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内务来人
子奕回来了,林睿叫上了安安,还叫了子奕一起,问两人,回京的事。
安安还想蒙混过去,但是林睿开口了,"你姑又是贵妃,你爷是大司农,你干爹是从三品的大官,你是郡主,你就这么不愿意进京?"
看着林睿较真的模样,安安低下了头,良久,弱弱的才说了一句,"人家不是舍不得母亲么?"
"咋了?你母亲一起进京就是了,丫头,你不会这么不厚道,就只想着自己进京见识,留下你母亲一个人在这里吧?"
"这不是子奕也不进京么?"安安声音更小了,推脱着。
"什么,小子,你不进京?"
"那个,林爷爷,子奕听了安安说,你们最少得住到二月之后才回来,一个心情好三月四月才走吧,洗三,百日什么的不参与么?那可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大事,您老也想留京里多陪陪,多看看这孙子吧?其实这京子奕也是想进的,但是二月开春了,这里不就没有人看顾了么?这一个人也没有,子奕不太放心哪!您老有更好的方法或者您就放心放手让下面的人处理,今年新田泥土方面是改进了,种植配置方面也调整了,甚至试验田那也有新的安排哦!"子奕一边说一边打量林睿的脸色,林睿一边听,一边想,也是,自己最不放心就安安口中新田的泥土配置改变了。
林睿看着子奕,也是自己进京了,言儿也回京了,丫头也走了,如果小子也进京,这地,还真没有一个主事的人看着哪?
"好吧,你留下,我带丫头上京,没有意见吧!"林睿退一步地说。
"没有,没有!"子奕连忙道。这可是想无可想,最后的方法了!
安安扁着嘴,"怎么就不问问我的意思,我也想留下,这里的过年比京里好啊!"安安小声的嘟囔着。
"家安,你就这样不想进京看你姑么?"
"那有,我可是记挂着姑姑的,但是宫里规矩多着呢!不习惯啊!"
"唔?"
"好啦,好啦!我进京了!"说完安安鼓着腮帮子,瞪着林睿,而听到安安应了,林睿才不理会安安鼓不鼓气,直笑着,"好!好!"
离开了大厅,安安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过关了,自己一人进宫,总比,子奕,母亲一起进京,如果所有人一起进京,问题多了,麻烦也就跟着来了!
可是安安并不知道,十月中,叶夫人回到家中第一件事,就是与叶上书说起了她的疑惑,而叶上书听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黑了脸,因为作为多年的知己,叶上书很清楚,林睿一定还不知道这事!
怎样才能通知到林睿,而没有让其他人的疑惑,思考再三,叶上书让人写了信给林睿,没有写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让林睿将江何氏,子奕与安安,三人带上京,并一再强调,一定得带上京!
林睿收到信,满心的疑惑,但是他知道一定是有事,这事,还是不方便假借下人的口与写于信上的,如果真的不能借下人的口带话,也不能写于信上,那表示这事一定很重要!
林睿将叶上书的信一看再看,想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但是信里信外并没有提示。
思考再三,林睿甚至与林言商议了一翻,两人最后一起下了一个决定,按照叶上书的话,将这三人一起带进京。
决定下了之后,林言与林睿离开书房之后,向着赵赞下了一个命令,关注安安,江何氏,子奕三人的一切行动。
而林睿也向小僮下了命令,让小僮先行一步,进京见叶上书。
而这两人所做的事,安安与子奕,江何氏却一无所知。
要秋耕的地开始了秋耕,小坡上的药材开始收割,田里的蜂箱子要收笼了,冬天来临,得准备过冬了!
江何氏很是休闲的到糖果屋里查账,虽然现在是安安名下的,但是安安现在不太好往外跑,何况江何氏并不提取任何钱财,只是查账,管理账目,这是一向的习惯,让江何氏的事可做,精神有寄托,也让安安乐得清闲!
何谓一举多得的好事。
查完了账,江何氏坐到了柜台的一角,看着来来往往的客人,铺子热闹,让作为主人的江何氏觉得自己很有用!
带着笑,听着伙记喊收钱,江何氏动作扒拉着算盘,看着上面的数字不断的增加,感觉很让人满足!
"是这里!"
"装修果然特别!"两个男子的声音,很年轻,江何氏在面纱下的笑更盛,她知道有着这样对话的人,一般都是由远方来,来见识糖果屋的别致的!
"粉绿,粉红,这颜色也腻幼稚的!"其中一个声音让江何氏愕然了一下,收起了笑容,这人怎么在别人的铺子里说这样的评语,没品,真失礼!
对于这人,江何氏的脑子里立刻闪过了五个字的评语。并抬起了头,看向声音的方向,铺子中间,站着两个衣着华丽的年轻人,剑眉星目,唇红齿白,一个贵公子模样。
一人白色锦衣,配白玉腰带,戴玉冠,手中拿着一折扇,手正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
另外一人,藏青色长袍,配金冠,眼正在打量铺子里的摆设!论衣着,藏青色长袍像是下人,但是一个下人也带金冠,这白色锦袍不知道是什么人?
两人态度淡定,大气,感觉做任何事都很有把握的样子!
"规矩倒是不错!"白锦衣嘴角勾了勾,笑容里有着邪气,手一伸,招过一个一直站地一旁等他们的伙计,"让你家的主人出来,就说,有人买铺子!"
伙计愕然了,江何氏也愕然了,在平城,谁人不知道糖果屋是郡主名下的产业,这两人竟然一上门就说要买铺子?
有病!江何氏的脑里出现两人来形容这两人!
伙计像是没有听清楚,"这位客人,刚刚你说什么?"
"看看,这样的反应真是丢架了,我说,让你家东家出来,我要买下这铺子!"
"但是,我们东家没有说卖铺子!"伙计在这里工作很开心,不但工钱好,工作开心,福利也好,打赏又多,他可是将这铺子看作自己的事业事做的!
"就你啰嗦!还不快去,这样的事到你说的?"藏青袍推了一下伙计。
伙计看了看这两人,然后转过头看着江何氏。
这两人也看到了,一个与众伙计衣着不同的人正坐在柜台的一角。
两人也不走动,直直的看着江何氏。
江何氏见来人看着她,她站了起来,"两位请回吧,这铺子不卖!"声音不亢不卑!她不怕这两人身份有多高,就怕来的是两个无赖,这会影响铺子生意的!但是看着这两人却不像是来倒乱的,难道真的是看中了这里,要买下?但是...?
"你就是东家,铺子的老板?不要这么决绝,什么东西都会有一个价的,让你家的男人出来,大家好好的商议一下!"藏青袍向着江何氏行了一拱手礼。
白色衣却看向一旁,并不理会江何氏。
"我并不是这铺子的东家,你们想要买这铺子,应该打听清楚这铺子是谁的再来吧!两位,恕小妇人不送!"江何氏淡定向着这人回了一个小礼,并将问题推回,只要这两人去探听一下,就会知道,这铺子是在安安名下,在郡主名下,应该就会放弃了!
"不识抬举!"白锦衣低声骂了一声。向着藏青长袍示了一下意。
藏青袍走到江何氏的面前,由袖子里拿出一面牌子,伸到江何氏的脸前。
牌子是金色的,上面只有一个"内"字,旁边是复杂的图案。
江何氏认得,这是内务府的牌子!
但是,这是安安的产业,这是怎么一回事?
"两位是奉命而来?可有带有上御?"
"我家公子看中了这铺子,其他你不需要理会!"藏青袍再一次开口。
"两位,这铺子是兴安郡主名下的物业,是大内供货商,还是皇上与贵妃喜爱的糖果产出地,敢问两位,真的要买下这铺子?"江何氏不明白,皇上刚刚加封了安安,怎就走出这样的两人来了!
"我家公子当然知道,不然买这铺子来干什么?"藏青袍说完,白锦衣轻哼了一声,"开价就是了,铺子,工匠,这伙计反应这样差,就不要了!"
江何氏听到这里,再一次打量两人,"请两位进贵宾房,我请可郡主来与两位相谈!"江何氏不敢再说下去了,示意一个伙计到林府告诉安安,这里正在发生何事,让伙计将林睿也请来,看看这是为什么?
两人听了江何氏这话,点了点头,大模样的向着内堂而去。
江何氏看着两人消失于转角,白锦衣并不像主子,倒像是上司的模样,那藏青袍也不像是家丁那样的下人,这两人是怎样的来历?
茶上过两盅之后,安安与林睿终于到了铺子了!
江何氏带着林睿到那两人坐的房间的旁边的房间里偷看这两人是什么人。
林睿看了一眼,脸立刻黑了起来!
第405章 他不仁,我不义
"爷爷?"安安看着林睿那可以夹死苍蝇而紧急皱的眉心,小声的叫了一声。
"那两人是大皇子身边的人,白衣那个,是大皇子身边的护卫,武功了得,深得皇子信任,是皇子的左右手,青衣那个,算是幕僚,认真来说,也是护卫一名,但是听说,时不时会向皇子献计,这两年有向着幕僚的方向进发,是一个文武全才型人物,不过现在还不成气候,年青气盛,经验不足,但是这两人都算是阴险型人物!
阴险型人物?安安只捉到五个重点字眼!其实在安安心里凡事计算别人的人都算是阴险人物!
这类人是最不好应付的!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其实男人也是一样的!
"那怎么办?"
"让爷爷想想!"林睿说完,闭上了眼,这两人来这里是做什么?真的只是要买铺子,但是朝里有谁不知道,这样式别致的糖果屋是安安名下的,而作为这铺子的灵魂,就是安安丫头,他买了这铺子,也是经营不下去的!
看着林睿思考,安安拉过长顺,咕嘟了两句,没一会,长顺出现在贵宾房间中,向着白锦衣与藏青袍行了一礼。安安这是让长顺去试探一下这两人,看看他们到底清楚些什么!
"小人是这铺子的掌柜,小人有一事不明,请两位指教?在平城,所有人都知道,这糖果屋是郡主名下的,这里的糖里款式大部分都是郡主想出来的,二位要买这铺子,只是要铺子,还是要以后长久经营?没有郡主,这铺子可是经营不下去的!"
长顺行了礼之后,就飞快就将话说完,一点让人打断的空间都不留,说完了,看着两人,等候答案。
"你说,这里的糖果都是郡主设计的?"藏青袍盯着长顺。
长顺很恭敬的点头,"是的,这个,杨家的杨震老爷可以作证,平城里,大部分的人也应该听说过,而两位,你们查一查,也可以知道,这里的师傅的出身,全都没有做糖的经验的,都是我们的东家,郡主手把手的教下面的人,而当中每一位伙计只学一个部分,一个糖果,要好几人,甚至十几人几十人才做得出来,所以小人很奇怪,怎么会看中这糖果屋呢?"意思就是你们就是买了糖果屋,没有了主人家郡主,有铺子也是没有用的,这些所谓的大师父,并不会做多少品种的糖,这铺子并不买得过哦!
这其实也就是当初杨家要换股的时候不选糖果屋的其中一个原因之一!
两人相看一眼,脸色变了,都是脸臭臭的,在隔壁的安安笑了,原来这两人不清楚糖果屋的运作的,不清楚也敢来买?真勇敢!
"你不用理那么多,你家的郡主还没有来么?"白锦衣不耐烦的问。
"回两位的话,铺子与东家的家有点距离,而郡主是女儿家,出门的时间总是久一点的,两位,小人给两位换一壶茶吧!"说着,长顺取了两人面前的茶盅,小心的后退而去。
在长顺出了房间之后。两人小声的交谈了起来。
"还买么?买了回去也讨不了贵妃的欢心的!"
"但是领了命出来,这事不办好,回去如何回复?何况,当时可是你提议的,说这糖果这样讨喜,天天摆一些在皇上的书桌上,主子的好,皇上就会时时的想起,现在怎办?"白锦衣看着藏青袍问。
"这,你问我,我问谁,是主子问有什么能够让皇上时时想起他的,宫里的消息说,皇上时时想起郡主就是因为贤贵妃常常拿糖果吃,还让人在房间就手的地方都放了,这个吃糖果的习惯,皇上可是带到了书房里去了!我不过就是随口一句,说买了这铺子回去,这糖就会变成主子的代名词了,那知道买个铺子还这样麻烦!"藏青袍与白锦衣两人说了一会话,但是脸上已经没有进铺子时的那一份谈定了!
"将这过错推到郡主身上!"藏青袍笑了,声音更低的与白锦衣说着。
房间是经过设计的,藏青袍这话,在隔壁的林睿,安安,江何氏还是听到一清二楚。
林睿眯了眯眼,没有表示,安安瞪大了眼,要用眼神杀死这两人黑心肠的。
"这主意好,一会,我们将价钱压低,他们一定不会卖的,到时,我们就回报说,是郡主死搂着铺子不买,回去之后,我们还可以说,郡主态度差,一点也不给主子面子!"藏青袍说完嘻嘻的奸笑了一声。
白锦衣看着藏青袍,挑了挑眉,"一切的责任都在郡主身上!"说完也笑了!
江何氏捂着口,眼瞪得大大的,她没有想到这两人这样的心黑。没有得失他们,竟然也要让安安吃这死猫。
"爷爷,怎么办?"
"再拖一会,让爷爷想想!"
长顺让人给那两人送了茶,自己却进了安安所在的房间,来问下一步怎样做!
看着隔壁的两人,安安的头也很大,要怎样做,才会让这两人不能将这罪栽到自己的头上?
"丫头,如果让你放弃这铺子,你可舍得?"林睿看着安安。
"真要放弃也没有舍得不舍得的,只不过怎么说也是自己一手经营起来的铺子,这,爷爷,你的意思是让安安低价将铺子卖了?"
"不是,一会你进去,他们说卖,你就与他们议价,你就学他们的说词一样,要高价,他们一定是不会买的,但是,在他们离开之后,我们就放消息出去,说是你也有要卖的心,但是只是这两人开价太低了,所以谈不笼,如果消息一放出,你就得有卖铺子的准备,总有人觉得你做得来,他们也做得来,何况,你这铺子可是一块让人心动的肥肉啊,再说,消息一放出,下面的员工的人心,这铺子...难啊!"
安安看着林睿,也是,卖铺的消息都放出去了,人心散了,这铺子还真的做不下去的可能!
"爷爷,如果,放消息的时候再加多一个我不舍得,但是只要迫于身份才卖的,这...?"
"你想要陷大皇子于不义?"
"既然他不仁...!"安安看着林睿。
"也是,随便你,皇上又有烦恼了!"
叫了程挂与小玉小竹进房间,交待一番。
整理了一下衣服,带着三人向着贵宾房而去。
经过一番的舌战,安安拂袖而去。在贵宾房的门前,小玉向着房间里面的两人大声骂道,"狗仗人势,不知羞耻的东西,真是失礼你家主子,丢假啊!"一边说一边摇着头。
安安黑着脸的离开,丫环站在房门前骂人,这一个过程,很快,就在全个平城里传开了。
杨家。
杨震与杨霆相对而坐,没有说话,只是笑眯眯的,喝着茶,下着棋!
"这一步,下得真不错!"
"不错,我觉得很烂!"
"我说是郡主这一步!"
"我说是风家这一步!"
"喝茶!"
"喝茶!"
两人相视而笑。
吴家。
"风天宇怎么会这样失策?"
"你觉得是风天宇的手笔?"
"看着不像!"
"是,上面那位自把自为!"
"不会吧!"
"丢假丢到姥姥家了!"
"这...!"
"所以,用儿,有事,得多听多问,多学,多了解,甚至多试,就像江家小子,许家丫头,意气用事,甚至觊觎他人的东西,在没有实力之前,伤的往往都是自己!"老者乘机教导孙子!
"是,爷爷,用儿一定会用心!"
"朝里是到不了我们的,但是朝外的事,我们这一支,未来可是握在你的手里了!"
吴用看着老人,认真的点头,与老人继续商议着他们要做的事。
梁府。
"蠢,笨,猪!可惜啊,一个大好的机会,我们已经没有了竞争的条件了,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说话的人仰着头,看着天,良久,"但是,或者,我们可以推一下,让这戏更好看!"老者突然呵呵的笑了!
风家。
"谁让他们来的,可以卖下,难度我不会动手!这些都是些什么人,怎会这样的行事,管家,少爷在哪?"
"回老爷,少爷在上京的路上,您安排少爷到大皇子身边去了!"
"知道到那了?"
"应该还有五天的路程!"
"迟了?难道迟了?不会的,这事,还有可回转的余地!"说完,风天宇拿起了笔,给还在路上的风星写起了信!
林府。
林睿也坐在书桌前写着信,信里是一个加了盐,加了醋的事件版本,对象嘛当然是写给贵妃的,算是告状,也算是给皇上打预防针,让皇上与贵妃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发生了!
而当林睿写信的时候,正在江府与子奕商议这事件进展。
两人细细的计算着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自己应该如何应付!
也就在两人认真的商议的时候,江府竟然有人闯了进来!
闯进来的这些人,手握大刀,见人就砍,一时整个江府腥风血雨,鬼哭狼嚎!
第406章 杀人了
子奕与安安是在内院商议事情的,刚说着,怕这两人贼心不死,有所动用!安安想起了林睿的话,这两人都是高手!
