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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随缘小屋     金田贵媳txt下载     金田贵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48章 生意哦

    "那。。。。。"来人还没有说完。

    长顺的声音就响起了,"老板,下面的米的颜色与上面的不一样。"

    "哦。"安安拿了一把看了看,来人的脸色变了变,安安看见了,心理真想觉得自己还真是厉害,这样的猫腻也给自己看出来了。

    "这位大哥,这粮可是陈粮,陈粮二文一斤。"安安摸擦着手中的米粒。

    "二文?二文也太少了,不卖了,咱不卖了。"来人一手拿起粮袋子就想绑起袋口,想走。

    叔公拿了点上手看了看,"安安这不是陈粮,是陈年老粮(也就是现在的陈化粮),会吃死人的。"

    "长顺,到官衙找人来处理这件事。"安安立刻叫长顺报官。

    来人一听,眼一瞪,"不知道就不要乱说话,咱不卖了。"说着扛起袋子就走。

    长顺一听安安的吩咐,拔腿就跑向了衙门的方向,

    来人见长顺跑了出去,他连忙加紧脚步向着镇外的方向走去。

    "叔公爷爷,咱要跟着吗?"安安已经抬脚了,但却还是问了一句。

    "不要,这事就到这里了,你跟了出去后果很严重,可能让人事后报复的。"叔公伸着手挥着烟杆子说。

    "哦。"安安收回了脚却还是不甘心的伸头看着那人离开的方向想看看他转到那一边。就这样让那人走了,安安不是很甘心,人家都算欺上门了吧?

    "要习惯,做生意的随时都会遇到这样的事,每一次都与这些人较真,你的生意也就做不下去了!"叔叔见安安将不甘都放到了脸上,轻轻的开解。

    哦,好吧,和气生财,咱认了。

    很快长顺就带方东来了,方东身后跟着两名公差,安安连忙告诉方东那人走向镇外了。一是想方东立功,二是为自己的出一口气。

    那知方东摇了摇头,"先不说我没权捉他,就是有权,他卖他的东西,那人也没说他卖的是好粮是不是?没出事的时候,公差大哥也不能捉的,真的捉了人,那人还可以说陈年老粮也是可是喂牲口的,他是卖给你喂牲口的,你又能说他什么呢?但是记着,你可不能卖,你这是粮店,来这里都是买粮里家给人吃的,你卖了,罪就在你这里了。如果真的不小心买了,那只能算你自己倒霉,那些东西你要不倒掉,要不喂了牲口。真的要处理,也要请公差或者有名望的人见证,并要说明是卖牲口食用的,是陈年化粮,知道吗?"敢情方东这样赶来只是防止安安买了这陈年老粮,而不是来捉人的。"没有买到吧?"

    "哦,哦,没有。"安安连连应了。有什么当然是应了再说,总比嘴硬吃亏好啊!

    可是为什么?安安一脸不懂。

    "他买东西给你,没有告诉你这东西是好的,他只是卖东西而已,这个你要记得,除非你将买来的东西自己吃了,不然你要告他什么?说他卖不好的东西,那东西可是你看过的,是你同意收的,所以问题就在你这里了!知道吗?所以你收东西可要看清楚,检准确,不然东西由你这里出去,责任就是你负。"方东说。

    "啊,这生意是这样做的吗?"

    "一般,或者说,不应当是这样,但是很多小民他一上堂就咬定自己不会,不懂,不知道,他以为是好的,还会将负责都推到你们这店的头上,就你们收的时候看过,是知道收了什么的,他只不过是拿了点东西来卖,有些甚至会说,他拿给你的是好东西,是你们换了他们的,所以说来说去,吃亏的都是店家。"

    "啊!"

    "不要啊了,有些人前脚在你这里卖了东西,后脚就已经拿着包袱到远处了,你想找谁算账?"

    "哦,这生意很难做啊!"还好没有收下,不然哭也没人可怜的。

    "这还真是,你小心一些,看不准的,赚少一些也不收,也就是了,你家也不是靠收粮过日子是不是?"

    "那倒是。"

    "这两位是衙里的兄弟,这是我村里的小弟,都是自己人。"方东介绍起了他身后的人,"家安,你说那个公称的法子很好用,现在衙里的工作轻松了很多。"突然说起了公称的事。

    安安不是很理解,这个不是已经一早就谢过了吗?

    安安突然看到方东身后的两个公差,哦,方东大哥是想让公差们都知道我有这功劳,以后有人照看,日子会好过很多。

    "没事,我也只是多出一句话而已,也就是突然想到就与你说了,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安安卖起了口乖。方东身后的两名公差向着安安笑了笑,点点头算是见过了。

    "那我也去做事了,下次再到你家吃饭。"方东带着人一阵风似的又走了。

    "三位大哥慢行。"

    "有方东看着,这店不怕做不下去了!"叔公说。

    "唔,或者就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安安感叹。

    "那叔公也说你两句吧。"

    "请叔公爷爷教导!"安安很是恭敬。

    "新粮一般的色光亮一些,鲜一些,带有香气,食起来可口,陈粮,色暗,虽然可食,但是口感差,没香气,刚刚那小子送来的是陈年老粮,一般这种粮都是放久了,变坏了,有时还有异味,会有发黑,变黄的现象,所以变了色的一定不能要,这种可是不能吃的,吃了可能会呕吐,严重会死人的,这可是要注意的一件,其他的粮食都是一样的,要用看,摸,闻,咬等几种方法来辨认,第二件是,刚刚家安你做得很好,倒出来称是一个可以防止别人害自己的好办法,虽然不方便,很耗时但是却会少很多麻烦,要知道这粮食里可以夹杂很多东西的,小石子,穗杆子,杂草沫,这些还是好的,有时新旧粮夹杂,再来像刚刚,陈年的老粮都是有的,所以收粮里一定要打醒精神,第三件是就是做少一点生意也不要急攻近利,与同行或者与乡村作对,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是,家安受教。"安安认真听着。

    "小子,听清楚了吗?"叔公问长顺。

    "听到了。"长顺看着手里那几粒由刚刚那人袋子里拿出来的米粒应着。这米还会吃死人啊?要知道家里以前可是没有什么所谓存粮的,有得吃就好了,粮根本就不够吃。这几年家里是好了很多,但是多余的粮都拿去换钱了,爹娘的意思的存多一点钱,房子就可以修一修,再是过几年自己娶媳妇也可以有多一点的选择。要不要回家问一下咱爹,家里的粮有没这种陈年老粮,不然出事了,那可就是得不常失了。

    "听到就好了,咱回去了。"说着叔公慢慢地向外走了。

    "叔公慢行。"

    叔公挥了挥手算了应了。

    ----

    见没人买东西,入了里间,拿出一早洗净鲜菊花,搬了自己的小磨坐在柜台着慢慢地摘花瓣磨起了菊花汁,一篮子的鲜菊花才磨了一碗汁,拿着花汁进了里间,加上菊花煮的菊花水,再一次下锅进煮沸,然后用布隔了渣,接着就是煮糖了。

    五斤糖下锅,小火慢煮,一边煮一边用铲子铲着锅低,防止粘锅焦掉,看着糖慢慢的起泡,然后就现出水一样的变成沾稠的液体,液体慢慢变稀,锅里已经没有糖粒了,已经全部溶化了。然后将已经隔过渣的菊花汁倒进糖里,快速拌均,倒进刷了油的容器当中,放凉就再切块就已经是很好吃的菊花糖了。

    安安没有回到粮店坐着,而是坐在杂货店这里,看着店里的东西发起了呆。

    粮店那边先不论赚赔,最少在开业的这几天已经做成了好几单了,这个杂货店呢?是不是请错伙记,所以就是没有生意,粮店的叫长顺,所以就大顺,这边这个叫平顺,就是这样平平谈谈的样子?就不顺了?安安没事可想竟然将生意的好坏按到伙记的头上了。

    "唉,怎么每个进来的都是看看,就是不卖东西的呢?"

    还真是的,天张了几天,还是有不少人进来看了,但是,情况一般如下:

    "这店是新开的,进去看看!"

    "好啊。伙记,那是什么?"

    "蛇酒,是用过百斤的长虫泡的酒,对身体很好,老人喝了身体强壮。。。。。。"平顺的口才不是不好。(一般在这个时候,客人会全店看看,然后跑掉一半,因为这店里大多数的东西都是放在缸里的,让人以为其他都是蛇酒了。)

    然后客人不会等平顺将刚刚的话再说下去,"真是个小孩子,说话也不懂得实实在在,说得那么夸张谁信,得了,说说这个,不会还是那酒吧?"

    "这个是蜂酒,对风湿好。。。。。。"

    "还是泡酒啊,这个我不会去药店里买么?这些是草药啊,怎么你这里还是药店啊?"

    "那个是对身体好的,那个酒真是用百来斤的长虫泡的。"平顺见在空隙连忙再加把劲推销着。(这时会再跑掉四分之一。

第149章 无心插柳

    "好了,那些不会又是泡酒吧?"客人指了指其他的缸说。

    "不是,是酱菜,本店的特色酱菜,或者拿点给客人你尝尝。"平顺说。(这时又会有五公分之一的人跑掉。)

    "你这杂货店就只卖这一点东西?"客人摇头,最后的客人会再看看全店,柜台上放着几个罐子,然后摇头,离开。于是一个客人也没有留着。平顺失败了。

    基本每一次都是这样,安安开始的时候每一次有人进来,她都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啊,生意上门了,这个可是自己想出来的,最考自己实力的几样东西,有泡酒类,腌菜酱类,但是经过几次,问了看了不买之后,安安已经提不起劲了,唯有到粮店里坐镇好平复那个生意失败的心情。

    于是每天安安都基本后坐在粮店那一边,很少到杂货这里的,这几天就是坐着看店,闷的时候,无聊的时候,安安就会做点小吃放在店里咬咬,要知道有时候等生意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昨天家里的糖已经吃光了,今天就准备做一点。

    刚刚坐到粮店里做了点生意,虽然还差点给骗了,但是最后没有损失,心情还算不错,这时做的糖应该不会难吃,不是说,心情好,做出来的东西都会好吃的吗?但是糖做完了,坐在柜台前已经一个多小时了,糖都已经凉了,安安拿着刀发泄一般的切着块。

    为什么会是发泄,一个多小时里进来三拨人,三拨都只是看看,摇头,再摇头,然后跑掉,那感觉比没人上门更让人难过。

    送走了第三拨的人,切完了糖块,安安已经很无聊了。听声音,粮店里也是没有客人,那就是没事可做了。向平顺招了招手,"拿两块给长顺。你也吃吧。"安安推了推盆子上的糖,没精打采地说。

    平顺摸了摸头,他也知道这东家为什么没精神,因为铺里的生意实在是太差了,自己来了这么久一单生意也没有完成,这糖还真是不好意思吃,可是虽然是不好意思,但是嘴巴却已经漫了一口口水了,那糖真的很香,菊花的香气,时不时勾引着自己,给长顺拿了两块,给自己也拿上两块,小跑着过了粮店。

    安安也很顺手塞了一块黄黄的晶亮的糖进口。有点发泄似的咔咔的咬着。

    一个背着箩子的妇人在店前走过,速度很慢。两个手拖手的小娃娃一边小跳,一边向着前。两个都有着圆圆的脸,十分的相像,看样子应该是兄弟或是姐妹,由衣服上安安分不出两人是男还是女的。可能是跑跑跳跳的关系,脸上都有着两个红印子,笑嘻嘻的十分可爱。

    如果在那小脸上掐上一下,感觉一定很棒。

    或许是老天看家安坐在加高的凳子趴在柜台上的样子很可怜吧,也或许是那两个跳着小步的小娃娃的欢笑让老天也嫉妒了,也就在这一刻,其中一个小娃娃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向前趴了在地上,摔了跤。

    另外的那个由于是手拖着的关系也给扯到地上了。两个小娃娃双双的哭了起来。

    大滴的泪珠子像是不要钱似的努力往下掉着。

    安安动了一下头,看了一下铺子的左右,小跳下了高凳子,就想出去将那两小娃娃给哄起来,不为什么,就只为他们摔的地方就在杂货店的门前,要知道让他俩一直哭下去,这店的名声也就不能要了,虽然现在也没有什么名声不名声的。

    顺手的,安安抓上了两块糖,就蹲到了小孩的面前,"乖乖,不哭,不哭的有糖吃哦。"说着安安还晃动着手里的糖。

    两个小孩都只有三岁左右,一看还真的有糖,就立刻止住了哭声,四只眼睛就只看着安安手里的糖,时不时还掉上一个泪珠子。

    每人手上放上一块糖,慢慢地拉起两人,"有没有那里痛痛的?"

    说着用手给两人拍了拍沾了灰的衣服,其中一个小娃娃摇了摇头,就只是看着手里的糖,另外一个呢?已经将糖放嘴里了,还吃得津津有味,口水沾满了一手了。

    刚刚那个背着箩子的妇人突然出现在旁边,一手就张两个小的拉进了怀里,根本不理安安正拍灰的动作,让安安的手尴尬的停地了那里。嘴里说着,骂着,"都叫了你们两不要跳了,好好的用走的就是不行,看,摔跤了吧,痛不,有没那里不舒服?"手不停的地两小身上移动。

    "娘,有糖。"那个拿着糖只是看,没有吃的向着妇人说。

    "怎么会的糖?"

    "给的。"说着看了看安安。

    妇人带着警惕的眼,望着安安,安安笑了笑,指了指杂货店,"我是那里的。"

    妇人是听明了,自己的小孩在人家的店前摔跤了,人家是好心的,对着安安笑了笑,看了看两个小娃娃手中的糖,那眉轻轻皱了一下,"这怎么好意思。"

    "没事就好。"安安伸手摸了摸两小娃娃的头,"下次小心点,可不要再摔倒了哦。"

    "唔。"两个小娃同时应了一声。

    安安见有自己的事了,对着妇人笑了笑,点点头,就往杂店里走去。

    那个只看,没吃的小娃,将自己手中的糖塞到妇人的嘴里,"娘吃。"

    妇人轻轻咬了一点,味道很香,很甜,对着小娃,"娘吃过了,你吃吧!"得到了妇人的同意,小娃小心的伸出小舌头,舔着,笑着。

    安安刚回到店里坐定,拿出一早就备着的罐子,想将那些糖放进罐子里。

    妇人却带着两个小娃进了店。

    "来,对哥哥说谢谢。"妇人让两吃糖吃得聚精会神的小孩向安安道谢。

    安安摇了摇头,"不用了,顺手而已。"

    或者是听到安安的声音,或者是妇人的声音现在见效了,很清脆,很甜,还着一丝丝甜甜口水的,"谢谢哥哥。"

    安安由心里觉得这一声谢谢,比自己做的糖甜上数倍不止。

    "来,这个哥哥请你们吃。"安安一手在柜台的盆子上拿过两块糖,趴在柜台上,高高的伸着手给小娃娃糖。

    "不能,已经吃了一块了,这一块就不能再要了,咱进来是想道谢的,谢谢您。"妇人向着安安恭身道谢。

    "不,不用,只是刚好见到而已,那用道谢。"安安摆了摆手。再伸了伸手说,"来,小娃娃就是应该吃糖,来,快,拿着,我这样很辛苦的。"还是是安安现在可是半倒吊的的府着身子。

    妇人看了看,笑了笑,还是让小娃接了糖,还再三多谢。

    看到安安面前一大盆的糖,她有点尴尬的问,"这糖怎卖?"

    "啊?"

    "我想买一点给家里吃!"或者妇人想用买东西来算是道谢吧。

    哦,生意上门了,安安的大眼亮了亮,看了看盆子这个要卖,那价要如何定价,想了一下,报了一个只比原材料砂糖贵点点的价。

    "那请给我半斤。"妇人觉得这价钱不价,可以接受。

    。。。。。

    妇人带着两个小孩别过安安,离开了。

    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做成了第一单外人的生意,看着还没有入罐的糖,或者,做多一点来卖也是一个不错的营生哦。

    ----

    很快一个月过去了,是时候交租了,阿春哥笑口迎迎的来到安安的店里,不用说,安安也知道他这一月是赚钱了。

    那小店原本就是做小吃的,灶子什么的都是原本就有的,阿春哥进驻可以说不用添置什么,只需买点自己要卖的食物的材料就能开店了,两夫妇都是勤快的人,不说赶集这样大的日子就是平时两人都早早起来准备开店的食物,打扫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都是用了心的。

    所以开店没有多少天,就已经听到阿春哥说小店能做下去。

    一开始也不是说那店不能做,只是安安觉得自己手脚慢,请人不划算,也不想天天天不亮就起来,才想着租出去的。现在听到阿春哥说能做,也放下了心。最少也不要让别人亏本才行嘛。

    看着阿春哥交来的租,安安觉得自己也要盘算一下自己这两店的收入了。

    这一算,让安安哭笑不得,粮食店算是小赚,就是用卖出的粮食减去一切的成本费用,其中包括一个按市价买进粮食的成本,人工,租金等。安安当下就决定,自家的粮食都在用这一个方式卖了,少了中间的买卖的麻烦,还能赚钱。

    杂货店也赚钱了,也是用同一方法算的,赚了一百一十多文。虽然很少,但是最少不用赔,安安是打着这个心思的。

    拿出账簿细细的看了看,赚钱的竟然是糖,和零食。平时做着不大觉得,现在看看还真做得挺密的,基本两天就得做一次了,不然就没有得卖了。

    糖有几种,一是花生糖,二是杏仁糖,三是菊花糖,四是天麻糖,五是熟地桂花糖,六是薄荷糖,卖得最好的竟然是安安后来想出来的熟地桂花糖,因为这个最贵,很受里稍稍有点钱的妇女喜爱,卖得最多的是菊花糖,便宜味道好。

    零食有蜜腌杏子,糖腌杏肉,酱果脯,卖得都是差不多。

    泡酒和草药还真的没什么人买。

第150章 声音

    平凡开心,有事做的日子总是过得快的。

    交过官粮,冬天又天始来了。风已经起了,但是还没有很冷。

    现在粮食店里的一般的事情,长顺已经能独自处理了,杂货店呢?平顺当然也是上手了,卖点小零嘴而已,还有什么难度的。安安现在每天要做的事也只不过就是看看种糖没了,那就做点出来而已,其他还真的没什么事。

