    听到这话,赵家杰才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既无知又自大的家伙,他顿时来了劲头:“既然钟先生这么说,难不成你比他还要富有?”

    “这也说不定,估计现在我和他爸的身家差不多,比他肯定是多得多了。”钟石诚实地点了点头,认真地回答道。

    赵家杰彻底傻眼了,他先前还以为眼前这位年轻人是个没有见识的角sè,现在看来,竟然还是个吹牛不打草稿、甚至有点神经质的人物。自己要是再和这样的人交谈下去,恐怕就成了公子哥圈中的大笑话了。

    他不知道的是,钟石所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而更为关键的是,钟石这些资金都是随时可以提现的,可比那些账面上的财富要实在得多。

    就拿李家诚来说吧,他的大部分财富都是长河实业的股票,这些财富随时波动,而且很难套现出来。因为他是单一最大的股东,一旦套现的话,市场肯定会对此有诸多猜疑,进而引起抛售的风cháo,而长河实业的股价也会下跌,接着就是他身家的大幅缩水。

    赵家杰决定不理钟石,转向对着一直“置身事外”的廖小化:“廖公子,听说你在澳门豪赌输了五亿,是不是真的?”

    这件事是廖小化的一个抹不去的污点,也是香港富二代界的一个笑柄,这些公子哥平rì里也经常赌博,只不过没有像廖小化那样出格。当他们遇上廖小化后,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廖家早就从这个深潭中走了出来,现在的财富和以前比起来还多上不少。只是廖承德现在所做的生意需要低调,也不是上市公司,财务不需要向外公布,因此这些公子哥们也不知道。

    试想一下,要是廖家变成了普通人家,怎么会被邀请到这个上流社会云集的聚会当中呢?

    “……”

    廖小化自知理亏,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这种表现自然引得赵家杰身后的众多公子哥们一阵低声的嘲笑。

    钟石眉头微皱,往四周打量了一会,发现在不远处的另一群年轻人,正好整以暇地看着这边,不时地指指点点着,他心中顿时明白了,敢情这两伙人在暗地里较劲,话题的目标正是他和廖小化两人。

    钟石猜得没错,另一群年轻人也发现了他和廖小化的异状,只不过他们有点心机,挑唆赵家杰这伙人过来挑衅,然后看这两拨人的笑话。

    只是这个赵家杰,看着翩翩有礼,也不想是胸无城府的人,怎么就看不破这简单的挑拨呢?钟石不知道的是,凡事一旦牵扯上了女人,就是涵养再好的男人,也有风度尽失的时候。

    “是啊!是不是现在连饭都吃不饱了,还跑来这里蹭吃蹭喝?”

    “估计还没有吃饱吧,那里还有不少的龙虾,你要不要取点继续吃?恐怕你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吧!”

    “就是!就是!回去的时候可别忘了,多带点打包回去,也好让家里人也尝尝鲜,不知道下一次能吃上这些是什么时候了!”

    ……

    奚落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钟石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想到这些衣冠楚楚的年轻人,损起人来可丝毫不留情面,什么恶毒说什么,让人根本想不到这是一群家世显赫的富二代,反倒更像是大街上破口大骂的泼妇。

    廖小化脸sè通红,拳头紧握,已经到了要爆发的边缘。(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汇丰准大班

    就在这个时候,众人的奚落声突然停了下来,一位四十岁模样的年轻人带着李江隶走了过来,停在这群人的面前。

    “是他?”

    钟石看着来人,努力地将这个人和后世的记忆联系起来,半天之后才想起这个人来。面前这个风度翩翩的中年人叫郑洋,是第一位登上汇丰银行董事长的华人,和李家诚、任奇志等一起被称为“香港金融圈最有权势的人”。

    四年前的郑洋正从汇丰银行总经理的位置被借调至港府zhōng yāng政策组,负责香港的政策研究,在这个政策组中聚集了香港政界、商界、文化界等诸多jīng英,专门为港英zhèng fǔ的政策制定提供意见和建议。

    如今他回到汇丰银行,重新担当总经理的大任,在汇丰银行内部,基本上是除了董事会之外的第一人,地位极其显赫,根本就不是这帮纨绔子弟能够相比的,即便是他们的父辈,也要百般讨好于他。

    要知道做实体企业,现金流是一个非常关键的因素,基本上有了现金的支持,企业才能够正常运作。而这些企业所能依赖的,就是拥有天量存款的银行,而作为香港最大银行的汇丰,则成为这些企业融资的首选。

    除了现金上的需求,这些企业、集团还有各种业务需要银行方面的支持,像李家诚以小博大、收购和记银行的时候,就得到了当时汇丰的大班(董事局主席)沈弼的全力支持,这才能收购成功。

    “钟先生。你好!”郑洋在一众公子哥错愕的眼神中,向面无表情的钟石伸出了右手。

    钟石稍微一想,就明白过来,汇丰的欧洲部门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除了在外汇交易上巨亏了六亿美元外,还得到钟石在英国资本市场上建仓的巨额佣金。这些事情在发生之后,肯定会第一时间送到郑洋的办公桌前,像钟石这么大的客户,想不引起郑洋的注意都难。

    “郑先生,你好!”钟石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握了握郑洋的手。然后又和他身后的李江隶握了握手,看上去非常自然,但是丝毫没有介绍自己的意思。

    “怎么?钟先生也知道我?”郑洋丝毫没有在意钟石的无礼,反倒是脸上露出一丝讶sè。有些喜出望外地答道。

    “郑先生是香港的财神。我怎么会不知道呢!”钟石打了个哈哈。态度有些托大。

    以他这种态度,即便是涵养再好的人也难免心中生出一丝不满,但是郑洋心中很清楚。眼前的这位少年根本没什么可求他的,反倒是郑洋自己需要千方百计地留住这个大客户,要是钟石将资金转移到了竞争对手渣打或者华银国际的旗下,郑洋肯定要背上个失职的罪名。作为有求于人的一方,他自然是没有什么脾气可言。

    不过他的这番举动被周围一众公子哥看在眼中,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这些公子哥在某些方面缺乏眼力劲,可真正面对大人物的时候,却个个唯诺起来,连大气都不敢出。

    “钟先生,容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长河实业的李江隶先生,你们二位都是青年才俊,以后肯定会有很多合作的机会。”郑洋当起了说客。

    说来也不奇怪,长河实业和汇丰银行关系密切,在汇丰银行驰名中外的总部建立之前,他们临时的办公地方就放在长河实业的大厦里,而几年后长河实业建立新的大厦,也位于汇丰银行的一旁。

    在这种情况下,郑洋和李家诚的私交就可见一斑,因此由他来引领李江隶见一些重要的银行客户就理所当然了。

    “这是自然,我还是长河实业的股东呢!”钟石笑了笑,然后转头面向李江隶,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道,“小李先生,不知道您的父亲有没有意向出售长河实业的股票?”

    “钟先生说笑了,如果你想吸纳长河实业的股票,可以在二级市场上购买啊!”李江隶腼腆地一笑,有些不明就里地回答道。

    “我说的自然不是那些在市场上的流通股,那些数量实在是太少了,我说的是大额交易,至少几十亿港币的那种,不是几百万手的小额流通股。”钟石见李江隶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又解释了一句。

    当某一支股票有大规模的交易的时候,往往不是通过在港交所的平台,而是双方在私下里约定,以市价转让,然后在成交后的三天内向港交所披露相关的信息,这就是所谓的大额交易。

    现在钟石就是想通过这个途径,试图让李家诚转让手中的股份。“还有,我可以做出一个长期的承诺,只在董事会中谋求一个席位,不会插手管理,而且会全力支持李先生的接班。”

    李江隶尴尬地笑了笑,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他只能报告给李家诚,自己却不能做决定。

    “今天咱们是第一次见面,说这些有些太唐突,不过李先生可以把我的话转告给您的父亲,要是他什么时候想要转让,可以随时找我,同时我在汇丰银行里留下二十亿港币的现金,随时作为支付的资金,这个承诺到2000年前都有效。”钟石斩钉截铁地说道。

    现在长河实业的股价在18元(港币)的价位浮动(不考虑拆分等),每天的交易量有几百万股,相对于它的总手数来说只是九牛一毛,钟石想要吸纳能够进入董事会的股份,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呢。

    他现在资金量越来越大,不可能再将所有的资金投放在风险较大的衍生品市场,需要找一些成长xìng好、盈利强劲的股票来投资,才能让自己的财富不缩水。

    前世的他成立了自己的基金,但是这个基金的cāo作策略是量化投资,通过数学模型捕捉市场上每一个不确定的价格波动,然后以高频率的交易获取利润,基本上不涉及研究股票方面。

    例如说,当恒生指数的某支股票在短时间内出现价格异常,这些交易的模型就会自动买入,然后以恒指加权后的价格卖给etf基金,套取其中微小的价格差。又或者是,通过比较买卖双方的手数比例,在某个时段低买高卖或高卖低买,套取利润。

    因此在选股方面,对于钟石来说就是一个软肋,那些基本面和技术指标的分析对他来说形同废纸。钟石只能够通过后世记忆里有限的几支股票,来实现他资产保值的目的。

    进入2000年后,随着美元的肆意滥发,世界上其他的国家也被迫跟着开始量化宽松政策,货币贬值的速度飞速增长,在这种情况下持有现金是最吃亏的行为。

    不过这也产生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些企业的原有大股东肯定不会放弃手中的股份,尤其是这种算是白手起家的富豪,就更加不会放弃对一手建立起来的集团的控制。

    听到钟石做出在汇丰银行留下二十亿港币的承诺后,郑洋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连忙开口插话道:“那就多谢钟先生的美意了,我会将这件事情转告给李先生的。”他这里说的李先生,自然是长河实业的李家诚,而不是眼前的李江隶。

    郑洋的话正好给了李江隶下台的机会,他略带歉意地对钟石和廖小化笑了笑,就跟着郑洋离开了。由始至终,郑洋都没有给李江隶引荐围绕在钟石等人身边的一众公子哥的意思。

    “我说……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等郑洋走远了,才有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反应过来,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的听闻,甚至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我也不知道,刚才那个人好像是汇……汇丰的总经理,还有……李家的大公子。”另一个清醒过来的公子哥也结结巴巴地说道。

    “怎么着,各位?还要在这停留吗?继续羞辱我的朋友吗?”钟石一仰头,面带不屑地讽刺道。“不要说我,就是你们眼中的破落户廖家,恐怕现在的身家都超过你们当中的大多数人。”

    先前这群人根本不会相信钟石所说的,不过经历了汇丰大班亲自拜访的这件事后,所有人都不会怀疑钟石所说的话的真假了。

    几个公子哥灰头土脸,正准备离开这里,就在这时,钟石突然叫住赵家杰:“喂,那个谁,你们家是做什么的,上市了没有?”

    赵家杰倒不是个纯粹的草包,一听钟石这话,就意识到眼前这位高深莫测的年轻人记恨上他了,他赶紧换上一张笑脸,放低身段地说道:“钟先生,先前多有得罪,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将先前的事忘了。”

    “这可不行,除非你给我的朋友道歉,然后把幕后的人揪出来,否则这件事不会这么容易地就算了。要知道,我想打听你和你家族的消息,应该不会有什么难度。”钟石丝毫不退让,语气更是带上了一点威胁。

    他现在对自身的安全问题看得很重,尤其是在这种人多口杂的场合,要是有什么别有用心的人让这群公子哥来试探的话,那事情就严重了。

    赵家杰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位年轻人的反应竟然如此过激,这让他左右为难起来,其实他本来只是为了羞辱一下廖小化,可在无意间却得罪了一个不知深浅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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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接二连三的拜访

    泥人也有三分火xìng,饶是赵家杰涵养再好,可在钟石咄咄相逼之下,也不禁迸发出了一丝怒气:“钟生,即便你是汇丰的贵宾,可手伸得也太长了点吧。先不说我们没对你朋友做过什么,即便是做了什么,也轮不到你管吧?”