不怕贼偷就怕贼记,不知道这两人回去之后怎样向上禀报,也不知道大皇子接下来的动作!
正要问子奕,要不要加强保护!加几名护卫!
话还没有说出口,院外就响起了一阵的尖叫,短暂而急促,就像刚要大叫,却硬生生的给人捏断了一般。
一阵尖叫让安安毛骨悚然,大眼瞪得大大的向四周看着,这是怎么了?
安安还没有反应过来,程挂与小玉,小竹,三人飞快的向着这个院子而来。
"有何——?"事字还没有出口。程挂一手抄起院子边上的两枝竹杆子,交给了小玉小竹,另外一手已经将他那两枝短棍子抽了出来,却作保护状,护着安安与子奕的身前。
"敌袭!"很简单的两个字,但是却让气氛更加的紧张!
"死人了!死人了!"小竹的声音小声的响着,不停的响着。
听到小竹的话,安安知道,情况很不好,面对这样的气氛,安安只来得及看了一眼子奕,子奕呢?
"没事的!"他倒开口了,手正飞快的将桌面上的纸张收起,这些纸记载着安安与子奕商议的结果,安安见状,也将面前纸一抄,往袖子里塞!
然后警惕的看着院门的方向。
意外往往都是出人意表的,众人看着院门,但是贼人却在翻墙而入,还无声无息的靠近这五人。
一阵风声,吭的一声。子奕挡着了一击!
原来子奕收好了纸,刚转头就见一大刀往下砍,他手一伸,将桌子上那个大大的墨硯抄了起来,往上一挡,挡住了!
这段日子,子奕的练习还是有功的,鞭子挥动带动的风声,与大刀向下砍的声音何其的相似,子奕也正是听到这样的声音,身体很自然的往旁边移了一些,才堪堪避过第一击,避过第一击之后,抄起墨砚,就挡了第二下,也正是这一过程,争取了些微的时间,让程挂在院门的方向,转到子奕身后!
人没有到,程挂大声的吆喝了一下,贼人听到声音,顿了一顿,程挂的棍子也就与贼人的大刀纠缠起来了!高手过招,两人你来我往,一下之间,已经来往了好几下了!
安安回头看到的是,程挂与贼人打得难分难解,子奕却坐在地上。
"怎么了!"
子奕摇了摇头,白着脸,安安将子奕由头看了一遍,没有血,是不是代表没有伤?
想将子奕扶起,子奕还是摇头,只见子奕大口,大口的吸着气,汗不断的由头上冒出!子奕的脸色由白转为青白,没有一点血色!
子奕有问题!
这时候安安才觉得子奕不是没有事!
安安回头看了一眼院门方向,还扫了四周一眼,还没有人进来,"小玉,过来扶子奕坐凳子上。"
安安知道这时应该不动子奕的,但是,见子奕坐在地上,程挂一正在旁边与人动手,怎样看子奕都有池鱼之秧!
最少离开一点是一点!离远一点是一点!
安安与小玉两人扶起了子奕,刚要远离打斗场地!
这时,院门竟然也冲进了另外一人,是一名拿剑的。
这怎么办?
安安向小玉示意,两人将子奕扶坐在凳子上,程挂可能知道这边也的问题了,将大刀蒙面人引离了桌子边。
而一直在旁边的小竹在见着了这拿剑之人开始,嘴里就絮絮不休的说着,"来了,来了,来到了!"絮着絮着,突然大喝一声,"啊——!"就往那拿剑的冲了过去。
拿剑的人可能没有想到小竹这样英勇,竟然给小竹杆一竹子捅中了肚子!
那人大吼了一声,一剑就削断了小竹的竹子,挥刀就往小竹的头上砍。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小玉竟然也拿着竹子捅向了那人。
小玉可能是见小竹即将被砍中了吧,速度加上爆发力,竟然一下子将那人给捅得后退了好几步。
安安银牙一咬,也冲了上前,不是打人,是将小竹给往后扯!
小玉一捅得手,也飞快的向后退。安安,小玉,小竹三人很快就退到了桌子边上,安安的眼开始乱扫,还有什么可作武器?还有什么?
小玉双手紧握着竹子,关节已经发白了,眼死死的盯着拿剑的人,小竹呆呆的,刚刚在鬼门关上走了一趟给吓着了!手里还握着半截竹子!
还没有回过神来!
"给!"子奕虚弱的声音在安安背后传来!
一两支短棍子,就像程挂用的那两支,可收在袖子中的。
安安吞了一口口沫,接过棍子,然后缩了缩肩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向握剑的那一人。
怎么他不进攻呢?
只见他的一只手正捂着肚子,而一抹鲜红却入了安安的眼,小玉的竹子的一头是削尖了的,现在正在滴血!
贼人伤了!
在这刻,安安突然淡定了很多,或者是她看到了一丝的希望吧!
那边程挂还与拿大刀的正在交手,刀与棍相交的声音,让安安更淡定了一些,眼死死的瞪着前面,就怕那拿剑的往自己这一边冲过来。
也由于安安的全神贯注,所以安安并不知道程挂正处于下风,棍太短了,而大刀锋利,程挂好几次都避得很惊险!
拿剑的动了,往前踏了一步!安安与小玉两人动作很一致的也往前了一步,与贼人互不相让,那个感觉,在告诉贼人,你敢上,我们也敢上,我们不怕你的!
不知道是安安与小玉勇敢让贼人胆怯,还是他的伤很重,还是他觉得以一敌二不划算,上了一步之后,他停了下来,用着带仇恨的归盯着小玉,那竹子上有他的血。
看了一会,他的目光越过小玉,看向了安安他们的身后,程挂与大刀蒙面人。
看着贼人看得那样的专注,安安也稍稍的转了转头,看向那边的交手。
只见那大刀大开大合,程挂的身影完全罩在刀影之下!每一下的闪避都危危乎!
危险!
安安的脑子里只有这两个字!
慢慢的回过头,看向拿剑的,这人在等程挂落败!
安安再一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冷静,冷静,这个时候最重要的就是冷静!
安安闭了起又目,让自己静了一下来。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安安猛然睁大了眼,让程挂换武器?
安安摇了摇头,她慢慢的靠近小玉,"将竹杆子与我交换!"
小玉听了安安的话,将双手往安安这一边移了移,但是手却没有松开一点点,握大紧大用力,这会肌肉硬了,不听小玉的使唤!安安将短棍子往腰上一插
就要伸手扳开小玉的手指,小竹尖叫的声音就在安安的耳边响走了。
啊——!
下意识的!
安安往将手往竹杆子一握,用力的往前送,小玉也死死的握着杆子往前送。
或者是吃过竹杆的苦,拿剑的蒙面人手一起刀落就要削断这杆子了!安安往左移,恰巧的是小玉也往左移,这一移的力就大多了,两个人站一个位,两人都不稳,就要往左边倒地了!
这时的小竹竟然趴到了小玉与安安的左边,垫着,不让两人倒下。
而安安与小玉都很有意识的不想倒,人不想倒下,一般就是往反方向用力的,这一用力,竹杆子竟然斜斜的插入了拿剑蒙面的人胸口。
不知道是惊吓,还是摔伤怎么了,小竹张口就是惊声尖叫,"啊——!"
小玉与安安一个激灵,齐齐往前用力,那杆子由蒙面人的前胸入,后背出!将蒙脸人插了个对穿!
一双大大的不甘心的眼,死死的瞪着安安与小玉。
"卟!"的一声。
小竹倒在地上,看样子是力竭而晕过去了!
那边程挂与贼人还在打着。
这时院外进来了两人,是赵赞与洪峰!
两人相看一眼,这院子里的情况并不是他们两人预料之中的,程挂与人对打着,这是正常情况,但是安安与小玉同握一根竹子,与另外一外贼人角力,这又是一种怎样的情况!
两人想看一眼,定了要分别帮助的目标!两人立刻行动!
赵赞在喝一声,他冲向那与安安他们角力的贼人,手起刀下,一刀,就将那人的胳膊给砍了一来。
太过容易了,怎么那人不反抗,不动的,这时赵赞才发现,自己动手砍的人已经死忙了,而安安与小玉却还盯着,这人!
赵赞是见多识广的,他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绕了一点点路,来到安安与小玉的面前,挡着那正冒着血的尸首,"小姐,郡主,没事了,我是赵赞,没事了!"
安安回来神,良久才将焦距集中到赵赞脸上,再三辨认,"你来了!"话一出口整个人就坐在地上!
赵赞将小玉手中的竹子取下,"小玉姑娘,没事了,没事了!"在小玉回过神之后,他让小玉背着那尸体才坐下!
赵赞看两人没有大碍,也看了一看躺着的小竹。然后站在安安的面前,还是挡着那尸体,尽量不让安安看到。
第407章 劳动(一)
安安的身后,小玉的前面,程挂,洪峰两人正与那用大刀之人战着。
良久,安安被身后的兵器相交的声音吸引,也转过了身。
程挂的情况终于好多了,不再被刀光罩着,在洪峰的帮助下,偶尔还会还击一下!
安安伸手拉了拉赵赞的衣摆,"你去帮程挂大哥!"声音砂哑砂哑的。
"没事,一会就好了!"赵赞低头身向着安安一笑,也正是这一笑,安安觉得心安下来了,整个人觉得一阵松泛,"好,一会就好!"安安没有意识的说着。
在这一刻,赵赞或者忘记了安安的身份,又或者他觉得安安需要一份安慰,于是他的大手抚上了安安的头,"没事了,都过去了!"话声刚落,程挂与洪峰就将那贼人捉住了!
"拎过来,我们要问话!"子奕的声音不大,但是听得到当中有着一股严肃之感!
看眼这里。安安的心终于定了!
程挂与洪峰押着人,就往安安这一边而来。
贼人的蒙面的布已经给扯了下来,并不是到过铺子的白锦衣与藏青袍!
那蒙脸人的脸色现在比子奕的还白,眼死死的瞪着子奕,可能是因为刚刚子奕说话的吧!
安安扶着赵赞的手慢慢的站了起来,脚还是软软的,没有什么力,这是脱力的现象,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小竹,"叫醒她吧!"
"没事的,让她睡一会,等后面的人来了,送回房间再叫醒她吧!"意思就是不让她再看到那些惊吓的东西了!
安安没有说话,坐到一旁的凳子上,看着贼人!
"你的目的是杀我?还是杀她?"子奕指了指安安。
贼人顺着子奕的手看了看安安,唇抿得紧紧的,没有说话。
"还是见人就杀?"子奕顿了顿,"我不知道你领的命令是什么,但是你知道我与她是什么人么?皇上封赐的善人,知道要得到这一个封赐,得帮助多少人才可以?蝗灾,水灾,饥荒,我与她,或者说这宅子里的所有的人,都在尽力的救人,我不敢说我们的功绩有多少,但是都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善事,好事,我们尽我们的能力,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来杀我,杀我们?"子奕开始说得慢慢的,越说,越快,越说,越急。说到最后几乎是用吼的!
"你们呢,做了什么?好人,你们杀,坏人,却让他们逍遥,然后让民不聊生,你们的良心在那里?你问一问你的心,她在那里?"子奕盯着那人,吼着!
一吼完就不断的咳嗽着!
刚才那刀砍到脸门了,差一点就得死掉,恐惧的感觉让子奕差一点崩溃!
现在看着罪魁祸首,不骂一骂,发泄一下,又怎么行?
或者没有想过,子奕不是逼供,而是对他说这些,他的脸上竟然出然了愕然的神色!
子奕坐在那里没有说话,安安蹲到那人的面前,"你好!"
又是一句意外的话语!
"可以告诉我,谁让你来的么?"不是逼供,更像是聊天。
那人看着安安,抿得紧紧的唇平整了一点。
"你主子他好吗?看你这样子,应该不是很好吧?你真的不告诉我?"安安向着那人,一个我已经知道了的模样!
安安向后伸手,想让人扶她起来,她很累了,逼供这样的事,还是交给程挂,交给赵赞,洪峰他们来做更适合吧!赵赞伸出手臂,让安安扶着。
安安转过头,向赵赞笑了一笑,"谢谢!"慢慢的站了起来,目光看向远处,其实安安只是想看看房间的路,回房间的方向,但是目光却落在了那真躺在地上的尸体上。
脸白了,本来已经有点力气的脚再一次软了下去!
安安很清楚知道,自己杀人了,尸体正躺在那里,他正瞪着眼,死不瞑目!
"赵大哥,将那人的眼合起来吧,要报官就报官,要如何处理,你处理了,事后找个地方好好的将他葬了!"安安双眼死死的盯着那尸体,人是自己的杀死的!
这人应该恨自己的吧!
艰难的挪动着脚,一步一步的向着院子外走去。
"是梁家的人让我们来的!"安安的身后出现一个陌生的声音。
安安停下了脚步,其他人也一致的看着那人。
"他说,他要让这局势更乱,他要让害他的人得到报应,他要让那些幸灾乐祸的人知道他不是好惹的!"声音不大,但是却让全场震撼了!
"你说真的?"
安安回头,看着那人。
那人没有说话。
"你为什么告诉我?"安安不相信啊!还没有开始审讯啊!
"我也受过你家的恩,在饥荒的时候,由于你尽力压下粮价,所以,很多人都不用饿死!"说完他不再看安安,而是看着那死去多时的尸体,"事后,真的会让他入土为安?"
这话带着很多的不确切与疑惑!
"我说过的话,都会实行的!"
"谢谢!他也是一个可怜人!"那人的眼里多了一抹死灰之色!
"先关着他吧!问过爷爷再说!"安安慢慢的迈着脚步,她要离开这里!
如何离开院子,如何回到房间,如何躺在床上,安安不记得了!
只记得一双死不瞑目的眼,人都没有想死的吧!
哭过之后,周氏来了,她没有安慰安安什么,只是陪在安安的身边,偶尔细声的给安安说一说外面的事。
死了五个家丁,三个酒扫丫环,伤了三人,其中两人不是大伤,休养一些时日就会好的,至于剩下的这一人,没有了一只胳膊,以后只能做一些简单的活了,老爷让他先养好伤,以后就看他的意愿,是留下来,以后江家养他一辈子,还是拿一笔钱回家过日子!死了的,都给了他们的家人抚恤金了!
江何氏没有受伤,但是受了惊吓,因为贼人没有到江何氏的院子里,但是江何氏听到声音,怕你与子奕有事,她要来看你们,在到你院子的路上,见着了一个给砍得没了头的,晕了过去,现在正在房间里歇着,她要来陪你,但是她状态不好,我们都不让她来,让她好好的睡一觉,怕她影响你的心情!
小竹没事,看过大夫,现在正歇着,小玉也没事,她就像你一样,受了点惊,大夫已经看过了,我安排了两个小丫环陪着小玉与小竹了,你可以放心!
子奕没事,受了点内伤,也受了点惊吓,大夫说歇一会就会好了!现在正在房间里歇着
你呢?不要多想,好好的睡一觉,其他的事,你干爹与你爷爷会处理!
丫头,放宽心,好好的睡一觉,睡醒了,一切都会好的!
...
周氏声音温柔,吃过药的,安安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发了几天的恶梦,魂游了几天之后,慢慢的,安安开始好起来了!
这一天。
林睿一手托着托盆子,推开了门。
"丫头,睡够了,得下田干活了!来吃过早饭之后我们就出发了!今天有很多人一起行动,你可不能输阵去了!"林睿一进门就开始嚷着。
"爷爷!"
安安的脸色还是很白,一个血色并不足的样子!
"来,有你喜欢的翠炒青菜,滑滑蛋羮,老火骨汤,还有灌汤包!你得吃多一点,一会我们去翻地,听说,那地里有宝贝儿,吃少了没力气,那宝贝就不是你的了!"林睿一脸得意的诱惑着安安。
顺着林睿的话,安安低头吃起了早点!
两个包子,半碟青菜,半碗蛋羹,还喝了一碗汤!
让丫头给换了衣服,周氏安排的,这丫头叫小桂!
跟着林睿就往外行了!
一行人,坐上了马车,就往新田出发了!
到了田头,那一大片的田不是正在整地,就是已经种上了生长期短的作物,像菜,像豆(主要是用来作肥),像草(喂牲口的),像紫云英(可用来采蜜)...
林睿拉上安安,其他人跟在后面。
很快到了一片番薯地前,两个佃农正在割藤,一般收番薯,都是先割了藤,然后再挖的!
林睿向着那两个佃农挥了挥手,"放下工具,今天你们负责搬运就行了!"说完,林睿塞给了安安一把镰子!
"三个丫头先割藤,小子你抱藤,我,先看看,今天不完成这一片不回家!"林睿说完,他向赵赞扬了扬手,"你去找干草!"
指着洪峰与程挂,"你与你,不用看了,就是你两,开挖!"
在林睿的指挥下,众人行动了起来。
安安由到尾没有说话,只是努力的将藤扒开,然后在藤的顶端割断,子奕一见安安割好一哇,立刻上前将藤抱走。
几个来回。子奕身上已经沾了不少藤的**了!身上一点点的!
他来回走动了几次,身体开始热呼呼的,刚抱完一趟,头无意的看向了天,突然觉得天是这么的蓝,大地是这么的广,这藤是这么的可爱,抬头看着安安,见安安还如出来的时候的木口木脸!
