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秦相
“封神:姜师叔又作妖了”!
再说回吕不韦这边,自从他得到望气术之后,每日都会抽出一两个时辰去练习。
一转眼二十年过去,他这门法门已经练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只需要看一个人一眼,就可以知道一个人二十年后的成就。
也借着这个法门,这些年以来,凡被他看中的门客,无一例外都成了飞黄腾达的大人物。
这也使得他的名声传遍了个诸侯国。一度间,外人都不知赵国的相国是谁,但一定知道赵国有个大商人吕不韦。
这一天在赵国都城的吕府中,当吕不韦向往常一样打开门准备迎接门客时,突然发现在众多门客之中有一个最不起眼的人,头上却升腾着一股紫气。
可以说,是这人的气运红的发紫。
可是当吕不韦像用望气术看清这人的成就时,却只能看到这人三年以后的动向。
这样的情况,要么是对方三年后就会死去才会如此。
可他头上那团紫气又如何解释?
再说这人是真的其貌不扬,看他穿着破衣烂衫,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乞丐。
不过犹豫再三后,吕不韦还是决定将此人给迎接到府邸之后,好好和他说说道一番。
他走到此人面前,笑到:“这位兄弟不知如何称呼?”
乞丐显得有些受宠若惊,忙道:“吕先生客气了,在下姓秦……叫秦异人。”
吕不韦闻言,心中思索着,各国之中似乎并没有哪一个姓秦的人有权势,但想着他头上的紫气,吕不韦道:“我观兄弟紫气缠身,将来必定飞黄腾达!”
乞丐听闻此话,联想到自己的身世苦笑道:“先生笑话我了……我来这里只是碰碰运气倒是没有想到先生能给予我这么高的评价。”
周围的人听说吕不韦对这个叫秦异人乞丐的评价后,看着他的眼光都发生了变化:
“真是一点看不出来,看他这么乞丐模样,睡能想到他以后会飞黄腾达?”
“哎!这位兄弟不要这么说,吕先生看人极准!被他看重的人,现在哪一个不是飞黄腾达了?”
“兄弟说的对。”
……
秦异人听着这些话脸上的神色则更加尴尬。
他实际上并不姓秦,而是姓嬴,是如今秦王诸多儿子中的一个。
而他也是最不受重视的一个,若说他日后飞黄腾达,那不得就是做秦王?只是这个可能性几乎没有。
他越想便越觉得尴尬。
所以他对于周围人的奉承,只是笑笑不语。
随后吕不韦将他请到了府邸里,给他换了一套衣服,并让侍女为他梳理了一番。
半个时辰之后,再看到他……他已然是温润如玉公子模样。
将吕不韦还发现,他用餐的行为举止也不像一般乞丐。
若是一般乞丐,此时饿得头昏眼花,早就狼吞虎咽了起来,可他吃饭虽然也急躁,但却有一种优雅。
这不是贵族出身,是做不到的。
于是,待秦异人吃过饭后,吕不韦笑道:“我看秦兄举止,并不似一般人,不知秦兄弟可否告知我,你是哪里出身?”
秦异人听闻吕不韦的话,皱起眉显得有些犹豫。
但少许时间后,他对着吕不韦道:“先生看重我,愿意收留我,我便说了,只是说了后吕先生不可随意乱说。”
见他如此小心谨慎,吕不韦对着他的身世就更加好奇了,回道:“那就亲秦兄弟说吧……我是不会乱讲的!”
听到他答应下来,秦异人苦笑一声道:“先生……其实,我不姓秦,姓赢……”
听到这个姓氏,吕不韦立时就觉得这个姓氏有点熟悉,但一时又具体想不起来这是哪一国贵族的姓氏。
不过吕不韦忽而想起,秦国的王室不就是这个姓吗?
想到这里,他显得有些兴奋。
再看向秦异人,他笑道:“莫非兄弟是秦国王室……”
秦异人点了点头。
年他答应下来,吕不韦更兴奋了,他见秦异人头上有一团紫气,若是不出意外,以后他必然就是新的秦王。
想到这里,吕不韦的呼吸否跟着急促了起来。
这有可能是他这么久以来,遇到到第一个,而且也是最后一个有这么大气运的人。
吕不韦拍了拍他肩膀笑道:“我看兄弟气运红得发紫,然后必定得秦王的位置。”
听到此话,秦异人显得惶恐。
他自己就是一个最不起眼的庶出,不然想他一个秦国的王室子弟流落国外,怎么可能会无人问津?
也是从这一日开始,吕不韦对着秦异人越发礼遇有加。
可是相处了一段时间后吕不韦也发现,秦异人此人虽然是王家子弟,但身上又没有一技之长。
最简单的,他甚至连烧火做饭都不会……
这样的人,如何去争秦王的位置。
且这些天他还打听过了,现在秦王的身体还是硬朗的很,而秦异人几个兄弟各个都出色的很,在这样的条件下,秦异人如何和他们争王位?
二十年来,吕不韦第一次怀疑自己的望气术可能看错了人。
但是想带望气术是仙人给予自己的东西,他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望气术。
对待秦异人越发礼遇有加。
这使得秦异人由衷感激他。
日子就这样过着。
直到这一天,赵国都城来了一批舞女歌姬。
其中有个叫赵姬的舞女容貌最为出色,让人看上一眼就不能自拔,便是吕不韦如今到了中年年纪,看到这位赵姬也觉枯木逢春。
最后,他花了极大的代价将这个舞女买了回来。
可是,同样的秦异人也看上了这位舞女。
甚至于,秦异人更是和他说出了这样的话:“先生……我是真心喜欢她,要是日后我真成了秦王,我必定封你为相国!”
听起来诱惑力十足,可同样也是一张空头支票。
抛开秦异人现在所显示出来的气运,他将来能得王位的机率几乎就是零。
这样的情况下……
这就摆出了这样一个问题,他要不要为了以后长远的投资,将此女送出去。
但是另外一方面,这女子生得真的十分貌美,让他十分舍不得。
这个时候,他门下收留的一个门客主动出来黑他起疑惑。
这位门客道:“吕先生……既然你认定此人以后成就非凡,何不救将此女送给他呢?”
吕不韦听着他的话十分不解道:“先生何出此言呢?”
这位门客笑着回道:“既然先生久以来都会他礼遇有加,那就是相信他有一天可以飞黄腾达!既然如此,先生为何不能送给他一个女子?若是因为此事他心生芥蒂,日后真的飞黄腾达,那时他不待见先生,先生不是得不偿失?”
听闻这人的言语,吕不韦似乎才醒悟过来,连忙笑道:“多谢先生指点啊!”
随后他心中再无疑虑就将这个女子送了出去。
秦异人见自己只是提了一下,心中更觉开心,但也更为感动。
当初他看上这个女子,也只是一时心动,并没有想太多,乃至于开出了口头支票。
但现在吕不韦的做法令他十分感激。
想了想,吕不韦对他道:“只要兄弟以后记得我就好。”
……
随后三年一转而逝。
三年来,由于吕不韦对秦异人礼遇有加,也使得后者在吕府越发放的开,每日带着赵姬各处游走,并且所有花销都是吕不韦出。
而吕不韦也时常怀疑这三年来的付出值得吗?
如今三年的时间已经快到了,可是他从秦异人的身上却看不出半点上进的感觉。
这也使得一些人对他的评价发生了变化:
“你们不是说吕先生看人极为准吗?这秦异人好吃懒做,他要是能飞黄腾踏,我觉得猪都能上树。”
“我觉得吕先生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
……
这些评价到吕不韦的耳朵里自然十分不开心。
可就是在刚满三年的这一天,从秦国来了一位使臣。
且他带来一个消息,秦王去世了,且他的遗言是让秦异人回去治国。
这让吕不韦完全没有想到。
其实不要说他没有想到,就是秦国人都没有想到,因为秦王,现有的几个儿子中,比秦异人出色的有好几个,为何非要立一个流落在外的庶子为王?
他们都十分不解。
但再如何不解,这就是现实。
至于吕不韦身边的人闻言秦异人要回去做秦王都露出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
对此,吕不韦则因为过去自己的眼光显得得意洋洋。
此时外人对吕不韦的评价多是奉承。
但这些奉承的言语,吕不韦也没有去听。
他接下来要随秦异人去秦国做相国。
一个月后,当秦异人回到秦国替秦王守孝后,正式成为了秦王,并且他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封吕不韦为相国。
成为了秦国的相国,吕不韦这时的心情不可和往常一样同日而语。
他显得十分神气。
也似乎是感激过去吕不韦对他的帮助,现在的秦异人隔三差五就会请吕不韦请秦宫。
当然,这样的做法引起了秦诸多大臣反对。
毕竟吕不韦一个赵国人成为亲的相国就罢了,每日还随意进出秦王,这让本国秦国人怎么想?
对此,秦异人不单没有收敛,反而在群臣面前道:“过去我在赵国受苦,对我最好的就是这位吕先生!孤王今日一切,都是吕先生照应的好啊!”
有着秦异人给自己诚邀,吕不韦接下来准备大显身手做大自己的生意。
可惜,就在他准备大展宏图的时候,秦宫里又突然传来消息,秦异人突然暴毙身亡了!
这个消息听得吕不韦如遭当头棒喝,许久都反应过来。
他来秦国不过才三个月时间,这相国的位置都没做文档,人竟然就死了?
他实在不能接受。
到了这里,他也总算明白当初为何只能看到秦异人未来三年的成就。
原因现在他知道了便是秦异人只能活三年。
这边秦异人一死,当即宫中就有人传到一道旨意要罢免他现在的官职。
这让吕不韦十分不开心。
他过去三年细心对待秦异人,结果现在要收获的时候,人没了,要他回去,可能吗?
随即他便对着秦王宫的来者道:“我是大王身前认命的相国,你们谁能罢免我?”
来人则冷笑道:“谁不知道你是过去奉承大王才得来的今日,可是你又有什么能耐呢?何德何能能做我们秦国人的相国?”
见这样说不通,吕不韦忽而想起秦异人和那个赵姬还有一个孩子。
于是他便道:“大王身前要我立他的孩子为王,你们罢免了我,待到新王上位你们如何交代?”
谁都知道他吕不韦和秦异人身前的关系极好,所以秦异人要他做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眼下遗憾的是,当初在接赵姬回国的时候,赵姬和秦异人的孩子一同走丢了,至今都没有他们的消息。
抓住这个漏洞,使者道:“那就请相国把他找回来啊!”
吕不韦思索少许后答应下来道:“那就请你们看好,我如今把新王找回来!”
虽然嘴上说的硬气,但吕不韦心知肚明,他只有两个月的时间去找回来人。
因为按照秦人的规矩,旧王死去要守孝两个月,新王才会登基。
使者也是明白这点,觉得他找回人的几率十分渺茫,就没有和他多言语,而是转身离去了。
使者把消息带到秦王宫,大臣们闻言吕不韦要把人找回来,觉得十分可笑,便都没有在意。
寻找人的难度自然很大,但是同样吕不韦放弃不了现在得到的一切。
再者过去他做生意,足迹遍布四海,各诸侯国就没有他不认识的贵族。
他要去找一个孩子和女人,还是比较容易的。
当即,他就找来画师在绵箔上上画出二人的画相,悬赏重金在各国寻找二人。
但可惜一个月之后,也没有二人的消息传来。
这让吕不韦有些担心。
乃至于他亲自去了他国寻找,可找了半个月还是没有头绪。
也正当这个时候,他心灰意冷准备回赵国去重新做他生意的时候,事情有了转机。
一个叫嫪毐的人将这二人送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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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嫪毐
嫪毐此人原是赵国的一个猎户,以打猎为生。
偶然间他外出打猎时,遇到了赵姬母子,听闻他们的身世就将他们送了回来。
当然,这是嫪毐单方面的说法。
吕不韦见此人身高八尺,容貌端正,手指间无握弓打猎形成的老茧,倒不像个猎户。
不过既然他把赵姬母子找了回来,其他的就先不去想了。
因为这样一来,吕不韦确定自己的相国位置保住了。
随后他便拉着赵姬年幼的儿子嬴政准备面见众大臣。
也在这时,他用望气术向嬴政看去,见他头顶所凝聚着的紫气比他父亲还要厚重许多。
这个毋庸置疑,这个孩子即将成为秦王,有这等气运一点都不奇怪。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有关这孩子的未来,他却半点都看不到。
没有多想,他正准备带着这个孩子去秦宫之中。
似乎察觉到吕不韦正看着自己,尚且年幼的嬴政对着他突然道:“我做大王,我说的话你们真的会听吗?”
吕不韦愣了一下,不觉的这样的话是一个孩子能说出来的。
他很清楚,未来这孩子做了大王,秦的权力大多都会把握在他和赵姬手里……
他看着年幼的嬴政,笑了笑道:“未来你是大王,天下的一切自然都是你的。”
嬴政听闻他的这话,并没有显露出任何表情。
到了秦王宫中,众大臣见吕不韦见赢政寻回,自然都无话可说。
这之后不久,嬴政继任秦王。
只是他年岁尚小,现有的国政都只能由赵姬和吕不韦手中。
赵姬是个妇道人家,对于朝政之事不是很懂,所以只要吕不韦想把朝政都拦过来是非常容易的。
甚至私下里有门客告诉过他:“现在秦王年岁尚小,赵姬一个妇道人家不懂朝政,你何不把朝政都把持呢?”
关于这个,吕不韦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每每联想到嬴政的气运,自己就绝了这个心思。
修炼望气术越久,他便越是清楚,有些东西是天注定的,他如果硬要逆天行事到最后可能就会尸骨无存。
所以他不单没有去僭越赵姬的权力,还把自己的一部分权力让给咯众大臣。
使得秦的众位大臣他佩服的五体投地,他也很快在秦积累了很高的声望。
这天,在宫中的赵姬忽而召见了吕不韦。
这个过去本本分分的妇道人家,今日似乎是因为做了王后的关系,对待吕不韦远没有往日的谨慎和拘束。
不过往日的她只是一个没有地位的卑微舞女,今日她的一切,又有谁可以想得到呢?
且吕不韦觉得,如今她身为王后,态度跋扈一些,也是应该的。
聊了一些往日的事情赵姬感叹了一下秦异人的去世,忽而话锋一转转到了嫪毐这个人的身上。
她道:“吕相国,嫪毐此人就了我们母子性命,我想把他留在身边给他些赏赐。”
她这个留说的很隐晦,很容易让人想到别的地方。
毕竟她这个王后,青春还在,嫪毐的容貌也算出众,想不让人多想都不行。
不过这都是属于赵姬的私事,只要她找来的这人不去干涉朝政,她想做什么由她去,于是吕不韦便同意了。
他补充道:“王后要召这人进宫便谨慎些吧,不要让他人知晓了。”
赵姬闻言他的提醒,态度缓和一些道:“大人说的极是啊。只是……大人难道不问问嫪毐到底是什么出身吗?
吕不韦笑道:“既然是王后的救命恩人,我问那么对做什么?”
话罢,吕不韦向赵姬行礼离去。
目前他成了秦的相,比起宫闱之事,他更兴趣老本行的做生意。
就这样,谁人都不知道,秦宫里混入进去了一个叫嫪毐的假太监。
再说秦王小嬴政这边,虽然现有的朝政把握值得他放心的吕不韦和母后手上,可常年在外的颠沛流离让他明白,这世上谁都是靠不住的,能靠住的只有自己,所以他学习任何东西都学得非常刻苦,偏偏在外人面前,他又显得十分低调。
……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三年。
自嫪毐进宫以来,有心人似乎也发现了,王后赵姬似乎对她他十分看重,一有事情就会召他来到自己身边。
也甚至有人看到,嫪毐此人曾经衣衫不整从王后宫殿里出现过,加之嫪毐本人说话的嗓音一点都不阴柔,十分让人怀疑他的身份。
乃至于这些话传到了赵姬耳中。
虽说现在把嫪毐这人安排了进来,可是毕竟他身份还是比较低微整日进出自己的寝宫,难免惹人非议。
于是这天,许久不曾去过朝堂的她,去了一回朝堂,并且当着群臣的面道:“诸位……嫪毐当年救了我们母子,如今卫了照顾我更是牺牲了男人的尊严,我觉得封他为侯不过分吧?”
她说着此话,嫪毐则是把头低的很低不敢言语,似乎对于王后要给自己这样的鉴赏,有些诚惶诚恐,不敢接受。
出人意料的是,众大臣没有反对。
他们觉得,封给嫪毐的爵位只是个名号,没有实际权位算不得什么。
但是吕不韦心中清楚嫪毐的真身……
再者赵姬这个女人一点都不懂得把持朝政,要是她的这一部分权力分给了这个人,后果不堪设想。
可他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又觉得他若是提出反对,势必会惹来赵姬的不愉快,反而要强行给嫪毐封爵位,不如不作任何表态,私下再和她去说。
赵姬也注意到了吕不韦没有同她过多讲话。
等众人都散,吕不韦才去见了她道:“王后,嫪毐此人的性情,你知道多少?”
“他救了我们母子性命,你说呢?”
“王后这句话外面说说就可以了。我这里就算了……他到底救没救你们母子,你们清楚。只是此人要是心术不正,王后想过没有要置大秦基业于何地?”
见吕不韦问起,赵姬显得犹豫。
过了少许时间后,她才道:“那我可以向大人保证,只给他爵位,不给他实权。”
吕不韦闻言,这才放心离去。
可赵姬回到自己的宫殿见到嫪毐后,就把刚才对吕不韦的话忘了个一干二净。
主要是眼前的这个男子太会说话了,总是能忘记任何烦恼。
于是毫无保留她把吕不韦的话原封不动告诉了嫪毐。
嫪毐闻言后自然生气,当当着赵姬的面没有说出来,他笑道:“吕相也是为我大秦好,为大秦好,自然也是为你好。”
这样的言语,让赵姬再次沦陷。
月正好,对他们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秦国就这样将一个祸患给埋下。
对于嫪毐来说,他也不急赵姬现在给自己什么实权。
权力他会自己一点点去争取。
随后的日子,他在赵姬的面前表现的越发顺从,赵姬对他的戒备心也慢慢消失。
乃至于不知不觉就将一些道权力交给了他。
就这样在朝堂上,一股属于他的势力正在逐渐扩大,乃至于当有人注意到他的时候,他已然成了气候。
且朝内的许多人为了巴结他,都会称呼他的爵位“长信侯”。
这样使得他的气焰越发嚣张,乃至于管道了年幼秦王所学的内容。
比如这会秦王要是再在学兵法,他就故意找人换去给他教授兵法的老师,转而教一些无用的农耕。
这使得年幼的秦王对他异常憎恨。
这件事情惊动了吕不韦。
他第一时间就是准备去秦宫找赵姬问个明白,可突然又觉得嫪毐已经成了气候,问她又能怎样?
于是他直接去找了嫪毐,质问道:“大王学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插手?”
谁知嫪毐阴笑道:“我和王后的关系大人你是知道的,所以算起来我也是如何大王的半个父亲,作为父亲,让他学点农耕,知道百姓的辛苦,有什么不好?”
吕不韦听他说的这么不要脸,冷冷回道:“你算什么东西……敢说是大王的父?嫪毐我奉劝你,给你些赏赐你见好收了就是,不是你的东西,你最好不要管!”
话罢,他一甩袖子离去。
目前嫪虽然成了些许气候,但他这个秦国的相也不是白当的的。
当天回去之后,他就联合诸位大臣向赵姬写了一封请愿书,请求她收回嫪毐的爵位。
赵姬看完后,脸色显得难看。
虽然她掌握着秦的一部分权力,可是吕不韦和大臣们加在一起的威望要胜过她太多。
于是她只会好对身边的嫪毐道:“你近来还是收敛一些吧。你的爵位暂时收回了。”
嫪毐见赵姬向吕不韦妥协,心中也掀起了滔天骇浪,他没有想过吕不韦的动作这么快。
且他明显感觉得出,吕不韦是在警告他,他要动他很容易,若是下次他还敢如此张扬,他说不得命都会没有。
想到这里,他决定先低调一段时间。
一段时间约莫三个月后,他见吕不韦没有再针对自己,便悄悄重新大胆了起来,仗着赵姬作威作福。
不过他在作威作福的同时,也把这个度把握的很好,不会特别去惹一些位高权重的大臣。
这使得他的小动作长久进不到吕不韦眼中。
同样这次,嫪毐比之前多了个心眼,对于一些大臣他也是极力巴结拉拢。
甚至于吕不韦在一次宾客赴宴时见到他,他表现的异常卑微。
他主动凑上来道歉道:“大人……以前是在我不对,以后还请多多照应。”
吕不韦对于这人一直没有好感,对于他的无事献殷勤没有接受,而是冷冷一句:“你本是做阉人的命,有何资本张狂?还有从前你总说让我看看你的运道,那我告诉你,你最多再蹦跶五年。”
通过望气术,吕不韦只能看到他未来五的运道,说明他五年后就会死。
这些话让嫪毐听了自然十分生气,可是他也曾听人说过吕不韦这人看人极准,他若说自己活不长,那就多半是真的。
目前而言,最为可能杀死自己的人有三个吕不韦、赵姬、年幼的秦王……
很明显,赵姬不会杀他。从吕不韦最近都态度来看只当他是跳梁小丑,不屑杀他。
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秦王。
想这里,他有了一种危机感。
秦王终会长大,那时赵姬的权力或是吕不韦的权力都会被移交到他手中,那个时候秦王要杀他,谁能护得了他周全?
只能是赵姬!
不过现如今赵姬只当他是个玩物。
思来想去,他把注意打到了赵姬的身上。
赵姬这个女人,一心只贪图享乐,从不防备嫪毐,所以五个月之后,她竟然不小心怀了嫪毐的孩子。
一国之后怀了别人的孩子,这说出去,将是多么大的奇耻大辱?
