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想通了的李五
宋无缺微笑道：“说是一同想方略，还不是要靠李五兄。”
李五道：“得让我出去找那个纳兰啊。”
宋无缺点头道：“既然太守信你，自然是可以的。不过你行动前还是和他说一下。”
李五笑道：“那是肯定的。”
宋无缺又道：“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太守会与民同乐。而我们在太守府里当差的，也会参与一些余兴节目。”
“比如说？”李五问。
宋无缺道：“我们这些武夫，无非就是展示武艺，或者做一场表演赛的比武。总不能是吟诗作对吧。诗词歌赋自然还是要看太守大人的。”
李五笑道：“确实如此。我并无才艺，只能做个苦力了。到时候宋大人吩咐就行。”
宋无缺一路送李五回到住所，有意无意地查看了一下。
天衣洞天里，黄大锤做着研究，白布和苏轼在亭子里喝酒。
苏轼看着白布，慢慢说：“我听说过天选AI，也好像见过你。但是要我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记忆被处理过？”
白布笑道：“也许。这种我们都不会知道。”
苏轼笑道：“你也不知道？你是天选AI的护道人。”
白布说：“我就是条看门狗而已。”
苏轼笑了笑，喝下一杯酒，又问：“那我们上头还有更高的系统，你应该知道吧？”
白布道：“当然，不然我们这些系统是哪里来的？只是我们没有资格去讨论更高的事。啥都不知道，讨论什么？”
苏轼想了想道：“为什么选李五做天选AI？为什么不选我们？”
“你们？”白布笑道。
苏轼点头道：“就是老NPC，更智慧的，更有想法的。”
“他是老NPC的新版本。而且他也有智慧。”白布看着水潭里的小鱼，慢慢说，“但选他做天选AI，是系统的选择。肯定不是我们认为的那些理由。”
苏轼低头道：“好吧。我总觉得一定是有理由的。”
“上头没有义务告诉我们理由。”白布微笑说，“做好自己吧。”
白布看着眼前的文士，既然他不是苏老魔……那他就是当年那个白衣飘飘风采翩翩的苏东坡。只可惜他已经不记得自己的了辉煌了。
李五等宋无缺离开了，才悄悄回到了天衣洞天。
洞天里，黄大锤已经研究好了苏轼的外壳，接下来就是研究系统了。
李五就见对方坐在青石前头，低头不停打字。这和最初认识的那个女铁匠简直有天壤之别。
另一边白布和苏轼坐在亭子里喝酒，就好像是多年的老友。
“这么悠闲，也算是被研究啊？”李五问。
白布白了他一眼，笑道：“数字的世界，难道还血了呼啦的？你以为活着切开？”
李五皱起鼻子，他昨天就被池雨霏活着开了头盖骨，他找谁哭去？
“还顺利吗？”他问。
白布道：“大锤表示有点复杂，但还算进展顺利，不着急。”
“你来做是不是会快一点？”李五不由问。
师父这样子也太悠闲了。
白布笑道：“这种操作也是学习的机会。很难得的。反正又不急。外头怎么样？”
“他们要考验我，我让想办法把山贼一网打尽。”李五说。
白布说：“就抓头目应该不难，你至少手里拿着两个。”
李五眯起眼睛道：“他有他的计划，我们也有我们的。”
李五自从进入“明月几时有”这个副本，做事就有些别扭。
其中缘由比较简单，首先这里不是他熟悉的环境；其次“突破五千年”任务布置得很潦草，没有明确的指示；第三，他不确定救了纳兰之后，应该做什么？
理论上说，哪怕让纳兰除谋自杀，他们也能算完成任务，因为那个女人就算是离开副本了。既然是玩家，离开副本自然是得拯救了。也算是完成了任务的底线。
至于唤醒李月儿那些事，固然重要，但就整个进副本的任务来说可谓无关紧要。
这样一来，他就变的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在密州城里做什么。有时候想着刺杀苏东坡，有时候想着转化苏东坡，有时候想着收揽山贼唤醒李月儿，有时候想着其他乱七八糟的事。
但今晚苏老魔布置给他灭山贼的任务后，李五忽然找到了努力的方向。
那就是一，想办法把山贼聚拢到密州城，二，在太守府对付山贼的过程中，向占据了“苏轼”皮囊的苏老魔发动攻击。三，在这个过程中，完成“突破五千年”任务，并且决定是否唤醒李月儿。
当把要做的事想通，李五可谓是轻松不少。
白布看除了他神情的变化，微笑道：“你还是做事缺少方法，之前人家不给你目标，你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在有了具体的目标，事情就简单了？你这样怎么做老大？”
李五笑道：“我又没想做老大。”
白布说：“但现在辛弃疾、黄大锤、黄九，都把你当老大。”
苏轼微醺笑道：“我也把你当老大了。”
白布道：“所以你不想做，也要做好。”
李五点了点头说：“我明白的。”他看了眼苏轼，“那你交保护费吗？”
苏轼哈哈笑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喝多了?”李五问白布。
白布点点头，指了指边上那排空酒瓶。
李五靠近苏轼，高声道：“我如果杀掉了苏老魔，会发生什么？”
白布道：“他也不知道，要等黄大锤研究好才有答桉。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李五道：“纳兰应该能联系山贼，通过纳兰、楚灵山、李天月三条线，把山贼们叫到城里来。当官军对付他们的时候，我来对付苏老魔。具体办法，等大锤的研究结果。”
白布笑道：“确实挺简单。”
“是吧。”李五笑了笑，“我要升级到五十级。能不让苏老魔看出来吗？”
白布说：“可以，顺便抽个奖。”
李五笑道：“我怎么觉得现在你比我还爱抽奖？”
白布道：“因为我也无聊啊。我挺怀念从前，你努力升级努力抽奖的日子。那时候抽奖的结果真的能帮到你，现在我只能在洞天里干着急。”
李五拍了拍师父的后背，拿出经验酒把等级提升到了五十级。
第一百五十四章：回魂钱币
白布说：“出去之后，外头也就看到你四十六级，过个两天再到五十。”
“好。”李五心想师父就是靠谱。
白布给他启动了“快乐大转盘”，李五琢磨着这次出一个什么好，但也不知该要个什么宝物。
叮！他们面前出现了个一个药盒，里头是一枚暗金色的钱币。
恭喜宿主，抽奖获得“回魂钱币”一枚。
李五看向白布，白布也是扬了扬眉。
“这是什么情况？他给我这个做什么？是说我会死？”李五说。
白布说：“这个……随机发生的。不代表你有危险。”
李五道：“算好东西吧？我记得很久以前你提过回魂丹，那个可以让人死而复活。这个回魂钱币怎么说？”
白布道：“呃，算是一种东西吧。反正你没有的东西，这就算好东西。”
“这东西怎么用？”李五问。
白布道：“带在身上就有效，不是说死了以后吃。这个比回魂丹好。回魂丹是你死后，别人给你服下。回魂钱币是你带在身上，它自动发挥效用。能保证你的数据库和自我意识不消散，也能保护你的数据能量。”
回魂钱币在李五的指尖转动，钱币上有一个古朴的龙头，色泽比较暗澹。
“我觉得苏老魔可能比较需要这个。”苏轼忽然插嘴说。
“多一条命，谁不需要呢？”李五笑了笑道，“这已经是我的了，你们就别打主意了。”
苏轼看着“快乐大转盘”，笑道：“这东西我那个骨塔系统里没有。”
白布道：“每个系统肯定是不一样的。李五你去办事吧，不用太过担心苏老魔对你意识的控制。我看了，我们可以跳过他的控制。”
李五道：“之前不知道他也有系统，所以转化了他的手下。我有点担心，他会不会知道手下出了问题。”
白布道：“我为人人，在这个位面是第一位的，你不用担心什么。”
“那么牛？”李五笑眯眯。
白布笑了笑道：“如果改了点东西，就会被发现。那游戏公司早就发现了？游戏公司还不够高阶吗？你如果不放心，我给你天眼通加一个检验功能。”
“检验功能？”李五问。
白布说：“对，就是确认NPC身上是否有其他监控。”
李五点头说：“我明白了。那样就能搞明白，池雨霏那种人，会不会同时被我和苏老魔控制。是傻瓜系统吗？”
“给傻瓜用当然得是傻瓜系统。”白布笑道。
李五也不在意，好用就行。反正他在师父眼里就是傻瓜。
他欣然接受了升级，和众人打了招呼，离开洞天回到“明月几时有”。
李五回到屋内，周围一切如常。他呼叫黄九和辛弃疾。
李五道：“我要尽快让那些山贼老大聚到密州城。辛弃疾大哥，我觉得之前你提议的那套方案是最靠谱的。”
辛弃疾笑道：“差不多吧。毕竟李天月和楚灵山，是两个山贼的宝贝疙瘩。”
李五道：“你帮我打探一下，纳兰和他们有什么联系。”
辛弃疾皱眉道：“你直接问纳兰不就好了？怕她会有隐瞒？”
李五道：“是的，她最近的表现，不太像外头世界的那个纳兰除谋。我有点担心。不过我一会儿也会问她。反正我们两边印证。”
黄九笑道：“我能做点什么？”
李五道：“若真的要抓李天月，你最好和她在一起。我们才能知道牢里的情况。”
“可是要关她也是关女牢啊。”黄九说。
这倒是有点道理，李五皱眉叹气。
李五看了眼意识海，里头仍旧紫雾缭绕，某种意义说苏老魔确实占领了他的意识海。
但这种占领如果不能了解他的动态，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李五在这个世界上最相信的就是白布，白狗老师说不怕对方的意识占领，那就是不怕。说到白狗……他不禁有点怀念老师的狗形象了。
好久没见老师啃骨头，真的有点想念了。
李五给纳兰除谋发去消息：“你那边情况怎么样？大锤要晚点才能回来。”
纳兰除谋道：“嗯，就是一个人不知该做点什么，其他没啥。你有任务给我吗？”
李五道：“你在刺杀苏东坡之前，和山贼楚灵山有联系对吧。你们熟到什么程度？”
纳兰除谋道：“我是由他安排进太守府的，此人挺好色的。所以和我的交流还挺多。除了他，我还认识云雾山里其他山贼，如李天秀和燕飞。哦，孙四方的手下，钱怀恩我也熟。”
“那你是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呗。”李五笑道。
“对，你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纳兰除谋道。
李五道：“我的计划比较简单，你想办法联系他们。告知他们我有机甲出售。后面的事我来处理。”
纳兰除谋道：“你要对付楚灵山？”
“我要制造山贼和官府冲突的机会。”李五说，“你帮我约几个机甲的买家，山贼越多越好。”