    看着没有生意,安安坐到了里间的院子里,摆弄着之前自己做出来的一个玩儿。

    东西做了出来当然也就要试试了。

    咦咦,呃呃的声音断断续续的由安安手里出现。停了一会,慢慢地调整一翻,再试一试,听着还可以,咿——

    一种清冷的的声音,慢慢地轻轻的向着四周慢慢地散开。

    坐在屋里绣着花的江何氏,精神一分散,针一下插到了手指上,神还没有回过来,很快就给那种由外面传来的声音所吸引,就是手上的痛也忘记了。

    坐柜台前发着呆的平顺也听到了那种声音,身上的毛孔子一下子就开了,由那传来的声音?四面看看,四边听听,是由里屋传来的,他下了凳子,掀起了门帘,手伸着,想伸手,但是手却停在了门边。

    那声音压抑,悲怆,慢慢地在一个地方盘缠着,就像有人在叹气,叹惜,在向世人倾吐他坎坷的经历。

    江何氏的思想不由得慢慢地飘向那曾经艰辛的日子,不断地变卖手里的,不断的躲着人,看着世界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坏人,都是衰人,都不是好人,提着心,吊着胆,手里的没有了,自己什么时候做过这样,那样的,最低下层的作工?不做可以吗?自己不吃那两个小的呢?就是自己放下了身段,但是还是不断有人来赶尽,追杀,躲到那里才安全,小村里,田里,山里,衣服由最好慢慢在变成了粗布,烂布,已经断了几餐?不记得了,躲在这山里已经多久了?不记得了!一阵冰凉滴在了手上。原来自己已经泪流面满面了。。。。。

    今天又是一个没有吃的日子,昨天吃的稀粥已经消化干净了,附近已经没有可吃的野菜了,家里已经揿不开锅了,娘病了,怎算,怎么办,天很冷,下雪了,身体不断的颤抖着,今年会不会冻死,村头的小牛爹,昨天已经走了,就是因为这样死的,自己会不会步他的后路?平顺的思想也慢慢地回到早几年。。。。。。

    坐在院子中的人,沉醉在自己的快乐之中,她不知道,屋里的人泪流满面,铺与里间的隔门处站着一个身子发着抖的人,铺子以她为中心的四周,很多人放下了手中的工夫,都静心听着,听着那飘渺的声音,将自己的情愫不断的牵引,引向很多人心酸的往事。

    低时压抑,高时昂扬,高涨,激动,它在诉说着它的人生,它的遭遇,世间的不公,它想站起来,它不安于现在。

    缠绵情深,如泣如诉。

    粮店的长顺趴在柜台上将衣衫弄湿了,下着决心,要用心工作,不可以让家回到那种掀不开锅,三餐不断,每一天张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想今天怎么办,今天可以吃什么,会找到什么,甚至祈求神名,让自己今天能够找到吃的,不然家都会饿肚子了的日子。。。。。。

    一个老人原本地街上散着步,但是当他走到杂货店前,脚步不知不觉停了下来,聆听了起来,思想慢慢回到当年,他由一穷二白的穷小子,慢慢的打拼出现在两餐无忧的小日子,儿孙听话,生活安稳。当年自己是不是也像那声音里说的一样,一样的得不到别人的欣赏,一样的默默挣扎,心里不甘。。。。。。

    有一人停步,附近的人见到了,自然就会好奇了,上前看看是什么事了。

    杂货店的门前慢慢地站了很多人,每一个都停下脚步,竖着耳闻听着,是什么的声音,那样的凄凉,那样的让人心酸,就像说中了自己那不为人知道的心事,让人不觉沉醉。

    门前慢慢在越聚越多人,远处的,见这里聚了人,也过来看看,一过来,也就站到一起,听着。慢慢地店着已经聚了好几十人了。其中一些泪流满面,但是那人却像不知道一样,只是站着,听着。

    一些因为好奇而过来的,靠近,一看到这个情憬,纷纷惊讶得睁大小眼,但是当靠近到能清楚听到那声音,人跟着也就站定,听着,然后加入到感叹的行列中。

    声音慢慢地开始了昂扬,声音不断的高涨,激动,不断的诉说,不断的回旋,人们的思愫也跟着高低起伏。

    手开始麻了。安安停了下来,动了动因为维持动作而僵直的手腕。

    看了看手中的二胡,没错,安安手里的是一个二胡,一个用蟒蛇皮,老树头,马尾毛做出来的二胡,一个由安安经过几次试验,改了几次材料,由竹,到老树头,铁丝到马尾毛,而做出来的二胡,样子一般,没什么特别出色要说的,琴筒,琴杆,琴皮,弦轴,琴弦,弓杆,千斤,琴码,弓毛,九个部份组成,也就是一般二胡有的东西它也有,不过工效好不好,这是两说的。木材的原色,黄,浅黄是它的主色,没有打磨,手工很是粗糙,告诉人们做者手艺一般,琴皮处是深色的蟒皮,浅析的花文诉说着它的来历。

    为什么会做这一个东西?

    这又是一个说故事的时间了,小时,安家是在几位爷字辈,公字辈的老爷子手下长大的,接触最多的当然就是他们的兴趣与爱好了,爷爷的一大兴趣是二胡,一大遗憾就是没有亲手做一把用蟒蛇皮做的二胡,所以在安安见到那一条给砍了头的蟒蛇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做一个,不论会不会发音都可以。于是努力在回想,慢慢地手工削磨切之下,这一个给爷爷说了无数次,梦想了无数次的二胡终于在安安手上诞生了。

    说一句老实说话,安安会拉二胡,曲子还不只一首,但是好不好安安自己也说不出,也不清楚,就是这一次做出来的二胡也是,样子,配件是有了,功效什么都可用,音色什么,好不好的,安安是不会分的。安安之所以会,其实不是爷爷让她学的,是她在某一次惹爷爷生气了,就拿了起了二胡学着拉了一曲在许大哥耳中叫哭丧的曲子之后,爷爷不生气了,那样子就像是捡到了金子一样,由那时开始,爷爷时不时就让安安做他拉二胡的听众,要知听多了,偶尔还会动动手,安安也就会了。

    一个正值花样的年华的少女怎么会喜欢二胡?其实安安没有所谓的喜欢不喜欢,只是她常常觉得听爷爷拉,让爷爷荼毒自己的耳朵,不如自己拉,荼毒大家的耳朵会比划算,比较划得来。

    这是不是一个让人狂汗的理由?

    低头看着这个成品,安安笑了一下,今天就试到这里吧,刚刚试的曲子应该没有记错,但是总是觉得这样的曲子不应该由自己的手里拉出,不过这曲子是爷爷的最爱,练得也是最多的,刚刚很自然也就拉了出来了。

    起了身,活动着久坐的身子。想将东西放回屋里。

    手执手帕的江何氏由好的房间里出来了,眼是红红的,但是安安没有注意,只是叫了一声,"母亲!"

    "唔。"江何氏应了,看着安安手里的二胡,没说什么,然后转身进了厨房。

    安安放好了二胡,刚回到院子中,平顺在好长巷子里伸了一个头出来,"东家?"

    "有事?"

    "那个是不是你在弹琴?"平顺找了几个他认为合适的形容词。

    "怎么了?"

    "外面有站了了很多人!"

    "什么?"

    "外面来了很多人,他们都是给刚才的琴声吸引来的。

    安安皱起了眉

    ----

    那低声诉说,激动昂扬的声音突然没了,大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站在那里,呆着。

    众人还沉醉在刚刚的声音当中,无法自拔,心就像失去了什么,为什么没有了,为什么?有人问出了声!人们慢慢回过神,声音是什么时候没有的,好像没有人知道,一些人向着四周看看,想看到声音的来源,没有,什么也没有,这时有人发现自己泪流满面,伸着手用着袖子擦,有人将自己的心情慢慢回归到现在,深深叹惜,最多的是,问着,刚刚是什么的声音?

    有人问,目光纷纷集中到杂货店中,看着那站在帘门前的平顺,更有人开口了,"小哥,刚刚那声音,是由里面传出来的吧?"不肯定,但是那个渴望的态度让平顺愕然了一下。然后看了看铺门聚集的人,这些人是什么时候聚在这里的,看了看铺里的东西,好像没有少,再看一看,其中几个还是住在这附近的常见之人。

    平顺伸手擦了一下有点痒的脸,向众人点点头,"我也不知道,我进去问问。"

第151章 自作自受

    安安看着眼前的几十人,是发生了什么事,这一堆为什么都塞在自家铺子的门前了,这样还怎么做生意啊!"大家有什么事?"

    "请问小哥,刚刚的声音是您家那位在弹奏乐器吗?"一位老者很有礼的上前问。

    啊。这一大群人都是给那个声音给吸引过来的?

    安安与老者行了一礼,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那位。请问老人家,为什么会这样问?"

    "刚才的声音太特别了,我们,大家,都想知道刚刚那是什么乐器,还有就是能不能让那里面那位再弹奏多一次!小哥可否帮个忙,传个话?"老者的眼是湿润的,有着深深的祈盼。

    "抱歉了,刚刚不是我的家什么人在弹琴,传话这个忙我帮不了。"安安看到众人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事了,好像也太出风头了,于是顺着老者的话,推了个一干二净的。树大招风,安安可不想出这名——安安也没有说谎,因为真的没有那位,只有自己嘛!

    "不是你家的人?"老者不信。

    "不是,各位,或者大家可以问一问是不是附近其他人家在弹奏!"安安说。

    众人听到安安的说词,失望了。

    "真的不是?"不死心啊!目光还停留在门的位置。

    "里面只有家母在,并没有其他人,并不适合各位进去一看。"安安再一次表明。

    "唉!"人群里出现种种的叹惜。

    "不知各位还有什么事不?如果没有,能否将我家的门口让出来,再这样下去,我家要吃西北风了。"安安笑着说。

    "抱歉啊,是咱不对,再问一个问题就好,小哥,你听到那声音是由那个方向传来的呢?"其中一人不死心的问。

    "没有注意,刚刚太专注了。"安安摇了摇头,可没有说谎,刚刚真的很专注。

    老者与众人都点了点头,刚刚自己也是十分专注,都忘记了要看看是何人在弹奏,弹奏的是何种乐器。

    "各位,大家不会真是想让我家喝西北风吧,这可是不太好哦!"安安见人还是不想散,开始后悔,不应该在这里拉琴的,应该回到村子里拉,那样最起码少了这样那样的围观,要知自己又不是什么能人名人。

    一位老者笑了笑,点了点头,向身后的人说,"各人,小哥说不是,那大家就散了吧!"说着,他迈着慢步,向着外面走。

    众人听到老者说,也是,这样站在这里,而小哥又说不是他家,那站在这里也是没有用的,人也就慢慢地散了。

    镇子里却慢慢地传出了,大街上会出现仙音,这个仙音会让人哭的,让人笑,让人心景改变,让人烦恼全消,听过的都纷纷称赞说什么一听难忘,直道此音只应天上有,杂货店一时风头无量,时不时会有人在铺前停步张望,更多的人进店买点糖,买点酱然后站上半天,为的就是想听一听那所谓的仙音。

    杂货店的生意也因这样突然的火了起来。

    ----

    当晚子奕回到家里,三人坐地桌前。

    "安安,你看看是学琴,还是琵琶,与子奕说一下,今后就不要再弹中午那个东西了,改弹琴或琵琶,子奕你除了买这乐器之外,买棋,还有买点文房四宝回来。"安安与子奕两人双双看着江何氏。

    "安安,你知不知道你中午那一曲已经引起别人注意了,我们家可是要低调的,知道吗?以后有空就学,琴棋书画,这几样东西对于你的气质会有很大人帮助,以后到那里都能用得着,东西买回来后,我会亲自教你,也不用请先生了,子奕如果有时间也学一学,对于修身养性也是不错的。"江何氏的声音不大,却让安安与子奕无法多说一句,两人点了点头,低头继续吃饭。

    -----

    饭后的院子里。

    "你今天做了什么事,娘为什么会突然让你学这么多东西,还有,你做了什么会引人注意?"

    "我,其实也没有做什么,不过是之前你不是见我做了个小玩儿嘛,今天无聊就拉了一下,那知母亲会这样大反应,下次我不拉就是了。"

    "就是那个用那大蛇皮子做的那个?"

    "唔。"

    "声音好听吗?"

    "很凄凉的感觉就是了。"

    "啊?"

    "你拿回村子里去吧!"

    "为什么?"

    "我怕放这里,一不小心就拿来拉了,那样母亲一定不高兴的。"

    "好,明天我就拿回村子里去。"

    "母亲是不是一个才女来的?"安安轻声问了一句。

    "这个,我也不知道,母亲会弹琴,下棋,至于字是一定识的,画我没有见过。"子奕说。

    哦,这就一定是了,不过也是,就是不是才女,有条件的也都会学学吧,何况作为一名合格的闺秀,不学这些东西,难道那十多年的闺阁生活就只是绣花吗?总得学多一两样,这才能打发时间嘛!

    -----

    天气越来越冷了。

    小铺子的生意,特别是杂货店的越来越清淡了,粮店偶尔收收粮,虽然要花点钱,但是还是生意来的。

    城里的人来镇上收了一次粮,安安也乘机卖了一些,算算差价还是不错,那一笔收入可抵上好几个月了。有点儿那种,一是不发市,一发市吃三年的感觉。

    琴棋都买回来了,杂货店外已经没有人会停留了,这什么,因为安安练琴就是赶客啊!甚至平顺还特别的要求安安,不要在白天练琴,很难听?不是。不过练了好几天的,曲不成曲,调不成调而已。重复又重复那几个音,让很多人都听腻了,觉得那是噪声,听着就觉得很烦。

    没法,江何氏就是不见得安安闲,定了每天两小时间的琴,两小时的棋,再来书法,和画,也是两小时,满满的安排,也就是安安除了生活的吃喝拉睡,偶尔下厨之外,其余的时间都必须用在这几大项里。

    这几天安安觉得自己的日子就是生活在人间的炼狱中,比高考惨,比高考苦。高考的东西还有书可看,有书可查,可上网,再来还可问人,但是现在,江何氏说一遍安安就得记着,记不了?怎么办,没怎么办,江何氏可是有耐心的,她还会再说,不过,全部都是一些听不明白的,就是强记也不记不住啊!

    琴谱,你说一曲子的琴谱有多长,要背,商,角,羽,宫,徵,最惨有不是这样,是江何氏只是开口说并不动手示范,要知,说出来的东西与听过之后再练可是两回事。

    安安听过文字,口述的指导之后,就得自己摸索了,以前看电视,看到那些弹古琴的很是优雅的用几只手指在琴弦上拨动,琴就会出现好听的声音,然后美人就会很优雅的将手提起,很有范儿般的再落下。安安正模仿着。

    手指是拨动了琴弦了,不过却没有想像中的一串好听的声音,有的只是几个零落的音,再来就是一阵阵的手指痛,拨弦可是要用力,会手痛的。

    吹了一口手指头,这琴还得继续,这一手按着,那一手,手指甲轻拨,声音是好听的,但是却也是孤单的,因为一次只出现一两个音,然后就是等,等安安再找到江何氏口中的下一个音的所在位置,停停,等等,找找,看看,问问,再,试试,两小时都在这样的过程中渡过。

    安安是专心的,所以她没有看到江何氏的眉皱起了无数次,眼里闪着疑惑的光。

    棋,安安是会下的,不过很皮毛,是许大哥学的时候,她也跟着学了一点,也就是最基本的走法什么的,现在每一天就是与江何氏对弈,不用说了,江何氏每一次都赢,安安每一次都很想问一句,传说中的在棋盘中可以看到金戈铁马的撕杀,什么统领全局的磅礴气势是怎么一回事?是幻想,还是只是形容,安安在这下棋的日子,只知道了两样东西,一是下棋,二是捡棋(下完了,收拾了,当然就得捡回盒子里了)。

    书,画,又是一个让安安头痛的东西,要知道,现代是有美术这一学科的,安安还上得不错,不过学得最好的,不是国画,是素描,但是现在要用一枝软趴趴的毛笔去画出线条,最惨的是不能改,一下笔就定死了,想轻轻定一些点和线?安安找不到门在那里。在江何氏的面前,安安更是不大想用素描的一些技巧来画这画,但是不用,这画还真不知如可下手,成果,安安自己的评价是——墨一团,自己也不知道自已画了什么。这又如何见人,如何过关。

    唉,还真只能唉了!

    安安觉得江何氏有着将自己打做成为一名才女的势头!

    安安现在十分后悔,为什么要多手,做那玩儿,做了就做了,为什么要拉,为什么让人注意,为什么要勾起江何氏的瘾头,不然就不会天天坐在这里学这些让人烦恼的事了!

    这叫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第152章 订单

    天气的冷,让安安能够歇一歇,每一天只要练其中一项就行,其他的时间可做点别的,别的就是绣花,裁定衣,学礼节。

    虽然是多了点别的,但是安安觉得总是有歇的时候,也松了一口气。

    坐到了久别的柜台前,看着平顺将糖包好,交与来人,收钱,安安突然觉得自己与这铺子里的人事物,相隔得很过远似的。

    来人又是一个安安不认识的人,买点糖,然后站一会,与平顺说两句,左右看看,再停留一会,好像有点不舍,然后摇头,才离开。

    "平顺现在生意是不是还是以卖糖果为主?"安安问。

    "是啊,生意是有点,不过天气冻了,比之前少了很多,对了,东家,这段时间多了很多陌生人在这附近走动哦!"

    "哦?"陌生人,难道风家又开始找人监视自己了,五年前的他们监视了一段长时间之后就停了,但是只要梁吴两家的人与自己接触,那些人又会再出现,但是这一两年已经没有与吴梁两家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了啊,难说道是与之前拦门的那几辆车有关?那风家还是像之前一样,整天监视着这两家,只是看到他们上门就派人来?

    如果这些人都是风家的,那么就是说风家还有余力,还有闲功夫对自己不利,那自己有什么动作不都要小心,谨慎!

    "我啦,长顺啦,对面的阿旺啦都觉得多了很多生面口,都是在这附近张望的。"

    "只是张望,还有没有其他?"不会是来打听我家的动向,可是自己一家那么一个小人值得他们那样劳师动众的吗?