赵姬的第一想法就是打掉孩子。
可木已成舟,事在人为,有些事情已然不是她能做主的。嫪毐闻言她有心打掉孩子,温和笑道:“王后要打这个孩子,小人不会反对,可是你想过没有,既然事情已成,说不得还是会走漏风声。”
赵姬明白,这里就她和嫪毐两个人,要说走漏风声,只能由他传出去。
嫪毐说这番话其实是在威胁她。
她这时想起当初吕不韦的忠告,才觉十分后悔。
对着嫪毐她也不敢撕破脸皮,小心翼翼问他道:“那……应该怎么做?”
看到赵姬服软,嫪毐神情之后少了刚才的几分阴毒,看向她的表情真正变得温和:“王后放心,你肚子里的也是我的孩子,我会保护好他的,只是王后现有身孕,许多事情便只能由我代为管了。”
一个“代”,让赵姬面如土色。
她现在不得不把自己所拥有的权力都交给眼前这个人。
……
说回姜子牙这边,距离封印修为的百年越来越近,他却越发不想回昆仑山了。
对他而言,他觉得现在周游人间的生活挺好的。
又似乎是猛然想起了吕不韦这个人,得知他在秦国为相便来到了秦国。
王都内秦人们突然见到城中多了一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奇怪家伙出现,立时都围观了过来。
第一百七十六章 阴毒
吕不韦此时正在府邸中宴请宾客,忽然庭到有人说,外面来了一个怪人。
就听着仆人笑着对吕不韦道:“主上,现在是三伏的天气,外面来了一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人你说可笑不可笑?”
众人庭他言罢随机都笑了起来:
“我看这人要不就是脑子有问题哗众取宠,要不就是有些本是在十身穿成这样想要引起人的注意。”
“在我看来,这多半是后者。”
……
但无论这些人如何说,都是对这个怪人的嘲讽。
甚至于连吕不韦听说这个怪人的装扮后也觉得可笑。
可忽而间他又觉得身披蓑衣、头戴斗笠,这样的装扮他好似在哪里见过一样。
最终,他终于想起,这个装扮曾在二十多年前,从一个教他望气术的仙人身上见过。
“难道是?”他喃喃细语一句,马上问起仆人这个人的动向。
仆人见他神色着急,却是不明白他问这个人的动向做什么,但还是一五一十把这个人的动向告诉了吕不韦。
仆人道:“他就在主上常去那条街的茶摊上。”
吕不韦闻身后,马上向外走去。
吕府对主人离开,其它宾客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继续待在这里,于是也随吕不韦走了出去。
吕不韦出去之后,驾着马车就向那条街而去。
在他熟悉的小茶摊上,果然有人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人,其面容正就和二十多年前一样。
他马上凑上前去,面露喜色道:“原来真的是仙人啊!看来我的仆人没有骗我!”
见他张口就称呼自己为仙人,姜子牙笑了笑道:“我身份的事情不可过多声张,你要想和我坐下聊聊就坐下吧。”
吕不韦刚一坐下,随后他的众多宾客随至赶来。
众多宾客见他对这会茶摊上的陌生人礼遇有家,很是好奇。
虽然吕不韦待任何人都是一副客气的姿态,但是他对着眼前的这个人,竟然选择亲手去为他奉茶,这可是他们闻所未闻的事情。
因为在他们之中,还没有哪个人被吕不韦这么对待过。
当然,他们看此人既然如此受吕不韦种事情,便都走上前去对着姜子牙巴结奉承起来。
说的一些话玄之又玄:
“我观这位兄弟气质不凡,必定不是凡人!”
“我觉得也不是凡人。”
“也不知这位兄弟是哪里人?”
……
见到这些人竟然和姜子牙张口就称兄道弟,吕不韦脸色十分难看。眼前的这位竟然是仙人,若论年龄,在场的人自然没有一个人能比得过,怕是当在场所有人的祖爷爷都不为过。
吕不韦将一切看在眼里,再看姜子牙他显得尴尬道:“让仙人见笑了!”
姜子牙对此摇摇头表示不在意。
吕不韦又想请姜子牙去他的府邸,后者没有言语而是看了看他身后围来的宾客。
意思很明显,有这些人在,能谈论些什么呢?
吕不韦哑然失笑,转身对着众位宾客道:“诸位,我与这位先生有要事商量,改日再与你们聊了。”
他这样发了话,那些宾客只好悻悻离去。
来到吕不韦的府邸,吕不韦刚忙命人摆下宴席,对着姜子牙笑道:“我吕某人能有今日,全赖先生啊!只是……那些宾客让你见笑了!”
姜子牙对此摆摆手表示不在意:“你现在位高权重,人家间接巴结我,不过还是卫了巴结你,这很正常。”
接着姜子牙又道:“我这次来其实也是为你的望气术而来。”
见对方提起望气术,吕不韦忽而紧张了起来:“仙人莫不是要来收回术法的?我这些年可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姜子牙摇头道:“不是这个,我倒是没想到你望气术修炼到了能看人寿命的地步。当年的我以为你能练到看人近年来的运道就不错了。也正是因为你修炼到如今这个地步,无形改了天下的气运啊!”
吕不韦见他说的云里雾里,一点都不理解:“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姜子牙喝下一杯酒道:“那秦异人日后成为秦国的国君是不假,可坏就坏在你提前知道了他的气运,将他招到自己门下,使得秦异人这三年游手好闲了三年,在外漂泊什么都没学成。这无形改变了他的气运,气运改变,他原本还很长的寿命就只剩下了三年。”
说完,姜子牙又提醒吕不韦少动用望气术。
吕不韦闻言大惊失色道:“这些年我不止一次去看人的气运,那……我……”
姜子牙道:“这个放心,你网到他人气运从来不说,倒是于你没有多少干系。只是前面秦异人死的早,秦国气运有了变化,我如今过来是来补救的。”
随后姜子牙问吕不韦能不能把他安排到宫中去做现在秦王的老师。
吕不韦不解道:“先生既然是仙人,来去宫中不是很自然吗?”
姜子牙道:“我要偷偷进宫去给秦王教东西,那他不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吕不韦闻言,马上点头答应下来,去给姜子牙安排一个身份去了。
且他的办事效率很高,一天的时间他就给姜子牙安排了一个身份送他进宫。
但吕不韦同样不知道,现在宫内的一切早就不是赵姬说了算,一切大小事宜都是由嫪毐说了算。
所以姜子牙刚一进宫,就受到了嫪毐的刁难。
他故意对着放行姜子牙进来的人大声道:“大王现在年岁尚小,要学什么,他自己都分辨不清楚,你们还要替他做主随便让人进来做他老师。”
放行姜子牙的人不敢得罪嫪毐,可也知道这是吕不韦放进来的人,同样不敢去得罪他,于是对嫪毐道:“回长信侯话,这是吕相选进来的人。”
听闻是吕不韦的人,嫪毐神色有了缓和,言语稍稍客气道:“那便进来吧。只是从前你是跟在吕相身边的,那是以前。现在既然到了宫里就应该知道,这个宫里是谁说了算……该听谁的话。”
毕竟眼前的人不是吕不韦本人,他还真不放在眼里。
说出此话也是让他认清事实。
姜子牙丝毫不去管他言语了什么,回道:“你不过是个阉人,我是来教大王的,用的着你教训我?”
话罢,他一甩袖子悠然离去。
嫪毐听到他这话,自然是气的鼻子都扭曲了。
但明面上姜子牙又是吕不韦的人,嫪毐只得对着在人阴测测:“这个先生是新来宫中的,你们可要多照管一下他。”
照管二字被他咬的很重。
众人心知肚明,嫪毐是要他们去特意针对新来的这个人,比如可以在他的菜里多放点泻药,又或是他要出宫不给他放行……
走过层层宫殿,姜子牙来到了秦王读书读宫殿。
现在正有一位老师在给秦王教农耕知识。
秦王本人也听得心不在焉。
这位老师自然是这些天,嫪毐背着吕不韦悄悄给换到,目的就是要秦王学习一些没用的东西。现在宫里的人都畏惧嫪毐,便没人把消息传出去。
此时,这位老师正在给秦王道:“所谓农耕术……大王不要小看他,种地也是一门学问,就比如种小麦……”
随后他讲了一通小麦生长所需要的生长环境和注意事项。
他讲的头头是道,但完全只是纸上谈兵的理论。
就比如她他大言不惭的说适合生在在南方齐国的橘子,也适合长在秦国,只是秦国没人大力引进,才导致所有人都觉得秦国不适合种橘子。
姜子牙听他还在滔滔不绝说着,打断他道:“你可真是一派胡言!橘子在楚国都种不了,比楚国更北的秦国如何种?真要是个庄稼汉都知道这些。”
刚才姜子牙来到这里的时候,这人就已经注意到了他,但故意没有去理会。
现在他被姜子牙打断,他自然有些生气。
他道:“你是什么人?我乃是长信候请来教大王的老师,你敢质疑我?”
这人说着就把嫪毐抬了出来。
姜子牙动用许些天大大势,一甩袖子将他摔出去笑道:“一个阉人的话,你们也这么听?”
那人起身先要反驳,却发现自己被对方这一摔,当场断了几根擂鼓,一时之间竟爬不起来。
他当下越加怒道:“你还不扶着我起来?”
姜子牙回过头看了他一眼道:“你在这里倒是也碍眼的很。”
他几步走上前去,将此人一脚提出了宫殿外。
听得“哎吆”一声,不知这人是死是活。
姜子牙也确实不想管他死活,通过因果线他得知这人就是王都里的地痞流氓平日做了不少恶事,死了也活该。
当宫殿就剩下小小秦王嬴政和姜子牙。
直到这时,秦王主动开口道:“你也是嫪毐派来教我种地的?”
姜子牙不否认,也没肯定,而是道:“你觉得呢?”
秦王摇头道:“我觉得不是。”
如果姜子牙真和外面那家伙是蛇鼠一窝,就不会一脚提那家伙出去了。
不等姜子牙开口,秦王带着一种审视的目光看他道:“你能教我什么?”
似乎要是姜子牙拿不出什么拿手的,他宁肯不学。
姜子牙这时才问他道:“我倒是要问你了。你想要学什么?”
秦王思索一会儿道:“你要教我剑术,我练到顶尖十步才杀一人。若是教我兵法,不过就是指挥一些武夫四处打仗而已,于国内稳定无益。要是再教我些,农耕之类的,那不如教我前面这些……”
“听起来你倒是什么都不想学。”
“我有想学的,但是你一定教不了。”
“是指什么?”
“驭人之术!我在深宫十步之内,便可决策千里之外!我一个念头就可以伏尸百万!”
“这个……我还真教不了你。”
……
姜子牙笑着摇了摇头。
对于一个十岁过一点的孩子能说出这些,他同样觉得震惊。
嬴政——不愧是那个千古一帝。
秦王见他回答的如此干脆利落,不屑笑道:“我看你气定神闲,还以为你有什么真本事,要是就只是这些吹牛的功夫,那请回吧。”
姜子牙没有庭他的话离去,保持之前的笑容:“要说教,其实我能教你。只是这不过都是算计人的把戏,一个国家要想有凝聚力,精于算计是不够的,你首先要学的是百姓需要什么,其次是大臣需要什么,之后才是你这些心术把戏。”
秦王思索着他这些话,少许时间后道:“你说的有道理,纵容我能去精于算计,让国家一时强大,可这样的国家在我之后,肯定长久不了!因为我静于算计,所有人认同的只是我这个王。”
姜子牙道:“你很聪明。”
对于他的夸奖,秦王没有显出同龄孩子的高兴,反而像个小大人一样,依着居高临下的姿态道:“现在你有资格教我了。”
姜子牙哑然失笑,但并不生气,随后开始教导起他。
……
另外一边,被姜子牙一脚踢出去的叫周楼人并没有死。
虽然没死,可他腰椎直接被踢断了,下半生活着生活都不能自理。
当他被抬到嫪毐身边时,他哭道:“大人!那个吕不韦身边姓姜的对我如此无礼!你要为我做主啊!他虽然踢着试我的屁股,但打的可是你的脸啊……”
“你说我的脸是你的屁股?”听到周楼的比喻,嫪毐神情突然阴冷起来。
周楼连打自己几个耳光,说自己说错话了。
嫪毐神情这才缓和一些又道:“我听闻这个姓姜的连吕不韦都十分尊敬他,你惹他干嘛?”
他目前并不知道姜子牙叫什么,只是知道吕不韦叫过他“姜先生”。
周楼清楚嫪毐对着吕不韦是十分忌惮的,何况他周楼呢?
周楼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道:“可是大人,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嫪毐忽然凑到他面前,拍了拍他肩膀,像是打量一件宝贝物品一样,直看到周楼内心发毛才开口:“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只是……你要是不死,这件事情多半吕不韦还是会帮姓姜的搪塞过去,但你死了就不一样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问他不就知道了
周楼过去就知道嫪毐此人阴毒,可他从来没有想过,嫪毐有一天会把这种阴毒用在他身上。
嫪毐阴测测对着身边侍卫道:“送周楼一程吧。”
不等周楼求饶,周楼就已经死了。
接着,嫪毐又道:“把这件事情告诉周楼的家人。”
身边人不解道:“大人,这是为何?”
嫪毐笑道:“人死了……不能由我们之间闹,得由他家里人去闹。”
宫里的人都看见周楼进来了他这里,现在他要是死着抬出去,多少会有人怀疑是他杀死了这人。
很快,周楼死的消息就传到了他媳妇钱氏的耳朵里。
只是钱氏起先听闻杀死他丈夫的人也是宫里的人,便笑着对来给他传消息的人道:“大人这不是为难我一个妇道人家吗?能打死我丈夫的人都是宫里的大官,我能惹得起?”
来给她传消息的人冷笑道:“那人不过就是个普通人,你只管为你丈夫申冤就是。还有……几日之后,工里有会有一场秋收宴会,那时我们会带你进宫,你只管向人说明你的冤屈就是!”
见这妇人还是一副唯唯诺诺对姿态,这人又加一句道:“到时有长信侯大人为你撑腰!不要怕!”
钱氏也曾听丈夫说起过,长信侯嫪毐在宫里如何的有权势,她当下放松下来。
又问起杀死她丈夫的是什么人。
那人道:“就是一个四方的游客侥幸可以给大王教书。”
只钱氏也是个悍妇,听闻自己的丈夫死在宫里一个无权无势人的手中,心下打定主意:“那死鬼身前教大王书也没赚来多少银子,这次进宫中一定要从杀死死鬼的那个家伙手中好好老上一笔。”
几日之后的秋收祭祀过后,秦国的众位大臣进宫赴宴。
诸位大臣已经到齐。
秦王身边,姜子牙跟着他一起出来。
按理说,姜子牙现在还是个白丁身份,没有资格出现在这里,但因为秦王特许,他一同来到这里。
且秦王对他佩服的很,虽然只是教来他几日,但是他发现这个先生知识十分渊博,似乎上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尤其在为人处世上面,教了他很多。
包括这次宴席,他本来是不想来的,因为在他看来,一次秋收祭算不上什么,由大臣们去娱乐就可以。
再者他要积蓄自己的力量,好在将来夺权,所以故意不来,便可以让人猜不到他的心思,不知他在想什么,保持一种神秘感。
对此姜子牙给他的回答是:“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却不是在这里用的……你要积蓄自己的力量就需要和大臣多走动,再者你来要彰显你的威仪。”
不然你即便在暗中积蓄好力量真正掌握权力,名声也不显。
众大臣见秦王来很是奇怪,在下面窃窃私语起来:
“大王往年不是都不来吗?”
“难道传言有误……大王不是赵王后傀儡?”
“不过你们发现了没有,王后没来,难道……”
……
这些年国政一直都由吕不韦和赵姬把持。
吕不韦自不必说,他将自己的权力分摊给众人,自然是无心权力的,但是赵姬就难说了……
且过去几年秦王一直都不露面,所以就有传言说是赵姬挟持着秦王。
当然,这些说法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下面的人自以为说话声音很小,但都传到了秦王耳朵里。
实际上,这是姜子牙动了天地大势故意让他听到的。
秦王听在耳中,有些生气。
他正要起身说话,一旁的姜子牙悄悄给他道:“大王不是说自己腰隐忍吗?”
秦王这才坐了下来,悄声回他道:“你说的对,要成为一个好的王,就得先知道大臣们在想什么。”
姜子牙笑道:“你现在知道的还只是一部分,待会少说话……多看,但且记得你来这里的目的是来向大臣们彰显你的威仪的。”
闻身姜子牙最后一句话,他再看众大臣还在下面窃窃私语,他有些怒,想直接开口。
但姜子牙忽而替他开口对诸位大臣道:“大王说来到这里,即兴就好,不必拘束,于是特命我舞剑给你们看看。”
话罢,他提剑舞了起来。
他挥动剑是,剑光凌凌,慢是如雪花飘落,快时如急雨激荡。
秦王看得出来,他剑术很高超。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剑时不时就会向那些窃窃私语的人挥去,惊的那些人闭了嘴。
见众位大臣都不敢言语,姜子牙这时才道:“大王说各位即兴就好,你们怎么不说了?”
到了现在,众大臣算是看出来了,秦王并不喜欢他们言语。
在这不久之后,吕不韦姗姗来迟。
他这时正在和他国使者交涉,所以来的迟了一些,且来迟的原因也向秦王上报过。
随后他先向秦王行礼后,又当着众人的面向姜子牙行了礼。
且后者没有还礼,只是微笑点头示意。
这更加使人好奇,姜子牙到底是什么身份。
可惜的是,目前为止,众人也只知道他姓姜而已。
见吕不韦都对姜子牙如此尊敬,秦王也好奇起了他的身份,但至今为止这位先生连名字都没有告诉过他。
这个时候,又有一道尖细的声音从外面响了起来:“长信侯到!”
随后就见嫪毐走了进来。
看其排场竟然比吕不韦还要大。
他进来之后,不单没有向秦王见礼,甚至还兀自找了个显眼位置坐了下来。
这惹得秦王有些不悦。
嫪毐此人,他早就知道对他很大不敬,但此人私下对他无礼就算了,面上也敢如此。
不过不等秦王开口,吕不韦先道:“长信侯不单来迟就算了,还不向大王见礼吗?”
嫪毐露出一副恍然才觉的表情笑道:“你看看我……竟然忘了向大王见礼。”
他这才过来向秦王见礼。
秦王皱眉开口问嫪毐道:“母后呢?”
嫪毐当然不会把王后怀了他孩子的事情说出来,而是笑回道:“回大王,太王后身体不适,让我代她前来!”
说着,他忽而看向姜子牙笑道:“这位先生相比就是教大王的那位老师了吧?真是失敬了。”
几日之前,他们才见过,现在他却故意这么说。
其实他这么说无非就是想要姜子牙当着众人的面给他见礼。
嫪毐想:你私下里对我无礼就算了,现在众人面前你个白丁见我,总得给我行礼吧?
他这么做无非也是让姜子牙难堪。
可他不知道,他这个举动无疑让秦王对他更怒了。
秦王指着姜子牙道:“这位先生是我的老师,孤王见了他都要行礼,你却让他给你行礼……难道你要孤王给你这个阉人见礼?”
他稚嫩的声音在大殿掷地有声响起,显得格外有威严。
嫪毐倒是没有想到秦王会庇护他。
一边的吕不韦也好奇,嫪毐是和姜子牙有了什么矛盾要和他过不起……
不过,他一点也不担心嫪毐能把姜子牙怎么样,毕竟后者可是仙人,要是惹恼了他,随便改掉你几年寿命都是有可能。
而有秦王维护,嫪毐自然不能把姜子牙怎么样,只得坐回自己的席位。
但几乎就在他坐下后不久,外面忽然想起妇人的声音:“让我进去,我要见大!”
秦王还没有开口,嫪毐先开口道:“外面是什么人喧哗?让他进来。”
秦王则瞪了他一眼道:“让你开口了?”
“大王教训的是。”嫪毐显得卑微谦逊。
随后就见一个妇人在一个侍卫带领下走了进来。
侍卫带着妇人向秦王见礼后,秦王开口对妇人道:“你是如何进来的?”
妇人正是钱氏,只是她只是个平头小百姓,哪里见过皇宫中的威仪?进了秦宫喊出那些话,已然尽了她最大的力气,更不要说这时说话了。
于是带她来的侍卫先道:“大王……这个妇人是我带进来的。我也知道带她进来是死罪,可是她丈夫死的冤枉,我便带她进来了!”
接着侍卫便把姜子牙那天脚踢周楼的事情说了出来。
说的那叫一个大义凛然。
当然,他这些都是嫪毐教给他故意这么说的。
钱氏心情平复一些后,这时开口道对秦王道:“大王,我家周楼本是你的老师,那日被这个姓姜的一脚踢出去之后,回到家中就死了!大王,你可要让他给我做主啊!”
这件事情,秦王知道。
但此时他有心想要护住姜子牙,便故意对着在场所有人道:“你们当日谁看到过这件事情?”
随后有许多宫中的人出来佐证,那日他们都看到了姜子牙把周楼一脚踢出去。
这让秦王难办了起来,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护住姜子牙。
平心而论,秦王一点都不喜欢周楼,那人死便死啦,他一点都不在乎。
见秦王不开口,嫪毐此时道:“大王,虽然这位先生是你的老师……可我国之法是王子犯法还有与庶民同罪,你可不能包庇他啊!”
秦王瞪向他道:“那你觉得孤王是这样的人吗?”
