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彰武道民变
等到了天亮,对朵**军的追杀才宣告结束。
朵颜终于是松了口气,寻了一处林子驻扎下来,开始收散部下。到中午,才算是收拢完毕,清点一看,四万勇士现不过八九千人,加上预估还没有汇合来的骑卒,保底一夜,阵亡了一半。
安定下来了,朵颜开始细思起来,这支突击他的扎古军骑兵是从哪里来的?回想起来,自己是奉命南下,纠其原因是扎古人打下来了古戈城,占领了古戈隘口,控制了松藩草原。那就肯定是从古戈隘口那里来的了!
再一想,还是不对!他的部队是跟在秃图门后面的,左都元帅秃图门的八万军队是在他的前面,速度也比他要快,秃图门的军队过去了,防守的扎古人怎么还会派出骑兵来到草原上呢?还是芋圆草原的心腹地带?
细思至此,朵颜的后背上冒着丝丝的寒气。
【不会吧……秃图门被扎古人消灭人?开什么玩笑,那可是八万勇士!怎么会被消灭了!】
【应该是秃图门还没有到,这个家伙可是帝国的名将,金人都不是对手!八万勇士在,肯定是扎古人在他到达之前派出去的!】
即便是这样,朵颜亦不能说服自己。派出两队骑卒,一队向北,去给可汗突伦骼视警;一队向南,去侦查古戈隘口方向,并探查秃图门到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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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如果你是在奉承道、西北道,还能看得见尚未融化的积雪,那三月的彰武道,你能感受的到渐要变暖的天气,亦能嗅到空气的湿润。
若是信步闲游于乡间地头,能看的到那阡陌交通、炊烟袅袅的乡土田园景象。村落间,老头子吹着旱烟,孩童们嬉戏的玩耍,农妇勤劳持家,农夫努力耕作,一幅男耕女织、自给自足,悠然自得的美丽画卷。
扎古帝国东南西北中五道,东南方向上的彰武道最为富裕,是扎古帝国的经济重心!就是在古帝国时期,这里也是古帝国的经济重心!在这里,〔十大明珠〕屹立于此,扬州、苏州、杭州、江州、湖州、宁州、福州、泉州、徽州、靖州,十座〔商贾万千,家财万万〕的都市给扎古帝国,带来了巨额的财富,也正是彰武道的供养,才让扎古帝国的军寨战术,持续到了现在!
而美中不足的是,因为彰武江的阻隔,割断了修建大道联通这里的可能,彰武道的沟通依靠着水路、河流,陆路不如水路通;这里船业发达,帆舶遮天蔽日,糖国、烟国的商人是整个彰武道的大客户。
富饶,又通讯不便,导致彰武道它即能为帝国供血,也能让帝国失血!这里的家族、地方势力,一直让各个帝国的皇帝们头疼,彰武道一直扮演着钱袋子和隐患两个角色。
为帝国扮演钱袋子了数代人,彰武道今日扮演起了隐患了。
恬静的村庄被一声尖叫打破!吧唧吧唧的踩着泥地的声响,甲叶抖动的哗啦哗啦的声音,一支军队冲进了村庄里,老人、小孩都被杀光,青壮年反抗全部射杀掉,女人无论年岁,统一的被拖进屋中施暴而死…………
把人杀光了,带队的将领写下军报,飞马传报而去。
湖州,州名因比邻名湖〔清宁湖〕而得名,下辖七个县,州治湖县,彰武道全权处置大使朱韬的办公处就在这里。
泛舟清宁湖之上,望着美景,一个老人感慨说道:“南临江宁,北枕苏杭,湖州的繁华当为帝国第一!若以财帛富饶,人口多寡而论,十大明珠,任意一州都盖过了帝京了!”
说到这里,老人长叹一声,萧瑟的说道:“然富饶而吝啬,人多而怯懦,戚平波生前曾言:〔第一切记不可用城市游滑之人,面目光白、神色不定,见官府藐然无忌〕!言犹在耳啊!哼!真是一群自私自利,视国法于无物的家伙!”
这个老人,就是五贼之一的朱韬,此刻的这位彰武道全权处置大使,非常的愤怒!非常的心凉!
脚步声传来,一个幕僚捧着一筐的紧急军报走了过来,朱韬看了,一脸苦涩的问道:“又是镇压民乱的军报?”
幕僚点点头,朱韬叹了口气,挥退了去。
幕僚退了出去,朱韬愤怒的一拳砸在船壁上!
从十几天前起,朱韬就不停的接到了镇压民变的军报。这处民变,那处民变,哪里会有这么多的民变?当第一份民变、弹劾他朱韬的奏折往帝京处递了之后,朱韬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朱韬碍事了!
他在,薅羊毛,打击走私,打击偷税漏税,顺带着还禁止这些巨富的家族、商人大规模的兼并土地…………于是火山爆发了!
搁在以前,朱韬愤怒是一定的,可还不会心凉;而这一次,朱韬又为何会心凉呢?
彰武道属于是帝国的南境了,南境军团也有几支在这里驻扎着,其中威名赫赫的伐千军就在彰武道!
朱韬对伐千军也是有感情的,伐千军起初的钱粮全是朱韬供应的,和戚漆一样,都将伐千军看成了自己的心血。戚漆北上后,伐千军就被朱韬看护着,而这一次所谓民变的事情,伐千军非常的不光彩!
一开始是百战雄兵,随着不打仗,老兵退伍,很多的将领要么退休要么调离,新一代的伐千军久在城市驻扎,逐渐的,百战雄兵被腐化了。当家族门阀、商贾用钱砸的时候,伐千军〔叛变〕了。
包括伐千军在内的南境军团,还有州县兵们,他们挥舞着兵器,冲进一个又一个的村庄里,屠村,屠村…………
把人杀绝,再扣上一个叛民的帽子,本应是护国的将士变成了野兽,朱韬岂能不心凉?
在扎古帝国的末代历史上,彰武道民变事件,代表着帝国内部的党争全面爆发!从朱韬开始,童路、蔡全、王甫、梁济,一个个的被斗倒,被斗死。
扎古帝国,在所谓的〔五贼〕全部死去后,整个帝国,向着黑暗快速逝去。
第151章秃图门授受
彰武道民变的军报,还有弹劾的奏折密集如雨点的送到了赵桔的案头。种类奇多!普通的弹劾奏折,〔万民书〕,血书,几十上百人、上千人、上完人的联名弹劾…………
朱韬仿佛做的天怒人怨,十恶不赦,恶贯满盈一样!头顶长疮,脚底流脓一般!
为斗倒朱韬,除了弹劾,豪门贵族们更是火力全开!什么彰武道百姓已经死的只有一两万人了啦;朱韬杀人取乐啦;朱韬每顿饭都要亲自解剖一百个少女,在人活着的时候就把心脏咬下来吃了啦等等等等………………
一开始就用了全力,〔五贼〕抵挡不住了。
所以人全找了童路,见面第一个问题便是:
“北境捷报何时能到!”
蔡全红着眼睛的问道。
蔡全快要疯掉了!特么的!你们这群碧池知不知道帝国的财政不能松懈!稍微一个不小心就要玩完!只有一论财政,全都喷我!政府各机构完全不能再运转了!这可是中枢!中枢不运转了!帝国还要不要了!
童路压力也很大,全看着这场捷报呢,只能说:“快了,快了…………二月出的兵,三月多了,一个月时间,战局再怎么不利,也该决出胜负了。”
“道将,把胜捷军也压上去,一定要嬴!我们不能败!”王甫鼓动的说道。
童路一听,神情一凌,说道:“不行!绝对不行!胜捷军不能动!”
“我亲笔写下书信,再催促催促。”
最后,童路只能用这话来应付众人,应付赵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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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如火如荼的,倒是照应着北方的战场是多么的温情脉脉,多么的温柔体恤。
有些人被骂着,但他们却关心着帝国社稷!有些人万古流芳,却出卖着国家的利益!
当国内,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斗倒朱韬的事情上,却很少有人看见,北方的战场上,鲜血还在流着。
古戈城,包围仍旧在继续。
鉴于之前铁人的突围,给胜定军步军带了一波心跳,朱武思量着怎么去瓦解铁人的斗志,他是没有想到,倒是军法官谭懿谭仲达想到了一个法子!
说起谭懿也是兢兢业业的干了许久的军法官了,一直牢记着谭扬的交代,多做事,少说话。可毕竟是年轻人嘛,憋不住了,露了一手。
他向朱武建议道:“铁人没有粮食,没有水源,现在就是困兽犹斗!时间一久,就原形毕露了。想要瓦解北蛮子的斗志,不需要太难,之前缴获了北蛮子的牛羊,可在城池四面架上锅具,大火煮肉,激起敌人心中的饥饿来,使之再无战意!”
朱武听着,觉得这计策不错嘛,不过略显不足。朱武改了改,每日在城下煮一只羊,把香气全飘散到城里去,然后丢一只羊进去,让敌人为有限的食物而自相残杀!
特地的,朱武还安装了个简易的投石车。
铁人无粮无水,古戈城里被烧的成了白地了,能吃的全没了,软弱无力的瘫在城里。这个时候,肉香味从城外传来,闻着味,看着煮羊,铁人口水下来了,眼睛绿了!
当一支肥羊从天而降的落在城头上的时候,铁人骑卒先是一愣,看了眼散发着阵阵香气的肥羊,然后嗷的一声一拥而上哄抢起来!
羊就那么多,抢的人是越来越多,有个骑卒抢了条羊腿,大口大口的吃着。旁边没有抢到的骑卒看到了,恶从胆边生,拔出弯刀,使出全部的力气来,一刀砍过去,把人砍死了。随即一把丢下弯刀,抓起带血的羊腿啃起来。
更多的骑卒原本只是抢,但看到了这个骑卒的行为后,顿时眼前一亮!
老子可以砍死对方嘛!
瞬间,乱战起来了!拔刀的拔刀,拎枪的拎枪,没兵器的用拳头,互相撕打、杀戮起来。很快的就有人倒下去,血流了一地…………
看到城墙上的战斗,一些个百骑长、千骑长们带着一些人佝偻着身体过去阻止。偶然间的看到了已经布满了血液的肥羊,也跟城墙上的人一样,拔起刀子来互相乱战起来!
越来越多的人赶过去阻止,又加入了杀戮的大军里。直到羊没有了,秃图门、包敖力布、沙呷俊楠亲自带人过去之后,乱战方才结束!
一地的尸首,秃图门看去,不下五千人!
秃图门心痛哇,非常的心痛!
却无可奈何。
他又变不出粮食来!
持续了几日,每日朱武都会丢进去一只羊,观看着铁人们自相残杀。然后,跟铁人们说道:“我是这支军队的代理统帅,这里我说的算,我围困你们这是想要秃图门等人的人头!看你们不容易,给你们个机会,谁砍下了秃图门的脑袋来,我就让他天天吃饱饭!放心,我没有必要欺骗你们!”
朱武这话一说出,当天晚上,古戈城里爆发了兵变!无数饥饿的骑卒齐冲向了秃图门的地方,拿他的脑袋!
秃图门和包敖力布、沙呷俊楠等忠心的兵将们奋力抵抗,杀了两三百人后终究是力尽而亡。秃图门这位铁人帝国的名将,被骑卒们分了尸。
有人得到了秃图门的人头,其他的骑卒也想要,挥起一刀砍死,把人头抢了过来。
随后,内讧开始了!