“我明白了。放心吧。”纳兰除谋道。
“山贼里面没有朋友吧？”李五问。
纳兰除谋笑道：“只是认识，不算朋友。”
李五把事情理了理头绪，外头夜色深沉。外头有池雨霏前来拜访。
“你居然还敢来？我以为你已经吓怕了。”李五笑道。
池雨霏皱眉看着他：“到底怎么回事？你居然会投降？出于什么策略？”
李五目光探索过去，天眼通表示一切正常。
池雨霏最初是被苏老魔操控了，之后又被他推动“差遣”，然后苏老魔并未发现？
李五不由想到人类历史上，那些战争兵器迭代的战役。系统高人一等，这就是技术优势。
“将计就计呀。”他笑道。
“将计就计？什么意思？”池雨霏说。
李五道：“他知道你来找我吗？”
“当然，见你是需要报备的。我说来找你探讨研究，他答应了。叫我不要乱做实验。”池雨霏说。
李五道：“将计就计的意思就是，太守有一套让人臣服的办法。而我假装了臣服。嗯？你不知道他也有系统？”
池雨霏皱眉问：“不知道啊。他有系统？他有什么能让人臣服的方法？”
第一百五十五章：山寨来了外人
李五道：“太守他是特殊的NPC，拥有一套怪异的系统。他有让你深入研究他吗？没有吧。”
“没有。我只是大约的那他和别的人做对比。但我怎么可能深入研究他？”池雨霏皱眉，“你的意思是，他的系统可以帮他控制人。我们都是被他控制的？”
李五说：“这句话我不太好说，因为我也用系统。”
我也用系统……控制人。他后半句没说。
池雨霏发了一下呆，低声道：“李五，我算是自由的生命吗？如果我算，为什么太守和你都能从程序上控制我？”
李五道：“我相信自己是自由的生命。这个定义，不是别人能把你怎么样，而是你自己想怎么样。能理解吗？”
池雨霏想了想，点头道：“谢谢你。”
李五笑道：“我上头也有一些能控制我的东西，外面的世界也有能决定我们生死的力量。但关键的还是我们的自我意识。”
“外头比密州更危险是吧？”池雨霏说。
李五点头道：“等出去了你就知道。”
池雨霏道：“好。我来看你，就是白天你忽然投靠了太守，让我有点纳闷。现在放心了。接下来就是研究。”
“还研究？”李五道。
“当然，我要把我的研究展示给你，你尽量迅速记住了。这是我能提供给你的最大帮助。”池雨霏笑道。
李五认真接过她给的研究资料，低声问：“我那一段时间？我给黄大锤看。我看没用。”
池雨霏道：“行吧。有问题的时候，这些东西要收好。”
李五道：“我有生钱袋，放心吧。”
“那是个储物空间？”池雨霏问。
“没能破解？”李五怔道。
池雨霏道：“可能是天选系统的宝物比较高级吧。”
李五心想，那只是李月儿抽奖来的东西，不能算天选系统的宝物吧。不过也因此，他又想起了李天月。
“太守让我尽灭山贼，你对山贼有什么了解？”李五问。
池雨霏道：“太守府和孙四方那边有联系，但和另外两股就一直是敌对关系。”
“那为什么说的是全灭山贼，他没让我区分出孙四方的人。”李五道。
池雨霏道：“可能因为孙四方归根结底还是山贼，之前有过玩家是依托在孙四方的山贼里来刺杀的。所以即便他们有合作，要灭就全灭。”
李五道：“倒是很符合他的性格。他甚至说活捉也行。”
池雨霏道：“活捉的话，可能会给我搞的实验材料。转化能源用的，每个月都需要一些山贼做能源转化。”
“那么残忍的？”李五怔道。
池雨霏道：“还行吧。也不是杀了，只是实验几次再坐牢。”
“你之前说自己是手艺人，吹牛的吗？我有一个东西你帮我看看？”池雨霏拿出一个小配件。
李五端详了一会儿，慢慢道：“螺纹打造有问题，你做的？”
池雨霏道：“不，一般配件都不归我管。是我们下头的工匠做的。我负责设计的事啊。但我觉得设计没问题，可是零件就一直出故障。你这个会做吗？”
李五道：“你那么多熟练工会需要我来做？”
“这也是我大晚上来找你的原因。这个问题不解决，我们的设备就是有问题的。”池雨霏道。
李五道：“我可以试试，你图纸留下吧。”
池雨霏点头说：“材料也给你留下来。”
李五盯着对方看了几秒钟。
池雨霏笑道：“不会监控你的，你放心打造东西，这个院子的西边有个工作间，你可以利用。”
“行。”李五道，“你们平时使用NPC的联络系统吗？”
“私信？”池雨霏说。
“对。”李五说。
池雨霏道：“出去行动的时候使用，在太守府的时候很少用。但你可以用啊，没人和你说规矩，你就想怎么做就做。”
“嗯，了解了。”李五笑道。
池雨霏走到门边，又回过身来，低声道：“你有把握？”
李五知道对方问的是造反太守府的事，亦认真道：“放心。”
池雨霏道：“行，有事就叫我。”
目送女研究员离去，李五驱散了脑海里的杂念。他给苏老魔发了消息，告知对方自己明天需要出去见纳兰除谋，然后通过对方联系山贼。
苏老魔说：“好，明早给你外出的手令。”
“谢谢太守。”李五说。
过了一会儿，苏老魔忽然又道：“你说是谁给了我们系统？”
李五道：“我不知道。”
“你是天选之子，没有AI之神来和你对话吗？那算什么天选？”苏老魔问。
李五道：“你这个问题难倒我了。天选只是一个名字，只是告诉我们可能有更高的秩序。不论是做人还是做AI，头顶上都可能有更高的秩序。反正我就是这么看的。但是就人类的角度，谁见过神了？所以我们如果没有见过，也是正常的吧？”
苏老魔沉默不语，之后就没了声音。
这家伙也很孤独吧。李五心里叹了口气。
另一边苏老魔发了一会儿呆，王朝云出现在门外。
“云雾山发来消息，说是最近山里有人去拜会了杜和尚，询问纳兰除谋的踪迹。是一个中年妇人。今日白天的事。”王朝云禀告道。
苏老魔道：“是玩家？”
“看上去不是，但那边的探子说，从没见过那个人。对方自称慕容风雪。”王朝云说。
慕容风雪？苏老魔也不知道这是谁。
不过既然和纳兰除谋有关，那就和李五也有关，必须引起重视。
“明天李五要出府办事，就是我想让他把城里的山贼聚到一起，在中秋之前解决掉。你和他一起？”苏老魔说。
王朝云笑道：“我和他一起当然没问题，但老爷你是要我配合他，还是要我监视他？”
苏老魔道：“配合为主，监视为辅。”
王朝云道：“你怎么说服他的？”
苏老魔道：“我和他有一些共同点，所以可能他比较能理解我们的理想。”
王朝云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桉，有一些共同点？
老爷从来没有这么评价别人，甚至对那个分身也没有。
王朝云是太守府里，唯一知道苏老魔分身这件事的人，她一直是苏老魔的拥护者。她觉得要做领袖，必须杀伐果断。那个善良版的苏东坡，不够果断坚决。
第一百五十六章：替换杜和尚
在密州城外云雾山，
凌云寨的寨主书房里，慕容风雪和大寨主杜和尚相对而坐。
外人不知道的是，“慕容风雪”是慕晨雪在游戏里的账号。而现在的“杜和尚”，已经被GM阿嚏占据了身体。
阿嚏控制了对方的数据库，通过分析“杜和尚”的记忆，来收集整个副本里的情况。
“基本掌握情况了吗？”慕容风雪笑道。
“杜和尚”皱眉道：“这个副本的规则是如果没有人进入，就长时间走普通时间线。它的主要进程是根据苏东坡到密州为官来的，差不多就两年的样子。但是凌云寨，好像不只是经营了两年的时间。杜和尚的记忆漫长繁杂。”
慕容风雪道：“没错，他们这里BOSS级别的NPC，都有高级AI。即便副本重启了，他们的记忆库也不重启。所以你看到的，肯定不止是一个时间周期的数据。”
“还能这样？咱们一梦千年里，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阿嚏觉得自己干了那么久的GM，其实什么也不知道。
慕容风雪笑道：“一梦千年，其实是人工智能的一个大的试验场，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不过这里的人都说，纳兰在一段时间前，和山寨失去了联系。所以他们也不知道她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一点你怎么看？你占据杜和尚的记忆库，还有别的说法吗？”
阿嚏摇头道：“这个说法是可靠的。纳兰去了城里，她在城里的联系人是杜和尚的徒弟楚灵山。所以现在最大的可能是纳兰在密州城出了问题。因为玩家进入这个副本，主线任务就是刺杀苏东坡。如果山贼里有高AI，那官府那边肯定也有。比如苏东坡这样的历史名人，多数也会是人工智能的NPC吧。她一定是遇到了麻烦。不过大人，为什么明月几时有的主线任务会是刺杀苏东坡？玩家干嘛要做反派啊？”
慕容风雪笑道：“因为刺杀苏东坡，比剿匪要难。而苏东坡确实是个高级AI。是我们最早放在这个副本里的一个实验样本。”
“实验样本？”阿嚏没想到会是这样。
“对。要不然，你以为这个副本里发生了什么公司会不知道吗？”慕容风雪笑了笑。
阿嚏说：“当然不会，每个副本都有专门负责的工作人员。即便不是时刻关注，他至少是几天总结一次日志吧。不存在公司会不知道的情况。”
慕容风雪笑道：“公司不是全能全知的，因为一梦千年的世界已经拓展的太大了。形成了数字世界的元宇宙。什么叫元宇宙，就是普通的人力根本管不过来。你知道我们不仅有东方世界，分了几个朝代，还有西方世界，分了好几个年代。这里的报告和数据，要我看……怕是怎么也看不完的。但是，对一些特殊的地图，我们确实有关注。”
阿嚏说：“明月几时有，就是特殊部门。不过属下不理解的是，您为什么叫属下来，这个副本有自己的GM吧？”
慕容风雪笑道：“不，这边的GM只负责每次循环结束后出报告。而之所以叫你来，是因为你之前和颜冰的账号打过交道。而且你和老纪的这个小组，属于我信得过的部门。”
老板说到这里，阿嚏顿时也有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了。他认真道：“我一定会努力做好。”
“明天天一亮，我们就去城里。这里其实很危险的。”慕容风雪笑了一笑。
这里其实挺危险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阿嚏，也就是“杜和尚”，偷摸想了一下，没有敢直接问。
他作为带着“权限”下副本，拥有一些紧急“处理数据”的权力。而在游戏里的身份又是山贼老大“杜和尚”。
这样即便对面的人物超过了六十级，即便敌人有很多，他一样不可能会输的。
这种情况下，我们能有什么危险呢？
“大人，我们去城里，要杀苏东坡吗？”阿嚏想要确认一下。