嫪毐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笑道:“一切都是大王说了算。”
这句话一出,秦王再次哑口无言随即看向了吕不韦。
意思是让他给姜子牙说上几句话。
吕不韦则是心中一阵苦笑。
别人不知道姜子牙的身份,他可是清楚的,一个仙人,如何需要要一个凡人的维护?
但毕竟秦王这么暗示了,他还是开口说一下的好。
可就在他准备开口的时候,姜子牙先开口道:“既然你们都说是我杀了周楼,那到底是谁杀了他,把他叫过来一问不就知道了吗?”
嫪毐开口讥笑道:“你这人是脑袋有问题吗?既然人都死了,是谁害他,怎么说?”
姜子牙似乎没有听到他言语一样道:“你们只管把人抬过来,到时候你们一问他就知道了?”
钱氏开口冷笑道:“我夫君都已经火化下葬了,你这样说是想作贱他尸体吗?”
对于她的话,姜子牙似乎充耳不闻一样,而是忽而快步向外走去。
嫪毐大喊道:“这人是想要逃跑,快拦住他。”
可姜子牙在走到大殿之外,抬头对着空中道:“师侄,替师叔我去趟地府,找一个叫周楼的人来,还有他是秦国王都的周楼不要搞错混名了。”
此时的天外面,正巧是哪吒在巡逻,姜子牙便想让他跑趟腿。
但在场的人可都不知道这些,以为他是在发什么神经。
只有吕不韦真的觉得他在外面在叫什么人。
嫪毐见姜子牙这样,更是大笑道:“我看这人是杀了人故意想装疯卖傻吧……还是来人把他给我!”
可就在他话罢不久,听得轰隆一声巨响,似是什么炸开了一样,就见在场的大殿中央忽而裂开一道缝隙。
从里面出来两个身高三丈、肤色铁青的红毛怪物,压着一个人走了上来。
更是有长着牛头和生有马面的人走了出来,接着还有两个长舌外翻,一个白衣白肤,一个黑衣黑服飞的人走了出来……
随后奇奇怪怪出来了十几人。
直到最后一个人还算有点人的样子,其服饰看起来像是人间的诸侯王。
这最后一人出来后,见到姜子牙就拜:“第五殿阎罗王见过大神。不知大神要我提着这人来做什么?”
众人听到他口中的言语脑袋炸的嗡嗡作响。
而那先上来的两个地府夜叉手里押着的正是周楼。
众人再看向姜子牙,所有人的神色发生了变化。
尤其是嫪毐,神色已经由不安变成了惶恐。
他怎么都想不到,这个看似普普通通的人,竟然能随手叫来阎王……
那么他刚才口中的“师侄”又是什么人?
不单他不敢想,包括所有人都不敢想。
即便是之前就知道他仙人身份的吕不韦,这时见到姜子牙的手段,心里也是又惊又怕。
毕竟人这一生只有一次见阎王的机会,但姜子牙却把他直接叫来了。
且看阎王对姜子牙的态度十分恭敬,他不敢深想姜子牙到底是哪一尊神。
姜子牙则看着阎王哑然失笑道:“我叫哪吒提人来,他人呢?”
第一百七十八章 离去
不多时两个夜叉将周楼给押了上来。
周楼本人已经死了,但就在刚刚他在地府的时候,又被人提了上来。
这时姜子牙看向嫪毐道:“到底是谁杀了他,现在一问不就知道了?”
嫪毐看着周楼迟迟不敢张口。
因为人本来就是他杀死的。
且他也怕周楼把自己说出来,他话题一转道:“呵呵……这周楼平日作恶多端,死了便死了,再问他的死活有什么意义?”
众大臣闻声他的话道:
“就算他作恶多端,可他也是宫里的人……平白无故死了,现在应该查出他的死因来。”
“长信侯!刚才不是就能说的最欢?说要彻查这件事情吗?现在这么不说了?”
……
“这……”
嫪毐听着众人的话,好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于是众人只得看向周楼想看他说些什么。
但周搂呜呜咽咽说了半天,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时阎罗王开口对着姜子牙道:“大神……小仙突然想起来了,这家伙生前最爱搬弄是非因此是先被判去了拔舌地狱,拔去了舌头,现在一个字都讲不出了。”
听阎王这么说,嫪毐才松了一口气。
但接着阎王又对着姜子牙道:“不过大神,以你的能耐把过去的事情影像再演化出来一边有什么难?”
姜子牙有意无意看向嫪毐道:“不必了。说出来有些人就得提前下地狱了。且这人一死,说不得天数就改了。”
随后,姜子牙又命阎罗等人离去。
众人见姜子牙将阎罗随便唤来喝去,心中对着姜子牙的身份越发好奇,可对他多了一份敬畏。
便是秦王见了他,都有些拘束。
反而是姜子牙像是没事人一样,随便找了块地方坐牢下来对着众人笑道:“既然摆下宴席是让大家欢乐的,大家拘谨什么?”
众人神情才稍稍缓和。
也说来怪的是,这天晚上所有人的离奇的醉了过去。
等他们醒来却是把昨天晚上的事情都给忘了。
可最是奇怪的,他们依稀又觉得昨天晚上见到了牛头马面之类,甚至还见到了死去的周楼。
但具体发生过些什么,他们实在又想不起。
这自然是姜子牙让哪吒削去了他们昨天晚上的记忆。
毕竟昨天发生的事情放在他们这些凡人身上就显得十分玄幻。
众人想不起昨天发生过什么,可再看向姜子牙,他们心中多了几分畏惧,包括嫪毐。
此事就此过去。
新的一天开始,秦王早早便在教书的宫殿内等姜子牙来。
姜子牙见了他后,见他十分拘谨很不似之前那样随意,他不解道:大王为何如此拘谨?”
秦王镇定下心神道:“昨天晚上的事情别人或许都忘了,但我还记得一些。”
他先天开智就比较早,所以哪吒消除他记忆的时候,还是保留了一些。
姜子牙随即皱起眉头,但随后又释然道:“那无论我是何身份?我讲课拿还会听吗?”
昨天的事情让秦王记了下来有些麻烦,可以后他是要成大事的人,这些记忆便存在他脑袋里算是为他长见识吧。
秦王长叹一句道:“先生的课……我当然愿意听。只是……我希望先生同样教我修行之法。”
姜子牙直接拒绝道:“除了这个,什么都可以。”
“为什么?”沉稳许久的嬴政,第一次露出孩子耍脾气的姿态。
姜子牙道:“你没有修行资质。”
“我……没有修行资质?”秦王喃喃自语,显得失望。
姜子牙没有再言语这方面的事情,而是准备授课。
其实秦王资质还是可以的,若是修行,说不定有成为金仙的资质。可是未来的他有更为重要的事情等着他。
天下等着他去统一,这个纷乱的时代终究需要他去结束。
这一天,秦王听他讲课,第一次听得心不在焉。
但姜子牙也不怪他,毕竟硬生生拒绝一个有绝好修行资质的人,对那人来说实际是残忍的。
不过再离去前姜子牙对他道:“今日我可以允许你心不在焉,但明日大王要还是如此,我便走了。”
听到他这么说,秦王失落的神情才稍稍好转过来一些,他的眼神中透出许些光芒:“先生除了不教修行,什么都教吗?”
姜子牙点了点头道:“当然。只是房中术那些不正经的东西我不会教!”
秦王听他这么回答,一改之前的颓废,眼中光亮越来越旺盛:“先生既然什么都教!那孤王便要从先生这里学来统一天下之道!”
姜子牙听他这么说,眼中露出笑意:“好。”
但秦王还有一句话没告诉他:“将来我若统一了天下,成为人间的王!先生不教我修行,我必寻到仙人学来长生不老之术!”
从这一天开始之后,姜子牙发现年纪尚且小的秦王似乎比以前更用功了。
且问问题比以前更勤。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五年。
五年的时间里,秦王长高了不少,并且他已经从吕不韦那里拿回了一部分权力,开始涉及朝政。
他做事严谨有法,在他手下做事的臣子没有不服的。
在他身上俨然有了一些诸侯王不具备的气质,那时昔日人王才有的丰采!
这一天,十六岁的秦王嬴政从吕不韦这里交接过来他全部打权力。
正当他像个孩子一样回到宫殿要向姜子牙开心说明这件事的时候。
空荡荡的宫殿里,只有一句话响起:“大王,男子二十加冠才算成人,但大王心有大志,有横扫六合之心……到不到二十又有什么区别呢?大王就此别过。”
这是姜子牙留在这里的话,而他人现在已经早早出了秦都。
而五年里一直表现的像个小大人,第一次留出了泪:“孤王在外一直流离失所,母后父王早逝,母后耽于享乐,已经不知何为亲情……先生五年教导,政会记在心里。”
五年的时间里,姜子牙不止教给他许多知识和道理,还不时偷偷带他去外游玩。
五年里,姜子牙最近带他去过秦都郊外河里摸过鱼,最远去过北方长白山……
见过大漠风光,看过长河落日。
虽然每次去都只有一天,可对他来说,这真是他这一生过的最充实和快乐的日子。
此后的许多年,他用铁骑征服了他看过的这些风光地方,同样的场景看在眼里,却再无当年的感觉。
“先生走好!”嬴政高呼一声,向大殿外郑重一拜。
远处已经走出秦都的姜子牙似乎感受到了他这一拜,斗笠下的脸现出许些笑容:“说起来我也有些不舍呢?要是你不是秦王,你这个弟子我收就收了。”
他本打算就此离开秦国,可对着这个相处了五年的少年,他多少又有些放心不下,于是打算暗地里观察一段时间再离开。
大殿里,秦王擦去了眼角的泪。
他发誓,这会是他的最后一次流泪,且从今天开始他将忘掉他的名字嬴政,从此他只是秦王。
平复下心情,他在想想自己扫六合的志向,眼中显出火热。
只是一国去对抗所有诸侯国,何其之难?
虽然秦在前面几代君主的励精图治下有着极为强悍的国力,但现在的秦国却无法将这一股力量聚集在一起。
别的不说,秦过部分权力便在嫪毐一人的手里。
秦王清楚,自己的母后不懂朝政,这些年里完完全全把她的权力都交给了嫪毐。
嫪毐此人,并没有什么治国之能,有的只是贪图富贵,秦国现有的资源也被他挥霍了不少,加上他身边和聚集着一群乌合之众时常和那些正直的大臣对着干,这就更让秦国内部矛盾加剧。
长此下去,不等秦国先去征服其它国家,秦国便已经衰落了。
所以除掉嫪毐是当务之急。
但他也没有着急动手,而是先命人去特意观察嫪毐的习性。
三天之后,人传回消息,说嫪毐这几日都会很早去朝殿。
秦王不解问道:“孤王这几日不是都让众趁休息不上朝吗……他去做什么?”
这人回道:“大王,嫪毐对众臣说有要事商议,所以众臣就都去了!”
秦王听在耳中怒道:“他算什么东西?敢代孤王召集群臣?你去查一查都是什么人来相应他上朝了。”
一般大臣都知道嫪毐这些年的做派自然不会来,而来的那些不用多想都知道,肯定是来巴结他的。
这些人日后都是要一一去清算的。
生气归生气,但他冷静下来分析过后明白,嫪毐此举是想有意取代他。
既然如此,那不如故意借着这个点给他设个圈套。
又三天后。
他故意放出自己后天将要去外出打猎的消息,并且故意撤去了身边的人,但在暗地里他又埋伏好许多人。
嫪毐身边的门客知道这个消息后,开始鼓动起了他:
“主上,小秦王要去打猎,身边不准备带多少人,沿途出宫时的护卫正好我负责,主上要不要我做点手脚拦下他!”
“主上,当年周能易商的天下,你现在何不能易秦的天下?”
“何况……赵王太后也有你的子嗣是小秦王同母异父的兄弟,将来你不好直接上去上位,可以拿你的儿子去上位啊?到时你说你的儿子实际是先秦王的儿子,谁敢说名不正言不顺?”
……
这些年随着嫪毐权势越来越大,他和赵姬那些蝇营狗苟的事情告诉身边这些人也不在意了。
且嫪毐早就盯上了秦王的位置。
可以前一是因为莫名对姜子牙的害怕,二是最主要的是赵姬还有一部分权力没有交给他,他才迟迟不敢动手。
现在不一样了,秦宫一半的侍卫都是他的人,他又有什么怕的呢?
正好眼前有这样一个机会,他绝不会放过。
想到自己即将成为秦王,他阴笑道:“我嫪毐昔日在赵国打猎为生,日子凄苦……进了秦王宫却要背负阉人的名声!不过现在我将改变这一切!我将是秦国的王!”
接着他便和身边的人制定好了谋反对计划。
他人更是前所未有的膨胀,甚至于他还进到赵姬的寝宫中对她道:“赵姬,过几天我就要杀你的儿子嬴政了!我将会是新的王……不我们的儿子将会是新的王……你这些年侍奉我也算有功,到时我依然让你做太皇后。”
赵姬早就知道他有野心,却怎么没想到,他今日还敢赤裸裸当着她说这些话。
她有心想去反驳,可了张口发现,自己说什么又有用吗?
若不是当年她贪图享乐,将嫪毐这匹狼引进来,会有今天?
似乎也是紫嘉儿一刻,她才想起自己也是秦王的母亲求嫪毐道:“秦王也是我的儿子,希望你……”
嫪毐恶狠狠打断她道:“你的儿子不死?我们的儿子怎么当王?”
话罢,他又命人看住赵姬将她软禁,不给她给秦王报信的机会,自己一甩袖子出去了。
时间很快来到,秦王打猎的这天。
秦王出宫,所有人都得保障他的安全,即便是他自己身边没带出去多少人,但整个秦宫都因为他的外出显得戒备森严。
走出内宫,当秦王等人到达外宫最后一道门时,守门的将军忽然拦去了他的去路道:“大王……长信侯有言,没有他的手谕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宫。”
“长信侯?他算什么狗东西!”秦王身边有武将听他这么说,气得火冒三丈,当即拿出手中的矛向他刺去。
但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噼里啪啦响起,就见嫪毐身穿铁甲带着一堆侍卫前来道:“大王要出宫,我特来护送大王!”
秦王见他道这个时候还在装,冷笑一声道:“你到了这个时候,还要装吗?”
嫪毐表现出一副不解的神情道:“大王这是什么话?”
秦王骂道:“你这个阉不就是向要孤王这个位置吗?”
说着,他指向自己的冠帽。
嫪毐不再伪装,阴冷笑道:“我的确想要你那个位置,可我也最恨别人骂阉人!”
说着,他手一挥,示意身后的人向秦王杀去。
秦王面色平静道:“你们不过试一群乌合之众!”
随后,四面八方的宫墙上突然有弓弩出现,数以千计弓弩对准了嫪毐等人。
嫪毐见此大惊失色。
第一百七十九章 寡人很孤独(上)
嫪毐这边一共集结了一千人,按照原有的计划抓住秦王不是问题。
可是当他看向四野宫墙里的弓弩,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秦王算计了,甚至于秦王所谓的出宫打猎就是为了引他来。
嫪毐看着眼前年轻的秦王自嘲道:“不想到你个黄毛小儿敢算计我?”
秦王没有言语,随手一挥示意宫墙上的人放箭。
嫪毐知道今天自己要是不拼一下,就要真的死在这里,于是高声对身边人道:“各位!成王败寇就在今日,今日若能生擒秦王,来日我必定重重封赏你们!”
似乎上,他的这些话有一定的鼓舞作用。
但他身边这些人无一不是他靠金钱拉拢过来的,实际就是一帮乌合之众。
还未向秦王冲去,几支弓弩射杀死最前面的几人后,后面的人便吓得四散而去。
嫪毐看在眼里又惊又怒:“你们这些家伙跑什么!不准跑……”
可惜没有一个人听他话。
狭窄的宫门官道里,惨叫声此起彼伏,一个个人倒下,血如长河流的到处都是。
最终只剩下嫪毐一个人。
这时嫪毐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败的一败涂地向秦王求饶道:“大王!我曾经也为大秦出过力啊……”
秦王则没有去看他,冷冷对身边人道:“五马分尸!”
话罢,他离开了这里向自己的母后赵姬的寝宫而去。
嫪毐造反失败的事情已经传到了赵姬这里。
赵姬明白自己的那点和嫪毐的丑事肯定也会暴露出来。
她现在又羞又愧。
外面,秦王高声道:“母后,儿来看你了!”
许久后,赵姬才唤人让他进来。
秦王进来以后,赵姬显得殷勤,一边命人给自己儿子取点点心来,一边又是对儿子嘘寒问暖。
见着许久不曾关心过自己的母亲关心起自己,秦王心中有了许些悸动。
可悸动过后,他感到一阵失望。
过去五年来,母亲从未问过他过的怎么样,现在突然对自己这样,恐怕是怕自己问起她和嫪毐的丑事。
可有些事情,迟早要面对。
他把心里泛起对母亲的柔情压下,冷身道:“孤王想见见那两个孩子?”
赵姬紧张道:“政儿说的是哪个?”
秦王强调道:“孤王说的是哪个?母后应该明白!”
赵姬面色大变,但随后还是将她和嫪毐的两个孩子带了出来。
两个孩子长的很健康,甚至眉宇间和秦王还有几分相似。
过去的几年几个孩子都被偷偷养在深宫里。
他们极少有机会出去,所以见到秦王并知道他就是秦王。
其中一个孩子更是指着秦王问赵姬道:“母后,这个人是谁?”
秦王年轻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悲喜,让赵姬看着忐忑。
明明只是过去了几息的时间,但对赵姬来说却像过去了许久,她看向那孩子笑道:“他们是你的兄长……是你们的亲哥哥。”
两个孩子对视一眼,对着秦王青涩叫了一声:“哥哥。”
沉默许久的秦王脸上显出许些笑容,似乎对着这两个孩子并不排斥。
可忽而其中一个孩子对赵姬道:“母后……爹今天怎么还不来,他不是说要让我做大王吗?”
孩子童言无忌的话,但听在秦王耳中又是另外一番意思。
这两个孩子虽然和自己有些关系,但他们毕竟不是秦国王室正宗,将来他们终会长大,然后知道他们父亲是怎么死的。
于是,他面无表情对着赵姬道:“母后……孤王可以给他们个体面的死法。但他们死后,不得留在秦宫中。”
对秦王来说,自己名义上的这两个兄弟是异类,绝对留不得。
赵姬闻声一下子哭起来道:“政儿……他们可是你们的亲兄弟啊!你如何能杀他们?”
秦王转过身道:“可我是秦王。为了王室的尊严,他们留不得……”
他转身离去,没人知道他脸上是何表情。
最终,两个孩子被人秘密处决。
自这以后,赵姬似乎受到了刺激,每日衣不蔽体在自己的寝宫里游荡。
秦王听在耳中,但却没有任何表示。
亲情这边他失败的一败涂地,他便把心思都转到了国政上。
嫪毐一死,现在国内再没有人可以阻挡他。
他可以放开手脚,施展自己的抱负。
虽然秦王只有十六岁,但目前为止,却没有人敢小视他。
他做事雷厉风行,且恩威并施,没有人不服他。
在他治理下,一年之内秦国各处的力量都整合到了一起。
不久,秦国兵分多路,连打的周围几个诸侯国都俯首称臣。
到了这时,各诸侯才意识到秦国已经不知不觉强大到了他们任何几国相加都不能抗衡的地步。
这逼得其它几个诸侯国不得不联合起来对付秦国。
几个相加,这让秦国倍感压力。
一度间秦国众位大臣都觉得,现在秦扩张的有些太快了。现在的秦国应该继续暗暗继续力量才对。
朝殿上,一众大臣道:
“大王!如今我们秦国一个蛰伏才对,而不是继续扩张。”
“我大秦实力虽然远胜几国,但远不是能够去抗衡其它几国的。”
……
秦王在上面一言不发,随后看向了吕不韦,他想看看这位秦国的相国怎么说。
吕不韦说出了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意见。
他道:“大王,现在我大秦实力实际并不比其他几国差!加上现在我答秦兵马强壮,士气高涨!我们应该一鼓作气横扫其它六国!”
秦王露出许些喜色。
但却遭到了众大臣们的反对。
秦王也不言语就此命众人退下,然后把吕不韦叫到身边和他重新提起了这件事情。
有关众位大臣的态度,吕不韦道:“实际而言,我大秦的实力远非其它诸侯国能比,只是大臣们都是得过且过的心态,都安于现状,所以才会那样建议大王。”
秦王皱起眉道:“那吕相有什么办法?”
主臣心不一,如何去横扫其他六国?
谁知道吕不韦语出惊人道:“还请大王先杀了我!”
“这是为何?”
“刚才我和其他人说了反话,众大臣由此记恨上了我!大王不如先杀我安抚众臣,然后再徐徐图谋扫六合之事。”
吕不韦提出的确实是一个办法。
秦王现在斩了吕不韦,其它大臣肯定会觉得他没有攻伐六国之心,从而安心。
之后,秦王随便给他们些奖励,他们便会同意讨伐六国之事。
秦王摇头道:“这个办法不妥,群臣只是这件事情上对你有意见。”
何况吕不韦在群臣之间威望极高。
但吕不韦却长叹一气道:“大王会有这么做的一天的,彼时我会寻一个人来接替我。”
说着,他退了出去。
他用望气术看了别人一辈子的气运,却从未看过自己的气运。
就在几日之前,他看了自己的气运,他看到自己的寿命就在这几年就会结束。
只是……自己是怎么死的,他实在想不通。
他目前身体健康,决计不会是病死。
直到他想到五年多之前,他明知赵姬和嫪毐那些丑事却没有阻止……
这些事情若是被秦王知道,必定会对他心生怨恨。
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时间一晃又是三年时间过去。
赵姬突然患了重病,眼看着奄奄一息,宫里的人便向秦王去禀告这件事情。
秦王打心里虽然不喜欢自己这个母后,可她毕竟是她的母亲,如今这个时候,他该去看看她。
赵姬寝宫床上,赵姬面色枯黄,头发半白,样貌大不如以前,但同样回复了神智,她看着秦王前来看他,嘴角显出一律笑意。
秦王看着她的模样,不自觉有些心软:“母后,我来看你了。”
“政儿拿来了就好……”忽而她又看到她早去的两个孩子道:“政儿!你的弟弟也来看我了!”
