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难吃,好吃
去了一次药店,还是那间,平安字号,这一次家安没草药交,只是狂点一通百子柜上的东西,什么胡椒,当归,红枣,茅根什么的,只要药店有,而且是许家安知道认识的,以前家里常备的都拿了一些,还让店里的老大夫跟据江何氏的身体捡了几包药,都是补身的。
粮食不怎么用买,上次胖子赔偿的还有很多,鲜肉却得买一点。开门七件事,柴,山里林里多了去,不买,米,家有,不买,油,要,这个得有的,买点。盐,得有的,但是上次做酱的买多了,两家子吃一年还有剩下,不买,酱,不用了,咱兴自家做,醋,得有点,茶,算了,咱家不兴,其实是家安嫌这里的茶不合味。酒还到买了。
还买了一点种子,有菜的,瓜的,还有花的。
厨房用品,锅碗瓢盆,案板什么的都买了新的,刀子一口气买了四把(杀人打劫,干活防身,外出家居必备之良物),大菜刀一把,三把小匕首。
石磨也买了两个,之前的那个给方家用好了,一个一般尺寸,一尺来大的,一个只有十厘米大,虽然磨不了大物,但是家安用来做小东西正合适,而且小巧,放着就觉得可爱。
有用的没用的家安花钱花得很开心,方陈氏看得很痛心,日子是这样过的吗?
由集头逛到集尾,有用的没用的,买了一大堆。
人也累了,该回程了,不,家安决定到酒楼看看胖子,问问那酱的情况!
不得说一下,胖子和胡子的家都不在镇上,在城里。这镇上酒楼是吴家的。隔壁镇,也挺远的,有一天的路程,叫平凡,那里也是只有一家酒楼,是梁家的,所以小镇上的生意,这两没什么竞争,主要的竞争是在城里。
由方家村到平安镇,走路两小时,到平凡镇得八小时,一般方家村的人说到镇上,说的就是平安镇。
到了平安大酒楼,众人在包小包的,在小二眼里怎说也是个贵客,小心的招呼众人坐下,就在一边等着点菜了。
现在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店里客人不多。
"你们老板呢?"
"老板?"小二定眼看了看家安,他记得,上次胖子招呼过这几人到厢房吃饭的,小心有礼地应着,"几位找老板,老板到城里了,不在。"
"哦,不在,那你知道新的酱做的菜好卖吗?"家安再问。
"新酱?这段时间本店没换新酱,新菜式到是有几种,几位要试试嘛,很好吃,价钱大众!"小二很会做生意地介绍起菜式。
"有什么?"
"干煎猪心,青菜炒猪肺,椒香猪腰,胡椒猪肚汤。。。。。。"一串长长的猪下水菜式就报了出来。
哦,都是猪杂菜式?难道胖子是先推这个,然后慢慢再推那些酱,这样新鲜感就会长一点,生意自然也就做多一点了?这胖子果然是个会做生意的!
家安让方行点菜,面子还是得给大人的。
方行到集一般也是不上酒楼,但是近段时间,这钱赚得实在是欢,他决定这一顿由他请,于是五菜一汤,都是小二刚介绍的,还加了一个青菜,一个猪肉炒菜。
饭吃完了,方行主动付钱,家安当然不会去抢了,这可是大人,还是男人才做的事,在现代人的眼光与角度,这就是绅士风度,男子礼貌!作为女子的家安有礼地说声谢谢就好了。
吃完饭了,那就得回程了。
出了酒楼,向着小镇牌坊走去。
牌坊的一角,围着很多人,每人都伸着头进里面看一看,停留一阵子,摇摇头,然后离开。
家安也给这一阵势吸引了,想伸头看看里面有什么好看的。
但是手中的东西太多,大包小箩的,就算家安个小,有那箩子在身后,那是很难插得进,身后的子奕接过家安背着的箩子,让家安放心八卦。
挺胸,收腹,深呼吸,仗着个小,在几个大人之间钻了进去,一个老大爷正在忙碌着,收着地上的鱼,都是一些鲮鱼来的。
不知是什么原因都倒到了地上,他很忙碌地将鱼收回桶了,几个衙役样子的人正在一边上等着,催促着。
鱼多数都死了,看样子是刚死的,还沾着地上的泥,就是放回桶里,估计他也很难买的出了。
一双布满裂纹的手,褐色,筋节突起,花白的头顶因为弯腰,这会正对着安家。一个典型的农民的外型。一个长年在劳动的人。
看着他一条条一捧捧,将地上的鱼都放回桶里,没了还四处看看,有没捡漏。
拿起一旁的扁担,利落,但是身形不稳,有的点点晃地挑起了鱼向着集上赶去。
人有点年纪,五十多的样子,很瘦,皮包骨这三个字很适合用来形容他。
看戏的人见主角走了,也就散了。
"倒了鱼,没事了。"家安交待自己看到的东西,目光却跟着已经走得有点矩离的老人。
"那走吧!"方陈氏应了。
"等一下。"家安接过方南,小跑着追上了老人。
"请问,你的鱼卖不卖?"家安突然很想吃鲮鱼。
"卖,当然卖!"
拿过方南的箩子,里面有一个煲,大煲,是家安买来煲老火汤的,看了看不大的鱼,"来二十条!"
"二十条?"要知二十条大约就是大半桶的鱼,是他三分之一的鱼了。
"快点,得赶快煮了!"
"好。"手有点抖,拿出插在一旁的秤,用鱼草串了一串,五条,报重,四斤三。然后重复了三次,算十八斤,六文一斤,一百零八文,很老实价钱也不贵,比一般的便宜了不少。
装了鱼,家安拉上方南就往方陈氏他们走去了。身后的老人不断地重复地说着,"谢谢,小心慢行。"
"方叔,我买了鱼,快点回去吧!"
方行点头,应了,一行人取回方牛牛,立刻就往家里赶。
牛车上。
"家安,这土鲮鱼多骨,你想怎样煮?"没人问家安为什么买鱼,方陈氏也只是问如何煮。
"做角子,还有酿鱼,炸鱼,再来煮汤!"
"角子?酿鱼?炸鱼和汤我都懂,但是前面两个我就不会了!"
"回去煮了就知了。"这边家安回答方陈氏。
那边方北传来很大声的咽口水的声音,窃喜窃喜的!
角子,正名叫鱼皮角,或者叫鱼皮饺,做法有很多,家安最喜欢的是一种只有小指头大的,许妈妈做的角子。
步骤很多,做的时间也很多,一年家安也才能吃上一两次,或者是这个原因,家安特别爱吃这个。
洗干净新鲜买回来的鲮鱼,杀好,去头(头煮另外一个菜),然后去皮(撕皮,整块撕去)(如果手势好,或者刀功了得的,会起皮,那就不撕,这时的鱼头也不去掉,留下鱼头连皮做另外一个菜。),找一块合手的,厚身的竹片,或陶瓷刀,一般不用铁的,说有铁器的味道,会影响味道。将鱼肉刮出来,因为是刮出来的肉,所以肉里没骨。刮一条鱼,一般虽然十多钟,想做一份一家四口的角子,一个上午刮鱼肉才够一家小吃一顿。
馅料是剁碎的猪肉,炒香的芝麻,还有一些鱼肉,一点盐,一点油,还要一点胡椒,拌均。
将鱼肉与小量的面粉揉搓,然后压成薄皮,里面包着肉馅。
因为外皮是鱼肉造的,就叫鱼皮角。
外面的鱼肉没有剁,也没有摔,肉刮出来时还是肉碎肉粒状,吃起来很是爽口,嫩滑,外面的鱼肉香,里面有芝麻和猪肉香,很是搭配,让人回味无穷。
剁下的鱼头会煮豆腐鱼头汤,或酱蒸,或清蒸,或炸,又是一味。
鱼骨会拿去油炸,下点椒盐,又是一味椒盐鱼骨了。
如果鱼头与鱼皮连着,这时就会做酿鱼。
猪肉,冬菇,花生(炒香),虾米(这里没有,没下),腊肉,还要加刚刮出来的鱼肉,全部切丁和在一起,剁起肉馅,下盐,下油,下酱油,拌均,然后塞进那有着鱼头的鱼皮里,一般都会塞得满满的,比原本的鱼还要胖,当然太胖鱼皮可是会破的,这要注意。
下油,下姜片,煎鱼。
煎,是要让鱼定型,也会增加香味,小火,慢煎,当鱼金黄时,可起锅,现在已经可以吃了。上碟时会将鱼切件,切完件还会砌成一条完整的鱼的形状才上桌。
但是许妈妈还会做一个酱,做酱,一般是油,盐,糖,酱油煮的,用来沾着吃。
想想看,一条完整的煎鱼摆地你面前,当筷子夹起一件鱼的时候,厚厚的一件,一口咬下去,完全不用担心鱼骨的问题,嘴里充满着鱼鲜,肉香,花生香,还有咀嚼时,不断出现的腊肉,虾米有甘香,时不时还有冬菇吸收了各种香味,有清香。
不沾酱就已经可以吃上一条,粘酱送饭更是能吃上三大碗。
一回到方家,家安就拉着方陈氏进了厨房,傍晚,天色已经很晚,方动下完田,回家,稍事梳洗,看过正地做家课的方东与方西之后,见还没有开饭的动静,进去一看,饭还没有煮,方南的娘,方南,子奕三人还在与那鱼奋斗着,家安蹲着与方北一起看着火。
这鱼真难吃!
他也想帮忙,刚走两步。
"你出去,现在煮饭,一下就会有得吃了。"方陈氏头也不回地赶着方行。
。。。。。
太阳已经完全下了山,方家终于开饭了。
"好吃,下次得早点煮。"方行如是评介。
"好吃,再来一件。"方东与方西如是说。
"大嫂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方动的称赞。
"难做吗?可以教我吗?"方黄氏不断点头认可,小声了问了一句。
"好吃!"江何氏只有两字的评语。
"很好吃!"江子奕也很省,说了三个字。
"好吃,但是下次我不再煮了!"方陈氏的评价。
家安没评语,只是咬着肉块,想念着母亲的味道,不知是不是配料的比例不对,还是材料的配比不合,这菜,不及妈妈煮的好吃。
。。。。。
埋头猛吃的方南与方北一直没作评价,没开口说话。当饭吃完了,方南小声说了一句,"好吃,做法很麻烦!"
方北摸着吃撑了的肚子小声地说,"什么时候能再吃一次!"
第89章 入伙
吃完既麻烦又好味的一餐之后,家安的日子变得特别的清闲,今年的酱已经完成,草药没有多少可采,白天跟着方行下田,——田边看看而已,中午煮饭给方陈氏打打下手——蹲灶边烧火,下午看看家具打做,进林子捡捡蘑菇,晚上跟方东学习认字。
日子慢慢地过着,终于到了方陈氏找人择的好日子了,江家终于新居入伙了。
日子选在了六月二十六,好日,宜迁徙。
二十六日一早,或者说二十五日的夜晚,子时,由子奕挑着一担物品,家安扶着江何氏,跟在身后,江家正式入伙了。
担子里放着一些东西,小桶的装着米,八分满,上面放一红包,表示有粮有钱,小桶水里面放双数的碗筷,煮好的饭菜一份,饭是焦的,表示有家底。
当子奕将东西放于屋中间后,江何氏与家安再进屋,然后拿出预先准备好的纸钱,拜起了方陈氏指定的位置——四角。
家安在一旁帮着。四角?算起来一间房子有多少个角?于是江何氏将屋里的每一个角都点上香火,燃了衣纸。
当江何氏累得够呛的时候,终于拜完了。江家三人拿出新衣换上,梳理头发——新的开始。
江何氏梳着圆髻,髻上插着家安败家买回来的三支银发簪,簪花是缕空小白兰花。一身藕色的交领配同色长裙。人虽然带着疲色,与没换衣之前相比,有着一种气质,让人觉得江何氏很大度,很淡定,有着门户人家的气派,这是不是就是人要衣装,马要鞍呢?
子奕头上是江何氏梳的包子头,新的湛蓝色发带,一身蓝色短布衣加长裤,精致的面容上带着淡淡的笑,衣是粗布,款式做工也不算精致,但是子奕身上家却散发着一种贵气,一种气派,他是高高在上的,他是倾倒众生的,他是魅力无穷的,家安看着看着,眼不知不觉就定着,不想移开。良久,在江何氏的叫唤下,回神,发现自己的失态,小声骂了一句——妖孽。
看来以后只能给江子奕穿破衣,旧衣,不然世间有妖孽,一定出祸事!
家安梳着双髻,一边带着一串珠子,前面一颗是红色,边上的是绿色,显得家安特别可爱,一身的淡绿色布衣,同色布裤,人也特别精神,有着跳皮,很活力。
接着是到厨房烧开水,寓意风山水起。
这个时候方陈氏带着东南西北搬着东西,说着吉利的说话进门了,她是来帮忙的。
准备新居入伙的请宴。
前两天,家安知道还得请村民吃一顿,是请全村的时候,她石化了很久,一脸的为什么?
意思是告诉村民,告诉大家,我家入伙了,以后有事就到这里找人,也请村民以后多多关照这一家的意思。
一村!有多少人,不多,一共三百多人而已。如何准备这宴?现代不是酒楼,酒家,就是请那些承包煮餐的人回到村里煮的,但是这里?
方陈氏的说法是自己煮,请几个村民帮手!工程巨大!
只见方陈氏先到屋里坐了坐,吃了一些之前准备用来招呼客人的花生,瓜子,然后她带领着四个小子到了厨房开始准备工作了。
这时的天还没有亮。
让江何氏坐着休息,一种主人家的气质,由江何氏身上淡淡地散发着。子奕和家安两人将屋里的东西各就各位,特别刚刚的米桶和水桶,都搬进了江何氏的房里。然后两小孩再一次回方家,将一些之前没有搬完,(之前几天一众人已经将一些新买的东西陆陆续续地往新家里搬了)那些需要跟身之物——钱箱等搬进江何氏的房里。原本家安想搬到自己房里的,但是一会人来人往的,还是放里屋稳当。
搬完了,天亮了。
几个由方陈氏约好的妇人来了,说着,顺心顺意,财源广进,万事如意等的好话,与休息过后,坐在门前见客的江何氏打过招呼就走向厨房帮忙了。
天亮了,方行,方动,阿春哥,方威几人开始搬着一些由村民家里借来的桌子和凳子过来了,一字在前院摆开,八桌。
够坐了吗?
当然不够,这里不是现代人那种宴开六七十席,或二三十席的宴,是一轮吃完就会走,新来的就坐到走了位上继续的吃法,菜也是不断地上,不会一次上齐的。
厨房传来砍,剁,切的声,院子前的空地上放着一些散凳子,几位老人坐在那里玩着牌,一些闲闲无事的咬着花生,剥着瓜子说着闲话,几个小鬼来回走动追逐着,院子里欢喜笑语一片。
二位叔公坐到另外的一旁,喝着茶水,吐云吐雾中。
妇女进门有挽着鸡蛋,布匹,吃食,荷包等物作礼送与江何氏,江何氏让家安将能分之物,像鸡蛋吃食等分出一半,装回篮子,再放上一些自家有的东西,算了回礼。
像送鸡蛋的,就取出一半鸡蛋。放上别人送的糕点。
送布的就拿下布,放上鸡蛋和吃食。基本就是乾坤大挪移。
这也是方陈氏口中的互通有没的友好邻里关系。
在一般的情况下江家今天是不会有多少礼收的,但由于上次收礼云的时候,方陈氏与街坊邻里们聊天时说起,大家有钱赚的原因主要是江家。
赚得比较多的,想与江家打好关系的,与方行家打好关系的不是来帮忙就是送上一点礼了。
人来人往,厨房里开始飘出香味了,肉的味道。各家在门口玩耍的小朋友都静了下,知道今天来对了。一些更是跑了回家通知家里,得早点到,迟了吃菜吧!
中午了,方陈氏到江何氏身边坐了坐,家安忙着装回礼,没听到她们说什么,接着就听到有人叫开席了。
子奕扶着江何氏,让家安跟上,走向两位叔公身边,"请叔公上坐!"江何氏请叔公入席了。
叔公点点头,在方东和方南的扶持一起身,向着主位坐去,接着江何氏去请了方行,——村长当然也是坐首席的了。
方行也不推,江何氏请方动,方动伸手推了一下,但是看着主席上的三人,他点头,也坐了过去,江何氏低头与子奕说了两句,子奕让家安扶着江何氏,自己也坐到主席上作陪。几个有点年纪的老人,在方行和方动带着子奕去请,主席坐满了。
看桌上的人,方陈氏笑着让人上菜,一碗碗,一盆盆地送上。宴,开始了!
女子不坐主席!家安看着主席上的菜一阵伤心无奈,自家请饮,还得藏起来吃,真真无瘾!这古代的女子怎就这样的命苦,现代那有女子不上桌的,女子能撑半边天啊!桌当然也是大大的上得的!