就要想上前让安安看看这一切!
刚走没两步,手却给人拉着了,"让她自己好起来!"
第408章 劳动(二)
子奕看着林睿,原来是让大家劳动起来,忙碌起来,好以忘记那一天,他向着林睿点了点头,继续他的抱藤大业!
一边抱着,他开始打量众人,小玉,小竹,开始活跃起来了,没有了一出门时的呆样!虽然还没有笑意!只是工作着。
安安正死死的扯着藤,正在发泄着。
子奕顿了一下,想起了那天,想起了自己的表现,还想起了十年前,跟在江何氏身后,跟在管家身后逃跑的情形!自己不是一早就已经经历过这样那样的事了么,怎么还会沉沦下去呢?
是的,一早已经经历过的事,自己怎么这么软弱,自己怎么就不懂得处理?还让大家,让安安都受惊了!
一只厚实的手拍上了子奕的肩,"小子,好点了吧!"
子奕回头,是林睿。
子奕点了点头,"活着多好!"
林睿脸带笑的,"活着多好,好,好!"
"谢谢爷爷!"
"不用,你今天得好好的干活,不完成不回家!"林睿见子奕没事了,又下令了!
"子奕知道!"子奕令了命,立刻行动!
人活着就得劳动,像这几天,天天趟在床上,伤春悲秋,感觉世界黑暗,人生灰暗是不对的!
深深吸一口气,子奕脸带着浅浅的笑,低头干活!
割了一洼的藤,安安的手臂开始没力了!
刚要转到另外一洼继续,林睿却在这时上前,"丫头,不要割藤了,来,我们捡地瓜!"
说着说将安安拉到地头,在那里,程挂与洪峰已经挖了很多坑了,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地瓜正躺在地面!
就这样看着都知道是一个丰收年!
那边的赵赞已经抱回来好些干草,林睿让赵赞在地上挖了一个浅坑,往里面放进一些个头中等偏小的土瓜,然后盖上一层薄薄的泥,然后让向着周氏与江何氏示意,"来烧火!"
将草分开,就在那坑上烧了起来,周氏与江何氏都不是一个会这样烧草的人,好像面前并不是火堆,而是烟坑,滚滚的浓烟告诉附近的人,这里出事了!
但是林睿却不理这两人,只是让她们烧火,一坑,一坑的,一共挖了三坑,江何氏与周氏很忙!
林睿塞了一个地瓜在安安的手上,"放火上烤,一下我们吃烤地瓜!"
"爷爷!"安安无意识的叫了林睿一声。
"那不是你的错,如果他们不接那任务,如果接了任务但是不执行,如果执行的时候不乱来,如果不进那个院子,如果只是恐吓你们,如果在重要的关口不动手,如果不小看你们,如果不动歪心,甚至在最后受伤了之后,就离开,他都不会有事,不会死,这是他的选择,既然他选择了,就得自己负起这个负责!所以,你只是自卫,没有错!"
"可是...?"安安想说,那人是死在自己的手下的!
"再退一步,你没有杀他,结果会是如何?你死在他的手上,你当然没有一点心理负担了,但是你死了,子奕怎么办,你母亲怎么办,干娘呢?干爹呢?爷爷呢?你忍心我白头人送黑头人?你的小伙伴呢?你身边的人呢?小玉,小竹,或者会跟着你一起死去吧!你忍心?"
安安张了张口,不知道应该怎样说,只是心里非常的压抑,不知道自己要如何!
"来,过来,我们烤地瓜,在田里烤地瓜试过没有?一下等那地瓜熟了,焦黑的外皮,焦糊的味道与地瓜的香混在一起,那是一种享受,试过没有?"
安安摇了摇头,本来低沉的心情给林睿一说,好像没有那么难过,烤地瓜吃过不少,在外面买,那些先煮后烤的,或是自己在院子里烤的,或是放灶里烤的都吃过,但是在田里,新鲜挖的,一出土就烤,还真没有试过!
"来,自己动手,地瓜将会特别的好吃!要自己挖坑么?"说着也不等安安回答,就塞了个铲子给安安!
看着林睿一脸期待的样子,安安自己挖起了坑,一边挖,林睿在一边指指点点。
"要大一点,有深一点,再深一点,你是不是没有吃饭,这一个不坑都不会挖,丢假,失礼,唉!"
"太深了,太大了,这样底下的会不熟的,你怎么就不听人说呢?丫头,你爷爷我可是专家,对烤地瓜这事可是高手,听我的没有错的,喂,丫头,不是这样的,先放小的再放中的,那个太大,用烤的会不熟,夹生的土瓜不好吃,吃了还会放屁的...!"叭啦叭啦。
听得安安头很痛。
"爷爷,你很长气!"安安小声的抱怨了一句。
"当然,你爷爷我身体可好了,气当然长了!不对,丫头,你爷爷我可是为你好,有你这样说长辈的么?"林睿一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当清楚安安是嫌他啰嗦,立刻开始骂起了安安。
"你是长气嘛!虽然我是没有这样烤过地瓜,但是我下厨的经验丰富着,这一个小小的地瓜怎么难得了我,你这样说着,口不干么?来,喝口水歇歇!"安安很乖巧的递过水!在这不知不觉中,安安开始活跃起来了!
"算你还知道让爷爷喝水,丫头,下厨经验多并不代表你会烤地瓜,正好像,你爷爷我不会下厨,但是这地瓜却是烤得顶瓜瓜的...!"林睿还要说!
安安已经在浅浅的泥面上放上干草,要点火了!
在火起了之后,还往火里丢了几个块头大的地瓜,一定得块头大的,不然在火的燃烧下,这丢火中的地瓜就烧成碳了!
林睿还要在一旁边叭啦,安安却安静的坐在火堆旁边,"爷爷,其实我没有事的,就是心里难受,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告诉自己,你杀人了!那个人是你杀死的,不是一只鸡,一只鸭,不是一只羊,不是一只猪,那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与我没有什么不同的人,同类相残,多么的残忍!而我就是一个这样的残忍的人!"安安的声音低低的!
这时,林睿却没有看着安安,而是招呼江何氏与周氏。
"第一个坑的可以挖出来吃了!你们都闻不到香味吗?"
林睿不说,安安还不觉得,这空气当中已经飘着烤土瓜的香。
周氏与江何氏闻言,左右看看,都不知道应该用什么东西挖,其实大铲子就放在她们的面前,但是这两位都是娇贵之人,这大铲子两人都是不会用的,更是用不动的!
赵赞见两人不动,拿起铲子,两三下,一坑带着焦黑,散着浓浓香甜味的地瓜就给翻了出来。
正是这香,让小玉与小竹,都停下了手,看着那一个个冒着热的黑不溜湫的东西,穷人家的孩子都吃过这东西,记忆中的让每一个小孩都喜欢的东西。
"丫头们,来吃东西了!"林睿向着两人招手!
小玉与小竹却没有动。
"每人一个,快点,冷了就不好吃了!"林睿揪起一个,两手交换着,送到安安的手上,回头让赵赞派地瓜!
安安本能的伸手接着,烫,但是却舍不得松手,双手不断换着,心中的闷事都不知道给抛那里去了!
呼,呼——吹着气,捏着一点点的焦皮,将地瓜分成两半。
烫,热气不断的涌现着,香气扑鼻,黄黄的瓜肉,配着地瓜独有的汁液与纹理,就这样拿着,看着,令人食指大动!
"吃吧!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你要做的已经做了,不要想太多,人也不会复生,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吃,要向前看,要学会不让自已后悔,那才是你要做的,丫头,有时候长大,是要付出代价的!"林睿摸了摸安安的头。
泪,不自觉的流着,是的,已经过去了,人也不会复生,也没有重来,不可以选择多一次,其实再选择多一次,自己也是会这样做的吧!
安安低下头,一点也不怕热的咬了一口地瓜,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滴着!
焦焦的,糊糊的,有点苦,嫩嫩,甜甜的,很香,很好吃...这一口连皮带肉的地瓜,是安安吃过最难忘记的...
"没事了,知道吗?"
林睿很亲切的声音在耳边传来。
"嗯!我没事的!"安安含糊的应着。大口的咬着地瓜吃了起来,子奕在这时却坐到安安的身边,"还有,吃慢一点!"说着,伸手为安安擦了一擦脸,子奕那手指漆黑黑的!
安安的脸,沾了不少地瓜烤焦的皮灰!
林睿看了看这小两口,拿着两个地瓜走向还捧着地瓜在发呆的小玉。
小竹在一旁已经开吃了!
不知道林睿与小玉谈了些什么,但是没有多久,小玉靠在林睿的肩膀上大声的哭了起来。小玉正哭着,林睿却向着子奕比了个手势,意思是干活。
吃了两个地瓜的安安与子奕等几个,心情已经好多了人,再一次投入到收成当中,江何氏与周氏坐在火堆边,脸上带笑的,说着话!
当小玉哭完了,江何氏与周氏也给林睿喊去捡地瓜!
当天,天黑全了,这一众人才回到家中,带着好几箩的地瓜,其他的入仓库了。
梳洗过后,一爬上床,就睡了!
因为劳累,当晚这些人不要说是胡思乱想,就是连梦也没有一个,一觉到天亮!
第二天,精神劲足的一众人就给林睿召集到一起,说要事商议!
第409章 定了要进京
"七天之后,我们全体回京,我指的全体,是包含子奕小子,与江夫人!"林睿的语气不像平时和气的说话,语气当中有着明显的命令!
"林爷爷?"子奕看着林睿,他不解啊,之前已经就好了不进京的,今天是怎么一回事?林睿可是很紧张那一片田地的,这一会怎么了?
"小子,你听爷爷说,首先丫头是一定要进京的,那程挂小子进不进?"
一听到程挂,子奕知道林睿要说的是什么了,安全!
刚发生了那样的事,要说不让程挂跟安安进京,子奕是说不过自己的,也说不通林睿他们的,但是让程挂跟着进了京,那母亲的安全就成了问题了!自己的安全也成了问题,躺家里了也是不成的,何况自己还得巡铺,巡田!
这也是一个大问题!
怎么办?
"你想到了吧!再说,凶徒是指证了主脑是谁,但是小言查证了,与凶徒接触的并不是梁家的当家主子,只是一个小管事,梁家现在是力证这人是别人买通了这管事,嫁祸给梁家的!"
这是安安第一次听到梁家对于这事的态度。
安安看着林睿。很想知道下面的结果!
"我们查证了,是有很多人家与这管事接触过,但是这人的契子却是在梁家手中的,不是一人,是一家大小都在,想想也知道,这人怎么给别人买通,不顾自己,那一家大小全都不顾了?
但是梁家却咬死,说是买通了,我们要捉人,梁家竟然说这人已经逃跑了,现在正在追捕当中,但是老头我可以在这里写保证,这人死已经死了!不但官差捉不到,就是其他想整梁家的也没有办法了!"
"梁家会这样?"安安这话问得很弱,但是还是问出口了。
"这就是世家,这也是主子!"林睿很直接的将那隐藏起来的黑暗一面掀开给安安知道。
安安闭了闭眼,不想接受,但是她很清楚,这是事实!
"当我与小言进京之后,梁家会做什么?想也是想到的吧!"
"或者,我们再请多几个护卫!"江何氏很微弱的声音在一角响起!
林睿摇了摇头,没有反驳江何氏!
过了良久,"你们回去准备吧,这京一定得上,我们还要到皇上面上哭哭穷,哭哭苦,这样,没有人敢动你们了!"
安安愕然了一下,林睿的意思是上京找皇上庇护,可以这样么?
"要你们上京,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天子脚下,这样的事情是不允许的,除了皇上点头同意的,否则就是动了皇上的逆鳞,那可是死罪!"
"在京里真的不会出现这样的事?"安安疑惑。
"你想想就知道了,几位皇子后面的人是相互看不顺眼的,如果准许这样的事,那...!"林睿没有说下去,但是在场的都知道,想要上位,将对手"咔嚓"掉,那还用得着什么明争暗斗么?
"敢动手,就得有被秋后算账的准备!"林睿补充了一句!
子奕,安安,江何氏,全都低下了头,进,还是不进。几人都静静的,进是顺势,不进却要找借口,要用怎样的借口,有什么重要得过生命?
子奕抬起了头,"七天之后?子奕与母亲会准备好的!这次是进京过年,要没有什么要准备的?"
林睿见子奕很上道,没有再推,摸了摸下巴,"你没有,丫头得备有琴,丫头你的胡琴好像是独家的吧?这个备着,有备无患!还有送给她姑的礼,还有皇后,淑贵妃等的礼,全都要备好,礼多人不怪,但是一定要大方得体,还要小心给人嫁祸!"
安安吐了一口气,腮邦子鼓鼓的,"这么多的礼,想送穷我啊,何况,一般的土产礼品,我有不少,其他的没有!"安安知道林睿是想让自己送了好玩的东西给贤贵妃!
但是一个孕妇,还是在什么都有的皇宫里的孕妇,能送什么?最容易出事的时候,还是避避嫌比较好!
林睿像是没有听到安安的抗议一样,只顾着说下面的事,"记得交待应该交待的,田地记得安排好,小子,明年的成收可不能大意,也不能掉以轻心知道么?"
子奕点了点头,"子奕会的!"
...
散会之后。
林睿与林言进了书房。
"是有问题!"林言轻声的说。
"看得出是什么?"
"不知道,父亲也应该看出来了,子奕对于自己进不进京并不太关心,家安也是,但是对于江夫人,却是由心里,不想让她进京,由这个方向看来,这江夫人或许是一个不简单的人!"子奕脸上的为难,与江何氏出声,都表示,不想进京,这人选,一开始就只有江何氏。
"讲礼,江夫人不简单,讲行为,举止,江夫人不简单,讲言谈,你也不简单,就是与你夫人的相处,你有没有听到你夫人对江夫人的抱怨,或者说江夫人失礼,没有吧!"
林言认想的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夫人与江夫人,相处还是挺和睦的,偶尔听到夫人提起,都是笑着的,并没有抱怨的言词出现。
"我到是想知道,丫头,与小子,想要藏起些什么?"林睿摸着下巴,笑眯眯的,"会不会,江夫人是京里出身的名门,嫁到这个地方来了!"
其实林睿心里想的是,江何氏会不会是私奔而离开京城的,不然怎么怕进京!
但是君子不说人背后,让林睿将要说出口的话,硬生生的改为嫁到这里,如果是名下言顺嫁到这个地方,不论出身什么的,都应该回京的,安安是县主,儿子又是皇上认可的大善人,家里不说多有钱,最少,衣吃无忧,还有良田千顷,就这些,已经足够衣锦还回京了!
"或者江夫人其实是京里大户出身,现在她觉得还不够衣锦还乡,所以才不愿意回去?"林言也往好的方向说着,但是心里却多了一句,不会是逃出来的就行了!
"我们想多了!"林睿突然阻止了林言与之继续说下去,这怎么说,都是在议论一位妇人,传开了,可是有失身份的!
"是,言儿知道!"
"这三人藏着什么?"
"或者这次进京就会知道了!"林睿想起了叶上书的来信!
林言却想起了他那一次收徒试,子奕与安安写的文章!
向林睿告罪一声,他转身就回自己的书房里,他要将那两篇文章找出来,再好好的看一看!
安安,子奕,江何氏三人也聚到了一起,面上的商议要收拾那些东西上京,实际是,商议上京之后,如何才能让江何氏不现人前,或者现了,也要让京里的人却认不出!
方法有那些,装病,是其中之一,但是一进京就病,但是这前病总有好的时候吧,不会进京几个月,几个月都不好,都不见人吧?就算是病了,也总会有探病什么的,得再点其他的方法。
易容,如果没有这方面的高人,效果怕会打折!
妆容上的修饰,却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或再变上一些行为举止上的改变,全变起来,只有不太熟悉,想认出,还是有难度的!
但是现在才改变,来得及么!
江何氏一般都只会静静的听安安与子奕讨论,但是,这一会却出声了,"其实,这么多年,我与那时候的我,已经有着很多的不同,我老了,脸上多了皱纹,举止也粗野了很多,如果不是熟识的人,应该不会认得我的!"
安安与子奕向着江何氏笑了笑,将江何氏由头看了一遍,将看到的与记忆中的相比较,说变了,也真是变了,但是说没有多大改变,也觉得没有多大的改变!
是年老了一点,皱纹却没有曾加多少!但是一种女人到了中年才会的的雍容之态却展示在外,这是岁月特别赐予女人的,这一份气质,江何氏之前一定没有。再三比较,子奕只觉得与记忆中的江何氏相差的就是这一点!这就是江何氏的改变?太小了!
其实还有的,就是安安记忆中的江何氏由于身体的问题,常常躲于屋里,几天也不出屋一趟,那时的江何氏是懦弱的,怕事的,但是子奕也说过,江何氏是当家主母,是上书府里一个主事的女主人,那个懦弱的江何氏一定不是本来的江何氏!
而现在由于常常到铺子面上见人,查账,管事的江何氏,大方得体,有礼,做事有条理,在子奕的眼里与小时候的没有什么不同!
将现在的江何氏与安安认识的任何一位贵夫人想比较,安安觉得江何氏一点了不弱于他们!