为抢一颗首级,铁人骑卒拔刀相向,满城厮杀!前一秒更费劲的弄死一个,后一秒就被别人给弄死了。
还有兄弟之间,弟弟刚杀死了哥哥,就被另一人给杀了;另一人刚杀掉敌人,转眼就被弟弟给杀死了。
一个十骑长遭到部下的围攻,被砍得没有一具全尸。十骑长才死,部下们就火并起来,当最后一个人杀死了倒数第二个人时,被另一波人砍翻在地…………
杀戮的声音胜定军听得是一清二楚,这种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野兽般的声音持续了一晚上,等到了第二天,朱武派人登城,打开城门,军队进入一看,全城都是尸体,都下不了脚。
找到秃图门的脑袋,古戈城里的铁人骑卒还剩三千人。
将俘虏押送回保安寨,焚烧掉尸体,章采交给朱武的任务完成了。
第152章引蛇出洞
芋圆草原,某处水源地,代表着可汗的九游狼囊随风而舞。
突伦骼率领的八万人,加上朵颜的一万两千人,一共九万两千人的兵力,全军,一派肃杀的气氛。
镶金的顶棚上放置着一头金色的狼,张牙舞爪,威视十足!汗帐里,密不透风,火坑噼里啪啦的炙烤着,空气低到令人喘不过气来。
黄金制成的汗座上,孛尔只斤-突伦骼一身的黄金甲胄,手中捏着一个镶着红的如火焰、如鲜血的宝石的马鞭,神情凝重的端坐在上面。
汗座的下面,一人跪着,大气不敢喘的述说着知道的一切。
“…………当天的晚上,我军的探马侦骑侦查到扎古人放弃了古戈城南逃,都元帅谨慎的第二天才下达命令,先派出少许勇士试探,确定没有埋伏后才命令全军进入!”
“…………因为地形的缘故,勇士们只能下马,步行入进入。都元帅命俺带着所部的万骑留守古戈隘口北处,既防守,也看护着战马、牛羊、粮草物资。俺用心守卫了,过了差不多半小时吧,便听到了南面的厮杀声,俺派人去查探,却遭到了扎古人的进攻………………”
“…………或许只有长生天才会知道扎古人是从哪里来的,攻击非常的猛烈,俺部万骑瞬间被击败了,只好退出了隘口…………战马、牛羊、粮草、物资通通被扎古人给夺走了………………”
“说完了~~~”
胸膛起伏不定,强压着自己的怒气,孛尔只斤-突伦骼说道:“送他去见长生天!”
拖死狗一样的把那个万骑长拖走,求饶的声音传到帐外,戛然而止。
帐内,孛尔只斤-突伦骼神情有点恍惚了。
“独自逃命,弃大军于不顾,这么多的日日夜夜过去了,没有了粮食,秃图门…………完了。”
突然的一脚把面前的黄金制成的桌案踢飞出去,牛奶、烤肉、奶酪洒了一地。
“八万勇士!八万勇士!!就这么没了!!!”
孛尔只斤-突伦骼咆哮着,心中难免的一阵凄凉。
南下的目的是什么?打败章采!消灭掉胜定军!为此他调集了二十万人,倍于章采的兵力,却就此没有了八万!
不,是十万!右都元帅朵颜也被击败,损失了一半的兵力。
突伦骼心中掰着指头数了数,章采从来到了边境起,她打败的都元帅从拓乐突,到也柳末,再到秃图门和朵颜,已经有四位了。
都元帅都是多菜呀,被打败了四位!
朵颜捂胸上前说道:“可汗,那个章采,她的骑兵还在草原上盘旋着呢。”
“此战必要有斩获,否则帝国尊严尽失!”孛尔只斤-突伦骼寒声说道:“将探马侦骑全部散出去,一定要把这支骑兵给我揪出来!”
“我要他们死!”
朵颜眼珠子转了转,说道:“可汗,不必费事!属下有计策!”
突伦骼问道:“计策?什么计策?你怎么和扎古人一样,吞吞吐吐的,直说!”
朵颜说道:“可汗,扎古人有句话叫〔引蛇出洞〕。蛇是一种凶残又狡诈的动物,扎古人要抓住蛇,每每都要先放出蛇喜欢的东西,把它引诱出来,然后一举擒获!”
“可汗怎么不引蛇出洞呢?”
“右都元帅的意思是让可汗做一块喷香的羊肉,把狐狸给勾引出来喽!”
说话的是万骑长木鹿,跟其他的铁人将领比起来显得瘦弱,武艺不差,最有智谋,在铁人帝国有智将之称。
木鹿担心的说道:“可这样一来,可汗就危险了…………………………”
“我倒觉得朵颜的想法不错!”突伦骼很是认同的说道:“草原上有句话,叫〔不冒着被狼吃掉的危险,怎么能得到狼的幼崽呢?〕。本汗便以身犯险,把〔狐狸〕引出来!”
木鹿还想再说,一个万骑长出来笑着翁声翁气的说道:“怕什么,三卫的勇士们全部在此,帝国精华云集,还能让可汗有了闪失不成!”
这个人名叫〔哲别〕,铁人语里神箭手的意思,真名叫阿尔瓦利德·本·塔拉勒·阿苏德。
照哲别说的,金顶汗帐里却是都是铁人帝国的精华。神箭手哲别、〔野战之王〕美称的速齿台、虎将者离别、虎将赤喇汶、名将博特忽儿………均是铁人帝国里的精英!
木鹿没话说了。他能说什么?还是小心点别真出了意外?那不就是变相的骂大伙是废物了!还把自己带进去…………
朵颜说道:“可汗直接南下,路上散出探马侦骑,传扬可汗南下攻打古戈城的消息,使敌上钩。到时,与敌决战就是了!”
朵颜说完,突伦骼没有立刻下决定,目光看向了木鹿这个智将。
木鹿听着具体步骤也无有什么问题,点了点头。
孛尔只斤-突伦骼于是说道:“好!那就引蛇出洞吧!”
一日后,九万两千铁人骑军沿着流淌而去河水行军南下。这是木鹿建议的,既保证着水源的充足,不会断绝;又能给章采弄出一个虚妄来,既重现斛焞仑河北岸背水破拓乐突的战绩,让她做出错误的判断和战术来。
他们知道章采坐镇?不知道!只是一个假想敌而已。
铁人可汗南下的消息传扬到在芋圆草原四处兜风的章采的耳朵里,令她吃了一惊。
满脸苦涩又兴奋的对林飏他们几个说道:“我可真是捅了马蜂窝了,让铁人的皇帝都御驾亲征来同我们拼了。”
胜定军,马步三军将士不过七万之众,而就这七万人,夺保安寨,控松藩草原,取古戈隘口;斩也柳末、斩秃图门,打的铁人损兵折将,捶的铁人皇帝为此御驾亲征!
这是荣誉,是胜定军将士们的荣誉,亦是章采的荣誉!
谁说女子不如男!
…………
林飏沉声说道:“铁人皇帝南下……感觉这是个阴谋!”
“这当然是个阴谋了!”章采说道,“他这是想同我军一战,把我们击败。”
“既然是个阴谋,我们何不来个将计就计!”
目光炯炯的看向四将,章采语调诱惑的问道:“铁人皇帝的脑袋,你们敢同本将去摘下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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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决战精锐上
天空上云彩遮住了太阳,显得阴云密布的,仿佛老天爷在蓄力,要降下一场大雨一样。
强劲的风,吹拂在草原上,吹的青草毫无抵抗力的随风而倒。
一侧,河水在流淌着,金雕在天空嘶叫着盘旋。在金雕下,狼旗飘舞,孛尔只斤-突伦骼的面前,虎卫重步兵们穿着重重的盔甲,高举着塔盾,将突伦骼护卫的严严实实,要不是风够大,密实的能令突伦骼不能呼吸到空气,窒息而亡了。
虎卫重步兵的四周,豹卫重骑兵、鹰卫轻骑兵、怯薛军,还有一支神秘的看不到脸的一千骑兵,各自的列下阵势,浓浓的杀气!
对面,章采亲率的两万骑兵简单的排列成四个方阵,杀气不输于铁人骑军。
回望一眼,自己这精锐的两万骑兵,这从无到有,自己呕心沥血拉起来的骑兵,章采骄傲的心思油然而生。
【铁人精锐……看着也不怎么样嘛…………】
回想起之前,章采决定将计就计,把孛尔只斤-突伦骼的脑袋斩下来的时候,林飏劝告的话,心中不以为意。
当时林飏说:“将军,斩杀北蛮皇帝,这个计划太疯狂了!不说北蛮皇帝处一定是重兵云集,就我军这边,两万将士北出古戈隘口,一路打到现在,大小战斗不下三十场,将士已经累了,再战,同铁人的三卫骑军抗衡,胜负难料。请将军打消这个念头!”
…………………………
【三卫骑军,能有多强?我难道没有见识过?本将岂会步了刘法、种缇那两个废物东西的后尘!】
打量着敌人的阵线,章采心中壮志激昂!
【来吧!威名赫赫的三卫骑兵!本姑娘在此将尔等通通埋葬!讨取下你们皇帝的脑袋!成就我的万世英明!】
铁人阵中,一批的骑卒护卫着突伦骼出来,有个膀大腰圆的骑卒朝着胜定军阵中喊道:“帝国伟大又尊贵的可汗,长生天在人间的化身,全弓引之民的皇帝,高贵的孛尔只斤氏家族的子孙——突伦骼皇帝陛下在此!让你们,卑劣又下贱来自南方的恶魔的扎古人,指挥官出来聆听长生天的指引!”
“…………”
“…………”
“…………”
章采扭头看向诸将,询问道:“这个逼在哔哔什么?”
张清说道:“嗯~~~好像是让将军您出去见北蛮的皇帝。”
“…………真特码的啰嗦!”
一抽马鞭,骑马缓慢的出了军阵中,风一吹,黑色的披风随风而飘扬,突伦骼第一次见到过这个屡屡击败自己帝国的敌将,也头一次的见着一位女将军。
只见章采一身黑色山文甲,头戴凤翅盔,浑身上下只露着脸,但还是能看得到章采的腰细。面容上,面如冰霜般,令人发寒。看其眼眸,闪闪发亮,明眸善睐,红唇白齿,一幅绝世容颜,更夹杂着一股不爱红装爱武装的巾帼气息,混合散发出来的味道令突伦骼久久不能忘怀,眼珠子盯着许久,持持不愿挪目,竟做到了目不转睛。
“此真天人也!”孛尔只斤-突伦骼由衷的说道。
“喂!有话快说!”
对面,章采见对方傻呆呆的看着自己,那目光盯着她慎得慌,很没有耐心的打破了突伦骼欣赏的氛围。
突伦骼轻咳一声缓解脸上的尴尬,沉声呵道:“你这个女的便是杀害了帝国许许多多的勇士,章采了吧!”
“正是!你想必就是铁人的皇帝了!”章采傲然说道。
直言不讳的说道:“把我诱到这里来,你是不想再要自己的脑袋了?”
章采嚣张的突伦骼冷哼一声,说道:“今日,就是为死在你手上的勇士们报仇的!”
语气一转,诱惑道:“不过帝国欣赏勇士,爱惜人才。我可以告诉你,章采,你今天必败无疑!只要你肯投降,本汗愿封你为黄金王!位在诸王之上,本汗之下!予你十万骑,永镇一方,世袭罔替,子子孙孙与帝国长存!”
“章采,扎古人有的东西能给你,有的东西不能给你。而本汗,什么东西都能给你!何必为扎古人效忠呢?你们扎古人不是说的好吗,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仕…………”
突伦骼还想要再长篇大论,被章采的一声冷笑所打断了。只见章采很温声细语的问道:“是吗……什么都能给我?”