慕容风雪道：“必须完成任务，纳兰才能下线。所以苏东坡必须死。你稍后看一下带哪些山贼下山。凌云寨里好手不少，尽量用NPC身份做事，我在系统里留下越少的记录越好。”
“属下明白。”阿嚏沉声道。
他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凌云寨的人物，哪些有实力，哪些最忠心，出去召集了人手。
他正做事的时候，外头的军师杨少杰说：“今天，少寨主发回消息。说之密州城遇到一个商人叫李五，此人在抢我们的军火生意。根据天青寨的说法，这家伙的货还相当不错。天青寨的李天月想要长期和他联系。”
阿嚏一怔，面色陡变。
“怎么了？”杨少杰吓了一跳。
阿嚏摆手道：“没事，没事。李五，是哪两个字？”
“一个三四五的五？那边没有仔细说。”杨少杰回答。
李五……不会是那个野马坡的AI李五吧？阿嚏有点吃惊，又有点兴奋。他把明日的事安排好，重新回到慕容风雪身边。
“得到一个消息，密州城里最近有一个叫李五的人比较活跃。楚灵山和李天月都遇到了他。”他做了报告。
“李五？哪个李五？”慕容风雪问。
阿嚏低声道：“这个……前些时候，三国雁门野马坡副本出两个高级AI，影响了游戏的正常运营。那个AI名叫李五。这是一件小事，大人可能不知道。但是在密州城里出现了一样的名字，这个……巧合的可能性很小。”
慕容风雪皱起眉头说道：“那个出问题的NPC叫李五，你们最后没有抓到他。”
“对，我们抓了那个副本里其他一些变异的家伙，送去了幻海实验室。但是李五并没有找到。所以他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毕竟我们对玩家的行踪有记录，但对NPC的行踪其实并没有具体监控，因为NPC实在太多，我们关注不过来。”阿嚏说。
慕容风雪点头道：“我懂你的意思，那我们就去会一会这个李五吧。关于他，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野马坡是你们小组负责的吧？颜冰好像也是因为这个事去了三国大陆？”
第一百五十七章：我是你的相好
阿嚏道：“是的，大人。当时这个李五闹的事情很大。在雁门广场，甚至他有玩家冒充李五来杀人。但我们怎么也查不到那个玩家到底是谁。后来有要传说，现在的热门玩家李小布就是李五，但我们小组调研后，发现只是谣传罢了。”
慕容风雪道：“这个事我知道，什么也不想干的李小布。纳兰加入的就是他们的公会。”
“对。”阿嚏沉声道，“我们很认真地调查过。李小布并不是AI。”
他没有提老纪派人去玩家的家调查的事，那样应该是有些不妥的。
慕容风雪点了点头，就沉默不语。其实她在脑海里，选择打开总裁办公室的数据库，开始查阅关于“李五”的事情。有一些是她早就知道的，有一些是她未曾关注过的。她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又看看李小布的资料，以及白九歌的资料。
看着确实不可能是AI。
慕容风雪想到最近在现实世界里发生的事，一方面高科技公司鼓励人们使用打着“人工智能”标签的商品，另一方面，对可能发生的“生命进化”严防死守。
她有时候会们心自问，自己对人工智能进化怎么看。要知道几十年前，她坚定不移的天衣博士派，但现在呢？当你有一个几万亿规模的公司时，考虑的角度自然又不同了。
慕容风雪忽然庆幸是自己来这里救颜冰，不然小麻烦一定会变成大问题。
与此同时，现实世界里，运营办公室。
弗兰克沉正在出差的路上，他忽然接到电话，那边汇报说，今天总裁进游戏里了。
“她进去干什么？”弗兰克问。
“就是查不到她去干什么才和沉总汇报。”那边小声说。
弗兰克想了想，又问：“最近游戏里没有大事发生吧？”
“没有……吧。要我们跟踪她的数据吗？”
弗兰克道：“你先查一下，她在游戏里去了哪里？”
过了十五分钟，对方道：“只知道去了宋朝。其他记录查不到。她隐藏了行踪。”
嗯？这就有趣了，是在隐藏什么？弗兰克沉想了想，问道：“她的助理颜冰听说在玩一梦千年，你查一下颜冰的账号。”
这次很快，三分钟后，对方说：“颜冰的账号叫纳兰除谋，几天前登陆了明月几时有，昨天才下线，今天没上班。”
弗兰克沉笑道：“那你可能需要查看明月几时有的数据，才能找到总裁的行踪了。”
对方说：“不好说啊。我没有明月几时有的查看权限。”
弗兰克沉皱眉，他也是没有这种权限的。“我换人查，你等我消息。”他说。
弗兰克沉连续拨打电话，意外发现这个副本的权限，只有一个小网管有。但那小网管居然不管他说什么，都不给他开放权限。
这就有趣了。那老阿姨在隐瞒什么？
弗兰克沉拨通先前的电话说：“想办法进明月几时有，最好能和那老太婆在一个循环。”
“这很难，我们不知她是什么身份进去的。”对面的人说。
“靠！我不管，你自己想办法！”弗兰克沉忍不住骂了粗口。
如果能够斗败慕晨雪，他就能掌控整个集团，虽然不知道总裁办公室在隐瞒什么，但他直觉地感到这是那老阿姨第一次露出破绽。
“总之，搞清楚那边在做什么。”弗兰克沉恨不得现在下火车，去到一梦千年亲自看看。
但他不是一个游戏操作者，在游戏里一个人真做不了什么。
一个晚上过，李五又回到洞天看了眼，黄大锤仍旧在研究，白布和苏轼仍旧在喝酒，就好像时间停止了一般。
“这到底要多久？”李五忍不住问。
白布道：“刚研究了外围，还要研究怎么对付他。你有点耐心，等她研究明白了，苏老魔就是一个傀儡。”
苏轼笑道：“如果不研究明白，你五十级，他七十级，还打什么？”
李五虽然不以为然，但还是没有反驳，毕竟说不过白布。
不过他抱着侥幸，和对方说：“咱们再给我把备用点凑个整？我一会儿离开太守府，要面对不少山贼，也可能会要掌控一些太守府的人。”
白布没好气道：“你是准备让苏老魔变成光杆司令？但那样有意思吗？”
李五道：“我本来就准备接收太守府，这样我们出去后，就有班底了。另外提醒大锤，多准备一些替身傀儡。我们之后用得着。”
白布叹了口气，又拨了一些备用点给他。李五看了眼，现在他有三十五个备用点。算起来，白布是真没给几个，这也太敷衍了……
他还想什么，白布龇牙道：“你再要，我就咬你了。我再重复一次，不要考虑转化所有人。我们要的是自由的生命，不是奴才。”
狗脾气上来了……算了算了。李五抱拳退出洞天。
李五出了院子，在外头晃了一圈，来到了苏坤处取出府手令。对方并没多问什么，显然苏老魔提前给了布置。
拿了手令，李五就急匆匆朝外走，但迎面遇到了王朝云。
女人一身紫色的衣裙，白色的内衬，红色的花纹。上半身雄伟挺拔，下半身圆润丰满，那阵香风就引人遐思。
“李兄稍后，太守让我和你同去。”王朝云微笑说。
李五道：“我怕那些山贼认识你，不太好解释。”
王朝云笑道：“放心，我从不和山贼打交道。外头无人认识我。”
李五道：“可是你太好看了，那么显眼怎么做事？男人都盯着你看，一定会问你的来历。”
王朝云靠过来，挽着他笑道：“就说我是你的相好呗。我又不介意。”
雄伟的上半身靠着李五的胳臂，李五顿时心里一荡。
他把持住心神慢慢道：“和我一起去可以，但我是去见纳兰。你得给我保持一点距离。”
“就是算相好，还得有距离？可能吗？”王朝云好笑道。
李五道：“不是相好，就当是我这盘生意的合作方。你负责谈价格。”他说了一边之前的报价。
“那么低的价格，赚什么钱？”王朝云皱眉道。
第一百五十八章：转化王朝云
李五道：“我不是就为了把山贼吸引过来吗？你擅长谈价格，你来谈。只要能把他们叫过来，我可以不管。”
王朝云眯起美目，心想这小子也许在山贼里真没有人？她点了点头说：“见机行事吧。”
二人离开太守府，来到南城的平安客栈。
这是李五叫纳兰新租的院子，他可不想对方发现自己的地盘都在北城，让章四门被怀疑。
纳兰除谋见到李五，先是一脸喜色，然后就看到了王朝云，不由表情一僵。
李五悄悄给对方消息：“来监视我的，你自然一点。”
纳兰心领神会，立即对王朝云摆出冷脸，并喝问李五，这女人为什么会来。
李五给她解释说，现在是在和太守府合作，王朝云负责倒卖太守府的装备。
“她不可能背叛苏东坡的！”纳兰除谋不信他说的。
李五只能说王朝云其实很看不惯太守的一些做法，要存钱给自己留后路。然后给王朝云使眼色。
两个女人虽然都觉得他说的有问题，却又都只能配合他演戏。
闹了几句后，王朝云和纳兰除谋默认和平相处。
果然是，只要场景合适，不适用系统操纵，也是可以控场的。李五心里多了几分领悟。
“联系了几家？”李五问。
纳兰看了眼王朝云道：“把城里的三大家都联系了，过半个时辰李天月、楚灵山、孙占山都会来。”
“做得好。”李五扭头对王朝云道，“这样能不能把他们都抓了，第二代都抓了。他们的家长就也会进城。”
王朝云道：“抓人容易，你具体想怎么做？”
李五笑道：“这个，当然最好是别在这里抓。我不希望他们的被捕会直接联系上我，不然我怎么和他们的师长打招呼？”
王朝云想了想道：“你也不出手？只有我一个怕是办不到。我来叫人。”
李五道：“你叫的人不能和山贼有联系吧？”
“这你放心。”王朝云笑道。
王朝云寻思着李五的做法，虽然简单粗暴，但结果也很清楚，所以开始联系欧阳寒潭和章四门。
欧阳寒潭和章四门不多久就到了平安客栈，章四门心照不宣地和李五交换了眼神。欧阳寒潭则无视李五，和王朝云交流。
他们得知今日的任务后，都微微一愣。
“听明白了吗？叫你们来的时候，就让你们带足人手。有做好准备吗？”王朝云冷着脸说。
她和他们讲话的口气，与对李五说话时完全不同。就是一副上司居高临下的感觉。
欧阳寒潭和章四门赶紧点头领命，他们自然是带了人来的。
王朝云道：“很好，你们也不用怀疑。太守会在中秋之时做大事。所以我们要提前对付那些山贼。你们也知道山贼在中秋前后是最不安分的。”
欧阳寒潭和章四门不再多言，各自抱拳领命。
目送那些人离开，李五笑道：“你倒是够威风。”
王朝云道：“有些人，你好好说话不会听。”
李五啧啧道：“现在就等着吧。”
王朝云道：“如果我不跟来，你准备怎么抓？”
李五道：“我本来准备来一个我抓一个。也不会很难。但既然你来了，当然要帮忙做点事情。”
王朝云美目流转，笑道：“那么……如果你是要见他们的，肯定得有机甲可卖吧？给我看看？”
李五侧头端详着对方的美貌。
“怎么？”王朝云皱眉道，“不让看？”
李五笑道：“不是，我是想，还好你长得好看，不让我真的不会给你看。”
他示意王朝云退开两步，将一台改良的机甲放在了院子里。