菜上了几个,大块切的炖五花肉,肉片炒白菜,腊肉片炒萝卜,还有蒸鱼,两个炒菜青,白饭,窝窝,还有一锅大骨汤。
不要说村民,就是村长方行家平时也没有这好的饭菜,菜一上,村民的口水泡子直冒,在方行站起说了两句恭喜的说话之后,开动了。
个个齐伸手,目标很明确,炖五花肉。那动作就像专业训练过一搬,整齐划一。
油光闪闪,大口咬肉,大口吃菜,大口大口,带着响的喝汤,饭鬼,还是蝗虫?规矩如是,礼节如是?(吃拉面不就要吃出声吗?)一脸的汤汁,一脸的油污,伸手一擦,继续,没有任何停顿的时间,生怕晚了,会吃少两口一搬。
炖肉一桌只上一次,这是方陈氏一早就说好的,不然,半石化的家安看到这个震撼的场面之后不是伸手捂着自个身上的小荷包,而是冲进屋里搂着钱箱子了。
第一桌开了,第二,三,四。。。。。。桌很快也坐满了人,菜是厨房上的,除了炒青菜,其他不够也不会再上,饭,窝窝是放在一边,有人看着,吃,自个拿就行。
风卷残云,狂风扫落叶一搬,打着饱隔的人陆续出现,有与江何氏客气两句,然后带着笑离开,有直接摸着肚子,带着一脸满足离开。
这一桌刚走,还没有收拾,下一桌的人已经进来,笑说两句,又开席了。
家安陪着江何氏坐在一旁,定定地看着一流水式的宴席,小小的心灵充满着震撼,今天长见识了!其实不是家安不能走开,也不是不能吃,只是这场面让她没法立刻成为其中一份子。
人由满院满院的多,慢慢地开始减少了。
现在只剩下十多人还在吃,家安回过神,走到厨房看了一看,昨天方行买回来的肉和鱼等,十多大箩的肉菜,现在已经空空如也,灶上还放着几碗没有吃过的肉和菜。
方陈氏见家安进去,告诉家安,一切顺利,没有问题。问了问,原来家安还没有吃,拿了两个碗,在还没有吃过的肉菜里夹了一些,盛上饭,交给家安,让家安与江何氏也吃饭去。
接过大碗,家安小心在将饭送到江何氏身前,接过子奕送完客人(有头面的村民,刚坐主桌的几位)送来的筷子,笑了笑,与江何氏说了声,母亲吃饭!家安终于吃上了自家的新居入伙第一顿。
第90章 教子
当家安吃完这一碗饭,村民基本已经走光了,院子里一片狼藉,碗筷,残羹,一地花生壳和瓜子壳,人只剩下十多个,都是留下来帮忙的,
在方陈氏的指挥下,众人开始了收拾,收碗,洗碗,收桌,搬凳,扫地,其中一个身穿土黄色旧布衣的妇人让家安看多了两眼,瘦,四十多岁,中等个子,给人一种老实纯良的感觉,手脚麻利,动作迅速,将各桌吃剩下的菜渣小心地倒到了一起。
引起家安注意的就是这个倒的动作了,那些剩下的只有菜汤子,渣子星星点点,可以说已经没有吃用的价值了,这样的小心倒在一起,做什么?
然后还看到她吃完的骨头也扫到了一个大碗里。
家安站在一凳子的边上,拿着布,装着样子抹着,时不时偷瞄一下。
"二狗娘,这个你要不要拿回去喂狗?"妇人开口问旁边一帮忙的妇人。
"你不要吗?我见你都收拾好了,不是你想要吗?"
"我家没狗,收好只是看看那家要?"
"呵呵,你真好人,那咱主不客气了!"被问的妇人笑笑的拿过一只碗,反转看了看,然后将那一大碗的骨头倒了过去。
原来是收来喂狗,拿过一个还放在桌上的碗,家安也学着被问的妇人一样,反了反碗,看看碗下有什么,碗里的汁流了家安一手都是。
"家底用油漆写或是刻了自家的记号的!"一旁收拾的方陈氏拉过家安的手,用布擦干净说。
哦,果然哦,这些人还真聪明,这些碗碗碟碟什么的,一有喜庆事情就会有人来借,做了记号就不怕有去没回了,这一只就写了个"行"字,这个"行"字是那一家的呢?
"你手上这个是我家的。"方陈氏继续说。
再拿了一个,不反转了,高举,低头看了看,底下是一个"根"字,方陈氏拿过看了看,"这个是根嫂家,也就是阿春家!"
"阿春?阿春哥?"
"是啊,那个就是阿春娘!"方陈氏指了指那个倒菜渣的。
哦,她是阿春哥的娘!
"那些菜渣有什么用?"
"喂猪啊!"
"哦!"原来是这样,他家养猪了。
但是接下就看到她将菜渣给了别外一个妇人。
"她家没养猪,只是觉得不要浪费,看谁要的,这个喂猪好,油水够!"
"她很会持家!"家安抽了抽嘴说,这个还喂猪好,这个比清水不就是多了一点点煮过菜的油水嘛?现代喂猪都是到酒楼,食堂收集菜头菜尾,这里,没有这些,那喂的就只能是菜,草之类的了,有益有机够天然。猪长的肉也是实长的不是靠化学物质催肥的有营养多了。
"只吃菜叶子的猪很难找膘。"方陈氏见家安那一脸的不通。
家安想了想,或者这些还真是喂猪的好料子吧!人家可是有经验的。
"她当家不在了,早几年就是她带着阿春两人生活,日子不是很好!"
家安默然,早几年,也就是阿春哥只有几岁或十岁左右,一个女人带着过日子,。。。。。。
"有人在吗?"门口传来一阵的叫门声打断了家安的想像。
"有,请进!"家安顺口应到,以为是来迟的村民。
一个家丁模样的人领着抱着东西的两个下人就了走来,"这是许家吗?"看着一院子正在收拾的人问。
"这是江家,有什么事?"家安越过江何氏走向家丁问。
"哦?认得小人不?小人跟老爷来过的,姑娘,我家老爷让小人给您们送入伙礼,恭喜姑娘乔迁之喜!"家丁一边向家安说着,一边行礼道,并送上一张贴子。这家丁之前是来过的,他认得家安。
"子奕,来收东西!"家安收了帖子,一看,多数字都不认识,张口就叫。
子奕小跑过来接过帖子看了看,"是吴老板!"
家安一听是胖子送的,瞄了一眼包着美丽外衣的礼物,笑了笑,一挥手,送里面去。
"是。"
那家丁应了,就让人送入屋里。
"要给什么回礼?"安安问子奕。
"礼云子如何?"
"好吧!"家安想了一下,家里还有一点,但是没有冰箱,再放着,天热就得坏了,送人好了。
让家丁们坐下吃了一顿,再送出门时"待我们谢谢吴老板,小哥这是我家给的回礼!"一个小瓶子递给了家丁。
"小人会送传达。告辞!"再一次有礼的行礼之后,家丁坐上了牛车离开了,牛车走远了,那家丁还回头看了看,脸上带着点点疑惑。这回礼也太小家子了!
但是当他将东西交到主子手,主子那一脸的喜庆,并当场赏了他五两银子的时候,他知道刚刚那一小瓶的东西一点也不失礼!
收拾完毕了。
家安再往厨房一看,炖肉还有几碗。鱼还有三条,拉过方陈氏,让她将这些东西分给几个来帮忙的妇人。
方陈氏推着,家安只说了一句,我家三人,吃不了这许多,放多几天就得坏了。
方陈氏看看那份量,也是的,三人还真吃不了这许多,于是叫过几个来帮忙的,出多力,大力的,让每人挑一份拿走。
一众妇人一听不但有得吃,还有得拿,顿时眉开眼笑,再三多谢。
妇人们也送走了。
家里终于清静了。
深深地透着气,伸展着身体,这时,门外又传来了叫门声,"有人在吗?"
"谁啊!"
"梁家送入伙礼的!"
一开门,还是家丁模样的人,一个答话,两人捧礼。
一样是送进了屋里,灶上剩下的能吃的还有一些冷了的饭和一碗肉,一条鱼,还有一些青菜。
让人坐下,安安让子奕与他们说着话,她去加热饭菜,送得礼来,还是挺远来的,饭总得吃一顿才行。
饭热好了,菜也上了,回礼同样是礼云子,吃完饭送走了家丁。
家安想,这下终于静了。
"家安,母亲,这两位老板好像有麻烦了!"
江何氏看着子奕,安安半张着口,也看着子奕。
"那送礼的家丁都说他家老爷在城里忙着抽不出身来恭贺!"子奕回想着家丁的说词。
"或者人家觉得我们是小门小户,自己是大老板,所以无需亲自来给我们道贺,现在家丁说的根本就是门面话!"安安说出大人那一套客气说词,门面说话。
"门面?"
江何对着家安笑了笑,向两小的招招手,让他们到身边坐,"子奕,安安说的很对,这是不是真的忙要看忙什么事的,你想想,如果你请方叔吃饭,但是方叔要与村里人商议事情,所以不来了,那是真的忙,如果田里出了事,他没空吃,那也是忙。但是如果都不是这些大事,只是他想在家吃,或者不想与你一起吃,他不想来,你会想他如何回答,如何说词你听着会比较好?"
子奕低头想了一下,再看着江何氏。
"这个时候你可以尝试在他的脸上,举子里找找原因,如果他直说他要回家,那是一种坦白,对你没介心的表现,当然,得他真的是回家,真的与家人相约哦!"
"哦!"
"如果他只是不想与你一起吃饭,那他就得找一个好点你听说舒服的说词是不是?"
"哦,这就是忙?"
"这是一个情况!如果你记得,你想想你父亲,如果有不喜欢有人请他,他不想去,但是这人不他想得罪,他会让下人如何回复?"
子奕沉默了,他回想起自己的的父亲,良久他点了点头。
江何氏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这些以后你得学着分!"
"那要如何分?"
"这个需要经验了,需要多看,多试了!这个你刚才觉得家丁脸上有没不高兴很紧张,或者特别的平时没有的表情?"
"没什么,两边都很开心,我问的时候,都停了一停才说的!"
"那你为什么说他们有麻烦?"
"吴老板之前还有闲情到杂货店看店,到茶楼与我们吃饭,到我们家来拿酱,都说着他比较闲,但是今天他们不到,家丁还说忙,那家丁说忙的时候,有着一些些的兴奋,我觉得他们说的忙当中有着一点点的不一样,就像,怎样说,就像平常没有试过这样忙的一样!"
"那他们可能真的是忙,生意很好,他们走不开,或者是有了新的酱,所以生意特别的好!"家安插嘴。
"但是如果生意好,特别是因为我们的酱才生意好,那是不是更应该到来一下,那明年才会更好买到酱嘛,我们没有与他们签长约的,他们作为一介商人,如果连这一点点的关系意识也没有,不就是比村民的见识更差吗?今年他们购酱时就已经不算很顺利,为了下一年的酱,他们这点点,唔,门面还是得做的吧?"
江何氏笑笑的看着子奕,慢慢地点了点头。
安安看着子奕,这是一个小孩子会的东西?我做了这么多年人了,这打关系什么的,还是近几年慢慢才会的,他才七岁就会了?看了看身边的江何氏,唔,是家教的问题。
"很好,子奕领悟到父亲教你的东西了?"江何氏对子奕进步很是高兴。
"母亲,两位老板不正常的忙,会不会出问题?"
。。。。。
第91章 下狱
江子奕那张嘴是正综乌鸦口!
就在他说完那句会不会出问题之后的第三日,一群衙役模样的人冲锋一般就将江家围了起来,安安还没弄清发生什么事,江何氏,江子奕,许家安,方行,一共四人就给绑上了绳索,带上了牛车,在一众邻里惊吓并指点的目光中给押回了衙门。
不大的一家堂子,或者应称之为公堂,一个写着正大光明的牌子高挂,牌子下是一张大大的高长桌,桌上摆着一个笔架子,桌后的墙上是一幅翻江图,图上有着一红日,其他的安安个矮,看不到了,两旁分别站着四个衙差,手拿木棒,棒尖齐齐向前齐放于地上,双手一高一低握着棒子。
在堂下跪着等,足等了两刻钟后,安安心里将那个害她上公堂的人由祖综十八代的子孙都骂了一遍之后,一个带乌纱帽,身穿深蓝圆领,胸前缀方补的中等身材的男人慢慢地坐到那一案桌之后,头刚好就在那红日的位置,就像这人多了一个光环一般,由于逆光,安安没能清楚地看到那张脸,但是总觉得这人很熟悉的样子。
一拍惊堂木,"啪——"
安安身子一抖,精神为之一震,抬头,那就是名震古今中外的,留传了好几个世纪,每一个电视剧,只要出现公堂的就一定现身的惊堂木!那个在旅游景点看到过,安安当时手痒痒地想学着那些大官门敲上一敲,但是给许妈妈和许爸爸拉着阻止了,在那次之后,安安每每看到电视有这东西出现,手就会觉得痒痒的,能让自己拍上一拍,那该多好啊!
响亮的声音在堂中回响,安安发现整个公堂的气氛立刻严肃起来。
"升堂!"堂上官开口了,洪壮的声音,威严感十足。做官司的好吃好住,中气果然充足。
"威武!"堂下衙役一边低沉稳重地叫着,一边轻轻棟着木棍,——笃笃之声齐响。
安安身上的毛孔一瞬间全部打开了,精神立刻集中在看向堂上的官大人。
吞了吞口水,缓了缓紧张的心情。
"堂下之人,可是方家村村长方行?"
"回大人,小人正是方行。"
"另外三人报上名来!"
"回大人,民妇江何氏,此子为民妇儿子,江子奕,此女为我儿未婚妻许氏!"江何氏就着姿势(手绑着)轻轻地福了福算是行了一个礼。
"唔,今有人举报,尔等出售有害之酱食,让人吃后起疹,呕吐,其中还有人处于昏迷。尔等有何话说!"
方行转头看家安,安安看前面高高在上坐着的官。
"回大人,敢问酱从何来,可否给民妇等一认!"江何氏一点也不慌张地回答。在这一刻,安安对江何氏改观了,自己虽然思想跳脱,看到官大人却想别处去了,但是还是心中惊恐,但是这样看着江何氏,对答得体,一看就知道是见过大场面的!
淡定就是压场!
"人来,上酱,此酱是病人家属提供的!"一旁的衙役将一小罐酱放到江何氏身前让江何氏辨认。
"安安!"江何氏叫安安,安安将视线由惊堂木中收回,看了看堂上的官,见那大人没什么意见,动了动有点麻的脚,向衙役点头示意,让他放低一点,闻了闻,"可否给点点试试?"
衙役用点沾了点,置于安安的口中,安安在一刻其实很不想张开口的,谁知道这古人衙役上了茅房后有没有洗手!
但是不试,看样子可是有大问题的,安安张了张嘴!试了!
"这不是我家的酱!"安安小声与江何氏说。
"堂上不得小声讨论!"
"回大人,这,不是我家的酱!"安安将话重复一遍,声音有点抖,安安紧张啊,官啊,上面坐着的是已经死了几百年的官啊,有两个口的,身穿官服,在大戏上才看到的,咿咿啊啊的官啊,可以拉出狗头侧,侧了陈世美的官啊(那是包拯),出行有衙役开路,打着锣,敲着鼓,吹着乐的官啊——安安这紧张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她看到了一身特别的服色的传奇职业,她兴奋了!
那官威,与现代的无得比!光看外形就知他是官了!那像现代的,人民有事找他,他就会说自己不是官,认了自己是官的,也说自己是小的,没权的,不能说事,可以说是,能推就推。但是到了要他自己要用特权的时候,就会说他是官,他是什么级别,你小百姓得让着他,不然有你"好吃的!"
"不是你家?有何证据!"
"回大人,衙役在我家也拿了酱吧,大人两样都试试不就清楚了!"安安有着点点兴奋,小嘴一时不自觉,就霹雳啪啦就说了一通。
"除了这个呢?"
"那请问大人这酱是在那里买的,还请问,吃了多少?"江何氏再问。
"说清楚!"
"酱,我家只卖给了两家人,一是平安镇平安酒楼吴用吴老板,二是平凡镇的梁爽梁老板,他俩都是开酒店楼的,一般不会将酱外卖,请问这酱何来?"
"没卖?"
"是的,剩下的不是送了一点给邻里,就是自家吃用,至于吃多少,不要说这酱,就是米饭,一个人一顿吃上十来二十斤,相信也是会出事的!"安安一时兴奋,言词滔滔不绝地说着。
"来人,带他们下去!"
"退堂!"安安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这两字,齐齐地看向那要走的官。
"威武。"木棒的笃笃声再一次响起。
"喂,呃,请问这位大哥要,现在我们在去那里?"
那大人说了退堂之后,衙差就将地上有四人拉起,向着一条黑黑暗暗的小巷走去,地上有水渍,不知什么地方地滴着水,咚,嘀的响声不断,青苔在路的两旁生长茂盛,看来中间的地方因为常有人走,所以才会没有。
一股霉味充斥着,有些转弯的地方漆黑黑的,看不到黑暗之中有着什么,会不会有猛兽突然冲出来?安安哆嗦了一下,伸手拉着江何氏的衣服。
不得不说,这许家安就是这样的人,有事的时候,她不懂得害怕,到了现在公堂都上完了,在入狱的时候,看到那一片未知的,她才懂得怕了!
"到监里。"走在后面的衙役好人地回答了安安的问题。
"什么!为什么?"
"你们现在是嫌疑人,当然得地里面呆着了!"
这官,不论现代还是古代都一样,真真的有两个口的,那有什么公正廉明的,还是一样,先关了再说!唉,怎么会落地这个田地,来了这个世界,不但要饿肚,现在还要入狱!