    他的话倒也没有错,只不过他遇上的是钟石,一个重生而来的穿越者,对这些所谓的上流社会根本就不屑一顾,就更别说他们这些还没有掌权的二代子弟了。

    要知道香港的富豪们之所以能够发家,除了他们自己吹捧的某些辛勤劳动之外,更多的是通过**和垄断,特别是在某些公共行业。当全球知名的家乐福进军香港的时候,香港某些控制着电气、水等行业的富豪不惜以断水、断电为威胁,最终将家乐福逼出了香港。

    在全球有着“**港”美誉的香港,其本质是被大地产商垄断下的一个畸形的经济体,港英zhèng fǔ是这种经济体的推动者,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在有限的统治时期内谋取最大的利润。

    港英zhèng fǔ没有想到的是,在短短十几年后,他们一手培养出来的经济怪兽们就将侵蚀到英国本土,反而将他们的某些公共事业的企业收入怀中。

    钟石对这些心知肚明,他很清楚这个世界运转的规则,在一个法制完善、依照规矩办事的地方,经济发展是社会最大的重点;而在某些人治大于法治的地区或国家,政治才是社会的主题。

    像香港这个地方,地产企业的某些举动,在有时候甚至比港督放话而产生的影响力还要大,因为港督最多影响到港英zhèng fǔ的公务体系,而地产企业则影响着社会各阶层的人群。

    今天这个场合,除了来了一个负责联络的英国白人之外,就再也没有蓝眼睛白皮肤的面孔,那位英国人也很识趣,和许迈稍作寒暄之后,就默默地消失在众人的面前,想来他也知道,自己在这种场合只是代表官方亮一下相,然后就没有他什么事了。

    在这个时候,想要移民、迁移注册地的企业都走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大多是不准备离开的,不过那些迁移注册地的企业今天也来了不少,因为他们的主要业务还是在香港以及东南亚地区。

    除了李家、郭家、霍家等几个耳熟能详的家族外,钟石在后世并没有听说过有什么赵家,恐怕眼前这个赵家杰的家族最多是个中上的财团,估计全部的身家加起来也就几十亿,甚至还不如钟石现在身家的一个零头。

    仗势欺人?钟石没有想过,但是对于某些不开眼的人,又或者是想仗势欺人的人,钟石可不介意给他们一点教训。

    “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有人管,这么一个简单的道理难道你不懂?”钟石冷哼一声,冷冷地说道。

    这就是内地人和香港人的区别,在香港这个弹丸之地,大部分人都为了生计奔波劳碌,除了zhèng fǔ机关和公益机构外,几乎没有人会想到去做打抱不平的事,而内地则不一样,在这个时候社会风气还没有败落到人们对不公视而不见的地步,社会的血xìng依然在。

    “既然事情不能善了,那你划出一个道来,我接着就是了!”赵家杰也是丝毫不肯示弱,既然双方脸皮已经撕破,那他也不再假惺惺地维持自己的绅士风度了。

    “那好,我也就不客气了。让你们家族准备好现金,等着应付股市上的攻击吧。如果你们应付不了的话,下一步我还会考虑收购你们家族的产业,将你们彻底踢出董事局!”既然对方接下话来,钟石也就不再客气,脸上露出腾腾的杀气。

    赵家杰脸上顿时露出轻藐的神sè:“就凭你?难道凭二十亿港币就想收购我们家族的产业?痴人说梦呢你,尽管放马过来吧!”

    “是吗?如果加上我们标准银行呢?”就在两人针尖对麦芒的时候,一股香风袭来,随后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士婷婷袅袅地走了过来。

    两人顺着话音望去,发现来者是一位三十岁模样的女士,身穿一身黑sè的晚礼服,脸上略施淡妆,在她的脖颈上挂着一串闪亮的钻石项链,在通亮的大厅灯光下闪烁着夺目的光芒。

    来人非富即贵,就在这个念头在两人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时候,那位女士及时地向钟石伸出了白嫩的小手:“容我介绍一下自己,我叫曾媛霜,忝为标准银行亚太区的财务经理。”说话直接干脆,显示出jīng干利落的一面。

    “标准银行?他们怎么会知道我的?”这个念头在钟石的脑海中一转,并没有在脸上表露出来。钟石也礼貌地伸出手来,轻轻地和她一握。

    和汇丰一样,标准银行也是一家标准的英国银行,只不过它的业务最先是从非洲发展起来的,进而延生到了亚洲、美洲等地方,反倒是欧洲地区的业务非常少。标准银行同时在香港和伦敦上市,横跨了两个不同的金融市场,同时也是香港三家法定的发钞银行之一。

    钟石略一思索,就明白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汇丰银行在欧洲的期权市场遇上了大麻烦,肯定要向英国的监管部门报备,同时也要向他的股东们通报这一消息。虽然这笔钱最后将由瑞典zhèng fǔ支付,汇丰并不会损失多少,但是还是会对短期内的股价造成一定的影响。

    作为竞争对手的标准银行,第一时间就得到了这个消息,和普通的股东不同的是,标准银行很快就通过不同的途径详细打听这次交易,尤其是在前汇丰私人银行的雇员口中得到了交易的具体细节,由此钟石就开始进入标准银行高层的视线中。

    要知道,六亿美元现金对于世界上任何一家银行来说,都是一笔不能拒绝的**,银行可以用这些钱做很多的事情,就单单是存贷款的利差,即便是一个百分点,每年也都有六千万美元的收益。

    标准银行很快就查获了钟石的堂哥钟意曾经借用自己的经纪渠道,在85年的时候在rì元期货和期权市场上做过相关的交易,交易的金额甚至在这次汇丰的事件之上,这让他们大为吃惊。在粗略地作了估计之后,他们认定钟氏家族的财富在十亿美元左右。在做了相关的调查之后,标准银行发现,除了有可能在廖氏集团内投入相关的资金外,就再没有其他证据证明他们将这笔天量的资金投放到了其他的实体经济中,很有可能是将这笔资金存放在某家银行之中。

    如今争取这笔存款就成了几家对钟氏家族的家底略有知晓的商业银行的重要任务。

    曾媛霜对另一边的赵家杰也很清楚,他的家族和标准银行有着业务上的来往,不过以赵家杰的身份还够不上和她对等交谈,事实上对于这些外表风光的富二代而言,他们在银行家的眼中还都是小字辈,几十、几百万的信用卡透支这样的事情还轮不到高管们去插手。

    曾媛霜站在一旁已经听了半天,在钟石放出狠话的时候她就意识到机会来了,也不管是否突兀地就走上前来打招呼,想要在钟石的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至于钟石所说的收购赵氏企业的话,她并没有怎么当真,要知道收购一家企业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尤其是在流通股占全部股本不多的情况下。

    赵氏家族的产业主要集中在地产行业这一块,他们家族旗下拥有三家上市公司,总市值接近百亿,在这些股本中,赵氏家族一共拥有超过三成的股票,总共的资产在三十亿港币左右。

    除了这些,这三家公司的第一大公司的市值接近五十亿,赵氏家族持有三成的股份,更为重要的是,这家地产公司的第三大股东是赵氏家族的盟友,是一起创业的元老,此人和赵家杰的父亲一起控制着超过五成的股份。

    曾媛霜还以为,钟石可能会拿另外两家无关紧要的上市公司开刀,她也很想知道,钟氏家族到底有多少资金,眼前的钟石又能动用多少。

    她没有听到先前钟石在汇丰准大班面前所许下的承诺,要是她听到二十亿港币的流动资金的话,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支持钟石收购赵氏三家上市公司的全部产业。

    “既然是收购,怎么不考虑我们华银香港呢,是不是啊钟先生?”就在几人心思急转的时候,又有一位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士凑了过来。

    “鄙人张飞卢,华银香港分行的负责人。”中年人满脸堆笑,有些近乎讨好地对钟石说道。

    和标准银行一样,华银香港同样对汇丰巨亏的事情很感兴趣,在顺藤摸瓜之后也锁定了才来香港没多久的钟氏家族,但是和这些英资银行不同的是,华银香港是华夏银行在香港的分支机构,代表着华夏的经济势力。(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收购计划

    张飞卢说得一口标准的燕京腔的普通话,在满是粤语的大厅内显得尤为刺耳,不过钟石心里清楚,这是张飞卢在向他示好。

    要知道华银香港是隶属于华夏银行的金融机构,其驻香港的大部分高层都是由燕京那边派遣来的,即便是在后来华银香港和其他几家内地银行在香港的分行合并后组成华银国际,变成一个在法律上dú lì的机构,其人事部门的调动还是需要燕京这边华夏银行的批准。

    算上先前的汇丰,香港的三家发钞银行的负责人已经尽数拜访了钟石,就算是傻子也应该明白过来,钟石肯定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

    赵家杰这下彻底傻眼了,连同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公子哥也一道被震撼住了,此时要是在他们面前有条缝隙的话,恐怕他们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

    “钟先生,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关照我们华银香港的业务?”张飞卢双手恭敬地递给了钟石一张名片,郑重其事地说道。

    他和曾媛霜都不知道,钟家真正做主的人就在眼前。他们都一致认为,在短短几年时间积累下这么大规模财富的人是远在美国的钟意,而不是眼前这个还没有成年的年轻人。不过,对于这样一个能够拉拢关系的时机,银行家们是绝对不会错过的,毕竟按照他们的分析,钟石将是钟氏家族的第二号人物。。

    “目前就有一桩生意,就不知道华银香港有没有兴趣了?”钟石心念微动,不禁脱口而出道。

    像他现在的身家,如果不投在实体经济上,基本上和银行打不上交道,除了用他们经纪部门之外,就剩下把钱存放在他们那里了。不过现在他决心扶持自己的姑父,就需要有个名义光明正大地在内地进行投资,虽然可以利用离岸公司的名义,但是他手下极度缺乏管理人才,这将是制衡他发展大业的一个主要因素。

    解决这种问题的最快捷的途径,就是收购一家架构完整的公司,然后向内地的合资公司派遣经验丰富的管理层,这样就能在最短时间内构架出一个完整的公司。

    钟石的这个想法出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借助今天这个机会才说出来。在廖小化和曾媛霜看来,这种脱口而出就要收购一家上市公司的做法无异于儿戏,但是钟石清楚,这只是他向内地投资的计划中的第一步。

    “哦?不知道是什么大动作,我们华银香港绝对会在资金上给予充分的支持。”张飞卢脸上的表情就是一滞,随即喜笑颜开起来,他没有想到就这么随口一说,就揽下了一笔生意。

    凭借他的身份,说出“在资金上给予充分的支持”并不过分,事实上华资银行都有这个坏毛病,就是根本不怕破产,因为这些人心里很清楚,就算是坏账再多,也有国家财政为之买单。

    在九三年的南海岛地产危机的时候,大批的银行、企业来到南海岛这个一亩三分地疯狂炒作地皮,结果后来泡沫破灭,银行带着大批的坏账和一地鸡毛离开了南海岛,最终这些银行的坏账全部由国家买单。最为搞笑的是,那些坏账一大堆的银行高管后来还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升职,而及时从南海岛抽身的银行的管理层在升迁上反而不如他们。

    站在一旁默默旁观的曾媛霜没有开口说话,她可不敢做出这样的保证,因为标准银行如果出现巨额亏损的话,英国zhèng fǔ一定会让它“自然死亡”,因为它的大部分业务都集中在非洲和亚洲地区,即便是破产的话也对英国本土的金融体系产生不了太大的冲击。

    不过钟石并不打算落下标准银行,他很清楚标准银行在南美洲市场业务开展比另外两家早上不少,在未来不久他就将要在南美洲的资本市场上做出一番大的举动,到时候可能要借用标准银行的经纪渠道。

    “我打算收购这位公子家族的产业,想请标准银行的投资银行部作为我的财务顾问,华银香港提供资金支持,你们觉得怎么样?”钟石看着曾媛霜和张飞卢,一字一顿地说道。

    曾媛霜和张飞卢对望了一眼,面面相觑。张飞卢此刻直想抽自己的耳光,他只是随口的一句,居然引来这么多的下文,这让他有点yù哭无泪。

    渣打银行还好,只是他们的投行部门提供财务顾问的业务,而收购要约一旦发出去,华银香港就会提供相关的资金支持,且不说现在钟氏家族到底有多少资金,就说这赵氏家族控制的上市公司就有三个,总市值接近百亿,这么大的一个收购活动所需要的资金绝对是天量。

    香港的法律规定对上市公司的收购,大量持股的披露为10%,这意味着在股票市场上一旦持有超过10%的股份就要向公众解释目的,否则就是违规。披露目的后就要向被收购的一方提出收购要约,俗称“举牌”,在要约里的有效期内完成收购,一般是不容许撤回要约。在收购要约公布前,可能要求交易所批准起股份暂停上市流通。

    张飞卢心中暗暗叫苦,可刚说出口的话又怎么能收回呢,他一时间左右为难起来。

    在一旁的钟石冷眼观察着,这是他给华银香港的一个机会,要是张飞卢当场反悔的话,华银香港以后就不要再想从他这里接到任何一单生意了,甚至连之后的华银国际的投行部也别想从他这里得到半点业务。

    在心中衡量了很久,张飞卢最终咬了咬牙,下定决心道:“钟先生真会说笑,我们华银香港并不想破坏目前安定繁荣的大好局面,这件事我们就不掺和了吧?”