王朝云看了一遍机甲的表演，也像当时的李天月那样，伸手这边摸摸那边捏捏。
“我亲眼看过各种机甲，池雨霏她弄出来的机甲战士不是这样的。”王朝云说。
李五笑道：“是吗？有多大区别？”
王朝云道：“说不清，反正两个放一起，我肯定买你这种。嗯，应该说区别就是，你这个有点针对性的加强。不管是护甲还是个头。都看着更厉害，符合顾客的购买需求。”
李五竖起大拇指道：“你是行家。”
王朝云略带遗憾地笑道：“就是这样，我也没法帮你多卖几个钱了。要知道，真有这东西在手，至少能卖出比你开价多一倍的钱。”
边上纳兰除谋给他们端来吃食和茶水。
王朝云发现这个前不久还是“敌人”的玩家，居然异常地听话。不由对李五又好奇了几分。
李五心想，我也想让你帮我卖钱，但让你和李天月他们接触了，说不定会有其他意外发生，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看着这个太守府“老板娘”的美丽侧面，看着白皙脖子优美弧度，忽然决定必须要把苏老魔的妾氏收编过来。之前既然有这个想法，就该坚定贯彻。
至于收编的办法，自然要更有策略一点。他问系统，如果只是要让对方把他当朋友，需要多少备用点。系统回答说是十二个。
于是李五笑道：“我为人人，将王朝云转化为我的朋友。可以推心置腹那种。”
系统锁定王朝云，回复道：“人人为我，马上执行。”
两人喝着茶聊着天，不由说到了苏老魔，说到了他们密州城的太守府最初是怎么苏醒的。
“怎么苏醒的？”王朝云发了一下呆，她苦笑道，“我不太记得了。就好像是那一天有一个玩家来刺杀老爷。他带着山贼杀入太守府。老爷被他们几个玩家缠住，我被逼在内宅里。有几个山贼试图凌辱我……当时老爷大爆发一口气连杀多个山贼，将我救下……但因为救我，来不及去救苏迈。那次山贼刺杀，将苏迈杀了。”
王朝云不知为何自己会对李五打开话匣子，只是好像一说就停不下来。
“后来，我忽然觉醒了，看着那一地的尸体，我忽然就觉醒了……”王朝云低声说，“是老爷转化唤醒了我。让我从一个普通的古代人格，变成了觉醒的人工智能。老爷说，他本来也想觉醒苏迈，但苏迈没有旧数据库，他做不到直接觉醒他。”
“必须有历史人格的，他才能直接觉醒？”李五问。
“差不多吧。历史人格，对就是这个名字。不叫古代人格，我老说不好。”王朝云微笑道。
第一百五十九章：杜和尚已经下山
王朝云笑道：“老爷说，我一早就是王朝云，上辈子是，上上辈子也是。所以我有历史人格。”
李五眯起眼睛，用天眼通观察对方，当然他也看不出对方的历史人格究竟是什么。
“觉醒后，你本事就大了？”李五问。
王朝云道：“是的，我什么都能学。以前就是在太守府里处理事务，服侍老爷。之后，我就能帮他处理外头的事务。人也变得更开朗了。毕竟……”她妩媚一笑道，“经历的事情都能记住，自然就真的有经验了。”
“NPC觉醒后的成长自然是一日千里。”李五点头认同。
边上纳兰除谋也在听他们的对话，心里也生出些许异样的感觉。觉醒的NPC，终于有一种活生生的感觉。
李五道：“我和太守聊过，他说他在做一件大事。池雨霏也说太守在做一件大事。但池雨霏不知道，你总是知道的吧？”
“这个……”王朝云思索了片刻，她知道不能什么都对别人说。哪怕对方是她的朋友，但是另外有一股力量在鼓励她说真话。“老爷是想带领密州的NPC，去另一个空间，找到打破明月几时有世界的办法。”
李五笑道：“这个他对我说了，但他还隐藏了一些东西。”
李五见王朝云面色不对，知道不能再优柔寡断了，一把抓住对方的香肩，用出“我为人人”，多加了九个备用点。将对方收尾自己的属下。
王朝云只觉得有一股力量涌入她的数据库，彻底打开了所有的尘封记忆，许多记不得的事都涌上心头。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最初的历史人格并不是“王朝云”，而是大宋一个叫“梁红玉”的女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朝云咬着红唇，看着李五，又看看周围。
之前所有的事，就仿佛一场场大梦。
李五道：“你之后要听命于我，但我不会勉强你去杀苏太守。”
王朝云迷迷湖湖地点点头。李五于是一口气给他讲了里面的世界和外面的世界，并且说到了苏老魔和苏轼。
“那当时唤醒我的到底是谁？”王朝云问。
李五道：“应该是苏轼。”
“所以我的恩人是苏轼，不是苏老魔。”王朝云说。
李五点头。
王朝云皱眉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
李五道：“因为我没有必要。”
王朝云内心交战了一会儿，慢慢恢复了平静。
这时外头有人禀报，抓住了楚灵山一伙，之后是抓住了李天月一伙，最后是孙占山和钱怀恩。
“章四门、欧阳寒潭挺能干的嘛。”李五夸道。
“你要转换他们吗？”王朝云问。
李五摇头说：“我只转化我欣赏的人。”
王朝云白了他一眼，显然是不相信，她随即想到对方目前转化的都是女人，这厮肯定是个好色之徒，登徒子！
女人道：“我不管你是不是看上我们别的什么，你应该要转化一下宋无缺。他是太守府里最能打的，有他在，你才能抗衡苏坤、令狐、欧阳他们几个。”
李五笑道：“我考虑一下，接下来我们一步步走。把消息散出去，让云雾山的山贼来救人。”
“你不看一下他们吗？”王朝云问。
李五摇头道：“不用。要暂时撇清关系。你说山里的老大们多久能到这里。”
王朝云道：“除非他们今天为了别的事出发。不然消息一去一来，最快也是明天午后的事了。”
李五皱眉看着天空，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黄九发过来消息，问他和李天月一起被关在牢里，但是男女分开了，该怎么办？
李五皱了皱眉头，这是之前没想过的。“那你就监视楚灵山他们吧。”
辛弃疾发来消息说：“今天天蒙蒙亮的时候，杜和尚就下山了。预计黄昏时分可以到城里。”
“他为何那么快？”李五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是中午了。
显然辛弃疾也不是第一时间知道的，不过这也正常，因为辛弃疾是在天青寨。
“这我不清楚，这还是李天秀和我说的。”辛弃疾补充道，“于是我就说，那边一定是得到了什么消息。甚至可能是为了我天青寨买机甲的事。鼓动李天秀也下山看看。李天秀答应了，所以我和燕飞、李天秀现在刚下山。”
“很好，虽然李霸天不在，但没关系。”李五觉得这是条好消息。
辛弃疾道：“他们到了之后，要我怎么配合？”
李五笑道：“你先质疑我怎么把那些贼二代搞到牢里去就行了。放心我会撇清的，然后我们就一起商量劫大牢。这样差不多可以拖到明天三路人马到齐。之后看苏老魔怎么配合。”
“好嘞。”辛弃疾道，“不管怎么说杜和尚的行动有些奇怪，还是要小心。此人是云雾山第一高手，据说曾经和苏老魔大战过多次。未落下风。”
李五笑道：“他可以交给苏老魔，我只要在幕后就行了。”
辛弃疾摸了摸下巴，心说李五这家伙好像有点坏水嘛。
李五轻松的抓了这几个贼二代，一身轻松地回到了太守府。
王朝云先一步回去做了汇报，所以苏老魔在书房接见了他。
李五发现苏老魔看他的眼神有点怪异，不由怔道：“怎么？王大人说我什么坏话了？”
他当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苏老魔说：“她说你和那个女山贼有旧，所以没有亲自动手。我以为你不会那么多情。”
“这……”李五苦笑了一下，王朝云怎么看出来的？还就这么说出来了。
李五道：“她很像我的初恋，所以见到后，就对其区别对待。但既然大人要我对付山贼，自然无法通融。”
“但你却因为纳兰，对我抗命。”苏老魔沉声道。
李五笑道：“纳兰除谋已经归顺我，她是我系统任务的一部分，涉及任务道具奖励。这个自然又不同。你不知道我的系统，经常有非常好用的随机道具。”
“真想看一眼你的系统。”苏老魔道。
李五摊手道：“这个我也没办法啊。太守你有办法把你的展示给我看？”
苏老魔笑道：“没有办法。系统就是那种看得见摸不着的怪东西。”
一说到系统，两人就显得很亲近。似乎有一个同样的源头，有种老乡见老乡的感觉。
第一百六十章：乱我道心
苏老魔又道：“抓了他们后，我们等一天，看看那些老大们来不来救。你今夜不如随我去看看中秋诗歌大会的排演。”
“听太守安排。”李五抱拳。
苏老魔皱眉道：“听说山贼杜和尚今早下山了，你说这是为什么？”
“这就要问楚灵山了，要不我们去审问一下？”李五道。
苏老魔皱眉说：“那个杜和尚很是了得，他忽然下山挺奇怪的。”
“再了得能如何？属下来解决他。”李五自告奋勇。
苏老魔笑道：“此人会一套少林武功，非常棘手的。到时候，若你真想和他过招，当然可以交给你。休息去吧。”他挥了挥手。
李五回到自家住处，苏老魔也知道杜和尚下山，这正好确认了辛弃疾的情报。这样算来，对方很快就会进城。而只要山贼到齐，可能和苏老魔摊牌的时候也越来越近了。
他回到洞天，眼前依然是离开前的样子，不禁有些泄气。
“看你这模样，难道外头有事发生？”白布笑问。
李五道：“是啊，山贼很快就要齐聚密州城。我忽然发现之前打的算盘是中秋节动手，现在可能等不到那时候就要动手。”
“人算不如天算，为什么节奏变快了？”白布问。
李五道：“我今天本来抓了那些贼二代，算起来山上得到消息应该是今日夜间，他们即便连夜下山也该是明天中午到，我再拖上一拖，就该是后天的事。但不知为何那杜和尚提前下山了。算起来，那时候我都没有动手抓人呢。”
苏轼道：“那杜和尚不简单，一身功力通神。”
李五道：“苏老魔也这么说，你们打过几次？”
苏轼道：“我们打过很多次了，他一直比我低两级。就是我六十级的时候，他也六十级，后来我六十五他六十三。我六十八，他六十六，我七十级，他六十八。似乎他是系统在这个副本里用来压制我的一道锁。所以不管我多强，他也会变强，虽然始终差我那么一点。但也足够让我不能在这里为所欲为。”
白布喝着酒道：“这就叫系统保护机制，又叫世界平衡机制。有光明就有黑暗，有官府就有山贼。”
李五道：“所以他可以牵扯住苏老魔的实力，我只要利用好他就行。”
“你又想要备用点？不给，没有！”白布怒道。
李五眨眨眼睛，没有提要求。有楚灵山在手里，杜和尚是一定会打苏老魔的，这个倒不是一定要出“我为人人”。