难道是觉得我在现代的日子过得太好了?但是比我好的,一抓一大把,为什么我要在这里受这个!安安有着欲哭无泪的感觉!垂头丧气的走着!
一个大大的黑影地安安面前非快地窜过,啊——安安小跳了两步,向后缩去,撞到了身后的衙役,瞪大眼,看着那衙役,见衙役那不好的面色,安安吞了吞口水,扯了扯笑容,"刚刚那是什么?猫,是不是。"安安带着点点希冀地说。
"走吧,小见多怪,老鼠!"
"个头不小哦?"再一次吞口水。
"好吃好住,当然个大了!"
"好吃好住?"
"走,站在这里是不是想打。"衙役见安安不是很配合,装腔作势地扬了扬手中的棒子。手势很是专业,安安看向江何氏,江何氏原本就白的脸更白了,双手死死的互握着,身子哆嗦着。
再向前了一点,一排排的手臂粗的粗糙的木做的牢房出现了。
一只瘦骨嶙峋的手由木头的后面伸了出来,嘶哑的声音在啊啊在叫着,没有说出什么词语让人听得明。
安安那眼瞪得大大的,看着那手,好吃好住?
"走快点!"衙役趋促了。
"有新人来了,嘻嘻!"一个沙哑的声音。
"有新人来了,有小孩,肉嫩啊!"一个粗野的声音。
"有新人来了,有女人,今天运气真好!哈哈!"一个尖锐的声音。
安安看到木头后面一个个披头散发,看不清五观的人头正在摇动,一股股难闻的臭味直扑门面,安安低着头,以防止自己看到不应该看到的东西,抿着嘴,不想将隔夜饭也吐了出来。
过了几间牢房之后,墙上有一个豆大的烛光,让安安看清了对面的牢房,木柱之后,是一面斑驳的墙,不知墙上的污渍是什么来的,一块块地粘着,地上是一堆堆的杂草,其中有些草没风自动,波浪一般的翻腾了一下,然后静了下去,一旁放着一个看不清颜色的桶,这一室的面积大约是十平方大小。
"进去。"衙差给方行解了手上的绳子,并用力一推,将方行推了进去。子奕犹疑,衙差挥舞着手中的棒子,眼看就会落下了,子奕见状也跟着进去。
"吖"的一声,那看上去破旧的木门关上了,一条两指粗铁链非快地将门锁了起来。
"走了,你们住这边!"衙差用棒子指了指旁边一个一样的牢房。
旁边的门是开着的,衙差没什么耐性地用木棒敲打着那些木头,让江何氏与安安快点进入。
看着那粗壮的木棒,安安认了,皱着面进了那乱蓬蓬的牢房子里,江何氏跟着。
门"吖"的一声关上了,"啷当"一声锁上了。
安安看着那些转身离开的衙差,张了张口,没说出那一句经典的对白,——放我出去!
唉,竟然入狱了!
子奕他们那一边方行给子奕解了绳子,并伸着手给安安与江何氏也解了!
活动了一下有点僵的手!
看了看地上那个地方比较干净,想找个地方坐一下。
环顾整个地面,没有一个地方让安安觉得能让自己坐下的,难道就这样一直站下去。。。。。。地面的草堆动了下,安安看见了,又是一只大老鼠,难道这里的真真的有那咬人手指的老鼠,咬人脚趾的。。。。。。不要了吧!我还不想这样的惨啊!
第92章 我肚饿了
安安的大眼与对面乌黑黑,亮晶晶的小眼对瞪着,良久,双方都没有动作,安安开始不耐烦了,那东西竟然不怕人?虚张声势地跺了几下脚,那只黑亮亮的小眼睛终于觉得安安不是那么好惹的,转头,窜出了安安她们这一号房。
难怪会说它们好吃好住了,站得这样近都不怕,那些人就对这些东西挺宽容的!
那边江何氏正与旁边的方行和子奕说话,了解大家的情况,一切还好。
前面的牢房一阵的骚动,一声欢呼声传到安安的耳里,那是一种喜悦,极度的喜悦,"我今天加餐了,加餐了,终于到我加餐了!"
走近木门,想看看是什么事,坐牢还有餐加?
看不到,只是听到前面的人很是欢快地叫着他加餐了的声音,加什么餐,这样兴奋?
一阵脚步声,由远到近,向着里面,向着安安的方向前进着。
有人来了!
是不是来救我们的?
那两人一边走一边停,个个牢房他都停一停,在做什么?
哦,是衙差来的,一个在桶里拿出一个碗在另外一个人的其中一个桶里勺了一下放在地上,然后再在桶里拿出一个碗在第三个桶里再勺了一下,然后走向下一间牢房。
他们好像在分东西?不会是分饭吧?
衙差走近了,安安看到了,清楚了,真的在分吃的,才进来几分钟就又看多一个项目,节目真是紧凑。
到了安安这一房了,衙差放下东西走了,安安走上前,蹲下,认真看了看碗中的东西,安安石化了,安安看着地上那四碗东西,她石化了。
那是什么?一碗浑浊的水里漂着一片破碎的叶子,算洗菜水还是汤?另外一碗,固体状,不是米饭,不是杂粮,黄白灰黑夹杂,就只是这样看,就已经看到有小石头,叶子,长长的黄黄的应该是干草类物体,两只类似小强强壮的臂弯的物体正插在正中间,还有一些糊状物粘着碗边。
这是什么?胃一阵抗议,安安想起了,现在已经是下午了,但是自己还没有吃午饭。
"小妹妹,过来叔叔这边,叔叔好东西吃哦!"左边传来一个声音,沙沙的,有着浓重的鼻音。
安安转头,一只长着长长指甲的手在木栏的一边伸了过来,指甲乌黑的,不知道沾着什么东西,手一下一下的摇动着,像招手,又像在搅着什么东西的样子。
安安皱着眉,不要说我了,就是一个真正得五岁的小孩也不会走过去吧,这样的脏,这样的恐怖。安安稍稍退了两步。
另外一边的出声了,"小弟弟,哥哥这里有好玩的,走过来,我递给你!"那边的在诱惑子奕。
透过缝隙,安安看到那边也有一个看不清样子的人。
这个牢房是什么回事,一个小小的镇,竟然关着这么多不正常人类。这些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安安怔怔地想着。
不会是关在这里给关出来的吧?那,我很快不就会成为一份子了?这个想法一出现,安安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让我进来那个正衰神,正坏蛋,不要让我知道,不要让我出去,不然他一定后悔的,一定将他碎尸万段,将他错骨扬灰的,让他生不如死,安安看着对面牢房里那个一脸污垢正在捉螄子放进嘴的人给自己定下报仇的目标。小手用力地握着拳,因为用力,安安到整个身子都微微抖着。
江何氏见安安那不停的抖动,三步并作二步走近安安,将安安搂在了怀里,转过安安的头,不让她看着那些让人不安的,恶心的东西。轻轻地拍拍安安的背,"没事,很快就会没事的。"声音是很是急切,同样是震动着的,她也在怕,她也没有把握。
"会没事的!"安安抬头对着江何氏笑了一笑。安安定了一点,有着家人陪的我才没那么容易成为那样的的,安安决心抵制自己发疯!
远处传来一阵噪声,又有人来了。
这一次是做什么的?
饭已经分了,还有什么可做?提犯人问话,行刑还是分菜?
前面有好几个人在说话,声音越来越大,不像说话,在吵架,都很大声,很急的样子,近了,声音大了,安安听到,"放人。"两字。
放谁呢?外面是谁?
安安靠近木门,却不敢让脸贴上去,眼也不眨一下地看着那条进来的路。
是不是来救我们的?安安看着那条长长的黑黑的路,希望在那里看到熟悉的身影,熟悉的人,任何一个都行!只要有人来救自己,出去后他想如何报答都成,做牛做马,以身相许都可以,安安迫切地看着那路,许下诺言,就盼着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有人走过来了,人数挺多的,安安的眼亮了,她认得其中两人,是吴用和梁爽,他们来做什么的?救我们的吧!
很近了,那些压家安进来的衙差小跑过来将门打开了,但是没有说话,安安回望江何氏,她不敢去出,怕,弄错了,出了去之后,又要回来,那得到之后立刻失去的感觉会比从来没的得到过的难受太多了,就算刚刚是那样的希望,但是当希望出现的时候,安安却步了。
"许姑娘,许公子,许夫人,方村长,请出来,没事了。"吴胖子还没接近就开口叫着。
安安与江何氏对看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都看到了喜悦,相互点点头,手拉着手就出了牢房。跟在胖子他们的身后快速离开了那个黑暗的地方。
衙门的院子。
一行十多人站在院子中,安安迷着眼,感受着太阳的热力,魅力,能见太阳的地方真好!
"大家没事吧?"吴胖子带着试探的声音开口问。
"没事,我没事。"方行开口然后看着子奕和安安。
江何氏摇了摇头,子奕看了看安安,"我没事。"
安安突然举着一个拳头,眯着眼,"告诉我,为什么我们会进牢的!"安安盯着胖子问。"敢让我进牢,我要让他好看!"安安咬牙切齿在说着。众人的目光一下全集中到安安的身上。
胖子吞了口口水,带点不安,轻声开口了,"呃,那个,是,是这样的,之前有个外地的人来了城里做起了酒楼的生意,抢走了我们很多的生意,然后我们得到了你家的酱,不但抢回生意,还让他受了严重的损失,所以。。。。。。"胖子一边说,一边看梁爽,一边看安安,声音越说越小。
胖子看着安安那吃人的目光,他不断的后退,他知道,这小姑娘生气了。很生气!
安安笑了,她向胖子招了招手,向梁爽招了招手,让他俩蹲着在她面前,笑着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笑容一收:"你都会说,因为我家的酱才度过难关,那我家就是你们的恩人了,让恩人下狱就是你们的报恩方式?好了,退一步,我们不是你们的恩人,最少也是商业上的合作伙伴,你们就是用这样的方式来回赠伙伴之间的信任合作,再退一步,我们只是老实的小民,乡下小农,既没有作奸,也没作恶,为什么就要让我们下狱?你们这算不算是陷害好人,陷害忠良?不报恩视为不忠,背信合作是为不义,欺负小民是为不仁,你们这两不忠不仁不义的还有何话说?"安安说一句就用小手戳一下两人,说完之后,两人因为身子不断的向后,最后坐在了地上。
吴胖子脸上的汗豆大的滴流着。
梁胡子的胡子挡了脸,但是那额和没胡子的地方涨红着。
两人齐齐在看着安安,听着她数着自家的罪,好说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求情的就更是开不了口了。
"好,骂得好!"洪壮的声音大声的赞扬着。
安安转头,一身蓝色,圆领,胸前有着补子,图案是一鹌鹑?安安皱了下眉,是不是叫这官要鹌鹑一样,不声张,要低调?
安安将视线放回官老爷的面上,很有熟悉感,但是安安确认自己并不认真这位官老爷,官大人。
安安瞄了他两眼,转过头不看他,因为他让安安进了牢,安安觉得这个也不是好人来的,安安已经将这人的性质定为坏蛋,贪官一类了。
看着安安的表情,官大人笑了笑,"小妹妹,怎么生气了?"
关我进牢,还不准我生气不成?
安安不理他,走到江何氏的身边,拉着江何氏的衣服,将脸埋了进去,不看这一屋子的坏蛋。
"衙差没打你们吧?待你们还算礼貌吧?"
方行上前行了一礼,"没有。"
"很好,还算听交待,小妹妹,如果不是我交待过了,你们入牢之前先得打一顿,我还可以吧?"官老爷向着安安的方向问。
"关了我进牢,你就不是好人了,你一开始就知道我们没罪的,是不是?但是你还要关我们进牢,还说你是好人?"安安抬头说了一句,再一次埋头。
"呵呵,果然有趣,大婶,你家的小孩是如何教的,聪明啊!"
江何氏尴尬地笑了笑。
"就算你赞我,你也不是好人!"安安再一次开口。
"不关都关了,小妹妹,你想怎样?"
"我,我肚饿了!"安安头也没抬地说。
"好,咱们下去吃饭!"
第93章 说,不说
安安知道为什么官老爷会关照着这一行人了,因为吴,梁两府的老人都对他有恩,吴老爷子更是他的恩师,当他知道这一案子与他家老师有关,他才会特别关照安安等人的,不然捉回来的就不只四个了。
在官府的后院吃了一顿饭,安安眼中的好菜饭之后。肉片炒白菜,炒生菜,波菜叶菜梗煮汤,配粗米饭
安安就想回家了。
"案子还没有结束,你们还得留在衙内。"官大人,冯磊如是说。听他们的言语,说话,这冯磊严格来说,是一武官,但是不知是什么原因,却到了这里做一个九品芝麻的文官,还是县级的。
"还没结束?"安安不信,没有结束,我们怎么出狱了?
冯磊没开口,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吴用和梁爽。
哦,这就是传说中的走后门,攀关系了,特殊地位,后台硬?
"现在在等什么?"
"等受害人!"
"等证据!"
"等结果!"
这算什么?你们不去查,不去找人,就只会坐在这里呆坐,白等?安安狂翻白眼。
算了,吃饱睡一睡,好过做元帅,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睡觉。
吃过饭后,安安的眼皮子打起了架来。
看了看四周,没地方可睡的,"我要睡觉!"安安看着这地的主人。
"人来,带他们入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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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惊吓的上午,安安的精神有点透支,爬上那干净的床铺,很快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听到门外有人在说话,声音不大,听得不清不楚,就像有只蚊在头顶飞来飞去,不甘愿的伸手赶,但就是赶不走,一直在那翁翁的飞着。火气一下子就上脑了,一掀被子,冲下床,打开门,只见吴用和梁爽两人正坐在门口,说着话。见门打开,齐齐地看向门内。
"你们究竟给不给我睡?"安安用吼的。
"大小姐,姑奶*奶,你已经睡了很久了,太阳都快下山了。"梁爽说完还指了指天,让安安自己看看时间。
"就是太阳下山了,才应该睡,你们没听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吗?"
吴用和梁爽当场给安安咽住了。
"你已经睡了一个下午了,是时候起来干点活了吧?"梁爽不知死活地说。
"我睡觉关你什么事,都给关在这里了,不睡觉,还能干什么!"安安不爽。
"不是的,是到吃晚饭的时候了,我们来请你去吃饭的。"吴用插口。
看了看那个笑笑的肉肉的一脸讨好笑着的脸,不是有这一样一句话吗?伸手不打笑脸人,"好吧,饭在哪?吃饱再睡。"
闻言,两人的脸都不自觉地抽了抽。
又是一顿没什么特色的饭菜,肉片炒包菜,炒空心菜,芥菜叶菜梗煮汤,配粗米饭。与上一顿没甚区别就是菜的品种变了而已。
一边吃安安一边鄙视吴胖子,梁胡子,还有那个冯石头,这三个有钱有权的主,竟然与安安他们四人坐在一起吃饭。难听点,就是他们三人竟然与安安他们抢肉吃,这还让不让人活,这三人的面皮还有没更厚了一点啊!
酒楼老板啊,官老爷啊,你们住高墙大院,红砖绿瓦,竟然与小民抢吃,真是丢脸到家了吧!
安安抬头看着头顶的的横梁,紧密铺砌的瓦房顶,一阵无语。心时更是切底鄙视这三人。
吃完饭,安安就想往她那张床上去睡了。
梁胡子手很快,一手拉着安安,将安安拉回去坐在她吃饭的凳子上,他的胡子翘了翘,或者他正在笑吧?
"许姑娘,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有人听说你们做酱赚了钱,也知道你们的酱是用那礼云做的,所以,他们也捉了礼云,自己做去,成酱后,拿到了集上卖,味道不错,价钱便宜,很多人买了,后来出事了,一些人吃了之后就出疹子,还有人昏迷,大夫看过了,问题还在他们解决不了,但是你的酱却没事,所以请问,那个,可否,帮个忙?"
冯磊是没办法了,在自己管辖的地方死一个人,两个人没什么,但是这次,病的有几十人,如果全部出事,那。。。。。就是不死,这事没有好好解决,传了出去,上面知道了,自己这官,怕是做不下去了。
安安看着冯石头,没说话,定定的看着。
"姑娘,请说句话!"这里找不到解决的办法,那可怎么办?拉下面,再问。
请我吃饭是这个原因,对我好声是有求于我,我就说这三人没事这样给面一个小孩子,反常即为妖,就知就没好事的。
安安继续不说话。
等着他们说下去。
等了良久,安安不开口,在场的全部看着安安。
感觉像那些放在货架子上货,让人评头品足,就公园里的动物,特别是懒洋洋的物种,围观的只等着它动一动,换个姿势一般,被人等待而注视的目光让人十分不舒服。
"想怎样帮?"
见安安开口,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但是这个问题却所有人都不会回答。安安觉得自己成了动物园中的树熊,刚换了姿势,现在人们纷纷照相,鼓掌一样。
同样的材料做同一个东西,这一家的不出事,而且味道鲜美,当然就是这家的配方里有着一些特别的东西了,想知那里不同,那就得让人将方子拿出来,也就是意味着断了人家的生财之道。
这话要如何开口?