    到底是从内地来的管理人士,习惯了传统的银行业务,对于这样的业务还不是怎么习惯,事实上直到02年,华银香港才开展投资银行业务,积极拓展表外的其他业务。

    事实上一直到95年,内地才诞生了第一家真正意义的投资银行,在此之前,并购业务大都是由外资的投资银行来充当财务顾问的角sè。

    “是吗?”钟石微笑着说道,脸上看不出半点不满的表情,“既然是这样,我也就不勉强了。那么这桩生意就交给渣打来进行,除此之外,我会把主要的资金存入到渣打银行,通过你们的全球网络开展投资业务,预计资金量在这个数。”他边说着边举着两根食指,摆出了一个十字的造型。

    在一旁默不做声很久了的曾媛霜喜出望外,连忙表态道:“谢谢钟先生的厚爱,我们渣打一定全力支持你这次收购。”

    她还以为钟石的资金是以港币计算的,十亿港币足够收购赵氏财团旗舰企业的两成股份,再加上杠杆等因素,足够收购可以控制管理权的股份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钟石所说的是十亿美元,换做港币就是七十多亿的资金,甚至可以把这家企业彻底私有化,从股市上退出来了。

    “另外,还有两个事情。第一是这张名片我估计用不上了,张先生还是拿回去吧!”钟石掏出还没捂热多久的名片,随手递给了正脸sè难看的张飞卢。

    “……”张飞卢异常难堪地接回名片,环视了一眼周围的人,发现看向他的都是一种戏谑的表情,这让他的脸sè更加难看起来。他闷哼一声,然后面无表情地走开了。

    “还有第二件事情,就是这位赵公子家族的名下企业,到底是做什么的啊?”钟石冷眼看着张飞卢的离开,不屑地冷笑一声,随即转过头来,有些困惑地对曾媛霜问道。

    “……”这次轮到曾媛霜无语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在商量了半天之后,眼前的这位钟先生竟然连别人到底是干什么的都没有弄清楚,居然就开口闭口地谈起收购来。

    她在恍惚之间,竟然产生了一种要昏厥的感觉。这到底是什么人啊,到底是极度神经还是胸有成竹啊?要不是她知道钟氏家族至少有十亿美元的资金,恐怕现在她就想像刚才华银香港的那位那样,立刻抽身离开了。

    “赵氏家族的旗舰企业主营地产,另外还有两家在船务、运输方面的公司,都是在港交所上市,预计总共市值不超过一百亿,钟先生是打算全部收购,还是……”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后,曾媛霜很快就回过神来,在深深地看了一眼站在旁边很久没有说话机会的赵家杰一眼后,很详细地对钟石说道。

    “百亿啊……”钟石想了想,然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好的,我知道了,具体的收购计划你们拟定好了,就去浅水湾找我,相信你们也知道我的住处。”

    钟石的这副反应被曾媛霜看在眼里,她就有了几分把握。能坦然听闻有着上百亿资产,而且还没有改变收购初衷的人,肯定不会是神经病。

    曾媛霜点了点头,又对站立在钟石身边的一众公子哥们报以歉意的一笑,然后带着满脸的笑意离开了。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和这些公子!们说上一句客套的话。(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安全考虑

    等曾媛霜妙曼的身影消失在众人面前的时候,这群一直被排除在对话之外的人才缓过神来。

    钟石和曾媛霜等人的对话持续不过十几分钟,就敲定了一笔数额数十亿的大生意,这让一众围在他身旁的公子哥们都产生了强烈的不真实感,靠近钟石最近的廖小化更是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事到临头,赵家杰反而冷静下来,放低了姿态对钟石哀求道:“钟先生,您就别和我们这般小辈一般见识了,这原本就是一场误会。还请您能……”

    以他平rì里高傲的心xìng,能开口说出“您”这样的字眼,足见姿态摆得有多低了。要知道在他们这个圈子里,赵家杰一直是以大佬自居的,而且以家庭背景来说,也是这群人中最为深厚的一个。

    赵家杰很清楚,自己这番不知所谓的“争风吃醋”还没有开始,就在无意之间惹下了一个极为厉害的人物。现在说成仇家还为时尚早,但是一旦收购开始,双方就真的撕破了脸皮,要在商场上分个你死我活了。

    他知道,一旦今天的事情暴露出去,他在家族中的地位就会急转直下,甚至有可能沦为一个每月只拿固定生活费的龙套人物,到时候别说是现在的这种聚会参加不了,就是还能不能维持现在的生活水准都成问题。

    更为重要的是,赵氏家族一旦失去了他们的旗舰企业,这个家族很有可能就此衰败下去,到时候他赵家杰就成了整个家族的罪人,虽然不大可能被驱逐出家族,但很有可能连同他的母亲等重新过回普通人的生活。

    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虽然赵家杰并不是一生下来就含着金钥匙,但是他早就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想要他再过普通人的生活简直是比夺去他的xìng命还要严厉的惩罚。

    他这副低三下四的低姿态并没有博得钟石的半点同情,钟石很清楚,像这样的家族的财富积累就是靠着底层工薪阶层一点一滴辛苦的劳动,不值得半点的同情。

    香港虽然实施的是西方的法律,但是劳方在雇佣关系这一头处于绝对的弱势,后世曾经爆发过码头工人的大罢工,普通工薪阶层的矛头直指向那些高高在上的富豪阶层,因为这些码头工人基本上就是一个三班倒的局面,每天忙得连如厕的时间都没有,更为恐怖的是,他们居然连续十几年都没有得到过加薪,由此可见劳方在雇佣关系中处于怎么样的一个地位。

    不过即便如此,这些人的待遇还是比在内地中的同行们好上千万倍。内地的工会组织形同虚设,劳方的权益根本就谈不上有什么保障,雇佣和解职有时候甚至就是老板的一句话。

    “这件事没得商量,你还是尽早通知你们的家族,让他们准备好现金应对即将到来的收购吧!”钟石面无表情,语气冷淡地说道。

    见事情无法挽回,赵家杰的表情也变得狰狞起来,他一字一句恶狠狠地说道:“算你狠!小子,山不转水转,迟早我们还有再次见面的时候!”说罢,他朝着跟在他身后的一群公子哥们一挥手,“走。”

    让他想不到的是,在半个小时前还跟他称兄道弟的公子哥们竟然没听他的命令,反而像遇见鬼一样躲闪着他,在他发话的瞬间让开了一条通道,同时纷纷装出一副恍若未闻的态度。

    “哼”,赵家杰闷哼一声,逐一望向这些平rì里称兄道弟、亲热万分的公子哥们,接触到他目光的公子哥们无一不低下头来躲闪着,让他心里不禁生出一股悲哀来。

    这群公子哥们都不是傻子,在三大发钞银行相继过来拜访之后,就明白眼前这个比他们还年轻的少年绝对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他们最是能见风使舵,很快就明白有一颗新星即将在他们这个圈子内升起,而且这颗星比先前的赵家杰更加璀璨,更加夺目。

    现在他们的心中,都生出了想要巴结钟石的念头,在这种情况下,抛弃赵家杰就成了必然。

    只是他们不知道,钟石根本就无意和他们结交,甚至连他们的父辈,很多人也不够这个资格。事实上除了少数几个真正意义上的富豪外,其他的人钟石都无意去结交。

    等赵家杰离开后,这群公子哥们立刻围了上来,各种吹捧的话不要钱地从他们的口中说出来,让钟石直感到阵阵的恶心。前世他面对这些人的时候,也是一种低姿态不着痕迹地吹捧,借此希望他们能够对他的基金投钱,如今局面正好颠倒过来,却没有让他感到有半点的快感。

    钟石借了个机会从这群人的阿谀奉承中抽出身来,到大厅外透口气,就在他拿出烟盒,正准备点燃一根香烟的时候,突然从外面yīn暗的地方冒出一个身影,压沉着声音问道:“这位先生,你在这里干什么?”

    身影出现得很突然,钟石就是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影就欺身而上,一把抓过钟石手中的zippo,也没看这个身影是怎么做的,钟石就看见这个jīng美的打火机瞬间四分五裂,机芯和外壳立刻被抽离开了。

    钟石被这一手给震住了,他晃了晃脑袋,借助大厅里透出的灯光仔细打量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只见他二十五六岁的模样,身高约一米七,留着一头两三厘米长的板寸,一副不苟言笑的面孔,两只乌黑的瞳孔里流露出慑人的jīng光。

    “这……”

    钟石只觉得脑袋一阵空白,眼前这人的打扮他太熟悉了,不正是功夫巨星李联杰在经典电影《碧波海保镖》里的打扮吗?在稍稍愣神之后,他这才反应过来,大厅里的人都是香港华人商界的jīng英和政界的高官,在这种场合万一有个什么疏忽,将会对香港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

    因此今天这里的安保恐怕是按照女王访港的级别来设置的,除了香港官方的jǐng察外,华夏zhèng fǔ在这里的特工人员也有份参与,眼前这个说着普通话的jǐng卫恐怕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像这样的人才,往往经历过几年在港的历练后,就会在jǐng卫部队里上调更高一层的级别,可能会被派去保卫政治局的委员,而其中能力更强的人,则有可能进入zhōng yāngjǐng卫局。

    针对内地高官的居心叵测的行动,钟石就算在后世也没有听说过,要是发生类似暗杀的事件,那绝对不是普通民众能够干得出来的。因此,像这样的专业人士留在安保部队里就是一种巨大的浪费。

    在这一刻,钟石起了招揽之意。

    在没有正式公开财富之前,他和他的家人的安全始终是个大问题,特别是香港同时身处几个国家的交接处,自身又是个zì yóu港,每年通过合法非法途径过境的人不在少数。

    由此形成的帮派势力不计其数,其中有夷州zhèng fǔ在背后支持的,有内地zhèng fǔ在背后支持的,有越南偷渡过来的,也有柬埔寨、泰国等这样有着毒品买卖的国家过来的势力。

    虽然陆虎按照钟石的意思,已经开展了一家保全公司,但是香港是不容许私人持枪的,即便是枪会的会员也不行,因此一旦遇上持枪的悍匪,尤其是像叶继欢那样当街拿着AK47抢劫的人,估计陆虎身手再高也挡不住。

    “兄弟,有没有兴趣到香港做事?”在仔细地将zippo摆弄了一番后,眼前这名jīng悍的汉子又咔咔地将zippo重新装好,递还给了钟石。钟石接过打火机,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怎么?钟先生公然在我这里挖墙脚?这么做可不怎么地道啊!”还没等这名汉子回答,就从钟石的背后传出一道不满的声音。

    钟石转头一看,发现来人正是许迈,这位在港级别最高的内地zhèng fǔ官员。只见他满脸微笑,想来刚才说的话并不是真正的责难,而是一句玩笑话。

    见到顶头上司出现后,那名jīng悍的汉子微微地点了点头,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之中。

    “许先生说笑了,我一个小小的无名之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钟石打了个哈哈,试图将刚才招揽的行为遮掩过去。

    “钟先生还是无名之辈?”许迈配合地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谈笑间就打算收购一家市值半百亿的上市公司,三两句话就将不可一世的赵家公子奚落得灰头土脸,如果这样还是无名之辈的话,那我们这些人岂不是白活了。”