安安与子奕相看一眼,就江何氏口中的改变,京里的人会看不出江何氏本身是谁?
两人相相摇头,如果认识以前的江何氏,见着现在的江何氏,一定会认出的!
"母亲,其实你与子奕小时候记忆里的母亲,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子奕甚至觉得母亲比小时候,很小很小的时候,更漂亮,更高贵,更出众了!"子奕想了想才开口,"子奕觉得,如果以前认识母亲的,只要是与母亲熟悉的,要认出,或是对母亲的身份产生疑惑,这,只是迟早的问题!"
第410章 出事了
安安在一旁点头同意!
听完子奕的话,江何氏既高兴,开心,又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如何!
作为一位母亲,听到儿子窝心的称赞,那开心的感觉,是无与伦比的!
但是想到子奕说,熟识的人还是会认出自己,那,怎么办?
江何氏摸上了自己的脸,摸着摸着,别人认出自己是由这一张脸,如果,这脸毁坏了,那...!她看了看安安与子奕,眼里写着她想到了方法!
顺着江何氏的手,子奕与安安的眼光都停留在江何氏的脸上。
难度得毁容?
制造意外?还是亲自动手?
三人都想到了,但是三人都不愿意做这样的事,要知道,那是脸,一个不小心,眼,或者性命可能就这样交代去了!
对于三人的性命,牺牲江何氏一个,又好像说得通,说得过去!
三人却又一致的不愿意说出口,更不要说动手了!
那一个女子愿意舍弃姣好的面容?
作为子女,谁又愿意向自己的母亲动手?
三人一时没话!
良久,良久,安安开口了,"应该还有办法的,何况现在才用这个法子,干爹,爷爷那里也说不过去的,之前,母亲那样的不愿意进京,现在同意了却出事了,太过巧合,会让人起疑的!再想想,应该还有其他办法!"
子奕与江何氏没有说话,三人再一次沉默,因为在心里都知道,这,就是最好的,最有效,也是最没有后续的!
易容什么的,会让人识穿,而容都毁了,就没有这样的负担了!
再坐了一会之后,三人各自归去,东西还是得收拾收拾,交待交待的!
本来心里还有阴影的安安,这会却没有空闲的时候想那有的没有的,她很忙,忙着归置东西,忙着将东西分类,那些要带上京,那些不带,还要利用空闲的时候,好好的想一想,江何氏出现人前的各种情况,或者不出现的各种借口!(安安整理的都是书房里的东西)
小竹只是受了惊而已,看过大夫吃过药,还下田劳动了一番,心情而已好多了,这就上岗来了,与小桂两人收拾着安安这一次进京要带的日常物品。一些不用问就知道一定带的东西!
小玉也在屋子里忙碌着,让她歇,她说,忙起来心情会好些!
安安也就让随她了!
何况,安安的东西,平时的用品,最清楚的不是安安自己,而是丫环小玉,所以,小玉比小竹,小桂更忙!
在安安的院子里常常见着小玉拿着账本子,在几个房间之间小跑着!
安安坐在书房整理着她写下的一些育婴指南,还有怀孕守则,手拿着笔,却不写,眼也不看桌面,而是看着书桌正对着的大门,看着院子外的不知道那一个地方,脑子已经不知道想那里去了!
突然小玉往书房里跑了进来,"小姐!"
"怎么了?"安安给小玉吓了一跳。
小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小玉刚刚查小姐的银钱,想起小姐及笄的时候,好像什么费用都没有花,小玉是知道,及笄都是父母为女儿准备的,而小姐也送了礼答谢夫人与老爷(因为只是干爹与干娘,所以事后,安安给两人送了礼),但是刚才小玉查着,今年的收成很不错,而公中在及笄礼上应该花了不少钱,就想问问,要不要让小姐补贴公中一点,本来这事应该是与小姐先商议再向夫人说的,但是小玉就想问问夫人身边的人,然后再与小姐商议,这样比突然提出来要好一些,但是刚到夫人院子,就看见老爷皱着眉的问下人,"老太爷去那了!",那个样子应该是有大事了!"
安安听得拧起了眉,小玉这做事的先后,怎么听怎么怪怪的?
点了点头,"我去看看!"
带着小玉就向周氏的院子去了!
一路而行,很静,有一种风雨前的宁静!
丫环,家丁一个都不见!
直入了周氏的院子,两个洒扫丫头正在院子里扫地,见着安安,就向安安行了一礼。
"你们夫人呢?我干爹呢?"
"回小姐,夫人与老爷到了老太爷那院子里去了!"
安安转身离开,向着林睿的院子前进。
一路而行,还是没有半个下人!
在接近林睿院子,安安见着了赵赞,他一见安安,就让前向安安行礼问好!
"爷爷,干爹,干娘都在院子里?"
赵赞犹疑了一会,"是的,她们正在商议事情,请郡主稍候!"说着就让一个下人向里面通传。
那感觉,怪怪的,那里怪?安安看着那小跑进去的家丁,自己找爷爷也要通传?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要直进?还是等候?
这么一小会,那家丁已经出来了!
"老太爷请小姐进屋!"说着,却伸手拦着了小玉!
安安看着家丁这举动,那怪怪的感觉又一次上来了,里面发生了什么事?竟然不让小玉进去?
"你先回去吧!我自己进去就行了!"安安将小玉打发回去!
迈着步子,向着屋子前进!
林睿书房外,洪峰正守在门外,小僮也是,两人一左一右,像门神一样!
不过一个威武站得正,手握着刀,另外一个却低着头,脚还划着地!
洪峰见着安安来了,连忙行礼,小僮落下一步,也行了一礼,问个安好!
小僮有心事!这是安安第一个反应!
进了书房,林睿坐在书桌之后,林言站在他的身边,周氏却坐地离书桌有点远的太师椅上,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来了!"一见安安入屋,林睿就说了两字!
安安向着三人,一一的行礼,并小心打量,三人的脸色都不好,很严肃,甚至可以说是脸黑黑的!
我是不是来错了?安安一刻脑子里出现了这么一句话。
"丫头,爷爷对你,还是不错的吧!"
林睿一开口就问话了!
"爷爷对安安很好!"
但是这一刻安安心头上的感觉并不太好!
"既然你觉得爷爷对你好,那你为什么让爷爷背上骂名,你置爷爷于何地?"
安安不明白,她看着林睿,脸上写着怎么了?
"还要隐瞒?"
"瞒什么?"
"你母亲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江子奕是什么身份?"林睿一连问了三个身份,那气势让安安退了一步!
看了看林言,看了看周氏,目光最后还是落在林睿身上,都知道了?都知道了么?
"爷爷你想问什么?母亲不就是我母亲呗,有什么身份?"安安顿了顿,"爷爷你想问什么?我是什么身份?你不都知道么,郡主,你的孙女,干爹的女儿,子奕的未婚妻,糖果屋的老板,衣香缤影的股东,还有挺多身份的,但是,唔,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安安在赌,赌林睿他们并不知道!
"安安,你这是为难爷爷,逼爷爷亲口说了?"
林睿的声音有点点的哑哑的!
"不是安安不愿意说,但是爷爷请你言明,你想安安说什么?"
"就说,你们三人的出身,来自那里,为什么要接近我家,为的是什么?"林言沉静的声音响起了!
安安看向林言,难道他们已经知道了?
等等,在安安准备开口的最后一刻,安安想到了林睿开口的第三句话,骂名,而不是性命!
"江夫人来自京城!还是京成里一位不简单的人物!其实的还要我说下去?"林言盯着安安。
惊讶的让安安张了张嘴,但是却没有说出话,看了看周氏与林睿,闭了闭眼,良久,"都知道了?"
这话,表明林言说的,都是正确的!
"事情是怎样的?"
"真的要说?"安安挣扎着!
"家安,说吧!"林睿称呼安安的称呼已经由丫头,到安安,到家安了,这家安一叫法,在林睿嘴里叫出来是多么陌生啊!
"这,这是母亲的私事,作为女儿,作为晚辈,安安都不可以乱议,如果,爷爷真的想要知道,请母亲过府,你亲自问她,好么?"安安一来想等子奕与江何氏来才确定说不说,或者,子奕会不会收到风声,带着江何氏跑了呢?
"好,我们再等等!"林睿没有再看着安安,但是却也没有平时那种,一进屋就让安安坐的和气,林睿没有让坐,安安作为一晚辈,自己走到一边坐下,是一种失礼的行为!
于是安安就这样站在屋子中间,对于双脚来说,运气是不错的,子奕与江何氏来得很快,但是对于脑子来说,这也太快了,让安安一点思考的空间也没有,并表示林睿一早就让人请两人来了!
林睿有备而战!
看着正在进入屋子的子奕与江何氏,安安想起了小玉的话,小玉难道已经让人收卖了,还是有人特别的让小玉知道一些事,然后引自己来?
心,不由得一寒!怎么在这个家,也会出现这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事了?这个家,一直不都是很和睦的,很亲切的么?
安安看向林睿,变了?自己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子奕与江何氏进门,与三人见礼,问好,林睿请江何氏坐下,但是子奕与江何氏却见着安安站在屋子的中间,这是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第411章 终于说穿了
"家安,你给江夫人说说这是什么情况!"林睿没有开口,林言淡然的说起了话,语气与平时相比,多了一份生疏与心痛!
子奕与江何氏齐看着安安,而安安却拧着眉,想着要如何说,要怎样说,要不要提示,或者要怎样给予子奕提示!但是书桌前坐着的是谁?是林睿,是林言,这两人吃过的盐比安安这吃过的米还多,瞒得了这两人么,何况,身旁还有一直都在看着情况的周氏!
一个不说话,只是看的'旁观者';才是最恐怖的,俗语不都说了,旁观者清,周氏现在就做着这么一个角色!
给人虎视眈眈的看着,那滋味怎么会好受?
"干爹说,他知道母亲是来自京城的,还是京里一位不简单的人物!"这话,安安没有更改,也没有给子奕眼神眼色什么的,看着上位书桌方向说的,说得很坦言!
子奕与江何氏却不由得心头一惊,底细给知道了,只是这么多,还是全部都?
子奕与江何氏齐看着林睿与林言。
"家安说,子女与晚辈不说长者语,那是江夫人你自己来说明这,是怎么一回事?"林言再度开口。声音很低沉。
"干爹还问了,我们接近林家有什么目的?"安安在这一刻有点括出去,有点想与林言撕破脸!又不是自已哈上林睿的,怎么说得自己来占便宜似的!
子奕与安安一起长大,很多的事都能想到一处去的,听了安安这话,他笑了,是林睿最讨厌的那一种,有点点讥讽,有点点勾魂。
"真好笑,这可是子奕听到最好笑的一句话,林伯父,你得问问,林爷爷,当初是谁接近谁,谁巴上谁的,这话你在这里说可是不正确!林爷爷你还记得,你与我们家接触,刚开始,我们是什么态度的吧?不要日子久了,你就将这些忘记得一干二净,人可不可以这么做的!"
林言没有想到子奕会这样说话,他看了看林睿,的确,在他的记忆里,林睿是很喜爱安安的!林睿主动巴结上这三人,林言是听到,但是没见过,也没有证据!
林睿挑了挑白眉,并不没有说话!
在林言的认知里,这样的林睿可是默认了!
林言也知道自己说错话,问错内容了!
"今天主要不是说这一个,说的是,江夫人究竟是什么身份!"林言要将话题带到他最想知道的那一个方向。
"我母亲是一位京里的小姐,嫁于我父亲之后,日子本来是很幸福,也很平凡的,后来出事了,那一年,死了挺多人的,所以,我们离开了,在路上的时候,与父亲失散了,母亲带着我,本来还有管家下人的,但是管家死了,下人也死了,最后,母亲慌不择路的,走着就进了山,而方家村的烈叔进山却救了我们,于是,我们就在方家村定居了!"子奕这个版本并没有说谎,但是却也是没有说实话。
而听到子奕这话,安安醒了一醒,这一会不是与林睿,林言撕脸的时候,时间不对,地点不对,就是在这一刻,人数,实力都不对,不可以,得收敛!于是安安闭起了嘴,听子奕如何回答。
林言沉吟了一会,"如果只是天灾离家,怎么就这么不愿意进京?"
"京对于林伯父你是家乡?是根,是家之所在,是亲友所在,是高升的地方,是成家的乐土,甚至是终老的地方,但是对于我母亲,那里却是失去家人的地方,那里是她失去家的地方,也是她失去所有的地方,是一个她恐惧的地方,对于这样的一个地方,你会想回去么?"
林睿与林言对看了一眼,也是,在一个地方失去了所有,你还会想回到那一个地方?
当然,很多人都会说,在那里跌倒,在那里起来,但是如果在别的地方也能很好,很好的站起,为什么一定要回到那个让人揪心的地方?人总是会回避最伤心,最难过的!
本来安安与子奕一直都有思考,要怎样面对这一刻,想过林睿,林言会不会无私的包容,会不会无私的帮助,也想过,一听到他们的身份,就会无情的抛却,甚至向上举报,让自己一家三口死无葬身之地!
但是到了这一刻,真的要面对了,子奕却犹疑了,要不要坦白?要不要全部坦诚相告?甚至要隐瞒多少,这都让子奕犹疑着,为难着!
林言没有再说话,林睿却看向了安安,"安安,丫头,我记得你们说过,你们是有仇家的,这人是谁?"
面对林睿突然开口,安安犹疑的看了看子奕,咬了咬下唇,"安安不知道!"
"你还要隐瞒?"林言语带怒气,看来安安这一回答让他觉得安安是不打算坦白了!这样本来有着想要原谅的心的林言觉得自己受伤了!
"安安没有要隐瞒,只是这么多年了,我们还不知道是谁,如果知道了,我们不是逃离这里了,就是找上仇人将这仇报了!"
子奕走到安安的身边,拉着安安的手,将她带到江何氏的身边,"没事,有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不知道仇人?你们又知道有这人的存在?"
"因为子奕亲眼看着管家被人追砍,满身是血的将那些人带离,好让子奕与母亲离开,如果只是大盗,他们没有蒙面的必要,如果只是一般的贼人,没有一直穷追不舍的必要,如果只是偶然遇上,那又如何说出我家的来历?一个如果是偶尔,二个如果是不幸,三个如果是什么?"一边说,子奕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一直都是子奕心中的伤,心中的痛。
"你父亲是何人?"林睿看着子奕,他已经知道了这事的中心在那里了,就是江家是什么身份的人家,只要知道了,一切就也大白了。
"林爷爷,看在安安帮了你不少忙的份上了,看在子奕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放我们三人离开可好,其实这一切,与您是无关的,何必在知道呢?"子奕看着林睿,求着情。
林睿没有说话,他在思考着江家可能的身份!同时,他清楚了,江家,江夫人,或者说,这三人的身份,就是这事的关键!只要知道身份,一切的疑问都会解开,但是子奕却不说!
"你不说,我们就查不到?"林言看着子奕,就现在知道江何氏是来自京城,就这一点,他就可以查证江何氏的身份了!
"林爷爷,如果子奕将一切都说了,但是林爷爷却会惹祸上身,这还要知道?其实有的时候,不知,不是比较好么?"
林睿看着子奕,眼里满是审视!
"我们怎么知道,你这个不说的身份,会不会为我们带来灾祸?"林言盯着子奕。
"最少没有知情不报,如果说了,脸皮撕了,一切,一切都会不同的!"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林睿说。
林言终于静了下来,关心则乱,见多的林言,这一会,也想到了,他不应该这样,这样只会让两家人离心!决裂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
"家安,来干娘这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周氏开口了,向着安安招了招手。
安安闻言,不明白,这周氏怎么突然就开口叫自己呢?
犹疑了一会,安安还是走到了周氏的身边,"你本来有四位哥哥!勤,俭,惜,和是吧!"
安安呆在了当场!
周氏立刻成了全场的焦点!
林睿瞪大了眼,他眼里写着不可能,林言眼里有着满满的疑惑与不信,子奕眼闪过心慌,江何氏更是心中一愣,双手死死的缴着帕子!脸色死灰灰的!
这一切,全都落入了周氏的眼里。
"看来我说中了,我并不认识你的四位哥哥,一脸也没有见过,平南将军,将军夫人我也没有见过,但是在我议亲的目标当中却有这四人!"周氏说得很轻,但是却让安安心里波涛汹涌的!
应该是全场的心动乱了,林睿一再带审视的目光看向三人,他不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三人竟然就这样光明正大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并没有躲躲藏藏,活得不见天日,也没有衣不蔽体,流离失所,三名头上顶着逆谋大罪的人正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林言听到周氏的话,他愕然了,原来自己的并不是周氏一开始定亲的对象,那四个什么勤,俭,惜,和是什么东西,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安安脑子转得飞快,要说什么,说周氏想多了,还是死不承认?
子奕的脸也灰了,刚刚还说着自己的母亲的身份,但是怎么在这一刻,变了,怎么会说着说着,就成了说安安的身份?
江何氏她不想听下去了,收藏了十年的东西,一下子暴露于人前,那心情,实在是太难受了!