突伦骼只以为章采松动了,心中感慨女人真好糊弄,肯定的说道:“没错!你们的皇帝一言九鼎,本可汗也一言九鼎!什么都能给!说吧,黄金王想要什么?”
章采满满的蔑笑的轻声说道:“你的脑袋。”
突伦骼脸色顿时僵硬在那里了。
章采脸色一板,骂道:“老小子,把你即将失聪了的耳朵竖起来听好了!我,章采,是宣帅亲自提拔,陛下亲自任命的昭武大将军!叛徒,死!你还想劝我投降?正好旁边就是河水,自己去照一照,看一看。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不如一只土拨鼠哪!你的将军,你的兵马都是废物!你也是个废物!我怎么会投降一个废物!”
盯着突伦骼的脖子,章采厉声说道:“旁边就是河水,快去洗洗,把脖子洗干净了,免得砍你脑袋的时候老娘刀上还带着泥巴!”
章采气的突伦骼浑身发抖,姥姥的,本英明神武的全弓引之民的可汗是废物?我是有多脏还泥巴!
羞辱,侮辱,凌辱!
突伦骼本好心好意的劝章采投降,还给她个好待遇,却碰了一鼻子灰。
【女人真是践哪!该死的,章采,等把你擒获的时候,本可汗一定要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马鞭子指着章采,突伦骼愤怒的咆哮。
“我孛尔只斤家族突伦骼!在此向长生天起誓!草原男儿有仇必报!章采!本汗必将你折磨成飞灰!给本汗等着!待会等马蹄踩过你的军队!刀剑你的剜出你的胸脯之时!看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吗!”
章采满不在乎。
“尽管来,本将必斩下你的脑袋!”
一抽马鞭,两方各自拍马回阵。
第154章决战精锐下
回到阵中,听出突伦骼的话有猫腻,招来四个统制官叙述了一遍,然后嘱咐道:“待会打起来的时候都互相的照应着,都要小心,北蛮子自爆位置,把咱们诱过来,肯定有所准备!”
“北蛮子动了!”
一听,抬眼看去,对面,几支骑兵队缓缓向前。
观对面的兵势,董平一旁惊讶道:“这是北蛮子的豹卫重骑兵,没想到才一开战北蛮子就出动了重骑兵!”
章采不慌道:“这不是正好吗,我还真怕铁人一上来就是轻骑兵呢!敌人出动重骑兵,打算就是与我军硬憾,硬憾,难道还怕不成?”
命令道:“公糜,率先登师去教训教训铁人的豹卫!”
“伯颖,率陷阵师随后,给本将陷了敌阵!”
“遵命!”
“遵命!”
雷横、董平二将应声拔马而走,几息时间后,先登师迎了上去,两军冲锋起来。
“杀!杀!!杀!!!”
雷横没有像林飏、董平似的跃马扬枪当先冲锋,而是在前排,与骑卒们一起组成一个墙面,撞向了敌人!
咚的一下,一阵人仰马翻的。排列成一条完整的面,战马互相的撞击让双方各有军卒掉落马下;雷横稳坐在马上,大刀一挥,登时斩下一颗首级来,同袍们长枪数支刺向一骑,豹卫重骑虽有重甲护体,可还是着了道。很多的骑卒往往是躲避打开了一把两把长枪,还是被更多的长枪刺中、顶翻落马,被万马踩踏成烂泥。
到底是精锐,够有韧性!跟雷横骑兵对冲,重骑兵冲击墙骑兵这种作弊的骑兵,竟拼的墙骑兵的骑卒们落马许多,雷横挥动奋勇杀掉,等冲出去后一看,敌人已经星星点点了,己方的阵线居然出现不少的缺口,完整的〔墙面〕,被啃的一口一块的。
这在之前的进攻里开始没有的事情!
“姥姥的,真特码是精锐!”
雷横暗骂一声,率领着先登师骑兵继续向前进攻,后面的敌人交给董平去料理了。
后面,董平刺出出白银双枪,一下就刺翻了两个豹卫重骑兵骑卒,陷阵师汹涌而过,星星点点的豹卫重骑兵们全都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战马。
“进攻!!!”
雷横从一面攻去,董平便转向从另一面,贴着河攻去。常用的战术,两头打,靠墙骑兵的威力杀出两条血路来,打的对手闻风丧胆!
董平攻来,一队鹰卫轻骑兵冲过来阻截,要挡住董平进攻的步伐。
鹰卫轻骑兵有两三千人,快速的冲过来与董平接阵,他们人手一杆长枪,在临战的一刹那,只听到一声“掷”!两三千杆长枪齐齐丢向陷阵师队列中,陷阵师术列阵而战,这一下,只听到无数的长枪入肉的声音来。
董澄拎着五十斤重劈风刀在最前,一看一支长枪快速的照着面门飞了过来,急忙的挥刀打开,而后,两旁传来了痛彻的惨叫声。
一瞄,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弟兄被一枪扎穿了腹部,枪头从马屁股里穿了出来,钉在了地上。那匹战马和那个弟兄,疼痛呜咽的捂着小腹,在那等死!
两三千鹰卫轻骑兵的突然的攻击方式给陷阵师照成了不菲的伤亡,陷阵师一下被打晕了。鹰卫轻骑兵丢出长枪之后,拔出腰间的弯刀,快马冲来,同陷阵师骑兵肉搏。
“全师就近聚拢!突击!!!”
危机时刻,在其他兵将迷迷瞪瞪的时候统制官董平迅速的下达了命令,得到指令的陷阵师骑兵重新聚拢在一起,草草的形成一面墙跟已经砍倒不少兵将的鹰卫轻骑兵相撞。鹰卫骑为此也损失不小,同袍阵亡红了眼睛的兵将数枪并刺,很多的骑卒身上都是好几个透明窟窿眼血洒横尸于草原上。
战况的惨烈,章采尽入眼底。她不得不承认,精锐就是精锐,跟墙骑兵对冲之后还不会崩,头一次见着!
“将军,北蛮子的精锐不差,先登陷阵两师战的很是辛苦,末将率领背巍师出战吧!”林飏见战局似有不利的迹象,主动请缨道。
章采拒绝。
“不,我军只有两万人,兵力微弱,那就不能拼兵力,要省着点用,战斗的要快!在合适的时候出击!”
“而且我观雷横、董平两部战力仍存,再等等……………”
铁人骑军阵中,突伦骼亦将战场情况尽收眼底。虽然很恨,突伦骼还是赞美道:“章采的骑兵真厉害,竟能和三卫的勇士拼个不上不下,这真的很厉害。”
野战之王速齿台应和道:“可汗说的是,扎古人那么多代,能在骑兵大战上胜了帝国勇士的只有章采一个人。她很像是帝国人,骑兵战,表现的很得心应手!”
木鹿看着发现了些许端倪,然后就想明白了,兴奋的跟突伦骼报告。
“可汗,这个章采真的是狡猾!”
突伦骼奇怪的问道:“哦?怎么说?”
“可汗,诸位,一支好的骑兵部队是需要每一个勇士的马术、骑战堆积起来的;可章采的这支骑兵,全然就是一支步兵!他们紧紧地排列成线,一个面如同一个整体,交战起来,我方的一个勇士便要面对着敌人数把长枪的攻击!且没有距离,就算是全部躲过还会被撞翻下马,正面对冲,勇士们毫无胜算!”木鹿不愧是铁人帝国的智将,一番话便戳穿了墙骑兵的独到之处。
“竟然是这样?!”虎将者离别很是惊讶,“某家征战疆场也要有半辈子了,可还不曾想到过这种的方法!这样一来,只有马够甲够,有点骑术,就能组织起一支重骑兵了!”
神箭手哲别也说道:“就是简单哪,非常简单的道理,可我们就是没有想到,章采想到了,这就证明了这个女人是真的厉害!”
“想必已经有了破解的方法了?”
木鹿答道:“非常简单,用帝国收服了那些西方人的战术就可以了。”
“曼古歹?”
速齿台说道:“不行,我们有重骑兵在,施行不了曼古歹战术。可以对冲!可汗,对冲,那些来自西方的人还怕吗?”
突伦骼果断下令道:“传令给陨石千骑队,击溃面前的两支骑兵!”
“让豹卫骑跟在后面,随着冲杀!”
“可!”
第155章陨石千骑,突击!
风不经意间的停止了,可天空还没有拨云见日。
铁人军中一个隐蔽的角落里,一千个身体穿着沉重至极的铠甲,头上戴着完整的覆盖住全部,只露着眼睛、鼻孔的圆头盔,胯下的战马也穿戴着极其沉重的甲具,疲累的发出鼻息。
手旁边,戳在草地上一把枪头非常长、非常极大呈三角形的骑枪,闪耀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这就是突伦骼口中的陨石千骑队。
陨石,坚硬,比铁还要坚硬!正应这支骑兵非常抗揍的属性。
这支骑兵队是突伦骼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收复的,一直当场一个秘密。为了对付章采,这个秘密部队显露出他的獠牙来。命令下达过来,陨石千骑长用一种跟铁人的话很相似的一种话对部下哔哔哔的说了,随后一千重骑兵齐发一声战吼,战吼的同时左手高举起来,砸在自己的右胸上,拔出巨大的三角形骑枪,艰难笨重的前进。
所到之处,铁人骑卒均让开道路,途中逐渐的加起速度,直至战马的速度提了起来,陨石千骑队的骑手们压榨着战马的体力,简单直接的端着骑枪,各自五百人分别朝着雷横部、董平部冲去。
看到对面全服铁块包裹着的军队,董平下意识的想停,身体自主的撞了上去!五千陷阵对五百陨石骑兵,阵前的董澄先与之接触,劈风刀一刀斩向一骑的胸口,铛的一声只留下一倒印记,没能破甲不说,还反震着董澄手掌一痛。
【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
董先眼看着一根巨大的骑枪朝自己撞来,抡起月牙铲一铲打开,却反震的手臂软绵绵的,好像失去了力量一般,惊的他心中涌起惊涛骇浪来!
一杆骑枪在董平的眼中越来越大,董平一枪去拨,一枪去刺;令他惊愕的是敌人的骑枪非常的沉重,竟弄弯了自己的一枪,挑拨不开。那沉重的骑枪即将顶到自己的铠甲之时,董平灵活的一个平沙落雁式,脚踩着马凳,身子转到了马腹下,再刺,没有破甲。
董平看敌人的那副甲胄,表面上通体布满了一个个黑色的斑点,十分的丑陋,却真是够硬!
五千陷阵师骑兵对着五百陨石骑兵一个对冲,人嘶马叫、呜咽痛喊声不曾停过。对冲完,董平一看己军,陷阵师骑兵们就像被是犁犁了一遍的地一样,几乎一条线,全都没了人影,空荡荡的。
被硬穿了!墙骑兵首次硬憾被对穿了!
看敌方,人一个都没有少。沉重的骑枪上血迹勃勃,那是己军多少袍泽兄弟们的血给染红的!
雷横部同样如此,头盔掉落,大刀砍得卷刃了,披头散发惊呆着看着自己的阵势。
更多的敌人从面前冲来,雷横、董平二人顾不得其他了,迎击着呼啸而来的众多豹卫重骑兵…………
扎古军处,见证了自己的墙骑兵被正面撕开,章采俏脸上阴沉的马上就要滴出水来。
开玩笑!决对是开玩笑!怎么可能!装备着扎古帝国军工制造的巅峰之作骑人甲的重骑兵!阵线紧密到不能再紧密了的重骑兵!对冲居然被冲穿了!这不是真的!
“将军,不妙啊!前有强敌,后又有那些个怪物们拦截,先登、陷阵两师处境不容乐观!有被全歼的危险!”