    “……”钟石无语,他没有想到,刚刚在大厅里的一番举动这么快就被许迈知道了。

    “怎么?钟先生现在考虑起自己的安全问题了?需不需要我们的帮助?要知道我们的安保力量可是最高级的,绝对比港英zhèng fǔ的那些安保力量强得多,也比那些从G4退役下来的人强得多。”许迈一口就说出钟石此刻的顾虑。(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百富勤的大佬

    这世界就是这么奇怪,像李家诚这样的富豪,公开打他主意的人很多,但真正敢实施的人没几个,最多是世纪悍匪张自强这样胆大包天的人,才敢在他儿子的身上打主意。

    这固然和李家诚深居简出有莫大的关系,但更重要的是这位富商很懂得处理和政界人士的关系,光是数次国家领导人的接见就足以让大部分居心叵测的人望而却步,更别提他还顶着一大堆类似政协委员的头衔了。

    但凡事都有例外,香港就曾经有一位王姓的地产富商在八三年遭遇了绑架,在支付了一千万美元后得以获释,但七年后这位富商再一次遭遇绑架,这一次他就没有上一次的好运了,在支付了六千万美元的赎金后最终还是被绑匪投下大海,最终“死无葬身之地”。

    钟石倒不怕这些世家子弟,他们兴不起什么风浪来。不过像赵家这种在香港发展了几十年,已经树大根深,想要对他们家族找些麻烦的话,钟石恐怕还真的要小心了。

    “怎么,后悔了?”许迈望着低头沉思的钟石,戏谑地调侃道。

    说实话,他对眼前这个少年有些看不明白,到底这少年是怎么一回事,他也弄不清楚。不过他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在这一次聚会之后一定要把这个少年和他的家族的底细调查个清楚。

    毕竟这样一个能让他看不明白的人物,本身就是一个问题。

    “许先生说笑了。收购并不是我的主意,而是廖家未来的打算,只不过是通过我的口中说出来罢了。至于后面怎么做,自然有廖家和他们旗下的团队去cāo作,我只不过是一个打酱油的!”钟石才不会上当,若是在这个时候承认考虑安全的问题,岂不是坐实了自己是谋求收购的一方,也变相地证明自己有着雄厚的财力。

    “打酱油的?”许迈就是一愣,眼中流lù出思索的神sè来。

    钟石也愣住了,这句“打酱油”是他随口说出来的。在后世被引申为路人的意思。但是这个时候并没有出现这个典故,也难怪许迈一头雾水了。

    自知失口的钟石赶紧转移话题:“许先生不在里面陪着那些大佬,怎么有兴趣出来和我这个小子聊天呢?”

    “没什么,出来透透气。像我这样的老骨头。站久了就腰酸背痛。需要不时地走动一下。再说里面的都是有钱人,要是我没有这么点官方的身份,恐怕连一句话也插不上嘴。”许迈有些自嘲地说道。

    钟石没有接话。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他隐隐地听出来,眼前这位许先生好像有些不满自己当前的经济状况,这让他jǐng惕起来。

    要知道这年头内地的某些官员,已经有了某些超前意识,通过香港的某些财团进行非法的洗钱活动,这种做法远比通过其他途径的洗钱要更安全,也能获得更大的利润。

    钟石不知道的是,眼前这位许姓官员在半年之后很快就潜逃到了外国,给外面的解释是遭受到了政治上的迫害,实际上则是他通过非法手段大肆敛财,在听到被燕京方面调查的风声之后选择了出逃。

    双方一时没有说话,在沉默了一根烟的功夫后,钟石和许迈打了声招呼,就折身返回了大厅。

    此时,在灯火通明的大厅内,正有着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滔滔不绝地讲着什么,数十个地位显赫的商界jīng英围在他身边,个个聚jīng会神地听着。

    “哎,他在讲什么呢?”钟石走到正发呆的廖小化身旁,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小声地问道。

    “不知道!”廖小化转过头,发现问话的人是钟石,不禁有些慌乱地回答道。

    “我知道他在说什么,不过这事还和你有些关系呢!”就在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廖承德乐呵呵地出现了,一开口就让两人吃了不小的惊。

    廖承德在刚才的交际中认识了不少的商界名人,对他现在的运输生意很有帮助。在许迈等人的暗示下,不少人也明白过来,这是一家帮助zhèng fǔ做事的企业,这让他们意外之余,对廖承德这个新兴的商人态度明显重视了不少。

    “和我有关?”钟石这下子有点意外了。他想了想,自己最近在香港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啊?怎么就和自己挂上关系了呢?

    廖承德呵呵一笑,有些得意地说道:“现在说话的那位是百富勤的年总,他正在给各位商界的人士讲这次的欧洲货币危机呢,你说关不关你的事啊?”

    “原来是这样!”钟石恍然大悟,这的确和自己有莫大的关系,只是攻击欧洲〖中〗央银行的这些行为,除了廖承德外就只有安德鲁知道了,就连那些夸夸其谈的专业人士也不知道其中的内幕。

    他们可能知道攻击的方式和结果,也可能通过欧洲的媒体知道某些市场上的卖家,例如说众所周知的索罗斯和他的量子基金,也可能通过银行系统披lù的财务报表的异常推测一点信息,但是市场上更多的投机者则永远不可能为外人全知道。

    钟石就是其中的一个例子。

    “欧洲的汇率系统的问题在于德国,因为考虑到两个德国的合并,德国经济的实力一下子增长了不少,由于要应付通胀而实施的高利率政策,迫使其他国家也不得不跟进。这次英国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依照我们百富勤研究的观点,这场金融危机还远远没有达到停止的地步,在十一月份,国际资本对法国也发动了进攻,不过被守了下来。我个人认为,对于法郎的攻击远没有结束,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国际资本极有可能再次对法郎发起攻击。”年伯涛斩钉截铁地说道。

    百富勤?钟石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对这家公司的半点印象。他不知道的是,这家公司在98年破产前可是鼎鼎有名,是除了〖rì〗本之外的亚洲第一大投资银行,在96年营业额高达1755亿港币,甚至比当时华尔街的第一巨头美林证券还要多。

    这家投行除了传统的ipo业务外,在今年和亚洲开发银行、世行旗下的国际金融公司、索罗斯的量子基金等众多金融机构合伙成立了基金管理公司aifmc,这个基金的主要投资对象是亚洲地区的基础设施建设。

    在今年,百富勤的投行部门开始深入内地市场开拓业务,在这一年安排了三家华资公司在联交所上市,使得他们在内地的名声迅速地扩展开。从此以后。内地的公司想要在联交所上市,大多是通过百富勤来承销他们的证券,这使得百富勤在承销业务上赚取了大笔的佣金。

    要知道,在华夏国际金融有限公司没有成立之前。内地公司想要在香港上市都是通过香港的投行来运作完成的。芒果直播网 w w.mgzhibo .co而有着香港本土背景、资源人脉广阔的百富勤无异就成了他们的首选。

    只可惜。百富勤在亚洲金融危机中第一bō就深陷泥潭,最终难逃破产清盘的命运,这也是钟石没有听说过它的原因。

    眼前的这位年伯涛先生正是执掌百富勤投行部门的董事总经理。同时他也是联席创始人之一,在资本市场上基本上算是能够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风云人物。对于这样一个人物,香港商界的名人们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听他专业意见的机会。

    “分析得头头是道,倒是个厉害的角sè!”钟石仔细地听了几句,就在心中暗暗下了判断。他倒是没动起什么招揽的意思,像这样厉害的人物绝对不会甘居人下的。

    再者以他现在的业务,基本上和投资银行也扯不上去,这就是极大地浪费了人才。要知道投资银行最重要的两个业务,一个是证券承销,具体说就是帮助企业在交易所上市,以此赚取相应的佣金;另外一个就是销售交易部,这部分是投行的自营业务,通过自身的资金买卖债券赚取利润。

    不过后世的很多投行都设置有固定收益部,这个部门的主要业务也是在市场上买卖债券,而销售交易部则有部分的业务是和基金打交道,和投行部相互配合销售证券。

    这些都和钟石现在的买卖搭不上关系,他的生意可比这些高级得多了,纯粹在二级市场以及衍生品市场上做相关的交易。至于某些投行的研究报告,他也有些不屑一顾,毕竟他可是知道后世发展大势的人。

    “钟石,你可要小心了,赵氏家族极有可能会找百富勤当他们的财务顾问,充当他们收购的保护伞啊!”廖承德仔细地观察了一番钟石的脸sè之后,小心地提醒道。

    “有什么用?”钟石不屑地冷笑一声“在绝对的财力面前,再多的yīn谋诡计都是浮云,我就不相信,我以一倍的价格收购他们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看有谁会不答应?”

    廖承德和廖小化互看了一眼,父子俩都有些无语了,要是以一倍的价格,就是溢价100%,对于这种价格基本上不会有人能够拒绝的。不过收购的策略最终还是要财务顾问来制定和执行的,在这个过程中收购的一方只要提供足够的财力支持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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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收购战

    新年假期过后的一月四rì,香港交易所在93年的第一个交易rì,股市一开盘,就有大笔资金潜入市场,在9.80的价位开出一千手的买单砸向赵氏财团旗下的华德地产。

    要知道,香港的股票不是按照每手一百股计算的,而是按照股价有不同的组成,例如像汇丰这样的股票,就是400股每手,长河实业这样的股票则是1000股每手,华德地产则是和长河实业一样,一手的股票数量是1000股。

    一千手买单,就是一百万股股票,这在rì均成交量在几万手的市场上足以引起轩然大波了!

    华德地产的股价立马上涨,很快就到了10元的价位,市场上的投资者也跟着反应过来,纷纷开始追捧起这支股票来。

    “将未成交的单子全部撤掉!”在渣打银行的交易部,一个五人**盘小组正在紧张地进行**作,站在他们身后的则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正时刻监视着大盘的动向。

    瞬间出现的买单将9.8元位置以下的卖单一扫而光,华德地产的价格瞬间就站稳了9.8元的位置,然后买单陆续在9.9、10元的价位各自挂出两百手,使得华德地产的价格稳稳地站上了10元的位置。

    就在这几分钟的交易时间里,天际线控股公司的账户就收进了308手的华德股票,平均的价位控制在9.9元,耗费了3049200港币。

    见到华德股票毫无征兆地就高开高走,几分钟内就上涨了2个百分点,市场上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了过来,投资者们都在观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没过多久,他们就看到买方一栏上的买单被撤了下来。所有人都在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他们还在疑惑的时候,买方又蹦出了一个让他们吃惊的数字,华德地产的买方栏上很快又冒出了一笔还是一千手的买单,价格竟然定在了10.5元的位置。

    上涨7个百分点?就在众人还发愣的时候,这笔买单迅速地将第一波买单之后涌出来的卖盘一扫而光,再次创下今天价格的新高。

    很快,市场就沸腾了,几乎所有人都意识到,在这支股票上潜入了一个资金量雄厚的庄家,投资者们开始纷纷买进华德地产的股票。

    华德地产总股本为5亿,放到市场上就是50万手,除去大股东和机构持有的,能在市场上流通的不足四成,也就是二十万手。

    这支股票的价格常年在10元附近波动,平rì里关注的人不算很多,但是今天一开盘就有了不同寻常的波动,这让市场的参与者都莫名地兴奋起来。

    “这次照旧,将未成交的买单撤下来!”依旧是在位于渣打银行的交易部门,一个只能容纳**人的不大的房间内,五名**盘手齐齐地坐在电脑前,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着,而在他们身后的中年人则是面无表情,仔细地思考着。

    他叫张家强,是渣打银行投行部的一名收购专家,之前一直在渣打证券的营业部做分析师,对于股市里这些猫腻洞若观火,自然也知道怎么样来拉升和打压股价。

    此时在天际线公司的账户里已经有了853手的股票,平均价为在10.3,用掉了8785900港币。

    先前的两手买单是将市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然后才好继续**作,只有其他人的跟进,庄家才有**作的空间。

    此时,华德地产的股票买卖已经完全活跃起来了,成交量也在持续地放大。

    “10.7元,挂出一百手的卖单!”就在交易员们刚刚撤下刚才没有成交的单子后,张家强马不停蹄地命令道。

    这是一个试探,市场上其他的跟风者和观望者明白,这是有另外的一股势力进来了,在试探先前兴风作浪的那股势力的深浅。

    果不其然,在这笔卖单挂出来之后,市场的参与者立刻停下手来,等着刚才那股势力是否会接受这个挑衅般的信息。

    很快,一股五百手的买单横扫10.7价位以下的卖盘,然后一口气冲到10.7的价位,将一百手的卖单尽数吃掉。

    就在10.7价位的卖单被吃掉的同时,另外一笔三百手的卖单又出现在10.8的价位上,不过买的一方好像根本就不在乎,几乎是和刚才同样的速度吃掉了这笔卖单。

    事情还没有完,就在三百手单子刚被吃掉后不久,卖方一栏再次出现四百手的卖单,这种在一个价位上不断抛出股票的手段给人一种步步设防的感觉。

    买方被激怒了,很快做出了反应,在10.9的价位再次抛出一千手的大额买单,瞬间就将卖方的单子吞噬掉。

    市场上的跟风者和观望的人沸腾了,他们纷纷在心中猜测,是不是华德地产的财务报表出现了巨额的盈利,这才使得首先得到消息的资金这么奋不顾身地进场扫货;又或者是最近港府又准备拍卖某一块地皮,华德地产有信心将它拿下?