"那年,我十岁,我母亲列了一系列的男子名单,要为我挑选夫婿,单子很长,人数不少,十岁,十四年前,挺远的!"说着向着林言笑了笑。
林言无声的走到周氏的身边,站到周氏的身后,伸手握着周氏的手!他要知道当时的情形。
"当年风头最盛的不是你干爹,而是你四位哥哥,武功了得,连皇上都称赞有加,说是子承父业的最佳人选,我母亲最先看中的是你大哥,许家勤,但是你母亲却推了我家,所以,我记住了,或者说,我记恨了吧,许家,平南将军这一家子!当年,你才一岁吧!"
安安眼里有着疑惑,作为平南将军,自己一家可都是在南方住着,这周家怎么选人选得这么远?
"我父亲本来是在南边当官的,与你家并不远,在一定范围内,家势最显赫的,就是你家了!"周氏看出了安安的疑惑,"其实,我们两家人并没有太多的交集,只是探听过而已,但是作为当时的我,却觉得丢份儿的事!后来,父亲高升了,我家也就回京了,你家在三年多之后,也回京了!那一年,你家传出了定亲的消息,不是你四位哥,而是你,你四位哥,最大的也有十多岁了吧,但是都没有定亲,而你许家最小,最得人痛爱的许家大姑娘,才四岁吧,却定亲了,这亲事还闹得满京城都知道了,之后,没有多久,你家了出事了?我没有说错吧!"
这,也太巧合了吧!周氏竟然是...安安都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这一刻的心情。
林言握着周氏的手更紧了!
"子奕,是江尚书的公子,是吧!"周氏看着众人都没有反应,再加了一把火,烧得子奕与安安,风中凌乱!
"就只是凭你的一点点的记忆?"安安小心的问。
"不是,学子奕说吧,一点是巧合,二点是不幸,三点就是问题所在了!"
"那三点?"
"不是三点,是好几点,第一,也是让我最先想到与这一身份的,是江夫人是京里人,京里一个大人物,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一位能认得出内务牌子的人!什么人才能认得内务府的牌子?我可以,作为在京里生活了好几年的高官的媳妇,贵妃的弟媳!"说完看了一眼林言,言下之意,以林言之前的官位,周氏是没有机会见识这内务牌子的!
江何氏瞪大了眼,是的,自己能认出那内务府的牌子,这是一个大问题。
"干娘,我家可是有宫里出来的嬷嬷的,听多了,想到了,不许么?何况,我家也接过旨,我也进过宫,姑更是派过人来我家,就不许母亲见过,或者听多了,认出的?"安安不死心。
周氏拍了拍安安的手,"公公,姑姑,嬷嬷拿的牌子与皇子身边的护卫拿的牌子你认为是一样的?"
这个安安并没有研究过,并不知道当中的区别!
张了张嘴,不会驳周氏。
子奕刚想开口,周氏向着他摇了摇头,"不用驳我了,我只是有那么一刹那,觉得江夫人身份不简单而已,我将江夫人的身份定位在大官的千金,或是夫人的身上了,特别是京官,因为外面的小官,太多了!我也不认识多少!略略的想了一想,过了一过我认识的,听过的,京里看着挺大,但是真要算,却又不是很多这样的人!特别是家中出了事的!"
周氏这样说,子奕也就没话可驳了。
"第二点,是你们是离家到这里定居的,我知道,是十年前来到这个地方的,十年前,发生过很多大事,有天灾,也有人祸,但是京里的大事,能让我记着的却并不多,只有那么的三两件而已,其中最深刻的却是一件抄家事件,逆谋,多大的罪啊!"
安安抖了一下,很轻,但是周氏却没有漏掉,"没事的,过去了,我记得,是因为许家勤也在那次的事件之中失踪了,我母亲在我面前说我福大,真的,我觉得我很福大,所以我才嫁了现在的好夫君!"说着看着林言笑了!
"一个武将,如何与我风花说月,弹琴下棋,如何与我说书论句,如果不是我母亲絮絮不休的说着我福大,或者我已经将这事忘却了!第三点,你们的年龄对得上,连姓也对得上,第四,关系也对上了,第五,江夫人的礼仪很好,是岁月与辛勤的功劳,在这里,你们可能会说,其实小官的夫人,如果是与内务打交道的也会认得出,但是气质,礼仪却又不像,第六,你们不愿意进京,应该是怕事败吧,第七,子奕一直不说你们的身份,如果只是小户,只是走荒的,与我家老爷子相处了这么久,说也是无防的吧!我家老太爷,实力是在的,也是有能力的,何况他那么看重家安,是不是?第八女人的直觉,其实在我向安安招手的时候,我还不敢确认,你们三人真敢,不改名,不换姓,就这样大大列列的出现在人前,这是不是叫做大隐,隐于市?"
听着周氏三,四,五不断的数下去,安安的心终于凉了,一个巧合是巧合,两个巧合是偶尔,三个巧合是不幸,四个巧合就一定不会是巧合。
安安转头看着林睿,现在就看林睿他的决定了,逆谋,这是大罪,知道了不上报,是包庇,不是小罪,可是得灭族的!
林睿看看安安,又看看子奕,最后目光停在江何氏的脸上,"你们三人可有证据!"
安安立时黑了脸,这林睿是痴了那根筋啊,问三个在外逃跑的犯人拿证据?好让你送自己进牢房?
子奕计较的看着林睿,"没有!"
很乐观,很天真的安安有那么一刹那,想到了,是不是没有证据,林睿就当没有听过这事,放自己三人离开?
事实是不可能的,宁杀错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这可是每一个朝代上位者必做的事!
全场静了,再也没有一个人说话。
"我们押后上京的时间,小子与丫头留下,其他人下去吧!"林睿突然开口。
江何氏瞪大了眼,看着林睿,这是怎样一种情况。
"先下去歇一歇,你也累了!"周氏过来扶江何氏,林言紧跟在周氏身后。
不舍,无奈,江何氏犹豫再三,当看到子奕与安安向她点头,她才与周氏下去了!
书房里只剩下三人了,林睿没有说话,而是盯着子奕看。
不知道是给看多了,觉得尴尬,还是想缓和一下气氛,子奕笑了笑。
"还是很碍眼!"林睿骂了一声。
安安都不知道将自己放于何地,这是怎样的一种状态,怎么突然亲切了这么多?气氛和谐了这么多?
"我年青的时候,很佩服一些人,其中一个是驻守边关的将军,没有这些将军,我如何努力,百姓都不会有好日子过的,所以当其中一位愿意放下手中的军权,愿意回京养老的时候,我巴不得由外面赶回京,见一见这一位人物,但是我回到去的时候,那人已经不在了,心情很失落,而这个时候,我女儿却被宣进了宫,我不开心,不高兴,于是我闯进了宫,我要骂人,也由于这一闯,我知道了一个消息,那将军是给人害的!"
"不是飞鸟尽,良弓藏?"子奕看着林睿问。
"飞鸟一直都没有尽,良弓又如何藏?真尽了,又何来镇压的!"
"那当时,这什么要回京?又是何人害的!"子奕与安安都盯着林睿,想要知道更多。
"我不清楚,好像有几个原因的,一是怕拥兵自重,一般这样的人物的家眷都得留京的,但是这位,却是在边关娶妻生子的,二嘛,好像是要封赏吧,三嘛,好像,是当时有很多位公主还没有出嫁,而这一家却有四个出色的男儿,听说还有很多原因,但是这不是重点吧!坏人是谁,不知道!"
安安与子奕都不相信,"那查了没有?"
"查过,证据找不着!"
安安没有说话,看着林睿。
"什么证据找不着?证明有罪的,还是没有罪的?"
"都找不着!"
"怎会这样?"
"这个,就是问题所在!"
"那怎么办?"
"这次上京,我会禀报皇上的!"
"结果会如何?"
"不如何!"
"你还是放我们走吧?"
"想一辈子都不见光,小子一辈子都考功名?今天是我识穿了,你可以保证明天不会有谁也看穿了?"
"但是...!"
"你那怕死的心,放下吧!不会死的,最多就是关禁闭在京而已!"
"不要吧!"听着都不舒服,关禁闭,那是怎样日子啊?
"呵呵,要不要拼一拼?"
"你还是我爷爷不?"这时,安安突然向着林睿笑了笑,脸上满是讨好。
"如果你告诉我,谁是英先生的话!"林睿乘机敲诈。
"那有什么英先生,英先生不就是我那一堆爷爷么!"安安番着大白眼,意思是林睿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了,还想不到谁是英先生么?
"啊?"
"三个臭皮匠胜个一个诸葛亮,没听说过么,何况我有好几十个爷爷呢?"安安得意的笑着。
林睿不信的撇了安安一眼,丫头的话,还是不尽不实,但是这又像是说得通哦,不然,一个人知道那么多东西,得有怎样的经历才行。(安安在一旁奸笑着,无事看闲书,上网查典故,想知道什么不行)
第412章 那时候(1)
离开了书房的安安与子奕,两人在房门口处相看了一眼,怎么好像雷声大雨点小的?
现在是怎样的情况?
相继的摇了摇头,说不清!
两人没有再商议什么,而是各自回房间了,在安安的院子里,江何氏等着,她认为安安与子奕应该会聚在一起商议什么的!
但是见只有安安一人回来!
连忙迎了上前,"子奕呢?"
"回房间了!"这个房间是之前子奕住的房间!
"你们不商议商议么?"
江何氏眼里满满的期望!
"得好好的想想,晚点儿再议吧!"说着安安看向小玉,她还可信么?
"母亲,我累了,得歇会,你自便!"说着自顾自的往里间而去。
江何氏看着安安无没有什么精神的模样,担心二字写上了脸!
这一次,是不是就过不了了?
绞着手帕,江何氏再三回头看了看里间,再三确认安安不会出现,才慢慢的走向她的院子!
将丫环下人全都打发离开,坐在床上,左手不自觉的抚上了右手上一只银镯子,抚着抚着,慢慢的转成了握着,慢慢的更变成了紧握,那白皙的手,青筋毕现!表示着江何氏很用力,也像是握着,就会想到办法,就会知道如何做一样,良久,良久,江何氏突然站了起来,直直的冲到院子上,对着正在外面洒扫的下人,"来人,去与你们老太爷说一声,我有证据!我要回江府,让他备马车!"
说着挽起裙摆,小跑着回到安安的院子,入屋,将小玉,小竹,小桂赶去了屋,关上房门,江何氏直冲到里间的床前。
听到声音的安安正个人由床上弹起,谁不讲礼,敢这样横冲直撞!
见到是江何氏,正要开口。
"这个你带着,里面有银票,找个机会与子奕一起逃,我等一下就会去见林睿,十全冠可以证明我的身份!"江何氏趴在安安的耳边说,一边说,一边将手上的银镯子给安安带上,手一推,镯子就过了安安的手碗,往上手臂上顾定了。
"母亲!"安安不可置信,江何氏想干什么?
"听好,我去见林睿,我会证明我的身份,但是得回江府拿东西,我会带上你与子奕,回到府里,你与子奕找机会逃走,之后,我,我会缠着林睿,并会说你俩是我收养回来了,你们与这事没有一点关系,而且,记着,离开这里之后,找个地方隐姓埋名,这仇,不报了,只要你们平安就行!母亲知道,你可以的,为母亲做一件事,就一件,与子奕好好的藏起来,好不好?"江何氏说得很急,一点也不让安安插话。
"母亲,不可以!"
"可以的,十年了,这十年都是偷回来的,我赚了,你们不同,还年轻,应该要活下去!"
"不是的,母亲,你听我说,刚刚爷爷说了,朝里不见了我们两家逆谋的罪证,包括证明我们有罪的,与证明我们没有罪的,那些证据就像消息了一般,都找不到,爷爷说了,就是进京,我们还是有可能会无罪的!"
"会么?"江何氏瞪大了眼,不信。
"会的,你可记得,我爹是将军,他才有兵力逆谋,但是他却愿意回京,还是一家大小全都回来了,谁会这么笨,真要逆谋还回京?所以我家一定不会做这样的事,你家,尚书一名,逆什么谋,有谁撑你家上位,有可用之人么?有拥护之人么?有权么?有势么?"
"你家!"江何氏只想到一个,就是许家,但是刚刚已经说了许家不会逆谋,所以,江家又可以逆什么谋呢?
"我与子奕曾经想过,会不会是君要臣死,这个只是借口,飞鸟尽,良弓藏,但是边关只是静了,只是暂时平静,敌人一直都在,只是没有大规模的活动,而他们怕的只是我爹,只要皇上不是脑子有问题,谁会在那一个时刻处死可以守着边关的良将?更何况这良将还是忠心的,会将一家子都放于天子脚下的?"
"但是不是有现在的镇南将军么?"
"他是能镇着南边,但是所用的军费。人力,都不是一般的少,有熟悉的人不用,选一个新手,当时可以说是拼一拼的做法!"
"那?"
"究竟是谁害我们?"
"但是当时是看到禁军封门的,并带走了东西!"
"对,这就是其中一个重点,禁军封门,但是并没有即时将我们就地正法,或是捉拿,证明证据还不足,而禁军为什么不早一点,要等到宴会结束之后才动手?这是皇上给我们两家脸子,不是吗?那表示有人向皇上举报了,还言之凿凿,皇上不信,但是防患于未然,最后皇上下了令,禁军封门,找证据!"
江何氏怔怔的看着安安。
"后来如何?"
"后来?孺,说,定罪了,是逆谋,让我们逃!"
"伯父是由那里知道定罪了?谁给的消息?这算不算走漏风声,后来,有没有人要为这事负责?"
"我不知道,当时很乱,孺说定罪了,但是却没有说是谁通知他的...然后,孺说,他可以死,但是江家不能绝后,所以决定送走子奕,而当时,你却是跟在子奕身边的,我们没有办法,也没有时间送你回去,本来让管家送走你与子奕就算了,少一两个,到时可能不会被发现!"
"可以么?"
"我不知道,当时我很乱,只知道要送走子奕,我只顾着为子奕准备银票,首饰什么的,路上没钱要如何过?对了,我听说了,孺与一个人说话,说是在府里找个与子奕差不多大小的,让他穿让子奕衣服,代替子奕!"
安安盯着江何氏,江何氏目光有点散,她陷入了回忆当中。
"与谁说话?"
"谁?不是许大哥,不是你家的,是,护卫,对,孺身边的护卫,孺的护卫,叫印的一个护卫!"
"之后呢?"
"之后?孺与印聊了很久,之后,孺入来了,说我也走,与子奕分开走,但是我不舍得子奕,与孺说了,出城之后才分开!"
安安拧起了眉,"怎么你也走?不怕被发现么?"
江何氏声音很低,很低,"因为当时我其实是有了身孕的!三个月了,如果走得掉,江家将会多一条血脉留下!"
"然后呢?"
"然后?我被安排上了马车,与管家一起的,孺说,他也会走,因为已经买通了,我们一家子都可以走,会有人代替我们的!不会被发现!你们家也是!我安心了,带着你与子奕,管家,还有两个护卫,轻车出了府门。我听孺说了,要往南城门去的,在途中,你与子奕却打了起来,因为你怕,要抱着子奕,但是子奕不愿意!所以我让马车停了下来,其实,也正是这一会,我们逃过了一劫,只为在马车再次上路没有多久,护卫说前面死了人,路的旁边有一辆与我们的车差不多的,上面已经没有人了!血迹斑斑的!"
"啊!"安安没有想到,竟然这样避了一劫?
"我也没有想到,但是知道前面有危险,我让马车转了头,往北城门而去!你不知道,后来有一次,我与管家说起当时的情况,管家说,其实我们很命大,往北城门的时候,我们可是走在大路上的。大摇大摆,张扬得很呢!"江何氏的脸上有着笑意!或者是因为逃过一劫了,高兴!其实正是这一份张扬,让人没有起疑,才不会出事!真的逆谋之人,有罪之人,会这样大摇大摆的?真的是寿星公吊脖子子,嫌命长么?
"最后,我们是由北城门出城的?"
"不是,你猜猜,我们是由那个城门出城的?"江何氏突然笑了!
"不会是南城门吧?"
"不是,是东城门!那时,马车刚走到城中,本来是要直往前的,但是我临时起意,问你与子奕,东南西北,选一个,选那一个,你知道你与子奕都选了什么?"
"东?"
"不对!"
"那?"
"你两都是贪心的,你选了东西,子奕选了东北,最后我让马车往东,管家与护卫都不同意,说会与孺失散的,但是南门已经不能走了,其他的出口,走那个又有什么区别?只要最后,我们在南边的百里坡相聚就行了!我没有听管家他们的话,坚持,于是我们走了东城门!"
原来是这样,本来要走南边,最后变了,成了走东门,这个决定,还是在两小孩定下的,这也真是走运的!
或者也正是这样,乱来一通才走得掉的!错有时候也有错着的!
"出城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发生什么事,路途很顺利,但是到了百里坡却有人袭击我们,或者也是我们好运吧,你与子奕都说要解手,在差不多到的时候,就直嚷着,于是马车在百里坡附近就停了,当时我想着,也不差那么一点,但是,就是这样,我们还是遇袭了,两护卫死了,是管家带着我们逃的。"
第413章 那时候(2)
"在林子里躲了起来,管家去探听消息,他说,在百里坡那里有着打斗的痕迹,然后我们又遇袭了,一路上,都是,我们停,敌人就会出现,每一次,我们都只是刚刚好躲过而已,这样一来,不要说停留在百里坡了,每一次在那停,我也不知道,慢慢的,我们已经不知道逃到那里了,那一次,那些人又追上我们了,管家为了引开他们,带着伤的他,再也没有与我们重逢了!..."