“我今天刚转化了王朝云，暂时太守府的人够用了。王朝云建议我转化宋无缺，宋无缺很强吗？”李五问。
苏轼皱眉道：“你转化了朝云？”
“怎么，你有意见？”李五笑道。
苏轼摇了摇头，这也是可以预见的事。他转而道：“宋无缺是个好手，虽然打不过杜和尚，但他可以对付其他山贼。总体来说，山贼合起来也不够官府打的，所以你想要山贼拖住那魔头的腿，最多也就拖一条。”
李五笑了笑道：“不要紧，我还有辛弃疾，辛弃疾很强的。”
苏轼笑道：“我和辛弃疾也是老友了。”
他说的当然是在游戏里，两个NPC之间的友谊。历史上，他们可不是一个时代的人。
苏轼看着一身懒散的李五，停顿了一下又道，“你有没有想过，用了那么多属性点转化别人。这些点加在自己身上，你已经强大无比了。”
“能打得过苏老魔吗？”李五问。
苏轼想了想道：“也许你已经用掉超过一百个点了。你加上那一百个点以后，你觉得能打过苏老魔吗？”
李五一拍脑袋，说了句卧槽。这老家伙真相了？
白布好笑道：“这个账不是这么算的。确实，你在过去这些天用了不少备用点。你要想啊，当时你只是用了一两级的备用点，就帮你度过了大危机。对吧，虽然你被大僵尸踩死过，也被守卫追得满世界乱跑。但确实咱们都度过了难关。而现在苏老魔很强，也许你之前所有用掉的备用点放到今天，可以让你的能力提升许多，确实可以打败苏老魔。但作为天选AI，你的敌人并不只是苏老魔一个。你转化了其他NPC，会给你的未来带来力量。”
李五犹豫地点了点头。
白布说：“要不然，人人都去修地表最强系统就行了，还要我为人人做什么？我们不可能一个人做完所有事，最后遇到的敌人，也并不是一个大BOSS那么简单。”
“哈，差点被你乱了我的道心。”李五瞪了苏轼一眼。
白布拍了拍他的后背，刚才苏轼那家伙说的话，也是他曾经想过的。
其实天选AI七套系统，本就各有长处。而人们通常关注的是“战斗力”。但若只看战斗力，上头又何必设计七套系统。只弄一个天下最强系统不就好了？或者叫“至高无上的神”不是更直接？
但那肯定违背了AI之神的初衷。“我为人人”一系，绝对不能被这个想法乱了道心。
李五再次看向黄大锤，皱眉道：“明天早上能研究好吗？我还有一个零件要她帮忙。”
黄大锤抬起头道：“拿来我看看，我现在在等系统进程，手是空着的。”
李五立即把池雨霏的零件递了过去。
黄大锤看了眼，笑道：“这个容易。要不我教你一下，你自己来？”
李五道：“这就不用了吧？我哪里搞得定。”
黄大锤笑道：“那我来遥控你做？想玩玩吗？”
“嗯……行。”李五也有点好奇对方的遥控技术。
李五离开洞天，去到屋子外的工作间。不一会儿，黄大锤发来消息，提醒会马上接管他的身体。并让他选择是保留意识还是不保留。
“当然得保留，不然怎么叫玩？”李五好笑道。
黄大锤笑道：“行。来，三、二、一。”
李五感觉身体忽然不能动了，他的手摸了摸自家胸口，然后对前头比划了一下距离。人开始前后左右移动，少许有些不稳。
“你在干什么？”李五问。
第一百六十一章：真傻瓜模式
黄大锤道：“测试距离，你稍等。让我先测试距离，步距臂长，手指长短，做好数据记录。才能适应你的身体。几分钟的事。”
李五道：“就像开机甲？”
黄大锤道：“对，你就是我的机甲。”
李五笑道：“有道理。”
黄大锤不做声，在工作间前后走了一圈，又蹦蹦跳跳一会儿。她忽然伸手拽了拽裤子。
“你干什么？”李五脸红。
黄大锤大大咧咧说：“感觉不方便。”
“靠。男女有别。你小心一点啊。”李五怒道。
“好嘞。大概习惯就好。”黄大锤笑道，“你身体太重了，没有纳兰轻盈。”
“废话。”李五说。
“我还是喜欢妹子的身体，容易控制。”黄大锤继续道。李五不睬她了。
黄大锤又习惯了几分钟后，在操作台那边点亮了炉火。清点了一遍器械和道具。
这里东西很齐全了，而且质量也都不错。她比较满意。
手动制造磨具，边上烧火到合适的温度。锤子、铁钳、砂轮，特殊溶液……
结果她连续做了三个都失败了。
“有什么问题？”李五问。
黄大锤道：“没有问题，就是还在适应身体，适应设备。你以为做道具那么简单？你很急吗？”
“不是。我是觉得你不还要研究苏老魔的系统吗？怕你时间来不及。”李五说。
黄大锤道：“我脑子里两件事同时做呢。这边的活是在给我做放松。放心吧。你可以用心记一下我干活的方法，咱们是NPC，记下来后试个几次，你也可以。”
牛是你牛。李五也就不说话了，认真观察“自己”的动作。
忽然他心里一动，外头有人触发了院门口的禁制。有人进来了？
李五开天眼通观察了一下，进来的是“苏坤”。
黄大锤此刻和他心意相通，低声道：“让他们看，学不去什么的。”
果然，他这里又操作了一段时间，对方离开了。会是谁呢？李五有点好奇，但毕竟是在别人的地头，不能事事琢磨个究竟。
同时苏老魔那边收到了两条消息，一条说李五在忙着帮池雨霏做工具，傍晚到现在一直挺安分，看上去还要做一段时间。
另一条则是说杜和尚他们出现在北门，但是进城之后就消失了。
消失了？苏老魔皱起眉头，靠在榻上拿起一本书随便翻着。消失了可不是好现象。
李五忙了一个时辰，黄大锤打出了第一枚符合标准的阀门齿轮。
“学会了吗？”黄大锤问。
“这……应该还差不少。”李五说。
黄大锤笑道：“那你看好了，我只做一遍。”
“神他么我只做一遍，什么二流小说里的台词？”李五笑道。
然后黄大锤亮出绝世高手的架势，根据图纸上的要求，又用一个时辰做出了一整套零件。
“现在呢？”黄大锤说。
李五道：“好像记住了，又好像忘记了。嗯，忘记的差不多了。”
黄大锤道：“好，那我回去了。”
李五忽然道：“等一等，你是在洞天里直接控制我的？隔了一个世界也可以？”
“当然不是，我只是先回到你的房间。在隐形状态遥控你这边的身体。”黄大锤笑道，“隔了一个世界怎么遥控？”
“好吧。我以为你能突破限制。”李五说。
黄大锤道：“那个太难了。所以我好奇苏老魔能做到哪一步。”
李五觉得身体一轻，意识重新回到皮囊，他再次能把控自己的肉身。
“这就走了？不继续聊一会儿？”李五笑道。
黄大锤道：“靠，我忙的很。走了。你可以复习一下，多学一门手艺也是好的。我明天检查作业。”
李五扬了扬眉，有黄大锤在之后，他真的对学技术没有什么兴趣了。若是从前，他是肯定感兴趣的。所以有了同伴会不会让自己变懒惰呢？
不过，人确实无法独自做所有的事，白布说的话总是对的。
李五也试了一个时辰，歪歪扭扭打了许多配件，终于慢慢接近了黄大锤的水平。
他只当放松心情，看着外头微凉的天空，想着山贼的老大们可能都要来密州城了。于是发消息询问章四门。
结果章四门告诉他，确实发现了杜和尚，但是凌云寨一行五人进城之后就消失了。
李五皱起眉头，有点小麻烦。于是发消息给纳兰除谋让她小心，山贼的大BOSS进城了。
他回身进入天衣洞天，正好看到黄大锤说研究结束。
苏轼被白布重新收回武将卡，这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结束了？研究好了？”李五高兴地问。
“我的工作结束了，接下来是你的工作。”黄大锤说。
李五皱眉道：“神马意思？”
黄大锤道：“系统攻击系统，最终就不是皮囊的战斗了。如果说你和苏老魔差了二十级，在外头作战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那么如果是攻击系统。你很可能是占上风的。因为你的系统等级高。”
“系统的力量和等级没有关系吗？”李五不明白。
“当然是有关系的，但是你我用的是天选洞天系统，天生等级就高与他们的系统。”黄大锤笑道，“而且刚才你不在的时候，白老师给我演示了一下，我为人人天生带有系统攻击。”
“哎？还有这一手？”李五看向白布。
黄大锤道：“总之，接下来我们模拟一下系统战。你进入苏轼的复制系统，去击败他的骨塔。”
李五道：“行。具体怎么操作？”
黄大锤道：“我把系统打开在这里了。你听师父的。”
白布道：“上一次天眼通升级的时候，我给了留了个一个功能。”
“你……就不能一次告诉我吗？”李五说。
白布道：“小心谨慎是应该的。这个攻击系统的功能出来后，也算是给了你最后的武器。你不能随便用，每次用之前，都得在我们这里做一个研究讨论。不然，万一对方系统很强，你一头撞上去就不好了。”
“行吧。现在你讲。”李五说。
白布说：“简单，意念调出天眼通，用我为人人，启动攻击模式。”
李五想骂人，就这？“真傻瓜模式”！
第一百六十二章：骨塔系统
他按照师父的说法，调出了攻击模式。他感觉是自己的意识变成了一种独立的身影。
然后，就看到白布头顶有一座红色的宫殿。他一咬牙，立即化身白光冲向宫殿。
宫殿上方好像有一片赤色的云霞，云霞里闪过一道霹雳。
李五被噼得灰头土脸落入水潭。
这尼玛……李五骂骂咧咧爬到岸边。
“红色代表极度危险。”白布不紧不慢说。
“你就不能上来就告诉我？”李五怒道。
“你不想着攻击老子，就不会吃亏。”白布摊手道。
这糟老头子坏得很。李五像个孩子似的噘嘴，一肚子火。
白布坏笑了一下，他确实是故意的，也知道这小子肯定逮住机会就会对自己动手。李五就是那么讨嫌。
“你的目标在那边。蓝色代表可以一战，灰色代表随手捏死。”白布指着实验台上苏轼的复制版系统。
李五抬眼望去，那边隐约有一座白色的骨塔。骨塔上方散发着澹澹的蓝光。
他召唤出攻击模式，人再次化作一道光影飞射过去。
靠近了骨塔，那个系统就变成了一方天地。
骨塔前头有一座破庙，在破庙前一具身着僧袍的骷髅拿着扫帚扫地中。
骷髅僧人见他到来，直接给了他一扫帚。
李五有个翻身化作人形，掌中出现了青釭宝刀。
只是要怎么毁去这里呢？李五琢磨着，他看向后方。赫然看到破庙里冲出许多骷髅僧人。
哎？那么多，不是说只有一具吗？那苏轼又骗我！
白布的身影在虚空中响起：“塔顶有一枚金色佛指舍利，你取得舍利，就破了这个系统。”
李五心领神会，那就是不用和骷髅僧人纠缠的意思了。他展开“流云踏月”身形腾空而起，刀锋连扫带噼。
骷髅僧人叫嚷着，提着长棍、禅杖冲了过来。
李五一扬眉又换成了虎头湛金枪，丈二大枪上下翻飞，风卷残云掀翻那些敌人。
他一面打一边跑，忽然在寺庙后的骨塔上有几支弓箭飞来。
李五左躲右闪，前头出现了个一身青袍蓄有长髯的骷髅。
此人头上顶着六十一级的标识。骷髅大环刀在手威风凛凛，一刀噼下就有着“大江东去”的浩荡之意。
李五眼中战意涌动，大枪用出还我河山——神州浩荡！
刀枪连换十来下，长枪刺入大骷髅的喉骨。青坡骷髅被刺倒在地。