    交易量开始持续地放大,中小散户们争先恐后地入场,想要在这支股票上分一杯羹,尽管不知道这杯羹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们哪里会知道,先前市场上出现的交易全部是背后的庄家在玩左手换右手的把戏。这只是调动市场情绪的一个小手段,目的就是要将这些散户吸引进来。

    这一天,超过百万资金量的交易再没有出现,剩下的都是散户们在10.9的价位上买卖,转瞬即逝的买卖交战就这么结束了,剩下的交易时间可以被称为垃圾时间了。

    最终收盘一计算,天际线控股的账户上共吸纳了954手华德地产的股票,平均的价位在10.5元左右,耗费资金超过一千万港币。

    第二天一开盘,在议价阶段就有一笔三千手的买单出现,价格定格在11元的位置,使得华德地产的股价比上一个交易rì的开盘价上涨了11个百分点,尽管华德地产的管理层已经注意到股价的不寻常波动,特地发了一个公告,说明最近并没有什么未公布的消息,但是仍然阻止不了投资者对华德地产的追捧。

    华德地产的股价在大额资金入场的情况下一路高走,收盘的时候定格在11.4元的位置,这使得前一天开仓的大部分投资者们都喜笑颜开。

    这一天,天际线控股在市场上吸纳了1230手的筹码,加上第一天吸纳了954手,共持有2184手华德地产的股票,平均的价位也被拉升到了11.00元,花费出去的资金超过了两千万港币。

    用两千万港币就能拉升一支股票超过十个百分点,这让这两天一直旁观的钟石对张家强的能力竖起了大拇指。

    “接下来该怎么做?”收市后,钟石问道。

    “接下来什么都不做,先冷却一下市场的情绪,然后在周五的时候来个探底,看后市有没有其他的大户跟进来。”张家强冷静地分析道。

    “这有什么讲究吗?”钟石奇怪地问了一句,对于**盘这种东西,他实在是不jīng通,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和散户没什么区别。

    张家强听完钟石的话就是一愣,心想这么简单的东西你不会不知道吧。见钟石不似作伪的神情,他不得不耐心地解释道:“我们拉升股价的行为实在是太过明显了,这种情况下在市场上吸取筹码的人可能不止我们一家,如果我们下一步要开始砸盘的话,恐怕后面跟进来的资金不会答应,他们会接过手,这就对我们下一步的行动产生了很大的阻碍。”

    “还会这样?”钟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我们就任凭这种事情发生?”

    “当然不是,我们下一步就是洗盘,通过反复地震荡,将短期的投资者清洗出去,同时将追风盘套住,这个时间可能持续得有点长,大概需要一个星期到一个月左右吧。等到把那些抄底的、抢反弹的都套在下跌过程中后,让他们要不是被迫割肉离场,要不就是按兵不动,这样咱们就能以一个极低的价位吸纳更多的筹码,最终达到能举牌的份额。”张家强没有半点不耐烦,依然耐心地解说道。

    “这么麻烦?咱们直接按市价购买,到了一成的份额后举牌不行吗?”钟石想了想,觉得这个策略虽然好,但是就是太浪费时间了。

    “好是好,不过这样明目张胆地大肆吸纳筹码,肯定会引来众多的跟风者,到时候股价就会一天一个样,建仓的压力就比较大了,等吸纳到10%的时候,说不定要耗费远远超过五亿的资金,这样的话恐怕后续的资金压力就非常大了。”

    “原来是这样,那你继续吧!”钟石终于明白过来,原来收购还有这么多的学问,就凭着低价吸筹这一点,还有如此复杂的**作。

    第三个交易rì、第四个交易rì,华德地产的股价没有太大的波动,成交量也萎靡下来,看上去一片风平浪静,仿佛前两天的大幅不寻常的波动都没有发生一样。

    很快,这种情况就被打破了,一月八号,就在钟石登机飞往美国的这一天,华德地产在开盘的时候比上一个交易rì下跌3%,拉出了一条红线。(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芝加哥

    没有见识到整个收购的完成,钟石就在家人不舍的眼光中登上了飞往美国芝加哥的飞机,他要在芝加哥完成为时四年的学业。

    芝加哥是仅次于纽约、洛杉矶的美国第三大城市,由于北面靠着密歇根湖,从北方加拿大的原野来的寒流直接通过密歇根湖吹到芝加哥。虽然芝加哥的高楼很多,但是由于在历史上曾经爆发过著名的火灾,因此城市建筑之间的间隔很宽,就连马路的平均宽度也是全美最宽,因此高楼并不挡风,反而形成条条风巷,因此芝加哥向来有“风城”的美誉。

    这里是一个多人种、多民族的城市,其中黑人的比例最高,达到了38%,城市治安也因此成了个很严重的问题,尤其是几个著名的黑人区,在这里,枪支、毒品、帮派是主题。钟石所要留学的芝加哥大学就位于其中一个黑人区。

    飞机从市中心西北的奥黑尔国际机场降落,然后换乘轿车,到20英里(直线距离)外的芝加哥大学,然后就是一系列繁琐的入学手续,最后分配到了一个双人间的宿舍。

    距离开学还有几天,钟石趁机去参观了位于芝加哥市中心的三大交易所。

    第一个参观的是芝加哥期货交易所(CBOT),这家交易所的农产品和利率产品较为活跃,除了玉米、大豆、小麦等传统的农产品之外,还有长期的美国国债、股指、黄金、白银等期货交易。

    然后是芝加哥商业交易所(CME),这家交易所的指数期货、欧洲美元、短期国债和货币期货成交量较大,其下属的国际货币市场,更是国际上最重要的货币期货、期权交易市场之一。

    2002年,芝加哥商业交易所在纽交所上市;06年,两家交易所合并,成立了芝加哥商品交易控股有限公司,以应对泛欧交易所(EUREX)的挑战;之后又继续扩展,在08年的时候将期货交易所的另一巨头纽约商业交易所(NYMEX)收入怀中。

    这些都是后话,钟石最后参观的是芝加哥期权交易所(CBOE),这家交易所交易的主要是股票期权、指数期权等。就在这一年,CBOE即将推出一个衡量市场风险和投资者恐慌度的指标,命名为VIX指数,其实质就是标普500指数期权的隐含波动率,从某种程度上反映投资者对标普500股票的信心,进而推测出对整个市场的信心度,是一个尤为关键的信心指标。

    期权这个东西,严格说来就是一种选择权,从种类上来分,可以分为欧式期权和美式期权。欧式期权是买卖双方在规定的时间点可以以约定的价格买入或者卖出一定数量的标的物,执行的时间是合约上规定好的,因此它的价格可以通过布莱克斯科尔斯期权(BS模型)价格模型计算出来,而美式期权则可以在约定内的某个时间点上任意选择执行,因此这种期权的价格是无法计算的。

    由于美式期权赋予买方的权力更大,因此在费用方面也比欧式期权的价格更高。

    除了在这些交易所上市的产品外,在场外市场还有品种更多、花样更为复杂的金融衍生品。这些衍生品由于不受场内的监管,因此无论是在交易规模还是在标的金额上都远远大于场内的类似产品。

    在参观完三大交易所后,钟石就回到芝加哥大学,然后过上“宅男”一样的生活,基本上除了电话遥控香港那边的收购外,其他的时间大都待在学校里面。

    钟石选择的专业是统计学和经济学,美国的大学一般的学期都设置成四个季度,其中大约三个季度为一学年,一般本科都是读四年,不过你可以在其他季度里选择修学,只要学分满了就可以毕业。

    对于货币学派的发源地芝加哥大学,钟石仰慕已久了,他前世就读的加州理工学院是一所彻头彻尾的研究型大学,那里毕业的人大多去了类似于NASA或者是某个国家实验室等这样的地方,中途转行的人则比较少,活跃在华尔街中的就更少了。

    不过像芝大这种学校,则有类似的指导部门,甚至还有专门针对少数种族进入投资行业的指导,因为美国这个国家在种族歧视方面管理得非常严厉,就算是以白人jīng英为主的华尔街各大投行,也必须加入点其他肤sè的雇员,否则极有可能被人控告种族歧视。

    而且进入华尔街的机构,就有很大可能成为收入超过大多数的那种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能够回馈捐赠给学校的资金也就多了起来。

    钟石没有进入其他机构的打算,事实上等到明年他达到法人年龄之后,他就会成立一支自己的基金,以正大光明的姿态出现在世人的面前。

    和钟石同住一间宿舍的则是一名同样来自香港的男生,一般来说香港地区的学生由于自幼受到英国式的教育,申请的大多是英国的大学,不过近年来也有不少优秀的香港学生求学于美国的大学,毕竟这里的大学是世界上最好的。

    搞笑的是,这个名叫李维港的学生是个彻头彻尾的亲英派,在钟石开口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流露出不屑的神情,在这个年代香港本土人对大陆过来的人基本上都有种莫名的优越感,而钟石则不合时宜地说了句普通话。

    但是他这种态度还没有维持多久,就被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给打破了。

    “喂,钟先生吗?我是汇丰私人银行北美部的员工琳达,在芝加哥您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一个cāo着蹩足的普通话口音的女子声音在话筒中响起。

    她的普通话说得极为奇怪,声音yīn阳顿挫,一字一顿,像是对着标注念的,又好像是刚学的中文一样。

    在一旁正假装看书的李维港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过去了,他来自香港,可是知道汇丰银行巨大的影响力。

    “呃……”钟石忍住要发笑的冲动,转而用英文说道,“你还是不要说中文了,这很奇怪。既然是这样,那么你帮我在市中心物sè一间公寓,然后给我找一辆可以防弹的汽车,外表要低调一点。”

    芝加哥的市中心在芝加哥河的入湖口,那里是卢普区,有着无数的高楼大厦,著名的希尔斯大厦、三大交易所就在那个地方,自然这样的地方房价也不便宜。

    芝加哥大学也靠近密歇根湖,但是这里距离市中心大概有十公里的路程,而且就处于黑人区,在经历了八十年代两任黑人市长后,整个芝加哥的治安都成了个大问题,因此钟石迫不及待地想要从这里搬出去。

    在一旁竖起耳朵偷听的李维港目瞪口呆,差点就失态地叫出声来,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才见面没多久的年轻人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角sè,刚一来芝加哥就要在市中心买公寓。他又想起先前的嘀咕,不禁在心中暗暗后悔起来。

    芝加哥这个地方的格局有些奇怪,密歇根湖就像个楔子一样深插入伊利诺亚州,芝加哥则是围绕在密歇根湖西侧建立起来的城市群,从芝加哥河入湖口往北沿着海岸线的一大片地方是富人区。

    汇丰私人银行的工作效率很快,在半个小时后就将电话再次打了过来:“钟先生,我知道有处公寓很符合您的要求,业主也正好想要出手,如果您没有意见的话,我可以帮您先联系业主,只是这个地方距离芝大有点远。”电话里的女声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而且是处于市区的绝对黄金位置,价格方面可能比较高。”

    做生意就是这样,凡事都要丑话先说在前头,不过钟石可不在乎这点钱,要说他现在的身家,足以买下希尔斯大厦了。他满不在乎地说道:“价格方面不是问题,你先联系吧,等我有空就亲自去看看,如果没什么问题就准备好合同。不过车的事情要抓紧了,还有驾照的问题。”

    很快,在下午的时候汇丰的接送车就开到了芝加哥南区的芝大里,将还没有将整个芝大校园逛了一遍的钟石接走了。

    这是一座位于芝加哥河出湖口的七十层的公寓大楼,大厦的名字叫做湖心塔(lakepointtower),坐落在著名的芝加哥景点海军码头,大楼以全黑sè覆面,它三翼圆弧形的楼身型式很有现代感,在68年落成之后就是全世界最高的公寓楼。由于它坐落在密歇根湖湖畔,位置绝佳,因此立刻成为了芝加哥有名的高档公寓楼。

    “这套公寓位于顶层,一开窗就能看见希尔斯大厦,天气好的时候甚至可以看到其他州,房间的面积是三百平米,装修是巴洛克风格。当然,您也可以重新装修。要不是我急于搬家,我也不会以一个这么低的价格出手的。”

    一名30岁左右的白人男子带着钟石等人里里外外地看了一遍后,最后报出了一个75万美元的价格。

    钟石自然非常满意,他点了点头:“支票还是现金?”