吴用,梁爽两人想开,但两人不能开,开了就等于要让安安将方子告诉了你,出钱买还是不买,买来公开?这不符合一个商人的利益。
冯磊想开口,为人民为百姓应该开口,但是他没钱给,开了口那就是断人生计,做为一个父母官,他做不出。
方行不能开口,开口就是断自己的财路,不开良心不安,江何氏,子奕两人正在摇摆着,开,断自己的生计,不开,于心不忍。自己与大义,难分~!
安安看着在场的六人,没有说话,她也像江何氏和子奕一般,说,以后以什么为生,不说,良心过意不去。
气氛再一次变为死寂!
众人齐齐叹了一口气,问题都卡在一个重点上,江家以后的生计。
安安为让不让步烦恼着,江何氏与子奕为自私和大义烦恼着。。。。。。。
想不通,那先放下,等一下就通的了。
安安打量起这一间屋子,青砖砌的墙,木的家具,有点点磨损,但很坚固,没多余的摆设,就连门外的院子也只是种了几棵植物,没有华丽的摆设,说句难听的话,这里十分寒碜!
衙门不是应该华丽,大气,气度十足的吗?
就像门口的大鼓一样,要大气才是吧?
安安无聊地看了看冯磊,官服半新不旧,没皱没褶,十分整齐,普通的样子,给人一种正直的感觉。由头到脚,都没有一件有点气势,有点看头的饰物,感觉上,这官有点穷!
官,其实也不是太好做的吧!或者是这个镇的官不太好做,镇穷,官也就穷了!
"真的没有办法吗?"冯磊小声地问。
"生计的问题?"吴胖子也小声地说。
安安突然眼前一亮,生计,只要解决了,有没有方子其实问题不大的。
"我家没田,没地,又没牲口,除了这个就什么收入也没有了,大人是想看着我家饿死,唔,一定是大人觉得我这一家几口不顺眼,这样就可以杀我们不见血了,我们真真的命苦啊!"寂静之中,安安突然幽幽的开口了。
一翻小小的感叹让冯磊的脸不自觉的抽搐起来,他自己一手摸脸,一手摸心,问自己,我真的看他们不顺眼吗?有吗?有吗?还是我脸上写着,要不要找块镜子照照,或者找盆水会快点。冯磊正在犹疑着。
在旁的子奕看了看冯磊,看看安安,他不觉得这冯磊看他们不顺眼,想让自家没活路,但是听着安安的说词,却有着一种要附和的想法。或者这就是要先想自己,自己好了才能想别人,在帮别人之前先想想自己有没能力,后果如何,不然后果很严重。
"家穷,还得献方子,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咱们真是命苦啊!"同样幽怨的说话,在另外一个小孩脸黄黄黄的带着病样的小孩口中说出(上次逛集,安安败家卖了点有色的胭脂,现在没事的时候子奕也会在脸上画几下,这样会少很多麻烦,今天他也有),在场的突然觉得自己是坏人,怎么欺负起小孩子!还欺负带病的小孩,真是堕落了!
江何氏眼里充满的惊讶,他的儿子怎会说出这样的话,平时教他的礼节,气节,气度他都学到那里去了,那些正直,君子之礼去那了?这样说话,他的身份地位还要不要?他是怎么了!
在场的不是在反省自己就是在思考将来,完全没有留意到江何氏的那慢慢变黑的脸色,两个小的更是投入到自己家穷,没钱的角色中,努力沉醉在其中,让自己看上去,听上去是穷苦人家一名。看也没看江何氏一眼,当然也就没看到了。
如果安安和子奕看到了,他们就不会如此投入,往死里说自家穷了!
难听点就是在扮可怜!
第94章 “让让”和“卟”
"吃,没得吃,天天往林子里捡着,只要捡不到就没得吃了,这个时候母亲还病了,家里只有两个小孩能干活,两个小孩能干什么,树高点上不了,有水不能下,就是大点的柴伙了捡不起,房子穿了个洞,漏水了,一下雨家里就没有一块地是干的,衣服只得一身,补了还得再补,家里还欠人一身的债,你们说,这样的日子怎么过,别人家里有田有地,等到收成的时候总会过上好日子,我家,什么也没有,你们说,我家要怎么过,后来,想起了一个早传的方子,刚赚了点点钱,方子就要没有了,这人还是不要做了,死了比较快!"安安小声,细细地数着自己的惨,声音中充满委屈,无奈,艰辛。
在场的听到这里心里无不一酸,这家子真可怜!
吴用听到安安的抱怨,他想起了上次送医送药的事。
一手拉过正在抚心自问的冯磊,"衙里是不是还有田地,用功业田与她家换方子,你看这?"吴用说了一半就没有说下去了。
梁爽头一伸,也听了,连忙和应。
冯磊想了一下,他家是有男丁的,但是还没有到十六岁,不到分田的年龄,而且他们不是本地人,这田有点麻烦,功业田是一个不错的方法。
冯磊拉过方行咕嘟了一翻,"三位,你们看这样成不成,衙里用三亩良田,五亩薄田和十亩荒田,一耕牛与你们换取方子,同时本官下令,知道方子的人不得外泄,来保护你家的收益,你们看这样成不成。"
江何氏看子奕,子奕看安安。一听不是白给,安安就没多大的抱怨了。方子迟早外泄,不说远的,现在才第一次做就已经有人仿制了,这里的人的能力一点都不比现代的差,看样子过多一些日子,满大街都有了,还是其他的东西在手比较稳当!
"一般良田亩产为多少,薄田,荒田又各为多少?"
"良田三百斤,薄田一百斤,荒田五六十斤。"
"一年交税多少?"
"良田十交一,薄田二十交一,荒田五十交一。"
有点类似唐宋时期的方田均税法,多得多交,少得少交。
"成交。"安安听完冯磊的介绍吐出了两字。
安安在心中略算一下,三亩良田收成九百斤,薄田五百斤,荒田也有五六百,合起来就有二千斤,这一家三口,不但够吃了,就是交税后也应当会有剩的,平时还可以做点其他,日子应该会过得更好。还有耕牛一头,牛平常不但可以自家用,还可以出租,到镇上还可以代步,真是一举三得。
冯磊见安安接受,立刻就找人来办理地契的事情,一交待下去,就拉上安安向着衙门之外走去。
直直穿过两条小巷,到了一个安安熟悉的药店面前,——还是那间平定字号。
穿过安安平常进入的门面,一行人直入内堂。
药的苦涩带甘的味飘散在空气中,一阵阵轻轻的呻吟不断传进众人的耳里。
"大夫,我吃了药,还是很痒!"
"大夫,我有药吃没有?"
"水,水,我要喝水!"
穿过晒满药的院子,在一排房子有前面,几个小童正在煎药,忙进忙出的。呻吟的声音就是由屋里传出来的。
"大夫,出来,咱们找到一些相关的东西,你出来看看!"离那排房子还有一段距离,冯磊就大声喊开了。
"噪什么噪,不知道病要需要休息的吗?"一把上年纪的声音由屋里传出。
安安一行人到了屋前等着。
老大夫由屋里出来了,看了看众人,最后目光停在安安的脸上,"不要告诉我,那些吃坏人的东西是出自你的手。"愤愤不平,语气带着怒火。
"当然不是。"
安安明显看到老大夫松了一口气,老大夫见众人一同点头,确认出事的东西不是出自安安手笔,然后有礼地对着冯磊问,"请问大人,您带他们来是为何事?"
"里面的病人。"
"哦,他们有药方,可治?"
"不是,吃坏人的酱,是别人模仿他们家的做出来的,他家的很多人吃了没事,这模仿的吃了出事,或者由他们家的做法和方子里知道问题所在!"
接着冯磊拉过大夫咕嘟了一阵,声音虽小,在但在场的每一个都听得清清楚楚,他在交待大夫,衙里花了什么条件才换来这一次的解说,让大夫珍惜,救了人是大功,失败是有代价的,泄密更是还要受罪的,让大夫一定要保密,否则后果严重!
老大夫眼前一亮地看着安安四人,"快来,告诉我之间的区别!"说完,他就伸手拉方行。
"大夫,你找她即可,我们只是打打下手的,不知道方子的。"方行指着安安说。
"还是关你事!"老大夫皱眉。将安安带进了一间摆满书,和摆满药的地方,书在桌子上打开的占满一桌,各种的药瓶,药罐也放满一桌桌,一架架。
见大夫紧张,安安自己拉了一张凳子,坐了上去,"酱是由本地捉到的名为礼云的动物为主要材料制成的,礼云,别名相手蟹黄,性寒,体虚寒者不宜吃用,将捉回的礼云冼净,用毛刷子将身上的沾带物的脏物去除,养上两三天,每天换水两三次,将干净的礼云,去腮腺,用刀剁碎,入磨,磨烂,加配料,酒,锅巴,盐,糖,胡椒,紫苏,拌均,放于罐内,放上三到五天,可吃用,一般用于煮菜,作配酱用,吃时配以菊花茶,酒,或紫苏汤,为最佳。。。。。。。"安安不大的声音,缓缓地将这一生钱的方子背出。大夫一边听着一皱眉思考。
"加酒?锅巴?胡椒?紫苏?这些有什么功用?"
"酒可去不好的东西,(杀菌),锅巴让酱更好(帮助发酵),胡椒增香(有止泄,止呕),紫苏解动物,特别是鱼蟹变质毒,吃时配汤功效相关。"
"酒可去不好的东西?锅巴会好味?胡椒增香?书上写的不是这样的?"老大夫看着安安问,安安现在说的与他的医书上说的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了,酒是用来喝的,还没有酒精消毒一说,锅巴是吃的,还是不好吃的一种,现在却说是为了更好吃?但是煮过的米却有发酵的功能,这里还没有发酵一说,胡椒是有止呕,用来治病人,现在你却说是增香,与书上说的正是九不搭八,不着边!就像是在耍着大夫玩的一样。
老大夫盯着安安,想安安详细解释。
安安看着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扯了一个笑容,"你不要问我其他的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不觉得我刚刚是在背书吗?这都是以前背下的,不要问我来自那本书,我只能告诉你是外公教的!你不懂我也没办法了!"说着安安还一摊手,表示我只知道这么多了。
老大夫那眯眯眼看着安安,觉得她不像是说谎,或者有所补留的样子。点点头,走向一旁的架子翻起书来。
见大夫翻书开罐,很是忙碌的样子,安安跳下凳子,出了房间,归队去了!
坐在院子里的众看人到安安出来,问结果。
安安再一次摊手,我怎知,等吧!
安安拉了一张小凳子,靠着江何氏坐着,她还处于有点点云游,想睡的境界,但是在这一个环境却是睡不着的,眼皮子不断打架,小头一点一点。
夜,开始深了。
大夫和他由外面回来的儿子却很是忙碌地在书房,药房,病房来回走动着,一张张新的处方出来了,药童不断煮着药,不断地送进房子里给病人。
"让让,让让!"一阵急促的叫喊声让坐地一旁无所事事的几人精神为之一震。
纷纷抬头,张望,是不是出事了,还是有救了?
"让让,让让!"一个原本在病房里躺着的病人向外小跑着,众人看着他跑的方向一阵疑惑,然后——
"卟——"的声响不断传来。
看来大夫是用了解毒疏肝的方子了,排清毒素身体好!安安点了点头,问题应该不大了!说着往旁边挪了挪,不要碍着大伙的大事情!
距离虽然的点远,但是声效强劲,一种身处其中的,身历其景的感觉让众人自动自觉在捂住了口鼻。
刚刚冲进去的病人还没有出来,病房里再一次传出"让让"的声音。
坐地一旁等结果的众人,脸色不由得一变,这是什么情况!怎么。。。。。。
就在这时,房里此起彼落地传出"让让"声,下床,小跑的脚步声集中齐响。病人纷纷涌向那个传来"卟"声之地。
那地不大,众人不能齐用,捂着肚子,站在门口,排起了长龙。
远处的卟的源头的人出来了,他松了一口气,捂着肚慢慢地步向病房。他的身后陆续地堆着口里说着"让让"的人纷纷向前挤,想尽快解决问题。
老大夫见他回来,立刻上前号起了脉,一手号脉一手摸着胡子,不断点头,一脸满意的表情。
当老大夫放手让人扶病人进去休息的时候,在一旁等的人围了上去,"情况如何?"
"很好,见效了!"老大夫笑了笑,然后扔下这五个字很是潇洒的转身进了药房。
见此,冯磊立刻行动起来,点齐人数,连一声告别也没有,让众人快速地离开那个充满"让让"和"卟"之声的地方,踏着星光,回到衙门等待明天的最后的结果。
第95章 有地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再一次来到平安药店,里面静悄悄地,一个小童趴在柜台上睡着了。众人的说话声也没能将他吵醒。
梁爽看不过的,走过去拍了他两下,小童一下子就蹦了起来,梁爽吓着他了。
迷模的看看众人,尴尬地笑笑,"各位早安!"向着各位问早,摸摸耳朵,"昨晚折腾得太晚了,老王大夫交待今天休息,有急事才能找他,王大夫也要晚点才出来,各位如果是来看那些病人,请自便!"
说完小童打了个哈吹,伸伸压麻了的手换个姿势,继续趴下去。
一行人进了里院,直进病房,安安这是第一次进去,一个长长的房间,靠墙的地方都放着床,一米宽的床一字排开,每一张床上都睡着病人,略看一下,十来二十人是跑不掉的。
现在那些病人都在睡觉,里面也是静悄悄的,偶尔传来病人打呼噜的声音,将那静打破。
退出了病房,一众人坐到院子之中,等着。
太阳升起了,时不时有病人由房里走出来,伸伸手脚,上个茅房。
冯磊都会上前问问病人的感觉如何,病情如何。
看门小童口中的王大夫也出来了,与众人见过礼后,不时之需了病房检查,这是一个紧张的时刻,等待往往觉得最是漫长。
良久,王大夫由病房出来,说起了现在的情况,很好,起疹的已经退了,昏迷的醒了,病情轻的下午可以离开,但是药还是要吃,复一两次诊就好了。
一听这情况众人都放下心头大石,吴胖子和梁胡子不需要担心这事影响生意,安安一行四人还可以继续做酱和卖酱,冯磊也不用担心政绩,民心,民生的问题了。
就是王大夫一家也不用担心招牌被折,官府将问题外推。
一切都解决了!
冯磊转向江何氏,"你们到衙门领取那地契和耕牛,我还有事,先行回去,告辞。"拱拱手,他快步离开。
"他回去审案了。"吴胖子开口,"到我酒楼去坐坐,一会再去取东西吧!"
看着那急步离开的冯磊,安安一行人纷纷点头,他还没有忙完,现在过去就是添乱而已。
到了吴胖子的酒楼,坐下,上茶,还是这酒楼那出名的加盐加蒜加辣椒煮的。
闻了闻,安安不喜这味就放下了。
"许姑娘,其实这一次请你来是想请问一下,那个酱,除了你写的菜色还有没有其他,是否一定要配那个茶!"
安安笑笑,等着。
没有钱利,如何回答你这问题,笑笑的样子,就像吃饱了的猫,乖巧,安逸,没有攻击性。
吴胖子等着,笑着,看着,但是就只见安安也做着同样的事,就是不开口回答。
这丫头,见钱开眼,无利不早起!
"请姑娘说清楚,不然这酱的生意没法做下去了!"吴胖子还没开口许下诚意金,旁边同样等着的梁胡子耐性用光了,抢先开口,还带着指责性。
安安眼向上一瞄,还是不开口,不付钱还想知东西,你当然好赚,我不就亏大了!
"许姑娘!"梁胡子不满这小丫头那冷冷淡淡的态度,就像自家欠了她钱一样,拽得不行。
"许姑娘,不要听他的,你看看这样行不行,你详细说一说,我付你十贯,或者等价的东西。"吴胖子也瞄了一眼那个脾气不好,现在正在吹胡子瞪眼,准备开口骂人,正准备动手的粗人。
"好吧,十贯,先付再说。"
吴胖子立刻由他那个胖胖的腰上取下一个钱袋子,从中取出十两,银子。
"子奕,你收好钱。"安安指挥子奕收好钱,自己拉过吴胖子走向外走。
梁胡子一见,胡子吹得更厉害了,"你们去那里!"
伸手就拦着。
"说秘方!"安安吐出三个字。
"在这里说!"
"你付钱了吗?"笨得可以,安安如果评价这梁胡子。
"他付了!"
"所以他有得听!"
"你。。。。。。"
"一人十贯,要听请付钱,不听走开。"
梁胡子笑了笑,他收回手,不拦了。
"哦!"安安有点点愕然。
但是还是拉过吴胖子,拉是拉不动的,只是这胖子很是配合地往外走才是真的。
将一翻注意事项细细地告诉了胖子,回到坐位上,拿起茶杯,喝茶,说多了口渴。
"你过来!"梁爽一手拉着吴用胸前的衣服,就想拉胖子往外走。
"不用叫他说你知了,他的与你家的不一样,他家有买相关的菜谱,他知道的东西原本就与你家的不一样,现在你问也不可能知道全部的。"安安见梁爽拉吴用猜出到这位吝啬鬼要去做什么了。
逼吴用告诉他注意事项。
梁爽顿了顿,放了吴用,死死的盯着正在喝茶的安安,眉头越皱越紧。
旁边的江何氏了皱起她的柳眉。
突然一张满是胡子的脸近距离出现在安安的面前,正在喝茶的安安吓了一跳,口中的茶水一时走岔了道,安安给呛到了。
"咳,咳。。。。。。"安安拍着胸口,想让自己的气顺点。
子奕上前拍着安安的背给安安顺气。
良久,安安的气,顺了。眼那也不看,就只是盯着梁胡子,不说话。
见安安盯的时间很久了,梁爽从钱袋子里拿出一个十两的银子放于桌上,"可以说了吧!"