    "有时会进来买点小东西,问上一两句闲话。"

    "闲话?"还真的来打听了。

    "唔,像是我们是什么时候开张的,老板是那里人,生意好不好啊,都是一些闲话吧!"

    "哦,你都怎样回答?"

    "几时开张那些都老实回答就是了,老板当然是本地人了,生意一般啦,大家都看得到的嘛,这些都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不问我都很容易知的啦!"

    "你小心点看铺就是了,对了与长顺也说一声,要小心点,多点心眼就好,没事不要与陌生人说那么多,我怕是一些踏点的坏人!"

    "不会吧!"平顺瞪大了眼。

    "小心驶得万年船,不都是这样说的吗?"

    "是,东家。"

    "还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唔,也没什么,还有一些问有没有其他新款的酱,新款的糖,对了,早上来了一个人,他想买多一点那个熟地桂花糖,想要的数量还挺大的,我让他等,说我进出找人与他淡,但是他又说先不谈,但下午再来的时候再说,感觉很怪,我觉得他不是很有诚意的样子。"

    "哦,想卖大批量的糖?"

    ------

    "没错?"

    "没有,是他们买了。"

    "开业了?都卖些什么?"

    "粮食,泡酒,糖果,零嘴,还有酱菜,腌菜。"

    "每一样都卖回来了?"

    "卖了,但是没有我们要的东西。"

    "走动的还是那些人?"

    "是。"

    "特别事?"

    "之前曾经在那铺子的附近传出了一些特别和声音,我们也有人听到了,说是如泣如诉,十分凄凉,但是却深入人心,让人沉醉,那个听到的还听失神了,但是那家子却不认声音是由他家里传出来。"

    "唔?"

    "已经找人查过,他们没有搬来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声音,但是那声音只出现过一次,我们派人入屋看过,没有特别的物品,不过由那之后,那家的小鬼学起了琴棋书画,水平很一般,但是不像是新学。"

    "唔!"

    "还有,那家的妇人的才学应当不普通。"

    "什么是应当?唔?"

    "小鬼的琴棋书画都是她教,但是琴,书,画三样她都没有动过一次手,都只是开口说而已,棋倒是与小鬼下过不少,但是看上去也只是一般,比小鬼好一点,足够赢小鬼而已。"

    "足够赢?"

    "观察所得,妇人每一次都赢。"

    "每一次?小鬼有进步吗?"

    "不觉得,小鬼的行事方式不固定,每一次开棋都很随意,有时甚至是闭着眼就下,就像是很不耐烦的样子。"

    "还有没其他?"

    "没了。"

    "下去吧。"

    "是。"

    "这一家子的秘密好像挺多的,学识丰富的妇人,会拳脚的小子,不怕死,煮得一手好菜的小鬼,背后还有什么!"那人的手轻点着椅子的扶手,嘴角微微向上翘了起来,"有趣,值得看看。"

    -----

    晚上。

    安安与子奕说起了白天平顺说的话。

    子奕听了之后只是深思了起来。

    "今年我们留在这里过年还是回村子里?"子奕问起了年末的事。

    "这个我还没有想过,不过杂货店的生意一般,关不关门我都没多大的想法,粮食店那里,生意还是有的,很多人都会在年末置办一些,好过上一个好年,那里的生意还是要做一点吧!"

    子奕点点头,"我想这样好了,田地那里已经整修了,我也没什么事,那就换个岗位,你回去村子,要做那些过冬的准备了,还有母亲也一起回去,我到铺里看店。看过几天我也就关上铺子回村子上,也好休息上几天。"

    "好,那我明天再做一点糖,后天与母亲回村里,你就再看几天的店好了。"

    -----

    安安正在里间煮着做糖用的配料,子奕坐在一旁看着书,江何氏正在房里绣着花。

    一辆由双马拉的马车停在了杂货店的门口。枣红大马,毛色亮丽,精神抖擞。

    枣红色的围幔配以白色的花纹,帘子上绣着宝贵牡丹花的图案,四角挂着长长的红色朱缨。

    身穿整齐黑衣的车夫轻身跳下了车,拿出脚踏,放好,向着车箱子里的人说了几句,伸手撩起了帘子,里面的人弯腰出了车箱,踏着脚踏下了车。

    站到车旁整理着衣衫。

    中年男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头带一个镶玉的发束,留着小八字胡,一身全身的深褐色长袍,一条镶青玉腰带,年龄大约四十多岁。未说话已经脸带笑容。

    双手背于身后,一个巡视业务的派头,抬头看了看,那挂在铺子,门前的招牌,他的笑意更浓了一点,点点头,慢慢地进了杂货店。

    招牌?因为安安偷懒的原因,这店就叫杂货店,没加任何的修饰,或专用名词,粮食店也是一样的。曾经有人问过,数量还不少,安安的解释是,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关系,我们做的是乡亲的生意,乡亲当中有多少人是认字的,我们店的特色就是没名字。听到的人都鄙视了安安一翻,你懒就懒了,还找借口!

    "客官,早上好,请问要买点什么?"平顺脸带笑容的上前请问。

    "早上好,我想找你们老板,我要订一批糖。"中年男子说。

    "请稍等,我去请东家。"平顺用安安教的礼节,问好,回话,刚刚见那车停在自家店的门前就已经想进去请人了,但是,万一,这不是进自家店的,那,还是看定一点比较好。

    平顺走到帘子处拉动门铃,向里面喊话。

    坐在里面的安安听到声音,伸一伸头,让子奕出去,自己继续煮着材料。

    子奕听到安安让他出去,放下书,整理一下衣服,一件江何氏做的青色长袍,身上是一条同色布腰带,发育中,比较瘦削的身体在这一身衣服的衬托下显得十分高挑有气质。

    走到小道,平顺站在门口,向着子奕说了一下中年男子的意思,伸手挑着帘,让子奕入了铺面。

    中年男子一见子奕,眼前一亮,好一个年轻小哥,剑眉星目,眼有神采,精致的脸有点黑,但是不损气质,这一点黑反而让人觉得他很阳光,很健康,细看了一下,中年男子轻轻的动了一下眉,熟知他习惯的人就会知道,他有点不满,正是,他正不满着,他不满子奕,样子这样好看,为什么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就是听到自己是来谈生意的也没有笑容。就是见着自己,这点头的时候,相互问好的时候也没有一点笑容,如果这脸上多上一点笑,他一定会平易近人很多,光采一定大增,吸引指数一定大增。

    中年男子收回自己的思想,与子奕相互问好,相互打量。

    "我东家姓杨,鄙人也姓杨,是代表我家东家到这里订一批糖果的,数量与品种都在这里,请过目。"自称姓杨的中年男子拿出一张预先写好的纸递给子奕。

    上面写的是每一种糖定的数量,每一种都十数斤的量,最多的一种竟然要三十斤,铺子里六种糖,全部都要,最多的是天麻糖,熟地桂花糖的数量也不少,二十五斤,后面还有一些腌的杏制零食。

    "这个数量,请问你想何时取货?"子奕看着那庞大的数量,问。

    "尽快,你给个日子,但是一定要在过年前。"

    "你等一下,我问一问。"子奕让平顺搬来凳子,上茶,他进了里屋与安安商量,这糖做不做得出来。

    ------

第153章 加价

    安安看完订单之后,手上的工作没有停,还在不停的拌着锅里的,静了很久一会,"人手不足,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做,就这个最少得做上六天,再加上本来的计划的,做不来。"

    "我也能打打下手吧!"子奕抱着钱还是能赚一点是一点的想法。

    "你的那一份,我已经算下去了,难道你就想着只有我干活,你就一点手也不动吗?"

    "加上母亲呢?"子奕想得不是美好的。

    安安摇了摇头,"剥花生,砸杏仁,还有砍柴,煮糖,这些活母亲都是做不来的。"还真的,闲的时候做一点是没有关系的,如果长时间都要做这些东西,不要说江何氏了,就是安安自己也是吃不消的,特别是煮糖,大锅的糖,在煮起的时候的味道不是说难闻,可是闻多了不但咽喉难受,人也会不舒服的。

    子奕点点头,他也是帮着煮过糖的,知道那糖吃着美味,可是做的时候却一点也不好闻。什么东西多了,浓了,都是一件难受的事。

    "得要请上两人勤快的,但是要给工钱,那我们就亏了!"

    "赚不了!"子奕听到安安的说词,想了一下,感叹了一下,虽然家里现在不缺钱,但是能赚一点是一点,说到低,你怎么知道下一刻得花多少。

    "或者你问一下,加点价他还订不订?"

    "加价!"子奕愕然了一下,要知道,一般人来买东西都是会讲一点价,就像买菜会搭根葱,买肉让老板送根骨头,买多了送份下水,咱家呢?别人来订东西,不减点价,送点东西给点优惠,还加价?这,不就是赶客吗?

    子奕不看好安安的说法,摇了摇头,"我去说说看吧!"出了里间。

    "杨爷,不好意思,先给你说声抱歉,你这生意我家是接不下来了。"子奕嘴里说着抱歉,但是却没有低三下四的样子。

    "小哥,这,你的意思是不接我这生意,为什么?"被子奕称为杨爷的男子不解,也有点不喜。大爷我是什么样的人物,都上门来了,竟然拿乔,不接,退一步,你小子不知道我大爷是谁,生意都上门了,还推三推四的,就不怕得罪人,别人给你家下绊子。

    "人手不足。"子奕是很坦诚地说着自己的难处。

    "啊!"杨爷愕然了一下,没想到子奕会说出一个一点也不成为理由的理由,人手不足,加班加点的工作,再不然请人就是了,这根本就是打说词而已。怎么说自己这一单生意对于这样的小店来说都不算少,一般来说,自己要订东西哪用自己亲自上门的,都是让人传一下话,让小店,小铺的上门送礼求自己,让自己将生意交给他们做的,那有像这家,先是没有笑容,态度怠慢不说,还让自己等,最后竟然还以人手不足来拒绝。这人还真是不识好逮!

    子奕看着杨爷,见他的脸色变了一下,想了一想,一开口就说不做好像太不近人情了,会让别人以为我家很托大的,这样的表现不是很好,于是解释一下,"杨爷,是这样的,你这订单也不是完全不能做,如果要做,我家就得请人,请人就付工钱,但是我家可是薄利了,这糖根本就没有几个钱可赚的,所以东西都是自己家里人在做,如果杨爷能接受价钱比现在多一成,那这单子,我家就接下,不然,只能说一声抱歉了。"

    "加价?"杨爷的脸色一下就黑了,加价?别人上门送礼送好处减着价钱给着优惠给自己求生意,这小鬼不但拒绝,还想加价,真是一点脸子也不给了!杨爷生气了,他却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气很快就给他压了下去。

    想法转了一下,笑了,"小哥,别人在大订单前都是减点价,给点优惠的,你家不减竟然还加?这生意怎样做得下去啊!"

    "杨爷,这也是没办法,有生意谁都想做,那有放着不做的道理,可是人手方面真的,接不了你这单子,如果你不能接受那这价,我家是接不下的,就是真的接了也只是亏本,或是没货交,那多不好是不是,所以谢谢你的赏识和关照,或者下次,你再来时候,我再看看能不能给点优惠。"子奕这话可是正在打杨姓男子的面啊,可是子奕并不觉得,真的在心里计划着,下次,在这姓杨的到来的时候,不管给不给生意,自家都送点小东西,不要让人每一次都空手而归,虽然子奕平时学了很多,但是做生意这事,接触得还是比较少,最多也就是在赶集的时候,与人说说价而已,要知在集上,行不行,买卖都是一次性的,一般没有特殊特别情况的交易是没有下次的,而交易对象更是直肠直肚的乡亲大众,一般说话都是直接而简单的。

    就像现在的子奕,他的想法是很直接的,只是觉得生意不成,仁义还是在的,根本就没有想其他。

    可是这点想法看在杨爷的眼里除了不给面子,还是在心要落他的脸,要知道他身为大家的管家这么久了,不要说在这小镇上,就是在城里,就是其他大家的主子见了自己也得给上二分脸,这小子,说得好像会贪他家那么一点小利似的,虽然他还真的想要,要的可不是实物,而是那一种态度,那一份脸子,一份尊重。

    杨姓男子哼了一下,正想转身离开。

    安安手拿着一个盆子,掀了帘子出来。

    向着杨姓男子点点头,自顾自的叫上平顺搬凳子,搬罐子,将刚做好的糖放进罐里。

    杨姓男子看着安安,觉得这个刚出来的小子有点眼熟,心思一转,他想起来了,对着子奕问,"小哥,可是之前住在方家村的,小哥可是姓江的?"

    "正是。"子奕刚刚可是看着杨姓男子的脸的,那脸色变了,还出了哼的声音,以子奕的计算是,这生意不但做不成了,还好像得罪了这姓杨的,但是他见了安安之后,脸色却变了,安安做了什么?让这姓杨的改变起了态度。

    杨爷沉思了一下,"价格加一成,五天后交货,可以不?"

    "五天后的下午,太阳下山之前。"安安插口。

    杨爷看着安安,觉得这又是一个不知所谓的,不但限时,还限刻,但是却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那请交三成订金,余款交货时付。"安安继续说。

    这小店,这两个小鬼还真是得寸进尺,我这样的大客竟然一点脸子也不给,但是想起了家主人的一句说话,杨爷忍了。

    "当然,东西总得付点订的。"男子气极了,但是脸上却是笑着的。

    "谢谢大爷,子奕与大爷写个收条,然后张罗请人的事。"安安与子奕说完,与杨爷点点头,转身对平顺说,"进来拿点生花一边看铺一边剥。"说完进了里间,接了生意当然就是得做准备了,安安想得心安理得。

    但是这一个动作看在杨姓男子的眼里就是一种挑衅,一种示威。

    我还没有交钱,还没下最后的决定,你这小鬼就已经说要请人,安排人进行后面的工作了,你小鬼那来的谈定。就真不怕这生意做不成哪?

    男子真的很想摔袖而去,但是家主那一句,"如果见着方家村姓江那一家子,就多多照看,能帮的都帮着。"当时自己还问了为什么,但是家主只是笑了一笑,没有说明。现在自已竟然撞到人家的店里了,如果自己不但不帮,还为难他们,如果传到家主耳里,自己会不会有事,这事还是两说,要知,自己在这家已经工作了三十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家主下一条这样的命令的。

    再一次堆起了笑容,杨姓男子付了订金,拿了单子,转过身子却咬着牙,踏着大步上了马车离开了。

    子奕拿着单子与银两进了里间,将银两与单子都交给安安,"要请什么人?"

    "你回村子看看,看看婶子他们做不做这短工,如果做就让她们过来,如果不做,看看村里或是佃农家里有没有人想做,找点老实,勤奋的。"

    "好,我回去看看。"

    "对了,拉点花生,杏仁,蜜糖,柴还有其他的配料也拉点过来,这里的不够用。"

    "好的。"子奕应了,"对了安安,你认识那个姓杨的,他刚刚明明不想做这生意,但是见着你之后却改变了。"

    "那家伙姓杨的?是不是杨家的人?"

    "这个,他没说。"

    "我是认识杨家的人,可是人家还认不识我很难说,很久之前到过杨家煮过一次菜而已,然后与杨家好像都没有交集了。"

    "那是为什么,他看到你,却改变了态度呢?我明明看到他已经不想买了。"

    "这个。。。。。。",安安停了一下手,改小了声音,"会不会他让人查了我,或是查过我们一家?"

    "为什么要查我们?"

第154章 无心的促销

    "我不是给王大夫说过一些治头风,头痛还有风湿的偏方吗?"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了一点能与杨家有关的东西。

    "你是说,因为你说了那些偏方,所以。。。。。。"

    "我也不知道,不然,他没理由。。。。。。"

    "这个。。。。。"

    "没事,不就是咱们的学识比较好而已。"

    "嗯。"子奕应了,然后去拉人了。

    ----

    安安想得还真是没错,杨家查她还真是因为她给王大夫说过一些偏方,而那些偏方最后却用到了杨家的人的身上。

    一直都有着风湿问题的杨二爷,杨震,年轻的时候受过伤,伤及筋骨,但是当时却没有护理好,到现在年老了就落下了风湿的毛病,他的夫人却是在杨震受伤的时候生产的,既要担心丈夫的身体,然后是管理着家里的一些事务,到后来生产的坐月的时候就由心到身都受到影响,后来就得了头痛的问题,这两夫妻也因为这一个关系,两人相亲相爱的过了几十年。后来杨震的儿子都大了,他就放手让儿子接手家里的事,自己就搬到镇上来休养,而选平安镇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里的王老大夫对于治他两口子的症都是十分拿手的。

    王老大夫很早就说过两人的病症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就是治标也只是一时的,用的药都是那一些,就是不找大夫,自己用药也是可以的。

    但是杨震也是因为王老大夫的这一番话更加放心的留在平安镇休养。

    因为他也是到外面找过很多大夫治疗的,不是吹大口气,说一定能治好,最后一事无成,就是收大价钱,开便价药,效果不理想,没有效,再来有能力的,会治的都是开着与王老大夫一样的药,实事地说出不能根治,说不灰心,那是骗人的,但是人总要生活嘛,那就见步行步了。

    但是后来,王老大夫却拿着好几种的方子到他家,让他试,什么热敷,沙敷,泡酒,保温(保暧)然后还有吃疗。方法可谓五花八门,千奇百怪,虽然奇怪,效果却是不错,在某些只能又眼大争等天亮的日子,竟然睡着了,夫人抱头喊痛的时候少了,脸色更是好了。

    这个谢王老大夫的当然就是少不得的了,但是这老人家竟然说,方子和方法都是一个小孩提供的,杨震当时就已经吃了一惊了,再三追问,得到一个答案是这小孩家里的老人也有这些毛病,所以小孩也就会了这些方法了。

    杨震不信,心里也是抱着怀疑,找人查了再三,得到的还是一说法,一个由小孩嘴里说的,见过,听过,所以就会的说法。

    上门多谢,必须吗?