歇了一会,安安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听着。
"这样东躲西藏的日子,我的身体出现问题了,那孩子就这样没有了!..."说到这里,江何氏闭上了眼,泪,在眼角滑下。
安安取过手帕,为江何氏试擦着,"母亲!"
"没事,过了这么久,母亲已经放下了!"江何氏强颜的笑了一下!
作为一位母亲,对于失去的孩子,不论过了多少年,只要想起,说起,心还是放不下的,还是酸的!
安安伸手,抱着江何氏,"那孩子或者已经投胎了,现在说不定在那个好人家里享着福啦!"
江何氏点了点头。
安安等着,让江何氏继续说下去。安安不想逼江何氏。
但是江何氏却久久的不说话。
"母亲,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事?"安安不得不出言让江何氏说。难得知道多一些,不问,下次,不知道等到何年何月!
虽然让江何氏说下去是残忍的事,但是一次问清楚,总比时不时问上两句,让江何氏心情难受!
"没有了,管家离开了,我带着你与子奕继续东躲西藏的!"
"不对,母亲,离家的时候,不是带了很多的银票与首饰什么的吗?后来怎么朝不保夕的?"
"在路上,一直都是管家去买吃食的,住店也是,所以银钱都放在他的身上,我那里只有一些首饰而已,管家出事了,我们就失去了最大的一笔钱财了!"江何氏尴尬的笑了笑,"如果母亲机灵一点,留下一些银票,你与子奕或许就不用受那么多苦了!"
安安摇了摇头,听了这久,总觉得那里有问题,但是到却说不出,忠心的管家,拼死的护卫,落难富家主母?没有问题,但是听说却觉得有点西有里面!
看着江何氏,"母亲,什么时候开始,那些追上来的敌人不再出现了?"孤儿寡母,如何敌人得过那些追杀的人?
"这个,这个是在管家离开之后,管家离开,我们还遇到了敌人,遇过两次,这两次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遇到过了。"
会不会这么的巧合,管家不在,就遇不上敌人?
"母亲,是不是每次,遇上坏人之前,总会的点小问题,像是子奕,或是我不听话,撒赖,或是突然停了车,或是突然要折返,或是,总之,就是每次都有或这或那的小问题,让行程不顺利?你细心的想想。"
江何氏低下了头沉思起来,突然,她打了一个颤抖,很不安的叫了一声,"安安!"
"每次都有,或者大多数都有?"安安紧握着手,答案快要出来了。
"是的,每次都有问题,你哭闹,与子奕打架,我肚子痛,小产,子奕病了,你病了,...家安,你怎会,想到这个?"
安安扯了一下嘴角,"母亲你再想一想,管家,或者护卫,是不是在每一次,你让他们停车的时候,回头的时候,他们都开口,劝说,你让坚持多一会,说很快就到下一个目的地了,或者你想向东,他们却往往让你向西?"
江何氏疑惑的看了安安一眼,再一次认真的回想,"有几次是,但是大多数,我都听他们的!"
"听他们的时候有没有敌人?"安安问得很轻,很小心。
江何氏伸出了手,拳头是握着的,慢慢的,左手一个一个指头伸了出来,右手,却一直都握着,"听他们的,多数都会遇见敌人,如果不听,反而很安全,会很快的到达下一个目的地!"
安安像是给人打了一顿一般,整个人摊了在床上,"家安?"
"奸细就在身边,想不给追,那是不可能的!"安安看上了江何氏的脸,这样也死不了,这命,真大!
"什么?不可能的!那些都是孺安排的,都是心腹啊!"
"不然母亲你解释我听,为什么听他们的都会遇见敌人,不听却不会?没有被杀,只能是我们命大!"
江何氏瞪大了眼,她不信啊!
"母亲你再想想,护卫死了,管家离开了,就没有遇见敌人了,为什么?"
"母亲偷了一家人的衣服,我们都成了普通得不再普通的小民,所以..."
江何氏还不笨,知道换装!
"母亲,与管家一起的时候,为什么就不换装?"
"我当时倚仗着管家,没有多想!"
"你没有想到,管家,见多识广的人,他也没有想到?"管家,是一个怎样的人,让江何氏这样的信赖?将三人的命全放交给了他?安安冷冷的说着。
江何氏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她开始接受管家有问题了!
"母亲,你再想想,那些人是来捉人的,还是杀人的?"
"这怎么分?"
"是一出手就大刀砍来的,还是用绳用网,空手来的,这总有些区别的?想想,这很重要的!"
"好,...不像是要杀我们,但是他们是奉命捉我们回去砍头的,当然会小心一些的!"
"如果是皇上派人,那应该是大张旗鼓,然后贴榜,贴告示,来人应该着正装,出示腰牌,而不是蒙着脸,当失去内应就失去我们的下落,这找人的范围也太小规模了,爷爷说得对,皇上并不想砍我们的头,上京不一定会死!"
"家安!"
"这样看来,最少,江府里有奸细,而这人并不想要江府里的人的命,母亲,你有没有听说过,家中有什么物品是祖上传下的,其中有着什么宝藏的关的传言?"安安很狗血的往财这一方向想,家传的宝藏,想想也让人流口水,如果找了出来,然后送给皇上,那应该就不用死了吧?会不会有嘉赏?
"没有,江家祖上并不是什么大富人家,只是近几代,有人考上了秀才,举人,做了官,然后这才繁荣起来的!"
"这可不对啊,十全冠呢,里面就没有一点传说之类的东西?"
"那冠,不会的,江家可是拿那冠到外面的铺子修理过的,如果真的什么秘密,那修理师傅会看不出?"江何氏并没有给安安绕乱,知道给安安说和说和。
"也是,能拿到外面修理,那表示一是没有秘密,二就是秘密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何况,十全冠,我们并没有带走,想要这东西的人,应该会知道才是!"
安安自言自语,这,到底是为什么,要害我们?
"管家为什么一开始并没有向三人动手,一个管家二个护卫,足够将三人捉住了,何况,母亲这样信管家,下药,放倒,快又好,但是这三人在面上却一再展示忠心,但是却一再出事?这三人当中有人并不是奸细,而是忠心的,其中一个护卫,应该是忠心的,于是另外那一个不敢动手,怕不能一击即中?但是后来两护卫都出事了,只剩下管家了,这时管家却还是只带着三人逃,并没有出手,是因为什么?到最后却去引开敌人?"
安安自顾自的说着,想着,但是却得不到一个结果。
"母亲,之前,那些银票,是不是一直都放在马车上,但是护卫出事之后,管家却将银票放到身上?"
安安想着,想着,捉到了一丝重点。
"你怎会知道?难度管家出事是预先准备好的?不可能吧?"江何氏已经将管家列为反派了!
"他的伤也不是什么严重的吧?"如果他知道什么时候有敌人要来,或者他一直在找机会下手,这可很难说了!
"在护卫出事的时候,他中了一刀,手伤了,脚拐了!"
"你仔细的想一想,管家说要去引开敌人,那敌人与平时的有什么不同?"
江何氏良久才开口,"其实,我没有见着,只听到一些声音,说应该就在附近,让仔细的找,还让大家集中的找,声音很急的,管家说他去看看,看过之后,管家说,对方有三人,他去引开,让我带着你们绕到后面..."
安安知道了,这最少,可断定管家的夹带私逃的嫌疑!之前忠心不忠心,还得考究,但是在这一刻,他已经一定不是好人,是后来吓怕了,还是一直在计划?这个还得查查!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内忧,外患,这两个家怎么会这样?
不死,已经是幸运的了!
这时,门外响起了小玉的声音,"小姐,夫人,老太爷说,马车已经备好了,夫人想去那都行,不需要与他说的,这个家的大门还像以前一样,规矩没有变!"
江何氏看了安安一眼,林睿怎么就不看紧一点,就不怕我们走掉?
第414章 各人心思
"爷爷说了,上京不会死,甚至可能还我们清白,所以,我与子奕没有商议要逃,母亲,我们再看看,如果要逃,也不会是光天白日之下,入黑之后,才是最好的逃走时间!"
江何氏点了点头,"母亲都听你的,但是你得应承母亲一件事,无论什么情况,都与子奕好好的活下去,想办法活下去,可以么?"
"好,安安答应母亲!"
江何氏听到安安的保证,笑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就这样定了!
"母亲还是往家里走一趟,将十全冠拿来,还得整理一下行李!"靠近安安的身边,"得为走的时候备多点盘缠!"
安安将手臂上的镯子拽了下来,塞回江何氏手中,"安安也有这个,所以,母亲,你不用为安安准备的!"安安的手上可是的五千两卖曲子的私房钱的!这个不但江何氏不清楚,就连江子奕也不知道,这是安安最后的倚仗!也因为江何氏与子奕都不知道,将来真要清算这一个家的时候,这五千两是不会被查出来的!
江何氏会心一笑,心更定了!
"我回家一趟!"说着起来,戴上镯子,整理一下衣服,摆出最端正的姿势,外着门外而去,"好好的伺候你们小姐!"到门外的时候,江何氏还吩咐候在门外的小玉她们!
好一个当家主母的气派!
送走了江何氏,安安再度歪在床上。
这里面有太多的疑点了!
辗转反则,安安想不通,总觉得问题多多,但是那里有问题?却又说不出。
起床,更衣,安安没有说任何话,像是游魂一般,慢慢的向屋子外走去,小玉一见安安出里间,立刻放下手中的绣绷,跟上!
在院子里转了两圈,安安突然回头,"小玉,以后我还可以信你么?"
听着安安的问话,小玉愕然了,瞪着大大的眼,"小玉不懂?"
"为什么在这么多天过后,才想到要补贴公中,为什么不与我先商议商议,而要去问干娘身边的人,为什么你会在那一个时候到干娘院子,然后发现老爷脸色有异?为什么?为什么要将我推到那风尖上,让我烧,让我烤?让我不好过?"
小玉的脸色突然没有了一点血色,"没有,小玉没有!"
"没有?那你告诉我,为什么?"
"我,小玉,没有...!"小玉只是重复这一句话。
"记得我给你说过的故事么?蛇吞象,我没有蛇的胸襟,你也不会有三次机会的,一次的背叛,就足够让我心寒了!"
"小姐,小玉没有背叛您!"小玉小声音的为自己说着话。见安安不搭话,久久才开口,"补贴公中,是严嬷嬷问小玉的,她说,林府的收入并不多,小姐的收益却不少,何况还得了皇上的赏银,这应当给一点公中的,本来小玉听了这话,就想来问问小姐的意见。但是上次受了点惊吓,脑子有点乱,库房里有多少现银子,我总是记错,于是就再查,可能是见我天天查账吧,小桂就问我是不是很忙,她可以帮忙,这事就告诉她了,她,是她提议我要先问问夫人的,说万一夫人没有一点这个意思,而小姐又提出来了,那意见不一,多尴尬啊!对了,我在那个时候到夫人院子,也是小桂告诉我,说夫人正在歇,双清姐在那个时候一定在空闲的!"说着,小玉低着头,这一说,一想,她知道自己是做错事了!
"小桂?"
"对!"
"你说你记不着库房有多少银子?我又没有动用什么,这数应该是不变的,怎会这也记不着?"
"这个是奴婢失责!"
"说说过程?"
"那天,老太爷不是说七天之后我们要进京么?小玉就想,既然要进京,那家中的银钱应该要点算一下,看要换多少银票,还得备上些银锞子,在小玉的记忆与账本子里,最面上的托般是放碎银的,一共的二十三个,这个托盘下面,是一些铜钱,应该是有四贯三百六十钱的,旁边还有四个五两的银锭子与两百个三十四个一钱的梅花银锞子,因为平时铜钱用得不多,只会用在小丫头打赏。所以每一次我都是一百一百的拿了,然后放在我房间的小抽屉里的,而每一次取钱,我都会记下,还会用小纸条,将每一种的数量都记下,但是这一次我去对数,发现,铜钱少了,碎银却多了,第二天再进去看,却发现铜钱多了,但是梅花银锞子却少了,这,数量不对,一就是我数错了,但是我一数再数,总额是一样的,就是这个数量不对,但是库房,只有我有锁匙,连小竹也没有,这,小姐,小玉失职了!"说完小玉头又一次低下去了,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失败,数个数也错,还一错再错!
"不是你失职,是有人入过库房,动了里面的东西!"
"但是东西却没有少啊!"小玉猛的抬头。
"进去,却不一定要拿东西,换东西,看东西也是有的!"安安看着小玉,这当中,是周氏让人做的,还是外面的人收卖了?如果是周氏做的林睿知道么?林言知道么?
"啊?但是锁匙我是从来都不离身的啊?"
"你病了那几天,小桂有到你房间看望你吧?"
"有,只要小姐不要她伺候,她就会来看我与小竹的!"
小玉瞪大了眼,这小桂不是来看病的,而是来...
"你自己看着办,看找不找得到问题所在?我希望那个让我失望的人不是你!"安安没有再看小玉,她转身向着外院而去,问题太多,得找个人商量才行。小玉呆的站在院子中,良久,握着拳头的她反身向着安安院子走去。
林睿书房,林睿正在里面游转着,在书架子前看看,在桌子前也看看,在挂墙的字画前也看看,但是却只是看,既不选书来看,也不干点什么!
他在考量着,之前发生的事,还有江何氏刚让人来报说要回江府,她有证据,证据她的身份。但是在他请江何氏回来之后,他已经让人将江府翻了一遍,没有任何一个东西可以证明这三人就是当年的其中三人。
还是漏掉了?
会有什么东西?
林言院子。
林言正与周氏细声的说着话,刚刚周氏说如果嫁了个武人,就没有人与之谈诗说词了,说林言正是适合的人选。
林言听了心里高兴,这会正拿着诗集要与周氏多谈谈自己的见解,与周氏论道论道!
与子奕相议了一翻,结果并不尽人意,两人都只是想到些小问题,究竟是谁动的手,为的是什么,两人想来想去都想不到!
江何氏回了一趟江府,将十全冠与一众跟身的东西全都搬回了林府,小叶也将子奕的东西搬了。
这等于子奕与江何氏又一次住到了林府。
看着这满车的东西,江何氏叹了一口气,"早知道这样,前几天就不搬了!"
江何氏回到了林府,让人请了子奕与安安,她要再三确认,是不是向林睿证明自己的身份,但是又怕一但证明了,那逆谋罪人这名也就坐实了!
看到江何氏,子奕犹疑再三,也说出了同样的担心,最后,三人都没有话,在默言无声之中,最后决定,还是不言明的比较好,最少,还留有一丝狡辩的后路!
三人分手后,各自想着各自要想的事,带着这沉重的心情,各自回房间了!
江何氏没有让人与林睿传话,就像她之前并没有让下人带话给林睿,带话一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当然,这是江何氏一厢情愿的做法,但是奇怪的是,林睿明明在书房里想要知道是何物,却一直没有让人来催促江何氏,或者他也知道江何氏退缩了!
在林府,各怀着各种心思,一天,就这样的过去了!
第二天,没有像往常一样,聚在一起吃早饭,江何氏不知道如何面对林睿,所以称病了,要留房间用膳,林言与周氏却睡过了头,也没有到前厅,安安与子奕到是起来了,但是两人一早却出府了,说是去巡田,交待田地在开春的时候要如何种植。
林睿自己,看着那空空的饭桌,心情十分的低下,成了这样的局面,为的是什么?
摇了摇头,他也没吃,就往外而去了,小僮连忙打包,跟上!
同屋却陌路,这就是林府六人的情形。
而这一个情形,却很快的让四大家知道了,有人笑得很开心,有人满是疑惑,也有人闻到当中有问题,连忙回派人手要知道当中的内情,当然也有人担心,怕这个情况会影响到自己了!
又是各人有各人的心思!
安安与子奕在田地上,聊着各种与田地有关的话题,像是有意识的回避昨天的那个内容,也像是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可是在田上,在田上应该干的就是种田的活。
问过陈列他们的打算,听了陈新,陈大的报告,问过虎子桑基地的状况,又向众人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站在田头,看着一众的佃农正在整地,有个小子正赶着鸡鸭吃着地上的虫子,一边跑一边跳,那整地的佃农大声的喊着,"不能乱跑,也不能乱踏,乱来,回去收拾你们!"
小子大声的回了一声,"知道了——!"应完,还是那样你追我赶的。下脚却挑了适合的地方。
田里一遍的详和,突然的安安想起了林睿送给他的两人,一个是账房,一个是近身丫头,安安还没有见这两人。
刚想起这两人,安安又想起了昨天,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两人还是与贵妃之前送来的人放到一起,做着小事,看看情况再用吧!
这人与人之间,一个信字是很重要的!
现在这个情况,真的很让人无语!
子奕不知道安安想起林睿送的人,但是见安安叹气,他知道,安安心正烦着,而他却没有更大的能力让安安放下心来!
不由得也跟着叹起了气!
第415章 起用与赌
之后两天,林府的气氛都不太和谐!