"现在要二十贯。"安安还是盯着梁爽。
"你!"
"你可以选择听还是不听。"
"安安,做人要有信用!"江何氏小声的喝令到。
看了一眼江何氏,"我呛到了,医药费十两,注意事项还是收十两,先收药费,再收事项注意费,款齐开说。"
在场的都齐齐看着安安,吴用惊叹,这钱真好赚,梁爽不满呛一下收十两,好过去抢,方行惊叹,反应好快。子奕惊叹,可以这样,江何氏瞪眼,这是无视自己的喝令了,这就是目无尊长了。
但是安安却不理众人,她这是与梁爽对上了!
梁爽看着那一脸不在乎的安安,垂头丧气在再拿出十两放于桌上。安安一伸手,两个十两就放进了小荷包,再一次将那注意事项说一遍。
一边听吴胖子的脸上就一边出现笑容,这个不就是刚说的那些嘛,这不就是自找麻烦嘛!还白白多花了十两,呵呵,吴胖子幸灾乐祸!
梁爽一边听,觉得事项是有用的,但是当他见到吴胖子的笑容的时候,总是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围绕在心头。
很久之后,其实没有多久,今天的傍晚,两人分手回家之前,吴胖子忍不住告诉了梁爽他多花了钱!梁胡子先是愕然,然后大叫不愤,最后认了,谁叫自己想省这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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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酒楼,安安一行四人向着衙门前进,到了衙门与站门前的衙差说了一下,四人被带到了衙门内的一个房间里。
里面一个着长袿子的人问明来意之后,拿出准备好的一些文件让方行过目,然后让安安他们签名按印。
安安自己看不懂,当然还是推了江子奕和江何氏出面了。
看清内容,签名确认,按下手印,长袿子再在一些本子上做了登记,地契终于到手了。
安安踮起脚去看看那传说中的,自己还没有见过的地契,花花绿绿的图案上与着很多字,当中还有着几个鲜红的手印。
见识过就算了,安安也不接,让子奕收起就是了。
然后是去领牛。
衙门后面的一个牛栏内,一只身体强壮,皮肤有着健康光泽的牛牛给拉了出来。
牛牛比安安高得多了,伸手摸了措看着光滑的牛身,一落手,粗糙的短毛让安安觉得很是新鲜。两世为人,牛看得多了,由电视上。肉当然也吃了不少。真牛还是这样近的,除了方家的方牛牛,这还是第一次,而这牛还是自家的,感觉特别的兴奋。
见旁边放着一些草料,安安拿上一把就递到牛牛嘴边喂起了牛。
一条湿润的粗糙的东西在安安的手上一卷一过,安安手心一痒,咯咯地笑了起来。
子奕见安安喂得很好玩,他也来,同样的放草在嘴边,不知是他忘记了放手,还是牛很喜欢他的手,连手也卷了进去,子奕一惊,连连后退,一下就坐到了地上。
江何氏紧张地上前查看,给舔过的手有点点红,没其他事。
江何氏松了一口气,柳眉一皱,望了一眼还在摸牛的安安。
收了牛之后,一行人开始往家里走去了。
方行一手拿缰绳,在前面走着,安安走在方行后面,时不时看看这位新成员,子奕扶着江何氏跟在后面。
他们慢慢地穿过牌坊,离开小镇,往家里走。
田埂上长着长长的芦苇,安安更是摘两根想学学如何赶牛了。
方行见安安那好玩的样子,一手将安安抱成放于牛背。
脚离地当然是被吓了一下,但是发现视野的完全不同,还有那牛走动时的引起肌肉的动让坐在上面的安安觉得这感觉很是新奇好玩,小手捉着那坚固的牛角,转过身子就向子奕招呼。
但是安安没叫出声,她僵在了那里,良久,她认为自己眼花的转回身子。
第96章 巡田
因为江何氏正黑着脸,而江子奕正笑脸如花的笑着,今天收获丰富,不但有钱,还有田,有地!
身如柳,随风飘,弱质纤纤,就是子奕现在一写照!病人的灿烂一笑是何等的让人心动!
...
村口大树的底下,有着几个小童正地玩耍,一见安安几人,放下手中的石头,树枝,纷纷向村里跑去,一边跑一边喊,"村长回到了!"
立时很多的村民纷纷走出来看看究竟。
见到真的是方行,还有昨天一起给捉走的三人,议论就在下面传开了。
"他们怎么回来了!"
"被捉走的人,不是不能回来了吗?"
"做错事的人,怎么有脸回来。"
"就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方行向走得比较近的一个小童招招手,"去请叔公到村公祠。"
小童涩涩的点点头,拨腿就跑。
方行向一路围观的村民拱拱手,"大家都到公祠,有事宣布。"
一行人在众多村民的围绕下,到了一间瓦盖房子之前,房子由正面看不太,按这里的屋来说,还有点小,前面宽大约六米,青黑色的墙,灰黑的瓦显示着它有点历史。
屋子一间,没什么特别,里面有什么安安也看不到,门紧紧地关着。
后面还有几间泥房子。不知算不算是这公祠的一部分,不然这公祠也太小了。
人慢慢地聚了很多,下了牛的安安个矮,有多少人她看不清,只看到密密麻麻的脚将小屋围了个水泄不通。
方行见人差不多了,他站上屋旁的石头,举手,示意大家静下来。
"各位乡亲,昨天很多人都见到我与江氏一家给衙门里的衙差给捉去了一事,现在,我在此,给一个交待大家,让大家清楚明白,首先要与大家说的一个事是,我们没有做错事,给是陷害了,现在以经查明,所以我们回来了。第二,是陷害我们的人已经捉到,他们也会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大家可以放心。第三,是江家给官府提供了线索,给官府给予了帮助,所以官府给了江家一些奖赏,就是这牛和一些田地。至于详细的情况由于官府还在审理中,这里就不能给大家说得很细致了。"
下面的人一听,明白过来了,这家子是给陷害的,现在没事,官府还有奖赏,这可是了不起的。
一下下面的讨论又起了。
吱吱喳喳,小声小声的。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
"没有其他事的,大家请回吧!"方行看村民都只在小声议论,就让人散了。
二位叔公,还有几位的点年纪的围了上来,要方行细细说一说。
面对这几位,方行当然会细说的,他将缰绳交到也来看情况的方动手中,向方动点点头,笑笑,以示自己没事。
东南西北站在远点的地方看着,他们的爹没事,现在正在谈着重要的事情,几个脸上都扬着笑,方北拉着方南的衣服,跳着,"爹,爹爹地那里!"很是兴奋。
几人相互拍着,拥抱着,用身体相互告诉,他们高兴,他们的爹没事,回来了。
一会之后,方行交待完毕,走向东南西北,四人一下冲上前,拥着他们的父亲,良久方行拍着他们的背让他们松手。很明显地,方西和方北的脸上都有着泪痕。
方行他看着前方,站得比较远,全程看着他说话,手里一直绞着手帕的方陈氏。方行跑着到方陈氏的的身前,停下,带着一个谈谈的笑,"我没事!"
"我知!"
方陈氏的脸上流下滚烫的泪。
"我们回家!"
"好!"
方行上前捉着方陈氏的手,慢慢地向前走去。
后面几个小鬼,几个小头聚在一起,咕嘟着,"爹爹拉着娘的手!"
"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也是!"
"我也是!"
几个一边咕嘟一边向着家里走去。
方动拉着江牛牛,(跟据某国传统,跟了家主姓)带着安安三人,也慢慢地住家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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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的大门前,一个小伙坐在地上,低着头,手里玩着根草,草在手中转啊转的。
走近了,是阿春哥,他坐地那里做什么?
那边的阿春哥,见大家回来了,人也齐了,他摸摸头,笑了笑,向众人点点头,"我有事,回家了!"
安安一头雾水,不懂这小子在干嘛!
"他帮忙看房子,方华知道你们被带走,他又想来抢地,刚好,阿春看到了方华他们在屋边鬼鬼祟祟的,他叫了我们来,房子才能没事的,后来他没事也就坐在这里看着了。"方动他着那走远的身影说。
"安安,子奕,明天去谢谢人家知道吗?"江何氏听完闪待着。
两个小的应了。
方动帮忙将牛关到栏子里,转身就看到安安拿着一些草走了过来,"小鸡和小鸭早上都喂了!"
"谁喂的?"
"咱媳妇,她没事嘛!"
"谢谢方叔,你回去也给婶婶说,安安谢谢她!"
方动笑着点点头。
送走了方行,安安回到厨房想煮点东西吃,看到子奕在烧水,灶边放着几个窝窝,一看就知道是出自方陈氏的手。
这些邻居还真不错!
问过子奕,安安拿了两个窝窝装在碗里进屋送给江何氏,叫门,进屋,叫人,行礼,都按照江何氏教的进行着。
"安安过来,坐下。"
安安走到江何氏的身边坐下,放下碗子。
"安安,母亲知道这些日子你吃了不少苦,但是做人应该保持的礼义廉耻,是不应该因为贫穷而放弃,这是做人的基本原则!"
安安眨着大眼,看着江何氏,我没遵守礼义廉耻?
"昨天,你不应该这样说话的!"
"那样说话?"
"就是将自已家情况乱说!"
"我没说谎,也没乱说,那些都是真实的情况啊!"
"安安!"
"在!"
"人要脸,树要皮,家丑不外传,像说昨天那样说,人家说会看不起你的,以后你很难在人之间抬头做人的!"
"哦,那,母亲,像昨天的情况,我不说这些,是不是直接开口说,想要方子拿东西来换!"
"当然不行,你这样就会显得你小家,自私,不大体了!"
"那我应该如何既大体,也不失礼在完成这一件事?"
江何氏皱起了眉,想了很久,"这个或者你可以试着与冯大人商量,你可以试着表示为难,但是不能像昨天那样不要面。"
"哦!"
"回去好好想想,出去吧!"
"是!"
离开了江何氏的房间,安安回到自己的房间。
长形的房间分为两部分,前面是一张长坑床,坑上有一小几,旁边是一组柜子,长坑的对面是一张书桌,这里是给安安读书,接待自己客人用的,算是一个小厅。一面小墙和一块布帘子隔开,里面是安安的睡床,梳妆台,衣柜,衣箱,算是一个私人的空间。家具都是用实木做的,没上色油,一圈圈的纹理直接表现在外。打磨光洁,顺滑。
安安躺在长坑长,扁着嘴,有事你不顶在前面,现在却说我做事不得体,真是难理解!
直问小家?自私?作可怜样,就是没了礼义廉耻,没了骨气,丢了颜面,这个尺度应该如何掌握?既要大方,又要得体,还得养家,赚钱,难度真高,作为一个大人你却不行身教,只会马后炮,这算怎样?
"安安,水好了,先洗个澡吧!"
"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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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了澡,吃过东西,睡一觉,安安一早起来精神抖擞,让子奕梳过头,吃过早饭,江家一家三口拿着一块腊肉,一袋子大约十斤的白米到了方家。这算是连累方行的道歉礼,当然收与不收都是经过一翻的推辞。
然后方行带着安安三口人,去了巡田,认地。
问过方行,这次安安他们得到的田为永业田,就是安安这几人死了,他们的后代也不用还的。可以说是是安安他们的私人财产,买卖自由。
良田位于方家村的东面离方行的田不远的地方,薄田远点,在方家村的东北面,荒田最远,算地界,已经是邻村的地了。
良田不愧为良田,地点好,水源近,泥黑,肥沃,薄田离水也不远,泥沙质,很松散,荒田也没有改错名,在一个小岗上,小石头布满一田,附近没水,地面干硬,颜色灰白,都不知种什么好的一块实地。
跟在方行的身后,看完了田,方行开口了,"你们打算这田是自己种还是租给别人种?"
"这个还没有想!"江何氏说,"以方村长的意思是我家自己种好,还是租出去好?"
"你家劳动力不足,租出去好,良田与薄地都容易租,荒地就比较难了!"
"良田种米,薄田种瓜,荒田种花!"安安扬着一束新鲜摘下的草咕嘟着。
"好吧,请方村长帮忙找人租出去吧!"
"这事急不来,何况今年的耕种期已经过了,现在很难找人租的。"
"母亲,方叔,今年我们自己种,明年再租吧!"安安转过头与两人说。
"你想种什么?"
"随便,有什么种什么,怎么说今年的耕期已过,有收成就是赚了,没的话就算了煅练身体好了!"
两人听过也不说什么,安安就当两人同意了。
第97章 死
给方行道完谢,当然也得谢方动,最后,这一家三人挽着小礼,向着阿春哥的家走去。
一圈稀疏的篱笆围着两间低矮的泥房子,一个包着旧头巾的妇人正地院子中剁着一些菜叶子。安安认得,上次方陈氏在入伙饭中说过的妇人,阿春哥的娘。
"阿春娘,有空么!"同来的方陈氏开口。
"小北娘啊,找咱有啥事!"阿春娘抬头见几人站在外面,连忙起身,走了两步,停了一下,摸了摸头,眼闭上,一会之后,摇了摇头,扯了个笑容,再向着门外走去。
方陈氏见状,连忙上前扶,阿春娘拍了拍方陈氏的手,"没事,蹲久了,站一会就好!"
"也是,女人到了一定年纪都是这样,蹲久一点,起来就会见头晕。"
"就是,就是,老毛病了。"
安安看着,这分明就是贫血,蹲下起来见头晕,脸色苍白,这不就是贫血的症状么?
"这次来,是这样的,你家阿春帮了他家的忙,他们就想给你送点东西,谢谢阿春!"
"不,不用,邻里帮个小忙,不用谢的,这东西咱不能收,你们拿回去!"阿春娘连忙摇头,推着。
"不,阿春娘,这礼,你得收,阿春这一次帮的不是小忙,你也知道方华那家伙整天都想要占了他家的房子,这一次他们家,出了点事,那方华又打起了坏主意,还好阿春撞见了,不然,就是他们没事回来也没有地方住了。"
"阿春又没出多少力,只是找一下人而已,这东西,咱不能收!"
"不说瞎的,这一叫他家的房子才保住,这点东西,也不是什么,你就收下了吧!"
"婶婶,这东西,你收下,以后我家还要麻烦阿春哥多多帮忙的。"安安见阿春娘有点松口的状况也加上一张嘴。
旁边的江何氏连忙点头。
"阿春娘,你看,他们一家子,就是两个小孩子,一个女人,平常都得来人帮点什么的,重活什么的,以后还会常常麻烦到阿春的,东西就收下吧,不然以后可不敢让阿春帮忙了。"方陈氏连威吓也出了,阿春娘才点点头,收了礼。
"阿春呢?"方陈氏问起到了这里都见阿春。
"到田里去了,田里灌了水,现在他天天都要到田里看看,怕出事,不然今年的冬天可难过了。"
"就是,咱当家也是天天到田里看,不过听他的口气,田里灌了水之后,这几天的长势好了一点。"
"阿春也是这样说,开始灌水的时候长头没见转好,这几天的长头才慢慢好起来。"
阿春娘让众人坐下聊着闲话。
安安乘机打量着这一家子。
房子很旧了,不过东西很干净,是常常收拾的,放在屋角的水缸水满着,灶边的柴伙堆得整整齐齐。篱笆是稀疏的,看着是认真的收拾过的,这一切都显示着这一个家虽然不富裕但是勤快爱干净。
江何氏听着方陈氏与阿春娘聊了一会闲话,也就告辞了。
回去的路上。
"阿春家的地不多,只够两人勉强糊口,安安,如果有什么赚钱的事,可以的话,喊上阿春吧!"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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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地的事,方行问了很多家,都说今年已经过了一半了,现在租,也不道知种什么好,地也就一直租不出。
看着空着的地,安安让方行给好订了两把小锄头,自个种开了。
方行笑安安,你会吗?
安安很理直气壮地说,不会,我还不能学吗?
你有力气嘛?
你一天耕好的,我不能分十天吗?那个豪气,让在场的都觉得这小丫头一点也简单!
众人一听,也是,地空着也是空着,于是地,就让安安折腾开了。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着。每天好像很相同,很相似的过着。
早上打包窝窝,糕点,饮水,背上箩子,抗上小锄头(找人特制的,一般锄头一半大)拉上江牛牛(不是犁地,只是在地的旁边放牛),下田。种什么?方行给的菜苗子,还有安安这个败家之人乱买的,有萝卜,白菜,空心菜,芥菜,红薯,小酸果,青瓜,冬瓜,豆苗,南瓜。。。。。。三亩良田分开十多份,不论季节,不按常规,也不讲究种法,什么都一咕噜地种了下去。
怎样种,松松泥,挖个洞,下种子,或种小苗,盖上泥,浇点水,种好了。
于是方行带着笑笑的脸又问安安,你真不怕这些长不好?
为什么一定要长好?安安睁着大眼一脸不明白!安安只是觉得这地空着也是空着,自己个小也没事可做,于是种着而已!
方行很无语!