林飏再一次的请缨道:“将军,下令吧!”
章采紧握剑柄,暗想:【我还没有过被人歼灭了一个完整的兵马的记录,决对不能让这个记录出现过!】
令道:“元基,你率领本部骑兵去牵制住那些个奇奇怪怪的北蛮敌骑,使之不能攻击我军!”
“云籍,本将与你一起把雷公糜、董伯颖救出来!”
得到命令,张清立即行动起来!突将师走的是轻骑兵的路线,倒是快马长刀,直扑向陨石骑兵。知道这支陨石骑兵的长处在于近战,张清便远远的围着射箭,可惜箭簇落在斑点的盔甲上,全都被弹了出去,没有穿透过;哪怕是张清冒险挺进,在五十步的距离射出一轮破甲箭,喜人的是破甲箭能插在斑点的盔甲上,令人失望的是一个个的安坐在马背上,没有一个落马的。
破甲箭,都不能破甲。
倒是陨石千骑队的千骑长吓坏了,远距离放箭?又是曼古歹!虽然对方箭术很low,可还是有了惧意。再加上短暂的爆发之后,胯下战马都已经疲累的不能再来一场冲锋了,陨石千骑长便就此撤退,回到了铁人骑军阵中。
见陨石千骑队撤退了张清大喜,正事要紧便不去追了,协助救援己方的同袍。
陨石千骑队被张清给吸引走了,五千背巍师将士跃马扬刀冲向战场。林飏仗着马快当先而出,手持着铁胎弓,夺夺的利箭射出,面前所有的铁人骑卒均在他的利箭之下落马而死。
将至敌前,才放下铁胎弓,抓起紫金开天刀、燕翅鎏金镗,一夹马腹,追风玄色万里龙驹马跃起,飞进其中。左右兵器横扫去,两旁敌骑连只言片语的遗言都没有留下被掉了脑袋!
追风玄色万里龙驹马向前快速的奔腾着,黑色的影子迅若闪电,林飏左右杀的血水四射,一身的琉璃乌金盔铠成了金红色…………杀了不可计数的敌兵,杀的铁人骑兵肝胆俱裂!随着之后背巍师的突击,轻松的突破。
雷横部、董平部正在苦战,林飏从侧面攻击铁人骑兵,来了个〔一刀两断〕的战术!将两部解救出来。
孛尔只斤-突伦骼见到之后,胜定军骑兵大部已经靠近于河流,便下令总攻!将章采赶到河中,万箭射杀!
各色的铁人骑兵乌拉的冲来,者离别挥着重锤来擒章采,章采悄悄的从怀中取出神星矢,一箭射了者离别重伤,护卫而走。林飏趁机进攻,全军发起突围!
扎古军这边,林飏、董平等将领们均是虎猛之将!铁人包围过来,这些将领们打头,凭借着高强的武力撕开了包围;在外围,又有张清率领着突将师骑兵辅助,一杀出来就接应住,倒是千钧一发而又毫发无伤!
眼见拦不住了,突然的一支骑兵出现在前。是朵颜率领的怯薛军骑兵拦住了,争取时间。扎古军二次突破开始。
章采箭射者离别,哲别是大为火光,战斗中,哲别一箭射向章采,章采躲避了还被中了肩头,离骨头只差分毫,大痛不已!
哲别见一箭不中,二箭复来;张清听到了章采的叫声,看到后从锦盒中取出一粒石子,打偏了箭簇,射脑袋的一箭射在胸口上,得亏章采是女的,肉够厚,加上甲够结实,没有命中心脏上。
虽没有被一箭殉国,可还是心惊胆颤!董平冲来和哲别交上火,让他没能再放冷箭。
经过三军儿郎的奋力厮杀,终于撕破了阻拦。铁人骑兵再追,林飏率背巍师骑兵断后,速齿台出战都被林飏杀败,铁人竟奈何不得林云籍!
轰隆一声响,天边响起一道雷。
滴答滴答的雨点落下,这场雨最终还是下了………………
第156章回隘口
古戈隘口北,朱武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找来了些许的建筑材料,在此地建造起了一个简陋又低矮的关口,林冲所部除了两侧丘陵外,派遣了足足一个校尉部的兵力守卫这个关口。
关口上,士兵懒洋洋的站着岗,轻松自在的不得了,哪里是在打仗?旅游差不多。
日上三竿了,一股子的肉香味传了过来,闻这味道,士兵们直想吐。
等饭送到了,掀开一看,士兵们一幅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顶你个肺的!怎么又是羊肉?俺能只吃面包和菜叶子吗?”
牛羊俘获的太多了,加上一些部落孝敬来的,古戈隘口里牛羊成群。一开始没有人注意,朱武、史进他们都是贵族子弟、精英阶层,谁放过牛羊?隘口里草不够,又没有足够的草料养着,牛羊掉膘掉的厉害,更有饿死了的。
朱武等人这个时候才发觉,连忙分散了数批南下,放牧于松藩草原,把问题解决了。那些死去的,也没有浪费,全吃了;后来又特地的宰杀些,给士兵加餐。士兵们吃的都腻口了。
虽然是腻口,士兵们还忍着吃着。肉吃的再腻,也总比不吃好吧!我们又不贱的慌!
嗯~真香。
午后,查大受按着刀柄,上到城墙上来巡察,看着城墙上慵懒的士兵,查大受无奈一笑,随即转换成一幅严厉的神情,上去教训起来。
“都站好站好站好!看看你们还有个鸟子兵样!站好了!”
士兵们一看查大受来了,赶紧的表现出训练有素的样子来,等待查大受巡视一遍下去后,再恢复本来面目。
关口守卫的最高统帅是个校尉,查大受低一级,现在依然是个都尉,但查大受乐呵呵的。人逢喜事精神爽,他查大受调入林冲的麾下,依旧的都尉军职,这趟出征,战果如此的丰富,升个校尉妥妥的。
查大受这几日就在盘算着,他好为难啊,他这一趟下来,自信的在胜定军里头能升个校尉,可听说要是到新建的那些个胜才军、胜利军、胜武军里头,能提个中郎将,一师的师长。
查大受好难啊,到底是继续在胜定军里头当校尉?还是去外军里头当中郎将?查大受犹豫不决。
虽说犹豫不决,但他的骨头倒是轻了三四斤。
【要不接着待在胜定军得了,那个小妞这么的厉害,指不定下次再战,就能混上中郎将了…………】
正这么YY着,忽然的查大受耳边传来了隐隐约约的马蹄声,声音从一开始的似有似无到很确切,查大受收回思绪,按着刀柄快步来到墙垛旁探头一看,远处烟尘飞扬的与天空一般高。一队骑卒打着一面破损满是洞洞的董字旗帜来到,为首一人满是狼狈,惊讶于忽然有了闪失关口,在关下叫城。
“快开城门!我是陷阵师统制官董平董伯颖!开门放弟兄们进去!快!!将军还在后头呢!!!”
董平一脸的灰尘风沙,当真是应了灰头土脸四个字。
当日战场上快结束的时候下了场雨,借助于雨势章采率军快速的脱离战场,不甘心的接受了她首次野战的失败。
脱离战场后,重新组织起部队,不敢再在芋圆草原浪了,率军南撤。
途中被发现,突伦骼咬着章采不放,三卫骑兵和怯薛军在铁人大将们的统帅下疯狂追击,你追我赶的到了古戈隘口。
前面说过古戈隘口的形势,沙漠与戈壁之间的草原,铁人咬的紧,章采提前派出兵马到戈壁的边缘寻地埋伏,先杀败了铁人一路追兵,随后一边抵挡,一边去通知隘口中的部队,做好准备。
查大受曾有幸的见到过一次董平,一看面容非常的相似。站岗的兵卒不敢做决定看都向查大受,查大受这个都尉果决的开门,门开,董平所部骑兵疾驰而入。
不久后,雷横率部火急火燎的撤了进来。
林飏和张清交替掩护着进来。
等到兵卒把门关上的时候,关前,九游狼囊傲然的飞扬,孛尔只斤-突伦骼十分的懊悔。
“哎~~~慢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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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口里头,正休息着的林冲林伯康得到了士卒的禀报,顶盔戴甲的前去关墙上;在路上,林冲看到了许多的受伤兵卒,哀嚎惨叫着等待着安置、治疗,其中还看到了断胳膊、骨折了的校尉、都尉,眼前的一切,林冲心里直打鼓。
【怎么回事?将军打的未免也太惨了吧……………】
登上关墙,只见章采章星雨正披散着秀发,负手远眺着铁人的营地;他的身后,林飏、张清、董平、雷横等将均不发一语。
“见过大将军!”
林冲一开口打破了凝重诡异的氛围,林飏瞅了自己的大哥一眼,默默的将其拉到一旁。
【怎么回事?】
林冲尚不明白,兄弟两个说起悄悄话来。
“将军现在正一肚子火哪。”
“哦?败的太惨了?我看将士们大多都回来了,只是伤兵很多罢了。”
“…………事情太复杂了,有时间了小弟再与兄长讲诉,兄长现在只要知道将军她吃了败仗,很不高兴就行了。”
………………………
兄弟两个正说着悄悄话,章采突然的一粉拳砸在墙垛上,两人急忙禁声不语。
章采扭过头来,一张比冰坨子还要冷的脸,微微的张口,语气挺轻的命令道:“伯康,这段时间里中师的将士们就辛苦一下了,将铁人挡在外面。”
“其余各师的骑军将士伤亡清点过来之后告诉我,现暂时在此地休息………你们四个,跟我走。”
说罢,冷着脸下了关墙。
林飏四人在后头紧跟着,随着章采到了古戈城。
古戈城正在被朱武建设着,要打造成第二道防线,倒是午后,显得清净。
章采回归接管回指挥,命令往北边派出医生之后,听朱武说一遍这段时间的情况…………
“宣帅派人来催问?”
“是的,一开始宣帅是在催问,但自从知道将军已经到了古戈隘口之后,就期盼着将军报捷了。”朱武说道。
章采沉吟道:“宣帅遣的人呐?请进来。”
第157章萧让萧芝贵
一个文士,不修边幅,胡子拉碴、蓬头垢面,令人惊讶的是在塞外,还光着脚丫子走了进来,一点都不怕冷的样子。
万幸这个文士是个男的,要是章采敢在外头光着脚丫子走,那就会被〔欲仙欲死〕了!
这副令国内贵族们干欲的形象,让看惯了衣冠楚楚、道貌岸然、面净心赃的章采眼前一亮。
不知不觉的尊敬起来。
“先生是???”
文士拱手一礼,浅笑说道:“在下当不得先生二字。在下萧让萧芝贵,添为宣帅府明公的一个掌印主簿。昭武大将军便称在下一个主簿就是了。”
“一路北上,所见所闻,大将军威名震震!破保安寨,占古戈城,夺四百里松藩草原,如此威名当震帝国,在此,萧让先为大将军一贺!”
说罢,萧让对章采行了一个重重的大礼。
章采没有虚伪,坦而受之。,不过倒是有些疑惑。
等萧让起来,章采问道:“萧主簿,本将刚才听朱参军说,宣帅的心境很是焦急,是不是国中有了什么的变故了?”