“母后提他们干什么?”秦王显得生气。
赵姬见他态度冷硬,对着他的两个弟弟还是怨恨,她心中生出了怨毒。
站在母亲的角度上,秦王是她的儿子,那两个孩子也是她的孩子。
他们是亲兄弟,但秦王却一点情面都不讲杀了他们。
可是,她现在就要死了,她又能对秦王做些什么呢?
忽然她想到秦王对吕不韦这个人很是尊敬。
对于自小缺少亲情的秦王来说,除了离去的姜子牙,吕不韦和他是臣师亦父的关系。
而她就是要离间这两个人的关系,让秦王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方法很简单。
吕不韦知道她和嫪毐的事情,但从开始的时候到嫪毐死,他却从来没对秦王说过。
想到这里,她缓缓从床上靠起,对着秦王道:“其实……我和嫪毐的事情吕不韦从一开始就知道。”
短短的一句话,听在秦王的耳朵里却“嗡”的一下炸了起来。
自己的母亲和别人的丑事,吕不韦竟然一早就知道……而他为什么不阻止?
对着吕不韦,秦王的心情很复杂。
这个人虽然是他的臣子,可自己能成为秦王都是他的原因。可是为何他要瞒着这件事情这么多年?
他想毕不明白。
此刻的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像是一头野兽,在寝宫咆哮道:“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要瞒着孤王?这么多年只有孤王一个人蒙在鼓里!你们当孤王是傻子吗?”
他拔起腰间的剑走了出去,向外冲去不知是不是杀吕不韦去了。
赵姬见他离去后,忽而又后悔了。
她明白,他隔断了自己这个儿子对亲情的最后一丝念想,从此以后他不会再记得自己嬴政的名字,他将真正是秦王。
“太王后不在了!”
“太王后!“呜呜……”
宫女们悲戚的声音在宫中响起,有人发现赵姬她眼中含着泪水。
没人知道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在想什么。
秦王出宫殿之后,迅速招吕不韦来到了宫里。
吕不韦见他双眼发红身上杀气腾腾,便知道对方要杀他,但他没有露出丝毫畏惧,反而面露笑容道:“大王要杀我吗?”
秦王见他知道自己腰杀他,先是惊奇,随后怒道:“你倒是什么都知道!然后什么都瞒着我!你还当我是稚子?”
吕不韦知道他在说什么,长叹一句道:“当年朝政局势不稳,大王年岁又小!要是太王后的事情摆在台面上,天下人会如何看大王你?大臣如何看你?他们只会质疑你的来历!”
“好一个来历!”秦王双眼发红,没有丝毫的理智
他甚至想到一种可能。
早年间,他就知道自己的母亲实际上是地位地位的舞女出身,一开始是被吕不韦买回来的。
而买回来的那几天发生过什么,很难说得通……
这么一想,他似乎明白这些年吕不韦为何这样对他好了。
想到这里,他的脑袋嗡鸣作响的更加厉害,有那么一刻他甚至举剑杀了眼前这个男人,但最终按耐住了。
他只是冷冷对吕不韦道:“你还是什么事情瞒着孤王?”
吕不韦过去为商,心思八面玲珑,早就练就了一副察言观色的本事,他一眼就看得出来秦王在想什么:“大王放心,我吕某过去为商虽然贪图些小利,但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也看来姜先生把你教的很好!身为王……就该有时时思疑他人的心思,但人的人若有十分,这份心思只可用三分。负责就是过份疑虑了!”
秦王怒意不消,几乎听不进去任何话,但听吕不韦提到姜子牙,他好奇道:“你和先生很在就认识。”
吕不韦道:“我这个看人的本事就是他教我的,我今天这个位置都是先生成全的!只是有时候我也在想,当年我要是没有遇到姜先生,只在赵国当我的大商人,今日我又会如何呢?”
实际上,他为秦相的这几年过的比他过去几十年都要累。
位极人臣,但远不如过去做商人快乐。
闲话聊了一些,吕不韦对着秦王起身拜道:“大王,我死后你可任用李斯为相!此人就在我的府邸中!最后大王保重!”
话罢,他从怀里取出一包烈性毒药当场服了下去。
第一百八十章 寡人很孤独(中)
秦王见他说的真切,也动了些许恻隐之心,正要去阻止,吕不韦已然喝下毒药倒在了地上。
秦王见此哭道:“你死了……孤王真就成孤家寡人了!”
他对吕不韦气归气,但这些年后者在朝政上帮了他许多。
对他来说,吕不韦如父如友。
是这世上少数几个懂他的人。
过了不知多久,秦王才缓缓在空荡大殿道:“来人……吕相身患重疾就在刚刚猝死!孤王很难受!”
外面的人听到他的声音,赶忙赶了进来往地上看去吕不韦倒在地上七窍流血。
这种状况绝对不像是突发疾病死亡,更像是服用了烈性毒药。
这位侍卫联想到刚才在外面听到大殿里面的吵闹声,便联想到了更多……
但无论他联想到了什么,都不会在秦王面前讲出来。
他很清楚,这个时候装糊涂才是最聪明的做法。于是他对秦王道:“吕相已死,还请大王节哀。”
秦王收起了先前的悲痛,此时面无表情显得无喜无悲问这名侍卫道:“你算是个聪明人……你叫什么名字?”
侍卫战战兢兢回答道:“蒙恬。”
秦王记住这个名字然后走了出去。
这样的举动蒙恬以为是要把他杀人灭口,可谁知道一句话随即又传了过来:“既然你是个聪明人,就不该只会在宫里守门。孤王想来军营才是你该待的地方……”
蒙恬听后大喜。
秦王说出这话,说明没有杀他的心思,且送他去军营不怕他把今天推测到的事情说出去,说明是嫉妒信任他。
而能去军营,他更是高兴。
他们蒙家世世代代都是大秦的将领,可惜到了他这一代稍稍不如以前,他如今二十多快三十的年龄才做了个宫里的侍卫。
秦王没有回头去看蒙恬脸上是何表情……
但想来一定是十分欢喜的。
所谓御人之道,不一定就是要用雷厉风行的手段使人敬畏,更要适当拿出一些信任给予对方。
三日以后吕不韦的吊唁会上,秦王哭的悲痛欲绝。
前面大臣们都持和吕不韦相反的意见,秦王哭的撕心裂肺并不是做样子给他们看。
对于吕不韦,他从始至终其实逗很尊敬。
遵照吕不韦的遗嘱,秦王在他的府邸召来了那个叫李斯的年轻人。
李斯,论起年龄只比秦王大几岁而已。
秦王想不明白,这个年轻人到底有何才能,能让吕不韦推举他这样一个白丁成为秦国的相。
所以对于李斯这个人,秦王一开始并不重视,直到吕不韦下葬以后,他才把这人召来自己的身边。
这个人确实和别人有些不太一样。一般人见了他这个秦王,早吓得战战兢兢、魂不附体,但这个李斯却一直表现的从容不迫。
甚至不等秦王开口,李斯先毛遂自荐道:“大王!若你想一扫六合,无我辅佐是不可的!”
言语间尽透他的张狂,似乎自己真的有一身的才华。
但这样的张狂,正对秦王的味口,要是来个斯斯文文的儒生,他一个字不讲,对方战战兢兢站在下面一个字都不讲,他反而不喜欢。
在他看来,一个连面对他都不能做到从容不迫的人,如何协助他治理国家?
他随后问李斯道:“你有什么才能?”
李斯回道:“才能需要大王给我一个机会才能施展,说是说不出来的。”
秦王看他说的信誓旦旦,笑道:“那孤王就给你一个月时间,看看你能把秦国治理成什么模样?”
第二天,秦王就宣布李斯为秦国的新相。
这则消息震的秦国朝野上下一片哗然,李斯这个人他们在此之前闻所未闻。
但突然之间这个人就成了相国。
这让众臣都十分不服。
秦王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也不言语。
李斯既然夸下那样的海口,要是一个月之内连这些大臣都折服不了,如何做一人之下的相?
当然,秦王也没有着急提进攻他国的事情。
正如吕不韦生前和他说的一样,这件事情需要徐徐图之。
也或者说这件事情,他需要大臣主动去提。
在这之后不久,一则消息传来秦国,齐国已经和楚国联合准备攻打秦国。
这让大臣们听了自然恼怒。
齐楚二国的实力目前远不如以前,竟然还敢攻打秦?
这就好比两个小孩挑衅一个剑客,并且扬言可以轻松杀死他!
但是让众大臣不解的是,秦王对此却迟迟不表态。
换作以前,秦王已经下令主动向这二国打去。
甚至于其中几个大臣去向秦王说明了此事,他也不表态。
而所有人之中,只有李斯清楚秦王在想什么。秦不是不想出兵,而是秦王在等着半数以上大臣向他请愿,他才会同意这件事情。
可偏偏众大臣也在等秦王发话……
这样两方拉扯下去,总会没完没了。
于是乎,这个时候李斯主动邀请了朝中几位众臣来说明这件事情。
可是当他把邀请函发出去后,他身边门客不解道:“主上……现在人人都不服气你,他们会来。”
对此,李斯显得自信:“他们一定会来。”
他在信里提及了出兵的事情,几人一定回来。
那几个大臣来是来了,可连上各个都是一副傲慢态度,似乎一点都没有把李斯放在眼里。
对此李斯故意视而不见笑脸迎接他们道:“几位大人来我这儿……在下只是十分开心啊!”
但来之后一下午,李斯却没有提一丁点朝政上的事情。
好在李斯将他们照顾的十分周到,所以几人离去时,脸上神色缓和许多。
随后第二天,李斯又向其他几个大臣发了邀请函。
依着同样的方式叫他们来,然后以同样的方式招待了他们。
在这之后又十天天,李斯差不多把秦上层的大臣招待了个遍。
对于他这样的做法,门客十分不解:“主上,你不是要和他们说事吗?怎么只是招待他们了?”
关是这些天的花销已经抵上过去半年都花销了。
李斯对此笑而不语,没有解释。
过了少许时间他才对门客道:“我估计啊……明天就会有人来宴请我了!”
门客道:“这几天主上请他们,他们请你是应该的!”
李斯摇摇头:“他们不会!他们自始至终都看不起我!请我的只会是中层的大臣。”
果然,没过几天,一切都和李斯料定的一样,许多秦国中层的大臣来宴请他。
众门客看着堆积如山的请帖看向吕不韦,表情古怪。
先前的门客问他道:“主上,现在可以给我等解释为什么呢?”
李斯摸着下巴笑道:“其实很简单!我宴请高层大臣,且他们都来了,中层及以下的大臣会觉得,我和这些高层大臣关系很不错!因此,他们自然来巴结我了。同样,这些中层大臣来宴请我,会造就一个假象给他们,我在这些大臣心中很有威望。用不了多久,这些高层就会请我了!”
那门客又问:“可是主上,这些大臣之间要是互通来往,你的事情他们不就都知道了?”
李斯摇头道:“绝对不会!现在的中层大臣都是得益于当年变法从平民成的贵族……他们决计不会和高层的贵族有来往。”
听闻他的解释,众门客对他十分佩服。
而这些中层大臣的宴请,他都一一没有推辞,而是全部去赴宴。
也果然不久之后,先前的高层大臣来请他去赴宴。
他用一一去了。
就这样来来回回赴宴间,李斯竟然和高层和中层都融在了一块。
也是在这个时候,李斯看时机差不多了,才将之前出兵的事情又重新提了起来。
见他提起这件事情,这次所有人倒是都希望改日上朝时,可以由他先向秦王提出来。
次日上朝时,李斯向秦王道:“大王……楚齐二国来攻我大秦!这实乃其他六国对我大秦的试探!而我大秦实力远非其它几国可比!依臣之间可出兵抵御,并且直法二国攻其首都!”
他话后,众位大臣都随他向秦王请求出兵。
不能说一呼百应,但朝上半数的人都在请示。
看到这个局面,秦王自然心喜,连番故意推辞几次之后才答应下来。
可同样他看得出,能促成这个局面都是李斯的缘故。
所以他十分好奇,李斯用了怎样的手段让这些大臣聚合在一起。
当朝殿议事结束,秦王将他叫到身边问了起来:“说说看吧……你如何让那些大臣听命于你?”
李斯笑道:“其实很简单。”
他便把宴请众大臣的事情说了出来。
秦王听后大笑道:“你倒果然有些聪明!”
这件事情之后,秦王真正倚重起李斯。
再说边界的事情,齐楚二国来势凶猛有二十万兵,但被同样二十万的秦兵打的四散而逃。
这一战打的这二国国力大衰,实力远不如其它诸侯国。
且这一战之中,有个人打仗异常勇猛,便是之前在秦宫里的蒙恬。
秦王听说这件事情之后,将他封为内吏。
齐楚二国大败,事情传到其他诸侯国中,各国震惊。
他们意识到一件事情,他们需要六国联合出兵共同讨伐秦国,说不定才有机会战胜秦国。
可这些……
不过都是他们的美好想法而已。
各国之间嘴上这么说,但实际心里各个都有鬼,比如各国之中最为强盛的赵国,一点都不想和其它国联合。
还比如最弱的楚和魏,不过是为了寻求庇护,他们国力最小,更怕纯净联合之后,就被身边的诸侯国给吞并……
这样各怀着心思的六国,如何联合在一起?
所以当燕国的太子丹看清这六国之间的利益,十分确信这样下去六国必败!
再加上秦国下一战要打的就是燕国……他愁的每日都睡不下。
如今时刻,满朝文武以及自己的父王各个都醉生梦死,他看不到燕国未来的路在哪里。
而为今之计,能阻止秦出兵,只有一个办法。
他去秦国做质子。
昔日,秦王颠沛流离过一段时间,那段时间,他正好遇到了太子燕丹。
燕丹明白,自己去做质子,秦王会念及昔日的情谊去打燕国。
听闻他要去秦国。
他手下门客有个叫荆轲对道:“殿下!既然要做质子何不……你和秦王又有交情,你出其不意去杀他,必然有机会!”
说着,他更是推荐一条计策。
可将燕国地图献给秦王,将匕首藏在地图中,找机会杀死秦王。
荆轲又道:“大王……我剑术不说天下决绝,但至少算得上一流!我有把握十步之内杀他!”
燕丹听闻后,同意了他这个办法。
第二日,燕丹把自己去秦做质子以求秦止息的事情说给了燕王。
可燕王对于自己儿子做出的这个决定并没有流露出如何的欣慰反而在想自己儿子去做了质子,要是秦国出尔反尔又当如何?
这个时候,他首要考虑的是自己的安危。
燕丹听在耳中难受道:“父王据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燕王经过他这么一提醒,终于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你见了秦王,可不要顶撞他啊!我燕国经不起折腾了!孤王怕啊……”
字里行间他关心的还是自己。
燕丹忍住心里的难受答应下来。
然后他带着荆轲向秦国而去。
离去前,同在燕丹门下的门客高渐离将来送他们:“殿下,荆轲兄弟……此去凶险!你们保重!”
荆轲叹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此去千里!来日还请高兄弟为我斟酒!”
秦国这边,秦王听说燕国太子丹前来,一时有些高兴。
燕单算是这世上为数不多的朋友。
可高兴过后,他冷静下来。
如今秦要攻打燕国,太子丹这个时候来……绝不只是和他来叙旧的。
李斯提醒他:“大王!我知你过去和燕丹有交情!可大王要一图天下,现在可不是说交情的时候。”
秦王道:“孤……有分寸。”
从心底来讲,他希望燕丹是以昔日朋友的身份来见他,而不是燕国的太子丹来见他……
第一百八十一章 寡人很孤独(下)
“宣使者觐见!”
太监尖细的声音在秦宫朝殿外响起。
随后大殿之外缓缓进来一个人。
来者是燕丹,他并没有直接带着荆轲来,既然是要刺杀秦王就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他需要向秦王献出一些诚意,打消他的顾虑,以便之后再来的时候好一击杀死他。
秦王因为李斯对他的提醒,他对燕丹还是有些警惕的,见他孤身一人前来,且身上没有带兵器,对着他的警惕减少了几分。
燕丹向秦王恭敬道:“燕国太子丹见过大王!丹此次前来,贵在与大秦修好,因此特献宝物和城池而来!”
随后外面有两人抬着一箱子财宝而来。
并且燕丹口头将燕国几座城市割让给了秦。
这几座城秦国众臣都听说过,算是燕国几座比较富庶的城池。
燕丹又道:“只是……这几城的图却不在我的手上。”
秦王不解道:“那在何人手上?”
燕丹回道:“在跟随我来的荆轲手中。此人本是也要和我一起来见大王的,只是……”
说着,他面露为难,好像接下来要说的话很难启齿。
顿了顿,他接着道:“他怕见大王威仪,在秦宫外竟然吓得昏厥了过去。”
听闻他这么说,在场的大臣都哄堂大笑起来:
“这荆轲我有耳闻,是燕国一个剑术极高的剑客!想不到竟然如此胆小!”
“看来传言他剑术高超,此言有虚啊!”
“要是他这样的人都能剑术高超,那我们又算什么?”
朝殿里充满了欢快的气氛,燕丹似乎也觉羞愧难当,羞得低下了头。
就连秦王也跟着笑了起来。
但实际上,这些都是荆轲让燕丹故意在秦王面前这么说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秦王轻视他。
到了这里,秦王对着燕丹彻底打消了顾虑,觉得他就是来到秦求和的。
秦王由此心情大好,摆下宴席来招待他。
有美酒佳肴相伴,秦王见着昔日的好友燕丹,渐渐似乎忘记了自己是秦王的身份。
此刻的他似乎又是那个颠沛流离时的少年嬴政。
他对着燕丹开口道:“你还记得不记得,那个时候烧了一只土鸡给我吃,却骗我这是天上的仙禽的肉……”
燕丹点头笑了笑。
那个时候,他还不是燕国的太子,只是燕王众多儿子中的一个,因为母后身份低微原有的王后排挤他们母子,他就随母亲去了赵国。
路途上他遇到一个小乞丐,见他可怜便想给他些食物。
可惜他身边没有现成的粮食,只有一只半死不活的土鸡。
于是,他和了稀泥裹在土鸡上,给他做了一只土烧鸡。
这个小乞丐,正是那时的秦王。
那时候他和母后失散,几天都没有进食,饿得头昏眼花,也不管这土鸡做的如何,直接狼吞虎咽进了肚子。
乃至于燕丹说这只土鸡是天上的仙禽这样的话他也信了。
后来时境过迁,他成了秦王,有着享不尽的富贵,可再也不觉身边的吃的东西有多好。
秦王这样,燕丹表面上像以前那样和他寒暄,但内心却十分惶恐。
他甚至在想,秦王这样是不是在试探他什么。
所以整个宴席过程中,他都显得十分拘谨。
而外外面的驿站之中,荆轲却也遇到了一个人。
来的这个人姿态仙风道骨,很不像一般人。
这人正是姜子牙。
此前他一直就躲在秦王都里。
过去荆轲曾经游历天下,结交了不少朋友,看着眼前这位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人,他实在想不起是哪一位。
但还是把他恭敬请了进来。
他看着姜子牙道:“不知先生是哪一个?”
姜子牙进去就,笑了笑见四下无人神秘道:“我看壮士,戾气满满,莫非是明天准备要去杀人!”
他语出惊人,让荆轲马上警惕起来。
他确实要去杀人,沙的这人正是秦王,面前这人说出这样的话是巧合吗?
他压下心中的疑惑,面不改色道:“先生说笑了!过去我为剑客游历天下,不时就会碰到有人和我比剑,说不定明天就真的有人和我比剑……”
姜子牙则自己打断他道:“明日你是要去秦国,又和谁比剑呢?秦王?”
荆轲面色大变。
刺杀秦王的计划,只有他和燕丹知道……莫非是燕丹进秦国把他出卖了?
不对,要是把他出卖,此刻来的就不止面前这一个人,而是很多人。
可是面前的这人是怎么知道的?
姜子牙知他所想,随便胡诌了借口道:“我有个特殊能力,可以知道他人在想什么……”
荆轲没有相信他的话,而是道:“无论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今天必须杀死你!”
话罢,他提起剑向姜子牙杀来。
姜子牙不闪躲,任他这一剑刺来。
可当剑刺过去后却直接穿透了他的身体,仿佛在这里的只是虚影。
荆轲大惊,立觉眼前的人可能是妖怪。
可是毕竟他过去足迹遍布七国,见或的事情多了,于是马上沉下心思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他表现的平静,但握剑的手把剑迟迟没有把剑放下,表明他其实很紧张。
姜子牙见他紧张笑道:“我不是什么妖怪……你想,我要是妖怪,你现在还能活着?”
荆轲这才把剑放下。
姜子牙道:“我来找你只是一件事情……明日你们去献图,还请放过秦王。”
他们现有的计划十分完美,前面打消秦王的疑虑,现在荆轲再去献图,配合他十步杀一人的剑技,秦王必死。
荆轲冷笑道:“不杀秦王,我燕国又该如何?”
姜子牙道:“可是你想过没有杀了秦又能如何?”