    白人男子的脸上立刻出现一阵错愕的表情,他先是没想到这位不大的年轻人居然连还价都没有,就一口应承下来,接着又是一句“现金”,让他感到更加无所适从了。要知道,由于美国信用体系的完善,基本上没有多少人会使用现金,尤其是在大额买卖的时候。(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被清盘的基金经理

    钟石也很惊讶,这里可是芝加哥的中心商业区,楼下就能看见一排排停放整齐的游艇和帆船,而且这栋大厦是世界上最高的公寓楼,里面住着的大都是在市中心上班的人群。

    七十五万美元,一平米两千五百美元,在九十年代初可是大数目,但是对于钟石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他看着眼前白人的反应,再仔细一想就反应过来,七十五万美元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要是用百元的大钞,也得装一大旅行包,现在可找不到地方去提这么多的现金。

    这也是钟石在内地生活得久了,口袋中随时要装些现金备急,这才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在美国,最常见的支付方式是支票。

    虽然美国的房子都是永久的产权,但是每年都要支付一笔费用,这笔费用就是房产税,在芝加哥市中心这种地方,房产税甚至高达每年两个百分点。

    “支票?现在就开?”当着房产经纪和琳达的面,钟石有点不耐烦地说道。他也可以去更北面的富人区买别墅(house),但是一来空间太大,他一个人住实在是浪费,第二是他只在这里住上四年,等到97年的时候就回到香港,这段时间除了要缴纳房产税外,还要请工人清理草坪、泳池等,又将是一笔不小的开支。综合再三,他还是决定找个公寓比较方便。

    旁边的房产经纪欣喜若狂,连忙拿出合同,在上面写写画画起来,这一笔交易他能得到的佣金可不在少数。而汇丰银行的那位代表琳达也没有说什么,她也很清楚这个价位已经足够便宜了。

    在开出一张七十五万美元的汇丰银行的支票后,这套房子就正式归到钟石的名下了。

    “既然已经成交了,我能问问您的身份吗?”中年白人男子收起支票,换上一副笑脸。他的确很想知道,眼前这位少年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会这么豪爽大方。

    他的话顿时引起了另外两人的兴趣,他们也很想知道,这个年轻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钱,莫非他是亚洲某个富商的儿子,来到美国镀金。琳达心细,她很快就想到,私人银行可是针对那些富商本人,虽然也会在某种程度上照顾他们的后代,但是绝对不会像是从香港总部发过来的那样吩咐,按照最高级标准进行对待。

    “呵呵,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大学新生,在资本市场上赚了一些小钱罢了。”钟石打了个哈哈,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白人男子脸sè一阵青红,他自然能听出钟石话中的敷衍之意,不过他仍然不死心,试探着继续问:“资本市场?既然这样,那咱们还是同行了,可以和我说说吗?”

    对于这种接二连三的打探别人隐私的谈话,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属于一种无礼了,不过钟石明白好奇心人人都有,他也不介意透露一点消息:“其实没什么,只是偶尔在市场上买了一些比较奇怪的期权,后来执行后赚了一些罢了。”

    “期权?”白人男子的脸上露出复杂的神sè,沉默了半天这才悠悠地说道:“期权是个好东西啊,特别是股票期权!”

    “哦?这里面有什么故事吗?”钟石一下子就来了兴趣,随着他的话头问下去。

    “在87年的时候,我在CBOE买入了不少优质股的看跌期权,就在那个黑sè星期一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从此之后就迷上了这个交易品种。”一说到往事,中年白人男子的脸上就流露出自豪的神sè,“进过那一次之后,我和朋友们发起了一支专门投资股票期权的基金,通过事件驱动盈利,后来rì本股市暴跌,我的基金因为买了大批的沽空的期指期权,那一年的盈利甚至达到了八十个百分点,那个时候有多少投资人拿着支票哀求我们帮他们打理资金……”

    说到这里,中年白人的脸上露出一副神往的表情,可接下来的话就让人倍感意外了。

    “可惜好景不长。在去年的欧洲货币危机当中,我们因为错押了英镑,在外汇期权市场上损失了一大笔。不过我们随后调整了策略,大笔做空法国法郎,可更为意外的是,法国法郎在这么多外汇基金的攻击下竟然没有被击垮,使得我们在外汇期权上损失了一大笔的期权费,基金的净值和管理规模大幅缩水,投资人争先恐后地赎回他们的份额,现在基金已经到了不得不关闭的地步。要不是我不想在期权市场上继续下去了,恐怕也不会出售这间公寓。”

    听完中年白人男子的话,钟石心中一阵唏嘘感慨。他很清楚,外汇投资绝对不是一般的基金和机构能够参与的,否则连支付杠杆的利息都不够。

    就拿这位中年男子所说的外汇期权来说吧,一笔标的百万美元的外汇美式期权的期权费因为无法定价,一般都是按照标的金额的比例列出一个数字,这个数字可能成千上万,而一旦预期的汇率没有达到,这笔钱就会凭空消失。

    更为重要的是,即便是汇率朝着预期方向波动,但是没有达到收回期权费的地步,也还是个亏损的局面,只是不会沦落到全部损失的地步。

    举个例子,中年白人男子在市场上买入总共标的金额为五千万美元的英镑买入期权,汇率定在1英镑兑换1.75美元,时间是三个月,因为是美式期权,期权费方面可能会比较高,成交的价格定在十万美元(美式期权无法定价,而且期权价格根据市场的预期随时波动),那么如果到期英镑对美元的汇率没有上升到1.75之上,那么这些期权就会作废,十万美元的期权费也就打了水漂。

    更为重要的是,在期权交易所作为卖出看多期权的一方和买入看空期权的一方,都要缴纳相应的保证金,以维持交易不出现违约的情况,这样算下来,加上期权费,又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自然,期权没有被执行,这些保证金还是会退还的。

    钟石心里很清楚,要是他不知道后世的大势走向,自己恐怕早就亏成马了。

    “我打算去纽约混,到那里寻找机会,听说纽约商品交易所的石油期货很活跃,或许我可能从此东山再起。”中年白人男子摸了摸胸口藏着支票的地方,有些魂不守舍地说道。

    “原油?”钟石猛然一惊,想起后世原油的价格动辄就是上百美元一桶,不管是在NYMEX(纽约商品交易所)还是在IPE(伦敦国际石油交易所),原油的价格都远比现在贵得太多。如果能现在就囤积一笔原油的话,等到那个时候所折算出来的财富至少暴涨五倍。

    这世界上能够保值的东西,除了黄金白银之外,就数得上这些不可再生的自然资源,就好像是后世的铜、铁矿、原油等,都因为rì益增长的消耗和存储量的减少而价格飞速上涨起来。

    不经意间,钟石就想到了下一个投资的热点。

    “期货这东西杠杆率比较小,而且最近原油市场的价格波动剧烈,只要我能把握住,相信很快就会有投资者重新投给我资金。”中年白人男子丝毫没有注意到钟石的心不在焉,依然喋喋不休道。

    “成立一支专门在原油市场上cāo作的基金?”这下钟石可真的震惊了,眼前的这个男人貌似走进了一个急于求成的状态,投资的不是期权就是期货,全是风险xìng高的投资品种,万一一个cāo作不好就会落个满盘皆输的局面。

    不过他倒是聪明,知道以基金的形式来cāo作,因为不管赚还是赔,他都有一笔管理费可以拿。

    “先生,你有没有兴趣投我的基金?或许我们可以在某些方面合作,依照我的打算,这支基金初期募集资金在一千万美元左右。如果你能投的话,我可以免除三年的管理费,怎么样?”见钟石有些心动,中年白人男子不失时机地推销起自己还未成立的基金来。

    他很清楚,在芝加哥他可是彻底混不下去了,基金清盘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芝加哥的富人阶层。到了纽约,他在简历上稍微修改一番,说不定又能忽悠到大把的金钱。

    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他情不自禁地张口就推销起来,这是种职业病。一般对冲基金募集资金的时候,一般都是投行在其中牵针引线,只有那些已经闯出名头的对冲基金,才不愁有大把的资金进来。

    经历了欧洲汇率危机后,对冲基金一下子在市场上名声大噪,各种人才纷纷涌入这个行业来,而且从华尔街的投行部门也陆续有高级分析师自立门户,成立起自己的对冲基金。

    但是不是所有的对冲基金都能成功的,事实上每年关闭的对冲基金不在少数,有些对冲基金即便是在某一年赚了大钱,也有可能会因为资金规模的扩大而无法很好的cāo控,最终还是逃脱不了被巨额赎回的命运。

    让这个中年白人男子没有想到的是,眼前这个年轻人不止是个投资经验极其丰富的人,而且还是几支目前风头最劲的对冲基金的投资人,每年从美国发来的年会邀请函,都让他有点忙不过来。(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一篇奇怪的论文

    “既然这样,我也该告辞了。”中年白人男子见钟石半天也没有给出一个答复,自然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没有被他说动,只能讪讪地告辞了。

    买入这间公寓后,除了一些必要的地方需要重新装修外,其他的地方就不需要大动,毕竟钟石只是需要一个暂时的落脚之处。

    汇丰私人银行部的效率很快,在三天之后就为钟石办理好了驾照,再加上一部外表看上去极为普通的轿车,这辆车的标识贴的是丰田的标志,看上去极为破旧不堪,估计投到黑人区也没多少人愿意去偷,但是在锈迹斑斑的外表下面则配着奔驰的发动机,挡风玻璃等都是防弹的,甚至连轮胎都是实心的。

    钟石一上车,扭开钥匙的同时就听到震天的轰鸣声从发动机中传来,一踩下油门,强劲的动力立刻传到四个轮胎上,钟石只觉得一股大力迎面扑来,让他的后背紧紧地贴上了座椅。

    对于这辆车,钟石很满意,相信至少在出行方面上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他刚来美国没多久,在信用上的记录基本上为零,想要申请购买枪支还有点难度。

    陆虎本来要陪着来美国的,但是钟石在仔细想了想之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陆虎现在的保全生意干得如火如荼,没有理由让他放弃现在的事业。

    更为重要的是,陆虎现在可是非洲某个国家某股政治势力的后台,而他支持的这股势力在去年刚刚上台执政,还有不少的关系需要理清。

    钟石未雨绸缪,早在发迹后不久就想好了退路,等到二千年后非洲大陆将是世界各大势力争夺的下一个热点,他虽然没有政治上的野心,但是为了保全自己的财产和家人,不得不做些“狡兔三窟”的打算。