给人的感觉就像家人朋友闹别扭似的!,见了面也不说话,只是见了礼,然后就是别过!
四大家都让人了解情况,都知道林府气氛不好,但是原因是什么?却是查不到的!
而这一状况竟然还传回了村子里,让方行他们起了一肚子的疑问,但是由于身份,亲疏,外加不明真相等原因,大家都在观望着!
当然,好人,善良的,就会希望这一家子尽快好起来,和和气气的才是过日子的,心肠坏的,就希望这一家子继续这样下去,甚至出现更大的分歧,然后成为仇人了。
更有人在背后动起了手脚,于是林府的下人,议论纷纷的,开始传出各种让人不安的流言,有说安安得失了林睿,让林睿讨厌了,这不揪不采只是个开端,很快,就会给赶出林府!有说,是林睿让安安做一些她不愿意的事,两人吵了一顿,现在正在冷战,而江何氏与子奕会搬回来是因为要做和事佬,也有说,江何氏与子奕搬回来不是做和事佬,而是做人质的,不然不会出现江何氏与子奕都不出现在大厅吃饭的情形的!
总之,各种的不和,让下人们都议论着。
在这时,小玉却带着程挂,将小桂捉了个人脏并获!
在程挂各种的恐吓之下,(并没有对小桂用刑),小桂就和盘托出!
是府外的一名男子,找上小桂的父亲,让小桂将府里的情况往外传,近来,只是消息已经不满足了,他得知小桂成了安安的丫环,于是让小桂做了很多小事,并告诉小桂,让安安身边的丫环出事了,她就可以上位了!
小桂心动了,丫环的最高境界,当是是主人最亲的近身丫环了,听从了那人的安排,看准机会,让小玉出问题,在让小玉出问题的那一刻,小桂没有想到会将安安推到林睿面前,让安安放在火上烤,也只是这一次,就让小玉给安安骂了,其实只是安安走运,不然不是入狱而是已经死亡了!
安安将听了结果,将人带到林睿面前,也放下一纸供词,没有说话,放下人就走了!
林睿看完了供词,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人将小桂带了下去。
接下来两天,林府里的下人开始不断的失踪,这时又传出一个消息,说是林府得罪了神,现在神降罪了!
人心惶恐不安!
在这一天的下午,小桂被带走的第二天的下午,林府全体一个都集中到了林府最大的院子中,那里正在在给十四个下人用刑,小桂正在当中。
小僮站在一边,高声的读着众人的罪状,"莫小桂,与府外人勾结,将府中消息往外传,陷害主子,私自进入库房,搬动物品,装神乱鬼,魅惑人心,罪不可赦,责打三十板,发卖边关劳役。李十二,偷取府中财物,监守自盗,责打三十板,发卖边关劳役...!"
伴随小僮声音的是一声声的求情,哭喊之声。
旁观的下人胆子大的正瞪着眼看关着眼前的一切,胆子小的,不是躲在别人身后,哆嗦着,就是一个给吓得快晕的模样!
正个院子里惨兮兮的!
读完了罪状,小僮声音向众人示下,"在林府,背叛主子,这就是下场!"
"小人知道,奴婢不会!"之声不绝!
随着血流了一地,其中有人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一盘准水,当头浇下,继续!
血肉模糊的状况提醒着下人这是一个怎样的地方,自己的本份是什么?
安安也到场看了眼,不等行刑完毕,就离开现场回了自己的房间。
但是那十四人一字排开,杖子此起彼落的声音,让安安很是难过,自己会不会也有这么的一天?
摇了摇头,将不安丢之脑后。
一场的扫荡,安安的院子里少了一个丫环与一个家丁,(小桂本来是临时派来的,安安不算在内)。
晚饭过后,周氏让双清来了一趟,问要不要增加人员,是上公中派来,还是安安自己找人?安安想了想,推了周氏的好意,说之前贵妃与林睿赏了人,自己还没有用上,这会正好!
双清也不多说,就去回复周氏。
小玉犹疑了很久,还是开口问安安,"小姐,你真的要起用...?"
"如果是忠心于我,不用岂不浪费,如果不忠,总得找个借口打发吧!"安安有一刻,觉得自己很残忍,竟然赌人性!
但是随着身边的人越来越多,这可用的人却越来越少?日子还如何过?
第二天,
让小玉召来了人,(这些人,都给安排住到了江府的一个院子里,平时就是负责一些小事,像是一些刺绣,或是一些日常采购,但是重要之事,一直都没有交给这些人。
院子,大伙向安安行了礼,安安站在屋檐下,看着脸前黑压压的一群人,安安打开手上的本子,里面是留在江府的护卫江风(第一批剩下的护卫)写来的人的考核报告。一切都很好,果然是精心挑选出来的。
"如风(及笄时,林睿送的),以后你跟在小玉身后,作我的近身丫环!林巧,林如(林睿只送了两人,其他都是贵妃送的)作厨娘,小玉会告诉你们我的喜好,林瑶,林月,作针线娘子,以后我的衣服就交给你俩,小竹以后会与你们一起作针线上的事。你们的丈夫与小子,我会安排到田上做事,有本事,升管事,没本事,以后就在低层干活,女儿留在我这院子里,作三等丫环,以后再行安排,(林巧,林如,林瑶,林月,四人都有儿女,最多的是林巧,有二儿一女,林如有一儿一女,林瑶有一儿,林月有两女儿,于是安安这里增了四个丫环,安照,大户人家的规矩,以安安,郡主的身份,四个一等丫环,四个二等,八个三等丫环,还应该配备媳妇子,管事娘子,看门婆子,才显得有身份,但是安安习惯什么都是自己动手,一直也就让这些位置空着了!)
听到安排的,全都应了!
看了一众人一眼,"刚刚分了刚位的全走到左手边!"一阵脚步声,人分成了大小两堆。
多的一堆已经安排完毕了,剩下的是四个男子,一个三十岁上下,留着小羊胡子,一脸安安欠他钱的模样!
"万先,万先生?"安安犹疑的叫了一声,这可时林睿送的账房,但是看着剩下的四人,只有这个长着胡子的像,其他三人都三大五粗的,不像文人!
"见过郡主!"果然,那小胡子走了上前,向着安安行了一礼。
"我名下的产业比较多,种类也不少,管理也分得比较散,不知道万先生最善长是什么?"|
"回郡主,只要是账上的,小人没有善长的,也没有不善长的!"这话,是不是说他是十项全能的?
也太嚣张了吧!
说完,站在那里,等着,那感觉个嚣张的感觉让安安给咽了一下,这人怎么这样?
"既然这样,万先生先接管糖果屋的账务吧!其他的再看先生的能力!"
万先也不争也不辩,点了点头,摸着胡子,也站到了左边,算是应了。
看了看手上的名单,剩下的三人,铁匠陆铁,泥瓦匠余瓦,渔人海贵!
"陆铁,余瓦我会安排你们到我名下的大院工作,海贵,你到鱼塘工作,如果有问题。"安安看了看第一批分配的人,"全部都是,有问题,找你们上一级的管事,提出,或是见着我与江公子的时候,也可提出!今天暂时就是这么多!下去吧!"
哇啦啦的,下去了大部分人,全部女眷都留了下来。
四个媳妇子,五个年轻的丫头。
安安看了看,"都下去吧,小玉会带你们到住的地方,规矩也会告知的!"
细致的划分与安排,安安已经没有心情处理了!也就将众人下去了!
众人行了一礼,全都退了下去,看着众人的背景,安安摸了摸自己的额,手有点点凉。
由今天开始,自己也是有身份的人了!
安安由做县主,到郡主,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同了,但是今天,看着这一众的下人,突然她觉得自己高高在上,是人上人了!
原来人还是得人来衬,才显身份的!转身进了屋。
这时候,子奕急冲冲的进来了,"你用了那些人?"
子奕脸上带有急切,他不明白,安安怎么突然用起了那些人,放在身边,那不就多了很多线眼了?
"能不用么?"
四个字,道出了安安的心声,是的,一直都没有,那可以说安安懒,不想改变,但是现在,刚好院子里少了人,这些人还不用,可能么?可以的,但是这会让林睿心里多了刺,甚至让贵妃也心生不高兴!也会将两家人的关系变得更僵的。
子奕没有说话,在安安的身边坐了下来。
他清楚这情况,但是放这么多线眼在身边,日子怎会好过?
"如果有一天,我们一无所有,你会如何!"安安幽幽的声音在子奕的耳边响起。
第416章 一无所有
"一无所有?"子奕笑了,"我们本来就是一无所有的!不是吗?"由什么也没有,到现在略在所成,再来一次,只要有机会,有时间,什么都不是问题!
机会,才是最重要的!
"我将我的产业都交出去了,如果有那么一天,这些人真的背叛了我,那我将会一无所有!"
子奕伸手捉着安安放在桌子上的手,"一无所有了,我们不用管这些那些的,我就带着你到处游玩,看尽这个多彩的湖光山色!"
"都没钱了,还能游么?"安安很满意子奕的这个提议。
"游湖光,赏山色并不要花多少钱的,我打工也是能养得起媳妇的!"子奕笑眯眯的。
安安看了子奕一眼,也是穷的穷游,富有富玩!
有没有钱,日子不也一样要过么!
安安笑了,很是满足!
其实安安除了赌这些下人会不会忠心于自己,也赌林睿,贵妃对自己是不是真心,赌注就是安安名下的产业,安安的全部家财。
并不是安安主动要赌,而是,到了这境况,已经不由安安说事了!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产业,而是如何保着性命。
林睿很快就收到了消息,他听到的时候愕然了,他想不通,安安这样做的缘由,在这一个,两家人之间的着缝隙的时候,竟然起用自己这一边送给她的人,是她的心胸真的那么的广阔?还是借用这些人向自己的示好?还有有所谋划?
她就真的不怕这些人是自己放在她身边的线眼?
林睿疑惑,林言同样!
甚至下面那些人也是。
贵妃送的那些人,来到平城已经很长日子了,一直都得不到重用,很多人都已经死心了,有想就这样过一辈子,也有人想过要不要自动出击,向上自荐,当然也有人想过要离开,但是突然却让上岗了,其中还有不少是重要的岗位,这,是怎么一回事?
林睿送的两人,也是了解这情况的,但是两人来的日子并不长,所以只是听说,心还是很雄的!
之后两天,下人们都在适应新工作,而林府内的六个主人,却一致认为现在这种不上不下的气氛让人很难受,很一致的,在这一天的早饭,全都到了饭厅,虽同台吃饭,却各自修行!除了应有的礼节,闲话却一句也没有。
情况总比之前不见面的来得好上一点。
而借着这个机会,林睿宣布了,"五天后,我们起程!"
没头没尾,但是在场的全都知道是怎样一回事!
没有答应,也没有认同,当然也没有否认,但是各自却回去整理行李!
田里的事情,是交待了陈列他们的,铺子也有各自的掌柜,各自的说事人,只有糖果屋,有点儿麻烦,因为多了一个万先,比较好的是,万先只管账目,并不插手生产,与长顺交待过后,一切,也算是交待完毕了!
安安,子奕,江何氏,带着护卫,回了一趟村里。
站在山坡上,看着眼前一大片美好的景致,心情却好不起来,三人心知,这一趟,或者应该称为死亡之旅,以后可能不再回来了!
拿着礼,去看望叔公,天冷,叔公的身体差了,窝在家里,见到安安一行,笑眯眯的,很是高兴,聊了一会闲话,请叔公一家到家里吃饭,叔公应了!
然后,一行人又到方行家里看望,得知,方西正在议亲,其中一户是姓郭的,正是安安他们的老熟人,郭纯的小女儿,还有城里的几家不错的人家,现在方南是官,方西的亲事可选的人家挺多的!这让方陈氏又犯难了!正在犹豫不定着!
江何氏听了,立刻准备了礼,告诉方陈氏,这一次上京他们怕是没有那么快回来,所以先将礼送了!
婚还没有订,方陈氏当然不收这礼了,但是江何氏自己心知肚明,这一去怕是回不来的,就将礼留了下来了!
方陈氏也知道安安的身份变得越来越尊贵,知道不能强求,礼到了就已经是给面子的事,所以表现得很开心!
江何氏与方陈氏聊着闲话,内容多数都是方西定亲的内容,说不知道选那一家,那一户,说其中一家,女方,是镇上的一户人家,说起来,还是安安认识的,酒铺子的老板,郭纯的女儿,上次在江家这里踢到了铁板之后,他收起了不纯之心,专心的经营他的酒铺子,因为近安安的酒厂,本着厚脸,他也向酒厂入了货,这几年他的表现可是很不错的,而方行也是看着这几年,他的为人,(天灾的时候也出力了,与大家一起共度难关,帮助弱小!)名声还是不错的。
这一家方陈氏是比较满意的!但是方南现在是官,这一家子只是低下的商人,这又让方陈氏犯难了!
安安带着人在田间走动,程挂带着护卫站得远远的,偶尔见人担着重东西,或是要搬什么,也搭个手。看着村民或在整地,或在收割,或在播种(种药材,受安安田里的产出影响)一遍辛勤的景象,村民见着安安都热情的打招呼,或是叫着郡主,或是叫县主,甚至叫许家丫头,江家丫头的,(有些分不清安安的身份),而安安也不摆架子,全都热情的应着,大叔,今年产量好么?大婶,种什么,这个产量怎样?大哥,这东西好伺候么?...
子奕则与方北到湖边钓鱼。说是要为今晚加菜。
在钓鱼的时候,子奕给了方北一个小荷包,"这个是家安给你的,说是什么梦想基金,让你完成梦想的!"
小北笑眯眯的接过了荷包,打开看了一眼,疑惑的拿了出来,里面是一百两的银票,一共十张,"这也太多了吧!"
"她给,你拿就是了!"
方北盯着子奕看,"这次上京是不是会有问题?"
"怎么会这么问?"
子奕好奇,是不是自己露出了什么?
"你与家安虽然脸上都带笑,但是很假,你们搬出了村子之后,每一次回来,笑容都会带着变化,好收成,家安会笑得很甜,什么也不做,整天呆在厨房的,如果有事,像是天灾,她会领着人,到处的巡,到处的看,这笑就带着担心,而这一次,家安身边多了很多我不认识的,你与家安笑得都假假的,一点也不开心!"
"没事的,不过是这一次要在京时留的时间长一些,我与安安都担心春耕的事,虽然说都交待下去了,但是每一年,我们都会看着些的,今年却两人都不在!"
"原来是这样?这个我让爹多巡巡,给你家也看着点!"方北像是很满意这答案,点了点头,"给我与家安说声谢谢,如果这次下场,我不中,我就外出游学,见着好吃的,我全都将方子找回来给她!"说着举了举手中的荷包,"这是经费!用不完的,到时我再还她!"
子奕勾了勾嘴角,点了点头,"那我是应该盼你不中,还是想盼你中?"
"这个,看老天爷好了!"小北笑了笑。
晚上,桌一有着两味用鱼做菜,一是松子鱼,二是蒸鱼。
看着鱼,"怎么这湖里也有这么小的鱼了?"安安下意识的开了口,却见子奕别过头,方北一脸的奸笑,"这鱼不是你们钓的?"
"嘻嘻,你眼真利!这大冬天的,你让我们在湖边吹风,还让不让人活啊!"方北不为自己钓不到鱼而不好意思,反过来说安安让他俩吹风残忍。
大伙一听,这小子,真真的不要脸啊!
安安白了他一眼,"我才没有让你们去钓鱼,吹风的,是你说什么今晚加菜就看你了,失败了就推我身上来了,哼!小北,你可,不可以这样的啊!"
"有吗?有吗?怎么我不记得了!"说着笑嘻嘻的跑开。众人都笑了起来。
与村里的人相聚了一番,吃了一个开心的晚饭,睡了一觉安心的,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带着笑就回程了!
方北在村口,送别了安安一行,看着那越走越远的车队,"希望一切顺利!"脸上有着浓浓的担心。
回到林府之后,再整理了一下行李,很快就到了出发之前一天了。
安安的院子里。
"丫头,为什么不逃?"林睿找上了安安。
"天大地大,我可以逃到那里?是不是我逃了,就一定可以保命,就一定可以过得了这一劫?"
"如果你们留下其中一个作掩护,一定逃得了!"林睿中肯的道。
"留谁,我,母亲,子奕?留谁,剩下的一辈子都得活在悔恨当中?"
"也是!"
"爷爷又为什么不派人看管着我们?"
"你又知道没有?"林睿笑着看着安安。
"程大哥说没有,我的直觉告诉我,也是没有!"
"因为爷爷觉得不需要!"
"也是,样子有了,特征也有,想要全国追捕,没有什么难度的!"
"爷爷觉得不需要,是因为我知道你不会走,小子不会丢下你的,你们母亲,她会舍弃自己,但舍不下你们两个!"
"我想过要走的!"
"但是最佳的逃走路线,机会都不是现在!何况,现在还有机会知道当年的真相,走,并不是时机!"
"如果我要想赢爷爷,想赢干爹,怕还是差很远吧!"
"丫头,这些都不是你应该做的,应该担心的,安心做你的郡主,种你的地,才是根本!"