    人家这些方子为什么会说给王大夫知,是因为小孩会摘草药交到王大夫的药店,方子只是顺道说的,算是给王大夫收他家药的人情。

    所以他,这个病人也只是在人家无心之下的一个得益者,何况上门还牵扯到一些没必要的麻烦,一些人有心与没心人之间的计算,那上门就变得需要考滤,变得不纯粹了,变得没必要,但是既然得了别人的好处,杨震就向家里的人,下了一个命令,"对于方家村,姓江的一户人家,多多照看,能帮就帮。"更甚至让家里几个最要的人,手里的点权利的人特别走一趟到王大夫的店里去认人,以后多多照看。

    这一个举动就让王大夫看在眼里,也就让安安的药草得到优先的权利。

    也是这一个举动,让今天安安这一小店得到一个订单,一个比较大的,可以狂着开口说加价的订单。

    至于安安给那位做大夫的老爷爷说这些偏方是有心还是无意,只是讨好大夫爷爷收药草,还是想透过这大夫让杨家欠她的人情,这就只有安安自己知了。

    ----

    方陈氏一听有短工打好当然就是开心了,与方黄氏交待下家里的事,她就带上方关氏直奔镇里来了。

    方陈氏与江家的熟悉,一来到就上岗了,一时小铺子的里间不断传出砸东西,剥花生,时不时还传出阵阵的各式香气。

    江何氏也没有躲在房间里绣花,而是出了院子帮着做点小活。

    材料煮汁,煮糖加汁调味,比安安的预算快了很多,当然了一个方陈氏抵得上一个半安安了,这出产当然也就快了。

    只用了三天,中午刚过,安安就已经完成了那一张订单了,看着还有材料,加点别的东西,安安煮起了山药苡仁茶,做起了山药饼作下午茶,用来慰劳这几天大家的辛苦。

    淮山药,薏苡仁各一份(一人量,每种9克)加水煮。

    用鲜山药,红枣,枸杞做起了枣泥山药糕,山药与红枣的六比一,山药清洗去皮,蒸熟,压成泥,红枣去核,切丝,将两者加糖拌在一起,然后做成鸡蛋大小的团子,压成饼状,在面上加上泡好的枸杞子,然后下锅蒸十分钟就可以吃了。

    几位女士坐在院子中喝着益肾,健脾的茶,吃着滋补养颜的糕点,说着村里的闲事。倒是二分不错的悠闲时光。

    安安还没有到女士的层面,于是当起了跑腿,给看店的人送吃的。

    这一次的吃食安安做得挺多的,不但店里的平顺长顺有得吃,就是对面家具店的阿旺也有一份,为什么,别人帮过自己,现在做了好东西也就大家都吃一点而已。安安还打算一下让方陈氏带点回村子,让方西,方北也的得吃

    到对面送吃的时候,安安顺手将平顺的那一份放到了柜台上。两个饼子一杯茶。

    送完小吃回头,只见店里多了一位衣着不错的女客人,她时不时看一眼平顺,然后转一下头,斜一下眼的看着那正冒着热气的山药饼,白色的山药上有着丝丝的红色,一个鲜红的枸杞子正点缀有中间,样子十分的诱人,淡淡的香气若隐若现的在铺子里飘着。

    平顺正给她的东西打着包装,打包装其实就是用一种带有黄色的,或者白色,这里叫草纸的纸包起来。安安一边看着两人,一边慢慢地走进铺里,妇人看着糕点,平顺包两下就看一下妇人,那个样子就像那妇人会将他的糕点偷吃掉一般。

    安安笑了一下,踮脚看了看那糕点,平顺还没有吃过的,轻轻的推到那妇人的面前,"这个请你吃!"

    妇人的脸画着浓妆,看了一眼安安,一脸不相信的瞪着眼,安安这一刻意识到,自己好像做错了点东西,没有顾及到别人的感受,眼角正好描到妇人买的东西,有着四五包的糖,然后拿出一个自己会笑的借口,"这是答谢你的,平顺,这位夫人是否买满了一百文?"戏还是得做足的。

    "一共一百八十文。"

    "是这样的,这位美丽的夫人,本店作大酬宾,买满一百文送饼一个,满二百文送饼两个。"安安说完,看了看那放在柜台上,自己得踮脚才看得清楚的糕点。

    妇人的眼亮了一下,转身对着平顺说,"再来一斤那个杏仁的。"

    "好的。"平顺应得有点不自然,然后取出摄子,夹起了糖过称。

    安安已经走进了柜台里面,"这饼是在这里吃还是包起来拿走?"

    "包起来。"

    安安取过包装纸顺手就打起了包。

    付了钱,妇人一脸笑容的拎着东西走了,平顺苦着脸的看着安安。

    "里面有很多,自己进去拿吧!"

    "好的。"小跳的进了里间。

    平顺拿了东西去来坐正吃着,安安也就进屋吃自己那一份了。

    吃到一半,平顺打开了帘门,摇着铃铛向着里面喊话。

    安安听了平顺的两句话之后呆住了。

    "外面来了很多人,都是要买糖的,但是每一个都问,是不是买满一百文送饼?"

    安安呆完之后,没有回答平顺,却想着心里浮出来的一个问题,刚刚那位的职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大喇叭,传声筒吧?她才离开多久,怎么这么快就传开了。

    现在这样是认还是不认,客人都上门了,不送了,给传开了就不好听了,还是应了比较好吧,厨房里的饼还有不少应该够送的,算了送就送吧!这也是别人对自己的一种欣赏啊!安安的心思转了几转。

    "东家?"平顺问。平顺的身后传来了催促声,"喂,是不是不做生意了?"

    "就是,快点,咱可是赶时间的。"

    "快点啦,是不是不送了,不送就说啊,可不要让咱跑这一遍啊!"

    "就是就是。"

    。。。。。

    安安回过神,"卖了,一百文送一个,二百文两个。"平顺一听,东家是应了,那今天的生意可是少不了,转身就去做生意了,还不忘说,"东家,你快点拿饼出来啊!"

    安安越过平顺,看了看铺面里的人,那里站着五位同样画着浓装的妇人,正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心情突然很好,看来今天的生意会很不错,年尾了做多一点是一点嘛!

    "那种,对,就是这种,多少钱一斤,什么四十文,怎么这么贵,补血,对身体好,特别是对身体瘦弱的人好?但是还是很贵啊,这种呢?二十,这个价钱还可以,一斤吧,刚刚那个也要一斤,这个呢三十?太贵了,小哥,便宜一点怎样?去,什么叫不讲价,算了,也要一斤好了,现在多少钱了?哦,才九十,什么才九十,小哥,是已经九十了好不好,都已经九十了,也可以送了吧?"铺面是热闹的,几个妇人正在指点平顺干活。

    "就是嘛,小哥,这里都已经有九十了,也可以送了吧!"妇人身后的人也都出声,要知她可以九十送,那自己是不是七十八十也有送呢?

    平顺看了看安安,东家的脸色可不是很好,那也是,要送东西,钱来的哦,当然是不高兴的了。

    "东家交待了,一定要到一百文才送,就是九十九文也不送。"平顺看着面前那气势汹汹的,硬着头皮的说着。

    "小气,你这店怎么那么小气的。"

    "这位夫人,不是本店小气,你看看这个满大街的有那一家做买卖有东西送的,这是咱东家见年末了,就送点优惠给大家,想着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你这种小气的说法可是不要得,不能这样说啊!"平顺连连解释。

    "是了,你东家大方了,快点称啦,后面的还有买的啊!"有人催促了。

    "是,这就称。"

    "那个,算了还有那一种是比较便宜的,哦,这种,十五文,好,不对,那这就过了一百文了,什么可以不要一斤,只要大半斤,算了,还是来一斤好了,要包好,包漂亮一点知道吗?"妇人再指点着。

    安安进屋里一说,方陈氏和方关氏都到帘门处伸头看,看看外面那些夫人的汹汹的势头,来有都是些什么人。安安将一碟十个的糕饼拿到铺面时,已经有两位等着安安的饼了,

    安安见平顺真的很忙也就帮打起了包。

    "那个是不是买糖才送,其他的酱料,小吃什么的送不送。"另外一个妇人问。

    "送。"安安低头打着包,心里是想着,终于开市大卖了,这个可以证明我到那里都是有人赏识的,不怕饿死了,心情的美好指数立马飙到一个新高度。脸上也挂上了笑容。

    "熟地桂花糖一斤,四十文,天麻糖一斤三十文,花生糖一斤二十文,菊花糖一斤十五文,一共一百零五文,送饼一个。"平顺喝起了来人所买的物品。

    并将一堆堆称好的往安安那一边推,让安安打包加收钱。

    "来两斤杏仁的,一斤熟地桂花一斤。"一个声音响起。

    "杏仁糖三十文一斤,两斤六十文,熟地桂花糖一斤四十,一共一百文,送饼一个。"平顺一边称,一边喝价。

    "腌酱两斤,那个糖杏肉两斤,还有这种和那种糖也来两斤。"

    "好,立刻给客人过称。"平顺应。

    糖一包一包的打包,饼一个一个的送出。

第155章 重头再来

    "东家,花生糖无了。"平顺给一位客人称糖的时候发现罐子里的糖的数量不够。

    "进里面拿吧!"安安正低着头与包装的绳了较劲。想着要不要准备一些好一点的绳子,这绳子打结不是很好。

    平顺与客人说了一声,进里面,抱了一罐糖出来。平顺称糖,安安包装,收钱,送饼。手有点麻,脖子有点酸,安安动了下脖子,抬头看了看,铺里还有四客人,怎么这些人好像没有少的?安安低头继续当着包装工,一堆堆的糖,还放在柜台上。

    这一位客人买了二百文,要送两个饼,安安默记着,突然安安停下了手,我不是已经包了好几次两个饼,还包了一次三个,碟子里为什么还有七个饼的?安安伸手拿饼的时候,发现一个问题。

    抬头望望,原来是方陈氏她们帮忙拿出来了,这不正拿着一罐糖出来么。

    "快点啦,天黑了!"

    "哦,抱歉。"安安再一次打起了包。

    天色开始黑了,子奕见状先送了方陈氏与方关氏回去。

    当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了。

    安安伸着腰感叹着自己是不是运动不足,还是已经老了?怎么只是打几个包就已经累得不行了呢?虽然很累,但是安安的心情却是不错,自己做出来的东西的人喜欢,有人赏识,怎么说都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江何氏已经煮好了饭了,甚至连饭都盛好了,正叫着人准备吃饭。平顺和长顺是与安安他们一起吃饭的,一开始的时候江何氏没说什么,也就一直下吃下来了。

    子奕回来,开饭了,平顺也很累了,只是低头吃饭,长顺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脸上尽是笑意。

    安安见了,问,"你笑什么?"

    "今天东家的生意好啊,我替东家开心啊,要知道东家一直都在担心杂货店没生意啊!"长顺一边说,笑还一直挂在面上。

    "又不是做了很多生意,直得你笑成这样。"安安不以为意。

    "东家,今天的生意还算不算多?那怎样才算多啊,好几两了啊!"平顺说。

    "吃饭吧,那来这么多话。"安安打断了平顺的说话,心里想着,就是卖光了铺里的糖也没有几两啊,一个东西在安安的脑里闪了一下,安安伸手夹着的菜,"啪。"的掉到了桌上。江何氏抬起了头,看着那个没一点仪态的安安。

    安安小跑到了放糖的房间,里面放着过两天准备交给那姓杨的客人的糖。

    房间里还是放着十多个罐子,还是整整齐齐的,安安松了一口气,往吃饭桌了走。

    平顺捧着饭碗跟在安安的身后,"东家看什么呢?吃完饭再看嘛,那房间里的都卖得差不多了。"

    "差不多了?"安安给平顺这一句话说得就像给浇了一盆冰水一样,再一次冲进房间,是,里面是放着十多个十公整齐的罐子,但是,每一个都是空的,空空如也。

    "怎么了安安?"子奕也跟到后面问。

    "谁,准许到房里拿糖的?"安安伸手捉着平顺的衣领问。

    很凶的东家,平顺给吓到了,嘴里的手里的都停了下来。

    "说,谁准的!"

    "东,东,东家你啊!"张了几次口,平顺才吐出这几个字。

    "你说谁?"

    "东家你啊,我问你,说没糖了,你说到房里拿的啊!"

    "啊。"安安放开了平顺双手摸上头,扯了着头发,身体慢慢地蹲了下去,好像真的是自己叫他进去拿的。

    "安安,安安,你是怎么了?"

    "我,我将过两天要交给那杨大爷的糖给卖了!"安安慢慢的将自己下的那个错误的决定说了出来。

    在场都僵硬化了。。。。。。

    安安更是没有留意到江何氏那个不喜的眼神。

    -----

    第二天,一早子奕赶车回了村子,拿材料,请方陈氏回店里继续打工。

    方陈氏不解,不是说已经完成了吗?工钱也都收了啊?

    子奕有点尴尬地将晚饭的时候的那个发现告诉了方陈氏,方陈氏听了,摇摇头,笑了,怎么这样糊涂了呢?与方黄氏交待一下,拉上方关氏,再一次进镇里。

    就在子奕到村里的拿东西请人的时候,杂货店有门外却堆了一堆人。

    平顺与长顺一早,开始打开粮食店的门,刚开了两块门板,两人齐齐停下了手,看着杂货店门前的人群,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早就有人在门前候着?

    "请问,你们在做什么?"长顺问其中一个看着前着杂货店,正等着的男子,平顺躲到粮食铺子里,听着。

    "这里有东西送啊,你可不能插队!站后面去"男子见长顺站得近了,竟然喝止长顺。

    "我不插队,不插队,只想问一下,送什么?"长顺退了一步再问。

    "送饼,很漂亮的,放着十分好看的,听说也很好吃的。"那人一脸不信地看着长顺,"你住得这样近,没理由不知道啊?"男子刚刚可是看到长顺是由粮食铺子里出来的。

    那人前面的一个也开口了,"是不是昨天你已经拿了啊,真是的,已经拿了就不要再来了啊。"

    "两位,昨天是有饼送,但是是要买东西满一百文才送一个,你们是知道的吧!"长顺再退了一步,他觉得这里面好像有点误会。

    "你说什么?"一只大手一下说拉着长顺的衣服,"不是白送的吗?"

    "是买东西,满一百文送一个,两百文送两个,不是白送的。"长顺又手扶着那人的手,吞着口沫说。

    "去,骗人的,老子还以为是白送的,还一大早就来排队了呢?"男子嚷了一下,旁边的人就笑了起来,"是要买东西的,你可以选一些草药或蛇的泡酒,酱菜,或者零食,糖果之类的,都过年了,这些东西都得备一下,在那买还不是一样。"

    "这不是开玩笑嘛,这些东西那用买的,咱家自己就有了,这不就是骗人啦。"男子还在嚷。

    "这大哥,人家没有让你一定去买啊,只是这店就是卖这个的,可能就是像你说的,那些东西都是大家都有的,所以生意不好,才要想送东西,年末了总得做点生意,不然这年可是很难过的。"一个声音插了进去。

    "老子才不管,算了,浪费了老子一个早上的时候,早知道还不如上山跑一趟来得更好。"男子说了两句,转身离开了人群,男子的离开,不久,人群里又少了几人。

    长顺看了看人群,转身进回粮食店,拉上在一旁听着的平顺,到了院子旁边,搬上凳子,向着安安他们的院子里喊话,将外面的情况都告诉了安安。

    安安站在院子里再一次石化,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这里的商家都没有什么年度促销之类的吗?我这不过是送一个饼而已,怎么就引来了这么多的人了,敢情这小镇里的隐形富人还不少啊?

    安安站在院子里与平顺说着话,交待着平顺等一下要怎样做,自己学着一些有的没的,根本就没有留心到江何氏也站到了一旁听着。

    为什么安安会这样想,要知道一般的糖是十文一斤,就是这十文一斤的糖,原来在这个地方还不是家家都有的,要知十文可以买一般的米两斤,差点的杂粮三斤,很多人家吃都吃不饱那还买这不重要的糖呢?就是有个钱的,也只是会在有客人的时候才会兑一点糖水招呼人,这已经是好客,是觉得来人是一个贵客的表现了。

    现在最便宜的菊花糖都要十五文一斤,贵的熟地桂花糖更是四十文一斤,这可不是一般一人负担得来的,但是昨天已经做了一天的生意,将糖都已经买空了,现在还有人在门口排起了队,这小镇的有钱人还不小啊!

    震惊归震惊,但是这门还是得开的。安安站着想了想,与平顺说,你去开门之前与那些人说,今天还是有饼送,但是已经没有糖卖了,如果他们还是要买其他的东西,那就继续卖给他们好了。

    平顺应了。

    在长顺的陪同下,慢慢地走向杂货店的门前,等着,等着安安由里面打开横木,里面住了人,店门就没有锁外面的锁,何况子奕一早就出去了,现在门板可是虚掩着的。

    站了一会,听到里面传来了声音,平顺就想穿过人群去开门了。

    "小子想插队?"

    "到后面排队去!"

    一时几个见平顺向前的人都开了声,更有人伸手拦着平顺。

    "各位,各位,我不买东西,我开门的,我是伙记。"平顺给一拦停了一下,开声嚷着。

    "你是伙记?"几双眼纷纷看着平顺。

    "是。可否让我开门?"很恭敬,很小心。

    "你就开门好了,咱看着。"意思就是,小子,如果你不是伙记,你就得小心了。

    平顺战战兢兢的将门边上的门板移动,搬,着。

    门板拿开了两块,"大家,请先在门外排队,不然乱了队伍,对大家都不好是不是。"平顺很聪明,脑子转得够快,开口让人不要一下都冲到铺子里。

    "行了,开门吧。"人群里有人出声了,不理会平顺的说法。

    长顺着起了粮食店的门,也往这一边钻,一边钻一边学着平顺,"让一让,伙记上岗要工作的。"

    平顺与长顺一起拿着门板,那些人一下就涌到了柜台前面,开口就嚷着来两斤糖。

    摆好门板,整理了一下,衣服,两人越过好几个拦路的,终于站到了柜台内。

    平顺举起了又手,让大家都静了下来,"不好意思,由于昨天的客人比较多,各式的糖已经卖完了,现在店里只有蛇酒,药酒,蜂酒,还有腌酱菜,一些糖渍的果肉,今天还是会和昨天一样,买满一百文送一个饼。"

    一口气,不停的将这一信息说了出来。

    下面静了几秒。

    "去,小子,你这是生意的吗?"