对于一个除了种种小花,虽然有下过田,耕过地,但是都是长辈说怎做就怎做的,去帮帮小忙,完全不上心的人来说,不要指望是一个种田高手。
安安的心理很好,无事种种,有收成就代表有得吃,总比每天坐家中发呆过日子好。
中午回家吃饭,砸砸杏仁(腌杏肉时剥下的),喂喂鸡,养养鸭,采采花,摘摘叶,习字,补衣,绣花,时不时还要学三从四德,妇女守则。
傍晚,洗衣,扫地,捡柴,摘野菜,浇水,发呆,偶尔钓钓鱼。
晚上,坐院子中看星,砸杏仁,煮煮第二天的早饭,熬熬江何氏的药。
日子过得平静,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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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一早,安安还像平常一样起来,梳洗完毕,做起了广播体操,子奕习着他的武学基本功。
第一次见安安那套伸手伸脚的动作,子奕石化了很久,安安不鸟江子奕,她也不想这样煅练的,给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总是不自在的,但是自从那天听到阿春娘与方陈氏的讨论蹲下起来见头晕的问题之后,她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这个世界的医术好像不是很好,身体不好,很容易没命的,没命不怕,最怕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活受罪。
那天之后,安安起来,看到子奕练武,她又不会,于是就做起了久违的广播体操了。还好,子奕石化之后很快就适应了安安的怪异的动作。
他觉得安安这一套广播体操是一种新奇武术,当然很快接受了。
吃过早饭,方南和方北没有像平时一样过来,打开院子门,路上也没有见着那两个每天准时报到的身影。
今天是怎么回事?
东西已经准备好了,要到田里了,不然中午的时候太阳勤奋,这小小的身体可受不了。
牵着江牛牛,背上东西,就要往田里走。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院子外面传来。
"出事了!"方南的声音气急败坏地嚷着。
"你顺一顺气再说!"
"出,事,了,三叔公爷爷,出事了,不在了。"方南喘着气,吐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什么?"
"三叔公,他昨晚不在了,现在大家都到了叔公的家了,你们家也派人去吧,我也要回家了。"说着方南拔腿就往家里跑。
"三叔公不在了!"安安重复着方南的话,那个和蔼可亲的老头子的怎么就不在了呢?之前几次他都好好的,还请我吃糖了。
子奕进去告诉了江何氏。
江何氏让安安将头上红绿的头花摘下来,整整衣服,小声音的交待,等一下要听话,不能嚷嚷的,我家也去送送叔公。
江何氏进房拿了点银子,交给子奕,说等一下给叔公家人的,是奠仪。
锁上家门,三人下小坡,跟在很多村民的后面,也往着叔公的家走去。
叔公家门上挂了一个白色写着一个奠字的灯笼,乡亲在院子的两旁坐着,小声地聊天。
跟着大伙,进入了叔公家的大厅,一榻床放在屋的正中,盖着红白两层的布,中间隆起,跟据形状,头朝里,脚朝外,一旁的聚宝盆里烧着衣纸,香案上点着香烛,整个大厅烟雾弥漫。
方威和他的媳妇跪在旁边,身上穿着白衣,披着麻衣,头上带着白布白花。方威没声地给聚宝盆里加着衣纸,他媳妇正小声的哭着。
"节哀顺变!"从前来拜祭的人的口中不断出现。熟人还会上前与两人说上两句安慰的话语。
鞠躬,上香,烧纸钱,做完指定的动作的安安,跟着大伙,出到院子,找了个地方坐下。
村子里的三姑六婆正地小声在说着。
"听说,昨天还好好的,晚上突然心口痛,大夫到时已经不行了。"
"这人真是儿戏,说没了就没了!"
安安无声地坐着,心静异常的低落,听着这些人的讨论。
前天还在田里看到笑笑的三叔公,他还取笑安安一天才松尺吧地,一亩地都不知要松到何年何月,看不过,还帮着松了两尺,一边松还一边说,自个老了,以前松一亩地都不用一天。
现在,才不过两天,精神爽利的人却睡在了厅里盖上了白布。
村民们,乡亲们,陆续地前来,一搬都是坐上一会就会回去,等到下葬的时候再来送。
"听说了,三天后中午下葬!"
"才三天?"
"天气热,放不久的!"
"也是!"
这里有停三天,五天,七天的说法,当然只这一天的也是有的。
三天之后,村民们再一次聚集,纷纷进屋点香烧衣纸,鞠躬的鞠躬,下跪的下跪。女的拜完了就到院子里坐着,男人应一旁相议着上山的事情,女子不上山。
江何氏叫过子奕,让他跟着大伙也上山,一定得跟紧。
中午的时候,长长的人龙,由叔公家向山上慢慢地走去。
第98章 生
看着那长长的队伍,一阵难过的感觉上了心头,人死入土,入土为安,这是人之常情,也是这些人一辈子的愿望,但是当你身在当中,那一份离别,那一份伤感,那一份的沉重,用任何的言语都是无法形容的。
或者这就是人生的悲和离的无奈!
"叔公爷爷,一路走好!"安安的心沉甸甸的向着那长长的队伍说。
转着头,想看看二叔公,看看他有没有事。
"见到二叔公爷爷吗?"安安问江何氏。
"长不送晚,二叔公在他家里,没过来!"旁边一个妇人回答了安安的话。
"哦,母亲,我去看看二叔公爷爷!"安安向妇人点点头,算是谢谢她的告知。
"好,完了,你就自己回家,过一会,我也回去了。"江何氏说。
安安应了,出了三叔公的家,进了二叔公的门。
院子里,长躺椅子上。二叔公咬着他那长长的烟杆子,两眼无神在看着天。
"叔公爷爷!"安安叫人。
"安安来了,送了三叔公没?"
安安点点头,今天的二叔公看上去老了很多,身子很瘦,很落寞。
"那天咱俩还一起喝酒的,半夜我就心神不灵,没多久就出事了,或者那天我不找他喝酒,他就不会走的。"
"爷爷!"
"没事,只是才没见一阵子,就开始想念他了!"安安在叔公的眼里看到了雾气。
"叔公爷爷!"
"咱俩兄弟一起生活了六十多年了,现在他却丢下了我,自己走了,虽然说人老了,总得走的,只是他走得太突然了,一点先兆都没有,太突然了!"
"叔公爷爷,三叔公走得快,那就表示他走时没有受很多的痛苦,这也是一种福气!"
"或者这也是一种福气!"
。。。。。
送完了叔公!
很快就八月了,子奕,方南,方北去上学了。
精神不错的江何氏亲手为子奕做了两衣服,与平时穿的短衣长裤不同,是两件袍子,或者叫书生袍,一件深蓝,一件青绿,子奕穿上时也确实多了一份书卷气识。
置上新的纸笔墨纸砚。
开学当天,子奕跟着东南西北一起向镇子前进。
五个男孩子站在一块那感觉很特别,大哥哥一般的有着书卷味的方东,强壮爽朗皮肤黝黑的方南,腼腆的有点点怕事的方西,小淘气爱笑的方北,翩翩贵公子样貌精致的江子奕,五人五人各不同,五人有五种特色。
现在的子奕已经没有再涂那黄黄的颜色上脸了,这段时间天天与安安到地里暴晒,皮肤黑了不少,不算黑,只叫健康肤色,现在每天他都会用笔地自己的脸上加一些阴影,这样出来整个人的祸水的程度就降低了不少。
最少方北已经没有看着这一张脸大呼小叫,说要娶他为媳妇了,也没有痴痴地看着他发呆。
提一提,安安也是一个小炭妹了,发现自己变得黑了,安安出入开始戴帽子,也不再在中等时份下地!保养得由小时候做起,不然出事就迟了!
家里少里一个人,安安觉得这家显得特别有安静。
江何氏吃了几服药,休息了一个多月,身体已经好了很多,基本的一些家务她都能做,白天的饭,也就让她煮了。
安安刚刚巡完良田和薄田,菜的长势良好。薄田前两天在方行,方行,阿春哥的帮助下,种了三亩的萝卜,两亩的红薯。
都是不需要多大打理的作物。
现在剩下的荒田,安安站在田边,看着那布满一田的石头,十分无语,想开垦,还得先将石头捡走。
于是安安开始了腰部煅练远动。
弯腰,捡石,放进箩子,再弯腰,不断的重复,小半箩就得倒到田边,不然背不动。
一边捡,安安的思想开始乱想了。
天天这样干活,背这样重的东西,我会不会长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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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亩地虽然听上去很多,看上去也很大,但是每天接着的工作,还是有做完的一天。
当然中间有很多人帮忙了。
就像现在,阿春哥和方动都站在安安的荒田边,等着安安下决定,下一步,犁田。
"先犁一些看看吧!虽然我还没有决定种什么!"安安豪气的的说。
"那现在开始了!"
"唔!"
方动问完,给江牛牛套上犁头,两人相互配合,地就慢慢地犁开了,翻开的泥里也有着大量的小石头块,犁没多久两人就得停下,调整,不然犁头都得坏掉。
地很干,就是翻起的泥也是灰白的,干硬的,看上去就知道没什么营养,一点也不肥沃。安安背上小箩,又当起了那捡石头的小工。
一个上午,才犁了一亩地,不得不说效率差到没法再差的了。一般三五亩是不在话下的。
看着整理出来的这一亩地,安安有着深深的无力感,没水,不肥,能种什么?
"动叔,这附近,最近的地方,那里有水。"
方动指着一个方向说,"你看,那边的田是不是绿油油,那里就有水。"
安安踮脚看着,那一个远,还有就是那里是这山坡的下面,水往低流,人往高走,这水怎样引?
安安摇摇头,再向其他向个方向望,这坡很大,安安的十亩地才占这坡的一点地,这坡三面都是低地,就是有水也是难引的。
剩下的一面是一座山,山上葱葱郁郁肯定不缺水,但是有没水源呢?能否引下来?
安安定定地看着山。
一只大手在安安的脸前上下扬着。
"什么事?"安安回过神。
"是你有什么事,叫也没反应!"阿春哥问。
"山上有没水源,我在想这田用水的事!"
"山上有水,但是你想如何引?"
安安一听,眼亮了一下,接着摇头,未知!
"可不可以带我去看看水,看过再想?"安安看着阿春哥问。
"可以,你想几时去?"
"明天好不好?"
"好。明天一早我带你上山。"阿春哥应了。
"好,明天。。。。。。一早。"安安还没说完,一个小孩由远处边跑边向这边大叫着。
三人都定定地看着那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人。
"动叔,生了,要生了,回去,叫你回去!"
"谁要生了?"阿春哥喃喃地说。
"是不是我媳妇要生了?"方动回过神大声问。
"是!"小孩点着头,喘着气。
一听,方动连忙将身上的东西放下,"我,我。。。。。。"
"你回去,我们跟着来!"安安向着方动扬手。
"唔,我。。。。。。"方动拔脚向着家里跑去。
"我们收拾一下也回去了。"安安转头向阿春哥说。
。。。。。
方动家。
两个男人在院子里来回走动着,停一下看看屋子,接着又走了起来。
"不是说还有十多天的吗?怎么提前了这么多?"
"第一胎会有提前的!"
"里面是什么情况?"
"不知!"
"稳婆请了吗?"
"来了,你嫂子也进去了!"
"现在有什么可以做?"
"你坐下来等就好了!"
"我,坐不下来!哥,我媳妇生小孩你怎么也不坐下来?"
当哥哥的停了一下,然后还是接着走着。
"坐不下来就到厨房烧水!"一个妇人的声音插进了两兄弟的谈话声中。
"好!"一个走来走去,坐不下的走向了厨房。另外那个也走向后面的柴房。
"真是的,一个都是四个小孩子的父亲了,小弟的媳妇生小孩竟然也紧张得走来走去!"
"我听说他自己的媳妇生小孩,他就一整天在外面走来走去,媳妇生一天,他就走一天。"
"真的?"
"真的!"
"那也是他痛自个的媳妇!"
"也是!"
。。。。。
"母亲,方二婶婶要生小孩了!"安安将东西和江牛牛赶回家,栓好,立刻向江何氏报告。
"现在?"
"是的,正在生呢?"
"我去看看,你留家里看门!"
"我也想去!"
"不行,你还没有出嫁不能去!"
"哦!"
"有时间到铺子买个老鸡,或是猪蹄子,熬个汤给你婶婶补一补吧!"江何氏回头说了一句。
"对哦,我煮汤去好了。"
安安关上门,带着兴奋的心情小跑着去了村头的铺子,让老板给杀了一只老母鸡,让老板放血,去了内脏,去头,去尾,付了钱拎了一个鸡架子就回家煮汤去了。
这已经不是安安第一次买鸡架子了,因为家里没人会杀鸡,第一次看到方老头的铺子竟然有鸡卖,安安就是这样让老方头将鸡杀了,她只要鸡架子,其他不要,方老头也不收安安杀鸡钱,以鸡的下水,内脏抵了。
回到家里,烧一锅水,汆水,将鸡烫了一个干净,皮子上的小毛也小心清干将。
然后再煮一锅水,水开姜片,下鸡,大火烧开,小火慢熬,一般得熬上三到四个小时的,鸡肉里的精华都出来了,鸡汤为明黄色,看着觉得很浓郁,很稠的感觉,有着一股浓浓的鸡的香味,入口就像吃着一口口鸡的精华一样。
特别要注意产妇喝的汤一般是不下盐,或是只下一点点盐,产妇吃得多盐会影响奶水的分泌。
找了个小板凳,安安很用心地看着火,厨房里飘着那鸡的香味,点点姜的香,点点的鸡臊,混在一起。
闻到的口水都会不自觉地流出来的。
汤熬了两个多小时,闻着香味,安安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刚生完小孩的产妇不易过早喝鸡汤,应该等到五六天之后才喝鸡汤,现在应该吃红糖鸡蛋,或者红糖大枣汤,鸡汤太早喝,血内雌激素过多,催乳素就会减少,奶水就会少了。
这个事情是安安大嫂生乐乐的时候,安安特意上网查的,还问过医生的,刚刚一听江何氏叫熬汤,自动自觉就走去买鸡了。
一拍脑袋,这个自家今晚加菜好了,现在还是去买红糖和鸡蛋才是。
看了看锅里的,不是产妇吃的,现在就已经可以收火了,将灶里的火收小,清干将灶边的柴,安安再一次冲向村头铺子。
拎着红糖和鸡蛋,大枣,安安到了方动家中。
见院子没人,直接就进了厨房。两个在男人正蹲在灶前努力烧着水。
"安安,你来这里做什么?"
"煮东西给婶子吃!"
"我们来做就好。"
"好。"见不用自己动手,安安乐得将差事交给两个够高的人。
网上产妇功略说,产妇第一顿,是喝红糖水,第二顿,是红糖大枣汤,第三顿是,红糖鸡蛋羹。。。。。。
于是熬起了红糖水。
最简单不过的做法,烧开水,下糖,再慢水烧开,将糖煮溶,即可。
"安安,就是给这个我媳妇吃?"方动问。
"这是好东西,生完小孩喝红糖水,使人全身温暖,促进恶露排出。"
"恶露?"
"就是不好的东西,红糖里有很多好东西,生完小孩吃上三五天对身体最好,记住也不能超十天。"安安也知道要如何与这两个古人,解释,红糖含铁量高。补血,特别是产后补血好,它含有葡萄糖比白糖多,微量元素和矿物质丰富,能保持身体的循环系统正常工作。
"第一顿喝这个,第二顿喝红糖煮大枣,就是用红糖水煮这个。"说着扬了扬手中的大枣。"第三顿吃红糖水煮鸡蛋羹,鸡蛋也是很补身体的。之后找点莲藕煮,花生煮莲藕花生汤,大约四五天之后就可以开始喝老鸡汤了。"
安安一口气地说了那些现代产后妈妈的攻略,听得两个大男人一愣一愣的。
"可是安安,一般不都说产后立刻喝老*母鸡汤的?"方行看着安安问,"我媳妇就是这样的!"
"那方婶有没有试过生完小孩子后奶水不足,或是少奶水,生产完之后的那几天身体特别不没劲?"
"你怎么知道?"
"这是一个老大夫告诉我的!"安安说着缩了一缩肩膀,"我还是先回家,这糖水记得给婶婶喝!"安安双手塞着耳朵快步向外走着。
因为她听到了产屋里面的方黄氏声嘶力竭的喊痛的声音。
妈妈是不简单的,生一个小孩是用命拼的,得经历那撕心的痛,是伟大的。
也难怪江何氏不许安安到这里,没成亲就听到这个叫声,或许真是会在心里留下阴影,对以后生产不利的!
第99章 潭子
傍晚的时候,子奕回来了,两人就着鸡汤吃过晚饭,坐在院子中等着,等江何氏回来,或者是等方黄氏顺利生产的好消息。
月牙已经高挂天上了,开着的大门能够远远地看到小路上有着两个人正走着。
子奕小跑迎了上去。
是方东送江何氏回来了。
谢过方东,扶了江何氏进屋,手捧热茶,江何氏带着笑意开口了,"生了,是一个男孩子。"
"真的,有多重?"安安顺口问出一句现代人常问的问题。
江何氏笑着,摸摸子奕的头,"多重?没称又怎会知,不过六七斤是跑不了的,是个大胖小子。"她可能想起了生子奕的情形。
"婶婶好吗?"
"好,很好,喝过红糖水,睡了。"
"那就好,明天我能去看看婶婶和BB吗?"
"BB?"
"我是说娃娃!"一时嘴快,安安小小的吐了吐舌头。
"我可以,你还要再等等,等过多几天,你婶婶精神好些,你才能去。"
"为什么?"