“确实发了变故,大将军,国中各党和北境将门一直在攻击着宣帅,宣帅为此头疼不已,连很多的军事都不得不暂且放下了…………就在最近的一段时间里,彰武道爆发了民变,全都在斗倒朱余楠…………………………”
萧让萧芝贵这个人倒是舌灿莲花,说书的都不如这个家伙,硬是说了半个小时,把章采说的心情是起起伏伏,偶尔高起,偶尔低落,偶尔揪心,偶尔惊出一身冷汗,仿佛就是身在帝京,亲身经历了一遍的样子。
章采听着听着,突然的抽剑刺向萧让,突然的变故让萧让脸色一变,下意识的一手抓住章采的手腕,一震震落配剑,另一手一掌打在章采的胸口上,竟令章采后退一步!
“你是什么人!”章采面色阴沉的呵道。
说话间,章采取出了神星矢,瞄着萧让的脑袋。
这一变故令朱武反应不及,等回过神来,急忙叫人来。一队亲卫兵卒闻声而来,抽刀出鞘,将萧让围在当中。
萧让面容露出些许的惊讶来,尬笑的问道:“在下有些不解?大将军是如何识破的?在下露出了什么破绽了?”
章采狞笑道:“破绽?你的破绽就是让我太容易相信、聆听你的话语了!曾经我听师傅说过,这个世上有一个妖术,能让两个初次相识的人产生好感,产生信任,容易相信对方所说的一切!〔魅魂术〕!我说的不错吧!”
恨声说道:“要不是曾经吃亏过,还真是不知道世上还有此等的妖术在!说说看,这种本该是忠于陛下的审讯长才会的东西,你是怎么会的?!”
“当然,还有就是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宣帅有过一个姓萧的主簿,再说一遍,你是什么人!”
萧让呵呵一笑,到与章采辩解起来,说道:“大将军,这可错了。这不是妖术,这只是一种审讯的手法而已了。”
听萧让这般说,章采心中倒是承认确实。一见面一幅不修边幅的邋遢样,的的确确的让她产生一股的好感,要不是他漏了破绽,用了魅魂术,还真的是会找了道了。
“至于让大将军见识过…………确有此事!大将军可还记得在几年前,厉州城西北土山上那个晚上吗?”
“???”
章采不明觉厉,萧让提醒道:“那天晚上的风雨,很大啊…………………”
章采眉头一皱,回忆起几年前的那个晚上,下着大雨,一个陌生人掩着面,到了他们的住处,和善的向当时还是章丫丫的章采询问戚漆在哪里,不知道怎么的章丫丫对于这个陌生人很是相信,完全不是给戚漆一箭的时候了,向陌生人说出了戚漆的所在,然后,老男人和小女孩都挨了一刀。
银牙咬碎,怒气冲冲!
“居然是你!真是冤家路窄!”
“说!你是谁的人?”
萧让高深莫测的说道:“我是男人,也是帝国人。”
“大将军,现如今的局势已经很明朗了,陛下的是非功过就不争论了,陛下的年岁摆在那,童道将再不愿太子终究是太子,未来的帝国皇帝!童道将他们老了,大将军也要英年早逝?”
章采问道:“宣帅的人呢?”
“杀了。”萧让一脸轻松的说道,表示这件事情很简单。
“大将军,您是聪明人,聪明人就应该知道该怎么办才对。”
章采狰狞的冷笑道:“阁下的大道理是真的多,我章采只不过是个野丫头,大道理不如阁下,但我知道,一个残杀、迫害保家卫国将军的太子,绝不是一个英明的皇帝!”
“将其拿下!”
一出口,围着他的亲卫兵卒就将刀刃架在他的脖子上。
感受到脖子上刺骨的冰冷,长叹一声,萧让惋惜的眼神看着章采说道:“大将军选择了一个既错误又愚蠢的决定,将军会为这个愚蠢的决定,后悔的下了地狱!”
章采含怒怼道:“该下地狱的,是你们这群肮脏又王八瑞的东西!”
轻轻的摇着脑袋,萧让怜悯的看了章采一眼,随后动如雷霆,武功眼花缭乱的打出,在章采反应过来之前,所有的亲卫兵卒全都捂着手腕,倒在地上哀嚎着,所有的刀都掉落在地上。
挣脱了包围,萧让扭头就跑。章采扣下扳机,萧让一躲,箭簇射在帐篷上,洁白的幕布留下一倒血红色。冲出帐篷,光脚丫子的萧让跑的极快,耳畔听到了士卒不间断喊着抓住他的声音。
朱武倒是坦诚的向章采致歉。
“是在下的疏忽,令歹人混入了军中,险让将军受伤,请将军责罚。”
“不甘若般你的事,你也是受到了那个萧让的欺骗。”顿了顿,章采再说道:“若般,你去带一百个精锐的兵卒南下一趟,去威胜州,找龙骧大将军,询问一下国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是,将军放心!”
抓萧让的那些个兵卒禀报,萧让跑的太快,没有抓到。
章采不再管这个萧让,她可还有正经事要做。
第158章磐板甲
“伯颖是说,敌人骑兵的铠甲上布满了黑色的斑点?”
营帐中,章采两手抱胸,面露沉思之状。她的两侧,各是一排的军中将领,均面色沉思着。
董平沉声说道:“是的将军,末将观察过,这种的情况不是一个,是所有!每一个铠甲上均是这种的斑点,刀劈斧砍不能破甲;就连他们的战马上,也披挂了这样的马甲。”
张清补充道:“董伯颖说的很对,就连军中的破甲箭都不顶事。不过敌人有个弱点,不能持久战,当时我率部冲过去了,就射了几轮箭,这群东西就撤退了。”
章采发问道:“这个铠甲……诸位有谁是知道的吗?”
诸将闻言,似董平这般家族底蕴浅薄的直摇头,似林飏这种家族底蕴深厚的也是低头拧眉、苦苦思索,可就是没有人能知道这坚韧结实的古怪铠甲。
没有人回答,不言而喻!章采心凉了一截,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不知道敌人是什么更别说弱点了,这让她章采怎么去解决这个〔敌人〕!
【要是伯达兄长在就好了,伯达兄长那么的聪明、那么的渊博,他一定知道!……………………】
章采忽然的想起一个人来,要是不说起谭扬,章采还真把这个人给忘了。
“军法官谭懿呢?把他叫过来!”
有兵卒去把谭懿给提溜过来,少顷,谭懿诚惶诚恐的来到。
“谭懿见过大将军,敢问大将军唤属下来有何差遣?”
一眼示意了董平,董伯颖将事情叙述给谭懿听,董平说完后,章采问道:“谭仲达,你知道这是什么铠甲吗?”
谭懿低头面露沉思,章采等着。一柱香的功夫过去,谭懿还没有给出她答案来,这让章采很是失望,暗自摇了摇头。
【唉~虽是亲兄弟,终究不是我伯达兄长。】
看谭懿那样,沉思装逼着,还说不出来,董平很是生气,放声道:“喂!你小子到底知不知道?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别在这里浪费时间!”
又过了三息,谭懿这才说道:“大将军,按照方才董中郎将所说,这铠甲不惧刀斧劈砍,不惧箭簇射击,表面有黑斑,坚硬如磐石,属下只想到了一种甲胄!”
居然有戏!章采连忙问道:“是什么甲胄?叫什么名字?”
谭懿忽然的述说起一场千百年前发生的事情。
“帝十五年,八月,欧巴桑进犯,帝以姒子椎为将,将兵八万,西出御敌…………姒子椎初至,首战欧巴桑,大胜;再战,大败,折将佐七员,兵两万又三千人。帝再增兵五万以战,姒子椎伏敌,以火纵烧之,大破敌军,凯歌而还…………”
“这是《古帝国战争史》里记录的一场战事,姒子椎先胜后败,最终用火攻击破了敌军。”林飏知道这一层典故,给谭懿补充起来。
包括着章采,其他人配合着点点头。《古帝国战争史》,那本厚的林飏抡起了能拍死三四十个步人甲战兵的书,里头或许有几个章节章采等人还能知道,要全部知道,那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谭懿赞了声林飏学识渊博,臊的林云籍羞答答的。
谭懿继续说道:“这场战争后的第四年,书中记载古帝国的军队里有披西甲兵卒三千余,这三千人〔不畏利刃强弩,刀枪不入〕;又载:〔西甲,西方之国甲胄,天下无利刃可破其防护。甲面有黑斑,经烈火锻造而留…………甲重,非一般兵卒所能穿戴,非身高九尺以上壮士不能穿戴…………〕”
“在古帝国最辉煌的时代,西甲兵人数没有超过一万人。”
“西甲,又称〔磐板甲〕,既坚如磐石,硬如铁板之意。”
“磐板甲…………”章采轻喃一声,随即再问道:“既然知道了是磐板甲,仲达,那该怎么破除磐板甲呢?”
“这…………”谭懿迟疑一下,还是说道:“大将军,属下也束手无策。古代名将破磐板甲的士卒,都是用计,要么火攻,要么水淹,总之没有过力敌磐板甲的。属下猜测这个磐板甲比步人甲还要坚固,不知道用锤、棒之类的钝器,能否破甲?”
“钝器…………”
章采闻语,思忖起这种方法的可行性来。
她还有印象,在温泉寨的时候,她穿着步人甲挨了林飏的一下,那痛处仿佛是昨日挨得一样。如果是用钝器,或许真的可以取胜。
正思考着,林飏开口道:“大将军,又不急在这一两日,将士们总得养伤,有的是时间去想。”
“现在,还要关注眼下的事情!”
【眼下的事情???】
章采美目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后就消失不见了。
先是萧让的事情,然后又是磐板甲的事情,她差点忘了古戈隘口北处,至少还有十万铁人骑军陈兵在眼前!
觉得要给谭懿一个机会,章采轻咳一声,问道:“仲达,现在北蛮骑军约莫十万在北虎视隘口,誓要夺回隘口,甚至是松藩草原!我军必要击败才是,仲达可有策略交我?”
谭懿听了,中规中矩的说道:“大将军勿忧,帝国军队善守,铁人如果要进攻,绝不是帝国军队、大将军您的对手!大将军只要固守,耗的铁人兵老师疲、粮草不济,铁人自会退却!”
“不过小心的是,铁人若强过大漠戈壁,袭击我后,此不得不防!”
总得来说就是乌龟流,看我龟壳多么的坚硬,一定能把敌人咬的牙齿全都落下了。
【…………兄长,你这个弟弟也太水了吧!】
心中默默的鄙夷谭懿一顿。我章采是什么人!进攻进攻进攻!防守?乌龟流?去你的!老娘是刀锋流的!
“好,仲达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谭懿走后,章采扭头道:“伯约!文圭!”
章邯、石秀二将急忙起身,带动一阵阵甲叶声响。
“你二人率本部兵马北上支援伯康。”
“子义!子俊!分守隘口左右两处!”
“所有骑卒召回,在古戈城修养。等伤好了,再去一战!”
第159章章采回京
一转眼,从冰天雪地的二月间到了春暖花开的四月时,不知不觉中,战争已经有了两个月了。
两个月,要搁之前,那肯定是有思乡的情绪了,然后再进一步酝酿,便是兵无战心、兵老师疲、士气低落等等等等。反观胜定军的将士,倒是很少有思乡的,一个词语〔士气如虹〕足可表达了此刻的军中。
章采想要决战,也不是没有低下头往底下看看,上下一心才能赢嘛。古往今来,战争中自崩的军队太多了,不胜枚举。章采不想在这个榜上来个榜上有名!
章采个人在想着决战,终究还是事与愿违。
一场淅沥的小雨在昨夜落下,顶着朝露,龙骧大将军王禀带着两千白缨重骑并章采的参军朱武,来到了古戈城,把章采掀了起来。
“啊!!!!???廷臣?”