    "你这是骗人,你知道吗?"

    "对你这是骗人!"

    "没东西买也敢说大话,不怕雷劈啊!"

    以下省略几百字,骂人的都不写了,会和谐的。。。。。。

    安安站在帘门后面听着外面的群情汹涌,咬了咬牙,还是站了出去。

    "各位,静一下,请听小的说两句可以吗?"

    安安站到柜台之内,等着,良久,静了下来,"你们在这里骂也是没有用的,本店一开始送饼也只是为了要将店里的货物销售出去,难道本店有货不买,藏着好过年吗?事实上是,本店准备了一房间的货物,但是昨天,一天就已经将那些准备好了糖都给买出了,现在实在是没有货了,所以在此请大家见谅,如果大家真有想买糖,请三日之后再来,本店承诺,三天之后还会继续送饼,这饼将会送到本店年休那一天为止。"

    说完安安向着众人深深的鞠一躬。

    几个人嚷嚷的骂了几句,转身向外走了,还有几人,指着平顺与长顺让他们称酱菜,有几人竟然让安安拿饼出来,先看看再说。要称酱菜的都停了一下来,都等着先看看那饼。

    安安一转身进了里间,拿了两个昨天送剩下,刚才正在锅里加热,准备当早点的饼子出来。

    还是白里带着红丝,样子还是很好看。

    看到了饼,人们的购买欲竟然再一次给勾引了起来,但是这一次并没有昨天样的顺利了,要知道一斤酱菜才几文,一百文得买二三十斤。

    几个人算了一个那个数,觉得不划算,走了,剩下的,心有不愤,但是如何才能拿到饼却成了一个高难度的问题,但是还是有人什么都买点,凑足数的拿走了两个饼,最后还有人流连一番之后,才走。

    见人都走光了,铺子里的几人都松了一口气。

    安安将家里有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做着准备,让长顺平顺都帮上了忙。

    安安自己钻回厨房,煮起了材料。

    当方陈氏来到店里之后。

    砸壳的声音再一次响起,香气更是时刻由店里飘出。

第156章 客套

    外面时不时有人上门问一问那个送饼的问题,平顺唯有口水尽出,努力解释,将人请走。

    屋里每人都努力地一刻都不停的工作着,这时门外却再来了三人,平顺已经说得牙都出血了,那些人还是要见东家。无奈之下,还是请了子奕出来。

    "小哥,是这店的东家?"来人高高在上的看着子奕。眼里有着一种名为藐视的东西,一身的葛色锦布,圆润的身形告诉着子奕他是一个不太运动的人。

    "这店是我家经营,请问有什么事?"子奕一边说一边打量着眼前的三人,他觉得这几人有点面熟,但是一时却想不起在那里见过这三人。三人身穿三个颜色的衣服,葛色,深蓝,和墨黑。

    "大人呢?请大人出来吧!"其中一个身穿深蓝棉衣,配同色锦布背子的人说。

    "家中长辈有事。不方便见客,有事请说,小子有说事的权利。"子奕不亢不卑在应着。

    来人一共有三人,现在六只眼都正在看着子奕,打量着。

    "好,我们来是想问一下贵店,是否要与整条大街的其他商铺为敌?"刚刚身穿葛布的人看着子奕说。一句话就将这小小的杂货铺子推到了一个万劫不复之地,与这一条街的其他商铺为敌,那还用在这里做生意的吗?这个人的用心可算得上十分险恶。

    "此话怎讲,请言明!"子奕并不退让。看着那人,又是一个不多太运动的,有着六七月身子的模样。子奕的眼半眯了一下

    "这街的规矩,主要来说就是明码实价,不欺不骗。"蓝衣接着说。

    "我这店也是明码实价,也没有欺骗顾客。"子奕已经听出这三人,也认出这三人都是在这街上开店的老板或者是掌柜。有那老实布店的老板,一身的深蓝,几句客气有礼的说话都是他说的,平安酒楼的掌柜,一身黑色,到现在为止也没有说话,身穿葛布的是人有米粮食店的老板,这个是点同行如敌国的味道,但是粮食店的生意可以说是一般,总的说来也不算是有太大的冲突,太大的矛盾,不至于要上门这样大动作吧?子奕看着这三人,不是很明白。

    "还说没有,昨天送饼,今天就说没了,这就是一个欺骗顾客的行为。"有米粮食的老板咄咄逼人地说。

    子奕一听,知道了,这三位上门是因为昨天送饼的原因,但是自己送饼,与这三位有多大的直接关系,直接影响?

    "各位,我想大家是误会了,昨天是因为一点小问题所以才会送饼的,昨天送,并不代表今天还送,再说,今天并没有说不送也没有欺骗顾客,而是店里的部分货物售完临时缺货而已,货物准备需时,小店而已向来临的客人解释清楚了,而顾客也谅解了。"

    "卖完?"老实布店的老板轻声说了两个字,眼亮了一下。子奕是听到了,但是却没有说话。

    "小子,你这个行为已经违反了这在街的规矩了,现在我们是来通知你,请您停止一切送饼送东西的行动,否则后果是人负担不起的。"葛衣服的扯着他那松动的脸皮带着威吓的语气。

    "大街的规矩是不欺骗顾客,小店已经答应了这一送饼的行动为一直到年末,在此想请几位高抬贵手,就让本店将这一活动,继续下去,本店在此可答应几位,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请几位看在小店是新来的,不识规矩。"说完深深的行了一礼。

    三人相看了一眼,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人让前一步,摇了摇头,"不行,你这样就是坏了这大街的规矩,会影响其他人的生意的。"

    子奕认得他,他是平安酒楼的掌柜。

    他说这一句话,说得十分得体,因为他是酒楼掌柜,与这小小的杂货店没有利益冲突。在表面上,他这样说可以说是大公无私的。

    为什么是表面上?

    因为他平安酒楼是吴家的生意,那个平安杂货也是吴家的,他虽然是酒楼的掌柜,但是在吴家主事人不在的情况下,杂货店也是他看管的,这是吴家与江家做酱料生意的时候给子奕知道的。

    子奕摇了摇头,原本来是自己抢了人家的生意,人家眼红了,看不过去了,上门问罪来了。

    那就是他代表的不是酒楼,而是平安杂货,他在为杂货店出头来了!

    子奕没有看那三人,只是看了看杂货店里的货物,在记忆中,将两间杂货店的货作了一翻比较,重叠的就只有糖,零食,腌菜这一部份,应该说是自己小铺子的主要货品与平安杂货的次要货品的种类重叠了。影响了他们的生意了。就是影响了,也不会是太多的,为什么这三人会让门问罪来了,这一点点钱,他们也眼红,那心眼也实在是太少了,如果真的是那么小心眼,一次的退缩,开了头,以后,还能否有自己站脚之地?看来是不能退了,但是面子上还得顾全才是。

    子奕沉默着。

    一会之后。

    "小子在此想问三位几个问题,不知道可不可以?"子奕看着三人问。

    "请说。"身穿蓝衣的布店老板开口了。

    "请问在小店送饼之前这大街之上就从来没有人在买卖之时送东西?"子奕着重咬着重来没有这四个字。

    "也不是没有,但是,他们说了送就一定会送,不像你这小店与客人说了送,来到了却没有。"布店老板认真想了一下回答子奕。

    子奕笑了一下,"几位误会了,小店并不是说客人买了东西却告知客人没礼品,礼品可是一直都放在那里的。"子奕指了一指柜台上新做出来的饼,"我相信几位都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客人到你的店里吃饭,想吃这样菜,而当天却刚好没有,到铺里买布,想要某一颜色却刚刚售完,想要一等好米,却没有货,这样的情况,我相信几位一定遇到过,是不是?"子奕看着几人轻轻有点变色的脸。

    "本店一来是新开,二来也实在是小店一间。所以偶尔有一两种货物缺货可是正常的情况,在这样的情况下,也算是欺骗客人吗?在客人上门时候,我们的伙记已经告知客人,什么货有,什么货缺,清楚明白,这还算是欺骗顾客?"子奕嘴角带着一点点的笑问。

    "不算。"布店老板很快应了。

    另外两人迟了一些也点头同意。

    这当然不算是欺骗了,真要算只能是得失顾客而已。

    "既然我不是欺骗客人,价钱也是写在那里的,那我这小店又怎能样与全大街的商铺为敌?"子奕上前一步,逼着粮店的老板。

    粮店老板退了一步,点了点头,"是不算。"

    "既然不算,那几位还有什么事要说呢?"子奕退了一步,再一次面向三人。

    酒楼的掌柜向着全店看了再看,"我们只是来与贵店的主人见过面,不要以后在路上见着都不认识,说出来会给人笑的,是不?顺道告诉你家,大街的规矩,好让你家注意,要知真的坏了规矩,那就真的不好办了,是不是?"酒楼老板退让了,他站在这里已经很久了,不要说来上门买东西的人不多,就是来问的人也没多少,伙记与酒楼的顾家说的那种人头涌涌,生意都做不过来的事根本就没有出现。

    酒楼掌柜想起了店里客人与伙记那些说词,什么忙不过来,日进万金,让客人觉得不要钱似的,他站在这里可是一样也没有看到,那些人合着骗自己,有这必要吗?不会只是传着传着说变了味道吧?看来还是先退让一下,回去打听清楚再说。

    另外两人纷纷点头,这小子的嘴利啊,给他说过去了。现在掌柜找着了下台的地方,当然就得顺着下了,不然面子就难看了。

    "也是,大家应该多多的见见面,不然在外面说起来,是同一街上但是却不认识,那不是笑死人吗?"子奕说,"平顺,见着几位老板来了这么久,你怎么就是不上茶呢?快,快给几位上茶啊!那能像你这样,木头一般的站在那里。"

    三位老板立时就鄙视起子奕了,你这作老板的与咱三人站着说了多长时间的话了,你不一样没让人上茶,现在事都说完了,你才叫人上茶,这不就是想落咱们这些人的脸了吗?

    "不用了,咱们还有事,下次,下次。"酒楼掌柜笑笑,挥挥手。

    "哦,这样啊,小子在此送三位。"子奕根本就没有想上茶的打算,既然人家都要走了,那更是加点力气送一送了,要知里面还在赶工呢?

    三人一听,这小子还真的在赶人啊,三人唯有转身向着铺子外走去。眼见子奕真的送了出来,那气就消了很多了,最少人家还是相送了,面子是给了啊。

    三人出了铺门口,刚想说两句客套话,什么不用送,就送到这里就好,话还没有出口,只见江子奕那小子已经站在门口挥着手,"三位慢走,小子就送到这里了,有空再来坐啊!"

    气啊,这小子还真的只是送到门口,多一步都不送,这,这能说什么。三人一下觉得那气顶到了胸口,一句话也说不出。

    当三人的气顺了一点,还想说上一句,什么就此别过之类的。但是这一时刻,杂货店的门前那里还看到刚刚还站在门前相送的人啊!

    人家一早就回店里去了,根本就不等你这三人说什么客套话,也不与你三人客套。

    三人相看一眼,一人眯了一下眼,一人咬了一下牙,最后一人哼了一声。

    ----

    下午,来顺拿着剥好的花生进入里间,他摸着头,向着安安她们说,"大街上有好几家店铺都在门前摆了个大大的牌子,说买满八十文就送东西,有送布的,送米的,还有送菜的,是了,还有家一家杂货店也送起了饼。"

    子奕与安安听了两人相视笑了一下。他们想怎样送就怎样送好了,有什么事,赶完工再说。

    "没事,你再到袋子里拿一点,还没有够数哦。"安安指着一旁的袋子,让平顺再努力剥多一些花生。

    "真的没事吗?"平顺还是去拿花生了。

    杂货铺的里间还在努力的赶工着。

    ------

    接下来的两天大街上生意红伙着,原本过年,这街上的生意就不错,再加上好几家店铺都做着送东西的活动,会过日子的小百姓们当然就将手里的闲钱都用来买上一些平时都要用,又容易存放,又实用的东西了。一时附近村里的乡亲都像赶集要般的涌到镇上买东西,要过上一个好年啊。

    太阳已经开始西斜了,杂货店的门外已经停着杨爷的马车了,他来收货了。

    但是里屋还在赶工啊,货已经做到尾声了,但是还没有干,糖块还没有硬,还得再等一等。

    平顺一见人立刻很有礼的向杨爷问好,搬上凳子,让人先坐一会,他要请东家。

    很好,服务到位,杨爷觉得自己倍儿有脸子。

    平顺进了里间,很久的一会,捧着茶出来了,"回杨爷,东家一会出来,请喝口茶歇一会。"杨爷见来收货还有茶喝也就一会嘛,等一等也不是什么事。

    杨爷,端起茶杯喝着,咦,这茶是菊花茶,味道不错。刚放下杯子,平顺上前加茶了,态度殷勤啊。

    过了一会,平顺小跑的进了里屋。

    唔,这伙记勤奋啊,这一点点路都用跑的。

    过了一会。

    子奕出来了,连忙向着杨爷问好,虽然还是没有笑容,但是态度做足了,那杨爷很受落。

    平顺上糕点,双色糕点,样子很漂亮,就是这位见过很多好东西的人也给这糕点吸引着了。

    子奕更是在一旁指点着介绍,"杨爷试一试,是家里小吃,味道不错,这是山药糕,这是水晶糕。"

    杨爷看了看天,时间还早,自己还真的有点饿了,吃两件糕点而已,不浪费时间,就在杨爷吃糕点时候,平顺还拿一大碟出店门处给赶车的大哥。

    糕店吃完了,杨爷看看天色,太阳差不多要下山了,"小哥,货物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你稍等,我这就进去拿出来。"说着还让平顺添茶,上糕点。

    -----

    "还不行吗?"

    "差不多了,现在就等切了。"

    "我看得快点,要知那一天他就已经不多大高兴了,如果这一次拿着我们没有准时交货这一点,我怕他会让我们赔钱。"

    "我不也是怕这一样嘛,最怕就是钱赔了,明声什么的也没了。"安安与子奕说着,手里的扇子却还在努力在扇着,想要让那些刚做好的糖硬化,那托盘下还过着冻水。

    "已经没得拖了,上过茶,也上过吃食,还可以怎样拖?"

    "你将已经做好的糖,先拿一种出去,然后称罐子,再过重,不是还得验一下什么的吗?让他有点事忙,那时间就容易过了!"

    "对,我这就去办!"

    ------

    外面的杨爷看看天,看看地,他开始不奈烦了,但是还忍着,因为他家的二老爷不知道由那里知道他到江家订了糖,在昨天竟然对他赞了一句,做得不错!

    要知道他在杨家几十年了,给称赞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的。

    但是你说一个高高在上的大老爷竟然会为一个这样的小事称赞他,他也是怀疑过的,回想自己这一段时间做了什么特别的,特殊的,或者真的做得好的事?还真没有。想来想去,就是只有订了糖这一事是比较特别一点而已。

    既然都给称赞了,那就为有放下身份,亲自来一趟收货了,不然,一个小小的手下就可以了,那用得着自己来啊。

    这杨爷还下了决定,等一下验货也只是走过形式而已,可不会为难这小店的。

    如果安安和子奕知道,可能现在就不是这个态度,怕这怕那的了,既然人家好说话,那说问问,货能不难明天送上门就是了嘛!

    那小子做事还真慢,杨爷让平顺进里间催促一下子奕。

    还是小跑,一点不怠慢。

    但是杨爷不知道的就是,平顺一进帘门就停下脚步,站在门边停着,他跟本就没有去催促,因为东家已经交待过了,现在要做就是拖,拖得一会是一会,还要拖得不知不觉,拖得让人不觉得你在拖。

    平顺见到子奕开始搬糖了,他当然上前帮忙了,刚想搬另外的一罐,"平顺过来,两人一起,我不够力。"

    平顺扯了一下嘴角,忍着了,赶货的时候一手一罐都拿得起,现在两手一罐也拿不起,这东家还真的出工不出货啊。但是平顺还是上前帮着,两人一起将糖拿了出去铺面,小心,慢慢地放到地上。然后。

    "杨爷,请验货。"子奕与安安的打算是,让这杨爷一罐一罐的慢慢验,然后就能及时的将剩下的赶出来了。

    杨爷见到两人一起将糖拿了出来,也以为那一罐糖很重,移了一下玉步,看了看,不就是五斤的罐子,那用两人一起搬啊?看了看,密密麻麻的放得密一密的,抽了一块,咬了一下,味道对了,让赶车的拿称子进来过称了。

    称一勾,舵一拨,称尾高高的翘起,七斤半,拿一个空的罐子过一过,两斤半,也就是一罐子里是五斤的货了。

    杨爷点点头,"小哥,快点将其他的拿都出来吧。"

    子奕看了看,那过称的动作也太快了,"杨爷,要不要倒出来看看?"

    "呵呵,小哥,你还真风趣,倒出来,不用了,咱讲一个信字的,每一罐都倒出来,验完不都天黑了,再说,如果你家敢在中间放点其他的,你这小店也不用在这里混了,快点拿其他的出来,如果你们不够力,我这伙记不错,他进去搬也可。"

    "也是也是,不用,我们搬来就行,不麻烦大哥了。"子奕说着,拉了平顺进去。

    让平顺慢慢地搬着,自己却进了厨房看看最后的完成没有。

    安安她们正在装罐,最后的两罐。

    子奕算了一下,应该赶得来,前面的搬完,后面的就刚好做出来了。

    子奕回到前面,看能不能再将速度放慢一点。

    但是一回到前面,他傻眼了,这那是验货,根本就是搬货而已,那赶车的大哥,一见平顺将货搬出帘门,一手就拿过,然后直接就搬上车,称也不过一下。

    "杨爷,你都不看一看,不过一下称?"

    "不用了,每一罐放的东西都是一样重的,他过一过手就知有少没少了,那还用称,看这个嘛,你看你家都封好了,还写上是什么东西了,我也就不拆了,拆多了糖软了就不好吃了嘛。"

    子奕不知是多谢他的信任还是气他的懒散。摇了摇头,他得进里间,看看最后的进度。

    "杨管事,还差两罐。"

    "在里面,我进去拿。"子奕连忙进了里间。

    "完成了没有?"