顿了顿,他继续道:“我知道六国之人都恨秦国恨的要死,可是秦王若没了,秦就会大乱!其它诸侯国就会趁机攻打秦!要是秦灭了,其它国家瓜分了它的力量,你们燕一定安稳吗?”
荆轲沉默了,这是他不曾想过的问题。
燕国的实力在其它六国之中只能算偏下等的实力,若是秦灭亡,其它国家第一个会拿燕开刀。
可是……若是不杀秦王,燕国又如何呢?
姜子牙道:“那就等秦统一六国。你来秦国也有些日子了,你可知道秦国赋税是燕国的多少?”
荆轲咬牙不情愿讲出道:“我燕国的赋税是秦国的三倍!”
姜子牙这时又道:“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就不能等秦统一,反正对百姓来说安居乐业不就够了?你管国家是燕还是秦?”
荆轲沉默了,他想找一个理由去反驳他。可是在脑袋里想了许久,他也想不到该用一个什么样的理由去反驳他。
姜子牙没有同他再说,而是准备离去。
离去前他道:“你们要杀秦王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至于杀或者不杀,你来决定。”
话罢,他真正离去。
但荆轲的信念,这个时候开始动摇了。
他一时有些不知道明日到底杀不杀秦王……乃至于燕丹回来之后他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燕丹没有发现他的异常,而是十分开心说了今日朝殿上秦王对他的态度:“秦王现在对我们已经放下戒备,明日你我一起去献图,找准机会你可一剑杀了他!”
他说的兴奋,荆轲却再没有先前的热血,有的只是麻木。
他忽然对着燕丹道:“殿下,明日见秦王我一个人去吧!”
“为何?”
“燕国现在内忧外患,急需殿下回去稳住局面。要是明日我杀了秦王,殿下如何离开秦?”
“可是……我若不去,秦王会相信你吗?”
“殿下,我有分寸。”
……
见荆轲也是好意,燕丹没有推辞当晚偷偷葱秦王都跑出回燕国去了。
荆轲这一晚则是在床上辗转难眠,一点睡意都无。
第二日,他带着燕国的地图进了秦宫。
秦王见他只有一人,迟迟不见燕丹问道:“你们主子呢?”
荆轲回道:“大王,我们殿下昨天回去后十分开心,回去又喝了许多酒,怎么叫都醒不过来。”
这番话没有人怀疑,毕竟昨天大家都有目共睹,燕丹喝了许多酒,回去的时候都是被人搀扶回去的。
说不得他回去后又喝了许多酒,就睡到现在了。
秦王摆摆手表示无所谓。
荆轲又道:“大王……这是我燕国献给大王那几座城池的地图。”
秦王道:“拿上来把。”
荆轲把头低下,将地图举过头顶,缓缓向秦王走去。
直到走到离秦王十步以内的距离,他忽而抓出图里面的匕首向着秦王刺去。
秦王身边也是有侍卫的。
只是这几个侍卫不过眨眼功夫就全倒在荆轲脚下,后者再一个闪身向秦王刺去。
惊的秦王一边大叫:“护驾!”
一边赶忙向朝殿内的一颗柱子跑去,躲在柱子后面躲避荆轲的刺杀。
但荆轲不愧是最顶级的剑客,一个闪身速度比他还要快,径直来到秦王面前。
这个时候外面已经有大批侍卫赶了过来。
但只要荆轲愿意,眨眼功夫他就能要了秦王的命。
可偏偏这个时候,他的身体不听自己使唤了,匕首挥出去就是迟迟不落下。
其实并不是有什么人在此使了什么法术停止了他的动作。
是他还在犹豫……到底杀不杀秦王……
但最终,他却把匕首扔了在地上,转而向侍卫手中的剑迎了上去。
这一剑正中他胸膛,他跪在了地上。
随后便是数道剑落在他身上
这样的举动,秦王和众大臣十分不解,明明刚才此人有机会杀了他的,为何他又止住了自己的动作?
这……到底是为什么?
秦王想去问问荆轲,但此人已经被砍成了肉泥。
动乱平息,秦王回过神来一下便明白,这所谓的献图是燕丹早早想要刺杀他的预谋。
这让他又悲又怒!
他在这个世上几乎就没有什么朋友,燕丹来秦他本来还很高兴可谁又知道,他来竟然是来杀他!
昨日他和燕丹把酒言欢有多么快活,现在就有多么讽刺……
他咬着牙狠狠道:“即刻出兵燕国。”
燕国,燕丹回到都城,马上就有燕宫里的人接他到票宫里。
燕王见他欣喜道:“王儿回来……莫非是秦王已被杀?”
燕丹道:“大王……并非是这样。是荆轲让我提前回来了,但请大王放心,荆轲必定会有好消息传来。”
话罢,外面有人急匆匆进宫道:“大王!秦国出兵打到我燕国边界了……”
并且他还带来了荆轲刺杀失败的小子。
“啊?什么……”燕国面色大变。
但最惊讶的还是燕丹。
前面秦王已经极度信任他,加上荆轲超绝的剑术,他相信荆轲一定会杀了秦王,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他失魂落魄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燕王没去管他,而是神色着急看向众位大臣:“秦国来兵,我等如何是好?”
有大臣道:“大王前面我国公然去和秦国和好遭盗其它几国背弃,请求他们出兵,他们未必会管我们!如今之计……只能把太子殿下送给秦国了!”
燕王看了自己这个儿子一眼懦声长叹道:“只能如此了。”
“你……你们!燕丹为我大燕出谋划策!现在你们就是这样置丹于不顾?”燕丹骂声响彻朝殿。
没有人去反驳他,也没有人去埋怨他。
只有燕王缓缓道:“儿啊……若不是你,我燕国能遭此祸患?所以只有你去秦,我们才能安稳。”
燕丹听了又气又怒道:“可是……我去秦,难道秦就不燕了吗?”
没有回答他,他也不言语任人把自己绑起来。
把燕丹送给秦后,秦国果然退兵。
秦朝殿上,燕丹样子狼狈被人押了上来。
当秦王真正见了他以后,实际上倒没有一开始对愤怒了,只是他的心情十分复杂。
看着昔日的好友,秦王道:“你知道吗?孤王在这世人已经没有亲人了,你算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可是……你要是死了,孤王真的就成孤家寡人了!”
燕丹仰头大笑道:“我何尝不想和你做朋友,只是你是秦王,我却是燕国太子!注定水火不容,如何成朋友?”
第一百八十二章 纸上谈兵
年少时,同是少年的秦王和燕丹曾发下过誓言。
一个未来要做秦国的秦王,一个要做燕国的燕王,如今秦王愿望实现,燕丹成了燕国太子……
可是这次见面,他们却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把酒言欢,说他们的理想。
秦王看着燕丹,心情复杂。
正如后者所说的一样,他们是朋友,但又无法成为朋友。
秦王长叹道:“我不杀你。”
燕丹长笑道:“你既是秦国的王,我若不死,群臣如何服你?我若不死,诸侯国又会怎么评价……既然你玩我曾经为朋友,作为朋友我能帮你的只能是我的死,换来你王的仪态!”
话罢,他咬断自己舌头,绝了自己气息。
秦王明白,这一刻燕丹是把他当朋友的,只是……这个朋友却依着这样的方式和他告别……
这也是他这世上最后的朋友。
送走这个朋友,他将不再是嬴政,而是代表权力至高无上的秦王,继续去施展他的抱负。
只是……那抱负实现了又能如何呢?或是这抱负对他太沉重他感到累了吗?
他不觉得累,只是有些孤独。
过了许久,他命人抬走燕丹的尸体,从自己的王位上缓缓起身对着群臣道:“传令下去,六国之中先灭燕国!”
众大臣疑惑,不太明白秦王为何突然要打燕?
因为燕不是把他们太子送来求和了吗?
但既然这是秦王的命令,他们就选择去执行。
没人知道,这是秦王因为燕国抛弃燕丹而生气出的兵。
秦国的大军浩浩荡荡而来,弱小的燕国根本无法抵挡。
不过三个月时间,燕国的半数城池落到了秦的手里。
又三个月后,秦军一路打到了燕的都城。燕王急的向其它诸侯国求救,但没有一个诸侯国愿意帮他。
极为讽刺的是,六大诸侯国之前口号喊的响震天,什么一方有难,六方志愿。
可真正燕国被秦攻打的时候,他们又齐齐都是观望的态度。
如赵国是现有诸侯国实力最强的,但他在等着燕国给好处,如魏国实力中等,则是担心出兵以后抵御秦军不成,反倒被秦惦记……剩下几国,国力尚且不如燕,如何出兵?
直到燕王被俘,几国都没有出兵。
且这个燕王一点气节都没有。
燕王都被攻破,一些王公大臣选择了自溢,不想苟活。偏偏燕王觉得,用剑杀自己,他受不得疼,用绳索吊自己,死相又难看……
最终,他就活了下来。
现在他已经被压到了秦王的面前。
秦王看着这个跪在自己面前,身材臃肿,面容和燕丹相似的中年男人略生气道:“你儿子见了我尚且不跪,你也是燕国的王,为何见我就跪了下来?”
谁知,燕王会错了意,以为是秦王想要杀他,他姿态放的更低道:“还请大王饶命啊!只要大王不杀我……我便是在秦做个普通百姓也可以!”
秦王冷笑道:“你儿子倒是个硬骨头。”
燕王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以为是对方对他儿子很生气,他骂道:“那个贱骨头……胆敢挑衅大王,我就把他送来了!”
秦王见他大骂燕丹,怒道:“你儿子比你要强太多了……你今天若是有些骨气,寡人还能留你!可惜,你贪生怕死,还是去陪你儿子吧。”
说着,秦王命人把他拉来出去。
秦灭了燕。
剩下的五国除了赵国其他几国都很是惶恐,生怕秦下一个要打的就是他们。
于是五国之中,有人提出该真正联合起来。
可说是这么一说,几国之间说联合好几次了,哪次又联合了?
但流程还是得走。
于是五国各派了使者在楚国都城说明联合的事情。
此时,姜子牙正巧就在楚国都城。
楚国现在已没什么姜子牙值得留恋的了,他来这里无非是留恋细喜欢这里的一种米糕。
可惜,他离开不过二十年时间,楚王都中便再无人做了。
姜子牙找到以前的一间米铺问道:“你们以前不是做米糕的,现在什么不做了?”
店主人回道:“现在还拿什么做啊?赋税收到三十年以后了,我们连吃的东西都是租借来的……还怎么做米糕?”
他们家还有些底子,算是殷实,吃的东西姑且就算“借”来官家的,可是其他人家呢?
姜子牙不问不知道,一问才真正吓了一跳。
现在楚国赋税比起以前高了十倍有余。
而二十年前的赋税,已经让楚国饿殍遍野,现在呢?
就这样,楚国这次还主动做了东道主宴请其它国家使者来这里。
姜子牙不难看出,是现在的楚王想要彰显自己的一台,所以才邀请其他国家的使者。
所以,姜子牙来了兴趣。
他想去看看楚王这宴席要半到什么程度。
当然,他走了还不过几步,就看到了更离谱的事情。
就见街边有个小摊上,公然有个人在卖官。见他摊主吆喝道:“有富者可来我这里求贵……”
再见他面前拜访着的都是一匹匹布,颜色越鲜艳代表着你要买的官越高。
比如来了一个齐国的商人问这人道:“我要买个子爵位的贵族多少钱?”
这是最低等的贵族。
那人道:“不贵!五百两黄金!”
这些钱听数字可能没有概念,但买来的粮食足够楚王都的人吃一年多的粮食了。
看来现在的楚国堕落的越加厉害了。
姜子牙没有再去看,而是悄悄混入了楚王宫。
就见楚王摆好宴席,一副出手阔绰的模样,卓上摆着的佳肴精致程度甚至远胜秦国。
姜子牙看在眼里,随后都用天地大势唤来一阵怪风将这些食物都卷了出去,分给外面的百姓。
面前的食物突然消失,自然是把众人给吓了个不轻。
包括楚王。
可惜,他也只是被吓到而已,并没有去深想,食物凭空消失意味着什么。
再说这次五国的联合谈论,众人是哦了大半天之后,还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自然就散了。
尤其是这五国中最不在乎的就是赵国。
此后十年时间,秦国似乎再没有动作。
而五国每年都在探讨如何抗秦。
但实际秦国也正在议论如何破五国联盟。
之所以放任十年不大,是从魏国来的一个谋士张仪建议秦王的。
这样做的目的是让其他几国的消磨下互生间隙,因为若是一味的攻伐可能就会导致这几国联合起来。
且此人是由李斯推举上来的。
这些年,秦放下了以往只重用秦国人的偏见,都用了一大批他国的人才。
此时众大臣都在议论到底先打哪一国?
有大臣道:“现有几国之中,楚最羸弱!不如先打楚!”
可也有大臣道:“齐楚互相为一体,动楚就是动齐,连攻二国,不知要耗费多少兵力?”
……
众大臣各持己见,许久都定不下来。
张仪开口道:“这个时候不如先攻赵……”
他语出惊人。
谁都知道六国之中赵国实力最强,如何能先打赵呢?
但也没人敢小觑张仪。
他过去让秦休养十年,自己游走各国之间游说离间其它几国关系,效果十分显著。
但是也没人懂他为何要提这样的一个说法?
秦王看向了他,意思实际要他给一个解释。
他微微一笑:“大王有所不知,五国之间,赵国实力最强,也不把其他几国放在眼里,这也就导致了赵国受到其它几国的排斥。若是打他国,说不一定还会反逼得其它几国联合!但是若是打赵,则完全不会。”
秦王思索少许后道:“只是这一个理由还是不够的。”
张仪接着道:“如今赵国的大将军年岁已大,赵相蔺相如也得了重病。即便赵有兵,如能为帅?我大秦人才济济如今能成?”
但也有人顾虑。虽说赵国大将军廉颇上了年纪,但一顿饭还能吃得下三只鸡,一大盆米饭,拉硬弓抬手就能射中百步之外,要是赵军要他统帅怎么办?
张仪笑道:“让廉颇不出战很简单。我闻赵王都有个叫赵括的年轻人熟读兵法倒背如流,口上说的有理有据,但并无才能。大王只要派人前去为此人造势,那么就一定能让此人代廉颇出战。”
秦王听取他的意见后道:“好!寡人这就命人去赵为此人造势。”
几天之后,赵国的都城之中,赵括此人的名声突然高涨了出来。
一度传到了赵王的耳中。
此时的赵国刚好就接到了秦国来犯的消息。但让何人出战,这让大臣们很是为难……
有人提议道:“该让廉颇将军出战。”
但马上有人反驳道:“廉颇将军年事已高,如今能战?不如让赵括出战。”
“然谁出战都可以,他不行。”说话的是赵括的爹,赵国的威武大将军赵著。
他自己这个儿子他太清楚了,嘴上吹嘘的本事一等一的强,但让他拿些实际东西出来,他半点做不到。
赵王见他这么说,笑道:“赵爱卿何出此言?何必妄自菲薄贬低自己儿子呢?孤王可是听闻他近来名气很高!”
赵著说不上来为何最近儿子的名声高了这么多,但他清楚知道自己儿子斤两,绝对不是做将军的料,再三向赵王推辞。
有理智点的大臣便向赵王道:“不如我们去问问蔺相吧?”
赵王点了点头。
蔺相如如今虽然病重,但赵王很多决策上都会去问他,其中的弊端他都会一针见血指出,去问问他就清楚赵括合适不合适?
不一会儿派出去的人回来。
赵王问道:“如何?”
那人回答:“蔺相说大王若执意要用赵括……必须要廉颇大将军去,且大的决策需要廉颇将军去定。”
赵王为难了起来。
前面他实际就是想用廉颇的,于是便让人去查探廉颇身体状况。
回来的人说,廉颇将军胃口不错,但吃了一顿,却就向厕所跑了三次……
当然,这些事情纯粹子虚乌有。
甚至这人根本没有去到廉颇建,他这么说也是一早就收到了秦国张仪的重金。
如今万般无奈,赵王只得道:“那便让赵括带兵四十万去长平迎战!”
秦军来兵不过三十万。
但赵王故意多派了十万。
之所以这样,是他很多清楚,这一战只能胜,不许败!
若是败了,五国联盟正式破灭,他赵国也便灭亡了。
赵府中。
当赵括拿着赵王给的帅印,显得十分开心。
可他的亲爹,赵著给他泼冷水道:“你是什么斤两我很清楚!快快随我去宫里辞了这差事!”
“爹!为什么?”赵括满是不情愿。
谁都想少年得志,恰巧他现在就遇到了!这是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他怎么能放过?
赵著讽刺他道:“你个小兔崽子拉弓不成,耍拳也不成……你能去做什么?”
赵括反驳道:“我有兵法万卷在心中,如今不成?”
赵著伸手要打他,赵括一下子机灵躲过笑道:“爹既然这么不相信孩儿!那孩儿便证明给你们看!”
话罢,他竟然跑了出去接下了赵王旨意。
赵括出征这天,他显得兴高采烈。
他身披银色盔甲,显得雄姿英发。
此刻的他万众瞩目,不少少女对他暗送秋波,这种感觉让他沉醉!
可赵著看着这一切长叹道:“我赵国要亡了……”
可惜,他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人潮中。
人们更相信,这位名门之后,少年英武将军一定会凯旋而归!他们赵国会由此崛起。
这一天,赵国所有人都沉浸在欢呼声中。
只有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家伙是清醒的,在过不久,这里将会成为一场人间炼狱。
此人正是姜子牙。
他知道秦军的将领白起是个杀人如麻的杀星,是天上杀星转世。
他要留在这里,保住赵王都的百姓。
……
赵括心情是高兴的,但带着大军出了王都后,看着远处席卷而来的云雨,他不知道是继续行军还是做下停留。
因为这种东西书没有说过。
因为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他忐忑了,也许爹说的对,他不就不带不打仗这块料……
可他同样觉得,自己将扬名立万,于是不顾身边经验老道将军的阻拦,他让赵兵顶着暴风雨继续前进。
第一百八十三章 总该有人做千古罪人
行了几里地之后,有老将见风雨越来越大,便向赵括进言道:主帅,风雨越来越大,离长平还有不少距离,咋们要是就这样赶过去不知多少人要带病去……”
这人言罢,其他人也向赵括如此进言。
赵括却觉得自己身为主帅,当有自己的主见,若是随便几个人就能左右他的想法,那他这个主帅当着有什么意思?
于是他道:“几位难道不知兵法言,作战当速战速决,若是我们这边就地休息,岂不是错过了最佳作战时机?各位可知延误战机该当如何处置?”
在场的老将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听到他这番话不知道是该哭还是笑……
长平距离这里还是不知多少里,若是就这样赶过去,肯定人困马乏到时候如何作战?还怎么速战速决?
更不要说现在天上还下着雨,不少人过去若是生病要怎么办?
接下来几位老将对他好一番相劝,但对方半个字都听不进去。
这气得一些老将,当场道:“主帅若是一意孤行,我便直接离去了!”
可谁知赵括道:“你若是离去,当论军法处置。”
这话让人听着又气又笑,那将领长叹一句后,只好留了下来。
此时天上雨越来越大,道路开始变得泥泞,不要说人难走,就是马都陷了进去。
不少兵卒由此对着赵括起了抱怨:
“都说咋们赵帅年少有为!但现在看来草包一个!还什么速战速决……现在让我们风雨里走!”
“他自己却住在马车中!”
“什么狗屁年少有为!”
……
就这样等赵军四十万大军赶到长平十里之外的时候,赵军有小一半的人都得了风寒卧病不起。
赵括见到这种情况,一时心中忐忑了起来。
这种情况似乎和他兵法上的又不一样。
有将领见他这时脾气收了一些对他道:“主帅……我等日夜兼程赶到这里,想那秦军如今还没有赶到,为今之计我等该让大军好好休息,治理他们的病才是!”
赵括见他说的有理有据,几乎就要答应下来。
但他忽而又道:“此话言之尚早!我等当务之急应该先建攻势,等秦军到来就可先发制人!”
“主帅,还是为将士们治病要紧啊!”
“治什么病?还是先建立攻势再说!”
这话气的那位将领不知该说什么好。
到了现在他算是明白赵括的父亲为什么极力阻止赵括做主帅了!此刻,要是廉颇老将军在,哪里会有这些问题!
而赵括嘴上说要先建立攻势,但他本人却缩到大帐里饮酒作乐去了。
外面的人急的跳脚,里面的赵括却觉得打仗真是十分简单。
另外一边,秦军三十万大军在白起带领下向长平而来。
不同于只会纸上谈兵的赵括,天气下雨他就命大军休息,然后赶到离长平七十里的地方开始减慢行军速度。
或者上他带军每推进十里就会让大军休息一会儿。
这样做的目的是让大军保存好体力,好在遇到赵军后可直接作战。
这边他行到三十里地方的时候,突然见到一条河横在他们面前。
白起身边有人道:“主帅,此前这路我也走过,并没有这条河!这条河是怎么出现的?”
白起也疑惑这个问题,他向远处看去就见出现的这条河旁边有个人正在垂钓。
他走上前去,又见此人容貌气质凡,便问道:“先生我有一事问你……”
在此垂钓的人正是姜子牙,他笑道:“将军是想问,这河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白起点了点头。
姜子牙又道:“只因将军满身戾气,若是胜了对面的赵军,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死在你手里!所以上天变出此河当住了你的去路。”
听姜子牙这般说着白起觉得玄幻,也听姜子牙说他戾气,他道:“先生说我戾气,这是什么说法?打仗有生死是很正常的事情!”
姜子牙没有再言而是道:“那你答应我,若是胜了赵军不可造杀孽,我便想办法收了这条河!”