盔甲搭在架子上,衣服和贴身的衣物放置一侧,被惊醒了的章采紧裹着被子,睡眼惺忪的看着面前顶盔戴甲虎背熊腰的汉子。
王禀倒也吓了一跳,责备道:“昭武大将军,本将很不理解你是怎么想的?现在可还是战争的状态,北蛮子就在你的北面,咫尺之遥你竟然敢裸(和谐)睡!星雨,你是胜仗打多了骄傲,不知道死是怎么写的了吧!还是不知道**二字是怎么写了!”
章采尴尬的笑了笑,辩解道:“我就是昨天想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没想到廷臣你居然来了,被你得个正着。若般你也是,拦一下啊。”
朱武笑而不语。
“廷臣,你先出去一下,让我把衣服先穿上。”
王禀正人君子,扭头就出了帐篷,随手还把朱武提溜出去。
没等太久,章采挺麻利的,再入帐,已经是一身的黑色劲装,头上扎着一个俏马尾。
没有寒暄,一开口,就说起正事来。
“星雨你让朱参军来威胜州问我国内的事情,朱参军又跟某说了萧让的事情后,某便亲提一半的白缨重骑来了。”
章采点头,急迫的询问道:“廷臣,国内怎么样了?”
王禀简单的说道:“不要紧张,还是和之前一样,恩相一直受政敌的攻讦,朝廷上厮杀着。这次有意外,一是一开始的时候攻势凶猛,恩相有些抵挡不住,想借一场捷报缓解,这就是星雨你为什么会二月出征的缘由。”
“这个我知道。”章采问道:“二呢?”
“二,就是彰武道的民变了。”
王禀说道:“彰武道的事情某也不知道多少,只是恩相的书信里提过那么一两句,说是一场阴谋!甚至还有彰武道当地的驻军配合。”
犹豫了下,王禀决定还是告诉章采,说道:“星雨,接下来,你千万不要感到震惊。配合这场阴谋的军队里,就有南境军团中的〔伐千军〕!”
一听到伐千军二字,章采瞳孔瞪的老大,眼珠都要掉下来了。
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说道:“这不可能!伐千军是师傅的心血,是保卫帝国安全的战士!他们怎么可能会干这种事情!”
王禀宽慰道:“我也不信,所以这才是阴谋吗!”
章采问道:“廷臣,我能做些什么?”
王禀果断说道:“你应该回京,现在!立刻!马上!带着大捷的军报,开疆拓土的消息,以名将的身份回到帝京中!”
“实不相瞒,某已经以你的名义,向熙河路各州县,向中央报捷了。我给你报了斩俘十万,夺取整个松藩草原,控制古戈隘口;具体的实得首级多少我没有报。”
“这次的胜利,够让陛下好好的庆贺一番了,这一来,国内的注意力足以转移。这次的危机,就能过去了!”
章采当即说道:“那就有劳廷臣在这里坐镇,我即刻赶回帝京!”
脑子转了一转,平平淡淡的问道:“廷臣,我~~用带些兵将回去吗?”
“!!!”
“…………你疯了!”
王禀的眼神被惊吓的陡然增大,嘴边无数的话语,最终变成了〔你疯了〕三个字,三个最能表达章采这个行为,最能直抒胸臆的字!
“星雨,咱们都是边将,手握兵权,没有皇帝陛下的命令,擅自带兵入京,这是谋反!你想被诛灭满门或者是三族吗!”王禀十分严厉的呵道。
呵斥完了,见章采被骂的狗血喷头楚楚可怜的样子,王禀心一软,说起软话来。
“某知道这是在为恩相着想,但有些事情是不能够去做的…………兵马帝京又不是没有,陛下亲掌一万御林军,还能没了兵马吗?”
“……廷臣你来这里,那熙河路怎么办?”
“放心,某已经让某儿王勋替某看守,胜捷军主力都被集中在熙河路处,不会有事情的。”
…………………………………
当天,草草的吃了饭食,在古戈城,章采将战场委托给了王禀,率领两百个亲卫骑兵回京。
出古戈隘口,渡斛焞仑河,披星带月的向南绝尘而去。
在进了边墙后,刺杀开始了。章采虽有准备,但密集的刺杀、投毒也令章采损失不小,等她到了帝京之后,随行的亲卫骑兵死了五十个了。
在章采往帝京跑的同时,帝京内,童路长长的松了口气。
【倒是给了咱家一个惊喜,难怪这么久都不报捷,原来是把松藩草原拿下来了,开疆拓土数百里,当真大捷!扬眉吐气啊,自首代陛下以后,帝国何时有过这般的大捷!】
【只是星雨,你为何不说一声呢?咱家之前派的人,怎么…………】
喜悦的心情过后,童路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杨府,面色苍白的肾亏之辈杨雄上了一架豪华的马车,杨松为其驾车,杨松的车技很棒,马车行驶起来一点都不颠簸,杨雄只觉得是在家中的床上。
不久之后,到了。下车,一看招牌,青衫楼,杨雄又来嫖一嫖了。
脚步无声的进入到楼里,老鸨子一看是杨雄,笑成一朵花般的迎了过来。
“哎呦~~杨公子,您来了,姑娘们可想死您了~~~”
杨松这时走来,取出一盒的金饼子,杨雄说道:“老鸨子,今天我杨伯成高兴,非常的高兴!去告诉这里的所有客人,今天他们每个人的花费,我杨伯成包了!”
老鸨子一听,舌头差点咬下来。
问道:“杨公子,今个是什么个好事呀,让姑娘们也乐呵乐呵…………”
杨雄说道:“哈哈哈,那自然是昭武大将军、胜定军总兵官、熙河路大都督章采夺取古戈隘口,控制松藩草原,北开数百里之疆土,斩北蛮十万级!这岂能不高兴?不欢呼哉!”
青衫楼的老鸨子和姑娘们,还有客人们都惊呆了;刚才还喧闹的青衫楼一下子死寂了。
第160章各方情态
“庆昭武大将军大破北蛮,为昭武大将军贺,本店所有商品,一律清仓大甩卖,所有商品八折优惠,八折优惠…………”
“庆昭武大将军北斩北蛮七十万,为昭武大将军贺,本店所有食品,原价150、250、350、450,现在一律一百第纳尔,一百第纳尔!所有食品一百第纳尔…………”
…………………………
掀开马车的帘子,兵部侍郎林震看着、听着外面小贩叫卖的声音,心中直感慨:【都传言到斩七十万了吗?童道将的手够快的,一日之间,就满城尽知了。】
回想起昨日,他当值,知道了章采的大捷,当真是喜极而泣。几代人了,几代人的乌龟战术,大捷大捷的都是筑了多少多少军寨,往北推进了多少多少里…………章采这一横空出世,扎古帝国终于有了一场真真正正的大捷了!一战而得一座草原,这曾经是多么不敢想的事情!
当时林震就决定了,为章采贺!也为他的两个儿子贺!找地方去搓一顿。
另一边,谭扬悄悄的回到了曾经还是军校生的时候那处住宅,推门而进,已经是很多的尘土了。
清扫干净。谭扬坐在餐桌旁,买来的菜肴、啤酒摆放在餐桌上;三把椅子推了出来,四个杯子里都是啤酒。
“丫丫、云籍、老萧,虽然现在我们是天各一方,但此刻,丫丫、云籍,我和老萧为你二人贺!”
说完,谭扬举杯,一饮而尽。
“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
夜,帝京城外庄园里。
蜜蜡散发出的光亮中,李应面露坚决神色的在擦拭着兵器、盔甲,擦的不染一丝尘埃,收拾起要穿戴的衣物,随后留下一封书信,牵着马匹,回首再看了一眼庄园,单枪匹马的往北方而去。
第二天早上,等发现了的时候,早就晚了。
皇宫里,赵桔难得的请了回客,留童路在宫中吃饭,御膳房一口气变着花样的做了二十道菜,色香味俱全,不愧是御厨。
“陛下的心情很不错啊…………”
赵桔笑道:“数代未有之大捷,朕怎能不喜?一战定一完整的草原,朕怎能不乐?斩俘十万,怎么可能会不高兴?”
夹了一块鸡胸肉,白白净净的,看着赵桔忽然一乐,一口咬下去,真好吃。
边嚼边说道:“道将,你举荐的这个丫头,可是把你给比下去了。”
童路很光棍的说道:“奴才确实不如章采此女,不过这不是很好吗?大河波涛,后浪拍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这,乃是陛下,乃是帝国的服气呀。”
“如此大功劳,非节度不可了。”赵桔问向童路:“章采可以担任节度使吗?”
童路公平的说道:“章星雨的资历还是不够的,战功倒是能拿的出手了,担任节度使…………是可以了。”
“那便找个时机,让王廷臣出任奉承道的节度使,解决了北境将门。”
童路忽然的问道:“陛下,那件事情是陛下您派人执行的?”
赵桔挥手,众宫女太监退下,梁济下去看门,赵桔才道:“一两日间,人尽皆知,这可不是朕干的。”
“据查证,这消息传的这么快,个中的缘由,是因为那个杨家的孩子。”
童路疑惑道:“杨家的孩子?哪个杨家?哪个孩子?”
“杨雄,那个终日面色苍白的孩子。”说到这里,赵桔掩盖不住的笑容,放声笑道:“这孩子听到了大捷的消息,高兴的到一个青楼里去包场,随即便人尽皆知了…………呵呵呵呵~~~”
童路听罢,倒也是笑了起来。
“青楼…………有趣,有趣啊~~~”
“这孩子的无心之举,倒是帮了一个大忙。”
“是啊,朕在想,现在北方已然大捷,南方也该要结算结算了,有些人该罚的罚,该杀的杀!”赵桔语气中饱含着丝丝的杀气!
童路心里一紧,放下筷子,说道:“陛下欲动兵?发兵一战?”
“现在动不动兵还有什么区别吗?”赵桔反问道。
“公然杀戮百姓,诬告制造民变事件,彰武全道官吏、贵族、商人、军队勾结在一起,这是想干什么?叛离吗?这已经是叛乱了,必然要镇压!”赵桔饱含怒气的说道。
仔细的想想,一国之君,国内的一个地方官吏、贵族、军队全都被拉下水,居然有了割据的苗头了,岂能不怒?焉能不怒!
童路倒是劝诫道:“陛下息怒,奴婢觉得还是和平解决才好,毕竟那是一道四路,帝国的钱袋子。无论是从何处调集兵马过去,战端一开,必打成一片焦土!帝国财政本就艰难,若彰武四路再成废墟,钱袋子没了,帝国的财政也肯定会受到影响。奴婢不是老蔡,具体的还是请老蔡来分析吧!”
赵桔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些人是抓住了他赵桔不敢真动刀子的心里,才会这般的猖狂!赵桔是帝国皇帝,要考虑帝国,考虑赵家的江山社稷…………
故而,妥协,是必然的。
赵桔想的更远,妥协,势必打击自己的威望;到时候,若再有提议罢免(诛杀)蔡全、童路、梁济、王甫等大臣,难道再要妥协?眼看一辈子的辛苦付之东流?
【前路坎坷…………】
君臣一时无语,赵桔吃着菜,童路也就跟着动着筷子,许久的时间后,赵桔忽然说道:“道将,朕想现在就把太子废了,另立储君!”
童路惊的失手筷子落地。
“陛下……奴……奴……奴谨听圣命!”
又一次的君臣无话,赵桔继续吃着菜,童路在那跪着,一柱香的时间,赵桔说道:“嗯?道将免礼,就坐。章采快要抵京了吧?”
“算算日子,快了。”
“办一场盛大的仪式,在京的官员、贵族全部参加,大胜,大捷,要好好的热闹热闹!”