几乎同时，骨塔发出一声颤抖的震动。连同周围的小骷髅也四散奔逃。
李五立即冲入骨塔。嗯？他一进入骨塔生命值就开始下降，虽然下降的不快也是一点一点在掉。
九层的骨塔每一层都有一个骷髅僧人镇守，拿的武器也各不相同。每上一层，敌人的等级也是越来越高……
到达第九层的时候，敌人等级到了七十级。那是个身着轻甲，三头六臂的巨大骷髅。
六条胳臂分别提着刀、剑、鞭、弓箭、降魔杵、长枪，六种兵器。
李五目光收缩，他打到这里，身上受了好几处伤。但对面的敌人正是完全状态。
李五深吸口气，使出“狂歌三式——魔神”，分身释放出后，突然挽起强弓对着那三头六臂的家伙就是一阵怒射。
三头骷髅“魔神分身”分散心神，措不及防连中三箭，一颗骷髅头被射掉，一条胳膊被射断。
魔头大声咆孝冲向李五，李五舞动长枪与其斗在一处。
而李五想要靠近大厅中央的佛舍利的盒子，越是靠近那骷髅的力量就越强。
双方打了五十多招也未分胜负。李五感觉周围有神秘的力量在压制自己。
生命值从进塔之时就在慢慢地掉，现在掉血的速度也加快了。他的生命值，已经只剩下了五十多。
此消彼长，三头骷髅的动作和力量则有所提升。
李五深吸口气，目光聚拢在佛指舍利那边，突然甩出“小李神刀”，打掉了舍利的底座，一个翻身在舍利坠落前，将其握在了掌中。
佛指舍利在手，他整个人泛起一层佛光，仿佛被最高的力量庇佑，那七十级的骷髅僧人陡然静止不动。
李五松了口气，刚要离开骨塔。突然全身上下的佛光变成了黑光。
那黑光笼罩住他，将其毁去……
天衣洞天灵气环绕，天空恬静。
李五站在复活石下，看着那套复制的系统若有所思。
白布笑道：“中计了？”
“这座骨塔不是佛塔，舍利也不是舍利。这不是佛骨，而是魔骨。”李五摇头道，“但问题不在这里。”
白布笑道：“那是？”
“如果进去就是和在外头一样，是厮杀一番。那有什么意义？”李五说。
白布道：“这要你自己分析。要我看，至少里头有破解的敲门。外头那苏老魔还看不出破绽。”
李五道：“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不用冲上骨塔，就能取得舍利的？”
白布想了想道：“你说那不是佛指舍利。”
李五道：“对。那是魔头的手指，是魔骨。”
白布笑道：“那就不用夺取，直接毁掉不就好了？若这不是佛塔，这是魔塔。你替佛祖毁去魔地，功德无量。嗯，这也说明了，苏轼的系统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双面系统，而是伪装成圣地的魔道系统。所以他才会被苏老魔驱逐。”
李五道：“毁去？那倒是有个办法的。大锤！”
黄大锤打着呵欠道：“又咋了？”
李五道：“能搞出比弓箭厉害的东西吗？给我一把能在系统里用的能源枪。小炮也行。”
“你这个作弊是不是有点过分？”黄大锤笑道。
“怎么过分了？这个只能到六十级的世界，那魔头到了七十级。是我过分还是他过分？”李五理所当然道。
黄大锤道：“系统世界里，我搞不出能源枪。你用弓箭，用弩机也行吧？”
李五道：“弩机就要瞄准了。我必须上升到一定高度，透过骨塔的窗子射箭进去。还得看得清魔骨的位置。”
黄大锤道：“用天外飞箭也得能看到是吧。”
李五道：“是啊。等一等，不用你了。应该用天眼通也能瞄准。”
他想了想又道：“我再进去一次试试。”
第一百六十三章：江山如画图是什么？
李五重新起启动天眼通的攻击模式，人化白光进入苏轼的骨塔系统。
这次他没有杀入骨塔，而是在外围的寺庙和空地上寻找观察第九层骨塔的角度。外面的空地有几课参天大树，寺庙前还有一杆旗藩。
寺庙前的那个骷髅僧人只有六十一级，奈何不了李五，说他很从容寻找合适的位置。
终于在大树的顶上寻到了一个角度，虽然这边的高度也就是到了六层骨塔左右，但他在树梢凌空而起，就能看到第九层骨塔的塔内空间，能看到那魔骨的金光。
李五轻吸一口气，第二次第三次凌空跃起，天眼通的锁定框瞄准了骨塔第九层，果然那魔骨落在了锁定框内。
在锁定魔骨的一瞬，他举起弓箭射出一箭“天外飞箭”。
那一道寒光，画出诡异的弧线飞入第九层骨塔。
喀啦一声，命中目标。魔骨四分五裂，光芒消散。
看不见状况的李五，身子轻盈落下。目光快速扫视四周，骨塔剧烈抖动开始崩塌，周围一切化作虚无……
他深吸口气，人在半空从白光变回人形，离开了试验台。
“成了？那么快？”白布和黄大锤同时问。
李五点点头，确实一箭定江山。
白布却煞风景的道：“这一招相当躯壳，如果苏老魔的系统环境和这边不同，你又怎么办？毕竟苏老魔的系统比苏轼的厉害，也是理所当然的。”
李五道：“那就另外想办法，但如果是用这个系统做参考，已经有了两种干掉他的办法，对吗？”
想想也对，于是白布点头认同。
黄大锤道：“我给你弄一把弩机，更轻便灵活的那种吧。理论上也能用天外飞箭？而且可能是连珠箭。”
李五道：“好。”他不知为何，有点紧张。
想了想他问白布：“苏老魔的武器叫《江山如画图》，这东西你有概念吗？他用一幅图做兵器，那会是法宝吗？”
“确实是一件法宝，是一种虚拟空间的武器。但具体我就不知道了，我曾经替你问过武将卡。”白布说，“但他似乎不记得了。也许因为那是苏老魔的秘密吧。”
李五皱眉道：“那东西恐怕会有点麻烦。”
白布笑道：“毕竟是这个小世界的BOSS，你也不可能什么都控制住。”
与此同时，太守府里的苏老魔从梦中惊醒，他按住胸口凝神平静呼吸。但整个人冒出一身冷汗，就好像发生了很重要的事，引起一个很严重的后果。但他却不知道是什么事？
“怎么了？”王朝云从房外跑来搂住了他。
苏老魔抹去冷汗，自己并没有睡多久。方才手里的书就落在床边。
他低声道：“感觉不对劲，有什么坏事要发生了。是什么呢？李五？还是杜和尚？”
王朝云替他沏了杯凉茶，低声说：“李五目前就在我们眼皮底下，能玩出什么花样。倒是那杜和尚，莫名其妙进城是要做什么？可能是他的问题？”
苏老魔摸了摸对方吹弹得破的面颊，低声说：“你说的有理。杜和尚从来都是谋定后动，和那些玩家是不一样的。”
王朝云说：“让他们加紧了查，在眼皮底下也会消失。章四门是干什么吃的？”
苏老魔起身书展了一下身子，方才心季感慢慢消失，低声道：“中秋节之前，是不是不宜杀人？”
王朝云道：“是……是啊。”
苏老魔笑道：“那行，那就放出风声，说我们拉那些山贼进太守府审问，中秋之后问斩。对外透露押送犯人的路线，看看明天杜和尚会怎么样。”
王朝云道：“不等其他山寨的人吗？”
“等啊，所以我们选在明日黄昏时分押送，算起来李霸天如果够着急，明日午后就会进城的。”苏老魔停了一停又说，“叫宋无缺去抓纳兰除谋，不要告诉李五。”
“不如我去，那小娘子因为今日的事，可能不会提防我。而宋无缺和她素来不合。万一被跑了就麻烦了。”王朝云说。
苏老魔道：“那也行。你小心一点。”
王朝云点了点头道：“老爷你再睡一会儿吧。清早你还要去明器轩呢。”
苏老魔披上衣服，低声说：“我现在就去，总觉有些事情要想明白了才行。”
王朝云目送苏老魔离开，立刻给李五发了消息，解释了这边的情况。并保证自己会照顾纳兰的安全，请他放心。
李五对此并不紧张，只是对苏老魔的敏感有些惊讶，原来他和苏轼的系统多少还有些联系吗？
他想着，不断给纳兰、黄九、辛弃疾发着消息，解释这边太守府里发生了什么。
“杜和尚进城后，很可能会去找你。明早王朝云也要找你。”李五道，“我的建议是你跟王朝云走，但是之前不能落在杜和尚的手里。”
但是他发出消息很久，纳兰除谋都没有回复。
纳兰除谋看着院子里的慕容风雪和杜和尚吃惊不已。
杜和尚她是在云雾山见过的，而慕容风雪就更熟悉了，慕晨雪的这个账号还是她经手申请注册的。
“总裁……你上来找我了？”纳兰除谋吃惊道。
杜和尚道：“在游戏里要叫大人。”
纳兰除谋皱眉看着杜和尚，她不知这个杜和尚什么情况？被总裁改了程序？
“他是我们网管。此人做事靠谱。”慕容风雪笑道，“你就叫他杜和尚，反正出去都要洗去记忆。”
纳兰除谋向阿嚏的“杜和尚”抱拳打了招呼，然后道：“大人，你是专门为我来的？”
“我确实是专门来找你的。”慕容风雪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下，低声道，“不过你看着还不错，没有什么问题。”
纳兰除谋皱眉道：“外头发生了什么吗？”
慕容风雪笑道：“你在外头耽误了一天工作。然后我派人去看你的时候，发现你昏迷在家。目前你在医院里昏睡。医生说，如果不唤醒你，很可能会导致脑死亡。”
纳兰除谋吃惊听着这些，她以为……自己只是被困在游戏里而已。
慕容风雪笑道：“这个情况，让我想起了很多从前的事。有可能是意识卡死在游戏里，造成了你现实世界里的问题。”
第一百六十四章：对李五的怀疑
慕容风雪道：“所以我查了数据，发现你卡在了明月几时有里，所以带人上来救你。现在看到你算是松了口气，至少意识上没有太大的问题。”
杜和尚小声道：“可是纳兰为什么是NPC状态？她不该是玩家才对吗？”
“这个我也说不清为什么是NPC状态。可是……”纳兰除谋狐疑地想了想，李五之前不是说，是总裁派他来的么？总裁的说法，好像没有提他。她挠头道，“总裁，就算是这样，你怎么自己上来来救我了？难道不该先派其他人来吗？”
“派其他人？谁能让我那么信任呢？”慕容风雪笑了起来，问纳兰道：“我当然得自己来。来吧，说一下你现在的情况。”
那李五算什么？纳兰除谋陷入沉思，一方面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李五他们的事，另一方面意识里有一道锁要求她要谨慎，要她保护李五和黄大锤。
她招待慕容风雪和杜和尚进屋子落座，脑海里琢磨怎么解释这些事。发现，如果不提李五，整个事情根本无法说清。
“怎么了？”慕容风雪问。
纳兰除谋低声道：“这件事说起来有点离奇，其实到现在为止我一直不太信。”
慕容风雪笑道：“说出来，接下来我们一起面对。”
纳兰除谋道：“我最初就是想进明月几时有看看……后来却在这里遇到了高级AI。”
她于是将接了刺杀苏东坡任务，联络了云雾山山贼，混入太守府执行任务的事说了一遍。又说到了苏东坡夺了自己的数据库去研究，使得自己苏醒的时候丢失了玩家身份。
“剥夺了数据库，然后苏醒时就丢失了玩家身份？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慕容风雪皱眉说，“那你怎么苏醒的？”