    要知道,即便是贵如“华人首富”的李家诚先生,也不得不将自己的投资分散在世界各地以规避风险,更是在香港回归后的十几年后,全面地从内地和香港两个地方撤资。

    在通知了香港和在普林斯顿的钟意后,钟石就开始了在芝加哥的求学生涯。

    美国的教育比较奇特,和华夏式的教育有很大的不同,它们着重在发散xìng的思维和创新方面,反而对基础xìng的教育不大看重,因此在数理和对数学依赖xìng较强的学科上,亚裔的学生在初期还是有着较大的优势。

    曾经有这么一个段子,说美国大学里数学教授出一道微积分的数学题,然后就是整个教室死一样的沉寂,教授在百般无奈之下只能点华夏学生的名,这一类的题目在华夏大学里往往都是基础级的,当华夏学生毫无压力地回答出来后,整个教室再一次陷入死一样的沉寂。

    更为搞笑的是,美国大学的数学教授在考卷中列出一道简单高数题目的求导的步骤,这种东西对于普通的华夏学生来说只需要一个念头的功夫,在百般无奈之下,来自华夏的留学生只好直接给出答案,然后在考卷中留下“太简单”的感慨。

    在这种情况下,钟石很快在一群白人脸孔中脱颖而出,再加上他前世在加州理工学院打下的基础,很快就完成了第一学年的教育,在剩下的时间就等着考试。

    这一天正是周末,钟石驾驶着他那辆破旧不堪的伪丰田回到湖心塔的公寓楼,刚放下包裹的他正准备好好地洗个澡放松一下,结果房间里的电话突兀地响了起来。钟石看了看时间,现在是美东时间的晚上七点,而在地球另一端则是早晨,不大可能是香港那边打过来的电话。

    钟石就没有去管不停响着的电话,直接进入浴池,将自己泡在浴缸里。他最近要好好地想一想,现在该如何cāo作自己的资金。

    在退出欧洲汇率体系后,伦敦金融时报100的指数直线上涨,英国的经济随着货币的贬值迅速好转起来,各种经济数据都比上一年增长了不少。除此以外,由于退出了欧洲汇率体系,英国也不需要维持高利率政策,这使得英国长期国债的价格飞速增长,钟石投资在英国的股票和债券也增值了不少。

    粗略地算了算,这笔资金已经比上一年增长了五成,总体的价值达到了三十亿美元,钟石在不久前已经吩咐汇丰的经纪部门在市场上逐量地卖出,然后把资金调到北美市场。

    下一步是投资到股指期货上,还是商品期货市场,钟石还没有想好。事实上这么一大笔资金无论是投到哪一个市场上,都会引起标的价格的剧烈波动,除非是投到以zhōng yāng银行为最大交易对手的外汇市场,可下一个货币危机的时机还没有到来。

    “钟石,在听到留言之后给我回一个电话,我明天到芝加哥,到时候会带来一篇非常奇怪的论文。”在舒服地泡了一个热水澡之后,钟石打开答录机,里面传来钟意略显急躁的声音。

    “论文?什么论文?”钟石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管是在后世,还是现在,他都离真正的学术界很远,即便是以应用为主的准学术界,他靠得也不是很近。

    钟意在普林斯顿大学读经济学博士,是标准的学术界的人物,像他这样的毕业之后,要不去美国级别比较低的大学做讲师,然后一步步晋升到教授,要不就进入大的金融机构去就业,又或者是回到国内来当教授。可是在那个年代,基本上能出去的人都不愿意回来。

    自从在欧洲货币危机发生不久后,钟意在经济核心期刊上发表了一篇论文,他的博士学位基本上**不离十了,等忙完博士论文后,他差不多就能帮上钟石了。

    钟石已经有了安排,等钟意毕业之后,他会建议钟意去世界银行或者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工作,要知道像这样的部门每年都会在美国知名大学里招收经济学博士做研究,很多人也以此为跳板最终去了华尔街的知名投行。

    从纽约的飞机降落在中途机场,这是芝加哥另外一个机场,和奥黑尔机场不同的是,这个机场专门负责国内的航班,距离芝大也比较近。钟石很早就赶到了机场,在出口处等待着,没多久钟意的身影就出现在视线中。

    有大半年没见的钟意清瘦了很多,人也变得干练了不少,他穿着一件带帽子的风衣,手里拎着个硕大的公文包,看上去jīng练了不少,很有点jīng英的味道。

    “哥,你来了!”钟石迎了上去,和钟意稍做拥抱,随即上下打量了一番,“到底是什么事?怎么不能在电话里说啊?”

    “是一篇经济论文,斯坦福大学的一位教授写的。我觉得很有意义,所以拿过来给你看看!”钟意嘿嘿一笑,然后就要打开公文包。

    “别啊!怎么能在这里说事呢?咱们先回公寓,然后你再慢慢地给我说道说道。”钟石制止道,然后拉着钟意出了候机大厅。

    “这……这……这是你的车,怎么这么破旧啊?”到了停车的地方,钟意看了看眼前这辆外表破烂不堪的车,有些意外地说道。

    他可是钟石核心圈的人,对钟石的身家非常清楚。要知道他在普林斯顿,开的都是凯迪拉克这样的豪华汽车。

    要知道美国这个国家,可是个车轮上的国家,只要是个正常的人,都能供得起一辆车的开销。而且美国这个国家的工业体系异常发达,尤其是汽车产业,即便是这几年受到rì本汽车工业的冲击,但像福特、通用和克莱斯勒这样的三大巨头,依然牢牢地把控着大部分的市场。

    “可不要小看我这辆车,你坐进去就知道了!”钟石不屑地撇了撇嘴,随即扭动钥匙,等钟意坐好后,他猛然一踩油门,这辆看似破旧不堪的车立刻飞一般地蹿了出去,让毫无准备的钟意就是猛地一晃,差点飞出车外。

    “行啊!这车是内有玄机啊!”重新坐好的钟意不敢大意,扶好把手后有些感慨地对钟石说道。

    “嘿嘿,这辆车可是防弹的,你看不出来吧,你应该知道芝加哥这个地方治安不太好吧,尤其是我们大学那边。”钟石哈哈一笑,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

    等到了湖心塔公寓后,钟意再一次震撼了,他没有想到钟石竟然住在这么高档的公寓里,要知道这里可是芝加哥的核心商业区,不过他再一想,又有些释然了,这点钱还真算不上什么。

    “说吧,到底是什么论文?”钟石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抛了一罐给钟意,然后重重地把自己摔到沙发上,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

    要是术语比较多的论文,即便是有钟意在一旁解释,恐怕钟石也不大懂,要知道他不管是在前世还是现在,都只是个半吊子的水平。

    “论文的名字叫《东亚新兴工业化国家经济增长的源泉》,是斯坦福大学一名刘姓教授写的,你可以先看看。”钟意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叠纸,递给了钟石。

    “什么?”钟石就是一怔,猛然转头看向钟意,眼神中尽是不可思议。(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惊人的前瞻性

    钟石可是知道,东南亚地区的经济体这几年飞速发展,甚至一度香港、韩国、台湾、新加坡等几个国家或地区被称为亚洲四小龙,而泰国、马来西亚、印尼和菲律宾则被称为亚洲四小虎,这些地方的经济增长一度被称为“亚洲奇迹”。可在这繁荣的背景后面,是外国资本尤其是rì本资金的大幅流入,国际收支逆差的连年增长,财政赤字的巨额增加以及外汇储备的减少。

    简单来说,就是经济增长依靠外国资本的流入而不是生产水平的提高,这种增长在表面上看来非常繁荣,但实际上有个致命的问题,就是这些资金以这些国家本国货币的形式流入他们国内,而一旦外汇市场发生剧烈的波动,这种短期的资本就会发生恐慌xìng的流出,继而对这些国家的实体经济造成致命的打击。

    事实上,在后世对冲基金正是瞄准了这一点,首先对泰铢发起了攻击,然后是印尼盾,随即在东南亚地区掀起了一股攻击货币的风cháo,最后风卷了整个东亚地区,甚至连rì本都遭受了某种程度的冲击。

    钟石只知道,在九五年的时候著名的经济学家克鲁格曼在《亚洲奇迹之谜》、《流行国际主义》等著作中反复鼓吹所谓的“亚洲奇迹”模式只是建立在沙堆上的“奇迹”,根本不能长久。自然,rì后发生的东南亚货币危机以及随即而来的金融危机为他赢得了全球xìng的声誉,尽管他那个时候在美国已经是个声名远扬的经济学家了。

    这个时候居然就有人已经预测到亚洲东南亚地区经济模式发展的危机?钟石可是吃惊不小,听钟意的语气,好像还是一位亚裔的经济学家最先发现的,这就让他更加吃惊了。

    事实上克鲁格曼后来也承认,他的这些关于亚洲模式的论文是借鉴了刘遵义的某些研究成果,因此说刘遵义是最先预言亚洲金融危机的第一人也不为过。

    刘遵义则是写《东亚新兴工业化国家经济增长的源泉》的那名斯坦福大学的教授,也是在九十年代在国际上享誉盛名的几位华人经济学家之一。

    钟石匆匆地翻阅了这篇页数不算很多的论文,尽管其中很多术语他都不是很懂,但是核心意思他还是看明白了,基本上和后世亚洲金融危机发生后经济学家们分析的差不多,但是顶尖的经济学家和普通的经济学家的区别就在于一个是预言家,另一些则是事后诸葛亮。

    “能不能将这位经济学家给我挖过来,年薪随便给。”钟石看完最后一页纸,直直地看着钟意,眼中满是希望地问道。

    对于一个能准确分析世界经济形势的经济学家,任何大型的金融机构都会毫不吝啬地给出天价的年薪和巨额的分红奖励。除了在大学中聘请优秀的经济学教授外,他们也会从像世界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等这样的大型机构里挖相关的研究人才。

    因此,当钟石一看见有这么优秀的经济学家,而且还是华人经济学家,更是动了爱才之心,一开口就想把他招揽到旗下。

    钟意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为难的神sè,和钟石不同,他和学术界走得更近,知道在美国的大学里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去商界里闯一闯,像刘遵义这样的教授就更不可能了。

    在美国,学术界知名人士的社会地位并不比那些大型机构的总裁、首席执行官差到哪里去,因为这是一个多元价值观的社会,金钱并不是唯一衡量成功的标准。

    “怎么,你也认为这篇文章有价值?”钟意脸上的为难之sè一闪而过,就移开了话题。“且不说我们能不能说动他,就说我们以什么名义来说服他,都是个问题。”

    钟石仔细一想,就明白过来了,是啊,他们现在纯粹是属于“散兵游勇”,只是资金量有点大,但是连一个正式的公司都没有成立。就冲着这一点,就很难说服一个知名大学的教授,再说即便是那些知名的对冲基金,也不需要这么专业的人才,他们大多用的是知名投行的分析报告。

    “你想在亚洲地区投机一把?”见钟石沉吟了半天,钟意难免有点着急地问道。他可是清楚,钟石在欧洲都干过些什么。

    不过亚洲地区尤其是东亚地区,和欧洲地区有很大的不同,在这里政商关系非常复杂,像印尼长期被苏哈托家族控制,其他地区也有类似大大小小和经济结合非常紧密的政治家族,这些势力所能动用的能量不是常人能够想象的,否则后来也不会有某国的总理像黑社会头子一样对索罗斯放出恐吓的狠话来。

    钟意很担心,钟石会在头脑发热之下做出攻击这些国家货币的行为,这样就会给他们惹上天大的麻烦。要知道他们现在的根基在香港,离这些国家可是不远。

    “怎么可能?”钟石打了个哈哈,随口敷衍了一句。

    钟意依然不相信,他对这个堂弟的胆量可摸不透,要知道眼前这个不到十八岁的年轻人在几年前就敢在资本市场上押重注,赢得了人生的第一桶金后就更加肆无忌惮,最近已经发展到敢攻击一个国家的货币体系了。

    见钟意仍是一脸狐疑的神sè,钟石连忙举手:“我保证还不行嘛!今后只要有任何的大行动,我都带上你,还不行吗?”