第161章节度使,巾帼候
耳边传来着声声的歌舞,丝足雅乐,仿佛失聪;无数的香料燃烧所带来的香气,熏的章采几乎失去了嗅觉。
红色的衣袍,黑色的甲胄,战靴踩着铺盖着价值连城的锦绣绸缎的大理石台阶,绸缎上绣着五彩缤纷的图案,大理石台阶上刻画着许许多多的纹理。
在大理石台阶的两侧,每隔五阶就有左右两个一处完整的平面,平面上也有雕花,每一个雕花都用金屑勾画描勒;披挂着步人甲、后系披风、头戴铜盔的御林军兵卒站在这里,这些个兵卒以炽热的目光,看着美丽动人的巾帼名将一步一步的走向高处。
行百阶到九十,是一面高墙挡在眼前,几处楼梯通达向上;墙面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壁画,如雄武霸气的一代皇帝,信心十足、渴望一扫而鼎定的二代皇帝,三代皇帝,四代皇帝…………
章采没有看到的,某处还有整整的一面墙上面刻画着西北之战,一代皇帝的运筹帷幄,将士们的奋勇争先,秦、环、熙、河、湟、塞各族骑兵的狼奔豕突…………淋漓尽致!
这!是扎古帝国的荣誉之墙!在这里,对外战争中能取得辉煌胜利的战役,都会被雕刻在此。
而这荣誉墙上的对外战争,只有一代皇帝的西北之战一场。
走过了荣誉墙,便是到宫殿外了,御前侍卫嘴角含笑,面带尊重、敬仰的表情收走了章采的配剑,两个小宦官走着小碎步来到章采的两侧,跪下,将章采的战靴脱下,落出一双不禁令人多看一眼白花花的脚丫,迈步进入宫殿中。
每走一步,就是一下甲叶的抖动声;每走一步,两侧站立的官员贵族斜眼窥视着这位巾帼名将。没有几步,到了玉阶下,对着那位苍老的皇帝,长长的一礼。
“臣,熙河路大都督采,叩见陛下!吾皇万寿无疆!”
舞乐声在此戛然而止,除了空气中的香味,作案上的酒菜,又恢复了肃穆的气氛。
“陛下命,平身,入座~~~~~”
许久之后,梁济那公鸭嗓的声音传来,章采闻声而起,同在场的所有人一样,端坐着。
刚坐下,梁济声音又从上面传来。
“陛下诏~~~~~~”
打开诏书,梁济当堂宣读道:“诏曰:太祖平流乱、立社稷、开太平始,强兵讲武,不畏箭矢,终开西北一道之疆域。然自太宗起,铁人率犯国家,杀戮臣民,奴役苍生,至朕御极天下,恍恍数代以矣!边墙之烽火年年不觉,北境之刀兵年年不动,致使众生陷于兵戈,黎庶倒铺于沟壑,国家财帛耗于军旅之上!朕每观役于国事而丧子失夫之哀声,心甚痛矣!北境刀兵,愧天下子民多矣!故苍生有怨、恨、怒、暴朕者,皆无罪!有司不得论其刑!国事艰难,暗静之夜,尝尝叹息痛恨于无有良将也!幸列祖列宗可见朕之心,有将军章采,忠于国事,冒风雪破蛮兵,斩蛮帅也柳末于保安;行奇兵夺隘口,斩蛮帅秃图门于古戈;取松藩草原,拓边疆数百里,斩俘十万,捷报频传!章采者,字星雨,乃名将田法章之后人。少时,便熟知兵法,胸有韬略,特立独行,为世人所叹!虽为女流,然愤铁人之暴行、边民之疾苦,仗剑从军,履历战功,为宣帅童路所奇,推荐于朕,彻夜长谈,今每每想来,真亘古未有之奇才也!特封昭武大将军、胜定军总兵官、熙河路大都督章采为巾帼候,赐食邑一万户,节度熙河一路,准恩开府。望卿再接再厉,早灭铁人,终结兵戈,勒功还朝~~~~~~奉承彰武四十六年四月诏。”
“臣等奉诏~~”
乌泱泱的一片声音回响在大殿上。
赵桔这个诏命,前面追忆往昔,然后来了句你们的痛苦是因为铁人的侵犯,朕也很难过,你们要忍耐,打赢了就好了。这是说给被各地煽动起来,要罢免蔡全、童路他们的人说的。
然后就是什么时候能打赢呢?帝国能打赢吗?章采就被推了出来,看看这位姑娘,斩俘十万,还杀了两个元帅,当然是能打赢了,还能继续的嬴下去!
什么?你不知道章采?好的,朕告诉你!章采是个天才,从小就会打仗,她的邻居们都这么说;长大后心忧国事,痛恨铁人这群入侵者,不顾女儿身从军了,还立下不少战功。知道是谁向朕举荐的吗?就是你们口中的〔死太监〕童路举荐的,童路也是个忧国忧民的臣子,你们也就不要骂人家了。把章采夸成了一朵花,还立了旗帜,看这章家的姑娘,多棒啊,你们要向她学习,尤其是你们,彰武道的渣渣们,好好学!
顺手,捧了一把被黑的老惨老惨的童道将。
直到最后,才是章采的奖励,心心念念的节度使,还有开府治事的权利和万户侯。扎古帝国首位女子万户侯!
赵桔站起,端着一杯酒,说道:“今天,大宴群臣,共贺大捷!”
“共贺大捷!吾皇万寿无疆!”
群臣,一饮而尽。
“奏~~乐~~~~”
歌舞声再度响起,八八六十四个舞女穿着着非常单薄、又透明的莎布衣衫,一扭一笑,翩翩起舞来,若隐若现的,勾的很多人心火直冲。场中,真的敢说是〔坐怀不乱〕的,也就是章采、童路、梁济这一女俩太监了。
八八六十四个舞女,这个规矩还是源自古帝国时期,当时的礼制是一佾(也就是一行)八人,帝国皇帝可以用八佾,依次往下,分别是六佾、四佾、两佾。八佾,是皇帝独有的。
因为章采所坐的地方,旁边全都是不怎么熟悉的官员,所以互自喝了杯酒后,便自涿起来。
很煎熬的饮着酒,歌舞是生生不息,一开始的轻纱舞女只是个开胃菜,后面的,越来越多的舞上来,章采能认识的,也就数个剑舞,和一个〔破阵舞〕了。
说起破阵舞,还和一代皇帝有关系。
第162章无题
随着破阵舞的结束,算是一堆的舞乐里的最后一场结束了,终于不用再煎熬着了。
章采这么想着,可终是有人找事!
赵桓,好久不见了!只见他满脸堆笑的端起酒杯来,向章采做了个请的手势。
章采不愿多事,抓起酒杯,远远的跟这个王八蛋喝了一杯。
然后,赵桓冲他说道:“父皇,儿臣久闻巾帼候剑舞乃是天下一绝,还请父皇恩准让巾帼候舞上一会。”
赵桔没有接话,大臣们也没有说什么的,大臣怎么敢绝了太子呢?这事还要章采自己解决!
章采呢?手抓着桌案的一角,都快要掰下来了!
【上一次给我下药,这回让我舞剑;上一次把我当成了女支女,这回把我当成了舞女。呵呵,太子,太子!你个王八瑞!】
在金殿上,章采强压着怒火,回绝道:“殿下,臣不会剑舞!”
其实赵桓想的是管什么剑不剑舞的,主要还是上一次的事情,你看看,你都是节度使了,帝国的重臣,咱们的恩怨一笔勾销吧!你若是同意了,就是一笔勾销;你若是不同意,那就是还记恨着孤呢。
章采当众直言不讳的拒绝,让赵桓双从的难堪,火起,说道:“巾帼候过谦了,过谦了。侯爷别藏私,露一手吧。”
【让我这个将军给你剑舞…………】
章采说道:“可以,不过殿下,我只会用我的剑来舞,其他的剑,我不会!”
“而我的剑,若出鞘,必饮人血!殿下,您可做好准备了?”
赵桓面色一变。
他没有料到,当着这么多人,章采会说出这种话来。
【必饮人血…………弑君!这个疯女人!】
幸好宫殿里救场的人不少,听章采说出这种话了,各党的大臣纷纷开口,最后,赵桔宣布宾主尽欢,各回各家。
当天结束时已经是晚上了,章采没有回府,出宫门的时候被童路拽住,带回了宣帅府里。
“星雨,在大殿上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
一人一碗醒酒汤端上来,仆从便出去,关上门,童路这般的说道。
章采没有说话,这件事情上她闭口不言。当然,不是承认错误了,她只是不想和童路童宣帅争执什么。如果再有一次,再让她选择一次,章采仍旧会这样的说话!
童路换了个话题。
“这一次,辛苦你了,当初在靖边寨,三年之约,你已经做到了。今年才二十三吧,二十三岁的一个女节度使,当是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了。”童路感慨道。
看着童路显得苍老的面孔,章采心里一酸,鼻子酸酸的说道:“宣帅,您辛苦了。”
童路笑着宽慰道:“正常,再正常不过了,哪个成就一番事业的将军,不是名满天下、谤满天下的呢?”
“星雨,你可要比咱家强太多了!咱家可没有像你一样,打过这么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捷!”转而有些不悦的问道:“为什么不说一声呢?”
“这件事,正要与宣帅禀报!”
章采正色说道:“宣帅,您必定是派了不少的人来找的我,可以确切的说,那些您派出去的人,都死了。”
童路脸色严肃道:“怎么回事?”
“有一个人,来见我的时候自称是宣帅您的主簿,叫萧让,字芝贵,我不知道他的来头到底是什么,但我可以断定,宣帅您派的人,一定是死在萧让和他的同伙里头了!”
“之外,这个萧让,他会魅魂术!”
说到这点上,童路瞳孔一震。
“魅魂术……江湖上的人…………”
章采又说道:“我听王廷臣说起过关于……彰武道民变的事情,这会不会有关联?”
“有人在下一盘大大的棋!”童路没有正面回答,喃喃自语道:“连江湖人都出现了,要一网打尽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
童路说道:“星雨啊~~关于伐千军的事情…………………………”
“伐千军已经不再是伐千军了!当他们把兵器对准了百姓的那一刻,便不再是伐千军!”章采失望又气愤的说道。
“宣帅,我之前不在帝京,现在我回来了,我能做些什么吗?”
童路认真的说道:“有一件事情或许你去做,能起到更强的作用,但我不希望你去做,可你既然问起来了,就自己决定吧。”
“陛下有意废太子,你这般…………这般…………的做,就是一个很好的废太子的借口,但关乎你的名誉、声誉和清白,星雨…………希望你不要去做。”
整个计划章采全部听完,惊讶的她目光呆滞起来,看童路苍老的模样,考虑不过片刻功夫,便一狠心,咬牙答应下来。
“星雨!你!唉,也罢,咱家说什么也定要保证你的安全!”