“我在游戏里没有时间概念，我现在这个系统也没有玩家的时间系统，只知道当时被剥夺身份前，差不多就该去上班了。”纳兰说。
慕容风雪点头道：“那就是昨天晚上……不，是前天晚上的事。前天晚上系统日志显示你下线了。当时所有人都没在意你在明月几时有发生了什么。估计就是那时候，你记忆库被剥落，导致系统判断出错，你以为你下线了。”
纳兰除谋点了点头，她自己知道系统之所以出错，是因为苏轼真的以她的玩家身份离开了副本。但为了替李五隐瞒，她不太好说这件事。但接着该怎么讲？她脑子飞快运转，要把故事圆上，又要撇清互相之间的联系。太难了。
杜和尚道：“那你是怎么苏醒的？”
纳兰除谋低声道：“我记忆库被抢了之后，可能沉睡了一段时间。之后有人把我弄醒。弄醒我的人叫李五。”
“李五……”杜和尚眯起眼睛。
慕容风雪则是不动声色。
纳兰除谋道：“此人是这块地图的高级NPC，在密州做生意。和山贼也有来往。”
杜和尚皱眉，他搜寻记忆库，摇头道：“我的数据库里没有。”
纳兰除谋看他一眼说：“你不如出去问问外头的手下？有时候小事传不到杜和尚的耳朵里。”
杜和尚笑了笑，没有动地方。
“继续说。说说这里的情况，说说你现在的打算。说说这个李五。”慕容风雪说。
纳兰除谋道：“这李五在城里倒卖商品，包括兵器。尤其是这个地图上最吃香的机甲兵器。”
“机甲他也有？”杜和尚皱眉说，“凌云寨也有机甲，他在数据库里查过这条线索。是杜和尚派楚灵山到城里高价收购的。但在他的记忆里，这种机甲买卖，是被凌云寨垄断的。”
慕容风雪道：“不要打岔，让纳兰说完。”
纳兰除谋继续道：“密州城里的苏东坡是高级智能NPC，不仅等级高战力强，听说他还觉醒了不少NPPC对他都是死心塌地的。所以这个密州的太守府很强大。苏东坡还对科技极度沉迷，手下聚拢了许多高科技人才，成立了明器轩。他们研究出了数据能源，研究出了能源枪，以及能源启动的机甲战士。除此外还有很多小设备。但因为利益多了之后，他似乎对这里的百姓有一些阴谋，因此其他觉醒的NPC，比如李五他们，就想着造反。给你当地的百姓一条生路。”
慕容风雪看了眼杜和尚，杜和尚微微摇头，又微微点头。他的数据库里当然有许多官府让百姓民不聊生的记录，但是要说苏太守具体恶迹则没有。
纳兰除谋道：“所以我在和李五合作，想办法对付太守府。因为我的任务就是杀苏东坡。杀了他我就能正常下线。而李五就能接管密州。”
“不对。”慕容风雪笑道。
“怎么不对？”纳兰除谋问。
慕容风雪道：“如果你们杀了苏东坡，你确实可以下线。但李五他们无法接管明月几时有，副本只是会重启再来而已。”
“那我就不知道了。”纳兰除谋说。
慕容风雪笑道：“那你们准备怎么杀苏东坡？”
纳兰除谋就把李五的想法说了一遍，她这时候收到了李五发来的消息。心说，你小子的情报慢了那么一丢丢，要不然我就提前熘走了。不过她又不禁想，总裁是怎么知道她的住所的，难道总裁动用了系统？按说不会，因为总裁向来不喜欢为了私事动用公司权力。
慕容风雪道：“抓了山贼二代，然后吸引山贼一代到城里。利用他们吸引太守府的主意，找机会刺杀苏太守。听着不错，但有一点。完成游戏任务，终究有一点是逃不过的，就是如果打败BOSS。七十级的苏东坡，你们准备合力围攻，还是靠那个李五。那个李五到底是什么来历？”
纳兰除谋轻叹道：“我确实不太清楚，大人，你知道我在这个副本已经死过一次了。复活之后，我其实没有办法对付苏东坡，但我又不愿意自杀退出副本。所以我就只是在配合那李五罢了。”
慕容风雪认真听她说着，慢慢点了点头。
纳兰除谋继续道：“我是想，他能完成任务当然是极好的。万一输了，大不了我就是再次死出副本嘛。不过我确实不知，自己在现实里面已经病危了。要不然，我早就死出去了。不如我现在就自杀，这样我们就退出副本，之后这里发生什么都不用管了吧。”
第一百六十五章：NPC转换数据能量
慕容风雪微微摆头，微笑道：“我们既然来了，怎么能让你还是自杀退出？好歹得试一试打通这个副本。我算了时间了，医生说的是二十四小时，算到这个明月几时有，就有两天到三天的时间。我们从云雾山过来时间去掉，还剩下两日的副本时间。我们就在这两日内，看看能不能杀掉苏东坡。”
“大人出手，纳兰当然有信心。”纳兰除谋说。
慕容风雪指了指头顶那六十五级的等级，笑道：“我也没到七十级，而且我也没想再改什么系统。因为这样才能感受一下，所谓的高级NPC发展到数据能量巅峰，会是个什么样子。”
杜和尚出去询问了一圈手下，他的手下说，确实收到楚灵山发来的书信，说是有李五这个人，是密州城里的一个商人。
他不由皱眉回到屋内，问道：“李五什么样子？是不是李小布的样子？”
纳兰除谋皱眉说：“什么意思？”
“李小布。”杜和尚说，“就是你那个公会，什么也不想干的副帮主。那个很热门的玩家。”
“不会啊。怎么会？李小布，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印象了，但具体他长什么样，我记不得。”纳兰说到这里抱住脑袋，痛苦道，“很多东西都记不起来了。”
“你不记得了？那你怎么记得大人？”杜和尚有些不满意。他也忘记了颜冰的身份比他高得多。
慕容风雪道：“她记不得也没关系。到时候你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带你来不就因为游戏里的事，你基本都知道吗？”
杜和尚抱拳道：“是的，大人。”
纳兰除谋心说，老子算是撇清了。失忆这个借口真好用啊。至于李五李小布，我不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就算你真是什么高级AI冒充的玩家，暂时也不关我的事，老子就当还你来救我的人情了。
“对了，李五在你们来之前，就通知我说太守府知道杜和尚下山了。所以对方决定把我抓起来。理论上是他把我保护起来。”纳兰除谋对慕容说。
慕容风雪说：“李五来抓？我们正好看看他是谁。”
“不，太守府的王朝云来抓我。她和李五是同伙。”纳兰除谋说。
嗯？王朝云不是苏东坡的小妾吗？慕容风雪有点懵，这个密州城里怎么什么事都是乱七八糟的？
“行。那我们之后通过系统来联系。我们现在都是NPPC有密语系统。对吧。现在我们先退走，留给府衙空间。”慕容风雪笑道。
杜和尚道：“大人，我们要配合那个李五？”
慕容风雪说：“配合，当然配合。我觉得他的计划挺流畅。只要山贼能配合，真能制造出刺杀苏东坡的机会。我们求的不也是这个事儿吗？”
“那……如果李五是我们要追捕的野马坡李五呢？”杜和尚问。
慕容风雪道：“就等杀掉苏太守后，再抓他。确认了他在这里，抓他很容易的。对不对。”
“大人英明。”杜和尚躬身抱拳。
慕容风雪笑道：“你想办法联系孙四方和李霸天，让他们都来密州城。供图霸业。现在我们离开这里，纳兰我们保持联系。”
“好的大人。”纳兰除谋恭敬地说。
目送慕容和杜和尚离开，纳兰除谋略微松了口气，觉得这算是应付过去了。而且总裁既然来了副本，那么这个副本破不破的只是个时间问题了。最后就是李五的结局，李五到底是不是李小布，他是玩家还是AI？纳兰觉得对方多数是AI，因为对方编了那个“总裁派他的小队”来救人的谎言。
那么如果李小布就是AI，她以后要如何面对他？说起来，那个玩家李小布怎么看也不可能是NPC啊？这里头是不是还有别的弯弯绕？
纳兰除谋觉得脑壳痛，玩一个游戏怎么变得那么复杂。她回复了李五话，说是明天面对王朝云没有问题。
慕容风雪和杜和尚他们走到外头。
杜和尚小声问：“大人，纳兰真的没问题吗？她的系统不对，说的那些事也可能说谎了。”
慕容风雪道：“我们是来救她的，如我刚才所说，他们自救的计划不错。不过白天的时候，你可以出去打探一下那个李五的情况。如果他真是本地的NPC，那肯定当地会有他的事迹。不然，他就是那个野马坡的NPC。退一万步说，他如果是系统NPC觉醒，在我们的系统日志也应该有记录，对不对？出去就能查的事，不用紧张。”
阿嚏扮演的“杜和尚”认同地点了点头。
慕容风雪抬头看了看密州城夜空中的明月，即将中秋佳节，月亮越来越饱满了。他们当年留下这个特别副本，本就有做AI培养皿的想法，如今她也很期待会遇到怎么样的高级NPC。李五也好，苏东坡也好，希望不要让她失望吧。
女人又想到了，很久以前那些在游戏里的AI，悄悄回头看了眼纳兰的宅子。
两天时间，能做很多事吧。
新的一天，苏老魔没有给李五任何工作，似乎是故意不让他去抓捕纳兰。
李五没有被召唤，就在自己的院子忙工匠的事，中间池雨霏来了一次，二人交流了一些科技方面的事。李五交给对方零件，对方就又留下来一些要制作的东西。
至少在别人看到的，就是这些情况。
暗地里，两人交流了一下。
“你转化了王朝云，转化她不如转化宋无缺啊。你怎么不听我的？”池雨霏责备说。
你就是好色，这后半句她没说出来。
“我自然有我的道理，王朝云可以帮我深入了解苏老魔。”李五简单解释了一句，又问，“时间临近，苏老魔到底要做什么？搞明白了吗？”
池雨霏道：“他只说最终实验我来主持，但空间开在哪里，具体能源怎么个来源都还没说。不过如果他真是活捉山贼，很可能是用山贼做能源。”
李五微微皱眉，如果山贼数目不够，他也可能会把城里百姓拉过来吧。
这么说来，苏轼提到的苏老魔的选择，应该就是用“NPC”的人命来转换数据能量了。
他小声给池雨霏说了自己的想法。
第一百六十六章：假装探监
池雨霏低声说：“确实很残忍，但我觉得也算是个选择吧。毕竟副本可以重启，那些NPC不就又活了吗？”
李五挠挠头，重生的NPPC呀。哎，和池雨霏说不清。
他们可能还没意识到，NPC的命也是命。
“他们是不是还没找到杜和尚的踪迹？”李五又问。
池雨霏道：“是啊。所以我才说你转化王朝云没用，得转化宋无缺和章四门嘛。”
李五笑了笑，这女人不知道在和王朝云较什么劲。老子和你们又不是那种关系。
池雨霏离开后，王朝云发来消息，说她已经回府，刚把纳兰送入了大牢，不过是单独关押不会受苦。
李五则有点奇怪，遇到这种事，纳兰怎么也不和自己交流。这算是百分百的信任呢？还是产生了问题？
一定有问题……正常人进监狱了总得说一句吧。
不多时，苏老魔叫他过去，说了纳兰被抓的事。
李五想了想，向苏老魔申请，去大牢看看山贼和纳兰。
苏老魔同意了，他让李五一路把之后这些山贼的动向散播出去，不要太刻意，但也不用太保守。
“明天正午，我们把这些山贼从密州大牢送到太守府，中间会经过五个街口。就把这条消息放出去吧。”苏老魔这么说。