"安安,你是女孩子,还没有成亲,很多东西是要避讳的。"
"哦!"安安虚虚的应了一声,她想起自己嫂子生乐乐的时候,自己可是在产房外等着的,那能像江何氏说的要避讳!骗小孩子的东西!
"想看娃娃,明天可以去,让你叔抱出来看就好,婶婶你还不能去看望。"江何氏说,子奕转身出了大厅。
"是,安安知道。"安安虽然心里是那样想的,但是安安还是认真的应了!
"我不是叫你煮鸡汤的吗?怎么成了红糖水了?"
"鸡汤在锅里,我记得以前学习过,刚生产完不能立刻喝鸡汤,鸡汤太油,生完娃娃身体弱,受不了的,要过两天才能喝,那样才对身体好。"
"这样啊,鸡汤油这一说法我好像也听过,那过两天买两只鸡送去给你婶婶补身好了。"
"是,母亲,你忙了一天,喝点汤,吃点东西早点休息吧!"子奕由厨房拿出了留给江何氏的饭菜。
。。。。。
第二天,一早,阿春哥背着很多的东西到了江家,找安安上山。
与江何氏说清了状况,告别了江何氏和子奕,安安背着烘饼,带上小工具跟在阿春哥的身后,出发了。
阿春哥特意放慢,放小脚步,可是安安还一边走一边抱怨。
不是抱怨阿春哥走得快,因为怎么看,怎么觉得阿春哥是一边走一边等的。
安安抱怨自个的腿短,脚细,阿春哥走一走,安安得走两步,这是在平地,在那些上山的路,阿春哥走一步,安安得走三步,甚至是四步才能追得上。
开始上山了,阿春哥突然停了下来,将身上背的箩子放了下来,安安以为他是想休息一下,其实安安一早就想休息了,看到阿春哥停了,安安突然觉得阿春哥的体力也不算太厉害,他也是要休息的。
可是接着阿春哥的一句话,让安安在自以为是的由天堂掉到了地狱。
"家安。接下来的路比较难走,我背你走吧,不然天黑也到不了。"
"比较难走?那你还背我?"
"没事,我常上去的,以前我也背过小北上去的。"阿春哥充满自信地说。
这就是厉不厉害的区别,人家不但能自个走,还能背人,自己就是用走的别人还嫌你慢!人比人气死人了!
安安低头,认了。背就背吧!
上了阿春哥的背,阿春哥从箩子里拿出一根绳子将安安与自己绑在了一起。
"这样绑着,我的手就可以拉着树,会安全很多。"阿春哥觉得在他的背上捌扭地动着,解释了一下。
"没事,不习惯而已。"阿春哥背后的安安扯着一个难看的笑容说。
阿春哥将他那不大的箩子一手挽着,接着安安就觉得自己在腾云驾雾般地快速向上攀升。
果然,自己就是一个拖后腿的!安安觉得这人生是黑暗的,灰败的!
穿过一些密的树林子的时候,阿春哥会开口让安安趴在他的背上,不让安安给树枝打到。
"等一下。"安安看到一棵树的树杆上长着一个东西,开口让阿春哥等一下。
"什么事?"
"左边那树上的东西,能过去看看吗?"
"你说那个硬化了的大木耳?"
"硬化了的大木耳?"
"是啊!"
"不是吧?那可是灵芝,你说是木耳?"
"灵芝?"
"是啊,是药材来的?"
"好东西?"
"当然!"
"我还一直都以为那是没用的东西呢?"
"你上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摘野果,捡蘑菇,摘木耳,有时还会捉兔子。"
"你应当学学药草的分类,以后见着了也摘一些,这样才能多收入。"
"没人教啊!"
"好吧,看在你背我上来,我教你一些好了。"安安突然觉得自己也不是很没用的。人生充满希望与动力!
"好,谢谢你了!"
"先摘了那一个,先说明哦,这一次的东西咱们可是要对半分的。"
"这什么行,我都不会,你不用给我的。"
"说了对半就是对半,去摘了那个先吧!"对半已经是安安贪心,看到好东西怕别人不分给她才说的,现在却好像自己很大方,教了你东西,还分给你东西,很大方似的。
"好吧。"
接过阿春哥递给安安的灵芝,这东西不大,只有一个成年的男子的手掌大小,上面是深黑色的,底的一面是深深的黄竭色。
闻着有一股灵芝独有的药材的香气。
安安伸手在腰间拉出一个布袋子将灵芝装了进去。
"阿春哥,你常上山,是不是常常都会见到这种,硬化的干木耳的?"安安想了想,按着阿春哥之前的说法问。
"不是的,我也只见是过几次而已,都是我摘木耳的时候看到的。"
"你常上来吗?"
阿春哥有点尴尬地说,"也不是,就是去年家里掀不开锅我才上的。"
"你知道村民会不会上来这里?"锅都掀不开了,那得穷到什么情况啊?安安看着阿春哥的后脑勺想着。
"他们都上那边的山,这一山头他们一般不上?"
"哦?"
"听说这边没什么好摘的,离村子又远,所以很少到这一山头。"
"那你为什么会上这山头?"
"去年那山头太多人了,我跟着大伙能摘到的东西很少,后来才过了一山头的。"
原来是这样!
。。。。。
两人就在一这问一答中到了阿春哥说的山泉的所在地。
阿春哥找了一块平一点的地放下了安安,然后指着不远的一棵大树,"那水潭子就在那里。"
下了地的安安整理着衣服,虽然说不用自己走,但是在太阳的猛烈的照耀下,安安还是出了一身的汗。
听到阿春哥说,眼睛就盯着那一潭子的地方看,小脚慢慢地向着潭子走了过去。
树很高,也很大,是一棵榕树,主杆很粗,只怕没有四五个人是抱不住的,附近的气根,有几簇已经与地面连了起来,长成五六厘米粗的小树了,潭子看上去不大,长五六米,宽也是五六米的样子,四四方方,完全被树冠挡着,遮着。水很清,并不深,能够直接就看到潭底,大大小小的石头将底子铺得满满的,密密麻麻看不到一丁点泥土。
这潭子很奇怪!
安安看着看着,突然觉得这潭子很有问题,但是奇怪在那里却说不出。
"这水很甜,很好喝的!"说着阿春哥用一个竹筒子盛了一些水递给了安安。
安安接过水,走了一个早上,口也渴了,也就直直地喝了一口,(虽然是阿春哥背着,不用自个走,但是还是渴了),水有着一种甘甘的味道,冰凉冰凉的,一口水直到肚子,安安给冻得打了个抖,就像是大热天在街上走了很久,到小店买了一瓶冰冻的饮料,开盖子就直灌,由嘴巴,食道,肚子,顺着冻了个冰冰的,通体舒畅。
安安伸手摸了摸那凉凉的肚子,很是满足。
"阿春哥,你说你上来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去年啊!"
"是不是很干很旱的时候?"
"不是,是干旱过后了!"
"哦?这里的水还是一样的多?还是比现在少很多?"
"差不多都是这样多?"
"你确定?"
"唔,你看,我都是在这个位置装水的。"说着还示范了一下,蹲在一边,一块石头的旁边,扶着石头伸手就摸着水。
是的,这潭子的水面离边上很近,还差几厘米就会溢出的样子。
安安也走了过去看着,伸手摸着水,冰凉冰凉的,头伸出水面看了看。
这潭了里面很干净,一点落叶也没有。
对了,潭子奇怪的地方,就是潭子里没有落叶,所以潭水很清,能直直看到底。
抬头,树叶密密麻麻的,都看不到太阳,整个潭子都在树底,可是潭子的上方却没有多少气根。
怎么可能会没有落叶的呢?
安安再一次伸出头,看着潭子底,潭子底很干净,真的很干净,为什么?
不要想了,这个地方很舒服,冰凉冰凉的,比刚刚站在太阳低下舒服太多了。
对了,这样猛烈的太阳,就是站在树下,还是会热的,可是这个树下却很是冰凉。
难道是因为这个潭子?
如果真的是这样,这潭子可是个宝!
水只有这样一点点,还引不引?
可是一样一来,下面的田不就废了吗?
唉。。。。。。。
第100章 山上
休息过后,安安回头想问一下阿春哥的意见,有人商量总是比较好的。
可是这一回头,安安蒙了。
阿春哥不见了,他到那里去了?不会是丢下我这个小的在这里,他自个跑了吧?
诶,这是怎样的情况?
安安将四周的地方全都看了一遍,没人,有的只是两人的一些东西,阿春哥的竹筒子,还有一个小包袱,然后都是安安的东西,像安安的小箩。
真的给扔下了?
安安以大树做中心,小心的向着各个方向走了一小段距离,都没有看到阿春哥的身影。
刚刚的看看潭子的兴奋劲,立刻没了,一阵莫名的害怕,慢慢地涌了上安安的心头。
安安看着大树底下那个阿春哥的包袱,扁着嘴,嘴里骂着阿春哥的不道德,将它打开了,里面是四个粗粮窝窝,比安安平时吃的都来得发灰白,也就是不值钱的豆粉比较多。
这阿春哥为什么会留下吃的却不见了?安安想不通。
肚子在看到窝窝的时候,它的功用立刻起效,提醒着安安,它饿了!
翻出自己箩子里的烘饼,咬着,走到山边,找了个视绝佳之地坐着吃起了东西。
虽然害怕,可是安安却是那种在什么情况下,都是吃饱了再说的一号人物。
山下,远远一的大片绿绿的田地,让安安的精神为之一震。
这就是登山的好处,风景无限好。
大自然最喜欢的事就是你走得起高,看到的风景将会越漂亮。
一望平川,满眼满眼的绿充满生机。那远远的是不是附近的小村子,密密麻麻的黑的,灰的点子,看着就像是房子。
一条小溪蜿蜒地闪着耀眼的光向前流着。
再远的景色有点朦胧,都是树和连绵的山。
低头,看着最近的地方,安安石化,灰白灰白的一大片,其中一小块的颜色比其他地方深一点点。安安回过神来,这就是我的田了。
真是的,怎么那的灰,那么的白,一点也不漂亮。
"家安!"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安安吓了一下,身子有一点点的向前冲去。
安安连忙反应过来,还好,刚刚我没有坐到很边上去,不然一定会掉下去的。
回头,看到阿春哥一顶着一个鸡窝头,双手拿着两个灵芝,站在那打开的包袱的旁边,一脸不相信的看着安安。
"阿春哥,你跑到那里去了,我还以为你丢下我不管了呢?"
"我看你想东西想得出神,叫你也没反映,我就自己去摘点东西嘛!"
"哦!"
"可是家安,就是我丢下你不管,你也不能将那些窝窝一次吃光啊!"
"什么?"
那个打开的包袱里面现在是一个窝窝也没有。
"我没有吃,只是看了一看!"
"那去那里了?"安安将目光转了一下,自己的小箩,安安伸出手指放在嘴边,向着阿春哥作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小箩。
阿春哥放下手里的东西,慢慢靠近。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在箩子里摇晃着。
捡起地上的包袱布,阿春哥小跳两步,快速接近箩子,用布一下就盖着安安的箩子。箩子里传出吱吱的叫声。
安安见况,也上前帮忙按着,"里面是什么?"布在不断地隆起,收下。
阿春哥让安安放来两只手尽量按着多一点的地方,他看着一个方向伸手进了箩子。
没多久,阿春哥将两只有着灰毛的松鼠拎了出来。
安安看着那一脸一身饼碎的松鼠,急急地掀开了那块遮挡布。安安的箩子一片狼藉。里面的东西都沾着饼碎。
安安将箩子翻转,刀子等工具齐全,就是那用布包着的饼没了大半,只剩下几小块躺在地上。安安看着那挣扎不已的松鼠,将东西放回箩子。
"阿春哥,看来我们得饿肚子了,还好水已经看过了,现在下山吧!"
阿春哥拿过一绳子,将两只松鼠绑了起来,放进安安的箩子里,然后将地上的烘饼都捡了起来,拍一拍面上的沙子,将其一块比较大的递给安安,"吃完东西就下山。"
"我吃过了!阿春哥那饼不要吃了,是松鼠吃过的,脏了!"安安没有接那烘饼,摇头道。
"没事的!"说着阿春哥一口就将那递给安安的那块吃掉。
安安伸手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那饼是松鼠吃过的,会不会带着什么病毒?
"家安你想吃,那刚刚为什么就不接着?"
"不是的,只是那饼是松鼠吃过了,你就这样吃会不会得病啊?"
"原来是这样,不会,那松鼠我们还吃它呢?"
安安无语,都不知道如何与他说才是。
"松鼠你会将它们怎么办?"
"当然是拿去换钱了,不要少看它个小,还是值不少钱的,如果是冬天捉到就更好,安安你有其他的用途?"阿春哥见安安表示不吃那些饼,他连大带碎的往嘴里抛,没一会就清干净了。
"刚刚你去那里了?"安安摇头,那样可爱的小东西,拿去换钱,那就是代表着它们的生命很快就会结束了。
"去摘木耳了。"说着阿春将他的箩子递给安安看,真的,里面放着满满一箩子的木耳。
"今天的收获很丰富,平时都是只有半箩子的,对了还有这两个。"说着又递给安安两只灵芝。个头都是很小的,半个巴掌的大小。
安安接过灵芝放进挂在腰上的袋子里。
阿春哥渴了几口水,"走了。"
说着又让安安背起自己的箩子,然后将安安背了起来。
安安的身后传来一阵阵的吱吱声,让安安鸡皮疙瘩起了满身都是,那两只小东西会不会跑出来咬我一口,他们会不会在箩子里做那些三急动作,然后我一背背都是的。
安安十分不安。
"安安,你决定引不引水?"
"还没有决定,回去想想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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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村子,太阳已经落山了,落霞将天变得红彤彤的。
阿春哥背着一个箩子,手搀着安安的,两人一前一后的向着安安的家里走去。
"我回来了!"安安一入院子就大叫着。
"你回来了!"厨房的里传出子奕的声音。
"回来了!"厅里传出江何氏的声音。
安安一屁股坐地屋子前面的小板凳上,放松着身子,张着嘴巴,狗一般伸着舌头,喘着气,山还真不是一个几岁小孩子,还是身体娇弱的小孩子爬的玩儿。
就算安安已经做了一个多月的下田和身体煅练也一样。
安安在下山下得差不多,地势比较平之后,怕那两只松鼠地她的背后解决人生大事,于是,下了地,自己用走的,让阿春哥帮她拿箩子。
肚子的饿,外加上下山的走动,让安安已经累得没有力气了。
"喝口水吧!"子奕盛了两碗水出来,安安接过了,咕嘟咕咕地很快就喝光了。
"真舒服!"
"谢谢!"阿春哥接过水也不客气。
"安安这些东西,我放这里,我要回去做饭了。"说着阿春哥放下了碗,就要回去。
"等一下。"
"还有事?"
"有!"
"啊!"
"那些木耳你放下干什么,那是你自个摘的,我可是一点也没帮忙,还有那只松鼠你也拿走,那个也是你的,这几只灵芝我看看是我给你钱,还是直接分开?"
安安看着阿春哥将一只松鼠和一大把的木耳放到安安的家的空箩子里,安安连忙阻止。
"木耳不值钱,这一点点不分给你的,是给你家吃的,这松鼠得一人一只,那硬木耳我就不要了。"
"子奕,给我拉着阿春哥。"安安也不多说,她准备下闸放狗,先谈谈条件再说。
"阿春哥,你不要让我难做!"子奕拦在阿春哥的前面说。
"子奕,那个,那个。。。。。。"阿春哥一急,手就不断摸着他的那个因为钻林子而弄乱的头,不知说什么!
"坐下吧,阿春哥,子奕去请阿春婶婶过来吃饭!"
"好的!"子奕一听就向外跑着。
"家安,那可怎么可以!"
"我说可以就可以,阿春哥,今天是你带我上山的,我还没有谢谢你,你现在给我弄这有的没的,以后我可不敢找你带路了。"
"家安!"阿春哥涨红着脸。
"坐下吧!两只松鼠你都拿回去,木耳呢我也收下,今晚就炒来吃,我也不说什么谢谢你带我上山什么的,不然算起来我还得给你工钱是不是?"
"家安!"那心急的态度更明显了。阿春哥平常那样帮安安干活是因为上次安安他们送他家谢礼,他们觉得应当多多的帮一下忙,不然收得心不安。可是现在,又多了两只松鼠,这两只可都不是便宜货,这欠的好像更多了。
"然后那三个灵芝我先收起来,看看这里的价格,然后咱们再分。"
"阿春,你就听安安的吧!不然咱家的地找谁犁去啊!"江何氏地屋里都听到了安安与阿春的对话,她也就插嘴说了。
阿春哥紧张地摸着头,愣愣地看看安安,看看江何氏。
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第101章 钱
子奕将阿春娘接了过来,一听这事也是不接受,可是安安他们直说着那田还得找阿春帮,推推拉拉之下,阿春只能收了两只松鼠,并说好了灵芝也对半。
晚餐,有昨天的鸡汤,当然也有鸡肉了,酱炒四色丝(猪肉,木耳,萝卜,青瓜),炒青菜,和白饭。
菜一上来,阿春和阿春娘直直地看着菜,呆了一下。
开饭的时候更是拘谨得不行,不但菜不敢夹,就是饭也没敢加,只吃一点就说饱了。
也就在这时候,方北拿着一篮子的菊花过来,说给安安晒干好换钱,他小子还嚣张地说明,换了钱他得吃糖的。
看见开饭,很是不客气地喝汤吃菜,阿春哥和阿春娘在方北小子的影响和安安他们的热情招待下才吃了两碗饭,和吃了一些菜。
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安安小声地说了一句,"真是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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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拉着何氏的手笑眯眯的跟在子奕的身后,进了方动的家门。
"动叔,我来看弟弟啦!"安安说着小跑进了院子,只见方动正在摘着菜,方陈氏手抱一个用布包正轻轻的摇动着。
"嘘!"方动向着安安三人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啊?"