白起闻言点了点头。
但几乎就是他答应的时候,面前那条河马上消失了。
白起和众秦军都看得惊奇,但没有再去多想向赵军而去。
秦军浩浩荡荡而来,此时的赵括还在军帐喝得烂醉!
不多时秦军杀了过来,赵军一没有戒备,二因为前面路途奔波病了一半的人。
且赵军的士气也不高,这一交手就被秦军压的死死的。
外面杀声震天,大帐里面的赵括被吵醒了,他穿上衣服骂骂咧咧出来道:“什么事情?你们吵什么?”
可出去后他才发现外面秦军和赵军早已经开战!
但是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他脑袋里想的还是用书上的兵法该应对这样的情况?
可不待他想到什么,一支箭飞来正中他的胸膛。
这场大战持续了两天。
最终秦军不费吹灰之力就赢了赵军。
活着的赵军见他们已败便向秦军投降。
几十万的赵军投降,如今如何处置他们成了首要需要解决的问题。
白起身边人道:“主帅,这些赵军如何处理?”
按照白起原本的想法,这么多的赵军不好处置,不如直接全部杀死。可是前面他已经答应那个白衣先生,他便不能这么做。
于是他问那人道:“我们的粮食还有多少?”
那人道:“回将军话!只够我们一个月了!”
白起长叹气道:“那我便不得不杀人了!”
只够支撑他们一个月的粮食差不多敢够他们回到秦国。这个时候如果把粮食分出去,回秦国的路上要是他国来偷袭怎么办?
更坏的结果是,这些俘虏了的赵军也会跟着暴乱!
要是真到了那个地步,秦国失去三十万兵力对于秦国来说是一次重创。与其这样,那还不如将这四十万赵军坑杀在这里。
于是他下令道:“将这四十万人就地坑杀!”
身边人劝他道:“将军……过去我们行军打仗杀人是为了震慑敌人可现在一下子杀这么多人,造成的杀孽将军如何承受?”
白起叹气将他心中顾虑说了出来:“你们想过没有……不杀这些人就要养着他们回秦国?可我们粮食够吗?要是有人袭击我们又该如何?”
他可以对不起赵国人,但一定不能对不起秦国。
众人只好不再言语。
兴许是也知道自己要造杀孽,白起特意让赵军都吃了一顿饱饭,随后才将他们坑杀!
四十万人被埋入大坑之中,连上天似乎都不忍下起了雨。
一个月后,白起回了秦国。
秦王见了他心情十分复杂,大骂他道:“白起!你知不知道你杀了那四十万赵军,外人会怎么评价寡人?说孤王暴政!各诸侯国又怎么看我寡人看你还是回家去养老吧!”
到了这里,秦王其实还是在袒护他。
秦王也知道他当时的难处但现在他回了秦国,秦王需要给天下一个交代。
白起也没有同他反驳,而是老老实实回了家。
没了官职,但他打心里却是说不出的高兴,因为这一战胜了赵国新,也让其它几国彻底没了脾气,秦国统一天下指日可待。
但各国之间对于白起的口诛笔伐由此开始,甚至于本国不少人都说白起残暴,上书秦王杀了白起。
这天,秦王不得不把白起召到身边对他叹气道:“你知道寡人叫你来是做什么的?”
白起笑道:“大王不说我也知道,是要杀我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他说的坦然无所谓,仿佛早把自己的死置之度外。
秦王叹气道:“为何非要杀那四十万人?”
白起道:“其实也有人劝过我不要去杀那四十万人。”
他说着便把自己遇到姜子牙的事情说了出来。
当秦王听到他遇到的那人身披蓑衣、头戴斗笠,问道:“你可曾问过那人姓什么?”
白起摇摇头。
但他也知道秦王问的是什么人,他来秦宫后曾听闻教秦王的是一位有着仙人之姿的姜姓先生。
秦王没有再问,和白起说了许多后道:“明日寡人要杀你以告天下!”
白起笑道:“大王故意这么告诉我不是让我好今晚逃走吗?但是臣觉得就这样一走了之可不行!我走了,大王又如何给天下人交代?总该还是有人得去做千古罪人!”
秦王确有这样的想法,白起为秦开疆拓土,劳苦功高,他怎么能直接杀死他呢?
没有再言,白起退了下去。
秦王坐在王座上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个王座更冷了。
第二天,白起被秦王杀死。
天下间对于秦国的不平暂时按耐下楼去。
……
又是一年过去。
二月二龙抬头。
魏国一个叫风阳山的山脚下一个小茶摊上。
九柳盯着一块铜镜喃喃自语道:“这张脸,我实在喜欢不起来。”
闻言,大抵会觉得他本人是个丑八怪。
实则不然,这张脸很美,俊美绝伦,一双凤眼似有莫大魔力勾人摄魄,若不说话身边之人都会以为他是个绝美的女子。
但九柳就是不喜欢,因为这脸本就不是他的。
他九柳,本是上古时一尊先天异兽,活着的时候便已是世间快成准圣的那几位之一。
可正是因为修行出了差错,他才又选择重修。
他所练的功法叫九劫涅盘经,重修九次,修为合一就可以直接成仙。
可……现在这一世,已经是第九世。
可谁知道等他在醒过来的时候,时境过迁他错过太多了!他不知道上古曾有妖族建立了妖庭,后有妖族巫族大战,再到天界建立,截阐二教封神之战,再到如今三界秩序正常,六道轮回建立……
他听闻这些事情,一件件都非常有趣。
但九柳也不是个善类。
他在想,既然这三界之主大家轮流坐了一遍,为何他就不能坐?
但他也深知,现在这世上虽然没有了圣人,但还是有准圣。他要积蓄自己的力量到准圣,并且暗暗去发展自己的势力。
而他要发展的第一个人,就是茶摊上这个茶摊老板。
他如今修为快逼近准圣,所以一眼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个茶摊老板的因果。
这个茶摊老板,看着满面红光是个正经人,但实际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兄长,并霸占了他的家产!还比如,此人言而无信开茶摊这些年里不知杀死了多少人,昧了他们钱财。
蛊惑这样的人为他所用,九柳十分有把握。
他缓缓开口道:“店家,我说我是神仙你信吗?”
店家则作一脸和气笑道:“小哥可真会开玩笑,你这样的人虽然少见,但也不会是神仙?”
面上和蔼,但他实际在盘算怎么杀死九柳然后夺取他的财物。
九柳看穿他的心思也不言语,炖了顿他道:“刘三,五年前你杀死了自己兄长对不对?”
对方突然这么说,且叫出自己的名字,这惊的刘三一个趔趄。
但九柳接着又把他这些年做过的事情一件件说了出来,甚至包括他作案的具体时间。
这终于让刘三彻底变了脸色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九柳笑道:“我自然是神仙啊!且不说你日后弃恶从善,就目前做了这么多恶,也该在地府十八层地狱走上几回!”
说着,他故意变出十八曾地狱的景象给这人看。
吓得这人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道:“神仙……还请救我啊!”
九柳笑道:“让你看这些,自然是要救你!如今我给你修行法门,你随我一起修行如何?”
随后他向着刘三脑袋一指,一门修行功法到了他脑袋里。
但刘三栏看过后,随即脸色又变,按照这功法而言,不是让他每天去去吃人吗?
九柳邪笑道:“怎么?以前杀人,现在吃人也是杀人,你就不愿意了?”
刘三想了想地狱里面的恐怖场景,只好答应了。
从这天开始,三界没有人注意到一个叫九柳门的修行宗门暗暗发展了前来。
目前所有人的视线都在人间的秦国身上。
只有在人间行走的姜子牙发现,魏国那里的天空出现了一丝异常。
抱着来看看的心态,他向这边而来。
第一百八十四章 吕良辰
魏国凤阳山一代,姜子牙也不知道为何近段时间以来多了许多修行者。
可要说他们是修行者吧,他们往往修行资质并不过关,但却成了修行者。
这些修行者气息很是班杂,更像是被人强行堆砌成修行者一样。
并且这些人身上的戾气很重,这样的情况让他心中隐隐升起许些不安。
……
正此时离这儿不远的一处村落,离家十四年的吕良辰回了家。
这是一个乱世,所以不少有才能的人都期望自己出去后能闯出一番事业回来。
过去吕良辰读了很多书,也练过武,他相信自己这一趟出去会有所获。
赶回到自己生活了十四年的石村,看着村口那颗熟悉的大槐树,吕良辰心情有些复杂。
他出身贫寒,父母早逝,家境不算好,是大他五岁的家姐将他养大,并向邻里东拼西凑凑够他去外面的盘缠。
那时,他想过自己再回来是如何风光!
可现实很残酷……
他再回来时两袖清风,半个铜板没有,倒是多半惹得那些刻薄邻里笑话家姐。
且他如今年过三十,连个媳妇都没有讨到,回来又能做什么呢?
近乡情更怯……
再次回来他却迟迟不敢迈步走村落。
正思虑出神间,一女子自远处缓步向这边走了过来。
这女子年过二十,面容虽不算精致,但却生的秀气,虽身着粗衣布衫,可端的是身材丰腴,活脱脱就是一个乡野俏媳妇模样。
离开家太久,他认不出来这又是哪家的媳妇?
那女子是哼着小曲从他面前走过的。
在外漂泊许久听到熟悉的乡音,吕良辰多少有些时激动,可随即心情百感交集。
但最终,他面露苦涩道:“还问吕慧娘家在哪里?”
这是他姐姐的名字。
女子想聊想,向远处一间孤零零的小茅屋指过去道:“那里就是。”
吕良辰道谢过后,向那边而去。
推开有些破旧的房屋,吕良辰看到里面一个穿着粗布的女子正在做饭。
这正是他姐姐吕慧娘,和记忆中相比他老了太多。
他试探性叫了一句:“家姐?”
那女子手顿了一下,回过头看了一眼吕良辰。
她觉得眼前这人很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但终于认了出来:“良辰?”
吕良辰苦笑道:“我出去一趟,什么都没有做成。”
“你回来就好!一年时间了,我托人四处打听你的消息,你平安就好,混不混出人样没关系,回来种种地没什么不好。”吕慧娘笑回到。
他是她弟弟,只要他平安归来比什么都强。
吕良辰回来了,事情由此在村落传开。
众人见他无所事事回来。
恶毒对着姐弟二人指指点点,言语无非是吕良辰这个养不活的狗娃,在外灰溜溜无所成回来了……
吕慧娘却是无视这些言语,说着过去十几年当中自己生活的各种好。
又似是想起什么,她又加一句:“对了,这个时候,你姐夫应该快回来了”。
对于这点,吕良辰倒是没有想太多,他觉得只要这姐夫自家姐是真心喜欢,他做弟弟的也别无二话。
但接下来随着吕慧娘解释,事情却不是那么回事。
原来当初吕良辰离开以后,村里人逼她还借来给吕本违做盘缠的钱,这时多亏一个村中汉子出来,替吕慧娘还了个钱。
而这人吕良辰认识,是给村中大户做长工的刘四。
这人看着老实本分,吕良辰得自己姐姐托付终身给他也不算过份。
可说到这里,吕慧娘却是长叹一句,再也不语。
一直回到她和刘四在村中新盖起的一间茅屋之中,她关上门道:“当初我也觉得刘四这人不错,觉得可以托付终身给他。可是时间一久我发现,自从我口头答应要嫁给他以后,他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每天只知跟着村中地痞无赖去烂赌……我……”。
她欲言又止,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但忍了忍,她还是将心中的苦楚对着世上最后一个也是最亲的亲人说了出来。
虽然她和刘四同一个屋子底下住了一年,但至今都未和刘四行过夫妻之实,也在这一年以来省吃俭用将半数的钱都还了回去,甚至之后她会将全部钱都还回去。
可是……她和刘四成婚的事情却是已经传了出去,若是事罢以后她离开,自己名声毁了不说,还会落个问恩负义的名头,村里长舌妇铺天盖地的非议足以让她一个女子变得不人不鬼。
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吕良辰了解自己家姐的性格,若是真到了那一步,她绝对会一死了之。
这又是他最不愿看到的。
想了想,他道:“家姐放心,大不了我带着你他处谋个生路就是。”。
他话说的硬气,但心里的苦楚却只有自己知道。
他这一趟出去大山大河是看了不少,可也没学到多少东西……
但吕慧娘听着心中稍宽,并且心想姐弟二人好不容易重逢老说些不开心的干什么?
她破涕为笑道:“我相信你良辰,姐去给你做饭!”。
吕良辰笑着点了点头,在她离去后,长叹了一句。
不一会儿,吕慧娘端上来一碗面。
吕良辰面吃到一半,外面骂骂咧咧却传来了几个醉鬼的声音:
“喂!刘四!你那媳妇可是漂亮的很呢……但是我可是听说了,她都没让你睡过!”
“还是说,你那活儿上抹了腊,只能看不能用!”
……
说着,又是一阵哄笑。
吕良辰透过窗外篱笆墙外看去,几个满是胡茬的汉子对着一个长相木讷男人好一阵嘲笑。
心中有些气愤。
酒意加上眼前人的讥笑,木讷男人想起这些年以来,那个女人从未让自己碰过,心中火气更甚,然后眼球凸出恶狠狠道:“劳资今天就当着你们的面睡了她,你们也有份!”。
话罢,他脚步踉跄一脚将茅屋门踢开。
但除了他熟悉的一双眼睛外,还有一双眼睛杀气腾腾,如虎狼一般看得他心中发毛!
其他众汉子也是心下一惊!
在刘四一众人面前的,是个青年年男子,他身材单薄,远不如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壮实,但只是静静站在那边,就比村里城隍庙里青面獠牙的城隍还吓人。
吕良辰这些年在外也不是真的无所事事,多少也随人学过一些武艺。
不过刘四看清来人是昔日的吕良辰后,胆子大了起来骂道:“你这混小子惹下事情跑了……留下你姐姐孤苦无依!要不是劳资发善心救她,她指不定今日要过多苦呢!滚开!”。
可话刚完,他整个人就被一股力量击飞出去了门外。
原来是良辰出拳,对着他面门一拳把他打飞了出去。
吕良辰冷眼再看向与刘四来的其他几人,这几人他也认识,就是村里以前的地痞流氓,蝇营狗苟全干些偷鸡摸狗的肮脏事!以前也没少欺负他们姐弟。
没有多的言语,他继续几拳将这几人都打飞了出去。
这一幕,把吕良辰看得目瞪口呆,自己弟弟看着弱不禁风,但打飞远比他高大的汉子却像扔了几个沙包一样简单。
几人被打飞后,忙从地上起来顾不得鼻梁被打歪,正要求饶,却被吕本违嘴中冷冷吐出的一个“滚”字喝走。
刘四从地上爬起,也正要走,却被吕良辰叫了回来。
几人中,只有他面容端正,只是留了点鼻血,其实是吕良辰感念他当初为自己姐弟还债,便下手轻了些。
看着他,吕良辰道:“刘四,你要是个规矩人,我姐跟你没什么问题!但你每日只知烂赌,我姐能和你过日子?”。
被这般呵叱着,刘四倒是一改往日的木纳老实,只会低眉顺眼说“是是是”。
就是这般姿态,让吕良辰越发看不上他,觉得他平日里的老实木讷都是装出来的。
吕良辰又道:“我姐还差你你多少钱?”。
刘四道:“还……还差一百文。其实……不用还了!”
吕良辰又怒道:“这叫什么话!还肯定是还你的!三月以后我还你一百五十文,多的五十文就当你我姐住你这儿的住宿费!姐!我们走!”。
话完,吕良辰便带着吕慧娘离开了茅草屋。
留下一脸苦涩的刘四,和一众前来看热闹的村民。
当然,对于那些长舌妇而言,他们看吕良辰如此生猛,当面倒是一个字都不敢讲,只敢在背后嚼嚼舌根。
原本的打算,吕良辰是想直接带着自己姐姐离开这里的。
但他心知肚明,自己除了有点武力,有点才学……
心情平复下楼去,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
而吕慧娘的意思却是打算和吕良辰先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再说。可其实,她是为自己弟弟打算,自己这弟弟性格执拗,心中有苦不会直接说出来。
倒不如她和他在石村里住上一段时间,她慢慢说服他。
她也相信自己这个弟弟会有飞黄腾达的那天。
大不了为了弟弟前程,她就顶着非议在村子里过一辈子就是!
最后他拗不过她,二人只好暂时住在这里。
看着眼前的破屋,吕良辰花了一天的时间将它修缮了一番,虽然外表看去墙皮外翻十分破旧,但至少现在的它遮风挡雨不成问题。
有了落脚处,吕吕慧娘又替吕良辰担心道:“良辰,你答应刘四还钱一百……五十文,这个你打算怎么还?如今是乱世,如何赚钱?”。
这个吕良辰不是空口说白话,石村后面临近一片杨树林,里面所有野狼、野鹿等兽类出没,运气好他打猎来一只野狼卖上几百文钱,一下就可以把钱还清。
听到这里,吕慧娘初时为他担心,但随即想到如今弟弟已不是寻常人,没什么可为他担心的。
第二天,吕良辰简单拿了些干粮食物,便到石村后面去捕猎。
他一去一连三日未归,让吕慧娘为他担心了起来。
好在最终他抗着一头狼,从石村后面的幽静小路走了出来。
众人见他身材虽单薄,满是血污,但单肩就随意把一只百来斤重的狼挂在身上,看着比见了什么猛兽还要骇人,于是三日来他不在时起的非议又悄悄压了下去。
或者讲是当着他的面,没人敢说什么不好。
隔天一早,吕良辰去了一趟县城,将狼皮换了三百文回来。
本来若是这狼皮剥的完整,卖上五百文兑换成一两银子不成问题,但以前他从未打过猎,并不精于此道,加上他去的时候就只是一双拳头将狼给打死,这就使得狼皮表面会有淤肿,从而大大影响了本身价格。
不过他对此倒不是很在意,能赚了钱就好。
拿了钱,他当即就把一百五十文扔给了刘四。
刘四拿着钱,先是一阵小窃喜,想着今日手头正好紧张,来的刚刚好,但随即想起吕慧娘,又觉得自己错过的是与一人一茅草屋共度余生,这是两百文换不来的。
待他心中苦涩生起五味杂陈,吕本违早已转身离去。
可很快,刘四忘了这不愉快,拿着到手的一百五十文准备去大杀四方……
就这样,一月时间过去,吕家姐弟俩日子过的虽清贫,但胜在过的悠闲自在,再者吕本违每隔两三日总能打猎些东西回来,虽不一定都是野狼,但像是其它东西买了也能换个几十文回来。
但谁都不知道,一场危机正在慢慢降临这个小村落。
这天,村落突然来了几个仙风道骨的人,他们长袖飘舞随手就能点石成金。
更厉害的是,他们能教人修行,言扬乱世当中,当拜“九柳”才能平安。
很多人见识了这些“仙人”的手段,也马上加入了他们。
似乎上这些人就是在教人向善的。
当然,这都是这些村民的视角。
在吕良辰眼里这些村民开始变得神经叨叨,也不去种地务农,整日聚集在一起就是跟着所谓的“仙人”修行。
就这样一个月后,吕良辰发现这些跟着修行的村民暴瘦的十分厉害,倒不如说他们像是被什么吸干了精气一样!
第一百八十五章 身后人
除了一些人如干尸一样,也有活着的人十分不正常。
正如这次吕良辰出去打猎回来,就见到几个村里的壮汉绑着一个女子不知要带到哪里。
这女子,吕良辰也算认识,就是他回村时见过的那个年轻女子,她叫杜秀英。
此刻她脸上挂着泪珠,哀求几位壮汉道:“几位表兄,你们这是要带我哪里啊……前几天你们已经带走了我的一个姐妹,这次为什么也要带我走?”
这个村落不算大,几家之间都有些亲戚关系。
其中一个汉子叹气道:“秀英表妹,我们几人也不想绑你,只是我们村落太穷了,如今又是乱世,我等就是在这里努力一辈子也赚不了什么钱!还不如带着你去求刘朱大仙!”
几人口中的这什么“刘朱”大仙似乎对他们有莫大的吸引力,任杜秀英如何求他们,他们也不放他,甚至于不理会她。
吕良辰看到这种事情,自然不能不管,他几步走到这几人面前道:“你们几人要干什么?”
那几个汉子见到试他笑道: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在外十四年一事无成的废物!
“吕良辰我看你也有些本事,不如我们带着你去投奔刘朱大仙!”
“哼!哪儿有那么容易,这次的名额就三个,带了他去!我们兄弟几个又去哪里?”
“说的是!”
几人议论一番便没有再去管他。
吕良辰再次把他们拦下来。
那几人生气道:“吕良辰,你们要是非要拦我,我们可不客气了?”
话罢,几人动起了手。
但吕良辰毕竟是练过武的,几下就把他们打倒在地上。
那几人从地上起来后,其中一人道:“你等着,等我们去叫来大仙,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吕良辰没有去管他们,而是替杜秀英松开束缚道:“妹子,他们绑你这是……还有他们说的大仙是什么?”
杜秀英叹气道:“我不知道他们说的大仙是什么,只是近来村里的许多姐妹都被他们无辜绑走了!听说是去求那大仙教他们仙法?”
“他们学到了吗?”