    得到这句保证的话之后,钟意才收起怀疑,重新打量起这间三居三卫两厅的公寓来。这套公寓先前还是一副欧式的装修,不过钟石住进来没多久,就感到了各种不便,先前的主人太注重奢侈享受,钟石索xìng动了一次大手术,将装修改成了简约的风格。

    水亮的柚木铺就的地板,墙上贴着光滑的大理石,整套公寓都是以黑白sè的格调为主,显得极为简单和利落。天花板上和墙壁上是清一sè的意大利手工吊灯,在简约之中透露着些许奢华,显示着主人的不菲财力。

    “我要是有这么一间公寓该有多好啊!”钟意的目光四下打量了一番,由衷地感慨道。

    “不会吧?”钟石有点惊讶地说道,“你可以无限制地从家族基金中支出,怎么就买不起这样的一套公寓呢,不要说这里,就是曼哈顿区也足够了吧。”

    “呃……”钟意扭开头,避开钟石的眼神。“有件事我必须要跟你说一下,在几个月前我从家族基金里取了一笔钱,投在了美国原油期货上,结果亏得一塌糊涂。”

    这也难怪,看到钟石这么彪炳辉煌的战绩,钟意也有些蠢蠢yù动了,像他这样学了经济学理论的人,自然十分希望能够在实战上一展身手。只是他不知道,理论和实践完全是两回事,即便是像费雪这样的大经济学家,还是在预测到1929年大萧条的情况下,依然将全部身家赔了进去,最终在贫困潦倒中死去。

    钟石不禁有些想笑,他要是不知道后世的走向,哪里能在瞬息变化的金融市场上获取这么多的利润,就好像rì本股市崩溃的前夕,又有多少人能够想到指数会从38000点一路急转直下,跌到现在的一万多点呢。

    即便是预测会崩溃的,但是也不可能知道发生的准确时间。就好像刘遵义和克鲁格曼,都意识到东南亚危机的发生,但是他们以及其他持有相同观点的经济学家,也不能保证这个危机在何时发生。

    “输了多少?”钟石根本不在意这点得失,不过要是就这么打击到钟意投资的热情,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很多,几百万美元呢!我是做多,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油价突然下跌,导致我后面的保证金不足,然后就被强行平仓了。”钟意有些意兴阑珊地说道。

    “几百万美元?不多啊,就当买个教训吧!”钟石哈哈大笑,他现在都能想出来是个什么情况,无非就是钟意把所有的钱都满仓cāo作,既没有在其他月份的合约上做相关的对冲,也没有留下足够的余额做准备金,在期货这种逐rì清算的情况下,稍微一点反方向的价格波动就会引起准备金的不足,而不能够及时缴纳保证金则会被相关的经纪公司和交易所强行平仓。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情况,最严重的是爆仓,到时候所有的头寸都会被强行平掉,或许剩下的钱还不够支付最终的亏损,在这种情况下开户的客户只能继续缴纳相关的亏损资金。

    当然,在rì结算和强行平仓的机制下,除了重仓反向cāo作和标的价格的大幅波动外,爆仓的情况一般很少发生。

    钟石不知道钟意的cāo作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不过最坏的也不过是个爆仓的局面,这点钱他还不放在心上,不过看到钟意一副无jīng打采的样子,他还是安慰道:“等我这个学年过后,让你看看到底期货是怎么个玩法,到时候咱们去纽约商品交易所大干一场,你就等着瞧好了!”

    “什么?”还在懊恼不已的钟意就是一惊,他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番抱怨竟然惹得钟石的亲自出手。

    “不错!”钟石走到窗前,看着芝加哥市区林立的高楼大厦,满怀豪情地说道,“我让你看看,什么叫cāo控市场!”(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易手(一)

    就在钟石在美国筹谋着准备搞一次大的动作的时候,香港方面对于华德地产的收购也历经了一波三折。

    先是渣打的收购团队在股市上兴风作浪,通过不同的账户反复地炒作华德地产的股票,使得它的交易量放大,吸引市场的注意。

    要知道香港的股票交易市场有点奇怪,就是T+0的交易和T+2的交割,准确来说就是当天买的股票可以当天卖出,和内地的交易规则有很大的区别。自然,内地设置T+1的交易模式是为了防止短期资金大肆的cāo纵。

    T+0的交易模式并不奇怪,世界上大部分发达的资本市场都是这种交易模式,奇怪的是T+2的交割模式,就是当天买入股票,最多可以在两个工作rì内交割,在这两天内股票持有者就有很多的文章可以cāo作。

    举个例子,比如说买入一笔价值十万元的股票,但是不一定需要股票账户里有十万元的现金,往往为了保证交易的正常完成,证券行需要该账户在这段时间内至少要预留一定数量的资金,这个数额大概是交易额的三成左右,也就是三万港币。

    这就有点期货的意思,只不过距离交割的时间有点短而已,但是在专业人士眼中,这样的规则无疑是可以大加利用,再加上T+0的买卖模式,绝对可以让cāo盘功夫高深的人把股票玩出期货的味道。

    渣打收购部的人就是巧妙地利用这种规则,以一个不大的资金量撬动三倍的市值,让华德地产的股价在最近一两个月的交易中如同坐上了过山车,股价一天一个样地变化。

    不过这种行为明显是cāo控市场,要是被香港证券和期货事务监察委员会(SFC)察觉到,肯定就是一张天价的罚单,还有某些具体实行人员的一定时期的市场禁入,更为严重的可能是吊销渣打的财务顾问牌照。

    因此渣打在这次收购的前期准备工作中除了自家的交易席位外,还动用了其他经纪行席位的仓位,在账户方面则准备了不少分散的账户,这些账户的自然人自然是渣打事先打了招呼的,而那些法人账户则可能是注册在加勒比海的某个小岛,让SFC查无可查。

    说来最为奇怪的是,华德地产的董事会对股价上的莫名波动竟然没有丝毫的jǐng惕,这一方面和他们妄自尊大的心态有关,另一方面则是赵家杰这个怂人,竟然在钟石当面jǐng告要收购他们家族产业的情况下居然没有把这个情况如实相告。

    他自知闯下滔天大祸,但是依然还有侥幸的心理。在他的心里,仍然不敢相信只是冒犯了几句,就会引来被收购的命运。自从上一次聚会结束后,他就开始密切注意起自家产业股价上的变化,至少说明他还不是个纯粹的花花公子。

    赵家的高层,特别是赵家杰的父亲,赵家这一辈的掌舵人赵世雄还很欣慰,心想这个潜在的接班人也开始学会关心家族产业的业务,甚至在他的心中,还打算再过段rì子让赵家杰去执掌一家小型的下属公司。

    心怀鬼胎的赵家杰和仍然被蒙在鼓里的赵世雄哪里知道,一场针对他们集团的收购战已经悄然地打响了。

    虽然赵家杰每天都在观察股票市场,但是以他那点微末的道行,又哪里看得出来这些投行部门的高深策略?他最多只看到,自家的股价在新年后的某个时段突然莫名地暴涨起来,不明就里的他还以为这是件好事,也就没有再把收购的事情放在心上,可实际上他却是错过了一个很好的反收购的时机。

    要知道,在知道有人收购的情况下,华德地产的董事会完全有可能准备一套反收购的策略,就拿股票市场来说,他们完全可以在前期对方吸筹的过程中抬高股价,然后抛出一部分,等对方震荡的时候再将卖出的份额重新吸纳回来,在这一出一进的过程中,华德地产的资本利得就会多出不少,也能让对方付出更大的代价。

    甚至更为严厉的是,在知道对方收购意图的时候就请入国际投行的团队,例如像古德曼和斯坦利这样在并购业务上经验十分丰富的国际大投行的团队。如果对方是现金收购,虽然最后也不一定能保全公司,但至少能卖个足以让大部分人满意的价格。而要是杠杆收购,是否收购成功还要两说呢。

    要知道,八十年代的资本市场基本是并购基金和债券基金的天下,尤其是并购业务,更是产生了不少蛇吞大象的经典案例。往往一家并购基金联合上债券基金,特别是垃圾债券基金,通过高杠杆的融资,能够吞下一家市值数十亿美元的大公司,而这些并购基金在吞下这样的公司后,通过重组包装,将公司的业务逐项出售,在获取最大利润之后还能全身而退。

    事实上,在索罗斯创造xìng地在九二年盈利二十亿美元之前,华尔街年度最高收入的保持者是垃圾债券大王迈克尔米尔肯,而他那一年的大部分收入都是在并购过程中通过发行垃圾债券所获得的。

    垃圾债券是指那些评级在标普公司BB级别或穆迪公司Ba级别及以下公司发行的债券,往往这些债券违约的风险较高,但是收益率也相应比普通债券要高上不少。

    只可惜赵家杰一时的懦弱让这样的机会白白地散失了,以至于在后来华德地产的董事会上,赵世雄也被众多的董事以此为借口而罢免。

    在足足做了两个月的准备工作后,渣打的收购部门开始在华德地产上动手,先是大量的抛盘出现在市场上,给交易量持续放大的参与者一个迎头痛击,紧接着关于华德地产的各种流言开始流传出来,虽然华德地产的管理层多次声称公司现阶段的业务和管理方面并没有问题,但是仍然改变不了每天大额的抛盘。

    在这种情况下,作为普通的持有华德地产的投资者第一反应就是清掉手中的股票,这在某种程度上加强了市场的恐慌情绪,而这种情绪一旦蔓延开来,就很难阻止了。

    华德地产的股票接连地下跌,其间虽然华德地产宣布了股票回购计划,但是股价只是稍作停留就继续往下行,无形之中好像有一双手在cāo控着股价的下行,而且持续下跌的情况下成交量依然没有萎缩的迹象。

    华德地产的董事会是有苦说不出,尽管他们想要拿出一部分现金在市场上支撑起信心,但是在股价下跌的这段时间,他们根本就没有吸纳到多少的筹码。不止如此,尤其前期股价上涨时的准备不足,此时他们能够投放在市场的现金储备也不多,这让他们很是左右为难。

    董事会和管理层一筹莫展,但是在渣打这边,反复的换仓和打压股价正施展得如火如荼,他们目前已经吸纳了超过两万手的股票,离举牌的五万手已经为时不远了。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在中环的某间写字楼里,张家强站在落地窗前望着不远处的华银大厦,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不过微微跳动的眼角却出卖了此时他真实的内心。

    在这种情况下,看似胜券在握,但是随时都有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例如说某家基金跳出来大肆吸筹,毕竟华德地产是一家业务构架完整、盈利预期充分、发展前景良好的公司。发生这样的情况也不为奇,但会破坏他们吸纳筹码的计划。

    “市场上的筹码不算多,但是吸纳到五万手没有问题。哦,对了,有家基金想要出售手中的华德地产基金,据说现在正在市场上寻找买家。”一名前凸后翘的女秘书正声地回答道。她叫李铭丽,是渣打银行并购部的助理,尽管她的身材很惹火,但是所有cāo盘手的眼光都不敢向她身上投去。在她来这里工作不久,大部分人都意识到,这是一个工作狂,而且还是个专业的法律人士。有一次,一个平rì里作风轻浮的cāo盘手只是不经意间摸了一下她的小手,就差点被提出xìngsāo扰的控告。

    李铭丽是过来帮助张家强的,作为投行的初级助理,基本上都是工作狂人,甚至有时候需要三个通宵,但是他们的工作很多时候都是毫无意义的,大多是些文书工作,而且百分之九十九是要被上级否定掉的,但这就是他们的工作。就好像后世雷曼兄弟破产的时候,初级助理在破产的前一夜还在加班工作,等第二天公司都没了。

    “他们手上有多少?价格多少?如果适中,就全部吃下来!”张家强脸上激动之sè一闪后,就装作若无其事地命令道。

    不同于上市公司,公开募集的基金需要每天公布净值,若是短期内净值的波动太大,很可能引起投资者的赎回。这支基金肯定是在华德地产上下了重注,这段时间的重仓股的价位下跌也使得基金经理身上背负的压力重大,不得已他们只能将手中的华德地产的股票放出去。

    李铭丽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记下了。

    “另外,让人放话出去,只要价格合理,我们可以吃进所有的华德地产的股票。”张家强所说的我们,自然是收购的一方。(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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