"他刚睡了,不要吵醒他!"方陈氏轻拍着怀中的娃娃说。
安安呆了一下,这是什么情况,不是说刚出生的BB既听不到声音,就是开了眼也看不见的吗?还有这BB才出生一天就给抱到屋外了,不是一般都不出屋,怕吹风的吗?
方陈氏小心的半蹲下,让安安看看那粉粉的皱皮包子。
粉粉的红色,脸还是皱皱的,这叫还没有长开,过两天就会好的,也真不知是不是安安他们吵了他,小小的眉头都是皱着的,两条不算粗,但是乌黑的眉毛更是拧在一起。她继承了方家的优良品质,头发很黑,虽然现在眼睛眯成一线,可以预见将来也是有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的。小小的鼻子,薄薄的带着粉红色的唇,在一张圆圆带皱的脸上,长着细细的绒毛,有点像个小老头儿。但是却是粉粉的,很可爱。
安安伸着手,想摸摸那粉粉的脸,手伸到一半,自个先看看,很干净,刚洗过的,指甲也修得很短很整齐,一定不会刮伤那小脸。
安安还犹豫着,那脸要不要摸。
"摸一下,很嫩的哦!"方陈氏鼓动安安伸手。
于是,小包子给安安吃豆腐了,真真的很嫩,虽然不是那种滑不留手的感觉,但是软软的香香的,淋淋的,让安安不想收回那感受着温香软玉的手指。
"怎么抱出来了?"江何氏看着小包子问。
"可能是屋里闷,哭了一个上午了,试过很多办法了,后来抱着他出来了,一出来就不哭了。"方陈氏说。
"看来还是个暧炉子啊!"
"就是,就是!"
"动叔,这些我放到那里?"子奕也看过包子,不过他可能觉得自己的手捉过鸡有点脏吧,也就没吃包子豆腐了。
"那是什么?"
"给婶婶补身子的!"子奕一手捉着那绑着绳子的老鸡,将鸡提起来让方动看看。
"这可不行,咱可不能收。"
"动叔,这鸡又不是给你的,你可不能拒绝,快点放好,不然一下绳子松了,可是要走鸡的。"安安眼睛盯着包子,头也不回地说,"走鸡了可就吵到弟弟睡觉了哦!"
"好吧,谢谢嫂子,谢谢子奕,谢谢安安。"方动捉了鸡到后面。
"不用,不用谢!"江何氏应着。
"要抱一下吗?"方陈氏问江何氏。
"不了,手没什么力?"江何氏很清楚自己的体力,重点的东西都是拿不起的。
"家安呢?"方陈氏诱惑着。
"想,但是他那么软棉棉的,我怕啊!"安安想抱,但是又怕,手自动自觉又摸上了包子的脸。
"那过多两天,再抱吧!"
"好,你快点长大,那我就可以抱了。"安安小声地对包子说,江何氏的方陈氏听了都笑了起来。
"对了,家安,昨天你跟着阿春上山了是不是?"
"是啊!"
"有收获没?"
"阿春哥摘了一箩子的木耳,捉了两只松鼠,我也看到了那潭子了,不过潭子不大,甚至还有点小,水怕是引不成了。"
"哦!这样啊!"
"对了婶婶,昨天我们还摘了三只那种硬化了的木耳,那东西在这里值钱不?"
"什么叫做硬化了的大耳?"方动捉完鸡插嘴。
"就是像木耳一样长树上的,这样大,硬邦邦的,黑色的。"安安一边说一边比划着。
"那是瑞草!"
"瑞草?"
"是啊,你们见到了?"
"摘了三只。"
"哦,你们有那东西啊,你们不要拿出集上卖,衙役见一次收一次,只会补尝小量的钱,那算是朝廷征收的物品,还有你们不要将你们拥有瑞草的事向外说,不然只会给征去了。"
"哦?"
"一般村民见到都不摘的,硬邦邦,又不能吃,只是听说是药,可是拿到药店大夫也是不敢收,怕收了就给征去,不就是得不常失了嘛!"
"还有这样的事啊?"
"动叔,因为有三个,我与阿春哥也不好分,你给我说说我给点什么东西给阿春哥作补尝会比较好?"
"不用了,那是烫手的东西,阿春拿着也没用,你就不用给东西他了。"
"那可不行,这是好东西,有了,我煮了的时候让他到我家吃说好了嘛!"安安灵机一动。
"那东西怎么吃,你都说了硬邦邦,又没有味道,还煮着吃,家安在你的眼里有什么是不能吃的?"
安安眨了眨眼,很是认真地对着一众人说,"没有,只有你想不想吃。而没有能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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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找了阿春哥说明了瑞草的事,阿春哥笑了笑,摸着那已经梳整齐的头说,那你收着就好,不用分了,我要也是没用的。
对于知道这是好东西的安安来说,这分明就是占了大便宜了,虽然安安不是一个贪心的人,当然也不是一个刚正不阿的,占了一个老实人的便宜,安安还是良心不安,于是田里的事也就是事事找阿春哥帮忙,然后不是送点东西就是请阿春哥一家两口吃饭。
两家人也就在这不知不觉中变得越来越友好,成了与方行他们一样的好乡里,好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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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不知不觉中过着,方正,方动的儿子出生之后,安安又过上了每天悠闲自在,家里,田里两点一线的日子。
小日子可以说是无忧无虑。
荒田已经开垦出来了,安安非常不靠谱的在树林子里移植了很多植物过去,说是看看那种会生长得比较好。
远远地看着那荒里倒也是绿油油的一片。但是只要一靠近,就会看见狗咬的一般,稀稀疏疏地种着一些小树,一些杂草,不要说规划了,看上去更是种得随便到不行。
阿春哥这个帮凶看到自己的杰作也忍不住抽了抽他老实的脸。
安安现在每天的工作就是到荒田浇水,当然,不要说是浇足够的水了,就是那一棵植物三天能给安安浇上一次已经是幸运加幸福的了。
晓这如此,那十亩荒田竟然也是长满了绿,虽然半死不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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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一早,天就下起了大雨。
外面沙沙的雨声很大,站在屋门口向外看就像是多了一道水墙一般。
江家现在不漏了,站在屋里看着外面,听着雨声,想着之前的那一晚不断的接水,卷缩在屋的一角的情景,安安觉得两者有着天壤之别。
一早起床的安安见没事可做,她清点了起自己的身家。
这一点,安安才发现,自己很败家,放在自己身边的五十两已经没有了半。连忙进了江何氏的屋子,问"母亲,现在我们家还剩下多少钱?"
"怎么了,你要用钱?自己到箱子拿吧!"江何氏知道这两个小孩做事很有分寸所以钱一般都放在他俩知道的地方。
"不是,我想点清楚家里的财产,用起来好有预算。"
江何氏见安安说得有道理,点头后就没有出声了。
然后安安很是石化当场,原本家里的三百八十多两,现在只剩下三百五十多一点点了。安安拿出自己的学写字的纸,写着一些比较大的开支,就像入伙的花费,五两,逛集买肉和粮,蛋,一次二百文到五百文,送礼像叔公爷的奠仪一两,方黄氏的母鸡一百四十文,方正满月的小银锁二两等,写着写着,安安头应大了,钱完来花起来比流水还快。
就是由入伙到现在已经花了二十多两了。
这里一个家庭,像方行家,一家六口一年的开销也是三五两而已,咱这一家三口,六月入伙,还是月末入的伙,到现在才九月,怎样算也才三个月而已,已经开销了二十多两,比别人家一年的还多好几倍,以这样的花钱速度,三百多两只怕很快就会花光了。
放回了钱,安安鼓着腮邦子,看来得想想赚钱的事了。
第102章 小吃
其实有着三百多两,就是什么也不做,安安一家以现在这个花钱的速度也能花上二三年,也就是说安安其实没必要太紧张。
但是之前安安是做了这样一个计划,一是引流山上的水,然后将荒地附近的地也买下来,这样说会有十多顷的田地,这样就能成为地主,然后就能成为粮食大亨,然后。。。。。。当然前提是有水才行。这十多顷,一共一千二百亩,一共是一百二十两,但是现在水还没有解决。那就得想法子从别的地方引水了。二是由坡下架水车,做一架这样大的水车,最少的得花上一百两左右。要不,不做,一做就得花销二百二十两,然后是种子,和劳动力的问题,这也是一个钱字就能解决的。
别人都说,特别是有钱人常说,钱能解决的就不是问题,可是对于安安来说,现在钱就成了问题,问题就是如何才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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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坐在自己的小桌子前,画着那一张张已经涂成了鬼画符的纸张无奈地叹着气,看来自己在短时间内是做不成大亨,只能做个小小的农民了。
"安安,那些果仁已经全部砸好了。"下雨子奕没去上学,他正抱着那一罐子东西说。
"哦,那做茶喝吧!"安安顺口回答了一句。
"做茶?"
"你盛一碗,用水泡着,等杏仁发涨了,下锅煮一下,然后放凉水里泡着,将外衣去掉,然后放石磨上磨成桨,再加糖煮热就可以喝了。"安安撑着头,没什么精神地说着。
"哦!"子奕记下了,抱着罐子出去了。
安安还在想着,如何才能过上无忧无滤的天天开开心心有钱花的日子。
农夫的发展方向当然就是地主,然后就是粮食大亨,难道要从商,但是自己可以做那个行业,贸易?会吗?有人脉吗?饮食业?那就是酒楼之类的,但是自己不喜欢进厨房,做酒楼不就天天窝在厨房,那很快就会变成黄脸婆的,请人?自己能管理得了吗?这个再想吧!
士,是不用想的了,女子不考科举,子奕不够年龄,自己三人还是通缉犯,这个可不能想!农,现在看来也不行,工,自己会什么工艺?小打小闹是会一点,但是好像不是很能赚钱吧?商,自己这个小身板?被卖的可能性高一些!唉!怎么样样都不行!
我能做什么?
难道以后每年做一次酱就算是有钱养自己,日子能过就行了?
好吧,只要这酱能赚钱,那我也就这样过着吧!
写写画画,写写再划划,最后安安暂时放弃了她的大亨梦,想着还是安心地过自己的小康日子算了。
别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安安现在觉得百无一用是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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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完呆,收拾了一下房间,安安见没事,就到厨房看看有什么可以吃。
只看到子奕正在切着薄薄的肉片子,准备做肉片闷饭。
这一道菜是子奕最拿手的,也是现在他唯一做得好的,就是在快熟的饭面上放上调了味的肉片,等饭好了,肉也熟了,吃的时候下葱花,盐,猪油,一点酱油。全部拌起来就很好吃了。
猪油的甘看,葱的清香,肉的味道和米饭的香混在一起,拌的时候就已经散发着让人食指大动的香气了,拌好之后,你会看到,红的酱油,粉的肉,绿的葱,夹在油光闪闪的带有酱色的米饭之中,饭如果煮得够锅气,还会有着脆的锅巴,金黄金黄的,那色,那香,让人垂涎三尺。
入口有嫩肉,爽葱,脆锅巴,香滑软的饭,不用其他的配菜就已经能吃上三大碗了。
安安见子奕配料已经准备好了也就由他继续做下去,中午就吃这个了。
翻了翻厨房的东西,又进了放粮食的房间看过,安安拿出了萝卜,面粉,和腊肉,还有一些花生和糖。
就像那首歌一样,反正醒着也是醒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当然安安没有去打打小架,也没有去撒撒小谎,既然没事,看见风儿并没有起浪,就下厨做点小好吃的好了。
灶并不是只有一个炉头,这一个是大灶,进柴的地方有两个,上面放锅的地方更是不只两个,前面两个是正经用来煮东西的,后面还有两个是放上小一些的锅子用灶里的余热加热一些水啊之里的东西。这种灶也是挺环保,不浪费的。
洗干净了锅,用布擦干,用小火烘一下,这样锅就会一点水也没有了,下花生,然后就是用小火加热,手拿铲子不断地推动着花生上它均匀受热。
安安铲了没多久,手开始没力了,子奕的饭也做加好了东西就等最好一把火和闷一下饭就好了。最后一闷是一个关键的地方,闷对了饭会香很多,锅巴也会脆脆的。
他看到安安不停地换手,很自然地接了手,"要怎么做?"
"不断地铲着,抖着,不能焦。"
子奕点着头翻炒着。
慢慢的,锅里的花生的外衣开始变黑,不断地发出"啪啪"的声音。
炒花生的香正在空气中飘着。
安安站在一边看着,其中一些花生的外皮已经自己脱落了,露出带着金黄色的花生仁。等着。当看到多数的花生仁都出发出过"啪啪"声,有着一半以上的花生都出现外皮松动,或是外皮变得黑黑的。
"全部铲到盆子里。"安安递过一只预先准备好的大盆子。
子奕铲完了花生,安安立刻用勺子将花生铺平,满满的将盆子的底都占据了。
安安拿着一把大葵扇子,将花生拿到屋边的石头上放着,扇着风,让花生及时降温。
"安安吃饭了。"那边的子奕已经开始拌饭,准备吃午饭了。
"来了!"扇着扇子的安安摸了摸花生的温度,比刚才已经低了不少,也停了手,进屋吃饭去了。
"安安,你等一下要做什么?"
"蒸糕!"
"蒸糕?你会吗?"
"不知道,反正没事,也就试试吧!"
"哦,要我帮忙吗?"
"你有事?"
"没有。"
"那就不要说废话,没事当然要帮我了。"
"哦。"
"哦什么,有事你就出声,我自己来,这饭你做得越来越好了。"
"安安,吃不言!"江何氏看着两小的不断地在说着饭的问题,开口阻止了,她低头吃着儿子煮的饭,虽然很好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这饭中有一种苦涩的味道,怎么吃,怎么不觉得甜。
君子远庖厨!以他儿子那样的身份竟然下厨了...!江何氏心里难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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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饭,安安将放得差不多凉的花生用一个竹筒子放平了在上面轻轻的滚动着,花生的外皮就会随着筒子的滚动慢慢地由花生的身上褪去,让子奕手执盆子两边轻轻地抛了几下,花生外皮就会给抛到盆子的一边,轻轻一吹,花生皮就给吹出去了。顺着雨水,花生皮成了一条小小有红红,黑黑的花带着,慢慢地向着小坡下面流去。
褪干净了花生皮的花生仁,安安将它一分为三,两份让子奕将每一个花生分成两半,一份用竹筒子研成芝麻大小的小颗粒。
备一碟,擦上油在碟底,将花生铺于碟子上。
洗干净锅,将糖倒下锅,一般一碗花生两碗糖,其实多点少点没多大问题,糖多甜点,糖少脆点而已。安安看着火,用小火,将糖慢慢煮溶,一边煮一边搅拌,火一定要小,如果发现糖还没有溶,已经开始搅不动,或者有焦有可能可加一点点的水。当糖全部溶成了液体,将糖液倒于放有花生的碟子上。用勺子将锅上的糖快迅刮进碟子里,刮得越干净锅越易洗。(最容易的洗法是烧一锅开水,水好了,锅干净了。o(︶︿︶)o唉,不过不甜不淡的水,也不知用来做什么好了。)
用筷子或勺子将碟上的糖均匀粘上花生,将花生都复盖上。
放于一边等糖凝固。凉了硬了就成了花生糖了,这糖是众多糖里面最容易做的!
洗干净的萝卜用刨子擦成丝,面粉与萝卜的一比三的比例,腊肉切小丁,量随意。
拍大片的姜,下一点油,(刚刚的锅不用洗了,直接再用,糖不浪费)下姜,下萝卜丝煮到萝卜丝出水,将姜捞起,熄火,面粉用放凉的萝卜丝加水拌开,下腊肉,下一半花生粒粒,下盐,让子奕在锅里拌均,记得一般要顺着一个方向拌,不然很难均匀的,然后放于宽口容器内,安安用的是钵子。然后将钵子放加了水和架子的锅内,用布将锅边围上,加柴开蒸了。
安安蹲在灶边,边着柴,子奕用筷子戳着那已经硬成一块的花生糖。
"安安,这个我可以吃嘛?"子奕看着那晶莹的糖浆包着金黄的花生问。
"硬了?"安安也用筷子戳了两个,糖已经凝固,很是扎实。
"将它切成小块就可以吃了。"
子奕用刀轻轻地铲,整块糖就碟子上铲了起来,放在洗干擦净的案板上,子奕一刀剁下去,糖块应声分开。
几个来回,四厘米大小的花生糖块已经整齐地放在碟子里了。
安安拿过一块,咔咔地咬着。花生炒得够松化,带着花生独有的香与甜甜的糖混在一起很好吃。这一款花生糖是安安在现代第一款自己动手做成功的小吃,当时安安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