“我不知道。”
杜秀英摇摇头,吕良辰则想到了村里那些骨瘦如柴的人。
接下来吕良辰又听杜秀英说,一些人为了学那所谓的仙法,甚至于卖儿卖女。
让吕良辰听着练练感叹。
这个乱世,人为了生存极端一些可以理解,但极端到把自己的子女都卖出去,这就非常极端了。
“妹子,既然无事,我便先回去了!我在外打猎这么多天,不知道我姐姐什么样了?”吕良辰说着要离去。
杜秀英却道:“吕大哥,我现在已经没有家了。”
那些人为了抓她,甚至毁了他的家。
吕良辰道:“那妹子……要是不嫌弃就来我家吧。”
杜秀英脸微微一红,然后点了点头。
“那这位吕兄能不能算我一个?”忽而又有一道声音传来。
吕良辰和杜秀英向前方看去,就见一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面容俊美男子正笑意盈盈看着他们。
这人正是姜子牙。
吕良辰想到家里不多的粮食本想拒绝他,但他看姜子牙风尘仆仆想来也是于他一样在外漂泊的游子,他沉声道:“那兄弟便来吧!还问兄弟如何称呼?”
姜子牙笑道:“我名姜尚。”
“那姜兄弟就来吧!”吕良辰热情笑道。
三人向吕良辰所在的茅草屋走去。
路上吕良辰一直担心姐姐吕慧娘的安危,所幸茅草屋和他离开时没有区别,吕慧娘也正在门前,他这才松了口气。
这几日吕慧娘一直也在担忧吕良辰的安危,见到他回来,她道:“良辰!这几日不知道为什么外面村子都乱的很,我正寻思着要不要换个地方……对了,良辰他们是?”
杜秀英她知道,这是和他们同村的,但另外的姜子牙她就不知道了。
吕良辰笑道:“这位姜兄弟和过去的我一样是在外漂泊的游子。”
吕慧娘没有再问,而是笑道:“我去给你们做饭吧!”
杜秀英出声要去帮她。
吕慧娘又对着吕良辰道:“对了良辰,家里来人,你就用这次打猎回来的东西招待他们吧。”
吕良辰则苦笑道:“姐!那会我为了救秀英,把打猎的东西忘那儿了,我这便去取!”
可去而复返之后,吕良辰发现塔打猎回来的猎物不知道被谁给带走了。
回来他苦笑道:“不知道被谁给带走了……”
“这都怪我!良辰大哥要是不救我……”杜秀英露出愧疚之色。
“这怎么能怪你呢……秀英,他要是不救你,回来我才骂你!”吕慧娘笑到。
但既然是要招待人的,只有简单的面食,多少有些简陋。
这时,姜子牙笑道:“巧了,吕兄弟,我这儿正好有两只烧鸡。”
话罢,他从他宽大的袖袍拿了两只烧鸡出来。
吕良辰看着惊奇道:“姜兄弟蓑衣看着不大,却是没想到能放下两只烧鸡。”
姜子牙笑笑不解释。
很快,吕慧娘和杜秀英做了面条端上来,姜子牙又随手拿出一瓶酒。
吕良辰笑道:“姜兄弟这倒是像变戏法一样!”
姜子牙道:“在外漂泊,我就总喜欢备点食物在身上。”
一片欢声笑语,几人撕下烧鸡吃了起来。
几人正吃着,忽而外面有人道:“吕良辰,你出来!我们带着刘朱大仙来收服你!”
听声音,这正是绑架杜秀英的那几,没想到这么快,他们就去而复返。
吕良辰对着吕慧娘、杜秀英姜子牙道:“你们稍坐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姜子牙道:“吕兄弟我也和你一起出去吧!”
随后,二人走了出去。
外面,刚才那几个汉子去而复返,在他们身后多了一个身穿黄袍的男子。
若不出意外,这便是什么刘朱大仙。
姜子牙朝这什么大仙看去,发现这人不过就是个有些修为的修行者而已,连散仙都不是。
既然连散仙都不是,他怎么敢在这里作威作福?不怕此地的土地和山神吗?
但姜子牙也没有感觉到此地山神和土地的气息。
且这人身上的戾气的血腥气很重,说明此人造了许多杀孽。换作之前,这种人姜子牙会直接杀死,但现在他想借着这个人引出他身后的势力!
近来这边区域戾气比起之前重了太多。
那边,那几个汉子对着吕良辰嘲笑道:“吕良辰,如今大仙来了,看你如何猖狂?”
那刘朱大仙盯着吕良辰道:“你们要我杀的就是这人?”
那几人点了点头。
刘朱大仙道:“你们既然已经入了我的门下,我便替你们教训教训他们。还有……此人敢从我手里盗取走你们给我的祭品,我绝对不会让他活着!”
吕良辰见这大仙衣着虽华丽,但吃的白白胖胖也不像什么练武之人,他道:“你算是什么狗大仙?不过是鱼肉百姓的蛀虫!看我如何惩治你!”
话罢,吕良辰几步便到他们面前。
吕良辰来势汹汹,那几个汉子面色急迫看向刘朱道:“还请大仙出手!”
刘朱手中浮尘一摆,一把三寸大小的飞剑从中飞出向吕良辰而去。
这剑速度飞快,吕良辰根本无法避开,眼看就要打在他身上。
姜子牙却突然走到了吕良辰面前,动用天地大势轻松将剑挡下。
刘朱见状,脸色大变对着姜子牙道:“道友也是修行人?”
姜子牙笑了笑道:“是修行人!但……道友你是不配和我论的!”
刘朱随即长笑道:“道友敢真是托大,你可知我的师承?”
他拜在了九柳教护法敖青门下。
敖青风是北海龙族子弟。
这敖青风乃是北海的弃子,离开北海之后正好就遇到了九柳,然后被其收服!
“你的师承是谁干我什么事情?”姜子牙无所谓道。
刘朱怒道:“好大的口气,我便是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
话罢,他拂尘再一挥,数十把飞剑飞了出来,但姜子牙没空在再和他玩耍,直接都用天地大势把他飞剑档走,并且用天地大势直接把他禁锢在原地。
刘朱察觉到自己行动被束缚,心中大惊,觉得自己可能是遇到真正的仙人了!
但教授自己仙法的那位护法可是人仙境界,未必就比眼前这人差。
于是他道:“我劝你还是放了我,不然等我师尊过来,你可想死都死不了!”
姜子牙听到他背后有人,来了兴趣道:“那你说说看,他是什么人!”
“他是北海的……”
“北海龙王?”
“这倒不是,他北海龙族敖青风!”
“没听说过。”
“你……”
刘朱是真的生气了,他不知道对面这人是真不知道北海龙族,还是故意这么刺激他生气。
刘朱又道:“那你敢不敢让我唤我师尊前来?”
姜子牙松开他束缚道:“那你便唤他来吧!”
刘朱从身上摸出一块玉佩,随后捏碎传音道:“还请师尊前来助我!”
他话罢不久,忽而远处天际,一头庞然大物向这边而来,竟然是一头十丈长的青龙,其龙鬃倒飞双眼暴起红光,威风凛凛。
它未落下,身形飘在半空之中对刘朱道:“你说这里有仙人?”
刘朱恭敬道:“师尊就是他!坏我九柳教大事,不让我引人入教!”
如此庞然大物,吕良辰等人见了自觉惊恐。但姜子牙却笑着让他们宽心。
敖青风看向姜子牙,仔细感受着他身上的修为波动。但看了大半天之后,他却什么都没感受到。
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对面是普通散仙,只是有些特殊异术在身,二是对面是准圣,因为只有这个境界的修行者才可以不动修为,只用天地大势去压人。
在敖青风看来,姜子牙是第一种。
因为一个准圣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见到的。
但敖青风也是个谨慎之人,他需得先问清楚对方又没有师承又或者是天上天界的人。
他道:“还问道友师承哪里?”
姜子牙却还是那句话:“论道友,你不配。”
敖青风听了生气,刘朱出声道:“师尊他刚才就是这么说我的。”
敖青风随即化身成一个袍年轻人对刘朱道:“你和他的确不配论道友……只是阁下最多就是个散仙,而我是人仙,那到底谁不配?”
说着,他怒目看向姜子牙。
姜子牙还是刚才的态度:“让你们那什么做教主的人出来说话?”
敖青风越发暴怒,准备唤来雷电将他轰成齑粉。
但很快他惊恐发现,自己竟然也被束缚了行动。
刘朱不知这些,对着姜子牙道:“我师尊要发威了,你还敢大言不惭?”
可很快,他意识到了敖青风的状态不太对劲。
敖青风此刻怒气已经全消,而是依着一副恭敬的态度对姜子牙道:“还问大神名讳?”
头同时他在心底想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
像这种不动修为,就能把人给紧固的手段只有准圣可以做到。但是现有的准圣就那几个……眼前这个是哪个?
“姜子牙。”
“什么?”
敖青风脸色大变。
眼前这人虽然不是准圣,但其威望却在三界中无人不知,不提前面他徒弟大闹天宫,就是他自己也是一尊杀神!
更何况,他还是大罗金仙!
但他又想起,这位的修为不是被玉帝给封了百年?现在百年时间还没有到,他如何都用修为?难道对方已经突破到了准圣?
他脑袋越来越乱,但无论怎样,他不敢在姜子牙面前有任何脾气。
姜子牙这时又道:“叫你们教主出来,我看看他是什么人,把此地搅扰的乌烟瘴气!还有你……既是龙族子弟何苦出来和这些家伙为伍?”
敖青风苦笑道:“大神!我也知道与他们为伍我一定不会有好下场!可我父年岁已高,北海要选新龙王,我一个庶子如何和我那些兄弟争?”
姜子牙道:“成龙王那个位子就一定好?”
据他所知,那个位子要管的琐碎事情很多,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风光。
过了一会儿,敖青风道:“我给那位传了话,但那位却说要你去见他!”
第一百八十六章 相互牵制
姜子牙笑道:“他不来,我就在这儿不走……”
敖青风听了这话,面露为难之色。眼前这位他惹不起,背后的那位他也惹不起。
更让他为难的是,他离开这里也不是,不离开也不是。
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尬尴……
吕良辰等人的心情也会让你复杂,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位姜兄弟竟然是神仙,而先前他还和他谈兄论弟!
气氛越发有些微妙。
不知过了多久,自虚空中忽而喘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姜道友还真是有个性啊!”
……
虚空之中显现出一个人影,来者一身黑衣,面容十分俊美,似乎上此人也是修仙大家,但姜子牙仔细感受着他身上的气息,似乎又不是一般的族类。
至少现有的族类气息都和他不搭边。
这人向姜子牙拱手道:“道友是仙有道家的仙家大家……我是上古时的异兽九柳叫你一声道友不过分吧?”
“异兽?”姜子牙没有出身在那个时代,但也对那个时代较为了解,对这等异兽较为了解。
姜子牙笑道:“确实有这个资格。”
言语简单,但听在刘朱耳中确实惊涛骇浪,他是不知道姜子牙是什么来头,但这人能和他们教主论道友平起平坐,来头就是他不可想象的。
顿了下,姜子牙开口道:“世间万灵皆有传道世间的资格,只是道友传的这道是不是有伤天和?”
他这一路走来看到“人吃人”的事情太多了。
九柳长笑道:“我的道有伤天和?真是莫大笑话了!过去洪荒之中强者为尊,强者吞噬弱者修炼自身,也不见得有多伤天和?如今人间大地人族做主,掌万灵生死,也不是强吞弱?”
这番说辞,一时之间让人难以去回驳。
姜子牙道:“道友之道是以强欺弱,这道适应以前的洪荒,但现在是三界!三界是众生平等!”
“算了?道友要是硬要说通我,那时不可能的!不如这样吧,你我比试一场,谁赢了……谁就替对方做一件事情如何?”九柳笑着说道。
像他这种快要修行到准圣的修行者,为他人去做一件事情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但同样,姜子牙的修为也不俗,更重要的是他在人间的影响力。
姜子牙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笑了笑道:“改一下吧!改成三件事情吧……只一件事情太少。”
他现在掌握天地大势的能力不比一般准圣差,不一定就会输给九柳。
九柳对于他改了要求略微有些意外:“你果然和我见过的那些所谓大神不太一样。”
他醒来的这些日子,也曾去拜会过一些大罗金仙,但他们的气度就比眼前姜子牙差远了。
当然,他觉得自己未必会输姜子牙。
他笑了笑道:“道友确定三件事情?不再附加条件,比如是不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姜子牙道:“不必!我不会输给你!”
话罢,二人就此动手。
九柳呼出一口浊气,气体离开他口之后迅速膨胀,将整个天地遮盖,瞬间眼前所及的天地变得暗沉下来。
四面有风呼啸而来。
在暗沉的天地中,一双双红色眼睛亮了起来。
仿佛眼前的天地之中多了许多异兽隐在黑暗之中。
这都是过去洪荒被九柳杀死的同累异兽之魂被他祭练在自己的先天之气里,这会被他全部放了出来。
他笑眯眯看着姜子牙道:“道友若是连这些家伙都解决不了,那便可以向我认输了?”
姜子牙感觉得出来,九柳那一口浊气竟然将这方天地给紧固了,这便导致他无法动用天地大势。
他如今修为被封,能都用的就是天地大势。
九柳看姜子牙皱起眉头,似乎知道他在为难什么,他道:“道友要不还是认输吧!”
姜子牙则一改之前的神色笑道:“道友多虑了!”
这些年他不只研究天地大势,也在研究因果术。
忽而之间,就见他手里多了许多丝线。
这些丝线链接着的正是这一头头异兽。
姜子牙轻道:“断!”
那一条条丝线忽而断开,眼前的异兽全部化成了烟雾。
九柳将一切收到眼底道:“道友这术法倒是有些意思!”
“那你看这招又如何?”他说着,竟然化出自己的本体向姜子牙而去。
他的本体是一头长有九颗龙头蛇身的异兽!身躯都有百丈大小。
他九个头同时说话道:“道友术法在于控制因果,就是不知道友能否控下我的因果?”
见到姜子牙这类术法的时候,他就知道都用再多的术法可能也无法直接胜下姜子牙,不如直接都用本体。
而他修为和姜子牙差不多,他不相信姜子牙能控了他的因果!
但姜子牙笑道:“道友还是大意了啊!”
说着,自他手上忽然出现了一根丝线。
这正是九柳的因果线。
只是这线几乎是透明的,姜子牙抓在手中都有些吃力,仿佛下一刻这丝线就会自己突然消失。
但姜子牙还是把它牢牢抓在手里。
九柳的因果是难去捉摸,但并非无法去循迹。
原本姜子牙也是抓不住他的线的。
或者说眼前的这因果线是九柳教的!九柳建立了九柳教就和这脚!有了联系通过丝丝缕缕的关系,姜子牙无法直接抓住他的线,但可以抓住他和九柳教建立的线。
可抓住是一回事情,但能不能把它弄断又是另外一回事情。
当然,九柳自己的因果线被掌握在他人的手里,他还是有些害怕的。
他道:“道友……事情就此止住吧!此战,算我们平吧!”
他心知肚明,姜子牙直接要弄断他因果线肯定不容易!但是他要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线就跟断!
属于他自己的因果线断了,他虽然不会直接死,但提现在他身上最直观的是,他修为便会跌落!
事实就和他想的一样,姜子牙要弄断他的因果线,就需要引出自己的因果线去隔断它!
导致的结果会是他修为全失。
但是就这样和平收手又不是姜子牙想要的结果,于是他道:“那便这样吧!我们对方各为对方做一件事情吧!”
九柳听在耳中,正准备答应。
可忽而他笑道:“若是我先说让道友去做一件事情,道友的要求是不让我让你去做这件事情……那这个要求有什么意义?”
姜子牙笑道:“我会有那么无聊?”
九柳道:“道友这些年在三界做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所以多此一举没什么不好?”
姜子牙又道:“那不如我们各自说出各自的想法,你看如何?”
“好主意。”九柳变回人身笑道。
但真到说的时候,二人异口同声道:“不如这样吧……等我想到的时候再说,我们现在先各自让一步吧。”
出口之后,二人哑然失笑。
但二人心知肚明不说出来,其实都是给对方的束缚。
二人也没有点破,就此收手。
九柳收回浊气,带着敖青风和刘朱离开,离开前他对着姜子牙道:“道友,改日再见,我希望能和你说话不讲道理!”
这句话的意思是他再见姜子牙,希望修为能突破到准圣。
姜子牙道:“我也希望和道友不讲道理。”
九柳等人离去,一场危机似乎已被姜子牙给解决,但他心知肚明,来日九柳在暗中积蓄够了力量还是会威胁这个天地。
虽然和玉帝气归气,他还是叫来了哪吒将自己遇到的事情转告给了玉帝。
玉帝知道这件事情后,也命天兵去找九柳等人的踪迹,但奇怪的是自他们消失以后,三界之内就再也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事情暂时解决,姜子牙也要离开这里了。
只是在离开这里之前,他对着吕良辰道:“你有修行根骨,要不要跟着我离开这里?”
求仙问道,这是许多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吕良辰有些心动心,但看着自己身后的姐姐吕慧娘,还有杜秀英,他问姜子牙道:“我若修行,可以带他们一起走吗?”
姜子牙回答他道:“可以。只是他们没有修行根骨,百年之后……”
话说了一半,他没有再讲。
但吕良辰已经知道他后面要讲的是什么了,他道:“百年之后……”
若只他一人长生,活着又有什么意思?那还不如死了。
于是他道:“上仙,我想的很清楚了,我还是做个凡人吧。”
姜子牙笑道:“其实有你这份心思去修行倒是最合适的!但你既然这样选择,我也不强求你。当然,你我之前有这个缘分,我也送你一场造化。”
“什么造化?
“你且去秦国吧。你有抱负在身,没人重用你,并不是你差,而是这些国家都无人赏识你,那里有施展你才华的地方,你去吧。”
说着,姜子牙动用天地大势唤来一阵风将他们三人送去了秦国。
等吕良辰再有意识时发现,他们已然到了一个全新的地方。
他所处的地方似乎是一处集市,十分繁华。
他转过身向身边人询问道:“还问兄弟,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人看了一眼吕良辰身上的装扮,看出他不是秦国人,他道:“这里是秦国国都……”
“秦国国都?”吕良辰喃喃自语一句,网四周看去,已然没有姜子牙的身影。
正此时,那边集市上熙熙攘攘挤满了人。
正是秦王都的一位大臣在公开审理一件案件。
案子并不复杂,就是一位贵族的子弟打死了一个平民。
按理来说,秦国自确立法度以来这种事情是很好处理的,但问题是这个贵族子弟是李斯的儿子。
李斯贵为秦国的相,权势通天,他的儿子谁敢随便动?
吕良辰听说了之后,直声出言道:“既然这人出手杀了人,就该以命还命!”
这位审理的官员听闻后道:“这位兄弟,不知有什么主意?”。
这位大臣先是打量了一眼,然后撇过众人小声对身边人道:“这件事情本来就不好做,……可偏偏有这么多百姓看着,所以这人不杀也不是!可杀了就会得罪李相!正好,这人来了,我便想办法让他去管这个琐碎事情吧!”
那人回道:“大人英明!”
一旁的吕慧娘拉住弟弟吕良辰道:“弟弟!这件事情你还是不要管了!我问清楚了,这犯了事情的人是秦国的李相的儿子,咋们一个普通人怎么能管他的事情?”
再看那李斯的儿子,也是一脸有恃无恐。
他笑着对姐姐道:“我自有主意。”
他当然知道这种事情不好管。
但既然现在这个李斯的儿子都被拉到了百姓面前,那事情就还办了。
他看向众百姓道:“各位……既然秦立法就是为了保护你们!如今有人杀了你们身边的人,你们能不管吗?”
当然这些言语,自然引不起什么百姓共鸣。
随后吕良辰则有说了一些恰到好处的言语,总算让百姓替他说起了话:
“他说的有道理!今天杀的是别人,要是哪天到我们头上怎么办?”
“说的是啊!既然如此,我等还是让大人杀了这祸害吧!”
……
李斯儿子到百姓纷纷向那大臣进言要杀了他!
他急道:“你们谁敢杀我?”
吕良辰则接过一把剑,问那大臣道:“大人现在是民心所向,有何不敢杀他?大人要是不敢杀他!我来!”
那大臣思索着道:“准了!”
反正人不是他杀的,李斯追问起来也不在他的头上。
随后,吕良辰拿剑杀了李斯儿子。
兴许是觉得吕良辰确实算是个人才,这位大臣问他道:“既然你有这等胆色,我把你举荐给大王……你看如何?”
吕良辰笑着点了点头。
……
话说两头,这边二人在斗法,那边秦国统一各国的步伐却没有停下。
长平一战之后,各国再无战力和秦抗衡。各国现在都是人人自危。
有的国家为了保全自己,已经向秦国俯首称臣。
还有的将自己仅剩不多的城池割让了出去,可割让又能割让到什么时候呢?
等城池再也无法割让的时候,就是他们这些小国灭亡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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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魏王
而各诸侯国中,有一国却和别的国有些不太一样。便是魏国。
这一任的魏王,是有个抱负和励精图治的人。
可惜现在的魏国早已是内忧外患。
先不说外有秦国威胁,内也有戚威大将王少陵把持着魏国的一切权力。
这位大将军本是先王临终时委以重任的托孤大臣!
先王刚死的时候王少陵还算尽职,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却仗着自己托孤大臣的身份日渐跋扈,每日开朝众大臣先去的不是朝殿,而是他的将军府。
这让魏王十分委屈。
但谁叫他年岁尚幼,不过才十六,身边可用的也只有一帮太监。
这天,王少陵在将军府邸去起的迟了,来拜会他的大臣畏惧他的威势不敢离开,也就在将军府邸正厅中等着。
所以魏王这边,他等到日上三竿都不见大臣来。
于是,他使唤身边一个年轻太监陆机道:“你去替孤王看看,众大臣为何还不来!”
过了一会儿时间,陆机回来报告他道:“大王……众大臣都在大将军府邸呢?”
“哪个大将军?”
“大王,除了王少陵将军还有谁?”
“又是他!孤王虽年岁小,但也是魏国的王,他安敢如此轻视我?”