    "成了。"安安拿关盖子正准备封上。

    "外面的已经全部上车了,就差这两罐,我先拿出去。"

    子奕一点也没有意识到他现在正是一手一罐。

    "最后两罐在这里。"子奕说。将那两罐放到杨爷面前,让他看看。

    安安将两个盖子也拿了出来,见杨爷看过了就盖盖封上了。

    杨爷上赶车的拿走,他拿钱出来与子奕结清尾数,笑了笑,拍了拍子奕的肩膀,"不错。有信用。"然后他就上车走了。

    铺了里的几人都松了一口气,终于赶起了。

    -----

    马车走在夕阳的余辉之下,车里的人手拿着杯慢慢地喝着茶,那店还真是小,就这百来二百斤的东西还真的要做上五天,可能平时就是几个家里人在做的,不过,小店还算诚实,说是日落前就真的日落前,准时交货,那天看来也不是两个小子嚣张,而是真的人手不足啊!

    杨爷对杂货店的印象由嚣张,傲慢,改为老实,有诚信!

    如果安安与子奕知道不知会不会吐血呢?

第157章 做人难

    方东一早到衙门报道之后就坐到了粮食店里了。

    安安听说了,就到铺面看看是什么一回事,一早不工作,坐到这铺子里是为什么?

    "方东大哥,你这是做什么来了?这个时候不正是收官粮的最忙碌的时候吗?"

    "是啊,家安,你说我是不是就不适合做这个收粮官了呢?"

    "哦?"子奕也出来了。

    "一同去收粮的人都是那一个凶恶的模样,让乡亲们都怕了,我是知道的,衙里的大哥都是教过的,说这是想让乡亲们怕了咱们,然后收粮的时候就会顺利了。可是那些明明就是看着自己长大的乡亲们啊,为什么就得与大家对立起来了呢?大家都配合一下不就好了嘛?"

    听出来了,应该就是收粮过程的不顺利,特别是农家出身的人都知道种田的辛苦,但是现在改变立场作为一个收粮的人,要完成任务得罪乡亲,还是维护乡亲,那粮要怎样收,还收不收?

    这叫做左右做人难!

    "其实我知道,乡亲有乡亲的烦恼,我也知道自己的职责是什么,但是,为什么那些乡亲就是做一些让我们难做,让他们丢脸的事呢?"

    "说详细来听听!"

    "其实也没什么,都收了这么多天了,其实我也应该习惯了,但是昨天,到的那条村,那些人还真的不可理遇,竟然在粮袋里放泥放石,给发现了,让他补,竟然说我们针对,说那一个的粮袋里没有泥,没有沙石的,当然其他乡亲的袋子里也会有一点,但是不会像他们那样啊,只面上是好的,低下都是泥沙,根本就是没有把我们这些收粮的放在眼里,说着说着,他们后来还向那些公差大哥动手,好了,现在全部都在牢里坐着了,这为的是什么?"方东说的那个不顺心啊,安安细致看了一下,这额角竟然有着淤青,看来也是给误中了吧。

    还用说,乡亲这样做不就是为了少交几斤米粮么!但是安安与子奕都没有说出口,这个为什么不用这两人说,方东也是知道的。

    沉默了一会。

    "没事,我也就是说说而已,一早就到你们的铺子上说这些,真不意思,但是我不说说,心时却难受!"

    "没事,说说心里会好受一点的。"子奕说。

    "方东大哥,一般粮食里都会的那些小石子,泥啊,沙啊什么的,那你们的标准是怎样算的?"

    "怎样算,也没怎样算,就是打开袋子,只要不太显眼的,在低下抽一些,没太多混夹的,一般都会得过且过的。"

    "哦,这样其实那个规矩就是你们的眼,看你们的心情如何的了?"

    "可以这样说的。"

    "其实如果,要求乡亲们都将那粮食都过一过筛子,会不会好一点?"

    "过筛?就是过筛也有过得好,过不好的,很难作标准的。"

    "也是。"

    "没事了,我好多了,今天还得工作呢?"说着方东摇了摇头,心情低下的离开了铺子了。

    "想什么?"子奕看着安安不说话。

    "没有,就是我以前看到过一个东西,是用来将粮食分类的,可以将粮食里面很多的东西都分出来。"

    "哦。"

    "那个东西就像一个柜子一样的,不过他有几个口子,还有把手,里面会有着一像抽水机那样的大叶子,将粮食由顶上的口子放进去,粮食就会顺着一个小口子向下斜滑。人呢站在一边搅动着把手,转动那个大叶子,柜子里就会有风了,这种风一般会调成为能吹动谷子向前一点,那谷子就会在指定的出口出来,很轻的叶子啊,谷沫子什么的因为轻都会吹得远一些,就会在最前面的口子里吹出来,而那些比较重的小石子什么的因为吹不动就在一个后面的口子里流出来,这样就会得到很干净的谷子了,就是米也一样可以分类哦!"安安回想着那个叫风柜的东西。

    "安安,听着,我现在正式警告你,这东西你不能向任何人说起,更不能让人做出来,听到没有?"子奕认真的瞪着安安说。

    "为什么?这可是好东西!"

    "是,这是一个好东西,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东西一出,那些处在最低下层,连吃都吃不饱的人来说,让这东西一吹,他们就得多交多少粮食,要知道现在就是方东带着公差他们都敢打人,如果你这东西一出,你想想你以后还有没有容身之所?"

    一阵寒风吹过,安安打了个抖,算了,这东西做了出来自己又没多大的好处,还可能带来无尽的麻烦,过街老鼠,自己可不要当,摇摇头,安安给自己说了一声,还是算了,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的好。

    安安捂着嘴对子奕点点头,表示自己不会说出去的。

    "如果没事了,就进厨房做点糖出来卖吧,铺子里没有糖了。"

    安安皱起了眉,做一点是为口欲,做多一些是为赚钱,为生活,但是天天做,日日赶那滋味却真是难受。

    "如果真的不想做了,那就算了,咱将这铺子关了,回村里去。。。。。"子奕还没有说完安安就开口了,"就是不卖糖也能卖别的,怎么就关铺了不做生意了呢?"

    "你紧张什么,我是说,回村里去准备过年,咱们先歇一歇,过完年再做。"

    "算了,我还是进去做糖吧,虽然我是不想吃了,但是做一些过年招呼大家还是要的。"安安说完回到了里间,做糖了。

    "长顺,刚刚我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子奕等安安离开很久一会之后,问长顺。

    "听到了。"长顺就坐在柜台里,又怎会没有听到。

    "那你也记着,不能将刚刚二东家说的东西向外传,不然你也不用在这里工作了,知道吗?"口气很严肃。

    "是东家,我不会向外说的。"长顺心里还想着,那个是什么东东来的,我都没有听明白,更不在说是向外说了,又长又复杂,说也没人听啊。

    ------

    中午饭后。

    "东家,今天很多人都到我们店里问有没糖卖,那是有还是没有?"平顺问。

    "下午会有的,不过品种不齐,有人买就卖吧,也不用向外特别说了,不然又得赶工了。"

    "还有啊,东家,今天有很多人到店里看我们的生意,我认得都是那几家送东西的店里的伙记,看样子,他们是来看我们的生意状况的。"

    "他们是来看看我们的生意好不好,来看看我们没有生意会不会唉声叹气,如果会,我想就会有人来落井下石了。"安安轻声说。

    "不会吧?"平顺一脸的不信。

    "不要理他们,做我们自己就行了。"子奕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是。"

    ------

    安安还真的猜中了,那几位老板掌柜回去之后就开始了促销行动,见自己的生意好了起来后,时不时就派人去看看小杂货的生意,他们很想过来做那种抬起自己,顺道落井下石的事,但是伙记走了几趟,杂货店还是没有到货,几个老板,掌柜觉得时机还没有到,还有观望中。

    由下午开始,杂货店慢慢地开始有糖卖了,不过品种单一,只有两种价格便宜的,想够一百文,那就得一种买上好几斤,自己吃是吃不完的,保存还麻烦,所以生意也就不多。

    对于安安来说这样更好,最少不用赶工了。自己想做多少就做多少,想做那种就做那种,感觉不错。

    ------

    安安慢慢的搅动着锅里的汁液,江何氏坐到一边,她正做着针线,气氛可以说一是十分融洽。

    "家安,这几天你都没有练习,是不是要补上这几天的量呢?"江何氏突然淡淡的说。

    "母亲,子奕说铺面已经没有糖卖了,让我做一点,做完这一点我找时间将这几天拉下的给补上,你看行不?"安安停了一下,知道江何氏的意思是不想让自己将功课落下,也是,才刚刚开始,最少也得入门了,稳定了再停嘛,顺着江何氏的意思应了,补上几天总比天天都排着队练来得舒服。

    "那你这糖要做到什么时候?"

    "这个,得看看铺面卖的情况,如果还是很多人买,那就得多做两天,少人买,那就只做这两天就算了,子奕也说了,看看情况,生意好,就在镇上停留多两天,如果不好,就回村子里准备过年了。"

    "家里缺钱吗?"

    "也不是,不过,趁着现在生意好就做多一点,赚多一点,过完年应该有一段时间生意会比较差。"

    "唔,那你就多多的留在厨房做糖,没事就不要出去铺面了,知道吗?"江何氏的语气比刚开始的时候沉重了一些。

    "是,安安知道。"

    江何氏见安安很乖巧的应了,拿着装针线的篮子进屋里去了。

    看着江何氏的背,安安摇了摇头,总是觉得江何氏好像不是很喜欢自己,很多事不想自己去做,就是出个铺面都是一件错事似的。

    错觉,安安如是对自己说。

第158章 议事

    年尾,各家各户,都开始扫除,去旧迎新,铺子里扫过尘,粘过红纸,子奕正在门前装车,回方家村里准备过年了。

    平顺与长顺进进出出的,搬着一些必需带回去的物品。

    "哦,你们说是不是没有生意,所以提早关门呢?"

    "我看是了,刘老实啊刘老实,说你不老实还不认,这几天,你就真的没有让人来看看这一家子的生意?有吧,我就知,那也不用我多说了,一天到晚都在打苍蝇,早点回去也好,不然连灯油钱都亏了,那就真的亏入肉了,得心痛了。"

    "李有米,李大老板,我小小的布店,与人家又没有什么利益关系,人家赚多赚少与我有何关系,如果不是看在与你还有大掌柜是几十年的老朋友,就是请我也不上门了!还说要来看人家热闹,真是的,你想来看什么就看什么呗!"

    "得了,还不是大掌柜说这里生意有多好,有多好的,我也不会叫上你来看热闹啊,算了。"

    "是,就是只是我想来看,你两一点也不想来,真的不想来就不要来啊,真是的,一说,跑得比我还快!"

    "不过你看,不会真的关门不做生意了吧?"

    "看这势头,是了!"

    "喂,你有米粮店就真的抢光人家的生意了?"

    "去,那能抢光,是人家跟本就没有做什么活动,连一点东西也不送,那个会上门啊!"

    "哦,不是两家门店都送那个的吗?"

    "没有,就只有一家。"

    "唉哟,那你不就赶尽杀绝了?"

    "去,去,去,没有你绝,不但送饼,听说后来还减价了,是不是?"

    "都是一些老客户,老客户!"蔡掌柜连连摆手。

    "还真的,我说你俩,眼里还真是容不是沙子啊。"

    "整条大街又不只是我才送东西,减价,你说,除了那么几家就是减了价也不见得有多少生意的,每一家都送东西,或是减价了,剩下的不跟风,不就等着吃谷种了。"

    "也是,也是。"刻薄的声音由远处的酒楼的二楼里传出。

    没错,由这三家牵头,或者是由江家杂货引发的一次促销活动,由江家送饼开始,然后酒楼送菜,布店送布,粮店送米,平安杂货送饼,再来是大街上的其他店家见形势不对跟风,最后成为了平安镇一次,可以说全镇上店家都参加的一次大减价,大促销活动。几十家店家,只有少数几家是没有跟风参加的。

    而这几家就包括了江家的粮店与对面的农具店。

    远处的安安他们并没有听到这几人的说话,他们正理好了东西,带上帽子,坐上牛车,回方家村准备过年了。

    ------

    方家村里,各家各户都很忙碌的准备着过年的事情,安安他们一到家,先就是烧炕什么的,然后才慢慢的搬东西进屋。

    炕,是这新屋,盖好的第二年安安再请人来加上的,没法,这里的天,实在是太冷了,特别是晚上根本就睡不着。

    加了炕之后,一入冬,早早的安安就会让炕热上,那一进屋就会暧和,所以入冬之后,安安一搬就会窝在家里,那也不去了。

    整理过后,梳洗一翻,吃过晚饭,早早的安安就上床睡觉了。因为明天有很多事情要忙。

    ------

    一早的,安安还在吃早饭,陈列与李四就到来了,行礼问好之后,坐下,就开始了四人小会,其实应该说是安安与子奕对佃农们工作安排的小会,对于陈列与李四来说,既是报告收成状况,也是问一问明年的准备,其实这些东西,他们问子奕也是可以的,但是子奕说今年是他第一年接手,还是安安在场比较好,所以才会有这一次安排。

    翻着陈列记录的本子。

    "明年还是按照今年一样的方式来种吧?"安安说。

    "不,不按今年的,我想改一下。"

    "为什么?"

    "现在家里开了铺子,虽然要更多的蜜了,我想种多一点开花的,特别是花期长的,这样铺子里的蜜的长用长有了。"

    "唔,这也是一个方法,那就划多两块地种紫云英?"

    "我是这样打算的,再来,蜂箱子我也想加一些。"

    "这外问题不大,只要明年开春的时候,做多几次分蜂的工作就行了,再不行就进山里找一下,总能解决。"

    "我还想种多一点杏树和桑村。"

    "为什么?"

    "我问过了,粮食酿酒要拿牌子,但是果子酒却是不用,我们也可以做一点,可以试一下,何况,杏仁糖很受欢迎,这杏仁总是还要多一些。"

    "果子酒?"

    "有问题?"

    "有,我不是很会!"

    子奕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安安,那个样子,就是在问,什么叫做不是很会?

    安安想了很久,还是没有说话。

    几人都看着安安,想她出声。

    "我不是万能的,果子酒,我只会一种,叫葡萄酒的,其他的我不会。"

    "葡萄美酒夜光杯,的葡萄酒?"子奕一脸不信。

    "说是吧,或者又不算是,因为这个葡萄酒是很普通的一种家庭用酒,杂复的那一种我不会,还有,我们来这里这么久了,你见过这里的葡萄吗?"

    静了,全场四人都静了下来,也是,没有材料,会什么酒也是没有用的。

    "可不可以用这个酿葡萄酒的方法酿其他酒?"

    "不能的。"

    停了很久一会,"那还是种多一点杏树,桑树就不种了。"

    "不,还是一起种吧,我再想想,或者可能改良一下,我试试。"

    "好,今年的计划就是种紫云英,杏果和桑果,这将这几块都改了,剩下的还是跟以前一样,你们一人块,其他的全体一起种,过两天,安安是不是过两天?"子奕问安安。见安安点头,"后天,你俩再来一趟,叫上大家,我们发一点小东西过年。"

    这是江家的一个小小的传统吧,年末,都会根据当年的收成发一点肉,或是一点钱,给佃农们过年。

    陈列与李四连连应了,忙道谢东家。

    -----

    过年总是热闹的,喜庆的,开心的,日子就过得特别的快了。

    过年安安见着了方东,收粮的事已经完成了,那些不配合的都已经解决了,方东上任的第一件也是头一件大事解决了,那接下来的日子方东基本不用担心工作的问题了,因为都是一些小事了。

    "听说,孙大人的新的任命已经下来了,升了一级,听说位子很不错。"

    "那知道新来的大人是那一家的人吗?"

    "还没有消息,听说这个位置竞争得很激烈。"

    "对了,孙大人那天说了句没头没尾的,'上面要下来,注意注意';,子奕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么?"

    "知道了,过年的时候你会到孙大人家里坐坐,是不是?"

    "唔,衙里的人都约好了。"

    "你到时来我家,我整理一点糖,你送给大人尝尝。"

    "不用,我们已经备好礼了。"

    "又不是什么值钱的,让你拿就拿,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大人见到我家的东西就会知道,你已经将话传到了。"子奕笑了一下。

    "你们与大人打什么哑谜?"

    "没什么,就是大人升了官,上面会有人下来看看这几年大人的业绩,我家的田的产量这样特出,一定会有人来看看的,大人只是让我们不要做失礼的事而已。"

    "真的是这样?"

    "当然了,不然你觉得还有什么?"

    "那为什么要说得这样隐蔽?"

    "官场不是有不说人背后这样的说法吗?"

    方东想了一下,还真的有,话传开了,想收回是不可能的,所以就出了一些像是规矩的东西,什么背后不道人,特别是上级,关系要问清,捉人时,决策要三思,影响了谁,。。。。。。

    方东想了想,也应当说话了。不过他却看了子奕好几眼。

    -----

    年已经过了大半了,今天已经是初八了,安安还没有到镇上开铺,定了十六才进镇,十八才开门。也就是过了元宵之后了,镇里的元宵是没有什么活动的,到是附近有几条村会有什么拜神求福的,人不算很多,但是还算热闹。

    今天几家人都聚到了一起,吃吃喝喝,当然少不了谈谈春耕的事了。

    阿春哥一家,一身的新衣,精神奕奕的到了江家拜年,手里更是拿着大包小包的礼物,说是过年进屋不空手,其实那有这么多规矩的,往年,还不是空手的来往而已,只是阿春哥的小店赚了钱,觉得应该送点礼,不然有点过意不去。

    安安坐到院子里,火炉子边上,逗着方正和方宝,听着方行,方动,叔公他们讨论着春耕的事。

    "叔公,你说几时育苗比较适合?"

    "过了二月二,应该差不多了。"

    "我也是这样看的,今年是几家一起还是分开?"

    "我看还是分开吧,太多,处理起来比较难!"

    "也是。"

    "怎么了,阿春,你都不出声?"方动见阿春哥直都没有说话,问起了。

第159章 今天遇到了怪人

    "是这样的,我家的田本来就少,现在我还在镇里开了小店,田,我是没有时间种了,但是,子奕他们也说过的,如果那风家还是想要这铺子,他家就会卖了,那我这田是种还是不种,我。。。。。。"阿春哥,摸摸头,有点尴尬地说。

    "这样吧,阿春,你那一点田呢,就租出去,如果小店做不下去了,就回来种田,当然,当季的收成就没了,怎样?"