在此之后,一老一少两人又交流了会,当天晚上,章采便在宣帅府住下了。
现在的章采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流量明星也不曾多让,很多的官吏、贵族、豪商要么前来拜见,要么前来邀请章采赴什么什么宴;章采是闭门谢客,大门关的紧紧的,唯一开着的门还是厨子的小门。彻底的宅在家里。
一开始是宾客极多,门槛都要踩烂了。后来是门可罗雀,倒也是显得耳边清净。
奉承彰武四十六年5月4日,她斩首的首级也柳末、秃图门等人的脑袋抵京,赵桔传首四方。
除了脑袋外,还带来了最新的消息,在王禀乌龟战术的耗着下,突伦骼撑不住了,放弃了夺回古戈隘口的计划,撤兵回到了金川城。
同时从全国各地抽调兵力,构建新的防线。
(未完待续~~~)
第163章杨雄和章采
奉承彰武四十六年5月5日,扎古帝国的一个节日,据说是源自古帝国时期一个大臣用生命劝诫君主,那个君主伤心所纪念的。
这一天,打从北境前线回来,在家中安坐一二十日的章采终于是出来了,逛逛街,透口气。
没有穿着衣裙,一身洁白的紧身白色衣袍裹着身子,一条束带将腰勒的纤细,踩着一双白鹿皮靴,固执己见的不带一个亲卫,独自走在城西,这条依旧繁华的商业街区。
耳边充满了商贩叫卖的声音,酒楼、店铺感觉着比之前更多了,人流量也好像比之前更多了…………能不变的,也就是那些,谈笑间,几十万几百万第纳尔收入囊中的豪商了。回想起几年之前,初次来到帝京,为了生存,在一家店面里工作赚取可怜的第纳尔,用来吃饭不被饿死,现在想来,是多么的不真实。她还记得自己当时赚了两百个第纳尔,奢侈了一回买了个有油的,还被林云籍这个逗比给搅和了。
【当时的自己,好〔艰难〕呀………生存,恍如昨日,呵呵~~~】
回想往昔,章采莫名的笑笑,在宽阔又拥挤的街道上逛着,不时到一个酒楼里,买些小吃、甜点,边走,边往嘴里塞着,大嚼特嚼的追忆着曾经逝去的年华。
【嗨,才多大,就这么的……悲伤了…………】
走着走着,突然,章采警觉的一扭头,身后,只有热闹的行人。
头扭了回来,章采深吸一口气,继续欢快的向前走着,只不过,途中,七拐八弯的,往深深的小巷子里走去,不断的往深巷子里钻,她的脚步并不快,有时候更是故意的缓慢溜达,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人追上来。
走着走着,走着走着,一面墙壁挡住了章采的路,现在已经是在远离闹市区的地方,少有人来,前方已经没有路可以走了,再走,只能扭头了。
章采静静的在哪里站着,面朝着墙壁,闭上了眼睛……………
啪!
一棍子,打在章采的脖子上,没使多少劲,章采受到攻击,意外的没有反抗,就地一倒,半睡起来。
意识是有的,就感到浑身上下,不尽的狗爪子在摸索着,某些个地理位置很难受。
【我应该去找名医来治疗治疗身体方面的疾病,我是将军,不能因为身体的问题不能上战场了!】
正想着是不是要找名医解决一下疾病之时,身体显得不那么的拘束了,好些了………
倒是很放心,她不怕,安排好的嘛。
这时候,一个颇熟悉的声音传来。
“哎呦呵,如此偏僻的陋巷,就能遇到的了同道中人,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呀…………列为小友,可否给我腾个地?”
杨雄色咪咪的眼神,独自的一个人堵住巷子口,微笑着双手已经握紧了拳头。
一息之间,这个〔肾亏之辈〕头一次的亮了功夫,二三十个〔地痞、流氓、混混〕被他打的蜷缩在地,哀嚎着面目中满是惊容。
躺在地上吹着风的章采,半眯眼神看到了杨雄的出招,心里满是惊讶。
“我知道你们都是什么人,挨这么一下没多大的事,赶紧走人,我会去找你们的头目聊天的!”
撵走了那些人,杨雄蹲到章采的身边,打量着已经进行到了一半,哀叹一声:“哎呀呀呀~~甚是遗憾,甚是遗憾啊!”
“话说回来,姑娘,躺硬邦邦的地上睡觉很舒服?唉,真搞不懂你巾帼候的癖好…………”
章采一睁眼坐起,穿上白鹿皮靴,提起裤子,系上扣子,束紧腰带,整理好衣服。
“巾帼候,还认得在下吗?”
“杨雄,你来这里干什么!”
“哎,侯爷怎能如此!我可是刚刚才救了侯爷的…………”
“你的话我一字不落的都听到了,你知道的,我是故意的,有意为之!”章采说道。
“所以,我才要阻止的啊!”杨雄也这样的答道。
杨雄说道:“姑娘变了,之前的你,可不会这么的敬老!想之前宋盛那个老头的时候,是谁说的〔老匹夫,我誓杀汝〕这句话的?之前我对姑娘倒是颇有好感,我觉得我们是同一类人。可现在……呵呵。童路老了,想的都是什么馊主意!侯爷好好想想,就是是假戏真做了,就算是能和太子扯上关系,那又能如何?就因为这个把太子废了?……哦,原来是这么想的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牵强附会的理由怎么可能把太子拿下来!倒是你,上次不够这次上赶着!还穿一身的白衣服,不知道白色的衣服最最能衬托了啊!”
“杨伯成!!!”
章采勃然大怒,一拳打了过去。
杨雄跟个猴子似的一跳而躲,抱怨道:“喂!不说这回,上次我让史子义带话提醒你,到现在了你不说声谢谢吗?”
章采一怔,说道:“谢谢你,杨雄。”
“不谢!”杨雄一乐,瞅着章采说道:“以后你需要了,可以来找我,放心,我是专业的!想我入青衫楼也是很多年了,你这样的我病情也有方法治疗,保证不痛不痒的将顽疾治好…………”
章采一个饿虎扑食的冲了过来,吓得杨雄急忙一躲,赶紧跑………………………
“喂喂喂!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有你这么对救命恩人的吗!”
追逐了会儿,杨雄突然反击,章采猝不及防的被按在了墙壁上,被壁咚了。
色咪咪的眼神早已消失不见,杨雄郑重的说道:“带我去见童路,你的宣帅!”
………………………………………………………
第164章杨雄劝童路
宣帅府,一间密室里,童路、章采、杨雄三人相对而坐,成一个三角形。
“今天的事儿,咱家听说了,杨公子倒是坏了咱家的大事了!”一开场,童路便语气恶劣的对杨雄说道。
杨雄倒是充耳不闻,反而嬉笑的说道:“嘿嘿嘿,马马虎虎……马马虎虎,还请宣帅可怜,以后如若再有这种美差,小子愿为宣帅冲锋陷阵。”
童路呸了声,骂道:“全帝京的人都说杨家的二公子杨伯成是个好色如命,色中饿鬼!今日一见,真是应了〔盛名之下无虚士〕这句话!”
杨雄接着说道:“唉~~~宣帅说的哪里话,小子不过是有个个人的兴趣爱好罢了。况且有位先人曾经说过:〔食色者性也〕!小子不爱食,倒是只有色了。”
童路冷哼一声,说道:“改日咱家必上书陛下,查禁此人!封杀!”
杨雄笑了笑,把话题引导章采身上,道:“宣帅不要这么说嘛,人家说的还是挺对的…………比如巾帼候,这身材,这气质,一定远远的超过了小子在青衫楼里认识的姑娘们。巾帼候的一血还在吧?宣帅,这是您的家里,您是主人,要不一血您先拿了?”
章采满面羞红,要不是童路在这里,章采已经要拔刀了,砍死这个贱人!
童路呢?面色黝黑,比锅底还黑,气的一拍桌子!
“滚!!!”
杨雄也是作死,当着阉人的面谈关于男女爱情的事情,还让一个没根的老阉人去拿一血!拿命拿呀!
童路生气,十分的正常。
“这就生气了?哦,小子知道宣帅困难,但可以用手的呀……………”
童路将桌子掀了起来。
章采一跃而起,小粉拳如雨点一样的落在杨雄的脸上…………
正所谓不作死,就不会死!
揍成了猪头,终于是闭嘴了。
“哦~~真疼…………刚才只是开个玩笑,现在该是正经的时候了。”
杨雄色咪咪的眼神消失不见,显露出一幅睿智的眼眸,童路不由自主的危襟正坐。
润了润嗓子,杨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案,臃肿的脸蛋倒是拉低了他的气质,轻声说道:“只以彰武道民变来说,其中始末缘由想必宣帅比小子更清楚。蓄谋已久算得上,在彰武道各阶层团结起来的情况下,想保住朱处置使,无异于痴人说梦!哪怕是大捷的消息和废了太子殿下的震动,均不能改变。”
“有时候,进不能,退可以。”
“嘶…………”
童路发出了一个声响,眼睛一眯,说道:“进不能,退可以,怎么退?罢免了,就是妥协了,中央妥协于地方?与其如此…………”
“与其如此,难道宣帅要调北境边军南下彰武道,屠灭全道的贵族、商贾,消灭掉南境的边军吗?”
童路没有说话。
杨雄再说道:“宣帅,现在的彰武道还是帝国的领土!只是倒朱,没有到杀朱的地步。若是到了离心离德的时候,就悔之晚矣!”
“已经是到了这步田地了,留下与不留下在彰武道,又有何区别?还能如以往一样的办公?”
杨雄说道:“宣帅,你们应该把打出去的拳头,收回来了。”
“帝国这么大,巾帼候这次又为国家添了一块草原,这么大的一个国家,什么事情,不都是要一步步的慢慢来吗…………”
童路语气幽深的说道:“慢慢来~~怎么慢?又怎么来呢?”
杨雄笑着,沾水在桌案上写下两行字。
“…………”
童路沉吟不语。
“宣帅,如何?”杨雄起身,一步一语道:“帝国的积弊太多了,有些地方是要钱才能解决的事情,有些地方则是用武力才能解决的事情。钱?小子印象中的帝国不缺钱!而武力,有多少?”
“奉承、西北,两道兵马年年不战,日日不休!如果两道完全的忠于帝国,彰武道的事情,又怎会这般的烦忧?”
重新坐回来,一抹,字迹抹去,杨雄最后定语道:“宣帅,就连小子都知道,摊子不要铺的太大的道理。宣帅,可别范了这种错误……………”
密室太密室了,压抑的环境明显的喘不过气,阴翳的烛火,照亮着童路不停变幻的面容。许久之后,童路沉声道:“杨伯成,咱家想举荐你入朝!”
“可别,不不不不不…………”杨雄连连摆手,一幅二世祖的模样说道:“宣帅,您老太不地道了!我要是做了官,我可还怎么去嫖啊!不行不行不行…………”
前后的表现,判若两人。看的童路惊讶非常。
趁着童路惊讶的时候,杨雄跟只猴子般的蹿到章采的面前,偷袭一下,一击而走。
章采自然是又羞又怒的一声吼,跳起追着杨雄使劲揍!
童路看着眼里,老眼中莫名的闪动着,盘算着…………
且不提童路如何,只说章采和杨雄,大半夜的出了宣帅府,虽说知道夜里的帝京也是热闹,可章采已经没有了兴致,只打算着归府,就寝了。
一只狗爪子又又又又又又又伸了过来……………………
章采一番白眼,十分无奈的说道:“杨雄,你没完了!要是饿了自己去青衫楼!老娘不是女支女!”
杨雄顶着猪头,一脸欠揍的说道:“别生气,别生气嘛,咱们是熟人,摸几下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几下?!几十下都有了!!”
实在是打累了,不然章采非要再揍他一顿不可。
“哎呀,追究这些个做什么,咱们谁跟谁呀!就算是几百下也没关系的对吗?”
章采威胁道:“杨!伯!成!信不信我把你扔进牢里施以酷刑!”
“你没这能力,也没这关系,我倒是可以。”
“…………靠!!”
杨雄说道:“姑娘,咱们什么关系,是不是请我去你的府上歇一会儿啊?”
章采眉毛一挑,“你觉得本候要说些什么?”
“欢迎?”
“做梦!”
“别介,我怎么着也是帮了你两次不是吗?你总得答谢我一下吧,这是礼数。”
章采揪起了杨雄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