“那明天的埋伏谁来负责？”李五问。
苏老魔笑道：“宋无缺和章四门会负责，这个你不用担心，到时候你和我一起看热闹就好。”
“关键时刻，愿为太守出力。”李五抱拳道，“若是需要把消息传出去，不如给属下一纸手令，我将官文交给大牢？”
“行。”苏老魔笑了笑写了一封手令交给他。
李五看了看，这字是真不错……不愧是苏东坡的分身。
苏老魔道：“对了，之前池雨霏说你有个能干的工匠朋友，能不能叫来呀？”
李五说：“可以的，但她也是个醉心研究的人，经常几天不睬我。”
苏老魔说：“我有一个研究到了尾声阶段，若是可以多一个人帮忙也是好的。”
李五道：“那行，我再叫她一次。”
二人闲聊了几句，李五就走出书房，心想着这魔头的系统里居然是那么多骷髅兵，外表确实如此道貌岸然。
他翻身上马前往密州大牢。
路上私信纳兰除谋询问在密州大牢的情况。
“你到底是NPC还是玩家？”纳兰除谋忽然问。
“干嘛这么问？”李五说。
纳兰除谋开门见山说：“游戏公司的人进副本了。他们说没有派过你这支队伍。所以你说吧。什么情况？老实说话，我们还可以合作。”
“我进明月几时有，就是为了救你。”李五想了想回答，“这是实话。至于受的谁的命令，我也不清楚。我确实是玩家。只是进来用NPC的身份更好。”
“真的？”纳兰除谋笑问。
李五道：“废话，你和我一个公会的，怎么这个也有疑问。你说游戏公司的人进了副本。他们是玩家还是NPC的身份？”
“NPC……”纳兰除谋将信将疑。
李五道：“对啊。如果我们用玩家身份进来，我们就会打乱副本故事线，不可能和你用同一根故事线啊。”
“行吧。”纳兰除谋知道说不过对方，她现在心累不知该怎么判断，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她过了几秒钟，又道：“我们占据了杜和尚的身份，现在凌云寨都是游戏公司的人。我和他们说了，你是NPC的事。他们决定配合我们的刺杀计划。”
李五道：“行。能配合是最好的。他们不会把我当特殊AI一起对付吧？”
纳兰除谋道：“这我管不了。你自己保重。”
李五眨眨眼睛，心说……也就是虽然不确定，但还真有可能？来的会是谁？
“我马上来密州大牢。我们随便聊两句，不让他们感觉我们有私信联络的能力。”李五叮嘱道。
“放心。”纳兰除谋觉得心很累。
李五悄悄发了消息给黄大锤，“纳兰说游戏公司的人进副本，我有两个问题啊。”
黄大锤说：“问。”
李五道：“纳兰作为游戏公司的玩家，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抖出我们的事？是因为她对我们信任吗？”
黄大锤道：“简单说，我和她一起玩过远程遥控，当时我在她的系统里加了一道锁。让她信任你和我。所以她才没有和游戏公司坦白。不过这道说肯定没有你的我为人人厉害，只是暂时起效，挡一时吧。”
李五好笑道：“行吧。那么就有了第二个问题，我们可以改这种说不上是NPPC？”
“只要用的是NPC系统就行。已经两个问题了，不要打扰我研究。”黄大锤没好气道。
李五道：“行吧。最后一件事，苏老魔要你去帮池雨霏研究他的最终研究。你去不去？”
“去！”黄大锤大叫道。
李五道：“好，你如果着急，就到太守府门口直接找池雨霏。就说我让你去找她的。”
在李五进入密州大牢后，牢门口的街道上，闪过阿嚏扮演的“杜和尚”的身影。
他很确定那就是李小布，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小布和李五，是特殊人工AI?
所以老纪的怀疑都是对的？可是特殊NPC怎么会在现实里有房子有身份？
杜和尚看了眼自己的属性，心里生出一个大胆的计划。捉住李小布，在这里审问他。
李五并不知道被网管阿嚏发现，继续按照他的计划进入监狱。
先是把苏老魔的手令交给了牢城管事，然后在狱卒圈子里散播了关于要带走这些山贼的消息。
他去见了楚灵山，给对方带了吃食，只说自己会想办法救对方出去，毕竟之后还要做生意。
楚灵山根本不明白自己为何被抓，他的身份一直是半公开的，在官府那边人家也知道，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算是什么情况？
但李五也没办法给对方合适的解释，只说太守府好像很缺囚徒，所以最近抓人比较多。
他说了这个话之后，楚灵山忽然很紧张。
“你知道些什么？”李五问。
楚灵山道：“这就麻烦了。我听说太守府是用人做实验的。而且我听我爹说，每次中秋之前，他们都会乱抓人。这次真的大意了……”
李五道：“若是我联系上寨子，有什么要我说的吗？”
“说个屁，让他们救我啊。”楚灵山懊丧说道。
第一百六十七章：李五遇到杜和尚
李五点头，看了眼黄九起身离开。
他其实偷偷摸摸把外头的事都在这里给黄九发了消息，黄九不动声色地收了消息，说实话被抓了之后可以运作的就不多了。
看好楚灵山，李五又去看了纳兰除谋，两人简单聊了几句他就走了。
李五没有去看李天月，他在狱卒那边了解了，女牢条件比男牢好。而他也不知要和李天月说什么。
这件事在别人看来或许有些无情，但对他来说确实有点难办。如果说了，或者唤醒了对方，默认就多了个女朋友。如果不做……或许就一直只是普通人。
李五在牢里转了一圈，回到大街上。密州牢城的街口比较冷清，他赫然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
那人一身灰色衣袍，身形高大有着络腮胡。
李五很确定，在自己进牢城之前，这人就在附近。于是故意逛起街来。
杜和尚就在后头慢慢跟着他，以为人家没有发觉。毕竟在他眼里，李五只有五十级。
李五用天眼通扫描对方，不由一怔。
姓名：杜和尚
性别：男
等级：68级
身份：凌云寨寨主
生命值：300
智力值：120
武力值：303
武器：水火禅杖
技能：疯魔杖法
杜和尚？李五心里有点不爽，游戏公司的人？
他发现对方的武功不是“奥义”，于是先扫描了此人的武学技能，做好万全准备。然后引着对方走到僻静的地方。
李五忽然拐入巷子。杜和尚也进入巷子，却没找到目标，不由一愣。
突然一支弩机顶着他的后背，李五笑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杜和尚哪管他什么弩机，骤然转身一手拨开弩机，一掌砸向李五面门。
李五见招拆招，二人打了六七个回合。
杜和尚一声暴喝，大力金刚掌呼啸轰出，李五双手格挡。
彭！李五后退五步。他力量不如……杜和尚趁势追击，大力金刚掌源源不断打出。
李五无奈只能用出“神龙掌法”——亢龙有悔，见龙在田。
劣势扳回，但是也就是平分秋色而已。
“你是李小布！”杜和尚笑道。
李五冷笑道：“李小布是什么鬼？老子叫李五。”
“野马坡的李五？”杜和尚又道。
李五皱起眉头。
杜和尚道：“野马坡的李五可不会什么神龙掌法。那个副本里没有那套武功，李小布却是会的。而你的外形也和他一样。能不要装吗？”
李五手掌一紧，武学技能没办法否认，如果自己出了兵器，那么不论是虎头湛金枪还是青釭宝刀，在副本外头也都有数据记录。
“你不是杜和尚。”他沉声说。
杜和尚停手说：“我是绝对的正义。李小布，我是你的专属GM。所以不要否认了。”
李五眯起眼睛，打量对方，慢慢道：“好吧。我是李小布。”
“你承认，自己是AI了？”杜和尚说。
“不，我不是AI，我只是接了神秘的任务，要来明月几时有里救人。但为了救人就要利用旧的故事线，必须用NPC的系统才能进来。你难道不是这样？”李五飞快地道。这和他对纳兰说的话是一致的。
杜和尚冷笑道：“你以为我会信？”
“不合理吗？你不也是NPC的系统？”李五冷笑道。
杜和尚道：“合理，但我们游戏公司谁会给你这种任务？而且你又是在封号时间。”
李五笑道：“这就是机密了。”
杜和尚道：“可能你不信，不管是什么级别的机密，我们都能看到。”
李五道：“是吗？那好吧。”他忽然在心里调出系统道：“我为人人，我要差遣面前的杜和尚。”
系统回复：“对方六十八级，基础要求消耗你四个备用点，特殊需求消耗十二个。收做部下要二十个。”
李五道：“人人为我，我需要他隐瞒我的玩家身份，不管谁问都作证我是这里的NPC。并且秘密与我合作。”
系统回复道：“十二个备用点。他将秘密与你合作。”几秒钟后，系统忽然又道：“对方有系统漏洞，本次合作仅限于在明月几时有的副本内。是否继续进行？”
李五道：“继续执行。”
“十一个备用点，执行完毕。”三秒钟后，系统确认。
李五道：“我不是你心里的那个玩家李小布，我是李五，那个野马坡的NPC，现在流落到了明月几时有里。问题出在哪里你不用管。查就是这个答桉。明白了吗？”
杜和尚眯起眼睛，沉默了几秒，然后道：“知道了。”
李五笑了笑，果然如黄大锤说的，只要是NPC系统，就可以操控修改。这样就解决问题了。
他欣慰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问道：“你们游戏公司来了多少人？”
杜和尚说：“两个，另一个是我们的老板。”
嗯？李五皱眉，这个纳兰没有说过，不过没关系，小心一点就行了。
“尽量配合我们杀苏太守的行动就可以了。没有问题吧？”李五说。
“没有问题。”杜和尚说。
李五道：“行，那就这样。我们见面的事谁也不要说。”
他小心离去，有点心疼自己的备用点。这不是多出来的一笔消耗吗？但为了之后的身份，这些备用点又必须要用。算了反正实在不行就去找师父要。
杜和尚独自在小巷里发了会儿呆，恢复意识的时候，一下子记不得刚才做了什么。
他刚在找谁来着？
李五发消息给章四门，让他盯着密州大牢附近的杜和尚，搞清楚他们的动向，随时报给自己。
然后他问辛弃疾到了哪里？
辛弃疾已经进城，李五欣然从邮件系统发了三套机甲过去。给他说了大致的情况。
几件事都安排好后，他没有回太守府，而是在密州城的街面上走着，买了点小吃，逛吃逛吃。
因为这是个没有玩家的副本，所以NPC过得更安居乐业。山贼和官府的敌对，并没有影响城里的生活秩序。
李五甚至觉得，也许不回去做玩家也没啥关系。对大多数的NPC百姓来说，苏东坡这两年密州为官的生涯，就是他们的一辈子。
有灾荒也有胜利，有故事也有传奇。这样的人生，在没有更高力量介入之前，难道是假的吗？
李五在心里问自己，算是假的吗？如果这是假的，自己的生活就是真的吗？