    阿春哥见叔公开口,还说中了自己心里想的就更是高兴了,连连点头应了,脸上只差没有写着,中,这就是哥所想的。

    方动想了想,认下了,按一般的田付四成的租。

    是熟人租,规矩也定下了,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也就是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了。要知道这种租期不定,面积又少,田地还不是很肥沃的地是很难租出去的,要知道那个租的人是用心思给田下肥还是不下,万一下了,你说我要回去了,那个承租的人不就得不尝失了,不下肥吧?产量又不高,种出来的东西还不够交地租,那还不如不种。

    几人喝口茶,暧下火,咬片糖,剥几个瓜子,安安见大家聊得很火热的样子,将方正和方宝交还给方黄氏。自己进了厨房,直接拿了个锅架在炉子上,放点油,就煎起了方陈氏拿来的饺子,因为天气冻,都是一早就包好,放在罐子里装好,摆在屋外,这种天然的雪柜,安安到现在才慢慢的会用。

    一人一个小碟子,酱料放一边,小火慢慢的一个一个的煎,煎好一个,就给聊天的人上一个。

    慢慢地整个院子就飘满了食物的香气。

    "很香,是这里了,唔,这香气可是新鲜食物才会有的。"一个很是满足的声音由院子门的方向传了进来。

    是一个陌生的声音,有点年纪,或者应该说是一把上了年纪的声音。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子,伸着头,"我可不可以进来?"

    他问这话的时候其实已经是进了院子了。

    安安点点头,"老人家,很生面?"

    "老头子是到这里游玩的,今天到了这里,小妹妹,爷爷给你银子,那个饺子卖一点给我行不?"老人一脸笑的说。在家,安安今天穿女装,浅绿色的棉衣配粉红背子,头顶双丫髻。十分可爱。

    "不用银子,我请你吃一些,请进来坐吧!"安安听到声音走了过去。

    "那老头子就不客气了。"

    老人很不客气的进了院子,一屁股就坐到了那张原本是安安坐的凳子上,老人向着众人点点头,然后两只眼睛就目不转睛地看着锅里的饺子了。

    一身葛色棉布衣配短袄,同色棉裤子,干净整齐,满头的白发梳得很整齐,脸和身子都有点圆,面色很是红润,但是你却不觉得他是胖,只是觉得他有点圆。

    "老人家贵姓?"子奕上前问。

    "免贵,姓林,小哥,很俊哦!你叫老头子就可以了。"眼望了一望,立刻又回到锅里。

    安安拿过小碟和筷子,夹了一个煎得刚好的递给老人。

    "林爷爷,请吃。"

    "好!好。"

    众人看着老人吃东西,大家都突然觉得那饺子的味道变好了,十分的美味,引得其中几忍不住都开始咽口水,只见老人先是看了看那带着金黄的表皮,再是闻了闻那饺子,然后轻轻的咬了点,那个位置是一点金黄的皮加一点馅,他闭上眼,慢慢的咀嚼着,手中的饺子,那个咬过的的一边始终都是向上的,然后他慢慢的对着那咬开的口,轻轻的吸了一口,嘴巴啪嗒了一下,然后再咬上一口多馅的,然后再将一个不大的饺子剩下的都吃完。

    "唔,好吃,这种汁多,肉嫩的饺子一定是一位伟大的母亲做的,是不是?"林爷爷说完看着安安问。

    "是的。"饺子是方陈氏做的,她是方东他们的母亲,又怎能说不是呢?

    "你母亲很好哦!"

    "是一位伟大的母亲做的,但是不是我母亲,是我朋友的母亲。"安安解释。

    "唔,你朋友一定很幸福。"

    "是的。"

    安安接过子奕递给她的凳子,再坐在炉子边煎饺子。

    林爷爷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做,也不与人说话,就只是专心的看着安安煎饺子,方行他们几人都无声的笑了笑,今天遇见了怪人!

    几人又开始了讨论今年天春之后的事了。

    子奕也参与到其中,"叔公爷爷,我家的田已经交待了列叔与四叔,如果你看到有什么问题也给我多多的提点一下。"

    "行啦,叔公会常常到你家的田里去的,那里好东西多着呢?"叔公笑着说。

    每一次叔公到江家的田上都会吃上一点田里的东西,有时候喝点蜜,有时吃个果子,说笑的时候就会说是试试有没有问题,品质要把关,但是叔公是不会将东西拿离开的,这是村里的习惯,也是习俗,吃一点可以,拿走是不行的,不然地主就亏厉害了。

    "谢谢叔公爷爷。"

    叔公挥挥手,用他剩下不多的牙咬起了糖块。

    林老头听到那咔的一声,转了一下头,见着叔分手上那片有着枣红色光泽的糖片,两眼立刻冒出了交芒。

    这位老爷爷不会是饿了很久了吧,怎么见着能吃的都一个我饿了,我也要吃的模样。

    安安取过果盒子,递到老人面前,"都是一些家小吃,吃点试试。"

    "好,我不客气了。"怕安安只给他取一次的模样,每一个款式都取了一点。迫不及待就开始吃了起来,手里虽然拿着很多,但是吃相还是很好,慢条斯理的,一点点的品尝。

    老人一边吃着东西,慢慢地向着几个男子那里坐了过去。

    "子奕今年不是种去年那些品种?"方行问。

    "是,去年收成不错,今年先接着种。"

    "子奕,你田里有没小棵的果树,桑树就最好,阿娴想在院子里种一棵,那养蚕时就不用天天往外找叶子了。"

    "有,去年发芽的小树有不少,大的就没有了,你看是不是开春再移地点。"

    "好,开春之后,我到你田里拿。"

    "你们除了种粮食还种果树?"林老头插嘴。

    "种了一点。"

    "还种了什么?"

    "也没什么,都是一些普通作物,谷子,麦子,玉米,豆,还有几棵果树。"子奕很开诚的说。

    "品种不少啊,地也不少了吧?"

    "是有一点。"

    "呵呵。老头子也是个种地的,可不可以让老头到你的地上看看?"

    "没问题,你喜欢就去看,但是现在田里可是没什么好看的,你老会在这里停留多久?"

    "停留很久啊,开春之后我来看看,说定了。"老头还在努力咬着手里的糖,这时在场的才发现,这个满头白发的老头有一口好牙,那些硬糖块,在他的口中咔咔的直响着。这聊天的一会,几片糖就已经快吃光了,剩下最后手里的这一片了。

    "请问有人么?"门外是一个清脆的声音在问话,向着院子里叫喊了起来。

    安安走过两步,出现在院子门前,"什么事?"

    "请问一下,有没见到一位这么高,满头白发,一身葛布的老人?"来人是一个小僮模样的人,看样子是十三四岁的样子,眉青目秀的,一样的浅色衣衫,手里都拿着两个包袱。

    "你看看是不是那一位!"安安侧身让了让。

    "主子,你还真是躲到这里来了!"一僮拨高音的叫了一声。老人转过半边身,对着来人笑了一下,"你走得还真慢。"然后转过身子背着小僮,将最后的糖一把塞进里嘴里。

    "主子,你偷吃,我告诉少主知!"小僮眼一瞪,开口就嚷着。

    "不,小鬼就会打小报告,我不就是吃了一片糖儿吗?用得着大惊小怪!"

    "少主交待过了,不能让主子偷吃的,。。。。。。"

    "我容易么我,年轻时勤勤奋奋的工作,工作不都是为了吃的么,好了现在年老了,连吃一顿都给说三道四的,吃一点东西还得偷偷摸摸的,你们说,我容易么我!"老头突然低着头,带着哭泣的声音对着在场的人说。

    全场,所有人都看着那刚进院子的小僮,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小僮已经死了好几次了。

    "不,不这样的,是主子他有病,对,是他有病,大夫交待下来,不能吃正餐以外的东西。。。。。"小僮急急的辩解,但是众人已经相信老人是给虐待,加上不小僮说得太急,就像为自己找借口一般。

    "不要找借口了,那有什么病是不许吃东西的,你们也找点好些的借口,做人可不带这样的!"阿春哥,冲上两步急急的护着老人。

    小僮急啊,在那里等着,看着,可是他们的主子却躲在阿春哥的后面继续咔咔的咬着。

    小僮想冲上去拉老人,可是从那里入手?都给阿春哥与方动给挡着。

    "大夫说他是什么病,总有一个名字吧?"安安问。

    小僮警惕地看着安安,就是不说话,眼里因为焦急已经满是泪水了。

    可是老人就是不回头。

    小僮小声开口,"是消渴症,大夫交待不能吃正餐以外的东西,还有不能吃甜和咸的。"小僮看着这里最好说话的就是安安的样子,说了。

    "阿春哥,让林爷爷出来,让他说说,他是不是有这病。"

    "家安,人怎么会有这不吃咸和甜的病,甜和咸的都不吃,那吃什么?"阿春哥嘴上说着,可是还是让开了。

    "主子,你偷吃,给少主知道了一定打死小僮的,主子你就这么的狠心么?"小僮靠近了老人,什么特别的动作也没有,就只是啪啪的掉眼泪。

    "去,我还没有死,哭什么哭,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会知道,他不知道又怎么会打你,去,一边坐着。"老人抬头看着小僮,脸上一点哭的样子,一点难过的样子也没有,眼利的已经知道自己给这老头骗了。

    "主子答应小僮可不能再偷吃了,不然主子一病,小僮一定会给打死的。"小僮与老人讲着条件。

    "好了,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到好,一天到晚就是掉眼泪,脸都给你丢光了,不吃了,还不行么!"老人一脸的不高兴,坐回凳子上,"你们继续,不要理他。"

    "老爷爷,你不会真的有那个不吃甜也不吃咸的病吧!"阿春哥是冲动,是老实人,但是他不笨的,到了这个时候老人对于那个病是一个字也不提,也不辩解一下,在场的都觉得这有问题。

    "没事,老毛病,不会死的,就是病发的时候难受一点,没事,你们可不要停,那个春耕可是重要事,怎么可以因为我这么一点小毛病而影响了。"老人一个大义凛然的模样。

    所有人都看着这个老头,脸上都是一个——你有病的表情。

    "就是你,不来不就好了,看,大家都没心情做事了。"

    小僮嘟着嘴,小声的在那里咕嘟着,"那里关小僮的事,是您老人家做错了事又不认,人家是看你,觉得你有问题,才会没心情做事的。"

    声音不大,但是整个院子里都听到了。

    这是怎样的仆人,竟然会这样说自己的主子的?

    "小僮,皮痒了是不是,我让你找的人家找到了?"老人也听到了,可是并不骂,只是转移了话题,看样子小僮是时常这样说他家主子的,而他家主子也是常常做着那些让人说的事。这两主仆也够特别的了。

    "都问了,没有,可能搬了吧!"小僮认真的回答,"主子,会不会搬了?"

    "搬了也有去向的啊?"

    "那或者,主子有没有记错?"小僮张着还带着泪的眼问。

    "怎么可能,平安镇的方家村,是这里没错?是不是?"说着对着叔公问起了。

    "这里是平安镇的方家村,你们想找那一位或那一户?"

    "我想找一户姓林的人家。"

第160章 等着签卖身契

    "林的?没有,嫁进来的媳妇到是有几个是姓林的,其他的就没有了。"方行答话。

    "怎么可能,信是这样写的,一家子都搬到这里来了,你怎么一口就能咬定说没有?"老人对着方行问,那个样子就是不相信方行。

    "咳,本人方行是方家村的村长,任何人搬到方家村,都得经过村民与本长村的同意,否则是不允许的。"方行摆正了姿态,整了整衣衫,向老人行了一礼,表明他在方家村的地位。

    "呵,您就是方村长,失礼,失礼,信,我是十年前收到的,是家里的堂弟写与我的,说他搬到这个地方,出门之前我可是再三确认过的。"

    "十年?"

    "有问题?"

    "十年前,本人还没有做村长,但是在我记忆中,没有这姓林的一户。"方行想了一想。

    "是没有。"叔公也确认,自己也没有这个印象。

    "那怎么可能?"老人沉默了。

    "这以后还有没有收到过他的信了?"阿春哥问。

    "有是有,但是都是没有地址的,也只是有一两句交待近况的说话,没有其他了。"

    "那送信的人就没有说是由那里送去的?"

    "平安镇,是由镇上送出的,我们的回信到是送到镇上的,写的地址却是方家村的。"老人脸上满是失望。

    "既然能收信,会不会他只是在方家村住了很短的一段时间,然后搬了?"

    "你们试一下找那个送信的人,或者知道他住那里呢?"

    "对,小僮,我们进镇,问一下送信的人,不就知道了。"老人风风火火的动着手说。

    "是,主子,那现在我们就回镇上?"

    "对,现在就回,几位失礼了,老头现在就回到镇上。"小僮向几人行了个礼表示歉意。

    老人带着小僮与众人别过就离开了江家。

    ----

    "这一老一少的,真的两个怪人!"

    "就是,风风火火,没大没小的。"

    "家安,那老人是不是真的有那个不吃甜不吃咸的病?"阿春哥突然问安安。

    "为什么问我?"

    "你与王大夫熟悉,他有没有与你说这些?"

    "王大夫那会与我说这些,不过,还真的有这种病,不过不是不吃咸与甜,是不吃太咸与太甜的,这种病一般的饮食都要清淡为主,吃得太咸或太甜身体都会不舒服,慢慢;累积起来身体就会出现毛病了,严重的突然身体不适或者突然死亡的。"

    "那不是很严重?"

    "其实只要严格控制,然后定时看大夫,一般不是有太大的事,我看林爷爷他就是长期都严格控制着自己的饮食的,不然刚刚他就不会只是每一样都只吃少许,而是放开肚皮的大吃一顿了。"安安想起老人吃东西的慢条斯理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给人严格看管,平时吃多一点都不行那一种了,看样子这老人还是一个爱吃的呢?得了这一个病,还真是要他的命的。

    这个病,就是现代的富贵病,高血压,一般形成的原因都是与饮食有关,长期的高盐,高糖,成病的机会就会大增。

    "那是不是控制好了,就会没事?"

    "控制好了,发病就会少一点,所以饮食定量定时定候,还要均衡,不能见到糖就不停口吃。"安安最后一句却是对着正在吃糖的叔公说的。

    "小鬼,你叔公我平时那有什么大吃大喝的,不就是过节才吃一点点,舍不得,说就是了。"叔公笑笑的与安安说。

    也是叔公的饮食是完全不用担心什么过量的。要知这里可是乡下在地方,平时除了粗粮还是粗粮,不过近几年,条件好了才常常用吃点肉,过节才会丰盛一些。

    "不是安安舍不得,而是今天叔公爷爷已经吃了很多了,明天再吃吧!"

    "小家安。其实想叔公不再吃,很简单的,只要你不下厨就是了。"叔公就是一个,我看你是忍不住,一定会下厨的模样。

    "叔公爷爷,你不吃我们还是要吃的啊,你怎么会让家安不下厨,那我们不就吃少很多好东西?"阿春哥很快就站到安安这一边。

    安安挑了一下眉,意思就是看,不是我想下的,是大家都想我下厨,怎样?

    众人见着了,都笑了。

    -----

    年过完了,众人看开始忙碌起来,安安与江何氏回到镇上,看铺子,子奕留在村里准备春耕的事,那天来过的林老头在那天之后就开始到村子里与叔公聊开,在大家开始准备春耕的时候竟然天天都到江家的田里报道,叔公与众人笑他,说他来做监工啊,他竟然笑笑问,请不请,可以立刻上工的。

    问起原因竟然是找不到送信的人,现在他住到了镇上等家里人将信送来,他得再找找,现在没事,就天天到这田里过日子了。他还说庄稼人就是离不开田,一离开就是混身的不舒服。

    如果大家的秘密有意见可以说的,老头子立刻回避。

    叔公这一种耕了一辈子田的就很理解这老头的想法,与子奕商量之后,田里也没有什么不见得人的,也就由得林老头天天到田里闲逛了。

    -----

    镇上的铺子。

    "东家,这店这么多天了,生意还是很差,要不要做些什么送些什么?"平顺与长顺都很担心。

    "不用了,到了三月生意就会好一点的,现在一般都是这样的了。"

    "为什么?"

    "你想想,就合你们家里来说,过年前什么都买了,吃的用的都备了不少吧?那除了那些不能存放的,其他是不是都不会买了,是不是?"

    两人想着家里还真的是,过年都买好,备齐了,现在还真的不用买什么。

    "那,东家,是不是这一两个月都是这样的了?"

    "也不一定,过两天,我找人来将两间铺子中间的墙拆了,以后你们就可以一人看店,一人进里间学着做点什么,如果上手了,就给你们加点工钱。"安安之前与子奕商量过,现在因为一面墙挡着,如果其中一人的事,另外一人却不能帮着照看,感觉不是很划得来,拆了墙的话,看店的时候灵活性就会大增了。

    两人的眼都亮了,他们一直都知道这东家的本事大着呢?家里也与他们说过只要学得一点,以后的日子就不愁了。

    "在这里也先说明,你们得与我家签契约,首先是我教你们的东西不能外传。"子奕其实已经与安安说过,让平顺与长顺签卖身签,但是安安这一会却是说不出口,感觉就是欺负人不懂,就是一个无良的周扒皮似的。

    "这个是一定的。"长顺说,平顺点头。

    "东家,是不是要与我们身契?"平顺见安安良久没有说话。

    "是,你们可以考滤过再答应,就是不签,你们还是可以在这里工作,当然,就是不能进里间了。"安安见平顺已经说出自己这一边的打算也顺着应了。

    "不用了,我签。"平顺一边说一边点头应了。

    "我也签。"长顺也连忙跟上。

    "你们不用回去与家人商量一下么,签身契可是一件大事?"安安见两人竟然一面兴奋。就像是天上掉下来一个馅饼似的。

    "我们都等着东家与我们签呢?"平顺说,脸上不但是高兴,兴奋还带着腼腆。

    "哦,那我们等大东家回来,然后再说这事。"见着两人的兴奋,安安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这两人。

    自己在怕人家不同意,但是现在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这是为什么?