林睿看着安安,眼里有着安定,让安安安心。
"如果这一关过了,我会回来种地的!"
"爷爷等着你回来!"
第417章 不是一个好地方
官道旁边的百里坡。
看名字也知道,百里坡,表示这里离京还有百里。
在这一个地方,有着江何氏沉痛的记忆,也是在这一个地方,安安一行人遇上了叶尚书。
叶尚书的出现,让大家都愕然,包括林睿。
下令歇息,叶尚书带着林睿到了一旁说话。
良久,林睿与叶尚书回来了,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特别是林睿,巧合的是,他们回来的时候却刚好看到江何氏掀起了帘子看着远处的一个草丛落泪。
"丫头,扶你母亲过来!"林睿的声音比路上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来得冷!
七人在百里坡的一棵树下碰头,叶尚书很是无礼的盯着江何氏来看,"没有错,这位是江大人的夫人!"
一话,将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到林睿脸上!
"不是我说的!"
林睿知道众人心里疑惑。
"是我夫人说的,她认出了江夫人!所以我才写信,让你们都进京,这事,应该要解决了!"
安安三人只能用震惊来容易现在的感觉,不只周氏认出了,叶夫人也认出了!那,是不是表明自己已经在死亡的边沿走了不只一转了?也因为叶尚书写信让自己三人进京,应该就是那时,林睿突然转了方向的原因?看了看林睿,林睿点了点头,"我是收到信才让你们三人一起进京的!"
原来是这样!
"但是,她没有一点异样啊?"江何氏连忙反映,周氏也连连点头,这叶夫人也太深沉了吧!
看着江何氏与周氏脸上的表情,叶尚书笑了,"你们太抬举她了,她只是在路上太闷,想着想着,所以才有所疑惑而已!"
原来是这样,众人的心都顺了一点,不然一位夫人在自己面前生活的几天一点表现都没有,那也太可怕了!
"老夫来这里,只是想要问一问老头知道不知道这事,既然他知道了,那,你们今天就当没有见过老夫吧!"说着,拱了拱手,就要离开。
"等等!你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将你了解的都给我说一说!"林睿一手拉着叶尚书的衣领,成功的阻止了叶尚书的离开。
而安安与子奕也对看了一眼,林睿说没事,指的是他进宫与皇上解释,有事没有看的是皇上的态度,但是,多了叶尚书,会不会成为未知的变数?
"放手,还是那样的动手动脚,有失斯文!"话语虽然是骂的,但是脚步却是停了下来,"我并不知道多少,当年,我只是认识江尚书,他是老大,我们做小的,与他并不亲近,何况,那时候,我才外放刚回来呢?"
"别废话,说你知道的,我也说我们知道的!你不吃亏!"
得了好处的叶尚书,看了众人一眼,"当年,我是在一次皇宴见过江夫人,并没有上前见礼,所以江夫人不认识我吧?"
江何氏摇了摇头,"我认得你,当年的孺手下的新任侍郎,你上任没有多久,我家就出事了,在这之前,你到过我家作客!"
"我是到过大人家作客,但是却没有见过夫人!"叶尚书再看了一眼江何氏,有点儿好奇,她会认出自己。
"你没有见到我,但是你见过她!"说着看向了安安。
"有么?"
"一个一身红衣,头顶大红花,到那都有笑声,没有一点规矩,什么都自己来,将丫环婆子丢于身边的小丫头,记得么?"
"是有这么一个丫头!"叶尚书看向安安。"平南将军的女儿!"
叶尚书记起了,看着安安,"都长这么大了!"声音里满是感慨!
"那天,我是没有到前院,但是我带着她刚好由则院过,你们一行人也正要到则院!"本来夫人与外客,是没有机会见面的,因为每一个院门都在人看守,而小时候的安安却是一个不安分的,喜欢自己到处走的,那一次见面,是意外。
叶尚书点了点头,他是没有见着叶夫人,但是却见着一个自己爬上凳子自己倒水,喝完还吆喝丫环说她们走得慢的疯丫头。江何氏正在院外的一墙后,她看到了叶尚书一行人,出于礼节,她避嫌,没有出现,所以叶尚书一行人都没有看见江何氏。
"那一年,我由外任调回了京,在江尚书手下工作,一切都很好,直到出事了,由于是大事,我怕上身,就让下人多多的关注,其实,这事,我没有查到什么,也并不知道什么,唔,真要说知道此什么,就是这样的我,却收了一纸恐吓!"
"这可是证据,当时你为什么不拿出来?"安安瞪着叶尚书。
"纸上只有八个字,闲事莫理,小心惹祸!就只有八个字,没有上下款,拿出来又如何?"
"你是如何收到的?"
子奕眯了眯眼问。
"其实正确来说,我没有收到,只是有一天,在一份应该由我批示的公文当中掉出来的,是警告我,还是夹错了,这也查不到,因为我问过了是谁将那公文放我桌面,整个礼部,竟然没有一人承认,平时拿文件分发的那人,说,他正在找这文件,但是他却肯定没有放任何东西到我桌头,因为,他记得,那一天只有一份公文是给我的,而他却找不着,他还有证人可以证明,由他回部里,就没有靠近过我的桌子,这事,也就成了无头公案了!"
只是这小小一个问题,已经让在场的人觉得当年这事,有问题!
"请问叶尚书,你当年让你的人查看的是那一部分,盯梢的是那些人?"子奕再问。
安安也想到了,叶尚书当年让人查的那一部分,或者是一个很接近真相的位置!
"我没有特别的交待,唔,只记得,是让人关注城里人的异动,对,就是这一方面的!"
答案揭晓了,这人,是城里的!
但是城里的?也太多了,范围太大了,京城里可是住着十多万人啊,将低下层的排除掉,有能力的,也不是小数啊!
叶尚书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着林睿,他正等着,他想要知道林睿这一边的内容。
林睿看向安安三人,但是这三人却又看向林睿,总之就是没有一个愿意开口的。
面对林睿,安安可以将事情的真相当故事一般直说,但是叶尚书,安安却是不敢的,子奕同样,江何氏的戒心更甚!于是三人都知道叶尚书想了解内情,但是却没有人开口。
叶尚书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知道是没有人说东西给自己知道的,"咳,放心吧,我呢,如果要向外说什么,这几天已经说了,更不会来这里等老头,不过,既然我来了,就当我是来接老朋友的吧,不然,回去可不好说啊!"说着笑眯眯的转身,向着林睿的马车走去,他要与林睿同坐一车,这样才有可能在林睿嘴里知道多一点!
林睿也没有阻止,而是看向安安三人,意思是,我说的正确吧!给认出了!
江何氏见叶尚书走远了,幽幽的开口了,"当年,这个地方是我与孺约定的地方,逃京之后相聚的地方,也是不能相见的地方,是被人追杀的地方,也是我们逃生的地方,更是我这十年来从来不敢踏足的地方!"
林睿看着江何氏,"这地方?并不是一个好地方!"林睿没头没尾的说道。
大家都沉默了,的确,这不是一个好地方!太多人相约在这里,最后又有多少人能相聚在这里?
有着叶尚书同行,车队再一次起程,慢慢的再次向京里进发,安安坐在车上,捏着笔,本来要写些见闻,随想的,但是这一会,思想不在这里,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安安的心里不断的响起,逃,逃,乘着现在还没有到京,还没有面圣,这是最后的机会,逃了,命就保住了!
程挂的声音突然在车个响起,"丫头,做任何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
听到程挂的话,安安莫名的安心了,撩起帘子,看着坐在车辕上的程挂,正叼着一根草,一个吊儿郎当的模样?
"杀头的事你也支持我?"安安笑着问。
"你不会送我去死的!"程挂自信心满满的!
"谁说的,在大难当前,死道友不死贫道!"
"满口乱言,小心又给教训了!"说着看了一眼前方,那里是江何氏的马车。
而在车厢里的小玉,小竹当自己没有听到,如风却转着大眼,看着程挂,觉得这两人的对话很有趣,一个看热闹的样子!
程挂看了一眼这三丫环,"真不知道你想什么?你不是都喜欢自己动手的么,丫环一堆堆的,人变懒了,想要勤快的时候,可就迟了!"
"我要长大,身份要改变,地位也要变,要不要伺候的人,很多的时候并不是我说了算,这叫做环境决定事情,外在决定内在!"
"又是一些莫名的歪理!"程挂咕嘟了一句,"放下帘子吧,到役站了!"
安安入下帘子,还是听到程挂在外面咕嘟的声音,"什么时候,霸道的丫头也会讲道理了?不习惯,还真是不习惯...!"
第418章 纠结的时候
虽然那个小小的声音没有了,但是紧张的心情还是不变,住进了役站,安安睡不着,但是知道越近京,会遇着各式的人越多,自己虽然长大了,别人会认不出,但是见着自己,还是会打听打听是谁家的,是什么身份,与谁一起进京,给打听得多了,江何氏就危险了,所以,安安想到处走走,但是却没有行动,只是在房间里晃着!
安安不是不信林睿,但是要到了要紧的关头,不是信不信就可以镇定的,这紧张不安,想要消除,那是很难的!何况,安安并不想逃,她知道,自己逃不掉!
这个逃不掉,不是指不能离开,而是离开之后,要如何过这日子?林睿不会放弃找自己的,皇上也不会,原因有很多,罪名是一个,能力是一个,这两人对自己与子奕放不放心,也是一个!
晃得小玉小竹,眼都花了,如风更是扁着嘴,紧张的盯着安安,不知道这主子是疯魔了还是中邪了?
但是初来的她,情况并不熟悉啊,也不知道安安这一种状况可不可以被打断,看看小玉与小竹,两人却专心的绣着花做着针线,一点也不担心!
于是本着丫环守则,坐在一边拿着绷子,竖着耳朵,盯着安安,不错过安安的每一个神态动作,为了解主子,作心腹,时刻准备着。
在如风纠结的时候,江何氏也在纠结,她不想进京,她怕啊!
不怕一万,最怕万一,万一皇上反旧账,成一有人进言,万一,...总之,江何氏不想赌任何万一!
她什么都可以失去,什么都不可以不要,就是不能失去子奕!
但是心里却有另外一个声音,正说着,要进京,进了京,真相大白了,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找回丈夫,可以见回家人!(江何氏心中是有想过,自己可以没事,丈夫一样可以),子奕可以考科举,可以光宗耀祖,以后全家人都可以活在阳光之下,不用躲,不用藏!
两个声音就像魔鬼与天使,正在江何氏的心里打着架。
不要儿子了?他会没命的,快逃!
不,逃了,以后儿子就得一辈子东躲西藏的过,普天之下莫非皇土,能走到那里,这一次一定不会像上一次那样幸运,逃不成的,上京还有一线的希望,不上,死定了!
不,上京才是死定,上一次能逃,这一次一样可以,何况,也不是要逃一辈子,就逃个三五年,让家安生个小子,继后了,那再回来,这样,最少江家有后,这比什么都重要,逃,一定得逃!
不,不可以逃!逃就什么也没有了!
逃,逃才有生机!逃一定得逃!
...
江何氏也在房间里转着,梅娘也看得眼花了,但是这么多年了,她也知道,江何氏没事不会这样的,劝,也劝了,但是江何氏还是在那转着,她也只能让江何氏转上一会,等她累了,自然就不转了!
虽然说,梅娘伺候了江何氏好几年了,但是,江何氏对她并不算交心,因为江何氏总是怕,怕万一,就像安安,小玉也在安安身边多年了,也还是瞒着的!
当然,小玉与梅娘,或多或少还是猜着主子是有事的,但是这些主子并不在自己面前说,也没有相关人物知道,想打听,也是不能,二是,身契也是拿在主子手中,自己的多事,主子一个不高兴,给发卖了,那可怎么办?现在的生活,在他们的眼里,可是很好的!
所以,虽然猜着有事,但是却很知道自己的本份,从不多事!
这就是下人的其中一个生存之道!
子奕比这两人好些,没有转啊转的,他睡了,强迫自己睡的,他知道,明天,进京之后,将会有很多事等着,没有精神,小问题也会成为大问题!
林睿与叶尚书在马车的上已经谈过了,到了这里,两人已经没话说了,也怕隔墙有耳!
一夜无话。
第二天,马队缓缓的接近京城的大城门!
这时,两列禁军,竟然将这一行人截停了!
头领与林睿说了两句,一行人,连同叶尚书,竟然转了一个方向,向着皇宫前进!
怎能么了?
出事了!
太迟了!
三个心声,出现在安安的心里?
紧张,担心,颤抖,各种的心情一一涌上心头。
江何氏车的马车出现了一阵的骚动,安安探头,想要问问。
"车队行进中,请郡主回车中!"
同样也探了头的小玉却没有被劝回,她问到了,原来是江何氏想过来,与安安同乘!
但是却被阻止了!
安安本来已经揪起的心,变得更紧张了,连换乘也不准,这怕出事了!
闭了闭眼,安安忙让自己冷静,但是有时候,越想冷静,却越冷静不了!
带着各种的心情,各种的不安,车队,停在了皇宫的门前。
做进宫门的检查。
一阵哐哐,当当的声音,车上的,护卫身上的刀具,全都给上缴了!
一刹那,希望好像又小了一分。(这是正常的程序,何况,皇宫之内。就算有大刀,也是用不上的,高手如云啊,但是人就是这样,失去了一些明知道用不上的东西,心里还是会失望的!)
听声音,还有一些棍子也给收走了。
子奕身上的?程挂身上的?还是放在车辕上的?(挑行李,等)
帘子给掀起了,是两个宫女。
"郡,请下车,这车也得搜查!"
安安皱了皱眉,听话的下了车,跟着宫女刚想要站到一旁等一会,好再上车再往里面!
"请郡主跟奴婢到外殿便衣!"
安安就放慢镜似的,看着那宫女,"便衣?"
"是,请郡主便衣,郡主受封之后,还没有谢恩呢?"语气并不严肃!但是听在安安的耳里却并不舒服。
谢恩得这样的赶紧?让自己回府歇一歇,沐浴,祭拜准备准备再进宫,也不行?
"请,这一边!"那宫女恭身的等着。
安安的心沉沉的,刀没了,棍没了,虽然明知道用不上,现在还要更衣,那自己的护身暗器,是不是也要换走?(一路上,为了防身,这腰带安安都系在腰上)
一点点的防身东西都没有了,感觉很赤裸,很无助!
很响的,安安吞了吞口水,"这位姑姑,怎么这样赶,都不让我们回家准备一下?"安安强自打起精神,在这个时候,消息可是很重要的!
"奴婢不知道,上命交待奴婢在这里伺候!"
废话!没有上命,你当然不会在这里候着了,原因,风声,你总知道一些吧,说多一点为会死的!口那么的紧,有你这样的么?
安安心里狂骂着!明知道这是规矩,也知道这是宫女做事的准则,但是安安忍不着的,就在心里狂骂!
跟着宫女,往旁边的宫。
一列的宫女已经在那里候着了!
安安在某一刻,很想很英勇的劫持一名宫女,然后很英勇的与皇帝谈一下条件(在讲人道的世界,在舆论的压力下这是有用的),但是这里并不是这样的一个世界!
反抗,是无效的!何况只是一个宫女?皇上可是一点也不会放在眼里的!
心带着不甘,安安还是顺应宫女的要求,换了衣服,看着那些将要被人取走的衣服,安安很想伸手,要取回那条腰带!
但是,自己这一身命妇服是在里面系腰带的,一条系在外面的腰带?用什么借口拿回来?
借口不好,这腰带就成了重点审查的对象,就得暴露于人前了,这可是会让皇帝注意的,死,也将更快!
心里咕嘟着!
万一,万一,这次进宫,只是谢恩,只是进见,并不是事发了呢?
安安还带着一丝侥幸,万份之一的侥幸!
心里知道是有事,但是却还心传侥幸!
出了外殿,只见林睿,叶尚书,林言,周氏,江何氏,子奕,甚至程挂,小玉一干人等会都换了衣服!
而子奕的脸,木木的,对于子奕的熟悉,安安知道,这时候的子奕很不高兴,应该是他防身的棍子却搜走了。程挂却一面的平静,像是没事一般,难道他的没有被搜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程挂想向安安传递信息,他竟然两手向上摊了摊,一个没有了的动作!
这就是他的也被搜走了!
安安最后一丝倚仗,全没了(明知道这些都不会用得上,但是心里还想着,万一用得着呢?)
低着头,没有一丝进宫的紧张与兴奋,安安垂头丧气的站在那里。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连老夫也得跟着一起进来?"叶尚书大大咧咧的嚷了一句。
这是不是表明,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即将要发生什么事,也在表明,他没有通风报信?
看着叶尚书,安安满眼满眼的怀疑?
这是混淆视听?还是表明态度?
不是叶尚书,那会不会是叶夫人?
不是有心,有意的,只是在不经意之间?
疑惑着,想着,安安又想到了下一步!
等一会见着皇上,应该作如何反应?死不认?撒谎,撇清?当没事?求情?讲条件,讲交换?撒赖?还是一见面就得喊冤叫屈!泪流满脸好像也不错,好勾起皇帝的恻忍之心?死命叩拜会不会有用?讲亲情?搬出贵妃?...
安安在心里想着对策,来软的?还是硬的?还是软硬兼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