魏王忿忿不平。
他实在忍不了了。
以前王少陵至少还面子上装一下,会带着群臣一起来觐见他!但现在他装都不装了!实在叫他生气。
因为谁能知道王少陵是真睡过头,还是在秘密密谋着什么?
他越想越气,骂道:“来人……孤王要去撤……”
他话说了一半戛然而止。
他明白越是这个时候,他越要沉得住气,如果只是逞口舌之快说要撤王少陵的职权,反而会惹来对方的怨恨,从而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随即他改口道:“孤王今日有些累了,随我撤回寝宫吧。”
现在的他身边几乎没有可用的人,要忍现在一时,以图将来长久。
也为了掩人耳目,他回寝宫以后找来了舞女和乐师,赏舞听曲。
造成一种他开始沉迷享乐的假象。
另外一边,王少陵倒不是真的睡过头了。准确的说是他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
昨天晚上有一封锦布绣成的密信到了他手上。这封信是秦国一个大臣给他的。
这位大臣过去和他曾一起学习过,多少有些友谊。
几天之前,秦王透露出了要攻打魏国的意思,随后虽没有下达攻魏的命令,但暗地里秦王却已经让人去筹备人马了。
这位大臣便预料到秦要攻打魏国了。
过去他和王少陵有些情谊,这边来给他偷偷送了信。
王少陵身接到这封信后,顿时就一点都开心不起来了。
有人劝他道:“大将军,秦国势大,魏国势弱……我们该一走了之!”
“走?我如何走?我要不啊这个大将军自然能随便逃走!可偏偏我是大将军,王都之内的兵卒没有一个不认识我的!我要是走了……行踪肯定无法隐瞒!”
王少陵长叹一口气。
又有人道:“那大将军不如我们去求和吧!”
“求和?我算什么?”
“大将军谁不知道现在魏国是你说了算!”
“是我说了算不假!可偏偏我是这个大将军,若是绕过魏王去和秦交涉,名不正言不顺,反而会给秦进兵魏国扶持魏王的借口!那时我等有活路?”
王少陵否决了这个人提议。
事情他都看得很透,但问题是他如何选择都不是明智的!
想了想,他又问身边专门盯着魏王动向的人道:“大王这个时候在干什么?”
那人道:“回大将军话!大王匝道朝殿等了一早上,现在他……”
“他是不是生气了?”王少陵冷笑一句。
那人道:“不是!大王见你们没有来,回到寝宫去饮酒作乐了,还听说大王今日临幸了几个宫女!”
王少陵笑道:“哈哈哈!这个魏王这个时候倒是最像是没事人!不过也好,他既然无心政事!我便也放心了!”
既然这个魏王已经彻底自暴自弃,选择沉溺犬马声色,而魏国的一切都是由他把持的,那他就可以假借魏王的名义去和秦求和。
如今魏王既然这么懂事,那不如就去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一下,然后走个流程。
随后,他就带着在自己府邸的众臣去见魏王。
魏王此时还不知道王少陵接到秦攻打魏的消息,但见到对方总算还是正视他这个魏王带着重臣前来,他先前积攒在心中的怒气总算消了一些。
他道:“爱卿前来不知何事?”
王少陵就把自己接到的消息说了出来,但为了保护那位大臣,他没有说出对方的名字,而是道:“大王!如今秦要攻魏,如今之计只能去求和了!”
他此言一出,众大臣都跟着附和道:
“大将军说的对!如今之计应该去求和!”
“我觉得也应该如此。”
“我魏国已经无力再站,倒不如去求和。”
……
大臣们看似都各有意见,但实际又都是顺着王少陵说。
几乎没有一个人去关注他这个魏王是怎样的感受。
魏王庭在耳中虽然生气,但面上不动声色道:“那大将军准备怎么去和谈?”
王少陵笑道:“大王也知道,额我魏国现在肥沃的土地也不剩多少,那不如我们向秦称臣,并许诺秦每年给他进贡大量东西……至于如何许诺吗?这个大王让我去说就好。”
当然,他心里想的是,自己和秦去谈论,可以尽可能多的向秦争来自己在魏的话语权。
说到底,他是在给自己做打算。
对方说的客气,魏王听在耳中非常生气,因为要商量什么内容他也不肯在这里说,言下之意就是要怎么去谈,是他说了算!
但同样,魏王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他笑道:“有大将军去和秦谈,孤王很放心!大将军对我真是如父一般啊!”
“是吗?哈哈哈哈!”王少陵见魏王没有同以前一样和他顶罪,他十分开心。
回到府邸之后,他的心情也十分开心,当下摆下宴席要饮酒作乐一番。
有人却劝解他道:“大将军,你去秦和谈,留下魏王在这里,你不怕他……”
王少陵无所谓摆摆手冷笑道:“今天你没有看到大王是对我如何依顺吗?”
那人知道王少陵现在是被魏王的表面功夫给迷惑了,他又道:“大将军想过没有……此前大将军做事,魏王总是要顶撞拿几句,可是现在突然对你依顺?大将军难道不觉得奇怪?”
这句话让王少陵心中的喜悦心情平缓下来。
的确,现在的魏王有些反常。
于是他对着身边一个探子道:“你去宫里面一趟,看看魏王到底在做什么?”
不久后探子回来道:“大将军!魏王似乎对宫里新选进去的几个宫女的姿色不满意,在斥责人呢!”
“哈哈!好!我多虑了,现在看来这个竖子是自暴自弃了!”王少菱对魏王放松了警惕。
身边那人却劝解道:“大将军不得不防啊!就是大将军真的不打算防着魏王,也应该让别人去秦谈论!”
王少陵却觉得魏国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连魏王身边都是他安排的人。魏王要做什么,也马上会有人来报告他!
再者就算他离开魏国,魏王身边又没有人,他能做些什么呢?
这般想着,他对魏王越发不放在心上。
这人眼见王少陵不听他的话,他有些气愤道:“我自以为我能遇到明主,确实没想到大将军是个刚愎自用之人!在我看来大将军要是一意孤行去秦国,恐怕性命都要丢了!”
他这番话不是空穴来风!
王少陵这次出去,魏王要是真的搞点什么动作把权力夺回去,那他王少陵这个魏国大将军还会有多少份量?
秦国又会听他话吗?
“一派胡言!”王少陵见此人竟然敢对他发脾气,他当场也怒了:“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斩了!”
魏国王宫中,一边看着宫女跳舞,一边实际时时观察王少陵动向的魏王听到王少陵把劝解他的人杀了后,他略微松了口气。
这说明,王少陵已经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这是一个好消息。
接下来他需要想的就是如何把王少陵的权力夺过来。
这个时候就需要王少菱离开魏国后,他去演一场戏了。
几天之后,王少陵带着几百人的使团去往秦国,魏王亲自来给他送行。
魏王的姿态摆的也十分低,甚至于为王少陵亲自牵马。
王少陵看着年纪尚小的魏王道:“大王年岁其实也不小了,等我回来就把朝政之事交给大王处理吧!”
他故意这么说,是在测试魏王有没有异心。
如果魏王回答“好”,那他便不去秦国了,而是另找他人去?
只是如此一来,不是他本人去秦国,有些关乎他利益的东西便争取不到的
魏王马上露出一副惶恐模样道:“大将军哪里的话!我虽是魏王但能力不足,哪儿比得上大将军精明能干?而且……孤王还是喜欢自在宫闱内和妃子们一起研究音律。”
说着,他表现出了对处理朝政的厌烦,似乎他更喜欢后面说的那些事情。
看到这里,王少陵客气道:“大王也该相信自己的能力啊!秦王十六便已经亲政,大王未尝不可?”
这番只是客套话,说罢他就离去了。
看着王少陵的背影渐渐远去,一丝阴戾从魏王眼中闪现,很快又消失。
王少陵走后,似乎是魏王一时兴起,忽而对群臣说要出去打猎。
大臣闻言,纷纷觉得无语,如今秋冬季节,猎物多都龟缩在山中不肯出来,哪里能轻易找到猎物?
但王少陵走之前也对他们有过吩咐,只要魏王不干涉朝政,一切事情便由他去了。
所以即便魏王荒唐的提出要去打猎,他们便也随他了。
魏国王都十里外的打猎场,秋风萧瑟,遍地可见枯叶,冷风萧瑟,哪里能见到猎物的影子?
一些大臣更是道:“大王这是故意带着我等来吹凉风吗?”
有的人穿的单薄,冷风吹得他们直打哆嗦。
魏王对此显得乐此不疲,骑着马四处奔走。
有大臣道:“大王!如今天寒地冻,哪里会有猎物,我们还是回去吧!”
魏王笑道:“各位!凡事得有些耐心才是,要是做事只做一点,那什么事情都做不成。”
众大臣不再反驳,随他在猎场里乱逛,同时希望快点有猎物出来,这样便可以早早回去,不必受冷风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没有一只猎物出现。
两个时辰,还是没有。
三个时辰还是没有。
这个时候已经临近傍晚,天色渐黑,众人见不再会有什么猎物,便劝魏王回去。
魏王一副不情愿表情道:“那我们回去吧。”
众人正要离去,忽而有人来报道:“大王!大将军遭到伏击,命我前来求援!”
魏王闻言变色道:“到底是什么人敢伏击大将军?”
那人道:“不知道大王,我也是领了大将军命来求援!”
众大臣借着火把向这人看去,看他打扮服饰确实是出使团的打扮,且见此人还是王少陵亲信,相信他真的遇到了伏击,有人马上对着魏王道:“大王,我等速速去救援大将军吧!”
魏王点头道:“孤王这就让人点兵过去求援!”
那亲信却露出着急神情道:“大将军此时应该已经被他们围住,要是点兵在过去……只怕……”
有心向王子陵的人道:“那便我们带着私兵过去!”
这些大臣出来,每人身边都带着十来个私兵,加在一起少说也有几百人。
迅速组织成一支队伍,他们向着亲信所说的地方而去。
在走了十多里外,果然见到前方火光冲天,并且有呐喊声响起。
“大将军就在前面,各位大人快快去救他!”那亲信大喊一声。
众人心系大将军安危连忙赶过去。
可过去之后,他们发现此地只有十来人举着火把在大声喧闹。
“各位……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臣服孤王者,不死!”魏王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且四面八方都有人出现手中拿着弓箭对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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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统一
四面八方有人出来,这班拥护王少陵的人再蠢也看得出来,他们中了魏王的计了。
在此以前不单王少陵不看重这个年岁尚小的魏王,就连他们也看不起这个竖子,可如今就是这个竖子将他们都困在了此处。
魏王看着他们道:“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臣服我,要么死在这里!”
有人出言道:“你不过是个竖子又无王大将军的能耐,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可不等他再骂,魏王出剑直接刺死聊他。
他道:“还有哪个?”
众人都不敢说话,只得都出言道:“臣等拜见大王!”
见一众人都向他拜礼臣服,魏王也没真的放下心来将这些人放走。现在这些人在他的控制之内,自然嘴上都会讲臣服的话……可要是离开他呢?
要是这些大臣脱离他的控制,恐怕会立刻举兵杀他。
当天,他就带着这些大臣进宫,叫人专门看管住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逼他们把手上的权力给交出来。
就这样不到十天之后,魏国大部分的权力都落到了魏王手中。
之后魏王对这些大臣进行了清洗液
把原本的大臣少一半坚决维护王少陵的人都他杀了,剩下的人他都放了回去。
这些活着回去的大臣,回去以后也不敢生出什么别样的心思,见识了这位年少魏王的手段,他们是真的怕了。
很快,魏国发生权力更替的事情传了出去。
此时王少陵带着使团已经到了秦国。
在秦国使者的引荐下,王少陵一行人进了秦宫。
见了秦王,王少陵笑道:“大王,我代表魏国前来和谈?”
秦王没有出口,而是看了一眼一旁的李斯,后者开口道:“魏国来降可有诚意?”
秦王故意不开口,让别人代他说话,很明显是把魏国没有放在眼里。
王少陵心知肚明,但不敢言语,而是笑道:“我闻贵国近来实行郡县制,我魏国甘愿成为秦的一郡……每年向大王进贡珠宝财物!”
秦王这才开口道:“魏国若并成我秦的国土,那魏王如何处理?”
王少陵笑道:“大王有所不知,我国魏王早有归隐田野之意,等魏国成为秦的一部分,他就归隐。”
李斯冷笑道:“然后归隐之后伺机造反?一个国怎么能有两个大王?哪怕他归隐,也是大王!”
意思很明显,魏王不能活。
王少陵笑道:“我确实是代表魏国来降的,魏王如何……全凭秦国处置。”
李斯看向秦王,见后者点头,他开口道:“好!那便听我们安排。”
王少陵见事情谈成一半,松下一口气来。
实际上,秦王虽有攻打魏国之意,但魏国既然主动投降,那能不动兵就不动兵。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忽而有来自魏国的探子在朝殿然后附在秦王耳边说了几句。
秦王忽而变了脸色道:“来啊!把王少陵拖出去斩了!”
王少陵听到后不解道:“大王为何要杀我?”
秦王道:“你前脚刚离开魏国,魏王夺了你的权,那你觉得现在我和你的和谈还作数吗?”
听到魏王夺了权力,王少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怎么都不相信那个他离开时还对他点头哈腰的少年,竟然会夺了他的权。
他对着秦王道:“大王,还请放我回去,我把魏王绑来见你?”
秦王道:“你已经失了权,回去又有什么威信?”
说着,他命人将王少陵拖出去斩杀。
李斯这时看向秦王道:“大王!魏国是打还是不打?”
秦王道:“魏国投降,寡人原本想借他的兵力一起去攻齐国,只是没想到那个魏王竟然能夺回自己的权。”
他听闻这个魏王也才不过十六岁的年纪,若是让他把魏国发展几年说不一定可以把魏国改的变个样子。
但他绝对不会给年轻的魏王这个机会。
顿了顿,他又道:“传令下去点兵发兵魏国。”
此时的魏国,魏王控制着魏国的一切。
并且他不敢松懈下来,因为若不出意外,此时他夺权成功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到秦国了。
而如何应对秦国,这是他首要去面对的。
想了想,他角来一个大臣道:“你点好礼物去一趟齐国,让他来派兵助我魏国!”
那大臣犹豫道:“大王,齐国会发兵吗?”
这些年齐国恢复了一些元气,算是他们几国之中有实力的一国。且他所料不错的话,等秦灭了魏,下一个要灭的就是齐国。
齐国国君要是脑袋不笨,应该会出兵帮魏。
这大臣听了魏王的话,快速向齐国赶去。
齐王看到魏国使者带来了礼物,马上摆下宴席招待了他,期间他还不忘恭维魏王几句:“魏王年岁尚小,但能以雷霆手段夺回权力,孤王佩服!”
魏国使者道:“大王谬赞了,大王这些年能恢复齐国元气,也是让人佩服。”
又闲聊几句后,魏国使者说明自己是来求兵的。
拿了人的礼物,齐王几乎马上答应下来,可他转念一想,秦来攻魏,他绕道去帮魏,事后秦来打齐怎么办?
于是他面带为难道:我齐国距离魏国尚远,派兵过去士卒少不了长途跋涉!再者,彼时我齐国空虚,要有外敌来打我齐怎么办?”
说了一大堆,他还是拒绝了出兵。
使者在宴席结束后,只好悻悻离去。
回到魏国,魏王听说求兵不成,他道:“你带着之前两倍的礼物再去求齐!”
使者不解道:“为何?”
魏王道:“礼物送出去,以后我魏国富强起来还能再有!但是这次秦若灭了我魏,那就什么都没有了!还请阁下,一定向齐国求来兵!”
使者见魏王说的真切,他动容道:“大王!我一定向齐求兵回来!”
这次,齐王见到魏国使者带着上次两倍的礼物来见他,一时有些心动,但最终还是拒绝了。
现在秦国势大,人人自危!若秦国分兵来击,他手中没有兵,如何抵挡?
所以他道:“抱歉了,我齐国实难分出兵来!”
这使者似乎意料到他会这么说,没有露出气馁之色,随后道:“大王不出兵,是怕你帮了我魏国后,事后秦国报复魏国怎么办?可是大王想过没有,若是魏国没了,你齐国能保住吗?唇亡齿寒的道理大王不会不知道吧?”
闻言,齐王陷入了沉默。
对方说的很有道理,若是魏国灭了,他齐国也不能幸免。
犹豫再三后他道:“你回去让魏王放心,秦国若是来犯,我齐国一定会出兵。”
魏国使者这才放心离开。
回去之后,他将骑国国君的原话说给了魏王,魏王长叹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但他们不知道,就在魏国使者走之后。
秦国也来了使者。
并且秦国带来的礼物要比魏国的丰厚太多。
秦国使者来,无非就是一件事情,那就是来日秦国若攻魏的时候,希望齐国能帮他们一起攻魏。
齐王没有立刻答应下来,而是先让秦国使者回了驿站。
他召集群臣道:“现在魏国要我出兵,秦也要我出兵,孤王该帮谁?”
众大臣道:
“大王!不可出兵!虽然秦带来了礼物,但其狼子野心不可不!若是我等帮秦转攻魏,那等魏灭亡,就是我齐国要灭亡了!”
“大王!万万不可出兵!”
……
最终,齐国国君决定帮秦。
再将秦国使者招来,齐王对他道:我齐国势弱,恐帮不了大秦。”
秦国使者似乎知道他会这么说,也不意外他道:“大王!我秦国国君说了,是魏能帮忙出兵,等灭了魏国,秦可以和齐国平分魏国国土!”
“这……”
齐王本来是决定不出兵的,但听到这个条件后他有些动心了。
他自问自己不是昏庸之辈,就连齐国这些年能恢复一些元气,也全赖他之功。
而齐国要想再有大的发展,就需要扩充土地。
眼前,和秦一起灭魏分土地,说不定是一个机会。
等得到魏的土地,他施展雄才大略,如何就比秦差了?
想到这些,齐王道:“孤王准了!你回去告诉秦王,他什么时候出兵!我齐国便什么时候出兵!”
秦国使者道:“大王英明!”
随后离去。
听到齐国答应秦国使者,有老臣道:“大王!过去我齐国有你是幸运,所做之事,无一不正确!可现在老臣不得不说!眼前这件事情,大王做错了?”
齐王反驳他道:“我知道你想说,秦国的话不可信!可是……我齐国要想有发展就得需要土地,过我齐国一直失去土地,人口不多,如何发展?现在要是有了魏的土地就不一样了!我齐国发展起来,能比秦弱?”
老臣见他固执,无奈道:“希望大王所说正确!还有,大王臣老了,我想告老还乡!”
他实在不想看到齐灭国的那一天,不如提前远走他乡。
随后,也有许多大臣纷纷要告老还乡。
但齐王明显看得出来,这是大臣对他们失望了。
是他错了吗?
他不知道。
少顷时间后,他一改颓废道:“你们要离去,我不阻拦你们!还请尔等看好,来日孤王如何振兴大齐!”
众大臣见他如此固执,又气又无奈道:“那我等便等着大王施展雄才大略!”
话罢,他们离开齐王宫。
“我……错了吗?”空荡荡的大殿里,只剩下他一人。
第一次,他觉得坐在齐王的位置有些脊背发凉。
……
秦国这里,当大军集结好之后,就向魏国边境进犯。
魏王听到秦国来的消息,点好兵前进迎敌。
秦国来势凶猛带兵三十万,魏国在抵抗一个月之后却还是不见齐国来兵。
魏王叫来之前去齐国的那个使者道:“你不是和齐国说好了吗?齐国为何不来?”
这人道:“大王!若是还相信我,我再去齐国一趟!”
不见齐国援兵,魏王本想直接杀了他,但是此刻魏军已经一败再败!要是再杀人,会让兵卒士气更低。
那人骑上马后,马上感到齐国。
到了齐国后,他并未见到齐王,而是有大臣出来对他道:“抱歉了使者,大王现在卧病在床不方便见人。”
“不方便见人?”
魏国使者皱眉:“还请转告大王,我魏国前来求兵,他不要忘了约定!”
那人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离开。
可又等了一整天之后,见还是没有人出来,魏国使者急了,然后他在骑王都一打听才知道,早在他离开的时候,齐王还接受了秦的礼物,且答应秦向魏出兵。
若不出意外,这个时候魏国已经败了。
果然,后方齐军有人骑马传来齐秦共灭魏的捷报!
魏国使者闻言后,气的跑到齐国王宫门口大骂道:“齐王拿如此不讲信用!我断言下一个秦要灭的就是你这齐国!”
话罢,他拔剑自刎。
外面有人喊的声嘶力竭,可怎么都不会传到宫闱里,或者说即便听到了,齐王也不会放在心上。
此时他正沉浸在和秦国瓜分魏国土地的喜悦中。
但不久,秦国来人给他带了一句话:“大王,我国国君说了,有的东西拿住最好,但拿不住还要拿就是一点都不聪明。”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就是提醒他,魏国的土地秦国全要了,希望他识趣。
齐王闻言怒道:“这是什么道理?魏国一半的土地,我就还全都要了!”
说着,他命人把秦国使者赶了出去,随后派兵接管魏国一半土地。
秦王听说这件事情后,立刻派兵向齐攻去。
齐国这些年虽然恢复了不少元气,但是比起秦要差太对了,不过三个月的时间,秦的军队就打到了齐国国都。
在国都城墙上,齐王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他知道大势已去,齐要灭亡了。
他悔恨道:“孤王当初不该接受秦的礼物啊!”
说完,他拔剑自刎。
魏齐二国灭亡,剩下几国再无力抵抗,几年之后相继灭亡。
这一年,秦王三十六岁!如他过去所讲的一样,他一扫六国,统一了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