    丢下铺子,安安向着衙门的方向走去,得找人问一问,说一说,不然心里忐忑得很呢?

    -----

    安安找着了方东。

    一说这些。

    将方东笑得前翻后仰的。

    "家安,你应该知道,像烈叔他们是不能买田地的,也是不在户上的。"方东问。

    "我知。"

    "先不说这附近没有多少人家会请佃农,就是请,也不会出你家的条件?"

    "我知,我家出那个件条还不是因为家没有大人,得倚仗他们吗?"

    "记得一开始,你家请佃农的时候,我爹就与你说过,条件太好了?"

    安安想了一下,是有这么一回事。

    于是点了点头。

    "你知不知道,你家算是好运的,或者这一群佃农是老实的,所以没有发生欺主!"

    "我不懂,生活好了,还欺什么主的。"

    "那就是你真的不懂了,就过年前,就发生了一起佃农欺主的事了,佃农将东家的钱都拿走,最后还杀了他的东家。"

    "为什么?"

    "人心不足,那家人太信手下的佃农了,卖粮与收钱这样的事都找佃农处理,佃农见着钱就开眼了。"

    安安沉默。

    "后来那杀人的佃农给捉到了,审问得知,他说,只要走得掉,他就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买田买地过上好日子,不再留在这里天天背朝天的扒土过活,还得看脸色。"

    安安没有说话。

    "案件是破了,但是那户人家却没有得到一点赔偿,知不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第161章 都想签死契

    "大人说那户人家纵容佃农行凶,影响附近的治安,危害地区平稳,并且做成不良影响,后果就得那户人家自己承担。你也想想,如果每一家佃农都这样,那作为在这里做官的大人,还有空闲处理其他的事情吗?签了契约,作为主家的一方就得承担相应的负责。"

    "啊,这样的结果也不是那户人家想的啊?"

    "但是如果那户人家看紧这佃农,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但是。。。。。。"

    "但是什么,不用但是了,你雇用了一个佃农,这一个佃农的所有事情就与你家有关,佃家做错事,这当东家的就得带上连带责任,这是一定的。如果你与平顺和长顺签那身契,那他们的一切为都与你家有关,不但是行为,就是生养死葬都是与你家有关的,可以说是他们两人就成了你家的私人财产了,你家背上有责任就大了。"

    "但是签了契约就没有人身自由了啊?"

    "自由能够当饭吃?"

    安安再一次无言。是的,吃不饱有自由又有什么用?"那木工收徒弟呢?他们不也是会签契约吗?"

    "会,签的契约分好几种,有买断一生,也有部分限制的,买断一生的就不要说了,就是师父让去东,你就是不能去西,事事以师父为先,为主,除了师父不能要命之外,其他的都没了,其实就是要了他的命,也是没有说法的,因为一签了这个基本就已经是成这师父的私有,成奴的一种了。但是很多人却都选择这一种,要知这样才能保证学徒不会做出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的事。这一种是全包徒弟的衣食住行,还有生养死葬的。第二种就是签一般的保密契约,这一种只是限制徒弟不得对外泄露本行业的一切信息,差不多就是一份雇用的契约,里面会清楚写明白作为徒弟要做的事与做守的规矩,但是签这一种契约的师父一般都不会全部教徒弟的,总会留一手,因为这一种契约,一但徒弟想离开,只要赔一点钱就可以了,这就会成为对手挖人的突破口了。"

    "原来是这样的!"安安也不知应该怎样应对,感觉与自己一直所想有差太多了。

    "一般的徒弟都是由小时候开始跟师父的,免费给师父做事,然后从中学得能力,然后在师父晚年,得到师父的同意再自立的,像你家,我看就只能签买断那一种,那一种又叫死契,另外的都叫生契,死契安全有保证。"

    "这个我回去与子奕商量一下再说,不过方东大哥,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

    "来到衙里工作,见多了,就多听多看,多问,这也就会了,这些都是去年那个欺主的案子里知道的。"

    "谢谢方东大哥。"

    安安别过方东回到铺子,子奕已经在铺子里坐着了。

    "去那了?"子奕问。

    "有点事想不懂,去找方东大哥问了。"安安直说。

    "有什么问题不懂,不是应该找我问的吗?"子奕脸无表情。

    "因为你不在,我不问明白,心里不舒服。对了,你跟我进去,我有事问你。"安安觉得自己还是决定不了应该与平顺他们签那一种契约。

    签死契,太苛刻了,签生契,听方东的意思,感觉也是保障性不是很好。

    "在这里说不行吗?"

    安安看了看平顺,摇了摇头,那人在人前讨论那人即将要签的契约的事的?

    "进去吧!"

    ----

    里间厨房,坐定。

    "我想问一下,与平顺,长顺签那一种契约,生契还是死契,还是有其他的选择?"

    "还要选吗?当然是死契了。"子奕一个理所当然的模样。

    "但是不觉得签死契好像很无良似的?"

    "无良,你从那里听回来的,方东那里?"

    "不是,方东大哥也说死契好,但是,是我自己啦,死契,好像太严重,太,我也不知道如何说,总的感觉不太好。"安安还在纠结着。

    "没有感觉不感觉的,契,只能签一种,就是死契,要么不签,要么就签这一种。"

    "但是,像列叔他们那一种行不行?"

    "不行,陈列他们只是佃农,只要会种地就好,没有太多不见得人的,何况他们签的契约也算是死契的一种。"

    "列叔他们的也是死契?"安安愕然。

    "当然了,陈列他们的契约上是没有写期限的,除了我家不用他们,不然,他们去找新东家都是违约的,除了可以让他们陪钱之外,我们还可以上衙里,让他们得到相应的处罚,一般弃主另投,都是死罪。"

    "这么严重?"

    "当然,如果他们想离开,一开始我就已经说过了,就是开声与我们说,只要说出一个足够的理由,我都会让他们走,心不在这里,留着也是没有用的。"子奕慢慢地说起了一开始定下的规矩。

    眼前这人我认识的吗?怎么突然觉得他的心思与自己所想有着天差地别的距离。

    "不要想那些有的没有的,叫他俩进来,你问一问,他俩是想签那一种?"

    安安白了子奕一眼,难道还会想签死契不行。

    但是还是去叫人了。

    先是平顺进来了。

    "平顺,我与你二东家商量过了,现在有生契与死契两种,你想签那一种?"

    "东家,什么是生契,什么是死契,可不可以告诉平顺?"

    "生契,就是我们教你东西,你在我家工作,契约是有年限的,年限到了你就可以离开了,死契就是一辈子留在我家为我家打工,你有什么事,都与我家有关,就是你的子女出身也是我家的人。"

    平顺听完,愣了两秒,"东家是不是我做得不够好?有那里不好,我改,请东家明示,平顺较笨,让东家用心,但是平顺会改的,真的,是不是我不够勤奋,我以后早点起来工作,还是我吃得多,那以后,我吃少一点,还是。。。。。。"说着,平顺双手搓起了衣角,但已经想不到自己那里错了。

    "没,你没错,我们只是想你选一个契约而已。"安安则目,让你选就选了,那来那么多的废话。

    "真的?"

    "唔。"得到了安安的确认。

    "当然是死契的。"一个我为什么要选其他的模样。

    平顺祈盼地看着两人,他怕面前的两人告诉他,不,你不可以选这一个,你得选生契,平顺很紧张,看着子奕与安安,想得到一个自己想要的答案。

    "好了,现在你出去工作,契约准备好之后,就会让你签的了。"

    "东家,是不是死契?"平顺向着子奕确认。

    "是。"

    "是,东家,平顺现在去工作,平顺会更加用心的。"得到子奕确认的平顺,脸上带着笑,向着两人行了一个很是恭敬的礼,然后向着铺面走去。

    "平顺!"安安叫着平顺。

    "二东家?"平顺一脸的惊恐,小声的应道,脸上写着,你二东家不会想反对大东家的决定吧?

    "叫长顺进来。"

    "是,好的。"松了一口气,声音有着无比的精神,比刚刚应二东家的那一声有着天大有差别。

    看着平顺的背,消失于走道,安安回过头,只见子奕一脸的笑意,一脸的无比得意。

    长顺进来了。

    同样的问题,长顺很直接,"我选死契。"

    "为什么?"安安问了一个刚刚想问平顺,但是因为平顺太过紧张而没有问的问题。

    "因为我想成为江家的人,想有一个好的未来,想我的子孙儿女都有好日子过。"很长远的一个打算。

    安安看着这个十三岁的少年,十三岁就已经为孙子儿女做打算了?十三岁,当年自己在做什么?应该是刚上中学,无忧无滤的过着日子,但是眼前的人呢?十三岁,已经会为自己打算了,虽然不知道这一个决定是不是对的,最少他已经有这一种计划,为自己的未来做着筹谋了,难道真的就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子奕同样告诉长顺,契约备好了,就会让他签了,让他出去工作了。

    "不要想了,作为低下层,没有一个靠山,想生存是很难的。"

    "这个就是身份的问题?"

    "是。"

    "那,我们的身份是什么?"

    "方家村的村民。"

    "我们可以说是幸运的,因为我们遇到了烈叔,然后是行叔,如果少了任何一人,我们的命运与他们应该差不多。"

    "有手有脚,难道真的会饿死?"

    "这就是这里的残酷了,最低下的人,不是说你有钱,就可以买地的,就是你有钱了,你也是买不了地的,因为官府不会买地给一个没有户口的人的,所以首先要有一个户口,而户口,就要一个有身份地位的人作为担保,没有关系,就是有钱也没有这样的人会担保一个不认识的人的,要知道,作为担保人,万一你的那一位被保人做了一点出格的事,担保人是会有着连带责任的,当初我们就是因为有烈叔,还有行叔,我们才能在方家村落户的。"子奕没有说出口的是,这也就是他一直没有反对与方家合作做酱,有钱赚的事,都会喊上方家的原因。

第162章 身份问题

    "没田没地,还没有人请你工作,再来就是你赚到了钱,只要有人你不顺眼,看不过眼,随便找一个借口,甚至有些是借口也不用想的,赚到手的钱就保不了了,你想想,你没户口,那就是任何人都可以踩着你,踏着你过日子,所以平顺与长顺想与我们签死契,虽然我们有户口,但是有官职在身的却可以上门找麻烦,这也就是当初让方东到衙里工的原因,还记得吗?这就是阶层,这就是身份,所以他们会选签死约,最少,生活有保障,然后其他的他们都不用担心了,要担心的是我们的事,同样,我们想的就是如何自保。"

    子奕见安安还在想,就再解释了一下。

    安安呢?到了这个世界,一直就没有关心过这些,只知道赚钱。赚钱,再赚钱,下田,做酱,想方法什么的都只为了赚钱,赚了钱让生活好一些,让自己过得自在一些,这就是安安这几年一直在做的事,从来就没有想过,阶级,阶层什么的,就是扯进了几大家的斗争里,也只是觉得是什么城门失火,自己不小心做了池鱼而已,现在看来不是这样的。

    "子奕,你是由什么时候开始想这些的?"安安看着子奕,想由子奕面上找到一点熟悉的感。

    "什么时候?不记得了。"子奕脸上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如果要形容就只是平静。

    "我们就不能平平淡淡生活,不惹事,不出头?"

    "不是我们想不想,而是别人让不让,我们做酱,会有几大家来抢,养蜂有小公差要来插手,现在我们只是做点小生意,同一条街上的也上门来了?你说,我们有惹事吗?我们有出头吗?"

    "那。。。。。。"

    "只有当自己强大,拥有力量,那别人怕了你,也不敢看不起你,更不敢招惹你,那时候,想过怎样的日子,就由我们说了算。"子奕看着安安,他想得到安安的认同。

    安安看着眼前的子奕,有点陌生,但是却又有着一种熟悉。

    这熟悉的感觉在那里见过,那里感受过?

    安安没有说话,子奕上前摸着安安的头,"你好好想想,如果你想到有其他的方法可以让你过上你要过的日子,那用你的方法也是可以的,或者你真的不想变得强大,那也没有关系,我会变强,我会保护你,你只要每天开开心心过日子就好了,不是说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吗?看,我比你高,所以你一点都不用怕,也不用担心。"子奕比划了一下两人的身高,子奕比安安高,还高挺多的。

    安安笑了一下。

    "就是会笑的才是安安嘛,对了我今晚要吃好吃的,煮多一点,庆祝平顺与长顺今天签身契。"子奕笑得很灿烂地说。

    安安眼花了一下,认同的点了点头,应道,"哦,我去买点肉加菜。"

    子奕见安安应了,他出门去准备身契了,一般的契约衙门里都有样板,如果想契约具的最高的保保障,最好就是送一份到衙门留底,现代叫做备案。

    子奕出门了很长的时间之后,安安拿着钱,正准备去加菜,脑子里想着要煮点什么才好,脚一出到铺面,看到平顺努力的工作着,一瞬间,安安呆住了,加菜?庆祝,签卖身契?安安满头黑线,双手不自觉的抓紧,很想发泄,这东西还要庆祝?

    "啊——!"给子奕误导了!安安在心里狂叫了一下,脚下用力的踏着步子,向外走,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了叫出声,那会吓到别人的,还会让人认为自己是不是傻了,安安自已安慰着,形象,形象,这小小的形象还是得要的。

    。。。。。

    -----

    吃过丰盛的晚餐。

    平顺与长顺面带喜色的的签下的契约,江何氏竟然给两人各包了一个红包,,寓意以后一切顺顺利利,还给两人说着这一个家的规矩,什么分尊卑,守家规,要忠心,要勤奋,安安无语,都不知道应该是笑笑认下,还是找回已经给误导,不知去那里的良心,义正词严的阻止。

    最后安安给自己说,对他们好一点,他们开心,就好了,不要想太多。在安安自我安慰的时候,江何氏的训话结束了。

    然后各人各自回房睡觉。

    -----

    夜深了,安安两眼光光看着帐子顶,自己原来一直都骗着自己,说世界都是一样的,其实这个世界与那个世界一直都是不一样的,自己一直告诉自己开心面对一切,努力生活,努力生存,那么一切都会变得美好,还是可以过上以前那种无怃无滤开开心心的日子,一直以为自己适应得很好,就是莫名的来到这一个全新的地方都可以过得很好,原来一切都是自已骗自己的,原来有很多的东西,当你不能用一个平常心,一个作为这个世界的人的心,的角度去接受,去看待!那么一齐都是不真实的,都是在做梦!

    原来骗自己是这样的简单,就是告诉自己,会更好,一切都会更好,但是这样真的好吗?原来不是的,你必须学会适应这一个社会,学会在这一个世界生存,那么,你才会在这个世界活得自在。原来一直都是自己骗自己,原来这个世界与原来的世界已经不一样了,如果想要生活,想要生存,想要过得很好,就必须学会更多,做得比以前多得多!

    但是要从那里开始,要怎样做起,安安不知道。

    -----

    天亮了,安安还和平常一样一早起来准备煮早饭。刚出房门,安安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难道只是一夜没睡,就再穿多了一次?怎么平时没人的院子里有着两个忙碌的身影正在工作着。安安抬头看了看天,自己没有晚起床,每天都是这个时候的,但是院子里是什么一回事?

    平顺正在院子里砍着柴,长顺在厨房里与厅之间进出,一见安安出来,两人立刻上前躬身行礼,"小姐,早上好!"两人神清气爽的叫着。

    "早上好!"安安有礼与两人道早,两人行完礼再一次去忙碌着各自的事。

    良久,安安反应过来,"你们是怎样进来的,你们在做什么?你们大东家呢?你刚叫我什么?"

    "昨晚是我在外间值夜的,长顺是我开门让他进来的,我正在砍柴,长顺正在煮早饭,大东家刚起来了,出去了。我刚才称呼您为小姐,这个,今天小姐是穿女装,我们就叫小姐,如果穿男装,我们就叫二少爷,这个夫人昨天交待过的。"平顺有礼的说着。

    "为什么要值夜,这些煮早饭的事什么时候要你们做了?"安安疑惑,到镇上这么久了,一直都是安安做的,什么时候交待他们做了?

    "昨天我们签身契了,契里,夫人昨晚也说了,这些都是我们做的。"平顺回答得很顺溜。

    "小姐,你有空得教一下我们煮东西才行,我们都只会煮一些不太好吃的。"长顺见安安站在院子里与平顺说话,他加上一句,"早饭已经好了,是等大少爷,还是去请大少爷回来?"

    "等一下,他应该很快会回来的。"安安应了长顺的,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时候,自己做小姐?不是东家吗?

    在安安的心目中,与平顺与长顺签契约还停留在请工人,签合同的阶段。

    安安还没有意识到,现在她已经是主子级别,比平顺与长顺高了一个层次。

    良久,子奕跑完步回来,在院子里练习了一下那些拳脚工夫,洗过面后,坐到厅里准备吃早饭了。

    安安陪着江何氏由里间出来,坐下。安安见平顺与长顺不坐,站在后面。安安看着,刚想开口。问问怎么不坐,还等什么?

    "安安,你抽点时间教他们下厨,可不能只会这么一点。"江何氏开突然开口。"今天做得不错,以后都要这样,知道吗?"

    "是。"平顺,长顺同时应了。

    安安看着江何氏与子奕,她发现两人对于现在这一状况不但很是适应,还好像一切都在他们掌握之中似的。

    在安安带着很多问题的情况下,安安,子奕,江何氏吃过早饭,子奕进房换衣,安安想伸手收拾,一直站在后面的平顺立刻上前接了安安手中的,"小姐,这些事,以后都是平顺做的,你与夫人到一边喝茶吧!"

    安安很想回他一句,茶还没有泡呢?一转头,安安呆住了,还好,嘴巴没有心想的来得快,不然得出丑了,只见长顺已经捧着茶进来了。

    江何氏拉着安安坐下,停到平顺与长顺收好了东西,下去了。

    "你要慢慢的习惯,过些日子,让子奕到外面买个丫头回来,你就事事都可交待他们做了,不用事事都自己亲自己动手了。"在这一瞬间,安安觉得眼前的正在优雅喝着茶的江何氏很是陌生。

    高贵,优雅,带点高傲,说话有着命令的语气,举手投足间都显示着她的身份,教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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